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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公子全文阅读

作者:夜开花     剑公子txt下载     剑公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6章 奇谋妙计

    由于现在夜已经深了,基本没有客人进门了,怡红就站在柜台前闲聊了一阵,然后才上楼。

    渠年这时就把王析德叫了过来,让他守着店,而他就带着楚三敢和白小牙出门了。

    陵阳府。

    虽然夜已经深了,但陵阳君没有半点睡意,脑子里想的全都是渠年的店,毕竟那也是他的店哪,人家一年赚几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而他一年只能得一万两,如果能够说服自己安心地睡觉,那除非是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

    虽然他是齐王的弟弟,但也算不得有钱人,毕竟这些年一直忙着修炼,但修炼资源绝不是便宜的东西,何况前两年因为开望月楼,投资了不少钱,又亏了不少钱,所以再殷实的家底也被掏空了,难免对渠年的青楼产生歪念!

    当然,他自己却不认为这是歪念,认为是理所应当,因为他的店是被渠年骗去的,所以他要想一个体面的理由,把这家店光明正大地拿回来。虽然他跟渠年只见了一面,但他已经认定,这个渠年狡诈非常,绝不是善茬,如果思虑不够周密,很有可能羊肉吃不着,还要惹得一身骚。

    莫管家既然能做上管家的位置,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可以说是才思敏捷,一个晚上的功夫,已经想出几十条妙计,每想到一条就跑过来跟陵阳君报告一条,不知疲倦,可惜他生不逢时,没有遇到知音,他的所有奇思妙想全部都给陵阳君给否决了,无一例外。因为他的主意实在太馊了,其中有一个主意,竟然是绑架渠年,然后逼迫他签署转让协议!

    陵阳君依旧坐在书房里,莫管家又匆匆地跑了过来,一脸喜色,刚进门就道:“少爷,我又想到一个好主意!”

    陵阳君第一次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曾兴奋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但现在脸色却没有半点波动,仿佛听见他说:少爷,我又想到一个馊主意!

    陵阳君懒洋洋地说道:“什么馊……哦不,什么好主意啊?”

    但凡是好主意,必须要神神秘秘地说出来,这样听起来更有效果。莫管家这时就走到陵阳君的面前,隔着案桌,一脸神秘,伸长脖子道:“少爷,这回肯定是个好主意!”

    陵阳君道:“你说呀!”

    莫管家道:“地契不是还在你手上吗?”

    陵阳君道:“那有什么用?我已经把房租给渠年了,地契本来就应该在我的手上!”

    莫管家道:“临淄毕竟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可以找下关系,在地契上动手脚,把地契转给你信得过的人,就说早就已经卖给他了,而你只是一个中间人,出于好意才自作主张把地租给了他,但现在地的主人不同意,大不了补偿一点损失费给秦国公子,这样就可以理直气壮把地拿回来了!”

    陵阳君想了想,道:“主意虽然不错,但我干不出这事,谁不知道这酒楼是我的,这样跟秦国公子扯皮,你让齐国人怎么看我?”

    莫管家道:“少爷,这可是一年几百万两的银子啊!”

    陵阳君摇了摇头,道:“相比银子,脸更重要!”

    莫管家心道,你还知道要脸啊?要脸还打什么歪主意?真是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正说着,门外下人来报:“大人,秦国公子渠年求见大人,说有要事商量!”

    陵阳君和莫管家面面相觑。

    陵阳君脱口而出:“他来干什么?”

    莫管家虽然才思敏捷,脸上也露出难色,摸了下胡须,道:“想不通啊!”

    陵阳君便大声道:“请秦国公子过来!”

    门外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过了一会,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原先通报那人又道:“大人,秦国,楚国,中山国三国公子已经到了!”

    陵阳君道:“请进!”

    渠年三人便推门而入,大步上前,作揖道:“见过陵阳君!”

    陵阳君笑了下,伸手道:“不必客气,请坐!”

    相比第一次见面,他的态度客气了许多,再没有傲慢之色,毕竟人家的身价摆在这里。

    三人便走到边上的椅子旁坐了下来,渠年坐在首位,下面依次是楚三敢和白小牙,而管管家就站在他们的对面。

    陵阳君道:“不知秦公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啊?”

    渠年道:“今天我的店试营业了,陵阳君知道吗?”

    陵阳君道:“略有耳闻!”

    渠年道:“知道我今天赚多少钱吗?”

    陵阳君没想到他说话如此简单粗暴,倒是微微一怔,道:“不知道!”

    渠年笑道:“陵阳君有兴趣知道吗?”

    陵阳君当然有兴趣,要不然也不会一晚上都在谋划这件事了。便道:“倒也有些好奇!”

    渠年道:“我刚刚来的时候,大略算了一下,除去姑娘们的分成,还有工人工资,今天大概赚了一万六千多两!”

    陵阳君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吃了一惊,道:“这么多?”

    渠年摆了摆手,道:“不多不多,今天只不过是试营业,还没有正式开业呢,明天开业,估计还会赚得更多,而且我们店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那是有口皆碑啊,很快就可以名扬四海,诸国皆知,以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特地赶来临淄,来光临我的小店,年入千万两,估计不再是梦!”

    陵阳君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冷笑一声,道:“秦公子深夜前来,就是来找我炫耀的?是来嘲笑我的吗?望月楼在我的手上,亏得倒闭了,在你的手上却是玩得风生水起,是这个意思吗?”

    渠年笑道:“难道我在陵阳君的眼里有那么愚蠢吗?跑来嘲笑陵阳君,不是找死吗?我还想活着离开这里!”

    陵阳君依旧脸色冰冷,道:“你只不过没有明说罢了,但你就是这个意思!要不然你半夜跑来跟我说这些干嘛?”

    渠年道:“我说这些,就是为了让陵阳君对我的小店产生兴趣,作个铺垫而已,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找陵阳君合作的,送便宜给陵阳君占的!”

    陵阳君听他说是来合作的,冷不丁心下一沉,脑子飞速运转,想着他又想来坑我什么?嘴上道:“现在你已经把望月楼盘活了,还想找我合作什么?”

    渠年道:“我不是还欠你二十万两的房产钱吗?答应过年之前还给你的,所以我希望这房产钱你就免了吧?”

    不但是陵阳君,就连边上的莫管家都是脸色一变,心道这秦国公子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陵阳君的脸色愈发难看,冷冷道:“你说这句话之前,考虑过后果吗?你赚了这么多钱,还想赖我的房产钱,当我是什么?慈善大老爷?”

    渠年笑道:“你别着急,等我把话说完嘛!我说过,我是送便宜来给你占的,自然是说话算话的,只要你免房产钱,那我们就是合伙人了,天上.人间赚的钱,我愿意与你平分,不是一天,也不是一年,而是一辈子,你说这个便宜够不够大?”

    陵阳君和莫管家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惊讶,感觉好像是耳朵欺骗了他们,实在难以置信。

    陵阳君惊道:“你说什么?跟我平分?”

    渠年点了点头,道:“是的,平分,既不是四六,也不是三七,而是平分,如果天上.人间一年能赚五百万两,我就分你二百五十万两,如果能赚一千万两,我就分你五百万两!”

    陵阳君就感觉心跳有些加速,脑袋都有些迷糊,虽然渠年说的话非常简单,简单到至极,但他仍旧反复回味,因为他不敢相信天下竟有这种好事,好像是被天上掉下的大馅饼砸中一样。回味了半天才道:“有什么附加条件?”

    渠年笑道:“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只要陵阳君同意,我们就是合伙人!”

    陵阳君摇了摇头,道:“这不可能,你跟我非亲非故,我又没有帮你任何忙,何况你的青楼已经做活了,根本不需要我再出力,你怎会如此好心?何况我们才见过一次面,如果你是女人,我还能理解,可惜你是个男人!”

    渠年笑道:“陵阳君对自己挺自信的嘛!如果我是女人,就会对你一见钟情了?”

    陵阳君道:“那倒不是,但起码比男人的机会高一点!”

    渠年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之所以让出一半的股份,并不是因为喜欢你,我也不想说那些大义凛然的话,其实我心里也是不舍的,但没办法,我是秦国的质子,在齐国没有一点根基,相反,还有一帮仇恨我的人,如果我的店不温不火,我也不会来找你,但没办法,我的店现在大火特火,想必很多人都能算出我一天能赚多少钱,包括你,所以忌妒我的人肯定特别多,如果每天来几个捣乱的人,我的店就开不下去了,所以我想找一个靠山,因为我们毕竟合作过一次,所以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陵阳君怔道:“你出这么多钱,就是为了让我保护你?”

    渠年道:“不是保护我,是保护我的店不受骚扰,能让我安安稳稳地做生意,毕竟这是临淄,官宦子弟太多,很多事情不是拳头能够解决的!”

    陵阳君感觉他说的话合情合理,就跟他第一次被坑的时候的感觉是一样的,所以端了下架子,道:“你认为我会答应你?”

    渠年笑道:“陵阳君不答应也不要紧,我可以再去找别人,陵阳君不感兴趣,我相信齐国感兴趣的人会有很多!”

第47章 再次合作

    陵阳君知道他的话一点不假,一年几百万的的银子,不要说他,估计就是齐王说不定也会答应,毕竟什么事都不用干,只要把自己的名头放在那里,也就没人敢刻意去捣乱了,那真的是无本万利的生意。现在感觉渠年第一个来找他,那是非常给他的面子,心里一阵美滋滋,愈发觉得天上掉下来的这个馅饼越来越真实,他都能闻到香味了,真想说一句:真香!

    端架子也要适可而止,要不然渠年转身就走,那他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一旦他跟齐国别的官员牵上线,那人家就可以狼狈为奸了,而他想了一晚上的馊主意就全部派不上用场了。

    想通了这一点,心情大好,笑容也变得灿烂,笑道:“既然秦公子这么信任我,第一个就来找我,我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那样也显得我不近人情,何况我们已经合作过一次,第一次合作就很愉快,我也希望我们能够一直愉快地合作下去!”

    渠年点了下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愉快地决定了,我们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了,今天赚的钱,我就不跟你分了,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派人去天上.人间,跟我一起收钱!我们的钱一天一分,也不会有账务上的纠葛。”

    陵阳君道:“那我们总得签一份合约吧?”

    渠年点头道:“那是自然,要不然你肯定也不放心哪!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们一旦合作,每年的房租我就不用交了,还有那地产的钱我就不给了,还有一件事,实不相瞒,我们这个店还欠千国商会二十五万两的银子,一年的期约,这也需要我们一起偿还!”

    陵阳君毕竟已经知道他把他酒楼抵押的事,所以有了心理准备,并不意外,何况这点债务对于他们的营业额来说,根本微不足道,便笑了下道:“这个自然,既然我们是合伙人了,债务肯定应该共同承担!”

    渠年道:“还有,这个娱乐会所的使用权,决断权全部在我的手里,你没有权力干涉,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分钱!”

    只管分钱还不操心,没有人拒绝这么完美的条件,陵阳君道:“我乐得如此!”

    渠年道:“还有一点我要说明,如果在我们合作期间,我不幸发生意外死亡,那我们的合约就要作废了,天上.人间的使用权我将遗传给我的徒弟楚三敢,他将成为天上.人间的新东家,他愿不愿意跟你合作,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楚三敢陡地一惊,转头怔怔地看着他。

    陵阳君笑道:“你怕我会杀了你?”

    渠年道:“我不怕你杀我,我就怕我会死得莫名其妙,何况我是独在异乡为异客,心里没有安全感!”

    陵阳君笑道:“你就不怕你的徒弟为了谋夺你的家产而杀了你?”

    楚三敢急道:“你放——风筝,你别挑拨我们师徒间的感情,我怎么可能杀我的师父!”转头又看着渠年,热泪盈眶,道:“师父,多谢你这么信任我,不过你放心,如果真有那么一日,你尽管安心上路,我一定会好好继承你的遗志的!”

    渠年看着这么孝顺的徒弟,真想抽他一耳光。

    陵阳君这时说道:“你放心,我要是不择手段的人,我今天就去找你了!”当然,心里话没有说出来,要不然就是明天去找你。

    渠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拟写合约吧!”

    陵阳君点了下头。

    本来他们就坐在陵阳君的书房里,笔墨纸砚齐全,双方商议了一下合约的内容,然后就让莫管家代笔,等合约写好,双方过目,没有问题后,又写了一张一模一样的,然后双方签字按手印,还加盖了陵阳府的大印。

    渠年拿起一份合约,就告辞了。

    陵阳君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又看了看手中的合约,直到此刻,他都感觉跟做梦似的,长这么大也没捡过这么大的便宜,边看合约边点头,道:“这家伙还算上路子,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狡诈!”

    莫管家就凑了过来,道:“少爷不怕其中有阴谋?”

    陵阳君没好气道:“阴谋阴谋,你这辈子到底遭遇了多少阴谋?是不是感觉身边每个人都在坑害你?就跟第一次一样,在我齐国的地盘上,他敢耍什么阴谋?”

    莫管家道:“但主动吐出几百万两的银子,一般人都干不出这事来?这得多大的魄力啊!”

    陵阳君道:“从他带着一万两银子就想来买我的望月楼开始,他就是一个有魄力的人,没魄力的人他敢来?我一直坚信,我没有看走眼,说明我的决策还是对的!”

    莫管家心道,那你还让我一晚上想那么多的馊主意?害我殚精竭虑,脑子都想馊了。嘴上道:“那少爷就甘心拿一半的钱?”

    陵阳君怔道:“你怎么比我还要贪心?一半的钱已经不少了,何况还是人家白白让给我的!我告诉你,你别再打歪主意,现在那个望月楼,哦,是天上.人间,我也是东家,平时要照看一点!何况这家伙是个做生意的奇才,请都请不到,有他在,这生意才能蒸蒸日上,我对他充满信心,如果我一个人吃下天上.人间,肯定没有他做得好,说不定还会日益衰败!”

    莫管家道:“如果他诚心诚意地跟少爷合作,此人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陵阳君道:“人家都这么诚心诚意了,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诚心诚意的人,你还要诛人家的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莫管家道:“可能是我岁数大了,想得事情太多了!总觉得不踏实!”

    陵阳君道:“不用不踏实,明天就开始收钱了!对了,你找一个可靠精明的人明天去天上.人间收钱,这账很简单,他能搞什么鬼?”

    莫管家点头道:“好!我们什么事都不问吗?”

    陵阳君道:“当然,我们只管收钱,其它事情一律不问,让秦国公子自己发挥!”

    莫管家点头道:“好!”

    渠年三人出了陵阳府,夜已经很深了,路人几乎已经看不到行人了,连流浪狗都看不到,狗都抓去守城了,还没有回来。不过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鸡精还没有抓到,所有人都认为鸡精已经出城了,临淄城除了狗还没有被放回去,其它一切基本都恢复如初了。

    白小牙憋了一肚子的话,现在终于有机会说了出来,这时凑近渠年,小声道:“渠年,我看你这几天好像变聪明了,怎么忽然间又变得这么傻,你怎么能让这么多钱给陵阳君呢?那都是白花花白银子啊!”

    边上的楚三敢也道:“就是,我听得都心惊肉跳的,师父你也舍得?那得买多少丹药啊?”

    渠年笑道:“让了多少钱啊?”

    白小牙道:“一年怎么也得几百万两吧?”

    渠年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就铁定认为以后的生意每天都像这么好吗?高开低走的店铺多了去了,我不过是趁热打铁,跟他风险均担罢了,反正我又没有投资一分钱,还拉个这么大的背景做靠山,何乐而不为呢?”

    白小牙道:“但我感觉,就算高开低走,一年一两百万两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要不然陵阳君也不会那么爽快地答应的!”

    渠年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小牙,你还是太年轻了,你知道开我这样的店,找一个官方背.景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吗?如果没有陵阳君罩着,我敢肯定,这家店十天都开不下去!”

    白小牙道:“我知道有背景很重要,但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不用给那么多,他的望月楼一共才卖四十五万两,给他二十万两一年,他肯定就已经乐不可支了,毕竟什么事都不用他做!”

    渠年叹道:“小牙啊,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知道吗?我现在给他二十万两,他猛一听,可能会非常高兴,但他是陵阳君啊,而我只是一个质子,如果让他保护我,时间一久,他心里就不平衡了,就像是一只老虎保护一只鸡,老虎每天都在看鸡赚钱,而自己只能得到一点点,你说老虎心里能平衡吗?一下子让出这么多钱,我也心痛,也在滴血,但没办法,有舍才有得,你只有把陵阳君喂饱了,我才能安安心心地做生意,如若不然,最先捣乱的人,肯定就是陵阳君自己!”

    楚三敢道:“师父说得没错,如果我在楚国,谁让我去看店,不分我一半,那我也不愿意干!”

    白小牙道:“但陵阳君这钱赚得也太容易了吧?”

    渠年笑道:“难道我们赚得不容易吗?人家陵阳君毕竟还出了地,出了房子,而我就靠两片嘴,一文钱都没拿,就赚了这么多钱,岂不更招人恨?在我来之前,我估计陵阳君已经恨我恨得咬牙切齿!”说时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牙啊,格局再放大一点,我们不可能在临淄待一辈子的,这个天上.人间只是一个台阶,助我们攀登高峰的台阶,上去了,就别指望下来了,干嘛还去关心台阶的好坏?”

    楚三敢道:“就是,我们终究要得道升仙,这些凡尘俗物我们根本就不会放在心里!”

    白小牙道:“好吧,你们都有大梦想,就我是个俗人!”

第48章 绝食

    三人说着聊着,就回去了朔华大街。

    这段时间,过得最不开心的应该要属长铭公主了。

    秦国使团来提亲,父王却是不置可否,不说嫁,也不说不嫁,让她心神不宁,她可不想嫁去秦国那个蛮荒之地,嫁给那个从没有见过面的秦国太子,在她眼里,秦人就是茹毛饮血的野蛮人,就算坐上了王妃之位,也如同做了猴群的压寨夫人,想想都瘆得慌。只因为这些年山东诸国一直都在黑化秦国,把秦国妖魔化,所以在山东诸国的眼里,秦国是虎狼之国,但归根结底,虎狼也是畜生。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嫁给什么样的人,或者说想嫁给什么样的人,反正就是不想嫁给秦国的太子,因为他过惯了趾高气扬的日子,她怕到了秦国王宫,孤身一人,镇不住虎狼之国的太子,说不定还要被虐待。就算不被虐待,一旦嫁了过去,肯定也如同笼中之雀,天天困在秦国的王宫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哪里像在齐国,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人管没人问。

    她也曾找过她的父王,说了她心中的想法,不想嫁去秦国,但齐王平时挺宠溺她的,从小到大,很少拒绝她的要求,但在这件事上,他父王却是一反常态,不但不给她吃定心丸,还把她喝斥一顿,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也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你连秦国的太子都不想嫁,那你想嫁给谁?秦王那个老头子吗?

    长铭公主后来又去找了太子,希望太子能帮她去求情。太子是他同父同母的哥哥,平时对她也是极为宠溺,但在这件事上,却表现得爱莫能助,态度虽然比齐王温和了许多,但意思却是一样的,大抵就是你连秦国太子都不想嫁,那你想嫁给谁?

    长铭公主自然是气愤无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哪都不去,绝食抗议。结果令她意外的是,父王根本不知道心疼她,绝食几天,她也把消息放出去了,但她父王连看都没来看她,更别谈来安慰她,幸亏她私下里偷吃了不少东西,要不然现在都已经饿死了。

    虽然是假装绝食,但过程也是痛苦的,在房间里关了几天,跟坐牢一样,而且连拉屎撒尿都要偷偷解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要不然外面人就知道她偷吃了东西。如此折磨了几天,自己也受不了了,太遭罪了,她决定出宫散散心。

    这天上午,她让人提前送了口信给解元令,让他到王宫南门来见她,而她自己因为不喜欢等待别人,所以又磨蹭了好半天。

    等到中午时分,她才骑着马姗姗出了王宫,解元令早已领着一帮纨绔子弟骑在马上等她,这些年他们也等得习惯了,所以也没人抱怨,也不敢抱怨。

    看到长铭出来,解元令就踢了下马肚,迎了上去,一脸谄媚,笑道:“公主,这几天怎么都没有出宫啊?宫里不闷吗?”

    长铭翻了下白眼,道:“没心思!我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解元令毕竟是相国的儿子,消息灵通,这时点头道:“听说了!这几天我也在为公主发愁呢!也不知道我王是怎么想的?怎么能把公主嫁到秦国那个蛮夷之地呢?齐国人才多如牛毛,随便找一个人也比秦国的太子强啊!”就没好说,我就比秦国的太子强!

    长铭叹道:“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解元令道:“不过公主也不用太过担心,我听父亲说,王上还在试探其它各国的反应,如果其它几国强烈反对这门婚事的话,想必王上也不会一意孤行!”

    长铭道:“那也有一半的可能嫁过去!”

    解元令道:“公主洪福齐天,运气不会那么背的!”

    长铭的脸上就有些不耐烦,挥了下手,道:“别说这些事了,听着我都心烦,找个地方散散心?”

    解元令心道,不是你自己提起来的么?嘴上道:“要不去玲珑山狩猎?”

    长铭道:“天天狩猎,有什么意思?”

    边上一个纨绔子弟就很狗腿地骑马凑了过来,道:“公主,城南刚开了一家戏馆,听说唱得不错,要不我们去看戏听曲?”

    长铭没好气道:“我现在心情不好,还有心思听曲?”

    另一个纨绔便道:“既然公主心情不好,要不我们找间酒肆去喝酒?喝酒可以消愁!”

    长铭道:“借酒消愁愁更愁!不想去!”

    这些纨绔子弟要不是看她是公主,气得真想一人上去踹她一脚,真他妈难伺候,这种人就应该嫁去虎狼之国,让那些虎狼好好虐待她一番,估计就安稳了。

    解元令忽然心头一动,道:“公主,你还记得秦国质子吗?”

    长铭转头道:“这不废话吗?我脑子又没坏,怎么可能不记得?”

    解元令道:“他买了望月楼,你知道吗?”

    长铭道:“我天天待在宫里,哪里知道外面发生的事?不就买个望月楼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嗯?望月楼?陵阳君的那个望月楼吗?”

    解元令点头道:“对的,就是陵阳君的那个望月楼!”

    长铭惊道:“那个望月楼不是售价四十五万两吗?秦国质子哪来这么多的钱?”

    解元令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听说他买下来后,修缮酒楼以及招兵买马又花了几十万两,总共出了一百万两!”

    长铭惊道:“就算他捡到钱了,也不可能捡这么多钱啊?”

    解元令道:“不知道,反正自从那个秦国质子被我们射杀以后,这个人就变得很诡异!”

    长铭深吸一口气,道:“他买望月楼干嘛?”

    解元令道:“开青楼!”

    长铭怔道:“开青楼?临淄这么多青楼,那能有生意?”

    解元令道:“听说生意还不错呢!昨天听说试营业了,据外面估算,他一天最少赚一万两!”

    长铭又是一惊,道:“一天一万两?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赚?”

    解元令道:“因为里面的姑娘价钱定得高,最低都要一百两!”

    长铭怔道:“一百两也有人去玩?他当别人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解元令道:“不但有人去,而且还是络绎不绝,要不然也不会赚这么多的钱了!”

    长铭喃喃道:“不可思议!”陡地回过神来,又道:“这才几天啊?他已经开业了?”

    解元令点了点头,道:“从他拿到望月楼的那天开始,就马不停蹄地赶工,根本不计成本,所以昨天就试营业了,今天正式开业,我们刚好没事,要不要去看看?”

    长铭怔道:“你带我去逛青楼?”

    解元令听她这么一说,猛地一惊,想到自己早上并没有屙屎啊,怎么就把胆给屙掉了呢?带着齐国公主去逛青楼,好家伙,这要被齐王知道了,脑袋可能都保不住!脑门上顿时渗出一串汗珠,急道:“我是开玩笑的,公主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秦国公子不要脸,开青楼,但我齐国的公主可是有身份的人!”

    长铭却笑道:“不过我倒觉得挺有意思的!长这么大,什么地方都去过,就是没去过青楼,还是秦国质子开的青楼!我现在有兴趣了,走,去看看!”

    解元令见公主跳进自己挖的坑里,非常惶恐,急忙道:“公主三思啊!这要是被王上知道了,我们可就麻烦了,再说了,青楼也没什么好逛的,跟酒楼相比,就是多几个女人罢了!”

    边上一人道:“就是啊,我们逛得多了,没什么新鲜的!”

    解元令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什么我们逛得多了?那是你,没有我,我可从来没有逛过青楼!”

    那人才知说漏了嘴,急忙补救道:“对对对,就是我一个人去逛的,没什么好玩的!”

    长铭道:“既然大家都没逛过,那就一起去逛逛吧!你们放心,有事我一个人担着,反正我都要嫁去秦国了,我才不在乎,我巴不得秦国不要我!”

    众人见公主心意已决,多说也是无益。解元令便一脸紧张,道:“那公主,你就穿成这样去吗?人家未必接待女人啊?”

    长铭低头看了下身上的衣着,道:“确实,女人逛青楼,确实有点尴尬,要不这样吧,我去换套男人的衣服!”

    天上.人间。

    开业比较随意,毕竟渠年也没有朋友来祝贺,所以起得很晚。楼上的姑娘起得也很晚,毕竟她们现在的营业模式变了,上午不用接客,她们私下里都说,这个秦国公子是个好人,是在体恤她们。

    其实那个秦国公子根本没想到了这一点,只想到上午肯定没生意,姑娘们白白站一上午,到了下午晚上,状态反而不佳,影响生意。

    因为秦国公子没有朋友,所以也没人送花篮,也没人送横幅,更没有人买炮仗,所以他就让老王随便买了一串鞭炮在门口炸了,就算是正式开业了。

    用渠年自己的话说,只要能赚钱,其它的不讲究。

    鞭炮刚放到一半,范叶落就到了。昨天他因为磨磨蹭蹭,导致别人捷足先登,所以今天学聪明了,早早就来等候了,就等渠年放鞭炮欢迎他。毕竟两千两不是一笔小数目,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烧钱,来得越晚,亏得越大。

第49章 咸猪手

    渠年也没想到今天迎接的第一个客人竟是范叶落,颇感意外,可真够猴急的,但人家毕竟是客人,还交了定金,所以也是笑脸相迎,道:“范公子今天来得可真早啊!”

    范叶落翻了下白眼,指了下天,道:“还早?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就怀疑你们店是故意的,白白浪费我半天时间!”

    渠年笑道:“范公子想多了!我们店以后都是这个时辰营业!”

    范叶落就道:“你别跟我说废话,你知不知道从现在开始,我的时间有多宝贵?就跟你说这两句话,最少十文钱没有了!快,带我去见那个什么姬零姑娘!”

    渠年道:“见姬零姑娘要先付钱!”

    范叶落就不高兴了,斜眼看着他,道:“你什么意思啊?瞧不起我啊?怕我吃霸王鸡啊?”

    渠年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本店规定,因为姬零姑娘的出场费太高,为了保险起见,不得而为之。当然,我们并不是针对范公子,对谁都是这样,昨天黎将军也是先付的钱!”

    范叶落怔道:“黎情丝也是先付钱的?”

    渠年笑道:“不信你可以问他,他很有钱,不是打肿脸充胖子!”

    范叶落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了?”

    渠年笑道:“范公子怎么这么心虚啊?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没有针对你啊!好像不管我说什么话,都能刺激到你似的!”

    范叶落也觉得自己有点过激了,没有回怼他,毕竟他今天是真心诚意来玩.女人的,所以并不想跟他纠缠,那都是钱在燃烧啊,这时便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点了一千九百两,粘着口水点了三四遍,确定无误,就拍在了渠年的胸前,道:“点一下!”

    渠年却没有点,而是把银票递给了身后的常大喜。常大喜是陵阳府派来收钱的,是莫管家的心腹,但比较年轻,外面的人大都都不认识他,渠年任命他做副掌柜。

    常大喜接过银票,点了一遍,道:“一千九百两!”

    渠年道:“入账!”

    常大喜就应了一声,收起了银票。

    范叶落道:“现在可以见人了吧?”

    渠年笑道:“当然可以!”

    范叶落急道:“那就快点吧!现在也在算钱啊!”

    渠年便把王析德叫了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王析德点了点头,便对范叶落道:“公子请随我来!”

    范叶落就带着两名手下上楼了,一个是上次被楚三敢打败的令木,由于当时受的是轻伤,已经过了十天,伤口已经愈合,身着一袭白衣,英姿飒爽。不过他始终冰冷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包括见到楚三敢也没有打招呼,仿佛互相都不认识。另一人是范叶落请来的四阶高手,毕竟范叶落是深入虎穴玩.女人,如此壮举,惊天地泣鬼神,不带个高手在身边,心里不踏实。

    王析德领着范叶落上了二楼,来到姬零的房间外,敲响了门,转眼功夫,门就开了,姬零款款而立。

    范叶落顿时两眼放光,本来他心里还在彷徨,因为这个女人当时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根据他多年看女人的经验,很多女人都是远看青山流水,近看呲牙咧嘴,生怕这钱花得冤枉,不过现在他踏实了,这个钱花得不冤枉,这个女人近看之下,也是没有一点瑕疵,就像是一块美玉,让他有了雕琢的欲.望。嗯,雕是第三声。

    范叶落刚准备进门,王析德却道:“公子稍等,我跟姬零姑娘交待两句!”

    范叶落就有点不耐烦,道:“那你快点,你说话说的都是我的钱!”

    王析德应了一声,就进了门,顺手关上了门,附在姬零耳边小声道:“姑娘,秦公子说了,这家伙可能不是好人,如果他有不轨之举,一定要大声叫出来,不要吃哑巴亏,我们都在楼下!”

    姬零便道:“多谢秦公子!让秦公子放心,我有分寸!”

    王析德点了点头,便开门又走了出来,笑道:“范公子请进!”

    范叶落点头“嗯”了一声,就大刺刺地走了进去,而两名手下就留在了屋外。

    范叶落进门就顺手关上了门。

    姬零双手交叉放在腹前,欠腰道:“见过范公子!”

    范叶落笑道:“姑娘免礼!”说时就伸手去托姬零的手,假装想把他扶起,其实想趁机揩一下油,看看她的手嫩不嫩,毕竟花了这么多钱,总要先验下货啊,有的肉看起来很嫩,但嚼起来却很老。

    但姬零听说他不是好东西,心里早有准备,这时后退一步,让他托了个空,笑道:“多谢范公子!”

    范公子的咸猪手已经伸出去了,这时扑了个空,就僵在了半空,好在他脸皮厚,也觉得无所谓,便又把手抽了回来,拍了拍手,尬笑一声,道:“我就站在这里吗?”

    姬零忙道:“公子请坐!”

    范叶落便在圆桌旁坐了下来,姬零就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而范叶落就一直直勾勾地看着她,仿佛他的眼神有倒刺,可以勾走姬零的魂!

    其实他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好.色的人,毕竟他也是有身份的人,身旁美女如云,但那些美女他看着没有半点感觉,甚至不会生出邪恶的想法,只有见到绝顶漂亮的女人,心中才会产生涟漪,哦不,是波涛,就像是千国商会的大掌柜蝉夕,还有眼前的这个姬零。

    也正因于此,一旦让他看到心仪的女人,就会变得比普通人更加疯狂,所以蝉夕不待见他,他仍然会风雨无阻地跑去见她,当然,每次都见不着。后来又让他看到了姬零,心里的波涛就完全淹没了他的理智,为了见她一面,不惜下了血本,甚至连楚三敢的羞辱之仇都可以放到一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

    姬零对他的勾魂眼却是视若无睹,这时放下茶壶,笑了下,道:“公子,要不让我为你弹首曲子吧?”

    范叶落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心里想着,虽然这家黑店开门有点迟,但也还有大半天的时光,也不急在一时,在优美的曲乐声中见证他俩的初见见面,倒也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便道:“那好吧,姑娘,请开始你的表演!”

    姬零应了一声,便到琴旁坐了下来。

    楼下,毕竟今天是开业的日子,渠年在门口站了一会,这时听楼上传下优美的琴声,心里略微宽松一点,他已经交待了王析德,要时刻注意姬零房间里的动静。虽然他感觉这个姬零来到临淄肯定有所图谋,但这毕竟只是他的臆测,没有确凿证据,人家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姑娘,无依无靠,为了他连鸡都做了,他总得要为她负点责任,虽然这个可怜巴巴的小姑娘的修为比他还要高,而且还是高出一大截。

    渠年在大门口站了一阵,期间已经有不少客人慕名而来,渠年招待了一会,也觉无趣,就准备进屋了,却在这时,东边的大街上就过来六个男人,出现在拐角,也就是天上.人间的门口。

    六个人站在渠年的面前,领头的是一个青年,五官精致,唇红齿白,模样俊俏,但渠年总觉得有点娘炮,而且还有点眼熟。

    那个青年估计也是认识她,冲着他笑了一下,笑得渠年头皮一麻,竟有了一种搞基的感觉。

    楚三敢眼尖,一下就叫了起来:“大掌柜,你怎么变成男人过来了?”

    渠年经他提醒,才认出这个青年竟是千国商会的大掌柜蝉夕,怪不得这么英俊,这么娘炮!

    蝉夕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毕竟是个女孩子,明目张胆地逛青楼,成何体统?”

    渠年急道:“我跟你说,我开的不是青楼,是娱乐会所!”

    蝉夕道:“难道没有青楼吗?”

    渠年道:“那只是一小部分!你不能因为桌上有两条鱼,就说这桌酒席是全鱼宴,还有别的菜,别的汤嘛!”

    蝉夕笑道:“但据我所知,昨天你们店试营业,赚了不少钱,绝大部分都是青楼帮你赚的!”

    渠年怔道:“大掌柜挺关心我的店嘛,赚不赚钱你都知道?”

    蝉夕笑道:“你别忘了,我也是生意人,对人家的生意很敏感的,整个临淄,什么生意赚钱,什么生意不赚钱,我都知道!”

    渠年急道:“大掌柜,你不会眼红了吧?不会也想开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店吧?我告诉你,你要真这样做的话,咱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蝉夕一本正色道:“对于女人来说,赚钱比朋友重要!”

    渠年急道:“你这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着很不友好啊?”

    蝉夕笑道:“你怕了吗?”

    渠年道:“不是怕不怕的事情?咱们虽然算不上朋友,但也算是合作伙伴吧,三百六十行,那么多行业,你做哪一行不行呢?为什么一定要到我的碗里抢饭吃呢?就算咱们做不成朋友,也不想做仇人啊!仇人见面,那是分外眼红啊!”

    楚三敢也道:“就是啊,大掌柜,我知道你有钱,想开什么店就开什么店,但你不能砸我师父的饭碗啊,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楚国也不会放过你的!”

    蝉夕咯咯一笑,道:“你不用拿楚国来吓我,我不是吓大的!不过你们放心,我对青楼不感兴趣!”

第50章 不速之客

    渠年一听这话,也不再争辩他开的不是青楼了,要不然实在太危险了,毕竟站在他面前的,可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富婆,人家财大气粗,如果一模一样地山寨他,他也吃不消。这时便道:“对对对,大掌柜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还是一个美貌如花的女孩子,开青楼太影响大掌柜的清誉了,开青楼这种事情就交给我们这种猥琐男了!”

    蝉夕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抢你的生意的,不要往自己脸上抹黑!”

    渠年拍着胸口道:“毕竟吓了一跳嘛,到现在小心肝还扑通扑通地跳,吓死人了!”

    边上的玉夙也是女扮男装,这时笑道:“你胆子这么小,怎么敢开这么大的店啊?树大招风,你就不怕人家找你的茬啊?”

    渠年笑道:“我就怕你们这样的富婆找我的茬,别人我是不怕的!”

    蝉夕道:“怎么?秦掌柜打算就让我们一直站在门外吗?是怕我进去偷艺吗?不敢让我们进去吗?”

    渠年拍了下大腿,道:“看我这事做的,大掌柜里面请,我已经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酒席!”

    蝉夕怔道:“酒席?”

    渠年道:“对啊!大掌柜随礼了呀,随礼肯定要有酒席吃啊!这是规矩啊!”

    蝉夕笑道:“那一定摆了不少桌吧?”

    渠年嘿嘿一笑,就竖起一根手指,道:“不瞒大掌柜,就摆了一桌,如果大掌柜不来,我一桌都不用摆!”

    蝉夕怔道:“你不会告诉我,就我一个人随了礼吧?”

    渠年拍了下手,道:“大掌柜果然精明,一语中的,猜得一点都没有错,天下虽大,芸芸众生,但就你一个人随了礼,你说气人不?”

    蝉夕怔道:“你就没有朋友吗?”

    渠年笑道:“大掌柜刚刚不是说了吗?朋友哪里有赚钱重要?”

    蝉夕道:“也就是说,我一个人吃一桌的酒席?”

    渠年道:“你们不是有六个人吗?刚刚凑成一桌,毕竟你随了那么多的礼,也要吃一点回去嘛!”

    蝉夕笑道:“那倒不必了,给你省点钱吧,我们已经吃过了!你这里不是有茶馆吗?我们进去喝杯茶就行了!”

    渠年笑道:“那这多不好意思啊?”说完转头大叫一声:“老王——”

    王析德就站在他的身后,连忙道:“公子,我在呢!”

    渠年道:“听到没有,那一桌酒菜赶快便宜卖了!还有,先带大掌柜上去喝茶,一定要泡最好的茶!”

    王析德应了一声,就看着蝉夕道:“大掌柜请随我来!”

    蝉夕就领着几人走进了大堂,里面站着两排姑娘,夹道欢迎,她的一只脚刚跨进门槛,那些姑娘就弯腰齐声说道:“欢迎光临!”

    蝉夕倒是吓了一跳,虽然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但一看这阵势,心里竟有些紧张,但她还是忍不住打量了下这些莺莺燕燕,心里一阵感慨,怪不得这青楼生意这么好,这些姑娘长得一个比一个精致,如同两排盛开的牡丹,国色天香,没有一个丑的,稍微有点丑的都没有。而且这里装修豪华,地毯柔软,如果是那些男人来了,肯定有种蜜蜂飞进百花丛中的快.感,流连忘返。

    王析德领着他们上了二楼,南边的一排房间现在就被改造成茶馆,也是一间一间隔开,有的有门,有的没门,没门的就挂一排珠帘。

    蝉夕就挑了一间没门的房间,房间不大,摆设也非常简单,中间放着一张方桌,四周放有木椅。靠窗的角落里还有一张长形木桌,上面摆放了不少茶器,有火炉,有紫砂壶,有瓷杯,想必就是专门煮茶的地方。

    蝉夕和玉夙走了进去,在桌旁坐了下来,其余四个男人没有进屋,就站在门外。

    王析德这时特地叫了一个茶女过来,走到里面那张长桌里,开始整理茶具,开始为她们煮茶。

    王析德特地交待了那个茶女,要煮最好的茶,然后又问蝉夕,要不要找个艺伎过来弹个小曲解解闷?

    蝉夕说不用。,

    王析德知道她是女人,所以也没有坚持,毕竟他们这里没有男伎。便跟蝉夕说,有事可以叫他,毕竟今天开业,他还要下去忙。

    蝉夕点了点头。

    毕竟是高档的茶楼,煮茶的工艺非常繁琐,等了老半天,茶女才把两杯清茶端了上来。

    蝉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看来这个秦国公子还算有点良心,确实是好茶!”

    玉夙笑道:“再好的茶也不值一万两啊?”

    蝉夕就白了她一眼,笑道:“你真指望把那一万两喝回来?”

    玉夙道:“可以天天来喝嘛!我感觉这环境确实挺不错的,很有感觉!”

    蝉夕道:“秦国公子那么小气,你想让他吐血啊?”

    玉夙撇了下嘴,道:“确实挺小气的,我们那桌酒席不吃,他立马就让人便宜卖了,就不能等我们走了再卖?”

    蝉夕就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挑开珠帘看了一眼,就见客人上上下下,生意真的不错,便道:“我真的想不明白,这些男人怎么舍得花这么多钱的?”

    玉夙也走了过来,神神秘秘道:“我听说啊,里面的环境可好了,还有花瓣鸳鸯浴,听说别的青楼没有这种套路,那些男人可喜欢了!”

    蝉夕脸上一红,道:“死丫头懂什么?”

    玉夙嘻嘻一笑,道:“小姐,你不会真打算也开一家这种青楼吧?”

    蝉夕放下珠帘,道:“我要真开一家,你没看秦公子的脸色,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估计他真得跟我拼命!”

    玉夙笑道:“小姐还怕他不成?”

    蝉夕笑道:“这不是怕不怕的事,我是对青楼真不感兴趣,我现在都不好意思出去见人!”

    玉夙道:“那我们走吧?”

    蝉夕道:“急什么?总要有始有终,把一壶茶喝完再走嘛!”

    玉夙笑了笑,两人又回到桌旁坐了下来。

    在她们隔壁的隔壁的房间里,此时正坐着一个青年,看着年纪不大,温文尔雅,一表人才,手里端着茶杯,杯中虽有茶,却不喝,就紧紧地盯着杯子,转着玩。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老奴,头发花白,脸色慈祥,始终弯着腰,带着浅浅的笑意。

    本来他们房间也有茶女为他们煮茶的,但现在茶已煮好,那姑娘就被他们撵走了,这个青年不喜欢身边有杂人,心里不舒适。

    这时,那个老奴的腰就弯得更深了,几乎是俯在青年的耳旁,小声笑道:“陛下,是茶不对胃口吗?”

    如果让外人听见这个老奴的称呼,肯定要惊得掉下眼珠,因为就算是七大强国的国王,也没有资格被称作“陛下”,放眼天下,能当得起这个称呼的,唯周室天子一人尔!

    此人正是天下共主,周室天子周伯邑。

    而那个老奴正是他的贴身太监韦公公。韦公公易了容,因为齐国见过他的人不少,但周伯邑却没有易容,因为整个齐国,就是齐王一个人见过他,还是在他登基的时候见过一面,估计齐王当时也没敢细看,所以认识他的人几乎没有。

    周伯邑依旧转着手里的茶杯,缓缓道:“不是不对胃口,而是根本就没有胃口。我说我们都来几天了,却连长铭公主的面都没有见到,什么时候才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韦公公也是面露难色,小声道:“陛下,长铭毕竟是齐国的公主,平时深居宫中,就算她出来,我们也未必有机会下手啊?陛下就不应该亲自来,万一暴露,这多难堪啊?”

    周伯邑道:“我在宫中也是闷得慌,就想出来看看世面,不出来我都不知道齐国已经如此强盛了,连嫖个娼都要一百两银子,吓我一跳,我们王都最贵好像也不过十几二十两吧?”

    韦公公道:“这家是个例外,听说是秦国质子在这里开的,可能也不指望生意做得长久,漫天要价,这里别人家的青楼也不贵,跟王都差不多!”

    周伯邑道:“刚刚站门口穿白衣服的青年应该就是秦国质子吧?”

    韦公公点头道:“应该是的!”

    周伯邑抬头四下看了看,道:“这家店确实与众不同,秦国质子既然敢开这个价钱,生意还这么好,说明就不是漫天要价,他心里还是有分寸的。一个质子能在异国开创这么大的产业,看来这个秦国质子不简单哪!”

    韦公公道:“陛下抬举他了,不过是一个被秦国遗弃的棋子罢了!”

    周伯邑迟疑道:“但我感觉这个秦质子挺有能耐的一个人,这么大的青楼玩得风生水起,秦国为什么要遗弃他呢?”

    韦公公道:“听说是个废材,秦王不待见!”

    周伯邑怔道:“废吗?”

    韦公公想了下,道:“看着倒也不废,具体什么原因,那老奴也不清楚了!”

    周伯邑手里的茶水被他玩了大半天,终于抿下一口,道:“这秦国最让人捉摸不透!”

    韦公公点头道:“秦国野心最大!”

    周伯邑道:“齐国也好不到哪里去!”

    韦公公小声道:“我感觉秦国已经知晓了这个秘密!”

第51章 公主嫂嫂

    周伯邑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毕竟联姻只是一个形式,对于秦国来说,娶哪个公主不是娶?为什么一定要娶长铭这个刁蛮公主呢?所以我们一定要赶在秦国之前,先下手为强!”

    韦公公轻叹道:“陛下,你也看到了,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确实有点不好下手啊?总不能杀进齐国王宫吧?”

    周伯邑听了这话,就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脸上就有了焦虑之色,道:“再等两天看看吧!”

    却在这时,一个汉子匆匆跑了进来,抱拳行礼,大概怕泄漏主人的身份,所以没有称谓,直接说道:“目标已经出宫了!”

    周伯邑陡地一惊,道:“出宫了?去哪了?去玲珑山狩猎了吗?”

    那汉子道:“没有去玲珑山,而是往这里来了!”

    周伯邑又是一惊,道:“往这里来了?来干嘛?”

    那汉子道:“不知道!”

    周伯邑就站了起来,凑近那个汉子,小声道:“多调点人过来,埋伏好,见机行事!”

    那汉子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周伯邑搓了搓手,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韦公公却面露担忧,道:“陛下,此地不比玲珑山,此地龙蛇混杂,又靠近齐国王宫,不好下手啊,就算抢到了东西,我们也未必能安然撤退啊!”

    周伯邑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你老啦,一点斗志都没有!还没开始做,你怎么就知道会失败呢?为什么一定要硬抢呢,我们可以智取啊,如果她进了哪个房间,我们可以用迷香毒酒什么的,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把她放倒,然后我们拿了东西就走人,等齐国的人发现,我们早就出城了!”

    韦公公听他说得好像很简单,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想了想,道:“但我们又不是店小二,怎么有机会下毒啊?”

    周伯邑道:“这不简单吗?可以假扮店小二啊!”

    韦公公怔道:“那谁扮店小二比较合适啊?”

    周伯邑想了想,道:“成败在此一举,别人做这件事我不放心,我亲自来!”

    韦公公吓得一下跪倒在地,抱着他的腿,道:“陛下三思啊!您可是天下共主,是天子啊,怎么能扮店小二呢?”

    周伯邑道:“你多说无益,别人我不放心,要不你来扮店小二?”

    韦公公怔道:“我倒也想为陛下分忧,但我这个样子也扮不了店小二啊!”

    周伯邑道:“那不就完了吗?此事关系我周室兴衰,我受点委屈算什么?只要让我周室长兴不衰,不要说扮店小二,就是让我跳.刀山火海,我也不会有一点犹豫的!”

    韦公公看他说得大义凛然,竟也无言以对。

    楼下。

    虽然这个天上.人间非常赚钱,但渠年待在这里,却觉得非常无聊,可惜今天开业,他作为东家,也不好拍拍屁股走人,免得有什么突发状况,下面的人无法处理。所以此时他又坐在柜台里,慵懒地躺在椅子上,两条腿翘在柜台里的长桌上,嘴里叼着半截筷子,假装在吞云吐雾。毕竟他以前也是资深烟民,现在没烟抽了,总感觉嘴上空落落的。

    这时,就听那些姑娘齐声说道:“欢迎光临!”

    渠年伸长脖子一看,外面进来十多个人,虽然逆着光,渠年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因为这伙人就是当日把他射杀在玲珑山的那群纨绔子弟,化成灰他都认得。

    长铭公主走在最前面,虽然女扮男装,但渠年既然已经认出了其他人,所以一眼也就认出了她。

    但这伙人毕竟都是杀害他的仇人,渠年就算不待见他们,现在也不是报仇的时候,所以假装没有看到,反正有人招待。

    结果他坐的姿势太风.骚,长铭公主也是一眼就看到了他,这时就走了过来,在柜台上敲了下,笑道:“秦公子现在混得越来越好了嘛!”

    渠年这时才抬起眼皮,懒洋洋地说道:“还不是托公主的福!没有公主,也没有我的今天啊!”

    长铭笑道:“看来你还在恨我?”

    渠年怔道:“恨你?怎么可能?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恨人的人吗?只会惹人恨!俗话说,过门即是客,在我这里,顾客就是天,没人会恨天!”

    长铭道:“我就很好奇,你哪来这么多钱开这家店的?”

    渠年道:“我也很好奇,我哪来这么多钱开这家店的?可能我是金子吧?总是忍不住想发光!”

    解元令这时也走了过来,一脸不屑,道:“不就开一家破店吗?有什么好得瑟的?”

    渠年依旧双腿翘在桌子上,叼着半截筷子,耸了下肩,道:“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我得瑟了吗?”

    解元令看他半死不活的模样,确实没有得瑟,但他就是看他不顺眼,这时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长铭这时看着他道:“你知道吗?我可能要嫁去你们秦国了!”

    渠年倒是一阵意外,怔道:“真的吗?这就是这次秦国使团来的任务?”

    长铭道:“你不知道吗?”

    渠年又摊开双手,道:“我不过是秦国的一颗弃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么机密的事?那你要嫁给秦国的谁啊?”

    长铭道:“秦国太子!”

    渠年道:“真的?那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又抱了下拳,道:“见过嫂嫂!”

    解元令急道:“见什么嫂嫂?八字还没一撇呢?谁是你嫂嫂?你秦国也配?”

    渠年又摊开双手,道:“这天没法聊了!我招谁惹谁了?”

    长铭这时便道:“我问你一个问题!”

    渠年道:“都是一家人,嫂嫂尽管开口,小叔子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长铭道:“秦国太子是你的哥哥,你应该非常熟悉,他的性格好不好?”

    渠年笑道:“既然是我秦国太子,那性格肯定是极好的,为人宽厚,尊崇仁义,嫂嫂尽管放心嫁过去,不会亏待你的!”

    长铭眼睛微眯,总感觉他笑得很诡异,好像是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幸灾乐祸,便冷笑一声,道:“看来你是巴不得我嫁过去啊?”

    渠年又耸了下肩,道:“公主,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弃子,只想安安稳稳地开个小店,安度余生,不谈国事,不谈政事,也就看是家事,我才多了两句嘴,其实你认为我说不说有区别吗?不管秦国太子好坏,我也做不了主,你也做不了主,是不是火坑你都得往里跳,跟我有什么关系?其实我就是一片好心,安慰你一下,你心里没数吗?不要说你是嫁过去的外人,我是秦王的亲儿子,不也落得这个下场吗?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你没看到吗?宫墙之中,身不由己,有没有好日子过,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长铭心下一沉,感觉他说的话好有道理,他是秦王的亲儿子,秦王都可以随意遗弃,何况她这个外人呢?虽然说很多国家都放了质子在齐国,但人家基本都是衣食无忧,就是来度假的,哪里像他秦国的质子,活得像条狗,秦国也没人怜惜,包括秦国的太子,也算是位高权重,也不派人偷偷慰问一下他的亲弟弟,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些心狠手辣的畜生,看来这虎狼之国名不虚传。

    如果她嫁过去,岂不是就是嫁到了虎穴狼窝?

    心念至此,心里忍不住哆嗦一下,再看渠年,竟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都是被秦国迫害的人哪!

    渠年见她脸色犹豫,便道:“公主,你不会就是来找我聊天的吧?”

    长铭这才回过神来,道:“不是,我是来玩的!”

    渠年怔道:“没想到公主还好这一口?”

    长铭这才想起来这是青楼,她说来玩,能玩什么?急道:“你别胡说八道!你这里不是有茶楼吗?我就是来喝喝茶!”

    渠年笑道:“那您是找对地方了!”这时大叫一声:“老王!”

    王析德就很狗腿地跑了过来,站在柜台外,道:“公子,什么事?”

    渠年道:“带公主去楼上喝茶,记住,煮最好的茶,公主不差钱!”

    王析德虽然一直服侍楚国的公子,但毕竟是一个废公子,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有钱人,与公子无关,但长铭却是实实在在的齐国公主,他第一次侍候这么有身份的人,脸上就有些惶恐,欠腰道:“公主请随我来!”

    长铭看了眼渠年,见他依旧慵懒地躺在椅子里,像是一个没有骨头的鼻涕虫,整个身子都快跟椅子融为一体,但在她的眼里,却没有以前的那种颓废之感,便道:“你跟以前不一样!”

    渠年笑道:“你根本不了解以前的我,所以你也不会了解现在的我!”

    长铭笑了下,道:“或许吧!”

    说完就领着一帮纨绔子弟跟着王析德上楼了。

    他们上楼的时候,刚好周伯邑和韦公公下楼,在楼道上遇见了,但彼此互不相识,所以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第52章 我想当小二

    但他们已经得到线报,长铭公主女扮男装,带着一群纨绔子弟,所以周伯邑只看了一眼,就断定出为首那个娘炮就是长铭。等他下了楼,假装逗留一下,注视着长铭进了一间房。

    渠年依旧像鼻涕虫一样躺在柜台里面,柜台很长,坐了一排人,当然有楚三敢和白小牙,那两人的坐姿也好看不到哪里去,都是混吃等死的模样,感觉对于他们来讲,现在只缺少一片沙滩和海洋。

    常大喜坐在柜台的另一头,负责和王析德请的账户先生收钱,不过那两人却是正襟危坐,一丝不苟。

    楚三敢这时把头歪了过来,小声道:“师父啊,你说长铭和解元令这群王八蛋是不是来捣乱的呢?我怎么感觉来者不善呢?这个长铭啊,你别看她这次跟你笑眯眯的,好像很有礼貌的样子,其实这个女人可恶毒了,我听说过她很多的事迹,听说他们狩猎都是射杀大活人!”

    渠年眯眼道:“我知道,你师父就被他们射杀过!”

    楚三敢惊道:“师父,你真的被他们射杀过?我以为你开玩笑的呢!那你怎么活下来的?这些人修为都不低啊,想射杀你,不跟射杀兔子一样容易?”

    渠年道:“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后来遇到你师公了,他救了我!”

    楚三敢小声道:“师父,既然这些人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那你还干嘛跟他们客客气气的,换作是我,我肯定要跟他们算账!”

    渠年道:“怎么算账?你拿什么跟人家算账?一腔热血吗?”

    楚三敢道:“那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啊!”

    渠年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三敢,冲动是魔鬼,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千万不要贸然出手,要不然那只会是自取其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楚三敢点了点头,道:“好,我信师父的!”

    正说着,周伯邑和韦公公就从内院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柜台前,周伯邑就伸手在柜台上敲了一下,见渠年转头,便道:“秦公子,借一步说话!”

    渠年看了看他,一脸疑惑,道:“什么事啊?”

    周伯邑道:“我有要事想跟秦公子商量一下!”

    渠年不认识他,实在想不出他们之间能有什么要事?但人家毕竟是客人,渠年也不好拒绝,便站了起来,从柜台里走了出来,道:“什么事啊?”

    周伯邑小声道:“借一步说话!”

    渠年看他神神秘秘的,也觉得好奇,便点了点头,跟他去了内院,找了一处偏僻的角落,才道:“什么事啊?”

    周伯邑四下看了看,脸色就变得愈发神秘,甚至有些紧张,小声道:“秦公子,你这里缺店小二吗?”

    渠年怔道:“什么意思?”

    周伯邑咽了一口口水,比划着手势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这里缺店小二,我可以来做店小二!”

    渠年虽然不认识她,但记得他,这家伙已经进来好一段时间了,不免惊道:“你不会想玩霸王鸡,肉债肉偿吧?”

    周伯邑怔道:“什么霸王

    鸡?”

    渠年道:“你是不是已经玩了女了,却不想付钱,准备以身抵债?”

    周伯邑白了一眼,道:“我又没玩女人,我就是来喝杯茶!”

    渠年道:“那你就是想喝霸王茶喽?”

    周伯邑急道:“我干嘛要喝霸王茶,我又不是付不起钱!”

    渠年就伸手道:“给钱!”

    周伯邑就有些头疼,皱眉道:“你扯远了,你放心,我不会缺你一文钱的茶钱的!”

    渠年依旧伸着手,道:“先把茶钱算了,再说其它的事情!”

    周伯邑心想自己贵为天子,今天竟然有人怀疑他付不起茶钱,不免好气又好笑,无奈现在有求于人,他也不好翻脸,便向边上的韦公公递了个眼色,韦公公便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抽出一张,递给了渠年。

    周伯邑道:“不用找了,现在放心了吧?”

    渠年接过银票看了下,一百两,便脸露狐疑,道:“不会是假的吧?”

    周伯邑气得真想拿银票扇他的脸,长这么大也没被人这么气过,但还是按住了性子,道:“就这点茶钱我怎么可能用假银票?”

    渠年就把银票塞进了怀里,笑了下,道:“那不好意思,我姑且相信这是真的,欢迎两位再次下来!”

    说完转身就走,周伯邑却一把拉住了他,急道:“现在茶钱也付了,该说店小二的事了吧?”

    渠年笑道:“不好意思,我们店不招店小二,不过我看你长得眉清目秀,倒可以来做鸭子!”

    周伯邑怔道:“什么是鸭子?”

    渠年就指着楼梯上迎宾的姑娘,道:“跟她们一样,只不过他们接待男客,鸭子负责接待女客!”

    韦公公喝道:“混账!”

    周伯邑却竖了下手,不过脸色也不太好看,冷笑一声,道:“秦公子,你是在寻我开心?”

    渠年耸了耸肩,笑道:“不是我寻你们开心,是你们寻我开心,你看看你们,穿得光鲜亮丽,银票一抓一大把,却说过来做店小二,你们不就是来寻我开心的吗?”

    周伯邑强忍住怒气,道:“我就是想来体验一下生活,正因为有钱,生活才枯燥无味嘛!”

    渠年摆了下手,道:“对不起,我们这里不需要体验生活的店小二,这们这里是高档会所,小二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而你,不够资格!”

    周伯邑没想到自己堂堂天子的身份,在这家伙的眼里,竟然不配做一个店小二,气得真想吐血。

    韦公公冷哼一声,看着渠年道:“你活腻了吧?”

    渠年笑道:“怎么?想威胁我吗?看我是秦国的质子吗?就以为我是软柿子吗?我告诉你们,这里也是我地盘,动我一下,你们走不出去!”

    韦公公还想威胁他,周伯邑却竖了下手,阻止他再说下去,毕竟这里是临淄,不是他们的地盘,他之所以想做店小二,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这时便道:“你开个价吧?”

    渠年怔道:“开什么价?”

    周伯邑道

    :“多少钱才能让我来做店小二?”

    渠年又是一怔,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带资进组的事情发生?何况带资进组只为跑个龙套?世上有这么贱的人吗?笑道:“对不起,多少钱都不行,这是我们店的原则!”

    周伯邑就竖起一根手指,道:“一万两!”

    渠年吓了一跳,但他也不傻,当然不相信他花这么多钱就是为了体验一下生活,肯定有所图谋,非奸即盗,便笑了下,道:“都跟你说了,这是我们店的原则,多少钱都不行!”

    周伯邑真的哭笑不得,心想自己只是想做个店小二啊,怎么感觉比当年想做天子还要难呢?他的心里真的有点抓狂,但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也只能忍耐了,这时咬了咬牙,又道:“十万两!”

    这话说出口,渠年也是惊诧,若不是他亲耳所闻,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贱人,说出去估计都不会有人相信,打死人家都不会相信!忍不住认真打量了下周伯邑,感觉是个正常人,并不是疯子,那这事就有些匪夷所思了!毕竟十万两银子都可以开一家非常阔气的酒楼了,如果想犯贱当小二,那可以天天当啊,干嘛要跑到他这里来当呢?

    只有一种可能,这家伙是在揶揄他,根本不可能拿这么多钱给他,便道:“十万两的银票我拿来看看呢!”

    周伯邑见他松口了,心下一喜,急忙向边上的韦公公递了个眼色。

    韦公公一把银票刚揣进怀里,这时又掏了出来,翻了几遍,终于找着一张十万两的银票,抽了出来,递给了他。

    渠年一脸狐疑,心道,真出十万两啊!

    这时接过银票,看了一下,确实是十万两,不免一脸惊诧。虽然他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有所图谋,但还是忍不住心动,毕竟是十万两的银票啊!虽然他现在开始赚钱了,但以后生意会不会一直这样好,其实他心里也是没底的,何况赚的钱还要跟陵阳君平分,哪里有这实实在在的白银令他眼热呢?并且他还什么事都不要干,对方还要给他干活,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啊!

    这钱还可以私吞,不用跟陵阳君平分。

    天哪!一切发生的都如此美好!

    但他也没有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昏了脑袋,这时犹豫了下,道:“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要做我们店的店小二,不要跟我说体验生活,我不信,没有合适的理由,就算你出十万两银子,我也不会同意的!”

    周伯邑知道骗不了他,便深吸一口气,道:“刚刚上去的是不是齐国的长铭公主?”

    渠年惊道:“你想刺杀长铭公主?”

    周伯邑瞪了他一眼,道:“怎么可能?我只是一个有钱人,又不是刺客,我要刺杀长铭公主,刚刚她上楼的时候我就刺杀了,干嘛要多此一举?何况她身边那么多人,这里是齐国的都城,我要刺杀长铭公主,能不能得手暂且不说,就算得手了,不也是死路一条吗?”

    渠年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道:“那你想干嘛?”

第53章 如愿以偿

    周伯邑道:“我听闻齐国的长铭公主长得非常漂亮,沉鱼落雁,貌美如花,所以心生爱慕,刚刚匆匆见了一面,虽然是女扮男装,但我觉得,依然美貌出众,让我怦然心动,所以我想近距离地看看她,哪怕是以一个卑微的身份,那我今生也了无遗憾了!”

    渠年怔道:“那你可以直接去找她表白啊?”

    周伯邑道:“这不扯淡吗?我再有钱,也只是一个商人,士农工商,商人是最没有地位的,哪里跟得上高高在上的公主?直接找她不就是自取其辱吗?再说了,我对她根本不了解,我也想偷偷也了解一下他,反正就是花十万两的银子,对我来说,无所谓哪!”

    渠年感觉他这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深吸一口气,道:“没想到你也是一颗多情种子啊!”

    周伯邑道:“不是多情!像我们这种有钱人,什么样的女人没玩过?就是想玩一玩这种高贵的女人,看看味道是不是一样的!”

    渠年点了点头,道:“有追求!你是想玩角色扮演?”

    周伯邑怔道:“什么角色扮演?我就是想去看看长铭公主!”

    渠年心道,那女人不值十万两啊!

    心里还是有些顾虑,便道:“你确定不会伤害长铭公主?我告诉你,一旦玩出火来,我也保不了你!我自己都保不住!”

    周伯邑道:“你放心,我这么有钱,干嘛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伤害公主?说难听一点,我若真想伤害公主,我给你这十万两银子要雇多少刺客?干嘛要我亲自出手?”

    渠年点了点头,心里终于确定了,这家伙确实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为了见美人一面,就可以一掷千金!

    说心里话,他这辈子除了喜欢漂亮的女人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地主家的傻儿子了,比美女还可遇不可求!

    渠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但你一定要有分寸,不要给我添麻烦!”

    周伯邑被他拍得一愣一愣的,长这么大,除了他的父亲,还没有第二个人敢拍他的肩膀。但他也没有生气,笑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心里想着,等你有麻烦的时候,我已经远走高飞了,本来还打算给你留条后路,现在看来,你就自求多福吧!竟然让我堂堂天子求着你赏一个小二的职位,这件事说出去也是够丢人的!

    渠年就大叫一声:“老王!”

    由于他们几乎一直都在窃窃私语,声音很小,渠年忽然嗷了一嗓子,把周伯邑吓了一跳。

    老王就很狗腿地从大堂里跑了过来,道:“公子什么事?”

    渠年又拍了下周伯邑的肩膀,看着王析德道:“这是我新招的小二,你带他去换套衣服,让他立马上工,专门让他去侍候长铭公主,你记好了,这人是新人,很多地方都不懂,你一定要密切注意!”

    王析德之所以能深得渠年信赖,除了办事能力比较出众之外,做人也比较圆滑,虽然他此时一肚子狐疑,但不该问的话他从来不问,这时就点了下头,道:“好!”又

    向周伯邑招了下手,道:“你跟我来!”

    周伯邑就跟着他去了,而韦公公没有跟过去,而是回到了刚刚自己待的那个房间,一个人喝茶,那个房间离长铭的房间也比较近。

    楚三敢听到渠年叫老王,也跟了过来,这时见周伯邑和韦公公离去,便小声问道:“师父,发生了什么事?这家伙怎么神神秘秘的?”

    渠年却把手里的十万两银票递给了他,道:“你派几个可靠的人去趟葬水集,到千国商会的钱庄看看这张银票的真伪,看看能不能兑换?”

    楚三敢拿过银票一看,惊道:“十万两?师父,你这又是从哪里赚来的?怎么你赚钱就跟刮大风一样啊?”

    渠年道:“那你就别管了,记住,一定要找靠谱的人,而且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特别是常大喜!”

    楚三敢点了下头,道:“师父放心,我的手下全部靠谱!”说完就把银票折在手心,回大堂找人去了。

    渠年虽然认定周伯邑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但钱来得太容易,他还是觉得不踏实,就没有回大堂,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

    院子里有两个楼梯通向二楼,楼梯上站了十几个姑娘,她们也是闲着无聊,见渠年来回走动,脸有焦虑,怡红刚好也站在楼梯上,便笑道:“东家,你在干嘛呢?是不是觉得无聊,想上来玩玩又觉得不好意思啊?没事的,刚好姐妹们也没事,你就上来玩玩呗,给我们开个张呗!”

    姑娘们就咯咯笑了起来。

    渠年抬头道:“去去去,我没那么无聊,没看我是在锻炼身体吗?”

    怡红笑道:“东家,我是觉得你是有色心,没色胆啊!”

    姑娘们又是一阵哄笑。

    渠年就指了下她,道:“就不能给你们好脸色,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姑娘们又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俯。

    蝉夕在房间里听到笑声,走到门口看了一眼,看渠年跟那些姑娘有说有笑,便喃喃说了一句:“看来这个青楼很合秦国公子的胃口啊!”

    玉夙也走了过来,看了一阵,道:“我就说了,他开青楼就是为了方便自己!”

    蝉夕点头道:“有可能!”

    玉夙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啊?坐在这里也挺无聊的!”

    蝉夕道:“这杯茶喝完就走吧!”

    周伯邑终于如愿以偿换上了小二的专业制服,心头竟然涌上一股成就感,那种感觉实在熟悉了,跟他当年登基时的心情竟然是一模一样,实在太操蛋了。

    其实王析德比渠年有眼色,渠年曾怀疑周伯邑想玩霸王鸡,但他却不会这样想,他看得出来,这家伙气质出众,身上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一看就是久居人上之人,至于为什么要做小二,肯定不是走投无路,也不是想玩霸王鸡,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既然渠年同意了,他也不敢打探,所以对这个小二也是非常客气,并没有喝来喝去,还给他提供了许多便利,就连衣服都给他找了一套崭新的。

    刚刚渠年又把王析德叫了过去,交待一遍,让周伯邑专门侍候长铭公主那个房间,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要让王析德一直守在门外,如果有什么对劲,要立马告诉他。

    王析德就知道事情不简单,让他一个大掌柜陪一个小二侍候别人,这事听起来就非常诡异,但他也没有多问,应了一声,不过心就悬了起来,总感觉要有大事发生。

    特别是看到周伯邑拿出一撮小胡子粘在了嘴上,他更觉得不对劲,但他也没有多问,就领着周伯邑上了二楼,去了长铭公主的茶室。

    长铭公主因为随行人多,所以安排在一间大茶室里,那间房有门。

    王析德令着周伯邑来到门口,就轻轻地敲了下门。

    就听里面一人说道:“进来!”

    王析德就推门走了进去,周伯邑也跟了进去。这间茶室不小,放了六张条形长桌,桌子不高,边上都放有蒲团,每张桌旁都坐着人,跪坐在蒲团上,而长铭公主和解元令两人坐一桌,相对而坐。里面有个茶女正在煮茶。

    王析德满脸堆笑,欠腰道:“诸位贵客,打扰一下,这是我们店的极品小二,对茶道造诣颇深,我把他领来,专门给诸位贵客斟茶倒水!”

    里面有一人,名叫苗万旗,长得比较瘦弱,间隙性斗鸡眼,看人的时候偶尔会斗下鸡。他是羽林军大将军苗仁泉的儿子,因为他父亲举贤不避亲,所以在军中也混了个左郎将的官衔,平时也就负责游手好闲,天天跟这些纨绔子弟混在一起。

    这时好像心情不悦,眼睛又开始斗鸡,看了看周伯邑,道:“怎么搞个男的过来?不能叫个女人过来?”

    王析德笑道:“女人煮茶,男人斟茶,阴阳协调嘛!”

    苗万旗愈发不高兴,道:“你以为喝茶是黑猪配种啊?还要阴阳协调?”

    王析德谄笑一声,刚准备开口,长铭却看着苗万旗道:“你真以为我们是来逛青楼的?还要女人?要女人出去找!”

    苗万旗讪讪一笑,道:“公主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女人不是细心一点嘛,女人和茶不是更搭嘛!”

    长铭道:“我也是女人,女人就应该给你做牛做马啊?”

    苗万旗知道公主心情不好,也不敢犟嘴,这时便笑道:“公主又误会我了!”便又指着周伯邑道:“好好好,你就留下吧,站墙角去,有事我们叫你!”

    周伯邑倒也很听话,应了一声,就站到了墙角去,不过他看了几眼长铭头上的发簪,感觉受再大的屈辱也是值得了。

    王析德便也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但渠年让他留意房间里的动静,所以也没有走远。房间外是“回”形走廊,一面是房间,一面是栏杆,栏杆外就是院子,而渠年就站在院子里,所以他扶着栏杆,离渠年极近,便向渠年递了个眼色,表示一切正常。

    渠年点了点头,但也没有离去,他心里还是非常不踏实,心里就盼望着长铭早早喝完茶,早早滚蛋,那他这十万两也就万无一失了。

第54章 背锅侠

    房间里,解元令见公主还在气头上,便安慰道:“公主,你就别想联姻的事了,这事八字才有一撇,变数大着呢,你很有可能不用嫁去秦国的,何必自寻烦恼呢?”

    长铭没好气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很有可能也是有可能,也就是我很有可能嫁去秦国,你也看到了,秦国是虎狼之国,连秦王的亲儿子都没能落得好下场,何况是我呢?我去了肯定没好日子过!”

    解元令道:“那个秦国质子根本就不是好东西,他就故意在刺激公主呢!就是不想让公主省心!”

    长铭道:“但我感觉他说的话很有道理!”

    解元令急道:“公主啊,我们今天是来找茬的,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恨那个秦质子呢?”

    长铭怔道:“我本来就不恨他,一直以来,我就是瞧不起他,何况是我射杀他,应该是他恨我,怎么会是我恨他呢?”

    解元令摊开双手道:“这不是一样吗?反正我们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退一万步讲,公主,万一你嫁去秦国,这个秦质子现在玩得风生水起,万一引起秦国的重视,把他接回秦国,他跟秦国太子可是亲兄弟,试想一下,公主到时能有好日子过吗?”

    长铭心下一沉,又觉得解元令的话很有道理,毕竟他曾射杀过渠年,虽然渠年没死,心里肯定对她恨之入骨,如果让他回到秦国,她真的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便迟疑道:“但他是秦国公子,我们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杀了他啊?”

    解元令道:“我们并不一定要杀了他啊,我们可以把他的生意搞烂,让他的生意做不下去,这样他又会过上以前那种穷困潦倒的日子,那秦国肯定不会重视他,他永远都回不了秦国!”

    长铭怔道:“但也得有个理由啊!我们总不能直接打砸抢烧吧?你别忘了,秦国的使团还在齐国呢,这个责任你担得起?”

    苗万旗这是咳了两声,待长铭和解元令转头,就拼命向他们递眼色,看了看身后煮茶的女子,又看了看周伯邑,意思是说,你们低调一点,这里有渠年的人,就不怕人家告状吗?

    毕竟是狐朋狗友这么多年,解元令竟然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意思,冷哼一声:“我既然说了,就不怕他们告状,我还巴不得他们告状,只要有我在,秦质子就别想太平地把这个店开下去,看把他能的,开了一个破店,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周伯邑面无表情,对他们说的话好像听不见,但他心里却在想,看秦质子那么嚣张,原来混得也不怎么样嘛,在临淄的仇人还挺多的!

    但这些与他无关,这时把手缩进了袖子里,手里就多了一个瓷瓶。在来之前他就和韦公公商量好,长铭公主这里人多,不好在茶水里下毒,要不然有人喝有人没喝,或者有人喝得快,有人喝得慢,不一起中毒,那他也不好下手。所以韦公公给他推荐了丧元香,这是一种气体,只要拔开瓶塞,瓶里的气体就会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出去,转眼功夫,屋里的所有人都会人事不省,任他

    胡作非为。

    这时就听苗万旗说道:“既然不怕,那找个借口不是挺容易的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解元令道:“你说得简单,有什么好办法你说出来啊!”

    苗万旗就指着站在墙角的周伯邑道:“我们可以把这个小二拉过来打一顿啊?就说他调戏公主,哦不,调戏我了,让秦质子给个说法,让他给我们磕头下跪,赔礼道歉,如果不愿意,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揍他了。以后还可以天天这样来找茬,过不了多久,他的店也就开不下去了!”

    解元令缓缓点了点头,道:“你还别说,这个主意倒是不错的,简单粗暴!”

    站在墙角的周伯邑却是吓了一跳,心道,我是招谁惹谁了?看来自己果然是金子,放在哪里都能发光,站在这么偏僻的角落都这么抢眼,惹人惦记!

    看来只有先下手为强,才能免此劫难啊!

    这时手指就捏住瓶塞,准备拨出来,结果就在他用力的同时,忽地心下一沉,因为他自己还没有服用解药。

    刚刚韦公公把解药给他了,但他当时生怕当不上小二,所以解药没服,等他当上小二的时候,心里一激动,就把这事给忘了!这要是把瓶塞拔掉,那不就是同归于尽吗?那还玩个毛线啊?

    本来当小二下毒这种事情根本用不着他这个天子亲自动手,但他正因为是天子,天下共主,总感觉自己高人一等,当然,连智商也是高人一等,在他的眼里,别人的都是愚蠢的,要不然天下这么大,也不会轮到他来当天子,所以他才不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别的蠢货来做,只有自己做了才踏实。

    刚刚他混进来的时候,还是志得意满,感觉用自己这把牛刀来杀鸡果然效果明显,很容易就把这么艰巨的任务给完成了,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再聪明的人也是会出现纰漏的,这种感觉比上茅房没带纸糟糕多了,拔不拔塞都是一种折磨。他又后悔自己来干这件事情了,丢脸不说,可能还要挨一顿打,一肚子的怨气还无处发泄,如果是他的手下来干这件事,犯下这种低级错误,他肯定要砍了他。

    苗万旗这时就站了起来,向周伯邑走了过来,其他纨绔子弟见了,也站了起来。

    周伯邑就有些紧张,毕竟他只有三阶中品的修为,如果打起来,他肯定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听说长铭公主就是三阶上品的修为。而且这是在临淄,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心里就憋屈无比,本来他还打算让秦国质子给他背锅的,现在倒好,反倒是他为秦国质子背了一口大黑锅,还要替他挨一顿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话一点不假。

    姬零的房间。

    房间里依旧飘荡着悠扬的琴声,婉转动听,姬零坐在窗前,一脸专注地拨动琴弦。

    昨天,她也是这样的姿势,也弹这样的曲子,但黎情丝完全沉浸其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听妙琴音。可惜今天听琴的人不是黎情丝,而是范叶落。范叶落虽然没事的时候也

    喜欢听人抚琴,但现在却怎么也听不下去,看着姬零精致的脸蛋,婀娜的身姿,脑子里听不到一丝琴声,只剩下污浊不堪的画面。

    最关键的是,他花了两千两银子,时间非常宝贵,却用来听曲子,好钢没有用在刀刃上,他心有不甘,这样的曲子在外面,花五两银子就可以听一天,还送果盘。

    他已经听了好几首曲子了,有种白白扔掉几百两银子的感觉,所以这琴声听着一点都不美妙,仿佛是催命音符,听得他心脏都有些痉挛。

    好不容易等姬零又弹完一首曲子,看姬零好像还没有罢手的迹象,好像是弹上瘾了,他就急眼了,忙道:“姑娘,先不要弹曲了,我心有点……哦不,我耳朵有点痛!”

    姬零便把两只手放在琴弦上,转头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公子有隐疾!”

    范叶落急道:“我怎么可能有隐疾呢?我耳朵没毛病,就是早起床掏耳朵了,用力了一点,所以掏出血了,才会有点痛!”

    姬零心道,你是用粪勺掏耳朵的吗?但脸上没有表露,笑了下,道:“既然公子的耳朵流血了,那我便不弹了!”

    范叶落道:“要不我们聊聊天吧!”

    姬零点头道:“可以的,公子想聊什么?”

    范叶落就轻轻拍了下桌子,笑道:“坐那么远怎么聊?坐这边来聊啊?这样心的距离近一点,可以聊点知心话!”

    姬零就站了起来,走了过去,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他又倒满了茶,然后就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虽然桌子不大,但范叶落却觉得她坐得有点远,不过他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没有很猥琐地坐到她身边去,依旧保持正人君子的形象,端起茶浅浅地抿了一口,又笑了一下,道:“姑娘哪里人?”

    姬零道:“燕人!”

    范叶落道:“姑娘家里是不是遭遇了不幸,才逼得姑娘委身青楼?”

    姬零笑道:“那倒没有,我家人安好!”

    范叶落自以为机智地看穿一切,没想到第一次卖弄聪明,就卖了一个假货,微微一怔,笑道:“那姑娘为什么要来青楼呢?难道是自愿的?”

    姬零道:“没错,小女子确实是自愿的,而且这里不是青楼,是娱乐会所!”

    范叶落道:“你就是太单纯,被那个秦国质子给骗了,什么娱乐会所?这就是青楼,青得不能再青的楼。你放心,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我说,就把我当成大哥哥一样,你也应该看得出来,我不是坏人!”

    姬零知道,但凡说我不是坏人的人,基本就是坏人,就跟那些说我简单说两句的人是一样的。便道:“多谢公子,我没有委屈!”

    范叶落道:“难道你就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你放心,我可以帮你,你别怕交不起赎身费,我可以帮你交!”

    姬零道:“多谢公子,这里没有赎身费,我想走便走,只是我不想走罢了!”

第55章 霸王硬上弓

    范叶落就有点着急,道:“难道你就打算一辈子待在青楼?你放心,我愿意帮你,只要离开这里,你也不会无家可归,你长得这么漂亮,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个好人家,全是名门望族,随便你挑,包括我家也行啊,我家里很有钱的,我父亲是钦天监主薄,很大的官,只要你过去,一辈子衣食无忧,享尽人间齐福,也不用在这里抛头露面了,而且仆役成群,没人敢再欺负你!”

    姬零笑道:“多谢公子美意,但我在这里过得挺好的,也没人欺负我,我哪里也不想去!”

    范叶落无比意外,昨天晚上他筹谋了一夜,原本以为,他只要说出这番话,不管换作哪个青楼女子,肯定会喜出望外,激动到不能自己,不要说青楼女子,就是良家女子,谁不想嫁入官宦之家,从此跃居人上,一飞冲天。

    他甚至认为,以青楼女子的尿性,听到他这么有诱惑性的话语,说不定此时已经开始宽衣解带,然后含情脉脉地跟他说上一句:公子,那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为此,他早上还特地洗了一个澡,换上洁白的内衣,就是打算脱衣服的时候,不用太尴尬。

    结果现在倒好,还是尴尬了,这个女人不但没有宽衣解带,也没有含情脉脉,甚至将他拒之于千里之外,不留一点余地,连“我再考虑考虑”这种委婉的话都不说,摆明就是不想给他一点机会。

    虽然他只是主薄之子,但一直自视甚高,感觉自己在齐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特别是面对青楼女子,这种优越感更甚,感觉他们之间的身份简直是云泥之别。没想到他这么尊贵的身份,降贵纡尊地讨好一个青楼女子,完全可以说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如果她有机会回去看看她家的祖坟,此刻应该冒烟了,结果倒好,这个青楼女子完全不识好歹,不但不给他面子,还把他的面子踩得粉碎,她家的祖坟冒不冒烟他不知道,反正把他气得冒烟。

    他可不相信这个女人是不想离开这里,分明就是待价而沽,瞧不上他,这让他非常恼火。

    不过这个女人也没有说错话,始终有礼有节,让他也不好贸然发火,而且他的钱已经交了,现在翻脸,吃亏的只是自己,何况还有大半天的时间,以他的智慧和口才,说不定能说动她,和他鸳鸯双双把水戏。

    心念至此,脸色又变得缓和,笑道:“既然姑娘不想离开这里,我也不勉强,那我们该做些什么呢?坐在这里也挺无聊的?我花了两千两银子,可不是来买寂寞的。”

    姬零笑道:“那要不我陪公子下盘棋吧?”

    范叶落摆了下手,道:“我对下棋不感兴趣,琴棋书画都不感兴趣,我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陶冶情操的!”

    姬零抿了下嘴,道:“那公子想做些什么,尽管开口,只要符合规矩,我都愿意给公子解闷!”

    范叶落假装皱眉想了一下,才道:“要不我给姑娘看看手相吧?我对这个非常精通!”

    姬零微微一怔,笑道:“但我不信这个!”

    范叶落道:“你不信,但我信哪!而且你是给我解闷的,你信不信无所谓,我信就行了,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

    姬零想了想,便怯怯地伸出了右手,放在桌子上,掌心向上。

    范叶落暗喜,看来自己的奸计还是得逞了,伸手就去抓他的手,心里还想着,这样的小手抓在手心里,摸着摸着,就摸出火花了,以他精湛的技艺,能摸得她全身发烫。

    结果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就在他的手快要触碰到姬零的手时,姬零却猛地把手抽了回去,同时小声说道:“公子,就这样看也能看得清纹路的!”

    这个抽手的动作一下就把范叶落心中的怒火全部点燃了,想自己可是花了两千两银子啊,换作普通的青楼,可以玩几百个女人,就算在天上.人间,也可以玩二十个女人,现在倒好,这个死女人连手都不让他摸,而且看她的眼神,无比坚决,估计自己说得天花乱坠,她也不可能把手给他摸了,仔细算算,两千两银子就听了几首小曲,这不亏本亏到姥姥家了吗?简直是血本无归啊!

    他跟黎情丝不一样,毕竟黎情丝来的时候就没有抱着邪念,感觉听听小曲也是一种享受,听完还觉得很值,但他却不一样了,他花两千两银子是打算抱得美人归的,现在不但不能抱得美人归,甚至连手都不能摸一下,期望太高,落差太大,难免恼羞成怒。那种感觉就像是花了二十万块钱去买彩票,却只中了一袋洗衣粉,还是杂牌的。

    范叶落这时抽回两只咸猪手,脸色就冷了下来,眼中滑过一道寒光,冷冷地看着姬零,道:“你什么意思?”

    姬零依旧带着笑容,道:“我没有意思啊!还请公子自重?”

    范叶落一脸不屑,道:“自重?一个青楼女子让我自重?你是在逗我吗?”

    姬零抿了下嘴,道:“就算我是青楼女子,但也卖艺不卖身,还请公子体谅!”

    范叶落啐了一口,道:“体谅个屁,我体谅你,谁来体谅我那两千两银子啊,你不觉得我那两千两银子死得很惨吗?你别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就你弹那几首小破曲能值两千两银子?你真当你弹的是仙乐啊?”

    姬零道:“买卖自愿,就算我弹得粗糙,也没有强逼公子,想必在楼下的时候,掌柜已经跟公子讲清楚了吧?”

    范叶落嘴硬道:“没讲清楚!讲清楚我就不上来了,两千两听个破琴声,我傻啊?”

    姬零道:“既然掌柜没讲清楚,那就是我们的责任,我下去问一下,如果确有此事,我会让掌柜把两千两银子退与公子的!”

    说完就向门口走去,准备下楼问个明白。

    范叶落一看就急了,因为他自己心里明白,当时渠年跟他说得清清楚楚,姬零卖艺不卖身,如果让她下去问,那他的脸可就丢大了,而且以渠年的尿性,还未必会把钱退给他,还有他身边那个楚三敢,肯定还要落井下石,奚落他。

    这时急忙冲到门口,张开双臂拦住了她,急道:“不要问了,不就是两千两银子吗?既然已经花了,有什么好问的,对我来说,就像是下了一场毛毛雨!”

    姬零道:“可是公子这钱花得不开心,这又何必呢?”

    由于此时范叶落张开双臂拦在姬零的面前,两人离得极近,范叶落都能闻到她吐出的幽兰之香,不禁心神荡漾。

    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如果女人憎恨一个男人,连看都不想看,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但男人却恰恰相反,越恨一个女人,越想糟蹋了她,何况范叶落本来对她就有意思,属于爱恨交加,爱也想糟蹋,恨也想糟蹋,所以越看越想糟蹋,心里越像猫抓一样难受。

    再说了,他两千两银子已经花了,如果不能**,就这样清清白白地回去了,估计能后悔一辈子,哦不,一辈子都不够后悔的。

    刚好他张开双臂,姿势本来就暧昧,这时脑子一热,一把就抱住了姬零,本来他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姬零相处,结果换来的只有疏远,好了,他现在也不装了,摊牌了,露出了本来面目,这时淫.笑一声,道:“想让公子开心也很简单啊!床上就可以轻松解决了!”说时,嘴就开始往姬零的嘴上凑。

    在他兽.欲暴发的那一瞬间,他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装君子真他娘的累,不如这样开门见山,简单粗暴还有效果。毕竟这里是青楼,就算把姬零糟蹋了,姬零也是百口莫辩,在官府的眼里,也就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想在这里装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况他官府里还有人。

    他毕竟也是聪明人,所以早已料定姬零会反抗,但他毕竟是修士,虽然只有一阶的修为,但欺负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那还是绰绰有余的,以他现在的体魄,他可以一口气糟蹋三个,都不带喘息的。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姬零已经是五阶修为,就快突破六阶了,前段时间之所以被官兵追得狼狈不堪,只是因为她被狗咬了一口,吓得她六神无主,真元溃散,经过这几日的调养,已经恢复如初,若不是怕给渠年和自己招麻烦,她一掌就可以劈死这个牲口。

    只是这头牲口不知道,嘴还拼命往前凑,带着令人窒息的口臭。

    姬零虽然被他紧紧抱住,但她猛地一推,还是很轻松地把范叶落推了开去。

    范叶落后退几步,嘴还撅着,但却是一脸懵逼,想不到这个女人反抗起来竟有这么大的力道。

    姬零这时冲到门口,大叫一声:“救命——”

    范叶落也是慌了,大叫一声:“拦住他!”

    门口站着他的手下,一个是三阶的令木,还有一个是四阶上品的刘学剑,顾名思义,他是学剑的。这两人听到范叶落的叫声,急忙就拔剑出鞘,拦住了姬零。

第56章 就是这么不要脸

    以姬零的修为,完全可以趁他们不备,偷袭出手,而且一出肯定一个准,但渠年交待过她,不要让人家知道她是修行者,要不然肯定会引来无端猜疑,所以姬零没有出手,一脸慌张。

    刚好渠年和楚三敢就站在院子里,两人闲着无聊,渠年已经把地主家的傻儿子干的事告诉了楚三敢,俩人正盯着长铭的房间,没想到姬零的房间却出了事,这时脸色一变,三步变两步就冲了上来。

    渠年盯着令木和刘学剑喝道:“你们想干嘛?”

    那两人一脸懵逼,也不知道他们想干嘛!

    渠年趁着两人发懵的空隙,就伸手把姬零一把拉了过来,藏在自己身后,转头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刚好范叶落这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姬零便指着他道:“他想非礼我!”

    范叶落冷笑一声,一脸不屑,斜着眼看了看渠年,又看了看姬零,道:“你就是一个婊子,还需要我非礼吗?”

    本来他跟渠年之间就有仇,他带着四阶的高手,就是打算过来报仇的,只不过因为遇到了姬零,才决定搁置争议,共同开发,但现在见姬零不让他开发,那他也就只能专心报仇了。

    他已经了解过了,渠年身边就一个高手,就是楚三敢,其他全是虾兵蟹将,不足为虑,而楚三敢上次自己就已经说了,三阶修为,而他今天带了一个四阶高手过来,灭他那是绰绰有余,何况还有一个三阶的令木,所以才会有恃无恐。

    渠年现在毕竟是生意人,何况今天还是开业的大喜日子,所以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姬零衣衫完整,看来没有这被糟蹋,这件事忍一下就过去了,大不了把两千两银子退给范叶落,和气生财嘛!

    结果他没想到的是,他收了一个暴脾气的徒弟,看见范叶落就气不打一处来,何况在他师父的青楼里还敢如此嚣张?还敢出言不逊?不等渠年说话,他一脚已经踹了出去。

    他的暴躁不但超过了渠年的想象,也超过了范叶落的想象,更超过了令木和刘学剑的想象,所以大家都是措不及防,而范叶落不过是一阶的修为,哪里挡得住这飞来一脚?胸口就结结实实地中了一脚,人就倒飞了出去,跟上次一样,血都从嘴里喷了出来,重重地摔在了走廊里。

    楚三敢啐了一口,怒道:“又是你这个狗东西!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竟敢跑到我家里来撒野,还如此下流,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痛!”

    范叶落这次是真知道痛了,毕竟楚三敢上次踹他的时候,是三阶修为,这次踹他,就已经是四阶了,疼痛感果然不一样,若不是令木和刘学剑冲过去把他扶了起来,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另一间茶室里。

    本来苗万旗刚撸起袖管,准备殴打周伯邑,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救命”声,转眼间,又听到了一个人的惨叫声,众人面面相觑。毕竟殴打店小二也不是什么大事,看热闹才是大事,这时就把房门打开,一群人就走了出来,包括周伯邑,

    逃过一顿打,这时也跟着走了出来。刚好见到范叶落被搀扶着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只不过是背对着他们。

    蝉夕和玉夙也听到了动静,这时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由于他们都在二楼,站在同一条走廊里,范叶落听到后面有动静,转头一看,就见到长铭公主领着一群纨绔子弟,其中还有他的表哥解元令。

    解元令这时也看清了他,脸色一变,就准备冲过来,长铭却伸手拦住了他,轻声道:“看看再说!”

    解元令就止住了脚步。

    范叶落本来被楚三敢踹了一脚,旧仇未雪,又添新耻,心里就又羞又怒,现在转头看到长铭公主和那群纨绔子弟,更觉丢脸,更是怒不可遏。本来他就一直想融入那个圈子,大家一起败家,可惜他修为太低,身份也不够,人家都不稀罕带他败家,这是他心里的痛,所以他更想在这些人的面前争一口气。

    范叶落这次真的受了重伤,胸中气血翻腾,好半天才有所缓和,这时拿衣袖擦了下嘴角的血迹,指着楚三敢对刘学剑道:“给我弄死他!”

    刘学剑终于得到明确的指令,便点了下头,松开了扶他的手。

    渠年却道:“且慢!”

    范叶落咬牙道:“现在后悔了?晚啦!刚刚不是挺嚣张的吗?”

    渠年笑了一下,道:“范公子,今天是我店开张之日,我不想惹事生非,毕竟是你调戏姑娘在先,要不我们各退一步,两千两银子我可以退给你,医药费我也给你报,再给你买点水果,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你看如何?”

    范叶落啐了一口血唾沫,冷笑一声,道:“算了?你当我的命也像你那么贱?如果你想认错的话,我给你个机会,你们两个跪下磕三个响头,叫我三声爹爹,再赔我两千两,这件事就算了!”

    楚三敢这时拔剑出鞘,指着他怒道:“你他妈睡觉还没睡醒吧?要不要我拿尿滋醒你?老子的爹爹是楚王,一方诸侯,就你这怂样,你也配?装个壳做王八蛋的爹吧!”

    范叶落咬了咬牙道:“马上你就知道我配不配做你的爹了!”转头对刘学剑道:“弄他!”

    刘学剑上前一步。

    渠年却伸手道:“等一下!”

    范叶落气道:“你又想干嘛?害怕就跪下,别东扯西拉的,我告诉你,今天你再怎么拖延也没用!”

    渠年毕竟做过老板的人,做事比较稳重,并不像年轻人那般争强好胜,属于比较务实的那一类人,不像楚三敢那么冲动,捅下这么大的篓子。他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毕竟他不知道刘学剑的修为,如果是个高手,那楚三敢贸然冲上去,不就是自取其辱吗?真的要被人家打得哭爹喊娘,到时被人家按在地上喊爹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渠年就看着刘学剑道:“你什么修为?”

    在这个世界,瞒报修为是件非常可耻的事情,会让人感觉你这个人不诚实,有心机,没人品,所以一

    般情况下,只要有人问,肯定就会有人答,而且说的都是实话。

    刘学剑甚至都没有犹豫,脱口而出:“四阶上!”

    渠年知道楚三敢刚刚突破四阶没几天,也就是四阶下,之间还是有点差距的,便转头看了下楚三敢,小声道:“有把握吗?”

    楚三敢刚学了弥留剑法,正愁找不到人试剑,修为低的人他还看不上,试不出剑法的效果,所以一听对方是四阶上,刚刚好,顿时两眼放光,点头道:“没问题没问题,看我怎么弄死他!”

    渠年便看着范叶范道:“小范,你看这样行不行?既然你一定要挑战,我们退无可退,也只能应战,但我是个生意人,不希望这件事没完没了,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既然要战,就要有规矩,我们之间的恩怨就让这一战做个了断,如果我们输了,赔礼道歉一样不少,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如果你的手下输了,我也不要你赔礼道歉了,这件事至此为止,如何?”

    由于闹得动静太大,很多人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走廊里,院子里,到处站满了看热闹的人,有的冷眼旁观,有的窃窃私语:

    “看来这秦国公子的根基还是很弱啊,昨天生意好了一天,今天就惹人眼红了,就上门找茬了,我估计他这店是开不下去了!”

    “毕竟这里不是秦国,这是齐国,齐国男人的钱都被秦国人赚去了,从爱国主义的角度来看,齐国的男人也不会放过他啊!”

    “其实秦国公子有这么多钱,何必要开这么大的店呢,树大招风不知道吗?偷偷摸摸地享受荣华富贵不是挺好的吗?”

    “可能走到人家那个地位,也就不在乎钱了,就想证明一下自己,让秦国看看,他不是一个窝囊废罢了!”

    “但打铁也需自身硬啊!没有根基,搞这么大的动作,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有些话就飘到了范叶落的耳朵里,他虽然确实是来找茬的,但从人家的嘴里说出来,好像是自己蛮不讲理似的,而且渠年刚刚说的这番话,有理有节,他也不好拒绝,总不能说,我就算输了,也要纠缠你!那样对不起他有头有脸的身份。便看着渠年道“好!我答应你!”

    不过他毕竟在楚三敢的手上输过一次了,而且上次楚三敢赢得很轻松,现在看楚三敢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又没有底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不能再输一次了,毕竟除了普通的吃瓜群众,身后还站着一帮有权势的吃瓜群众,如果当着他们的面再输一次,那肯定更被他们看轻,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融入他们的败家圈了!

    这时便又看着边上的令木,道:“你也上!”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就连长铭公主都说了一句:“这有点不要脸了吧?”

    在他身后不远的玉夙就对蝉夕小声说道:“他们这是在欺负秦国公子啊!”

    蝉夕道:“但秦国公子还没有乱!”

第57章 以一敌二

    这边的渠年看着范叶落,笑了一下,道:“小范,这话也你好意思说得出口?修为上占优势也就罢了,还要两打一?”

    范叶落道:“谁说我要两打一了?我派出两个人,你也可以派出两个人啊,你也可以上啊!你尽管叫人,免得说我欺负你!”

    毕竟他已经调查过渠年,知道他身边除了楚三敢,再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人,至于他自己,废材一个,根本不足为虑。

    白小牙这时蹬蹬蹬地跑了上来,走到楚三敢的面前,道:“要不我跟你配合一下!”

    楚三敢脸露不屑,就把他拨了开去,边道:“就你练的那根搅屎棍也配跟我合作?没事到边上搅屎玩去,别来恶心我!”说时又抖了抖肩,用剑指着范叶落道:“你以为两个人本公子就怕你了吗?今天本公子就以一战二,让你看看,什么是楚国的锋芒!”

    范叶落大喜,喜得都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以二敌一,还在修为上占优势,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便指着他道:“好!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别说我齐国不仗义!”

    楚三敢道:“你滚一边去,你代表不了齐国,但本公子能代表楚国!人要有自知之明,你跟我永远都不是一个层次!”

    范叶落眼睛微眯,冷笑道:“我倒想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渠年这时就小声道:“三敢,千万不能鲁莽,输了就不止丢你楚国的脸,咱们师徒俩以后在临淄也就混不下去了!”

    楚三敢就拍了拍胸脯,小声道:“师父放心,我绝不会给你丢脸的!”

    姬零这时小声说道:“楚公子,我可以帮你!”

    楚三敢转头嘿嘿一笑,道:“谢谢姑娘好意,师父说了,你不方便出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在心里默默地为我祝福就行了!”

    姬零便点了点头。

    刘学剑便拿剑指着楚三敢道:“废话少说,那就开始吧!”

    楚三敢就拿剑指着下面的院子道:“我们下去打,上面都是我们的财产,门啊窗的都挺贵的,万一打坏了,看小范那穷馊馊的样子,估计也赔不起!”说完就率先走下了楼梯。

    刘学剑和令木就跟了下去。

    院子里本来站满了吃瓜群众,见他们三人下来,纷纷往后退去,退到了后面的走廊里,让出一大片的空地。

    而渠年和长铭等人没有下楼,因为院子上方是回形走廊,院子里的景象尽收眼底,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反而看得更清楚。这时长铭等人都来了兴趣,转身走到栏杆边,扶着栏杆,脸上都有了期待之色,毕竟他们都是知道楚三敢的修为的,听说是三阶,现在一气挑战两个人,一个三阶,一个四阶,从理论上讲,楚三敢这一战毫无胜算。

    他们就想看看如果这个楚三敢输了,这个渠年该如何收场,毕竟他已经说了,如果输了,随便范叶落处置,范叶落虽然不敢杀了他,但让他磕头叫爹爹还是敢的,如果到时渠年不跪,他们已经想好

    了,一定要给范叶落撑腰。

    只是他们有点想不明白,这个楚三敢毕竟也是楚国的公子,而且比其他质子有前途多了,为什么会给秦渠年卖命呢?

    楚三敢走到院子东首,转过身来,持剑而立。虽然他在渠年面前说得信誓旦旦,但也不过是一时脑热罢了,这本来就是他的性格,不管是赢是输,绝不能输了气势,所以他心里也是紧张的,虽然弥留剑法无比精妙,但他毕竟才练习了几天,而且只学了起剑式,更何况陪他练剑的,还是师父那个菜鸟,所以他的剑究竟有多厉害,自己也不太清楚,就是估计有点厉害。

    令木上次输在了楚三敢的手上,心服口服,何况当时楚三敢还饶了他一命,所以他并不想与楚三敢再战一次,无奈身不由己,这时便冲着楚三敢抱了下拳,道:“在下又献丑了,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楚三敢道:“看你这个人挺上路子的,说话讨人喜欢,我不是不讲理的人,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从你的眼神里我就可以看出来,你不想跟我打,你放心,到时我会剑下留情的!”

    令木道:“只要我出剑,就算不是公子的对手,也会奋力一搏,绝不会心慈手软,所以还请公子也不要剑下留情,我就算死,也绝无怨言!”

    楚三敢叹道:“你是上错了贼船啊!”

    令木深有感触,不禁点了下头,结果刚点了一下,才觉不妥,连忙又拼命摇头,道:“不是贼船,我家大人对我极好!”

    刘学剑的脸上明显有些不耐烦,这时用剑指着楚三敢,道:“废话少说,出剑吧!”

    他是知道楚三敢的修为的,很多人都知道,不过是三阶修为,所以让他四阶出手,他就已经觉得是牛刀杀鸡了,现在范叶落还派了一个三阶的修士帮助他,更让他脸上无光,但他也不敢拒绝,所以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的不爽呢!

    楚三敢冷冷道:“你不讨人喜欢!来吧,动手吧!”

    刘学剑这时向令木递了个眼色,令木会意,两人同时出剑,剑花一抖,就向楚三敢刺了过去,一左一右,分刺楚三敢两侧,让他无法闪躲。

    对于楚三敢来说,要么进,要么退,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但如果进,面前有两把剑,如同织成一张细密的网,想要一举击破,难度不小。但如果退,也退不了几步,后面就是房子了,未战先怯,也是输了先机。

    众人心里均想,楚三敢可能连一招都撑不过去了。

    解元令还说了一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真当我齐国的高手都是纸糊的吗?还以一战二,狂妄!”

    刘学剑毕竟从来没有跟令木磨合过,而且他是四阶修为,两人都是奋力出剑,刘学剑的剑就快了许多,不过他们毕竟离楚三敢不远,所以这种快慢也不是太明显。

    楚三敢虽然脑子有点憨,但打起架来却是一点都不憨的,因为高手过招,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完全靠直觉,往往越憨的人,直觉

    越灵敏,所以在现实生活中,女人的直觉就比男人灵敏。

    虽然俩人之间的速度差不是太明显,但还是被楚三敢看到了,直觉告诉他,柿子要挑软的先捏,只有先破了令木的剑,他才有回旋的余地。

    眼看刘学剑的剑快刺到了他,楚三敢身形一闪,就闪到了令木这一侧,剑花一抖也刺了出去,正是弥留剑法的起剑式——仙人问路。他也只会这一式,但这一式他却跟渠年练习了千万遍,所以也是非常娴熟。

    这一剑虽然看着平淡无奇,却暗藏七十二般变化,攻中带守,守中有攻。如果令木的修为比他高,那他肯定会以守代攻,但他知道令木平等修为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现在他还比他高一阶的修为,所以是以攻代守。

    正因为这剑看着平淡无奇,所以令木也没有放在心上,这时用了一招“移花接木”,准备挑开他的剑,然后趁势再补上一剑,肯定可以一击得手。

    虽然楚三敢只会一式起剑式,但这起剑式里却暗藏七十二般变化,一旦练得熟练了,对方剑势无论如何变化,仿佛都在剑的意料之中,根本不需要楚三敢思考,很自然地就把手里的剑压了下来。

    对于楚三敢来说,这个动作非常自然,就像是画师在纸上随手画了一笔,并无出奇之处,但在外人的眼里,却是大吃一惊,因为这个动作非常刁钻,刁钻到难以想象,若不是楚三敢已经练习过千万遍,也绝不能刺出这么刁钻的剑路。

    令木脸色一变,他这一剑是准备挑开楚三敢的剑,结果两剑快要交接时,对方的剑竟生生地压了下去,让他挑了一个空,两剑在空中擦肩而过,在这一瞬间,他根本来不及收剑,但楚三敢的剑却似乎早有准备,两剑刚错开,他的剑又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弹了上来,刺向了他的手腕。

    令木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剑刺中了他的手腕。

    令木闷哼一声,长剑“咣啷”落地。

    楚三敢好像真的对他有好感,并没有下死手,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刺中就收手,并没有趁势挑了他的手筋,或者斩断他的手腕废了他。

    令木怔在原地……

    虽然令木之前跟楚三敢非常客气,现在又一招就被夺了剑,但周围有实力的观众并不认为是令木故意放水,只因为楚三敢的剑路太过刁钻,同等修为下,就算他们亲自上场,肯定也是避不开那一剑的。

    这一切说来话长,其实也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很多没有修为的普通观众甚至都没看到楚三敢出剑,就听令木闷哼一声,剑已经落地。

    而刘学剑还在刺出第一剑的途中……

    这时见到这边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也是脸色一变,剑势一变,转身就向楚三敢刺了过来,他的剑明显比令木的剑快了许多。

    但对于楚三敢来说,毕竟少了一个对方,还是轻松了许多,让他不用被左右夹攻,或者腹背受敌了。

第58章 起剑式

    令木这时后退几步,很自觉地给他们腾出场地。

    楚三敢这时剑还没有收回,剑势一变,就迎了上去,在外人的眼里,刘学剑的剑很快,相比之下,楚三敢的剑就慢了许多,可奇怪的是,他们连续过了十几个回合,楚三敢的剑虽然慢,却始终有条不紊,并没有被对方的快剑副得手忙脚乱,而且楚三敢一步都没有退,甚至还前进了半步。他的剑就像是一只小鱼穿梭在狂滔大浪中,任凭对方风高浪急,小鱼却是悠闲自得,根本伤不得半分。

    倒是刘学剑明显有些着急了,额头上就渗出细密的汗珠,手上的剑又快了几分,但楚三敢依旧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样,好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快由你快,反正我就会这一招,跟你慢慢玩,就当是喂剑了。但他这一招却有三十六式,一式七十二变,所以也是变着花样玩,根本不重复。

    又过了几招,楚三敢忽地大叫一声:“好了!老子不陪你玩了,走你!”

    众人均觉惊讶,没想到打了半天,这个楚三敢竟然是一直都在调戏他。

    刘学剑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手上的剑明显抖了一下,气道:“你他妈乍呼什么……”

    说话的同时,两剑已经交接,打了这么长时间,刘学剑的剑一直很难碰到楚三敢的剑,楚三敢的剑就是像一个小姑娘,娇羞得不得了,根本不让人碰,仿佛碰一下就会怀孕似的,这也是刘学剑着急的地方,这时见两剑终于吻上了,嘴里叫的同时,心下却暗喜不已,用上了十成力道,准备斩断他的剑。

    结果待他用力之时,却感觉斩在了一团棉花上,根本没有一点受力感,心下暗道不好。果然,楚三敢的剑在他的剑的压制之下,竟然以后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抽了出来,反手砍向了他拿剑的手。

    所以他的话还没有说话,紧接着就发出一声惨叫,再看他的手,还抓着剑,只不过已经和他的身体分手了。

    边上的令木看得神情一凛,看来这个楚三敢真的是对他手下留情了。

    白小牙大叫一声:“好!”

    楚三敢也是一脸得意,拿剑指着刘学剑,道:“就问你,服不服?”

    刘学剑握着断腕,睁大了眼睛,由于太过疼痛,面如死灰,都已经变了形状,紧紧地盯住他,身体颤抖,却没有说话。

    楚三敢看他这副怂样,也不想羞辱了,没得乐趣,便挥了挥手,道:“赶快找个地去包扎一下吧,你可不是女人,流这么多血会死人的,不想死就快走吧!”

    刘学剑也没有说话,弯腰捡起他的断手,心里还抱着接起来的侥幸,跌跌撞撞地跑了。

    长铭这时扶着栏杆,望着楚三敢笑道:“楚公子,想不到你剑法不错嘛!”

    楚三敢脸上的得意之色还没有散去,这时抬头笑道:“我乃楚国公子,剑法太烂能对得起我的身份吗?”

    长铭道:“但我看你用的不是楚国的剑法!”

    楚三敢大言不惭道:“谁说我一定要用楚

    国的剑法?就我这种天赋,精通天下各国剑法!”

    长铭道:“但我看你的剑法也不是诸国剑法,我从来没有见过!”

    楚三敢道:“那只能说明你孤陋寡闻!”

    长铭笑了笑,道:“你的剑法跟谁学的?”

    楚三敢道:“当然是跟我师父啊!”

    长铭怔道:“你师父是谁?”

    楚三敢道:“你连我师父是谁都不知道?”

    长铭道:“你又没跟我说过,我怎么会知道?”

    楚三敢耸了耸肩道:“我以为临淄城的人都知道了!”

    长铭笑了下,道:“哦?那想必是位高人吧?能否引见一下!”

    楚三敢道:“就站在你面前,还要引见干嘛?有什么悄悄话你可以直接说嘛,我又不会吃醋!”

    长铭左右看了看,怔道:“谁啊?”

    楚三敢就撅嘴指了下渠年,道:“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秦国公子秦渠年就是我的师父,剑法就是他教我的!”

    长铭看了看渠年,又看了看楚三敢,脸色就变得生硬,笑道:“你在逗我玩呢?”

    楚三敢就耸了耸肩,道:“你不信就算!”

    范叶落因为手下输了剑,正觉无地自容,站在渠年的面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想没话找话说,转移焦点,缓解尴尬,这时转身道:“公主,这个秦质子确实是楚质子的师父,我证明!”

    长铭颇感意外,就算楚三敢有胆量骗他,但这个范叶落肯定是没有胆量骗他的。而且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这个楚三敢放荡不羁,但在渠年的面前,确实是恭恭谨谨,无比温顺,而且这一战,也是楚三敢主动为渠年出头的,如果不是关系寻常,以楚三敢的禀性,肯定不会愿意给秦国公子卖命的。

    何况楚三敢是楚国的公子,代表一国国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没有这回事,就算是开玩笑,也绝不会说出拜他国公子为师的话,这不是给楚国招黑吗?

    长铭顿时来了兴趣,顺着走廊走了过来,解元令等人连忙也跟了过来。

    长铭走到渠年的面前,笑道:“你真的是楚三敢的师父?”

    渠年笑道:“怎么?嫂嫂觉得不妥吗?”

    长铭白了他一眼,道:“别叫我嫂嫂,还不一定呢!”

    渠年道:“哦,那公主觉得不妥吗?”

    长铭笑道:“这既不是国事,也不是家事,跟我没有关系,我就是觉得好奇而已!我听说你是个废材啊,怎么可能做楚三敢的师父呢?”

    渠年笑道:“我也觉得奇怪呢,他硬要拜我为师,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楚三敢这时冲了上来,急道:“谁说师父是废材了?我告诉你们,就算我师父是个废物,他也是我的师父,不是你们可以说三道四的!再说了,我师父也不是废材,说出来吓死你们,我师父半天就可以破阶,一天破一阶,那是你们望尘莫及的!”

    渠年没想到楚三

    敢还是个护师小狂魔,虽然言辞略有夸张,但他听着很受用。

    长铭微微一怔,看着渠年道:“你破阶了?”

    渠年道:“说起来惭愧,也不过刚刚破阶而已!”

    长铭道:“也就是说,你不是废材喽?”

    渠年笑道:“这重要吗?是不是都无所谓!”

    楚三敢就看着渠年道:“师父,他们不懂,没必要跟他们解释,我们玩我们的。今天回去,你一定要教我这套剑法的第二式,只学一个起剑式,有点不够用,刚刚我哪怕第二招学个皮毛,弹指之指就可以把那个人灰飞烟灭,哪里有机会让他跳那么久?”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原以为楚三敢以少胜多,以弱胜强,表面上看着有条不紊,暗地里肯定也是使尽浑身解数,结果闹了半天,人家只学了起剑式,起剑式啊,也就是只学了一点皮毛而已,就像是一个两岁孩童,刚学了几句话就可以舌战群儒,让他们如何不惊?如果这套剑法完全学会了,那得惊艳到何种程度?

    但他们一点都不怀疑楚三敢的话,因为楚三敢拜渠年为师,确实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以前这两个家伙可尿不到一个壶里,他们早有耳闻。几天时间完全学会一套剑法,倒也是不可能的事,何况还是这么精妙的剑法,所以他说只学了个起剑式,倒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这剑法也太逆天了吧?他们之前闻所未闻,渠年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呢?而且渠年现在在他们的眼里,完全是变了一个人,再不像以前那般贼头鼠目,猥琐窝囊,如果摒弃心中偏见,说实话,渠年现在真的像一个正正经经的秦国公子,无论是长相,还是言谈举止,都是落落大方。

    而长铭等人都知道,渠年就是从玲珑山回来以后才有此变化的,看来当日他在玲珑山确实遇到了什么机缘,毕竟他们是清楚的,当时渠年被他们射得千疮百孔,能够起死回生,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而且他们都知道,渠年是个废材,要不然也会被秦王送到临淄来做人质,但短短几天时间,却已经破了筑化一阶,还懂得如此精妙的剑法,这就耐人寻味了。更气人的是,他忽然间就多了这么多的钱财,甚至可以买下望月楼,而这一切,都是从他从玲珑山回来以后的短短几天里发生的。

    长铭这时笑了一下,笑得极不自然,道:“看来秦公子当时在玲珑山遇到什么机缘了吧?”

    渠年笑道:“机缘就是遇到你们啊!”

    长铭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愈发僵硬,道:“看来你还是忘不了那件事!”

    渠年笑道:“不是我忘不了,是你们忘不了,我只想做一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过上一生,希望我们以后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相敬如宾,共享天伦之乐,呵呵呵呵呵……”

    楚三敢听得一脸懵逼,虽然他没文化,也感觉师父好像用词不当,相敬如宾不是形容人家夫妻感情的吗?

第59章 娘家人来了

    虽然渠年笑得很随和,但在长铭等人的眼里,却是笑得无比奸诈,让他们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们现在已经断定,当时在玲珑山,渠年肯定遇到了机缘,如果他们跟渠年之间没有过节,他们倒不介意握手言和,做个朋友也是可以的嘛,说不定也能把这么精妙的剑法传授一点给他们,毕竟他们比楚三敢这个憨子强多了。

    但他们当时把渠年射得千疮百孔,不要说渠年,就是他们自己都是历历在目,此仇比天高比海深,渠年绝不会轻易忘记的,特别是现在看到渠年奸诈(人畜无害)的笑容,更让他们确定,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渠年自以为人畜无害地笑完,就看着范叶落道:“小范啊,刚刚我们都说好了,一场定胜负,现在你输了,我也不要你赔礼道歉了,咱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从此两不相欠,你看好不好?呵呵呵呵呵……”

    范叶落现在也没有底气,咽了口口水,竟也无言以对,毕竟刚刚定规矩的时候,他也同意了,而且他们还是以多战少,以强战弱,如果现在耍赖,他也丢不起这个脸,何况现在他没有手下,如果不同意,很容易被楚三敢再打一顿。

    没想到解元令这时一把就把范叶落拉了过来,范叶落毕竟受了伤,措手不及,脚步迈得太大,不止扯着蛋,扯得全身疼痛,“嗷呜”地叫一声。但见是他表哥拉他的,他也不敢发火,小声问道:“表哥,干嘛呀?”

    解元令没有理他,而是看着渠年道:“你当我表弟好欺负是吧?你打伤了我表弟,还打伤了他的手下,竟然跟他说一笔勾销,欺负我表弟娘家没人吗?”

    范叶落小声道:“表哥,你说错了,我是你娘家!”

    解元令没好气道:“你给我闭嘴!”

    范叶落缩了下脖子,就不敢吱声了。

    渠年这时笑了一下,道:“这规矩是你表弟自己定的,现在他输了,我看他也是输得心服口服,怎么能说是我欺负他呢?”

    解元令转头看着范叶落,道:“你输得心服口服吗?”

    范叶落也不傻,表哥现在给他撑腰,他可不能给表哥扯后腿,这时就伸长脖子叫了一声:“我不服!”

    解元令耸了下肩,道:“听到没有,他根本就不服,说明你在撒谎,你们就是在欺负他年少无知。”

    范叶落附和道:“对对对,他们就是在欺负我年少无知!”

    渠年就指着他们,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解元令道:“别狡辩,这是我齐国的地盘,还容不得你一个齐国质子在这里猖狂。你身为人质,就应该遵守齐国的法律,低调度日,没想到你胆大包天,竟敢无故殴打我齐国朝廷命官,还把他打得如此凄惨,我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今天就是秦国也保不了你。”

    渠年道:“别拐弯抹角说那么多废话,老子不爱听!说点我喜欢的,说吧,你想怎么办吧?”

    解元令冷笑一声,道:“喜欢的话今天你是听不到了。如果你识相的话,就乖乖地跟我走一趟!”

    渠年怔道:

    “走一趟,去哪?下狱吗?”

    解元令道:“没错,先到狱里待两天,等我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再说!”

    渠年不怒反笑,道:“你也配?知道我是谁吗?没有齐王的口谕,老子是你想抓就抓的吗?”

    解元令冷笑一声,道:“这种小事还不用我王亲下口谕,公主在这里,有如我王亲临,抓你,不需要商量!”

    长铭公主站在一旁,一直似笑非笑,也不说话,就怔怔地看着渠年。

    但既然不说话,也就是默认了解元令的话,后面那些纨绔子弟就来了精神,只要有公主顶着,就算杀了渠年,也与他们无关。

    渠年道:“那我若是不去呢?”

    解元令就猛地抽出身上配剑,冷冷道:“如果你不识相,那我们就只有动粗了,到时伤了你秦国公子,可别怪我们没有警告你!”

    后面的十几个纨绔子弟见状,纷纷抽出配剑,剑吟震耳。

    暴脾气的楚三敢一看这阵势,又受不了了,猛地拔出屠夫剑,又跳了出来,指着解元令大声喝道:“原来你们这些狗日的今天是诚心来找茬的?真把我秦楚两国当成软柿子了?秦国乃是虎狼之国,我楚国乃是……乃是……乃是虎狼徒弟之国,是你们这些下三滥的东西能够挑衅的吗?就算你们今天有十几个人,老子也不怕,尽管放马过来,谁要是后退一步,谁就是狗日的,今天我们不死不休,我倒想看看这事情闹大了,你们该怎么收场?”

    虽然他只有一个人,对方有十几个人,但他一个人的气势却完全碾压对方。那十几人心头一凛,毕竟他们还年轻,修为都不高,都是三四阶这个位置,一起上倒也有赢的机会,但这个楚三愣子如果拼死相搏的话,他们就算有胜算,肯定也是伤亡惨重,而他们都有大好前程等着他们享受,谁也不想无缘无故地死在楚三敢的手上,那样太对不起他们的奢华人生了。

    解元令这时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会跟你拼命吗?莽夫行径!”

    楚三敢怒道:“不想拼命就滚!”

    解元令没有理他,而是转头向苗万旗递了个眼色,苗万旗会意,就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号棒,斜对着天井上方的天空,拉动引线,就听“啾”地一声,一束烟火就冲天而上,接着就听“砰”地一声,那束烟火在天空绽放出五彩的图案。

    楚三敢怔道:“你他妈还没赢就放烟花庆祝了?是不是庆祝得有点早了?”

    苗万旗脸露不屑,道:“土鳖!知不知道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楚三敢冷哼一声,道:“我是幽默,你听不出来吗,土鳖?不要说千军万马,你就是把齐国的所有兵马全部调过来,你看看本公子怕不怕?”

    苗万旗道:“嘴长在你的嘴上,现在随便你怎么硬!但愿下狱以后,经历严刑拷打以后,嘴还能这么硬,我就服了你了!”

    楚三敢怒道:“我现在就弄死你!”说完持剑就要往前冲。

    苗万旗吓了一跳。

    渠年却一把抓住了楚三敢,向他递了个眼色,让他不要

    轻举妄动。毕竟对方这些人都是齐国的权贵子弟,何况还有公主,这要是杀了两个,那就算秦楚两国出面,也未必保得住他们!就算保得住,那皮肉之苦也是免不了的。

    双方相持不下。

    没过一会,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声音非常嘈杂,看来来了不少人。

    转眼间,那群人就出现在院子里,足有几百人,院子都塞不下,一个个武装整齐,铠甲鲜亮,都是羽林军的将士。

    羽林军统管王城卫戍之责,城中不时有羽林军的将士在巡逻,而苗万旗是羽林军大将军的儿子,又在军中有左郎将的官职,所以有权小范围地调动羽林军。而冲进来的这批人就是在附近巡逻的,所以来得很快。

    其中一人就仰头冲苗万旗抱了下拳,道:“不知左郎将招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苗万旗一看小弟来了,顿时挺真了腰杆,清了下喉咙,道:“清剿余孽!”

    那人问道:“余孽在哪?”

    苗万旗就指着渠年,道:“就是这个家伙!”

    那人倒是认得渠年,毕竟他天天在这一带巡逻,渠年开了这么大的店,他不可能不知道的,这时怔道:“秦国公子?”

    苗万旗道:“什么秦国公子?先给我拿下!”

    那人抱拳应道:“是!”

    渠年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真的能招来千军万马,颇感意外,看来齐国的水真的很深,让他措手不及,这时急道:“等一下!”

    楼下那个将领微微一怔,没有下令。

    楚三敢就凑在渠年耳边小声道:“师父,我们不能束手就擒,要不然进了牢狱,小烙铁能烙死我们,以我看,擒贼先擒王,我把长铭拿下做人质,再从长计议!”

    渠年白了他一眼,心里想着,如果按你的计划办事,我们真的要把牢底做穿了。这时就搓了搓手,笑了一下,看着长铭道:“公主嫂嫂,你确定要让他们抓我们吗?”

    长铭面无表情,道:“你倒是能屈能伸啊!翻脸比翻书还快!”

    渠年摊开双手,笑道:“是我徒弟太鲁莽,也是我管教无方,但我一直和蔼可亲啊,从没有跟公主嫂嫂翻脸啊!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哪,公主嫂嫂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哪!”

    长铭笑了下,道:“你不但能屈能伸,而且心机很深哪!”

    渠年笑道:“公主嫂嫂冤枉我了,我就是个傻白甜哪,哪里有心机啊?侥幸开了一家娱乐会所,就是想正正经经地做生意思,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要心机干嘛?”

    长铭怔怔地看着他,许久才道:“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渠年忙道:“公主嫂嫂,你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有点暧昧,如果让我太子哥哥听到了,还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们本来就不熟,你看不透我是正常的啊,等以后成为一家人,慢慢熟了,也就慢慢透了!”

    楚三敢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他的师父竟然还有这么贱兮兮的一面。

第60章 我的合伙人

    长铭这时耸了耸肩,道:“你讨好我也没用,你也看到了,我什么也没说啊!根本没关系的啊!”

    渠年急道:“不是,公主嫂嫂,你不表态,他们敢放肆?”

    长铭笑道:“你也看到了,我没表态!”

    边上的楚三敢就道:“师父,他们是一伙的,我都看出来了,你看不出来吗?跟他们说再多也是废话,不如撸起袖子跟他们干!”

    解元令冷笑一声,看着渠年道:“秦国公子,你还没有你徒弟识相,你徒弟都知道我们是一伙的,你又何必垂死挣扎呢?你不用摇尾乞怜,你现在就是跪下来磕头求饶也晚了,我劝你善良,赶快束手就擒,如果执迷不悟,刀剑可不长眼睛,到时断了胳膊断了腿,那我也爱莫能助喽!”

    远处的蝉夕和玉夙也在看着这边,这时玉夙就小声说道:“小姐,这些人是在故意找秦公子的麻烦啊!”

    蝉夕道:“我看得出来,树大招风!”

    玉夙道:“那我们要不要帮帮他啊?”

    蝉夕道:“这些人全是齐国的权贵子弟,我们只是商人,怎么帮?帮了就是把自己也搭进去!再说了,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如果秦国公子连这点事都摆不平,我看他这青楼也就没有必要再开下去了!”

    玉夙道:“他在这里无根无基,若不是有秦国公子的身份,估计连小命都保不住,怎么可能摆得平这件事?”

    蝉夕叹道:“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楼上那些姑娘们这时也没有心思接客了,都一脸紧张地看着这边,毕竟他们昨天刚刚尝到了甜头,对这里已经有了感情,如果他们的东家被人抓走了,那这个店也就不可能再开下去了,那她们又要去别的青楼给人压榨了,这是她们不想看到的,何况她们虽然跟渠年这个东家没有相处几天,却感觉这个东家为人却是极好的,从没有把她们当作下贱的人,对她们非常和气,没看他骂过一个人。

    而那些围观群众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尝到甜头的客人不免为此感到惋惜,以后再也体验不到这种帝王般的待遇了。也有一些人是嫉妒渠年的,此时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众人以为,渠年想要保住这家店,现在也只有放下尊严,磕头求饶了。

    结果令他们意外的是,渠年不但没有跪地求饶,脸色这反而发生了变化,刚刚还一脸贱相,现在却慢慢变得冰冷,看了看解元令,又看了看长铭,头颅抬起,好像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冷冷道:“本来我只想和和气气地做生意,不想节外生枝,但你们却欺人太甚,不知收敛,好了,我不装了,你们知道这家店的合伙人是谁吗?想过动这家店的后果吗?”

    那群纨绔子弟见他气势逼人,均是微微一怔,面面相觑。

    解元令道:“我管你的合伙人是谁?难不成是秦国资助你开的?不过我告诉你,就算是秦国资助了你,也得遵守我齐国的律法,齐国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

    渠年冷笑一声,道:“我告诉你,这

    家店是我跟陵阳君合伙开的,你们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陵阳君的面子,你们考虑过后果没有?今天你们动了我,明天你们就得上门来给我赔礼道歉!”

    此话一出,人群一阵唏嘘。

    就连远处的玉夙都小声说道:“小姐,这家店真的是他跟陵阳君合伙开的?”

    蝉夕道:“那我哪里知道?不过我估计他是骗人的,陵阳君怎么可能跟他合伙开这样的店?如果陵阳君跟他合伙了,今天开业,陵阳君不可能不来啊!”

    果然,长铭公主也不相信,咯咯一笑,道:“秦公子,刚刚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很有城府的人,没想到你转眼间就变得这么幼稚,就算你想撒谎,麻烦你也撒一个比较靠谱一点的谎。你也知道我叔叔是陵阳君,身份何其高贵?会跟你一个质子合伙?就算合伙,会跟你开青楼?我告诉你,你这是在污蔑陵阳君,如果让陵阳君听到,就算我饶了你,他也不会放过你的!别以为你买下他的酒楼,便可以借用他的身份,我告诉你,他的身份可比酒楼高贵多了!”

    楚三敢心道,高贵个屁!我师父一万两就搞定了!

    渠年耸了下肩,道:“话我已经说了,如果你们不信,你们可以去陵阳府问一下,免得闹出误会,到时大家都尴尬!”

    解元令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们都像你这么无聊,你不怕尴尬,我还怕尴尬!天哪,不自不觉听你说了这么多的废话,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说完就转头向苗万旗递了个眼色。

    苗万旗会意,大叫一声:“给我拿下!”

    院子里的兵卒听了这话,纷纷拔剑出鞘,就顺着楼梯冲了上来。

    楚三敢不愿坐以待毙,也准备拔剑一战,结果却被渠年按住了手,渠年笑道:“别冲动,委屈一下,师父会带你出来的!”

    楚三敢虽然脾气暴躁,但倒是听渠年的话,这时剑已经拔出一半,又插了回去。

    转眼间,那些兵卒已经冲了上来,把剑搭在了他们几人的脖子上。

    渠年笑了笑,转头看了下那些姑娘和他的员工,大声道:“你们别怕,在家安心做生意,我不会有事的,最多晚上就回来了,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他也是没有办法,才用这最霸气的口吻说着最怂的话。

    但那些围观群众和员工心里都在想,只要你被带走,人也差不多完了,看这些人的阵势,绝不会心慈手软的,估计进去了,不死也要虐残,就算能回来,人也废了,店也废了,谁还敢来玩?

    所以人群里就传来一阵叹息。

    苗万旗这时大喝一声:“带走!”

    话音刚落,天空忽然传来一场顿喝:“住手——”

    众人吓了一跳,皆抬头仰望,却见到一道风.骚的身影从天而降,优雅地落在了院子里。

    众人定睛一看,竟就是陵阳君,落地的时候还捋了一把额前的刘海。

    渠年估计这个陵阳君在屋顶上潜伏良久,才酝酿出这么个风.骚的姿势,便道:“陵阳

    君,你就不能来早一点?害我这个东家在顾客的面前颜面尽失,这店还要不要开了?”

    陵阳君笑了一下,道:“莫急莫急,我来得不是刚刚好吗?你不也没被带走吗?”

    众人均觉惊讶,虽然他们只短短地说了两句话,但他们又不是傻子,完全能够听得出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看来渠年没有撒谎,这个陵阳君可能真的是他的合作伙伴。

    陵阳君这时见常大喜跑了过来,便道:“发生了什么事?”

    常大喜应了一声,便把这里发生的事快速跟他禀报了一遍。渠年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个常大喜说话很快,就跟放鞭炮一样,噼哩叭啦,转眼功夫,就把这么复杂的事情汇报完毕了。

    陵阳君点了点头,就顺着楼梯缓缓走了上来,楼梯上站满了兵卒,这时连忙收起兵刃,拼命往两侧挤,给他腾出一条路来。

    包括架在渠年脖子上的兵刃,这时也很有眼色地收了起来。

    陵阳君走到渠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又看着那群纨绔子弟,一个一个指了一遍,摇了摇头,道:“你们这些娃娃啊,你说我开个店容易吗?等了两三年才开张,今天刚开业,你们就跑来捣乱,分明就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嘛!”

    那些纨绔子弟还处在震惊之中,怎么也不敢相信秦渠年真的是陵阳君的合作伙伴,不要说渠年这个质子,就算他们去找陵阳君合作,陵阳君也不会同意的。

    他们不知道,渠年是让陵阳君看到了甜头,后来才合伙的,如果起先就找陵阳君合伙,陵阳君断然也不会同意的,肯定理都懒得理他。

    所以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缘由,毕竟秦大公子以前是什么德性,那是有目共睹的,连他们都瞧不起,陵阳君怎么会瞧得起呢?他们绝不会想到渠年是事后主动让出一半的利润来诱惑陵阳君的,毕竟他们没有这样的魄力。

    听陵阳君说话,解元令才缓过神来,急忙抱拳回道:“陵阳君息怒,元令真不知道这是陵阳君的店,要不然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来捣乱啊!”

    现在他也不敢提表弟被殴打的事了,有陵阳君撑腰,现在秦公子就算把他表弟再拖过来打一顿,他也只有翻白眼的份。

    渠年却道:“陵阳君,他在骗你,我都跟他说了,这是我们合伙经营的店,但他们就是故意不给你面子!”

    解元令看他狗仗人势的模样,恨得咬牙切齿,但也无可奈何,急忙解释道:“我是真没想到陵阳君会跟他合伙开青楼,所以才没有相信他的话,要不然我决不会捣乱的!”

    陵阳君转头看着渠年道:“我们开的是青楼吗?”

    渠年道:“怎么可能?以我们的身份怎么可能开青楼?我们开的是娱乐会所!”

    陵阳君又看着解元令道:“听到没有?我们开的是娱乐会所,不是青楼!不要到处去败坏我的名声!”

    解元令忙道:“现在我们知道了,这里是娱乐会所,不是青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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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公子介绍:
一个落魄公子,一把垂暮残剑,一方破碎仙土,一段不朽传说。王旗飘,战鼓擂,我就是那老破锤。鼓不烂,我不散,只为九天那一战。剑公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剑公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剑公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