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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公子全文阅读

作者:夜开花     剑公子txt下载     剑公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1章 师父偷艺

    渠年道:“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把整个齐国所有青楼筛选一遍,把最漂亮的女人都给我招揽过来!”

    王析德惊道:“秦公子准备开青楼?”

    楚三敢道:“师父,不要说齐国,就是这临淄城里,也是青楼林立啊,你再开青楼,未必抢得过人家啊!”

    渠年道:“那些青楼至今还能存活,那是因为我没有出现,他们把男人都当成了畜生,就开个店让男人发泄,没有一点情.调,我要把这个世界的男人的品味提升一个台阶,不能只做一个畜生。而且我开的不止是青楼,我房子这么大,只开一个青楼,那是浪费,我要开一条龙!”

    王析德怔道:“什么叫一条龙!”

    渠年道:“就是集餐饮,住宿,洗浴,青楼,赌坊,娱乐为一体的店铺,这是一套很成熟的产业链,我亲自体验过,保证这个世界的男人来过以后,再也不想去别的地方,一定要让男人进来以后,就感觉进了天堂,要让他们欲罢不能。”

    王析德听得似懂非懂,一脸迷惑,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渠年道:“肯定可以,日赚斗金不是梦,所以装修不要舍不得钱,一定要极尽奢华,比齐国的王宫还要豪华,当然,这只是外表的豪华,并不一定用好的材料,像金丝楠木啊,小叶紫檀啊,这些材料我们也用不起,但可以用别的材料替代,感觉上是一样的,楼上楼下全部铺上地毯。”

    王析德道:“这些都不是问题!但去别的青楼挖人,还是挖最漂亮的,这可就有些难办了,那些名妓花魁,赎身费是很贵的,怎么也得几千两一个,挖一百个就是几十万两银子,而且我们店是新开的,就算给他们出赎身费,他们也未必愿意过来!”

    渠年道:“赎身费不用我们出,既然是名妓花魁,这些年肯定也赚了不少银子,他们自己就有实力把自己赎出来,我们只是提供一个场所给她们营业而已!”

    王析德面露难色,道:“秦公子,你说得我愈发糊涂了,我们又不能拿刀架在她们的脖子上,她们为什么要把自己赎出来啊?”

    楚三敢也道:“就是啊,师父,如果是一两个,我们还能隔三差五去恐吓一下,捏死她们的猫,杀死她们的狗,但这么多,我们也不能一个一个去恐吓啊!而且也不符合我们的身份啊!堂堂一国公子,天天跑去捏死人家的猫,也不成体统啊!”

    渠年白了他一眼,道:“谁说要去恐吓她们的?师父做的是正经生意!”

    楚三敢怔道:“那人家凭什么过来啊?”

    渠年没有理他,又看着王析德道:“下午你找一家印刷店,印制个几千份传单,把这传单送往各处青楼,传单的大致内容就是,只要那些女人愿意来我望月楼工作,每成交一笔生意,所得利润全部五五分成,如果长得特别漂亮,又特别有才华的,四六分,三七分,也是可以商量的!”

    王析德惊道:“三七都可以商量?公子,没有工人比东家赚得还多的道理啊?不要说齐国没有,楚国也没有啊,天下都没有啊,工人比东家赚得多,尾巴不得翘到天上去?给一两成给她们就不得了了。”

    渠年道:“只要她们有实力,尽管得瑟,我不介意,只要能给我赚钱,我亲自给她们倒茶递水都可以。做生意嘛,有舍才有得,只有让工人满意了,人家做起事来才会有激.情,才会把我的事业当成他们的事业!”

    楚三敢点了点头,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些女人肯定动心,在别的青楼,我也调查过,老鸨分给她的钱少得可怜,几乎没有说分成的,就随便给一点生活费就打发了,毕竟他们是卖身给青楼的嘛,有些长得丑的,干到三四十岁,连赎身钱都赚不起来,只不过那些漂亮一点的,会有有钱人在私下里打赏一点,日子可能过得宽松一点。”

    白小牙道:“你到青楼是去调查的还是去翻查的?”

    楚三敢嘿嘿一笑,道:“翻查的时候顺便调查一下!”

    王析德这时便道:“如果公子舍得让这么大的利,我想这件事也不会太难办!”

    渠年点了点头,道:“既然有信心,就安排人下去办,多派一点人手,快马加鞭,附近几十个城池全部宣传一下,争取十天后开业的时候,人全部到齐!”

    王析德点了下头,道:“好,我这就着人去办!”

    渠年道:“切记,千万不要逼良为娼,没做过这一行的女人,长得再漂亮,一概不要!”

    王析德点头道:“好!我记住了!”

    渠年道:“还有,宣传的时候就用望月楼的招牌,毕竟外面的人都知道这是陵阳君的招牌,值得信赖,说出去的话也可以多几分重量!而且还要加一个噱头,就说望月楼将打造成全世界最大的娱乐场所!”

    王析德应了一声。

    渠年道:“那你先让人去办这件事,然后你不要走,我跟你再把这栋酒楼规划一下!”

    王析德又应了一声,就进内院找那个刚雇的账房先生了,让他帮忙拟写传单。

    等他把这件事做完,又过来找渠年,渠年便领着他在望月楼转了几圈,望月楼共有四层,经过几番讨论,便决定将一楼改成饭店,二楼改成茶馆和伎馆,以及其它娱乐,三楼改成青楼,四楼改成客栈,后院就改成了赌坊,毕竟赌坊太吵,放在楼上容易吵着客人。本来渠年还准备挖一个大澡堂,后来想想,这里毕竟不是地球,烧一大池的水耗时耗力,便让王析德建一个大一点的锅炉,保证全天热水不间断,然后再多买一点木桶,改成木桶浴了,现在想想,木桶浴反而有情调,放点花瓣,那感觉,就连渠年这个东家想一想,都觉得热血沸腾。

    因为望月楼以前就是酒楼,也有两层做客栈的生意,所以家俱齐全,要改动的地方并不多,只要资金充裕,十天后开业倒也能来得及。

    等到一切都布置完,天已经快黑了,渠年心满意足地走出望月楼,转头看了眼望月楼的招牌,意气风发地说了一句:“过两天把这块招牌换了,改成天上.人间!”

    说完这句话,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在以前的那个世界,这种事情想都不敢想,现在不但可以想,还可以自己开一家,真的是妙不可言,他有点爱上这个世界了。

    因为他们忙到现在,午饭都没吃,渠年便叫上王析德,一起去吃了顿便饭。

    吃完饭,王析德又去了望月楼,他现在也是精力十足,秦公子给他开的薪水比楚公子高上百倍,而且还跟他说,等望月楼开业了,让他做掌柜。正如渠年所说,他现在也是激情四射,把望月楼当成了自己的事业。

    渠年也回去了朔华大街,望月楼虽然也是他的事业,但只是一个台阶,助他登上绝顶的台阶,所以他一定要在攀爬的路上,而不应该留恋台阶,他要破阶。再不破阶,他连做生意的动力都没有了,就好像娶了再漂亮的女人,如果自己不行,那也是白搭。

    回到小院,渠年就打算修炼九阴真经了,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自己拿来糊弄人的东西,没想到现在又开始主动糊弄自己,真的太疯狂了,连自己都骗。

    但他毕竟没有修炼过九阴真经,不太熟悉,而楚三敢修炼了两三天,还突破了开化境,肯定有点经验,为了让自己少走弯路,他决定请教楚三敢。

    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荒唐,感觉自己是个奇葩,自己可是师父啊,竟然沦落到向徒弟请教问题,放眼天下,师父做到这种地步的,恐怕找不出第二人了。

    但他毕竟是师父,决不会低声下气地去请教,跌了自己的身份,这时就把楚三敢叫了过来,说道:“三敢哪,这两天你一直都在自行修炼九阴真经,师父没有时间过问,你把你这两天修炼的心得跟师父说一说,让师父看看你有没有走上歧路?万一错了方向,现在挽回还来得及,免得走火入魔啊!”

    楚三敢并不知道师父想偷艺,见师父主动指点他,喜出望外,当下就把这两天的修炼心得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说得非常详细,连灵气走哪条经脉,哪个穴位都说得清清楚楚,渠年就不作声,竖起耳朵听,默默地记在心里,要不是脸皮不够厚,他真想找一个笔记本过来。

    渠年听完,就有了一种醍糊灌顶的感觉,至于指点楚三敢,那是不可能的,他根本没有这个资格,这种尴尬的处境,像极了地球上的一个故事,老虎拜猫为师,猫除了会爬树,根本就没什么好教的,但爬树还不能教,教会了以后,自己小命难保,毕竟他对楚三敢这个愣头青还不是太熟悉。所以听完就说了一句:“没错,你悟性很好,以后就这样修炼吧!”

    楚三敢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个徒弟竟然被师父偷艺了,听师父夸赞他,心里还很兴奋,像极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人,这时喜道:“多谢师父夸奖!”

第32章 上当了

    渠年挥了挥手,楚三敢就回去了,他得到小御气丹,也是急不可耐,毕竟他也是好久没有得到这么好的丹药了。他自己也能感觉到,楚国好像放弃他了,这两年给他的丹药都是白鸡丸,像是在打发乞丐,幸亏他前两年积累了一些基础,要不然光靠白鸡丸,这次是决不可能破四阶的。

    白小牙也是如此,得到好的丹药比得到漂亮的女人还要兴奋,早已急不可耐,这时也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开始修炼了。

    渠年就把自己关进那间昨天刚收拾的房间,里面没床,只有地上铺着一床破棉被,本来白小牙要来这里修炼,但渠年没同意,因为这里有酒坛,撒尿方便。

    听楚三敢说,除了白鸡丸那种低廉的药丸需要吞服,稍微高端一点的丹药都不需要,只需要握在手心,用灵气炼化,所以渠年便把小御气丸握在手心,在破棉被上盘膝坐了下去。

    渠年这次不再修炼秦国的离心诀了,而是一门心思扑在了九阴真经上,刚刚经过楚三敢的讲解,对九阴真经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第一次修炼,但上手很快,根本不需要慢慢感悟,根据口诀指引,手心的灵气就形成一股无形的漩涡,如同大浪淘沙一般冲刷着手心的小御气丹。

    之前用离心诀修炼,灵气入体,如同是黄河之水,无比湍急,且刚猛有力,但这次用九阴真经修炼,却是恰恰相反,灵气入体以后,如同山间小溪,涓涓流淌,感觉没有一点力道,让渠年几度产生怀疑,就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劈开一个馒头都难,能劈开那坚若磐石的丹田?

    但既然已经修炼了,渠年也不想半途而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天就慢慢黑了,也渐渐深了。

    陵阳府。

    陵阳君虽然看着年轻,但也是一把年纪了,但他一直没有婚娶,孤单至今,所以一个人吃了晚饭,刚放下碗筷,莫管家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因为他一个人也没吃多少饭菜,一桌的菜就像是没有动过筷,便指着桌上的菜道:“要不要吃一点?”

    莫管家道:“谢少爷,我还不饿!”

    陵阳君也没有勉强,问道:“那只鸡抓到了没有?”

    莫管家道:“还没有,不过现在已经全城戒严了,那只鸡应该没有出城,抓到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陵阳君道:“听说这些成精的畜生非常补,吃了它们的肉,不但可以延年益寿,还可以增进修为,有没有这种说法?”

    莫管家道:“确实有这种传说,但至于效果如何,很少有人吃过啊,不过我估计肯定很补,就算是普通的老母鸡都非常补,何况这种修炼成千上万年的鸡呢?”

    陵阳君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很期待啊!”

    莫管家道:“但王上这次也是势在必得,就算抓到了,估计也没有少爷的份啊!”

    陵阳君道:“听说那只鸡很大,比鸵鸟还大,真若抓到了,王兄肯定也不会那么小气,鸡屁股也要给我一个啊!”

    莫管家点头道:“少爷所言极是!鸡之大,一锅炖不下,哪怕喝点汤,也是不错的!”

    陵阳君点了点头,道:“给我时时关注这只鸡,一旦抓住了,立马告诉我!”

    莫管家道:“少爷放心,我一直都在关注!”

    陵阳君道:“到时也赏你两口汤,让你多活几年!”

    莫管家喜逐颜开,喜道:“多谢少爷!”说时就拎起桌上的茶壶,很殷勤地给陵阳君倒了一杯茶。

    陵阳君道:“对了,望月楼怎么样了?还在租房吗?”

    莫管家道:“我来就是为了汇报这件事的!少爷,你上当了!”

    陵阳君怔道:“我上什么当?”

    莫管家道:“上了那个秦国质子的当啊!”

    陵阳君这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为何这么说?”

    莫管家道:“我从葬水集得到消息,那个秦国质子拿着你的房产使用证明去了千国商会的一个当铺,把你的酒楼给当了!”

    陵阳君一口茶刚喝到嘴里,这时一下就喷了出来,桌子上如同下了一场小雨。惊道:“你说什么?他把我的酒楼给当了?千国商会接受了吗?”

    莫管家道:“当然接受了,如果不接受的话,我也不会来禀告了,那就是一个笑话了!”

    陵阳君放下茶杯,道:“不是,他没有地契怎么当?千国商会的大掌柜脑子进水了吗?”

    莫管家道:“九十九年的使用证明,又有陵阳府的大印,跟地契又有何区别?”

    陵阳君急道:“当了几万两?”

    莫管家道:“不是几万两,是二十万两,现在银票已经进了秦国质子的口袋了!”

    陵阳君睁大了眼睛,口中无茶可吐,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急道:“疯了?是蝉夕疯了?还是秦渠年疯了?还是我疯了?那是我的酒楼啊,不得经过我的同意吗?”

    莫管家道:“都没疯!那个秦国质子应该是早有预谋,办得有条不紊!”

    陵阳君咬牙道:“也就是说,秦渠年只花了一万两,用了两天时间,就已经套回去二十五万两了?”

    莫管家道:“不是二十五万两,是二十六万两!”

    陵阳君怔道:“怎么又多出一万两?”

    莫管家道:“听说千国商会的大掌柜蝉夕又私自拿出一万两作为望月楼开张的贺礼!”

    陵阳君惊道:“一万两贺礼?我当年开业的时候都没收到这么多的贺礼!”

    莫管家道:“所以说这个秦国质子不简单!”

    陵阳君缓缓摇头道:“不对!这个蝉夕是不是跟这个秦国质子有一腿?”

    莫管家道:“这件事我也调查了,应该没有一腿,他们一共就见过两次面,私下没有往来!如果他们之间有一腿,秦国质子这些年怎么可能过得这么惨淡?”

    陵阳君点头道:“说得也是!那蝉夕为什么要这么支持他?”

    莫管家道:“这个秦国质子巧舌如簧,连少爷这么聪明的人都着了他的道,何况是蝉夕?可能是蝉夕也被骗了!”

    陵阳君喃喃道:“难道我真的被骗了?”

    莫管家道:“确定无疑!借鸡下蛋的事我也听说过,但这秦国质子干的事情是人干的事情吗?哪里是借鸡下蛋?分明是杀鸡取蛋!这鸡还回来也废了!”

    陵阳君道:“这个秦国质子有没有逃跑的迹象?”

    莫管家道:“那倒没有,望月楼还在修缮,还在招兵买马,如火如荼!”

    陵阳君沉吟片刻,道:“有可能是他营造出来的假象,用来麻痹我们,毕竟他有了二十几万两的银子,随便到哪里都可以改头换面,逍遥快活地过上一生。一定要派人给我盯紧他,千万不能让他出城!”

    莫管家怔道:“少爷,都到这个份上了,你不打算现在就去找那个秦国质子,把合约要回来吗?要不回来,也要把那二十六万两要过来,这样我们心里才踏实啊!”

    陵阳君道:“怎么要?这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被他钻了漏洞,我找什么理由要?而且他是秦国质子,现在秦国使团就在临淄,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就算秦国质子好欺负,秦国使团也不好欺负啊!秦国那些使节,全他妈跟大狼狗一样,逮谁咬谁,全是得理不饶人的人!”

    莫管家急道:“但是是秦国质子欺骗少爷在先啊!”

    陵阳君咬了咬牙,道:“白纸黑字,也算不上欺骗,只能说是我大意了,这个秦国质子实在太阴暗了,我对他那么宽容大度,他竟然跟我耍小心眼。呃……而且这件事还不能声张,不能告诉任何人,要给我捂得严严实实,要不然我这张脸也算是丢尽了。”

    莫管家道:“难道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陵阳君抿了下嘴道:“现在不是清算的时候,等秦国使团离开临淄再说,现在你给我盯紧他,别让他跑了就行了!”

    莫管家长叹一口气,应了一声。

    朔华大街。

    夜已经深了,整条街上无比安静,今晚连狗叫都听不见了,因为会叫的狗都被当作壮丁被官府抓走了。这些狗做梦也没有想到,这辈子竟然有机会吃公粮。

    渠年依旧沉浸在修炼状态,边上的地上点了一支蜡烛,还是前天晚上楚三敢的手下买的龙凤蜡烛,非常粗壮,烧了两天才消耗了一半。烛火映在他的脸上,红扑扑的,脸色平和,呼吸匀称,如同睡着了一般。

    但渠年的脑袋却是无比清明,经过几个时辰的凝聚,灵气在体内越聚越浓,不过依旧很懒散,像是一个巨大的蛹虫在涌动,没有一点力道,渠年心下就有点失望,感觉就不应该相信剑灵的话,修炼这九阴假经,八成也是以失败告终。

    之前修炼离心诀虽然没有成功,但起码有气势啊,如同雷霆万钧,慑人心魄,过程热血沸腾,哪里像现在,整个人仿佛都变成了病人,吊着最后一口气,没有一点精气神,仿佛不是要把自己变成修士,而是修女。

第33章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不过既然路已经走到了这里,箭已上弦,不得不发,总要试验一下,才能死心,而且如果试验失败了,也可以理直气壮地骂剑灵,尽出馊主意。

    剑人的话终究是靠不住。

    渠年这时开始把灵气调动起来,化气为刃,冲击混沌的丹田,那种感觉就像是茫茫宇宙中漂浮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被浮云环绕,而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用这些浮云将石头劈开。

    浮云在他的调动下,终于形成刃状,渠年意念一动,那道气刃就向那块石头劈去。

    前几次他用离心诀劈这块石头的时候,每次气刃劈在上面,如同大铁锤砸在上面,虽然轰隆作响,但石头纹丝无损,但这一次,却一点都不样,那气刃虽然很柔,一刀劈出无声无息,但威力却是惊人,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斩在豆腐上,混沌的丹田一下就被劈出一道缝来!

    小缝啊!

    最令男人欢喜!

    渠年喜出望外,连忙趁热打铁,催吐真元,又一道强大的气刃就劈进了原来那道缝中!

    “轰!”

    虽然外面的人听不见,但渠年却听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混沌的丹田就炸开了……

    同样是破阶,有人在丹田里开辟的空间只有绿豆那么大,有人有鸡蛋那么大,也有人有拳头那么大,但渠年内视一下,感觉他丹田的空间竟有西瓜那么大,还是大西瓜!

    终于破阶成功!

    渠年睁开了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脸上也有了光彩,与烛光遥相呼应。

    剑灵也感应到了,也是欢喜,毕竟它现在跟渠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时说道:“恭喜恭喜!”

    渠年回道:“同喜同喜!”想到刚刚还准备骂他的,不免有些自责,安慰道:“这次多谢你了!”

    剑灵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就不用这么见外了!”

    渠年道:“我有一事不明,那九阴真经炼出的气刃看着软绵绵的没有力道,为什么威力却那么惊人呢?”

    剑灵道:“我都跟你说了,阴阳调和才是长久之道,这九阴真经,顾名思义,它是阴经……”

    渠年打断它的话,道:“别说阴经,我听着别扭!”

    剑灵道:“好吧,反正它是阴柔的,俗话说,刚者易折,柔则长存,修炼太过刚猛也未必是件好事,这九阴真经虽然看着软绵无力,却可以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就像是一座大山,再刚猛的铁锤,你想把它砸开,就有点不现实,但你一用把利刃,在山体上挖出一个洞来,却是非常容易的……”

    渠年没想到剑灵也是一个话痨,就不再听它说话,张开手心,看了眼小御气丹,只是瘦了一圈,耗损了一半都不到,果然是一等价钱一等货啊!嘴上说道:“那我炼这玩意阴气太重,最后会不会变成娘娘腔啊?”

    剑灵道:“反正我又不会嫌弃你!”

    渠年:“……”

    这时收起剩下的小御气丹,就站了起来,心情大好,就打开了门,门外凉风习习,月色皎洁,洒在宁静的院子里,无比祥和。

    渠年挺直了腰板,心里无比骄傲,真想把白小牙和楚三敢叫过来炫耀一下,无奈人家比他有能耐,在他们面前炫耀有种班门弄斧的味道,只能把这种美事憋在心里偷着乐。

    此情此景,如果有一坛美酒就好了,月光下对酒当歌倒也是一件快事,只可惜家里没有酒,只有几个酒坛子,里面还被他撒满了尿,不免长叹一声。

    既然没有酒,渠年就打算到井边去打碗井水润润嗓子,结果左脚刚迈出门槛,屋顶上就传来动静,好像是有人在屋顶上走动。

    渠年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人影就从屋顶上落了下来,原以为是高手,但看那人落地的姿势,又不像是高手,因为对方几乎是摔下来的,砸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声响。

    渠年定睛一看,竟是一个女人,头发凌乱,穿着一件粉色长裙,大概刚跟人战斗过,衣服已有破损,血迹斑斑。这时抬起头来,一脸惶恐,脸上虽然有些脏污,不过五官精致,一看就是一个美女!

    渠年惊道:“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林妹妹见他的门开着,这时就冲了过来,倒把渠年吓了一跳,连忙往边上让了让,林妹妹就一头扎进了他的房间,渠年连忙就跟了进去,急道:“林妹妹,你往我房间跑干嘛?男女授受不亲啊!”

    林妹妹没有理会他,而是慌慌张张就把门关了起来,然后扑通一下跪在渠年的面前,眼泪就流了下来,急道:“公子救我,有人在追杀我!”

    渠年吓了一跳,急道:“有人追杀你,你往我这里跑干嘛?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不是故意给我引祸水的吗?”

    林妹妹哭道:“对不起,公子,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求公子救我一命,日后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公子的!”

    渠年急道:“但……但我也救不了你啊,你看看我文质彬彬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正说着,房顶的瓦片上就传来嘈杂的声音,估计有十几个人踩在他家的房顶上,同时就听到一个男人在说:“陈哥,那只鸡精明明就是跑到这里不见的!”

    那个陈哥道:“我也看到是这里!”

    另一人道:“那肯定还在附近,这只鸡精已经受了伤,肯定跑不远的!”

    渠年一听说鸡精,吓得立马睁大了眼睛,紧紧盯住眼前的这个女人,原以为是天下掉下个林妹妹,没想到竟然掉下来一袋鸡精,这可是妖怪啊,按照楚三敢的说法,那可是会吃人的。

    渠年就感觉自己的小腿都有些颤抖,小声道:“你是妖怪?”

    那个女人生怕被房顶上的人听到,也不敢回答,摇了摇头,泪水汹涌而出,然后趴下拼命磕头,意思很明白,求渠年救她。

    渠年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不免也是心生恻隐,但一想到她是妖怪,就想到了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生怕救下了她,然后她再吃了自己。

    却在这时,房顶上的人已经跳了下来,落在了院子里。

    就听一人说道:“陈哥,这间房还点着灯,刚刚好像有人在说话,鸡精不会就在里面吧?”

    陈哥大手一挥,道:“搜!”

    就有几个手下就冲了过来,一脚就把渠年的房间的门给踹开了,十几个人就涌了进去,个个手拿兵刃,气势汹汹。

    不过此时的房间里,只站着渠年一个人。

    渠年抬头一看,这伙人他见过,就是中午在葬水集遇到的那一拨官兵,领头那人正是陈哥,边上有两人怀里还抱着早上强征来的哈巴狗,此时也不再散发王者气息,昏昏欲睡。

    渠年一脸不悦,道:“半夜三更的你们想干嘛?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陈哥四下看了看,道:“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

    渠年怔道:“什么女人?我也在想女人呢!但我想女人不会到人家家里去抢啊!”

    陈哥冷冷道:“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渠年道:“毛病!我在我自己家里说话还要你管了?”

    陈哥就拿剑指着他,道:“我警告你,我们现在正在捉拿妖怪,如果私藏不报,杀无赦!”

    渠年也冷冷道:“我也警告你,你们半夜私闯民宅,还是秦国公子的私宅,也是死罪一条!”

    陈哥微微一怔,才想起这里是朔华大街,秦国公子虽然是临淄城的名人,但也不是人人都认得,陈哥就不认识。这时迟疑道:“你是秦国公子渠年?”

    渠年道:“怎么?不像吗?”

    陈哥道:“确实不像,听说你挺窝囊的!”

    渠年道:“他奶奶的,就是看我窝囊才来欺负我的?就敢来抢我的女人?幸亏我没有女人,要不然我今天晚上还保护不了了!”

    陈哥抱拳道:“秦公子,得罪了,我们不是来抢你的女人的,估计你也娶不到女人,我们是奉王命捉拿妖怪的,妖怪就是在这里消失的,希望你配合一下!”也不等渠年同意与否,这时又挥了下手,道:“搜!”

    十几个人就散开搜查了,这间房里倒也没什么好搜的,只有一床破棉被,一支蜡烛,还有几坛尿,所以这些人揭开棉被看了一眼就出去,又去了隔壁的房间。

    白小牙睡得正香,等得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却看到几把刀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吓得顿时尿了一裤子。好在那些人也没有为难他,就揭开他的被子看了一眼,又去搜寻别的地方了。

    白小牙惊魂未定,就走了出来,见渠年站在门外,便小声问道:“怎……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官兵?”

    渠年道:“我也不知道,听说他们是来找女人的?”

    白小牙惊道:“我日,到我们家来找女人?他们不知道我们这么多年都在睡男人吗?”

    渠年道:“你问我我问谁啊?”

    楚三敢毕竟是四阶修为,耳目灵敏,这时听到动静,就从院墙翻了过来,见那些官兵正在翻来翻去,就觉得疑惑,走到渠年身边,道:“师父,怎么回事?”

    渠年依旧原话奉上:“我也不知道,听说他们在找女人?”

    楚三敢惊道:“师父,你偷了人家的女人?”

第34章 姬零姑娘

    渠年还没来得及说话,楚三敢就转身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别找了,我师父偷了你们谁家的女人,站出来,我买了!别这样兴师动众的,影响我师父清白!”

    大家依旧翻得火热,没人愿意理他。

    楚三敢急得就把剑抽了出来,怒道:“我说话你们聋了,信不信我砍死你们,老子虽然是人质,但是楚国公子,岂容你们在这里胡作非为?”

    渠年就拉住了他,道:“算了,让他们搜吧!”

    楚三敢小声道:“那万一他们真把你偷的女人搜出来了,师父的脸不就丢光了!”

    渠年瞪了他一眼,道:“我又没偷女人,他们是在找那个鸡精,听说幻化成女人的样子,在这里消失的!”

    楚三敢吓了一跳,道:“鸡精来了?”

    渠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这样说的!”

    楚三敢一听说是找妖怪,便不吱声了。

    这时,门外又传来密集的马蹄声,紧接着,院门敲响,渠年就过去开了门,就见门外站着全副武装的兵甲,足有几百人,还拉着几条吐着舌头的大狼狗,看来也是听到风声,过来抓妖怪的。

    陈哥就跑了过去,跟那队人马交接了一下,说妖怪就是在这一带消失的,领头那人就交待下去,在这附近全面搜查,几百个人应了一声,就四下散开了,一家一家地搜,楚三敢的家里也未能幸免于难。特别是渠年的家里,因为嫌疑最大,搜得最仔细了,连院里那个水井都仔细察看了一遍。

    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这些官兵也是一无所获,便走了,又去别的地方搜查,留下一地狼藉。

    朔华大街又恢复了安宁。

    渠年三人站在门口的屋檐下,楚三敢又骂了一句:“这些混蛋,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我的房间他们也敢翻,换作我们楚国,全部给他们诛九族!”

    白小牙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楚三敢道:“我现在就站在屋檐下,不也没低头么?”

    白小牙白了他一眼。

    楚三敢转头道:“师父,那你也早点休息吧,天还没亮,我也要回去补一觉!”

    渠年却道:“先不要走,把院门关起来!”

    楚三敢怔道:“什么事啊?”

    这些官兵之所以找不到鸡精,是因为渠年把鸡精收进了手心的无限空间里了,现在肯定要把她放出来,但他也怕自己变成东郭先生,被妖怪吃掉,这个楚三敢毕竟是四阶修为,有他在,他的心里也踏实一点。便小声道:“那只鸡精被我藏起来了,把门关起来,我们看看!”

    楚三敢和白小牙均吓了一跳。

    楚三敢惊道:“什么?妖怪在你家里?你不怕它吃了我们?”

    渠年道:“我看这些官兵的修为也不怎么样,既然可以杀得妖怪无路可逃,那说明这只妖怪的道行并不高,以你四阶的修为,肯定能镇得住,而且这只妖怪受伤了,对我们应该没有威胁!”

    楚三敢听了这话,心里就踏实许多,同时竟有些小兴奋,道:“那我们晚上不是有鸡肉吃了?听说这只鸡很补啊!”

    渠年道:“你先去把门关上!”

    楚三敢应了一声,就兴匆匆地跑去把院门关上了。

    渠年这时转身就走进屋内,白小牙也跟了进去,楚三敢最后.进门,顺手就关上了门,想到要吃鸡肉,一脸兴奋,搓着手道:“师父,你把鸡藏在哪里了?”

    渠年没有说话,而是张开右手,就把那个林妹妹从手心里煞了出来。

    那个鸡精一下就摔在了地上,抬着看着三人,脸上还是带着惶恐,侧耳听了一下,外面没有动静,估计官兵已经远去,心下方安,便跪地朝渠年磕了一个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楚三敢看着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一脸懵逼,喃喃道:“这怎么吃啊?没法下嘴啊!”

    那女子听说要吃她,吓得花容失色,一脸惊恐,急忙磕头道:“求几位公子饶命!”

    渠年忙道:“你别磕头了,放心,我们不会吃你的!”

    那女子就抬起头来,泪眼朦胧,楚楚可怜,道:“多谢公子!”

    渠年道:“我问你,你是鸡精吗?”

    那女子急忙摇头道:“我不是的,我就是普通女子,被人陷害的!”

    渠年道:“既然你不说实话,我就把你交给外面那些官兵了,我想官府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楚三敢道:“实在不行,我去把大狼狗牵来!”

    那女子吓得脸色又是一变,也不敢再嘴硬,泪如泉涌,抽泣道:“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人,请公子相信我,我也不会伤害任何人!”

    渠年道:“那看来你真的是鸡精了!”

    那女子含泪不语。

    渠年道:“你叫什么名字?”

    楚三敢道:“小鸡.鸡?”

    那女子道:“我叫姬零。”

    渠年点了点头,道:“既然你能幻化成人,那肯定道行很深哪,怎么会连几个官兵都招架不住呢?我去过一个世界,一条白蛇幻化成人,都可以水漫金山,怎么你这么羸弱呢?我都有点不相信!”

    姬零道:“只有神兽幻化成人,才能天赋神通,我等凡兽,就算幻化成人,也是凡人,一切都得从头开始。所以上天对我们极不公平,人生下来就可以做人,而我们却需要修炼成千上万年,还要经历千难万劫,才能变幻成人,成人以后,人还不待见,把我们当作妖怪,不给我们一点立足之地!”

    楚三敢道:“你们本来就是妖怪啊!”

    姬零抹了一把眼泪,道:“但我们只是想像正常人一样活着,平平淡淡地过上一生,就这一点小小的愿望,对我们来说,却是难于上青天。”

    渠年道:“你来临淄做什么?”

    姬零道:“我就来看看外面的世界,没有图谋!”

    渠年道:“你什么修为?”

    姬零道:“五阶上!”

    楚三敢惊道:“比我修为还高啊!那怎么会打不过一条狗?”

    姬零道:“这是天性,就像你们人怕鬼一样,看到腿就软了,吓得六神无主!”

    渠年道:“既然你怕狗,为什么还会来临淄?临淄这么繁华的都城,岂会没有狗?”

    姬零道:“原本我以为是不怕的,毕竟是五阶修为,自恃过高,其实让我平平静静地看到狗,我也未必怕,但冷不丁被狗咬一下,吓得我就现出原形了,元气大损!”

    渠年点了点头,道:“你起来吧,别跪着了,我不习惯!”

    姬零就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楚三敢却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听说你的肉很补?”

    姬零吓得差点又跪下去,忍不住哆嗦一下,道:“没有这回事,我的肉跟人肉是一样的,一点都不补!”

    楚三敢道:“你别害怕,既然师父救了你,我也不会吃你的,而且我也下不了嘴。我就寻思着,你不是鸡嘛,既然不能吃你的肉,你可以下蛋给我们吃嘛!你的蛋肯定也很补!”

    姬零咽了口口水,道:“我已经不会下蛋了!”

    楚三敢怔道:“为什么?是因为没有公鸡吗?这你放心,明天我就去给你找一家大公鸡,漂漂亮这的大公鸡,包你喜欢!”

    姬零:“……”

    渠年就瞪了一眼楚三敢,道:“你不知道母鸡下蛋根本不需要公鸡吗?”

    楚三敢怔道:“不可能吧?那下出来的蛋算谁的?鸭和鹅不也得有嫌疑?”

    渠年就看着姬零道:“姑娘,你别理他,他就没一点正经!”

    楚三敢急道:“对对对,我没有坏心,我也是好人一个!姑娘,我看你好像受了很重的伤,赶快把衣服脱掉,我给你包扎!”

    姬零吓得后退一步,忙道:“多谢公子,我自己会包扎!”

    渠年就瞪了楚三敢一眼,道:“你信不信我赶你出去?”

    楚三敢嘿嘿一笑,道:“我也是心疼她嘛!”

    渠年就看着姬零道:“我们现在出去,那你自己包扎一下,天亮我送你出城!”

    姬零怔道:“出……出城?”

    渠年道:“怎么?你不想出城吗?”

    姬零犹豫道:“我……我想再看看这里的世界!”

    渠年道:“看来你来临淄是有任务在身哪!”

    姬零的脸色明显有些慌乱,急道:“没……没有!我没有任务,我就是出来游玩的!”

    渠年道:“小命差点玩掉了还不想走,说没有任务我也不相信。不过你不用担心,有任务跟我也没有关系,这里是齐国的都城,而我是秦国的公子,无所谓!如果你不出城,我断定你活不过三天!”

    姬零又跪了下去,道:“求公子收留,姬零愿意给公子做牛做马!”

    渠年道:“我救你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了,不可能收留你的,天亮我就送你走,要不然你就自己走!”

    姬零脸上就变得黯然失色,道:“那好吧,多谢公子!”

    楚三敢道:“师父,你太狠心了,这么漂亮的女人送走不是太可惜了?要不让我来收留吧?”忽然见渠年正在瞪他,连忙缩了下脖子,道:“好吧,当我没说!”

    渠年道:“你家里有金创药和纱布吗?”

    楚三敢道:“修炼之人,怎么可能没有这些玩意?”

    渠年道:“拿一点过来给姬零姑娘包扎!”

    楚三敢应了一声,就出门翻墙而去,一会就拿了一个药箱过来,放在地上,三个男人就出去了。

第35章 走后门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东边的天际已经发白,三人也没有心思再睡了,就在院子聊了一会,天就完全亮了,这时姬零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但她不敢出门,生怕外面有人监视。

    渠年就让楚三敢和白小牙出去买了早餐,给姬零也带了一份。

    在他们出门买早餐的空隙,渠年打了一盆水让姬零梳洗。

    等她洗好脸梳好头,再出现在渠年的面前,渠年只觉眼前一亮,虽然夜里看她五官精致,认为她是一个美女,现在梳洗干净了,剔除脸上的污垢,真的是明亮照人,美艳不可方物,虽然身上穿的衣服没有换,也没得换,但依然遮掩不了那亭亭玉立的身姿。

    渠年在心里暗叹一声,怪不得妖怪也叫妖精,就这脸蛋,不知道要害死多少男人。

    吃完早饭,太阳就露头了,估计城门已经开了。

    渠年就把姬零收进无限空间,领着楚三敢和白小牙向西城门口走去。

    路上,楚三敢就觉得好奇,问道:“师父,你把那个女人藏在哪里了?我怎么看不到?”

    渠年道:“这是神通,你不懂,以后你就知道了!”

    听得楚三敢又是一阵艳羡。

    等他们到达城门口,城门早就开了,城门口人来人往,不过因为妖怪的事,城门口盘查极严,连菜篮子都要翻看,特别提示,不管什么鸡,一律不准带出城。

    渠年三人虽然是人质,但这些年如同没爹没妈的孩子,也没人看管,出城基本也无人阻拦,所以渠年认为,他们出城不会有一点问题,何况他们身上什么也没带,空着两只手,也不手藏东西。

    所以三人大刺刺地向城外走去,结果刚到门口,就被几名官兵拦了下来。

    其中一人道:“你不是秦国的质子吗?”

    渠年道:“跟我出城有关系吗?”

    那人道:“出城?你就别想了,你们是人质,就应该好好待在城里,不得出城!”

    渠年道:“我以前经常出城哪!”

    那人道:“那是以前,现在管得严了。陵阳君特地交待,诸国质子不得出城,特别是秦国的质子!”

    渠年终于明白了,看来这陵阳君已经知道他抵押他酒楼的事了,生怕他跑路呢!

    楚三敢忍不住道:“我们就出城撒泡尿,撒完就回来!”

    渠年就知道,就不应该带这个愣头青过来,这话说了,人家肯定更不会放他们出城了。

    果然,那官兵说道:“果然你们形迹可疑,临淄城这么大,放不下你一泡尿?出城肯定是图谋不轨!”

    渠年便陪着笑脸,道:“实不相瞒,我们出城是为了见一个女人,此事不能张扬,所以才撒了一个小谎!”

    那官兵道:“不管见什么,都不准备出城!这是命令!”

    渠年道:“我跟陵阳君是朋友!”

    那官兵道:“那你去命陵阳君的手谕,有他放行,不要说出城,出国都行。”

    为了这点小事,渠年肯定不愿意去找陵阳君,陵阳君知道他抵押了酒楼,此时肯定还在气头上,去找他肯定要吃瘪,而且是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他也不想花费太多的精力,昨天晚上把她救下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不过他也挣扎了一下,又跟守城的官兵商量半天,还行贿了一遍,结果行不通,那些官兵始终不同意放他们出城,如果换作平时,肯定还要喝斥他,但现在知道他买下陵阳君的酒楼,可能跟陵阳君有些交集,而且也算是有钱人,不管在哪个世界,有钱人总是能得到别人的尊重,所以这些官兵待他还算客气。

    渠年见不放他出城,便回去了,不过不是回朔华大街,而是去了望月楼。

    望月楼比昨天热闹多了,王析德已经找了一大批工人,正在改造,而下面租出去的二十间店铺也开始装修了,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人,忙得火热朝天。

    快到门口时,就见远处走来两个女子,穿得花枝招展,一路走一路回头望,生怕被别人看见似的,到了望月楼的门口,更是鬼鬼祟祟,左右张望一番,才跑进望月楼的大堂。

    渠年认得其中一人,正是前两天在欲香楼门口调戏他的怡红,他说她叫翠花。

    两个女人刚进大堂,刚好遇到王析德从里面走了出来,怡红便上前问道:“先生,请问这里的东家在吗?听说就是秦国公子吗?”

    王析德就撅了下嘴,指了下门口,道:“东家不是来了吗?你们自己问!”

    怡红转头一看,就见渠年领着白小牙和楚三敢走了进来。

    怡红当然是认识渠年的,前两天还刚调戏过,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不过今天脸上却没有戏谑之态,欠腰道:“见过秦公子!”

    边上那个女人大概不喜说话,也跟着欠了下腰。

    渠年笑道:“哟,这不是翠花嘛!”

    怡红笑了下,道:“我是怡红!”

    渠年道:“翠花啊,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跑来揽客的吗?这手伸得有点长了吧?”

    怡红硬笑一声,道:“我……我不是来揽客的!听说秦公子这里在招人?”

    渠年点头道:“对啊!怎么了?”

    怡红道:“你们这里真的五五分成吗?”

    渠年道:“不是五五分成,只要长得足够漂亮,四六分,三七分,都可以商量!”

    怡红就有些局促,道:“那公子看我能分几成啊?”

    渠年上下打量她一番,道:“你啊!说实话,还不够漂亮,不过化化妆也能勉强!怎么?你想过来吗?”

    怡红道:“只要有五五分成,谁不想过来啊?我们在欲香楼连一成都分不到,每接一个客,就是老鸨随便给一点喜钱,有时还没有店小二多,毕竟我们是卖身给欲香楼的,如果不赎身,就是欲香楼的赚钱工具!”

    渠年道:“那你为什么不赎身呢?我们可不会帮你赎身!”

    怡红急道:“我没有让公子帮我赎身,这些年我们也攒了一些钱,足够赎身的,只是之前赎了身也没地方去,都哪里都一样,所以才没赎身,就想着再赚两年的钱,然后再找个老实人嫁了!”

    渠年心道,看来不管在哪个世界,老实人都是接盘侠啊!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哪!嘴上道:“那行吧!想过来就过来吧,毕竟也认识,就当给你开个后门!”

    怡红喜道:“多谢秦公子!”大概真打算过来了,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这时脸上又露出忧虑,道:“秦公子,有句话不知我当讲不当讲?”

    渠年道:“随便讲!”

    怡红道:“公子毕竟是秦国的公子,在临淄无根无基,一下开出这么丰厚的薪水,恐怕会得罪不少人吧?临淄城里的青楼那么多,每个人的身后都有背景的,公子不怕他们闹事吗?”

    渠年笑道:“怕我就不会开了!不知道这是陵阳君的望月楼吗?他们的背景再大,有陵阳君大吗?实不相瞒,陵阳君才是幕后的大东家,我只是一个打工的!”

    怡红怔道:“打……打工?打工人吗?”

    渠年笑道:“我又没病,我打工人干嘛?我的意思是,我只是替陵阳君出面办事的!”

    怡红听了这话,安心不少,忙道:“如果是陵阳君是大东家,那确实没人敢闹事!”这时又指了下身边一同前来的女子,道:“秦公子,那你看杏蕊能来这里吗?”

    渠年看了看那个杏蕊,长得比怡红还要漂亮一点,便点了下头,道:“既然一起来的,就一起过来吧!不过到我这里,完全凭自己的本事,赚到钱,我们五五分,赚不到钱,我们也没有补贴,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怡红忙道:“那是自然,如果赚不到钱,那是因为我们能力不够,怎么也不会怪责东家的!”犹豫了下,道:“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渠年点了点头。

    怡红道:“那我们今天就回去赎身,但我们无处可去,可以住在这里吗?”

    渠年就望向王析德,道:“有房间可以住吗?”

    王析德点了下头,道:“好多!”

    渠年便道:“那你们就搬过来吧!包吃包住!”

    怡红喜道:“多谢公子!我回去以后,再帮公子拉几个姐妹过来!”

    渠年忙道:“可别!我不要你拉,愿者自来,你拉过来还有人情,长得丑我还不好意思拒绝!”

    怡红道:“肯定比我漂亮,长的丑的我也不会多嘴!都是长得漂亮的,才不甘心被老鸨压榨,所以她们才委托我过来探探路。”

    渠年道:“长得漂亮可以商量!长得丑的一个不要,你就是最低标准!”

    怡红讪讪一笑,道:“那好吧!”说完就和杏蕊行了礼,转身就走了。

    渠年就一把搂住王析德的肩膀,指着那两个女人的背影,道:“老王,你看清楚了,再有女人过来,这个怡红就是最低标准,比她丑的一律不要!”

    王析德道:“公子放心,我会为公子严格把关!今天早上已经来了好几批,我已经挑了几个了!既然有胆子来,长得都不差!”

    渠年道:“你这么大岁数了,美丑认得吧?”

    王析德笑道:“公子这话说的!岁数越大眼光越毒啊,隔着衣服都能看出好坏!”

第36章 做回老本行

    渠年道:“我跟你说,丑女人是各有各的丑,不一而足,但漂亮的女人却都是一样的,无非就是白皮肤,大眼睛,高鼻梁,樱桃小嘴,杨柳细腰,如果根据你一个人的口味去挑,挑出来的女人只会千篇一律,客人来了以后会审美疲劳,而且客人各有所好,所以你要在漂亮的女人当中分出不同的种类,不同的味道,要有清纯的,要有妖娆的,要有成熟的,要有粉嫩的,要有丰满的,要有小鸟依人的,要有热情奔放的,也要有冷艳如冰的,要有大家闺秀型的,也要有小家碧玉型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王析德点头道:“我明白,我多找几个人挑,一定挑出不同的味道!”

    渠年道:“再找几个比较中性化的女人,就是像男人却不是男人的那种!”

    王析德惊道:“这种女人也有人喜欢?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渠年道:“你放心,有人喜欢的,特别是有钱人,很多人好这一口!”

    楚三敢惊道:“师父,以前从来没见你逛过青楼,怎么对女人的了解比我还深刻啊?”

    渠年当然不会告诉他,以前这种地方他逛得多了,经验十足。嘴上道:“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

    王析德叹道:“公子见多识广,我是自愧不如啊!”

    渠年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干,过段时间把你的老婆小孩从楚国接过来,总是两地分居也不是个事,而且在这烟花之地,我怕你这个老光棍会把持不住!”

    王析德陡地一惊,抬头看着楚三敢,道:“公……公子,这可以吗?”

    楚三敢道:“我师父说可以就是可以,你们以后就是我师父的人,我都听他的话,何况你们呢?所以这些事以后也不要来问我!”

    王析德一下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伏地说道:“多谢二位公子恩德!”

    渠年忙扶起他道:“以后别这样了,我们都是兄弟!”

    王析德站了起来,脸露惶恐,急道:“不敢,不敢!”

    渠年道:“你去买两套女人的衣服过来!身材跟那个怡红差不多,我在楼上等你!”

    王析德也没有多问,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去买!”说完就出门了。

    渠年就领着楚三敢和白小牙上楼了,二楼也有很多房间有工人正在干活,便又去了三楼,三楼的人少一点,便推开一间没人的房间。这间房间之前也是客栈的房间,里面有床有桌有凳,床上还有棉被,只不过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渠年关上门,也懒得去擦拭桌椅,就站在屋子中央,把姬零煞了出来。

    姬零以为到了城外,可左右看了看,又不是,便一脸疑惑,看着渠年,道:“公子,这是哪?没出城吗?”

    渠年道:“出不去了,我是秦国的人质,人家不让我出去!你自己想办法出去吧!”

    姬零的脸上又露出可怜之态,眼眶有些湿润了,道:“但我一旦出去,就是形迹可疑之人,无处可去,肯定会被人举报的。”

    渠年道:“那怎么办?我不能一直带着你啊!”

    姬零道:“求公子收留!我洗衣做饭什么都会的,愿给公子做牛做马!”

    渠年道:“你这么危险,我没法收留你啊!而且我现在有钱了,也不缺洗衣做饭的,我自己就是开饭店的!”

    姬零就流下两行热泪,道:“但我现在出去,就是死路一条啊,公子好人做到底,不能见死不救啊!”

    渠年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有点不忍,虽然知道她是个妖怪,但也是一个可怜的妖怪,但深吸一口气,道:“你会琴棋书画吗?”

    姬零点头道:“会的!我练了几百年!”

    渠年道:“临淄城有人会认识你吗?”

    姬零摇头道:“应该没有!我是蒙着面纱进城的,当时现出原形的时候,我脸上的面纱还在,虽然夜里被官兵追杀,但夜色朦胧,他们肯定没有看清我的脸,再说了,我再化化妆,就不会有人认识了!”

    渠年想了想,道:“那要不你还是做你的老本行吧?”

    姬零怔道:“什么老本行?”

    渠年道:“做.鸡啊!”

    姬零脸色一变,道:“公子打算把我关进鸡圈吗?”

    渠年道:“那倒不是,你这么漂亮,我也不忍心啊!我说的鸡就是伎的意思,我这里刚好需要,当然,伎跟娼是不一样的,就是卖艺不卖身的那种,就是陪客人谈谈心,唱唱小曲,客人满意了,就打赏你一点,在我们那个世界,做这个行业的人多的要死,也没什么丢人的,不过我们那里叫女主播,我也喜欢打赏。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那你就留在厨房洗盘子吧,我怕那样更委屈你,但也只能这样掩人耳目了,我不能把你带到家中……”

    姬零打断他的话,道:“我愿意!”

    渠年道:“你愿意做什么啊?”

    姬零道:“我愿意做伎!”

    渠年怔道:“不勉强?”

    姬零郑重地点了下头,道:“不勉强,我是心甘情愿!”

    渠年道:“看来你在隐忍?”

    姬零急忙摇头道:“我没有隐忍,我只是想有个容身之所!”

    渠年道:“这话我不信!当然,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管你从哪里来?来临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都不问,但我们之间无怨无仇,我还救了你,所以我只有一条红线,希望你不要坑我,不要连累我,要走,随时随地都可以,但走的时候要把屁股擦干净!”

    姬零急道:“公子放心,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我绝不会连累公子!”

    渠年点头道:“那好吧,那你就在这安心住下吧,以后你就是我天上.人间的花魁了,我尽量把你的价格定得高一点,让那些富家子弟可望不可及,这样就很少有人来打扰你了!”

    姬零道:“没事的,定低一点也可以!”

    渠年斜眼看着她,道:“你想与人交往?”

    姬零慌道:“不是的,我就是想给公子赚钱!”

    渠年道:“赚钱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就安心住下吧!”

    姬零点了下头,道:“多谢公子收留!”

    没过一会,王析德就买了两套女人的衣服跑了上来,打听了工人,找到了这间房,就敲响了门。

    白小牙过去开了门,王析德见屋里多了一个美艳女子,不免一脸惊讶。

    渠年招了下手,王析德便走了进来!

    渠年便道:“老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姑娘是我亲自招揽的,名叫姬零,以后我就是我们店的花魁,你给他登记一下,燕国来的!”

    姬零连忙行礼道:“见过先生!”

    王析德忙道:“姑娘客气了!”

    渠年道:“你安排她住下,随便她住哪间房,不过不管她住哪间房间,一定要布置得最为豪华,花魁嘛,自然要最有档次!”

    王析德点头应了一声。

    渠年又道:“还有,我这个人最讨厌狗,看见心里就不舒服,从此以后我们店不准放一只狗进来,如果有客人带狗来,客人都不要让进,免得让我烦心!”

    姬零听了这话,眼眶又有些湿润。

    王析德心道,你以前偷狗的时候怎么没见怕狗呢?但他也没有多问,笑着点头道:“公子放心,既然你不喜欢狗,从此以后,我们店连狗腿子都不让进!”

    殊不知,他此时的笑容就很狗腿。

    渠年道:“那就这样吧,你着人给姬零姑娘收拾一间房出来,给他打点热水让她洗个澡,没事尽量不要打扰她,一天三顿饭要供上!”

    王析德应了一声,就把手里的衣服递给了姬零,然后就去找人打扫房间了。

    渠年留在这里也没事,这个王析德办事能力不差,什么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不用他操心,他只需要出钱就可以了,所以他留在这里也没有事做,就把姬零留在楼上,自己就领着白小牙和楚三敢下楼了。

    刚出房间的门,楚三敢就忍不住说道:“师父,你总说你去了另一个世界,那是什么世界啊?还有女主播是什么玩意?我怎么没见过?”

    渠年白了他一眼,道:“那肯定是仙界喽!”

    楚三敢惊道:“你已经去过仙界了?”

    渠年道:“对啊,你师公前两天带我去云游了一番!”

    楚三敢听得一脸艳羡,道:“真的啊?仙界好不好玩?”

    渠年道:“当然比这里好玩,要不然会人人都想成仙?”

    楚三敢愈发眼馋,道:“那个,师父啊,如果师公下次再来,你一定要带上我去仙界看看啊!就算这辈子不能成仙,能够去仙界逛上一圈,死也闭眼了。”

    白小牙道:“我也想去!”

    渠年现在毕竟已经破了阶,吹牛也有了底气,便道:“只要你们听话,我会带你们去的!”

    楚三敢忙道:“师父,这你放心,我已经很听话了,而且我会努力变得更听话,比狗都听话。”

    渠年点头道:“但愿如此!”

    白小牙道:“对了,渠年,你说这个姬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目的?”

    渠年道:“那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算命的!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肯定不是来看风景的。”

第37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白小牙道:“那你还要帮她?”

    渠年叹道:“毕竟是一个柔弱女子,就算有异心,也不是对我有异心,只要她稍微有一点点的良知,应该也不会为难我,不要说她已经变幻成人了,就算就是一只鸡,也挺可怜的!”

    白小牙道:“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无啊!既然此女怀有异心,就不得不防啊!”

    渠年道:“谁说我没防啊?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如果不防的话,我就带回家捂被窝了,怎么可能舍得把她扔在这里?这里人多眼杂,她才不敢轻举妄动!”

    楚三敢笑道:“师父跟我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三人下了楼,就回去朔华大街了,渠年现在刚刚破阶,心痒难耐,就想着趁热打铁,一举突破一阶,成为一个真正的修行者。

    陵阳府。

    湖中的凉亭中,陵阳君正独自一人趴在凉亭上,望着湖面,手里抓着一把鱼食,不时地撒下一片,引来五彩斑斓的鱼群争相抢食。

    这时,莫管家就匆匆从湖边跑了进来,还没站稳,开口就道:“少爷,秦国质子早上准备出城了!”

    陵阳君陡地一惊,就扔掉了手心里剩余的鱼食,转过身来,拍了拍手,道:“他要逃?”

    莫管家道:“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他早上试图出城!”

    陵阳君道:“出去了吗?”

    莫管家道:“那肯定没有!我现在已经让城门口的官兵加强盘查,免得他易容出城,他本人我也派人盯着呢,应该不容易出城。”

    陵阳君眉头一紧,道:“那看样子是真的要跑路了?”

    莫管家道:“但据城门口的官兵描述,他们连马都没有骑,什么也没有带,倒也不像是逃跑的样子。而且我也派人去望月楼查探了,望月楼还在如火如荼地整改,还买了不少家俱,餐具,地毯什么的,反正望月楼门口送货的人络绎不绝,那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如果秦质子要跑,没理由再真金白银地花费那么多啊?”

    陵阳君眉头紧锁,深吸一口气,道:“那就奇怪了!他打算开什么店?”

    莫管家道:“究竟开什么店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在招募青楼的娼妓,好像是在开青楼!而且奇怪的是,他不买,只去别人家的青楼挖墙角,而且据说,良家妇女还不要!”

    陵阳君怔道:“去人家的青楼挖,那得要多付多少赎身费啊?”

    莫管家道:“奇怪就在这里,秦国质子说了,他一分的赎身费都不会付,让那些娼妓自己赎身,然后去他哪里上工!”

    陵阳君笑了一下,道:“这不是扯犊子吗?他以为那些娼妓都是傻子吗?那能挖得到人?”

    莫管家道:“挖得到!而且还是络绎不绝,就连附近几个城池里的娼妓,因为离得近,他们昨晚的传单就送过去了,有的女人连夜赶了过来,城门口已经进来好几波了。所以秦国质子说了,丑的还不要,你说气人不?”

    陵阳君惊道:“这是为何?这个秦国质子给人家下了什么迷药?”

    莫管家道:“没有下迷药,而是开出了丰厚的酬金,只要这些青楼女子过去,每接一单生意,最低五五分成,听说长得特别漂亮的,四六分,三七分都可以商量,青楼女子得七,秦国质子得三!”

    陵阳君又是一惊,道:“还有这样做生意的?哪有东家比工人赚得少的道理?那除去成本开销,还能赚什么钱?他不就是给那些娼妓赚钱的吗?不就是给人家做嫁衣的吗?”

    莫管家道:“就是啊,所以那些青楼女子才会动心啊,连很多良家妇女都想失足了。”

    陵阳君摇了摇头,道:“真是闻所未闻哪!”

    莫管家道:“确实没见过这样做生意的!不过少爷发现了没,自从我们跟这个秦国质子认识之后,这家伙做事一直都是不按常理,剑走偏锋,要不然也不会只拿一万两银子就敢打望月楼的主意了。看着很疯狂,但却一直有条不紊,井井有条,如果他是真心想开这家青楼,想必他也是早有筹谋,绝不会做亏本买卖!”

    陵阳君道:“那其它青楼就这样无动于衷,任他肆无忌惮地挖人吗?”

    莫管家道:“那些青楼也没有办法,不可能因为秦国质子挖他们三两个人,就把所有娼妓的价格都涨上去,那些娼妓都是他们买的,让他们再给她们发这么高的工钱,他们也接受不了啊!而且那些青楼根本没有把秦国质子放在眼里,毕竟秦国公子之前声名狼藉,烂泥扶不上墙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很多人都认为他不过是忽然得到了秦国的资助,变成一个暴发户,钱多的没地方挥霍了,也学人家人模狗样地做生意,他们私下里都认为,以他这种做生意的方式,这家店最多撑上三两个月,肯定倒闭,所以这些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呢!”

    陵阳君叹道:“他们是不了解这个秦国质子啊!”

    莫管家道:“对,他们不了解,我们是了解的,我们是深受其害,这个秦国质子实在是太狡诈了!”

    陵阳君笑道:“我起初又何尝不是想看他的笑话!算了,他什么时候开业?”

    莫管家道:“计划是九天后!”

    陵阳君怔道:“这么快?那我倒是拭目以待了!看看他究竟是龙还是虫?”

    莫管家点头道:“或许他真的是没打算跑!”

    陵阳君道:“那也要盯紧点,不能大意!”

    莫管家应了一声。

    陵阳君又道:“对了,那只鸡精有踪迹了吗?”

    莫管家道:“我也打听了,好像消失了,再无踪迹!”

    陵阳君怔道:“消失了?昨天晚上闹得动静不是挺大的吗?”

    莫管家道:“本来昨天晚上就快抓住了,结果那只鸡精就在朔华大街消失了,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

    陵阳君又是一怔,道:“朔华大街?不是诸国质子住的地方吗?”

    莫管家点了下头,道:“没错,据说那只鸡精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在秦国质子的屋顶上,等官兵赶到时,却消失了!”

    陵阳君惊道:“又是秦国质子?搜了吗?”

    莫管家点头道:“搜了!但挖地三尺也没能找到!附近的质子府全部搜了,一无所获!”

    陵阳君深吸一口气,道:“我怎么感觉这个秦国质子越来越诡异了呢?”

    莫管家道:“是的,什么事他都能扯上关系!那我们还要派人再去秦质子家里搜一遍吗?”

    陵阳君道:“算了,昨天晚上既然已经搜过了,我们再搜也是徒劳的!何况就算抓到鸡精,我也最多吃一个鸡屁股,操那么多心干嘛?”

    莫管家心里想着,你只能吃一个鸡屁股,那我肯定连汤也喝不上一口了,所以也不想.操心,也没有坚持。

    渠年这几天虽然要开业,但望月楼有王析德操持,根本不需要他过问,每天他只需要过去一趟指点一番就可以了,他发现,这个王析德真的有能力,基本上他交待事情,都能完全得非常出色,布置出来的房间跟他想象中的没有多大出入。

    这几天来面试的青楼女子也不少,附近的几十个城池都有人赶过来,不过既然她们远涉几百里赶来,都是有些信心的,所以长得都不差,基本都是各城各青楼里的花魁,不甘心被老鸨压榨剥削,很多人来之前就赎了身,她们也不怕这里不收,毕竟以她们的姿色,就算望月楼不收,到别的青楼依旧有饭吃,只不过是依旧让人压榨罢了,于她们来说,并无损害。

    王析德经过渠年提醒,也怕自己眼光太过单一,挑出来的女人千篇一律,从而误了东家的大事,为此还特地组织了一个审美团。

    审美团共有十人,要求不高,只要是个男人,好.色就行,所以身份不一,有厨子,有小二,有木工,有送菜的农民,还有送家具的老板,也有那个账房老头,还有两个纨绔子弟。

    为了公平起见,他也实行了评分制,每过来一个女人,都让十个审美团员打分,最高一百分,最低十分,然后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就是这个女人的得分。每天王析德就负责筛选出分数最高的那一拔人,分数低的就淘汰掉。当然,他私下也会绕过审美团,招几个自己认为特别漂亮的,让他有了一种帝王选妃的快.感。

    这些录用的女人就在望月楼住下了,渠年也上楼看过几次,感觉还满意,个个国色天香,知道渠年是东家,所以这些女人看到渠年,那是大献殷勤,打情卖俏,让渠年心旌摇荡,好几次差点把持不住。

    之所以把持住了,并不是因为他心思纯洁,而是他毕竟是老板,最忌讳跟下属发生不明不白的关系,要不然以后不好管理。而且他在地球上逛这些店时,都有保护措施,已经形成了习惯,在这里暴露施工,难免就有了迫害妄想症,生怕被染上病。

    但白小牙和楚三敢却是如鱼得水,有几次渠年找不到他们的人影,最后都是从这些姑娘的房间里出来的,脸上还残留着红唇脂印。

    渠年气得狠狠地批评了他们好几次,以后再做这种事情,记得要先付钱,还没开张就做亏本买卖,晦气!

第38章 本命之火

    为了防止他们老白干,渠年去望月楼的次数就更少了,没事就留在朔华大街修炼。他手上的小御气丹虽然耐用,但毕竟是数量少,等到第五天的时候,手上只剩下半颗了。现在正是用钱的关口,虽然他有二十几万两银子,但这段时间是花钱如流水,短短五天时间,已经花了十几万两了,他也不敢再去买丹药,免得到时窟窿补不起来,连业都开不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到处去行骗坑人。

    渠年盘坐在房间里,望着手上仅剩的半颗小御气丹,长叹一口气,心里想着,但愿这半颗小御气丹能帮他一举突破一阶,成为一个真正的修行者,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想要突破一阶,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在丹田开辟的空间中点燃本命之火,但做起来却是很困难的一件事,很多人穷其一生,都不能点燃本命之火,毕竟点火的过程只能靠自己领悟,又不能把丹田剖开钻木取火。

    渠年原本认为,九阴真经太过阴寒,想要点火,恐有不妥,就准备再修炼离心诀,毕竟离心诀比较刚猛,阳气足,用来点燃本命之火再合适不过了。但剑灵却不赞同,他认为频繁地更换修炼功法,实乃修行大忌,认为还是修炼九阴真经比较合适,而且他是剑灵,本就属于火性物种,关键时刻倒也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渠年相信了他的话,所以这几天一直都用九阴真经修炼。这时,他便把最后半颗小御气丹握在手心,闭上眼睛,开始引灵气入体,进入了修炼状态。

    他完全能感觉到,手心的小御气丹随着时间流逝,也开始慢慢瘦小,而丹田之中的灵气经过几天的累积,却是越变越浓,起初如同一缕一缕的蛛丝,几乎很难看清,后来蛛丝越来越粗,如同扯碎的棉絮,再后来就变成了一团团的白云,到现在,白云拼命压缩,此时已经达到了极限,灵气再也挤不进去,丹田内就变成了紫红色,如同变成了烧红的炉膛,就是没有火。

    如果让渠年来形容,他的丹田就像是变成了一个煤气罐,装满了浓浓的煤气,只要一点火星,就可以点燃他的本命之火,可惜他摸索了几天,这个火星怎么来?却一直想不明白。包括此时,依旧是一筹莫展,急得他真想吞一团火下去。

    剑灵似乎感应到了他的焦急心态,本来他就如同一个紫色的火团,漂浮在渠年的手心这心,这时光团抖了一下,就分离出一个针尖大的火星,像是一道光,疾速穿进了渠年右手臂的经脉之中,顺着经脉游走,转眼间就抵达渠年的丹田,渠年还没反应过来,那个针尖大的火星就扎进了他的丹田之中!

    “轰!”

    就听一声巨响,渠年吓了一跳,给他的感觉就是,煤气罐爆炸了,这威力,估计连房子都炸平了,他的**不得炸得血肉横飞?

    那一瞬间,渠年只觉吓得肝胆俱裂,猛地睁开了眼睛,急忙检查了身体,才发现身体丝毫无损,不由长吁一口气。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要死了?点火也不通知一声,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吓尿?”

    剑灵道:“出其不意才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果我通知你,未必能把本命之火点燃!”

    渠年怔道:“点燃了吗?”

    剑灵道:“你自己不会看吗?”

    渠年这时内视了一下丹田,发现他的丹田虽然刚刚爆炸过,倒也没有烟雾,甚至比以前更清晰了。他原本以为,以他的天赋,如果点燃生命之火,那肯定是熊熊烈火,结果令他失望的是,生命之火虽然被点燃了,但火苗却极其微弱,如同地火从地缝里冒出来一般,奄奄一息,感觉随时都会熄灭,不由担心一片,道:“怎么我的火性这么弱?”

    剑灵道:“不弱啊!我觉得挺好的啊!”

    渠年没好气道:“你眼瞎啊?这还挺好?你没看到这火眼看就要熄灭了吗?想填煤都填不了!我听说人家天赋好的人,本命之火燃烧得无比旺盛,而我的火跟旺盛两个字根本不搭边,人家是武火,我是文火,人家是燎原的,我是炖排骨的!”

    剑灵听他这么说,不但不生气,口气里反而有了优越感:“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就是火里长出来的东西,所以对火特别了解。本命之火不是看火焰的大小来决定厉害程度的,而是看火焰的颜色,你看看你的本命之火是什么颜色?”

    渠年内视一眼,道:“蓝色啊!”

    剑灵道:“这就对了,蓝焰之火是本命之火里最厉害的,可遇不可求,万中无一,所以你就偷着乐吧!”

    渠年怔道:“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啊!”

    剑灵道:“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啊!你没看我现在也很兴奋嘛!”

    渠年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我才对不得我的资质!不过我看这本命之火总是要死不活的样子,它会不会熄灭啊?”

    剑灵道:“所以你要勤修炼啊!本命之火要养的,要不然人死灯灭!”

    渠年吓了一跳,道:“那我岂不得天天修炼养着它?我感觉我的生命之火生来就是个病秧子,随时随地都可能夭折,那我以后睡觉不是都不能安稳了?”

    剑灵道:“也没那么夸张,你的本命之火看着微弱,其实是很强劲的,你放心,三五年不修炼,它也不会熄灭!”

    渠年怔道:“你确定你没骗我?”

    剑灵道:“我都跟你说了,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骗你我不是自己找死吗?”

    渠年长吁一口气,道:“那就好,那我睡觉也踏实了!不过有一点我感到很疑惑,我丹田总是燃烧着一团火焰,常年不焰,跟火焰山一样,他不会把我给烤成人干了吗?”

    剑灵道:“你感觉到热或者烫吗?”

    渠年仔细感受了一下,道:“那倒没有,不过丹田里暖暖的,像是抱着一个热水袋,很舒服,我就怕它会慢慢升温,然后把我烤熟了!”

    剑灵道:“你放心,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本命之火并不是真正的火焰,他只是能量的表现方式,它强你就强,它弱你就弱!”

    渠年心道,这不就是电动车上的电池显示灯吗?显示自己还有几格电?嘴上道:“你怎么什么都懂?”

    剑灵的语气又变得得意,道:“这话说的,我可是修炼了三万年,我诞生的时候,你祖宗的祖宗还没出生呢,这点阅历能没有吗?”

    渠年道:“你牛行了吧?”

    说时就站了起来,看了下窗棂,夕阳照在上面,红彤彤的,看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有人从半阶突破了一阶,需要花费几个月的时间,有人更是需要数年的光阴,还有人穷其一生都不能突破,而他,只花了几天时间,所以优越感不免油然而生,意气风发,得意洋洋。

    渠年开了门,却见到白小牙和楚三敢正坐在水井旁的石凳上,相对而坐,不像是在聊天,像是一直在大眼瞪小眼,此时两人的手里都拿着一片银杏树叶,静静观看,像是两个生物学家。

    见到渠年开门,两人就走了过来。

    渠年心中的优越感无处释放,正准备在他们面前炫耀一下,没想到白小牙却是一脸喜色,抢先说道:“渠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渠年道:“什么好消息?”

    白小牙道:“我踏入一阶了,本命之火点燃了!”

    渠年倒是意外,想自己有剑灵帮助,才好不容易踏入一阶,而他只是靠自己摸索,竟然比他先一步踏入一阶,看来这家伙真的是个天才,心里的优越感顿时消退一半,也不好意思再炫耀了。便道:“你的本命之火是什么颜色的?”

    白小牙道:“蓝色的!”

    渠年:“……”

    心里的优越感又消退一半,几乎消退干净了。

    这时又看着楚三敢,道:“你的本命之火是什么颜色的?”

    楚三敢道:“以前是紫色的,但自从修炼了九阴真经,慢慢就变成了蓝色,虽然火苗小了许多,但我知道,蓝色的本命之火那是最好的!”

    渠年心里的优越感就消失殆尽,那种感觉就跟撞衫一样,自以为穿得风流倜傥,气质独一无二,结果一出门,就遇到两个跟他穿得一模一样的,其中一个还要比他更好看,所以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不是滋味,甚至都不好意思提及自己已经突破一阶,这时就假装看了看天,道:“天要黑了,走吧,去吃晚饭!”

    在去吃饭的路上,渠年忍不住对剑灵说:“你不是说蓝色的本命之火是万中无一吗?怎么我随便问两个人,都是蓝色的,我感觉这蓝色的本命之火都已经烂大街了!”

    剑灵道:“真的是万中无一,可能是这两个人也是修行九阴真经有缘故吧!”

第39章 弥留剑法

    现在望月楼的厨师已经招好了,所以他们吃饭也不再去别人家的饭店,送钱让人家赚,所以每次吃饭都去自家的酒楼。

    望月楼装修的进度很快,虽然才过去几天时间,绝大数的房间都已经布置好了,只有做赌坊和茶馆的那几间房因为需要大改,所以还没有完工。

    大堂已经布置得富丽堂皇,此时天已经黑了,大堂内灯火璀璨,远远就能看到一群妖娆的女子三五结伴,进进出出,看得路人心里心痒难耐。但绝大多数人都知道,就算这里开业了,也与他们无关,这档次,就算他们勒紧腰带干上几年,也不够到这里干一晚。

    王析德越干越精,以前这份才干在楚三敢的手下算是埋没了,现在干的是如鱼得水,到处安排得井井有条,包括渠年的一日三餐,早早就已经让厨师备好,渠年到了以后根本不需要等待。

    吃完饭渠年就回去了,不过他现在已经是修行者,体力愈发充沛,根本睡不着,可惜他的小御气丹已经用完了,现在正处在用钱的刀口上,一文钱也不敢乱花,毕竟就快开业了,也不急在这三两天。

    渠年闲着无事,便在楚三敢那里随便找了一把剑,开始在院子里练剑,因为这么多年来,他只学过秦国的蜂花剑法,还是小的时候学的,这些年只记得剑诀剑法,从没有练习过,早已生疏,但他以为自己还很娴熟,所以等他舞动长剑,就像是醉汉打架,手忙脚乱。

    看得楚三敢哈哈大笑。

    渠年就觉得丢脸,便把楚三敢赶了回去。

    但楚三敢也是闲着无聊,虽然人被赶回去了,但过了一会,又偷偷摸摸搬了一张椅子放在围墙边,人就站在椅子上,把头露出墙头,双手搭在墙边上,依旧看得津津有味。

    渠年便也懒得管他。

    白小牙要练中山国的云穿枪法,小的时候虽然他没有看过中山国的修炼法诀,但他母亲却有幸看过云穿枪法的枪谱,虽然他母亲不是修士,但非常聪明,看过几遍就牢记于心,曾说于他听,而他也是绝顶聪慧之人,所以也就记了下来,这些年虽然没练过,但也没有忘记。

    传说中山国的王室是妖族的后人,只是与人类杂居久了,才失去了妖性,所以长相比较怪异,面相狰狞,以丑闻名于世,改善了多少代都没有效果。也正于此,白小牙因为长得眉清目秀,所以中山国王就怀疑他不是自己亲生的,才把他送来齐国做人质。

    传说云穿枪法就是出自妖族,所以枪法非常诡异,与中原各国的剑法截然不同,独树一帜。

    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毕竟妖族也是一个传说,妖怪都很少见到。

    白小牙因为没有枪,这时就找来一根细长的竹竿,以竿当枪,开始练习云穿枪法。

    而秦国的蜂花剑法也有传说,只不过传说没有云穿枪法那么神秘,听说是秦国的一个养蜂人没事看着蜜蜂舞动,而悟出来的一套剑法,这名字也像是蜂蜜的品牌。虽然听着不上档次,但秦国的剑在七国之中一直都是最快,所以渠年才不会嫌弃。

    结果刚练了一柱香的功夫,还没有找到门路,他没有嫌弃,剑灵却开始嫌弃了,这时道:“你这是在哪里捡来的破剑法?”

    边上的白小牙听不到剑灵的话,依旧把手里的竹竿舞得虎虎生风。

    渠年却停了下来,站在月光下,嘴没有动,意念却对剑灵道:“这是我秦国的蜂花剑法!七国之中最好的剑法,你竟然说破?”

    剑灵道:“对不起,我说错了,我不应该说破,应该说烂!太烂了,这也叫剑法?杀人还是戳屎啊?”

    渠年没好气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除了会说风凉话,你还能干啥?你有更好的剑法吗?”

    剑灵道:“你也不看看我叫啥?论剑,还有比我更专业的吗?自我有灵性以来,蓬莱仙宫就给我讲解过各种各样的剑法,对于剑的领悟,没有人能超越我!”

    渠年心头一动,对啊,他是仙宫的剑灵啊!这时语气中就带着些许谄媚,道:“剑灵兄,那你能教一套好的剑法给我吗?”

    剑灵这时就变得傲娇,道:“现在知道我大有用途了吧?”

    渠年道:“那当然了,我也没说你没用啊,我一直就知道你绝非池中之物,对我来说,你绝不仅仅是一个仓库保管员!”

    剑灵听了这话,非常满意,便道:“那好吧,我教你一套弥留剑法,这是蓬莱仙宫最好的剑法,就是蓬莱仙宫的弟子,绝大多数人也没有资格修炼这套剑法,算是便宜你了!”

    渠年喜道:“那太好了,剑灵兄,你放心,你的心意我记在心里了,以后我绝不会辜负你的!”

    剑灵道:“你这个人不错,我信得过,对一只鸡都那么仁慈,何况咱们的关系呢!”

    渠年道:“那是当然!对了,你也算是一个话痨,前两天我把姬零姑娘收进无限空间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跟她聊天呢?你怎么忍得住的?害羞吗?”

    剑灵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说?以后你不要把人随随便便就带到我的家里,我都跟你说了,我是从蓬莱仙宫逃出来的,万一走漏风声,不但是我,你也小命难保!”

    渠年心头一凛,忙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以后小心一点!”

    剑灵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渠年道:“行了行了,别瞪鼻子上脸了,我们开始吧!”

    剑灵道:“那我先教你第一式起剑式——仙人问路,正因为是起剑式,非常重要,出剑的时候一定要攻中带守,守中带攻,可进可退,可守可攻,而且出剑的角度,也应该分毫不差,误差不能超过半根头发丝,要不然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渠年惊道:“这么苛刻啊?”

    剑灵道:“开玩笑,要不然人家练剑一练就是几十年,同一个招式反复磨练,你以为人家是闲得蛋疼啊?”

    渠年道:“那好吧,那我们开始吧!”

    剑灵便把第一式的口诀传给了他,又开始指点他出剑,果然非常苛刻,第一剑刺出几十次,才达到剑灵要求的精度,包括出剑的同时,脚下的步伐,也要控制得非常精准。最令渠年接受不了的,就是连脸上的表情都要控制,剑灵说,冷酷的表情容易给敌人增添无形的压力,也就是气场,非常重要,所以练这套剑法的时候,绝不能嘻皮笑脸,一定要带着父亲刚刚被人杀死的表情,最好是眼睛里能喷出火来,让敌人先吓上一跳,乱其心神。

    渠年虽然不以为然,无奈现在有求于人,所以也只能连连应承。

    渠年毕竟是第一次练习弥留剑法,起初非常生涩,剑势极不连贯,但他悟性不错,待过了一两个时辰以后,剑势就慢慢连贯了起来,虽然没有行云流水,但也能马马虎虎地把起剑式舞完。

    楚三敢依旧趴在墙头上,起初只是为了看师父笑话的,毕竟闲着无聊,就当是看戏了,不过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劲了,毕竟他也练了这么多年的剑了,在剑法上的造诣还算了得,只见师父的动作虽然有点拘束,放不开,但每一剑每一式都暗藏玄机,看着很平常的一剑,仿佛都带着无数种变化,奥妙无穷,让他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剑法。

    他不由看得呆了,暗中揣摩其中的玄机,但这剑法实在太过深奥,任他如何梳理,也梳理不出头绪,像是看人家织一件毛衣,看着动作很简单,但如果没人讲解,只靠自己领悟,永远不得要领。

    楚三敢只觉百爪挠心,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一声:“等一下!”

    渠年和白小牙都被吓了一跳,停止手里的动作。

    渠年没好气道:“你要死了,一惊一乍,吓我一跳!”

    楚三敢就从墙头翻了过来,嘿嘿一笑,道:“师父,你练的不是秦国的蜂花剑法!”

    渠年道:“谁说我一定要练秦国的蜂花剑法了?”

    楚三敢道:“那你练的是什么剑法?”

    渠年道:“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楚三敢嘿嘿一笑,道:“师父,你就告诉我呗,我就好奇嘛,心里跟猫抓一样难受!”

    渠年道:“当然是仙界的剑法喽!”

    话音刚落,楚三敢就扑通一下跪下,干脆利落,磕头道:“求师父教我!”

    渠年笑了下,道:“你倒是能屈能伸啊!”

    楚三敢道:“在师父面前,只能屈不敢伸,再说我也没伸过呀!”

    渠年道:“但你楚国的剑法练了这么多年,已经小有成就,就这样扔掉了不觉得可惜吗?”

    楚三敢急忙摇头道:“不可惜!相比师父的仙剑,我那楚国的剑法那就是糟粕,是一坨屎,扔掉一点都不可惜,甚至有种脱离苦海,回头是岸的感觉,浪费了我这么多年的光阴!”

    渠年道:“但你要学仙界剑法,一切就得从头开始了!”

    楚三敢道:“我宁愿从头开始,也不想再走弯路了,至于以前走的路,就当是练脚了!”

第40章 完工

    这个徒弟虽然是渠年骗来的,一直也是在利用他狐假虎威,从没有把他当作真正的徒弟,何况这家伙以前还经常欺负他,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感觉这个徒弟还不错,没什么心机,对他还死心踏地,任劳任怨,让他很满意。便轻叹一口气,道:“那好吧,你起来吧,跟我一起练吧!”

    楚三敢又猛地磕了下头,喜道:“多谢师父!”说时就站了起来,拔出屠夫剑,道:“那师父,我们开始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渠年点了点头。

    他毕竟也是刚刚练习起剑式,还不太熟悉,速度比较慢,所以楚三敢跟着他练,并不觉得吃力,何况楚三敢基础深厚,渠年稍微点拨一下,他便有了醍醐灌顶的感觉,学起来特别快。

    就这样师父现学现卖,徒弟现买现学,非常有默契,月色下,身影舞动,倒也没有一点违和感。

    楚三敢越学越有精神,越学越觉得剑法深奥,甘之如饴,若不是师父水平差,他的弥留剑法肯定要练得比师父还要好。时间不觉过得很快,转眼间夜就深了,但楚三敢依旧精力充沛,如痴如醉,如同久旱逢甘霖,恨不得把师父吸干了,但渠年却是累了,便收剑让他回去了。

    但楚三敢却是恋恋不舍,回去以后也没有睡觉,又在自己的院子里练了好一阵,越练越精神,完全不知道疲惫。

    他跟渠年不一样,渠年刚上手就学这么精妙的剑法,得之太容易,并不觉得珍贵,就好像生下来就天天吃山珍海味的人,并不觉得山珍海味有多稀罕,而楚三敢练了这么年的烂剑法,如同吃了这么多年的咸菜,忽然遇到山珍海味,那当然稀罕得不得了。

    第二天,渠年刚起床,楚三敢就已经买好了早餐,站在他的房门口,等着他教剑。

    接下来几天,师徒俩也就吃饭的时候去趟望月楼,剩下的时间都用来练剑,经过几天的练习,舞起剑来倒也是有模有样。

    白小牙对剑法不感兴趣,一个人摸索他的云穿枪法,脆弱的小竹竿也被他舞得虎虎生风。

    在王析德的昼夜赶工中,望月楼已经完全装修好了,这天晚上渠年去吃晚饭,连招牌都已经换了,正如渠年所愿,换上了“天上.人间”四个黑色大字。字写得非常漂亮,真的是龙飞凤舞。

    据王析德讲,这四个字还是请齐国一个非常有名望的大儒写的,那名大儒起初是不愿意给青楼题字的,但王析德开出了五百两银子的高价,可那名大儒依旧大义凛然,不为所动,说绝不会因为金钱而改变初衷,结果那名大儒就被他的老婆狠狠地揍了一顿,揍得鼻青脸肿,然后含泪写下这四个大字,后面还署上了自己的名,不过名字写得比较模糊,大概生怕被别人认出来。他不知道的是,王析德早已经帮他宣传过了。

    此时工人已经撤走了,店内只剩下王析德新招的伙计,比平时安静了许多。

    渠年虽然天天来,但平时都是乱糟糟的,看不出效果,今天是完全打扫整理了一遍,到处焕然一新,连大堂里都铺着地毯,顶着吊着几盏大灯,每盏灯上都点着十几根蜡烛,把大堂照得明亮无比,让楚三敢说,比楚国的王宫还要豪华,王宫就像是一座豪华的陵寝,到处冷冷清清,没有一点烟火气息。

    虽然这种豪华跟王宫相比,是廉价的,但给人的视觉冲击却没有一点改变,不要说进来看一遍,就是在门外看一眼,也会吓退不少穷人。

    王析德进渠年进门,便走了过来,笑道:“公子,怎么样?还满意吧?”

    渠年点了点头,道:“都弄好了吗?”

    王析德道:“全部妥当,明天就可以开业了!”

    渠年道:“宣传过了吗?”

    王析德道:“那当然了,不过就算不宣传,现在整个临淄没有人不知道公子这家店的,很多有钱的纨绔子弟都已经跑来问过了,早就等不及了,全城都在观望呢。”

    渠年道:“那明天试营业吧!后天开业!”

    王析德怔道:“什么是试营业?”

    渠年道:“试营业跟开业差不多,只是没有那么隆重,毕竟你招来的这些伙计以前都没有配合过,如果贸然开业,他们之间没有默契,会手忙脚乱,而且就算你考虑得再周密,还会有很多考虑不周的地方,试营业期间可以慢慢调整,客人也会体谅,等到真正开业了,就要保证万无一失了!”

    王析德点了点头,道:“那我就明白了!”

    渠年又道:“我让你租的两百顶轿子租好了吗?”

    王析德点道:“全部到位,临淄城没有这么多轿子,我又到隔壁的几座城里调了几十顶轿子!”

    渠年点了点头,道:“总共花了多少钱?”

    王析德道:“我现在就去给公子拿账本!”

    渠年道:“不用拿,你告诉我就可以了!”

    王析德道:“总共花费了二十三万两还要多一点!”

    渠年心道,好险!差一点就不够了!

    楚三敢惊道:“花这么多钱?都够再买一座酒楼了!”

    王析德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公子,我那里都有账的,我可没有贪污一文钱哪!”

    渠年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不用解释,我没有怀疑你,整座酒楼相当于换了一身血,跟建也差不多了,值的!”

    王析德长吁一口气,道:“对了,公子,所有姑娘的价格都已经定出来了,正常都是一百两左右,是不是有点偏高啊?别的青楼还有一两银子就可以过一夜的。”

    渠年道:“咱天上.人间的姑娘那都是天姿国色,是那些庸脂俗粉所能相比的?一百两不贵,咱们赚的就是有钱的人的生意,临淄城是山东六国最大的都城,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有钱人!”

    王析德点头道:“那明天试营业就试试看吧,看看能不能卖得动,卖不动咱再降价!”

    渠年道:“肯定卖得动!”

    王析德道:“那那个姬零姑娘定什么价啊?你说价格定高一点,我心里也没底,不敢擅自作主!”

    渠年想了想,道:“姬零就定两千两吧!”

    王析德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想着,你这不是抢钱吗?嘴上道:“这是不是有点太高了?没有几个人能舍得花这钱啊!毕竟其他姑娘都长得不差!”

    渠年道:“我本来就没指望她赚钱,她就是我们店的招牌,一个漂亮的花瓶,一个美丽的装饰品,就放在那里给人看看就行了,让人家心痒难耐,就是吃不着!”

    王析德点了点头,道:“我明白公子的意思了!”

    正说着,耳旁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曲调婉转,格外动听。

    渠年道:“谁在弹琴?”

    王析德侧耳听了下,道:“应该就是姬零姑娘!”

    渠年笑道:“琴弹得不错嘛!”

    王析德道:“公子选的人,肯定差不了!确实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渠年道:“我去看看她!”

    说完就领着楚三敢和白小牙上楼了。

    姬零的房间在二楼,位于西北角,阳台刚好对着恩德大街的四叉路口。

    渠年走到姬零的房间门口,琴声愈发清晰,确实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

    渠年便敲了下门,琴声戛然而止。

    接着,屋里就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门就开了,姬零站在了门口。

    姬零穿着一件淡粉色的细纱长裙,体态袅袅,脸上化了淡妆,就像是新沏的一壶好茶,太浓就会变得苦涩,太淡也会无味,略施粉黛,恰到好处,愈发明艳动人,让渠年微微一怔。

    姬零见是渠年,急忙欠腰行礼道:“见过公子!”

    渠年笑了下,道:“跟我就不用客气了!”

    说完三人就进了门,姬零又关上了门。

    渠年刚进门,就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四下看了看,这间房确实布置得最为豪华,色调淡雅,墙上还挂着几幅水墨画。

    渠年道:“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姬零道:“多谢公子关心,我挺好的,我挺满意的!”

    渠年道:“明天我们就要试营业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啊!”

    姬零道:“我不后悔,但凭公子安排!”

    渠年抿了抿嘴,道:“呐,你是完全自愿的,不要对我有恨啊!”

    姬零忙道:“公子于我有救命和收留之恩,我的心里对公子只有感激,怎么会恨公子呢?”

    渠年点头道:“那就好!那你明天就打扮得漂亮一点,呃,就这样已经很漂亮了,就站在外面的阳台上,让人家看一看,带带人气就行了!”

    姬零点头道:“好!”

    渠年道:“那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见!”

    姬零欠腰道:“公子慢走!”

    渠年晚饭还没吃,下了楼就随便吃了一顿,就回朔华大街了。

    虽然这栋酒楼完全是被坑来的,他没有花一分钱,但想到明天就要试营业了,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如果生意不好,脸丢光了无所谓,但他坑了陵阳君,还坑了千国商会的大掌柜,这两个人可不是朔华大街的质子能够相比的,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偷偷弄死他都是有可能的,到时他在临淄城也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只能远走高飞,流落天涯。

    表面上他是风轻云淡,一副胸有成竹,但心里也是紧张的,毕竟这事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所以回到朔华大街,楚三敢约他练剑都没有心思,早早就躺下了。

    这一夜,辗转反侧。

第41章 试营业

    第二天一大早,渠年就起床了,楚三敢和白小牙也起得很早,三人洗漱一遍,就去了天上.人间。

    等他们到达天上.人间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只见门口放着几排花轿,摆放得整整齐齐,每个花轿的旁边站着四个轿夫。毕竟这个时代的人没有什么夜生活,所以起得都很早,看到这么多花轿,所有人都觉得新奇,门口就站满了围观群众,左三层右三层。

    门口已经贴着一张红色大字报,上面写着本店明天正式开业,今天试营业,下午开始接待客人,因为是试营业,服务可能不够完善,还请客人体谅!

    渠年走进大堂,里面站满了姑娘,都是他的姑娘,站得整整齐齐,本来这些姑娘都是精挑细选,长得都很漂亮,而且她们现在心态也好,毕竟她们不是卖给了天上.人间,从今以后都是为自己赚钱,所以特别上心,今天为了给临淄城的男人留个好印象,一个个打扮得淋漓尽致,如同池塘里盛开一片莲花。

    本来这些姑娘在别的青楼里都有一个庸俗的艺名,比如如花,如梦,如烟,但到了这里,渠年就全部取消了,全部给他们编了号,绣在了衣服上,这样也容易让客人记住,毕竟这也是他这些年的经验累积。而姬零就是一号,只不过她没有下楼。

    这些姑娘看到渠年进门,齐齐行礼,个个声音清甜,像是山谷里的一群黄莺。

    王析德这时也跑了过来,虽然他操劳了这么多天,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疲惫,今天还愈发神采,满面红光。

    渠年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王析德点头道:“全部妥当,就等公子一声令下!”

    渠年笑道:“那还等什么?那就开始吧!噪起来吧!”

    王析德应了一声,就招了一下手,姑娘们就开始出门了,排成一条队,鱼贯而出,因为她的身上都编上了号,而外面的花娇上也都挂着吊牌,上面写上编号,所以那些姑娘出门以后,对号入座,依次坐上了花轿。

    这次王析德一共招了一百九十九个姑娘,连同姬零,刚好两百个,这是渠年的指标,但姬零没有下楼,所以外面就放了一百九十九顶花轿。

    从姑娘们出门开始,围观群众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不得不说,这秦国质子也是真有能耐,在哪里找来这么多漂亮的姑娘?一个比一个姑娘?跟定做的一样!”

    “不知道呢,反正我逛过好多个青楼,没有一个青楼有这么多漂亮的女人的,我感觉我王的后宫也没有这么多漂亮女人啊!”

    “看得我眼花缭乱,心里跟猫抓一样!特别那个十三号,你看到没?好水灵啊,那眼神,能把人的魂都给勾走!”

    “我感觉二十五号更漂亮!”

    “你们记号码有屁用啊?玩得起吗?听说一百两一个呢,全是镶金边的!”

    “一百两?鬼玩得起啊?我不吃不喝两三年,就为了快活一夜?”

    “你以为人家你开给我们这些穷鬼玩的?你想都别想!这临淄城有钱人多着呢!”

    “这秦国质子实在太坏了,就不能考虑一下我们穷人的难处?便宜点我们不也能凑点钱快活一晚么?薄利多销嘛!”

    “所以说秦国人最坏了,怪不得山东六国一直瞧不起秦国,尽出一些馊主意,现在又拿我齐国的女人赚我齐国人的钱,用我们的枪戳我们的马,太可恨了!”

    “你是心疼马吗?还不是心疼你那一百两银子!”

    却在这时,姑娘们还没有完全出门,人群又发出一声惊叹声,众皆抬头,就见二楼的阳台上走出来一个女人,身着一袭白衣,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一阵微风吹过,衣衫飘动,宛若仙子下凡,惊艳绝绝。

    不论男女,众人皆看得呆了!

    姬零这时看着人群微微一笑,人群中的男人顿觉有种酥麻之感,真的是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天哪,世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秦国质子从哪里找来的?”

    “本来楼下的女人我觉得已经够漂亮了,但跟这个女人相比,如同云泥之别啊!”

    “我感觉她比七国商会的大掌柜还要漂亮!”

    “七国商会的大掌柜你见过?”

    “没见过啊,但这个女人已经长得这么漂亮了,没有一点瑕疵,我不相信这世上还能有比她更漂亮的女人?”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这里的花魁!”

    “那不是还要贵?”

    “那是当然,听说要两千两银子,还卖艺不卖身!”

    听了这话,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两千两?还只能看一眼?这不是抢钱吗?这个秦国公子在来齐国之前,是不是在秦国烧煤窑的?心怎么这么黑?这是把有钱人当成猪杀啊!”

    “你情我愿的事情,能怪谁呢?我是没钱,如果我有一万两的积蓄,我倒也愿意花两千两上去陪这姑娘聊聊风花雪月!”

    “人家卖艺不卖身,你花两千两也就是上去近距离地看上一眼,我们现在离这个姑娘也蛮近的,多看几眼,岂不是在赚钱?”

    “你说得很有道理,就看了这么一小会,我就有种赚了几十两的感觉!”

    人群中还站着一个人,就是前几天被楚三敢揍过的范叶落,被楚三敢白白打了一顿,这口气怎么也消不下,后来听说楚三敢天天和渠年混在一起,还在这里开了青楼,得知今天青楼开张,特地托关系找了一个四阶高手,一大早就跑了过来,准备给渠年找找晦气。

    结果却让他看到了姬零,一下就看得呆了,除了千国商会的大掌柜,他再没有见过比这更漂亮的女人。这时见姬零微微一笑,他觉得她是在冲他笑,笑得他心神荡漾,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粗鲁,这么好的日子实在不适合挑事找茬,这时还整理了下衣襟,冲着姬零还了一个自认为很迷人的微笑。

    在他眼里,蝉夕和这个姬零长得不分上下,但蝉夕太过高傲,纵然他落花有意,对方也是流水无情,根本不待见他,甚至连见都不见他,让他一腔热情无处宣泄,但这个姬零就不一样了,虽然贵了一点,听边上的人说,要两千两才能见一次,但起码有机会接近啊,不像蝉夕,本身就很有钱,花再多的钱人家也不稀罕。

    而且这个姬零卖艺不卖身,让他觉得很干净,只要自己花上两千两见到她,与她彻夜长谈,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不定能让她悬崖勒马,改邪归正,以他的身份,这个女人说不定会迫不及待地嫁给他,试问哪个女人不愿嫁入豪门望族,却甘愿堕落风尘呢?

    虽然他只是一个主薄之子,但他的亲姑姑却嫁给了当朝相国,他跟解元令是亲表兄弟,在齐国也算是有名望的家族。

    但他自己却没有多少钱,这些年花天酒地,现在只剩下三千多两的私房钱,现在让他拿出一大半出来听听小曲,确实有点心疼,但他一想到只要花上两千两,就能把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娶回家,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玩回本,一个字,值!

    就在这屁大点的功夫里,他已经成功地把自己给欺骗了,而且还是深信不疑。

    看门口公示,中午才开始接客,便转身回家拿银票了,至于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反正都是上下兄弟俩的事情,不分彼此。

    等到近两百个姑娘上了花轿,轿夫就一齐把花轿抬了起来,排成一个长队向前走去,前面锣鼓开道,喧闹异常,比大户人家娶妻纳妾还要隆重。

    渠年也怕有人捣乱,所以让楚三敢带着十几个手下,骑马一路护送,毕竟楚三敢也是楚国公子,声名在外,一般人也是不敢刁难的。

    临淄城好久没有发生这么热闹的事情了,百姓都觉稀奇,夹道观看,那些花轿没有门帘,也没有窗帘,花轿里的姑娘看得一目了然,一个比一个漂亮,一路看过去,如同看百花争艳,看得那些男人两眼放光,垂涎三尺,有的就暗暗记下了花轿上的编号。

    花轿围着临淄最繁华的几条街道转了一圈,然后就去了葬水集,毕竟那里有钱人最多,诸国商贾云集。

    千国商会。

    蝉夕正坐在房间里看账本,忽听外面锣鼓喧天,就把玉夙叫了进来,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

    玉夙道:“我也不知道,我出去看看?”

    蝉夕点了下头。

    玉夙就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又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笑道:“小姐,你猜猜?”

    蝉夕放下手上的账本,道:“天下事那么多,我哪里猜得着?难道是谁家结婚了?”

    玉夙笑道:“不是的,你肯定猜不到,是那个秦国公子的青楼开业了,不过宣传的人说,是试营业,现在青楼里的姑娘都坐着花轿出来展出呢,足足有一两百个花轿,好壮观的!”

    蝉夕笑道:“这个秦国公子还真想得出,开个青楼还大张旗鼓的,他怎么说也是一国公子啊,也不怕被人家笑话!”

    玉夙道:“就是呢,这秦国跟别的国家就是不一样,也不知道秦王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他的儿子在外面开青楼,估计脸能气绿了!”

    蝉夕道:“估计秦王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要不然这个秦质子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买下望月楼!说实在的,我也没想到这个公子会开青楼。”

第42章 黎情丝

    虽然渠年一直跟别人解释,他开的不是青楼,是娱乐会所,说得嘴都干了,但现在整个临淄的人都在说,秦国公子开的就是青楼。

    玉夙道“肯定是这个秦国公子比较好色吧,所以才开了一个青楼,可以遮人耳目,让他可以为所欲为!”

    蝉夕摇了摇头,道:“你这是什么道理?好色的人就一定要自己开青楼啊?那好吃的人不得自己再开个饭店?”

    玉夙道:“反正有联系!”

    蝉夕道:“你觉得我漂亮吗?”

    玉夙微微一怔,道:“小姐这话说的,您不漂亮,世上还有漂亮的人吗?七国第一美人,难道是白叫的吗?”

    蝉夕笑道:“你说秦国公子好色,但我见了他两面,他的眼神却很清澈,不像别的好色的男人!”

    玉夙道:“或许他藏得深呢?”

    蝉夕叹道:“那说明他城府深,才可堪大用,这个秦国公子我确实有点看不透!”

    玉夙道:“那这样的人有点危险吧?”

    蝉夕道:“这样的人才值得栽培,像楚三敢那种没有一点心机的,虽然没有危险,但也没有多大用处,就算楚三敢回到楚国,就他那点心机,王位对他来说,就是墓地!”

    玉夙点头道:“小姐说得极是,楚三敢就是一个愣头青,刚才我也看到他了,耀武扬威,正在给秦国公子的青楼做宣传呢,一路大喊大叫,卖力得不得了,跟龟.公没什么区别,哪里像一国公子啊?”

    蝉夕道:“不过秦国公子能把这个愣头青收为己用,看着还死心踏地,这份魄力我还是佩服的,我跟楚三敢也相处好几年了,但我就做不到!楚三敢虽然是愣头青,但毕竟是楚国公子,也是心高气傲,是一个不愿意臣服别人的人!”

    玉夙道:“我也觉得奇怪呢!楚三敢怎么会拜他为师呢?他有什么好教的?”

    蝉夕长叹一口气,道:“这件事可能也就他们自己知道了!”

    楚三敢领着两百顶花轿在葬水集转了两圈,就回天上.人间了。

    这时已经中午时分,王析德已经让厨房做了二十桌便饭,姑娘们下了花轿就开始吃饭,吃完饭就开始营业了。

    这些姑娘在别的青楼里揽客,都喜欢站在大门口,挥舞着手帕,嘴里叫道:“来呀,老板,来玩玩呀!”

    渠年觉得这种方式太过庸俗,就取消了,就让姑娘们站成两排,从大堂一直站到内院,又从楼梯站到楼上,双手交叉放在腹前,表现得非常矜持,等客人进门,只需说上一句“欢迎光临”即可,无需卖弄风情,女人只有自重,才能赢得尊重。虽然干她们这一行,已经没有自重的资格,但不要紧,表面上自重,依然能博得男人的好感。男人就是这样,你越是对他曲意逢迎,他越是看轻你,越觉得你便宜。

    渠年看姑娘们站好,就坐到了柜台里,心里也很紧张,鱼塘的水已经抽开了,能不能抓到鱼,就看今天了,所以紧张的午饭都没有吃,就眼巴巴地看着屋外。

    屋外依旧站着很多看热闹的百姓,探头探脑,楚三敢这时走到屋外,大叫一声:“天上.人间现在开始试营业,饭店、客栈、茶馆、赌坊、美人,一应俱全,有需要的朋友可以进来玩耍了!”

    其实站在外面的这些男人都想进去玩耍,但一看里面的阵容,很多人心就怯了,有的是因为囊中羞涩,有的是因为难为情,还有的竟然是因为自卑,反正不一而足,所以大多数的人依旧抱着观望的态度,无动于衷。

    但也有几个厚脸皮的,早就等不及了,有两个还是快马加鞭从葬水集赶过来的,这时就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走进了天上.人间的大门。

    因为他们是有备而来,早就在心中记好了心仪的姑娘的编号,所以进门二话不说,直接报号。

    王析德喜上眉梢,连忙着人安排,就领着这几个客人上楼了,同时安排人打热水送上去,先让客人洗个玫瑰花瓣木桶浴,毕竟客人花了这么多钱,总要让人家觉得物有所值,这样生意才能长久。

    先接到客人的那几个姑娘非常兴奋,毕竟接一单,最少就要分五十两银子,换作以前的东家,够他们挣个把月的。

    没接到客人的姑娘就满眼艳羡,不过这种艳羡也是短暂了,因为有几个厚脸皮开道了,还有一些矜持的客人就放开了,一会功夫,就进来几十个人,当然,有些人是进来吃饭的,也有些人是进来赌钱的,换个赌坊换换运气,也有些人是进来喝茶。

    不管他们进来是干嘛的,总归都是生意,把王析德喜得乐不可支。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姑娘们就被带走了一半,渠年坐在柜台里,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了,看来不管是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男人的本性都是一样的,照这个情况估计,看来他是不用跑路了。

    却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个青年,相貌平平,但穿着非常讲究,一看就是富家公子。

    这公子面无表情,进门后也不看那些迎客的姑娘,径直走向柜台,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轻轻地拍在了柜台上,冲着渠年说道:“这里是两千两,我要见楼上一直没下楼的那个姑娘!”

    渠年也是大吃一惊,本来她把姬零定两千两的价格,根本就没打算让她接客,就把她当作天上.人间的花瓶,让人看看就行了,毕竟姬零卖艺不卖身,除非男人的脑子坏了,才会花这么多钱去听她弹两首小曲。

    王析德也站在柜台边,虽然这几天他花了二十几万两的银子,但也是惊得瞠目结舌,看来渠年公子说得没错,临淄城里人傻钱多的人还真是不少。这时连忙堆上笑脸,走了过来,道:“那客官请随我来!”

    那青年点了下头。

    渠年却站了起来,道:“等一下!”

    那青年脸露不悦,转头道:“怎么?想涨价吗?”

    王析德心下一沉,心道,不能再涨了,已经够黑了!再黑要折寿的。

    渠年笑道:“本店诚信经营,怎么可能坐地起价呢?我只是想提醒客官,姬零姑娘卖艺不卖身,你虽然花这么多钱,她也只能陪你聊聊风花雪月,但你却不能碰她,肌肤接触都不可以,客官要考虑清楚啊!”

    那青年却喃喃说了一句:“姬零?”说完却没有理渠年,而是看着王析德道:“带路!”

    王析德连忙很狗腿地弯了一下腰,笑道:“客官请随我来!”

    楚三敢也站在柜台的里面,待这个青年上楼,便小声道:“师父,你知道他是谁吗?”

    渠年道:“我哪里知道?齐国人那么多,我能都认识?”

    楚三敢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应该是齐国镇远大将军黎向阳的儿子黎情丝!”

    渠年惊道:“黎向阳的儿子?”

    黎向阳他是知道的,齐国的镇远大将军,所以镇得很远,带甲十万,常年驻守在秦韩魏三国的交界处,为的就是防止秦国东出。渠年这些年比较关注边界的动向,所以有点了解。

    楚三敢这时点头道:“应该是的,**不离十!”

    渠年道:“听说这个人不也应该在军中吗?怎么跑临淄来了?”

    楚三敢道:“这里是人家的家啊!回来看看不是挺正常的吗?不像我们,有家回不了!”

    渠年深吸一口气,道:“临淄的大人物太多,这店开得有点不踏实啊!”

    楚三敢道:“师父是怕这家伙会对姬零动手动脚?”

    渠年道:“有此疑虑!”

    楚三敢道:“只要他敢对姬零动手动脚,我就弄死他!”

    渠年瞪了他一眼。

    王析德亲自领着黎情丝来到二楼,到了姬零的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下门,转眼间,门便开了,姬零站在了门口。

    王析德点头笑了下,道:“姬零姑娘,有客人要见你!”

    姬零就冲黎情丝欠腰行礼道:“见过公子!”

    黎情丝看了眼姬零,依旧面无表情,说了一句:“不用客气!”说完就走了进去。

    王析德顺手关上了门。

    屋里有张圆桌,黎情丝径直走到桌旁坐了下来,姬零就过去弯腰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这时姬零离他很近,黎情丝抬头看着他道:“你很香!”

    姬零笑了下,道:“多谢公子夸奖!庸脂俗粉罢了!”

    黎情丝道:“你是哪里人?”

    姬零道:“燕人!”

    黎情丝道:“没想到那苦寒之地竟然能长出姑娘这般漂亮的人物!”

    姬零笑道:“多谢公子夸奖!”

    黎情丝就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便不再言语。

    姬零道:“要不我为公子抚琴一曲,解解闷?”

    黎情丝点头道:“可以!”

    窗边摆放着一把黑色的七弦琴,姬零就走了过去,在琴边坐下,双手按在弦上,稍一酝酿,手指拨动,美妙的音符就从琴弦上飘了出来,琴声悠悠,时而轻缓,如同清泉流过山涧;里面湍急,如瀑布九天直下;时面清脆,如同珠落玉盘,婉转而不失激昂,令人心旷神怡。

    黎情丝似乎已沉醉在她的琴声之中,茶杯放在唇边,久久没有放下,似乎已经忘记手里还有一杯茶!

第43章 聊胜于无

    姬零的琴声极具穿透力,楼下的渠年也听得清清楚楚。

    楚三敢就凑近渠年,笑道:“师父,看来那个黎情丝没有霸王硬上弓,正在安心听曲呢!”

    渠年叹道:“也不知道我把姬零留在这龙蛇混杂之地,是不是一个错误?”

    楚三敢放低了声音,笑道:“师父舍不得了?不过姬零长这么漂亮,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怜惜!但师父你别忘了,她是一只鸡啊,跟你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就算你只是想单纯地上床,那心里也膈应啊!所以你看我这段时间就没有调戏过她,我就怕在床上做得正起劲,砰,怀里变成一只鸡,那你想想,谁受得了啊?”

    渠年白了他一眼,道:“你给我闭嘴!”

    楚三敢讪讪一笑。

    由于现在是下午,除了起初来了一拨人,后来来的人就有点少了,过了近两个时辰,还有一百多个姑娘没接到客,渠年就有点担忧。

    却在这时,范叶落来了。

    范叶落一大早就跑回了家拿银票,其实他有足够的时间赶在黎情丝的前面,但他却不着急,他也能感觉到,临淄虽然有钱人多,但像他这么傻的有钱人肯定不多,毕竟花两千两的银子只是听听小曲,一般人是舍不得花这钱的,有这么多钱都可以买一批姑娘回去了。

    所以他不想表现得太心急,要不然让渠年知道了,还以为姬零是个抢手货,刚开业就有人迫不及待地点她,说不定还会坐地起价,毕竟秦国公子不是个好东西,这事全临淄的人都知道。但他如果来得迟一点,营造出滞销的假象,那时他也能还还价,最少能还价三五百两,如果心狠一点,砍下一千两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虚价太高。

    不过等他进门,看到渠年和楚三敢亲自坐在柜台里面收钱,脸色就有些尴尬,毕竟这两人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没想到自己没出息,不但不找他们报仇,反而送钱来给他们赚,哪怕他还价再多,这个渠年也是赚钱的,毕竟他做的是无本买卖。

    因为现在客人稀少,所以楚三敢一眼就看到了他,笑道:“哟,这不是范公子嘛!来干嘛的?捣乱的吗?”

    范叶落一听这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真想很有骨气地说上一句:“老子就是来捣乱的!”无奈姬零的吸引力太大,牢牢地抓住了他的心,就像是狗闻到了楼上的骨头味,哪里有心思答理猫的挑衅?心里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哦不,是两天不晚,等他勾引到了姬零,再来慢慢收拾这两个杂碎。

    想通了这一点,心里也就放开了,这时走到柜台前,笑了一下,道:“听闻秦国公子开业,我是特地来捧场的!”

    渠年笑道:“多谢多谢!”又伸了下手,道:“姑娘随便挑!”

    范叶落摇了摇头,道:“这些庸脂俗粉我看不上,也配不上我!”

    楚三敢猛然站起,指着他道:“你他妈就是来捣乱的?就你这死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母猪都配得上你!”

    范叶落虽然忍气吞声,但也是有脾气的,听了这话,刚准备拍柜台,渠年却站了起来,笑道:“范公子息怒,我徒弟不懂事,不要见怪!”说着也转头瞪了楚三敢一眼,道:“我们现在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过门都是客,别给我惹事!”

    楚三敢翻了下白眼,抿了下嘴,便不吱声了。

    范叶落有了台阶下,感觉很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渠年又看着范叶落道:“既然这些庸脂俗粉范公子看不上,那我也爱莫能助了,范公子还是去别家店里寻找配得上你的姑娘吧!”

    范叶落道:“不过你们店有一个人能配得上我!”

    渠年笑道:“哦?哪一位?”

    范叶落指了下天花板,道:“就是楼上的那个姑娘!”

    渠年道:“我们楼上的姑娘多了去了!”

    范叶落道:“就是早上站在阳台上没有下楼的那个姑娘!”

    渠年道:“姬零姑娘?”

    范叶落道:“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反正就那一个,听说是你们店的花魁!”

    渠年道:“既然你知道那是花魁,你也应该知道,花魁的价格很高的,要两千两,还卖艺不卖身,连手都摸不到!”

    范叶落鼻孔里“嗤”了一声,道:“你也知道你贵啊?我以为你不知道自己心黑呢,整个临淄城,就数你的心最黑!”

    渠年笑道:“我知道我心黑啊!不黑没法赚钱啊!”

    范叶落就指了下边上迎客的姑娘,又看着渠年道:“我看你们家也没什么生意,就是因为太黑了,让很多人望而却步,我是诚心实意来捧你的场,给你开个张,这样吧,你们家的花魁便宜一点,就一千两,别那么心黑,一千两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付得起的,聊胜于无啊!”

    渠年笑道:“真对不起,不要说你还一千两,你今天就是开三千两,也见不到我们的花魁了!”

    范叶落脸色一变,道:“你瞧不起我?”

    渠年道:“那倒不是,来者皆是客,我怎么会瞧不起客人呢?原因是姬零姑娘已经在接客了!”

    范叶落惊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傻.逼啊?”

    渠年道:“是镇远大将军的儿子黎情丝!”

    范叶落又是一惊,道:“黎情丝?这玩意什么时候回临淄的?”

    渠年道:“那你要上楼去问问那玩意了!”

    范叶落舔了下嘴唇,挥手道:“那算了!”

    渠年道:“你好像很怕他?”

    范叶落急道:“我怕他干嘛?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

    渠年笑道:“那今天就委屈范公子白跑一趟了!”

    范叶落道:“那那个姬零姑娘明天也被人定了吗?”

    渠年道:“那倒没有!”

    范叶落就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然后抽出一张一百两的,就拍在了柜台上,道:“那我先付一百两的定金,明天那个姬零姑娘我包了!”

    渠年拿起银票看了看,笑道:“那倒是可以的!你明天什么时候来?”

    范叶落见花魁这么紧张,也不敢再还价了,道:“你家什么时候开业我就什么时候来,花了这么多钱,不多玩一会,我不是亏大了?”

    渠年点头道:“说得也是!我们上午不开业,中午开业!”

    范叶落道:“那我就中午来!”

    渠年就收进银票,道:“行的!那范公子慢走!”

    范叶落道:“什么慢走?开张收条给我!”

    渠年怔了怔,刚好王析德也站在柜台的那头,便招了下手,道:“老王,给范公子开张收条!”

    王析德应了一声,就绕到柜台里面,拿出笔墨,写了一张收条,递给了范叶落。

    范叶落接过收条,见上面墨迹未干,便拿嘴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收条折叠起来,随同银票一起揣起了怀里,才带着手下出门离去。

    王析德这时喜道:“公子好眼光啊!我原以为以姬零姑娘的这个价格,一年可能都接不到一个客人,没曾想这个姬零姑娘竟然最抢手,别的姑娘没生意,她竟然都要排队了!”

    渠年却深吸一口气,道:“这不是好事啊!我怕我罩不住姬零姑娘啊!”

    白小牙就道:“对的,我感觉这个范叶落肯定没安好心,明天他肯定会捣乱,不可能无缘无故被我们打了一顿,还好心好意地送钱给我们赚,这钱不好赚!”

    楚三敢道:“他敢?他要敢捣乱,我就弄死他!”

    渠年白了他一眼,道:“你是质子,质子就要有质子的觉悟,这是齐国的地盘,你再厉害也只能欺负欺负朔华大街的质子,齐国高手如云,你能打几个?就算不敢杀你,把你弄残总可以吧?”

    楚三敢急道:“那难道就看着他捣乱,任人欺负?”

    渠年深吸一口气,道:“那肯定不行,我开店可不是让人欺负的!”

    楚三敢道:“又不能打,那只有让人欺负了!”

    渠年道:“不要总想着打架,那是莽夫,我要找一个靠山!”

    楚三敢怔道:“谁愿意给我们做靠山?”

    渠年笑了下,道:“总有人愿意的!”

    由于好半天没有客人来,那些迎客姑娘的精神就有些萎靡,如同晒蔫的花朵,再没有早上出征时的精气神。

    王析德这时就凑到渠年耳边,小声道:“公子,这价格是不是有点定得太贵了,虽然姬零姑娘有生意,但其他姑娘相比之下,有点太冷清了吧?要不要把价格降一点?”

    渠年其实心里也没有底,这时看了看屋外,太阳已经西斜,便道:“让姑娘们打起精神,准备吃晚饭,吃完饭肯定会有生意的!”

    王析德应了一声,就下去准备晚饭了。

    因为绝大部分姑娘没有接到客,所以吃饭的时候也是哀声叹气,很多姑娘根本就吃不下饭。

    怡红就没有吃饭,这时跑了出来,站在柜台旁,看着渠年笑了下,道:“秦公子,姐妹们都说了,我们的价格是不是定得太高了?姐妹们都说了,其实定个二十两就差不多了,薄利多销嘛!一天能赚十两银子,我们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渠年道:“你们心满意足了,那我呢?我投资了上百万两银子,十两十两地往回抠,什么时候能抠回本啊?”

    怡红讪讪一笑,道:“聊胜于无嘛!”

第44章 生意还不错

    渠年道:“你跟她们说,如果不想待在这里,随时都可以走,我不强留,但既然留下来,就别发牢骚,做好自己的本分,别给我添乱!”

    怡红心道,来都来了,总得要观望几天啊!毕竟渠年现在是他的东家,她也不敢犟嘴,何况今天还有二三十个姐妹接到生意了,说多了也显得自己无能,便笑了下道:“那好吧!”

    渠年心里也是忐忑,坐在柜台里面,望着屋外暗沉的天,长叹一口气,心里想着,以后这个店总不能就指望姬零撑着吧?

    结果等天完全黑透,他才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男人的兽性总喜欢在黑夜中爆发,那些姑娘刚吃过饭,客人就三五成群地上门了,很多人也是等了一天,到这里也不看人,直接叫号。

    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近两百个姑娘就被一抢而光,跟鬼子进村一样,连房间都不够用了,王析德连忙把四楼原本打算做客栈的房间也腾了出来,幸亏他当时造了十几口大锅用来烧热水,就这样还有点供不应求。

    很多客人来得晚了,一个姑娘都见不到,但他们既然壮志未酬,绝不愿意铩羽而归,要不然晚上觉都睡不着,何况很多人并不是一个人来的,有的是带着生意上的伙伴来的,有的是带着朋友来的,如果掉头就走,显得有点不地道。但他们毕竟都是有身份的人,也不愿站在大堂里傻傻地等待,有的就去了茶馆,有的去了赌坊,也有的点了几个小菜,所以把茶馆赌坊饭店的生意又带动了起来,整个天上.人间那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如果把房子搬走,那就是一场庙会。

    渠年坐在柜台里,看着人来人往,那也是心满意足,在他的眼里,来往的都不是人,而是一张张银票。

    王析德跑上跑下,也是忙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不过他的心里也是高兴的,因为他的饭碗终于保住了,渠年跟他说,以后他就是掌柜了,再也不用跟着楚三敢做狗腿了。

    渠年这时看到他,就招了招手。

    王析德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笑道:“公子什么事?”

    渠年道:“明天我们正式开业,你赶快让人写一份请柬,送给千国商会的大掌柜,请她明天过来捧场!”

    王析德点了点头,道:“还有呢?”

    渠年怔道:“还有什么?”

    王析德道:“还有其他人啊?开业这么大的事就请一个人吗?”

    渠年笑道:“咱们街坊邻居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吗?在临淄混了几年,除了白小牙,那是一个朋友都没有,还能请谁?要不是千国商会的掌柜已经随了礼,不请不像话,要不然一个都不用请!”

    楚三敢笑道:“师父,你不是还有我吗?就我楚国公子的身份,跟得上齐国所有的权贵,明天开业,也算是给你涨脸了!”

    渠年嗤之以鼻。

    半个时辰后,开业唯一一张请柬就送到了千国商会玉夙的手里。

    蝉夕刚准备宽衣睡觉,玉夙敲门而入。

    蝉夕衣服脱了一半,又穿了起来,道:“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蝉夕便走了过来,把手里的请柬递给了她,道:“小姐,秦国公子的青楼明天正式开业,邀请你过去喝酒!”

    蝉夕怔道:“喝酒?”

    玉夙点了下头,道:“反正送请柬的人是这么说的!”

    蝉夕接过请柬,打开看了一眼,道:“还真是请我去喝酒的!”

    玉夙道:“那小姐去吗?”

    蝉夕沉吟片刻,道:“去吧!”

    玉夙道:“但那里是青楼啊!”

    蝉夕道:“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青楼呢,去长长见识!”

    玉夙嘟了下嘴,道:“就是一群骚.娘们和大色.鬼,有什么好看的?”

    蝉夕道:“你说话能别那么粗鲁吗?”

    玉夙笑道:“好,都是一群大美女和翩翩公子!”

    蝉夕道:“油嘴滑舌!”

    陵阳府。

    陵阳君这段时间也非常关心渠年,特别是今天,听说他的店开业了,格外关注,让人打探了好几波,不过探子回他,说渠年店的生意也不是很好,一个下午就接了二三十个客人,陵阳君在心里粗略地算了一遍,这生意虽然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差,除去开销,一天也能赚个上千两,就算放在整个临淄,这生意也说得过去了,就是不知道以后有没有这样的生意,毕竟他第一天开酒楼的时候,生意也特别好,后来就慢慢淡了,很多人就图个新鲜。

    何况渠年是不一样的,毕竟渠年还欠他二十万两的房产钱,又欠千国商会二十万两的抵押金,加上利息,最少也要二十五万两,而且渠年答应他,年底之前就把二十万两给他,现在距离过年只剩下三个多月了,如果这个漏洞补不上,到时他要不要把这个酒楼再收回来自己做呢?就算以后生意淡一点,一天赚个五百两,也比收房租强多了。

    一个下午,他都在盘算着这件事,比渠年还上心,晚饭都没有吃。

    本来他还打算晚上修炼的,现在也没有心思了,坐在书房里,望着空荡荡的棋盘怔怔发呆。

    却在这时,敲门声响声,陵阳君应了一声,莫管家推门而入,火急火燎的。

    陵阳君道:“什么事?”

    莫管家快步走到案前,急道:“少爷,秦国公子的生意突然就火爆了!”

    陵阳君怔道:“火爆了?有多火爆?”

    莫管家竖起两根手指,道:“两百个姑娘一抢而光!”

    陵阳君陡地站了起来,惊道:“一抢而光?”

    莫管家点头道:“不但一抢而光,还有很多人在那里排队呢!”

    陵阳君道:“下午不是还没有多少生意的吗?难道降价了?”

    莫管家道:“没有降价,基本还是一百两一个,只不过下午艳阳高照,那些男人不喜欢,到了晚上才方便出洞!听说连他们的花魁,两千两一晚都被人家点了!”

    陵阳君道:“临淄哪来这么多的有钱人?都疯了吗?这么贵也去?”

    莫管家道:“临淄本来就是天下最富饶的地方,诸国商贾云集于此,特别是葬水集,钱花不完的人多了去了。”

    陵阳君深吸一口气,眉头紧蹙,喃喃道:“一百两一个,两百个就是两万两,就算对半分账,除去开销,一天也最少赚**千两啊!”

    莫管家道:“那是不止的,有的姑娘都接两三次客了,而且还带动了茶馆赌坊的生意,一天最少也要赚一万两,说不定能达到两万两!”

    陵阳君听得心惊肉跳,道:“那他一年不得赚四五百万两?一年就比我有钱了?”

    莫管家点头道:“是的,一年就比少爷有钱多了!”

    如果这栋酒楼只是卖给渠年,那渠年赚再多的钱也与他无关,最多羡慕一下,自叹不如罢了。但他的酒楼是被渠年坑去的,听说渠年拿他的鸡一天生一筐的蛋,心里就不平衡了,道:“他一年赚四五百万两,就给我一万两的房租?我怎么感觉我在他的面前,越来越像要饭的呢?”

    莫管家道:“少爷是不是觉得亏了?”

    陵阳君道:“当然觉得亏了,我的酒楼是被他骗去的,还拿着我的酒楼去抵押了,完全是我一手把他捧起来的,如果没有我鼎力相助,他现在还是一个落魄的公子,是我给他搭建了一步登天的台阶,但他好像就把我当成了台阶!”

    莫管家道:“少爷打算把这个酒楼再抢回来吗?”

    陵阳君道:“我怎么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抢呢?有点不合时宜!而且他毕竟是秦国的公子,事情闹大了,我脸上也难看!”

    莫管家道:“但少爷想让他心甘情愿地吐出来,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陵阳君道:“所以你现在回去,什么事也不要干,给我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明天我要去找他,一年让他赏一万两,我不甘心!”

    莫管家点了下头,道:“我尽量!少爷毕竟是陵阳君,想搞死一个秦国质子,那办法不是多的是吗?”

    陵阳君道:“不是搞死,是搞定!”

    莫管家道:“好,我尽量想一个温柔一点的办法!”

    流花馆驿。

    贺敏此时正站在窗前,望着临淄的夜景,怔怔出神,他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没有消遣的方法,何况他有心事。

    这时门敲响了,贺敏应了一声,袁唱逍推门而入。

    贺敏转过身来,后背倚着窗台,道:“查清楚了吗?”

    袁唱逍边走边道:“查清楚了,那间青楼确实是我国公子渠年开的!”

    贺敏道:“那个青楼应该投资不少钱吧?我记得以前我去吃过饭,很大的一家酒楼!”

    袁唱逍道:“具体投入多少,我们不得而知,渠年公子对外号称,投入了上百万两!”

    贺敏惊道:“他哪来这么多的钱?吹牛的吧?”

    袁唱逍道:“就算是吹牛,也不会太离谱,毕竟这座酒楼他是从陵阳君手里买来的,当时四十五万两明码标价,而且他后来修缮这座青楼的时候,不论是工人还是家具物件,他都没有赊账,全部是真金白银撒出去的,就连青楼的招牌,随便找人题了个字,就花了五百两,说明他并不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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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好奇

    贺敏迟疑道:“不要说他,就是秦国的太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啊!他哪来这么多的钱?”

    袁唱逍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好像听说他是忽然间就有钱了,在我们来之前的前几天里,好像还偷人家的鸡被人家逮住了,至于怎么会突然有钱,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动用了很多暗探,都探不出缘由!”

    贺敏道:“那这事就蹊跷了!不过他投入这么多钱,能赚钱吗?”

    袁唱逍道:“太能赚钱了,一天最少赚一万两!”

    贺敏斥道:“放屁!我跟你说正经事!”

    袁唱逍道:“我也是在跟你说正经事啊!确实一天最少赚一万两啊!”

    贺敏看他不像在开玩笑,怔道:“你怎么知道的?”

    袁唱逍道:“这不明摆的事嘛,两百个姑娘全部都被点光了,一百两一个,就是两万两,就算姑娘分一半,渠年公子还得一万两,何况还有茶馆赌坊什么的?还有的姑娘接好几波客呢!”

    贺敏眼睛微眯,惊道:“这么赚钱?岂不是一年要赚几百万两?”

    袁唱逍点头道:“一点都没错!”

    贺敏道:“怪不得前两天问他,他竟然不想回秦国,原来是在这里闷声大发财了!”

    袁唱逍道:“是的,我们一直都低估了这个公子,他看得比谁都清楚,与其回秦国受人歧视,不如在这里做个大财主,快乐似神仙哪!”

    贺敏道:“但他还是不够聪明,既然有这么多钱,不如低调一点,毕竟这里是敌国,而他是秦国公子,搞出这么大的产业,不怕被人忌恨吗?他在这里没有一点根基,拿什么护住这么大的产业?”

    袁唱逍道:“贺兄的意思是?”

    贺敏道:“树大招风,如果他此时死得不明不白,肯定没人怀疑是我秦国干的!”

    袁唱逍道:“贺兄准备动手了?”

    贺敏道:“都十天了,齐国依旧态度模糊,明天我去问一下,如果还没有明确答案的话,明天晚上就动手,给齐国增加一点压力!”

    袁唱逍叹道:“可怜的公子,刚开始享受人生,却要魂断黄泉了,命不好啊!”

    贺敏道:“为国捐躯,这是莫大的光荣,怎么能说是命不好呢?”

    袁唱逍笑了下,却没有说话。

    天上.人间。

    在姬零的房间里,黎情丝一直正襟危坐,静静地听姬零弹琴,给姬零的感觉,这个人有点不善言辞,基本不说话,只是有时她弹得累了,休息的空隙,才会说上两句话,但也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

    这时,姬零一曲弹完,黎情丝终于又开口说道:“姑娘弹了大半天的琴,想必也是累了?”

    姬零笑道:“为公子排忧解闷,乃是我份内之事,一点都不累!”

    黎情丝叹道:“确实,姑娘的琴声的确可以排忧解闷,听姑娘抚琴半天,跟得上我在军营里一年的快乐时光!”

    姬零道:“公子是军人?”

    黎情丝点了下头,道:“是的,此番回来也就是探亲而已,过段时间还要走的!”

    姬零道:“听公子的意思,军营驻地好像很远的样子!”

    黎情丝道:“确实很远,我在镇远营!”

    姬零道:“那确实挺远的,回来一趟不易!”

    黎情丝道:“姑娘知道齐国的镇远营!”

    姬零笑道:“镇远大将军如雷贯耳,我又岂会不知?”

    黎情丝叹道:“不过是边关守将罢了,空留虚名,日子还不如临淄城的末官小吏过得快活,成日与荒凉为伍,毫无生趣!”

    姬零道:“征战沙场,抛洒热血,这才是男儿本色!”

    黎情丝笑了下,没有说话。

    姬零又道:“那公子的驻地应该离忘川河谷很近吧?”

    黎情丝怔道:“你知道忘川河谷?”

    姬零笑道:“忘川河谷里有焦魂残剑,得残剑者可得天下!天下谁人不知?”

    黎情丝道:“各国都在封锁这个消息,其实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姬零笑道:“可能是我耳朵比较长吧!”

    黎情丝道:“其实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这消息知不知道都无所谓的!”

    姬零道:“但我听说谷内确有此残剑,好多人见过!”

    黎情丝道:“见过也拿不走,听说那是天底下最重的剑,九头牛都拉不动,只有有缘的人才能拿走那把剑,所以各国最怕这个有缘人出现,才死命封锁消息!”

    姬零道:“听说现在忘川河谷可以进人了?”

    黎情丝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行,谷内禁忌比较重,还不能进入,前段时间我倒是去看了一下,禁忌虽然有所缓轻,但依旧很重,刚入谷就感觉气也透不过,按照目前的形势能看,最少要等到年后才能入谷!对了,姑娘好像对忘川河谷很感兴趣?”

    姬零笑道:“因为忘川河谷比较神秘嘛,难免觉得好奇。不过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也算是增添些许谈资罢了。”

    黎情丝道:“确实比较神秘,好几百年都没有人进去过了!”

    姬零道:“那公子到时会去吗?”

    黎情丝道:“我去干嘛?我又不想得到这天下!倒是现在各国王室都在虎视眈眈,忘川河谷的探子一拨接着一拨。”

    姬零叹道:“因为这把剑,可能天下又要起纷争了!”

    黎情丝道:“应该不会,因为谁也拿不走这把剑,各国王室虎视眈眈,也不过就是想进去试试运气罢了!”

    姬零笑了笑,没有说话。

    黎情丝就站了起来,道:“姬零姑娘,时辰已经不早了,我也就不打扰你了,你早些休息吧,今天劳烦了!”

    姬零欠腰道:“多谢公子捧场!公子常来!”

    黎情丝道:“我倒也想常来,只不过——”

    姬零道:“只不过公务繁忙?”

    黎情丝脸露尴尬,道:“只不过你家太贵了,常来容易倾家荡产!”

    姬零面露难色,道:“这价格是东家定的,我也做不了主,如若不行,我跟东家说一声,看看能不能给公子便宜点?”

    黎情丝道:“那倒不必,有钱就来,没钱就不来,姑娘值这个价!”

    说完转身就走了,一点都不觉得这两千两银子花得冤枉,走得非常干脆。

    下楼的时候,渠年还坐在柜台里面闭目养神,他连正眼都没瞧一下,径直走了。

    楚三敢坐在渠年的身边,这时拿手碰了碰渠年的胳膊,道:“师父,那个黎情丝走了!”

    渠年眯着眼,道:“我看见了!”

    楚三敢道:“你不上去看看姬零有没有被他糟蹋了啊?”

    渠年就坐直了腰板,道:“你上去看看!”

    楚三敢应了一声,就站了起来,跟猴子一样从柜台里蹿了出去,转眼就上了楼,转眼又下了楼,钻到柜台里,附在渠年的耳边道:“姑娘完好无损!”

    渠年点头道:“那就好!”

    楚三敢道:“看来这个黎情丝还算一个正派的人!”

    渠年道:“只要不为难我的人,那全是好人!”

    楚三敢拍马屁道:“师父此言在理!”

    这时,怡红领着一个客人下楼结账了,搂着那个客人无比殷勤,对她来说,就是搂着一块银锭。到了柜台,那客人拿出一张银票拍在柜台上,然后就走了,怡红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外,还一直嘱咐,下次过来一定要点她啊!

    怡红这时回来,趴在柜台上,现在跟渠年有些熟了,也不似起初那般拘谨了,笑道:“东家,什么时候把钱分给我啊?”

    渠年道:“你放心,我从不喜欢拖欠工资,一天一结,晚上就让王掌柜跟你们把账分了!”

    怡红喜道:“真的?那太好了,现在姐妹们心里也踏实了!”

    渠年道:“那些姐妹们还要降价吗?”

    怡红连忙摆手道:“不能降不能降,你没看我走路都打晃了吗?再降价就要抬回去了,姐妹们说,还可以再涨一点!”

    渠年道:“没想到你们的心比我还黑啊?”

    怡红笑道:“玩笑话!我们已经很满足了,今天我都接了两个客人了,都快跟上我以前赚两三个月了!”

    渠年道:“知足就好!今天时辰也不早了,那你上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饿了可以跟厨房说一声,免费提供宵夜!”

    怡红就趴在柜台上,单手托着腮,看着渠年眨巴着眼睛,笑道:“秦公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人这么好呢?”

    渠年笑道:“因为我那时卑微啊!卑微的人没有资格善良,要不然在别人的眼里只会是缺根筋!”

    怡红道:“其实你是一国公子,我们应该知道,你不会一直卑微的!”

    渠年笑道:“怎么?后悔了?后悔当时没嫁给我?”

    怡红点了下头,轻叹一口气,道:“确实挺后悔的!如果前两年我说要嫁给你,你肯定要高兴得几天睡不着觉……”

    渠年打断她的话,道:“你为何如此确定?”

    怡红咯咯一笑,道:“每次看你从欲香楼门口路过,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我能看不出来吗?”

    渠年道:“别把我说得那么不堪!”

    怡红笑道:“我说的是实话啊!当然,现在你已经变了,如果我现在说要嫁给你,那只会是自取其辱!命运就是如此地令人措手不及!姐妹们刚刚还说了,只怪我们当时没眼光啊,有眼不识金镶玉啊!”

    渠年笑道:“自信一点,你们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的!”

    怡红郑重地点了下头,道:“如果每天都有这样的生意,那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卖个两三年,我也是小富婆了,到时找个老实人嫁了,一辈子也可以衣食无忧了,想想也确实也挺幸福的!”

    渠年心道,老实人上辈子怎么得罪你了,你就这样放不下他们?同时也暗暗庆幸,幸亏自己不是老实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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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公子介绍:
一个落魄公子,一把垂暮残剑,一方破碎仙土,一段不朽传说。王旗飘,战鼓擂,我就是那老破锤。鼓不烂,我不散,只为九天那一战。剑公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剑公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剑公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