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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公子全文阅读

作者:夜开花     剑公子txt下载     剑公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1章 可怜的天子

    陵阳君又看着长铭道:“长铭,你一个女孩子不好好待在宫里绣花,跑这里来干嘛?这青楼是你女孩子来的地方吗?信不信我告诉王兄,揍你一顿?”

    长铭吓了一跳,笑了下道:“叔叔,你不是说这里不是青楼嘛,这里是娱乐会所啊,我是过来喝茶的呀!”

    陵阳君怔了下,道:“既然是来喝茶的,就安心喝茶,别给我添乱!”

    长铭笑道:“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去喝茶!”转身招了下手,道:“都站在这里干嘛?走,去喝茶,看你们闹的,茶都凉了!”

    那群纨绔子弟也不敢吭声,跟陵阳君行了礼,转身就跟着长铭向茶室走去,也包括范叶落。他可不敢一个人留下,要不然肯定又要被楚三敢揍一顿,长这么大也没花过今天这么多钱,没想到却花得这么不愉快,两千两银子啊,却换来一顿打,还是白打,这话说出去谁信哪?

    苗万旗就偷偷将手伸出栏杆外,挥了挥,那些羽林军的将士会意,不用他吩咐,很自觉地撤走了。

    渠年这时也挥了挥手,大声道:“大家都散了吧!”

    那些姑娘就欢天喜地地回房了,她们真的没想到东家的背景竟然这么大,竟然拉来陵阳君做靠山,就这样的靠山在,她们再也不怕别人来捣乱了,包括面对客人,腰板也硬了许多,遇到那些有虐待倾向的客人,她们也不用再忍气吞声了,以后也可以安安心心地接客了。

    蝉夕和玉夙也回茶室了,刚进茶室,玉夙就忍不住说道:“小姐,真没想到陵阳君真是他的合伙人啊,陵阳君当初怎么会看上他呢!”

    蝉夕笑了下,道:“是金子总是要发光的,我们不也觉得他很有前途吗?”

    玉夙道:“但我们是等他拿下望月楼后才认为这个人不简单,但陵阳君赏识他,肯定是在他拿下望月楼之前,那时的秦公子可是一无所有啊,而且形象还是龌龊不堪!”

    蝉夕叹道:“可能是陵阳君比我更有眼光吧!”

    外面的陵阳君打了一个喷嚏。

    见人都散了,陵阳君就拍了拍渠年的肩膀,笑道:“怎么样?分我一半的利润不冤吧?”

    渠年笑道:“当然不冤!要不然我也不会主动找你啊!”

    边上的白小牙和楚三敢不由暗暗佩服,昨天晚上去找陵阳君的时候,听说要分一半的利润给他,他们还觉得无比惋惜,现在看来,渠年的眼光真的太具前瞻性了,要不然今天这事可不好善终,如果出了这件事再去找陵阳君,估计就算分一半的利润,陵阳君还要拿点架子,甚至会坐地起价。

    陵阳君又凑近渠年,小声道:“有什么好的门路,尽管跟我说,我们还可以再合作别的,钱要让它生钱,存起来没意思!”

    渠年笑道:“那必须的嘛,陵阳君放心,有好的门路我肯定找你合作!”

    长铭公主这时回头看了一眼,见他们贴耳细语,动作甚是亲昵,

    不免疑窦丛生,毕竟她叔叔可不容易这般与人亲善,给人一点笑脸,就已经是相当客气了。

    陵阳君这时又拍了拍渠年的肩膀,道:“既然这边的事情了结了,我也回去了,你就放心干,没人敢再来惹事了!”

    渠年道:“怎么说你也是东家,今天刚开业,怎么也要坐一会喝杯茶再走啊?”

    陵阳君想了想,道:“那行,那你陪我喝杯茶吧!”

    渠年笑道:“那不荣幸至致嘛!”这时又大叫一声:“老王——”

    王析德刚刚也被吓出一身冷汗,这时擦去脑门上的汗水,跑了过来,弯腰道:“公子有何吩咐?”

    渠年道:“安排一间茶室,我要跟陵阳君喝杯茶,他也是东家,自己人,不要上太好的茶,共同节约开支嘛!”

    王析德笑道:“可不敢!陵阳君,这边请!”

    因为茶室就在二楼,所以没走几步,就进了一间茶室,楚三敢倒也懂得规矩,没有跟过去,而是跟白小牙下楼了。

    长铭等人又走进了原先那间茶室,一伙人都憋了一肚子的气,毕竟他们都是齐国的权贵子弟,长这么大也没有丢过今天这么大的人,感觉脸都丢尽了,若不是长铭非要找个台阶下,当时他们就要拂袖离去了。

    刚进门,解元令就忍不住说道:“公主,你说这个秦质子怎么会跟陵阳君牵上线呢?陵阳君眼光极高,朋友极少,怎么会对这个秦质子另眼相看呢?”

    长铭道:“你问我,我问谁啊?反正这个秦质子从玲珑山活着回来以后,处处透着不对劲,短短几天时间,不但破了阶,还有了钱,连楚三敢都拜他为师,我叔叔又对他另眼看待,这件事太邪门!”

    解元令点了点头,道:“公主啊,这家伙把我们当成了仇人,今天又结下了梁子,估计他恨不得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不把他除掉,恐有后患啊!”

    长铭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解元令刚准备说话,却听到苗万旗叫了一声:“你怎么又进来了?”

    众人转头一看,均觉意外,原来是刚刚要被他们殴打的店小二又进来了,还主动关上了门,好像是在请求他们关门打狗似的。

    周伯邑心道,机会难得,不把你们放倒了,我也舍不得走啊!这次他学聪明了,进门的时候偷偷吞一颗解药,原打算进门就放丧元香的,但又怕解药在胃里没有化开,早早放毒,自己也有中毒的风险,所以他犹豫了一下,没想到他真是金子,不管什么时候都要默默发光,自己已经够低调了,进门以后就主动站到角落里,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丧元香就握在他的手里,他决定先下手为强,但因为这是毒气,所以瓶口密封极好,他尝试单手拨掉瓶塞,竟没有拨动,看来只有用另一只手来拔了,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他也想到捏碎瓷瓶的效果也是一样的,但毕竟有响声,容易惹人警觉,

    所以想了下,又作罢。

    这时便笑了下,道:“我是服侍你们的小二啊,你们没走,我哪里敢走啊?”

    苗万旗笑道:“你胆子倒是不小啊!还敢进来?不怕我们揍你吗?”

    周伯邑笑了下,道:“你们的茬已经找过了,再揍我已经没有意义了,何况陵阳君还没走呢。”

    他毕竟是天子,平时不太懂得处事之道,他以为这话说得十分诚恳,容易博得这些人的好感,毕竟人都是喜欢说实话的人的,但这些人都憋了一肚子气,他再笑着说这句话,在这些人的耳朵里,就有了嘲笑的感觉。而且在这些人的眼里,他是渠年的店小二,那肯定是渠年的人,说不定就是渠年专门派他来嘲笑他们的。

    这十几个人顿时就不高兴了,就算他们今天再落魄,也轮不到一个店小二嘲笑,十几个人立马围了过来,周伯邑吓了一跳,急道:“你们想干嘛?”

    苗万旗冷笑一声道:“我们今天虽然吃了瘪,但揍你一个店小二的能力还是有的!”

    长铭便道:“打一顿拖出去!”

    这些人本来就准备动手了,一听公主这话,立马拳脚就招呼了上来,本来他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正愁找不到出气筒,结果这店小二就很知趣地跑来让他们出气了。何况他们刚刚就准备揍他的,后来因为范叶落的事给打断了,如果不把这件事完成了,总感觉人生有点不完整。

    可怜的周伯邑,天下共主,堂堂天子之尊竟然变成了出气筒。

    他毕竟只有三阶修为,而对方基本都是三四阶的修为,何况人数还那么多,他就感觉对方黑压压的拳头就如同雨点一样往他身上倾泄下来,根本招呼不过来。

    这些人对他拳打脚踢,完全不知道怜惜,辣手摧花,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打的人是当今天子,估计这事要够他们炫耀一辈子的,就是后果好像有点承担不起。

    周伯邑被他们打得嗷嗷直叫,原本想着这些人怎么说也是齐国的权贵子弟,应该是有涵养的人,怎么会如此粗鲁?早知道他们这么粗鲁的话,他就不来了,太遭罪了。

    因为人太多,很多人还没来得及发挥,所以打了半天,对方也没有停手的迹象,却把周伯邑给打急了,心里想着,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所以就趁乱把另一只手伸了过来,借着袖口遮掩,抓住瓶塞,猛地将瓶塞拔了出来,心里还想着,待会等你们人事不知的时候,把你们全部打残。

    他以为他拔瓶塞的动作已经遮掩的天衣无缝,其实他并没有看自己的手,在对方的蹂躏之下,两只手已经完全露了出来,虽然他是偷偷摸摸地拔了瓶塞,但他现在有十几双眼睛盯着,跟光明正大地拔,根本没有区别。

    更可悲的是,由于那瓶塞密封极好,就像是红酒的瓶塞,猛地拔了出来,就发出“嘣”地一声声响,非常清脆,所有人都听见了。

第62章 强行洗白

    毕竟这些人都是修行者,见多识广,就算看不见他的瓷瓶,光听这个声音,就知道不对劲了,就听苗万旗大叫一声:“大家别呼吸,这畜生放毒!”

    所有人立马屏住呼吸,就连里面煮茶的女孩听到这声叫喊,也连忙不敢喘息了。

    苗万旗没想到一个店小二竟然也敢对他们放毒,怒不可遏,在叫喊的同时,一脚就踢了出去,结结实实地踢在了周伯邑的腰上,周伯邑惨叫一声,整个人都被踢飞了,撞在了木窗上,连木窗都撞碎了,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外面的走廊里,痛得他连手里的空瓶都拿不住,落在了木板上,导致空瓶里的毒气全部散在了外面,转眼就消散无踪。

    长铭领着十几个纨绔子弟立马开门跑了出来,就连那个煮茶的姑娘也捂着鼻子冲了出来。

    可怜的周天子痛得浑身都散了架,若不是苗万旗的修为不是太高,而他自己也有三阶的修为,估计这一脚能把他的屎给踹出来,哦不,等等,好像已经踹出来了,屁股后面粘乎乎的。

    等他刚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呻.吟两声,几把剑已经搭在了他的脖子上,吓得他猛一激灵。

    渠年和陵阳君进了茶室,刚坐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外面传来“砰”地一声声响,急忙开门走了出来,就见到周天子躺在地上,脖子上贴着几把剑。

    陵阳君以为这群混蛋不甘心,又是来找茬的,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喝道:“住手!”边说人边走了过来。

    渠年一看地上躺的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心下一沉,暗道不好。

    韦公公这时也从另一间茶室走了出来,一看天子披头散发,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剑,顿时瞳孔一缩,睁大了眼睛,眼睛里都能冒出火来,就气汹汹地走了过来,不过是在走廊的另一头,与渠年面对着面,而周天子就处在他们之间的位置。

    渠年当然是认得韦公公的,知道他跟地主家的傻儿子是一伙的,现在算起来,跟自己也是一伙的,毕竟自己收了人家的黑钱,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把他收黑钱的事情抖露出来,那陵阳君怎么看他?以后就不能愉快地合作了。

    他也看得出来,这个韦公公是个高手,他不想把事情闹大,这时就远远指着韦公公,道:“你别过来,我能处理好!”

    韦公公微微一怔。他也知道,他这次陪同天子过来做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身份也不想暴露,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冲动,现在见渠年愿意施以援手,他的脚步便慢了下来。

    周伯邑在这里还埋伏了十几个高手,见到天子受辱,这些人都走了出来,有的在楼下,有的就在二楼,慢慢往这边靠拢,但韦公公给他们递了眼色,这些人的脚步也慢了下来,假装是围观群众。

    陵阳君边走边指着解元令等人怒道:“你们想干嘛?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解元令抱拳回道:“陵阳君误会我们了,这次真不是我们找茬!”忽地转身指着地上的周伯邑,道:“而是这个店小二胆大包天,竟然敢下毒毒害公主,望陵阳君明查!”

    毒害

    公主可不是小事情,陵阳君微微一怔,道:“毒害公主?可有证据?”

    解元令就弯腰从地上捡起瓷瓶,道:“喏,证据就在这里,这个小二刚拔开瓶塞,就被我们发觉了,所以被我们一脚踹了出来!”

    陵阳君道:“这是什么毒?”

    解元令怔道:“究竟是什么毒,我们也不太清楚,我们刚把他踹出来,还没来得及分辨!”

    后面一个纨绔子弟这时伸手道:“拿来我看看,我精通毒理!”

    解元令便把瓷瓶递给了他。

    那人接过瓷瓶,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好像有点淡淡的香气。连续闻了几次,终于闻出了门道,道:“这是丧元香!”话音刚落,那人两眼一翻,就倒了下去。

    众人脸色一变,连忙又屏住呼吸。

    陵阳君就指着周伯邑怒道:“你为何要对公主下毒!”

    周伯邑眨巴着眼睛,不知该如何作答。

    解元令却忽地指着渠年,道:“陵阳君,依我所见,这肯定是秦质子的主意,一个店小二绝没有这么大的胆。”

    渠年也是紧张,倒不是解元令这句话,因为他根本没有授意周伯邑去做这件事,他怕周伯邑把他收黑钱的事情抖露出来,所以他现在的脑子也是在飞速运转,一定要把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洗白了,虽然他也认定,这瓶毒药肯定是周伯邑的,现在想想,这家伙花了十万两银子,绝不是只为了一睹芳容,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无奈他现在跟他已经是一条贼船上的人,变成了地主家的二儿子。

    渠年这时便指着解元令,道:“你说话不经过脑子考虑吗?我为何要杀公主,杀了公主对我来说,有何益处?何况这还是我自己的酒楼,陵阳君还在这里,我有那么傻吗?”

    解元令冷哼一声,道:“这些都是你早就想好的借口,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吗?你跟公主有仇,所以才想把公主杀之而后快!”又指着地上的周伯邑,道:“要不然他你怎么解释,他可是你店里的小二,不是我们带过来的小二,不管是不是你授意他做的,你都脱不了干系!”

    渠年道:“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不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解元令冷笑道:“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何说?”

    渠年没有理他,而是走了过去,蹲在周伯邑的面前,很慈祥地问道:“我问你,这个毒药是你带来的吗?”

    这就是问话的技巧,如果他问,你为何要带毒药?周伯邑肯定还要绞尽脑汁地想一个合适的理由。但渠年问毒药是你带来的吗?这话就好回答了,他也不傻,立马摇头道:“不是我带来的,我只不过是一个店小二,我带这玩意干嘛?他们陷害我!”

    那些纨绔子弟没想到这个店小二不承认也就罢了,竟敢反咬他们一口,他们是什么身份?正咬都不能忍受,何况是反咬?

    苗万旗一下就怒了,指着他道:“你个狗.日的,真是活腻了,竟敢反咬一口!”说时就抬脚准备踹他。

    渠年大喝一声:“等一下!”

    苗万旗的脚就停在了半空中,急道:

    “这家伙胡说八道!”

    渠年道:“大家都有嘴,都有机会为自己辩白,人在这里又没有跑,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我怎么感觉你想杀人灭口,然后栽赃嫁祸呢?”

    苗万旗急道:“这是事实明摆的事,还用我栽赃嫁祸?”

    渠年道:“那你先把脚放下去,就算你们想定我的罪,起码也要让犯人说话吧?”

    苗万旗虽然憋了一肚子的气,但渠年说的话也有道理,总不能不让人家说话就定人家的罪,便把脚又放了下来。

    渠年又转头看着周伯邑那张面目全非的脸,道:“你好像被人殴打过?”

    周伯邑点头道:“对对对,我刚进门他们就殴打我,不问青红皂白,然后就把我一脚踹出来了!”

    渠年抬头看着解元令,道:“这是真的?”

    解元令急道:“就算是真的,他也不应该下毒毒害公主,他的命才值几个钱?公主的命多尊贵?”

    渠年道:“他们命贱,就可以让你们随意迫害吗?”

    解元令急道:“你放屁,我们没有迫害他!”

    周伯邑这时看着渠年道:“他们不是迫害我,是迫害你,他们想杀你,我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渠年怔道:“你怎么知道的?”

    周伯邑道:“他们说了,我听见了,我有证人的!”

    渠年没想到这个傻儿子关键时刻也能派上用场,便道:“证人在哪里?”

    周伯邑转头看了一圈,一下就看到了站在外围的那个煮茶女,便指着她,道:“就是她,他们的阴谋不止我听到了,她也听到了!”

    那个茶女听了这话,吓得两腿一软,一下跪倒在地,身体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

    渠年道:“他是谁?”

    周伯邑道“煮茶女啊!她是煮茶的,我是倒茶的,所以我听到的她也听到了。”

    陵阳君便看着那茶女,道:“你听到了什么?都说出来!”

    那茶女一下匍匐在地,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哭道:“民女不敢说!”

    陵阳君道:“有我在这里,有什么不敢说的?不说大刑侍候!”

    那茶女吓得又颤抖了一下。

    渠年便道:“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放心,有我和陵阳君保着你,没事的!”

    那茶女就抬头看了眼渠年,泪眼朦胧。

    渠年笑了下,道:“说吧,没事的,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千万不要撒谎!”

    那茶女道:“小的不敢撒谎!”

    渠年道:“那你说吧!”

    解元令虽然心里着急,但也不敢阻拦,要不然显得自己心虚,这时就恶狠狠地瞪了茶女一眼,可惜茶女没看到。

    茶女酝酿了一下,便抽泣着把她听到的话都说了出来,说得非常详细,包括第一次解元令等人说要找渠年的茬,准备殴打店小二,让渠年的店开不下去。以及第二次解元令说留着渠年,必是后患,还要想方设法除了他,以及后来小二进门,就被他们平白无故殴打了一顿。

第63章 想走?没那么容易

    等茶女说完,渠年就看着解元令冷笑一声,道:“原来不是我想谋害公主,而是你想谋害我?所以才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

    解元令急道:“这是两码事,我想杀你,跟小二想杀公主根本就是两码事!”这时就指着茶女道:“那小二想用丧元香谋害公主的过程你总看到了吧?”

    茶女摇头道:“我没有看到,不敢乱说,当时你们围着他殴打,我什么也看不到,我就听到有人喊放毒了,我就赶紧捂着鼻子跑了出来,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解元令指着他怒道:“你……”

    渠年就抬头看着陵阳君道:“陵阳君,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他们就是想陷害我,现在人证物证俱在!”

    解元令急道:“你放屁,那是我的人证物证,怎么变成你的人证物证了?”

    陵阳君怒道:“够了!”

    现在对于陵阳君来说,用屁股想都能想得出来,肯定是这群丧心病狂的东西想杀渠年,但没有理由,所以才会栽赃陷害,毕竟那个小二看着那么可怜,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想杀公主呢?而且渠年那么聪明,就算他和公主之间有深仇大恨,也不可能傻到在自家的店里杀害公主,那不是找死吗?

    虽然那个茶女是渠年的人,但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而且解元令虽然气急败坏,但他始终没有反驳茶女的话,那说明确有此事,真的是人证物证俱在。陵阳君便指着那群纨绔子弟,道:“你们是不是看我太好说话了?越来越放肆了!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今天若不是看在你们父亲的面子上,今天我会把你们的腿全部打断!”

    解元令长这么大也没受过这么大的冤枉,全身是嘴也说不清楚,急得想吐血,道:“陵阳君,我们真的没有陷害秦质子,这件事是真的……”

    陵阳君不等他说话,就喝道:“滚!我警告你们,秦国公子是我的合伙人,你们以后敢再在他的后面搞小动作,我饶不了你们,你们一个个胆子不小,秦国公子是你们能杀的吗?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全部给我滚蛋,以后不要在这里出现!”

    这群纨绔子弟真的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啊,特别是解元令,急得脸都红了。

    长铭倒是面不改色,这时还笑了一下,挥了挥手,道:“走吧走吧,今天是解释不清了,反正我还活着,走吧!”

    既然公主都这样说了,这群纨绔子弟就算心里再不忿,也不敢有脾气,转头就走了,顺便带上了那个因闻毒而昏迷的同伴。

    渠年因为蹲在周伯邑的面前,长铭这时也蹲了下来,贴近渠年小声笑道:“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我也是服了你了!”

    渠年一脸正气凛然,道:“公主这话说的,白的就是白的,黑的就是黑的,黑的永远不能变成白的!”

    长铭笑道:“你不用狡辩,你我心里都清楚!”

    渠年道:“难不成公主也认为我想杀害公主?”

    长铭摇了摇

    头,道:“这个不重要,反正我也想杀你,也算扯平了!不过我现在对你感兴趣了!”

    渠年道:“嫂嫂千万不能这样讲,我哥哥会吃醋的!”

    长铭笑了笑,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道:“等着,我会给你惊喜的!”

    渠年道:“惊喜不用,别给我惊吓就行,我心脏不好,一吓就出事!”

    长铭公主咯咯一笑,没有再说话,就站了起来,双手负在身后就走了,走得很轻松,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渠年就站了起来,长叹一口气。

    陵阳君便道:“给你当保镖,压力也不小啊!”

    渠年笑道:“也就今天第一天压力大一点,以后以你陵阳君的名号,没人敢再来捣乱了!”

    陵阳君道:“但你也要小心点,这些小年轻胆大的很,背地里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渠年笑道:“只要陵阳君放过我,其他人不足为虑!”

    陵阳君道:“我可不希望你死,我还指着你赚钱呢!走吧,喝茶吧,茶都凉了!”

    周伯邑这时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韦公公虽然站在不远处,但生怕陵阳君怀疑,所以也不敢过来搀扶。周伯邑这时便抱了下拳,道:“东家,我先下去了!”

    渠年知道他奸计没有得逞,想开溜了,这是他不能答应的,便道:“等一下!”又转头看着陵阳君道:“陵阳君,你先去坐一会,我先带小二下去敷个药,马上就过来!”

    周伯邑急道:“不用劳驾东家动手,这点小伤,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渠年啧舌道:“那哪能呢?你是为我受的伤,我不亲自给你敷药,我会终身愧疚不安的!”

    陵阳君笑道:“真想不到你还是一个善良之人!”

    渠年道:“人生在世,靠的就是善良二字!若没有良知,活着又有什么趣味?”

    陵阳君道:“那好吧,你去敷药吧,我在茶室等你!”说完转身就走了!

    渠年转过身来,善良的嘴脸立马变得阴冷,看着周伯邑道:“还愣着干嘛?走吧!”

    周伯邑忙道:“好,我现在就走,告辞!”

    渠年冷笑一声,道:“告辞?你做梦呢?账还没算清楚,你不能走!”

    周伯邑本来无故被人毒打一顿,心里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没好气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算的,我钱都给你了,现在两清了!”

    渠年道:“别废话,用你的话说,借一步说话!当初我就是借你一步,才借出这么大的篓子,你小子不地道啊!”

    韦公公见陵阳君进了茶室,便走了过来,他也听到了渠年的话,便脸色一冷,道:“那我们若是不跟你走呢!”

    渠年转头看了下,有十几个人正向这边走来,估计全是他们的人。便冷笑一声,道:“别以为你们带了十几个高手我就奈何不了你们,你们也看到了,虽然在临淄的地盘上,我连齐国的公主都没放在眼里,何况是你们?不

    要让我发火,我一旦发火,你们就没有机会了,到时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临淄。”

    韦公公看了看周伯邑,脸上就有些犹豫,这个秦国公子他们是没有放在眼里的,一掌就可以拍死三四个,令他们忌讳的是屋里那个陵阳君,他们已经看出来了,这个陵阳君现在跟渠年完全是穿一条裤子的人,如果陵阳君想留他们,不要说十几个高手,就是一百个高手,也休想离开临淄城。如果事情闹大了,让他们暴露了身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周伯邑便道:“你想说什么?”

    渠年道:“就想聊聊今天发生的事!”

    周伯邑想了想,点了下头,道:“那行!那走吧!”

    楚三敢和白小牙这时已经跟了过来,渠年便道:“三敢,你跟我去聊天!小牙,你找几个人给我们守门,如果有什么意外,立刻通知陵阳君!”

    俩人均应了一声。

    那个茶女依旧跪在地上,四肢触地,不敢起身,渠年便顺手把她扶了起来。

    那茶女就感觉渠年扶她的时候好像顺手摸了下她的胸,不过摸得很轻,如同蜻蜓点水,出于本能,立马捂了下胸,却感觉胸前的斜襟里好像有纸条,偷偷地摸了出来,发现竟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这让她喜出望外。

    在走廊的东头,有几间茶室没有人,渠年便挑了拐角那一间房,和楚三敢走了进去,周伯邑和韦公公也跟了进去,周伯邑的十几个手下就站在门口,而此时白小牙也把楚三敢的手下都叫了过来,也站在大门外,以防不测。

    渠年这时关上了门,对周伯邑道:“坐吧!”

    周伯邑心道,这才不上你的当,我的屁股上有屎,坐着不舒服。便道:“不用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渠年也没有勉强他,就站在他的对面,道:“我问你,为何要杀公主?”

    周伯邑道:“你不是也调查清楚了吗?他们是想陷害你,关我何事?我也是受了你的牵连!”

    渠年冷笑一声,道:“你真当我是傻子啊?你敢说那瓶丧元香不是你的吗?”

    周伯邑道:“本来就不是我的,是他们带来的!”心里想着,只要自己咬死不认账,现在长铭人都走了,也无处对质。

    渠年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我告诉你,今天如果长铭再稍微精明一点,你是走不掉的,既然你准备放毒,想必你已经提前服下丧元香的解药,丧元香这玩意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葬水集多的是,本店也有几瓶,要不要我现在拿过来让你闻一下?你已经服用了解药,想必丧元香对你根本没有药效,要试一下吗?”

    周伯邑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你确实挺聪明的!”

    渠年冷哼一声,道:“开玩笑?我乃敌国公子,如果不够聪明,岂能在敌国都城混的如鱼得水?你没看到,连陵阳君都是我的保镖吗?所以你们给我识相点,说吧,为何要杀公主!”

第64章 敲诈

    周伯邑毕竟是天子之尊,今天白白被人殴打一顿,已经是颜面尽失,现在倒好,这个渠年竟然把他当作犯人一样审讯他,一点面子都不给,这让他有些恼火,便冷冷道:“你态度给我放和蔼一点!”

    渠年道:“我和蔼个屁!我今天差点被你坑死了,还想我和蔼?没再揍你一顿,已经相当给你面子了!”

    韦公公喝道:“放肆!你好大的胆子!”

    渠年道:“你才发现啊!我胆子一向很大!”

    韦公公道:“小子,你莫要猖狂,要不然后果你承担不起!”

    渠年笑了下,道:“你是在恐吓我吗?别以为你是个高手,我就会怕你,我告诉你,哪怕你就是一条龙,在我的地盘上也得给我盘着,而且要盘得整齐一点,一圈一圈好看一点,我有强迫症。”

    韦公公眼睛微眯,目露寒光,道:“你已经给你埋下了祸根!”

    渠年道:“我本身就是一个祸根,无所谓,每天恐吓我的人多了去了,想杀我的人也是一抓一大把,我会害怕你们?”就指着周伯邑,道:“你看你这损样,特地花了十万两被人打成这副德性,能有多大出息?”

    堂堂的天下共主,天之骄子,多么尊贵显赫的身份,没想到现在在渠年的眼中,竟然连一条狗都不如,淋漓尽致地羞辱,一点面子都不给,周伯邑长这么大也没受过这样的气,气得肺都快炸了,满脸涨得通红,若是在王都,就冲渠年这句话,肯定就要把他碎尸万段,但这里毕竟是临淄,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要不然他早就翻脸了。

    就连边上的韦公公都把拳头捏得格格作响,不要说天子,连他这个太监都受不了这个羞辱,真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句话一点不假。

    渠年笑了下,道:“是不是觉得这句话刺激到了你?如果怕刺激,就老实交待,要不然更刺激事情还要后面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早早交待清楚,早早离开这里!我再问最后一遍,你为何想要杀害公主?再不说,我就要让陵阳君来问了,我估计你们的屁股肯定不干净,让他来问,你们可真的就麻烦了,除非你们有把握杀出临淄!”

    周伯邑吓得夹了下屁股,连自己屁股不干净他都知道?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个破地方他是一时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既然不能翻脸,只盼着早早将这件事了结,也不想再争一时意气。便道:“我没有想杀害公主,是他们殴打我,我不得已才拔掉瓶塞的!”

    渠年道:“但你早有预谋,要不然你身上为什么要带着丧元香?”

    周伯邑道:“我带在身上不过是为了防身而已!”

    渠年道:“那你为何要提前服下解药?”

    周伯邑:“……”

    渠年又道:“你不会是为了强.奸公主吧?”

    周伯邑现在没有一点脾气,只盼望着早早脱身,便道:“随便你怎么说?就算我有这个想法吧!”

    渠年就

    竖起拇指道:“不愧是地主家的儿子,有魄力,连公主也想强.奸。呃……其实这都不重要,我并不关心你为何想下毒,我关心的是,你坑了我,你现在已经把我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境!”

    周伯邑道:“就算没有我,他们也想杀你!”

    渠年道:“他们虽然想杀我,但没有借口,所以我在临淄这么多年也活得好好的,但现在因为你,让他们抓住了把柄,你没听公主临走的时候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吗?”

    周伯邑道:“万一她是真的给你惊喜呢?”

    渠年道:“我呸!惊喜?你看公主是那么善良的人吗?我告诉你,他们今天憋了一肚子的气,肯定要密谋杀我,临淄我估计待不下去了!”

    周伯邑怔道:“你说这个什么意思?”

    渠年道:“意思很简单哪!这家店我刚开的,耗资一百万两,这是有目共睹的,今天刚开业,一文钱都没有回本,所以这一百万两就扔到水里去了,连水花都没有,所以呢,你要赔偿我!”

    周伯邑迟疑道:“你拐弯抹角说了半天,就是为了敲诈我?”

    渠年就指了下他,道:“你这人说话不上路,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敲诈呢?今天要不是我出手相助,你就死定了,竟然想强.奸公主,我告诉你,这足够诛你九族的。我现在不但救了你九族之命,还把我的娱乐会所给搭上了,而我又没有狮子大开口,就是让你赔个成本价,这过分吗?过分吗?其实如果你有一点点的良知,这句话就应该你自己主动说出来,根本不用我开口!”

    周伯邑想了想,好像也有点道理,而且他现在心浮气躁,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更不想看见渠年这个无赖,多看一眼,心里都觉得抓狂,所以也不想跟他胡搅蛮缠,关键还缠不过他,这家伙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只想早早了结这件事,毕竟对于钱财,他也不是太看重。便道:“但我们没带这么多钱!”

    渠年便道:“那带了多少啊?”

    周伯邑道:“不知道,没点过!”

    渠年便看着韦公公,掌心向上,招了下手,道:“你怀里不是有一沓银票吗?拿出来点点!”

    韦公公气得牙痒痒,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看来这个秦质子早就惦记他怀里的这沓银票了,怪不得小时候父母常说,出门在外,有财不可外露,这话真的是至理名言哪!这时就转头看了看周伯邑。

    周伯邑便道:“拿出来看看!”

    韦公公便伸进怀里,把那沓银票掏了出来,结果还没来得及看看,渠年就一把夺了过来,自己一张一张地看了一遍,心里默算一遍,道:“二十几万两?”又看着周伯邑道:“身上还有吗?”

    周伯邑原本以为这个秦质子开的是青楼,后来听说这是娱乐会所,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个家伙开的是黑店啊,完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便没好气道:“没有了,全在这里!”

    渠年就抓了银票指了指他,道:“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次出门,肯定看过黄历,遇到贵人了,幸亏遇到的人是我,特别好说话,虽然二十几万两跟一百万两相去甚远,但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看你也被打得这么可怜,我也应该同情你一下,剩下七十几万两就算了,你们也不用谢我了,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嘛,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那你们就走吧,欢迎下次再来,哦哦,我要卖店了,是吧?那就有缘再见吧!”

    周伯邑点了点头,似笑非笑,道:“我们会再见的!”

    渠年笑道:“我知道你在恨我,但是没用,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你还排不上号,再见!”说完转身就走。

    刚走到门口,周伯邑却道:“等一下!”

    渠年转身道:“怎么?后悔了吗?”

    周伯邑道:“这点钱我还没看在眼里!只不过我钱都给你了,你能不能找个房间让我洗个澡换套衣服?”就没好说,顺便再擦个屁股,要不然没法出门。

    渠年道:“这肯定没有问题了!”说时就打开了门,见白小牙就在门外,便道:“小牙,给这位鼻青脸肿的公子安排个房间,让他洗个澡,记住,用最好的木桶,最好的水,最好的花瓣,顺便再给他找一个姑娘戏戏水,哦不,找五个姑娘,全部记我账上!”

    白小牙怔道:“五个姑娘还是五姑娘?”

    渠年道:“那肯定是五个姑娘了!要不然对不起这位公子的默默付出!”

    白小牙便道:“好,没问题!”

    周伯邑站在房间里,恨得咬牙切齿,并没有渠年对他这么大方而心生感激。

    渠年便和楚三敢从屋里走了出来,顺着走廊向西走去,楚三敢就贴了上来,小声道:“师父,我发现这敲诈这活比开店来钱快多了,随便敲一下,就是几十万两,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么好的营生呢?”

    渠年道:“这只能当副业,不能当主业!”

    楚三敢道:“不过师父,你一下敲诈这么多钱,良心会不会痛?”

    渠年怔道:“怎么会痛呢?地主家的傻儿子,不敲白不敲,不敲也被他挥霍掉了!再说了,是他坑我在先,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强.奸公主,但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利用了我的善良,我平生最恨别人利用我的善良,所以归根结底,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我不过是给他上一堂课罢了!”

    楚三敢望着心地善良的师父,竟有些恍惚。

    说时,他们已经走到了蝉夕的茶室门口,那间茶室没有门,蝉夕和玉夙这时就走了出来。

    渠年怔道:“大掌柜?真不好意思,今天实在太忙了,把你给冷落了,你稍等一会,等我忙完了,我就过来跟大掌柜敬杯茶,赔个不是!”

    蝉夕笑了下,道:“今天秦公子开业,忙一点也是能够理解的,秦公子尽管去忙,不用在意我,我现在也要走了!”

第65章 臭狗屎

    渠年故作惊讶,惊讶中带着不舍,道:“现在就走?那怎么成?大掌柜随了那么一大笔的礼,不吃个晚饭再走,你我心里都不是滋味啊!”

    蝉夕笑道:“不必客气,一顿晚饭而已!”顿了下,又道:“刚刚那个小二不是你们店的小二吧?”

    渠年笑道:“怎么可能?就是我们的小二,只是我员工太多,不太熟而已!”

    蝉夕道:“你不用装了,我又不会去告密,刚刚你恐吓他的话,我都听到了!”

    渠年笑道:“大掌柜的耳朵真长!”

    蝉夕道:“你们几乎就站在我的门口说话,虽然声音很小,但我想听不到也难啊?”

    渠年就拍了下大腿,道:“大意了!”

    蝉夕道:“你把那个小二叫过去干嘛的?盘问秘密?”

    渠年就把手拢在嘴边,凑在她的耳旁,小声道:“实不相瞒,敲诈了一下!”

    这个动作有些暧昧,蝉夕的耳根被他吹得微微发烫,不免脸上一红,道:“敲诈了多少?”

    渠年小声道:“实不相瞒,二十几万两!”

    蝉夕怔道:“你在骗我吧?”

    渠年便把刚刚揣进怀里的那沓银票又拿了出来,在她面前晃了下,道:“看到没有,全是你千国商会钱庄的银票!”说时又抽出一张,递给他道:“对了,我还没有查过真伪呢!你帮我看看,这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我再回去找他算账!”

    蝉夕接过银票看了下,点头道:“是真的!”

    渠年点头道:“真的就好!”

    蝉夕惊道:“那人这么有钱?”

    渠年点头道:“可有钱了,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你们要不要也找点人再去敲诈一遍,说不定还能榨出一点油水!”

    蝉夕怔道:“没听说你以前做过土匪啊?”

    渠年道:“别说那么难听,这不过是业余爱好罢了!”

    蝉夕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去告密?”

    渠年道:“无凭无据的事情,说出去谁信哪?刚刚你都不信,何况别人?而且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

    是想炫耀一下!”

    蝉夕笑道:“你倒是挺实诚的?”

    渠年点头道:“这话一点不假,如果这世上的人都像我这么实诚,这个世界的明天一定会变得更加美好!”

    楚三敢就怔怔地看着他师父,没想到他师父竟然还是一个不要脸的人。

    蝉夕笑道:“不过你也要小心一点,今天你是得罪了公主和那帮权贵子弟,他们说不定真会杀你?”

    渠年怔道:“那怎么办?要不去你千国商会避两天?”

    蝉夕道:“我不过是个商人,在官府面前,如同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怎么保得住你?”

    渠年叹道:“既然大掌柜都保不了我,那我也只能自求多福喽!”

    蝉夕怔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怕?”

    渠年道:“怕呀,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蝉夕笑了下,道:“还有那个陵阳君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要小心一点!”

    渠年抱拳道:“多谢大掌柜提醒!”

    蝉夕忽然话锋一转,道:“那套剑法真的是你教楚公子的?”

    渠年还没来得及回话,楚三敢就抢道:“那当然了!除了我师父,谁能教我那么精妙的剑法?”

    蝉夕就看着渠年,道:“用长铭公主的话来说,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渠年道:“又不指望结婚,为什么一定要看透我呢!每个人都保留一点小秘密,不是挺好的吗?”

    蝉夕道:“但愿我们能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

    渠年笑道:“我们怎么可能成为敌人呢?我又不会开店去抢你的生意!”

    蝉夕笑了笑,道:“好了,不说了,我也要回去了!”

    渠年道:“我送你!”

    蝉夕道:“不用客气,你忙你的,我们自己找得着路。”

    渠年道:“那哪能呢?冷落大掌柜半天,我心里就非常过意不去了,简直是心如刀绞啊,就当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让我送送大掌柜。”

    蝉夕撇了下嘴,道:“那好吧!”

    渠年喜道:“好嘞!大掌柜,这边

    请!”

    玉夙白了他一眼,道:“你还能再假一点吗?”

    渠年笑道:“真亦假来假亦真,假亦真来真亦假,姑娘多虑了,我是一片赤诚哪!”

    玉夙翻了下白眼,道:“鬼信!”

    渠年呵呵一笑。

    毕竟人家随了这么多的礼钱,不看人的面子,也要看钱的面子,所以渠年非常讲究,一直把他们送出大门外,临别时还不忘挥了挥手,大声叫道:“两位常来玩啊!”

    这姿势,如果手里再拿个手帕,那就是典型的老鸨送客,而且由于声音太大,引得路人频频侧目,毕竟这里是青楼,而蝉夕和玉夙又是女扮男装,所以在路人的眼里,这两人就有了嫖.客的标签。

    两人被路人火辣的目光盯得羞臊难耐,玉夙就跺了下脚,回头没好气道:“来你个头!以后再不来了!”

    渠年呵呵一笑,又摆了摆手,就上楼陪陵阳君喝茶了。

    蝉夕和玉夙脚步匆匆,只到摆脱路人的目光,心下才稍微平复,玉夙就鼓着腮帮子,气道:“小姐,我发现,这个秦国公子越来越坏了,越看越不像个好人,坏透了!”

    蝉夕道:“他本来就不是好人,一口气就能敲诈人家二十几万两,简直就是个强盗!”

    玉夙点头道:“比强盗还坏,强盗还盗亦有道,他是根本没有道义,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见血!”

    蝉夕道:“只是我觉得奇怪,他怎么知道人家的身上有二十几万两的银子呢?”

    玉夙道:“可能他也不知道,就瞎猫撞见死耗子了呗,就像是榨油一样,他也不知道黄豆里面有油,榨着榨着就有了,所以那个人就被他榨光了!简直是敲骨吸髓,畜生行径!现在想想那个店小二,真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被人家打得鼻青脸肿不说,结果又遇到这个黑心掌柜,又被狠狠地敲诈了一下,血淋淋的伤口又被这个黑心掌柜撒了一把盐,简直是泯灭良心啊!”

    蝉夕点头。

    两人心里有气,一边走一边说渠年的坏话,如果让渠年听到,他肯定感觉此时的他还不如路边的臭狗屎。

第66章 此仇不能忍

    解元令领着一伙人离开望月楼,憋着一肚子的气,毕竟他们是齐国最有头有脸的一拨年轻人,今天却被一个秦国质子整得灰头土脸,颜面尽失,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

    因为范叶落一直想融入他们的败家团队,所以趁此机会也跟了出来,厚着脸皮跟着他们,强行挤入他们的队伍,这些人也懒得答理他。

    令木已经自己包扎好了手腕上的伤口,毕竟他是范叶落的手下,这时便也追了出来,跟上了范叶落!

    范叶落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还有脸来见我?我的脸今天全被你丢光了!”

    令木不善言辞,这时低头道:“属下无能!”

    范叶落见他受伤,而且边上这些纨绔子弟出门都没有带手下的习惯,而他带着手下,就显得另类,与他们的败家风格格格不入,就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烦,道:“你回去吧!”

    令木刚准备答应,边上有个人正背着刚刚因为试毒而昏迷的同伴,这时急忙叫道:“别走,刚好帮我把这个人背上!”

    范叶落见自己终于有了利用价值,不免喜出望外,也顾不得令木已经受伤,急忙道:“快背上!”

    令木虽然手腕受了伤,但他毕竟是三阶修士,背个人还是不在话下的,便走了过去,把那个人背在了身上。

    这伙人一路一言不发,这时走到一条偏僻的巷子,见四下无人便停了下来,解元令一脸忿忿,转头看着长铭道:“公主,这口气你能咽下吗?”

    长铭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我?我还好啊!长这么大,除了父王敢让我生气,还没有其他人敢让我生气,偶尔被气一下,感觉也挺好的!”

    解元令一阵意外,心道,真没想到你竟是一个贱人!嘴上道:“公主雅量!我们咽下去这口气,怎么说我们都是齐国的风云人物,竟然被一个秦国质子羞辱至此,过不了一天,这件事肯定会传的满城风雨,我们的脸也算是丢尽了!我们将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长铭斜头看着他,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边上的苗万旗接口道:“搞死他!要不然我们以后在临淄就混不下去了!”

    其他人也开始附和这个搞死的想法。

    解元令见贱人还是少的,心里放松不少,这时点了点头道:“没错,毕竟这家伙是秦国的质子,一旦让他翻身,不要说对我们不利,就是对公主,也是百害而无一利,就算为了公主,也绝不能让他活下去!”

    长铭知道他是拿自己当挡箭牌,也没有反驳,笑而不语。

    解元令见公主没有反对,便道:“那我们叫个几个人,今晚就把他灭掉!”

    苗万旗道:“对,这口气堵在心里实在太难受了,早早出掉早早痛快!”

    解元令道:“那行,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安排,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众人均没有异议!

    周伯邑行贿了十万两,又被敲诈了二十几万两银子,总共花了三十几万两,终于可以美美地洗了一个澡,说实在话,五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侍候他,这个澡洗得很痛快,虽然他从不缺貌美如花的女人,但他却从没有见识过这般风.情万种的女人,让他心旌神摇,回味无穷,心里想着,怪不得这里的姑娘这么贵,果然是有买错没卖错啊!若不是这里是临淄,又是渠年的店,他真想天天来。

    不过他**上的满足并没有抚平他心灵上的创伤,虽然三十几万两银子对他来说,并没有伤筋动骨,但一想到这钱是被渠年敲诈去的,就觉得是奇耻大辱,特别是走出房间,看到十几个手下正在等他,想到自己鼻青脸肿的模样,仿佛这些人是在排队嘲笑他,让他愈发觉得恼怒。

    虽然他鼻青脸肿并不是渠年打的,但因为打他的人太多,他又没带小本子,这么多仇恨他记不过来,况且打他的人他都不认识,只认识长铭,长铭还没动手,所以他把这些仇恨全部记到了渠年的头上。虽然说发生雪崩,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但他找不了那么多雪花,他只能找压垮骆驼的最后那根稻香。

    而渠年就是那根稻香。

    离开天上.人间,回头看了一眼,如果是在王都,他肯定要一把火把这栋楼全给烧了,但在这里,火只能放在心里烧。

    急匆匆地往前走了一段路,韦公公就追了上来,他也知道天子正在气头上,所以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您消消气,气坏了身体可就不值得了!”

    周伯邑转头看了一眼,见其他手下离的远远的,让他不用太难为情,但还是没好气道:“你说得轻快,这口气我能咽得下吗?我是天子,竟然被人殴打了一顿,还被秦国质子敲诈勒索了,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将成为全天下的笑柄,没错,是全天下!”

    韦公公忙道“陛下放心,这件绝不会传出去的,后面那几个人,回去王都我就把他们给做了,绝不会让其他人知道,如果陛下不相信奴才,也可以把奴才做了,奴才绝无怨言!”

    周伯邑看了他一眼,道:“你就活着吧,我相信你不会乱说的!”

    韦公公便抱拳道:“多谢陛下开恩!”

    周伯邑道:“后面那几个人与其把他们白白做了,不如让他们去刺杀秦国质子,如果把那个可恶的秦国质子杀了,也能出出我心头这口恶气!”

    韦公公忙小声道:“陛下,这可使不得,这些人现在还不能死,回王都路程漫漫,总需要人保护陛下啊!”

    周伯邑道:“他们都是高手,那个秦国公子不过刚刚踏入一阶,晩上偷偷动手,杀他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还会损兵折将不成?”

    韦公公道:“陛下不能大意啊,这个秦国质子跟传闻中的不一样啊!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在这临淄城里,长铭公主和那些纨绔子弟就是地头蛇,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在这里,陛下可调用的高手也没有他们多,但秦国质

    子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说明这个秦质子不简单,肯定是有恃无恐,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贸然再出手,恐有不测啊!”

    周伯邑想了想,道:“那难道就这样算了?我就这样被他白白打一顿?”

    韦公公不知道他已经把所有的仇怨都算到了秦国质子的头上,微微一怔,道:“不是秦国质子打陛下的啊!那是长铭公主大逆不道,以下犯上,陛下应该治长铭公主的罪啊!”

    周伯邑经他提醒,才发现自己竟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虽然长铭没有动手,但也是她授意的,自己竟然把这笔账都算到了渠年的头上,确有不妥,何况渠年敲诈他的事,没有外人知晓,连他的手下都不知道,但长铭那伙人揍他,却揍得轰轰烈烈,让他鼻青脸肿,颜面尽失。但他也知道,这是在齐国的地盘上,连偷袭长铭公主都不能得手,何况是光明正大地治他的罪呢?毕竟自己偷来齐国,还假扮店小二,这事本身就有损天子威严,他哪里好意思说出来?

    周伯邑犹豫了一下,道:“你说的轻巧,怎么治罪?”

    韦公公道“陛下,您别忘了,您是天子啊!您有您自己的无上威严,没必要用这种江湖手段解决问题啊!”

    周伯邑没好气道:“正因为我是天子,这种事情才不好抖漏出来,让人耻笑!”

    韦公公道:“陛下,这件事没有必要抖漏出来啊!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报仇!”

    周伯邑精神一振,道:“怎么光明正大地报仇?”

    韦公公道:“明天开春就是三年一次的围春大会,根据千百年的传统,各国都会派巩化境的精英参与选拔,而秦质子和长铭公主都是巩化境,陛下可以指名让他们参加,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得罪了陛下,心里肯定没有防备,齐王也不会防备,肯定欣然应允,到时到了我们的地盘上,陛下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报仇了吗?而且只要长铭公主去,陛下不但可以报仇,还可以光明正大地拔下她的回龙簪,岂不是一箭双雕?”

    周伯邑听完,只觉眼前一亮,点头道:“对啊!如果我指名邀请秦质子和长铭公主过去,他们一定觉得很光荣,肯定会欣然应允的,到时确实可以让我为所欲为,只是这个主意你怎么不早说呢?早说我就不用来临淄了!”就没好说,我也不用被白白打一顿了!

    韦公公道:“在王都我就跟陛下说了,让陛下不用来临淄,我们先过来打探一下,看看回龙簪有没有在长铭的头上,但陛下一定要亲自前来,奴才也阻拦不住啊!”

    周伯邑想了想,好像确有此事,但他是天子,也不好承认自己做错了事,便道:“我也没白来,起码确定了回龙簪确实在长铭的头上,现在我也可以有的放矢,心里也有底了!”

    韦公公道:“既然如此,陛下,那我们现在就回王都吧!此地绝非久留之地啊!”

    周伯邑心情好了许多,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们回去吧!”

第67章 多方密谋

    朔华大街,韩国质子府。

    客厅里,韩琦忘和赵颖川坐在主位上,面前站着五个身着劲装的中年人,手里都拿着剑。

    这五人是韩琦忘的大将军舅舅派来的,为了帮韩琦忘报仇的,都是五阶修为,毕竟渠年在他们的眼中,还没有破阶,就算今天天上.人间发生的事传到他们耳朵里,也不过刚刚破阶,也是不足为虑的!最令韩琦忘头疼的,就是楚三敢那个憨货,如果不是他,根本不需要从韩国调人,不过现在他也不怕了,就算晩上楚三敢帮忙,也不过三阶修为,而他有五个五阶修为,到时如果楚三敢不长眼,就连他一起灭了,五大高手联手,肯定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般悄无声息。

    韩琦忘已经把渠年的大概情况跟这五个人说了一遍,这时便道:“你们长途跋涉,舟车劳顿,想必也是累了,你们先去客房休息一下,今夜丑时动手!”

    其中一人便道:“公子放心,解决秦国质子还不需要我们休息,那样也太抬举他了!那是手到擒来的事!”

    韩琦忘就喜欢看他们胸有成竹的模样,让他安心不少,便道:“休息是应该的,就算不是为了秦渠年,也是为了你们自己,何况你们站在这里也累啊!”

    那五个人便应了一声,下去休息了。

    赵颖川见他们出门,便伸手拍了拍韩琦忘的胳膊,一脸谄媚,笑道:“这次能不能把我们的钱抢回来,全指着兄弟你了!”

    韩琦忘就有些瞧不起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那点钱?便道:“我现在要的,是秦渠年的命,他辱我太甚,本公子的脸面可不是几千两银子就能买来的!”

    这话说得高大上,让赵颖川自惭形秽,讪讪一笑,道:“可以顺带把我们的钱取回来嘛!听说那个秦渠年这两天赚了不少钱,说不定我们还能赚!”

    韩琦忘之所以带上他,就是怕事情出了纰漏,到时有赵国帮他分担,他的压力也小一点,要不然以秦国的禀性,一直就想揍韩国,只恨找不到借口,如果让秦国知道韩国刺杀他家的公子,虽然这个公子是个弃子,但也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本来韩国就打不过秦国,如果再理亏,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虽然出现纰漏的机率微乎其微,但韩琦忘心里总是不踏实,才拉上赵颖川,到时真若出了事,也可以把黑锅甩在赵颖川的身上,不管效果如何,起码有个狡辩的借口。

    现在见赵颖川面对这么大的事情,不关心过程,不关心结果,也不关心如何善后,只关心他的银子,也有些头疼,没好气道:“你放心,银子飞不了!”

    赵颖川便长吁一口气,道:“飞不了就好,我都几天没吃好酒好菜了,天天窝窝头,也好几天没去青楼了,解决寂寞也靠窝窝头,虽然窝窝头帮了我很大的忙,但不是我过河拆桥,我现在看到窝窝头就头疼,大头小头都疼,终于明天可以跟窝窝头说再见了,心头一扫阴霾啊!”

    韩琦忘摇了摇头。

    天上.人间。

    渠年送走蝉夕以后,

    就去陪陵阳君喝茶,一直喝到傍晚时分,两人又一起吃了晩饭,现在两人之间有了金钱作纽带,感情升温非常迅猛,亲如兄弟,俗话说,不看人的面子,还要看钱的面子。

    等吃完晩饭,天已经黑了,陵阳君便也回去了,渠年在店里待着无聊,便跟王析德交待一下,也走了。

    他今天受贿十万两,又敲诈了二十几万两白银,财大气粗,本来打算去葬水集买些丹药的,但见天色已晩,估计葬水集上的店铺也关门了,便带着白小牙和楚三敢回去了!

    夜,就慢慢深了。

    流花馆驿。

    贺敏却没有一点睡意,站在窗前,望着逐渐黯淡的临淄城,脸上带着些许焦急。

    这时,敲门声响起,贺敏应了一声,袁唱逍推门而入。

    贺敏问道:“安排好了吗?”

    袁唱逍点了下头,道:“全部安排妥当,就等丑时动手!”

    贺敏道:“这些人都可靠吧?万一出了纰漏,可不能把我秦国牵扯进来!”

    袁唱逍道:“贺兄放心,不可能出纰漏的,渠年公子跟普遍百姓无异,我这次派出四名五阶高手,还有一个六阶高手,杀他就不是牛刀杀鸡了,而是屠龙刀屠鸡了,肯定万无一失!”

    贺敏点了点头,道:“毕竟是在他国行刺,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袁唱逍道:“又不是刺杀齐国的王公贵族,就算被齐国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贺敏瞪了他一眼,道:“胡说八道!如果这件事被外人知道,我秦国将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如果这件事搞砸了,我告诉你,王上都不会饶恕我们!”

    袁唱逍神情一凛,道:“贺兄多虑了,不会搞砸的!”

    贺敏轻叹一口气,点了点头。

    今天对于渠年来说,真的是他一生最重要的日子,不但是他的开张吉日,也是他的索命凶日,而且还是那么多人想索他的命。与其同时,解元令那帮纨绔子弟也没有睡觉,也正在紧锣密鼓地安排杀手。

    这三拔杀手虽然素未谋面,但仿佛商量过一般,虽然黄历上没有说今天适合行刺,但他们不约而同地把行刺之日选在了今天。而且更奇怪的是,解元令也挑剔了五名杀手,修为基本是五阶,只有一个是六阶。

    因为他跟韩琦忘一样,并不在意渠年,而是怕楚三敢搅和,虽然他认为楚三敢是三阶修为,但今天看他破了四阶刘学剑的剑,便也不敢轻视他,所以才派了五六阶的杀手,就算楚三敢被牵扯进来,也可以轻松地废了他,是的,对于楚三敢,他是没打算杀了,如果一下杀了两国的公子,楚国还是盟国,他也怕把事情弄大,所以废了就行!

    只是他不知道还有两拔人马正在密谋行刺渠年,要不然他倒是乐得坐山观虎斗!

    长铭公主倒是没有掺和这件事,毕竟她是公主,又是姑娘家,晩上不敢不回宫。

    此时她也没有睡觉,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时不时仰望苍穹,天上弯月如钩。

    现在

    已经是晩秋了,夜风有点凉,一个丫环就拿了一件貂皮大氅过来,轻轻地给她披上,同时说道:“公主,夜深露重,要不进屋休息吧?”

    长铭叹道:“睡不着!今晩不太平!”

    丫环迟疑道:“今晚霁月清风,挺太平的啊!”

    长铭道:“我是说宫外不太平!”

    丫环道:“什么事让公主如此担心?”

    长铭道:“有人要杀秦质子渠年!”

    这丫环大概是公主的心腹,长铭平时有什么事无处叙说,都会说给她听,所以对秦质子也有所耳闻,怔道:“就是上次被公主猎杀以后却莫名其妙复活的那个秦质子?”

    长铭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丫环迟疑道:“公主在担心他?”

    长铭微微一怔:“我担心他?我要担心他,一句话他就没事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丫环怔道:“那公主在担心什么?”

    长铭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话锋一转,道:“自从他活着回来以后,完全变了一个人,以前所有人都说他是废物,连秦国都容不下他,但他现在却只花了一天的时间,不但破阶,还点燃了本命之火!”

    丫环惊道:“一天就破阶还点燃本命之火?那不是天才中的天才?”

    长铭道:“但这话我是听楚三敢说的,也不知真假!”

    丫环道:“那肯定是假的,怎么可能有人一天就破阶还点燃本命之火呢?虽然奴婢孤陋寡闻,但也觉得匪夷所思!”

    长铭道:“但我却认为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以楚三敢的性子,绝不会拜他为师的!而且就连我叔叔陵阳君,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现在也拿他当兄弟看待,让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他真的遇到什么机缘了?”

    丫环惊道:“仙家机缘?”

    长铭道:“不知道!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毕竟那天在玲珑山,我们都亲眼所见,他被我们射得千疮百孔,第二天却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大街上,说没有遇到仙缘,我都不相信!”

    丫环道:“ 那这事可就麻烦了,公主,你现在跟他相当于有了血海深仇,若不将他斩草除根,恐有后患啊!”

    长铭笑道:“没想到你也明白这个道理啊!”

    丫环道:“奴婢虽然不谙世事,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还是懂得!”

    长铭笑道:“解元令也是你这样想的,所以他今晚派杀手了!”

    丫环道:“难道公主不是这样想的!”

    长铭道:“目前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我没有参与,也不打算参与,我要观望一下,那个秦国公子究竟有没有仙缘?”

    丫环怔道:“这怎么观望?”

    长铭道:“今夜解元令将会派出五个五六阶的高手,从道理上讲,应该轻而易举就可以杀掉秦渠年,如果这样都杀不死,那说明这个秦渠年确实不简单,说不定就真的遇到仙缘了!”

第68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丫环想了想,有点想不明白,便道:“那如果杀死了呢?”

    长铭道:“那就如你所愿,斩草除根喽!”

    丫环道:“那如果杀不死呢?公主打算再出手吗?”

    长铭摇了摇头,道:“我是不会出手了,如果他这样都不死,那说明他命不该绝,天意如此,我不会与天斗!”

    丫环道:“那公主打算放过他吗?”

    长铭叹道:“想要我放过他,起码他得活过今夜啊!”

    丫环迟疑道:“听公主的口气,好像并不希望他死!”

    长铭道:“如果他有不死的能力,我倒确实不希望他死,如果他没有这个能力,死了便也死了,就当被我射杀在玲珑山,也没什么好怜惜的!”

    丫环听得一头雾水,道:“公主这番话听得奴婢愈发糊涂了!”

    长铭笑道:“本来就是自相矛盾的话,糊涂也是正常的!好了,不说了,就看秦质子能不能活过今夜了!”

    公主不说,丫环也不敢多问,应了一声,就默默地站在他的身边,陪她仰望天上的那弯残月!

    丑时。

    朔华大街。

    由于狗被官府强征还没有还回来,有的估计已经变成狗肉火锅,还不回来了,所以朔华大街非常安静,听不到一声狗吠,这样的环境非常适合刺杀,毕竟刺客都怕狗!

    本来朔华大街的两头都有官兵值守,后来这么多年没出事,而且除了秦质子和中山质子比较穷酸外,其余质子都自带家丁,所以守卫也就慢慢松懈了,与民坊相连的北头基本不设守卫,只有南头象征性地放几个菜鸟,平时也都是打旽守一夜,今天夜里连打旽的都没有,毕竟那些人都是苗万旗的手下,早早就被叫去喝酒了!

    秦国派来的五名刺客最先抵达朔华大街,全部身着夜行衣,只露出两只眼睛,还没翻墙就已经把剑拔了出来,微弱的月光下冒着丝丝寒光!

    五个人毕竟都是开化境的修为,飞檐走壁自不在话下,这时很轻松地翻过了渠年家的院墙,手持长剑,蹑手蹑脚地向渠年的房间走去!里面有一人是六阶修士,其余皆是五阶,自然六阶就成了老大,走在最前面,其余四人皆看他的手势行事!

    他们来之前看来已经做足了功课,对渠年住处了如指掌,不过这里功课也好做,一共三间房,就算画张图纸也不过转眼功夫,所以他们没走冤枉路,径直走到渠年的房间门口!

    那名六阶修士伸手推了下房门,果然如他所料,房门已经从里面闩上了!

    其实以他们的修为想杀渠年,完全可以一脚把门踹开,然后手起刀落,飞快斩下渠年的头颅,也就是须臾之间的事情,简直是一气呵成,根本不用大费周张。

    无奈他们是在异国行刺,非常心虚,人一心虚就没了底气,做事畏首畏尾,幸亏他们

    有备而来,算准了渠年要闩门,这时那名六阶修士就从身上抽出一把短刀,刀片很薄,插.进了门缝里,轻轻地将门闩拔开,才缓缓推开了门,然后招了下手,五个人就缓缓走了进去,虽然他们的个子并不高,但进门的时候也全部弯着腰,就像是捉老鼠的猫,脚步走得很轻很轻。

    虽然屋子里没有点灯,但他们毕竟是开化境的修为,耳目灵敏,借着微弱的月光,屋里的情形也能大致看得清楚,只见屋里有两张床,两侧各一张,他们也不意外,毕竟他们已经做足了功课,知道他们的公子已经跟中山国的公子同居了!

    不过他们现在也懒得分辩秦国公子和中山国公子了,宁愿杀错也不愿放过,那名六阶修士这时招了下手,手下四人就兵分两路,分别走到两张床前,不由分说,就向床上的被褥刺去,毕竟他们是高手,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刺出十几剑,刺得棉絮如雪,扬扬洒洒,不要说床上睡着一个人,就是爬过一只蚂蚁,在这么密集的剑光下,估计也被大卸八块了!

    可是令他们意外的是,他们刺了这么多剑,被窝里的人却连哼都没哼一声,或者说他们的剑刺下去,也没有剁肉的感觉,每一剑刺下去,都感觉空落落的!

    他们第一次来这里,对这种感觉还不太熟悉,如果他们请赵颖川做军师,赵颖川一定会对他们说,没错,就是这个感觉,就是这个味道。上次他的手下过来,也是刺出了这样的感觉,然后就着了渠年的道,被狠狠地讹诈了一次。

    不过他们虽然对这种感觉不太熟悉,但他们也不傻,转瞬就感觉到不对劲,现在仔细一想,在他们刺出剑之前,以他们这样的修为,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床上有人呼吸,当时他们太过紧张,还以为高手对决就应该屏住呼吸。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人的脑海里同时蹦出一个念头:他们中计了!

    不用去床上翻看,他们也知道,床上不可能有活人,虽然也可能他们运气背,渠年刚好没有在家睡觉,出去打野了,但如果渠年只是恰巧出门,那也只会从外面锁着门,而不会从里面闩着门,说明这是渠年故意为之,这是在请君入瓮,所以他们才知道中计了。

    这些刺客虽然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但从未被人请君入瓮过,此时也难免觉得慌张,其中一人就小声问道:“上当了,怎么办?”

    那名六阶高手当机立断,咬牙道:“撤!”

    他们毕竟是异国行刺,格外谨慎,宁愿任务失败,也不能让人瓮中捉鳖,所以没人反对。

    可就在他们准备撤退的时候,往门外一看,不免心下一沉,他们知道,他们撤不了了,因为院子不知何时已经里面多了五个人,都身着夜行衣,都手持长剑,一字排开,缓缓向他们走来。

    其实这五个人并不是渠年派过来的,此时的渠年正趴在对面的屋顶上,对面的院子住着魏国质子,那人是个老实孩子,要不然

    也不会被当作弃子送往齐国,平时也被楚三敢欺负的够呛,所以楚三敢提出要征用他的房子,他不敢不答应,早早就躲进房间里睡觉了。

    渠年之所以能躲过一劫,并不是有先见之明,虽然他下午得罪了长铭公主和那群纨绔子弟,感觉那些人会报复他,但他也不敢确定,真正让他下了这个决定的人,其实是令木,就是那个让楚三敢两次手下留情的人!

    当时解元令谋划刺杀渠年的时候,令木就在现场,当时他背着伤员,也没人在意,而且就算在意了,也不会想到他敢告密。

    今天晚上渠年回来的时候,令木就在他的院子里等他,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本来渠年是打算找陵阳君帮忙的,但他也不确定这个消息的真伪,万一是个假消息,让陵阳君大动干戈,大家都会很尴尬。况且陵阳君毕竟是个有身份的人,虽然是他的合作伙伴,但却不是他的仆人,不可能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何况他今天已经帮了他两次了,如果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麻烦他,他肯定也会觉得厌烦,对自己刚刚塑造出来的伟岸形象肯定也是大打折扣,所以他才决定先观望一下,以静制动,而他的静就是一动不动,像个王八趴在屋顶上,由于天凉,三个人在瓦片上铺了一床被子,还盖着一床被子,像是背着一个王八壳,足足趴了大半夜,差点睡着了。

    看到第一拨人鬼鬼祟祟的进了渠年的房间,楚三敢就忍不住把嘴扯到了去年的耳朵旁,小声道:“师父,看来那个家伙没有撒谎,真的有人来杀了你呢!”

    渠年小声叹道:“我的棉被又遭殃了,刚买的新棉被啊!好可惜!”

    白小牙这时也把头凑了过来,小声说道:“两床棉被算什么?看这些人的身手想必都是高手,若不是有令木告密,现在的我们估计已经被剁成肉酱了!长铭公主真是睚眦必报,一条生路也不给我们留啊!”

    楚三敢道:“长铭公主本来就是蛇蝎心肠,就像是那个黄蜂尾后针,师父让他颜面尽失,他肯定要把师父针得死死的才能甘心!”

    白小牙道:“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现在被长铭公主盯上了,就算躲得过今天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啊!”

    渠年道:“不着急,既然他们想玩就慢慢陪他们玩,先把状况弄清楚!”

    楚三敢道:“没错,先让他们蹦达几天,现在我仙家剑法才学了起剑式,先忍他们几天,等我剑法有成,就可以下去跟他们硬刚了!”

    白小牙道:“你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人家齐国高手如云,哪怕你是九阶高手,也是寡不敌众啊!”

    楚三敢道:“管它呢!弄死一个是一个!”

    正说着,又有几个人翻墙而入,你同样拿着剑,剑已出鞘,跟第一拨人一样,走着鬼鬼祟祟的步伐,就连衣服的款式都是一样的,说不定就是在一家店买的。

第69章 埋伏

    楚三敢就觉得奇怪,小声说道:“师父,这些人莫不是脑子有问题,一共就十个人,为什么要分成两批啊?”

    渠年也觉得奇怪,道:“不知道呢,看他们的样子,有可能他们不是一伙的吧?”

    楚三敢惊道:“这么多人想杀你?”

    渠年道:“你问我我问谁?像我这么和蔼可亲的人,我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人想杀我!”

    楚三敢道:“师父说的极是!那我们该怎么办?”

    渠年道:“还能怎么办?看戏呗!下面可能有好戏看了,不过你可以添把火!”

    楚三敢怔道:“怎么添火?”

    渠年便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第二拨进入院子的五个人,是解元令派过来的,他们不像秦国的刺客做足了功课,连渠年住哪一间房都不知道,翻入院子就感觉两眼一抹黑,有点手足无措,幸好院子里只有三间房,不是三十间房,让他们心里略微宽慰。

    本来以他们这样的身手,刺杀一个刚刚破阶的修士,又是在自家地盘上作案,根本无所畏惧,完全可以放开手脚,无奈他们临来之前,解元令曾交代他们,说这个秦国质子狡诈多端,有可能会算准他今天晚上会派人刺杀他,说不定会在屋里设有埋伏,他们务必小心。

    其实解元令不过是为了吓吓他们,让他们小心行事,可不相信渠年有这么聪明,能料定他今晚会派人刺杀他,但这些刺客却信以为真,心里就有了阴影,所以进入院子以后,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本来他们见院子里有三间房,准备从左到右一间一间地找,不料却发现中间那间房却是开着门的,好像是屋里的主人知道他们要来,特地开门迎接似的,就差没在门口放两个迎宾小姐了,这让他们有些慌张,因此缓慢移动的脚步就变得更加缓慢了,五人面面相觑,感觉有点不对劲。

    虽然他们没有看过诸葛亮的空城计,但他们毕竟是身经百战的高手,就算心里有点紧张,也不可能只因为目标家里开着门,就吓得落荒而逃,这事要传到解元令的耳朵里,那帮纨绔子弟肯定不放过他们。

    五个人这时相互递了个眼色,点了下头,就往中间靠拢了些,摆开剑式,缓缓向中间那间房走去。

    他们紧张,屋里的那五个人比他们更紧张,因为屋里昏暗,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却能把外面看得清清楚楚,看外面那五个人正向他们这间房走来,那姿势,就是瓮中捉鳖的姿势,好像是怕被瓮中的鳖咬到,所以才畏手畏脚。那眼神,正紧紧地盯住他们,步步紧逼。

    其实他们这只是心理作用,他们感觉被人埋伏了,所以外面的人怎么看都像是埋伏他们的人,跟疑人偷斧是一样的。

    他们握剑的手心就被汗水浸透了。

    那名六阶修士毕竟是老大,边上就有一人附在他的耳边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怎么办?”

    那么六阶的修士也是心乱如麻,但他是老大,只能强做镇定,只也用极

    其微弱的声音回道:“大家都准备好,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能束手就擒!”

    其他几人均点了下头。

    由于他们太过紧张,呼吸也变得粗重,想克制都力不从心,外面那五个人现在离门口只有几步之遥,而且他们也是高手,耳目极其灵敏,里面的人说话虽然声若蚊吟,但他们还是隐约听到了,都停下了脚步,如同人狗相遇,人也紧张狗也紧张。

    但他们的想法还是有些差距的,里面的人毕竟是秦国人,在异国作案,到处风声鹤唳,感觉他们已经被包围了,只有拼个鱼死网破才有生还的可能。而外面的人虽然知道屋里有人,也感觉遭遇了埋伏,但他们没有被逼到绝路,只要不贸然进屋,他们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所以他们停下了脚步,甚至还有些犹豫,犹豫要不要进去,毕竟以他们这样的身手,一般人就算想埋伏他们也是以卵击石。他们甚至还想开个会,分析一下敌我形势。

    渠年虽然离得远,但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浓浓的火药味,现在他们离爆发冲突只剩下一个火星的距离,眼看外面那五人停下了脚步,火药味有浓转淡的迹象,渠年可不想错失良机,就用胳膊碰了碰楚三敢。

    楚三敢会意,知道到了他添把火的时刻了,便伸手摸了下身边的瓦片,轻轻一掰,就掰下一个碎角,放在中指上就用力弹了出去。

    毕竟他也是四阶的修为,以气御石,那瓦石如同离弦之箭,呼啸而去,就像子弹一样,射进了中间那扇门里,那扇门里正站着秦国的五个刺客。

    以他的修为,不要说相隔这么远的距离,哪怕是近在咫尺,也是不可能偷袭到这些高手的,但它的作用并不是为了偷袭,而是为了点火。

    秦国那五个刺客本来就已经剑拔弩张,绷紧了神经,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哪怕是一点小动静,都有可能让他们情绪崩溃,何况是见到有暗器偷袭他们?那说明外面包围他们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了,他们如果再无动于衷那就是坐以待毙了!

    这块小瓦片无疑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名六阶高手大叫一声:“兄弟们!随我一起砍死他们!”

    其他四人齐声应了一声,挺剑就一起冲了出去,直接扑向外面那五人!

    外面那五人虽然有些吃惊,但也并不觉得意外,因为他们已经感觉到被人埋伏了,刚刚若不是他们犹豫了一下,早就跑了,现在见到屋里那五人如同饿狼扑食一般扑向他们,想撤也撤不了了。狭路相逢勇者胜,谁先转身谁完蛋。

    本来这两拨人素未谋面,之间也是无仇无怨,甚至都没有说过话,更没有说过“你瞅啥?”就这样无缘无故地打了起来,而且打得非常认真,没有一个拖泥带水,全部都是以命相搏。不知道为何,他们也没有迫害妄想症,但在今天夜里,他们却无一例外地觉得,对方想杀了自己,而且这个想法非常坚定。

    他们如同约好过来打架一样,不但人数相当,就连修为也是一模一样的,都是四个五阶修

    士配一个六阶修士,旗鼓相当,一人对一人,五阶对五阶,六阶对六阶,打的难解难分。

    趴在屋顶上的楚三敢见到这种情况,就变得兴奋起来,碰了碰渠年的胳膊,激动道:“师父,他们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打起来呢?就算是约架也不可能把约架的地点选在你家呀!”

    渠年道:“可能这就是黑暗森林法则吧!”

    楚三敢怔道:“什么是黑暗森林法则?我怎么没听过?”

    渠年道:“这是执剑人说的”

    楚三敢又是一怔,道:“谁是执剑人?”

    在这个关键时刻,渠年也懒得跟他纠缠,要不然这个问题他最少要解释三天三夜,便道:“我就是执剑人!”

    楚三敢迟疑道:“你就是执剑人?那你是执剑人,我是什么?”

    渠年道:“你是剑人!”

    楚三敢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好像也有点道理!”说完又把目光移到了院子里,看了一会儿,说道:“师父,里面有几个人好像用的是秦国剑法!”

    渠年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道:“我感觉也像!”

    楚三敢便道:“难道他们是秦国人?”

    渠年道:“有可能!还有五个人明显是齐国人,那另外五个人是秦国人也就不足为怪了,如果也是齐国人,可能就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乌龙了!”

    楚三敢迟疑道:“可你是秦国公子啊,秦国人为什么要杀你?难道是怕你回去抢王位?”

    渠年道:“我是秦国的弃子,在秦国的眼里,我就是一个窝囊废,怎么可能怕我回去抢王位?”

    楚三敢道:“但你现在不是窝囊废了呀!今天你还让长铭公主下不了台,她明面上都不敢把你怎么样,现在整个临淄谁还敢说你是窝囊废?说不定正是因为师父这两天风头正盛,才会引起秦国某些公子的嫉妒吧?”

    渠年摇了摇头,道:“没那么快!我开店的消息还没有传回秦国呢?这件事一看就是早有预谋,就算是秦国人要杀我,也不可能是因为我变得牛.逼了!”

    楚三敢道:“那他们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杀你?”

    渠年深吸一口气,道:“我也想不明白!”

    白小牙忽然指着韩国质子府的方向,小声道:“你们看!”

    两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到韩琦忘的院子里也站着五个黑衣人,韩琦忘和赵颖川也站在院子里,似乎在为他们壮行!

    楚三敢就觉得奇怪,道:“今天什么日子啊?开黑衣人庙会了吗?怎么这么多黑衣人?难道这韩不要脸的也准备杀人?”

    渠年道:“像!”

    楚三敢怔道:“那他想杀谁呢?”

    渠年道:“你猜?”

    楚三敢惊道:“师父,不会又是准备来杀你的吧?”

    渠年道:“我也不知道,接着往下看,马上就知道了!”

第70章 大乌龙

    果然,楚三敢猜得没错,那五个人出了韩国质子家,就顺着朔华大街向渠年的院子走去。

    不过这五个人也是高手,耳目极为灵敏,还没出院子大门,就听到巷子那头传来刀剑碰击声,但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打斗之声是从渠年的院子里传出来的,所以他们脚步未顿,径直走到了渠年的院子外。

    直到此刻,他们终于听得确切,这打斗声确实就是从院子里传出来的,五人不免觉得疑惑,这渠年怎么已经跟人干上了?

    根据他们的了解,这个渠年不过刚刚破阶,菜鸟一只,就算有他的徒弟楚三敢帮忙,不过三阶修为,但听里面的刀剑声,打的难解难分,估计他们的对手也强不到哪里去,肯定也是一群菜鸟。

    既然是一群菜鸟打架,在他们眼里,如同一群大人看着一群孩子打架,虽然有些棘手,但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五人躲在墙角里商量一阵,感觉可以趁火打劫,以他们的修为,只要冲进去,转眼间便可把渠年斩杀,倒省得他们进去到处找人了。如果方便的话,两帮打架的孩子都可以杀光, 没必要留有后患。

    五人拿定主意,精神抖擞地拔剑出鞘,互相递了个眼色,排成一排一起跳上墙头,准备冲进院里大杀四方!

    结果等到他们站在墙头上,看清了里面的打斗情形,顿时就傻眼了,这尼玛哪里是小孩打架?分明就是巨婴打架嘛!他们不用细看,只看了一眼,就能明显感觉到,院子里这些人的修为没有一个是比他们低的,其中有两人长剑翻飞,气势如虹,估计修为已经达到六阶七阶这个位置,那是远在他们之上,如果他们贸然冲进去,估计团灭的就应该是自己了!

    五人站在墙头上,一下就懵逼了,仿佛变成了墙头草,摇摆不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难啊!

    院子里的两拨人其实心里更难,本来他们见久战不下,双方都萌生退意,毕竟他们都心虚,万一惊动了官府,对他们都不利,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结果就在他们准备撤退的时候,墙头上却莫名多出五个这么个东西来,双方心里均是猛一咯噔,心里都在想, 这肯定是对方的援兵,就连衣服的款式好像都是一样的。

    虽然对方的援兵像傻逼一样站在墙头上,也不出剑,就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但也足以对他们的心理产生冲击,双方都认为,这几个援兵肯定就是爬上墙头看看情况,之所以不出手,肯定是对自己人胸有成竹。

    院子里的这两拨人顿时心灰意冷,感觉他们已经被团团包围住了,如果此时撤退,只会被内外夹击,死无葬身之地。现在对于他们来讲,只剩下一条路了,那就是速战速决,迅速解决院子里的人,才有机会突出重围!

    虽然他们感觉今天夜里已经凶多吉少,但他们也不愿束手就擒,便拼尽全力,手上的剑就变得愈发快了,剑光四射!

    倒是墙头上的那五个人,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只是往墙头上站了一下,都没有露脸,就已经把院子里的

    人逼上了绝路。因为他们不知道院子里的人已经拼尽全力,只感觉他们的剑越来越快了,让他们自愧不如,而且双方都是悍不畏死,剑剑致命,不惜两败俱伤,好像命都是捡来的,不要钱似的,让他们有些胆寒。

    他们哪里知道,人家本来都是热爱生命的老实孩子,都是被他们坑成这样的!

    墙头上的几个人生怕大神打架,小鬼遭殃,既然不能进,那就只有退了,毕竟他们也是异国行刺,心里也特别虚,万一惊动了官府,就算他们是来看看热闹,也绝对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们非常敞亮,又互相递了个眼色,就从墙头上跳了下来,一路小跑,又跑回了韩国质子府。

    他们就像一根搅屎棍,把事情搅黄了,自己却撒腿跑了。

    韩琦忘正和赵颖川站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没想到只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这几个刺客就回来了,看来高手办事果然不一样,这速度,比人家出门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快!

    韩琦忘连忙迎了上去,一脸喜色,道:“怎么样?人已经杀了吗?”

    赵颖川又补了一句:“钱抢回来了吗?”

    那五人转身把院门关上,摘下面巾,面露难色,其中一人便说道:“公子,任务没完成!”

    韩琦忘急道:“这是为何?你们都是五阶高手,还杀不了一个普通人?”

    那人道:“有埋伏!”

    韩琦忘迟疑道:“埋伏?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你们今天晚上要去?”

    那人道:“公子你听不到吗?你仔细听一下,是不是有打斗之声?”

    韩琦忘就竖起耳朵听了一下,现在夜深人静,好像确实有刀剑撞击的声音,便脸露疑惑,道:“谁在打斗?”

    那人道:“就是秦国公子的院子里有两拨人在决战,修为特别高,全是六阶七阶的修为,比我们高多了,如果我们出手简直是以卵击石!”为了显示自己逃跑得不是那么狼狈,故意夸大了对手的修为,这样也跑得理直气壮。

    果然,韩琦忘听后,脸色一变,道:“六阶七阶?哪来这么多高手?”

    那人道:“那属下就不知道了!”

    边上的赵颖川插嘴道:“现在那个秦渠年有钱了,日进斗金,花钱雇点高手护院也是有可能的!”

    韩琦忘迟疑道:“那半夜三更的他是跟谁打架呢?”

    赵颖川心道,你太高估我的智商了,这么复杂的事情我哪里知道?但你既然问了,我也不能说不知道,要不然让你看轻我,想了下,便道:“有可能那些人都是渠年雇来的人,他们半夜睡不着觉,正在操练呢,目的就是为了跟我们耀武扬威,来震慑我们!”

    韩琦忘却不相信,转头看你那个刺客,道:“你看见他们长什么样了吗?是在操练吗?”

    那名刺客说道:“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好像还有人想刺杀秦国公子,秦国公子正率领人奋力反击,这么大的动静我怕惊动齐国官

    府,不敢逗留,所以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韩琦忘想了想,深吸一口气,道:“这事有点蹊跷,但你们没有鲁莽行事,也是对的,毕竟这事事关重大,总要打探清楚才能保证万无一失,你们赶快脱下夜行衣,进屋睡觉,不要再露面了,明天我再派人打探一下,从长计议!”

    那五名刺客应了一声,就进屋了。

    渠年三人趴在屋顶上,把这五名刺客搅屎的过程看得清清楚楚,楚三敢这时就说道:“师父,看来韩琦忘这小子不死心,真的想杀你了,这五个人分明就是冲你而来!”

    渠年点了点头,道:“看得出来,看来我还是太仁慈了!”

    楚三敢道:“没错,男人善被人欺,女人善被人骑。对这种人就不应该心慈手软,要不然他不但不知道感恩,还会反咬你一口,就应该将他一棍子打死!”

    渠年点头道:“这仇我记下了,改天慢慢算!”

    边上的白小牙也道:“这些年我们一直都被人欺负,所有人都形成了习惯,好像我们就应该被人欺负似的,一旦不被人欺负了,很多人心里就硌得慌!”

    楚三敢急道:“白小牙,你说话别含沙射影啊,我可没欺负过你们,我这个人就是性格比较鲁莽,可能对你们说话不是那么太温柔,你可别记在心里啊!”

    白小牙道:“那我们院子的门是被谁踹坏的?”

    楚三敢急道:“我不是看你们那扇门太破了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现在不是给你买了一扇新门吗?不但是新门,还有新床新被子,不全给你买好了吗?你可不能只记得我的坏,却记不住我的好,那是非常不地道的!师父,你说是吧?”

    渠年道:“你别紧张呀!没人要找你报仇!”

    楚三敢嘿嘿一笑,道:“还是师父宽宏大量!”

    院子里的两拨人依旧打得如火如荼,虽然那五根搅屎棍早就跑了,但他们却不知道,以为那五人就埋伏在院子外,等着他们逃跑,然后内外夹击,他们可不会上这样的当,犯这种低级错误。

    由于他们人数相当,修为相当,所以打得非常艰苦,好半天没有分出胜负,若是在平时,早就惊动了官府,但今天周围巡逻的官兵都被苗万旗调走了,虽然隔壁也有百姓听见,但却没有人敢出头,都缩在屋子里,包括对面院子里的魏国质子,此时把头蒙在被窝里,吓得瑟瑟发抖。

    但既然这两拨人抱着不死不休的心态,那终究会分出胜负,过了一会,双方均有人员负伤,但依旧死战不退,因为对他们来讲,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再过一会,他们的体力透支已达到了极限,特别是那些受伤的人,又流汗又流血,人就开始慢慢倒了下去。

    到最后,院子里能战的人只剩下三个人了,秦国刺客剩下两个,一个五阶,一个六阶,齐国刺客只剩下一个六阶了。

第71章 捡便宜

    秦国那两名刺客信心大增,以二战一,逼得齐国那名六阶高手节节后退,甚至有些手忙脚乱。

    楚三敢趴在屋顶上看着兴奋不已,小声说道:“师父,他们狗咬狗就快咬死了,活该!”

    渠年道:“咬不死,应该还会剩下两个活口!”

    楚三敢道:“那也没办法呀!我们除了默默的看着,完全是无计可施啊!”

    渠年道:“不!他们现在应该战得精疲力尽了,我们应该出手抓两个活口!”

    楚三敢怔道:“怎么抓?这种情况下,敌强我弱,我们不应该置身事外吗?”

    渠年道:“不不不,现在是敌弱你强,而且这是我的事,永远不能置身事外!”

    楚三敢道:“师父这么看得起我?”

    渠年道:“我一向都信任你,你是最棒的!”

    楚三敢感动得热泪盈眶,道:“好!师父尽管吩咐,我要去弄死他们!”

    渠年就跟他小声说了几句,然后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蒙在了脸上,楚三敢也跟着做了,然后两人就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而白小牙依旧留在屋顶上,可以监视四下里的动静。

    院子里,齐国的那名六阶高手此时非常慌张,因为他的剑势已经被对方两人压制住了,完全施展不开,只剩下招架之势,毫无还手之力。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最多盏茶功夫,他就要魂断剑下了。

    就在他觉得今天必死无疑,陷入无比绝望的关键时刻,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翻墙而入,看他们的速度,修为并不高,后面那个人明显是个菜鸟,估计最多二阶的修为。前面那人速度快一点,但也最多四阶五阶的修为。

    这两人虽然没有穿着夜行衣,但都蒙着面,他也不知道是敌是友,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因为他已经看到,前面那人进院以后,就拔剑刺向了秦国刺客的后背,与他前后夹击,遥相呼应。

    他终于确定,这两个人非敌是友,让他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不免精神一振,剑势又变得凌厉。

    而那两名秦国刺客却是大吃一惊,果然他们料的不错,院外还有敌人埋伏,而且这两个人没有穿夜行衣,跟刚刚站在墙头上的五个傻逼明显不是一路人,看来他们这次来了不少人,一直都在坐山观虎斗,现在见同伴落了下风,才出手援助。

    虽然这两人的修为都比楚三敢高,无奈他们激战至此,早已是强弩之末,按照他们现在的精力,估计都不如三阶修士,毫不夸张地说,如果现在罢手言和,他们估计立马瘫倒在地,就像一滩烂泥,动也不想动。何况他们一想到对方还有一大波援兵躲在院墙外,准备接应,就觉得心乱如麻!

    心一乱,剑也跟着乱!

    所以楚三敢四阶的剑速,此时在他们眼里,比平时七阶八阶的剑还要快,两人脸色一变,那名五阶修士连忙转身应敌,让齐国的那名六阶修士

    顿觉浑身轻松。

    等秦国那名刺客转身,楚三敢的剑已经刺到了他的胸前,虽然他是五阶修为,但落难的凤凰不如鸡,那速度,在楚三敢的眼里,慢如乌龟。

    那人拼尽全力,才勉强接住楚三敢的这一刺心之剑,但是楚三敢这一招乃是虚招,两剑刚刚交接,楚三敢的剑就顺势而下,刺向了他的小腹,那人脸色一变,幸亏他是五阶修士,逼急了还是有点爆发力的,这时身形一闪,险险的避开了他这一剑,同时挺剑向楚三敢刺了过来。

    楚三敢侧身避开,与此同时,手中长剑不停,横向削了出去,如果对方不避闪,将被他拦腰斩断。

    对方急忙弯腰撅起屁股,剑锋就贴着他的肚皮划过,对方原本以为,以楚三敢的剑速,转眼就可以错过他的肚皮,然后他趁机持剑而下,斩下楚三敢的头颅。

    哪里想到楚三敢的剑法非常刁钻,剑锋滑到他肚脐眼的位置,竟硬生生地停了下来,而且也不挺进,剑锋而是急转而下,刺向了他的大腿。

    由于他弯着腰,腰在后面,大腿在前面,此时想缩回大腿已经来不及了,只觉腿上一痛,剑已经刺入了他的大腿,痛得他惨叫一声。如果他腿上没有中剑,此时他手里的剑就可以趁势而下,依旧可以斩下的头颅,但俗话说牵一发都可以动全身,何况是腿上中了一剑,而且楚三敢的剑刺入他的大腿中,还转了一下,痛得他几欲昏厥,在这种疼痛之下,不要说进攻了,就连拿剑都吃力!

    楚三敢在转剑的同时,身体也急速翻转,脸面向上,与此同时,就把剑从他的大腿里抽了出来,剑锋上挑,又刺向了他的手腕!

    他的手腕还悬在半空中,因为疼痛麻痹了他的神经,所以略有迟滞,虽然迟滞的空隙非常短暂,但对高手来说,已经足够致命,眼看着楚三敢的剑刺向他的手腕,他却无能为力,根本来不及躲闪,又觉得手腕一痛,楚三敢的剑已经刺穿了他的手腕。

    这个动作说来话长,其实也就是在转瞬之间,他嘴里的第一声惨叫还没有喊完,手腕就已经被刺穿了,都省得他再惨叫一声了!

    楚三敢一剑刺完,急忙抽身而出,那人手里的剑再也拿捏不住,咣啷落地。

    剑客没了剑,如同毒蛇没了牙,何况这名剑客还折了一只腿一只手,楚三敢再无惧怕,若不是去年交待要抓活口,此时他趁势出剑,肯定可以一举了结了他的性命。

    这时他飞起一脚,踢向了他的胸口,那人重伤之下根本无法避闪,胸口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人就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了下去。

    楚三敢生怕他逃跑,急忙追了上去,剑光一闪,在另一条好腿也刺了一剑,痛得那人哇哇大叫。

    这么凄惨的声音,那名齐国刺客听到耳朵里,却美如天籁,格外激动,这是大叫一声:“朋友助我!”

    楚三敢回道:“兄弟莫急,我来也!”

    说时人就冲了过来,剑花一抖,便与齐国刺客联手,夹击那名秦国六阶刺客!

    本来那两名六阶高手对决,就已经是半斤八两,不分上下,现在有楚三敢再加入战斗,对齐国刺客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哦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如翼添虎,形势顿时发生逆转,那名秦国刺客转眼间就被逼得手忙脚乱。

    本来渠年跟着楚三敢冲过来,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就算冲进了院子,也帮不了什么忙,反而会给楚三敢添乱,所以他原本打算,让楚三敢冲进院子,而他就骑在墙头上,给楚三敢掠阵,要不然楚三敢面对五阶六阶的高手,心里难免会有些慌张,有他在,也算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结果他是一只菜鸟,翻墙头的时候没控制好力度,一下冲过了头,冲进了院子里,把他吓了一跳,就像是一条被绳子拴住的小型犬,拼命地冲着路过的大型犬狂吠,只恨被铁链束缚,不能一决高下,结果却一不小心挣断了绳子,差点就冲到了大型犬的面前,吓得连忙后退,躲到了墙角里。

    现在见楚三敢占据了主动,胆也壮了,就从墙角里走了出来,大叫一声:“抓活口!”

    齐国那名刺客已经把他们当做了友军,不但是友军,还是他的救命恩人,若不是这两个人出现,现在他估计已经死得透透了,这时便道:“好的!”

    那名秦国刺客本来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更是腹背受敌,顾前就不能顾后,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势,毫无还手之力,现在楚三敢估计一人就能料理了他,何况是两人夹击?

    不消半盏茶的功夫,那名秦国刺客就身中数剑,若不是楚三敢和那名齐国刺客手下留情,早就把他给捅死了!

    那名秦国刺客虽然身负重伤,依旧浴血奋战,宁死不降,然并卵,他身上的伤还是越来越多,剑也越来越慢,此时不要说楚三敢出手,估计就是渠年来捣鼓两剑,也能不小心刺死他。

    楚三敢这时见他一剑刺来,也不避闪,用尽全力就拿剑挡了上去,双剑交接,铿锵作响,那名秦国刺客手里的剑就直接被震飞了。

    那名齐国刺客非常有眼色,趁此机会,连忙上去补了两剑,刺在秦国刺客的大腿上,这名秦国之客倒没有发出惨叫,闷哼一声,再也站立不住,一下瘫坐在地上。

    齐国刺客终于松了一口气,由于他也已经战得筋疲力尽,全身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大口大口地呼吸。这时冲着楚三敢抱了下拳,道:“多谢朋友出手相助!”

    楚三敢摆了下手,道,“不用谢我,我们是一伙的,我就是来援助你的!”

    那名齐国刺客其实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这半夜三更的,除了自己的援军,谁又会主动来帮助他?便道:“你也是解公子派你来的?”

    这话已经是不打自招了,用屁股想也能想得到,他们是解元令派来杀秦渠年的!

第72章 原来是兄弟

    楚三敢点了点头,道:“对对对,我们就是解公子派来支援你们的!”

    那人便喘着粗气道:“可惜你们来晚了一步,我们的兄弟都死光了,就剩下我一个了,而且秦质子还没有找到,今晚的任务失败了,回去不好交差了。”

    地上的那名秦国刺客总算听明白了,原来搞了半天,这些人并不是秦公子埋伏的人,反而跟他们一样,也是来刺杀秦公子的。这让他看到了生还的希望,便脸露激动,道:“你们也是来刺杀秦公子的?”

    齐国刺客跟他打了半天的架,还被杀了几个兄弟,所以看见他也是一肚子的火,这时没好气道:“是又怎么样?说,秦质子在什么地方?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不说,你就准备上路吧!”

    他也知道,就算抓到活口,今天晚上想逼问出秦质子的下落,机会非常渺茫,而且就算逼问出来了,他们也没有时间去刺杀了,但既然已经抓到活口了,总要逼问一下,意思一下,万一地上这个人告诉他,秦公子就躲在屋里的床底下呢?

    结果地上那个秦国刺客却急了,道:“我哪里知道秦质子在哪里?我们也是来刺杀他的!”

    齐国刺客微微一怔,道:“你们也是来刺杀他的?”

    话音刚落,忽觉腿上传来钻心的疼痛,痛得他惨叫一声。

    原来楚三敢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他已经把楚三敢当作兄弟,所以也没有防备,正顾着跟秦国刺客聊天,结果背后就被他捅了一剑!

    对于楚三敢来说,这一剑捅得非常轻松,六阶高手在他的眼里,就像是烤熟的红薯,一戳就透!

    齐国刺客虽然被捅了一剑,却被捅得云里雾里,转身就准备袭击楚三敢,但楚三敢已经后退一步,让他捅不着。气得他拿剑指着楚三敢,怒道:“你脑子坏掉了?你捅我干嘛?”

    楚三敢摊开双手,嘿嘿一笑,道:“捅的就是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齐国刺客怒道:“你神经病啊!我们是自己人!”

    楚三敢这时就摘下面巾,猥琐地笑了下,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谁跟你是自己人?老子是楚国公子!”说完又指着渠年道:“他就是你们要杀的秦国公子!”

    渠年便也摘下了面巾,笑了一下,道:“情非得已,莫要见怪!”

    齐国刺客睁大了眼睛,一时竟转不过弯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竟是自己要杀的人,那地上躺的这个跟他打了半天的人算什么? 反而是志同道合的兄弟吗?

    地上的秦国刺客也想明白了,抬头看了看齐国刺客,齐国刺客也正低头看着他,四目交接,竟有了知己的味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哪,若不是情况特殊,真想抱头痛哭,互道一声“兄弟”,一起被坑的兄弟。

    他们鹬蚌相争,却让渔翁得利。哪怕他们稍微交流一下,也不会干出这种傻子都干不出来的傻事,也不会让小人得志,让这两只菜鸟白白捡了便宜!这事若要传出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估计能笑掉天下人的大牙,就

    算他们能活着回去,也是没脸见人了,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这两“兄弟”就感觉被人像猴子一样耍了一通,齐国刺客顿觉怒不可遏,涨红了脸,连眼睛都红了,这是怒吼一声,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挥剑就像楚三敢刺了过来。

    不过就算他是一头野兽,也是一头精疲力竭的野兽,还是一头瘸了的野兽,楚三敢之所以没有直接了结他的性命,就是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这时剑花一抖,主动迎了上来。

    不到盏茶功夫,“兄弟”两人的命运就变得一模一样,齐国刺客也躺在了地上,两条腿都受了伤,手里的剑也已经不翼而飞了。

    “兄弟”两人躺在地上,互相看了一眼,就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死在这两个菜鸟的手上,真的是死不瞑目啊!

    渠年这时从地上捡起一把剑,走了过来,把剑打在了秦国刺客的脖子上,摘下他的面巾,冷冷道:“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那名秦国刺客倒也有些骨气,冷哼一声,道:“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渠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说还是不说?不说死路一条!”

    那名秦国刺客冷笑一声,道:“你再问一百遍,我也不知道,要杀便杀,大爷没怕过!”

    渠年道:“好!我成全你!”

    说完没有一丝犹豫,一剑挥下,就斩下了那名秦国刺客的头颅,脖颈处顿时血喷如柱,而那名齐国刺客离得极近,血柱刚好喷了他一脸!

    刚刚这名齐国刺客好像也很有骨气的样子,要死要活的,但现在亲眼见到那名秦国刺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尸首分离,近在咫尺,雪柱还喷了他一脸,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啊”地叫了一声,急忙用衣袖擦拭脸上的血液,手忙脚乱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我是解元令派来杀你的,但我只是一条走狗,完全是身不由己,如果我不杀你,他就会杀了我……”

    渠年却道:“我没问你,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

    那名齐国刺客一脸懵逼,不但是人比人气死人,秘密比秘密,也是气死人的,同样是杀他的秘密,他的秘密人家竟然不感兴趣,你说气人不?

    秦国还有一名刺客躺在不远处,就是那个五阶修士,虽然他一直都没有吱声,仿佛想让整个世界遗忘他,但渠年却是忘不了他, 这时提剑就向他走来,剑刃上还留着一道道血蚯蚓,一滴一滴地滴向地面。

    那名五阶刺客也亲眼见到了他老大尸首分离的场面,当然也是极为震撼,现在渠年缓缓向他走来,他感觉过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魔鬼,吓得他睁大了眼睛,瑟瑟发抖,感觉裤子都湿了一点。

    渠年走到他的面前,又蹲了下来,把剑搭在他的脖子上,吓得他猛一哆嗦,冷汗直冒。

    渠年冷冷道:“说吧!是谁派你来的?你也看到了,机会只有一次,所以你还是考虑清楚了再说!”

    那名五阶刺客一点都不怀疑他的话,毕竟他的老大就是前车之鉴,想到他老大死时的惨状,他都不寒而栗!这是急忙说道:“我……我

    ……我说!究……究竟是谁派我们来的,我也不太清楚,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我们收到了钱,对方让我们到齐国杀你,但雇主是谁我们并不知道,被你杀掉的那个人可能知道!”

    渠年道:“你是秦国人?”

    那人点头道:“对!”

    渠年道:“跟你们接头的人也在齐国吧?”

    那人道:“对!但每次都不是我去接头的,都是被你杀掉的那个人去接头的,我们只负责办事,也是身不由己!”

    渠年深吸一口气,道:“看样子真的是秦国使团的人派你们来的!”

    那人一脸慌张,摇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渠年就站了起来,叹道:“不知道就算了,我也不想知道的太多!”

    楚三敢就走了过来,小声道:“师父,不会真的是秦王的意思吧?俗话说虎毒不食子,秦王也太过分了吧?”

    渠年冷笑一声,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对于秦王来说,没有过不过分,只有需不需要!”

    楚三敢道:“师父你别难过,就算秦国不容你,以后你还可以跟我去楚国,我养你!”

    渠年苦笑一声,却没有说话。

    楚三敢不知该如何安慰,就拉了下他的胳膊,却发现他的胳膊微微颤抖,便道:“师父,你害怕了吗?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渠年道:“我没害怕!”

    楚三敢道:“那你为何颤抖?”

    渠年道:“这是我这辈子杀的第二个人,当时脑子一热,没想到会这么血腥,出乎我的意料,看得我的心里有点慌!”

    边上的齐国刺客听到这句话,心里骂道:我他妈比你更慌啊!

    楚三敢道:“那你可以让我来杀呀!我不怕!”

    渠年抬头仰望星空,悠悠地说了一句:“我也该学着杀人了!”

    楚三敢点头道:“对,你不杀人别人就会杀你!”

    渠年道:“只是这次尺度有点大!步子迈大了,扯着蛋了!”

    楚三敢道:“对对对,我的蛋也被扯到了,看师父下手那么狠,也把我吓了一跳!”

    地上的两个刺客心道:你只是吓了一跳,而我们却已经吓尿了!

    渠年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道:“以后就习惯了!”

    楚三敢道:“那现在怎么办?地上这两个人要斩草除根吗?”

    地上那两名刺客又吓得魂飞魄散,那名齐国刺客求饶道:“秦公子饶命啊!我们也是被逼的呀,如果我们不来,解元令那个畜生就会杀了我们,求秦公子怜悯,只要秦公子今天放我一条生路,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秦公子的,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那名秦国刺客也声泪俱下地说道:“公子,该说的我都说了,没有一点隐瞒,求公子明鉴,放小的一条生路,小的也是身不由己,死不足惜,求公子大发慈悲,日后小的愿为公子肝脑涂地!”

第73章 报官

    楚三敢冷哼一声,道:“你们真是好不要脸,明明是你们来杀我们的,现在你们反而成了可怜人,是不是还要我们给你们赔礼道歉啊!”

    那名齐国刺客忙道:“赔礼道歉就不必了,放我们一条生路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楚三敢道:“你想得美!”转头看了渠年道:“师父,杀了他们吧,我来动手!”

    那两个人又吓了一跳,急忙求饶!

    渠年长叹一口气,道:“算了,今天杀个人我还没缓过神来,再杀我怕我自己都受不了,会疯掉,今天就不杀了!”

    楚三敢道:“那这两个人怎么处理呀?”

    渠年道:“报官吧!”

    楚三敢想了想,也没有拒绝,便应了一声,跳上屋顶,扯开嗓门大声喊道:“来人哪——朔华大街这里杀人了——杀了十几个人了——”

    由于此时夜深人静,楚三敢的嗓门又大,声音传出七八里地,估计半个临淄的人都听到了。

    虽然朔华大街周围的守卫已经被调走了,但临淄城夜里的守卫众多,听到有杀人案件发生,谁也不敢怠慢,纷纷向朔华大街赶来。

    流花馆驿由于离朔华大街极近,何况贺敏和袁唱逍心中忐忑,根本没有睡觉,此时都站在窗前,窗户还开着,所以听得极为清楚!

    两人脸色均是一变!

    贺敏道:“你听到了吗?”

    袁唱逍点头道:“听到了!”

    贺敏道:“说的是朔华大街吗?”

    袁唱逍道:“是的!”

    贺敏道:“这是谁的声音?是公子渠年的声音吗?”

    袁唱逍道:“这听不出来,反正不是我们的人的声音!”

    贺敏道:“那肯定不是我们的人,我们的人怎么可能大喊大叫?难道事情暴露了?”

    袁唱逍深吸一口气,道:“这个时辰,又在朔华大街,还是杀人,肯定与我们有关!”

    贺敏眉头一紧,道:“看来还是被发现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得手?”

    袁唱逍道:“现在无法确定,过一会就知道了!”

    贺敏这时伸出拳头,在窗台上狠狠的砸了一下,一脸懊恼,道:“五个高手,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竟然还出这么大的纰漏,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干事的?”

    袁唱逍道:“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只能安安静静的等消息了!”

    贺敏咬了咬牙,却没有说话,一脸忧愁。

    朔华大街。

    没过一会,四周巡逻的官兵就冲了过来,足有上百人,就冲进了渠年的小院,院子里都站不下,都挤到了巷子里!

    刚才这一番打斗,其实四周的居民都已经被吵醒了,包括各国的质子,但他们一直都不敢冒头,缩在屋子里,有的都已经穿好了衣服,生怕被殃及池鱼,随时准备跑路,现在见官兵来了这么多,他们的胆便肥了,带着家丁都跑过来看热闹,也包括韩琦忘和赵颖川,带着一副假装刚睡醒的模样,打着呵气,就挤了进来,却见到地上躺了一地的尸体,不免

    吓了一跳,再看渠年,却好端端的站在院子里,身上连一点伤都没有。

    那些官兵也是颇为震惊,在他们的印象中,临淄城好久没有发生这么大的命案了,领头的那名官兵这时就看着渠年,道:“这是怎么回事?”

    渠年就指了下地上的黑人,道:“这些人都是来刺杀我的,被我制服了!”

    众人又是一惊,特别是韩琦忘和赵颖川,因为他们听韩国的那几根搅屎棍说,今晚来刺杀渠年的都是七阶八阶的修士,那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何况还有十几人,竟然被他们两人制服了,心里如何不惊?甚至有些暗暗庆幸,幸亏他找来的那几个刺客没有贸然行动,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毕竟他们连七阶八阶的修士都能干掉,多几个五阶的修士,又算得了什么?

    那名官兵便低头看着地上那两个活口,道:“情况是这样吗?”

    地上的那两个活口却是有苦说不出,心里想着,这个秦国公子真是好不要脸,明明是我们两败俱伤才让你捡了便宜,没想到现在倒成了你的成绩!

    但他们也怕被渠年灭口,这种话也不敢说出来,而且他们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说这些话也已经没有意义了!那名齐国刺客便道:“我们不是来刺杀秦国公子的,我们就是想来偷点东西,没想到被秦国公子发现了,才起了冲突!”

    那名秦国刺客也道:“对对对,我们就是来偷东西的!”

    楚三敢怒道:“你们这些王八蛋,早知道刚刚就剁了你们,还偷东西?说这话怎么不害臊呢?你们有五个人是解元令派来来杀我们的,有五个人是秦国派来杀我们的,现在证据确凿,竟然还想抵赖……”

    渠年便咳嗽了一声,瞪了他一眼。

    楚三敢便不吱声了!

    那名官兵便道:“既然如此,你们都跟我走一趟吧!”

    那名齐国刺客便道:“我……我我现在不能走了,伤口跟撒尿一样撒着血你们没看到吗?赶快给我包扎一下,要不然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那名官兵便道:“死了就算!给我抬走!”

    就有两名官兵走了过去,一人提着膀子,一人提着腿,就把它抬了出去,把那名齐国刺客痛得嗷嗷大叫。

    那名秦国刺客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这样被抬了出去,包括地上的那些尸体,全部都是这个姿势抬走了!

    楚三敢便凑到渠年耳边,小声道:“师父,我们也要去吗?我们可以拒绝的,毕竟我们是一国公子,不是他们想抓就能抓的!”

    渠年道:“去吧!天还没亮,这里不安全,还有人想杀我,官府里倒是安全一些!”

    楚三敢点头道:“那好吧!”又抬头看着那个官兵道:“我警告你们哪,我们就过去跟你们说明一下情况,最好好吃好喝给我们伺候着,别想把我们关进大牢,要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名官兵便道:“我们公事公办!”

    这时白小牙已经从房顶上爬了下来,三人就一起跟随那队官兵走了。

    那队官兵其实是羽林军的人,只是负责夜间巡逻的,并没有权

    利提审犯人,所以直接把他们送到了刑部。

    等渠年走后,朔华大院那些看热闹的人便也散了,赵颖川依旧心有余悸,在回去的途中,就小声对韩琦忘说道:“韩兄啊!幸亏你那些手下今天晚上没出事,要不然又要被那个秦渠年抓住把柄,这次他指不定要敲诈我们多少钱,毕竟他现在是个有钱人了,小钱他已经看不上了!”

    韩琦忘深吸一口气,道:“但我总觉得蹊跷,我们跟秦渠年相处这么多年,他有几斤几两我们不知道吗?上次我们虽然被敲诈,他也只是占了楚三敢那个憨货的光,但楚三敢也不过三阶修为,怎么可能杀得了七阶八阶的高手?”

    赵颖川道:“你没发现秦渠年这段时间变得不一样了吗?自从那天早上从城外回来,他就完全变了一个人,我怀疑他是被鬼附体了,要不然楚三敢也不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韩琦忘白了他一眼,道:“亏你想得出来?”

    赵颖川道:“那你怎么解释这件事?”

    说话功夫,他们已经走进了韩琦忘的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韩国那五名刺客也没有睡觉,不过已经换下了夜行衣,韩琦忘把他们叫到了客厅。

    中午他们也是这样站在这里的,不过那时他们踌躇满志,胸有成竹,现在却如同五条丧家之犬,耷拉着头。

    韩琦忘和赵颖川也坐在中午坐过的位置上,韩琦忘便看着那五人道:“当时的情况你们看清楚了吗?”

    那五人心道,那当然看得清清楚楚,当时我们就骑在墙头上呢!

    其中一人回道:“当时我们过去的时候,他们正打得不可开交!”

    韩琦忘道:“那秦国质子也参战了吗?你们看到他们的脸了吗?”

    那人回道:“那倒没有看见,当时他们都穿了夜行衣,而且蒙着面,一个也看不到!”

    韩琦忘陡地一惊,道:“他们都穿着夜行衣?”

    那人点头道:“是的!无一例外!”

    韩琦忘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赵颖川迟疑道:“你明白什么了?”

    韩琦忘道:“你刚刚没听楚三敢说吗?那十个人其实是两拨人,一拨是解元令派他们去杀秦渠年的,一拨是秦国派他们去的,我不知道秦国为什么要杀秦渠年,但他们肯定是两拨人,其实他们目标一致,但可能提前没有商量过,偶然相遇,难免互相猜疑,所以出手打了起来,刚刚我们的人去的时候,他们刚好在激战,你注意到没有,秦渠年并没有穿夜行衣,那说明当时他并不在现场,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等到这两拨人两败俱伤,秦渠年才跳了出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让他捡了一个便宜!”

    赵颖川想了想,顿时就有了茅塞顿开的感觉,点了点头,道:“韩兄分析得很有道理呀!毕竟那些都是七阶八阶的高手,就算秦渠年猛鬼附体,哪怕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哦不,吃屎的力气,也不可能打败这么多高手,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何况我现在感觉,秦渠年年也并不厉害,要不然他也不会带着楚三敢那个憨货狐假虎威了!”

等74章 一语中的

    韩琦忘听他这么一说,愈发觉得自己分析得非常有道理,不过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聪明而感到沾沾自喜,反而非常懊恼,这时拍了下大腿,又指着那五名刺客,道:“如果你们当时勇敢一点,跟那两帮人交流一下,那简直是如虎添翼,今天夜里秦渠年必死!”

    赵颖川也道:“就是啊!可惜我当时没去,如果我去了肯定会发现端倪,你们想啊,秦渠年是住在家里的人,他怎么可能穿夜行衣?既然穿了夜行衣,那就跟你们一样,都是去杀他的人,多好的两帮朋友啊,就因为你们的大意,白白牺牲了!”

    那五名刺客气得牙都痒痒,真是人也能做军师,鬼也能做军师,虽然他们没有跟赵颖川相处过,但听他说话,就感觉他是一个智力低下的人,没想到就这么一个智力低下的人,竟也大言不惭地训导他们,若不是看他是公子的朋友,真想踹他几脚,而且都踹在嘴上。

    韩琦忘就摆了下手,轻叹一口气,道:“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也不能全怪他,这种事情谁能想得到?简直是天下奇闻!”

    赵颖川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一点都没错,这事真的是芝麻掉进针眼里,巧到家了,就是天桥下说书的,也不敢编出这样的故事,要不然准得被人打死!这个秦渠年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了,这种便宜也能碰到,吃屎都能吃到豆,做梦都能笑醒,这畜生命不该绝啊!”

    韩琦忘道:“一个人的运气不可能永远都好!”

    赵颖川毕竟指望他帮自己从渠年的手里抢回他的钱,所以有马屁还是要尽量拍一下,便道:“这话我赞成!我们的运气也不可能永远都背!他可以躲得过初一,但绝躲不过十五!他不可能每次都有这样运气!”

    韩琦忘道:“我们可以慢慢等!总会有机会的!”

    赵颖川点了点头!

    渠年三人被带到刑部,毕竟他们是三国公子,所以刑部当值官员对他们也非常客气,还给他们泡了茶水,他们便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交待了一遍,不过没有说他们趴在屋顶上的事,就说他们在家睡觉睡得好好的,就有刺客来行刺他们,然后他们浴血奋战,终于制服了刺客。

    因为是刺杀三国公子,特别还有楚国的公子,如果上纲上线,这也是不得了的大事,所以刑部尚书都惊动了,天还没亮就赶了过来,亲自审讯刺客里面的那两个活口。

    但由于那两个活口已经被关进大牢,所以审讯的过程渠年并没有看到。

    天一会就亮了,毕竟他们受害者,交代完问题其实就可以走了,但渠年也想听听审讯的结果,反正也没有事,就让楚三敢出去买了早点,边吃边等!

    而在偏僻小巷等了一夜的解元令,也已经得到了刺杀失败的消息,当然非常震惊,毕竟他这次并没有轻敌大意,为了一个秦渠年,派出的全是五阶六阶的高手,就算有楚三敢帮忙,对他来说,也是牛刀杀鸡,没想到这么强大的阵容,不但死伤殆尽,还被秦渠年抓去了两个活口。因为他没敢去现场,所以并不知道还有一个活口是秦国人。

    正因为阵容

    强大,所以他并没有想过失败,找来的人虽然实力可靠,但为人却一点都不可靠,一旦移交刑部,估计用烙铁稍微烙一下,就什么都交代了!

    想到了这一点,他也非常紧张,但渠年和活口已经被移交刑部,他也只能干着急,跟那些纨绔子弟商量了一番,只能尽量撇清干系,唯一的做法就是回家睡觉,假装自己一夜没有出门,到时也能狡辩一下。

    回到相府,解元令准备翻墙而入,却发现天还没亮,相府的大门却开着,心下不免好奇,便从大门走了进去,结果却令他意外,只见院内站着好多的陌生的官兵,见他进门,其中一个官兵还大叫一声:“解公子回来了!”

    解元令吓了一跳,心里直骂自己鲁莽,但此情此景,他想退也来不及了!

    却在这时,他的父亲解满艮就陪同刑部侍郎从大厅里走了出来。

    见到解元令,解满艮就怒气腾腾地走了过来,二话不说,伸手就抽了解元令一耳光,怒道:“你去哪里了?”

    解元令就知大事不好,心下一片恐慌,捂着脸,说话也没了底气,支吾道:“我……我……我在朋友家下棋的!”

    那名刑部侍郎便看着他,道:“解公子,就在刚刚,有刺客刺杀秦国质子,和楚国质子,还有中山国的质子,这件事你知道吧?”

    解元令急忙道:“还有这种事?这我哪里知道?我跟朋友下了一夜的棋!”

    刑部侍郎道:“但刺客已经交代了,就是受你指使,如果是冤枉了解公子,还请解公子跟我去一趟刑部,对质一下!”

    解元令哪里敢去对质?也不敢假装下棋了,心下着急,便小声道:“侍郎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刑部侍郎点了下头,三人便去了客厅,里面没有其他人。

    解满艮虽然恨儿子不争气,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他也不希望儿子出事,平时他根本没有把这个刑部侍郎看在眼里,此时却非常客气,忙道:“孟大人,坐下喝茶!”

    孟大人站在客厅里,双手负后,看着解元令,道:“不必了!尚书大人还等着我回话呢,就站着说吧!”

    解元令咽了口口水,道:“侍郎大人,实不相瞒,这件事我确实参与了——”

    解满艮怒道:“混账东西!”

    解元令急道:“父亲大人,你听我说完哪,我虽然参与了,但我不过就是一个跑腿的,真正要杀秦国质子的人,是长铭公主啊,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行刺秦国质子啊!侍郎大人如果不信,可以去传唤长铭公主啊!好多人参与了,不止是我,还有对羽林军大将军的儿子苗万旗,还有户部礼部吏部,都有人参与,还有你刑部都有人参与,就是你们尚书大人的外甥,我只是其中一个,侍郎大人不应该来找我呀!”

    刑部侍郎一听这话,头都大了,因为他知道解元令并没有撒谎,刚刚审讯齐国刺客的时候,那名刺客确实提到了这些人,也提到了长铭公主,他不知道的是,长铭公主是被解元令强行加入的,解元令找这些刺客的时候就跟他们说,他是受

    了长铭公主的委托。

    不要说他刑部侍郎,就算是刑部尚书,也不敢传唤长铭公主啊,而且就算略掉长铭公主,把这些纨绔子弟都抓了起来,那刑部今天夜里也是把齐国所有的权贵都得罪光了,何况还有刑部尚书的外甥。

    解满艮既然能做到相国的位置,自然也是一只老狐狸,这时便见缝插针道:“孟大人,这件事虽然犬子也有参与,我不应该护短,但这件事牵涉太广,连长铭公主都牵涉进来了,如果处置不好,丢的可是不止你我两人的乌纱帽,而是王上的脸啊!”

    刑部侍郎心道:这话还用你教我?嘴上说道:“还好秦国质子子还活着,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解满艮见他松口,心下一喜,道:“就是啊!既然秦国质子还活着,那就是一场闹剧,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依我所见,这件事不宜张扬,要不然折损了王上的颜面,你我都承担不起啊!”

    刑部侍郎深吸一口气,道:“既然相国大人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不给相国大人的面子,但这事我也做不了主,我要回去跟尚书大人商量一下!”

    解满艮道:“那是自然!不过我相信尚书大人也是明事理的人!”

    刑部侍郎点了点头,道:“但愿吧!”

    解满艮就试探道:“那犬子?”

    刑部侍郎就看着解元令道:“你先睡觉吧,就当今天夜里没出去过,我回去跟尚大人商量一下!”

    解元令大喜,连忙抱拳道:“多谢侍郎大人!”

    渠年三人在刑部等了半天,临近中午,也没有等到审讯结果,倒是等来了刑部侍郎孟大人,进门就跟他们说:“三位公子,你们也不用等了,那两个活口因为负伤过重,血流不止,还没上刑就已经死了,什么话都没有问出来!”

    三人均是一惊。

    楚三敢敢急道:“这不可能!他们受的伤都不是致命伤,以他们的修为,完全可以自行止住伤口的流血,怎么可能会死呢?而且那两个人来的时候还跟猴子一样,只不过是两只受伤的猴子,稍微包扎一下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刑部侍郎脸露无奈,摊开双手,道:“但他们确实是因为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了!”

    楚三敢还想跟他争辩,渠年却向他递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再说了。

    楚三敢话已经涌到了嘴边,却也生生地咽了下去。

    渠年道:“那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刑部侍郎道:“三位公子请回去等待消息,我们还会全力侦查,一定会给三位公子一个交代!”

    渠年笑了笑,道:“不用了!估计也不会有交代了!”

    刑部侍郎道:“不会的,我齐国一向秉公执法,一定会把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只不过需要时间而已!”

    渠年笑道:“但愿在我临终之前,我能听到你们破案的消息!告辞!”

    说完一刻也没有逗留,领着楚三敢和白小牙转身就走。

第75章 小事化了

    刚出刑部的大门,楚三敢就一脸愤慨,忍不住说道:“师父,这些畜生明显包庇了那两个刺客!他们在糊弄我们呢!”

    渠年道:“他们不是糊弄我们,而是他们也无能为力,刺客的背景太大,已经涉及到长铭公主和齐国国相,这案子也就到此结束了,那两个刺客应该被灭口了!”

    楚三敢道:“那我们就这样被人家白白刺杀了一回,就这样算了?”

    渠年道:“那你想怎样? 让人家把长铭公主拖出来斩了?”

    楚三敢道:“反正我咽不下这口气!如果他日.我回去做了楚王,一定举兵来犯,活捉长铭公主和解元令那帮王八蛋,全部把他们先奸后杀,男的也不放过!”

    渠年笑道:“那也要等你做了楚王再说啊!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了!”

    楚三敢道:“也不一定,我运气比较好!”

    白小牙忍不住插嘴道:“你既然运气这么好,怎么也跟我们一样跑来齐国做人质了?恕我直言,我感觉楚国所有公子的运气,没一个比你更差的!”

    楚三敢想了想,竟然觉得很有道理,便道:“你说话能别带刺吗?刺得我心痛!”

    白小牙道:“我是为了提醒你,要看清事实,别沉醉在自己营造的美梦里,不能自拔!”

    楚三敢便挥了下手,道:“不谈这事了,反正我是一个要成仙的人,对楚王之位根本就不感兴趣!”

    白小牙道:“就算你对王位感兴趣,但王位对你也不感兴趣啊!不要找台阶下了,我已经看透你了!”转头又看着渠年,道:“渠年,就算这件事我们不追究了,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我感觉长铭公主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还会派人来刺杀我们,今天夜里是我们运气好,狗咬狗一嘴毛,但我们不可能每次都有这样的运气啊!”

    楚三敢也道:“就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毕竟我们一直就住在临淄城,他们下手的机会还有很多啊,防不胜防啊!”

    渠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楚三敢道:“我感觉我们已经被五步蛇咬了一口,剩不了几步了!”

    渠年道:“不用那么悲观!虽然那两个刺客被灭口了,但这件事不是小事,他们敢对我们隐瞒,但绝不敢对齐王隐瞒不报,不过他们禀报的时候肯定会避重就轻,毕竟昨天晚上刺杀我们的人是两拨人,还有一拨是秦国刺客,既然刑部把那两个刺客灭了口,我想他们在上报这件事的时候,肯定会把责任全部推到秦国刺客的头上!”

    楚三敢怔道:“有什么区别吗?反正是杀我们的人!”

    渠道道:“区别大了!虽然我不知道秦国为什么要杀我,但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想齐王肯定也会明白这个道理,绝不会让秦国得逞的,如果我没有料错,今天晚上齐王肯定会派高手来保护我们!”

    楚三敢怔道:“派高手来保护我们?这有点不太可能吧?”

    渠年道:“肯定可能!就算不可能,我也要把它变成可能,要不然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别忘了,陵阳君

    现在也是我们的人,他可是齐国第一智囊,他现在还不想我死!”

    楚三敢道:“蝉夕大掌柜都说了,这个陵阳君可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他也巴不得你死呢,虽然你让我继承你的遗志,但他说不定也可以把我一起弄死啊,到时天上人间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渠年道:“陵阳君就算想一个人独占天上人间,那也不是现在,现在天上人间刚开业,还存在很多不稳定的因素,就目前来说,他是不希望我死的!”

    楚三敢依旧觉得难以置信,道:“师父,如果这次齐国真的派高手来保护我们,我对你就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渠年道:“你经常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也不稀罕!”

    楚三敢嘿嘿一笑:“你说得一点没错!”

    不多时,他们就走到了天上人间的门口,天上人间还没有开业,门口没有人,三人刚准备进门,王析德就跑了出来,一脸喜色,道:“三位公子终于平安回来了,我听说了夜里的事,都把我吓死了,我还准备找人把你们捞出来呢!”

    渠年道:“你能找谁啊?”

    王析德道:“我也不知道该找谁?我打算先去找陵阳君,看看他会不会帮忙?”

    渠年笑道:“你还算有点想法!”

    王析德道:“现在三个公子没事了吧?没人再找你们的茬了吧?”

    渠年道:“暂时没事了!”

    王析德就凑了上来,小声道:“长铭公主来了,我跟她斗智斗勇斗了半天,但她就是不走,说要等你!”

    渠年惊道:“她找上门了?暗的不行,来明的了?”

    王析德道:“倒不像是来找茬的!就来了一个人!”

    渠年道:“在哪?”

    王析德朝店内努了努嘴,小声道:“就在大堂里呢,等了你半天了!”

    楚三敢没好气道:“她来干什么?我们又不想她!”

    渠年道:“走,进去看看!”

    三人走进大堂,因为现在还没有营业,大堂里空空荡荡,所以一眼就看到了长铭公主坐在一张桌子旁,面前放着茶水,自斟自饮。不过他今天没有女扮男装,打扮得花枝招展。

    见到渠年进门,便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抬头笑了一下,道:“是不是在外面说我的坏话呢?”

    渠年笑道:“公主嫂嫂这话说的?我哪敢呀!自家嫂嫂,我夸都夸不过来呢,怎么会说坏话呢,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说时已经走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楚三敢因为恼恨她刺杀他的师父,站在渠年身后,根本没有好脸色,翻的眼珠白多于黑。

    长铭道:“都跟你说了,别叫我嫂嫂,再叫我就生气了!”

    渠道笑道:“好好好,既然公主不让叫,那我便不叫,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

    长铭话锋一转,道:“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没死!”

    渠道笑道:“公主失望了吧?”

    长铭怔道:“我失望什么?又不是我派人去杀你的!”

    渠年倒觉得意外,道:“不是你?”

    长铭道:“你好像还不相信?”

    渠年道:“不敢相信!”

    长铭笑了笑,道:“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我若派人杀你,就绝不会不承认,何况我已经杀过你一次了,多杀一次也是无所谓的事,但这一次我真的没派人杀你,是解元令派人杀你的!”

    渠年迟疑道:“你跟他不是一伙的?”

    长铭笑道:“我怎么可能跟他是一伙的?只不过是平时在一起玩玩罢了!不过他杀你我是知道的,我没有阻拦,也没有参与,不管你是死是活,跟我都是没有关系的!”

    渠年怔道:“难道你不想杀我?”

    长铭睁大眼睛看着他,道:“我说不想,你信吗?”

    渠年道:“信!”

    长铭道:“为何?”

    渠年道:“公主不喜欢撒谎!”

    长铭笑了笑,道:“这倒是实在话!上次杀你也不是想杀你,就是觉得无聊罢了!”

    渠年道:“现在不无聊了?”

    长铭道:“现在确实不无聊了,因为我找到一件比杀你更有趣的事情!”

    渠年道:“想折磨我?”

    长铭摇了摇头,笑道:“难道我在你眼里就如此恶毒吗?除了想杀你就是想折磨你吗?”

    渠年笑道:“不好意思,我有迫害妄想症,总感觉有人想害我,寝食难安!”

    长铭道:“既然你感觉我想害你,刚刚也认定我昨晚派人去杀你,为何刚刚进门的时候还对我笑脸相迎呢?”

    渠年长叹一口气,道:“只怪我心地太善良,纵然天下人负我,我也不愿意负天下人,就算别人往我脸上吐一口口水,我也只会默默地擦去,然后还要笑一下,这就是我做人的基本原则!”

    长铭噗嗤一笑,道:“你有这么伟大?”

    渠年一脸谦虚,摆了摆手,道:“公主过誉了,伟大谈不上,就是稍微有一点点的气量!”

    长铭笑道:“依我所见,你不是有气量,你跟我一样,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只能说你有城府!”

    渠年笑道:“公主太看得起我了,就我这种被人从小欺负大的人,能有什么城府?有城府我就不会去玲珑山了!”

    长铭道:“看来你对玲珑山那件事还是耿耿于怀!”

    渠年心道,杀己之仇,不共戴天,我能不耿耿于怀吗?嘴上笑道:“公主又多心了,我只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我又没死,怎么会耿耿于怀呢,若不是公主刚刚提起,我都已经把这件事给忘了!”

    长铭道:“我就很好奇, 当时你怎么会没死呢?当然,我并不是希望你死的意思,我就是觉得很好奇!”

    渠年笑道:“可能是公主手下留情了吧?”

    长铭摇了摇头,道:“你不想说就算了,等到哪天想说了再告诉我吧!我相信,迟早有一天你会愿意告诉我的!”

    渠年笑了笑,没有说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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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公子介绍:
一个落魄公子,一把垂暮残剑,一方破碎仙土,一段不朽传说。王旗飘,战鼓擂,我就是那老破锤。鼓不烂,我不散,只为九天那一战。剑公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剑公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剑公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