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明阳宫
一般说来,种猪如果不能配种,那就逃不过被屠宰的命运,而他也一样,陵阳君说过一年半载就会放他出去,条件他虽然没有明说,但答案显而易见,就是要他在一年半载内,生几个大胖小子,或者怀孕也行,要不然他这一生都没有离开王宫的机会了。
渠年道:“我能不去吗?我感觉没那么危险,是你们小题大做了。”
陵阳君脸色一冷,半开玩笑半生气地说道:“那当然不行。秦公子,你是个聪明人,不要辜负了我王一片好意呀!我王好心好意照顾你,你如果不给他面子,他会勃然大怒的,这事恐不好收场啊!”
这句话带着浓浓的威胁的味道,渠年现在也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如果他再拒绝的话,陵阳君可能就要翻脸了,那是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便道:“既然是王上一片心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陵阳君的脸色就舒缓开来,笑道:“这就对了嘛。”
渠年道:“那什么时候搬进去啊?”
陵阳君道:“现在就过去。王宫里的房间我都给你收拾好了,漂漂亮亮,保证你满意。”
边上的楚三敢道:“我也去。”
陵阳君转头怔道:“你去干嘛?你以为王宫是天上人间哪?想去就去?我告诉你,就连我想到里面住两天都不可以。”
楚三敢道:“外面太危险了,我害怕,我要跟我师父待在一起。”
陵阳君道:“你就放一百个心,你就自己把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有人杀你的。”
渠年在心里长叹一口气,都是聪明惹的祸啊!你看看楚三敢,同样是强国质子,但他主动要住到皇宫,人家不同意,自己不愿意去住,还要强逼着进去住。这时便道:“三敢,你跟小牙就住在外面吧,毕竟是王宫,你们去确实不合适。不用着急,我过几个月就出来了,我就去王宫配个种……哦呸,我就去王宫结个婚,度几个月的蜜月,不用为我担心。”
楚三敢道:“那我们在外面多无聊啊!你在里面还有女人玩,我们玩什么呀?”
渠年道:“到天上人间随便玩吧,我也懒得管你们。”
楚三敢点了点头,道:“那还行!”
渠年这时又看着陵阳君,道:“我能跟我兄弟私下说几句话吗?”
陵阳君道:“这种话不用问我,你是齐国的驸马爷,这种权利难道没有吗?”
渠年点了点头,就看着白小牙道:“跟我进来,我有话要交代你。”
白小牙点了点头。
楚三敢道:“我也要听。”
三人就进了屋,白小牙就小声问道:“什么事啊?”
渠年道:“有件大事还没做。”说时就从无限空间里煞出一张图纸,也就是贺敏从秦国带过来的那张回龙簪的图纸,递给了白小牙,小声道:“现在我进去以后,他们就不会在提防你们了,没事你和三敢去葬水集逛逛,看看有没有店铺能打造出一支这样的发簪来,要一模一样的。”
白小牙接过图纸看了眼,然后就慎重的揣进怀里,点了点头,道:“交给我了!”
渠年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跟秦国的使臣说一声,等我的消息!还有,你们保重吧。”
楚三敢道:“师父,你怎么跟交待遗言一样,不会有事吧?”
渠年道:“只要我认命,就不会有事,而且还会是一生荣华富贵。如果不认命,结果就说不准了。”
楚三敢道:“师父,那你赶快认命吧!这命也不差呀!首先那么多女人你都看到了,个个如花似玉,哪怕就就在齐国过一辈子,也值啦!”
渠年长叹一口气,道:“可惜已经变成骚的了。”
楚三敢道:“你不喜欢骚的可以跟陵阳君讲嘛!让他再换回来嘛!”
渠年道:“陵阳君不是没有脾气的人,现在跟他说这样的话,不就是玩弄他吗?把他惹生气了,连骚的都没有,全给我找丑的!”说完又仰天长叹:“作孽啊!”
走出房间,陵阳君还坐在
井边的石桌旁等他,见他出来,便道:“既然话也说完了,秦公子现在就跟我进宫吧!”
渠年道:“走吧!”
两人出了朔华大街,外面已经准备好了马匹,俩人就翻身上马,带了几百个随从,向王宫走去。
楚三敢和白小牙也一直送到朔华大街外,看着渠年的背影渐渐远去,楚三敢大叫一声:“师父,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去喝喜酒啊。”
渠年转头看了他一眼,苦笑一声。
一会功夫,就到了王宫,但没有走南门进,南门进去是前庭,那是齐王处理朝政的地方,只有走北门进,才是后宫,那里才是皇帝和嫔妃们生活起居的地方。
渠年做梦也没有想到,这辈子竟然有机会住进国王的后宫里!这话说出去谁信哪?反正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陵阳君就领着他直接去了明阳宫,渠年不知道的是,这明阳宫风水不好,住进去的嫔妃都没有活过三十岁的,住过十几个嫔妃,无一例外,后来再没有人敢住在这里,一直荒废至今。但这明阳宫毕竟在王宫里,就算荒废,也不可能杂草丛生,平时还是经常有丫鬟太监过来打扫的,所以从表面上看,与其他的宫殿并无异处。
齐王让渠年住在这里,并不是诅咒他,而是感觉这家伙的命硬,又是男人,阳气肯定旺盛,所以就想让他在这里住个一年半载,镇一镇这里的邪魅之气。
渠年进入明阳宫的院门,只见这宫殿建得磅礴大气,雕梁画栋,尽显奢华。金色的瓦片,红色的圆柱,显得格外庄严。院子也很大,比较素雅,虽然春还没到,到处都是花花草草,春机盎然,十分幽静!
因为渠年不知道这里是因为风水不好,齐王才舍得让他住的,所以心里还生出一丝丝感动,感觉齐王对他还不错,虽然软禁他只是为了利用他,但在利用的同时,人家也显示出了足够的诚意。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个人活在世上,如果想活得有价值,那就是被利用的价值,如果没有被利用的价值,那他无论自视有多高,价值也是一文不值。
陵阳君就领着他向殿内走去,门口站着两个丫鬟,这时欠腰行礼。后来渠年知道,这两个丫鬟一个叫小红,一个叫小梅,听得渠年尴尬癌都犯了,感觉这里的人取名也太随意了,就不能认真一点吗?如果再来一个小明,就是一本完整的小学课本哪!
大殿内装饰也比较奢华,古色古香,只是许久没住人了,带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外面是客厅,里面是卧室,中间隔着一道拱门,挂着用珍珠串成的门帘。客厅中间摆着一张圆桌,棕色的木头上带着黑色的纹路,非常有光泽。渠年上去摸了一下,惊道:“海黄梨?”
陵阳君转头道:“什么海黄梨?想吃梨了吗?”
渠年心里骂了一句:乡巴佬!心里就作好打算,等到离开这里的那一天,一定要把这张桌子和几张凳子顺走,这得车多少手串哪?放在这里做桌子多可惜,完全是大材小用。
进入卧室,渠年就看见那张六尺大床,顿时两眼放光,惊道:“金丝楠木?”
陵阳君道:“又怎么了?”
渠年道:“没怎么,感觉这床不错。”心里想着,等到走的那一天,这张床也要带走。
陵阳君道:“怎么样?这里还满意吧?比你住在朔华大街强多了吧?”
渠年点头道:“还行!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讲究,只要房子不漏雨,有床睡就行!”
陵阳君笑道:“这话我是相信的。但我们不能委屈了你呀!再说了,马上.你要娶好多好多的娇妻,房子小了也不够折腾啊!你看这么大的房间,一起洞房绰绰有余。外面还有好几间房呢!以后都留给你的女人睡。”
渠年长叹一口气,道:“我都能想象我以后的日子,院门一关,大家衣服都不用穿了,就在这里随意奔跑!”
陵阳君笑道:“既然你喜欢骚.女人,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一点,特地给你挑了个大院子,随便你怎么奔跑,只要别跑到院外就行。我告诉你,这里是后宫,嫔妃甚多,
院子里随便怎么折腾,叫破喉咙也没人管你,但你千万不能出院门,要不然出了意外,我也保不了你。”
渠年道:“那不是不能去偷看那些嫔妃洗澡了?”
陵阳君吓了一跳,忙小声道:“秦公子,这话可不能说,被王上知道那要砍头的,这种事只能放在心里想想,千万不能付诸行动。再说了,以后你会有好多女人,偷看自己的女人洗澡,没人会管你。”
渠年笑道:“我就是开个玩笑,看把你吓的。”
陵阳君道:“这里不是开玩笑的地方。你以后可一定要谨言慎行。”
渠年道:“好了,我知道了。”
陵阳君道:“这里我也不能久留,那我先走了!你放心,你在这里衣食无忧,只要别离开这间院子就行!”
渠年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陵阳君转身就走了,出门时,就交待那两个丫鬟,道:“好好照顾秦公子。”
两名丫鬟应了一声。
陵阳君走后,渠年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望着空荡荡的院子怔怔发呆,其实天已经暗了,王宫里虽然住着不少人,但却是死气沉沉的。
渠年长叹一口气,心头满是忧愁。
王宫里的夜,相比于宫外,愈发深沉,大概是没有了自由的味道,连空气都有些浓稠,让他呼吸都不畅快。
其实对于世间绝大多数的男人来说,他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巅峰,虽然他现在失去了自由,但过不了几天,就会送来几个如花似玉的美女让她享受,每天花天酒地,让他也不会觉得生活乏味,只要他放下心理负担,用心享受,用力播种,过个一年半载,他便可以重获自由,到那时,他依然可以位极人臣,荣华富贵过上一生。
这是多少男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梦啊!
但他就是觉得不甘心,他不甘心他的命运任由别人来摆布,更不甘心只做一头种猪。
这时,两个丫鬟就把屋里的灯点上了,走了过来,小红轻声说道:“秦公子,夜黑风凉,进屋歇息吧。”
渠年道:“还好,我再坐一会儿。”
小梅道:“秦公子晚饭吃了吗?要不我给公子做点晚饭?”
渠年道:“不饿!如果你们也无聊的话,就坐下来陪我聊天吧!看来我们要相处好长一段时间,彼此也了解一下。”
小红忙道:“奴婢不敢了解公子。如果公子想了解奴婢的话,奴婢知无不言!”
渠年转头看了她们一眼,这两人连忙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渠年便道:“你们别拘谨,就跟朋友一样,坐下来吧,我这个人很随意的,太拘谨我反而不舒服。”
两人吓了一跳。小红忙道:“奴婢是下人,不敢跟公子做朋友,也没资格跟公子做朋友。”
渠年长叹一口气,道:“那就算了,我也不想改变你们,毕竟我在这里也不可能住一辈子,看来我以后也没有机会交朋友了,只能交.配了。除了堕落,我还能干什么呢?”
两个丫鬟听他自言自语,也不敢应声。
却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因为院门没关,一个俏丽的身影就走了进来。
渠年见是长铭,微微一怔。
长铭就一个人,面无表情,就走了过来,见渠年坐在台阶上,远远便说道:“秦大公子,听说你今天去陵阳君家里相亲了?”
渠年被软禁在这里,虽然不甘心,但想到以后有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姑娘,也能自我安慰,感觉人生退一步,也能有风情万种。不过现在看到长铭进来,安慰了半天的心,一下就凉了半截,有这个讨厌的女人在,以后就算想堕落,也不会踏实了。
一泡鸡屎坏一缸酱啊!
第227章 不稀罕你的身子
渠年看见这泡鸡屎也是头疼,毕竟是鸡屎,你就是踢开她,踩扁她,自己也会沾上屎,弄得不干不净。但无奈自己现在就住在鸡圈里,躲是躲不过去了。
这时便道:“对啊!去看了一眼。”
长铭就气乎乎地走了过来,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一把拎起他的耳朵,道:“谁让你去相亲的?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渠年毕竟也是有脾气的人,一下也不高兴了,冷冷道:“放开!”
长铭微微一怔,道:“哟,还没结婚就敢跟我耍脾气了?那以后还得了?”
渠年依旧冷冷道:“长铭,我告诉你,我是秦国的公子,不是临淄城里的那些纨绔子弟,更不是男宠,如果你是想跟我结婚的话,就对我客气点,要不然我明天就告诉你爹,取消跟你的婚事,反正对于齐国来说,我不管娶谁都是一样的,只要能生下一群小孩就行。”
长铭又是一怔,拉他耳朵的手就放下了,自从他认识渠年开始,渠年就一直对她唯唯诺诺,小心奉承着她,连严厉的话语都没有说过一句,更别谈像现在这般恐吓她,让她颇感意外,忽然间才想起,这家伙确实不是临淄城里的那些纨绔子弟。不过她也知道,他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她父王现在十分看重他,只要能留住他的心,要风给风,要雨给雨,何况只是去退货?就算他父王真心想让他做女婿,他还有很多公主可供选择,未必就一定要娶她。
长铭一想到这里,就没了底气,但她也不甘心被他威胁,这时冷哼一声,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渠年道:“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在你父王心中的地位,只要我踏踏实实地为齐国效力,我在他心里的地位比你高,我可以富国强邦,你就不可以,公主一抓一大把,但我这样的人才却是不可多得。要不然你父王会把这么富丽堂皇的宫殿让给我住?”
长铭气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好宫殿啊!这里会闹鬼的。”
渠年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以前不信鬼神之说,要不然那天晚上也不会去殷墟鬼城了,但自从在鬼城里真的闹鬼以后,对鬼神就有些敬畏了。这是吓了一跳,转头看着两个丫鬟,道:“这……这里真的会闹鬼吗?”
这两个丫鬟久居宫中,只听说这里风水不好,倒没听说过闹鬼的事,但这话是公主说出来的,他们也不敢反驳。小红便道:“奴婢也不知道。”
渠年看她们的脸色,估计这事十有**,心里就把齐王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一遍,果然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时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就指着这两个丫鬟,道:“那你们晚上会离开这里吗?”
小红道:“我们会一直服侍公子的。”
渠年点了点头,道:“那好,那你们两个晚上陪我睡。”
两个丫鬟脸色一变,急忙跪倒在地,道:“奴婢不敢!”
渠年道:“你们想歪了,我的意思是,在我的床
边再加一张床,你们睡在另一张床上,我们互不打扰。”
小红忙道:“我们睡在地上就可以了。”
渠年道:“这么冷的天,会着凉的,你们到隔壁的屋子里抬一张床过去,刚好晚上还可以聊聊天。”
长铭道:“没想到秦大公子也会这么胆小?”
渠年道:“不是胆小,我喜欢热闹。”
长铭笑道:“既然你喜欢热闹,那晚上我留下来陪你啊?”
渠年吓了一跳,感觉比刚刚听到闹鬼还要骇人,忙道:“那怎么行?怎么能委屈公主的千金之身呢?”
长铭道:“其实我父王说了,如果在结婚前,我能够怀孕的话,你也就不用娶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了。”
这话已经不是暗示了,而是赤.裸裸地明示了,说完长铭也觉得害羞,脸上一红,只不过隐匿在昏暗的夜色中。
渠年一听这话,当然更不愿意了,虽然说一泡鸡屎坏一缸酱,但从没有听说有人会把鸡屎留下,把酱倒掉的。这时便道:“公主应该知道,虽然我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我是一个非常保守的人,思想极度不开放,虽然我非常馋涎公主的美色,但我完全被我的道德观念束缚住了,生孩子的事,我们还是留到新婚之夜吧,那样也名正言顺哪!”
长铭见自己已经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了,就差没有主动把衣服脱了,但他竟然还无动于衷,至于说什么思想保守,那都是骗鬼的话,思想保守的人会开青楼吗?而且她宁愿让两个丫鬟陪她睡,也不让自己陪她,分明就是瞧不上她。虽然她比较放荡,但毕竟也是个女孩子,也是恼羞成怒,这是猛地站起,指着他怒道:“你混蛋!”
说完就拂袖离去。
渠年长吁一口气。
小红便怯怯说道:“公子,公主生气了!”
渠年道:“生气就生气呗!我现在不怕她了!”
小红道:“公主真的会杀人的。”
渠年笑了下,道:“我既然敢说,就不怕她动手,不是有你们两个人吗?”
小红道:“我们只是丫鬟,哪里敢阻拦公主?”
渠年转头看了一眼她,道:“我要跟你们两个相处好长一段时间,所以我也没把你们当成外人,但你们也不要跟我演戏,虽然我看不出你们是什么修为,但既然齐王派你们两个弱不禁风的人来监视我,怎么也得五阶六阶的修为,揍一个长铭绰绰有余,要不然我敢那么放肆?你们得到的命令肯定就是,不管谁要伤害我,你们都必须要保证我的人身安全,要不然你们两个都得死。所以你们两个不要跟我演戏,我只喜欢我演戏给别人看,从不喜欢别人演戏给我看,那样我会觉得尴尬。”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暗暗震惊,虽然他们身居宫中,但秦公子一人破敌百万的事,她们也听说了,但人云亦云的事,她们也不敢尽信,不过现在看来,外面传言不假,这个秦公子果
然是绝顶聪明之人。
但她们也不敢直接承认,小红便道:“公子跟我们开玩笑了,我们不过就是两个丫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渠年摆了下手,道:“我理解你们的苦衷,也是身不由己,不承认就算了,大家心里有数就行了!只是以后别演戏给我看了!”
小红道:“那公子把公主惹生气了,是不打算跟公主结婚了吗?”
渠年道:“这些话是齐王让你们问的吧?不过你们也看到了,是这个公主太刁蛮,上来就拎我的耳朵,我能不生气吗?你们跟齐王说,能不能换一个公主过来?我不是不想结婚,但这个公主太坏了,总是欺负我,如果换一个漂亮温柔的公主,明天晚上我就可以洞房了,我一切都准备好了。”
小红虽然被猜中了心思,但也没有承认,道:“公子抬举我们了,我们哪里有资格面见王上?”
渠年道:“你们不承认也不要紧。但你们有件事要告诉我实话,这里真的会闹鬼吗?”
小红道:“没听说过。”
渠年白了她一眼,道:“我才不信。去吧,去抬张床过来,三个人睡在一间屋里我才有安全感,而且也便于你们监视我。以你们两人的修为,抬床应该不需要我帮忙了吧?”
两个丫鬟应了一声,真的就去抬床了!
长铭回到寝宫,依旧怒气未消,已经第二次了,她主动送去让人家玩,人家却不感兴趣,拒她于千里之外。第一次不玩,她还可以理解,毕竟那时他们还不太熟,秦渠年心里有顾忌,也说得过去。但现在他们已经订婚了,过几天都要洞房了,就差一个仪式了,但秦渠年还是不玩她,这就让她不能接受了,何况秦渠年今天刚刚去陵阳君家里相过亲,肯定是看上那些小狐狸精了,被她们迷得神魂颠倒,所以才会嫌弃她。
没结婚就开始嫌弃她了,那结过婚还了得?幸亏在齐国,如果是嫁去秦国,不知道会怎么欺负她?
心里越想越气,进入房间以后,走到桌前,就把桌上的瓷器全部砸了,碎了一地。
丫鬟们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都站在门外瑟瑟发抖。
如果换做一两个月前,他也不会如此生气,毕竟他也不缺男人,以她的身份,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没有了张屠夫,难道自己就要吃带毛猪吗?但现在她却是真的想嫁给他,并不是因为跟他有感情,也不是因为爱上了他,而是他想来想去,天底下再也找不出这么优秀的男人了,而且这个男人以后在齐国肯定会混得风生水起,位极人臣,所以她才不想放弃,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毕竟她是女人,总不能靠父母一辈子,等到她父王老去,他还是得指望自己的男人。
要不是有这种想法,刚刚她就跟渠年彻底翻脸了,爱娶谁就娶谁,她还不稀罕呢,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但三条腿的男人满街都是。
第228章 下药
长铭这时在桌旁坐了下来,鼓着腮帮子,喘着粗气,其他丫鬟不敢近身,只有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就是她的那个心腹——雀玲。
雀玲这时走到长铭的身边,小声道:“公主消消气,气坏了身体可就不值当了。”
长铭这时狠锤了下桌子,咬了咬牙,道:“这个王八蛋!”
雀玲知道她是去找渠年的,这时便道:“秦公子惹你生气了?”
长铭怒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雀玲道:“秦公子是怎么惹公主生气的?要不要我帮公主分析一下?”
长铭看了看她,刚好闲着无聊,心里又有气,不吐不快,这是便把他找渠年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长铭真把她看做了心腹,所以也没有隐瞒,说的非常详细。
雀玲听完,说了一句:“那秦公子确实有点过分了。”
长铭咬牙道:“何止是过分!刚刚若不是看小红和小梅在那里,我就揍他了,揍得他鼻青脸肿。”
雀玲道:“难道小红和小梅还敢出手不成?”
长铭点头道:“敢的!他们是奉了父王的命令,监视并保护秦渠年的,因为父王一下子嫁那么多女人给秦渠年,他心里理亏,也怕我去找茬,还特地交代小红和小梅,要提防我,如果我出手,那肯定是自讨没趣,秦渠年那个王八蛋肯定也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敢这么放肆。我现在心里真的好恨,我父王为了他的江山,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我在她眼里,就是一颗棋子。秦渠年有句话说得没错,现在在我父王的眼里,我还没有他重要。”
雀玲道:“公主千万不要这样想。公主毕竟是公主,怎么说也是王上的亲生女儿,秦公子毕竟是个外人。”
长铭冷哼一声,道:“亲生女儿又怎么啦?在江山面前,亲生女儿根本不值一提,你看看朔华大街上那些质子,也包括秦渠年,哪一个不是王的儿子?那又能怎样?女儿可以再生,而且已经生了那么多了,但人才却不可多得。在父王的眼里,现在秦渠年就是他称霸天下的左膀右臂。”
雀玲也是面露忧虑,道:“那公主还打算嫁给他吗?”
长铭想了想,道:“我一气之下,真的不想嫁给他。但你说说,除了他之外,临淄还有一个像样的男人吗?差一点男人我又瞧不上。”
雀玲道:“那既然公主打算嫁给他,而且他现在也住在王宫里,机会多的是,公主可以慢慢跟他相处,肯定可以处出感情来的。”
长铭道:“来不及了。如果我父王就把我一个人嫁给他,我一点都不担心,但陵阳君又给他找了那么多狐狸精,我都了解过了,都是特别漂亮的,过几天他们都要嫁过来,那些狐狸精肯定比我会哄人,肯定可以把秦渠年迷得神魂颠倒,我父王又那么看重秦渠年,秦渠年的尾巴肯定翘到天上去了,今天他的尾巴就已经翘起来了,竟然敢向我发火,以后肯定更不会把我放在眼里,我现在又奈何不了他。总不能把他杀了吧?那样我父王估计饶不了我了
。而且如果杀了他,我还嫁给他干嘛?”
雀玲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公主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以先下手为强啊!只要先得到他的人,就可以得到他的心。”
长铭怔道:“怎么先下手为强?我都已经把话说透了,那层窗户纸已经不是被捅破了,而是直接被我撕掉了,但他还是无动于衷,我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强.暴他呀?”
雀玲就凑近她的耳边,小声道:“可以下药啊!”
长铭两眼一亮!
渠年终于在王宫里度过了第一天,这一天对他来说,实在太漫长了,遥遥没有尽头。
虽然他没有坐牢,但跟坐牢也没有区别,练剑也没有心思,一个人就坐在殿前的台阶上,望着空荡荡的院子怔怔发呆。
院里有棵树,树叶枯黄,凋零殆尽,只剩下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树叶,死死地抱紧大树的胳膊,不愿落叶归根,还想抓住青春的尾巴,再浪荡几天。渠年已经数过了,树上还剩下五百七十二片树叶,而且非常确定,因为他数了三遍。
小红和小梅好像已经习惯了宫中寂寞的生活,跟木头人一样,站在一个地方,可以动也不动地站上半天。至于找她们聊天,渠年昨晚已经跟他们聊过了,就跟机器人一样,问一句答一句,从不抢答,也不漏答,更不会多答一句。甚至渠年问她们胸大不大?她们也会回答说,不大。
没有任何形容词,干净利落。
渠年也觉得无趣,也就懒得跟她们聊天了,可能也是因为不大的缘故。
渠年坐在台阶上,从中午坐到傍晚,坐得屁股都麻了,眼看天又快黑了,便打算让两个丫鬟做完饭了!
没想到却在这时,院门却被人敲响了,渠年就向两个丫鬟递了个眼色,小梅就走了过去,打开了门。
没想到门外却站着长铭。
渠年原以为,长铭昨天晚上被气跑了,这个女人心高气傲,可能新婚之前都不可能来找她,等他们再见面时,可能也就该坦诚相见了。
没想到才过去一天,长铭又来了,而且不像昨天,好像天下人都欠他一屁股债似的,今天笑靥如花,而旦穿的也是花枝招展,酥胸半露,扭着杨柳细腰,要多妖娆就有多妖娆。
渠年心下一惊,莫非自己喜欢骚的事,已经全城皆知了。
长铭左手提着一个饭盒,有好几层,里面应该都装着菜,右手提了一坛酒。这时走了进来,远远就笑道:“秦渠年,在这里是不是待着特别无聊?”
渠年看她笑得天真烂漫,心头就隐隐感觉不对劲,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渠年便摊开双手,笑道:“还好啊!挺安静的。挺适合养老的。”
长铭咯咯一笑,提了下手上的饭盒,道:“看到没有,我怕你在这里无聊,亲手给你做了几道菜,陪你小酌两杯。”
渠年第一反应就是,酒里不会有毒吧?
但这也只是他的猜测,毕竟他现在还寄宿在人家的家里,他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便道:“公主乃是千金之躯,怎么敢劳烦公主亲自下厨呢?我在这里有吃有喝,挺好的,不用公主操心的。”
长铭就走了过来,笑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客气什么?来吧,马上菜都凉了。”
说时,就自顾走进屋里,把饭盒放在桌上,把里面的菜就一盘一盘地端了出来,在桌子上摆放好。
看渠年还在门口发呆,便招了下手,道:“进来啊!还愣着干嘛?”
渠年虽然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吃她烧的菜,但还是抹不开她的面子,就走了进来,就见桌上摆了六道小菜,松茸炒鱿鱼、虾爆鳝丝、芦荟鸡丁、三色鹅肠、爆炒腰花,还有一道菜渠年没认出来,不过看着都很精致,色香味俱全,一看就不是长铭亲自做出来的。
但他嘴上还是夸道:“公主好手艺呀!”
长铭笑道:“可不是嘛。如果你喜欢吃的话,等我们以后结了婚,我天天做给你吃。”
渠年笑道:“那我是有口福了。”又指着那道不认识的菜,道:“这是什么菜啊?怎么有点奇形怪状啊?”
长铭道:“虎鞭啊!你们男人就应该多吃点。”
若换做平时,渠年听说能有虎鞭补一补,肯定喜出望外,这玩意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在他以前的世界,那是花钱都买不到的玩意儿。但现在听到虎鞭二字,只觉虎躯一震,心下竟有些瑟瑟发抖,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长铭的意图。
渠年嘿嘿一笑,道:“我已经够大了,不需要再补了。”
长铭向他递了个妩媚的眼神,撅嘴笑道:“吹牛!”
两个丫鬟很有眼色,这时就给桌上添置了两副碗筷,长铭就打开酒封,把两个空碗都满了起来,边道:“这可是百年陈酿啊!一般人我都舍不得拿出来。”
渠年忙道:“多谢公主盛情。”
长铭就坐了下来,道:“你也坐下来呀!愣着干嘛?”
渠年别人坐了下来,只感觉如坐针毡,便对边上的两个丫鬟说道:“你们两个也过来一起吃吧?”
两个丫鬟忙道:“奴婢不敢。”
长铭道:“别管她们,我们吃我们的。”这时就端起酒碗,道:“来,我们先喝一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是至理名言,渠年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渠年就感觉这酒里有门道,说不定长铭昨天受了委屈,咽不下这口气,但因为他有两个丫鬟保护,她又下不了手,所以就准备用酒毒死他。
毕竟他是一个有迫害妄想症的人,所以这种感觉特别强烈,好像自己只要喝下这碗酒,那就会立刻毒发身亡。
所以他就有些犹豫,这酒端也不是,不端也不是。
长铭便道:“你愣着干嘛?不会是怕我在酒里下毒吧?”
渠年嘿嘿一笑,道:“没有,只是我今天肠胃不太好,看到酒菜就想吐!”
第229章 药性发作
长铭当然不相信,就白了他一眼,道:“你是害怕我在酒里下毒是吧?看把你吓的,有点出息吗?既然你不放心,我先喝给你看。”说完一饮而尽。
渠年心道,万一你有解药呢?但这话他不好说出来,毕竟是寄人篱下,这个恶毒公主他也不敢得罪太深。这时就把酒碗端了起来,忽然灵机一动,装出很斯文的样子,右手端酒,左手伸出,用衣袖遮住酒碗,然后仰脖一饮而尽!
长铭看得心花怒放,暗自欢喜,笑道:“你还挺斯文的嘛!”
渠年把喝空的酒碗给他看了一下,用衣袖擦了下嘴,笑道:“我本来就是斯文人。”然后就把酒碗放了下来。
长铭咯咯一笑。
当然,渠年并没有把碗里的酒倒入口中,而是在倒的同时,把酒水全部吸进了无限空间。
费飞因为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正盘膝坐在丹炉旁,望着炉火怔怔发呆。
那碗酒进了无限空间,就变成一个巨大的水滴,漂浮在空间里。渠年这时就用意念驱动那团酒水,就飘到了费飞的嘴边。
费飞本来还在发呆,忽然见面前多了一团水,炉火下闪闪发亮,像是一个水晶球,猛地一惊,道:“这是什么玩意?”
渠年道:“百年陈酿!你尝一尝!”
费飞凑上鼻子闻了下,酒香扑鼻,果然是好酒!顿时酒瘾就上来了,撅起嘴巴就把那团酒吸进了嘴里,果然甘洌可口,便咕咚咕咚咽了下去。喝完用衣袖擦了下嘴,道:“兄弟果然仗义呀!有好酒还忘不了正在受苦受难的我,这酒确实不错,还有没有啦?”
渠年道:“我是让你尝尝有没有毒?你全咽下去干嘛?”
费飞一下就跳了起来,急道:“你说什么?王八蛋,你这不是坑我吗?”
渠年道:“我没有坑你呀!我把话跟你说的很清楚啊,我是让你尝一尝,没有让你喝下去啊!”
费飞急道:“你把话说清楚会死啊!尝尝不就是喝下去吗?”
渠年道:“你别废话了,赶快回味一下,看看有没有毒?”
费飞也没有心思跟他废话了,这时咂巴了下舌头,回味了一下,脸色一变,道:“有春.药!”
渠年道:“你确定!”
费飞急道:“我太确定啦!我的入门手艺学的就是炼春.药,我感觉炼这种丹药有前途,所以我还用心钻研过,对这种味道实在太熟悉啦!就像菜里有没有放盐一样,一下就尝出来了。”
渠年长吁一口气,道:“那就好,只要不是毒药就行。”
费飞急道:“什么那就好?你这是人说的话吗?这春.药我已经喝下去了,满满一大碗全喝下去啦!”
渠年道:“反正这药又死不了人。”
费飞急道:“但这是春.药,如果没有女人,对我来说那就是生不如死啊!”
渠年道:“没关系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你自己解决吧。”
费飞急道:“你真是个禽兽,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不管,你现在一定要给我弄个女人进来,要不然我死给你看。”
渠年没有理他。
费飞急道:“喂……喂……喂……人死哪里去啦……王八蛋啊王八蛋……”
依旧没有收到回复。
酒桌上,长铭见渠年把一碗酒喝得底朝天,非常满意,又亲自提起酒坛,给他满满倒了一碗,又给自己倒了一碗,就坐了下来,拿起筷子,道:“吃点菜吧,尝尝我的手艺。”
渠年怕菜里也被下了药,而且吃菜不好躲藏,毕竟要放到嘴里咀嚼。便笑道:“你吃吧。我喝酒的时候从来不吃菜,有这么好的酒,谁还想去吃菜啊?”
对于长铭来讲,今天晚上的目的本来就不是陪他喝酒吃菜的,而是为了占有他,而且菜里根本就没有下药,都下在酒水里了,所以他吃不吃菜也无所谓,她也不想勉强。便又端起酒碗,道:“好!如此良辰美景
,今天晚上就让我们不醉不归。再干一碗!”
渠年的心情现在也变得不错,因为长铭并不是想杀他,而是单纯地馋他的身子,对于男人而言,被人家惦记着身子,这是非常光荣的事情,如果换做以前的世界,他肯定还要发朋友圈。
反正他有无限空间,所以也是来者不拒,这时也端起酒碗,道:“好!今天就陪公主不醉不归。”说时又用衣袖遮住酒碗,“一饮而尽”。
两人一来二去,一会儿功夫,就喝了大半坛的酒。
这个酒坛没有机关,所以长铭喝的酒里也被下了药,她也没有解药,对她而言,反正这是两个人的事情,只有把两个人的热情同时点燃了,那爱的火苗才会烧得旺盛。
但她毕竟是女孩子,就算内心再粗犷,干这种事情肯定也会觉得害羞,不忍直视自己的内心,所以才跟渠年拼命喝酒,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有点醉意,不会觉得羞耻,这样也可以顺水推舟,自然水到渠成。
一坛酒还没喝完,长铭就已经能感觉到药性上来了,身上臊热难耐,两颊绯红,这时便道:“秦公子,感觉怎么样?”
渠年道:“好酒!”
长铭道:“我是说别的感觉。”
渠年一滴酒都没有喝,能有什么别的感觉?便道:“酒有点烈!喝的头昏脑胀,昏昏欲睡。”说死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脸醉态。
长铭原以为他会像饿狼一样扑过来,没想到他竟然想睡觉,就有些失望,但她也不着急,毕竟他也喝了药,而且她也了解这种药,非常凶猛,不要说男人,就是滴在石头上,石头都能裂开,所以等到药性发作,渠年根本不可能克制的住。
长铭本来就是放荡之人,现在又喝了药,真的就变成浪里小白龙了,若不是有两个丫鬟在场,现在都要开始脱衣服了。她倒也想把这两个丫鬟赶出去,无奈她们是齐王派过来的,要随时监视和保护秦渠年,不会让秦渠年离开她们的视线,所以就算她开口,两个丫鬟估计也不会出去的。好在丫鬟在她的眼里,跟狗差不多,就算看见也无所谓。
这时长铭便伸出芊芊玉手,从领口伸了进去,摸着自己的香肩,摆出一个销.魂的姿势,然后直勾勾地看着渠年,眼睛微眯,舌尖轻出,舔了一下嘴唇,道:“秦公子,你觉得我漂亮吗?”
渠年就知道她药性发作了,就像是发.情的母狗,看得他心里扑通扑通地跳,感觉自己不能再清醒下去了,于是脸上的醉态就更浓了,好像困意来袭,眼睛都睁不开,一脸木讷地看着长铭,道:“公主,我有点醉了,好困呐!”
长铭毕竟药性已经发作,心里就像猫抓一样难受,看渠年的模样,好像就要睡着了一般,双目无神,看得她心急如焚,在药性的迷惑下,她也渐渐失去了理智,再也顾不得矜持,这时就站了起来,走了过来,勾住渠年的脖子,在他身上慢慢蹭着,就像是一条蛇,贴着他的皮肤游动,同时嘴就凑在渠年的耳边,轻声道:“秦公子,**一刻值千金,你就一点都不动心吗?”
她嘴里吐出来的热气,吹拂着他的耳朵,如同挠痒痒一般,也把渠年挠得热血沸腾。虽然他没有喝酒,但毕竟是个男人,何况长铭长得也不丑,说不心动也是假的。
现在他被软禁在王宫,估计是没有机会出去了,今天他也想了一天,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也只能在王宫里堕落了,要不然他绝没有重获自由的那一天。可是今天长铭说过,一旦她怀孕了,他也就没有必要再娶那些莺莺燕燕了,也就是说,他这一生也只能守着她这坨鸡屎,而舍弃一缸好酱了!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一想到跟这个女人厮守一生,他就感觉头皮发麻,对生活也失去了信心,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而且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一旦跟这个女人上床,就算没有怀孕,把柄也就装了她的手里,那他以后就别想清静了!就算他要在齐国堕落,也决不能跟这个女人堕落,更不能跟她生下孩子,决不能因为这一棵歪脖子树,而舍弃整片森林。
心念至此,渠年一颗骚动的心终于安静了下来,呢喃说了一句:“我好像醉了……”话竟未落,头一下砸在桌上,砰通一声,真的好像烂醉如泥,竟睡着了,连呼吸都带着轻微的鼾声,惟妙惟肖。
长铭一下就傻眼了,毕竟她是女人,这个计划只有两个人合作才能完成,这时就急了,毕竟她知道,她的药性已经发作了,如果今天晚上没有男人,那这一夜将会过得无比煎熬。这时就推了推渠年,急道:“秦渠年……你醒醒……秦渠年……”
但渠年就像一滩烂泥趴在桌子上。
既然长铭的药性发作了,那费飞的药性也开始发作了。此时的费飞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焦燥不安,满脸胀的通红,只感觉欲.火焚身,这时在无限空间里,怀里抱着一只烧鸡,拼命叫道:“秦渠年……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出来……”
渠年倒也同情他,到也想放他出来,刚好这一对狗男女一拍即合,可是他是费飞,所以他也帮不了他,毕竟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时便道:“别叫啦!你叫破喉咙也没有用的!”
费飞急道:“你个畜生!你帮帮我呀!我快难受死了。”说时又举起手里的烧鸡,道:“你说这只鸡怎么没有鸡屁股呢?鸡屁股哪里去啦?我都找了半天了。”
渠年道:“这是烧鸡,又不是活鸡,哪来的鸡屁股?”
费飞就扔了手里的烧鸡,急道:“我不管,你一定要给我找个女人过来,我感觉我的血管都快要爆炸了,不宣泄一下会死人的!”
渠年道:“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到哪里去给你找女人?你自己解决一下吧。”
费飞急道:“我怎么解决?用炼丹炉解决吗?那我不也得变成烧鸡了?要不这样,实在不行,你给我找一块猪肉过来,要肥一点的。”
渠年因为趴在桌子上,为了演得逼真,手就搭在了桌上的菜盘上,刚好手下的那盘菜是三色鹅肠,便意念一动,吸了一根鹅肠进去,飘到了费飞的面前!
费飞捏住鹅肠,怔道:“这是什么玩意?”
渠年道:“猪肉没有,就用这根鹅肠将就一下吧。”
费飞急道:“你有毛病吧?你当我是金针菇啊?这他妈怎么用?起码也要猪大肠吧?猪大肠有吗?或者番茄也行啊!”
渠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你自己想办法吧!”
费飞就绝望了,大叫一声:“秦渠年,我.操.你八辈祖宗……”
渠年没有再理他!
费飞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那根鹅肠,用手捏住两头,拉了拉,还蛮有弹性的,不由陷入了沉思!
长铭叫了半天,渠年却始终“睡”得跟猪一样,这让她心急如焚,她已经能感觉到,自己如同炉膛中的木材,马上就要烧着了,但她却也是无计可施,若不是那两个丫鬟站在旁边,她真的想扇他几个耳光,实在太可恨了,一点都不为他人着想。早知道他酒量这么小,死活也不会让他喝这么多的酒。
小红这时走了过来,小声道:“公主,秦公子已经醉了,要不我们扶他去休息吧?”
长铭虽然不甘心,但也没有办法,毕竟渠年已经醉成这个模样了,就算她厚着脸皮留下来陪他睡,也无济于事啊!等到他酒醒,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估计自己已经冒烟了。
她跟费飞一样,一刻也等不及了,也只能求人不如求己了,自己想办法了!这时就看着那两个丫鬟,道:“你们这里有黄瓜吗?”
两个丫鬟微微一怔,摇了摇头。
长铭道:“那有萝卜和茄子吗?”
两个丫鬟又摇头。
长铭咬了咬牙,道:“有冬瓜吗?”
两个丫鬟一脸茫然,又摇了摇头。
长铭急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只能含恨离去。
第230章 认命了
渠年假装喝醉了,生怕这两个丫鬟会跟长铭通风报信,所以直到长铭离去,他依旧装作烂醉如泥,让两个丫鬟把他扶上了床,免得让长铭杀个回马枪,让他措手不及。
渠年躺在床上,思绪百转千回,感慨不已,从没有想过他这辈子会为了保护他的贞操而斗智斗勇,斗得心力交瘁,若换作以前,斗什么斗?尽管放马过来。
他也是第一次发现,他竟是如此的纯洁,就像是荷塘中的那朵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一连几天,长铭再没有来找他。
他也彻底清净了,长这么大也没有像现在这般清净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而且是整个世界都清净了,听不到一丝嘈杂,每天印在脑海里的声音,就是大树上那些苟延残喘的枯叶被风吹得梭梭作响。
大约过了**天,他终于见着活人了!
陵阳君来了!
那时渠年正在院子里练剑,听到敲门声,便收起了剑,让小红过去开了门!
陵阳君好像心情不错,带着一脸灿烂,进门就笑道:“秦公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在渠年眼里,这家伙跟长铭是一路货色,所以他说的好消息,八成就是坏消息,所以渠年一听这话,心下一沉,道:“什么好消息啊?”
陵阳君就走了过来,一脸神秘,笑道:“你要的那种女人,我全部给你挑选好了,一共八个,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嘛!各有各的风情,各有各的妩媚,保证让你蚀骨**,不能自拔。”
渠年怔道:“你不会就是在天上人间里找来的吧?”
陵阳君正色道:“怎么会呢?虽然这些女孩子风情万种,但绝对是正经人家的女孩,全部都是黄花大闺女,这点你放心,咱们是朋友,我能坑你吗?到了新婚之夜,你可以一个一个地验货,如果不是黄花大闺女,你可以无条件退货。”
渠年道:“那就辛苦你了!”
陵阳君笑道:“跟我你就别客气了,我们不但是合伙人,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更是同朝为官,放眼天下,都很难找出像我们这么亲密的关系。”
渠年笑道:“缘分呐!”
陵阳君道:“可不是嘛。对了,你的婚期也定下来了。”
渠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也不惊讶,道:“什么时候?”
陵阳君道:“钦天监帮你看了几天天象,五天后是吉日,所以王兄就把你的婚期定在五天后。到时也不用大操大办,就把几个女人接过来,给你办一场简单的婚礼就行了,我知道你是一个不讲究的人,并不在乎形式,只要女人够漂亮就行了。如果你嫌婚礼不够讲究,等你生了大胖儿子,明年再给你轰轰烈烈地补办一场婚礼。”
渠年道:“我确实对婚礼不讲究,无所谓,只要有女人就行了,不过还要等几天,好寂寞呀!”
陵阳君小声道:“寂寞你就先拿长铭将就几天,先垫垫肚子,开开胃,大菜马上就到。”
渠年叹道:“那我还是等几天吧。”
陵阳君笑道:“等几天也行,几天时间一晃而过!”这时又看的那两个丫鬟,道:“这几天你们要好好给秦公子补一补,什么鹿茸人参虎鞭羊蛋,每天都要有。”
两个丫鬟连忙应了一声。
陵阳君又跟他闲聊了几句,然后就走了。
渠年也没有心思练剑了,又在殿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望着四周的高墙大院,他知道他是绝没有可能逃出这里了,这里看着清净,好像只有两个丫鬟监视他,但高墙外却埋伏着几百个侍卫,除非有外**队攻入临淄城,他才有脱逃的可能,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真正到了这一天,他的心反而安静了下来,既然不能反抗,那还不如安心享受往后的生活。
现在想想,以后的生活也不会太差,只要自己安下心来,肯定可以平步青云,位极人臣,家中还有美女如云,而且他也不是特别想回秦国,对他来说,在齐国生活久了,反而对临淄有了感情!至于成仙的美梦,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事情,就算他出去了,就能找到腹吻草了吗?就算找到,就能炼出天之眼吗?就算有天之眼,就一定能成仙吗?
而且退一万步讲,只要自己安下心来,努力配种,过个三两年他便可以重获自由,到那时,他依然可以追逐成仙的美梦。
所以,也就这样吧!也不要挣扎了,安于天命吧!
现在想想,幸亏前几天没有跟长铭发生关系,要不然这几天让她抓住了把柄,不得把他吸干?哪里还有精力去迎接那八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一想到往后的日子,自己除了玩女人,什么事也干不了,竟然还有点小激动呢!
今天刮的是东南风,风中有了春的气息,一阵风吹过,树上的枯叶又落了几片。
东南风是雨的前锋,只要东南风起,雨水也就不远了。
果然,到了中午,天空就阴暗了下来,没过一会儿,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千国商会。
蝉夕正坐在窗前,双手托腮,望着窗外,雨水从屋檐上流淌下来,串成了一条线,形成一排晶莹剔透的雨帘。地上已经有了积水,雨水滴在水洼里,哗啦作响,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玉夙这时打伞跑了过来,看蝉夕坐在窗前,便笑了一下。走到屋檐下,便收起了伞,跳了两下,甩去脚上了雨水,然后就从门口走进了房间。
来到蝉夕身边,笑道:“小姐,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蝉夕转头笑了下,道:“没想什么,就是雨天无聊而已。”
玉夙这时长叹一口气,道:“小姐,我要告诉你个坏消息。”
蝉夕道:“什么坏消息?”
玉夙抿了抿嘴,道:“秦公子要结婚了。”
蝉夕道:“我早就知道了。”
玉夙道:“以前那是不确定,现在日子已经定下来了!”
蝉夕道:“哪一天?”
玉夙道:“五天后。一下子娶九个,除了长铭以外,其余八
个我也打听过了,都长得特别漂亮,秦渠年做梦都要笑醒了。”
蝉夕面无表情,“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转头望向窗外。
玉夙道:“小姐,你不难过吗?”
蝉夕依旧望着窗外的雨水,头也没回,淡淡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有什么好难过的?”
玉夙道:“我感觉这个秦渠年就是故意的,他这么聪明,一人可破百万兵马,怎么可能连一个小小临淄城都逃不出去呢?我听说他那天还去陵阳君家里相亲了,肯定看到那些女人就走不动路了,所以他也就不想跑了。”
蝉夕道:“男欢女爱本来就是正常的事情,你还能不让人家结婚吗?”
玉夙急道:“我倒不想管他的私事,但他一结婚,到时生下小孩,他的心也就放在齐国了,齐国是我宋国最大的敌人,到那时,他的心也变了,就不会帮助我们了,甚至会变成我们的敌人。”
蝉夕道:“敌人倒不至于。但帮不帮助我们,人家本来就没那个义务。”
玉夙跺了下脚,道:“话虽如此,但我总觉得不甘心,这样的人才被敌国所用,真的太可恨了,早知道不能用,不如把他杀了。”
蝉夕转头瞪了她一眼,道:“以后别说这样的话。就算不能成为朋友,我也不想他变成我的敌人。”
玉夙道:“但他已经投敌了呀。”
蝉夕道:“他也是身不由己。”
玉夙道:“我才不信,他就是自愿的,现在在王宫里不知道开心成什么样了。”
蝉夕道:“个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玉夙道:“那费飞怎么办?费飞还在他身上呢?到时他带着费飞去找腹吻草,肯定就不会带我们了,忘川河谷马上就可以进人了,如果没有费飞,我们进去也是白搭呀!”
蝉夕想了想,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想办法联系秦公子,看他怎么说?如果他不去忘川河谷,就让他把费飞交给我们。”
玉夙道:“万一他不交呢?”
这句话问的蝉夕很为难,眉头明显皱了一下,好半天才道:“如果不交,那我们就是敌人了!”
玉夙道:“只要他结婚,我们八成就变成敌人了。你看燕国的事,他就说了一句,我们想了这么多天也想不出眉目来,他多说两句会死吗?我感觉他就是故意的,可能那时他就打算跟我们分道扬镳了。”
蝉夕轻叹一口气,没有说话。
玉夙又道:“那他结婚我们还要随礼吗?”
蝉夕道:“礼数不能缺!”
玉夙道:“九个女人呢!真的要随九笔礼吗?”
蝉夕道:“一笔礼拆成九份不就行了吗?”
玉夙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要不然又让他赚大了。”
蝉夕没有再说话!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天空一片朦胧,细雨纷飞,如同蛛丝棉絮,纷纷扰扰,就像是蝉夕此时的心境。
第231张 臭味相投
雨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雨过天晴,太阳又升了起来,空气变得无比清新。
冷清了十多天的明阳宫,今天就变得热闹起来,来了好多宫女太监,给秦大公子布置婚房,毕竟要布置要九间婚房,所以要提前准备,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渠年练剑都不方便,就一个人坐在殿前的台阶上,看着那些忙碌的宫女太监,就像是小时候蹲在大树下的蚂蚁窝旁,看着蚂蚁来回奔波,让他忍不住想掐死一两个。
啊,真的好寂寞!
却在这时,无限空间里就传来费飞的声音:“兄弟,在吗?”
渠年内视无限空间,就见费飞站在丹炉旁,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几十颗丹药,一脸喜色,四下张望。
费飞自从那天喝下了春.药,人就瘦了一大圈,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了,头发凌乱,胡子拉碴,像是被刚刚玷污过的少女,多少天都缓不过神来。而且他心里有气,渠年找他聊天,他也懒得搭理你。
不过今天看着心情不错,渠年便道:“什么事啊?”
费飞就端了下手里的托盘,道:“看到没有?经过我这些天日以继夜地坚守,殚精竭虑地操劳,终于收获了丰收的果实。你看,这是三十颗小御气丹,别人最少要三个月才能出丹,我不到一个月就出丹了,而且成色比你买的要好上千百倍。”
渠年道:“你急功近利,能炼出什么好丹?”
费飞道:“这话我不爱听,我跟你说,放眼整个炼丹界,我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我能跟那些庸货相提并论吗?你如果不信,先拿一个上去试一试!”
渠年意念一动,就吸了一颗小御气丹上来,握在手心,细细感受了一下,果然灵气入体,无比精纯,确实比市面上卖的那种小御气丹好上好几倍,心里也很激动,感觉那三十几万两银子花的值得了。便道:“不错不错,小伙子有前途。”
费飞从来不知道谦虚为何物,只要有点阳光,那绝逼开始灿烂,就算没有阳光,也要点蜡烛灿烂。这时便道:“现在心服口服了吧?知道我是一个肚里有货的人了吧?我早就跟你说了,你遇见我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你捡到宝啦!”
渠年道:“你先别忙着骄傲,路还很长,你还需努力。”
费飞道:“更骄傲的事我还没说呢。”
渠年道:“说来听听呢!”
费飞虽然手里端着托盘,但无限空间里没有引力,托盘也是悬浮在半空中,这时他轻轻一推,就把托盘推了过去,又从边上拉了一个小托盘过来,上面也摆放了丹药,这是仰头说道:“俗话说,邻家媳妇会烧菜,一锅能烧几样菜!很显然,我就是那心灵手巧的邻家媳妇,看到没有,同一炉火,我不但炼出了三十颗小御气丹,我还顺手为我自己炼制了十颗大御气丹,以后我就可以边修炼边炼丹了,两不耽搁。我告诉你,炼丹能达到这种境界的,普天之下,你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渠年道:“原来你还为自己开小灶?”
费飞面露不悦,道:“你这话我不爱听,我不为自己开个小灶,我还有心
思给你炼丹啊?我们这是互利互惠,像你刚刚说的这句话,就属于极度自私,会交不到朋友的。”
渠年道:“我就是问一下,我又没有责怪你。”
费飞道:“这还差不多。”
每次费飞跟渠年说话,都感觉渠年站在天上,所以他都是仰着头说话。这时就低下头来,满心欢喜,开始拨弄手上的大御气丹!毕竟这几年忙着逃命,穷困潦倒,朝不保夕,也没有时间修炼,所以现在看着大御气丹,好像是饿了几天的孩子看到了奶,两眼放光。
结果他数了一下,就感觉不对劲的,道:“咦?怎么会少了两颗?”抬头又道:“秦渠年,我少了两颗大御气丹,是被你拿走了吗?”
渠年道:“我拿你大御气丹干嘛?”
费飞道:“那怎么会少了两颗呢?”
渠年道:“你记错了吧?”
费飞道:“这怎么可能记错?我天天数着,一炉十丹,现在只剩下八颗了。”
话音刚落,耳旁忽然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是我拿了!”
费飞吓了一跳,这么些天来,他已经习惯他的世界里只有他和渠年,就像是洞房花烛夜,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忽然被窝里多一个人出来,自然会吓得屁滚尿流。
费飞急道:“谁啊?怎么还有一个人?秦渠年,你放进来的吗?放进来也要给我打声招呼啊!而且我跟你要的是女人,你放男人进来干嘛?”
边说边转头寻找,想看看他的新室友长什么**样,人没找到,却看到一个紫色的光团飘了过来,有鸡蛋大小。
他也不以为意,还喃喃说了一句:“谁点的蜡烛?”
结果那个光团飘到他的面前,却说话了:“我不是蜡烛!”
费飞没想到火团竟然会说话,只觉头皮一炸,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大御气丹也不要了,大叫一声:“鬼啊……秦渠年,放我出去啊……快快快……你身体里闹鬼啦……”
渠年淡淡说道:“那不是鬼。”
费飞吓得眼泪都快流了下来,急道:“你糊弄鬼呢?这么大的鬼火团你没看到吗?鬼火团都说话了,你听不到吗?快放我出去,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剑灵这时说道:“你废话这么多?胆子怎么这么小?”
费飞看鬼火还保持火的形状,并没有变成骷髅头什么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但还是瑟瑟发抖,带着哭腔急道:“你是谁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剑灵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告诉你,这是我家!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我原以为你在这里住个三两天就会出去,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紧抓着这里不走了。害我一两个月都不敢说一句话,都快把我憋死了。”
费飞忙道:“好汉饶命。我不知道这是你家,打扰之处,还请海涵,大不了我马上就搬出去,不会再打扰你啦!”
渠年道:“你不用搬出来了,他是我朋友。”
费飞迟疑道:“你确定他是你朋友?”
渠年道:“如果他不是我的朋友,你早就死了,还能逍遥至今?”
费飞一听这话,心里踏实许多,便看着剑灵道:“俗话说,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那我们以后也是朋友了,还请多多关照。”
剑灵没好气道:“谁跟你是朋友?”
费飞道:“就算不是朋友,那也不是敌人哪?你说对不对?”
剑灵道:“对个屁。不过刚好我也闲着无聊,你以后陪我聊聊天就行了。”
费飞迟疑道:“就陪聊天吗?不陪别的吧?”
剑灵道:“就陪聊天就行了!”
费飞顿时就释然了,笑道:“那你就找对人了,聊天可是我的特长,以后我保证把你聊的舒舒服服的,用不了三五天,你就会爱上我。”
剑灵道:“只要你把我聊舒服了,我可以给你指点仙缘?”
费飞惊道:“仙缘?”
剑灵道:“没错!”
费飞也是聪明人,倏忽间他全明白了,怪不得秦渠年身上带着这个匪夷所思的空间,凡间他从未听到过,看来都是这个火团的杰作,如此说来,这个火团肯定是来自仙界!它不是鬼火,是仙火!
一想到这一点,费飞只感觉热血沸腾,仿佛马上就要成仙了一般,一脸激动,马上使劲浑身解数开始拍马屁:“朋友你放心!让你这几个月受了寂寞,受了冷落,那是秦渠年不地道,从今天开始,你的幸福生活就交给我了,我绝不会再让你感到一丝丝的寂寞,我会让你的每一天每一刻每一个瞬间,都感到充实,感到快乐。你就像是一团星星之火,而我就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还是枯黄的大草原,哪怕我粉身碎骨,化为灰烬,也要倾其所能,帮你燃烧,让你发光发热,照亮这黑暗的世界。”
剑灵真的是太寂寞了,这时喜道:“好好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费飞道:“没问题,只要你需要,随时随地都可以开始,就我这样的聊天奇才,哪怕我睡着了,梦话都能跟你聊上三天三夜。你想聊哪一方面的?”
剑灵想了想,道:“随便!要不就聊聊你的人生经历?”
费飞道:“那完全可以。你还真说到点子上了,我的人生那真是丰富多彩,波澜壮阔,无比绚烂,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刚好你没有事,就听我娓娓道来。这还得从我出生的那一天开始说起,我永远记得,在我出生的那一天傍晚,天降祥瑞,整个村子都闪耀着七彩祥光,刺得村民的眼睛都睁不开。忽然,天空传来一声巨响……”
渠年听得头都大了,这两个家伙跑到一起,那真的是臭味相投,如同**,一发而不可收拾,估计以后他的耳根也别想再清静了!
却在这时,又过来几个老妇,拿着一根皮尺,给他测量身体,说要给他定做婚衣!
渠年也没有反对,就站了起来,让他们随便测量。
他感觉他做的不是婚衣,而是寿衣。等他穿上寿衣的那一天,他想要的人生就已经死了。
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又或者说是一头等待配种的种猪,已经不想挣扎了。
我的人生就要从配种开始了!
他想。
第232章 人生处处有意外
当天下午,临淄城里来了一队人马,有数百人,浩浩荡荡。
齐王得知消息,亲自到城门外迎接,因为这队人马是天子派来宣旨的。虽然周室衰微,诸侯崛起,但名义上毕竟是天下共主,齐王自然也不敢怠慢。君臣之别高于父子之别,就算老爹派人来,儿子再忤逆,表面上也要做出孝顺的样子,要不然容易被天下人戳脊梁骨。
周室派来的这队人马,领头之人正是韦公公。韦公公上次来的时候因为易了容,而这一次是带着真面目过来的,所以齐王一眼就认出来了。
齐王陪同韦公公,一直进了王宫,别人进王宫要下马,但韦公公不要,领着几百随从直接来到宣德殿前,才从马上跳了下来。
边上就有随从把圣旨拿了出来,双手递给了韦公公。
韦公公也是双手接住圣旨,顺着殿前的台阶爬了上去,不过也就爬了十几层,就转过身来,大声道:“齐公听旨!”
齐王连忙带着文武百官跪了下去,包括边上那些侍卫,以及韦公公带来的随从,全部跪了下去。
韦公公之所以叫齐王为齐公,也是有由来的。当年周室得天下,分封诸侯,共分五等爵位,分别为公、侯、伯、子、男,而齐国就是公国,齐国的国主便也是齐公。只不过后来周室衰微,诸侯崛起,不满足于这五等爵位,纷纷僭越,特别是七大强国,私下里互相称王,也就是你叫我爹,我也叫你爹,到最后大家都是爹。
叫得久了,便也就习惯了,但周室却始终没有承认,因为天子才是王。
也直到此刻,齐王才猛然觉醒,原来自己还是一个公的。
韦公公这时缓缓展开圣旨,大声念道:“奉天承运天子,制曰:朕闻秦国公子渠年现质于齐,日前于吕宋关前,凭借一人之力破兵百万,朕甚为惊叹,如此惊世骇俗之才,朕不见不快!又闻齐公将长铭公主许配给渠年公子,如此才子佳人,确为天造地设,朕欲锦上添花,恰逢三年一度的围春大会在即,朕命秦国渠年公子和齐国长铭公主,即刻赶赴王都,游玩几日,朕欲亲自为这对才子佳人赐婚,也不失为一段佳话。齐公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挠。钦此!”
齐王没想到天子浩浩荡荡派这么多人过来,竟然是为了秦渠年,颇感意外,但圣旨已经读完,他作为臣子,就算心中有疑惑,也只能先伏地叩首,大声道:“臣领旨!”
韦公公这时走了下来,把圣旨递给了他,同时说道:“让渠年公子和长铭公主准备一下吧,明天早上一起跟我回王都!”
齐王双手接过圣旨,就站了起来,面露难色,道:“公公,过两天秦公子和长铭就要结婚了,婚期已经定下来了,能不能等几天再走?”
韦公公道:“当然不行!陛下已经说了,陛下要亲自赐婚,这是陛下的恩宠,你应该感激涕零,有什么好犹豫的?把你定的婚期取消吧!”
齐王道:“但我们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连婚房都布置好了,而且我已经诏告天下了,贸然取消有点不妥吧?”
韦公公脸色一变,道:“诏告天下?齐公,你有权利诏告天下吗?你是想谋反吗?”
齐王这才想起他是个假王,是没有权利诏告天下的,只有天子才有权利诏告天下,也幸亏现在周室衰微,如在周室鼎盛之期,就凭他这句话,就够他抄家灭族了。纵然如此,也惊出一身冷汗,忙道:“我是口误!我的意思是,已经把消息散布出去啦!如果忽然就取消了,我这张老脸也没地方放啊。”
韦公公冷冷道:“你这张脸重要,还是陛下的脸重要?”
齐王心道,当然是我这张脸重要。但嘴上说道:“当然是陛下的脸重要!”又放低了声音,道:“韦公公,我能私下里问你件事吗?”
韦公公:“齐公请讲!”
齐王道:“陛下把秦公子召过去,还会放他回来吗?”
韦公公白了他一眼,道:“你怕陛下跟你抢人才?”
齐王忙道:“当然不是。天下的人才都是陛下的,何况那还是秦国的公子!我就是想确定一下,公公应该有所耳闻,我给秦公子找了好多女人,过两天准备结婚了,如果他回来的话,我还得给他布置婚房啊!”
韦公公道:“你放一万个心,我王都人才济济,你把秦公子当成了宝,但陛下却没有放在眼里,陛下也就是闲着无聊,一时兴起,才想着给他们赐个婚,等到赐完婚,就算他们想留在王都,陛下都未必同意呢。”
齐王心道,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嘴上道:“那我心里就有数啦。”
韦公公又道:“就算是陛下一时兴起,那也是你齐国莫大的恩宠!”
齐王忙道:“那是那是!”
韦公公道:“秦公子现在在哪里?”
齐王怔道:“就住在王宫里。”
韦公公道:“看来齐公对秦公子是青睐有加啊!竟然让他住在王宫里?”
齐王道:“也不是青睐有加。就是秦公子跟长铭的感情还不错,我就让他们住得近一点,也好相处一下,主要是因为我比较疼爱长铭!”
韦公公道:“那麻烦齐公带我去见秦公子。”
齐王惊道:“公公不是明天才走吗?”
韦公公道:“确实是明天才走,但今天晚上秦公子要跟我住在一起!”
齐王脸色就有些难看,道:“公公是不放心我齐国吗?”
韦公公道:“确实不放心。陛下要见活的秦公子,而不是死的。”
齐王道:“公公这话就有点诛心了吧?”
韦公公道:“诛不诛心,你我心知肚明。如果齐公不方便,就让别人带我去吧。”
齐王的眼神就变得阴鸷,冷冷道:“公公今天可能见不到秦公子了,秦公子可能出宫游玩去了。”
韦公公道:“你带我去明阳宫,如果秦公子真的出宫游玩了,我也不会勉强。”
齐王的脸顿时就绿了,没想到这个老阉奴已经把秦渠年的事情打探得这么清楚,真若带他过去,根本就遮掩不住了。而且他现在站在韦公公的眼皮子底下,想找个人去把秦渠年转移走都来不及。
一时进退两难。
韦公公见他无动于衷,便脸色一冷,道:“齐公,你是想抗旨吗?想造反吗?”
齐王见这个死太监又拿鸡毛当令箭,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完全不考虑他这个王的感受,气得他真想说上一句:我就想造反,怎么啦?把寡人惹急了,把你这个死太监碎尸万段,也不看看这谁的地盘上?给你脸了是吧?
但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过把心瘾,嘴上是不敢说出来的。如果他敢造反,早就造反了,也不会等到今天了。虽然周室衰微,诸侯崛起,他们可以不把周室放在眼里,私下里称王称霸,但真要造反,那可要得掂量掂量了,毕竟天子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有号令天下的功能。
如果在一个月前,他也敢硬着头皮跟韦公公扯皮,毕竟他是山东霸主嘛,把他惹毛了,天子也不会好过。但经过吕宋关一战,他就没了底气,他发现他这个霸主当得很脆弱,手下的小弟为了子虚乌有的天之眼,都可以随时翻脸,完全没有把他这个霸主放在眼里。而且经过吕宋关那一战,虽然他跟六国之间表面上已经和好了,但之间的裂痕还没有修复,互相都在猜忌,如果他此时造反,那真的是送人头了,到时天子振臂一呼,名正言顺,他敢肯定,他的那几个小弟刚好心中不快,对齐国充满了怨气,肯定会落井下石,站到天子那一边,然后变成正义的化身,来讨伐他。
可能天子也是瞅准了这一点,才忽然间对齐国这么放肆,把他这个山东小霸王变成了山东小霸公。
看韦公公的德性,如果他现在不答应,估计就要带人强行去找秦公子了,如果他敢阻拦,那真的就是造反了,毕竟这个死太监是御前公公,代表的是天子的威严。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隐忍一下,毕竟就算韦公公带走秦渠年,今天晚上也不会离开临淄城,如果他后悔了,一切还来得及。便笑道:“公公总是拿我寻开心,我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造反哪!”
韦公公道:“如此最好。”
齐王这时就叫了一个太监过来,吩咐道:“带公公去明阳宫,看看秦公子有没有出宫游玩?如果他人在明阳宫的话,就让他今天晚上陪公公到流花馆驿过一夜,准备明天去王都!”
那太监应了一声,就带着韦公公去明阳宫了!
渠年量完婚衣尺寸,又坐在殿前的台阶上发呆,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无限空间里的费飞才讲到他刚刚出生,让他感觉,费飞是个难产儿,而且是特别特别难产的那一种。听得他不厌其烦,但剑灵却听得津津有味。
因为这里的人在忙着布置婚房,进进出出,所以院门没有关。
韦公公这时就领着几个太监走了进来。
渠年已经习惯了宫女太监跑进跑出,所以也没当回事,还在专心听费飞吹牛逼,虽然费飞吹的牛逼在他眼里就跟放屁一样,但毕竟是无聊嘛!
韦公公上前几步,边上领路的太监便指着渠年道:“公公,这个人便是秦公子!”
韦公公当然认得他,连天子都敢敲诈,古往今来第一人,何况他当时就在现场,又怎么可能不认识?
但他假装不认识,看着渠年道:“你就是秦公子?”
渠年抬了下眼皮,道:“你们自己看着办,该买家具就买家具,该挂灯笼就挂灯笼,反正不用我出钱,也不用问我意见,你们随便折腾吧,怎么好看怎么来!”
韦公公道:“我是天子御前公公。”
渠年道:“不用跟我报身份,裁缝也好,木匠也罢,在我眼里都一样,公公我也见得多了……”忽然觉得不对劲,瞳孔一骤,道:“什么?天子御前公公?天子派来的?”
韦公公点了点头。
渠年迟疑道:“来找我的吗?”
韦公公点头道:“正是!”
渠年就站了起来,因为上次见面的时候,韦公公易了容,所以他也没能认出来。这时说道:“天子找我干嘛?不会是知道我要结婚了,准备给我随礼的吧?随多少啊?天子的手笔应该不小吧?”
韦公公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这家伙还是那副德行,视财如命,见钱眼开,刚见面就谈钱。这时笑道:“陛下想见你一面。”
渠年怔道:“天子想见我?他怎么会认识我?”
韦公公道:“秦公子于吕宋关前,一人破敌百万,名动天下,天下谁人不识君?”
渠年嘿嘿一笑,道:“公公谬赞了,都是以讹传讹,我没有那么传神。那天子来了吗?”
韦公公道:“陛下让你去王都见他!”
渠年怔道:“去王都?这么荣幸?我到也想见见天子天颜,但我现在忙着配.种呢……哦呸,忙着结婚呢,就怕齐王不放我走啊!”
韦公公道:“这是圣旨,齐公不敢阻挠。”
渠年惊道:“为了我连圣旨都下了?天子这么看得起我?就为了见我一面?”
韦公公道:“还有长铭公主!陛下要给你们两人赐婚!”
渠年眼珠一转,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因为天子不会那么无聊,跟他又不熟,怎么会让他去王都赐婚呢?如果他知道上次在天上人间,被他敲诈的那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就是天子的话,他肯定能想到,天子是为了杀他。
不过他不知道这些,感觉他跟天子素无交集,无冤无仇,天子忽然传他去王都,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天子仰慕他的才华,想把它收为己用,就跟秦国一样,至于赐婚,那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第233章 杀还是不杀
虽然自以为想通了这一点,但渠年还是面露担忧,道:“现在就走吗?”
韦公公道:“休整一夜,明天早上走。”
渠年吓了一跳,就走了过来,一把搂住韦公公的肩膀,把他拉到一旁,偏僻无人处,小声道:“如果明天早上走,今天夜里齐王肯定会杀了我,那你就是坑我了!”
韦公公道:“你胆子不是很大吗?害怕了吗?”
渠年道:“你这话说的,身发受之于父母,爱惜生命,是人的传统美德。这不是害不害怕的问题。本来我结婚结得好好的,马上就要快乐似神仙了,被你一搅和,婚结不成了,还要去死,换做是你,你愿意吗?”
韦公公道:“我愿意!”
渠年微微一怔,才想起他是一个太监,便道:“那是因为你体会不到结婚的乐趣,体会不了那种快乐似神仙的感觉。”顿了下,又道:“恕我直言,如果你不能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就算是天子传召,我也不能答应,我要留下来好好结婚。”
韦公公道:“你敢抗旨?”
渠年道:“横竖都是死,抗不抗旨还有区别吗?”
韦公公冷笑一声,道:“你小子果然胆子不小。”
渠年道:“我都跟你说了,这跟胆子大小无关。”
韦公公道:“那你现在收拾一下,今天晚上跟我去流花馆驿,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出发。”
渠年深吸一口气,又小声说道:“公公,既然你是天子御前公公,你应该知道,齐王心怀不轨,一天到晚正事不想,就想着谋反簒逆,今天晚上我们住在临淄,你就不怕把我们一锅端吗?不是我臭美,只要我想离开齐国,齐王肯定想杀我。”
韦公公笑道:“那就赌一把喽。你这么聪明,应该看得出来,明天早上走跟今天晚上走效果是一样的,一夜之间我们根本走不出齐国的地盘。”
渠年沉吟片刻,才道:“如果换做一个月前,我肯定不跟你赌,但此一时彼一时,齐王既然让你来见我,那倒也能赌一把。”
韦公公道:“既然愿意赌一把,那就收拾东西吧。”
渠年道:“我没有东西收拾,清洁溜溜的一个人,带走我的身体,就是带走我的全部。”
韦公公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渠年忽然斜头看着他,道:“公公,我总感觉你的声音特别耳熟,我们一定在哪里见过?”
韦公公笑道:“那可能是在梦里吧。我上次来临淄,你还没有出生呢!”
渠年点了点头,道:“那可能是相似的人太多,我记错了。”心里想着,太监的声音大抵相似,记错也是正常的。这时又转身看着小红和小梅,挥了下手,大声道:“我要去一趟王都,你们在家里给我好好布置婚房,等我回来再结婚。”
因为齐王的旨意已经传的过来,小红和小梅也不敢多说什么,小红这时便道:“那奴婢在家恭候公子。”
渠年说完,就跟着韦公公去了流花馆驿,一路无人阻拦。
渠年内心也是忐忑的,虽然他已经打算做好一头种猪,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安慰自己,感觉做一头种猪也挺好的,起码可以荣华富贵的过上一生,但他的内心深处还是不甘心的,他还是渴望自由的,所以能有机会离开齐国,他也愿意赌一把,毕竟从这段时间来看,他的运气好像一直都不差。
而且这是天子的旨意,虽然他嘴上可以说抗旨,但如果真正抗旨的话,后果也是非常严重的,所以他也是身不由己,只能硬着头皮赌一把。
他既然赌了,就不能光凭运气,他也要好好筹谋一下。
出了王宫,渠年转头看了一眼,恍若梦中,终于离开这高墙大院了,外面的天空这么大,也不知道有没有翱翔的机会。
渠年这时凑近韦公公,小声道:“公公,明天去王都,我想再带两个朋友,不知道方不方便哪?”
韦公公道:“中山质子和楚质子
?”
渠年点了点头。
韦公公道:“可以!你想带谁都可以。”
渠年道:“多谢公公!”转头见他身后跟了几百个随从,便叫了一个过来,让他去朔华华大街通知楚三敢和白小牙!
毕竟是天子的使团,齐国也不敢怠慢,流花馆驿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也是安排了一个单独的院子,里面有房间若干。
渠年刚到流花馆驿没多久,楚三敢和白小牙就匆匆跑了过来,虽然流花馆驿离朔华大街不远,但两人也是跑到气喘吁吁,满头是汗。
这两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进院子,见到渠年,楚三敢就喘着粗气,道:“师父,你怎么出来了呀?过两天不就结婚了吗?难道齐国把你安排在这里结婚?怕你把王宫搞得乌烟瘴气?”
渠年道:“明天我要去王都了。”
两人均是一惊。
楚三敢道:“去王都干嘛?”
渠年便把今天发生的事大略跟他们说了一遍。
楚三敢怔道:“赐婚?那我们也要去。”
渠年道:“过来,我要悄悄话跟你们说。”
因为这里房间多,渠年就领着他们两人进了边上的一间房间,关上了门。
渠年这时就小声说道:“这次离开齐国,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你们要考虑清楚。”
楚三敢道:“回不来就回不来呗。刚好我也不想回来,这里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要被杀头。”
渠年道:“但到了王都,我也不知道天子的心思,有可能会继续把我软禁起来,并不会一帆风顺。”
楚三敢道:“那我们就更要去了。反正我们不离不弃。”
白小牙道:“对的!”
渠年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白小牙这是从怀里掏出一根发簪和一张图纸,这张图纸就是渠年几天前交给他的,而这支发簪就是假的回龙簪。
渠年接过回龙簪看了看,跟长铭头上的发簪一模一样,完全可以以假乱真,让他非常满意,但也没有多说,就把这两样东西收进了无限空间。
而无限空间里的费飞还在夸夸其谈,现在才讲到他刚刚出生,说得唾沫横飞,一点也不觉得口渴,但边上的剑灵却是听得津津有味,也不打断他。
渠年这时又看着楚三敢和白小牙道:“现在我离不开这里,你们两个帮我去办点事情。”
两人点了下头。
刚刚韦公公去了明阳宫,齐王心事重重,没有心思陪他去,而是紧急派人把陵阳君传唤入宫。
陵阳君这种人之所以对成仙那么执着,就因为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巅峰,平时也是无所事事,心中除了成仙,已经没有了追求。正因为无所事事,所以随传随到。
进了御书房,见齐王愁眉不展,便道:“王兄,这么着急召我过来,有什么紧急的事吗?你好像有心事?”
齐王长叹一口气,道:“坐!”
陵阳君便在边上的椅子里坐了下来。
齐王又道:“天子派使团过来你知道吗?”
陵阳君道:“听说了。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齐王便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详细说了一遍。
陵阳君还没听完,脸色就变了,等他说完,便道:“看来天子也想把秦渠年收为己用?”
齐王道:“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至于赐婚,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陵阳君沉吟片刻,道:“看来天子想中兴周室啊!有了秦渠年,对他来说,那是如虎添翼呀!”
齐王点头道:“秦渠年的能力,天下有目共睹,只要稍微有点野心的人,谁不心动?这也真是我忧急的原因。”
陵阳君道:“这个人不能离开齐国啊!要不然就是放虎归山。”
齐王道:“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那个韦太监逼得太
急了,现在已经把秦渠年带走了,要不然我今天晚上肯定就会把秦渠年给杀了,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陵阳君深吸一口气,道:“现在秦渠年已经住进流花馆驿了吗?”
齐王点了点头,道:“死太监把秦渠年带到流花馆驿,就是为了保护他,如果我们现在下手,天子使团肯定会奋力反击,只有杀光天子使团,才有机会杀得了秦渠年,但如果是那样,就跟造反没有区别了。”
陵阳君眉头紧锁,道:“事情确实有些棘手了!我们跟六国刚刚交战过,现在也是面和心不和,互相提防,而且天子登基不久,我们对这个天子的脾性根本不了解,他既然在这个时候选择抢人,那估计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绝不甘心周室慢慢沉沦,他想中兴周室,如果我们这个时候让他抓住了把柄,他很有可能会借机笼络其它国家,讨伐我齐国!”
齐王道:“那你觉得以天子现在的威望,还能够号令群雄吗?”
陵阳君咂了下舌,道:“周室是慢慢衰微的,诸侯也是慢慢崛起的,等到周室发现端倪,大势已去,已经来不及了。所以表面上看,周室和诸侯之间一片祥和,并没有大动干戈,大家都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所以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就算诸侯称王,也是商量好一起称王的,没有一个国家敢独自称王,要不然那就是出头的钉子。如果六国一条心,自然不必把天子放在眼里,只可惜,经过吕宋关一战,六国联盟已经是分崩离析,其他五国也是摇摆不定,此时不可能把齐国当成盟友,如果此时天子振臂一呼,那五国可能会倒向天子,只要周室不灭,那就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还是有点影响力的。还有秦国,那就是一根搅屎棍,如果我们杀了秦渠年,刚好也让他们找到了借口,肯定也会趁火打劫。”
齐王点了点头,道:“天子趁这个时候抢人,肯定也是算准了这一点。”
陵阳君道:“说不定天子已经跟其他五国联系过了,询过他们的态度,毕竟秦渠年在我齐国,其他国家也是惶惶不可终日。”
齐王道:“但秦渠年如果被天子得到,对他们就有好处了吗?”
陵阳君道:“对他们来讲,反正做小弟,跟齐国或者跟天子,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如果齐国被灭,他们反而渔翁得利,能分得不少好处,顺便可以一报吕宋关之耻,何乐而不为呢?”
齐王深吸一口气,本来他请陵阳君过来,是为了给他排忧解难的,结果排上半天,如同便秘一样,怎么也排不出来,脸上的忧虑之色就更重了。这时说道:“也就是说,这个秦渠年是不能杀了?”
陵阳君道:“从目前分析来看,如果杀秦渠年,弊大于利。”
齐王道:“但我实在不甘心让秦渠年落到天子的手里,一旦让天子得到此人,对我齐国也是一个祸患哪!”
陵阳君道:“不过也有这种可能,天子真的只是想给秦渠年和长铭赐婚,毕竟秦渠年是秦国人,我齐国留下秦渠年,因为秦渠年就是质子,我们留下他名正言顺,而且秦国跟我齐国一直就不对付。但如果天子想留下秦渠年,秦国肯定会要人,天子身为天下共主,也不好留住人家的儿子不放,而且周室一直就想笼络秦国来制衡山东六国,要不然以秦国那马夫的身份,也不可能被封为诸侯国了。天子不会既得罪齐国,再得罪秦国!”
齐王沉吟片刻,道:“你的意思,秦渠年还是有可能被放回来的?”
陵阳君道:“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要不然天子已经用圣旨提人了,而且韦公公还咄咄逼人,就已经算准我齐国肯定会放人。既然放人,也就没有必要拿赐婚做幌子了,赐婚这一点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我感觉有三种可能,一是,天子真的只是想见见秦渠年,顺便给他赐个婚,作为见面礼;二是,天子故意刺激我们,趁我们与山东诸国内讧,逼反我们,然后趁机灭我齐国;三是,天子想得到秦渠年这个人才,想把秦渠年收为己用。只是这三种可能,我不能确定是哪一种。”
第234章 第四种可能
虽然陵阳君聪明过人,但他还是分析错了,明明还有第四种可能。而且第四种可能是他万万都不可能想到的,就是天子想杀渠年,因为他做梦都不可能想到,渠年竟然敲诈过天子,还敲诈过两次,天下有这么作死的人吗?之所以想不通给长铭赐婚,因为长铭头上有回龙簪。
如果他们知道天子想杀渠年,也不会如此忧愁了!
齐王这时说道:“也就是说,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我们都不能杀秦渠年了?”
陵阳君道:“现在杀秦渠年不是上上之策,很有可能就是引火烧身,当我们杀了秦渠年,如果天子领着六国来犯,后果就比上一次吕宋关就严重多了。”
吕宋关的事毕竟才过去没多长时间,齐王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幸亏当时有秦渠年,如果他现在杀了秦渠年,天子再领兵来犯,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虽然他心有不甘,也不敢为了一个人而冒着灭国的风险,只能安慰自己道:“那就先观望观望吧。说不定天子真的只是一时兴起,赐完婚就让他们回来了。毕竟韦公公也说了,天子对留下秦渠年没有兴趣,说不定真的只是我们想多了。”
陵阳君道:“也只能如此了。”
齐王道:“要不明天你陪秦渠年去王都,尽量想办法把他带回来,如果带不回来,就想办法在王都杀了他,如果他在王都死了,跟我齐国就没有一点关系了!”
陵阳君点了下头,道:“好!我见机行事。”
千国商会。
蝉夕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心事重重,她也尝试过让自己开心起来,但效果不佳,情绪非常低落。
今天闲来无事,一个人坐在窗前抚琴,连曲调都变得非常低落,带着无限伤感。
却在这时,玉夙敲门而入,告诉她,楚三敢和白小牙来了,想见她。
蝉夕很意外,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个家伙来通知他,渠年要结婚了,让她不要忘记了份子钱!毕竟秦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她是一肚子的数!
但她也没有多问,就站了起来,去了客厅。
楚三敢和白小牙正坐在客厅里等她,喝着茶水。
见她进来,两人便把手里的茶盏放了下来。
蝉夕进门就道:“二位公子找我有事吗?”
白小牙就站了起来,道:“渠年出来了!”
蝉夕道:“所以让你们来通知我随礼的?”
白小牙怔道:“什么跟什么呀?”
楚三敢道:“我师父又不结婚了,随什么礼呀?”
蝉夕怔道:“不结婚了?齐国变卦了?”
白小牙道:“不是齐国变卦了,天子派来使团的事你们知道吗?”
蝉夕怔道:“略有耳闻。难道跟秦公子有关?”
白小牙点了下头,便把事情的经过跟她详细说了一遍。
蝉夕听完,也是颇感惊讶,道:“难道天子想把秦公子收为己用?”
白小牙道:“那就不知道了。渠年说,这次去王都是契机,他准备在王都逃走,如果大掌柜还有兴趣合作的话,就带点人马在王都接应,伺机而动,到时如果忘川河谷可以进人的话,就直接去忘川河谷,如果忘川河谷不能进人,
就先到乌鸡山避避风头,她暂时不想回秦国。”
蝉夕怔道:“那秦公子不和长铭公主结婚了?”
楚三敢道:“结个屁!这门婚事我一直就很反对,我师父那是没办法,才答应跟那个**公主结婚的,但凡有一点办法,他都不会跟那个**公主结婚的。”
玉夙道:“那齐国还给他准备了好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他也不要了?”
楚三敢道:“当然不要啦!我师父说了,只要男人爬的足够高,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缺女人的男人都是不成功的男人。”
玉夙撇了下嘴,道:“你师父的想法真是别具一格啊!”
楚三敢道:“那当然了!要不然能做我的师父吗?”
白小牙这时看着蝉夕说道:“我们现在不讨论渠年的感情问题,那是他自己的事,与我们无关。就是我刚刚说的话,大掌柜有兴趣吗?”
蝉夕点了下头,道:“可以。那带多少人去接应比较合适呢?”
白小牙道:“随便带一点意思意思就行了,渠年说了,毕竟是王都,拼人多是拼不过人家的,带多少人都无济于事,关键还得走一步看一步,毕竟渠年也不知道,到了王都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依我所见,他也没指望你能救他,毕竟在临淄你都没有办法,何况到了王都?他就是想带着你去忘川河谷,毕竟你是他的合作伙伴嘛,他心里一直记着你呢!我算是看透他了!”
蝉夕道:“秦公子有心了!”
白小牙道:“既然如此,话不多说,就这样决定了,我们王都见!”
蝉夕点头道:“好!”
白小牙就跟楚三敢递了个眼色,两人转身就走,结果刚走到门口,白小牙又转身走了回来,看着蝉夕道:“对了,渠年让我问问你,他要跑路了,临淄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回来了,那个天上人间可不可以抵押给你们千国商会?随便给个几十万两意思意思就行了。”
蝉夕:“……”
玉夙道:“我看这个秦公子眼里也只剩下钱了。”
白小牙道:“毕竟要跑路了嘛!身上有钱心里才有底呀!”
蝉夕道:“可以的!”
白小牙道:“那行,我就是问一下大掌柜有没有这个意向?既然有,具体怎么谈?你以后跟渠年慢慢谈吧,他就不转让给别人了。说句实在话,这样的旺铺,可遇不可求,也就是因为你们这层关系,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才便宜了大掌柜。我是没那么多钱,要不然我就盘下来了。”
玉夙就翻了下白眼,道:“那我们还得感谢他喽?”
白小牙摆了摆手,道:“感谢就不必了,毕竟我们都已经这么熟了。”
玉夙没想到这个白小牙竟然跟秦大公子一样不要脸,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一点不假。
不过等他们走后,玉夙却没有嫌弃他们,而是跟蝉夕说道:“小姐,看来我前两天误会秦公子了,他真的是身不由己才留在齐国结婚的,其实他并不想结婚,他还是把我们当成朋友的。”
蝉夕的心情就莫名其妙好了起来,笑道:“陪我喝杯茶吧?”
玉夙笑了笑,点了下头,道:“好的!”
流花馆驿
秦国使团也住在流花馆驿,所以渠年被天子使团带到流花馆驿,他们也知道了,因为不知道内幕,所以十分意外。
贺敏和袁唱逍商量了一下,决定登门造访。
天子使团住的院子离他们不远,几乎就是邻居,所以他们造访也比较方便。
到了院门口,是天子使团的人在把守,袁唱逍便让他们通报一声!
韦公公和渠年闲来无事,正坐在客厅里喝茶,听说秦国的使臣求见,韦公公就看着渠年道:“我就不见了!一看就是找你的。”
渠年笑道:“我可以见见吗?”
韦公公道:“你又不是我的囚犯,你想见谁都可以,但前提是不能离开这个院子,外面很危险。”
渠年道:“我知道!齐国的人想杀我。我不出去,我就在院子里见见他们。”
韦公公摆了摆手,道:“去吧!”
渠年抱拳道:“多谢公公!”
这时走出客厅,见贺敏和袁唱逍正站在院门口等通知,便朝他们招了下手。
两人便走了进来。
渠年便把他们带到边上的空房间里,关上了门。
贺敏因为心中好奇,所以进门就小声问道:“公子怎么出来了?还跟天子使团的人走到一起?”
渠年也没有隐瞒,便把他的遭遇跟他们说了一遍。
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第一反应就是天子要抢人。贺敏惊道:“天子是打算要招揽公子吗?”
渠年道:“那我哪里知道?天子又没告诉我。”
贺敏道:“那韦公公告诉你了吗?或者暗示你了吗?”
渠年摇了摇头,道:“他也什么都没有说,就说天子想见我一面,还要给我赐婚!”
贺敏想了想,道:“赐婚肯定是个幌子。天子是想把公子收为己用啊!”
渠年叹道:“有可能吧?”
贺敏道:“那公子作何打算?”
渠年道:“我能作何打算?我现在是身不由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贺敏道:“那公子想回秦国吗?”
渠年道:“那当然想啦。我是秦国人,又是秦国的公子,我身上流淌的是秦国的血液,我朝思暮想都想回秦国,为国家效犬马之劳。”
贺敏小声道:“那我们可以在半路上劫持公子,把公子带回秦国。”
渠年道:“你们有多少人?”
贺敏道:“不足一千人!”
渠年想了想,如果他手下有超过一千人的话,这个办法倒也可行,其实他也不想去王都,就算天子重视他,想把它收为己用,肯定也不会放心他,到时肯定也跟齐国一样,把他软禁起来,然后再给他找几个女人,又让他变回一头种猪。
对他而言,只不过是这个猪圈跳到那个猪圈罢了,那个猪圈还未必有这个猪圈好,毕竟齐王给他的猪圈可是他的后宫啊,而且那些姑娘他也看到了,那可是陵阳君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个个天姿国色,到了那个猪圈就未必有这样的待遇了,万一到时天子真把他当做种猪,随便拉几个女人过来让他配.种,那真的就生不如死了。
第235章 白衣少年
只可惜贺敏手下的人实在太少了,毕竟韦公公手下就有几百人了,明天齐国肯定还要派人护送,加起来最少一千人,而他们不到一千人就想劫持他,有点难度。便道:“你们人太少啦!”
贺敏道:“现在从秦国调人也来不及了。但我们可以埋伏,夜里伏击天子使团,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还是有点把握的。”
渠年吓了一跳,这半夜伏击,到时兵荒马乱的,一不小心就会误伤了他,而且齐国派人去,说不定也会趁乱杀了他,对于他这个迫害妄想症来说,坚决不可以。冒这么大的风险,那还不如踏踏实实地做一头种猪。便道:“你不用着急,伏击这种事靠不住,毕竟我在人家的手里。你们先别着急,先把这一千人带到王都去,慢慢寻找机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贺敏想了想,点头道:“行!反正公子走了,我们留在齐国也就没什么事了,那我们到王都见机行事。”
渠年点了点头。
三人又商量了一会,贺敏和袁唱逍便走了!
没过一会,楚三敢和白小牙就回来了,本来渠年跟他们说,让他们不要回来,因为今天晚上可能会不太平,齐王有可能会孤注一掷杀了他。
但渠年劝了好几遍,楚三敢和白小牙却坚决不走,渠年便也就放弃了!
到了晩上,他们三人睡在韦公公的隔壁,门前窗下都有人把守,但他们心里紧张,生怕齐王夜里会派人来刺杀,所以也没有睡意,几乎一夜未眠。
只到听到公鸡叫了,还是没有人来刺杀他们,他们才放下了心。
陵阳君一大早就带着一帮人来到了流花馆驿,长铭公主也来了!
长铭自从那天晩上给渠年下了药,却没能睡了渠年,临走的时候因为理智不清,又是要黄瓜又是要冬瓜的,等他回去清醒了以后,虽然他脸皮厚,她毕竟是女孩子,多少也要点脸,也觉得难为情,所以几天都没好意思去找渠年!
昨天听说天子要给她和渠年赐婚,兴奋得一宿都没睡着觉,虽然周室衰微,但能得到天子赐婚,确实是莫大的荣耀,天下这么多国家,大国小国的公主加起来成千上万,但近百年来,只有他一人得此殊荣,而且这事可真的要诏告天下的,到那时天下皆知,那得是多大的风光?
虽然齐王告诉她,天子召渠年入王都,可能就是为了招揽他,不会再放他回来了。但长铭也觉得无所谓,因为他这段时间,心里是恨齐王的,嫁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女人给渠年,让他非常不是滋味,如果留在王都不回来,反而是件好事,毕竟是天子赐婚,那是多么神圣庄严的事情,不可能像拉皮.条一样,一下子也拉十几个女人过来,这样她就再也不用怕别的狐狸精跟她抢男人了。
而且她毕竟是女人,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她也不可能指望他父王一辈子,特别是经历过天之眼事件和这起拉皮.条事件,她发现,她在她父王眼里根本就是无足轻重,也就是一颗棋子罢了,不要说一辈子,一时一刻都不能指望他父王,还得指望自己的男人。
自己的男人这么优秀,到了王都一样如鱼得水,混得风生水起,到时帮天子开疆辟土,就算灭了齐国她都没有意见,只要能让她风风光光地过上一辈子就行了!
所以她对这趟王都之行充满了期待。
陵阳君派人进去通报,而他和长铭就带着几百人,站在外面的大街上等候!
没过一会,韦公公和渠年就走了出来,渠年因为没有胃口吃早饭,就拿了两根黄瓜,一手一根,其中一根已经塞进了嘴里,边走边吃。
走到门外,见长铭骑在马上,见她今天又是穿得花枝招展,微微一怔,便把左手那根黄瓜递给了她,道:“公主,黄瓜要吗?”
长铭最后一次见渠年的时候,说的最后几句话,其中就包括要黄瓜,没想到现在再一次见到渠年,他的第一句话就问她黄瓜要不要,好像是在回答几天前的问题,而且他手里真的拿着一根黄瓜,就差没问她要不要用了?
长铭羞得面红耳赤,甚至有点怀疑他是故意的,没好气地说上一句:“滚!”
渠年怔道:“你这个人没意思。给你吃吧,你就这个态度,不给你吃吧,你又说人家小气。做人好难哦!”说时,又把手里的黄瓜递向了陵阳君,道:“陵阳君,你要吃吗?”
陵阳君笑道:“多谢!我已经吃过饭了。”
渠年道:“陵阳君也去王都吗?”
陵阳君点了下头,道:“我去护送你们。”
渠年看了下他身后的人马,接近上千人,不由暗暗庆幸,幸亏昨天晚上没有答应贺敏,要不然在半路伏击,不是自寻死路吗?
陵阳君见到韦公公,也不敢托大,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上前一步,作揖道:“韦公公,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韦公公也没想到齐国会派陵阳君护送公主,也是一阵意外,但他也知道,陵阳君之所以出马,肯定是为了秦渠年!
但他表面不动声色,点了下头,道:“那就走吧。”
一行千余人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从西城门口出,一路向西。
因为都是骑兵,速度很快,两天后抵达吕宋关。
他们在吕宋关休息一夜,第二天清晨复又上路。
出了吕宋关,折向西北。
从清晨开始,天就灰蒙蒙的,快到中午时分,天空就飘起了毛毛细雨。
他们现在正走在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无处躲藏,一会儿功夫,所有人的衣服都变得潮湿了。
楚三敢就有些焦燥,道:“他奶奶的,我又不种地,下这么多雨干嘛?”
渠年道:“知足吧!没听说春雨贵如油吗?”
楚三敢道:“说这句话的人肯定是个傻.逼。依我所见,不是春雨贵如油,而是春雨贱如尿。特别是今年的春雨,比尿还贱,三天两头下,没完没了。”
渠年看了看他,道:“好像也有点道理。”
楚三敢道:“话糙理不糙嘛!”
再往前
走一段路,小雨越来越密,天地间雾蒙蒙的一片,马路也变得泥泞,马蹄上都沾满了泥巴。
这时,路边一座土丘上就出现一座凉亭,想必是平时供路人歇脚用的。
楚三敢眼尖,这时就指着那座凉亭,喜道:“师父你看,前面有凉亭,我们过去躲躲雨吧?要不然马上都变成落汤鸡了。”
白小牙道:“已经变成落汤鸡了。”
楚三敢道:“那也不能一直泡在汤里啊!”
渠年就转头看着韦公公道:“公公,那要不就过去躲下雨呗?等雨停了再走!”
长铭道:“对对对,先去躲下雨,雨淋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韦公公便点了下头。
几人踢了下马肚,向凉亭奔去。
这间凉亭不大也不小,直径估计能有一丈。等他们走近,却意外发现, 已经有三个人在里面躲雨。其中一个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皮肤光洁白皙,棱角分明,身着一袭白衣,正坐着栏杆旁,一手搭在栏杆上,转头看着他们。虽然现在已经有了春的迹象,但依然是春寒料峭,特别是天空还下着雨,渠年等人冻得青头紫脸,但这个少年却手拿折扇,轻轻摇着,有没有风渠年不知道,渠年只感觉骚.气扑面。
少年的旁边站着两个壮汉,长得虎背熊腰,剑眉星目,手里拿着剑,身上还背着剑匣。既然是剑匣,里面肯定就不止一把剑。普通人行走江湖,带一把剑足矣,因为普通人也只能控制一把剑,带多了也是累赘,就好像去吃酒席,带一双筷子就够了,如果把筷笼提过去,反而惹人耻笑。
陵阳君见多识广,就觉得这两个人不简单,普天之下,能够御动剑阵的人,那是凤毛麟角,就连他这个九阶高手,也只能御一把剑。
可能也正因为这三个人不简单,所以看到他们千军万马冲过来,那个少年的脸上没有一丝紧张之色,依旧轻轻摇着扇子,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悠闲自得。
楚三敢可没有那么多想法,到了凉亭下,就跳下了马,顺着台阶跑了上去,一头扎进了凉亭里。
渠年等人便也下了马,缓缓走了上去,而那些小兵就没有这个待遇了,只能站在雨水里慢慢淋着。
楚三敢因为最先进去,他也看不惯那少年风.骚的模样,这时便道:“你们三个先出去吧!这里我们包了。”
那少年也不生气,反而笑了下,道:“凭什么呢?就凭你们人多吗?”
楚三敢道:“那当然了。以多欺少没听过吗?不凭人多凭什么呀?凭脸大吗?凭脸大也是我脸大!你别在这里摇扇子了,看得我心烦,既然你那么热,就出去凉快凉快吧。外面可凉快了。”
那少年笑道:“那如果我不出去呢?”
楚三敢脸色一冷,道:“你这娃娃就有点不识好歹了!我告诉你,我是因为最近被我师傅熏陶过了,现在特别注重礼仪廉耻,特别知书达理,但我的本性还是很暴躁的,一旦让我发脾气,就不是把你们请出去了,而是直接打扁扔出去。”
第236章 孤影门
渠年这时也走进了凉亭,捋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就道:“三敢,不得无礼!”转头又看着那白衣少年,道:“兄弟,不好意思,我徒弟比较鲁莽,你们尽管在这里歇息便是了!”
那白衣少年微微一笑,看着他道:“也就是说,我能在这里歇息,还承你的人情喽?”
渠年就感觉这家伙确实有点不识好歹,说话虎头虎脑的,说出来的话都带刺,让人听着极不舒服!但毕竟只是萍水相逢,无仇无怨,渠年便也懒得搭理他,道:“随便你怎么想吧。”
楚三敢这时说了一句:“这种人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见得多了,打一顿就好多了。”
白衣少年就看着楚三敢笑道:“看你挺嚣张的,好像来头不小嘛!”
楚三敢道:“可不是嘛。来头可大了。像你这种坐井观天的小人物,这辈子可能都没见过来头这么大的人。”
白衣少年道:“来头大不大我不知道,不过你的头确实挺大的。”
楚三敢脸色一冷,道:“我看你小子真的欠揍啊!竟敢对老子评头论足?”
白衣少年笑道:“既然来头这么大,敢否报上名来?”
楚三敢道:“怎么滴?想日后报仇啊?虽然你能有报仇这种想法,就已经是勇气可嘉了,但老子不怕。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告诉你也无妨,老子是楚国公子楚三敢,是不是吓得菊花一紧?”
白衣少年的脸上却并无波澜,怔道:“楚质子?”
楚三敢就转头看着渠年道:“师父,我真的想揍他了!好欠揍啊!”
白衣少年这时却看着渠年道:“难道你就是秦质子渠年?”
渠年看了看他,道:“正是!”
白衣少年顿时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道:“这么巧?听说你在吕宋关前,一人破了百万兵马,可有这回事?”
渠年道:“你消息挺灵通的嘛!”
白衣少年忍不住又打量他一番,眼露不屑,又摇了摇头,道:“我感觉是夸大其词了。”
渠年毕竟带了上千兵马,一般人见到这个阵势,估计吓得话都不敢说,但这个少年却好像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就算说他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但他能算出他是秦质子,想必也不是蠢人,可能还是有些来头的,要不然不会这么有底气。
既然韦公公和陵阳君都不认识这个人,想必不是各国的王公子弟。渠年便道:“兄弟出自哪个门派啊?”
白衣少年笑道:“小门小派!跟秦大公子这阵势没法比!”
这话颇有嘲讽的味道。
渠年道:“不知兄弟怎么称呼?”
白衣少年笑道:“司徒萧萧!”
陵阳君却是脸色一变,道:“你是孤影门的人?”
司徒萧萧笑道:“这位大叔真是见多识广呀!连我们这种小门小派都知道!”这句话虽然说的很谦虚,但他的脸上却已经溢出得意之色!
陵阳君确实见多识广,当然知道,孤影门绝不是他口中的小门小派。
孤影门是个很神秘的门派,立派不知有多少万年了,门户立在齐楚交界的孤影湖中,但向来不问世事,不与世争,所以江湖上只剩下孤影门的传说。
孤影门的门主司徒梅,江湖人称“一剪梅”,取自“一剑没”的谐音,因为没有人能在他的手下走完一剑,传说他一剑可断江,一剑可摧城,是这个世上最接近仙的人物,很多人都在推断,此人已经窥到天道仙机,成仙指日可待!
但这只是一个传说,因为没有人见到他出剑,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很多不知死活的人,自认为天下无敌,都会划着小船去孤影岛上挑战他,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孤影岛。
对天下人来说,孤影湖就是一个禁区,一个如同地狱的禁区,就连齐楚两大强国都不敢轻易去招惹它。
正因为孤影门与世无争,所以江湖上很少有人见到孤影门的人,时间久了,这世上也就只剩下孤影门的传说了,很多人甚至都怀疑,这世上究竟有没有孤影门这个门派?
但陵阳君毕竟见多识广,对孤影门还是有点了解的,知道孤影门除了门主司徒梅这个高手之外,门中还有七个影子,传说这七个影子摆开剑阵,可挡十万兵马!
在这么强大的传说面前,陵阳君也不敢托大,这时说道:“不知朋友跟司徒门主是什么关系啊?”
司徒萧萧道:“叔侄!他是我叔,我是他侄。”
陵阳君又看着他边上的两个壮汉说道:“那这二位就应该是七个影子之中的两位了?”
司徒萧萧笑道:“这位大叔果然是见多识广,连七个影子都知道,看来我孤影门还是不够低调啊!没错,影六影七!”
渠年心道:七个葫芦娃啊!
陵阳君毕竟还没有结婚,自认为还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年轻小伙子,结果这家伙却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三番两次地叫他大叔,如同在他的伤口上撒盐,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人的名树的影,面对声名赫赫的孤影门,陵阳君也没有发火,这时朝那两个影子抱了下拳,笑道:“久仰久仰!”
那两个影子却是面无表情,对陵阳君的话充耳不闻。
陵阳君也不觉得尴尬,这时又看着司徒萧萧说道:“不知司徒公子雨天匆匆赶路,准备去哪里呀?”
司徒萧萧道:“可能跟你们一路。去王都!”
边上的韦公公脸色一变。毕竟这么多年了,孤影门都不与世争,虽然声名在外,但也没人觉得可怕,就像是一只老虎卧在山洞之中,几十年如一日,从不离开山洞,时间久了,洞外的飞禽走兽自然也不会觉得害怕。但现在老虎却忽然走出山洞,还是去他的地盘,韦公公就不得不谨慎对待了,这时说道:“不知司徒公子去王都所为何事啊?”
司徒萧萧倒不是遮遮掩掩的人,这时说道:“不是听说你们王都搞什么围春大会?我听了就比较手痒,想去会会天下英豪。”
韦公公倒是觉得意外,原以为猛虎下山,肯定有所报负,没想到只是为了抓一只鸡。这时笑道:“司徒公子说笑了。围春大会只是天子为了选拔人才,参加围春大会的人,都是筑化境的修士,在公子眼里,如同孩童嬉闹,公子怎会瞧得上眼呢?”
司徒萧萧道:“我知道,但孤影门并不一定个个都是高手,没有人生下来就是高手,总要有一个成长的过程,就像我,其实也是筑化境修为,三阶而已,刚好可以跟他们玩玩。”
韦公公道:“公子打算一战成名?”
司徒萧萧摆了下手,道:“名不名的,我不在乎,我孤影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名气。我就觉得好奇,对你们来说,我孤影门是一个传说。同样,对我们来说,外面的世界也是一个传说,我就想出来开开眼界,看看外面的修士是不是就像传说中的那样不堪一击?”
韦公公道:“看来司徒公子很有把握啊?”
司徒萧萧道:“没把握我会去吗?”这时又转头看着渠年,道:“听说你只有一阶修为?”
渠年道:“看来司徒公子非常关注我啊!”
司徒萧萧笑道:“秦大公子一战成名,名扬四海,就算我再孤陋寡闻,也不可能听不到啊。”说时又摇了摇头,道:“只是可惜了,才一阶修为,要不然现在闲来无事,倒可以切磋一下,我感觉打败秦大公子比去王都还有意思,只可惜你太不争气了,也这么大的人了,跟我差不多大吧?才一阶修为,赢了你也没有乐趣,胜之不武!”
楚三敢忍不住道:“既然你这么牛皮轰轰的,就满足你一下这种不要脸的想法,我跟你切磋一下,我倒也想见识一下,孤影门究竟是不是像传说中那般厉害?”
司徒萧萧脸露不屑,笑道:“你?不好意思,你的师父我都没有兴趣切磋,何况是你?你以为我真那么闲哪?坐下来安安心心等雨停吧!”
楚三敢见他竟敢藐视自己,气得就准备发飙,渠年却向他递了个眼色,楚三敢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渠年之所以阻止他说下去,并不是因为害怕这个家伙,毕竟他们有上千人,就算两个影子再厉害,也不可能占到便宜。只是他听人家吹牛皮就头疼,理都懒得理,毕竟只是来躲个雨而已,又不是来吵架吹牛的,雨停人散,大家就跟没见过一样。
渠年这时就在边上的长凳上坐了下来,其他人便跟着坐了下来,长铭就坐在渠年的边上,因为刚刚被冰冷雨水打了脸,两腮微微泛红,像是熟透的蜜.桃。
司徒萧萧虽然是孤影门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可能真的是在小地方待久的缘故,没见过世面,见过的女人也比较单一,特别是孤影门门规森严,门中的女人都是规规矩矩,做事讲话也比较拘束,再漂亮的女人在孤影门也如同不能绽放的花朵,没有一丝风情,哪里像长铭?不管长得怎么样,但骨子里散发出的那种奔放的气息,是他从未见过的风情。
第237章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凉亭外的雨越下越大,没有停下的迹象,亭外上千将士就站在雨中,动也不动,任由雨水冲刷,只可惜凉亭太小了,要不然渠年肯定要把他们叫进来。
司徒萧萧也没有心思欣赏雨景,时不时就瞟一眼长铭公主,虽然他一直都在夸夸其谈,但从长铭公主进入凉亭开始,他就注意到她了,令他心神摇荡,他之所以夸夸其谈,主要还是想引起她的注意。虽然他也见过不少漂亮的女人,而眼前这个女人也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举手投足间,却是风情万种,特别是她的眼神,秋波涌动,在他的心里慢慢荡漾。
如果让渠年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说上一句,真是没见过世面,这不就是骚吗?去我天上人间,一抓一大把。
因为这些人全部都是面和心不和,所以坐在亭中也没有共同语言,大家都是一言不发,看雨的看雨,想事情的想事情,互不干扰。
长铭闲着无聊,这时也瞥了一眼司徒萧萧,毕竟这个少年长得还挺帅气的。
刚好司徒萧萧也在瞟她,四目交接,长铭就觉得尴尬,不经意间又把目光瞥向别处。而司徒萧萧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却看得心里小鹿乱撞,血脉贲张。
这时就鼓足勇气看着长铭,道:“这位姑娘是哪里人哪?”
长铭没想到他会主动搭讪自己,也觉得意外,不过被这么帅气的少年搭讪,仿佛是一把嫩草塞进了一头老牛的嘴里,老牛不管饿不饿,心里还是蛮高兴的。这时笑了下,道:“我是齐国人。”
长铭毕竟也是情场高手,哦不,确切地说,是床场高手,也是老江湖了,浪荡一生,所以骨子里都散发出浪荡的气息,遮都遮不住,所以只是轻轻一笑,对于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来说,就感觉骨头都被他笑得酥了,长这么大也没体验过这种令人陶醉的感觉,哪怕就这样坐着,静静地看着她笑,也是一种享受。
不过这也难怪,不要说他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哪怕就是贺敏和袁唱逍那样的老油条,也喜欢这种来电的感觉,要不然也不会嫖得倾家荡产了!
司徒萧萧这时也连忙笑了一下,但他跟女孩子好像不太会聊天,又道:“齐国哪一家的姑娘哪?”
如果是别的男人问这么没有涵养的话,长铭理都懒得理,但这个小伙子毕竟长得英俊,而且还孤影门的人,连韦公公和陵阳君度都对他客客气气,说明还是有点实力的!长得又帅又有实力的男人谁不喜欢?虽然她已经跟渠年订婚了,但一想到那天晚上,自己主动送上门,渠年却没有糟蹋她,想想都觉得来气。所以她也想气气渠年,让他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自己不是一个没人要的烂货!
这时便道:“齐国公主长铭!”
司徒萧萧便道:“原来是公主,怪不得气质出众,明艳动人!”
渠年听得眼珠差点掉下来,心想这家伙年纪轻轻,长得也不差,怎么好好的眼睛就瞎了呢?
长铭便又妩媚地笑了下,道:“多谢司徒公子夸奖!”
司徒萧萧道:“我说的是真心话。”
连楚三敢这么憨
的男人,都已经看出来这个司徒萧萧对长铭有意思,但他看司徒萧萧不顺眼,这时忍不住说道:“喂,小子,这是我师父的女人,你聊得这么欢干嘛?人家气质出不出众,长得明不明艳,跟你有关系吗?”
司徒萧萧一听这话,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有种如坠深渊的感觉,刚刚他还是风轻云淡,伶牙俐齿,忽然间竟有些失魂落魄,喃喃说道:“结……结婚了吗?”
楚三敢道:“实不相瞒,我们这次去王都,就是因为天子赐婚,我师父要和长铭公主奉旨成婚!怎么滴?是不是心如刀绞啊?我告诉你,长铭公主可是一个思想特别保守的人,平时守身如玉,视贞洁如性命,等她嫁给我师父,肯定也会对我师父忠诚不二,海可枯石可烂,感情不会烂,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别想着挖墙脚了,基本没你的事了。”
长铭就感觉这楚三敢是在嘲讽她,可惜她还没办法反驳,总不能说:你放屁!谁视贞节如性命?我浪着呢!
司徒萧萧虽然不至于心如刀绞,但心里却不是滋味,感觉自己有点失态,这时就白了楚三敢一眼,道:“就你废话多。懒得理你!”
楚三敢道:“巧了,我也不想跟你说话。既然大家都不想说话,那不如我们来做木头人吧!一不许动,二不许笑,三不许露出大门牙。”
司徒萧萧就露出蔑视的眼神,自顾说了一句:“傻**!”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但自从楚三敢把话挑明以后,司徒萧萧也不好意思再去瞟长铭了,就感觉坐立不安,也没有心思摇扇子了。
虽然凉亭四处通风,但司徒萧萧却感觉空气无比沉闷,让他连气都透不过。
又坐了一会,见雨还没有停,忽然就站了起来,对两个影子说道:“我们走!”
说完也不等两个影子回答,就从凉亭里走了出去,临走前,才鼓起勇气又看了长铭一眼,同时也看了渠年一眼,就感觉一颗上好的大白菜让猪给拱了。
两个影子没有说话,急忙就跟了出去。
三人走下土丘,翻身上马,虽然道路已经变得泥泞,但马蹄不惧,依旧咚咚作响,一会儿功夫,三人的身影就消失在蒙蒙细雨中。
楚三敢就站了起来,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嘿嘿一笑,道:“这三个傻逼,躲半天雨有意思吗?真是浪费时间,浪费位置。不过他们狼狈逃走的样子,真的潇洒极了。”
长铭本来看他就不顺眼,刚刚竟然还嘲讽她,说她守身如玉,让她下不了台阶。这时没好气道:“你就慢慢得瑟吧!你得罪的可是孤影门的人,以后孤影门不会放过你的,你的结局八成是死于非命。”
楚三敢冷哼一声,道:“我管他是什么门?他真有那个本事,也不会狼狈逃跑了。孤影门真有那么牛逼,早就一统天下了。”
长铭道:“你真是无知者无畏。孤影门若是出手,就是想暗杀各国的国王,都不会失手,何况是你?”
楚三敢撇了下嘴,道:“我好怕怕哦!”
长铭就翻了下白眼,懒得理他。
渠年就
转头看着陵阳君,道:“孤影门真有那么厉害吗?”
陵阳君点了下头,道:“有!而且这个司徒萧萧虽然是司徒梅的侄子,但在孤影门的地位应该不低,连两个影子都对他唯命是从,可见一斑!”
渠年道:“如果孤影门真有这么厉害的话,为什么要作茧自缚,把自己困在一座岛上呢?一辈子待在上面不无聊吗?他们完全可以出来争霸天下呀!”
陵阳君道:“可能是人各有志吧!人家既然可以数万年守着一个岛,肯定是有原因的。有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渠年道:“什么话?”
陵阳君道:“世不乱,孤不出!”
渠年怔道:“什么意思?”
陵阳君道:“就是天下如果不乱的话,孤影门是不会出世的。”
渠年道:“那这家伙跑出来,算是出世吗?”
陵阳君叹道:“不知道!反正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孤影门的人,连一个仆人都没见过!有几次我都想到孤影湖去看看,但那里是禁区,进去的人没一个人能活着出来!所以我没敢去。”
渠年怔道:“世上还有这么牛逼的门派?那如果这家伙出来算是出世的话,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天下要大乱了?”
陵阳君道:“不知道!反正不是好兆头,没人希望看到孤影门的人从孤影湖走出来,对于世人而言,孤影门的人就像是地狱的幽灵,谁不想看见他们!”
渠年道:“应该是对于各国王室来说,比较忌惮,世人无所谓,就像我一样,孤影湖的人全部跑出来跟我也没关系。”
陵阳君叹道:“或许吧!反正这种人少惹为妙。”
渠年道:“怪不得你小心翼翼的。”
陵阳君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毕竟我跟孤影门的人又没有过节,我也不想节外生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渠年道:“人生哲理呀!”
楚三敢道:“怎么听你们一说,我怎么就感觉人心惶惶的呢?”
长铭就瞪了他一眼,道:“都已经跟你说了,你已经死到临头了。”
楚三敢嘴硬道:“我乐意。”
长铭就懒得理他,转头看着渠年道:“你有没有感觉那个司徒萧萧喜欢我呀?”
渠年道:“好像有一点。”
长铭的脸上就露出骄傲之色,道:“何止是有一点啊,已经很明显了好不好?我都已经感觉到了!你是不是吃醋啦?”
渠年心道,我吃个毛线醋,巴不得他把你拐走。刚刚若不是长铭在这里,他都想给司徒萧萧打打气,让他年轻人不要气馁,使劲来挖他的墙角,他的墙角已经松动了,随便挖两下就倒了!只可惜这个司徒萧萧不争气,没见过世面,受不了一点挫折,在感情面前,宁愿做一个逃兵,也不愿勇敢面对。
这一点,他是非常瞧不起的。
第238章 王都
但这些话渠年自然不敢说出来,何况他刚刚听完陵阳君的人生哲理,也不想节外生枝,毕竟路途还很遥远,路上其乐融融还是比较妥善些!这时便道:“有点!”
长铭不悦道:“什么叫有点啊?你心里的醋坛子应该都打翻了吧?”
渠年硬着头皮,道:“好吧!这都被你猜着了。”
长铭脸上又露出骄傲之色,道:“别以为我离开你就嫁不出去,喜欢我的人多着呢。以后别三心二意,别以为有天子赐婚,就可以高枕无忧。”
渠年就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大约又过了半辰,雨终于停了,几人就从亭里走了出来,复又上路。
过了两天,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抵达王都。
毕竟是天子的地盘,不论是城池规模,还是繁华程度,都不是临淄能够比拟的,城中的街道异常宽阔,并排走八辆马车都是绰绰有余。有可能是王都举办围春大会在即,天下人都往这里汇集,所以街道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一片繁荣。
毕竟是天子王城,所以陵阳君带来的几百号人马没能进城,只能在城外扎营,但陵阳君可以进城。
渠年原以为,天子这么想见他,肯定会立马召见他,结果令他意外的是,韦公公却把他们安排在馆驿住下了。长铭一个院子,渠年三人一个院子,陵阳君一个院子。
临走前,韦公公就交待渠年,说天子为了围春大会的事,这两天日理万机,比较繁忙,让他在这里安心住下,等围春大会结束,天子就会召见他!
渠年就觉得奇怪,道:“既然天子这么繁忙,为什么这么早把我召过来,等过两天围春大会结束了,我再来也不迟啊!”
韦公公便道:“做为臣子,你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呢?只能你等天子,不能让天子等你。”
渠年道:“好好好,那围春大会什么时候开始呢?”
韦公公道:“明天就开始了呀!”
渠年道:“刚好闲来无事,在哪里举办啊?刚好我们也能去看看,也好打发一下时间。”
韦公公道:“前两天没什么好看的,报名参加围春大会有数千人,前三天基本以筛选为主,连擂台都没有,等到筛选出最后一百人,第四天才有擂台比试,就在城门外,全城百姓都可以出去观看,到时天子也会去,秦公子不妨到那时再去看,那时候才有精彩的戏!”
渠年长叹一口气,道:“那这三天该有多无聊啊!”
韦公公道:“秦公子第一次来王都,可以到处去看看王都的繁华,王都很大,哪怕你走马观花看一遍,三天时间也不够。”
渠年道:“我不喜欢逛街。”
韦公公道:“那秦公子随便干嘛吧。反正这里再无聊,应该比你关在齐国的明阳宫有趣吧?”
渠年就翻了下白眼,道:“我在明阳宫刚熬出头,如果不是来王都,我一点都不跟你吹牛,此时我的床上都已经爬满了女人,我还会觉得无聊吗?”
韦公公叹道:“那我也爱莫能助了。可惜是天子赐婚,无比神圣,要不然我倒可以去给你找几个女人过来。”
渠年叹道:“算了算了。反正也就三四天的时间,忍忍就过去了。”
韦公公道:“确实是这样的。而且在这段时间里,我会多派一点人,密切保护秦公子,毕竟吕宋关那一战,六国对秦公子都是恨之入骨,还是小心为上!”
渠年道:“多谢公公了!”
韦公公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没什么事,那我要回王宫复命了,如果秦公子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派人到王宫找我。”
渠年道:“公公去忙吧!我没什么事。”
韦公公转身便走了!
此时天已经暗了,渠年三人在路上奔波了几天,也是困乏了,随便吃了晚饭,便回屋睡觉了。
韦公公回到王宫,天子周伯邑听说他回来了,急忙在寝宫召见了他。
周伯邑本来坐在桌旁饮茶,看见他进门,就站了起来,不等他行礼,就急忙说道:“怎么样?秦质子和长铭公主带回来了吗?”
韦公公行礼道:“已经带回来了。正安排在馆驿里歇息!”
周伯邑长吁一口气,道:“齐王,哦呸,齐公没有阻拦吧!”
韦公公道:“齐公目前还没有造反的实力,哪敢阻拦?”
周伯邑点了下头,道:“那就好!”
韦公公道:“不过这个秦公子聪慧过人,既然能在吕宋关前破敌百万,自然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还是有点能耐的,到处都有传言,此人可抵百万兵马,而且这几天我也跟他认真相处了,此人确实聪明绝顶,可堪大用!如果陛下能把他收为己用,肯定如虎添翼!陛下不再考虑一下,真的要把他杀了吗?”
周伯邑道:“你不过是先入为主罢了,听说他破了百万兵马,就感觉他聪明绝顶,他一个黄毛小子,而且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一肚子歪门邪道,小聪明是有的,但是大聪明肯定没有,那一战肯定是陵阳君的功劳,齐国准备招他为婿,才给他脸上贴金呢!齐国怎么可能把国之命脉交到他这个秦国公子手里,齐公没那么蠢!”
韦公公想想好像也有点道理,长叹一口气,道:“可能吧。”
周伯邑道:“不是可能,而是肯定!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个人聪明绝顶,但也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绝不会用他!”
韦公公道:“好吧!那陛下准备什么时候杀他呢?”
周伯邑道:“这家伙辱我太甚,我不会让他死得那么轻松,但不会偷偷摸摸杀了他,我要光明正大杀了他,我要千万人看着他身败名裂!”
韦公公点了点头,道:“那长铭公主怎么办?”
周伯邑道:“她头上戴了回龙簪吗?”
韦公公点了下头,道:“戴了!”
周伯邑道:“既然戴来了,那就不着急,等秦质子死后,随便把她赐婚给谁,回龙簪也跑不掉!”
韦公公道:“但为了照顾齐国的颜面,陛下赐婚的对象可得有点身份哪!要不然大家都不高兴,也不太好。”
周伯邑想了想,道:“你说的有道理。实在不行,就我娶了她,不就是给个名分吗?这样齐国也不会有脾气了。”
韦公公道:“这样最好。长铭公主这个人很现实,如果让她嫁给天子,她做梦都能笑醒!”
周伯邑道:“那就这样吧。一个名分而已,朕还没那么小气。”
渠年这一夜睡得特别香,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还没有醒,还是长铭来叫他的。长铭说今天天气很好,让他陪她去逛街!
渠年本来还想着,白天如果无聊的话,倒也可以去逛逛街,打发一下时间,但一听长铭这么说,他就不想去了,便称自己痔疮犯了,可能是在马背上颠了几天的缘故,现在路也不能走了!
长铭当然不信,硬逼着他去,但渠年死活不去,毕竟现在已经离开齐国了,也不指望再回去了,所以也懒得再奉承她了!
长铭也没有办法,就一个人气乎乎地走了!
不过她出门的时候,虽然没有人阻拦,但却有十几个人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说是为了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长铭不但没有任何怀疑,甚至是认为天子看重她,关心她,所以心里还觉得美滋滋。
不过因为渠年拒绝跟她逛街,这让他心里非常不爽,心里不由又想起往事种种,愈发认定,这个秦渠年根本就不喜欢她。虽然经历吕宋关一战,他对渠年也生了丝丝崇拜,感觉自己的男人英明神武,但她是心高气傲惯了,她不喜欢男人都必须喜欢自己,何况是自己喜欢的男人?那必须要加倍地喜欢自己,要不然她就会觉得吃亏,特别是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心里又有些恼怒。这个王八蛋,真把自己当根葱了,真以为她是一个嫁不出去的人。
由于心里有气,虽然在逛街,也没有心思买东西,更没有心思看风景,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长铭公主!”
长铭转头一看,竟是司徒萧萧,手里依旧拿着一把折扇,不过见到她以后,折扇就合了起来。他的身边依旧跟着两个影子,真的跟影子一样,如影随形。
长铭怔了怔,笑道:“这么巧啊!”
司徒萧萧前两天在凉亭之中,听说她要嫁给秦质子,当时又被楚三敢嘲笑了一番,心里一时想不开,就愤然离去。
他原以为,他只见了长铭一面,话都没说几句,而且她是秦质子的女人,像他这么有身份的人,也不可能去追求一个有夫之妇,只要自己离开了,过不了两天,就会把这个女人忘得一干二净。可万万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一见钟情这玩意,只是在凉亭之中匆匆一瞥,她的容颜就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在离开她的这三天时间里,他都没有心思去做别的事情,只要自己一静下来,脑海里就全是她的颦笑身影,心里就有些后悔,早知道那天就不应该决绝地离去,虽然容易惹人耻笑,但心起码不会痛。
大概上天也在垂怜他,今天竟然在茫茫人海之中,又遇见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这让他喜出望外,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合起的扇子便又打开了,打开了又觉不妥,又合上了。这时笑了下,道:“确实挺巧的。公主在逛街吗?”
长铭道:“闲来无事,就随便逛逛了。”
司徒萧萧道:“那……那个秦公子怎么没陪你一起逛啊?”
长铭没好气,道:“别提他了,提起他就是一肚子的火。”
司徒萧萧颇感意外,怔道:“他惹公主生气了吗?”
长铭道:“他就没让我高兴过!”
司徒萧萧怔道:“难道他不喜欢公主吗?”
长铭当然不会承认,要不然太丢人,只有自己不喜欢别人,哪轮得到别人不喜欢自己?这时便道:“不是他不喜欢我,是我讨厌他!”
司徒萧萧一听这话,顿时心花怒放,看来自己是被楚国那个王八蛋公子给骗了。这时便道:“既然公主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嫁给他呢?”
长铭道:“身不由己。天子赐婚,我能有什么办法?”
司徒萧萧道:“那也不能委屈自己呀!既然遇不到自己喜欢的人,那宁愿不嫁,天地那么大,可以逃婚的呀!”
长铭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能往哪里逃?”
司徒萧萧道:“如果公主不嫌弃,可以去我孤隐湖,当然,我没有别的意思,公主可以在那里小住一段时间,我绝不会打扰公主!”
边上的十几个侍卫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你们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当着我们的面,竟然明目张胆商量着逃跑?
长铭这时却在心里忍不住拿他和秦渠年比较了一番。论相貌,两人不分上下。论身份地位,两人还是不分上下。唯一有区别的就是,一个对自己爱理不理,连逛街都不陪她,最可气的是,竟然都不馋她的身子;而另一个却对她无比殷勤,看他手足无措的模样,看来已经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所以在心里一比较,高下立判。但她虽然生性放荡,也不可能就凭借这三言两语,就跟他私奔了,这时便道:“这是天子赐婚,我怎能轻易逃跑?”
司徒萧萧忙道:“公主莫怕,我们孤影门从来没有把天子放在眼里。”
边上的十几个侍卫吓了一跳,天子脚下,这家伙竟然敢说出如此狂悖之言,如果换做普通人,估计都够抄家灭族了,但一听他说是孤影门的人,十几个侍卫便没有吭声。
长铭一看孤影门这么牛逼,连天子都没放在眼里,光这一点,这个男人就比秦渠年强上上千百倍。但这事毕竟不是单纯地上床,而是关系着自己的终身大事,不能随便下决定,总得要考虑考虑,分析一下利害得失,而且经历过勾引秦渠年这件事,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主动送上门的货,不香。所以她不能轻易答应这个男人,怎么也得矜持一下!
第239章 勾勾搭搭
而且她毕竟是天子赐婚,如果贸然跟人家私奔,那就是打了天子的脸面,未必能安然走出王都。这时便道:“你孤影门可以不在乎,但我齐国不能不在乎,天子赐婚,如果拒婚,那就等同谋反。”
司徒萧萧也觉得有道理,不过听长铭的口气,已有了拒婚之意,只是缺少了拒婚的机会,这让他喜出望外,那说明自己还是有机会的。这时便道:“如果你真的不爱那个秦质子,我可以想办法把他给杀了,这样就算天子赐婚,也无从赐起了,这样你也可以恢复自由之身了,想嫁给谁就嫁给谁,再也不用委屈自己了。”
此时的长铭心里,也是恨渠年的,本来她嫁给渠年,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遇不到更好的男人,现在遇到了,渠年也就变得无足轻重了,何况渠年刚刚拒绝跟她逛街,还想出那么敷衍的理由,竟然说是痔疮犯了,所以她现在还在气头上,但边上有天子的侍卫, 这话他也不好明说,而且她现在的目的是要得到这个男人的心,而不能像以前那样,只为得到这个男人的**,所以她说话做事,必须要大方得体,不能表现的跟一个恶毒怨妇一样。
所以她没有直接答应,只是冲司徒萧萧笑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司徒公子想怎么做,那是司徒公子的事,与我无关。那我先去逛逛了,后会有期!”
说完就径直走了!
司徒萧萧把她的话在心里回味了好几遍,既然她没有反对,那就是默认了,说明她心里确实是讨厌那个秦质子,嫁给了他就如同跳进了火坑,这么美丽可人的人儿,如果让秦质子那个禽兽给糟践了,简直是天理难容,就算他出于道义,也应该解救她于水火之中。特别是她临别时的那个笑容,是那么地妩媚动人,沁人肺腑,如同一朵盛开正浓的曼陀罗花,那是他这一辈子见过最美的一朵花。
但他却忘了,曼陀罗花虽然妖艳,但是有毒。
对他来讲,长铭既然愿意送给他一个美丽的笑容,还愿意陪他聊天,且不拒绝自己杀了她的未婚夫,那说明她对自己也是有点意思了。
想通了这一点,阴郁了几天的心情豁然开朗。
他们聊天的内容,不到半个时辰,就传到了天子周伯邑的耳朵里。听说司徒萧萧说,孤影门根本没有把他这个天子放在眼里,这让他非常震怒,只不过孤影门一直避世不出,只剩下流言甚嚣尘上,而且他这个天子已经不是当年的天子了,所以心中也是有点忌惮,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想节外生枝,要不然他立马就会派人把司徒萧萧给抓起来,斩首示众。
不过在震怒的同时,心里竟有些同情秦渠年那个死鬼,原以为他跟长铭公主感情深厚,心里还在想着,到时杀了秦渠年,长铭会不会心生怨恨,毕竟等秦渠年死了以后,他也要娶长铭,如果长铭心怀怨恨的话,到时他都不敢跟她洞房。结果却令他万万没想到,还没结婚,秦渠年就要戴绿帽子了。
周伯
邑没想到长铭这么放荡,马上都要跟秦渠年结婚了,竟然跟司徒萧萧勾搭上了,甚至还有了私奔的意向。据韦公公说,他们只不过在凉亭里见了一面而已,这勾搭的速度堪称惊人,跟青楼里的窑姐拉客一样快。
周伯邑听说这对奸.夫淫.妇竟然准备杀害渠年,这是他不能接受的,渠年必须由自己杀,方能一报当日之耻,要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机把渠年弄到王都来了。而且他更不能接受这两个人私奔。于是连忙下令,增派人手保护秦渠年和长铭。
渠年三人在馆驿里坐了半天,因为初来乍到,有没有心思修炼或练剑,就干巴巴地坐着,百无聊赖。
吃完午饭,楚三敢实在闲得无聊,就提出出去逛逛!
渠年也感觉无聊,毕竟在此之前,他就一直处于软禁状态,虽然路上几天自由了,但也一直忙着匆匆赶路,所以他也想去看看王都的繁华。
三人就离开了馆驿,出门逛街了,不过令他们意外的是,竟有一百多名侍卫跟着他们,说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
楚三敢就附在渠年耳边,小声道:“师父,天子还很重视你呢!生怕你会出现意外。”
渠年道:“你不感觉这一幕很眼熟吗?”
楚三敢道:“跟在临淄特别像!不过性质不一样,齐王那是为了软禁你,才派人监视你,但天子却是为了保护你。”
渠年道:“我看性质是一模一样。”
楚三敢惊道:“不会吧?那我们又从虎穴跳到狼窝了?”
渠年道:“差不多吧!反正我想彻底获得自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楚三敢道:“那师父不会真跟那个**公主结婚吧?”
渠年叹道:“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其实在临淄的时候,我都准备英勇献身了,结果这天子好巧不巧,却给了我重生的希望,我就高高兴兴地跑来了,结果我现在感觉,还不如在临淄,起码临淄可以一下子娶好几个,还有选择的余地,在这里,只有长铭一个人,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楚三敢最不喜欢长铭公主,所以对师父的遭遇也是感同身受,这时也跟着长叹一声,道:“看来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男人逛街跟女人逛街不一样,女人逛街,速度如同乌龟,几乎是一家店一家店地看,有时连棺材铺都不放过。但男人逛街,基本就是走马观花,没过一会,就已经逛完好几条街了。
却在这时,楚三敢忽然就露出紧张之色,指着前方说道:“师父你看!”
渠年就顺着他的手指望了下去,结果也吓了一跳,就见到茫茫人海之中,玉尝君领着十几人迎面走了过来。
渠年最有自知之明,他知道玉尝君被他坑的那么惨,差点还死在殷墟鬼城,听说最后是让人从雪堆里刨出来的,就算捡了一条性命,也是颜面无存,更何况在吕宋关外,这家伙又被他坑了
一次,损兵折将,脸面又让他按在地上摩擦了一次,所以这家伙对他肯定是恨之入骨。
本来乍见到他,渠年心里有些紧张,但看他只有十几个人,而自己身后有一百多人,所以稍一思虑,就感觉自己没有必要逃跑,就大刺刺地迎了上去。
玉尝君这时也看到了他,也是微微一怔,不过令渠年意外的是,玉尝君看到他,并没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反而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玉尝君竟带着盈盈笑意走了过来。
渠年就停下了脚步,免得走得太快,后面的侍卫跟不上,让玉尝君这个混蛋有机会偷袭。这就是有迫害妄想症的好处,随时随地最先想到的,就是保护好自己。
玉尝君这时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不是秦大公子吗?”
渠年笑道:“玉尝君别来无恙嘛!”
这话其实带有嘲讽的口气,但玉尝君却没有回味过来,这时笑道:“我还是老样子,倒是秦公子你,越混越好了嘛!都混到让天子赐婚了,令人羡慕啊!”
渠年笑道:“我也羡慕玉尝君啊!不管什么时候见到,都能活的逍遥自在。”
玉尝君忽然话锋一转,道:“秦公子也参加围春大会吗?”
渠年道:“我倒想参加,只可惜我修为太低,没有那个资格。”
玉尝君道:“那是,秦公子是靠脑子活着的,修为对你来说,可有可无。现在外面都盛传,秦公子一人可抵百万大军,就算修为再高,哪怕是孤影门的一剪梅,也不可能敌百万大军,所以秦公子已经天下无敌了。”
渠年就感觉百思不得其解,按理来说,这家伙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就算他现在带的人少了,没办法找自己报仇,但也没有必要对自己这么热情哪,甚至还奉承拍马,虽然他的话里也充满了讽刺的味道,但渠年还是觉得不对劲!这时道:“玉尝君过奖了!”
玉尝君这时忽然把身边一个青年拉了出来,看着渠年道:“秦公子,这个青年叫马步天,是我赵国的天才,十六岁就破了三阶,今年十八岁,马上都要突破开化境了,这次带来围春大会历练一下,以秦公子的眼光看来,我赵国的天才这次在围春大会能够技压群雄吗?”
渠年就感觉莫名其妙,想不通玉尝君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这东一榔头西一棒的,让他看得有些迷糊。这时看了看那个马步天,天不天才他看不出来,但他能看出来,这个天才很丑,眼睛以上,全是眉毛,一脑门的眉毛。而眼睛以下,全是麻子,坑坑洼洼的,让渠年的密集恐惧症都犯了,看得他头皮都有些发麻。这时笑道:“赵国的剑法独步无双,又是赵国的天才,肯定可以在围春大会上技压群雄,一举夺冠。”
第240章 毒瘤
信尝君听了他的话,露出满意之色,笑道:“承蒙秦公子吉言!过两天围春大会真正开始了,还请秦公子赏脸,去见证一下我赵国天才的夺冠之路。”
直到此刻,渠年还是想不明白他的意图,难不成他说了半天,就是为了跟他炫耀一下?这好像不是他的风格。既然想不通,也就懒得再去揣测他的意图,反正事不关己,哥哥挂起。这时便道:“有空一定去。”
信尝君笑道:“那好,那就不耽搁秦公子逛街了。”
说完,就领着十几个手下扬长而去。
就连楚三敢都感觉奇怪,这时说道:“这个信尝君在师父手下受尽凌辱,莫不是受了刺激,把脑袋给刺激坏了?怎么感觉就像个白痴一样?”
渠年道:“我也感觉他疯疯癫癫的。但我们跟他不熟,对他也不了解,可能他就是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吧。”
楚三敢道:“这个非常合理!”
三人在街上随便逛着,漫无目的,却在这时,两个青年从后面追了上来,叫了一声:“秦公子!”
渠年听着声音特别耳熟,转头一看,竟是女扮男装的蝉夕和玉夙。
渠年微微一怔,笑道:“你们也来王都了?”
蝉夕笑道:“是的,我们过来看看围春大会。没想到却在这里碰见了秦公子,真的好巧啊!”
渠年道:“确实好巧!你们现在准备去哪里呀?”
蝉夕道:“我们准备去千国商会的钱庄取点钱。”
渠年道:“这里有千国商会的钱庄吗?”
蝉夕就指着东方,道:“有啊!过两条街就是了。”
渠年道:“那刚好我也去钱庄取点银子花花!”
蝉夕道:“那就刚好一起去呗。”
渠年点了点头,刚好前面有四岔路口,一行人就向东走去。
虽然有一百多个侍卫监视他们,但主要是防止他们逃跑,至于说话,这些侍卫是不管的。
但他们说话也不想让侍卫听见,蝉夕这时也顾不得避嫌,往渠年身边凑了凑,小声道:“秦公子,打算在这里逃跑吗?”
楚三敢和白小牙特别知趣,为了防止侍卫偷听,故意跟在他们的身后,把他们和侍卫隔了开来。
渠年这时就小声回道:“这里逃不掉,没看有一百多人监视我吗?”
蝉夕道:“那怎么办?”
渠年道:“两天后会在城外举办围春大会,到时我也会去,你先准备几匹上等的好马,到时见机行事,只有那一个机会。”
蝉夕点了下头,道:“好!”
到了千国商会的钱庄,渠年也假装取了几两银子,然后就走了,临走之前,蝉夕跟他说,我有什么变卦的话,可以跟他钱庄的掌柜说一声。
渠年应了她。
取了银子,渠年就回去了,逛街也没什么意思,不是男人的爱好!
刚回到馆驿门口,不远处站着一个糙汉,
远远看见了他,就小跑了过来,那些侍卫连忙拦住了他,不让他近渠年的身。
那糙汉就看着渠年叫道:“秦公子,我是天上人间的小二啊!我来是跟你汇报店里的经营状况的!”
渠年就知道他是贺敏派来的人,因为他当时就是这样交待贺敏的!
渠年就走了过来,跟那些侍卫说道:“这是我店里的小二!我要单独跟他说两句话。”
其中一名侍卫便道:“说两句话是可以的,但秦公子不要让我为难,不要走太远,要不然会有危险。”
渠年便道:“多谢多谢!不会走太远,两步地而已。”
这时就向前走了几步地,把那糙汉领到一旁。
那糙汉便小声说道:“公子,贺大人已经到王都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渠年小声回道:“城门往南大约一百里地,有座小山,好像叫龙庭山,你跟贺敏讲,两天后,也就是正式举办围春大会那一天,让他把人埋伏在那座山上,如果我能逃走,那天必走那里,如果逃不掉,那就只能等到以后再说了。”
那名糙汉应了一声。
渠年又小声交待他几句,就让那糙汉离开了!
渠年望着那糙汉的背影,长叹一口气,让这些人埋伏在龙庭山,也不知道用不用的着,到时有没有机会脱身还是两码事呢!不过管它呢,反正这些人闲着也是闲着。
渠年三人就进了馆驿,刚走到院子门口,却见到长铭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长铭早上喊他去逛街,他是百般推托,如果他就在家里待一天也就罢了,没想到竟然背着长铭自己去逛街。
所以长铭一看见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里终于确定,这家伙心里是不喜欢她的,甚至是厌烦他的,现在再想想那天晚上下药的事,估计这家伙八成是在装醉,要不然不会那么巧合,自己的药性刚发作了,这家伙就醉了。想到这家伙吃了春.药,心里那般煎熬,却也不愿碰她,可想而知,他心里对自己的厌恶已经达到了何种程度?
这让长铭恨得咬牙切齿,无奈这不是齐国的地盘,就算她心里有恨,也没有办法发泄。这时便冷笑一声,道:“秦大公子不是痔疮犯了吗?怎么还有精力出门逛街呀?”
渠年道:“正因为痔疮犯了,所以我要出门买痔疮膏啊!”
长铭冷笑一声,就走了过来,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你辱我太甚!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渠年微微一怔,道:“公主何出此言呢?”
长铭冷笑一声,道:“你自己心里有数。”说完就转身回院了!
渠年就感觉一头雾水,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了他?难道就因为没有陪她去逛街?这也太夸张了吧?
其实他想不明白,只是因为长铭一直没有找到备胎,现在备胎找到了,自然对他这个天天漏气的胎有意见了,没有备胎的时候还能忍受,天天给他这个破胎打气,现在就觉得忍无可忍了。
但渠年本来
就不喜欢她,甚至还非常讨厌她,以前在齐国,那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都换了一个屋檐了,没必要再去委曲求全,所以他也懒得去哄她了,随她作去吧!
楚三敢这时说道:“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个长铭也变得神经兮兮的?”
渠年道:“谁知道呢?今天好像就是不正常的一天,一个个都神经兮兮的!”
这时已经临近傍晚,进屋没多久,馆驿里就给他们送来了晩餐,还算丰盛,热菜凉菜十几个。
吃了晩饭,渠年闲来无事,就坐到床上修炼了,抓了一颗小御气丹在手里。这颗小御气丹是费飞炼制的,自从他炼好以后,光听他一个人吹嘘,至于效果真正如何,渠年也不知道,所以也是心痒难耐,想看看费飞的手艺是不是像他吹嘘的那般神奇!
只可惜费飞此时还在无限空间里跟剑灵侃个不停,渠年也是服了他,真正见识到他话痨的功底了,绝非浪得虚名。已经好几天了,除了睡觉,那就是在说话,连吃饭的时候都闲不住,巴拉巴拉说个不停,而且他的话也说不完,真的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没有一丝枯竭的迹象。讲完他的一生,又开始讲她隔壁邻居的一生,隔壁邻居的一生讲完了,又讲他隔壁邻居的表妹的一生,连她隔壁邻居表妹的屁股上有颗痣,他都知道,而且说的分外详细,一颗痣都能说上半个时辰,还说那颗痣是美人痣。
渠年心道,美人痣不是长在嘴边的吗?什么时候跑到屁股上去了?
纵然费飞这般胡说八道,但剑灵没见过世面,感觉特别新奇,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渠年就听得受不了了,因为他要静心修炼,而费飞这个话痨就跟苍蝇一样,嗡嗡说个不停,让他无法静心。这时便道:“费飞,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不觉得口干舌燥吗?”
费飞道:“怎么会口干舌燥呢?而且火团兄如此热爱听我说话,不要说口干舌燥,就是说得口干舌裂我也是义不容辞!”
剑灵也道:“就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聊聊天既可以缓解寂寞,也可以促进感情,何乐不为呢?而且我现在才发现,费飞小朋友真的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啊!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比我懂得还多。”
渠年道:“把你骗卖了,你还给他送钱。”
费飞道:“兄弟,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这是在挑拨我跟火团兄之间的感情,我对火团兄那是推心置腹,一片赤诚,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无不真。经过我们这几日深入的交流,已经感受到了彼此的真诚,我们现在处得比亲兄弟还近,我怎么会骗他呢?”
剑灵道:“他是在嫉妒你的才华。别理他,我们继续聊我们的!”
渠年也是服了费飞,怪不得连天火宗的宗主都能骗到手,这口才真不是吹的,连剑灵这么纯真的人都被他带坏了。这家伙如果一直放在无限空间里,最后指不定要把剑灵祸害成什么样!以后只要一有机会,就要把这家伙轰出去,简直就是社会的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