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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公子全文阅读

作者:夜开花     剑公子txt下载     剑公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41章 围春大会

    渠年也懒得跟他们废话,这时说道:“你们安静一点,我要修炼了,你们太吵,我无法静心,如果吵得我走火入魔,你们都得死。”

    费飞道:“那你早说呀!刚好我也想修炼了,刚炼出丹药我还没有试过呢,这几天光顾聊天了。”

    剑灵也道:“那你们赶快修炼,修炼要紧,我也要修炼了。”

    费飞惊道:“你还要修炼?”

    剑灵道:“这不废话吗?不修炼我能有今日之成就?”

    费飞心道,你有什么成就?就是变成一个碌碌无为的火团吗?但他寄人篱下,这句话没敢说,而是奉承了一句:“怪不得你这么牛逼!”

    等他们安静下来,渠年也就进入了修炼的状态。他的手心虽然有小御气丹,但手心并没有握紧,手心向上,小御气丹就托在手心里,这时根据九阴真经的口诀指引,开始引灵气入体,手心处的灵气就形成了一个漩涡,源源不断的流入他的体内,如同奔腾的江水,汹涌澎湃。

    这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现象,以前灵气入体,如同涓涓溪水,格外温柔,从未有过这般气势,连漩涡都出现了,而且灵气入体以后,虽然汹涌澎湃,但却特别精纯,如同是流动的润滑油,流走于经脉之间,无比顺滑,特别舒服,这让他惊叹不已。

    看来这个费飞没有吹牛,这些年在天火宗没有被女人白玩,也算学到了一些真本事!而自己那几十万两银子也没有白花,太值了!

    经过一夜的修炼,他丹田内的本命之火就变得无比旺盛,蓝色的火焰就泛出紫色的光芒,看着无比精纯,而且焦燥不安,感觉随时都会突破,但却没能突破。

    渠年虽然有些失望,但他也没有勉强,见好就收,反正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欲速则不达嘛!昨夜的收获已经相当满意了!

    第二天,无事,白天睡觉。

    当天夜里,又修炼了一夜,本命之火就变得半蓝半紫,但还是没有突破。

    第三天,无事,白天睡觉。

    晩上又修炼了一夜,本命之火就完全变成了紫色,而且火焰就变得愈发焦躁,像是笼中之兽,随时都会挣脱牢笼的约束,但依旧没有突破。

    渠年就有些着急了,但他还是没有勉强,睁开眼睛,见天已经亮了,便跳下了床,因为今天是举办围春大会的日子,他要出城观看擂台的,然后看看能不能找机会逃跑?

    三人刚吃过早饭,韦公公就亲自来了,在院子里见到渠年,便笑道:“秦公子,不好意思,让你无聊了几天,还好今天有精彩的大戏,我心里惦记着公子,所以特地邀请公子跟我一同前往,去解解闷。”

    渠年道:“那就麻烦公公了!这点小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不用公公带路了!”

    韦公公道:“秦公子是陛下请来的客人,自然是无比尊贵,给公子引路,那也是我的福气呀!”

    渠年也就懒得再跟他客气了,便道:“那就麻烦公公了!”

    韦公公笑道:“不麻烦。那秦公子现在就随我去吧。”

    渠年应了一声。

    韦公公本来是没打算邀请陵阳君和长铭公主的,但陵阳君和长铭公主听到动静,已经走了过来,而且就算韦公公不来,他们已经准备好去看围春大会,也会自己找去的。

    韦公公也不好拒绝,便也带上了他们两个人,向南城门走去。

    长铭公主虽然和渠年走在一起,但却跟仇人一样,一路冰冷着脸,一言不发。

    渠年却乐得如此。

    三年一次的围春大会对于王都来说,果然是盛会,等他们走到城门外,城外的空地上已经来了很多人,人山人海,足有几千人,有本地百姓,有来往商贾,还有不少是从各国特地赶来看热闹的,不一而足,反正乱糟糟的一片。

    渠年一看这么多人,心下欢喜,人越多对他来说,越是一件好事,可以浑水摸鱼嘛!

    在城门的右边,建了十个

    擂台,南北走向,一字排开,目前擂台上空空如也!

    而在城门的左边,建有一座看台,长约五丈,共分两层,下面那层宽约两丈,摆满了桌椅;上面那层宽约一丈,就摆了一张龙椅,大概是天子的座位。

    而看热闹的人群就站在擂台与看台之间,都是面朝擂台。

    渠年恨不得立刻就冲向人群,与人民群众打成一片,然后趁乱逃跑。

    结果令他意外的是,韦公公并没有给他与人民群众打成一片的机会,刚出城门,就领着他们五个人向看台走去。

    渠年就感觉不对劲,问道:“韦公公,我们这是要去哪呀?”

    韦公公转头笑道:“自然是领秦公子去看台上看戏啊!”

    渠年忙道:“公公太客气了,我不用到看台上去看戏,我就是来打酱油的,站在下面看看就行了,这样离擂台还近一点,还可以看得更清楚一点。”

    韦公公笑道:“那哪能?秦公子是陛下请来的客人,尊贵无比。客人就应该坐在客人的位置上,怎么能跟那些乡野莽夫站在一起呢?”

    渠年道:“没事的,我也是乡野莽夫,我跟他们站在一起,心里反而觉得亲切。”

    韦公公道:“都跟你说了,你是陛下请来的客人,就算不高贵,也要装作高贵,要不然陛下的脸往哪里放?”

    边上的长铭这时冷笑一声,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了,鸡就算飞上枝头,那也是鸡,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凤凰的。质子就是质子,你就是捧得再高,给他再尊贵的身份,但他骨头里却流着下贱的血,烂泥扶不上墙,有位置不坐,偏要站着,真是给脸不要脸。”

    渠年做事,向来不喜欢做绝,做人留一线,日后就算不好相见,也不用尴尬,所以他虽然不喜欢长铭,但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给她几分面子,就算他离开齐国以后,亦是如此,但没想到长铭却把她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说出这么恶毒阴损的话语,虽然他觉得莫名其妙,但泥人尚有三分火性,何况是他秦大公子?但他脸上没有表露,反而笑了一下,道:“对啊!我确实是个下贱的人,从小到大没吃过肉,都是吃黄瓜和茄子长大的,对了,还有冬瓜!”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何况长铭还算不得高手,一听这话,一下就急了,心里也终于确定,下药的那天晚上,渠年确实没有醉,他当时只是装醉,所以才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免又羞又怒,急得面红耳赤,咬牙道:“你混蛋!”因为她手里没有兵器,情急之下就挥拳向渠年砸了过来。

    他毕竟是三阶修为,而渠年只有一阶,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拳头已经到了面前,只感觉虎虎生风,不由脸色一变,三阶修士用力一拳捶在他的脸上,估计脸都要被捶变形了,就算不变形,一排整洁的大门牙肯定保不住了。

    边上的楚三敢也没想到长铭会出手,毕竟他师父也没有羞辱她,说话心平气和的,也就说了几样蔬菜而已,长铭怎么可能生气?所以对长铭也没有防备,想出手阻挡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陵阳君也站在渠年的身边,毕竟他是九阶高手,眼疾手快,这时一把就抓住了长铭的拳头。

    渠年长吁一口气,一口整洁的大门牙总算保住了。

    陵阳君抓住长铭的拳头,没有松开,道:“长铭,你这是干嘛?”

    长铭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失去了理智,一心就想宰了去年的王八蛋,这时红着眼睛怒道:“叔叔,你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混蛋。”

    渠年就道:“陵阳君,你放开她,她如果敢动我一根寒毛,只要我不死,我就让这里上万人都知道黄瓜和冬瓜的故事。”

    长铭虽然火冒三丈,但渠年这句话一说出口,就如同一盆凉水浇下,猛一激灵,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完全是被吓的,如果渠年真把那天晚上的故事讲出来,那画面,她自己都不敢想象,纵然她脸皮厚,也是没脸见人了,而且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备胎,肯定也会弃她而去了!这时眼中闪烁

    恶毒的光芒,咬牙道:“秦渠年,你要是敢说一个字,我保证跟你不死不休。”

    渠年就看着她冷冷道:“你不让我说,也可以,但你得有自知之明,给我安分一点,闭上.你那张臭嘴。我告诉你,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我既然能救了你,一样可以毁了你。”

    长铭气得浑身颤抖,眼睛睁得滚圆,泛出愤怒的火光,但她真的怕了,生怕渠年把这件事抖出去,所以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扭头就走,气得胸口都有点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就上了台阶。

    陵阳君心里也觉得莫名其妙,明明是长铭羞辱渠年在先,而且用词极其阴损,就算他这个外人听了,也感觉有点过分,但渠年脾气太好,也没有发火,只是说了几样蔬菜,怎么反而把长铭气成这副德性呢?要死要活的。难道是长铭不喜欢吃这几样蔬菜吗?就算不喜欢吃,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吧?

    毕竟这里的人还算纯洁,不像地球上的人那么污,不管看到什么蔬菜都能浮想联翩,所以陵阳君真的很纳闷,要不是这里不合适,怎么也要拉住渠年问一下。

    渠年这时也没有心思跟韦公公扯皮了,估计扯了也没用,就老老实实地走上了看台。

    看台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应该都是王都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令他意外的是,信尝君也坐在了这里。更意外的是,司徒萧萧也在这里,不过站在看台的那一端,大概已经把刚刚的那一幕看在了眼里,此时人还站在看台边,没有落座,面无表情,只是看到渠年的目光时,冷笑了一声。

    韦公公就领着他们走到信尝君旁边的位置,说道:“秦公子,陵阳君,你们就住在这里吧。”

    渠年也没有心思挑位置,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但他不想跟信尝君坐在一起,所以中间隔了两张椅子。楚三敢和白小牙就坐在了他的身后。

    陵阳君也不想跟信尝君坐在一起,所以就坐到了渠年的左手边。而信尝君在渠年的右手边。

    陵阳君和信尝君毕竟是生死冤家,在殷墟鬼城里杀的你死我活,在吕宋关外,又是杀的你死我活,所以对陵阳君来说,仇人见面就应该分外眼红,只是这里是天子的地盘,就算他们之间有再大的仇怨,也不好在这里解决,所以就假装没看到信尝君,正眼都没瞟他一下。

    但信尝君却不这样想,整个人变得豁达开朗,上次见到渠年的时候是这样,今天亦是如此,见陵阳君坐了下来,特地伸长了脖子,笑道:“陵阳君,你也来了?”

    陵阳君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在他手里吃了败仗,好像是打了胜仗一样。这时就淡淡地“嗯”了一声。

    信尝君也不介意,依旧笑靥如花,道:“陵阳君,听说你在殷墟鬼城里抢到的天子眼是假的。假的味道怎么样?好吃吗?吃了有没有拉肚子啊?”

    陵阳君道:“你问问你的赵王哥哥,你哥哥也吃了!”

    信尝君嘿嘿一笑,道:“他拉的可厉害了,三天三夜不停流,你也应该差不多吧?”

    陵阳君就岔开话题,道:“对了,听说在殷墟鬼城里,你是被人从雪堆里刨出来的?被大雪埋藏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凉爽?特别提神?”

    信尝君正色道:“凉爽,特别凉爽,也特别提神,不信你也可以去埋一次,那滋味别提了!”转头又看着渠年笑道:“秦公子,这都拜你所赐啊!”

    渠年就感觉这个信尝君的脑袋真的有点不正常了,甚至有点疯疯癫癫的感觉,难道他真的疯了?看着他的笑容,渠年就感觉头皮发麻,生怕他会偷袭自己,毕竟对一个疯子而言,有什么事干不出来?这时连忙站了起来,坐到了陵阳君的左手边,边说道:“今天耳朵有点背,什么也听不到!”

    楚三敢和白小牙也跟着换了位置,还是坐到了渠年的后面。

第242章 卿卿我我

    陵阳君心里也是觉得奇怪的,也感觉这个信尝君有些反常,就像一只傻鸟,虽然他平时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陵阳君的心里也曾冒出这样的想法,这家伙是不是受了刺激,把脑子刺激坏了?但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可能,既然他能来这里,八成也是赵王派来的,就算他疯了,赵王不可能也跟着疯了。这家伙肯定是在装疯卖傻,至于为什么要装疯卖傻,陵阳君却想不明白。

    本来陵阳君就不想搭理他,现在看他有些不正常,那就更不想理他了,转头望向擂台,正襟危坐。

    信尝君见这两人都不理他了,也觉得无趣,便也不做声了。

    长铭没有跟他们坐在一起,上了看台,她就看见了司徒萧萧那个备胎,心头一动,这时就径直走了过去。

    司徒萧萧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跟长铭打个招呼?但长铭毕竟是渠年的未婚妻,而他却是无名无份,在世人眼里,只是一个想挖墙脚的奸.夫,如果贸然跑过去,容易遭人嘲讽,特别是那个楚质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令他意外的是,长铭却主动向他走了过来,还是当着她未婚夫的面,这让他喜出望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上次在凉亭之中,他做了懦夫,仓皇逃走,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他要勇敢面对,让长铭觉得,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奸.夫,哦呸,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见长铭走近,他努力控制自己紧张的情绪,笑了一下,道:“公主没事吧?”

    长铭也笑了下,道:“我能有什么事?”

    司徒萧萧道:“我看你刚刚好像跟那个秦质争吵了?”

    长铭道:“别提他了。他就是一个混蛋。”

    司徒萧萧一听这话,心下暗喜,道:“他怎么得罪公主了?”

    长铭道:“他昨天晚上去逛青楼了。”

    司徒萧萧微微一怔,道:“公主很伤心吗?”

    长铭道:“我对他已经失望透顶,已经不抱希望了,只是我们马上就结婚了,他还要去逛青楼,太不尊重我了,所以我才会觉得生气。”

    司徒萧萧的脸上也露出愤慨之色,道:“这家伙实在太混蛋了。能娶到公主这样的美人,那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没想到竟然不知道珍惜,天理难容!”

    长铭长叹一口气,道:“他已经烂到骨头里了,无可救药了。”

    司徒萧萧深吸一口气,道:“公主,给我一点时间,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跳进火坑,我帮你杀了这个混蛋,还公主一个公道。”

    长铭挤出一点笑容,道:“坐下看戏吧。我不想跟那个混蛋坐在一起了,我能做在这边吗?”

    司徒萧萧喜出望外,忙道:“当然可以。公主请坐!”

    长铭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司徒萧萧就带着一肚子的忐忑,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就在坐下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内心幸福极了。

    长铭之所以要跟司徒萧萧住在一起,就是

    想气气渠年,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么抢手?就算没有他,自己一样可以嫁的更好。

    刚刚她是被吓糊涂了,才被渠年用黄瓜的故事给镇住了,后来转过弯来,感觉是自己太心虚了,这种事情既没有人证,又没有物证,就算有物证,他拿根黄瓜出来又能怎么样嘛?这件事本身就太过匪夷所思,只要自己一口咬定没有这样的事情,那他就是诬陷自己,到时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跟他拼命。

    信尝君坐着无聊,这时又闲不住了,伸长脖子看着渠年道:“秦公子,你未婚妻跟别的男人坐在一起卿卿我我呢!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你不去教训一下那个男人?”

    渠年转头看了一下长铭,又转过头来,面无表情,道:“我未婚妻多着呢!齐国还有十几个等着我回去结婚呢!太多了我也忙不过来,这一个送给别人也无妨!”

    信尝君笑道:“你又回不去齐国,就算有十几个未婚妻有什么用呢?”

    渠年道:“你怎么知道我回不去齐国?”

    信尝君就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道:“猜喽!”

    陵阳君这次也看到了他神秘的微笑,他虽然没有渠年聪明,但却和渠年同时想到,这家伙绝对是在装疯卖傻,他好像知道什么隐情,在心灾乐祸。看来他来这里,跟天子也脱不了关系。虽然围春大会对于王都来说,是一场盛会,但对其他各国来说,特别是有身份的高手来说,参加围春大会的都是筑化阶的菜鸟,在他们眼里,就跟小孩子打架一样,没什么乐趣可言,陵阳君之所以过来看,那是因为他已经已经来到王都,闲着无聊,才顺便过来看一眼。但信尝君却是特地从赵国跑来,肯定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陵阳君心里甚至在想,难道赵国和天子已经私下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

    这让他忧心忡忡。

    渠年也感觉形势不对,站了起来四下看了看,只见看台周围有重兵把守,足有一两千人,把看台围得水泄不通,想要在这里逃出重围,难于上青天。

    渠年的心一下又凉了半截,难道自己又要重蹈覆辙,重复在齐国的命运?甚至还不如在齐国,毕竟他在齐国还可以做一头逍遥快活的种猪,而在这里,渠年转头看了眼正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的长铭,也只能做一只绿头王八了。

    这时,他看了眼看台下的人群,却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三个熟悉的人影向看台走来,不过快要接近看台时,却被侍卫拦了下来。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蝉夕和玉夙,还有酒叔。

    蝉夕看他见到了自己,便在人海中向南边指了指。

    渠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下去,就见到人群的外围站着几匹马,牵马的几个人他认识,是千国商会的人,上次跟他一起去过殷墟鬼城!那几匹马一看就是良驹,阳光下,毛皮闪闪发亮,看来是蝉夕特地找来让他逃命的。

    只可惜他可能用不着了,这时就向蝉夕摇了摇头。

    蝉夕也已经看过形势,感觉渠年深陷重围之中,想要逃出这里,有

    点不太可能。但她也不可能掉头就走,总要观望一段时间,这时就向渠年点了点头。

    渠年便在椅子上又坐了下来。

    看台下的人就越聚越多了,有的还是从外地匆匆赶来,不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而看台上的人也越来越多,椅子都快坐满了。

    渠年却是一筹莫展。

    这时,就听城门口传来韦公公的呐喊声:“陛下驾到——”

    韦公公毕竟是九阶修为,中气十足,虽然门前嘈杂一片,但他的声音还是极具穿透力,如同惊雷滚过太地,所有人都听见了。

    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天子这时就出现在了城门口,不过在这尚武的世界,天子没有坐轿辇,而是骑着马,身后跟着随从若干,极具气势。

    人群就跟商量好了一样,全部朝着城门的方向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看台上的人也都站了起来,朝着天子的方向作揖行礼!

    渠年远远看了一眼天子,总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天子这时挥了下手,跪在地上的人就爬了起来,看台上的人也挺直了腰杆。

    天子就骑马向看台这边走了过来,两侧均有士兵戒严。

    到了看台下,天子下马,就顺着台阶走了上来,这时还特地朝渠年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是因为离得近了,渠年看得清楚了,而且天子的眼神怪异,让他猛地一惊:这不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吗?

    本来他心里还不确定,毕竟天子和地主家的傻儿子身份悬殊太大,让他不能接受,不过现在再想想韦公公的声音,那天他听着就觉得耳熟,后来听习惯了,也就不以为然了,现在再回味一下,不就是那天地主家的傻儿子身边的那个老奴吗?

    一想通这一点,渠年冷汗直冒,天哪!他竟然敲诈勒索了天子!这世上还有比这更不靠谱的事吗?自己那天好像没有屙屎啊!怎么就把胆给屙掉了呢?

    因为看台有两层,天子就直接走上了上面那层看台,也就是在渠年等人的头顶上,这时渠年就看不到天子的人影了!

    因为那天陵阳君也在,只是他那天看到天子时,天子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不像渠年看到原装的,所以他看着天子只是觉得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

    但楚三敢也见过原装的,而且他的眼神一向毒辣,所以一眼就认得出来,这时就拿手指戳了戳渠年的后背,小声道:“师父,这个天子不就是上次在我们店被殴打的店小二吗?”

    渠年吓了一跳,生怕他把自己敲诈天子的事也抖露出来,连忙转头小声道:“别说话!”

    楚三敢就应了一声,不吱声了!

    陵阳君听到了楚三敢的话,再看看渠年谨慎的态度,稍微回想一下,顿觉头皮一麻,浑身一激灵,比夜里见鬼还要提神,因为他想起来了!

第243章 拉上一条贼船

    陵阳君也是惊出一身冷汗,那天天子被打成猪头三的样子,依旧历历在目,虽然不是他下手打的,但却是齐国的人打的,其中还包括长铭,长铭甚至还是主谋,这件事就变得严重了,首先不管有没有出手,哪怕只是知道天子被殴打的秘密,那都是死罪一条,天子不会让他这么丢人的秘密传出去的,何况当时天子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时候,他不但没有安慰他,还出言呵斥他。

    倒是这个秦渠年特别有眼色,当时还把天子带去疗伤了,难不成他当时就知道此人是天子?

    其实他哪里知道渠年心里的苦?渠年哪里是把天子带去疗伤了?而是把天子带进小黑屋里敲诈的?想想当时的情景,那真的是敲骨吸髓啊,把天子吸的干干净净,一两银子都没有留给他。

    俩人都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

    陵阳君就小人问渠年:“天子怎么会到天上人间做小二?”

    渠年当然不会把天子行贿他的事告诉他,这时就摊开双手,急道:“那我哪里知道?你也知道的,天上人间的事情我从来不过问的,我他妈就只管收钱,谁知道天子是怎么混进去的?”

    陵阳君迟疑道:“你之前确实不知道他是天子?”

    渠年道:“你这不废话吗?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是天子?如果我知道他是天子的话,我还跟你合作?再说了,我知不知道你看看三敢就知道了,你没看他也是如梦初醒吗?”

    陵阳君想想楚三敢刚刚惊讶的表情,确实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这家伙是个憨货,没有那么深的心机。心里便也信了,深吸一口气,道:“那天子为何要去天上人间做小二呢?他的目的何在?”

    渠年道:“那我哪里知道?我跟你一样,现在还处在懵逼状态。”

    陵阳君想了想,道:“秦公子,我感觉这件事有点不对劲啊!天子把我们叫过来,应该不是单纯地给你们赐婚的。你想啊,那天他被打得鼻青脸肿,长铭就是主谋,他应该对我们恨之入骨,特别是长铭,可他为什么要好心好意给长铭赐婚呢?而且到了这边,连见都不见我们,就把我们冷落在一旁,我感觉这事十分蹊跷啊!”

    渠年当然也觉得不对劲,何况陵阳君不知道,他是知道的,他还敲诈了天子,当时把天子的脸都诈绿了,跟绿毛乌龟一样。天子对陵阳君未必恨之入骨,但对自己肯定是恨之入骨的,他不可能是仰慕自己的才华,才把自己召到王都的,肯定是为了报仇雪恨的。

    现在他孤立无援,如同瓮中之鳖,本来他还很紧张,没想到陵阳君聪明反被聪明误,竟然也主动跳进了瓮中,也假装自己是一只鳖。

    这种时候,多团结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实力,多一份保障,何况陵阳君是九阶修为,手下还带了近千人马,只要跟他紧紧地捆绑在一起,说不定还有逃生的希望。

    既然陵阳君作茧自缚,已经把自

    己绕进了坑里,那渠年也不需要多费口舌,只需要煽风点火就行了!这时便道:“你分析得非常有道理。那天天子被打得像条狗,虽然我们俩人没有动手,但我们两人也看见了呀!光看见这一条,就是死罪呀!我估计天子肯定要把我们杀人灭口啊!”

    陵阳君深吸一口气,道:“我也有此忧虑。这是我想不明白的事,这两天机会这么好,天子为什么不动手呢?”

    渠年道:“可能是缺少光明正大的理由。”

    陵阳君道:“但我们既没有欺君,又没有谋逆,天子能找到什么光明正大的理由呢?”

    渠年见陵阳君竟慢慢想通了,心里就有些着急,好不容易把他拉上贼船,怎么也不可能再让他下了贼船!上次在殷墟鬼城的时候,陵阳君死死粘住了他,让他无法脱身,这一次他一定要牙还牙,你要死死粘住陵阳君,绝不能给他想通的机会。这时便道:“这一点你不应该感到奇怪,你应该感到奇怪的是,信尝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陵阳君道:“这件事我也感到奇怪。”

    渠年道:“其实你不必感到奇怪,现在这件事已经一目了然。天子明明恨我和长铭,可为什么要费尽心机把我们从齐国召过来呢?如果只是为了杀我们,他前两个月就应该动手了,那时候齐国还不会怀疑,结果他偏偏挑在我在吕宋关出了风头以后,明知道齐国现在特别重视我,还要硬着头皮去召我,很明显,他是想逼反齐国?这也就是信尝君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跟聪明人说话,根本不需要解释太多,只要你给个思路,剩下的人家自己就会脑补了。陵阳君沉吟片刻,道:“你的意思是,天子已经和赵国串通好了,就是为了逼反我齐国?”

    渠年道:“不是跟赵国串通好了,可能跟其他六国都串通好了,现在看齐国跟其他六国之间的关系有了裂痕,刚好趁火打劫,故意逼反齐国,然后大家一拥而上,灭了齐国!”

    陵阳君就觉得他分析的很有道理,喃喃说道:“为什么先消灭我齐国呢?”

    渠年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你齐国是山东霸主,只要灭了齐国,山东五国就树倒猢狲散,再也蹦跶不起来了,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不懂吗?而且天子想灭齐国,可能很久以前就开始规划了,要不然几个月前怎么会无故出现了齐国呢?他总不会想去做小二的吧?他就是想好好地了解齐国,然后做灭国的打算,然而天之眼这件事,刚好就是最好的契机,让他把规划提前了。他知道齐国重视我,所以下旨去召我,如果齐国不给人,那就是抗旨,刚好让他抓住了把柄。如果齐国给人,就像现在这样,他也不会把我放回去了,让你齐国失去一个优秀的狗头军师,然后天子和六国都踏实了。这是一箭双雕啊!”

    陵阳君越听越感觉有道理,无懈可击,这时深吸一口气,道:“天子有野心哪!”

    渠年道:“可不

    是嘛!你现在看看信尝君什么嘴脸!”

    陵阳君就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刚好信尝君也在看他,接触他的眼神,就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很像是一个狗腿子的微笑。

    陵阳君本来就在怀疑他,现在看到他猥琐的笑容,心里就变得愈发坚定。这时又凑近渠年,小声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渠年道:“那肯定是想办法逃走啊,这是个陷阱你看不出来吗?说句狂妄一点的话,只有我回到齐国,才能保你齐国无忧,如果我死在这里,你齐国必亡。”

    陵阳君四下看了下,眉头紧锁,道:“但怎么才能逃出去呢?一看天子就在防着我们,看台附近最少有一千多兵力,外围还有上万人,我只带了几百个人过来,没有突围的希望啊!”

    渠年道:“你先不要着急,只要你跟我一条心,一定会有办法的。”

    陵阳君道:“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肯定跟你一条心呐,要死就一起死在这里,要逃就一起逃。”

    渠年点了点头,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陵阳君毕竟不知道渠年敲诈天子的事,更不知道回龙簪的事,他完全被蒙在鼓里,在渠年的引导下,在一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他自以为机智地看穿了这一切,对渠年的话深信不疑,感觉留下来凶多吉少,所以也确实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如果渠年跟他一起走,那是最好不过,只要能把渠年带回齐国,就算天子联合六国进犯齐国,齐国也能有与之一战的底气。

    陵阳君因为特别相信渠年,毕竟已经见识过他的能耐,所以对逃离此地,还是抱有希望的。不像渠年,现在完全没有倚仗的人,一切都得靠自己,所以此时的渠年感到非常忧伤。

    殴打天子的主谋——长铭,此时正跟司徒萧萧聊着天,两人都是聊得心花怒放,郎有情,妾有意。虽然长铭也看到了天子,而且她也看过原装的天子,但她没有认出这个天子就是当日被她殴打过的店小二。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现在心情亢奋,没有在意,所以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紧张,甚至还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陵阳君转头看了下,见她跟司徒萧萧聊得兴致盎然,也是恼恨,这贱女人怎么就没有一点眼色呢?打完天子竟然也能跟没事人一样,他这个没动手的人反而是诚惶诚恐。怪不得渠年会讨厌这个贱.货,虽然她是自己的侄女,但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但她毕竟是殴打天子的主谋,又是齐国的公主,总要跟她商量一下,这个烂摊子该怎么收拾?就算要逃跑,他也要把这个贱.货带上。他现在发现,这个贱.货真是一个扫把星,每次带上她,准没有好事发生,没有一次例外!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货!

    虽然他心里有气,但这时见长铭转过头来,便向她招了下手。

第244章 赶鸭子上架

    长铭看到了陵阳君向她招手,但她是个极其自恋的一个人,她感觉这肯定这不是陵阳君的意思,而是渠年的意思!肯定是因为渠年看他和别的男人坐在一起,还是一个比他优秀的男人,心里感到十分懊悔,悔得肠子都青了,毕竟很多事情只有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在她眼里,渠年就是这种人,肯定是他自己拉不下面子,才让陵阳君帮他!

    但她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不是青楼里的窑姐,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她就要让他知道,失去自己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所以他假装没看到陵阳君的召唤,又把头扭了过去,依旧跟司徒萧萧聊得火热朝天。

    陵阳君气得七窍生烟,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个贱.货竟然还有心事去放浪?就没有一点危机感吗?

    既然她自己作死,他也懒得管她了,死在这里也不管他的事了,反正他已经仁至义尽,而且他现在操心的事关系齐国兴亡,那是天大的事情,他实在没有心思再去操心她那蝇营狗苟的事了!

    却在这时,对面的擂台上终于有了动静,精挑细选出来的一百名修士全部站到了擂台之上,十个擂台,一个擂台上站十人。渠年大略看了一遍,除了前两天信尝君给他介绍过的马步天之外,其他一个都不认识。

    这时一个司仪就走上擂台,伸出双手按了按,示意大家安静,人群就安静了下来。

    毕竟是司仪嘛,口才那是极好,这时就开始滔滔不绝说了起来,这司仪看来修为不低,声音极具穿透力,现场有上万人,人人都能听得非常清晰。司仪从围春大会的渊源开始说起,然后又开始列举各界围春大会上杀出的英才,为天子效命,如何声名鹊起,说得无不详细。足足讲了半个时辰,还没有结束的迹象,最后天子听得都有点烦了,咳嗽了一声。

    那司仪才知道收敛,话锋一转,又开始说围春大会的规矩,大致意思是,十个人一个擂台,两人一组,轮流上台,等到每个擂台上决出最后一个胜利者,这十个人再聚到一个擂台,再进行最后角逐。末了又说了一句:“这个擂台是天子选拔人才的擂台,不是屠杀的擂台,大家尽量点到为止,不要伤人性命,但是,既然站在这个擂台上,刀剑无眼,如果因此丢了性命,也不要怨恨旁人!”说完转身就走,结果刚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大声道:“对了,如果围观群众有身怀绝技者,想挑战台上英豪的,可以到边上报名。但中途插队上台的修土上台之前一定要想清楚了,一旦上了那擂台,那就是生死战,不死不休,要不然人人都想插队上来露个脸,耽误大家时间,也算是杀鸡儆猴吧。”

    这条规矩明显是往界围春大会没有的,这一界临时加上去的,所以显得特别突兀。

    那司仪说完就走下了擂台。

    这时每个擂台上又走上来十个裁判,每个裁判的手里都拿着一份名单,上面写着各个擂台上的人员分组,比赛顺序,走上擂台后,就开始各自宣读。

    等他们宣读完毕,还没轮到参战的修士就走了下去,每个擂台上只剩下三个人,两个参战修士,还有一个裁判。赵国的那个马步天刚好就分在第一组,站在第六座擂台上。

    裁判没有废话,待擂台上的选手就位以后,就大喊一声“开始”。

    台上站着的,都是千挑万选筛选出来的,都是各国和各门各派的精英,个个精神抖擞,跃跃欲试,等到一声令下,不由分说,十个擂台同时开战,一时之间,擂台上只剩下刀光剑影,不过那些裁判的修为好像都比较高,也不怕被误伤。

    渠年因为不认识其他的人,只认识赵国的马步天,前两天听信尝君夸得天花乱坠,而且马步天所在的擂台就在他的正前方,看着也方便,所以不免生了兴趣,多看了几眼。

    马步天对战的是一名韩国修士,既然站在这个擂台上,剑法造诣自然都不会太差,前十招看不出优劣,大概双方都在寻找对方的破绽,出剑比较谨慎,等到十招一过,马步天明显就等不及了,剑势就变得凌

    厉,就像是大公鸡竖起了脖子上的毛,气势逼人。

    看来信尝君没有吹牛皮,渠年虽然认不出马步天所使的剑法,但他的剑法确实有独到之处,一阵猛烈的攻势如同倒盆大雨,倾泻而下,又快又密,偶尔露出一丝破绽,立马也被遮掩过去。那名韩国修士立马就被逼得手忙脚乱,都没能再撑十招,就被马步天瞅准破绽,使了一招“长虹贯日”,一剑就刺穿了他的胸膛。

    那名韩国修士睁大眼睛,脸上带着不甘,就软软倒了下去,那眼神似乎在呐喊:你妈不是说好点到为止吗?为何要取我性命?

    十个擂台,马步天结束得最快,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盏茶功夫。

    不过没过一会,其它擂台也渐渐分出胜负,不过除了马步天的擂台外,其它擂台上的人都比较心慈手软,只分胜负,不决生死。

    虽然马步天杀了人,但司仪刚开始就说了,刀剑无眼,生死有命,所以没有人去指责他,只是心里觉得此人心狠手辣。

    马步天一脸漠然,这时就对着尸体冷冷说了一声:“承让!”

    说完就走下擂台,然后上来几个人,把擂台上的尸体拖了下去。

    擂台上就进入了第二轮比试。

    看台上的陵阳君见渠年看得津津有味,一点不为自己的生死担忧,就有些着急,小声道:“秦公子,你快想想办法呀!再不想办法,等到围春大会结束,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渠年那里有办法?有办法还有心思坐在这里看戏?这时便道:“现在天子的态度还未明朗,我们只能静观其变,等等再说,现在动手,不是良机!”

    陵阳君道:“等到天子的态度明朗,一切都晚了。你真要等到上了断头台,才决定逃跑吗?”

    渠年挠了挠腮,道:“实不相瞒,我还没有想到好办法!你别又拿剑逼我啊,我真的没有想到好办法。”

    上次在殷墟鬼城,陵阳君曾把剑搭在他的脖子上,逼迫他想办法,但此一时彼一时,那时他们各怀鬼胎,都想着弄死对方,而现在他们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陵阳君虽然心里着急,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在这边急得半死,但长铭却是一脸怡然自得,和司徒萧萧相谈甚欢,唯一觉得遗憾的是,面前少了一盘瓜子。

    长铭这时说道:“司徒公子,你不也是来参加围春大会的吗?那你怎么不上去比试一番啊?”

    司徒萧萧面露不屑,道:“我才懒得跟他们一个一个过招,等他们决出最强者,我再上台!”

    长铭点了点头,道:“司徒公子这么有把握,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太阳越升越高,擂台上的五组选手已经比赛完了,现在已经进入第二轮了,马步天又上场了!

    这次马步天对阵的是魏国修士,不过不管是哪个国家的修士,结局都是一样的,不到二十招,那名魏国修士又惨死在他的剑下。

    陵阳君眼看擂台上的选手越来越少,陵阳君就变得愈发焦急,这时又凑近渠年,道:“秦公子,想到办法了没有啊?”

    渠年道:“我饿了!”

    陵阳君:“……”

    却在这时,边上的信尝君却站了起来,匆匆下了看台,一路小跑,在擂台边找到那个司仪,急道:“你还在等什么?我赵国修士已经战了两场了,你想让他耗得精疲力竭吗?”

    那司仪忙道:“信尝君莫急,既然是演戏,就要演得逼真一点嘛!”

    信尝君急道:“逼已经够真了!而且不用演得那么认真,大家都心知肚明,意思意思就行了。”

    司仪忙点头道:“好!但要等这一轮过去的!”

    信尝君点了点头。

    渠年和陵阳君面面相觑,看信尝君鬼鬼祟祟的样子,肯定是没干好事,但他们因为听不到他说话的内容,所以也猜不透,一肚子狐疑!

    等到信尝君回来坐了下来,

    渠年忍不住伸长脖子说了一句:“信尝君,你去找那个胖老头干嘛的?行贿的吗?”

    信尝君笑了一下,道:“你不用好奇,马上.你就知道了。”

    渠年就感觉他不再是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因为他的笑容让他感觉,这家伙肯定有所图谋,而对象就是他。

    陵阳君也这样觉得!

    第二轮因为每个擂台上只有五个人,所以只分了两组,没过一会就结束了!

    那个司仪这时就走上擂台,大声说道:“大家安静一下,刚刚因为有人插队报名,要求挑战赵国的马步天,所以我们的正常比试先暂停一下,把擂台让给挑战者。”

    人群一阵哗然,因为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经过几番角逐,马步天的实力那是数一数二的,而且这个马步天心狠手辣,剑下从不留活口,这个挑战者竟然敢主动挑战最强者,那实力想必也是非同凡响,这让台下的围观群众都充满了好奇,拭目以待。

    渠年却嘀咕一句:“早早比完早早吃饭,我都快饿死了,谁这么无聊还插队?”

    陵阳君道:“早早比完未必是一件好事啊!”

    擂台上的司仪这时又大声说道:“现在有请挑战者秦国秦渠年上场。”

    渠年微微一怔,道:“这也太邪门了吧?怎么还有人跟我同名啊?我的名字什么时候烂大街了?”

    楚三敢就凑了上来,道:“师父,他说的好像就是你耶!”

    渠年惊道:“不会吧?”

    那名司仪好像看出了他心中的疑虑,这时就远远盯住他,又大声说了一句:“请挑战者秦公子上擂台!”

    渠年这下再也没有怀疑,这个司仪说的确实就是他。一下就跳了起来,走到看台边的栏杆旁,指着那个司仪大声道:“你别胡说八道。我没有报名,也没有兴趣去挑战别人。”

    那名司仪好像已经料到他会这么说,回道:“秦公子,你身为秦国公子,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渠年怒道:“什么出尔反尔?老子根本就没报过名。老子是来结婚的,没有兴趣参加这种比赛。”忽然就想到信尝君刚刚鬼鬼祟祟的样子,便转身指着信尝君,道:“你帮我报名的?”

    信尝君笑了一下,道:“关我屁事,我才没那么无聊,帮你去报名。”

    渠年道:“那你刚刚跟那胖子说什么了?”

    信尝君道:“你管我说什么呢?我是约她晚上去逛青楼了,如果你能赢了比赛,晚上我也不介意带你一起去哦。”

    渠年看他幸灾乐祸的表情,也懒得再理他,转身又看着那司仪道:“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报过名,不管是谁帮我报的名,一律作废,我不承认。”

    话音刚落,就听头顶上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秦公子,既然你已经报名了,就上去试试吧!你这么聪明,说不定能赢了赵国的人。”

    渠年抬头一看,见天子正站在楼上的栏杆边,冲他盈盈笑着。

    渠年也不傻,顿时就全明白了,这全是天子的阳谋,为的就是报当日被敲诈之耻。

    边上的陵阳君顿时也紧张了,因为刚刚渠年还跟他说,天子可能要把他们杀之灭口,只是缺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现在光明正大的理由终于出现了,那说明天子已经对渠年动了杀机,面对马步天那么凶残的对手,绝不是上去试试那么简单了。

    因为他不知道渠年当日敲诈了天子,他那天看到的情况是,渠年一直都在维护天子,不但把天子从齐国那群纨绔子弟的手里救了下来,最后还亲自带天子去疗伤服药,但就这么一个心地善良且对天子有情有义的人,只因为知道了天子的秘密,天子就要杀之灭口,心里不免兔死狐悲,看来下一个被杀的人就要轮到自己了,毕竟那天他对天子的态度还那么恶劣。

    在他眼里,一切正在按照秦渠年推断的那样在发生。

    陵阳君的心头就涌上一阵无力感!

第245章 上就上吧

    渠年望着周伯邑脸上的笑容,有种戏谑的味道,如果猫有表情,当抓到老鼠的时候,应该也会露出这种笑容吧。渠年的心一下就凉透了,他知道,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已经动了杀机,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就是想让自己光明正大地死在擂台上,自己就算把喉咙抗议哑了,也没有意义了,人家嘴大他嘴小,人家说他报名了,那他就是报名了,如果硬着头皮抗议,可能都落不到体面的死法。

    这时抬头看着周伯邑,笑了下,道:“既然陛下想杀了我,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又何必如此处心积虑呢?”

    韦公公站在天子身边,防止有人偷袭天子,这时喝道:“混账!怎么跟陛下说话的?”现在他也不再掩饰,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慈眉善目了。

    周伯邑却竖了下手,依旧看着渠年笑道:“秦公子,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擂台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好好上去表现吧,听说你一人可抵百万兵马,而擂台上只有一个人,对你来说,应该不费吹灰之力。”

    渠年这时就指着不远处的长铭,看着周伯邑道:“但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找她呀!”若不是人多,他真想说上一句,我起码还请你嫖了。

    因为现在是天子说话,人群雅雀无声,所以长铭把渠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就感觉渠年的话莫名其妙,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她跟天子能有什么冤什么债?不过她因为心有疑虑,这时也认真看了一眼天子,因为天子就站在楼上的栏杆边,看得非常清晰,确实感觉眼熟,如果不是渠年提醒,她可能也认不出来,但现在心里有了暗示,何况他看过原装的天子,所以一下就认出来了,只觉头皮一麻,这不是在天上人间里被他们殴打过的店小二吗?怪不是渠年要说冤有头债有主,这冤仇也太大了吧?

    本来他看渠年被赶鸭子上架,还有些幸灾乐祸,但现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她也不傻,当然明白殴打天子是多大的罪名,瞬间她也想通了,天子把他们叫过来,绝不是为了赐婚那么好心,可能只是单纯地为了报仇。当时渠年根本没有殴打天子,甚至还在一直维护他,就因为知道了天子的秘密,天子就已经动了杀机,但她却把天子打成一条狗,之所以没有让她先上,可能是因为自己罪孽太深,天子打算留着慢慢折磨。

    心念至此,面如死灰,再没有刚刚的意气风发。她也终于明白,刚刚陵阳君叫她,肯定是因为他们已经认出了天子,叫她过去商讨事宜,而她却死到临头不知死,竟然还有心思自恋?

    其实周伯邑并没有打算杀她和陵阳君,只打算杀渠年一个人,只可惜渠年会演戏,在外人眼里,那天在天上人间里对他实在太好了,还亲自帮他疗伤敷药,连这么好的一个人,天子都要杀,所以长铭和陵阳君才会放飞自己的想象,产生被迫害的妄想。

    边上的司徒萧萧见她脸色惨白,就感觉不对劲,便道:“公主,你怎么了?”

    长铭却没有说话,一脸失魂落魄。

    周伯邑见渠

    年提及长铭,那天在天上人间被殴打的场景不由又浮上脑海,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消失,生怕渠年不知死活,把那天的事抖露出来,这时便冷冷说道:“你说再多的废话也没用。去吧!擂台就在前面,还要朕亲自送你上去吗?你自己上去,还可以潇洒地走上去,如果让朕送你上去,姿态可能就没有那么优美了。”

    渠年就知道他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杀他了。他已经见识了马步天的实力,毕竟人家已经达到了筑化境的巅峰状态,而自己不过一阶修为,上去不就是送死吗?可惜目前这种状况,就算躺在地上不上去,也是死路一条,甚至会死得更难看。

    陵阳君当然也知道渠年的实力,虽然脑子天下无双,但修为嘛,那就不值一提了。所以他也是忧心忡忡,他也不想渠年上去,渠年不上去,还能帮他想想办法,如果能够离开此地,还可以为齐国保留一个人才,只可惜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所以除了干着急,无计可施。现在天子重兵包围这里,他带来的几百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何况那几百人还不在身边,要不然此时倒是愿意赌一把,偷袭天子!可惜他现在只有一个人,偷袭只有死路一条,还要背上谋反的罪名,拉齐国入火坑。

    渠年脑袋飞速运转,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何况人家根本不听他的理由。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这一战他是躲不过去了。这时便道:“陛下,天下人都在这里看着,是不是我赢了这一战,就可以安然离开王都?”

    周伯邑道:“那是当然,朕求贤若渴,如果你真能赢了这一战,朕爱惜你都来不及,还要给你赐婚呢!”

    渠年当然不想让他赐婚,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一战能不能活着都是个未知数,再说以后的事也没有意义!这时便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上去试一下吧。”

    周伯邑的脸上又露出戏谑的笑容,道:“朕期待你凯旋归来。”

    楚三敢也是一脸忧虑,小声问道:“师父,你有把握吗?”

    渠年点了下头,道:“有!”

    楚三敢顿时转忧为喜,道:“不愧是我的师父,就是有底气,我好喜欢,既然师父有把握,就狠狠地虐死他,赵国那个王八蛋我早就看着不顺眼了。”

    渠年看着他道:“三敢,如果我死在擂台上,你跟小牙千万不要给我报仇,天子不会为难你们两个人的!”

    楚三敢怔道:“师……师父,你不是有把握吗?怎么会死在擂台上呢?”

    渠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楚三敢道:“万一你死在擂台上,我们就跟他们拼了,这事没得商量。”

    渠年怒道:“不得胡闹。如果我死了,你们两个给我报仇的话,就算你们死了,下了黄泉,我现在对天发誓,到时也会跟你们断绝兄弟师徒的关系,如违此誓,永世不得超生。”

    楚三敢一看师父发这么恶毒的誓言,就感觉师父此行凶多吉少,眼

    眶不由就温润了,喃喃道:“师父……”嗓子就哽咽住了!

    渠年道:“把你屠夫剑借我一用!”

    楚三敢连忙就把手里的屠夫剑递了过来!

    渠年接过屠夫剑,转身就走。

    路过信尝君的面前时,信尝君笑道:“秦公子,祝你旗开得胜啊!”

    话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味!

    渠年也终于明白,怪不得那天他特意给他介绍马步天,当时还以为他是脑壳锈掉了,没想到这事早有预谋啊!看来从自己离开临淄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注定是这个结局了!

    陵阳君在边上看到信尝君幸灾乐祸的嘴脸,心里也恍然大悟,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阴谋。

    渠年懒得再理信尝君,就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现场上万人都把目光飘了过来,随着她的身影移动。很多人就开始窃窃私语:

    “这个秦公子是在吕宋关外破敌百万的那个秦质子吗?”

    “应该是吧?刚刚不是说这个秦公子叫秦渠年吗?那个秦质子也叫秦渠年!”

    “这么年轻啊!”

    “本来就应该很年轻啊!听说才二十岁。”

    “真的是英雄出少年的,这么年轻就有此成就,太不简单了。”

    “不过听说他人虽然聪明,但修为却是低得一塌糊涂,好像刚刚破阶而已,不要说那个马步天了,估计连我们两个人都打不过,上去只有死路一条,马步天下手那么狠毒,何况刚刚司仪也说了,插队上去的都要决生死,我感觉这个秦公子凶多吉少。”

    “既然他这么聪明,听说一人可抵百万大军,为什么天子不重用他呢?还要让他上去送死。看得出来,这个秦公子根本不想上去!”

    “人就不能太聪明,糊里糊涂的过一生最好,这么聪明的人谁敢重用?一不小心就是养虎为患。何况他是秦国人,秦国的人都有虎狼之心,天子肯定觉得他靠不住。既然用不了,那就不如除掉了,要不然这样的人回到秦国,那就是第二个商君,这是各个国家都不愿看到的。”

    “你说的有道理。但有可能天子是为了想重用他,只是让他到擂台上历练一下!”

    “人家凭脑子就可以抵百万兵马,修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干嘛还要历练?”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秦公子今天是必死无疑了?”

    “那肯定必死无疑。你没看那个秦公子自己都没有底气吗?”

    “过慧易折,这话一点不假。这样的人才千年难得一遇,本应在千里沙场上纵横驰骋,没想到最后却死在这小小擂台之上,可怜可叹哪!”

    “有人欢喜有人忧,你看边上那些其他国家的修士,都是一脸幸灾乐祸,这个秦公子死了,对他们国家来说,那是天大的好消息呀!秦公子不论是待在王都还是在齐国,都让这些国家寝食难安哪!”

第246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说话这两个人是王都的人,言辞之间充满了惋惜,但边上还有很多赵楚韩魏燕国的人,这些国家因为在吕宋关吃了败仗,就败在秦渠年的手里,所以很多人的脸上确实就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天子被殴打的那天,蝉夕和玉夙也在天上人间,只不过他们没有见过原装的天子,而是见到了被殴打到鼻青脸肿的天子,所以天子刚出现时,他们两人并没有认得出来,后来经渠年提醒,跟长铭一样,才把天子认了出来!

    但她们跟长铭不一样的是,她们还知道渠年敲诈了天子,说天子是地主家的傻子,当时还让她们再去敲诈一遍!

    没想到却敲诈出这么大的纰漏。

    既然她们知道内幕,所以她们的想法跟陵阳君不一样,她们知道天子打算复仇了!

    所以看渠年从看台上走了下来,两个女人的脸上也是无比紧张,玉夙这时就说道:“小姐,这可怎么办呀?天子是打算置秦公子于死地呀!”

    蝉夕道:“我知道!秦公子究竟是什么修为?”

    玉夙道:“那我哪里知道?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从来没看他出过手,他说他才破阶三两个月,所以我也不知道。”

    边上的酒叔忽然说道:“我看过。菜鸟一只,不是马步天的对手!”

    蝉夕这才想起酒叔曾去过玲珑山,当时是帮渠年杀韩琦忘的,因为酒叔当时出手比较晚,所以见过渠年露过手。

    蝉夕就有些慌神了,道:“那秦公子岂不是必死无疑?”

    酒叔道:“不上擂台不一定,一上擂台,没有生还的希望。”

    蝉夕急道:“那我们现在应该阻止秦公子上擂台呀!”

    酒叔道:“想都别想,你没看到天子在外围布置了上万兵马吗?稍有风吹草动,那上万兵马围过来,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蝉夕急道:“那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酒叔道:“见死不救,只是他一个人死,如果救他的话,我们都得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蝉夕急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送死,我要去救他!”

    酒叔冷冷道:“蝉夕,你别让我动粗,你爹临死之前交代我,让我好好照顾你,虽然我照顾不了你的生活,但我一定会照顾你的生死,你若向前走一步,我就会封住你的修为,把你带离此地。”

    蝉夕急道:“酒叔,你这不是逼我做不仁不义之人吗?”

    酒叔道:“你这是妇人之仁!”

    玉夙也道:“就是啊!小姐,我们救不了秦公子的,你就算冲上去,也只是白白送了性命,我想这也不是秦公子愿意看到的。”

    蝉夕急得眼眶都潮湿了,确实没有一点办法。

    渠年走下看台,边上有一条通道,两旁站满官兵,用人连成两堵墙,渠年就在这人墙之中缓缓走了过去,后面还跟着几个官兵,生怕他趁机逃跑。

    周伯邑对他的生死也非常重视

    ,为了不受打扰,能够聚精会神地看他死去,现在所有擂台上的比赛都停止了。

    长铭见渠年离开看台,再也没有心思跟她的备胎聊天了,这时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走到陵阳君的身边,小声说道:“叔,你发现了没有?天子就是上次在天上人间里被打的那个店小二!”

    陵阳君淡淡说了一句:“知道!”

    长铭也估计他知道,所以也不意外,这时急道:“虽然当时我没动手打他,但解元令那帮人跟我却是一伙的,当时我的身份最高,天子肯定以为我是主谋,她对我肯定恨之入骨,不可能好心好意给我赐婚的,怪不得我这两天不管走到哪里,都有那么多人跟着我,我当时还以为他们是在保护我,现在我想明白了,天子是怕我跑了,连秦渠年这个没有打他的人,他都要杀,那我肯定也是凶多吉少。”

    陵阳君没好气道:“你才知道啊?今天不但你要死,我们三个人都得死。”

    长铭一听这话,如同晴天霹雳,两腿一软,一下就瘫坐在椅子上,就是坐年刚刚坐过的那张椅子。泪水悄然滑落,喃喃道:“那怎么办呀?我也不知道他是天子呀!要不然我哪里敢让人打他?”

    陵阳君道:“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

    长铭道:“要不我上去求求情,不知者不罪嘛!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陵阳君道:“不知者不罪,这话是对的,问题是你知道呀,哪怕是现在知道天子被人打了一顿,还是被你打的,他会放过你吗?秦渠年自始至终都没有动手打他,还给他疗伤敷药,天子都不放过,何况是我们?你上去求情,只会死得更快。”

    长铭急道:“那怎么办呀?”

    陵阳君道:“还能怎么办?秦渠年那么聪明的人都想不出办法,都上台领死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抱着一丝侥幸,天子并没有打算杀我们,只是为了吓吓我们。”

    长铭道:“但这种侥幸完全没有可能的呀。”

    陵阳君道:“那也没有办法。”

    长铭的眼神就变得绝望。

    远处的司徒萧萧看到这一幕,以为她是在为渠年担心,才变得失魂落魄,毕竟她刚刚还跟自己聊的好好的,结果渠年刚上台,她就变成这副模样,他就是用屁股想也能想得出来。

    看来她刚刚说不喜欢渠年,甚至还讨厌他,这些都是欺骗他的,之所以跟他聊得火热朝天,可能只是因为刚刚跟渠年闹了小矛盾,心里有些生气,所以才故意接近他,就是为了气气秦渠年,看长铭现在伤心欲绝的模样,她一定是深深爱着秦渠年吧?而他,只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刚被利用完就被遗弃了!而刚刚发生的所有美好,不过是一个假象罢了。

    想通了这一点,司徒萧萧只觉心如刀绞,心中恨意滔滔,拳头捏得格格作响。本来他感觉是长铭戏耍了他,毕竟秦渠年自始至终都没有得罪他,离开凉亭以后,甚至连话都没跟他说过,可不知道为何,他竟一点都不恨长铭,看他伤心欲绝的模样,

    心里反而无限怜惜,多么美丽热情的姑娘,竟被那个畜生祸害成这副模样!所以他心里只恨渠年,至于理由,不需要,他就想杀了他,看着渠年缓缓走上擂台,他竟有些羡慕马步天,如果让自己亲手杀了他,那该是一件多么痛快的事情。

    幸亏渠年不知道他的想法,要不然肯定要说上一句:我他妈今天招谁惹谁了?

    不过说实话,这些人的想象力都特别丰富,陵阳君如此,长铭如此,司徒萧萧亦如此,只需要一个画面,剩下的事情完全可以自行脑补,都不带别人提示的。

    渠年这时手拿屠夫剑,已经缓缓走上擂台。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虽然经历了无数危险,还从来没有正正经经地跟人交过手呢!第一次交手,剑还是借来的,真是失败。

    马步天正在等他,身体站得笔直,怀里抱着剑,面无表情,见他走上擂台,额头上的那一大片眉毛,就跟大风吹过草原,起伏了一下。

    渠年看着非常热情,上台就冲马步天笑了一下,道:“马兄弟,相逢便是缘,难得我们这么有缘,千万莫要伤了和气,我们切磋为主,点到为止。”

    马步天冷笑一声,道:“你也看到了,跟我过招,既分胜负,也决生死。何况你是插队上来的,更应该是不死不休!”

    渠年咂了下舌,道:“你这样就没有意思啦!这么刻板会交不到朋友的。”

    马步天冷冷说道:“我不需要朋友。”

    渠年指了指他,竟无言以对。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这时就跑来一队官兵,只有几百人,把擂台团团围住,拔剑出鞘,几百双眼睛全部盯着擂台之上的渠年身上。

    司仪这时说道:“秦公子,你是主动报名参赛的,规矩我早就讲过了,因为你是插队的,既然你主动挑战赵国马步天,那就应该分出生死,要么站在擂台上,要么死在擂台上,千万不要想着跳下擂台,不管是谁,只要半途跳下擂台,格杀勿论。”

    渠年冷笑一声,道:“也就是说,你们今天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喽?”

    司仪淡淡说道:“不针对秦公子,马步天也一样,站在这个擂台上,天子的眼皮子底下,我们肯定会保证公平。其实话说回来,秦公子还是占了便宜,马步天已经连战两场,现在已经是精疲力竭……”

    渠年就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道:“别说屁话了,滚吧!听着都烦。”

    这司仪既然能主持这么大的盛会,在王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听了这话,脸都绿了,眼中就有杀机闪烁,但他也知道,就算秦渠年该死,也不应该死在他的手上,这点轻重他还是拎得清的,所以他把这口气咽了下去,反正对他来说,秦渠年已经是个死人,他没有必要跟一个死人一般计较,这是冷笑一声:“秦公子好张狂,果然名不虚传,但愿你能张狂到最后。”

    渠年翻了下白眼,道:“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司仪冷笑一声,道:“那就开始吧。”

第247章 平生第一战

    渠年心里虽然没有一点把握,但也不愿引颈受戮,既然他是走上台来,就准备来搏一把,如果连博一把的勇气都没有,那还不如自杀,反而干净利落,为此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在司仪还没喊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剑拔了出来,因为他有自知之明,防止对方的剑太快,如果自己临死都没有拔出剑,那就贻笑大方了!

    台下的人群这时也安静了下来,毕竟台上站的可是轰动天下的秦大公子,不管他修为怎么样,就凭那一句一人可抵百万大军,也足以让他们产生兴趣,充满期待。

    擂台上,马步天这时缓缓抽剑出鞘,因为这件事早有预谋,所以他早就知道,这个秦大公子只有一阶修为,为了保险起见,才让他这把牛刀杀这只小鸡,在这样的实力悬殊之下,纵然他再低调,想不骄傲都难,从他拔剑的动作可见一斑,因为在大多数人的心里,高手出剑,都应该气定神闲,不急不躁,只有像渠年这种菜鸟才会迫不及待地把剑拔出来,就好像洞房之夜,情场高手都是要慢慢**的,只有那些好不容易才娶到老婆的老光棍,才会没进门就把裤子给脱了。

    马步天这时拿剑指着渠年,道:“来吧!”

    渠年没有来,也用剑指着他,道:“你先来,谁先动谁是王八蛋。”

    马步天冷笑一声,道:“我看你现在也就只能逞些口舌之利了!你以为我会不动吗?”

    渠年道:“想动就动呀,谁先动谁是王八蛋,不过一动不动也是王八,随便你啦!”

    台下的观众都是大跌眼镜,在他们的印象里,一人可抵百万大军的秦大公子,肯定城府极深,不苟言笑,说话做事也是极为严肃,没想到在这么严肃,事关生死的擂台上,这个秦大公子竟然跟大妈吵架一样,真的是放荡不羁啊!

    马步天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当然,但凡心狠手辣的人大多都不喜欢说话,说也说不过别人,特别是秦大公子。所以马步天也懒得再跟他废话了,这时也不介意做一只王八,剑花一抖,就向渠年刺了过来,因为他没有把渠年放在眼里,都懒得试探,剑势如雨,倾盆而下。

    不过他猜对了,渠年确实只是一只菜鸟,试不试探都无所谓,在这么强大的攻势下,渠年顿时就变得手忙脚乱,如同倾盆大雨下的小野花,被雨打得头都抬不起来。

    也幸亏刚刚马步天那两场战斗他都认真看了,对他的剑路也有一定的了解,要不然他都撑不过三招,就会被对方刺成了筛子。

    渠年的剑法虽然也非常精妙,偶尔也能发现对方的破绽,只可惜修为相差太大,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刚捕捉到战机,还没来得及偷袭,对方就迅速把这个破绽遮掩过去,这让渠年非常头疼。

    渠年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势,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节节败退,围着擂台转圈圈,结果一圈还没转到底,马步天就开始注重攻击他的侧翼,让他没有办法在转圈圈,只能笔直往后退,没过一会儿,就快退到了擂台边,擂台下的那些官兵就开始凝神戒备,只要他一掉下来,就迅速将他斩杀。

    渠年一看这势头,也是心乱如麻,手也乱,心也乱,乱成一团。

    马步天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手上的剑势就变得愈发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浓浓的杀气,欲置渠年于死地。渠年一个疏忽,避闪不及,马步天的剑就从破绽之中刺了进来,情急之下,渠年只能身体后仰,同时手腕一翻,剑尖就挑向对方的手腕,但终究迟了一步,等他的剑快要抵达对方的手腕之时,只觉胸口一痛,已然中剑!

    如果马步天此时趁势挺进,长剑肯定可以穿胸而过,但渠年的剑已经快接触到他的手腕,如果他不撤剑,就算杀了渠年,自己的手腕也保不住了。

    如果是生死之敌,就算舍弃一只手,也要取渠年性命,但他毕竟没有把渠年放在眼里,用这种人换一只手根本不值,换一根鼻毛还差不多,所以这时及时撤剑,顺势把渠年的剑

    挡了开去。

    渠年虽然捡了一条命,但伤口不浅,胸前马上印出一朵殷红,格外鲜艳!

    擂台下的蝉夕见渠年胸口中了一剑,不知深浅,吓得她尖叫一声,忍不住想往擂台上冲,却被酒叔一把抓住了!

    其他观众也是看得暗自摇头。

    “这个秦公子虽然聪明,但修为终究还是太低了,根本就不是马步天的对手。”

    “我感觉秦公子已经很不容易了,一阶修为竟然支撑了这么长时间,你看刚刚那些跟马步天同等修为的人,很少能撑到这么长时间的,我感觉这秦公子的剑法挺精妙的,只不过马步天的剑太快了,他的剑势完全被压制住了,我敢肯定,同等修为之下,这个马步天肯定不是秦公子对手。”

    “那又有什么用?只能怪这个秦公子命苦了。长着这么聪明的脑袋,又学得这么精妙的剑法,结果才刚刚崭露头角,还没来得及施展一番抱负,就一命呜呼了!”

    “是啊!撑不过三招了。”

    周伯邑见渠年受伤,顿时也来了精神,又走到栏杆边,凭栏远望,心里终于生出报复的快感,想到那天在天上人间里,渠年敲诈勒索他的场景,他就忍不住想上台亲自戳他两剑。

    下面的陵阳君也是暗暗攥紧了拳头,虽然他跟渠年一直都是面和心不和,有时面也不和,但他们现在毕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心里当然是不希望渠年死的。如果渠年死了,下一个人就轮到他了。就算轮不到他,这样的人才白白死了,对齐国来说也是莫大的损失。

    就连边上的长铭也是一脸担忧,刚刚还巴不得渠年被千刀万剐,现在也不希望他死了,因为有这个人在,她才有生还的希望,就像那天在殷墟鬼城里,只要有他的身边,他心里就无比踏实,如果他死了,她的心也就跟着死了。当然,只是单纯地死心,并不是因为爱他。

    楚三敢和白小牙就更不用说了,一颗心都悬到了嗓眼里,因为太过紧张,两人的手就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像是一对准备私奔的好基友。

    渠年之所以能苦撑这么长时间,除了他提前观察过马步天的剑路,还有就是凭借弥留剑法的精妙,围观群众都能看得出来,如果同等修为之下,马步天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无奈他们之间的修为悬殊太大,马步天的剑速实在太快了,就算他的剑法再精妙,始终慢了半拍,刚刚受伤也是因为如此。

    受伤对他来说,更是雪上添霜,本来速度就慢,现在在伤痛的牵扯下,速度就变得更慢了。

    马步天也瞅准了这一点,乘胜追击,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剑出如瀑。

    渠年顿时就被逼得狼狈不堪,步步后退,眼看就要退到擂台边上,心里也比较焦急,现在后路已断,如果硬着头皮撑下去,估计三招也撑不过,必死无疑。

    心念至此,忽地大喝一声:“等一下!”

    因为他叫的声音太大,而马步天正在全神贯注地杀人,心无旁骛,被他这一声顿喝,吓了一大跳,而且他一生对战无数,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状况,还以为渠年得到了停战的消息,才叫得这么有底气,手上就不自觉停了下来,退后一步,怔道:“什么事!”

    渠年长吁一口气,这一阵用力过度,身体又受了伤,气都不够喘,这时就大口大口地呼吸。转身见自己快退到擂台边,暗道一声好险,便又换了个方向,这样还有路可退。这时就笑了一下,道:“我看你打得这么累,中场休息一下嘛!要不我们先坐下来聊一会儿?聊完再打。”

    擂台下的观众再次大跌眼镜,感觉这个秦大公子有点不靠谱,一脚都踏进鬼门关了,还有心思聊天?关键还能笑得出来?如果换成自己,哭都哭不出好声音来!

    马步天就感觉受了戏弄,冷冷说道:“你费尽心机,就为了多活屁大功夫,有意思吗?”

    渠年道:“当然有意思,生命如此美好,哪怕多活一瞬一息,那也

    是好的。”

    马步天冷笑一声,道:“我成全你,再好好看一眼这最后的世界吧!”

    渠年道:“多谢,多谢!能看一炷香功夫吗?”

    马步天道:“你说呢?”

    渠年道:“我看行!”

    马步天道:“做梦!受死吧!”说时剑花一抖,又刺了过来,因为他感觉受了戏弄,怒火中烧,所以出剑比之前更加凶狠,转眼之间就刺出几十剑,剑剑致命!

    渠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因为这下换了个方向,后面又有退路了,只能边战边退。

    但他故意耍诈,让马步天停下手来,绝不是为了苟延残喘,多活那么几秒,而是为了赌一把!毕竟以他现在的修为,如果不能突破二阶,那他只有死路一条,而他现在的修为,已经达到一阶巅峰,随时都有突破的可能,所以他还有赌一把的资格!

    在暂停的短暂时间里,他已经从无限空间里煞出一颗小御气丹,握在手心里,准备突破二阶。

    修炼最讲究清静,所以有条件的人,修炼的时候都喜欢闭关,不想让外人打扰,静悟大道,要不然容易走火入魔,身消道殒。所以渠年此举,是非常危险的,环境不但不够安静,同时还要应付强敌,一心二用,稍有不慎,无异于自杀。

    但他也已经没得选择了,横竖都是死,那不如赌一把。

    为了一举突破二阶,他决定打破常规,不能再用九阴真经第一重口诀修炼,毕竟前几天都是用第一重口诀,却始终没有突破,既然决定拿性命去赌了,不如再加点注,反正自己只有一条命,随便加注都无所谓,所以他决定修炼九阴真经第二重。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挑战,巨大的挑战,因为他手上还在应付马步天,被逼得步步后退,所以留给他时间也非常短暂,这时右手拿剑,左手握着小御气丹,心中默念九阴真经第二重口诀。

    以前他没事的时候,因为心下好奇,也曾尝试修炼过第二重口诀,但是那劲道太大了,经脉根本承受不了,就像是刚学会抽烟的人,一下子抽四五根烟,还是同时含在嘴里吸,根本受不了。

    但他现在也没得选择,为了活命,只能挑战一下。

    根据口诀指引,体内的真气就被调动起来,左手手心处就开始吸入灵气,因为这颗丹药是费飞炼制的,效果不同凡响,哪怕用一重口诀炼化丹药,手心处都能产生漩涡,现在用二重口诀炼化,效果自然不同凡响,而且渠年一心求速,竭尽所能,效果更加惊人,整个擂台上的灵气都被调动了,像是海面上形成的一个巨大的漩涡,流向渠年的手心,冲刷着他手心的小御气丹。

    当然,这个漩涡是无形的,但马步天能感觉到,他感觉擂台上忽然起风了,而且是鬼风,好像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他,让他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仿佛自己变成了一个棉花包,被人踩在地上,然后从他的身体里往外掏着棉花,好像要掏空他的身体,这让他大为惶恐,不知所措,手上的剑就慢了下来,纵然如此,也感觉心神不宁,真气紊乱,真想坐下来好好调息一下。

    就连擂台下的围观群众都觉得不对劲,只感觉身边阴风阵阵,有些修为低的人甚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一个漆黑无光的夜里,一个人站在乱葬岗中,不管有没有风,都感觉阴气逼人。他们甚至一度感觉,天已经暗了下来,结果抬头看了看,依旧艳阳高照,这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若不是这里人多,他们真要以为这里闹鬼了。

    九阴真经,顾名思义,自然是阴气极重。

第248章 突破

    马步天的剑速慢了下来,便让渠年有了喘息之机,虽然一心二用,但也能勉强抵挡,不至于步步后退。与此同时,灵气形成的漩涡拼命地冲刷他手心的小御气丹,平时炼丹一颗小御气丹,最少也要一两天的时间,但此刻,就在转眼之间,手心的小御气丹就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以往灵气进入体内,如同涓涓溪水,就算偶尔有些湍急,但河道宽阔,也无伤大雅,但现在,灵气却如同海啸一般扑向他的体内,浪高且急,虽然灵气非常精纯,之前在渠年眼中,如同润滑油在体内流淌,十分舒坦,但现在却不一样了,毕竟他修为浅薄,经脉还不够坚韧,汹涌的灵气游走于经脉之间,如同把一根粗壮的树桩强行塞进老鼠洞,就算抹了润滑油,老鼠洞哪里受得了?

    渠年就感觉身体快要爆炸了一般,体内就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痛得他脸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脸都变了形状,若不是马步天手上的剑速慢了下来,此时肯定就已经被马步天了结了性命,纵然如此,他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一边要忍受体内传来的剧烈疼痛,一边要拆解马步天的剑势,苦不堪言,生不如死。

    马步天见渠年的脸色变得狰狞,也是觉得奇怪,以为他跟自己一样,也被这阴风扰得身体不适,所以他决定趁他病,要他命,虽然他自己好像也病了,这时仍强提一口气,剑势又变得凌厉起来!

    却在这时,渠年体内的疼痛已经达到了极限,那种撕裂的痛苦就跟女人分娩一样,再也承受不住,连眼睛都憋红了,像是两只小红灯笼,但是忍不住怒吼一声:“啊……”

    马步天刚准备加速,结果却被他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不过他刚刚已经被欺骗过一次,知道这家伙喜欢一惊一乍的,就为了苟延残喘,这次可不会再上他的当了,但纵然如此,他手里的剑还是稍微停滞了一下。

    在剧烈的疼痛之下,渠年的理智都开始涣散,凶猛的灵气在体内横冲直撞,就有了失控的迹象,如果此时没有外力介入,哪怕他现在静下心来修炼,肯定也会走火入魔,甚至爆体而亡!

    就连台下的玉夙都感觉不对劲,因为他怕蝉夕忍不住冲上擂台,所以一直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这时说道:“小姐,秦公子这是怎么啦?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他的伤很重吗?”

    蝉夕也面露担忧,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走火入魔前的征兆!”

    边上的酒叔这时说道:“他好像是在强行突破自己的修为!”

    两个女人均是一惊。

    玉夙急道:“这样太危险了吧?九死一生哪!”

    酒叔道:“他也是逼不得已。提升修为还能赌一把,不赌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玉夙道:“可他现在快要走火入魔了呀!”

    酒叔道:“那也没有办法,谁也救不了他!”

    蝉夕看着渠年痛苦的样子,拳头就攥得紧紧的,指甲都陷进了肉中,也浑然不觉,同时,眼睛也湿润了。

    就在渠年努吼过后,马步天短暂停滞的空隙,无限空间里的剑灵,因为也一直在关心这件事,它跟费飞不一样,费飞待在里面,就像是一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但剑灵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而且渠年这尊肉身就是它修复的,所以它其实比渠年更了解他的身体。也正因为渠年的身体是它用三万年的修为锻造出来的,所以筋脉跟普通人相比,还是坚韧了许多,不止一星半点,要不然在这么凶猛的灵气的冲撞下,早已经脉尽断。

    剑灵这时身体一抖,紫色的火团中就分离出几缕细长的火焰,如同几道紫色的光,一下子射.进了渠年的身体之中,顺着经脉游走。

    那些灵气如同洪水猛兽,还在体内横冲直撞,但那几缕紫色的光芒却是无所畏惧,迎头而上,如同一根细长的针,穿过了野兽的身体,刹那之间,那几道紫色的光芒就像是巡逻的卫士,把渠年身上的所有经脉都巡视了一遍,速度快到了限极,就是光速。

    那些洪水猛兽被打了一针,仿佛是打了镇定剂,瞬间就老实了,也不再张牙舞爪,像一群温顺的河马,在那几道紫色光芒的引导下,迅速涌向丹田。

    这么多灵气一下涌进来,如同几万人一下涌进了一个小房间里,丹田也承受不了,这时就开始剧烈颤抖,里面的本命之火就发出炽热的光芒,那光芒太亮,仿佛能照亮整个宇宙。就在这时,只听“轰”地一声巨响,丹田就炸开了!

    渠年吓了一跳,急忙内视丹田,好在丹田没有被炸裂,反而扩大了好几倍,原来里面只有一层本命之火,现在却变成了两层,两层都是无根之火,就像阶梯一样,悬浮在丹田之中,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

    渠年不免大喜过望,终于突破二阶了,本来有些迷糊的脑袋,顿时神清气爽,体内的疼痛感也迅速消散,每一块肌肉里都充满了力量。

    这些话虽然说来话长,其实也就发生在转瞬之间,也就是在马步天短暂停滞的空隙里!

    马步天被他猛地一嗓子吓了一跳,这时缓过神来,心里自然恼怒,而且不知为何,体内的不适感忽然就消失了,手里的剑又变得得心应手,这时挽了一个剑花,就像渠年刺了过来。被渠年这个菜鸟拖延这么长时间,他的脸上也是无光,而且他心里有怒气,所以招式就变得无比狠辣,心里想着,三招之内,必须要取了这个畜生的狗命!

    但渠年已经不是刚刚的渠年了。

    不过渠年也是刚刚破阶,心里也没有底,不敢贸然进攻,还是以守为主,结果他发现,马步天的剑速相比刚才好像缓慢了不少,之前想要化解他的剑招,每一招每一式都要使足九牛二虎之力,但现在却不一样,虽然他比马步天还少了一阶修为,甚至

    接近两阶,因为他是二阶下品,而对方是三阶上品,但他现在化解马步天的剑招,再没有捉襟见肘的感觉,如果不是相信马步天的人品,他真以为马步天是在放水。

    究其原因,并不是马步天的剑慢了,而是因为他的弥留剑法实在太精妙了,其实就算刚刚对决,他也能看破马步天的剑招,只可惜自己的速度实在太慢了,跟不上对方的节奏,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但就这么一点点,也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要不然身上也不会中了一剑了。

    而现在他已经突破二阶,速度就不止提升了一点点了,还是提升了好几倍,这样再破解对方的剑招,就变得游刃有余。

    渠年站在原地,接了马步天几十招,硬是一步未退,其实他还可以进攻的,但他生性谨慎,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也不敢贸然进攻,免得大意失荆州,反正这擂台不限时间,就当是练剑了。

    马步天连攻几十招,见渠年竟然一步未退,而且对方见招拆招,如同行云流水,把他凌厉的剑势化解于无形,一度竟让他有了黔驴技穷的感觉,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心里不但焦躁不安,还有了惶恐的感觉,急得大汗淋漓,一会儿功夫,衣服都湿透了,但任他使出百般花样,就跟当年洞房一样,各种姿势都换遍了,但却没有一点效果,不要说了结渠年的性命,就连前进一步都变得无比艰难,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只菜鸟,而是一座巍峨高山。

    刚刚马步天还把自己营造出一个高手的形象,非常在意自己的动作姿势,每一招每一式,姿态都必须完美,让人感觉非常稳重,稳如老狗。但现在,因为久攻不下,内心焦躁,再也顾不得高手的形象了,竭尽所能,也不再营造优美的姿态,连头发乱了都懒得打理,就差没有急得哇哇大叫了!

    渠年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已经尽力了,时机已经成熟,他也不想再等待了,这时剑势一变,转守为攻,开始反扑了。

    马步天虽然久攻不下,但他也一直在留意渠年的剑招,发现他的剑法虽然精妙,但翻来覆去也就那几个动作,心里还在想,对方之所以一直不进攻,肯定也就是会这几招看门保命的本领,跟自己一样,也是黔驴技穷了。只要自己静下心来,仔细摸索一番,肯定可以找到他剑招中的破绽,然后一举击破,其他取命!

    结果他还没有冷静下来,对方却开始反攻了,这让他措手不及,而且等渠年反攻的时候他才发现,对方并不是只会这几招看家本领,剑招千变万化,层出不穷,看得他眼花缭乱。

    本来他还想以攻代守,起码还能保留高手最后的一点尊严,结果他却发现,这条路行不通,几次差点着了渠年的道,对方的剑法实在太刁钻了,总是出其不意,逼得他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扔掉了,完全转入防御状态。

第249章 势如破竹

    其实对马步天而言,毕竟他是三阶上品修为,出剑的速度还是比渠年快了许多,他也能看得出来,但不知为何,纵然对方的剑再慢,也能后发先至,好像是他的剑走的都是弯路,而对方的剑走的都是直路,而且他的剑势刚出,对方仿佛就能料知他剑的走向,总能提前阻截,就像打地鼠一样,头刚冒上去,就被捶了下来,头刚冒上去,就被捶了下来,如此反复,捶得他头昏脑胀。

    在渠年并不强势的进攻下,却是势如破竹,逼得马步天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势,毫无还手之力。

    台下一片哗然。

    “卧槽,这秦公子是怎么啦?忽然吃了春.药啦?怎么变得这么猛?”

    “我刚才就说了,人家的剑法本来就精妙,之所以一直退让,可能是为了稳重起见,慢慢地摸清马步天的套路,刚刚他胸前中了一剑,彻底就把他惹怒了,人家就摊牌了,不装了。”

    “如此说来,秦公子是在韬光养晦了?”

    “那你还不了解秦公子吗?之前他在齐国做人质的时候,就一直在韬光养晦,据传言说,以前他在临淄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人,每天净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结果所有人都被他骗了,包括他自己的爹,秦王,人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看得出来。隐藏的太深了,扮猪吃虎呀!把所有人都欺骗了。”

    玉夙也是喜出望外,这时拉住蝉夕的胳膊,喜道:“小姐!秦公子做到了,他真的突破了。”

    蝉夕也是长吁一口气,点了点头,喜道:“他很坚强,没有让我们失望。”

    酒叔也说了一句:“小伙子挺有魄力的。不简单哪!”

    玉夙道:“不是不简单,而是太厉害了。你看他的剑法多精妙啊!同等修为之下,根本不可能有人是他的对手,以前我一直以为,他除了脑子聪明之外,其他一无是处,没想到真的是文武双全哪!我以前真真是小瞧了他,怪不得楚三敢要拜他为师!”

    蝉夕道:“你别高兴得太早,等比完了再说。”

    玉夙郑重地点了下头。

    看台上,周伯邑还站在栏杆旁,准备亲眼目睹渠年被杀的全部过程,以报当日之耻,结果万万没想到,擂台上的形势竟然逆转了,如同猛虎下山的马步天竟然蔫了,被渠年逼得节节败退,他的脸顿时就变了颜色,同时也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马步天可是他亲自挑选的人物,在筑化境的修为之中,也算得上是绝顶高手,从他前两场的表现就可见一斑,结果就打不过渠年这个一阶修士,如同看见猛虎下山却让狗给咬了,让他如何不意外?

    擂台上,马步天使尽浑身解数,也挡不住渠年的攻势,被逼得步步后退,眼看就要退到擂台边了,心下焦急一片,汗如雨下,在他眼里,渠年的剑路已经织成一张绵柔的蜘网,看着没有力道,但任由他横冲直撞,

    也如同在蛛网上挣扎的苍蝇,怎么也冲不破,撞不烂!

    渠年看他已经退到擂台边,虽然他们已经说好,不死不休,但渠年也知道,这条规矩是针对他的,台下站着那么多官兵,如果自己跳下去,肯定要被他们斩成肉泥,但如果马步天跳下去,那些官兵未必会一视同仁。

    如果他刚上台的时候,马步天答应他点到为止,渠年倒也不会赶尽杀绝,分出胜负即可,毕竟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仇怨,可惜马步天当时没有答应,动起手来不但心狠手辣,还刺伤了他,又逼着自己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突破二阶,所以他此时对马步天已经动了杀机,不想看到他跳下擂台逃跑。

    心念至此,就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当然,面对马步天这样的剑术奇才,破绽不能卖得太明显,不能跟卖地摊货一样,吆五喝六,而应该跟开发廊一样,只给个隐晦的暗示,点个粉红色的小灯,就可以了,人家就知道里面有搞头啦!

    马步天虽然到了擂台边,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跳下擂台逃生,跳下去也未必有好下场,所以他心里也不甘心,也想着反咬一口,反败为胜。

    却在这时,就让他发现了一个破绽,不是太明显,渠年挑开他的剑以后,可能是没控制好力道,过于用力,收剑回防的速度就慢了一点点,虽然只有这么一点点,但高手过招,每一招每一式都应该拿捏到恰到好处,丝毫不差,要不然练剑也没必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练了,练的就是精准度!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考虑了一遍因果得失,看渠年现在的剑势,如果自己趁机偷袭,就算未必能得手,自己也不会吃亏。

    心念至此,当机立断,挺剑就刺了过来,果然,渠年的剑势放了出去,根本来不及回收阻截,眼看他的剑快要刺到渠年的胸脯,不免心下暗喜,果然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鹿死谁手?刚刚他刺中渠年一剑,因为爱惜自己的手腕,浅尝辄止,让渠年捡了一条命,如果此时渠年还用这一招,他宁愿舍弃一只手腕,也要取他性命。

    台下的蝉夕和玉夙见了,惊得捂住了嘴巴,这实在太意外了,渠年一路势如破竹,怎么会在这最后关口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呢?扪心自问,就算她们现在取代渠年,都未必能躲过这一剑!

    看台上的周伯邑的脸色这时也舒展开来!

    所有人都认为渠年避无可避,也来不及撤剑回防,纵然他刚刚一路势如破竹,现在也是必死无疑。

    但渠年没有收剑回防,甚至都没有这个意图,这时手腕一收,剑柄离手,向自己的胸口刺了过来。毕竟这是他自己露出的破绽,所以对方剑势刚动,他也已经出手了!

    等到马步天的剑快要触及他的胸脯,他的剑柄也到了,马步天对战无数,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刁钻的剑法,竟然不用剑刃,而用剑柄,他甚至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会有这种情况发生,这让他措手不及,这时

    想变换剑势,已经来不及了,就听“锵”地一声清吟,渠年的剑柄已经撞在了他的剑锋上,剑身因为比较柔软,一下就弹了开去。

    而渠年的剑则被弹了回来,渠年早有准备,顺手抓住了剑柄,一剑挥下。马步天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道剑光闪过,脖子一凉,睁大了眼睛,死死盯住渠年,但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就跪了下去,然后软软地倒在地上,死了!

    忽然间,现场虽有上万人,却是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虽然在他们的眼里,渠年只有一阶修为,但他最后用的这一招,就是那些苦练几十年的老剑客也不敢轻易尝试,就算尝试了,肯定也没有这样的效果,这剑势得要精准到何种令人发指的程度?况且这还是渠年在情急之中使出来的,换做他们,估计要先排练几天,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短暂的沉寂过后,人群就沸腾了,因为在渠年上台之前,绝大部分的人都认为他必死无疑,有些风.骚的修士,心中甚至已经给他写好了挽联,就等他死后,大声地念出来,卖弄一下才华。结果人家不但没有死,最后一剑还如此惊艳,让他们再次大跌眼镜,很多人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秦公子最后用的那一招你们看清楚没?我.日,简直是神来之笔啊!那样的招式我想都不敢想,更别谈尝试了。”

    “他可能也是被逼急了,不得已而为之,才瞎猫撞见死老鼠了。”

    “你放屁!最后秦公子根本就是压着马步天打,人家有十足的把握,干嘛要去赌?我感觉秦公子心中早有乾坤,料准了马步天要出这一剑,早就想好用这一招了,你没看他面不改色吗?”

    “你说的很有道理,细思极恐啊!秦公子也不过二十岁,以前听说他还忙着偷鸡摸狗,什么时候练出这么逆天的剑法?他既然敢使出这一剑,那肯定就是没有把马步天放在眼里,那是胸有成竹,年纪轻轻就能达到这样的境界,来日不可限量啊!”

    “什么来日?人家已经不可限量了,没听说一人可抵百万大军,说的就是这个畜生。这家伙不但脑子被老天爷吻过,连手也被老天爷吻过,我估计连屁股都被吻过,要不然一个人怎么可能恐怖到这种程度?人家拿起剑,天下无敌,就算放下剑,也是天下无敌。你说气人不?”

    “是啊!同等修为之下,这家伙已经是天下无敌啦!虽然只有一阶为,但刚刚我已经看了一遍,参加围春大会的所有修士,没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他确实只有一阶吗?我有点怀疑。”

    “就算不是一阶,也最多两阶,你看他出剑的速度,其实并不快,他就是剑法精妙,脑子聪明,总能料敌于先!”

    周围所有人都比较赞成他这句话,纷纷附和。

第250章 还有谁?

    蝉夕和玉夙却没有心思对渠年最后一剑评头论足,只是单纯地高兴,激动得热泪盈眶。玉夙还拉着蝉夕的胳膊,喜道:“小姐,秦公子赢了,真的赢了!”

    蝉夕点了点头,道:“他从来就没有让我失望过。”

    边上酒叔没好气道:“那你刚刚还去救他?”

    蝉夕赧然一笑,没有说话!

    玉夙道:“就是天子对秦公子动了杀机,就算他赢了这一场,天子会不会还是不放过他呀?”

    蝉夕的脸色就黯淡下来,轻叹一口气,道:“这谁知道呀?但愿天子不会再为难他吧!”

    酒叔说道:“这小子命大,死不了!”

    玉夙也长叹一口气,道:“秦公子也真倒霉,敲诈谁不好,非要敲诈了天子!”

    酒叔道:“你的丫头思想有问题呀!秦渠年去敲诈别人,倒成了他倒霉啦?别人就应该给他敲诈啊?依我看,这是自作孽。”

    玉夙竟也无言以对。

    渠年打赢这一战,若说是谁最高兴?那非楚三敢莫属啦!刚刚渠年在擂台上激战,楚三敢心里紧张,紧紧抓住白小牙的手,大气也不敢出,现在见师父赢了,长出一口恶气,顿时喜上眉梢,兴奋的手脚都无处安放。他两旁都坐着人,他一个都不认识,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吹牛逼,这时就向两旁的陌生人炫耀道:“看到没有?台上那个秦公子就是我师父,如假包换,他的剑法跟我的剑法一样牛逼,这一点你们都见识到了,不是我跟你们吹牛,同等修为之下,没有人是我们的对手,何况我师父还比那个马步天少了两阶修为,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足以震惊天下呀!你们是不是跟我一样?佩服得五体投地?”

    两旁的人就向他翻了个白眼!

    楚三敢不以为然,这时又伸长脖子看着信尝君,道:“信尝君,刚刚是不是你在幸灾乐祸?别不承认,我都已经看见了。现在是不是有种被打脸的感觉?就跟在殷虚鬼城里一样,气得抓耳挠心?人哪!就不能骄傲自满,要不然很容易栽跟头,更容易被人打脸,啪啪的响,可怜可叹哪!”

    渠年赢了这一战,若问谁最不高兴,除了天子,就应该是信尝君了。他这次之所以这么积极,目的就跟天子一样,就是为了一雪前耻,报仇雪恨,而且他报的不止有家仇,还有国恨。楚三敢说的没错,之前他确实是在幸灾乐祸,所以心情才会那么好,假装不计前嫌,还跟渠年打招呼,跟陵阳君打招呼,就是因为太自信了嘛!

    结果现在倒好,马步天不但没能帮他报仇,竟然还被秦渠年反杀了,想到自己之前幸灾乐祸的态度,就跟楚三敢说的一样,感觉被啪啪打脸了,火辣辣的。

    本来他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被楚三敢这么一说,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脸就变成了猪肝色,真想起身杀了这个王八蛋,但楚三敢毕竟楚国的公子,现在赵国与齐国失和,不敢与楚国再生间隙,而且这是在天子脚下,真的是在天子脚下,天子就在他头顶上,天子都没打算杀楚国的公子,他也不敢放肆,何况陵阳君还坐在楚三敢的身边!

    信尝君捏了捏拳头,又松了开来,假装没听到,而且他忽然又想到,既然天子想杀秦渠年,绝不会放秦渠年活着离开的,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耻辱对他来说,只是暂时的。

    心念至此,心情又好了许多!

    擂台上。

    渠年见马步天倒了下去,这时也表现得像个高手,缓缓收起屠夫剑,归鞘。这时看着马步天的尸道,说了一句:“让你点到为止,偏不同意,这是何苦呢?”

    擂台下的司仪也是惊得目瞪口呆,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连秦渠年死后,他上台的台词都想好了,没想到秦渠年没死,马步天倒是死了!他也有些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应对,因为天子的意思很明确,要杀了秦渠年,不过是光明正大地杀了他,结果秦渠年没

    死,这事就变得棘手了,一个处理不当,惹来天子震怒,他也是小命不保。

    忽然间,他很惶恐,不知该如何处理,放秦渠年走吧,天子肯定不高兴,但如果不放他走吧,面对天下英豪,他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这时就转头看了眼看台上的天子,只见天子阴沉着一张脸,脸上都能拧出水来,不过向他递了个眼色。

    当然,眼色这种东西最为缥缈,就算面对面,很多时候都无法感受这种东西的含义,何况距离这么远?连眼珠都看不清楚,又怎么感受眼神呢?而且只是司仪自己觉得,天子向他递了个眼色,究竟有没有递?他也不确定。有可能天子只是翻了一下白眼。

    当着天下英豪的面,他也不好跑去请示天子,要不然好像他们真的是在谋害秦国公子,给天子招来恶名。

    所以天子的意思他只能一个人慢慢揣测,硬着头皮做决定,这时就缓缓走上擂台。

    刚走到擂台中央,渠年就走了过来,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既然这里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司仪气得牙痒痒,但没有发作,而是笑了一下,道:“秦公子稍等!”

    渠年怔道:“怎么?还要颁奖吗?我对这个奖项不感兴趣。”

    司仪道:“秦公子稍安勿躁。”说完不等渠年回话,就自顾往前走了几步,站到擂台边,扫视一下人群,大声道:“秦国渠年公子,英明神武,主动挑战赵国马步天,首战告捷,对此我表示衷心的祝贺!秦公子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那是神勇非常,可以说,筑化境之内无可匹敌,但秦公子既然已经上台挑战,那肯定想战得痛快淋漓,只战一场,未免是扫了秦公子的兴,也扫了大家的兴,所以,为了让大家都能尽兴,只要是筑化境修士,都可以上台挑战秦公子,就像秦公子刚刚挑战马步天一样,有愿意挑战的,现在就可以上台,也包括刚刚已经打过擂台的朋友!”

    渠年一听这话,就急眼了,这时就转过身来,朝他走了过来,边走边指着他,大声道:“你神经病啊!我已经战得很痛快淋漓了,这一战我都不想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是被逼上来的,我警告你哦,做事别过分啊。”这时又看着台下人群,大声道:“大家都看到了,我已经受伤了,出于人道主义,也应该让我下去休息疗伤,我不接受任何人的挑战!”

    司仪也知道这样不合情理,但今天不把这个秦渠年弄死,他也不好交差,这时就硬着头皮说道:“秦公子,既然你上台挑战了,已经站在这个擂台上,那就是身不由己了,要不要战下去,也就不是你说了算了,要不然人人到擂台上面打一场就跑,成何体统?”

    渠年就指着他怒道:“你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是你们逼我上台的,又不是我主动挑战的。”

    司仪没有理他,而是看着人群又大声道:“有人上台挑战吗?”

    连问三遍,无人应答。

    因为这些人也不傻,马步天虽然已经死了,但他的战斗力却是有目共睹,在所有参加围春大会的选手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连这样的人才都轻而易举地死在了秦渠年的手里,他们再没有眼色,也不敢轻易上台,那还不如一个人在家里上吊玩,何必去自取其辱?

    渠年一看没人上台,一下就乐了,看着司仪道:“死胖子,你别问了,大家都比较同情我,不想虐待我这个伤残人士,你就别白费心机了,今天到此为止。”

    司仪见没人上台,也感觉老脸挂不住,这时又远远看了一眼天子,只见天子的脸色愈发阴沉,让他愈发惶恐,没有理会渠年,又硬着头皮大喊一声:“有人愿意上台挑战吗?”

    此时他的心里也没有底,如果真的没有人上台挑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像也只能放秦渠年下去了!

    结果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际,忽听看台上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我来会会秦公子!”

    众人均感惊讶,纷纷转头,只见看台上站起来一个青年,身着一袭白衫,长得眉清目秀,手拿一把折扇,脸上带着盈盈笑意。

    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有人敢挑战秦渠年,所有人都觉得意外,不免议论纷纷:

    “这家伙是谁呀?这么有底气?”

    “不认识,没见过这号人,可能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吧。”

    “既然能坐着看台上,估计也不是泛泛之辈。”

    “但他这么年轻,剑法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自古英雄出少年!秦公子不也很年轻吗?”

    就连蝉夕怎么见多识广的人,也没有认出这个青年,便转头看着酒叔,道:“酒叔,你认识这个人吗?”

    酒叔看了一眼看台,道:“这么小的娃娃,我怎么可能认识?”

    玉夙这时说道:“不会也是天子派来的,欲置秦公子于死地吧?”

    蝉夕面露担忧,道:“说不准!但如果是筑化境的修为,应该不是秦公子的对手吧?”

    酒叔却说了一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别人不认识这个青年,但渠年自然认识的,正是在凉亭中偶遇后来又挖他墙角的司徒萧萧!

    渠年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就算他战无不胜,也不想在擂台上再挑战下去了,让人家像看耍猴一样。而且他知道司徒萧萧是孤影门的人,陵阳君把孤影门说得神乎其神,何况既然司徒萧萧敢主动挑战他,心里肯定也是有底气的,那他心里就变得没底了,更不想接受这个挑战!这时便看着司徒萧萧道:“司徒公子,怎么说你也是孤影门的人,现在我有伤在身,你孤影门趁人之危,就不怕让天下人耻笑吗?”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人群又开始骚动:

    “孤影门?我没有听错吧?”

    “好像没有听错,我也听见好像是孤影门。”

    “这世上真有孤影门?”

    “无风不起浪。既然有这个传说,那肯定就有这个影子。而且秦公子叫他司徒公子,孤影门的门主不就是司徒梅吗?你看到他身后那两个人没有?身上背着剑匣,说不定真是孤影门的影子!”

    “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话说回来,秦公子的剑法已经如此了得,那是有目共睹,这个青年又不是瞎子,既然他敢主动挑战,那肯定还是有点实力的,说他是孤影门的人,倒也合乎逻辑。”

    “江湖上把孤影门传的神乎其神,但从来没有人见过孤影门的人出过剑,让人好奇的不得了,今天倒可以开开眼界呢!”

    “是啊!今天有好戏看了!能够看到孤影门的人出剑,也是不虚此行,足慰平生了!”

    司徒萧萧对下面的议论声置若罔闻,这时看着渠年,微微一笑,道:“我看秦大公子生龙活虎,怎么能算是趁人之危呢?”

    渠年就指着胸口,那里已经被鲜血染红,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大声道:“你眼瞎呀!这么一大团伤你看不到吗?要不要把血淋淋的伤口扒给你看啊?你孤影门只会欺负老弱病残吗?”

    司徒萧萧道:“我不想跟你废话。你就给个痛快话,敢不敢战?如果敢,咱们就战!如果不敢,我也不勉强!”

    渠年倒时很爽快,这时伸出手掌,掌心向前,道:“不敢应战。结束!”

    司徒萧萧没想到渠年竟然会这么不要脸,让他措手不及,原本他以为,秦大公子毕竟也是声名在外,名动天下,肯定是极为爱惜自己的声誉,把声誉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当着天下人的面,就算他心里怯战,为了自己的声誉,肯定也会硬着头皮应战,好男儿就应该宁死不屈。结果声誉在秦大公子的眼里,好像狗屁都不如,拒绝得干净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第251章 车轮战

    司徒萧萧从没遇到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一下竟无言以对,毕竟话是他自己放出去的,只要渠年不敢应战,他也绝不勉强。秦渠年不要脸,他还要脸呢!当着天下人的面,怎么出尔反尔?同时心里百思不得其解,长铭这么美丽热情的女人,身份又如此显赫,怎么会喜欢上这种烂人?

    他不知道的是,做销售的人大多都是不要脸,要脸的销售早就饿死了,也活不到今天了!

    渠年一看司徒萧萧不吱声了,心下宽慰,这时转头看着那司仪,道:“你还愣着干嘛?赶快宣布吧!今天这事已经结束了,除了你之外,没人愿意趁人之危,那不是禽兽干的事情吗?”

    司仪当然不会同意,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不怕死的,怎能轻易放弃?虽然他是在自作主张,但他也看出来了,天子并没有反对他这样做,那说明他的做法刚好吻合了天子的心意,看来他赌对了!既然赌对了,那肯定要下大注了。

    这时没有理会渠年,而是远远看着司徒萧萧,大声道:“司徒公子,既然你已经挑战了,那就上台来吧。作为挑战者,不管擂台上的被挑战者同意与否,都无关紧要,刚刚秦公子挑战马步天,其实马步天也是不愿意的,但秦公子不是还是上来了吗?所以你也不必理会秦公子的想法,陛下会主持公道的,请司徒公子过来吧!”

    渠年听得眼都直了,这家伙颠倒黑白,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只可惜自己现在没有话语权,人微言轻,要不然肯定要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而且这家伙死猪不怕开水烫,骂他已经没有了意义。这时转头又望着司徒萧萧,道:“司徒公子,别听这个死胖子一派胡言,我知道你是孤影门门主的侄子,身份显赫,绝不会干出趁人之危这种卑鄙勾当,那都是不要脸的人才干出来的事情。”

    若换做平时,既然渠年都说出这样的话,司徒萧萧自持身份,也是不屑于动手的,但他真的想杀了渠年,特别是想到长铭刚刚悲伤欲绝的神色,心里更是恨意滔滔,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他眼前,就这样放弃了他也觉得不甘心,所以他犹豫了一下。

    周伯邑站在上面,这时低头看着司徒萧萧道:“司徒公子,秦公子剑法了得,大家有目共睹,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一旦上台,就是生死之战,可不要白白丢了性命,也丢了孤影门的颜面哪!”

    刚刚司徒萧萧用激将法对付渠年,但渠年不吃这一套,激将无效,而他自己却吃这一套,抬头看着天子,眼中流露不屑,当然,不是不屑天子,还是不屑他的话,这时说道:“秦公子如果真敢应战,取他性命,如同探囊取物。”

    周伯邑一听这话,心中暗喜,但脸上没有表露,道:“朕不信!”

    司徒萧萧道:“陛下不信我也没办法。”

    周伯邑

    道:“既然司徒公子这么有信心,秦公子也这么有信心,朕就觉得好奇了,那你们两个究竟谁更胜一筹呢?”

    边上的韦公公这时配合说道:“陛下,那让司徒公子上台比一下不就行了吗?不就可以分出胜负了吗?”

    周伯邑道:“但一上擂台,必分生死,万一司徒公子有个闪失,该如何是好呢?”

    当着长铭的面,司徒萧萧最不喜欢听这样的话,这时说道:“只要秦公子敢战,我的闪失与陛下无关!”

    周伯邑道:“既然司徒公子跃跃欲试,如果不给司徒公子这个机会,倒好像是秦公子怯了,秦公子是朕看中的人才,那是万中无一,他是不会输给司徒公子的,秦公子就站在擂台上,如果司徒公子不怕死,尽管去挑战便是吧,秦公子只是在谦虚,如果你不敢去,朕也不勉强!”

    最后这句话就是刚刚司徒萧萧刺激渠年的,但没有效果,现在周伯邑又原封不动地把这句话拿过来刺激他,效果明显,司徒萧萧本来就想杀渠年,心里正犹豫不决,被天子这么一刺激,如果自己再不上台,倒好像真是自己害怕了一样。这时便道:“既然陛下这样说,那我便去会会秦公子!”

    说时,转身就把手里的折扇递给影子,,又从影子的手里拿过一把剑,直接从看台上跳了下去,人群纷纷往两旁避闪,给他腾出一条路来。

    渠年一看司徒萧萧杀气腾腾地走了过来,心里也是恼怒,这时看着天子,大声道:“陛下,如果你想杀我,直接下旨便是了,何必这般处心积虑?陛下不觉得车轮战有失公平吗?”

    边上的司仪喝道:“放肆!”

    周伯邑倒是没有生气,反而喜欢看秦渠年狗急跳墙的样子,这时说道:“朕向来公平,你刚刚挑战马步天,马步天也是在车轮战,而且他还战了两场,如此算起来,你还是占了便宜!你是朕看中了人才,朕就是想让你历练一下,你要明白朕的一片苦心,不要辜负朕的一片期望啊!”

    因为现场这么多人,没有几个人知道渠年敲诈过天子,有人感觉,天子是因为忌讳渠年的才华,生怕他为齐国所用,所以就想除了他。现在听天子这么一说,就有人感觉天子的话很有道理,说不定天子真的是为了历练渠年,如果渠年今天大放异彩,天子以后肯定会重用他。

    但渠年心里就跟明镜一样,天子就是想不择手段弄死他,可是他现在已经沦为砧板上的鱼肉,根本无力反抗,如果不屈服于天子的意志,只会死得更快。他便不想跟天子去争辩,争辩也没有意义,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争取活着走下擂台,如果不能离开擂台,那他也只有死路一条了!这时就看着天子说道:“承蒙陛下器重,但我个人体力毕竟有限,如果车轮战没完没了地战下去,最后不要说孤影门

    的司徒公子,再战几场,等我精疲力竭,估计随便上来一个人,都能杀了我。如果是那样的话,陛下不如直接下旨杀了我,没有必要一个一个地战下去了。”

    周伯邑就是想光明正大地杀掉渠年,让他可以像看戏一样,慢慢观赏,所以也怕渠年撂担子,如果渠年坚决不比试的话,司徒萧萧也未必会杀他,到时也就只能暗杀了,那样也就没有趣味了。这时便安慰他道:“你放心。朕是爱惜你的,只要你能赢了司徒公子,今年的围春大会就此结束,你就是本届围春大会的头魁,我想没有人会不服。只要你经得起考验,朕必定重用于你,让你在王都大展拳脚。”

    他这句话确实不假,本来渠年赢了马步天,就已经没人敢上台了,如果再赢了孤影门的司徒萧萧,那更不会有人不服了,就算司仪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再上台车轮战了,如果强迫别人上去,有失体面,让天下人耻笑。何况他见司徒萧萧这么有底气,也是充满了信心,毕竟司徒萧萧已经目睹了渠年跟马步天对战的全过程,除非他是一个憨子,要不然绝不敢贸然上台。

    渠年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接受司徒萧萧的挑战,他才有机会走下擂台,毕竟天子已经允口了,只要他赢了这一战,围春大会就此结束,当着天下人的面,天子不会出尔反尔。虽然天子以后肯定也不会放过他,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争取先活着走下擂台。这时便道:“既然陛下这般说了,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也显得不是抬举了。那好,天下人在此作证,我就带伤再比一场!”

    周伯邑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司徒萧萧就从擂台下跳了上来,跟渠年相距一丈远,这时淡淡说道:“秦公子,既然你已经接受我的挑战,那就开始吧。”

    渠年本来跟他无冤无仇,虽然这家伙有些狂妄,但他心里并无恶感,后来看这家伙来挖他的墙角,甚至还有点喜欢他,没想到这家伙不自觉,挖他的墙角,刨他的红杏,他都可以忍受,结果这家伙竟然还想杀了他,太过分了,世上哪里有这种人?吃人家锅里的东西也就罢了,临走还想把人家的锅也端走!可耻可恨!

    渠年之所以确定司徒萧萧要杀他,因为道理很简单,上了这个擂台,就要分出生死,那他肯定不可能是来送死的。所以渠年现在看他就不顺眼了,只觉他面目可憎,这时白了他一眼,道:“你说开始就开始啊,擂台是你家开的?这是围春大会的擂台,只能是筑化境的修士才能参加,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修为?万一你是来扮猪吃虎的呢?”

    这话到时说的合情合理,但凡参加围春大会的人,都是被仔细检测过,才能上擂台,渠年刚刚之所以没人检测,因为没人把他放在眼里,就是让他上台来送死的,检不检测都是一个结果。

你252章 折磨

    那个司仪也觉得合情合理,这时就走了过来,边走边道:“我来给他把把脉吧。”

    渠年没好气道:“你给我死一边去,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呀?万一你们是串通好的呢?”

    司徒萧萧冷笑一声:“我会跟他同流合污?你太瞧得起自己了?”

    司仪气得牙都痒痒,本来他也是好心好意,就是想送他们其中一人早早上路,早死早超生嘛!没想到两头不讨好,两头受气,只可惜他还不能有脾气。这时便看着渠年道:“那秦公子相信谁呢?”

    渠年这时望着远处看台,招了下手,大声道:“陵阳君,过来帮我验验货。”

    陵阳君颇感意外,就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天子,虽然天子不太情愿,只要能杀掉渠年,管他什么修为?无奈众目睽睽之下,他也要假装正经一下,便点了点头。

    陵阳君就缓缓走下看台,不紧不慢走了过来,又走上擂台,走到司徒萧萧的身边。

    司徒萧萧为了能杀渠年,也比较配合,陵阳君还没开口,他就把手腕伸了出来。

    陵阳君就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脉上,稍微感受一下,便把手缩了回来,转头看着渠年,点了下头,道:“三阶,上品!”

    渠年道:“陵阳君,你可要确定好了,你跟我才是一伙的,千万不能便宜他哦。”

    陵阳君道:“确定!”

    渠年道:“既然确定就行。那陵阳君下去等我好消息!”

    陵阳君小声道:“有把握吗?”

    渠年道:“我都没见过他的剑法,我能有什么把握?打肿脸充胖子呗!”

    陵阳君面露忧虑,轻叹一口气,道:“那你还是小心一点吧!”说完就转身下了擂台,不过他没有再走回看台,就跟普通观众一样,站在人群中!

    其实渠年之所以让陵阳君过来测验,一部分是因为他确实怕司徒萧萧修为作假,让自己死不瞑目。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要跟陵阳君紧紧捆在一起,只要陵阳君过来,所有人都会认为他们是一伙的,包括陵阳君自己。

    司徒萧萧这时转头看了眼看台上的长铭,只见长铭面带忧虑,他不知道她是在为自己的前途而感到忧虑,还以为他是在为渠年的生死感到忧虑,心里不免妒火中烧,眼中划过一丝杀机,这时拔剑出鞘,指着渠年道:“来吧!”

    渠年还是那个套路,笨鸟先飞,早就把剑拔了出来,说道:“你先来。谁先动谁是王八蛋。”

    台下观众又是大跌眼镜,感觉这秦大公子也真的是个人才,到了这种生死攸关的紧急关头,竟然还有心思去占口头上的便宜,而且套路还不变。不过也有人心想,可能他就是为了讨个好彩头吧,刚刚他对战马步天,就因为刚开始在口头上占了便宜,结果就赢了。

    他们这时也都来了精神,聚精会神,偌大的广场变得鸦雀无声,因为他们心里都觉得好奇,只因为司徒萧萧是孤影门的人!

    江湖上关于孤影门的传说,那是神乎其神,传说门主司徒梅一剑可断江,一剑可摧城,这样的人物已经完全被神化了,所以他们想不好奇都难。

    不过他们都觉得,秦渠年此战凶多吉少,首先司徒萧萧是孤影门的人,就算孤影门被夸大其词,那实力也不容小觑,而且司徒萧萧既然敢主动挑战秦渠年,那心里肯定是有把握的,何况秦渠年的修为跟他相比,还差了一大截。

    所以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估计打的也不会太精彩,结果肯定是秦渠年被虐杀,没有什么看头,但他们就是因为想看孤影门的人出剑,哪怕只有一剑,也是人生一大快事,所以才会表现得兴趣十足!

    他们能想到的事情,渠年自然能想到,所以他心里也没有底,这时抬头看了看天,现在已经过了晌午,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明媚的太阳已经开始西斜!

    多好的天气呀!死在这一天,倒也不算太冤!

    低下头来,就看见了人群之中的蝉夕,只怪她长得太漂亮了,纵然是女扮男装,也是无比惊艳,就像天上的阳光一样,那样地显眼,那样地夺目。

    蝉夕的脸色明显非常紧张,这让渠年的心底流过一丝暖流,能让这么美丽的人儿牵挂,死了也值了。

    他便向蝉夕笑了一下。

    司徒萧萧见他东张西望,就有些不耐烦,但他自持身份,并没有偷袭他,这时说道:“你看完了没有?”

    渠年转过头来,道:“我看没看完关你屁事啊?你想动手就动手呗,又没人拦着你!”

    司徒萧萧咬了咬牙,这时剑花一抖,竟有了剑吟之声,仿佛这剑已经有了生命,在为主人摇旗呐喊。

    渠年这时也抖了下手里的剑,结果只听见呼呼的风声,感觉十分寒碜。

    司徒萧萧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所以跟马步天一样,都懒得试探他,这时就使了一招“寒风扫落叶”,刺了过来,跟马步天有一点不一样,马步天的剑比较急躁,如同倾盆大雨,倾泻而下。而他的剑势看着平白无奇,就像是淡淡的寒风,轻轻摇着树枝,好像并没有多大的威力,一式七变,分指渠年全身要害。

    但渠年生性谨慎,就算他的剑法看着平白无奇,他也不敢大意,早已凌神戒备,这时就迎了上去,当然还是以守为主。结果刚交上手,他就感觉不对劲,对方的剑虽然看着轻柔,但后劲很大,真的如同寒风一样,就算再轻柔,也能带来刺骨的寒冷,不像夏天的风,哪怕再急再猛,也是不痛不痒。

    司徒萧萧之所以选择用这么轻柔的剑法,就是想让渠年大意,然后一招了结了他,惊艳全场。

    但渠年是个有迫害妄想症的人,什么时候大意过?一看势头不对,连忙撤剑,但司徒萧萧这一招,一式七变,如同长江后浪推前浪,躲过一浪,还有一浪,压得渠年喘不过气来。

    也幸亏弥留剑法颇为精妙,见招拆招,一口气也把这一式七变给拆完了,虽然只是拆了七招,他渠年却感觉跟拆了

    一栋房屋一样,累的喘不过气来。

    但司徒萧萧并没有打算留给他喘息的机会,一式没有得手,再换一式,剑势就明显比之前凌厉了许多,渠年的弥留剑法虽然精妙,但毕竟修为不如司徒萧萧,一个三品上,一个两品下,相差接近两阶,何况司徒萧萧的剑法相对于马步天,高明不止一星半点,很难找到破绽,仿佛他不是在刺剑,而是在刺绣,而且绣技极高,绣出来的图案严丝合缝,无懈可击。

    人群看得惊叹不已:

    “孤影门果然名不虚传哪!这剑法滴水不漏啊!”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人家没两把刷子,敢主动上台挑战秦公子?”

    “其实我感觉,秦公子的剑法也不差,就是修为欠缺火候,如果同等修为之下,秦公子子未必就会输给孤影门!”

    “我感觉司徒公子还没有用上劲,狂风骤雨还在后面呢,现在先刮阵小风亮亮相。”

    “秦公子的剑已经被压制住了,根本施展不开,不管司徒公子有没有用上劲,今天秦公子也是必死无疑了!”

    “死那是必须死的!就是不知道能撑几招!”

    因为说话这几个人就站在蝉夕旁边,蝉夕都听见了,拳头不由攥得更紧了!

    玉夙却不管这些,看着那几人怒道:“你们放屁!你们真是嘴里吐不出象牙!就凭你们几人这死样,也配对别人评头论足?”

    那几人转头看了看她,在这龙蛇混杂之地,见对方来路不明,他们也不敢轻易得罪,大部分的人都没有吱声,只有一个人嘀咕了一句:“结果马上就出来了。你不信可以拭目以待嘛!”

    玉夙怒道:“你还说!你信不信我一拳打烂你的大门牙?”

    那人就吓得不敢吱声了!

    虽然她在下面维护渠年,但也改变不了渠年的劣势,现在渠年在擂台上的处境,就变得愈发艰难,对方的剑势真的如同寒风一样,完全把他包裹住了,他防御做得再好,也如同在寒风中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感到刺骨的寒冷。

    渠年的剑就有了紊乱的迹象,本来一招套一招,如同行云流水,一旦有几招跟不上节奏,那就彻底跟不上了。

    司徒萧萧因为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所以见他的剑势有了紊乱的迹象,并没有感到高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刚开始他出第一剑的时候,准备一剑了结了他,既然没有成功,他也就不着急了,甚至生了戏谑之心,就好好陪他玩玩吧。

    渠年用剑织成防御网,现在在他眼里,真的就变成一张网了,千疮百孔,这时他瞅准空隙,一剑就刺了进去,渠年根本无力阻挡,只觉左肩一痛,肩胛处已经中了一剑,顿时鲜血淋漓。

    其实司徒萧萧这一剑是完全可以取他性命的,但他却没有这么做,他就要慢慢折磨他,要不然心里不痛快。

第253章 隐藏的英雄

    渠年在外面打得火热朝天,但无限空间里的费飞才刚刚醒来,因为他看不见外面的世界,也不知道白天黑夜,反正他困了就睡,睡醒就吃,吃完就聊,顺便炼炼丹,修修炼,日子过得充实很满足,没有一点危机感。

    现在他跟剑灵混熟了,不但不再害怕它,经常还会欺负它,这时就睁开惺忪的睡眼,说了一句:“喂!伙计!帮我夜壶提过来!”

    连叫两声,也没听到剑灵回应,便自己伸手把他的夜壶——酒坛拉了过来,解开腰带,刚开始开闸放水,剑灵就飘了过来,说道:“这是你这一生尿的最后一泡尿了,省着点撒吧!撒完就要上路了。”

    费飞猛一激灵,尿已经撒出来一半了,还有一半就硬生生地吸了回去,如同瀑布倒流,这时急道:“伙计,你说什么?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剑灵道:“你觉得耳熟,是因为秦渠年又要死了!”

    费飞惊道:“又要死了?他把阎王地府当成自己家了吗?隔三差五就要回去一趟?是不是真的?”

    剑灵便把外面的事情大略跟他讲了一遍。

    费飞因为裤子还没系,剩下的那一半尿这时又被吓得尿了出来,惊得:“孤影门的人?日,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找他做合伙人呢?孤影门我长这么大见都没见过,不要说我没见过,成千上万的人都没见过,他倒好,不但见到了,还把人家惹上了,这运气太背,不适合合作,如果这次大难不死,我一定要跟他散伙。这三天两头死,还不如我以前在外面流亡呢,我的心脏是肉长的,不是铁打的,哪能这样受惊吓呀?吓都吓死了。”

    剑灵道:“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呢?准备上路吧。”

    费飞这时把裤子系好,当然不甘心安心上班,这时大叫一声:“秦渠年,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要死了吗?”

    渠年回道:“快了!”

    费飞急道:“你这个王八蛋,你就不能争点气呀?这三天两头死,成何体统?我躲在你的身体里,就是想求个安稳,再说了,我还给你交房租了,给你炼制那么好的丹药,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安稳和谐的居住环境?我的要求也不高呀!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平安安。”

    渠年道:“别废话!帮我一个忙?”

    费飞怔道:“帮什么忙?你不会让我出去帮你揍那个孤影门的人吧?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我一出去就是死路一条,人家不得把我活剐了?”

    渠年道:“听我把话说完。再废话,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费飞道:“那行,那你说吧。”

    渠年因为肩胛骨中了一剑,虽然是左肩胛骨,但右手使剑也受到影响,而且这一剑比刚刚马步天刺得那一剑要深,估计已经贯穿了他的肩胛,痛得他冷汗直冒!

    虽然他的弥留剑法十分精妙,但他毕竟还没有学全,只学了一个皮毛而已,而且他不得不承认,孤影门之所以被传得神乎其神,不是浪得虚名,司徒萧萧的剑法真的十分精妙,几乎找不出破绽,年纪轻轻就有此造诣,真的不简单。

    刚刚他对阵马步天,危急关头还可以强行突破,但现在就算他艺高人胆大,不畏生死,也绝没有突破的可能。眼看自己就要被逼到擂台边了,如果再不反击,真的只有死路一条路了!而且他也看得出来,司徒萧萧这个畜生在虐杀他,如果真的想痛痛快快地杀他,估计他早已死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是这个畜生挖他的墙角,自己又没有怪罪他,甚至还想偷偷地鼓励他,但这家伙对他怎么会有这么深的仇恨?真把他当成武大郎了,不但想白玩他的老婆,还想取他性命,禽兽不如啊!

    渠年退无可退,后面虽然只是几尺深的地面,但对他来说,却如同万丈深渊,再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既然退无可退,渠年当然

    也不愿坐以待毙,这时见司徒萧萧一剑斩了过来,按照合理的套路,此时应该后退一步,然后剑势回防,运用“勾”字诀,将他的剑引开。但他现在已经退无可退,擂台下面那些狗日的官兵已经严阵以待,跟大狼狗仰头等食一样,只要他掉下去,立马把他撕成碎片。

    这时没有办法,只能挥剑迎了上路,准备跟司徒萧萧的剑硬碰硬。

    司徒萧萧也已经看出了他的窘境,知道他是因为没有了退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以他的修为,如果硬接自己这一剑,肯定要把他的剑震得脱手,如果剑的质量差一点,估计要斩为两截!

    这倒是符合了他的心意,如果夺下渠年的兵器,到时渠年就变成拔了牙的老虎,哦不,是拔了牙的狗,随便他怎么折腾虐待了!

    心念至此,手上的力道又增加了几分!

    台下的观众见了,估计渠年也是黔驴技穷了,没办法才会硬生生地接下这一剑,只可惜他的修为不足以支撑起他的野心,这是自寻死路啊!

    在万众瞩目之中,两个人的剑终于交接了,就听“锵”地一声清脆,不出众人所料,剑果然就断了,只是令他们意外的是,不是渠年的剑断了,而是司徒萧萧的剑断了!

    司徒萧萧也是满脸震惊,睁大了眼睛,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这把大宝剑竟然会断在渠年的手里,太匪夷所思了。

    其实他觉得惊讶,确实是合乎情理,因为以渠年的修为,真的不可能斩断他的剑,毕竟修为相差那么大,想要斩断他的剑,就像是螃蟹想用钳子剪断马蹄一样困难!他之所以能成功,因为这一剑根本不是他砍的,而是费飞砍的!

    他早已经跟费飞商量好,在那紧急关头,就把费飞煞了出来,当然,不是整个人煞出来,就让他的右手从他掌心伸了出来,藏在袖中,到了关键时刻,就让费飞握住剑柄,斩了下去!

    费飞毕竟是六阶修为,相比司徒萧萧,简直是天壤之别,何况屠夫剑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所以能够斩断司徒萧萧的剑,也在情理之中。

    司徒萧萧因为没想过自己的剑会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让他措手不及,剑断之后,一下就失去重心,整个人就向左踉跄一步。但渠年早有准备,这时从费飞手里接过剑,回手一剑,就向司徒萧萧斩了过去。

    司徒萧萧脸色一变,可惜他脚步还未站稳,匆忙之中,只能举起他那半截残剑阻挡,但是不成招式,渠年顺手把剑刃下压,斩了下去,司徒萧萧根本来不及变换招式,就听他一声惨叫,手臂就从手肘处被斩了下来,半截手臂还拿着剑,就向地上落去。

    渠年也是恨透这个狗日的,挖他的墙角还想杀他的人,这时就想乘胜追击,要了他的小命,所以剑式一变,横向又斩向他的腹部!

    司徒萧萧的修为毕竟比他高出一大截,速度极快,纵然是在断臂之后,也有极强的求生欲,这是已经站稳脚跟,见他一剑砍来,硬生生地向后漂移一步,险险地躲开这一剑!

    渠年不死心,还想把他弄死,刚准备再出第二剑,耳边却来一声顿喝:“住手——”

    这声音太过响亮,震耳欲聋,渠年转头一看,就见司徒萧萧带来的两个影子已经从看台上飞身而下,踩着群众的人头,往擂台这边冲了过来,而这声顿喝,也是其中一个影子喊出来的。

    影子的速度太快,话音刚落,人已经冲上擂台。

    虽然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但有的时候,打主人也要看狗,看这两个影子的速度,感觉比陵阳君那个九阶高手还要快上许多,渠年是个非常有眼色的人,一看形势不对,也不敢造次,生怕这两个影子为司徒萧萧报仇,顺手杀了他,所以他很知趣地收起剑,往边上闪了闪,要不是擂台下有官兵把守,他甚至要跳下擂台遁走!

    两个影子冲了过来,其中一个影子就扶住了司徒萧萧,司徒萧萧

    因为疼痛过度,又失血过多,看到他们两人,一口气就松懈了下来,结果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孤影门自然有孤影门的气节,两个影子违反规矩冲上来,这事做得已经很不讲究了,这两个影子大概也觉得难为情,倒是没有为难渠年,一个影子这时从地上捡起断臂,另一个影子就封住了司徒萧萧的伤口,然后将他抱起,跳下了擂台,向城门口飞奔而去,大概是进城找大夫了,毕竟他们身上没带药材!

    渠年长吁一口气,虽然没能杀了司徒萧萧徒,但感觉却像是捡了一条命,刚刚那两个影子虽然没有为难他,但他却感觉气势逼人,逼得他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

    由于这一切来去匆匆,现场观众直到两个影子冲进城门,他们才反应过来,顿时就沸腾了,这实在太难以置信了,孤影门的三阶高手竟然败在了秦渠年这个一阶菜鸟的手里,那可是孤影门哪!听到了三个字都令人闻风丧胆,结果竟然败了。

    “没想到孤影门也会神话破灭,如此不堪一击呀!”

    “这秦公子也太牛逼了吧?连孤影门的人也干得死,还有什么人是他不能干的?”

    “孤影门的剑法还是精妙的,可能是秦大公子占据了兵器的优势,他手上那把宝剑不是普通兵器,要不然他赢不了。”

    “你放屁!秦公子既然敢应战,他心里还是有点把握的,把他手里那把剑给你,你敢上去挑战孤影门吗?人家是有底气的。虽然刚开始被逼得节节后退,可能跟他的性格有关,刚刚他对阵马步天的时候也是这样,他是故意后退,只是为了寻找战机,这种人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致对方于死地,不论是用剑还是用兵,他都是这样的人,你看在吕宋关前,只要他一出手,必让敌人没有喘息的机会。”

    “你对秦公子好像很了解啊?”

    “这么牛逼的人肯定要多关注了,你以为像你?只关心烟花柳巷里的姑娘有没有新来的!”

    “说你胖你还喘了?刚刚你怎么说的?你不也说秦公子必死无疑吗?还分析得头头是道,害得我们都信了!”

    那人也觉得难为情,感觉老脸挂不住,讪讪一笑:“此一时彼一时嘛!只能说秦公子的能力,已经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

    “你就是马后炮,有屁想象?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天子这次不杀秦公子,这家伙肯定会成为这世界上最牛逼的人。”

    “谁知道天子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人才不用,非要白白糟践他,我才不相信是为了历练他,秦公子毕竟也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是差点死在擂台上,死了还历练个屁呀!难怪周室不兴,天子昏馈啊!”

    这话没人敢接,四周顿时禁若寒蝉。

    蝉夕看到渠年又险险胜了一仗,虽然负了伤,但终究是捡了一条命,心里也是激动,站在人群中热泪盈眶,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玉夙却来劲了,对边上那几人说道:“你们这几个王八蛋刚刚怎么说的?是不是说秦公子必败无疑?说你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们还委屈的慌。现在服不服气?”

    那几人也觉得难为情,讪讪一笑,其中一人便道:“小兄弟,不好意思,我们就是瞎放屁,其实啥都不懂,我们也是听边上的人说的,那些王八蛋也是在乱放屁。”

    玉夙却听成了“小胸弟”,没好气道:“滚!”

    楚三敢在看台上就激动得跳了起来,跑到栏杆边,冲着渠年使劲挥手,大声叫道:“师父,你太牛逼了,我爱死你了!”

    渠年冲他笑了笑。

    楚三敢因为太过激动,手脚都无安放,这时又开始向看台上的观众吹牛逼,说擂台上的那个人是他的师父,而打败孤影门的剑,就是他的屠夫剑。只可惜这里是王都,人家都不鸟他,如果是在楚国,他肯定让这些人全部趴在地上,让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254章 眼里只有银子

    渠年站在擂台上,因为他也流了不少血,伤口还在散发着剧烈疼痛,他的脸色就变得苍白,这时就对无限空间里的费飞说道:“费飞,有止血的药吗?”

    费飞斩完那一剑,就像王八一样,又缩了回去,不过因为他两眼一抹黑,也不知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所以心情也非常忐忑,现在听说渠年要止血的药,更是吓了一跳,急道:“你受伤啦?输了?”

    渠年道:“之前就受了伤。”

    费飞急道:“那输了还是赢啦?”

    渠年道:“赢了!”

    费飞一听这话,喜出望外,道:“他奶奶的,又捡了一条命,秦渠年,你不得不承认,关键时刻还得指着我这个大哥哥,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如果没有我,你都死完十八次了。”

    渠年道:“你是镇宅神兽,行了吧?”

    费飞道:“你才是神兽!你全家都是神兽!”

    渠年道:“好了,废话少说,有没有药?我不是女人,血流的太多,会死人的。”

    费飞道:“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我看你三天两头忙着投胎,受伤肯定也是家常便饭,所以提前给你配了几副止血散,不过像你这样倒霉,天天要死要活的,止血散我估计都顶不住了,没事的时候,我要给你打一副棺材,你肯定能用得着!”

    渠年没好气道:“别废话,拿来!”

    费飞的身边现在漂浮着很多坛坛罐罐,这时借助炉火,拨弄一翻,就找出一个小瓷瓶,递向空中,道:“拿去!”

    渠年便把瓷瓶煞了出来,但他也怕别人怀疑,就把右手伸进怀里,假装是从怀里掏出来的,拔开瓶塞,把药粉倒在手心,一口气倒了大半瓶,然后又贴着皮肤把手伸进怀里,把手心的药粉按在了肩胛骨处的伤口上,那一瞬间,有种伤口上撒盐的感觉,痛得渠年咬牙闷哼一声,额头上又渗出豆大的汗珠。

    台下的人都看得真真切切,在他们眼中,渠年能够击败孤影门的人,已经是这届围春大会的霸主,那是何等荣耀,何等风光的事情?结果现在却看到霸主竟然站在擂台上独自疗伤,无人问津,纵然是在骄阳之下,也显得无比悲怆,无比萧凉,就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被遗弃在山洞之中,独自舔着伤口。

    蝉夕看渠年痛苦的表情,心里也跟着疼痛,眼眶又湿润了,她好想上去给他包扎伤口,可惜却不能。

    那个胖子司仪刚刚自作主张办了一件大事,没想到事情又办砸了,他感觉这个秦公子就像是一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的一粒铜豌豆,怎么都弄不死,生命力无比顽强。这下他也没辙了,因为天子刚刚已经说了,如果渠年赢了,就是这届围秦大会的头魁,下面也就不用比了,但他也知道,这并不是天子的真实心意,天子还是想杀了渠年的。

    但天子的话毕竟已经放出去了,上万人听见了,他也不敢顶风作浪,何况就算他敢顶风作浪,厚着脸皮到擂台上叫几嗓子,估计也没人敢上台了,连孤影门的人都被打败了,若不是两个影子违规上场救人,那个司徒公子肯定已经被杀了,除非是活腻的人,要不然没人会上台!

    所以他也是进退两难,都不敢上擂台,上去都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能宣布渠年已经夺得头魁,围春大会不要比了吧?他怕天子也会像弄死秦渠年一样弄死他!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秦渠年帮他解围了!

    渠年把两处伤口都敷好了药,虽然刚开始疼痛难忍,如同伤口撒盐,但那种疼痛也是短暂的,没过一会儿,就感觉这伤口传来一阵阵暖意,有一点点痒,就像是有女人轻轻地挠着他的脚心,痛并舒心着,而且不得不说,这费飞的手艺真不错,转眼间就把伤口的血给止住了!

    渠年这时远远看着天子,大声道:“陛下,我又侥幸赢了一场,现在可以走下擂台了吧?”

    周伯邑的脸色就像吃了苍蝇一般难看,他当然也不想渠年活着走下擂台,但他毕竟是天子,那就应该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毕竟台下站着上万人,总不能出尔反尔,像个地痞无赖。反正对他而言,渠年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只不过是死法不一样罢了,既然事已至此,那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天子该有的风度他还是有的,这时面带微笑,道:“秦公子英明神武,果然不负朕之所望,朕很欣慰,既然秦公子打败了孤影门的司徒公子,朕刚刚就说了,只要秦公子能赢了这一战,那就是这届围春大会的头魁,既然是头魁,那是无比荣耀的事,想去哪就去哪,谁敢阻拦?而且朕还会重用你!”

    渠年抱拳道:“多谢陛下!”

    周伯邑道:“我看秦公子也受了伤,让朕很是担忧。来人哪!赶快送秦公子进城就医!”

    边上的韦公公就应了一声。

    渠年却大叫一声:“等一下!”

    众人均感惊讶!

    包括周伯邑也是微微一怔,道:“秦公子还想再挑战吗?”差点脱口说出:那真的是太好了!

    渠年在心里白了他一眼,嘴上道:“我听说,这次围春大会夺得头魁者,有二十万两银子的奖励,那个,既然我赢了,能不能把这二十万两银子给我啊!我最近比较穷,医药费都付不起了!”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大跌眼镜,感觉这个秦大公子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人家在操心他的生死,他的心里却在想着银子!

    蝉夕和玉夙也是面面相觑,看来这个秦公子经历了这么多事,还是一点都没有变,不管身处何时何地,眼睛里都带着银子!

    其实渠年也是没有办法,毕竟现在回不去临淄了,他那个天上人间的分成,八成也拿不到了

    ,以后可能要坐吃山空,总要为自己的生活考虑。而且前段时间为费飞买药材丹炉,花了三十几万了,至今心里还隐隐作痛,不把这个窟窿补起来,睡觉都不踏实。

    周伯邑也觉得意外,心里想着,难道他看不出来自己要杀他吗?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要银子?不过转念一下,这也符合渠年的风格,要不然当初在天上人间里,这家伙也不会敲诈勒索他了,这家伙的眼里只有银子。这时笑了一下,道:“银子不会少秦公子一两的,既然秦公子现在想要,刘侍郎,就把二十万两银子给秦公子吧!免得他回去睡觉都不踏实。”

    那个胖子司仪就是刘侍郎,这时应了一声。因为是奖金,所以早就准备好了,不过不是现银,还是一张银票,放在一个托盘上,银票下面铺着红色锦缎,上面压着一块元宝,为了防止银票被风吹走!

    这时一个姑娘就端着托盘走了上来,走到渠年身边,把托盘递给了他。

    按照往常惯例,夺得头魁者,应该双手接过托盘,然后站在擂台上让大家瞻仰一番,顺便再说几句获奖感言。

    但渠年对托盘不感兴趣,一看就不是海黄梨,只伸手把银票和元宝拿了起来,展开银票看了一眼,果然是二十万两,顿时眉开眼笑,就小心翼翼地把银票和元宝塞进了怀里。

    刘侍郎也跟了上来,看他贪婪的模样,心里想着,这钱就算你有命拿,估计也没命花吧!

    长铭坐在看台上,一直诚惶诚恐,脑子里时时浮现那天殴打天子的场景,心里越想越怕,坐立不安。就连她的如意备胎被渠年斩断了一条胳膊,他都没觉得难过,感觉跟断了一条狗腿没有什么区别,不过看到渠年取胜,他心里还是有点安慰的,在这种时候,她也把自己和渠年当做是一条贼船的人,或者说是一个鸟窝里的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现在只有一种感觉,只要渠年死了,她也就活不长了!只有渠年活着,让她紧紧抱住他的大腿,这次才有可能死里逃生。

    但她因为跟渠年闹翻了,所以不好直接抱他的大腿,也只能紧紧抱住陵阳君的大腿,这样才能把她和渠年捆在一起!这时见陵阳君下去以后,就没有再回来,生怕陵阳君单独跟着渠年跑了,不管她了,毕竟陵阳君也干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她在看台上就坐不住了,起身就向楼梯口走去,令她欣慰的是,倒也无人阻拦,不过却有几十个侍卫跟着她走了下来。现在长铭再也不认为是因为天子爱护她,才派这些侍卫来保护她,现在在她眼里,就连这些侍卫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友善了,肯定是为监视她,生怕她逃跑,这让他的心里愈发忐忑,感觉跟着她的不是几十个人,而是几十个索命鬼!

    楚三敢和白小牙见长铭都下去了,又听说渠年要进城就医,他们也坐不住了,便也站了起来,走下了看台,不过他们两个倒是自在,没有一个侍卫跟着他们。

第255章 抗旨

    渠年这时怀揣着二十万两银票,就走下了擂台。刚好这时长铭也走到陵阳君的身边,两人就走了过来!

    这时也有几百个侍卫围了过来,但不是全包围,而是留了一个缺口,通往城门方向,其中一名侍卫就说道:“秦公子,请!”

    陵阳君虽然没有迫害妄想症,但也只能说以前没有,跟渠年相处久了,也就被传染上了,一看这阵势,再想想天子对渠年的杀机,感觉自己马上也要被迫害了,这时便凑近渠年的耳边,小声说道:“秦公子,有没有好的办法?这城门已经不能再进了,进去我们就出不来了。”

    本来他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随口说了这一句,估计渠年也没有办法,要不然他也不会被赶鸭子上架,差点把命丢在擂台上了。没想到渠年却道:“既然这城门不能进,那就不进呗。”

    他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小,周围的侍卫都听见了,把陵阳君吓了一跳,心想这秦公子难道是出血过度,怎么脑子也变糊涂了呢?这种话怎么能说给别人听见呢?

    果然,一名侍卫就说道:“秦公子,别让我们为难。”

    渠年看着他道:“你为难个屁?老子说了,老子不走了,不进城了,老子要回家!”

    众侍卫就感觉莫名其妙,面面相觑。

    陵阳君也是感觉一头雾水,这时就轻轻地碰了下渠年,小声道:“秦公子,你说什么胡话呢?既然你没有好的办法,我们可以从长计议,没必要这样急躁啊?”

    渠年转头看着他,依旧那么大的音量:“你也说了,进城死路一条,那就不要进去喽,咱们回家呗!”

    陵阳君就感觉渠年的脑子肯定受了刺激,已经疯了,小声急道:“秦公子,你别说了。”

    因为所有人都在关注渠年,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现在他声音又说的这么大,很多人都听见了,心里都觉得奇怪,这个秦公子不是聪明绝顶吗?怎么说话傻里傻气的?如果天子真要杀他,他想走就能走的了吗?真以为自己赢了围春大会,就是天子眼中的红人的吗?或者说天子就不敢杀他了吗?

    周伯邑站在看台上,也听到这边的动静,也把目光飘了过来。

    渠年这时抬头看着周伯邑,大声道:“陛下,我受了伤,非常严重,我感觉撑不了几天了,所以我想回一趟老家,见一下我的父母兄弟,要不然我死不瞑目,还望陛下成全。”

    周伯邑颇感意外,他也没想到外面传言聪明绝顶的秦大公子竟然是一个憨子,就算他猜出自己会杀他,想逃离王也是情有可原,但你也要靠谱一点,怎么能说出这么幼稚的理由?真以为天下就他一个聪明人,其他人都是三岁孩童吗?这愈发坚定了他心里的想法,吕宋关一战,出谋划策的人肯定不是他,他只不过顶着别人的光环罢了!

    这时笑道:“秦公子放心,我王都的大夫医术高超,秦公子身上这点小伤,

    不足为虑,手到病除。秦公子也就没有必要回家见父母了。”

    渠年道:“但我真的想家了,归心似箭,还望陛下成全。”

    周伯邑看他智商忽然变得这么低,就有点不想理他,脸上有些不耐烦,道:“秦公子不要得寸进尺,赶快进城休息吧!过两天朕还要给你赐婚呢!”

    渠年脸色一冷,道:“那我今天偏要回家呢?”

    陵阳君吓了一跳,现在他终于确定,这个秦渠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但肯定是疯了,竟然敢对天子这样说话,真的是不要命了吗?这时也连忙看着天子解释道:“陛下息怒!秦公子刚刚可能脑子被打坏了,精神有点不正常了,还望陛下息怒,让他调养两日,可能他就正常了。”

    周伯邑本来看渠年就不顺眼,今天又受了一肚子气,正愁没有理由发泄,这时没有理会陵阳君,而是看着渠年,冷冷道:“怎么?你想抗旨吗?”

    陵阳君连忙拉了下渠年的衣袖,拼命给他递眼色,趁着天子还没有震怒,现在磕头谢罪还来得及。

    渠年却甩开了她的手,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周伯邑,也是冷冷说道:“如果陛下今天不放我回去,那我也只有抗旨了!”

    此言一出,现场上万人都是倒吸一囗凉气,普天之下,敢当着天子的面说出这句话的人,除了这位秦大公子,估计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这不是活腻了吗?

    蝉夕和玉夙也十分想不通,脸上满是担忧。玉夙这时急道:“小姐!秦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啊?他怎么能对天子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找死吗?天子本来就想杀他,抗旨只有死路一条啊!”

    蝉夕咬了下嘴唇,道:“我也不知道。可能秦公子有他自己的打算吧?”

    玉夙道:“他们就这几个人,天子一声令下,他们就得灰飞烟灭,能有什么打算?”

    蝉夕皱了皱眉头,轻叹一口气,道:“我也想不通。”

    众人原以为,天子听了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肯定要大发雷霆。结果他们猜错了,周伯邑心里不但不怒,反而有点开心,正愁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杀了秦渠年,结果秦渠年却生怕他为难,自己主动给他送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竟然敢抗旨,还要亲口说出来,那就是死有余辜了,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同情他。

    但周伯邑表面上还是装作很愤怒,为了把这种愤怒的情绪传达给观众,这时狠拍了下面前的栏杆,栏杆顿时碎裂,刚好下面坐着信尝君,碎裂的木头刚好砸在他的头上,但信尝君也不敢有怨言,而且他跟天子一样,看到渠年作死,心里还是偷着乐的。

    周伯邑这时指着渠年怒道:“混账东西,朕是因为爱惜人才,才对你迁就包容,你不感念王恩浩荡,竟然还辜负朕一片心意,公然抗旨,实在罪无可赦。来人!给我把这个大逆不道的混蛋拿下!”

    混年身边本来就站着几百个侍卫,这时纷

    纷拔剑出鞘,准备拿人!

    虽然不是拿长铭,但长铭已经吓得面如死灰,因为她已经把自己跟渠年紧紧地捆绑在一起,感觉渠年一死,她离死也就不远了!

    渠年这时已经走到她的身边,周伯邑刚下令抓人的时候,他已经伸手从长铭的头上拔下了回龙簪!

    长铭错愕,就感觉莫名其妙,都这个时候了,他拔自己的发簪干嘛?这跟发簪对她来说,比较贵重,是因为她祖母疼爱她,才把这根发簪送给了她,她也特别喜欢,所以天天戴在头上。但对她来说,也仅仅是贵重而已,跟生命相比,狗屁不是。所以她也没有阻止,转头就像看傻逼一样看着渠年!

    虽然她的发簪被拔掉了,但长铭的头上还有其它饰品,固定住了头发,所以头发也没有散开。

    渠年这时紧紧握住回龙簪,就把它举过头顶,大叫一声:“住手!”

    众人均感莫名其妙,包括那些侍卫,被他这么一吓,立马停下脚步!

    渠年这时抬头看着周伯邑,大声道:“陛下,你应该认识我手里这支发簪吧?如果你今天不给我一条活路,我将会跟这支发簪同归于尽!”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疯了疯了!这个秦公子真的疯了。竟然会想到跟一支发簪同归于尽,真是想得出来?跟发簪同归于尽,还不如抱着一条大狼狗同归于尽!这发簪就算再值钱,天子能放在眼里吗?自己穷馊惯了,嗜财如命,以为别人也跟他一样吗?

    陵阳君也是这样想的,现在他不但觉得渠年疯了,还感觉自己跟他站在一起同流合污非常丢脸,感觉自己在别人的眼里,也变成了疯子!

    长铭眼里看傻逼的意味就更浓了!

    结果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天子的脸色却骤然紧张起来,像是看到自己的孩子快被人家掐死一样,这时急忙伸出手来,大叫一声:“全部住手!”

    渠年一看天子这神色,就知道自己赌对了。这家伙上次去天上人间,肯定就是为了回龙簪,要不然他不会把长铭特意调到王都,毕竟那次打他的人那么多,长铭甚至都没有动手,如果他真想报仇,就应该把那些纨绔子弟全部调到王都,对他来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但他却只调长铭,显然又不是赐婚,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为了回龙簪!

    刚刚天子让他上擂台的时候他就想赌一把的,只可惜那时长铭跟他不对付,跑去跟司徒萧萧坐在一起,让他鞭长莫及。如果那个时候他跑过去拔长铭的发簪,长铭肯定要反抗,毕竟她是三阶修为,说不定还会揍他一顿。

    而且那时他也不确定天子真的要杀他,更不确定天子叫长铭进王都,是不是真的为了回龙簪?毕竟他也在想,如果天子真的是为了回龙簪,而长铭已经来到王都好几天了,为什么不下手?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走这一步,这一步一旦走错,那就是万劫不复,再没有翻身的可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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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公子介绍:
一个落魄公子,一把垂暮残剑,一方破碎仙土,一段不朽传说。王旗飘,战鼓擂,我就是那老破锤。鼓不烂,我不散,只为九天那一战。剑公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剑公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剑公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