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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全文阅读

作者:石章鱼     医道官途txt下载     医道官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鼓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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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夜探(上)

    罗慧宁道:“张扬,我一直都在担心你,为了给我疗伤,你累得不轻,听李伟说你还吐了血。”

    张扬笑道:“我年轻力壮,只是损耗了点功力,吐点血也没什么,我血气太旺,偶尔吐点对身体只有好处。”

    罗慧宁望着他,心中大为感动,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我这次并不是生病对吧?”

    张扬一直都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听她这样问,终于下定决心道:“干妈,您不是生病,而是受伤,有人用阴狠的手法震伤了你的经脉,所以那些医生才会对您的病情束手无策,这实际上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理解的范畴。”

    罗慧宁叹了口气,双目中流露出难以描摹的忧伤,她低声道:“你跟我说实话,我的伤是不是和小玲有关?”

    张扬没有说话,他不想罗慧宁因此而更加伤心。

    罗慧宁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她!小玲变了,自从她醒来之后,就已经变得不再是她,我虽然不知道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我却明白,我的女儿永远也回不来了。”说到这里,罗慧宁的双目不由得湿润了。

    张扬道:“干妈,您也不必太伤心,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罗慧宁点了点头道:“她向我道别的时候,我忽然产生一种错觉,似乎我的女儿又回来了,其实上天对我已经不薄,原本我根本没有想到她还会醒来。”

    张扬道:“干妈,您没事儿就好,我得走了,对了,后天我就返回平海了,这次来就是向您辞行的。”

    罗慧宁望着张扬,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舍之情,握住张扬的手,低声道:“一个个都走了。让我这心里空空的。”

    张扬笑道:“干妈。您要是真觉得太闷,不妨去平海走走,我一定抽时间陪您到处去转转。”

    罗慧宁道:“年前是没有可能了。”

    张扬起身要走,罗慧宁却又叫住他:“张扬!”

    “干妈!”

    罗慧宁道:“如果浩南再敢找你的麻烦,你先告诉我。”

    张扬笑道:“知道了!”

    看到文玲的离开对罗慧宁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打击,张大官人这才放下心来,或许罗慧宁心中早已接受失去女儿的事实。文玲苏醒后表现出的种种怪异举动,已经让罗慧宁对这个女儿越来越陌生,她自然不会相信有他人的灵魂穿越到女儿身上的说法,在她看来,女儿只是在生病后性情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张扬也没有将真相告诉她。不想干妈为这件事再受打击。

    张扬离开文家的时候,正遇到文浩南送傅宪梁一家回来,两人迎面相逢,张扬朝他笑了笑,这并不是张大官人主动向他示好,而是张大官人豁达大度的表现。

    文浩南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笑意,拦住张扬的去路:“你不要以为救了我妈,我就会感激你。”

    张扬道:“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我做人只想问心无愧。”

    文浩南道:“问心无愧还是心里有鬼。只有自己才知道。”

    张扬道:“文浩南,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在乎你对我的仇恨,但是我还是想劝你一句,不要让无谓的仇恨蒙蔽了双眼,你可不可以从对我的仇恨中分出少许的精力,去关注一下自己的母亲?你是文家唯一的儿子,干爹干妈对你一直寄予太大的希望,现在玲姐走了,家里就只剩下你了,你难道不清楚自己应该去做什么?”

    文浩南怒视张扬道:“我用不着你来教训,你算什么?”

    张扬道:“我不算什么,我也没打算让你重视我,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要给我记住,如果你胆敢再做一些混账事让干爹干妈伤心,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文浩南咬牙切齿道:“你有资格吗?”

    张扬呵呵笑道:“过去我一直认为你比我成熟,比我懂事,现在看来……”他摇了摇头:“对了,奉劝你一句,傅海潮、陈安邦之流全都不是什么好人,你跟他们走得太近对你没好处。”

    文浩南本想嘲讽他几句,可张扬并不给他机会,大步从他的身边走过。

    文浩南低着头,默默走回客厅。

    罗慧宁看到儿子进来,表情淡然道:“没有去送张扬?”

    文浩南道:“他自己有手有脚需要我送吗?”

    罗慧宁缓缓站起身道:“我本以为,你这么大了不用我再教你,可是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是是非不分,亲疏不明,什么人对你好,什么人对你坏,你根本就不知道。”

    “妈,我知道您想说什么。”

    罗慧宁道:“你知道?傅海潮和张扬说话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帮腔?你以为是个打击张扬的机会?我真是没想到,你的目光怎么会这么短浅!傅海潮为什么要和张扬发生冲突,他的目的是什么?你难道不清楚?你爸和他爸之间的事情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回数?”

    文浩南道:“妈,我做什么了?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因为那个戏子失踪的事情,公安的确把张扬列为嫌疑对象,还因为这件事限制他离开京城呢,不然他怎么会在京城赖这么长时间?”

    罗慧宁怒道:“在你心中张扬就没有一点点的好处,你忘了,当初是谁救了你姐,是谁救了你爸,现在又是谁救了我?是我们文家欠张扬的,我们为他又做了什么?你凭什么恨他?”

    文浩南没有说话。

    罗慧宁道:“当初秦萌萌的事情是我反对,是我让张扬去查她,和张扬有什么关系,你要恨,应该恨我才对,就算没有我反对,秦萌萌也不可能看上你,你扪心自问,你的心胸够不够宽阔?你做事够不够理智?你醒醒吧,浩南!”

    被父母呵斥的不仅仅是文浩南,傅海潮跟随父母来到家里,马上就被父亲叫到了书房,傅宪梁一脸严肃道:“怎么回事?”

    傅海潮陪着笑道:“爸,什么怎么回事儿?您这话问得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

    傅宪梁怒道:“你少给我装糊涂,你跟张扬到底怎么回事儿?”

    傅海潮道:“没什么,就是发生了点小误会。”

    傅宪梁道:“误会?因为那个唱戏的?”

    傅海潮道:“不是,您别听他胡说八道。”

    傅宪梁道:“海潮,你是我儿子,知子莫若父,你肚子里的那点小九九,至少现在还瞒不过我的眼睛,我还没老,还不糊涂。”

    “爸,您看您说的,我就算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瞒您啊!”

    傅宪梁道:“你想利用那个花旦刺激张扬,张扬如果沉不住气,做出什么鲁莽的举动,你就会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

    傅海潮被父亲所中了心思,脸上不由得一热,他低声道:“爸,我承认,我有时候的确考虑不周。”

    傅宪梁道:“张扬那个年轻人不简单,外人都以为他热血冲动,可是人家做事也是三思而后行,冲动也在可以冲动的基础上,你以为最近做得一些事情我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张扬是不是让人跟你们打官司?”

    傅海潮笑道:“都说开了。”

    傅宪梁道:“说开了最好,干什么?你想什么?我和你文伯伯是什么关系?我们之间的事情用得着你们这些小孩子插手吗?”

    “爸……我错了!”

    傅宪梁道:“你本来就错了,别人家的事情,你尽量少掺和,现在是敏感时期,你做任何事都要多个心眼儿。”

    傅海潮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微微一动,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在暗指文浩南和张扬已经公开化的矛盾,多个心眼儿究竟是默许自己的一些行为还是不让自己再多事?

    张扬回到香山别院,看到秦萌萌已经回来,正和柳丹晨两人在院子里说着话,他笑了笑道:“回来了?”

    秦萌萌点了点头道:“扬哥,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张扬点了点头,柳丹晨道:“你们聊,我去陪陈雪。”

    张扬在柳丹晨刚才的位子上坐下,微笑道:“你到底去了哪里?害得我们为你担心。”

    秦萌萌咬了咬嘴唇道:“昨天秦……”她本想说秦鸿江的名字,可话到唇边,仍然改成了:“我爸来找我了。”在秦萌萌心底,秦鸿江还是秦家对自己最好的一个。

    张扬道:“他倒是会挑选时机。”他心中却明白,是文玲报讯。

    秦萌萌道:“他跟我聊了一些事,还说以后不会让秦家的人找我麻烦。”

    张扬心中有些不以为然,秦鸿江现在才出面表态,早干什么去了?他也只是因为乔老出面,迫于压力,才不得不做出这样的表示。

    秦萌萌道:“我这次回美国之后,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张扬道:“是他这样要求你的?”

    秦萌萌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张扬知道秦鸿江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因为担心家丑外扬,如果真相暴露,他们秦家再也无颜在军界混下去。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也体现了秦鸿江自私的一面。(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夜探(中)

    “决定了?”张扬道。

    秦萌萌点了点头道:“决定了,不过我想推迟几天再走,先跟你回春阳去看看干妈。”

    张扬微笑道:“好!”

    此时门外响起了汽车的声音,没多久就听到有人敲门,张扬走过去拉开大门,却见于强华和赵国强两人站在门外。

    张扬笑道:“什么风把你们两位大人给吹来了?”

    赵国强道:“执行任务!”

    张扬看到他们都没有穿警服,知道赵国强是跟自己开玩笑,他笑道:“先进来坐!”

    秦萌萌对外人心理上还是存在着一些恐惧,她起身返回小楼。

    于强华道:“张扬,我听说柳丹晨找到了?”

    张扬笑道:“于大队的消息可真是灵通!”

    说话的时候,柳丹晨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笑道:“不是他消息灵通,是我自己主动向公安机关投案自首的。”

    张扬哈哈笑道:“你犯了什么罪,用得上投案自首这么严重?”

    柳丹晨道:“我只不过是去郊县散散心,忘了跟单位的领导交代,没想到会给各位带来这么多的麻烦,尤其是给张书记,听说警方把你当成绑架嫌疑人了。”

    于强华望着柳丹晨,他之前勘察过现场,的确有搏斗的痕迹,从现场状况来看, 应该像是劫持,可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许只有柳丹晨自己知道,她现在突然出现在张扬的房子里,而且为张扬洗清了嫌疑,想起之前柳丹晨还曾经告过张扬,这两人之间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于强华道:“没事就好,下次柳小姐出门一定要把自己的去向说明,千万不要再闹出这样的乌龙事件了。”

    张大官人跟着点了点头道:“就是,你出去散心潇洒,我被公安可盯苦了,那个周志坚是三天两头的找我麻烦。柳丹晨。你得帮我出具证明,还我的清白。”

    赵国强和于强华都看出他们之间肯定有猫腻,不过两人对这些事情也没有八卦的兴趣。

    张扬道:“两位要是没什么要紧事,中午就留下来吃饭吧。”

    赵国强点了点头道:“好啊,有好酒好菜吗?”

    柳丹晨道:“我去做饭吧,一会儿就好。”

    张扬这次来京因为逗留时间太长,所以买了不少的生活必需品。柳丹晨很快就整理出八道菜,秦萌萌也过来帮忙。

    柳丹晨炒菜的时候,刚刚往锅里下油,闻到油味儿,顿时泛起了恶心,慌忙扭过身去。跑到水池前吐了起来。

    秦萌萌看在眼里,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成,她让柳丹晨回去休息,将这些活全部包揽了下来。

    很快四道凉菜就端上了餐桌,张扬开了一瓶大明春。

    于强华摆手道:“我不能喝酒,下午还得出去。”

    张扬也不勉强,给赵国强倒上,微笑道:“这柳丹晨的事儿搞清楚了。我也就没必要呆在京城了。后天我就回去。”

    赵国强道:“后天?火车还是汽车?”

    张扬道:“汽车,何雨濛刚好去春阳。我搭她的车回去。”张扬对外还是叫秦萌萌为何雨濛,这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赵国强道:“我也是后天的火车,要不这么着,我把车票退了,搭你们的顺风车,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张扬点了点头道:“方便,当然方便!”端起酒杯和赵国强对饮了一杯。

    于强华端着水杯陪着喝了一口。

    张扬道:“你看我们喝酒心里就不难受?”

    于强华道:“难受也得受,我下午真还有事儿。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儿。”

    “好事还是坏事,坏事等我们喝完酒再说。”

    于强华笑道:“好事儿,北港汽车爆炸案已经结了,从国安那边过来的消息,管诚已经承认,当初在文浩南汽车内安放炸弹的是他的人,炸弹是他设计的,并不是他亲自安装。”

    张大官人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之前华教授既然已经答应要为他摆平这件事,肯定不会存在任何的问题,估计不知道他们利用什么办法,让管诚背了这个黑锅,不过管诚这混蛋罪大恶极,就算让他背这个黑锅,也是应该的。

    赵国强道:“我早就说过,张扬不会干这么没谱儿的事情,文浩南是他干哥哥,他怎么可能做伤害文家的事情。”

    张大官人心中暗自惭愧,心说这次你看走眼了,那炸弹还真是我放的。张扬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探讨下去,他放下酒杯道:“对了,耿千秋那边问出什么没有?”

    赵国强道:“她的问题可不小。”

    于强华点了点头道:“单单是人间宫阙涉黄这件事就够判她刑的,不过这个人态度非常蛮横,到现在仍然很强势,很不配合我们的工作。”

    张扬道:“这女人有些古怪。”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术对耿千秋也没什么作用,说不定这女人和管诚一样都被种上了心蛊,他们被同一人控制,柳丹晨其实也是一样。

    于强华道:“我们已经获得了授权,今天下午就前往她的住处进行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说到这里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我该走了!”

    赵国强本想和于强华一起走,张扬却将他留住,主动提出等他们喝尽兴由自己送赵国强回去。

    于强华走后,张扬道:“你爸那边有没有出面?”

    赵国强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他对耿千秋还是有感情的。”

    张扬叹了口气道:“国强,有些话不该我说,可咱们是朋友,我不吐不快啊,在耿千秋的事情上,你爸千万不能插手,搞不好一辈子的清誉都被这女人给玷污了。”

    赵国强道:“张扬,我想求你一事儿。”

    张扬点了点头道:“好说,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付出点回报也是应该的。”

    赵国强道:“其实耿千秋还有一个住处,警方并没有掌握。”

    张扬微微一怔,向前凑了凑。

    赵国强道:“我不方便出面,这事儿我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你有的是办法。”

    张扬道:“什么意思?你是想我潜入其中帮你查查?”

    赵国强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北港汽车炸弹案,到底怎么回事儿,咱们心里都清楚。”

    张扬笑道:“我靠,不会吧,你好像在威胁我啊!”

    赵国强道:“我可没那意思,你既然有本事把那件事摆平,这件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你这人做事从来都不按常规出牌,不过看起来效果都不错。”

    张大官人道:“听起来你好像很信任我的样子,不过你想让我办事,多少也拿出点诚意吧?你怎么会对耿千秋这么有兴趣?她到底有什么问题?”

    赵国强明白自己如果不给他点甜头,这厮是不肯诚心诚意地帮自己办事,他低声道:“我查到,耿千秋其实是海瑟夫人的亲妹妹!”

    “啥?”张大官人一双眼睛瞪得滚圆,赵国强透露的这个消息不次于在他心底引爆了一颗深水炸弹,张大官人挠挠头:“我说呢,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们长得有点像,居然是姐妹。”

    赵国强道:“她们姐妹二人相差十二岁,耿千秋一岁的时候,父母相继去世,王均瑶被一位老干部王尚清收养,也就是前平海公安厅厅长王伯行的父亲,耿千秋则被送给了另外一个姓耿的人家。你对王均瑶的了解要比我清楚,我对耿千秋的调查也有一段时间了,她之所以能把人间宫阙经营得有声有色,跟她的个人能力和人际关系固然有关,还有一点,她在生意启动之初,必须要大量的资金,我怀疑这些资金可能来自于海瑟夫人。”

    张大官人显然已经被赵国强成功激起了兴趣,他砸了砸嘴巴道:“你让我找什么?”

    赵国强道:“我也不清楚到底会找到什么,但是我总觉得其中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张扬道:“你在背后调查耿千秋,不怕被你爸知道?”

    赵国强道:“所以我才让你出面,这件事你一定要保守秘密,无论查到什么,都要先告诉我,另外,你切记,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张扬道:“国强啊,我又不是职业小偷,那啥,你让我翻箱倒柜还成,可万一她家里面有保险柜密码箱啥的,我也无能为力。”

    赵国强道:“那就搬回来!”

    张大官人张大了嘴吧:“我靠,你把我当苦力用啊!”

    赵国强从怀里拿出一张字条,看来他是早有准备,交到张扬的手中,低声叮嘱道:“这是她的另外一个住址,你一定要注意隐藏行踪,千万不要被其他人发现。”

    张扬看了看那字条,将地址牢牢记在心中,然后将字条撕了个粉碎,端起酒杯道:“赵国强,你小子该不会坑我吧?”

    赵国强听他这样说,真有些哭笑不得了:“你跟我认识了这么久,对我连这点信任度都没有?”

    张扬道:“信!那啥,今天我就夜探虎穴!”

    赵国强道:“没那么夸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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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夜探(下)

    送走了赵国强,张扬来到陈雪的房间内,本想帮她把脉,却看到陈雪已经下床了,正坐在窗前看书,因为重伤,她的容颜憔悴了许多,可是更平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风韵,当真是我见尤怜。

    张扬道:“我帮你把把脉!”

    陈雪摇了摇头道:“不用,我刚刚参悟出隐脉的奥妙,你帮我把脉也无法准确诊断我的伤情。”

    张大官人不禁笑了起来:“还是头一次有人拒绝我为她疗伤。”

    陈雪道:“总有一些事是你无法做到的。”

    “比如……”

    “比如你永远也回不到真正属于你的时代。”

    张大官人愣了一下,陈雪这样说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完全相信了自己的经历,张扬道:“为什么要回去?我在这里已经找到了我的价值所在,找到了我的心中所爱,为什么我要回去?”说这话的时候,他眼前突然浮现出春雪晴的面孔,却不知他在大隋灰飞湮灭之后,春雪晴去向何方?是已为人妇,还是守着一湾秋水期盼自己的归来?

    陈雪轻声道:“在你心中,那里真的没有任何让你留恋的东西?”

    张扬默默在陈雪的对面坐下,望着窗外,午后的阳光温暖柔和,让人不自觉生出一种难言的慵懒,张扬眯起双目,内心中早已尘封的那段感情却如江水般翻腾起来。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过去,张扬记得,就在自己前往洛阳为兰贵妃接生之前,春雪晴就这样陪着自己坐在阳光下:“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

    张扬并没有想到那一幕竟然会成为永别。

    陈雪剪水双眸在张扬的面庞上扫了一眼,轻声道:“你在那边有没有家人?”

    张扬摇了摇头。

    “有没有爱人?”

    张扬点了点头。

    “很多?”

    张大官人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太不专情!”

    陈雪道:“你是个非常矛盾的人,认识你这么久,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去评价你。”

    张扬道:“在你真正了解我之前还是别轻易评价我,我这个人缺点不少,可优点更多。”

    陈雪听他这样说不禁莞尔,咳了一声道:“我听说你后天返回平海?”

    张扬道:“警方已经澄清了所有关于我的嫌疑。没有人再限制我的自由了。在京城呆了这么久,我也应该回去了,再不回去,恐怕我这乌纱帽也保不住了。”

    “你对官位还是那么的在乎?”

    张扬摇了摇头道:“不在乎,但是在位一天就得尽职尽责。”

    陈雪道:“我跟你回去,去清台山静养一段时间,那里的环境应该有利于我伤情的恢复。”

    张大官人欣然点头。

    柳丹晨的妊娠反应非常剧烈。自从中午开始就呕吐不止,因为张扬陪同赵国强,所以并不知道这件事,是秦萌萌悄悄将这件事告诉了他,张扬找到柳丹晨,为她诊了诊脉。两道剑眉拧在一起。柳丹晨的妊娠反应之所以如此之重,应该和她体内被种下的心蛊有关。

    柳丹晨看到张扬神情凝重的样子,心中也是一沉。

    张扬道:“丹晨,你体内曾经被人种下某种蛊毒,这种蛊毒可以控制你的意识,确保不被其他人影响,现在因为你有了身孕,生理上发生了变化。蛊毒也因为你体内的这种变化而变得再度活跃起来。”

    柳丹晨颤声道:“会不会影响到胎儿?”

    张扬道:“蛊毒的活跃正是想控制住这个新的生命。”

    柳丹晨顷刻间变得面无血色。她刚刚才感觉到幸福的滋味,却没想到又遭到当头棒喝。她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张扬握住她的纤手道:“不过你也不用害怕,我就算不能根除种在你体内的这种蛊毒,但是也有办法将它压制住。”

    柳丹晨道:“可以不影响胎儿吗?”

    张扬点了点头,充满信心道:“绝无问题!”

    香山别院内就存有一些中草药,张扬抓了一些中药,交给秦萌萌去煎好,让柳丹晨服下。自从他被柳丹晨种蛊之后,他就特别针对种蛊之术进行了研究,解铃还须系铃人,蛊毒千变万化,想要找到根除之法,就必须要找到种蛊之人。他所中的蛊毒之所以能够得以解除,是因为柳丹晨出手。而柳丹晨体内的蛊毒又是谁所种?这个人和邵明妃、管诚、耿千秋又有着怎样的联系?

    张大官人从来都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赵国强委托他的这件事,他牢牢记在心底,当晚九点多钟,他就来到了名汇嘉园,这是位于京城东南的一栋高层建筑,大楼共有39层,这里的住户实行封闭式管理,出入都要进行严格的登记制度。没有业主的允许,外人是不许进入的。

    张大官人来到大楼外,仰首向上张望,大楼内的不少住户已经亮起了灯火,耿千秋在这里的住处位于28层,张大官人围着大楼外的院墙溜达了一圈,决定稍晚一些再探察。

    张扬在附近随便吃了点夜宵,消磨了下时间,一直等到午夜时分,方才步行回到大厦旁,此时名汇嘉园内大半灯光已经熄灭,张扬从口袋中取出头罩,除了两只眼睛暴露在外,其他的部分尽数掩盖。张大官人也算得上是与时俱进,如今也用不着丝袜蒙面了。

    张扬选择监控的盲区,飞身跃过院墙,一路小跑来到大厦旁,看到前方灯束闪烁,赶紧贴近墙根。没多久就看到两名保安拿着手灯巡视过来,这些保安只是例行巡视,并没有发现小区内有人潜入。

    等到那两名保安远走之后,张大官人这才施展壁虎游墙术爬到三楼从窗口进入安全通道。这厮舒了口气,沿着楼梯拾阶而上,虽然张大官人武功高强,可连爬28层,滋味也不好受,如果不是之前赵国强告诉他,这里的电梯必须刷卡,这厮根本不必花费这么大的体力。

    张大官人闲着也是闲着。给赵国强拨了一个电话。倒不是有事情找他,你不是让我半夜三更的来当贼吗?我睡不好,你小子也别想安睡。

    赵国强接通电话,听到那边低低的笑声,就知道这厮已经开始行动,张口想问问情况那边张扬已经挂上了电话。可没过多久,这厮又打了过来。如此这般,连续折腾了三次,赵国强明白,这货使坏呢。

    张大官人这次没有挂断,来到了二十八层,找到属于耿千秋的房间。低声道:“有防盗门啊!这上面是指纹密码锁。”

    赵国强道:“你不会翻窗啊?”

    张大官人道:“我说你这人咋恁不厚道呢,28楼啊,你让我去爬窗户?”

    赵国强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屁的办法!”张大官人挂上电话,回到安全通道,将楼梯拐角处的通风窗打开,探头向外看了看,靠啊!真不是一般的高,张大官人也是艺高人胆大。从里面爬了出去。当晚的风本来就不小,在28层的高度。风力又强大了不少,张大官人紧贴着楼面,施展壁虎游墙术,爬到了耿千秋家的阳台处,阳台全都用铝合金窗封闭,这难不住张扬,他很快就打开了窗户,从窗口跳了进去,再次拨通赵国强的电话:“老赵,我进来了!呃……我靠,阳台上还有一门!让我看看,这门锁好对付。”

    张大官人手上还有不少当初从国安弄来的工具,对付这种普通门锁还是游刃有余的,不到三分钟就已经将房门打开。

    张扬打了个电话给赵国强:“这下真进来了,这里是她的卧室,床很大很舒服!”

    赵国强道:“你先别管床,正事儿要紧,房间里里外外全都检查一遍,注意,不要留下脚印和指纹。”

    张大官人戴着手套鞋套呢,他叹了口气道:“我算看出来了,你们这些当警察的都是天生罪犯,你说你们要是作奸犯科,还不得把证据抹得干干净净,想要查到线索岂不是太难了。”

    张大官人一边说一边搜查着,从床头柜到化妆台,从床上到床下,整个卧室找了个遍,也没发现特别的地方。他又来到衣帽间,里面挂着不少衣服,其中有几套明显是男人衣服,张扬道:“发现了几套男人衣服,这上面还有毛嗳!”

    赵国强听在耳朵里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低声道:“你搜集一下,回头我让人化验。”

    张大官人嗯了一声,却不知为何呵呵笑了起来。这货笑自然有他的理由,他忽然想到,这些毛发是不是属于赵永福的,如果真的是那样,赵国强不知作何感想?

    张扬在衣帽间的西北角发现了一个隐藏在暗门里面的保险柜,他马上将这一发现告诉了赵国强。

    赵国强道:“你能打开吗?”

    张扬道:“你真把我当成职业大盗了,我今天只是看在咱俩交情的份上友情客串一下,我没那本事打开。”

    赵国强道:“那就扛回来!”

    张大官人啐道:“要不你过来扛,这保险柜至少有三百斤,你让我从二十八层楼上扛下去,真把我当成苦力啊!”

    章鱼没想到我还可以这样的爆发,章鱼更加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们给我如此给力的支持,医道写作四年,除了今年因为工作繁忙稍稍懈怠而影响到了月票成绩,我们在榜上的成绩一直都过得去。

    我们没有所谓的大盟,我们没有大笔的打赏,没有满屏的飘红,但是我们拥有着理性而忠实的读者,正是你们默默的支持,才让医道拥有了今天的成绩,荣誉属于你们!

    最后一个月,我将为了荣誉而竭力一战,我将为了你们的支持而全力一战!沉默和低调并不代表着缺乏热血,让我们一起为医道画上一个圆满而亮丽的句号!(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声誉(上)

    张大官人说话的时候,抽出了一根手电筒样的东西,戴上墨镜,挂上电话,这厮临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对付保险柜的准备,这跟手电筒养的东西,却是国安研制的高精尖科技工具,激光切割枪。张大官人因为这次和华教授的合作,自然提了不少条件,落了不少的好处,其中就包括这些高科技的大玩具。

    张大官人也懂得与时俱进的重要性,打开切割枪,红色的激光束瞄准了保险箱的前门,这才是真正的削铁如泥,什么密码,什么指纹,什么装甲钢板,在激光切割枪面前根本就是浮云。

    张大官人轻而易举地就将保险柜切割开来,等到温度冷却之后,方才搜寻其中的东西,从中找到了几大叠美钞和人民币,珠宝饰品,还有一些光盘,张大官人也来不及细看,将里面的东西全都装入旅行袋,来了个一网打尽,这倒不是因为他见钱眼开,而是按照赵国强的吩咐,给外人留下入室盗窃的假象。

    张大官人也没有放过别的房间,花了一个多小时,把耿千秋的这套房子全都搜查了一遍,确信没有大的遗漏,这才趁着月黑风高,溜出了名汇嘉园。

    赵国强是在凌晨两点半接到了张扬的这个电话,其实他这一夜压根就没合眼,听张扬说已经得手,全身而退,赵国强也从心底松了口气,他低声道:“你在哪儿?我马上去见你。”

    张扬道:“城西砂锅居坐着呢,给你当了这么久的苦力,我饿啊!总得吃点东西补充点能量吧?”

    赵国强问明地点,告诉张扬他马上就到。

    赵国强穿好衣服离开房间,经过父亲书房的时候,却发现里面仍然亮着灯,他的脚步声惊动了里面的赵永福。

    赵永福发问道:“谁?”

    赵国强本不想惊动父亲,可是既然被父亲察觉,也只好过去打个招呼,他推门进去:“爸。是我!”

    赵永福的书房内仍然有淡淡的烟味儿。身后的窗户大开着,他的表情充满了疲惫:“这么晚了,要出门?”

    赵国强点了点头道:“有位朋友遇到了点事儿,我要过去帮忙。”

    赵永福道:“什么急事,非得大半夜赶过去。”

    赵国强笑了笑:“爸,您也早点睡,这么大年龄了。不能熬夜。”

    赵永福叹了口气道:“年纪越大,睡眠就越不好,不是我想不想熬夜的问题,而是我根本就睡不着。”

    赵国强知道父亲最近在为什么烦恼,他抿了抿嘴唇,压制住心中想要发问的愿望。

    赵永福摆了摆手道:“去吧。既然是朋友找你,肯定有急事儿,能帮人家就帮一把吧。”

    赵国强借着灯光看到父亲两鬓的白发又增添了不少,心中不禁一阵难过,可是他又不知该怎样去开导父亲,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开。

    赵国强离开之后,赵永福拿起桌上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他和耿千秋。背景是圆明园的大水法,赵永福望着照片中的耿千秋。那时她还年轻,笑容单纯而恬静,赵永福闭上眼睛,低声道:“变了……一切都变了……”睁开双目,拿起桌上的火机,点燃了手中的照片,望着那张照片在火中蜷曲,最终又化为灰烬。

    赵国强赶到的时候,张扬已经半瓶二锅头喝了下去,他乐呵呵朝赵国强招了招手。

    赵国强来到他身边坐下:“好兴致啊!”

    张大官人道:“你算算一个人爬到28楼需要多少能量?这顿饭你来请!”

    赵国强道:“情况怎么样?”

    张扬先拿了个玻璃杯给他倒了杯酒,推到他的面前:“那啥,干一杯给我庆功先!”

    赵国强道:“我可没有你那么大的酒量,中午酒还没有醒呢。”

    张扬也不勉强他,自己灌了一大口,将酒杯放下,望着赵国强道:“我这人好奇心比较重,你来之前,我抽空清点了一下,里面一共有五万七千元人民币,两万美元,十一张光盘。”张大官人压低声音向赵国强道:“都是顶级的毛片儿,真刀真枪干的那种。”

    赵国强干咳了一声似乎有些尴尬。

    张大官人看出了这一点,他笑道:“应该都是人间宫阙里面偷拍的,这个耿千秋很有一套啊,一边当着老鸨,一边把那些嫖客买春的镜头捕捉了下来,难怪这女人那么嚣张,以为掌握了一些人的丑事,就能逼迫他们对自己施以援手。”张扬说着就将脚下的旅行袋递给了赵国强。

    赵国强接过旅行袋并没有急于打开,而是低声道:“里面还有什么?”

    张扬道:“还有一些书信和记事本,我都没怎么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对这件事那么看重,我也不好意思跟着掺和,既然你把我当成朋友,我总得拿出一点朋友应有的态度,你放心吧,这事儿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赵国强因为张扬的这句话而有些感动,他点了点头道:“多谢了!”

    张扬道:“对了,夹层里有我在衣服上找到的毛发,应该是男人的,用小塑料袋装起来了,你自己去化验吧。”

    赵国强此时方才完全安下心来,端起酒杯敬了张扬一杯,他低声道:“等这件事查出结果,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张扬道:“无所谓,我和耿千秋也没什么大仇,这次是因为管诚我才找到人间宫阙,她虽然嘴硬,可是她包庇管诚绝对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赵国强点了点头道:“此前我并没有想到她会和管诚有联系。”

    张扬道:“你不是早就开始查她了吗?证明你对她的怀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直到现在赵国强都没有将对耿千秋的真正怀疑说出,他怀疑耿千秋才是害死弟弟赵国梁的真凶,自从查出耿千秋和父亲早在他母亲离世前一年就有来往,而且耿千秋还有过怀孕五个月引产的经历,赵国强就怀疑弟弟的死很可能是耿千秋因爱生恨的报复,但是他缺乏证据来证明,父亲最近已经非常痛苦,他实在不忍心去触碰父亲内心的伤痕。

    赵国强道:“我只是觉得她所从事的事业并不阳光,不想她和我爸的交往会影响到我爸的声誉。”

    张扬道:“女人疯狂起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放下酒杯道:“你说她是王均瑶的亲妹妹,而王均瑶活着的时候一直都在从事洗黑钱的事情,是海外洗钱集团的主力干将之一,耿千秋会不会也和这一集团有关?”

    赵国强道:“可惜王均瑶死得太早,不然如果抓到她,肯定能够解决不少谜题。”

    张扬道:“我却听国安的一个朋友说,当时被烧死的并非是王均瑶本人,这女人用金蝉脱壳的方法逃过了一劫,不过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再听到她的消息,我也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死了。”

    赵国强道:“我会跟进这件事,好好查查耿千秋,也许通过她能够查清王均瑶到底是死是活。”

    张扬道:“管诚、耿千秋这些人都被一种来自苗疆的蛊术所控制,我怀疑他们的背后是同一个人在操纵。”

    赵国强道:“无论这个潜在的敌人如何狡猾,我相信他总有暴露的一天。”

    张扬举起酒杯道:“我也相信!”

    警方对耿千秋住所的搜查并没有太大的发现,在这方面,他们远不如张大官人取得的成绩,当然,张扬是有备而战,有了赵国强精确地指导,方才找到了这么多有利的证据。

    耿千秋的案情已经引起了中纪委的注意,现在相关部门已经在着手调查她和赵永福的关系。

    就在张扬夜探名汇嘉园的第二天上午,赵永福被请去协助调查情况,一直到临近天黑的时候方才回到家中。

    赵国强这一天也是忐忑不安,看到父亲回来,他慌忙迎了上去:“爸!”

    赵永福向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赵永福听到敲门声,知道是儿子跟过来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进来!”

    赵国强推门走了进去,手里端着一杯刚刚泡好的红茶。

    赵永福接了过来,喝了一口润了润喉,低声道:“国强,你心中是不是有很多的疑问?”

    赵国强道:“等您想跟我说的时候再说!”

    赵永福道:“你耿阿姨疯了,她今天供出了很多人。”

    赵国强微微一怔,不过也没有太大的意外,耿千秋既然能够留下这么多偷拍记录在光盘里面,想来终有一天会利用这些东西作为武器。

    赵永福道:“她自以为自己很聪明,以为手里攥住了一些人的短处,想要利用这些东西帮助自己脱离困境,可惜她打错了算盘。”他叹了口气又道:“她这样做只会越陷越深。”

    “您还在关心她?”

    赵永福没有回答儿子的这个问题,只是点燃了一支烟,迷惘的目光投向暮色苍茫的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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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声誉(中)

    赵国强道:“爸,你并不了解她!”

    赵永福仍然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儿子一眼。

    赵国强道:“您难道从没有怀疑过她的资金是从哪里来的?这些年她所从事的行业究竟是何种性质,难道你就没有关注过。”

    赵永福道:“这些年我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之中,也因此忽略了身边的很多人,很多事。”他看了儿子一眼:“我对不起你们的母亲,我没有尽到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责任。”这番话他说得非常艰难,在儿子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

    赵国强道:“爸,我们是父子,我们之间用不着道歉!”

    赵永福道:“今天上头找我过去谈话,询问我这些年和你耿阿姨之间的事情,他们怀疑我和她之间还有经济上的纠葛。”

    赵国强静静望着父亲。

    赵永福道:“这方面我问心无愧!我绝没有利用手中的权力为她创造过任何的便利。”

    赵国强道:“我相信您!”

    “谢谢!”赵永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唇角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他握紧的双拳放在藤椅上:“你妈妈重病缠身的时候,我就认识了她,那时的她和现在完全不同,她之所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我的缘故……”

    赵国强道:“爸,有些责任本来不应该由你承担。”

    赵永福抿了抿嘴唇,艰难道:“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也明白你调查她的真正用意。”

    赵国强并不隐瞒父亲,他点了点头道:“这个世界上并不缺少因爱生恨的事情。”

    “她不会这样做,她一直都很喜欢国梁,不可能对国梁下手!”赵永福仍然不相信耿千秋会向自己的儿子下手。

    赵国强凝望着父亲:“爸,你不需要说服任何人!”

    赵永福痛苦地闭上了双目,他当然明白了儿子的意思,国强是在说,要他首先说服他自己。赵永福低声道:“你查到她的那份引产记录……和我……有关!”

    赵国强并没有感到震惊。只是觉得难堪,因为他早已猜到了,他因为父亲的行为而感到羞辱,但是身为人子,他无法去指责父亲,只能报以失望的目光,这是父亲光辉形象在心中土崩瓦解的失望。

    赵永福的双手牢牢握住藤椅的扶手:“你妈临走的那几年身体已经非常不好。我们之间经常发生争吵,感情也出现了裂痕。”

    赵国强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在母亲去世的前两年,父母之间经常发生争吵,到后来陷入冷战。他并没有责怪过父亲,因为他知道母亲的脾气不好,每次的战争几乎都是她所挑起,他仍然记得母亲临终前拉着他的手,含泪叮嘱他,要他照顾弟弟,善待父亲。

    赵永福道:“认识耿千秋之后,在她身上我找到了一些安慰。那时她的性情很温柔。也善解人意。”

    赵国强并不想听父亲过多赞美她的话,淡然道:“每个人的认识都不一样。”

    赵永福道:“我做错了事。我把她那里当成了避风港,我自以为找到了幸福,可是所谓的幸福是短暂的。”他喝了口茶,双手端着杯子,低着头,没有直视儿子的目光,此时的赵永福失去了昔日的气场,在儿子面前就像一个低头认错的罪犯。

    赵国强已经猜想到了结果,但是他仍然愿意听父亲亲口说出来。

    赵永福道:“不久后她怀孕了,她并没有马上告诉我,直到从表面上已经可以看出来,她才向我坦陈一切。那时候你母亲正在住院,她要求我在家庭和她之间选择一个,我们第一次发生了冲突,在争执之中,我不慎将她推倒在地上。”赵永福紧紧闭上双目,脸上的表情悔恨到了极点。

    赵国强低声道:“所以,她引产这件事是你一手造成的,而在不久后我妈妈过世了。”

    赵永福黯然道:“我有罪,我对不起你们任何一个。”

    赵国强道:“我妈妈的去世和这件事有关吗?”

    赵永福咬住嘴唇,望着儿子,他看到了儿子眼睛中的愤怒。赵永福道:“国强,这些事一直都在折磨着我。”

    赵国强道:“过去的事情全都过去了,我们无法改变什么,但是有件事我必须要追查到底,我要为国梁讨还公道!”

    赵永福道:“国强,有人想要利用耿千秋的事情将我拖下水。我不怕会遭到怎样的报应,我只是担心,会影响到你。”

    赵国强道:“你是我爸,无论发生怎样的事情,我都会和你一起扛。”

    “国强!”赵永福因为儿子的这句话而感动。

    赵国强起身拍了拍父亲的肩头:“爸,去休息吧,别想太多,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赵国强当天晚上就前往了外公家里,他的外公江达洋是前副总理,赵国强此次前来的目的是想外公出面,化解父亲目前所面临的窘境。

    江光亚看到表哥前来,快步迎了上去:“国强哥!”

    赵国强点了点头道:“外公在不在?”

    江光亚向楼上看了,悄悄把赵国强拉到一边,低声道:“爷爷今天心情不好,我看你还是改天再找他吧。”

    赵国强道:“不行,我今儿必须要见他老人家。”

    江光亚道:“刚才吃晚饭的时候,我爸没来由被他骂了一顿,我也是看到形势不对赶紧出来遛弯儿,国强哥,要不我陪你出去喝点小酒?”

    赵国强摇了摇头道:“我这就去见他!”

    江老一个人坐在卧室内,背朝着大门,自从三年前中风之后,他就一直没有恢复,现在需要依靠轮椅行动。

    房门并没有关,赵国强敲了敲房门:“外公!”

    江老爷子并没有吭声,仍然望着前方,可窗户却被窗帘完全挡住了,他并不能看到外面。

    赵国强又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江老方才嗯了一声。

    听到外公回应了自己,赵国强方才放心大胆地来到他的身后。躬下身贴近他的左耳道:“外公。是我!”

    江老眼皮翻了翻:“我还没老到连自己外孙都不认识的地步!”

    赵国强笑了,他知道外公是个非常严肃的人,在他的印象中,老爷子的脸上很少流露过笑容:“外公,您一个人坐在这儿,跟谁生气呢?”

    赵国强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在口才上他远远不如英年早逝的弟弟赵国梁。事实上在他们这帮小字辈中。老爷子最为偏爱的就是能言善道的赵国梁,想到弟弟的惨死,赵国强心中一阵隐痛。

    江老道:“我没生气,就算我生气又有谁在乎?老了,老得连路都走不动了。”

    赵国强道:“外公,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今天特地过来向您道别。”

    “只是为了向我道别吗?”江老侧过身抬头望着自己的外孙,他的双目在岁月的磨砺下越发显露出摄人心魄的锋芒,似乎可以直接洞穿别人的内心深处。

    赵国强低下头,他不敢直视外公的目光。

    江老道:“你是不是为你爸过来的?”

    赵国强的喉结动了一下,他仍然没有开口,因为他不知该如何向外公开口。

    江老叹了口气,他的声音充满了悲怆:“你妈都走了十多年,为什么不能消停一点。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安心长眠?我们江家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女儿?”

    赵国强明白,父亲和耿千秋之间的私情。已经随着调查的展开暴露在人前了,甚至外公也已经了解到了当年事情的真相,不过应该不是全部,他不可能知道耿千秋曾经为父亲引产的事情,如若不然,以外公刚直的秉性,是断然不会轻饶父亲的。

    赵国强道:“外公,我爸很后悔……”

    江老摇了摇头:“后悔弥补不了什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国强,你是个好孩子,你虽然姓赵,可是你的身体里有属于我们江家的一半,在我心底,你和国梁、光亚没有谁轻谁重!你们都是我的乖孙子好孙子!”

    “外公!”赵国强双腿一屈跪在了老爷子面前。

    江老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顶:“国强,我知道你孝顺,外公今天要教你一件事,男人做事就必须要有担当,谁惹下的祸端,谁自己承担,这次是中纪委查你爸,作风问题,我这张老脸没觉得难堪,我只是觉得心痛,我被赵永福欺骗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中纪委查到他,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女儿死得那么委屈!”

    赵国强含泪道:“外公,可是我爸并没有经济上的问题。”

    “有没有问题是他自己的事情,如果没问题,谁也不会冤枉他!”江老收回自己的手,转动轮椅向窗前行了一段距离。

    赵国强仍然跪在那里。

    江老道:“你起来吧,回去帮我告诉你爸,这次他是咎由自取,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他再踏进我们江家的门槛,不许他再去我女儿的坟前虚情假意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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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声誉(下)

    此时的张扬正在画家村,他也听说了赵永福被调查的事情,不过他此次前来的目的是想通过顾允知尽量多了解一些薛世纶的情况。

    顾允知听说赵永福被调查,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官场之上,最容易栽跟头的地方一个是金钱一个是女人,有些官员可以对金钱拒腐蚀永不沾,可是在私生活方面却难以控制自己,这样的官员很难走得太远。”顾允知一生宦海沉浮,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张大官人听得一脸尴尬,干咳了一声道:“赵永福被这个耿千秋害惨了,就算查不出多大问题,名声也完了。”

    顾允知点了点头道:“他未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作为,如果是其他的事情,江老或许会为他出面,可这种事……”顾允知摇了摇头。

    张扬道:“爸,这个耿千秋不是什么好鸟,她是王均瑶的亲妹妹,这两姐妹的心肠没一个好的。”提起王均瑶,张大官人就心中来气。

    顾允知道:“我对这个人并不熟悉。”他忽然想起当年赵国梁在东江被杀的时候,当时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张扬,女儿佳彤为了保护张扬,不惜舍弃自身的声誉去为他证明,正是那种情况下,自己出面保住了张扬,如今看来赵国梁的案子或许另有隐情。

    张扬正想说话,赵国强此时打来了电话,却是他向张扬说明,明天不能跟他一起返回平海了,张扬对赵国强突然改变主意也表示理解,毕竟赵永福如今遇到了麻烦,身为儿子的赵国强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放下电话张扬道:“爸,忘了跟您说,明天我就要回去了。”

    顾允知笑道:“也该走了,这次你在京城呆的时间可不短,麻烦是不是都解决了?”

    张扬道:“那有什么麻烦,都是别人找我麻烦。”

    顾允知呵呵笑了起来。他轻声建议道:“出去走走。养养去外面拍夜景,咱们去接她。”

    张扬跟着顾允知锁了门,沿着贯通画家村的小河向上游走去。

    安德渊命案发生之后,画家村的确有不少人离开,可没过几天,这里又恢复了平静,京城周围的美术爱好者又陆续来到这里。画家村看起来和过去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不过当地派出所在画家村内部布置了监控,至于随园,随着安家人的离去,那边已经彻底封闭起来,没有人再敢靠近那个凶名在外的地方。

    月光穿透云层照射在小河上。河面上泛起鱼鳞般的光影,迎面吹来凉爽的秋风,走在树影婆娑的河岸上,耳边听得是潺潺的水流声,让人感觉仿佛走入充满诗意的画卷之中。

    张扬道:“爸,您了解薛世纶和萧国成之间的关系吗?”

    顾允知想了想方才道:“他们的关系应该很好,我和萧国成不熟,感觉这个人还是很有些大哥风范的。对薛世纶很不错。薛老生前也很欣赏他。”说到这里,他提醒张扬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当年许常德、王均瑶、萧国成这些人不是同在荆山市小石洼村当插队知青吗?想要了解他,为什么不去当地问问?”

    张扬道:“我的确有这个想法。”

    他们看到了前方的顾养养,她正在聚精会神地选景,顾允知和张扬都没有打扰她,等到顾养养拍完照片,两人方才走了过去。

    顾养养看到张扬,眼睛眨了眨,微笑道:“张扬,你来了!”

    张大官人很不习惯听她这样称呼自己,尤其是在顾允知的面前,他咳嗽了一声:“嗯,因为明天要回去,所以特地来跟爸说一声。”

    顾养养道:“这么快就走,我还以为你要在京城长期呆下去呢。”

    张扬不由得笑了起来:“再不回去,滨海的老百姓都要把我给忘了。”

    顾养养道:“不是说,你年底要和嫣然姐结婚了吗?”

    张大官人道:“是有这个打算。”

    “结婚后是不是不打算当官了?”

    顾允知忍不住道:“你这丫头,哪有那么多的问题啊!”

    张扬道:“也许吧,爸都说我这脾气不适合当官。”

    顾允知道:“不适合都当了这么多年,看你干得也算是有声有色,我是真正发现自己的眼光已经老了,无法评价现在的新鲜事物。”

    张扬微笑道:“爸,您就是我心中永远的明灯!”

    顾允知笑道:“当不起,我真的当不起!”

    柳丹晨已经回京剧院递了辞呈,她的离去让京剧院惋惜不已,毕竟现在出现一个如此优秀的年轻演员非常不容易。京剧院方面也对柳丹晨进行了诚心诚意的挽留,但是柳丹晨去意已决。

    张扬本想邀她一起前往平海,可是柳丹晨没有答应,只是说要留在京城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等结束了这边的事情自然会去找他。张扬隐然猜测到,她还有心事未了,或许留在京城只是为了一个了断,虽然张扬对她的师门非常好奇,但是想起之前曾经答应过她,绝不问她过去的事情,也决定信守承诺。不然以张扬的功力,追踪柳丹晨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第二天上午,张扬和秦萌萌、陈雪一起驱车返回平海。陈雪依然是那幅憔悴的样子,不过看得出她的精神正在一天一天好转。

    张大官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次回去,开得是秦萌萌的奔驰商务,按照张扬的计划准备先陪她们返回春阳,他原没打算去清台山,可是当他们刚刚进入平海境内的时候,张扬就接到了安语晨的电话,安语晨在电话中极其慌张:“张扬……我刚刚接到电话,说……说我爹哋被带到了清台山,他威胁我不得报警,让我带着一千万的现钞马上赶往那里。”

    张扬愣了一下,安德铭已经失踪多日,安语晨此次返回香港就是这个原因,想不到真的让人劫持了,而且劫匪还提出了这么大的数目。

    张扬道:“小妖,你冷静些,我现在马上就到春阳,有我在你不用怕。”

    安语晨那边急得就快哭了起来:“张扬,我真的好怕,我爹哋失踪这么多天,一直都没有他的任何消息,现在他们张口就要钱,而且说只要发现我报警,他们马上就撕票。”

    张扬道:“你别怕,凡事都有我在,我现在马上赶到清台山,那边是我的地盘,我不信那帮劫匪能翻天不成?”

    安语晨此时已经在赶往机场的路上,张扬担心她途中出事,轻声劝慰她安定心神,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保持冷静。

    放下电话,秦萌萌和陈雪全都看着他,她们已经从刚才的电话中听出了一些端倪。

    张大官人也没必要隐瞒她们,叹了口气道:“小妖的爸爸被人绑架了,失踪了这么多天,刚刚才有消息,说人被藏在清台山。”

    秦萌萌对清台山不熟,可是陈雪却从小在那里长大,对清台山的一草一木极为熟悉,她轻声道:“清台山那么大,如果真的把一个人藏起来,找到他可不是那么容易。”

    秦萌萌道:“扬哥,我看还是报警吧,毕竟单凭几个人的力量很难解决这件事。”

    张扬摇了摇头道:“不能报警,如果被绑匪知道,他们真的可能会做出撕票的事情。”

    陈雪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人质已经遭遇了意外。”

    张扬抿了抿嘴唇,他的确想到了这个问题,安德铭失踪多日,而且他是在香港失踪,绑匪天大的本事,也很难带着一个人质通过层层关卡,在他看来,安德铭很可能是凶多吉少了,但是在没有确定安德铭死亡之前,必须要尽力寻找他,不可以轻易冒险。

    张扬道:“这样,萌萌,你和陈雪先去我家等小妖回来,我一个人先去清台山,看看能有什么发现。”

    秦萌萌点了点头:“好!”

    张大官人抵达春阳之后,连家都顾不上回去,开了二哥的北京吉普,直奔清台山而去。途中他先给身在香港的丽芙打了个电话,将绑匪联络安语晨的事情告诉了她。

    丽芙道:“张扬,这件事很可能是一个圈套,安德铭失踪还在安德渊被杀之前,我看这件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针对安家的一场报复,背后策划人很可能是安德恒。”

    张扬道:“你在香港有没有查到安德恒的下落?”

    “没有,不过安达文现在就在春阳,按照安德渊生前的愿望,他死后要埋在安家的老林里。”

    张扬一听顿时觉得事有蹊跷,安达文也在清台山,现在劫匪又利用安德铭作为诱饵将安语晨从香港诱来,难道真想对安家来个一网打尽不成?

    丽芙道:“张扬,你要小心,如果安德恒真得选择清台山下手,想必已经计划周详,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个人阴险狡诈,很难对付。”

    张扬道:“如果这次让我遇到他,我就把他从悬崖上扔下去,让他在没有为非作歹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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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不归路(上)

    张扬对清台山有着特别的感情,他重生后的一切和这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清台山的旅游开发并没有像他们预想中那样顺利开展起来,在杜天野离开江城之后,新任市委书记左援朝调整了江城的发展方向,其中最重要的一项举措就是兴建江城新城区,旅游从原本首要的地位滑落下来。

    这段时间春阳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乔鹏飞如愿以偿地当上了春阳县委书记,他主抓农业经济,认为农业才是春阳发展之本,从上到下的政策转移,让清台山忽然变得不像过去那样被人关注。

    游人比起过去却多了不少,但是仅限于少数景区,整个清台山地区,很多地方各自为政,连行政村都自己搞起了旅游开发,这种无序的发展严重影响到了当地的旅游市场。

    上清河村是前往青云峰的必经之路,张扬在上清河村的群众基础那不是一般的好,可他并没有想到现在上清河村也在村口设景区收费了,张扬把吉普车停下,落下车窗大声道:“我找老支书的。”刘传魁在上清河村那可是族长级别的存在,提到老支书,那买票的把头往外探了探,看到张扬,惊喜道:“哟嗬,这不是张书记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张扬虽然不认得眼前这位,可上清河村的村民多数是认识他的,马上买票的就抬起了栏杆,张大官人驱车直入。他也没有打算跟刘传魁打招呼,准备直奔清台山入口。

    刚刚就快出村子的时候,看到老支书刘传魁,拿着旱烟袋,身后跟着一只大黑狗从前方走了过来,既然迎面相逢,张大官人就不能不打声招呼,他把车停下,推开车门跳了下去,笑道:“老支书!”

    刘传魁眯起眼睛看到是张扬。不由得咧嘴笑道:“我觉得今儿怎么喜鹊喳喳叫。原来是有贵人来了。”

    张大官人道:“我哪是什么贵人啊。”他记得车里还有烟,是二哥留下的,赶紧拿出来递给刘传魁。

    老支书道:“干啥子,干啥子?好不容易才来了一趟,你跟我客气个啥?”

    张扬笑道:“来得匆忙,没带啥东西。”

    老支书道:“咱们什么交情,要啥东西?你看不起人是不?”他把那条烟扔还给了张扬:“一看这车就是你借得。”

    张扬笑道:“开我二哥的车。我有点急事要赶紧上山,没想到现在连你们村都收票了。”

    老支书叹了口气道:“之前那个沙书记说要搞活景区,后来不是因为各乡各村乱收费,结果连乌纱都被人摘了,现在这位乔书记根本不注重清台山这一块,上头不重视不拨款。维护景区的费用从哪里来?别的村都想办法弄钱,俺们村也不能落后啊。不过,这都不是我的主意,现在都是年轻人当家,我老了,是管不了这些事情喽。”

    张扬道:“老支书,最近安家人是不是来了?”

    刘传魁点了点头道:“来了不少,全都在山上住着。说是要给安老的三儿子出殡。这两天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人,本来是想在俺们村子住的。村里人听说是丧事都嫌晦气,谁也不肯给他们借住。”他停下来,吧嗒了一口烟道:“你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张扬道:“我和安德渊有些交情,来送葬也是应该的。”

    “那倒也是,张扬,你这人重情义!”

    张大官人辞别了老支书,直奔青云峰而去。安家的老林位于青云竹海,当初政府破例给他们批了这块陵地,还是因为安老投资清台山,为家乡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如今安老已经离世多年,清台山的面貌几经改变,却没有向老人生前所想发展。看到这方山山水水,张大官人开始反思,为了政绩的旅游开发究竟对清台山是利多还是弊多?

    青云竹海内临时扎起了一座灵棚,灵棚周围,有十多顶临时扎起的帐篷,刘传魁说得不错,这两天从港台过来奔丧的人络绎不绝。

    安德渊生前是信义社的老大,他的仇人不少,当然曾经蒙受他恩泽的人也不少。

    安达文在父亲死后表现的还算尽心尽力,在征得他同意之后,警方将安德渊的遗体进行了尸检,得出的结论是他杀,安德渊临死前曾经有过挣扎,但是还是被人从古塔上扔了下来。

    安达文将父亲的遗体火化之后,带着骨灰直接来到了清台山,按照父亲生前的遗愿,要将他葬在爷爷的身边。

    张扬的到来出乎安达文的意料之外,他并不知道安语晨也要赶赴这里的事情,事实上,除了张扬之外,安语晨并没有将绑匪联络她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张大官人来到灵堂上香,昨晚这一切之后,他来到外面,看到老道士李信义就在不远处做法超度,安达文这帮人都以为老道士是慈悲心肠,主动过来帮忙超度,却并不知道,这老道士其实是他的叔爷爷,李信义挥舞浮尘念念有词,张扬远远看着,并没有马上过去打扰,等到李信义做法完毕,方才来到他的身边,恭敬道:“道长!”

    李信义叹了口气:“你也来了!”

    张扬点了点头,指了指远处:“咱们那里说话!”他是不想他们之间的对话被别人听到。

    李信义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带着张扬来到千丈崖上的一棵松树下,黯然叹道:“想不到我们安家厄运连连,难道苍天真的在报应我们吗?为什么不报应在我一个人身上,何苦为难他们。”

    张扬道:“道长,安德渊是被人所杀。”

    李信义道:“江湖路不归路,当初我大哥决定金盆洗手就是因为看到了这条路的凶险,他是不想安家的后人再走上这条不归路,想不到他们还是一个个前仆后继地走了过去。德渊落到如此下场,是他自己的命数!”想起安家子孙又少了一个,李信义不禁唏嘘。

    张扬道:“小妖今晚应该会赶过来!”

    李信义听说安语晨会过来,心中又惊又喜,在安家所有的子孙中,他最疼的就是这个孙女。

    张扬接下来的话却又让李信义心中一沉:“安德铭失踪了,有人放出消息给小妖,说他被绑架,就被藏在这清台山中。”

    李信义倒吸了一口冷气,屋漏偏逢连夜雨,看来安家的倒霉事果然是一桩接着一桩。他举目望向延绵起伏的群山,低声道:“即便是藏在这清台山中,我们也难以找到,清台山这么大,随便找个山洞藏起,可能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发现。”

    张扬道:“安德铭是在香港失踪,我找人查过,大陆方面并没有他的出入境记录,也就是说。”

    李信义道:“你是说这是一个骗局?”

    张扬道:“很有可能,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也许他早已遭遇不测。”

    李信义虽然和侄子们很少见面,也从未相认过,可是想到安家的下代人几乎全部遭遇不测,心中也是异常的难过,他握紧双拳道:“究竟是什么人那么恨我们安家。”

    张扬道:“道长,我觉得他利用这件事将小妖诱来清台山,是想对小妖不利。”

    李信义怒道:“我看哪个敢动我孙女。”

    张扬道:“他挑选的时机刚巧是安德渊下葬,我看这个人很可能要借着这个机会,将安家子孙一网打尽。”

    李信义气得须发竖起,若是让他遇到此人,他决不介意大开杀戒。

    张扬看到时间还早,先去青云峰之上探望了陈崇山,告诉他陈雪已经回来,目前因为生病,正在春阳自己的家里休息,张扬这样说并不是想让陈崇山担心,他知道陈崇山极其珍爱这个孙女儿,听说陈雪生病之后,陈崇山果然如坐针毡,当下就决定下山,前往张扬位于春阳的家里去探望自己的宝贝孙女儿。

    张扬支走了陈崇山,也算是了却了一个牵挂,李信义将道观里仅有的一个小道童也支到山下买东西去了。

    当天晚上七点,安语晨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青云竹海,她先去三叔的灵前上香。

    安达文在大面上还算过得去,虚情假意地叫了几声姐姐。安语晨对这个堂弟的本来面目早已认得清清楚楚,她敷衍了几句,就离开了灵棚。

    张扬就站在竹林的入口处等着她,安语晨看到张扬,心中不由得一酸,这些日子以来的牵挂和委屈一股脑都涌上了心头,她扑入张扬的怀中,低声啜泣起来。

    张大官人轻抚香肩道:“不哭,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

    安语晨好不容易才止住哭声。

    张扬掏出纸巾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轻声道:“我找人帮忙查过,最近这段时间并没有你爸的出入境记录,我看那个电话很可能是个骗局。”

    安语晨道:“他们要得现金我都带来了,放在春阳某处。只要他们放了我爸,多少钱我都肯给他们。”安语晨心中仍然对父亲的生存抱有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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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不归路(中)

    张大官人却明白,安德铭身在清台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低声道:“吉人自有天相,李道长在紫霞观准备好了房间,让你晚上过去住。”

    安语晨道:“我还是留在这里吧,三叔走后,我还没有为他守过一天夜。”

    张扬向灵棚的方向望了一眼,却见几十名江湖人物正在安德渊的遗像前参拜,安达文跪在灵堂里,低眉俯首,不知这厮此时心里在琢磨什么?张大官人对安达文从来都没有好印象,安达文最近也算得上是流年不利,先是老婆跑了,现在老爹又死了,正应了一句老话,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安语晨道:“我在等绑匪的电话。”

    张扬道:“这件事安达文知不知道?”

    安语晨摇了摇头,她还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安达文。

    张扬想了想,低声道:“不如将这件事告诉他。”张大官人认为在目前的情况下,不仅仅是安语晨的事情,也是他们安家所有人的事情,有必要团结一切可能的力量,虽然他不待见安达文,可他也看出现在他们和安达文应该暂时在同一阵线上。当然张扬还有另外一种考虑,他并不认为安德铭真的会被人藏身在清台山中,有人只是故意设下了这个圈套,利用这次机会,将安家的子孙一网打尽。

    安语晨道:“我去跟他谈!”

    张扬道:“还是我去!”

    此时老道士李信义因为牵挂安语晨又从山上寻了下来,安语晨和李信义说话的时候,张大官人向安达文走去。

    安达文一直对张扬抱着视而不见的态度,看到张扬朝着自己走来,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他不愿意和张扬发生正面的接触,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在心底深处对张扬是有些忌惮的,虽然仇恨张扬,但是他却又不敢轻易招惹这个强大的对手,这种感觉非常矛盾。

    张扬向他点了点头:“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安达文道:“对不起。我重孝在身。今天恐怕不方便。”

    张扬道:“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他说完,转身向外面走去。

    安达文望着他的背影,终于还是慢慢站起身来,跟着张扬的脚步来到了远离人群的半坡之上,从他们的位置可以看到陵园内已经聚集了四五十人,虽然天色已黑,仍然有人在陆续上来。张扬道:“你大伯失踪的事情你有没有关注过?”

    安达文很不习惯张扬跟自己说话的语气,居高临下,仿佛想要教训自己的架势。安达文道:“我们安家的事情,你倒是很关心啊。”

    张扬道:我关心的是小妖!“

    “那你去跟她说啊!”安达文冷冷望着张扬。

    张扬道:“她这次匆忙赶来是因为接到了绑匪的电话。”

    安达文愣了一下,这才暂时收起了对张扬的敌意。

    张扬道:“绑匪让她准备一千万,说把你大伯就藏在这清台山。”

    安达文皱了皱眉头。心头又生出不满,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堂姐不先对自己说?看来在她心中只有张扬一个人可以信得过。不过他很快就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件事上,低声道:“不可能,我大伯是在香港失踪的,绑匪不可能将他绑来这里,做这种舍近求远的事情根本不合逻辑。”

    张扬道:“你大伯和你父亲几乎在同时遭遇意外,现在又把你们同时吸引到这里来。有没有感觉这件事很不对头?”

    安达文咬了咬嘴唇。他不得不承认张扬所说的事情非常重要,他意识到眼前的一切很可能是个圈套。有人试图利用这个机会对他们发起攻击:“你还知道什么?”

    张大官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目光望着灵棚的方向:“来了不少人,这些人难道都是你爸生前的朋友?”

    安达文道:“我可以保证葬礼的安全。”

    张扬道:“我只在乎小妖的安全!”

    安达文道:“你认为这是一个圈套?”

    张扬淡然笑了笑:“当年安德恒是不是死在你的手里?”

    安达文不知张扬的这句哈是什么意思,冷冷望着他。

    张扬道:“你有没有亲眼看到他的尸首?如果没有,你又怎能断定他一定就死了?”

    安达文从心底冒出一股说不出的寒意,张扬的意思已经表达的非常明确,他在提醒自己,安德恒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些天以来,安达文一直将杀死父亲最大的嫌疑锁定在薛世纶的身上,张扬的这句话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安达文道:“你怎么知道他还活着?”

    张扬道:“我认识你已经有不少年了,对你还算有些了解,你这个人的确有些小聪明,可是在大事上却看不明白,你和你爸仇人无数,可是你大伯生平却没多少敌人,他生性淡泊,与世无争,可什么人会对他下手?如果是你们的仇人,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你们报仇,而要牵连无辜呢?”

    安达文虽然感觉张扬的话非常刺耳,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

    张扬道:“本来我还无法确定,可是今天这个所谓的绑匪又利用虚假消息将小妖骗来,这样看来他和你们安家肯定是又不共戴天的大仇了,这样的人屈指可数,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会想到安德恒了吧?”

    安达文道:“不可能,他已经死了!”

    张扬道:“没看到的事情,就没资格下结论。你之所以没有考虑到,是因为你和你的父亲都一样,太自私,只关注自己的利益,根本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所以当你们遇到麻烦的时候,首先考虑的只是你们接触范围内的事情,而不会从全局考虑,安达文,过了这么多年,你的眼界还像过去一样狭隘。”

    安达文道:“用不着你对我指手画脚。”

    张扬道:“如果不是因为小妖,我才懒得管你,这次你父亲的葬礼,来了这么多人,这些人中到底有多少可信,你比我应该清楚,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小妖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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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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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不归路(下)

    张扬对这帮前来吊唁的江湖人物缺乏信任,提醒安达文,并不是出于对他的关心,而是要让他严把这道关,以免其中混入危险人物,安达文的死活张扬才不会在乎。

    回到安语晨身边,看到老道士还在那里嘘寒问暖,不由得露出会心一笑,老道士对这个孙女还真是疼爱。

    安语晨看到他回来,迎了过来:“说过了?”

    张扬点了点头道:“他应该懂得怎么做!”

    安语晨忧心忡忡道:“绑匪直到现在也没打电话过来。”

    张扬道:“依我看,他们将伯父劫持到这里藏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许只是一个恶作剧罢了。”

    安语晨叹了口气,轻声道:“明天就是我叔叔下葬之日,今晚我还是留下为他守灵吧。”

    张扬道:“我陪你!”

    当晚安语晨就在灵堂内守灵,张扬就在灵堂外坐着,目光不离安语晨左右。

    老道士也没回去睡,借着超度之名在灵堂内咿咿呀呀,他也不想再有安家人遭遇噩运。

    安达文自从和张扬谈过那番话之后,也变得谨慎了许多,他悄悄让心腹手下严查前来吊唁的宾客,不许任何人携带武器。从初步的情况来看,暂时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安达文为人多疑,他又开始怀疑张扬所说的未必是事实。

    凌晨一点,安语晨将香烛续上。安达文道:“姐,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

    安语晨看到还有十多名江湖人物陪同安达文守着,她满腹心事,再看到自己如果不回去休息,张扬和老道士也在那里陪着,当下点了点头道:“阿文,我先回去,明天我一早就过来。”

    安达文道:“不急,明天傍晚时分方才下葬呢!”望着安语晨和张扬一起跟着老道士返回紫霞观。安达文皱了皱眉头。向一旁的亲信大耳东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出灵堂,安达文抽出一支香烟,大耳东慌忙上前为他点燃。

    安达文抽了口烟,吐出一团烟雾,低声道:“有没有查到点什么?”

    大耳东恭敬道:“文哥,我们已经发出江湖追缉令,只要能提供安德恒的具体线索悬赏五十万。能够杀死他并献上人头赏五百万。”

    安达文冷冷道:“那就是说你根本没有查到和他相关的任何消息?”

    大耳东面露为难之色:“安德恒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就算当年是诈死,可这么多年谁也没有关注过他的行踪,他也已经斩断了过去所有一切的联系,想要找到他,只怕没那么容易。”

    安达文道:“明天还会有不少人过来。无论他所说的是真是假,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

    大耳东道:“文哥放心,我已经临时调拨了不少人手过来。”

    安达文道:“这里是大陆不是香港,做事还是不要太高调的好,万一引起警方注意,岂不是增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还有,这次前来的人中有不少是我爸生前的朋友。在台湾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如果表现得太过戒备,可能会引起他们的反感。”

    大耳东道:“还是文哥考虑的周全。”

    安达文道:“那个牛鼻子老道非常古怪。每次我们安家出事的时候,他总是表现的特别热心,我爷爷死的时候,他也在场,临终前还专门把他叫了进去,帮我查查他的底,看看他和我们安家究竟有什么关系。”

    大耳东道:“已经事先安排在紫霞观里布置了窃听器。”

    安达文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姐说我大伯被绑匪劫持了,说就藏匿在这清台山。”

    大耳东低声道:“文哥,我看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他在香港失踪,就算是被人劫持,想要运送到大陆来必然要经过重重关口,难道大陆的海关都是摆设吗?一个大活人被运进来都没有任何的记录?”

    安达文道:“也许是偷渡。”

    大耳东摇了摇头道:“现在已经不像过去了,大陆海监无论是装备还是人力都跻身世界一流水准,偷渡哪有那么容易,花费这么大的功夫,还不如将人杀了,把骨灰运过来简单。”说完他又意识到这句话对安德铭有些不敬,吓得低下头去:“文哥,我只是随口一说,您千万别见怪。”

    安达文叹了口气道:“如果你是劫匪,你也不会做这么傻的事情,照我看我大伯很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大耳东道:“这些绑匪难道真的是为了钱?”

    安达文道:“如果你是绑匪你会不会利用这个机会对我姐不利呢?”

    大耳东一怔,他有些不明白安达文的意思。

    安达文又道:“如果我姐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一定都是绑匪所为,你说是不是?别人不会怀疑到我身上对不对?”

    大耳东此时方才明白,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安达文竟然要借着这个机会对自己的堂姐下手,这位老大心肠还真是够黑!

    安达文道:“明天,刀头和猎户会过来,你只需要配合他们的行动就行。”安达文抬头望着紫霞观的方向,无论这次有没有绑匪出现,他都不会让张扬活着离开,至于安语晨,她或许还可以多活一段时间,毕竟爷爷留下的一笔巨额财产仍然去向不明。想起爷爷,安达文不由得恨得牙根痒痒,老东西,当初为安家力挽狂澜的明明是自己,可他竟然

    对安语晨来说这是个难眠之夜,事实上最近她休息的都很不好,张扬怜惜她最近辛苦,悄悄点了她的昏睡穴,让她能好好休息一下。

    掩上房门来到紫霞观的院落中,老道士仍然站在外面,看到张扬出来,关切道:“睡了没有?”

    张扬点了点头道:“我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好好睡一会儿。”

    老道士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命太苦。”

    张扬道:“我看安德铭很可能遇难了。”

    李信义抬头仰望乌沉沉的夜空,天空中阴云密布遮住了月,也遮住星,老道士的心头也如同蒙上了浓重的阴霾,李信义低声道:“我大哥弃恶从善,我在老君面前诵了一辈子的经。行了一辈子的善。可这仍然无法抵消我们安家的罪孽吗?上天如果要报应,为什么不报应在我们这些老家伙身上,为什么要折磨安家的子孙呢?”老道士说到这里,难以控制心中的悲伤,不由得潸然泪下。

    张扬道:“道长,您也不必太过伤心,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上天绝不会报应在小妖的身上。”

    李信义道:“张扬,我跟你说过的那串数字你有没有跟她说过?”

    张大官人拍了拍后脑勺道:“道长,您要是不说我险些给忘了!”

    老道士不由得嗔怪道:“你这小子,当初我大哥交代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给忘了呢?”

    张扬道:“最近事儿太多,小妖此次过来哪有心情听这些。等明儿我抽空跟她说。”说到这里,他笑道:“道长,我看不如您把实情全都跟她说了吧,让小妖知道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爷爷,想必她一定开心。”

    老道士摇了摇头道:“出家之人哪能再留恋这些俗世间的亲情,她平安就好,我别无所求。”

    张扬道:“安达文那小子心机很深,您老也要多多留意这小子。这两天您没少去灵棚那边。万一他对您生出疑心,恐怕就会有些麻烦。”

    老道士叹了口气道:“德渊怎么也是我侄子。我去帮忙超度,略表寸心,再说我一个出家人做这种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他有什么好怀疑的?”

    张扬道:“你那个孙子,光明正大他不会,可阴谋诡计却是他的强项,得了,我也不在你面前搬弄你们安家人的是非,总之你还是小心为妙。”

    老道士道:“听人劝吃饱饭,大不了我明儿不露面就是。”

    安语晨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了,她洗漱之后匆匆出门,却看到张扬和老道士两人正在银杏树下喝茶,小道童不在,无人清扫,院子里落满了银杏树叶。

    安语晨不禁嗔怪道:“张扬,你怎么不叫我一声,这都九点了。”

    张扬道:“山下都是一帮江湖人物在给你三叔送别,你去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还不如在这里好好歇歇。”

    安语晨道:“我手机呢?”

    张扬将为她收好的手机递给她:“这一夜根本没有人打电话,那个所谓的绑匪十有**是冒名,现在连面都不敢露了。”

    安语晨道:“可这件事根本不像是恶作剧,为什么要大老远把我骗到这里来?”

    老道士道:“这世上坏心眼儿的人太多了。”

    安语晨接过手机,翻看手机记录,昨晚果然没有任何人打电话过来,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如果说之前的绑匪来电是假的,那么自己的父亲到底去了哪里?究竟是死是活?安语晨正在惆怅之际,电话却又突然响了起来。

    张大官人和老道士对望了一眼,都在想,这事儿不会那么巧吧,手机刚给她,绑匪就打电话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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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狼子野心(上)

    打电话的却是安达文,香港那边来客人了,是安老生前的朋友兼把兄弟林牧,他和安家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安达文所以通知安语晨过去见个面。

    安语晨应承了下来,张大官人担心有人会对她不利,所以今天做好了全程紧跟的准备。

    老道士倒是因为昨天和张扬的一席话打消了再次前往葬礼现场的念头,就算死得是他侄子,他也不能表现的太过热心,不然真得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张扬和安语晨走后,老道士拿起了扫帚,清扫起了院落,自从紫霞观失火之后,道观里的房屋大半都已经坍塌,政府倒是拨了一笔专用款项用来修复道观,不过真正开工建设要到明年了。

    李信义一边扫地一边想起了家里这些年接二连三的发生的惨剧,心中不由得暗自感叹。正在李信义叹息之时,忽然听到外面响起轻轻的脚步声。

    李信义转身望去,却见一位中年男子缓步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年轻人,从他们胸前佩戴的白花就能够判断出,这几名男子也是来参加安德渊葬礼的。

    中年男子向李信义道:“道长,我也信道,想在老君像前上香超度吾友亡灵,不知道长可否愿意行个方便?”

    李信义听说此人是为了超度安德渊而来,当然不会拒绝,他淡然笑道:“紫霞观向来笑迎八方客,施主是有缘人,请进,请进!”

    中年男子向两名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全都停下脚步留在外面没有跟随。

    李信义带着中年人进入大殿,大殿经历那场火灾之后,也损毁严重,尤其是屋顶破损的厉害,现在暂时没有修葺,用破苇席临时遮住。每逢下雨里面也是迷蒙不断。

    中年男子自己带着香烛前来。他拿了一束香在烛火上引燃。

    李信义站在一旁,望着这中年男子一丝不苟的样子,心中暗道:“如今像这样虔诚的香客已经不多了。”

    那中年男子举着手中的燃香向四方参拜,最后恭恭敬敬在老君像前跪了下来,这燃香的味道非常特别,比起普通的燃香有些不同,让人闻了还有吸鼻去嗅的**。李信义不觉深吸了一口气,可忽然感觉头晕眼花,忽然意识到此事不妙,可没等他做出下一步的反应,老道士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已经摔倒在了地上。

    那中年男子将燃香扔在香炉之中。微笑望着已经人事不省的老道士,轻声道:“你一辈子和香烛结缘,却连这点味道都禁受不住,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呐!”

    安语晨陪着林牧老爷子寒暄的时候,张扬就在她身边。

    安达文说了两句话,就回到灵堂内跪着,安德渊死后的这段时间。他表现得还很像一位孝子。刚刚跪下。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安达文拿起电话。听到那端一个得意的声音道:“得手!”

    安达文不动声色,挂上电话,向刚刚进入的来宾还礼叩头。

    林牧和安志远是多年的老友,也是安老的结拜兄弟,不过和安老其他的拜把兄弟不同,林牧一直做的都是正行,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因为招惹黑道而被追杀,后来是安志远出面帮他摆平了这件事。目睹安家遭遇这连番的不测,林牧心中也是不胜感慨,本来这次他的子女都不建议他过来,可是林牧想起安志远这位老友对自己昔日的恩泽,还是拖着老迈的身体从香港不辞辛苦来到了春阳。

    安语晨道:“多谢林爷爷亲自过来!”

    林牧和颜悦色道:“我本以为德渊会安葬在香港,却没有想到最终他还是选择落叶归根,你们安家人都对故土有着深厚的感情。”

    安语晨点了点头。

    林牧道:“有没有你爸的消息?”

    提起父亲安语晨的眼圈不由得红了。

    林牧知道自己触及了她的伤心事,赶紧宽慰她道:“应该不会有事,你爸为人忠厚,我相信吉人必有天相。”他提出要去安老的坟前看看,林牧有这样的要求也实属正常,大老远从香港过来,怎么也得在老朋友的坟前上一炷香。

    安语晨为林牧引路,张扬也陪着前往,可是进入安家老林的时候,却被四名身穿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男子挡住去路。将他和安语晨林牧分隔开来。

    张大官人不由得有些恼火,冷冷道:“让开!”

    安语晨听到身后动静也转过身来,看到有人阻拦张扬,她怒道:“干什么?让他进来!”

    安达文阴测测的声音从后方响起:“他有什么资格进入我们安家的老林?”

    安语晨道:“我带他进去可不可以?”

    安达文摇了摇头道:“不行,安家还由不得你说了算,你和他什么关系?师徒?我看不像,夫妻?好像没听说你们登记注册,我虽然敬你一声堂姐,可是今天是我爸下葬的大日子,不能什么人都去我们安家老林里逛荡。”

    林牧道:“阿文,你这么就是说我了,我也是外人。”

    安达文道:“林老爷子,这事儿跟您没关系,您是我爷爷的结拜兄弟,您当然有资格,我就见不得外人对我们安家的事情指手画脚。”他冷冷盯住张扬。

    安语晨还要争辩,林牧叹了口气道:“我说你们俩都少说一句,死者为大,能不能让死去的亲人心安呢?”

    张扬倒不是对安家老林有什么兴趣,他只是想保护安语晨。

    安语晨听林牧这么说,也按捺住火气,向张扬道:“张扬,你在这里等我,我自己能够照顾自己。”

    安达文挥了挥手道:“阿东,你带人保护我堂姐,我们安家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插手。”

    大耳东应了一声,率领四名手下跟着过去了。

    依着张大官人的脾气早应该冲上去给安达文俩大嘴巴子,可安语晨在场,他怎么都要照顾她的感受,只能按捺下心中的愤怒,叮嘱安语晨道:“有什么事情就叫我一声。”

    安语晨和林牧在大耳东那帮人的陪同下离去之后。

    张扬来到安达文面前。

    以安达文的胆色,心中也不禁开始打鼓,他过去不是没吃过张扬的耳光,知道眼前这位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主儿,安达文道:“你想干什么?”

    张扬道:“今儿我不打你!安达文,你给我听着,但凡你敢在这里玩花样,我保证让你离不开清台山。”

    安达文强装镇定,冷笑道:“别把自己当成救世主,我们安家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林牧在老友的坟前上香,他感叹道:“大哥,想起过去咱们把酒言欢,彻夜长谈的情景如同就在眼前,如今我们兄弟却已经是人鬼相隔了。”

    望着墓碑上安志远的遗像,林牧心中不禁一阵难过。

    一旁安语晨也哭得泣不成声,一想到父亲失踪,爷爷已死,现在的安家她竟然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安语晨自然伤心。

    林牧叹了口气正想说话的时候,却感觉头脑一阵眩晕,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安语晨见状大惊失色,正要喊人,可话没有说出口,也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软绵绵歪倒在了地上。

    一旁大耳东几人慌忙冲上去将燃香熄灭,架起林牧向外面就走,与此同时,从一旁竹林中走出两名黑衣人,将安语晨架起,迅速隐没在竹林之中。

    张扬在外面等得焦急,可他也认为光天化日之下,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就在他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突然看到大耳东那群人架着林牧老爷子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众人关注的都是这位老爷子,可张扬却发现安语晨没有跟来。

    那边大耳东叫道:“不好了,林老爷子突然昏倒了!”

    众人七嘴八舌道:“赶紧送医院!”

    张扬心中已经笼上一层阴云,他顾不上去探视林牧的状况,转身向安家陵地冲去,两名安达文的手下试图拦住他,被张扬双臂一分推得横飞了出去,摔出足有三丈多方才落在地上,摔得苦不堪言。

    张扬来到安老的坟前,却见周围一个人影子都没有,哪还有安语晨的身影,张大官人大惊失色,安语晨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劫持走了。

    安达文率人随后赶了过来,看到此情此境他也似乎大惊失色,惊呼道:“姐,我姐呢?”

    张大官人怒视安达文一步步走了过去,安达文的几名手下同时将手伸向了肋下,张扬判断出,这些人应该全都偷偷携带了武器,张扬怒道:“你怎么跟我解释!”

    安达文一脸的无辜:“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阿东!阿东!你他妈给我出来!”

    大耳东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刚到安达文面前,安达文就一个耳光狠狠抽了过去:“我姐呢?”

    大耳东被安达文这一巴掌给打懵了,听到安达文的问话,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这位老大是在张扬面前做戏呢。他一脸迷惘道:“刚……刚才林老爷子突然就倒了下去,我们只顾着救老爷子,忘了……忘了保护小姐这件事了……”

    安达文怒吼道:“还不赶紧去给我找!”(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狼子野心(中)

    张扬望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懊悔到了极点,早知如此,自己就应该坚持陪同安语晨前来,想不到竟然会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把人给丢了,若是安语晨出事,自己将如何面对尚在襁褓中的天赐?

    安达文心中暗自得意,任你张扬如何能耐,我一样可以在你的面前将安语晨劫走?你只怕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这件事和我有关吧?他偷偷向张扬望去,却见到张扬一双充满杀机的目光正冷冷盯住自己,安达文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张扬道:“别忘了我刚才的话,如果小妖有什么闪失,你和你的这帮手下,没有一个能够活着离开!”

    青云竹海,翠竹丛生,秋风吹过,青竹此起彼伏,从山顶俯瞰宛如一片波涛汹涌的海洋,竹海因此而得名,竹海虽然很美,可是身在其中却容易迷失方向。张扬在竹海内找了近一个小时,也没有发现安语晨的踪影,此时他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看了看周围,安达文的人也在竹林之中到处寻找,张大官人也分辨不出这帮人到底是不是真心再找,这件事从一开始大概就是一个预先布置好的圈套。

    安语晨为了寻找父亲的下落而来到清台山,对方利用安语晨急于找到父亲的心理,将她吸引到这里,并一步步将她引入预先设计好的圈套。

    张扬虽然非常谨慎,但是他发现自己仍然算错了一件事,他本不应该相信安达文,安达文此人狼子野心,是绝不可能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他忽然想到了一种极其可怕的可能,安达文会不会利用这次的机会另有盘算?

    林牧被紧急送往了春阳县人民医院,虽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可安德渊的葬礼仍然要继续进行。相对安达文那边近百人的送葬队伍,张大官人显得势单力孤,他决定先回紫霞观去搬救兵。

    论到对这一带地形的熟悉,老道士李信义绝对首屈一指。可当张扬来到紫霞观。却发现李信义也已经不知所踪。

    张大官人此时方才有些一筹莫展了,就在此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张扬看了看号码,并不熟悉,接通电话,之后,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张扬!”

    “是我!”

    “李信义和安语晨都在我的手上。想让他们活命,你就老老实实配合!”

    张扬向周围看了看,安达文那帮人正在做着下葬前的准备,没有人关注他这边发生了什么。张扬向远处走了几步,低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安语晨带了两百万美金过来,那笔现金现在存放在春阳县明珠宾馆518号房间的保险箱内。我给你三个小时,你去宾馆保险箱将那笔钱取回来。”

    张扬道:“我怎么知道他们没事?”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记住,不要跟我耍花样,只要让我发现你敢报警,我就杀了他们!你记住,保险柜密码是天赐的生日,钥匙就在抽水马桶的水箱里。”对方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张扬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从这里前往春阳明珠宾馆。就算片刻不停地赶路,恐怕时间也相当紧迫。他知道安语晨准备了两百万美金就存放在春阳。绑匪当初要求的是一千万现钞,但是随身携带一千万人民币根本不现实,安语晨所以兑换成美元,一来方便携带,二来也好隐藏。打电话的这个人对事情了解的这么清楚,由此可以证明安语晨十有**落在了他的手里,张扬心中也稍稍安定。安语晨主动将这笔钱藏匿的地点告诉绑匪,其用意就是让绑匪见财起意,而她坚持不说密码,由自己去取这笔钱,等于为自己寻找绑匪留下了机会和可能。绑匪不会知道天赐是谁?更不会知道他的生日。

    安语晨和李信义两人都被五花大绑,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地洞,两人都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靠坐在潮湿的墙壁上,望着前方的中年人。

    中年人微笑道:“两位不必害怕,我找你们只是为了求财,而不是为了害命,只要你们配合,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

    安语晨道:“我爸在哪里?”

    那中年人道:“等我拿到钱,一定会告诉你。”

    安语晨道:“你撒谎,你根本就不是劫持我爸的绑匪。”

    中年人笑容不变:“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你爸的命重要?还是先考虑你自己吧。”

    安语晨道:“谁派你来的?你到底想要什么?”

    中年人叹了口气道:“你不问我,险些我都忘了抓你们过来的主要目的。”

    安语晨道:“这件事和道长无关,你不要为难他!”

    中年人道:“和他无关?”他呵呵笑了起来,缓步来到李信义的面前,举起没有喝完的半瓶水浇在老道士的头上。

    李信义被冷水一激醒了过来,他苏醒过来第一件事不是关心自己的处境,而是安语晨的安危:“安小姐,你有没有事?”

    安语晨摇了摇头道:“道长,我没事!”

    那中年人啧啧有声道:“果然是舐犊情深!”

    安语晨听他这样说不觉一怔。

    中年人指着李信义向她道:“你还不知道,他是你爷爷的亲弟弟,没出家之前也是姓安的!”

    安语晨虽然一直都感觉老道士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者,可是她却从不知道老道士居然是自己的叔爷爷,不过这番话出自绑匪之口,她将信将疑。

    老道士李信义原本是一辈子没打算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可是现在他们爷孙二人落入困境,还不知能不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小妖,他说得全都是事实,我和你爷爷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安语晨听说自己在这世上居然还有亲人,不禁热泪盈眶。

    中年人道:“先别顾着爷孙情深,安小姐,关于那笔钱你最好不要骗我。”

    安语晨道:“如果你只是为了那笔钱,好说,只要放我们离开,我还可以再给你一倍的酬金。”

    中年人笑道:“贪心不足蛇吞象,我没那么大的贪欲,对了,现在你可以把安老爷子留在瑞士银行的账号和密码说出来了。”

    安语晨微微一怔,她从未听爷爷说过这件事。

    老道士李信义听到这句话心中却是一惊,这个秘密他除了告诉张扬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怎么这中年人会知道?

    安语晨道:“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中年人道:“安小姐,我劝你还是好好想一想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老道士李信义盯住那中年男子道:“你们是安达文的人!”

    中年人笑道:“其实人糊涂一点反而活得比较长久。”

    按照原定的计划,本该是黄昏时分方才下葬,可是安达文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决定临时改为午后下葬。

    下葬之前,突然下起雨来,为安德渊送葬的这帮人大多没带雨具,被淋了一个措手不及,可慑于安达文的威势,也没有人敢跑到帐篷里去避雨。

    安达文抱着父亲的骨灰,走在风雨中,手下撑起雨伞,想要为他遮住头顶的风雨,却被安达文拒绝。

    安德渊的墓穴就位于父亲安志远的旁边,事实上在安老的众多子女之中,唯一在生前表示要叶落归根,葬在安家老林的只有安德渊。

    安达文望着眼前的这片坟冢,最大的那座是他的祖爷爷安大胡子的坟墓,他听说过这位祖上的威风事迹,当年纵横清台山一代,让这周围八百里百姓闻风丧胆,毗邻一旁的就是他爷爷安志远的坟墓,安达文对这位曾经叱咤香江的老人还是抱有相当敬意的,可是在他知道爷爷将巨额财产全都以秘密存款的方式留给了自己的堂姐安语晨,他的心态就完全发生了改变。

    安达文恭恭敬敬将父亲的骨灰放入事先准备好的棺椁中,众人合力将棺椁沉入墓穴内,专程从香港请来的风水先生在一旁指挥。

    棺椁定位之后,安达文跪在墓前,不顾地上的泥泞,含泪拜了三拜,父亲死得实在太惨,如果一切真的如张扬所说,那么这个安德恒才是他最大的仇人。

    前来吊唁的人们环绕墓穴而行,纷纷向棺椁中放入象征怀念的百合花。

    安达文站起身,捧起一把湿漉漉的泥土洒在父亲的棺椁之上。在他象征性的填土之后,几位手下同时动手,很快在他们的面前就立起了一座新坟。安德渊曾经纵横台湾黑道,一手创立岛内第二大社团信义社,可最终仍然没有逃脱横死的命运,江湖路果然是一条不归路。

    雨没有停歇的迹象,所有人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他们在心底抱怨着这该死的天气。

    大耳东撑起雨伞,为安达文遮住头顶的风雨,四周已经没有其他人,安达文低声道:“有没有消息?”

    大耳东低下头,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刀头说还需要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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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狼子野心(下)

    张大官人马不停蹄地赶到春阳,途中他给乔鹏飞打了个电话,这是避免遇到不必要的麻烦,想要大摇大摆地进入明珠宾馆的豪华套间,必须要这位现任春阳一把手发话。

    乔鹏飞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他还是给张扬开了一路绿灯,张大官人顺利进入了安语晨预订的房间,果然从马桶水箱中找到了保险柜钥匙,然后按下儿子的生日编号,顺利开启了保险柜,从中取出安语晨事先放在那里的两百万美金,扔入随身带来的旅行袋。

    张大官人不敢有丝毫怠慢,背着那两百万美金,片刻不停地踏上归程。

    延绵的秋雨为张大官人的返程制造了不少的麻烦,经过黑山子乡的时候,部分道路又因为塌方而中断,张扬不得不扔下吉普车,徒步继续上山,走过塌方区,张大官人拦住了一辆摩托车,开口就要买车。

    那青年农民眨了眨眼睛:“俺这车是老幸福,可皮实了,值一千多呢。”

    张大官人抽出一千美金递了过去。

    对方显然不认识这花花绿绿的美钞:“啥?你拿冥币糊弄我。”

    “靠,这是美金!”张大官人懒得跟他啰嗦,一把就将这厮给拖了下来,然后将那一千美金扔给他,骑着他的老幸福,突突突冒着黑烟扬长而去。

    那青年顾不得捡钱,撒丫子就追:“有人抢我摩托车……有人……”

    张大官人的声音在前方远远飘了过来:“你去上清河村取车……”

    张大官人绝对是借而不是抢,时间紧迫,他顾不上多做解释。

    葬礼已经进行到了尾声,安达文刚刚站起身,就看到一个红点瞄准了他的胸口,然后他就感觉仿佛被一记重拳狠狠击中了胸口,安达文的身体倒着飞了起来,撞在一名手下的身上,然后四仰八叉地摔倒在了泥泞中。

    “啾!啾!啾……子弹通过消声器的声音不绝于耳,惊呼声惨叫声响成一片。前来吊唁的宾客已经有五六人倒在了枪下。

    安达文的手下慌忙拔出了手枪。他们根本无法分辨杀手藏在何方,只能瞄准竹林四周盲目地开枪还击。

    暗杀的子弹来自两个不同的方向,安家老林是青云竹海内唯一的空旷地带,而这一区域如今已经成了对方猎杀的围栏。

    慌乱中有人叫道:“快,快进竹林!”

    被暗杀弄得惊慌失措的这群人方才醒悟过来,一个个跌跌撞撞地逃向竹林,只有借着竹林的掩护。方才能逃过狙击手的子弹。

    安达文在两名手下的帮助下艰难地爬了起来,他事先已经穿上了避弹衣,也幸亏如此,方才逃过了那致命的一枪。安达文到现在都没有从恐慌中恢复过来,刚才那一枪本来是瞄准他前额的,他刚巧站起身来。所以子弹才射中了他的胸口。

    “文哥,快走……”这名手下话还没有说完,子弹已经贯通了他的颅骨,鲜血和脑浆喷了安达文一脸。

    安达文无法形容心中的恐慌,他以惊人的速度逃入竹林。

    短短的三分钟内,几乎所有的幸存者全都进入了竹林中,安家老林内,横七竖八地躺到了十多具尸体。他们的孝巾还未来得及取下。雨水不停洗刷着他们的尸身,鲜血将周围的地面染红。在周围翠竹的映衬下,显露出触目惊心的殷红色。

    枪声已经停了,安达文的身边还有五名手下,刚才枪响的时候,大家四散而逃,逃过那一轮射击的应该有不少人,都藏身在周围的竹林中。

    安达文从腋下抽出手枪,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的缘故,他苍白的嘴唇开始颤抖,或许两个原因兼而有之。

    没有人胆敢冒险逃离,只要在空旷的地方,他们就可能成为对方的猎杀目标。

    安达文向一旁的大耳东道:“我让你严查周围高地,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大耳东一脸的无辜,青云峰地形复杂,就凭他们目前的人手想要将这周围全都控制起来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沉寂了大约十分钟左右。除了风雨声,再也听不到枪响。

    安达文挥动了一下右手的手枪,示意一名手下出去看看情况。

    那名手下咬了咬嘴唇,一脸的畏惧。

    安达文双目之中凶光毕露,他用枪口缓缓对准了这名手下。

    那名手下就快哭出来了,他不得不接受命令,慢慢靠近竹林边缘,先抛了一块石头出去,没有什么动静,这才大着胆子伸出手臂,仍然没有动静。

    安达文动了动手枪,示意他走出去。

    那手下鼓起勇气走了出去,贴着竹林向外逃离,当他走了两步,感觉真得没有人对他进行射击,这才发足向外面跑去。

    “嗖!”子弹瞬间追上了他的脚步,从他的颈后射了进去,那名手下连声音都没发出,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四肢手脚仍然在泥泞中不停地抽搐。

    安达文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耳东低声道:“文哥,子弹从对面射出来的,死的全都是我们的人……”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到蓬!地一声枪响,枪声距离他们并不远,随之响起了惨叫声,然后引发了一阵密集的枪火声。

    这次的枪声如此之近,显然并非来自于狙击手。

    一个凄厉的声音大叫道:“台湾仔是反骨仔……”他的声音很快被枪声淹没。

    冷汗混合着雨水从安达文的脊背滑落,今天前来吊唁的台湾人至少有三十人,刚才的那一声,难道代表着这三十多名台湾人全都是内贼?不可能?他们都是信义社的帮众,全都是父亲当年的心腹手下。

    枪声间歇,一个带着浓重闽南腔调的声音道:“干你娘!安达文,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安达文从声音听出,这是父亲当年最得力的助手之一,信义社的三当家黄阿泰,没想到这个昔日被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手下,竟然在父亲的葬礼上倒戈相向。他慢慢脱下身上白色的孝衣,大耳东也解下头上的孝巾,今天安达文的手下全都戴孝,前来吊唁的宾客大都胸前戴着白花,狙击手正是以此来区分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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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章保命要紧(上)

    张扬经过奔龙瀑的时候隐约听到了枪声,接二连三的枪声让他心惊肉跳。雨似乎比刚才又大了许多,诺大的清台山找不到任何游人,因为下雨的缘故,山上遍布溪流瀑布,雨水模糊了视线,山间风起云涌,可见度很低。

    张扬看了看时间,距离对方给自己的期限还有半个小时。枪声完全平息下去,清台山又恢复了初时的宁静,从刚才那阵密集的枪声来看,应该是一场多人混战,张扬明白自己再着急也是没用,唯有加快脚步,争取尽快赶到青云竹海看个究竟。

    听到枪声的不仅仅是张扬一个人,即便是身处地洞之中,安语晨和李信义也都听到了枪声。安语晨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知觉开始变得敏锐,她的手臂也渐渐恢复了力量,由此证明肌肉松弛剂在她体内的药效正在迅速降低,安语晨的体质和普通人不同,她天生绝脉,所以自小学习武功,后来张扬在珠峰之上以双修之术挽救了她的生命,那一次,张大官人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一身功力让安语晨吸走了七七八八,可以说过去张扬的那身内功基础已经基本上转嫁到了安语晨的身上。

    可是安语晨自从怀孕之后,她的天生绝脉得到了彻底治愈,从那时起她的兴趣就转嫁到了儿子的身上,再不像过去那样痴迷于武功,反倒疏忽了下来,如果不是身处危险之中,也不会激发她的斗志,安语晨感到自身发生的变化之后,方才想起张扬的那身超凡内力早已交给了自己。现在的安语晨倒有些像拥有万贯家财却不知如何使用的孩子。

    李信义可没有安语晨的内力深厚,他现在仍然四肢酸麻,听到枪声,抬头看了看安语晨,安语晨向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用惊慌。

    中年人因为枪声而显得有些紧张。

    安语晨道:“如果是安达文雇用你来对付我,那么他给你多少。我可以给你双倍价钱。那二百万美元只是略表诚意。”

    中年人仍然关注着外面的枪声,他并没有回答安语晨。

    李信义道:“如果我没有看错,这里是当年安大胡子的地窖,就在青云竹海的下面。”

    中年人掏出一把尖刀,他的表情流露出几分焦虑。

    安语晨道:“安达文应该没有告诉你真相吧?我这次来清台山并非是为了参加葬礼,而是因为有绑匪通知我,我父亲被藏在清台山。那二百万美金其实是我用来救父亲的赎金。”

    中年人皱了皱眉头,低声道:“你是说这里有绑匪?”

    安语晨道:“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来到清台山才知道一切都只是一个圈套,只是为了将我骗来,好借着葬礼的机会将我们安家这帮子孙一网打尽,我什么都告诉了安达文。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狼子野心,在家族遭遇危机的时候,不想着同仇敌忾,还会找你们来对付我。”

    中年人低声道:“到底是谁在对付你们?非要至你们于死地?”

    安语晨道:“你应该听说过安德恒,当初安家血案的制造者,他还活着。”

    中年人的目光变得越发的惶恐。

    安语晨道:“我知道你是安达文请来的,要瑞士的账号密码。可以。我完全可以给你,但是你以为。安达文得到了账号和密码就能顺利得到那笔钱吗?如果不是我本人同意,他怎么可以过得了身份验证这一关?你更不会知道安达文的生意出现了重大危机,他现在债台高筑,恐怕连你的酬金都付不起了。”安语晨叹了口气道:“其实他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如果他死了,你又能得到什么?”

    中年人举刀对准了安语晨,怒吼道:“别再说了!”

    安语晨道:“如果我说得不是事实,你有何必在乎?”

    中年人怒道:“你难道不明白,你的性命就掌握在我的手里!”他顾不上有没有到规定的时间,拿起电话打给了张扬。

    张大官人从塑料袋中取出了手机,此时雨小了许多,不过山间起了迷雾,可见度变得越来越低。

    手机信号非常不稳定,张扬听到电话中一个声音断断续续道:“……有没有……拿到钱?”

    “拿到了,我已经看到青云竹海了。”

    “不要搞花样……”由于信号不稳,通话中断了。

    中年人又打算回拨过去,忽然听到外面又传来一阵枪声。

    李信义道:“难道你打算带着我们出去拿钱?外面不知多少杆枪等着我们,如果我们这样走出去,恐怕死定了!”

    中年人显然已经被这突然的变化乱了方寸,他怒吼道:“老东西,你给我闭嘴!”

    李信义却不见丝毫的畏惧:“躲在这里也不安全,你们既然能够找到地窖,别人应该也可以,无非是时间的早晚问题。”

    中年人的两名手下从外面走了进来,颤声道:“刀哥……枪声好像越来越近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李信义道:“别说谁的命捏在谁的手里,现在大家是串在一根线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想要脱离险境,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中年人道:“说!”

    李信义道:“有条路直通青云竹海外,我带你们出去,你要给我们自由。”

    中年人点了点头:“好!”

    李信义道:“右边的角落土层很薄,你们只要挖开表面的土层,就会发现下面的木板,移去木板就是下层通道。”

    中年人让两名手下赶紧去开挖土层。

    安语晨趁着他们不备,悄悄用手拉了一下李信义的手臂,李信义感觉到安语晨手上的力量,马上意识到孙女儿的体能已经恢复了,他心中又惊又喜,没想到这丫头恢复的速度比自己还要快上许多。

    中年人再次拨通了张扬的电话,他低声道:“紫霞观,你绕过青云竹海,直接去紫霞观等我们!”

    两名手下很快就挖开了土层,果然如李信义所说,下面就是一层木板,移去木板之后,下面现出一个大洞。其中一人用手电照了照下面,确信并不太高,方才跳了下去。很快他就在下面发生道:“没问题,果然有一条通道。”

    中年人大喜过望,来到安语晨身边,一手拿刀,一手去抓她的头发,却想不到安语晨忽然伸出手来,一把就抓住他的手腕,中年人心中一惊,万万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变化,他挥刀照着安语晨的面门刺去,安语晨娇躯一拧,闪过他近距离的刺杀,纤手就势扭动,只听到喀嚓一声,竟然将中年人的左腕硬生生拧断。

    连安语晨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力量强悍如斯。她随手抢过中年人手中的匕首。

    此时那名还没有来及下去的手下举枪瞄准安语晨就射,安语晨躲在中年人身后,以他的身体挡住子弹,匕首脱手飞出,正刺中那名手下的咽喉,那手下惨叫一声,从洞口栽了下去。

    安语晨快步上前拾起地上的手枪,冲着地洞内,连发两枪,下面传来一声闷哼,先下去的那名匪徒竟然被子弹射中,一命呜呼。

    干脆利索的解决了三名敌人,安语晨方才来到李信义面前帮他解开绳索,老道士仍然手足酸软,哆哆嗦嗦站起身来,低声道:“快走,刚才的枪声只怕会惊动上面的人。”

    安语晨不由分说,拾起地上的手机,将李信义背起,从地洞跳了下去,两名匪徒已经被她先后杀死。

    李信义对这一带的地形极为熟悉,为安语晨指路,安语晨背着李信义一路狂奔,丝毫没有感到疲惫。她得到张扬的功力这么久,今天方才真正用上。

    李信义对孙女儿突然爆发的能量惊叹不已,同时又有些怜惜,低声道:“小妖,你累不累?”

    安语晨轻声道:“ 不累!”

    老道士听到她气息平缓,显然内功深厚,不知要甩自己多少条街。

    安语晨本想和张扬联络,告诉他自己脱困的消息,可是手机在地下根本没有任何的讯号。

    李信义知道他担心张扬,宽慰她道:“没事,他不是让张扬直接去紫霞观吗?我们从这条通道离开青云竹海,去紫霞观和他会合。”

    竹林中的枪战断断续续,安达文在手下的掩护下终于逃出了竹海,此时山上起了大雾,这场大雾帮了他的大忙,让他和手下躲过了狙击手的射击,可同样给他们制造了不少的障碍,这帮人根本找不到下山的去路,只能就近潜藏在树林中。

    大耳东始终跟在安达文的身边,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安达文身上的衣服被树枝挂烂多处,看起来显得狼狈不堪,稍事喘息之后,他想到了安语晨,低声道:“刀头那边能联系上吗?”

    大耳东将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进水了。”

    安达文的一双眼睛几乎就要喷出火来。

    大耳东道:“文哥,咱们还是想办法先离开这里要紧,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安达文看了看周围,他带来了四十多名手下,可如今跟他逃出来的只剩下区区四人,不错,眼前还有什么比保住自己性命更加重要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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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介绍: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隋末第一条好汉是李元霸,却没几个知道隋末第一圣手是张一针。
张一针不是个英雄,虽然医术高,可是从来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情,找他看病好办,要么有银子,要么有美色,张一针治好的富人多,基本上都是给了银子的,张一针治好的女人多,多数都是姿色出众的,对于这种不良医生野史都羞于记载。
张一针死的很惨,武功已臻化境的他先是喝下隋炀帝的毒酒,然后被一千名御林军乱箭攒心,起因却是他不计报酬的做了一件好事,救活了隋炀帝难产的贵妃,所以他很感到很冤枉,做好事救了母子两条命,竟然落到这个结局,真是千古奇冤。
炀帝可不觉着冤:“麻痹的,我的女人你也敢碰,让你这样死都算便宜你了!”
后世科学证明,怨气的能量可以穿越时空,是为怨气冲天,所以张一针同志也成为千百万穿越众中的一员,很幸运的穿越了。医道官途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医道官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医道官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