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趁火打劫
扶卬点了点头,道:“舅舅英明!那万一我们退到位以后,齐国没有送来天之眼怎么办?”
何在野道:“应该不会,齐国应该知道,我们退兵虽然会引起六国之间的误会,但并不会让六国联军反目成仇,如果没有天之眼,我们回去跟他五国解释一下,那齐国的后果就严重了,今天晚上就荡平吕宋关。”
扶卬点了点头,道:“那如果齐国真的送来天之眼,我们真的要跟他们夹击五国联军吗?”
何在野道:“其实齐国这个提议挺不错的,就算得到天之眼,也未必就一定成仙,那不如趁此机会,重创五国,从此我秦国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东出函谷关也不再是个梦了。”
扶卬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毕竟那样还可以多得一颗天之眼。”
何在野道:“齐国也是这样想的,齐王身边肯定有一个高深的谋士,在为他出谋划策,把我们的缺点拿捏的死死的,知道我们肯定抗拒不了天之眼的诱惑,但没办法,我们确实抗拒不了,要不然我们来这里干嘛?”
扶卬笑道:“舅舅说得极是!天之眼这种东西,哪怕只有一半成仙的机会,也没人能够抗拒。”
却在这时,又有哨兵来报,说联军派人求见。
何在野笑了笑,转头对扶卬道:“看到没有,我说的没错吧?联军根本不敢动手,只是派人来打探我们的动机。”
扶卬忙道:“舅舅神机妙算!”
何在野被拍了一下马屁,虽然是他的外甥,但毕竟是秦国的太子,未来的秦王,拍得他的心旷神怡,这次就对那哨兵道: “让他过来吧!”
哨兵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转眼功夫,联军派来的使者就骑马走了过来,大概心中有气,走近了也没有下马行礼,就坐着马上,冷冷说道:“大良造,不知你半夜调兵,意欲何为?”
何在野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这时说道:“刚刚我们得到线报,齐国正在关内集结兵马,可能要半夜偷袭我们,所以我们要防患于未然,先拉练一下,随时准备应战。”
使臣道:“那贵军为何不先跟我们通下气?”
何在野道:“这有什么好通气的?晚上闲着无聊,拉练一下不是很正常的事吗?真是小题大作!你们应该了解我们秦军的风格,大战前夕,肯定先要拉练一下,调动将士们的士气!你回去跟你们主帅说一下,别疑神疑鬼的,我们是盟友,不是敌人,再说了,我们马上就回去了,你们有一百万兵马,还怕我们四十万万兵马兴风作浪吗?你们也在调兵遣将,我怎么就不害怕呢?你跟你们主帅说一声,既然结盟,信任很重要。”
使者道:“那贵军什么时候回去?”
何在野道:“十里拉练,现在已经七八里了吧?一到十里,稍作调整,马上就回去,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的。”
那使者只是一个传话人,没有权利定夺,也没有权利信与不信,他只要把何在野的话带回去就行了,至于信不信,那是将帅们干的事情。这时也没有多问,调转马头,快马加鞭就回去了。
使臣回到联军帅帐,五国主帅正在等他,刚进帅帐,玉从君就急急问道:“秦军怎么说?”
使者便把何在野的话原封不动地搬了过来。
刚说完,信尝君就怒道:“放屁!大晚上的还拉练,就算拉练,还要主帅陪着一起拉练,怎么不说是去野外拉屎的呢?”
李重山道:“秦国必有所谋!”
玉从君深吸一口气,当然也不相信何在野的话,皱紧了眉头,道:“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秦军和齐军夹击我们,诸位认为怎么办?”
信尝君道:“那就跟他们干了,还有别的选择吗?”
玉从君道:“这是下策,我们是不是应该再跟秦国商量一下?”
信尝君道:“人家已经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商量又有什么用?我们又没有天之眼诱惑人家。依我所见,赶快布防,防止秦军偷袭!”
却在这时,又有哨兵来报,说秦军退到
十里外,停了下来。
众人脸色一变,对他们来说,现在倒宁愿秦军一下子退回老家,现在停下来,肯定居心不良。
玉从君就感觉已经火烧眉毛了,没有时间再慢慢研究对策了,这时连忙道:“诸位赶快吩咐下去,赶快布防,防止秦军偷袭。”
几位主帅也没有异议,应了一声。
秦军退到十里外就停了下来,这时调转马头,面朝东,随时准备回去,也可能是杀回去。
何在野这时吩咐手下:“现在开始计时,我们只给齐国一炷香的功夫!”
一名手下就应了一声。
在离秦军几十丈的雪原上,此时正埋伏着几百名齐国派来的弓箭手,这些人全是一等一的高手,比秦军先一步来到这里。这些人都身着白衣,趴在雪地上,跟雪原融为一色,虽然间隔几十丈,秦军也没有发现他们!
何在野虽然感觉自己已经掌控大局,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四下张望,希望能看到齐国送天之眼的人的身影!
结果他没等到天之眼,却等到了一场绚烂的烟火。
就见东边吕宋关的城楼上,一束烟火腾空飞起,直插云霄,接着在天空炸开,无比绚烂。
何在野一下就看得呆了,喃喃道:“这什么意思?天之眼还没交出来,就开始烟火为号?烟花放早了吧?”
联军帅帐之中,几位主帅刚刚吩咐完手下将领,让他们布防,提防秦军偷袭。
手下将领刚出去没多久,吕宋关的关楼上就升起一束烟花,非常耀眼,连天空的明月都为之暗淡,帅帐里的几位主帅也看到了,这时纷纷走出帅帐,仰头观望!
烟花虽美,但在他们的眼里,却像是天空睁开了一只恶魔的眼睛。
玉从君喃喃道:“烟火为号?”
信尝君道:“他们要动手了?”
埋伏在雪原上的那几百名弓箭手,看见烟火升了起来,这是就翻了个身,躺在雪原上,便搭箭上弦,朝着五国联军的军营射了过去。
顿时就听到远处传来几声惨叫声。
由于五国联军的官兵刚被交代过,要防止秦国偷袭,本来就已经绷紧了神经,忽然见秦军的方向有几百支箭射了过来,还射死了几个人,虽然只是死了几个人,却如同一只黄鼠狼跳进鸡窝里,咬死了几只鸡,瞬间就炸窝了!
军营内一下乱作一团,其中有不少人大声喊道:“秦军偷袭……秦军偷袭……”
五国联军之中也有很多弓箭手,因为已经开始戒备,弓都拿在手中,这时就搭箭上弦,成千上万支箭,转眼间就射了出去,流星雨一样,射向秦**队,有一支箭甚至射到了何在野的面前,幸亏何在野也是九阶修为,反应极快,这时拔剑出鞘,剑光一闪,就把那支箭挡开了。
但他的手下却没有这般幸运了,转眼间死伤一片,鬼哭狼嚎。
秦军毕竟也有弓箭手,此时正处于备战状态,身上都背着箭弓,当然也不愿坐以待毙,不等上面吩咐,已经搭箭上弦,朝着联军军营射了过去。
五国主帅站在帅帐前,看见烟花落下,就猜测秦国要动手,结果刚冒出这个想法,秦国就偷袭了。
信尝君怒不可遏,这时拔剑出鞘,大吼一声:“王八蛋,跟秦军拼了!”刚好营帐前有马,这时就翻身上马,又看着其余几位主帅,大声道:“秦军已经杀过来了,你们还愣着干嘛?跟我去杀敌呀!”
话音刚落,一支箭就朝他射了过来,被他一剑斩断!
几位主帅一看这形势,看来战火已经烧到家门口了,虽然他们不想跟秦国开战,但也已经没有选择了。而且大战已经爆发了,他们也没有时间商讨应对之策了,纷纷上马,组织自己国家的军队,准备迎战了。
既然已经开战,为了防止被人前后夹击,他们仗着有百万大军,只能抢在齐军出关之前,先突破秦军的防线。
信尝君其实是一个勇敢的人,这时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在密集的箭雨里,向秦军阵地冲了过去,边冲边喊:“
全部给我上,杀光秦狗……”
五国联军的军队毕竟已经处于戒备状态,所以调动起来也非常快,这时百万大军就向秦军阵地冲了过去,一时之间,地动山摇,呐喊声震耳欲聋。
何在野一看百万大军冲过来了,一下也懵了,再没有刚刚气定神闲的姿态了,眼神中明显带着慌乱。他现在真的很想说上一句,兄弟们,大家冷静一下,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我们秦军没有动手啊!
可惜对方百万大军可没有心思一个一个地陪他聊天喝茶,他就算想解释,也找不到可以解释的人,总不能见到一个就拉住一个,说上一句,兄弟,我们是盟军!
直到此刻,他终于才明白,他上了齐国的当,齐国根本就没有打算给他天之眼。
这是一个坑!
只是他想不明白,挖坑这个人,手段竟然如此高明,只是让他们退了一下军,别的事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他甚至都没有对联军表现出敌意,而且齐国应该也没有派使臣去联军大营挑唆,要不然刚刚联军也不会派死者来质问他,可就是在转眼之间,好端端的,怎么就把联军的怒火给点燃了呢?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没有得到天之眼之前,他当然也不愿意跟联军血战,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而且联军毕竟有百万之众,就算秦军骁勇善战,也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但他也没得选择了,联军都已经冲过来了,他也不能坐以待毙,只能硬着头皮迎战了。
转眼之间,两拨人马就交上手了,惨淡的月光下,苍茫的雪原上,杀声震耳。
明明这两方都不想打这一仗,但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打了起来,而且打得非常认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正胶着时,吕宋关的城门这时就打开了,四十万齐军如同潮水一般从关内涌了出来,马蹄铮铮,就向五国联军冲了过去。
渠年依旧站在关楼上,这时双手负后,淡定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陵阳君站在他的旁边,难掩喜色,道:“秦公子,看来你的计谋得逞了!”
渠年道:“如果不得逞,我就得死。”
陵阳君笑道:“别说这样的话,就你这样的人才,我可舍不得杀。”
渠年道:“我不信。”
陵阳君道:“你不信那我就没办法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真的,我之前只是觉得你聪明,救下了你,也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但现在我却发现,我已经把你拔到了一个高不可及的位置,但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你,像你这样的人才,千年难得一见。”
渠年笑道:“我害怕别人说我聪明,几次我差点死在你们齐国手上,就是因为你们以为我太聪明。”
陵阳君道:“现在不会了,你现在就是我齐国的宝。只是我觉得奇怪,你来到临淄以后,既没上过学堂,也没拜过名师,怎么会把人心看的这么透彻呢?不论是秦国的将领,还是五国的主帅,你甚至见都没见过,怎么就能把人家的心思算得死死的?”
渠年心道,我能告诉你,我大学学的专业就是心理学吗?不懂客户的心理,我怎么干销售呢?嘴上道:“往往学的越多,越为学识所羁绊,想要看透人心,得要用心去看!其实不管你爬的有多高,学识有多丰富,但永远都改变不了你的本性,就算是天子,好起色来跟街上的地痞流氓没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文雅和粗鲁的区别,但那颗淫.荡的心是没有区别的。人无非就是那几种欲.望,贪欲、色.欲,食欲,权欲,还有就是你们成仙的欲.望,没有那么复杂。”
陵阳君怔了怔,把他的话回味几遍,道:“受教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渠年道:“陵阳君谦虚了!”
陵阳君笑道:“我说的是实话!”顿了下又道:“只不过我还有一点想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现在出关迎战,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我们再出关捡便宜,不是更好吗?”
渠年道:“既然你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同意我这个做法呢?就不怕我会坑你们齐国吗?”
第212章 腹背受敌
陵阳君笑道:“秦公子,你也看得出来,这次我是鼎力支持你,包括黎大将军,后来也十分配合你,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把秦公子叫过来做军师,那我自然会让秦公子放开手脚干。秦公子比我聪明,这一点我已经承认了,秦公子能想到的事情,我却想不到,这也是正常的事情。只是想不通的事情,对我来说,就会非常难受,所以还请秦公子解惑。”
渠年长叹一口气,又把目光飘向远方,道:“其实这个很简单,如果想把五国打得溃不成军,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如果我们不出关,虽然秦国是虎狼之军,但五国毕竟有一百万人,现在五国还很惊慌,生怕是腹背受敌,但如果见不到我们出关,他们胆便壮了,就可能会压着秦国打,最先溃败的,还是秦国,秦国一败,五国联军元气未伤,掉转头来再打吕宋关,我们依然挡不住,两军交战,最重要的就是士气,所以我们现在出关,就能击溃五国联军的士气。”
陵阳君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点了点头,道:“秦公子深谋远虑,算无遗漏,我是不佩服都不行啊!”
渠年道:“陵阳君过奖了!”
吕宋关外,四十齐军已经全部出了关,这时已经跟五国联军交上了手。
五国联军也早有打算,知道齐军会从背后偷袭,所以让韩国和燕国两个国家阻挡齐国,本来他们想着,韩国和燕国也有四十万兵马,势均力敌,就算不能打败齐国,阻挡住齐国的攻势,应该也不成问题,这样赵魏楚三国的六十万兵马就可以专心打秦军了,虽然秦军也有四十万虎狼之军,但他们有六十万,应该也是有胜算的。
但他们却高估了燕国和韩国。
六个国家里,燕国是真正来打酱油的,也就是来捣浆糊的,因为只有他们明白,齐国根本没有天之眼,他们之所以出兵,也就是煽风点火,挑起中原大乱,让他们渔翁得利。就是别人打群架,不管地上倒下的是谁,都可以趁乱踹上几脚的那种人。
他们只是来看热闹的,从没有想过要跟人家拼个你死我活,毕竟燕国也是弱国,二十万兵马对他们来说,可是国家的中坚力量,可不想白白折在这里。
而齐军却不一样,这一战对他们来说,关系国家兴亡,他们退无可退,只能奋起反击,个个义愤填膺,悍不畏死,所以士气如虹,斗志昂扬,喊杀声震天动地。
打酱油的燕军一看这阵势,还没交战,心就怯了,谁也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去打酱油啊!
而他们的友军韩国,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韩国不是来捣浆糊的,但也是来擦皮鞋的,而且韩国人的性格,向来就是墙头草两面倒,从没有什么道德仁义能束缚住他们放荡不羁的性情,如果六国联军强势,他们就跟着踩两脚,但现在联军处于弱势,还让他们先冲上去让人家踩两脚,那他们肯定不乐意了。
而且韩国也是弱国,兵力相当紧张
,这二十万大军对他们来说,宝贵的就差没有塞进裤裆里捂着,当然也不愿意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扔在这里,最关键的是,他们是来抢天之眼的,但看现在这个形势,天之眼对他们来说,已经变成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当务之急,肯定是保存实力要紧。留得青山在,才不怕没柴烧。其他几国都是地主,家里堆满了柴火,他们穷人家可要精打细算,不能跟地主比,一旦二十万兵马被灭,那韩国从此就要一蹶不振了,虽然他们也从来没有振过,但越是不坚挺的人,越怕痿!
对于燕韩来说,对方有四十万兵马,而他们虽然也有四十万,如果他们殊死抵抗的话,虽然也能抵抗住齐国的冲击,但打到最后呢?齐军完了,他们也玩了,两败俱伤,他们图个啥?而且他们心中已经有了中计的感觉,虽然联军有一百万,但齐秦两国既然敢主动出击,那肯定是胸有成竹,再看齐军如同洪水一般冲过来,带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看得他们心里慌慌的,正如渠年所料,这两个国家的士气瞬间就瓦解了,无心恋战,都想着保存实力。
虽然同样都有四十万兵马,但燕韩这两个国家还是一触即溃,要不是他们还要点脸,齐军没到之前,他们就要跑路了。
不到一个时辰,燕韩的防线就被齐军给撕开了。
其实六国之中,现在最郁闷的要算秦国了,他们招谁惹谁啦?不就是退个兵吗?现在这五国把他们当做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死磕到底。真的是羊肉没吃着,却惹得一身骚。
虽然秦军骁勇善战,但毕竟人数比人家少了二十万,所以秦军打的也非常艰苦,关键是对何在野来说,他们根本没必要打这一仗,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打,看着秦军成批成批地倒下,何在野也是心急如焚,事已至此,既然已经被坑了,他也得接受现实,跟这五个国家打,捞不到一点好处也就罢了,最后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甚至是全军覆没。
所以他也是无心恋战,就想退出战斗,让彼此都冷静一下,可是那五国却冷静不下来,眼看齐军从关内杀了出来,他们也是心急如焚,对他们来说,只能速战速决,先突破秦军的包围,然后才能调转头来打齐军,要不然腹背受敌,情况就会变得更加糟糕,所以他们不但没有冷静,攻势越来越猛,秦军这时已经是骑虎难下,就算想撤退,也撤不了了,要不然把后背交给人家,他们只会死得更多,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打。
不过后面有很多没交上手的秦军,一看势头不对,已经开始溃逃了。
这让何在野心急如焚。
楚赵魏三国攻打正酣,感觉40万虎狼之军也不过如此,只要他们再加把劲,一个时辰之内,完全可以把秦军打得溃不成军,今天晚上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可是根据木桶效应,一只木桶能盛多少水,完全取决于最短的那块木板。
而五国联军里最短的那块木板就是燕国和韩国。
却在这时,齐国已经撕开燕韩的防线,杀了过来,玉从君转头一看,心都凉了半截,现在他们真的是腹背受敌了,四十万秦军他们都打得非常辛苦,何况再来四十万齐军?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同样是四十万兵马,燕韩两国怎么这么不争气?连一个时辰都没有拖住!这可是四十万兵马啊!就是四十万头猪送进屠宰场,也不止宰杀一个时辰吧?
其实他已经照顾燕韩两国了,只是让他们拖住齐军,并没有指望他们能打胜仗,而秦国这块硬骨头,他们三大强国已经主动接下来了,可没有想到燕韩这两国竟然这么不争气,连一个时辰的时间都没有给他们争取到。
其实对燕韩两国来讲,他们并不是在防守,而是在突围啊!这一个时辰对楚赵魏三国来讲,非常短暂,但对他们来讲,却是无比煎熬,齐国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霸主,战力自然非同小可,同样是四十万大军,他们就感觉是四十万个小孩子在阻拦四十万个成年人,齐军突破他们防线的那一刻,他们不但没有悲伤,没有气馁,反而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因为齐军突破了他们的防线,他们也相当于突破了齐军的防线,齐军拼命往里杀,他们就拼命往外冲,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而且对他们来说,既然防线已经被突破了,那他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再留下也没有意义了,难道留下等死吗?所以他们就开始逃跑了。
燕军的家因为在北面,所以他们毫不犹豫往北逃。韩国虽然在西面,但西面的路已经被堵死了,所以他们也只能跟着往北逃,这样跟燕军还能相互帮助,相互扶持,就算遇到埋伏,突围的几率也大一点,毕竟是难兄难弟嘛!
楚赵魏三国本来见到齐军突破燕韩的防线,内心已经非常慌张,结果雪上添霜的是,燕韩这两个王八蛋竟然跟他们招呼也不打,就跑路了,而且跑得非常决绝,都不带回头看一眼的。
这三国的军心立马就涣散了,本来他们是在抢攻秦军,现在也变成突围了,三国的军队无心恋战,顿时乱成一团,被齐军又斩杀一批。
秦军顿时压力骤减,但何在野已经感觉上当了,所以根本没有心思跟齐军夹击五国联军,这样的乱局之下,就算灭了这三国联军,他们肯定也讨不了好,齐国既然挖好这个坑,肯定一切都算好了,绝没有便宜让他们占,现在见时机成熟,便大喝一声:“撤!”
本来秦军是被坑来打这一场仗的,所以也是毫无斗志,一听主帅下令,“嗡”地一下,全线溃散。
秦国因为有军功制,平时打仗都是按照杀敌的数量来论功行赏,所以秦国的战力一向很强,但此时,对他们来说,谁跑得越快,谁就有功,只要自己活着,也算是为秦国保留一份香火嘛!
第213章 清风峡
对于三国联军来说,燕韩两国已经溃散了,他们三国的军心也涣散了,现在正是齐秦两国夹击他们的最好时机,可玉从君却听到何在野大喊撤退,心里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时候秦国为什么要退兵呢?如果秦国此时抓住机会,肯定可以把他们三国一举歼灭。
玉从君既然能够担任联军主帅,自然也是聪明人,瞬间就想明白了,可能这就是齐国的挑拨离间之计,秦国其实并不想攻打他们,现在想想,好像也是五国联军率先冲杀秦军的,秦军也是被动应战的,至于刚开始为什么会互射弓箭,可能正是齐国人搅和的。
可是他想通了又能怎么样?手下几十万大军已经变成一盘散沙,军心已经完全涣散,都在四下逃命,现场乱作一团,除非中场休息一下,他才能把涣散的军心再凝聚起来,要不然肯定是不可能了!
也正因为军心涣散,战斗力锐减,就像是两个人打架,被抓住了丁丁,就想着拼命挣脱,挣脱的同时还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但不挣脱就只有死路一条,当然,他们也想抓住对方的丁丁,但对方却是个太监,让他们无从下手。所以齐国兵马如入无人之境,他们的脑袋就像成熟的木瓜,扑通扑通往下掉。
玉从君就知道大势已去,如果现在再不突围,可能就走不了了,他也想跟赵国的信尝君和魏国的常将军商量一下,只可惜现场乱作一团,根本看不到他们的人影。
仓促之下,只能集结楚国的兵马,向南方突围,因为楚国就在南方。
楚国的兵马一看回家了,终于来了一点士气,跟着他拼命冲杀,只可惜现场太混乱了,楚国的兵马都凑不齐了,所以等他们突出重围的时候,只有几千人马了,其中还夹杂着迷路的秦军和其他几国的人马。
玉从君回头看了一眼,满是不甘和屈辱,他可是百万大军的统帅啊,结果现在被杀的只剩下几千人了,虽然还有几十万人在里面厮杀,但他也已经捞不出来了,现在就算他能够平安回到楚国,也是没脸见人了!
但没脸见人也要活着,这时就招呼了手下,向南方苍茫的雪原上跑了过去,他知道有一条路,可以快速抵达楚国,那就是清风峡。
信尝君因为刚开始冲在最前面,目前还没有被齐国的兵马纠缠,手下虽然溃散一部分,但身边还有几万人马,而且他没有玉从君聪明,见秦国的人忽然间开始溃散,还以为是被自己的神勇无敌打败了,心下大喜,领着这几万人马就冲杀过去。
说实在话,秦国的人现在忙着逃命,也懒得搭理他,一时之间,倒也被他斩杀不少人。
结果杀着杀着就不对劲了,后面只剩下齐军的呐喊声了,转头一看,却见到玉从君领着几千人马,跑了。虽然月光朦胧,但他一眼就能认出他那风.骚的身姿,何况还有楚国的战旗。
信尝君自然是怒不可遏,要不是现在战事吃紧,他能望着玉从君逃跑的方向,叉腰骂上三天三夜。
他虽然没有玉从君聪明,但也不傻,现在主帅都跑了,他再去追杀秦军,还有什么意义呢?而且现在秦军正忙着逃跑,没有心思搭理他,但他如果太过分的话,秦军忽然不跑了,转过身来跟他干,那事情就变得尴尬了。
这时他回头看了一眼,五国联军基本已经瓦解了,被齐军杀的抱头鼠窜,根本没有再作战的能力了,趁着自己手下还有几万兵马,不如也跑路吧。
这时就招呼一声,不再追击秦军,而是转身向北杀去,因为赵国就在北方,转头看了眼往南跑的玉从君,心头不由冒出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玉从君领着几千人马在苍茫的雪原上跑了两个时辰,终于到达了清风峡,回头看了看,已经摆脱了追兵,这让他心头稍宽,便率领众将士冲进了峡谷之中。
清风峡起初很宽阔,两旁的山势也比较平缓,越往里走,峡谷越窄,但最窄处也有十几丈的宽度,两旁的山势也越来越陡峭,壁立千仞,直插云霄,往上望去,朦胧的月亮就夹在了山谷的缝隙之中,像是蛋黄夹心饼干。
玉从君虽然也知道这里是埋伏的好地方,但他却不认为会真的有人埋伏在这里,毕竟这里离吕宋关有两三百里地,而且在此战之前,他们六国联军占有绝对优势,齐国就算赢了此战,那也是侥幸,他们自己都没想到会赢,更不可能想到联军会溃败,也不可能想到他会走这条路,而且齐国兵力吃紧,四十万都不够用,哪里还有心思分兵在这里偷闲?
如果真有人在没开战之前就能算出他会走这条路,那这个人也就不是人了,而是神仙了。
所以虽然山势陡峭,但玉尝君的心里并不担心,依旧快马加鞭,马蹄声回荡在半封闭的山谷里,轰隆作响,如同敲锣打鼓一般。
正跑着,忽然觉得不对劲,因为前面的山峡里好像出现了一堵墙,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以为是天黑看不清楚,出现了幻觉,但也放慢了速度,等到缓缓走近,终于看得确切,前面的道路确实被人用石头堵上了,高约五六丈。
玉从君只觉头皮一麻,暗道不好,这时大叫一声:“不好,我们中计了,撤!”
几千人马一听这话,顿时慌作一团,可惜他们挤在狭窄的峡谷里,掉头极为不便,一时之间,人喊马厮!
就在这时,一块块巨大的石头就从天而降,就跟流星雨一样,只是不带光环而已,但威力却是不容小觑,虽然谷里的人都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高手,身手敏捷,可惜他们都挤在了一起,根本散不开,就像是石头砸在蚂蚁窝里,怎么也要砸死几个,何况天上的石头就跟雨水一样,倾泻而下。
一时之间,山谷里除了石头落地的轰隆声,还有就是惨叫声,更多的人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砸成了肉酱。
玉从君看得目眦欲裂,但也没有一点办法,他毕竟是九阶高手,这是纵身跃起,离开了马背,在石头雨中
穿梭向前,转眼就到了那堵石墙之下,这时就踏着石头跳了上去,准备翻墙而逃,结果等他刚翻上去,就傻眼了,只见对面幽暗的峡谷里,竟蹲着密密麻麻的人,少说也有上千人,手里都拿着弓箭,而且弓已上弦,等他刚翻上石墙,万箭齐发,也幸亏他修为高深,身手敏捷,急忙挥剑阻拦,也被他斩断几支箭,但对方的弓箭手也有修为高深之人,箭势霸道,有一支箭速度太快,他就没能挡住,一下就射穿了他的左臂,好在没有射中骨头,但也疼得他闷恨一声,就从石墙上上跳了下来,对方埋伏了那么多人,就算不是弓箭手,他一个人想杀出去,那也是痴人说梦。
天上的石头雨还在轰隆而下,转眼间又被砸死几百人,地上的石头已经堆砌得比一人还高,看来这帮畜生为了埋伏他们,做足了准备,反正山上石头多,砸得一点都不怜惜。
好在人越死越多,活下来的人发挥空间就大了,踩在石头上左蹿右跳,也包括玉从君,那种感觉就像是站在跳舞机上一样,想要活下去,就要跳起来,姿势好不好看不重要,至于跳到什么位置,得由天上的石头决定。
终于,不知是山上的石头砸光了,还是山上的人见砸不着他们,也觉得无趣,反正石头雨终于停下了。
玉从君这时四下看了看,他们只剩下两三百人了,心下一沉,他们完蛋了。
却在这时,那堵石堵上就跳上来几个人,其中一人就看着他哈哈一笑,道:“玉从君,我恭候多时了!”
玉从君认得他,是齐国羽林军大将军苗仁泉,以前去齐国时,还曾跟他喝过酒,虽算不上朋友,但也有所交集,没想到再见面时,却已经是仇人了,但他们各为其主,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怨恨的。这时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伸手就拔掉了手臂上的箭,扔在那石头上。
苗仁泉这时又道:“玉从君,你我毕竟朋友一场,我劝你不要反抗,现在我有上万人包围住你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反抗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你也不要让我太为难,还是束手就擒吧。”
玉从君这时从身上撕下一根布条,把伤口缠绕几圈,然后用牙齿咬住布条,用手打了个结。才缓缓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会走这里?”
苗仁泉道:“朋友一场,我也不跟你隐瞒,这样跟你说吧,天还没黑,我就来这里埋伏了,算准了你要走这一条道。”
玉从君道:“我了解你,你没有这么聪明。”
苗仁泉笑道:“还真让你给猜着了,这个主意确实不是我想出来的,实不相瞒,我也确实也没那么聪明。”
玉从君道:“难道是陵阳君?”
第214章 言出必行
苗仁泉笑了笑,道:“那倒不是,陵阳君虽然聪明,但也不可能想得这么周全。”
玉从君道:“那是谁?你们齐国好像没有比陵阳君更聪明的人了吧?”
苗仁泉笑道:“我们齐国确实没有,但秦国有啊?”
玉从君脸色一变,道:“你们早就跟秦国串通好了?”
苗仁泉摆了摆手,道:“那倒不是!秦国是真心实意来打我们的,我们跟秦国自始至终也没有串通过,我说的这个秦国人,是秦国放在临淄的质子,名叫秦渠年,你应该也听说过,是他出的主意,打败了你们六国联军。”
玉从君颇感意外,迟疑道:“秦国那个质子?不是听说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物吗?”
苗仁泉笑道:“以前确实是,但今年忽然就变了,变得聪明绝顶,可能是人家以前一直在韬光养晦吧,刚好陵阳君慧眼识珠,挖掘了他,所以把他带来做军师,他虽然是秦国人,但跟秦国没有一点感情,甚至心里还是恨秦国的,所以才会帮我们出谋划策。”
玉从君怔道:“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有你说的这般聪明?你是在骗我吧?寻我开心吧?”
苗仁泉道:“玉从君,虽然你现在落在我的手上,但只是因为我们各为其主,其实我心里还是把你当做朋友的,朋友落难,我怎忍心奚落?这样跟你说吧,刚开始我跟你的想法一样,包括黎向阳,都是瞧不起这个少年的,黎向阳甚至还出言嘲讽他。但你不知道这个少年有多聪明,他是下午才来到吕宋关,但太阳还没有落山,就已经断定你必走清风峡,所以天还没黑,我就赶到这里来埋伏了。实不相瞒,在等待你的这段时间里,我心里没有一点底,甚至还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来了,不如去战场上擒杀你,万万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来了,所以我现在的内心还是震惊的,真的,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玉从君也是听得暗暗震惊,喃喃道:“天下还有这般聪明的人物?”
苗仁泉道:“对的!所以这一次真的是天佑我齐国,如果不是这个秦国少年,齐国可能也就亡了!”
玉从君道:“今天晩上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出自这个少年之手?”
苗仁泉道:“没错!虽然我不知道吕宋关前发生了什么,但既然你已经跑过来了,那说明一切都按照那个少年的谋划在发展。”
玉从君道:“你们用天之眼诱惑了秦国?”
苗仁泉道:“不不不,我们没有天之眼!”
玉从君惊道:“你们没有天之眼?这怎么可能?”
苗仁泉道:“说了你又不信,我齐国确实没有天之眼,陵阳君从殷墟鬼城抢回来的天之眼是假的,但跟你们说你们又不信,非要逼我们交出天之眼,其实我王给你们楚国的那颗天之眼,真的就是殷墟鬼城里抢回来的,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都到这个时候了,陵阳君知道他没有必要骗自己,但他心里还是觉得疑惑,道:“既然你们没有天之眼,那秦国为何要退兵?”
苗仁泉道:“所以我才说这个秦国少年是个绝顶聪明之人,我们没有天之眼,秦国也不可能看到天之眼,这个秦国少年就画了一个天之眼给他,秦国就相信了,就退兵了,你说神奇不?”
玉从君怔道:“画了一个天之眼?”
苗仁泉道:“确切地说,是画了一个大饼。”
玉从君道:“怎么画的?”
苗仁泉大概真把他当做了朋友,也不着急抓他,这时便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跟他详细讲了一遍。
玉从君听完,暗暗震惊,道:“天下还有如此奇才?就凭一张嘴,竟然就可以把六国百万兵马玩弄于鼓掌之中,而且丝丝入扣,每一步棋都走的分毫不差,真乃奇人也!”
苗仁泉笑道:“能得到玉从君夸奖,看来我没有夸大其词。”
玉从君道:“秦王真的瞎了眼了,这么好的儿子竟然送去它
国做人质,一子可抵百万雄师,上天这是在眷顾秦国,才让他生出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结果这个老匹夫却让明珠蒙尘,如果此子在秦营之中,我们也不至于一败涂地。”
苗仁泉道:“说明这是上天在眷顾我齐国,其实你也应该感到庆幸,如果此子在秦国,就算你们打赢了这一仗,山东六国危矣!”
玉从君苦笑一声,道:“在你们齐国不是一样吗?”
苗仁泉道:“那不一样,我齐国没有秦国那种虎狼之心,我们只想称霸,却并不想吞并天下。”
玉从君道:“那是因为齐国的实力还不至于吞并天下。人的野心是跟着实力一起膨胀起来的。”
苗仁泉叹道:“或许吧。但这已经不是我们要操心的事了。”
玉从君长叹一口气,道:“多谢苗将军直言相告,对得起朋友二字!既然我已经知道我是怎么败的了,我死也瞑目了,动手吧!”
苗仁泉道:“玉从君,你不用死,只要你配合,跟我回去一趟就行了。”
玉从君冷笑一声,道:“跟你回去?那还不是死路一条吗?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苗仁泉道:“你应该不会死!”
玉从君道:“为何?”
苗仁泉道:“都跟你说了,我齐国没有天之眼,既然没有天之眼,那肯定还想跟山东五国和睦相处,自然不会把事情做的太绝。”
玉从君想了想,便不作声了!
吕宋关前的战场上依旧杀得昏天暗地,毕竟有上百万人马,一时半会儿也杀不干净,虽然有人突围了,但也有人被困住了,还在垂死挣扎,拼死抵抗。
渠年依旧站在关楼上,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等到东边天际发白,雪原上震耳的厮杀声渐渐就平息了,放眼望去,尸横遍野,连白雪都染红了。
好一个宁静的早晨!
但渠年的心里却一点都不宁静!
陵阳君也陪他静静地站了一夜,这时说道:“真没想到这一仗会如此完美,如果让我忽然得到这个消息,我肯定会无比兴奋,但现在,我的内心却很平静,感觉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主要这还是秦公子的功劳啊!秦公子实乃我齐国的第一大功臣啊!”
渠年长叹一口气,道:“功臣不敢当。能让我捡回一条命,我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陵阳君笑道:“秦公子这话说的,我以性命担保,你以后就是我齐国的座上宾,不但性命无忧,还可以荣华富贵地过上一生。最重要的是,还可以迎娶公主哦!”
渠年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陵阳君道:“秦公子,你好像不开心?”
渠年又长叹一口气,道:“死了这么多人,都是间接死在我的手上,我能开心得起来吗?”
陵阳君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战争不就应该是这样吗?哪一次战争不是尸骨成山,血流成河?俗话说,慈不掌兵。只要有战争,就会有伤亡,你只不过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罢了,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看着我齐兵的尸体,也曾落泪过。”说时又拍拍他的肩膀,道:“见多了就习惯了。而且这事也不能怪你,是这五国主动挑起了战争,他们罪有应得,而且你想啊,如果你不杀了他们,他们也会杀进吕宋关,我齐国官兵死伤不说,他们肯定还会屠城泄愤,对平民百姓来说也是一场浩劫呀!有的时候杀人是为了救人。所以对你来说,冥冥之中已经救下无数百姓,也是功德无量啊!”
渠年叹道:“但愿你说得有道理!”
陵阳君道:“没道理的话我也不说呀!”
正说着,楼梯上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渠年转头一看,黎向阳这时领着众将领就爬了上来,这些将领大概也是冲杀了一夜,身上均是血迹斑斑,黎向阳也是如此。
黎向阳刚爬上城楼,就哈哈一笑,道:“爽!杀的太爽了!秦公子,你果然是料
敌如神,神机妙算啊!我行军打仗几十年,也没有今天夜里杀得这般痛快,这些王八羔子,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会被我齐国杀得落花流水,秦公子,你是我齐国的大功臣啊!我现在对你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渠年道:“不过是侥幸罢了。”
黎向阳就走了过来,边走边摆手,道:“秦公子谦虚啦!你这是胸有成竹,怎么能说是侥幸?就你这样的谋略,放眼天下,你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这话就是我说的,谁敢称第一我就弄死谁!就连陵阳君这么聪明的人,他也绝对不敢排第一。”
众将纷纷附和。
陵阳君笑道:“我早就认输了。我不如秦公子。”
渠年笑道:“你们捧杀我了!”
黎向阳道:“秦公子,我们就是来问一下你,我们还去追杀秦军吗?毕竟你是秦国公子,我们也要顾及一下你的感受。”
渠年道:“我的感受到无关紧要,但秦军不能追,穷寇莫追嘛!毕竟六国这一百多万人马你们并没有屠杀干净,最少跑掉一大半,防止人家反应过来,重振旗鼓再杀回来!齐国这次也是损兵折将,还是休整一下,再从长计议吧。”
黎向阳点头道:“行!我们听秦公子的。”
正说着,一名将领忽然指着关外,说道:“你们看是谁回来啦?”
众人转头一看,竟是苗仁泉领着一万兵马,从西南方向缓缓走了回来。苗仁泉骑在马上,走在最前面,一脸志得意满,风光无限,一点都没有因为抓了朋友而心怀愧疚,毕竟他亲手抓了联军主帅,没有人的功劳比他更大。
玉从君跟他走在一起,也是骑着马上,不过明显被封住了修为,身体僵硬,就有一名齐国士兵和他并排走在一起,扶住他的身体,生怕他跌落马下。
关楼上,众人见到玉从君,都是两眼放光,他们原以为,渠年派苗仁泉过去,也就是守株待兔,能活捉玉从君的可能,不足万分之一,但万万没想到,玉从君真的被活捉回来了,心里对渠年的钦佩之情,不由又添加了几分,这是何其聪明的头脑,竟然在没有交战之前,就考虑得如此深远,如此周密,把事情安排得如此妥当,说实在话,他们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军师,关键还这么年轻,用黎向阳的话来说,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
一名将领好像生怕他们看不见,这时喜道:“你们看。苗将军真的把玉从君抓回来了。”
黎向阳就啐了一口,道:“又让狗.日的老苗捡了便宜,早知道真能抓住玉从君,我怎么也不会让他去呀!我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浴血奋战,结果现在倒好,功劳还没他大。”
边上一名将领出主意道:“要不我们现在去劫囚?”
黎向阳道:“现在劫囚有个屁用?几十万双眼睛看着呢。要不然我真想去劫一把。”
渠年这时干咳一声,道:“黎将军,你昨天怎么说的?”
黎向阳微微一怔,忽然就想了起来,昨天他说如果能够抓住玉从君,他就叫渠年爹!
想起这件事,黎向阳顿时老脸涨得通红,嘿嘿一笑,道:“那个……秦公子啊……这件事呢……当然,我没有想否认啊,只是……你看……我毕竟是齐国的镇远大将军,我怕我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了,齐国也会因此而蒙羞!”
渠年笑道:“如果大将军想耍赖的话,尽管明说,反正你人多势众,我也奈何不了你。”
黎向阳道:“你放心,我这个人言出必行,绝不会耍赖的,要不这样,父债子还。”生怕渠年不同意,这是转身就向黎情丝招了下手,道:“过来!”
黎情丝昨夜也是奋战一夜,手臂上都负了伤,这时就走了过来。
黎向阳就指了下渠年,看着他儿子道:“叫爷爷!”
黎情丝哭笑不得,但父命难为,他也不敢不答应,这时就看着渠年,羞怯地叫了一声:“爷爷!”
第215章 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黎向阳见儿子叫完爷爷,很是欣慰,这时就看着渠年,道:“现在扯平了吧!”
渠年笑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不用那么认真的,用你的话来说,我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担不起这个称呼,会折寿的,看来黎将军还是言出必行之人哪!”这时又看着黎情丝道:“黎公子不必这么认真,说起来也是老生意啦!顾客就是上帝,你这样我让我很难为情的。”
黎向阳就转头看着他道:“你去他家的妓院嫖过?”
黎情丝吓了一跳,一脸惊慌,道:“没……没有啊!秦公子你别瞎说啊!”
渠年道:“黎大将军想歪了,都跟你说了,我开的不是妓院,是娱乐会所,里面有餐饮茶馆,黎公子只是进去喝杯茶而已。”
黎情丝忙道:“对对对,我就是进去喝杯茶,了解一下。”
陵阳君这时笑道:“好啦好啦!不谈这个事了,苗将军已经过来了,我们下去看看吧。”
黎向阳道:“好,那就下去看看吧,今天抓住的最大一条鱼,怎么也要去参观一下!”
陵阳君道:“千万不要羞辱他。”
黎向阳怔道:“为什么?这家伙不知死活,率领百万大军来攻打我们,好不容易被我们抓住了,不羞辱他一番,难道还要把他当成客人?”
陵阳君道:“确实要当成客人。”
黎向阳怔道:“陵阳君,你糊涂了吧?还是你跟玉从君私交甚好,不忍羞辱啊?”
陵阳君道:“国家大义面前,私交算得了什么?只是这个玉从君在楚国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我们虽然打了胜仗,但齐国如果以后还想做霸主,跟山东五国就不能翻脸,甚至要和睦相处,毕竟你也应该知道,我齐国根本就没有天之眼,难道要穷兵黩武跟山东五国耗下去?让秦国坐收渔翁之利?”
黎向阳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迟疑道:“但人家不信我们没有天之眼啊!”
陵阳君道:“以前他们不信,那是因为觉得我们齐国不老实,他们认为,揍我们一顿我们就老实了,没想到却被我们揍了一顿,现在我们是胜利者,再跟他们解释,他们就会信了。这世间绝大多数真实的谎言,都是胜利者说出来的,何况我们说的还不是谎言。”
这番话渠年是认同的,山东五国本来就是齐国的小弟,好不容易鼓足勇气造反,现在又被齐国踩在脚底下,现在他们肯定人心惶惶,生怕齐国再联合秦国去报复他们,如果这个时候齐国反而放低身姿去跟他们解释,再跟他们解释一下天之眼的来龙去脉,揭露燕国的阴谋,他们多半会是信的!
渠年当然不希望看到山东六国和好如初,要不然他就没有利用价值了,而且,他打乱了蝉夕的计划。
陵阳君一旦聪明起来,也是一个可怕的人物。
陵阳君这时看着渠年道:“秦公子,一起下去看看吧!”
渠年点了点头,就跟着他们一起下楼了
等他们走出关外,苗仁泉领着玉从君已经来到关前。
如果是齐国吃了败仗,此时的陵阳君见到玉从君,那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气量去原谅他了。但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陵阳君心情不错,远远就抱拳笑道,“玉从君,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玉从君坐在马上,冷冷道:“陵阳君是在嘲笑我吗?我有别来无恙的样子吗?”
陵阳君笑道:“不敢不敢,你我朋友一场,我怎会嘲笑你了。朋友之间有点误会是正常的,现在只能让玉从君受点委屈,还请玉从君不要介意。”
玉从君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已经是忍辱偷生了,羞愧无比,当然也怕他们再羞辱他一次,让他无地自容。看陵阳君的样子,好像并没有打算羞辱他,让他宽心不少,现在回想一下,齐国可能真的没有天之眼,要不然也不会待他如此客气了。
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既然决定忍辱偷生,也不会太高傲,这时便道:“多谢陵阳君了!”
陵阳君笑道:“都说了,我们是朋友,齐楚两国也是朋友,等这件事的误会解开了,我们肯定还是会冰释前嫌的。”
玉从君道:“但愿吧!”这时又道:“谁是秦国公子?”
渠年微微一怔,道:“你找我?”
玉从君虽然知道他是个少年,但现在真正看到他,还是暗暗震惊,如此年轻的一个人,竟然有如此深沉的谋略,想想都是令人胆寒!
玉从君紧紧盯住他,盯了好长时间,仿佛想看穿他的内心,可惜他的脸上始终带着淡定从容,让他什么也看不到。
渠年笑道:“玉从君为何盯着我看?是因为我长得英俊吗?”
玉从君道:“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甚至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人物,自然心生仰慕,多看两眼。”
渠年道:“玉从君抬举了!”
玉从君道:“只是我想不明白,像你这么聪明的人物,如果回到秦国,日后登上秦国大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你为什么甘心为齐国卖命呢?齐国就算对你再好,终究也是寄人篱下,哪有做秦王痛快?你这么聪明,肯定能够想到这一点。”
渠年笑道:“实不相瞒,我也是被逼无奈,齐国拿公主诱惑我,又用刀剑架在我的脖子上,我跟你一样,只是想保个平安罢了。”
玉从君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你爹是个老糊涂,秦国那么多公子,竟然千挑万选把你送来齐国做质子,活该秦国出不了函谷关,现在估计他肠子都悔青了。”
渠年笑道:“玉从君想多了!秦国人才济济,多一个我少一个我,都无所谓。”
玉从君冷哼一声,道:“屁人才济济。全是一群饭桶,如若不然,也不会让你画了一张大饼,就开始退兵了,特别是那个何在野,说是饭桶都抬举了他。”
渠年笑了笑,没有说话。
玉从君忽然话锋一转,道:“既然你帮齐国打败了秦国,那秦国你这辈子可能都回不去了。既然回不去,那有没有兴趣去我楚国发展啊?我楚国不会胁迫你。楚国的官随便你挑,俸禄随便你开,而且我楚国的公主也一个比一个漂亮,随便你挑,挑几个都行。还有,我楚国山美水美人也美,比中原这片不毛之地好玩多了,特别适合游山玩水,颐养天年。”
黎向阳就听不下去了,这是就跳了出来,指着玉从君道:“玉从君,你有点过分了,我们不杀你,就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倒好,竟然还当着我们的面挖我们的墙角,你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渠年道:“他是想挑拨你们齐国杀了我。”
玉从君道:“那倒没有,你立下如此不世之功,齐王是舍不得杀你的,除非他也是个老糊涂。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考虑一下吧。”
黎向阳道:“玉从君,你就如此坚信我齐国不会杀了你?还想着带人回去?”
玉从君道:“该说的话我要说出去,不说出去我心里会觉得遗憾,至于杀不杀我,那就不是我考虑的事情了。”
黎向阳还想怼他几句,陵阳君却对苗仁泉道:“苗将军,带玉从君进去休息吧。”
苗仁泉应了一声,就招了下手,上万官兵就带着楚国俘虏,浩浩荡荡地入关了!
陵阳君这时就看着渠年道:“秦公子,你也累了一夜,要不安排一下让你休息吧?”
渠年道:“哪里里累了一夜?我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睡觉了,困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现在我确实只想好好地睡一个觉。”
黎向阳连忙叫过来一名将领,吩咐道:“赶快带秦公子进去休息,安排最好的房间,顺便让秦公子洗个澡,任何人不得打扰。”
那名将领应了一声,转身对渠年道:“那秦公子随我来吧。”
渠年点了点头,便随他入关了!
黎向阳转头看了眼,见渠年已经走远,便对陵阳君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啊?”
陵阳君道:“六国联军已经土崩瓦解,溃不成军,这里短时间之内肯定不会有战事了,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打算明天早上回去。”
黎向阳便放低声音道:“这个秦公子真的能为我齐国所用吗?如果能的话,那是齐国之幸!如果不能,我建议要杀了他。这样的人不管跑到哪个国家,对我齐国来说,都是一个灾难。”
陵阳君道:“就算能留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他的心不在齐国!”
黎向阳道:“只要能留住他的人,留住他的心也应该不是难事,只要把公主嫁给他,跟他生几个娃娃,他的心就跑不了了。”
陵阳笑道:“这就不是我考虑的事情了!”
黎向阳道:“但你也要给我王建议一下呀!给他分析一下利弊得失。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杀之!”
陵阳君:“我一定把你黎大将军的话带到。”
第216章 凯旋
黎向阳转头望着渠年的背影,长叹一口气,道:“这个人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陵阳君道:“谁?”
黎向阳道:“商君!当年魏国是霸主,有人向魏王举荐商君,说商君有济世安民之才能,但那时的魏王心高气傲,目空一切,根本没把商君放在眼里,所以也就没当一回事。举荐那人就说,如果魏王不用他,就要杀了他,要不然让他去了他国,恐对魏国不利。但魏王竟然没有把商君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相信举荐那人的话,所以没有杀商君!结果商君就去了秦国,那时的秦国算个狗屁?结果在商君的治理之下,国力蒸蒸日上,没过几年,就把魏国从霸主之位上拉了下来,要不是我们山东五国帮忙,魏国可能都已经被灭了。所以呀,今天这一幕,跟当年很相似,我不希望秦国再出现第二个商君了!”
陵阳君笑了笑,道:“你放心,秦国绝不会再出现第二个商君了!”
黎向阳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渠年确实是三天三夜没有睡觉,这一觉睡下去,自然无比甜美,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等到陵阳君派人来叫他,他才悠悠醒转,睡了这么长时间,头昏脑胀。
起床洗漱一番,陵阳君亲自过来叫他去吃早饭。
吃完饭,他们就带着玉从君回临淄了,因为跟六国的危机还没有解除,所以黎向阳依旧留下来镇守吕宋关,而陵阳君只带了几百个护卫。为了照顾玉从君的脸面,没有让他骑马,而且他被封住了修为以后,也不方便骑马,就给他找了一个轿式马车。
黎向阳和苗仁泉领着诸位将领,一直送了他们十多里地。
临行前,黎向阳还特别嘱咐渠年,如果吕宋关战事再起,可一定要过来莅临指导啊!
渠年答应了他。
来的时候因为军情紧急,所以一路快马加鞭,不眠不休,但回去不着急,所以路上走走停停。
费飞待在无限空间里,也比较关心外面的事情,因为他现在跟渠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渠年因为睡了一天一夜的觉,所以一直都没搭理他,把他紧张得够呛。
现在渠年有了时间,加上旅途寂寞,所以便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跟他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费飞听完惊道:“卧槽!兄弟,没想到你的聪明出乎了我的意料啊!只花了一夜时间,就把六国联军一百多万兵马给破了?吹牛逼没有用,我没有那样的能力!”
渠年道:“你只会吃软饭。”
费飞道:“别这样说。吃软饭也是一门学问哪!多少人想吃还吃不着呢!不过你是真的牛逼,让我又对你刮目相看了,有你这样的人才助我一臂之力,马上我就要腾飞了。”
渠年道:“你现在都见不得人,还想腾飞?蒙着面腾飞吗?”
费飞道:“只要有希望,迟早一天我会出去的,等我出去的时候,天地都要为之变色。”
渠年:“呵呵!”
费飞道:“
你不相信就算了。对了,你现在回临淄吗?”
渠年道:“对啊!不回临淄还能去哪啊?”
费飞道:“兄弟啊!你要听我一句劝哪!临淄不能回去啊!现在人家利用完了你,完全可以卸磨杀驴,像你这样的人才,万一让你回到秦国,对齐国来说,那就是毁灭性的灾难啊!依我所见,不如我们两人远走高飞吧。”
渠年道:“我现在被看的死死的,不逃还能活一阵,一逃只有死路一条!”
费飞道:“你这么聪明,百万大军都可以灭于弹指间,就陵阳君这几百个人你搞不定?”
渠年道:“陵阳君现在对我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令我头疼的人,他现在处处提防着我,不会那么容易得手的。而且我暂时也没想逃,我的徒弟和兄弟还是临淄,我不能抛下他们不管。”
费飞道:“那两个累赘,就让他们在临淄城里自生自灭吧。”
渠年道:“我看你比他们两个更累赘。”
费飞道:“这话我不爱听。他们那两个杂碎怎么能跟我比呀?又没我聪明,修为也没有我高,还没有我长得英俊,怎么能把我跟他们相提并论呢?不过你担心他们,其实是多余的,既然齐国不想打仗,想求和,那就不会杀了这些质子了,他们待在临淄比我们安全!”
渠年道:“都跟你说了,我现在想走也走不掉,而且这次回去也没有危险的,你放心,齐王舍不得杀我的,不管六国有没有和好如初,经过这一战,我对他们来讲,只要不离开齐国,那就是他们的镇国之宝。”
费飞迟疑道:“有把握吗?”
渠年道:“这次肯定有把握,跟上次不一样。”
费飞道:“既然有把握,那回去就回去。只是如果他们不让你离开临淄,我们又如何去忘川河谷呢?”
渠年道:“这个走一步看一步吧!会有办法的。”
费飞道:“那行。那我相信你吧。”
由于他们回去的速度不快,没事还吃吃饭睡睡觉,直到第三天的中午,才抵达临淄城。
前线的战事,早就有人快马加鞭地送回临淄,齐王已经得到消息,听说齐军轻而易举就破了联军的百万大军,喜得眉开眼笑,一夜都没睡好觉,偶尔睡着,也会从睡梦中笑醒。
听说陵阳君回来了,亲自带着文武百官到城门口迎接,相较于他几天前站在这里的心情,简直是天壤之别。
渠年等人还没走到临淄城门口,就见门口的官道上,两旁站着密密麻麻的百姓,如同两条长龙,夹道欢迎。
这些百姓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毕竟国家兴亡,跟他们还是息息相关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敌军攻入临淄城,那肯定会奸.淫掳掠,甚至会屠城泄愤,所以这些天来,他们无时无刻不是活在惶恐之中,现在听说前线大捷,自然是喜出望外。
因为这事是普国同庆,所以齐王也没有藏着掖着,把前线战事的详细过程,公之于众。所以这些百姓都已经
知道,这次大捷的最大功臣是秦国公子渠年,甚至可以说是唯一功臣,如果不是秦国公子,吕宋关这时肯定已经破关了。
前几天,渠年被拉来斩首示众的时候,他们都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但这次看渠年回来,眼神中都满怀感激。
刚见到渠年的影子,很多百姓就握拳高喊:“秦公子威武……秦公子威武……”
特别是很多小姑娘,叫的最欢,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渠年坐在马上,看着热情的群众,有点措手不及,上一次见到这种场景,还是在某明星的演唱会现场!他没想到,这辈子也会有机会成为万众瞩目的大明星。这时就伸出了手,向两旁的百姓挥手致意。心里还想着,怎么就没有姑娘冲上来找我要签名呢?
陵阳君和他并排走在一起,这是转头笑道:“秦公子,你看我齐国的百姓恩怨分明,你对我齐国有功,哪怕你是秦国公子,他们也是一样爱戴你的。”
渠年道:“有得必有失,如果这里不是临淄,而是秦国的咸阳,我估计现在两旁的百姓肯定都拿着臭鸡蛋扔我。”
陵阳君道:“反正你就是在齐国长大的,跟秦国本来就没有感情,何况你父王又不顾你的死活,执意发兵,你跟秦国早已恩断义绝。既然秦国不待见你,干脆就不要回去了,在我齐国一样可以做大官,娶公主,走上人生巅峰。”
渠年道:“我倒也想平平安安,荣华富贵的过上一生。就怕你说了不算哪。”
陵阳君道:“这你完全放宽心,只要你的心放在齐国,荣华富贵,触手可及。”
渠年笑了笑。
没一会,终于走到了临淄城门口,门口站满了文武百官,齐王正端坐马上,站在最前面,见到渠年骑马走来,这时哈哈一笑,就从马上跳了下来,迎了上去。
陵阳君和他的手下将士见王上亲自下马迎了过来,哪里还敢坐在马上?连忙都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渠年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这时也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齐王径直向渠年走了过来,哈哈一笑,待走到他的面前,就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几下,笑道:“渠年啊,你果然没有令寡人失望,前几天寡人放你离去,就算定你是可造之材,看来这次寡人没有看走眼。战报我已经看过了,像你这样的人才,百年难得一见哪!你是上天赐给我齐国的恩宠,是我齐国的福星哪!说实在话,如果这事没有你,后果不堪设想啊!”
渠年忙道:“齐王过誉了,不过是侥幸罢了,这都是齐国将士的功劳。”
齐王笑道:“立下这样的不世之功,还功成不居,不矜不伐,不骄不躁,寡人果然没有看走眼,像你这样的青年,齐国都找不出一个来。”
渠年道:“多谢齐王夸奖!”
第217章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齐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跟寡人不必客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秦国你肯定回不去了,回去也躲不了被杀头的下场,那咱就不回去,秦国的荒蛮之地有什么好的?哪比得上我齐国,何况你也在这里长大的,也有了感情。之前我把长铭嫁给你,那是齐国跟秦国联姻,可惜秦国不识抬举,寡人不跟他联姻了!但你放心,寡人还是会把长铭嫁给你的,而且不用等太久,等这件事了结了,寡人就给你们成婚。怎么样?愿不愿意做寡人的乘龙快婿?”
渠年一下就懵,虽然他想过有这种可能,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心里想着,有你这样奖赏功臣的吗?哪怕你奖励几百两银子,让我去买两头猪炖炖,也比奖励这么个玩意好啊!
但是他也知道,虽然齐王说的话好听,对自己极为赞赏,当然也有一部分这样的原因,爱惜他这个人才,但功高震主,他对自己还是有所忌惮的,如果自己流露出不想在齐国安家立业的想法,他可能就会杀了自己。
何况这时长铭也走了过来,只要他在临淄,对这个恶毒公主就不得不提防。这时便道:“多谢齐王!”
齐王听了这话,非常高兴,点了点头,道:“都跟你说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跟寡人客气。”
长铭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说法,其实对她而言,之前就是想嫁给渠年的,只是那时觉得,渠年太过聪明,而且好像也不太喜欢她,她怕自己驾驭不了他,如果贸然嫁去秦国,可能没有好日子过。毕竟他们之间也没有感情,所以关系才会反反复复,一会仇人,一会情人,再过一会又变成仇人。
现在听说渠年不用回秦国了,他心里就无所忌惮了,只要在齐国的地盘上,她才不怕他三心二意呢!而且现在见渠年凭借一己之力,破了联军百万兵马,万民景仰,看着百姓夹道欢迎的场景,她的脸上也感觉有了无限荣光。只要她把他当做未婚夫,那他就是她的未婚夫,他的荣耀便也是她的。
这时走到渠年面前,脸上就露出娇羞之态,道:“渠年,看到你平安归来,我真的非常高兴,这几天可把我担心坏了,每天我都在心里默默祈祷,可能是我的诚意感动了上天,终于让你平安归来,我真的好欢喜。”
渠年心道,我平安归来跟你有毛关系?嘴上说道:“多谢公主牵挂!”
齐王笑道:“看到你们小两口恩爱和睦,寡人你就放心了!”
渠年心道,老匹夫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长铭的脸上又露出娇羞之态,但在渠年的眼里,却像是狼外婆敲门时的表情。
齐王这时又道:“走,进宫,寡人已经在宫里给你设好宴席,为你接风洗尘。”
渠年忙道:“多谢齐王!”
齐王面露不悦,道:“以后你也是齐国人了,还叫我齐王作甚?还把自己当做秦人吗?”
论见风使舵,没有人比渠年更快,渠年忙道:“多谢王上。”
齐王哈哈一笑,道:“这就对了嘛。”
说完各自上马,就向城里走去。
临淄城里又热闹了起来,街上到处都是百姓,依旧夹道欢迎,时不时地冒出一阵欢呼声,让渠年也有些飘飘然。
路过天上人间时,楼上那些莺莺燕燕就把头从窗户里探了出来,这时齐声叫道:“东家威武……东家威武……”
渠年抬头一看,哭笑不得,朝她们挥了挥手。
怡红这时叫道:“东家,晚上可要过来看看我们哦!姐妹们都想你啦!”
说完,莺莺燕燕就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
渠年也跟着笑了笑。
长铭就白了那些莺莺燕燕一眼,嘀咕一句:“贱人!”
齐王抬头看了一眼,又转头看着渠年道:“别人都说你天上人间的姑娘长得漂亮,我还会以为是夸大其词,今日一见,果然一个比一个漂亮,你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漂亮的姑娘?跟我后宫
里的妃嫔相比,也不遑多让啊!”
渠年道:“王上这话说的,我们这些庸脂俗粉哪里能跟娘娘们相提并论啊!根本不值一提。”
齐王笑了笑,道:“我越来越发现你特别会说话。不过以后结了婚,这种地方要少来,交给陵阳君打理就行了,反正他是一个光棍,也不怕闲言碎语。”
渠年道:“这里我现在就来的很少。”
齐王很满意,点了点头,道:“我听陵阳君说了,确实有这回事!所以说你这个年轻人还算不错,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难得难得啊!所以我才放心把长铭嫁给你。”
渠年道:“多谢王上夸奖。”
不一会,就进了王宫,渠年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进齐国王宫。
齐王在宣德殿设宴,不是渠年想象的那种大圆桌,而是分餐而食,一人一桌,桌子不大,长约三尺,宽约一过半,人就跪坐在桌前。当然,齐王例外,他一个人端坐在王位之上,桌子也比较大,一张顶他们五张,感觉他面前放的不是桌子,而是一张床。
这一顿饭,渠年吃得很不自在,因为他是第一功臣,所以文武百官纷纷向他敬酒,渠年酒量本来就不大,上辈子又是喝酒喝死的,看见他们左一波右一波的,心里就有些犯怵,只能拼命推辞,但百官却是不依不饶,实在推辞不过,也能喝上一杯半杯,再多他也不喝了,打死也不喝。
所以一个下午,他尽忙着跟这些文武百官扯皮了,扯得心烦气躁。
好不容易等酒席散了,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渠年就跟齐王告辞,他要回朔华大街了。
齐王没有反对,还吩咐陵阳君,要多派点人保护他。
渠年当然知道,派人只是为了看着他,当然,也是顺带保护他,毕竟他现在对齐国来说,还有很大的用处。
等到渠年走后,齐王便把陵阳君叫到一间偏殿之中,关上了门,兄弟俩也没有讲究,就随便找了两张椅子,坐了下来,中间隔着一张高脚桌。
齐王先开口道:“老四啊!这次虽然说是秦国公子立了第一大功,但也幸亏你慧眼识珠啊!若不是你那天喊上一句刀下留人,齐国危矣!”
陵阳君道:“我那算不上功劳,只要对齐国有利,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如果硬说有功的话,也算是功过相抵吧。”
齐王点了点头,道:“确实是功过相抵。所以我也没有嘉奖你。”
陵阳君道:“王兄不怪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齐王道:“你是从吕宋关回来的,这次六国联军溃散而逃,我们还抓了他们的联军主帅,你说他们会不会重振旗鼓,去而复返?”
陵阳君道:“我在路上也跟秦公子分析过了,他跟我意见差不多,认为短时间内六国联军不敢再犯我齐国!而且我私下里说一句,王兄已经把秦公子破敌这件事大肆宣扬出去,六国肯定震惊,只要秦公子在我齐国,其他六国再想犯境,也得掂量掂量。”
齐王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才会把这个秘密宣扬出去。其实那天我让秦国公子跟你离去,也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其实并没有指望他,说实在的,当时还是看着你的面子上,但我万万没料到,此子从未上过战场,只凭他那一点小聪明,就破了联军百万兵马,现在回想起来,我都感觉暗暗震惊,何况是那六个国家?所以我今天才会千方百计地拉拢他,如果此人死心踏地的为我齐国效命,那对我齐国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
陵阳君点了点头,道:“那是当然,所以这些天来我对他也非常客气。这样的人才不论落到哪个国家手里,哪怕是一头猪,也如同添上一双翅膀。”
齐王道:“那你感觉,他会死心塌地地留在我齐国吗?”
陵阳君道:“从目前来看,他的心不在齐国!”
齐王道:“他还想回秦国?”
陵阳君摇了摇头,道:“他对秦国也没
有感情,从这一次他出谋划策来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坑秦国,所以我感觉他的心也不在秦国,可能他也没指望回去。”
齐王迟疑道:“既然他的心不在秦国,也不在齐国,那他的心会在哪里?他也没去过别的地方啊。”
陵阳君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他这个人我看不透,反正我感觉他的心不在齐国!”
齐王道:“那怎样才能留住他?这样的人如果留不住,那也只能杀了。”
陵阳君道:“是的,这样的人看是看不住的,三五日可以看住,时间久了,肯定会金蝉脱壳的!”
齐王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把他杀了?”
陵阳君道:“暂时不能杀,这个人现在还有用。”
齐王道:“我当然知道现在不能杀,我的意思是,等这件事过去以后,难道只能杀了?”
陵阳君叹道:“如果实在留不住他,那也只能把他杀了,黎大将军也说了,他就是商君,绝对不能有一点机会让他离开齐国。”
齐王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但这样的人才真把他杀了,我也不舍啊!”顿了下,又道:“你说让他跟长铭尽快完婚怎么样?如果他生下孩子在我们齐国,他的心应该也就定下来了。”
陵阳君点了点,道:“目前来说,这也是最好的办法,秦公子这个人倒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凭良心说,心地还是善良的,今天路过天上人间时,你看那些姑娘那么放肆,他也不生气,你看我也是东家,那些姑娘就不敢对我这么放肆,说明秦公子在这些姑娘的眼里,是非常好的一个人。所以如果他真的能跟长铭生下孩子,他肯定舍不得抛弃他的孩子,最好多生几个,给他多找几个老婆,一年生个七八个,他就跑不了啦!”
如果让长铭听到这番话,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齐王点了点头,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如果他不愿意生,我们就给他下春.药,只要有地,还怕长不出庄稼?”
陵阳君点了点头。
齐王又道:“那你这段时间帮我物色一下,除了长铭之外,再给他挑选几个女人,当然,一定要王公贵族,还要长得特别漂亮,丑的一律不要。还要屁股大的,能生儿子那一种。”
陵阳君点了点头,道:“好,我会派人留意的。现在秦公子在齐国的口碑很好,这件事应该不难。”
齐王道:“那你说让他们什么时候完婚呢?”
陵阳君道:“等这件事过去吧。等我们山东六国重归于好,就让他们完婚!”
齐王道:“重归于好?山东六国还能重归于好吗?他们现在就算不敢攻打我们齐国,但心里也是恨我们的,而且他们坚信我齐国有天之眼,我说破嘴皮子他们也不信,他们不会死心的。”
陵阳君道:“我跟黎大将军也分析过,之前他们不信,以为我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他们打了败仗,我们再抛去橄榄枝,跟他们解释一下,他们一定是会信的。而且把秦公子分析的那通话也跟他们说一下,就说这件事燕国才是主谋,天之眼根本就是他们捏造出来的,而且这段时间我会经常在外面抛头露面,没有闭关修炼的迹象,他们肯定就会相信我们真的没有天之眼了!”
齐王迟疑道:“他们会信吗?”
陵阳君点头道:“肯定会信的!回来的路上,我跟玉从君也聊过,看得出来,他确实信了,相信这是燕国的阴谋。只要玉从君信了,楚国也就信了,只要楚国信了,其他国家也就信了。而且退一万步讲,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们是给他们面子,为了长远大计,才耐下心来给他们解释,说句不好听的话,不信又能奈我何?只要秦公子在我齐国,他们绝不敢轻举妄动,一百四十万兵马,一夜之间就溃不成军,他们能有多少个一百四十万兵马?”
齐王点了点头,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晚上就给六国国王写信,到时你给我参谋一下。”
陵阳君点头道:“好!”
第218章 回不到的过去
渠年回到朔华大街,那里依旧戒备森严,缓缓走到自己的院子门口,里面就传来枪剑舞动的声音,看来楚三敢和白小牙这几天也没有闲着,正在练剑练枪!
渠年就敲了敲门。
里面就传来楚三敢烦躁的声音:“谁啊?不知道大爷在练剑吗?”
渠年道:“是我!”
“啊?”
楚三敢就收起了剑,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开门一看,确是渠年,喜得眉开眼笑,见他后面还跟着不少官兵,就一把把他拉了进来,用脚把门勾上,喜道:“师父,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天可把我想坏了,我生怕你不要我们啦!”
白小牙也走了过来,笑道:“回来就好!”
渠年道:“我说过要回来的。”
楚三敢道:“师父,你的事情我们已经听说啦,你太牛逼了吧!一个人就破了联军百万兵马,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
渠年点了点头,道:“是真的!”
楚三敢喜得一把就抱住了他,道:“不愧是我的师父,太牛逼了,我又佩服得五体投地。”
渠年道:“也包括你楚国的兵马,还活捉了你的叔叔玉从君!”
楚三敢摆了下手,道:“活捉就活捉呗,你就是活捉我爹我都没意见,楚国那些王八蛋都没有好东西,我那叔叔玉从君经常来齐国,但从来没有来看过我,这次让他知道我师父的厉害,以后也会对我刮目相看。”
渠年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不介意就好。”
楚三敢笑道:“我怎么会介意呢?师父连秦国都干,何况是我楚国?换做是我我也会干,太不把我们这些质子当回事了,要不是师父,我们都已经死光了。你看那个赵颖川,运气就不好,已经先走一步啦!当时如果他不哀求的话,说不定还不会死,这世道太难琢磨了。”
渠年笑了笑,就走到井边的石桌旁坐了下来,楚三敢连忙给他打上来一桶井水,满满倒了一碗。
渠年喝了一点酒,正感觉口干舌燥,也没有客气,端起碗一饮而尽。
楚三敢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道:“师父,把你怎么打败那些狗日的过程,跟我们详细讲一遍呗。”
渠年叹道:“改天吧。今天师父真的累了,连续几天没有休息好,舟车劳顿,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楚三敢道:“那师父进去睡觉啊?”
渠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落山了,天上只剩下火烧一样的云彩。
这时说道:“睡也睡不着,再坐会吧。”
白小牙这时也坐了下来,小声道:“渠年,我们现在安全了吗?”
渠年点了点头,道:“应该安全了,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白小牙道:“那我们现在作何打算呢?就在临淄一直待下去吗?”
渠年摇了摇头,道:“临淄不能一直待下去,我们还要去忘川河谷呢!既然有成仙的机会,怎么也得赌一把啊!”
白小牙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渠年道:“那得看我们什么时候有机会逃出去。”
白小牙道:“你都打了胜仗了,齐国还会死死地看住你吗?”
渠年苦笑一声,道:“正因为打了胜仗,他们只会
看得更紧,只要我离开临淄城,或者有离开的想法,他们可能都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
楚三敢这时伸长脖子道:“那待在这里很危险哪?”
渠年道:“如果我乖乖听话,没有逃跑的想法,顺便再牺牲下自己的色相,应该就不会危险了。”
楚三敢道:“师父,以前让你牺牲色相去跟长铭公主成亲,我感觉挺残忍的,但自从认识费飞以后,我就感觉一点都不残忍了,你看看费飞,人家那才是牺牲色相,被蹂躏得体无完肤,再看看你,长铭虽然坏了一点,但长得还可以,如果放在天上人间里,起码也值三十两银子,所以如果你如果觉得心里不平衡,你就想想费飞那个可怜虫,然后你就会觉得自己赚大了。”
渠年道:“不自由,毋宁死!”
坐了一阵,困意来袭,渠年就进屋睡觉了,现在齐国对他的戒备果然比之前更森严了,几百个人看着他的这个小院,不过渠年也习惯了。
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又仿佛回不去了,第二天醒来,闲来无事,就跟楚三敢练剑,现在他们的起剑式已经练得滚瓜烂熟,已经开始练第二式,楚三敢是个剑痴,练得如痴如醉,只要有剑练,天上人间的那些女人她都不想去玩。
正练着,长铭翻墙而入。
楚三敢练剑的时候,最讨厌被别人打断,那种感觉就像是热水澡洗的好好的,忽然有人端着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让他有些烦躁。
但师父都准备为这个女人牺牲色相了,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渠年这时收剑道:“公主,你下次过来,就不能敲门吗?”
长铭道:“我偏不敲门,我就想看看你们在背地里有没有做什么坏事?”
说时就走到井边的石桌旁坐了下来,也算是轻车熟路。虽然这里招待客人极不讲究,但前几次来,起码还有井水喝,现在楚三敢和白小牙站在一旁,根本没有倒水的意思。
长铭便看着楚三敢道:“还愣着干嘛?给我倒碗水啊!”
楚三敢道:“我手刚断了!”
长铭白了他一眼,又看着白小牙,道:“你给我倒!”
白小牙道:“我刚擦过屁股,还没洗手,公主不介意的话,我就给公主倒一碗!”
长铭面露不悦,道:“你们很不待见我啊!”
楚三敢心道,不是很不待见,而是非常不待见。
渠年这时说道:“三敢,给公主倒碗水,过门就是客,这个道理不懂吗?”
楚三敢悻悻走了过来,极不情愿地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要不是看长铭盯得紧,真想往水里吐口唾沫,哦不,吐口浓痰!
长铭看渠年待见他,也就懒得跟这两个瘪三一般见识了。这时端起水碗喝了一口,不过说实话,这口井的井水确实甘冽!
这时放下水碗,看着渠年笑道:“知道我来为了什么事吗?”
渠年道:“不知道。”
长铭笑道:“你这么聪明猜不出来吗?”
渠年道:“我哪里聪明?都是人云亦云罢了。”
长铭笑道:“你太谦虚啦!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渠年毕竟也跟她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对她实在是太了解了,只要她说是好消息,那
绝对是晴天霹雳。
渠年心下一沉,道:“什么好消息?”
长铭道:“我父王说了,这段时间会尽快让我们完婚,有可能就在一两个月之内!怎么样?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很激动?”
渠年确实激动,激动到心脏差点骤停。这时挤出笑容道:“太激动了。”
长铭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很激动。”顿了下,道:“之前我们之间有点误会,你就不要记在心里了,等我们结婚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渠年心道,这怎么像男人养小三说的话?嘴上道:“公主也是为了齐国好,我能理解。”
长铭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理解的。以后你不用回秦国了,有我帮助你,在齐国一样可以混得风生水起。”
渠年道:“那就多谢公主了。”
长铭道:“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我的就是你的,客气什么?”
渠年笑了笑,没有说话。
长铭在这里聊了一阵,因为有楚三敢和白小牙这两个白痴站在身边,也不好聊些深入的话题,也觉无趣,就回去了!心里想着,等到他跟渠年结婚以后,这两个憨货门都不让进,太不识相了。
长铭走后,楚三敢就道:“师父,你真的打算结婚啦?”
渠年叹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实在没得选择,那也只能结婚了,齐王的意思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想让我跟长铭生下孩子,然后留住我的心,如果我不同意,那只有死路一条。”
楚三敢道:“你不是说不自由毋宁死吗?”
渠年道:“毕竟不是坐牢,还是有点自由空间的,等到结婚以后,齐国肯定就会松懈,我就有机会逃出去了。男人嘛,又没有什么贞操可言,结一次婚也不要紧,而且你也说了,长铭怎么也值三十两银子,一天赚三十两,那也是赚的。”
楚三敢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便道:“对对对,总比费飞那种亏本亏到姥姥家要好。如果师傅吃了我上次送你的金刚不倒丸,一夜最少要赚三百两。而且我也可以帮你赚外块!”
白小牙道:“畜生!那是你师娘啊!”
楚三敢道:“我从来没有把这个**公主当做师娘,她不配。”
白小牙道:“那万一你跟长铭真的生下孩子了呢?”
渠年道:“不会的,我可以呲在墙上!”
楚三敢道:“这是什么操作?我怎么闻所未闻?”
渠年摆了摆手,道:“算了,不说了!我感觉我们是不是有点太卑鄙无耻了?”
楚三敢道:“师父,你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你在玩弄长铭的同时,长铭又何尝不是在玩弄你?谁不知道这个**公主是个人尽可夫的货色?她跟你根本没有感情,就是在利用你,你看上次把你下狱的时候,说翻脸就翻脸,还想杀了你,一点都不念旧情,相对于他的狠心绝情,你玩弄她又怎么了?就当是收点补偿!”
渠年长叹一口气,道:“我发现我现在变得跟费飞一样了,有点渣,为了活命真的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
楚三敢道:“师父,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第219章 突破的迹象
到了下年,长铭又来了,不过这次是敲门进来的,与上午兴高彩烈相比,现在的长铭如同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脸上还带着愤怒。
渠年开门一看,就觉得不对劲,问道:“公主好像不高兴?谁惹你生气了?”
长铭气乎乎地走到井边坐了下来,也不再让楚三敢和白小牙给她打水了,见渠年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便气乎乎地说道:“渠年,你知不知道,我父王现在竟然让陵阳君给你找女人,找好多女人。”
渠年怔道:“给我找女人干嘛?难道你爹也要入股天上人间?”
长铭道:“什么跟什么呀?是找很多女人嫁给你。”
渠年又是一怔,道:“为什么呀?难道临淄女多男少,很多女人就滞销了,让我清仓?”
边上的楚三敢道:“那肯定没有好货,肯定都是歪瓜裂枣。”
长铭急道:“什么歪瓜裂枣?我父王说了,让陵阳君都是找名门闺秀,不但要长得漂亮,还要屁股大的。”
渠年怔道:“你爹这干的什么事啊?哪里有帮女婿找女人的?”心里却想着,这个老丈人好像有点上路哦!良心老丈人哪,连我喜欢屁股大的都知道。
长铭气道:“那我哪里知道?我听说那些女人还要跟我一起结婚,她们配吗?气死我了,渠年,你现在就去跟我找父王,你就说你不愿意,你就爱我一个人,对别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兴趣,反正死活都不能答应。”
渠年长这么大都没有遇见过这种好事。本来娶长铭,就感觉是花了高价钱买了地摊货,心里还无比压抑,没想到卖货的老板这么仗义,生怕他买亏了,还买一送十,最关键的是,送的还比买的好,有种买拖拉机送战斗机的感觉。对渠年来说,如果实在摆脱不了结婚的命运,多几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伺候他,倒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呀,而且陵阳君的眼光应该不会太差,他亲自挑选的漂亮女人一定是足够漂亮,而且既然是名门闺秀,肯定没有病,最关键的是,这些女人屁股还大。想到这些,他竟有了一种无法拒绝的感觉。
人生第一次感觉,他竟然变成了一头种猪。不过这也不要紧的,现在他的脑子里只剩下屁股了,心神摇荡。
心里想着,我宁愿拒绝你,也不会拒绝那些女人啊!
脸上故意露出为难之色,道:“公主,你还不明白我现在的处境吗?你感觉我现在还有话语权吗?如果我现在去跟你父王提这件事情,你父王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我现在也很为难啊!这么多女人,我一个人精力有限,哪里忙得过来呀?”
长铭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她当然知道,她父皇之所以给渠年娶这么多女人,就是想留住渠年的心,如果渠年不想娶,对她父王来讲,那说明渠年根本不想留在齐国,说不定真会杀了他。这时急道:“那怎么办呀?”
边上的楚三敢道:“公主不用着急。大不了到时让公主做大的,其他女人全部做小
的,男人三妻四妾还不是最正常的事吗?”
长铭没好气道:“你给我滚!”
渠年脸上也露出愤慨的神色,道:“你爹也真是的,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吗?一点都不设身处地地为我着想,太为难我了。”
长铭道:“我知道你也很为难。如果实在没办法拒绝,你就把那些贱女人全部娶回来,我把她们全部毒死。”
渠年吓了一跳,忙道:“公主,你冷静点,那些姑娘也是无辜的,他们又不是主动来勾引我的。”
长铭依旧气乎乎地说道:“他们就算现在不勾引你,以后也会勾引你的,这些狐狸精没有一个好东西,不如早早把她们全部毒死,也省得她们跟我争风吃醋了。”
渠年:“……”
长铭转头看着他,道:“你心疼了?”
渠年摊开双手,道:“我还没见到她们,我怎么心疼?”
长铭道:“也就是你见到他们就会心疼了?”
渠年就感觉有些头疼,长叹一口气,道:“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我现在身不由己,无所谓了。”
长铭忽地站了起来,道:“不行,我要防患于未然,我要去找陵阳君,让他给你挑选几个丑的,最丑的那一种,不丑我给她们毁容。”
渠年:“……”
长铭不再理会他,转身就走,出门时,摔门而去,没有一点素质,火急火燎去找陵阳君了。
楚三敢这时关上院门,很鸡贼地走了过来,小声道:“师父,你走桃花运了,一下子娶了几个黄花大闺女进门,真不知道怎么下手呢?”
渠年白了他一眼。
楚三敢道:“师父好像不高兴?反正你都打算跟**公主结婚了,多娶几个换换口味又有何妨?”
渠年刚开始倒也是这样想的,感觉他的生活现在如同强.奸,既然不能反抗,那还不如躺下享受。就算享受不了长铭公主,但好在齐王仗义,给他赠送了不少小礼品,他还可以享受小礼品啊!
刚听到长铭说这番话时,内心确实有点小激动,满脑子都是大屁股,毕竟他也好几个月没尝过肉味了,也感到寂寞难耐,不过现在听长铭这么一说,心就冷静了下来,感觉那些没见过面的姑娘是无辜的,如果就因为嫁给他,而被长铭毒死的话,那他的良心真的就无处安放了。
就算长铭是在说狠话,不会毒死她们,那自己又该怎么对待她们呢?跟她们连面都没有见过,没有一点感情,难道真的就把他们当做泄.欲的工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跟禽兽又有什么区别呢?那还不如冒着染病的风险去天上人间,那里的姑娘不但长得漂亮,花样还多。
这时便长叹一口气,道:“你师父我从来不缺女人,缺女人的男人是不成功的。我只是不想那么早结婚,忽然间,结婚这件事在我眼里变得圣洁起来,就算结婚,我也要找一个我喜
欢的女人,要不然跟嫖.娼何异?”
楚三敢道:“你现在不是身不由己嘛!跑又跑不掉,那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那么多姑娘,你先都玩一遍,总有那么一两个会玩出感情来的。”
渠年白了他一眼,道:“你懂个屁。”
这段时间到处奔波,也没有时间修炼,渠年就感觉他丹田中的本命之火又微弱了许多,好像随时都要熄灭似的,渠年也不敢大意,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其它都是虚的。
所以等长铭走后,他也懒得再去想这些头疼的事情,就进屋修炼了,盘膝坐在床上,握了一颗小御气丹在手心,根据九阴真经指引,吸引灵气入体,流转诸脉,然后流入丹田。
大概是他许久没有修炼的缘故,丹田之内如同干裂的大地许久没有见到雨水,忽然见到灵气进来,拼命吮吸,更像是快要熄灭的火炉,忽然填进了几块煤,过了两三个时辰,丹田之内奄奄一息的本命之火,慢慢就变得旺盛起来。
每一阶都分为上中下三品,刚突破时是下品,本命之火飘忽不定,不易控制,等到本命之火平稳下来,丹田之内的能量调动自如,那便是进入中品期,等到本命之火有了焦躁的感觉,就像是一头猛兽不甘于困于牢笼之中,咆哮挣扎,那便是有了突破的迹象,那就是上品了。
由于丹田之内如饥如渴,小御气丹损耗极快,经过一夜的修炼,手心里的小御气丹已经所剩无几了,如同一颗米粒。
渠年就感觉今夜收获颇丰,本命之火好像有了焦躁的征兆,几日累积起来的劳顿也一扫而光,全身充满了力量,而且这力量压抑在身体内,很不舒服,就想释放出来,让他忍不住想上山搬石头。
这好像是快要突破的迹象!
这让他无比欢喜,虽然就算突破了,他还是一只菜鸟,但他起码看见了希望。普通人突破一阶,怎么也得三五年,而他只用了三两个月,就有了突破的迹象,这速度,堪称奇迹呀,像这样修炼下去,用不了三五年,他就可以踏入炼气境,进入高手的行列,到时就算还困着齐国,也有了脱困的本钱。
现在他之所以离不开临淄,就是因为自身修为太低,行动笨拙,连城楼都爬不过去,随便来几只菜鸟都可以把他看得死死的。
看来一切还得靠自己呀!
渠年本想一鼓作气,修炼个三五日,一举突破二阶,但他睁眼一看,天已经亮了,窗棂亮堂堂的,估计太阳已经升了起来,便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也知道,修炼这种事急不得,欲速则不达。白天比较嘈杂,长铭也时常来找他,如果修炼被人打断,很容易走火入魔,得不偿失。
所以白天还是练剑稳妥点,被人打扰了也不怕,这样修为在提高,剑法也在精进,相得益彰,如果只注重修为,不注重剑法,那也是空有一身力气无处施展。
第220章 钱庄密会
渠年走到门外,果然太阳已经升了起来。虽然昨天发生的事情特别糟心,但毕竟修为有了突破的迹象,心下欢喜,所以心情不错。
令他奇怪的是,一夜没有见到白小牙,正纳闷时,就听身后传来开门声,转头一看,白小牙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
渠年道:“你怎么在这间房里过一夜!”
白小牙:“我怕打扰你,也怕你打扰我,我也修炼了一夜,反正是坐着,坐在哪里不一样?”
渠年道:“修炼到什么程度了?”
白小牙歪头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觉我丹田内的本命之火有点躁动,可能快要突破了吧。”
渠年笑道:“小伙子资质不错嘛!”
白小牙道:“你呢?”
渠年道:“差不多!”
楚三敢这时就从隔壁墙头翻得过来,边嚷嚷道:“怎么你们都有了突破的迹象,而我却没有呢?”
渠年道:“你都已经四阶了,再突破师傅都追不上.你了。”
楚三敢嘿嘿一笑,道:“我就算爬的再高,也是你的徒弟呀!你不会嫉妒你的徒弟吧?”
渠年道:“我嫉妒你个头。”
楚三敢道:“师父,那我们现在练剑吧?”
渠年道:“练个屁!我脸还没洗,早饭还没吃,跟你练剑?我有那么贱吗?”
楚三敢笑道:“那不是一会儿功夫吗?”
三人洗了一把脸,就准备上街吃早饭了,刚出院子大门,就有几十个侍卫跟着上来,明着说是保护他们,其实是为了监视他们。
渠年也习惯了,也懒得搭理他们,就向巷子外走去。
刚到巷口,大街上就走过来一个伙计,看见渠年,就抱拳笑道:“秦公子,我是千国商会钱庄的伙计,我家掌柜听说你回来了,想问问你需不需要过去存钱?目前有优惠。”
渠年就知道是蝉夕回来了,想要见他,因为他现在被监视,直接去千国商会不方便,只能打着存取钱伙幌子,到钱庄跟她私会!便道:“也不知道天上人间这几天帮我赚了多少银子,刚好我现在过去看看,换成银票放在身上也踏实。”
那伙计便道:“那好,那小的就回去恭候秦公子。”
渠年点了点头,早饭也不去吃了,直接去了天上人间,找到了王析德,让他把这段时间的营业额交出来。
虽然前段时间临淄城被战争的阴云笼罩,百业凋敝,唯独天上人间的生意还不错,因为大战在即,城门关闭,城里很多人想逃都逃不出去,蝉夕那天出城去乌鸡山,还是找了好多关系,行贿了不少银子才得以出门。
而那些没有关系的人,只能留在城中自生自灭,由于那段时间谣言四起,人心惶惶,很多人感觉朝不保夕,所以家里有些钱财的,都要想方设法挥霍掉,毕竟钱这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如果最后自己死了,银子又被六国联军抢去了,那死了也不会闭眼了。
本来就有很多男人想到天上人间快活一回 ,只可惜天上人间太黑了,他们舍不得花冤枉钱,但等到他们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临死也要快活一回,所以那段最黑暗的时间里,很多男人都带着全部家当,到天上人间快活一回,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所以这段时间,天上人间给他赚了十几万两的银子,还是跟陵阳君分成过以后的利润,不过令渠年是失望的是,王析德已经把银子全部兑换成了银票,交给了他,让他没有理由去钱庄存银子。
不过这个不重要,虽然他现在被监视,但他毕竟是齐国的功臣,马上又是齐国的驸马,他说去存钱,那就是存钱,监视他的那些人连一句废话都不敢讲,何况王析德给他递银票的时候,他都没让那些侍卫看见。
到了千国商会的钱庄,那些监视他的侍卫也非常有眼色,没有跟进去,而是把这个钱庄围了起来!
在钱庄掌柜的带领下,就去
了后院,还是上次来的那间房,掌柜就向渠年交待一声,渠年就自己上前敲了门。
还是玉夙开的门,跟那天的场景没有一点区别,蝉夕也还是坐在桌子旁,见到他们三人进门,就笑了下,道:“不好意思,秦公子,本来应该是我登门造访的,但因为你那里去着不方便,只能委屈秦公子跑一下腿了。”
渠年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笑道:“反正我闲着没事。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打乱了你的复国计划,让六国没能打起来,让你不好混水摸鱼,本来我是可以让他们打起来的,但可能是我贪生怕死,为了自己的小命,而误了你的大事,我心里好生惭愧。”
蝉夕忙道:“秦公子千万不要这么说,前几日.我刚到乌鸡山时,听说你被齐国抓住祭旗,当时我后悔的不得了,没能把你救出去,却为了一己之私弃你而去,真的好生自责,所幸你平安无事,要不然我都没有脸面见你了。”
渠年忙摆手道:“我这个事跟你没关系,就算死了你也不用自责,但你的事却是确确实实被我搅黄了。”
蝉夕苦笑一声,道:“说出来不怕秦公子见笑,就算秦公子没有搅黄这件事情,你让我混水摸鱼,我都不知道从何摸起。在你眼里,这好像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但我回到乌鸡山的时候,跟众将领商量了半天,没有一个人能想出混水摸鱼的好办法,对你来说,这是天赐良机,但对我们来说,却没有一点利用的方法。”说时又长叹一口气,道:“可能我也是自欺欺人吧!我根本就没有复国的能力,空有一腔热情。后来我听说六大联军溃败,我不但没有失望,反而有种一身轻松的感觉。”
渠年道:“你是为了复国而复国,至于能不能复国,好像已经不是你关心的事了,你只是不敢让自己停下来,要不然你会愧疚不安!”
蝉夕又轻叹一口气,点了点头,道:“或许吧!我是不是太无能了?”
渠年笑道:“怎么会呢?大掌柜坐拥这么大的产业,天下一等一的富婆,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不如你,怎么会无能呢?”
玉夙这时站在边上说道:“秦公子,你在吕宋关干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听说你一个人破了联军一百四十万兵马,你不知道,消息传到乌鸡山,整个乌鸡山都震惊了,都感觉不可思议,就连我们都是把这个消息确认了好几遍,才知道是真的,你太牛了,真的是一人可抵百万兵马啊!”
渠年道:“你们都说我是聪明人,这么瞧得起我,如果我不聪明一下,不是对不起你们的信任吗?”
玉夙道:“这话我不信,你本来就是聪明人,在殷墟鬼城里,我就知道你足够聪明了,没想到你还是让我们大跌眼球,早知道你这么聪明,还会行军打仗,我们就不让你回临淄了,抢也要把你抢回乌鸡山!”
渠年白了她一眼,道:“那你怎么早不干这件事呢?我倒巴不得你们把我抢去乌鸡山,害我现在跟坐牢一样。”
玉夙道:“其实我们之前真的想邀请你去的,但你总说那里是匪窝,怕你不同意,就没开这个口!”
渠年道:“匪窝也比这个狼窝强啊!”
玉夙道:“其实我们今天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对策,你行军打仗这么厉害,肯定有办法的。我家小姐不好意思开口,这话我就代她说了,能不能指点一下我们?或者去乌鸡山帮我们一把。只要你愿意帮我们,我们宋国复国就有望了。”
渠年道:“我倒愿意帮你们,但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怎么帮你们?我还想找你们帮我离开临淄城呢!”
玉夙道:“是不是帮你离开临淄,你就愿意帮我们了?”
渠年道:“对啊!你有办法吗?”
玉夙道:“暂时没有办法,那你现在是齐国的功臣,他们肯定舍不得杀你,肯定会等到机会的。”
渠年又白了她一眼,道:“等你等到机会,我都已经结过婚了,也**了,说不定连小孩都生出来了,那时我真的就是齐国的驸马爷了,
我干嘛还要帮你们复宋国?”
玉夙一听这话,就有些生气,刚准备开口,蝉夕却竖了下手,阻止她说下去。自己说道:“秦公子打算结婚啦?”
渠年道:“不是我打算结婚,而是齐国逼婚,如果我不结婚,只有死路一条。换做是你,结婚和死亡你选择哪一个?”
蝉夕笑了一下,只是笑得有点生硬,道:“我知道了!如果秦公子结婚的话,一定要通知我一声,我给秦公子备一份贺礼。”
边上的楚三敢道:“大掌柜,一份可不够哦,这一次齐国要嫁一群女人给我师父,估计能有一打,大掌柜可要多备几份贺礼哦!”
玉夙没好气道:“备个锤子贺礼,还要好几份?”
蝉夕却道:“秦公子放心,不管你娶多少个媳妇,贺礼我还是备得起的。”
渠年道:“既然如此,如果大掌柜不生我的气,那我也要走了,时间拖延太久,容易惹人家怀疑!”
蝉夕道:“有劳秦公子了!”
渠年长叹一口气,起身就走,快要开门时,又停下了脚步,转身说了一句:“用不了多久,你们还有一次机会复国,下一次机会比这一次还好。”
蝉夕心头一动,道:“什么时候?”
渠年道:“把重点放在燕国身上!”
说完就开门走了,头也没回!
玉夙本想追上去问几句,但又怕被监视渠年的人看到,这时便去关上了门,走了回来,小声道:“小姐,秦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我们把重点放在燕国身上了?燕国会愿意帮助我们吗?而且燕国是弱国,就算愿意帮助我们,效果也不大啊!”
蝉夕蹙紧眉头,沉吟半晌,才叹道:“我也想不明白。”
玉夙就跺了下脚,气道:“这个秦公子也真是的,明知道我们没有他聪明,偏偏还跟我们卖关子,就不能把话说全了再走吗?”
蝉夕叹道:“可能正如他所说的,准备踏踏实实地做一个驸马爷了吧!我们的事毕竟跟人家没有关系,谁会放在心上?人家指点一下,已经是相当客气了。”
玉夙急道:“他不会真打算娶那个公主吧?”
蝉夕道:“既然他这样说,那肯定是打算娶了!”
玉夙道:“但他并不喜欢那个公主,也是被逼无奈呀!他也说了,如果我们能想办法把他救出临淄,就会帮我们出谋划策!你说他故意说一半,是不是就是想让我们把他救出去?”
蝉夕想了想,道:“如果连他这么聪明的人都没有办法出去的话,我们又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呢?”
玉夙就变得垂头丧气,点了点头,道:“说得也是。对他来说,既然不能离开临淄,那还不如娶了公主,荣华富贵地过上一生的。那他也不去忘川河谷了吗?”
蝉夕道:“那我哪里知道?他都不能离开临淄,又怎么去忘川河谷?”
玉夙又跺了下脚,道:“事情怎么变得这么糟糕?那如果秦公子真的跟那个公主结婚,我们该怎么办哪?”
蝉夕道:“你这话真是好笑。人家结婚关我们什么事啊?人家又不欠你的。”
玉夙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但一想到渠年要跟那个公主结婚了,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时恨恨说道:“如果他真跟那个公主结婚的话,我就诅咒他洞房之夜,那方面忽然就不行了!”
蝉夕瞪了她一眼。
渠年这时打了一个喷嚏。
三人离开钱庄,顺便就在葬水集上逛了一下,毕竟刚刚收获了十几万两银子,而且心情又不好,不如购物发泄一下,所以就去了千国商会的丹药铺,一口气就买了几十颗小御气丹,花了几万两银子,反正从此以后,除了女人之外,也没什么事干了,不如静下心来修炼。
第221章 咸阳的愤怒
渠年这时就把买好的小御气丹收进了无限空间里,没想到里面却传来费飞愤怒的喊叫声:“谁他妈乱扔东西啊?还有没有公德心哪?砸着我了!”
渠年道:“我忘了你在里面了。”
费飞怔道:“我也忘了是你扔的!我说兄弟呀,这里是我家,爱护靠大家,你不能什么乱七八糟东西都往我家里扔哪!跟你商量了这么久,也没见你扔一个女人进来。这是什么东西呀……咦,这是小御气丹啊!”
渠年道:“看来你还挺识货的嘛。”
费飞道:“你不废话吗?老子可是天火宗出来的。这些都是你买的?”
渠年道:“不是我买的,难道是抢的?”
费飞道:“兄弟你糊涂啊!你买的这是什么玩意?闻一下都感觉不正宗,你被人家宰了。”
渠年道:“宰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费飞道:“你真是一个糊涂蛋,有我这么一个炼丹大师在,你竟然去买丹药,不是砸我的招牌吗?我看这里空间也蛮大的,不如你买个丹炉过来,再买点药材过来,以后炼丹这种事就交给我了,刚好我也闲着无聊,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看看我炼的丹药,绝对是色香味俱全,效果杠杠的。”
渠年心头一动,道:“你行吗?”
费飞不悦道:“秦渠年,你这是在打我的脸,你知不知道?我炼出来的丹药,绝对比你买的丹药,效果要强上好几倍。我一点都不跟你吹牛逼,我炼出来的丹药,你就是花钱去天火宗买,也买不到我这种质量。”
渠年没想到费飞还有这种意想不到的用处,如果他可以炼丹的话,确实可以省不少钱,最关键的是,如果正如他所说,效果可以提升好几倍,那节约的都是时间啊!而且修为也会更加纯厚。便道:“那行,你看看需要什么药材,慢慢想,我现在就回去找纸笔给你。”
费飞道:“需要什么药材在我心里跟明镜似的,还需要想?顺便我要炼一些毒药出来,毒死那些王八蛋。”
渠年道:“这个很有创意,那我们现在就回去,顺便再炼一点疗伤的丹药,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费飞道:“现在知道跟我合作有好处了吧?”
渠年道:“等丹药炼制出来我再夸你,免得你在吹牛逼。”
渠年也是忘了费飞还有这个功能,早知道今天这个小御气丹就不用买了,白白浪费几万两银子,想想都觉得肉疼。
因为朔华大街没有笔墨纸砚,渠年在路上就把这些东西买齐了,回到朔华大街,直接就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前段时间,陵阳君为了在这里搜找储物戒指,把他们的房间翻得乱七八糟,很多家具都毁坏了。前两天白小牙和楚三敢回来以后,又把这里整理了一下,添置了很多家具,但这一次因为是白小牙做主,所以没有布置得像婚房。
因为外面有人监视,所以渠年把费飞煞出来的时候,格外小心,三人连话都
不敢跟费飞讲,费飞就一个人就伏在桌旁,开始书写各种药材的名称!
渠年三人就认得上面的字,至于药材,他们基本一样都不认识。
但渠年也没有走远,就站在费飞的身边,防止外面有人冲进来,那样他也可以第一时间把费飞收起来。
秦国函谷关。
当日秦军溃败,何在野领着残兵败将,一口气逃进了函谷关,清点了下人马,竟折损了十余万。
何在野也算是一名猛将,平生征战无数,鲜有败绩,要不然也不会做上大良造的位置,没想到这一次在手握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却败得如此凄惨,让他颜面尽失。最关键的是,还是败得莫名其妙,虽然他知道上当了,但究竟是如何上当的,直到退回函谷关,他都没有想明白。明明被人家坑了,却不知道是怎么坑的,这种感觉最闹心了。
不过过了两天,他是怎么中计的,他就彻底弄明白了,因为这件事齐国也没有隐瞒,甚至为了震慑他们,不要说临淄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就连吕宋关都故意放出消息,让他们输得明明白白。
何在野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不敢相信,天下竟然有这么缜密,这么完美,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而且这个计划还是出自一个少年之手,竟把百万兵马,六个国家都玩弄于鼓掌之中,中间稍微出现一点点的纰漏,这个计划都不可能完成,但人家还是完成了,这得有多大的魄力,多细密的心思啊!
最令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少年竟然是秦国公子。秦国公子啊!而他们是如假包换的秦军啊!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打败自己的竟然是秦国人,还是秦国的公子,国王的儿子。
这……这……
这他妈太难以置信了!
他现在终于明白,齐国为什么要故意放出这个消息,这是打他们秦国的脸哪!或者说已经不是打他的脸了,而是把他的脸按在地上使劲地摩擦了。
本来他对这个消息还是持怀疑态度的,直到后来临淄有人飞鸽传书,说渠年公子已经回到临淄,在临淄的城门口,受到了英雄般的礼遇,全城出迎,就连齐王都率领文武百官出城迎接他,临淄更有传言,齐王准备把长铭公主嫁给渠年公子了!
看到这封信,他终于知道消息是准确的,这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太子扶卬看到这封信,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跟何在野说:“舅舅,当年送渠年到齐国为质,这个主意还是你出的,当时你说他天资愚钝,不堪大用,你当时是在撒谎吗?”
何在野急道:“我怎么可能在撒谎?我跟他又没有仇怨,我当时只是就事论事,没有一点偏颇。”
扶卬道:“那同样是这个人,怎么就过去几年功夫,就变得如此聪明?”
何在野道:“那我哪里知道?可能他一直就在韬光养晦!”
扶卬道:“那你说这个消息会不会是假的呢?”
何在野迟疑道:
“已经经过多方打探,这个消息应该假不了,临淄那边说,渠年当日都已经被送上祭台准备祭旗了,后来被陵阳君救了下来,当时无数双眼睛看见了,怎么假的了?而且前段时间贺敏回来就说,这个渠年公子是在韬光养晦,在没有一文钱的情况下,都开了一间临淄最大的青楼,说明这个人还是有点头脑的,要不然陵阳君那么聪明的人,不会那么器重他。”
扶卬的心里就有些嫉妒,他怎么就没有这么聪明的头脑呢?要不然他也可以大杀四方,那时回到秦国,是何等威风的事情?哪里像现在,夹着尾巴逃回来,甚至都没有脸面回去见秦国的父老乡亲了!
虽然他没有脸面回去,但也不得不回去,咸阳送来紧急密函,让他们两个即刻回咸阳复命!
这俩人也不敢耽搁,当即快马加鞭就回去了。
回到咸阳的时候,天还没亮,本来以他们的身份,完全可以让守城的官兵开门,让他们进城,但因为他们打了败仗,脸上无光,也没好意思站在城门口大喊大叫,所以就默默等到了天亮。
到了秦国王宫,刚好秦王在上早朝,听说他们两人回来,急忙传召!
俩人就怀着忐忑不完的心情,进入大殿,文武百官看到他们,都把目光飘了过来,有些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要不是看他是大良造和太子的身份,估计已经开始戳手指了,这让他们感觉脸上发烫,无地自容,只恨不能拿个面具把脸遮上。
两人走到台阶下,还没来得及行礼,秦王就跳了起来,指着他们怒道:“你们两个还有脸回来?”
这两人心道,我们确实没有脸回来,不是你召我们回来的吗?
因为实在羞愧,这俩人无言以对,就低下了头。
秦王怒火难消,这时就指着他们,就差没有跳起来,怒道:“一百四十万兵马,攻打一座只有四十万守军的小关,没人攻下也就罢了,竟然一夜之间就被人家打的溃不成军,寡人都为你们感到害臊!”
扶卬这时鼓足勇气道:“父王,我们不是一百四十万兵马,我们只有四十万万兵马,那那五国的一百万兵马跟我们根本就不是一条心,就是因为他们转头反戈,我们措手不及,才会酿成大错。”
一个人发怒的时候,最不喜欢别人不出声,那样一个人跳着也没有意义,这时扶卬开口,正合秦王的胃口,仿佛让他看到了宣泄的缺口,就指着他怒道:“你还有脸说?那一百万兵马怎么会倒戈反击你们?还不是因为你们主动退兵的缘故?天之眼的毛都没看到一根,你们就开始退兵,真不知道你们的脑子里当时想的是什么?你们一退兵,那五国能不产生怀疑吗?我看你们都是猪脑子!”
他现在是马后炮,当然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何况他还是王,扶卬吃了败仗,本来就没有底气,也不敢犟嘴了,低下了头。
第222章 能用则用之
秦王见他不说话,也不再暴跳如雷,这时就坐了下去,又道:“听说这个计谋是渠年出的?”
扶卬咽了口口水,道:“好像是的。”
秦王就指着他,怒道:“好像?你们折损十几万兵马,连败在谁的手上都不知道吗?”
扶卬当然知道败在谁的手上?只是这事太过丢人,他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这时见说也被骂,不说也被骂,就横了横心,硬着头皮说道:“父王,渠年身为秦国公子,却为敌国出谋划策,此心当诛啊!”
秦王本来已经坐了下去,一听这话又跳了起来,指着他怒道:“他是秦国公子,你也是秦国公子,你还是太子,他领兵四十万,你也领兵四十万,你还有百万盟军,你怎么就打不过他?你不会跟我说你是在顾及兄弟情义吧?如果你能在战场上赢了他,我不但不会怪你,还会对你刮目相看,只可惜你让我太失望了!”
扶卬就感觉自己跟钉子一样,一出头就被锤一下,一出头就被锤一下,不出头还是被不停地锤,捶得他脑袋瓜子嗡嗡的。此时他的心里,对那个多少年没有见过面的兄弟充满了愤恨,如果不是他,这今天怎么会有这个下场?说不定此时已经攻进临淄城,活捉齐王,凯旋归国了。此时的齐国百姓,肯定也会站在城门外夹道欢迎吧!
多么美好的一场梦,本来触手可及,他连凯旋时穿的漂亮衣服都已经准备好了,结果这美好的梦却被他的兄弟踏得粉碎,只留下一地鸡毛。
扶卬又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秦王又坐了下去,长叹一口气,道:“真是造化弄人哪!寡人做梦也没有想到,寡人的四十万秦军竟然会败在寡人的儿子手上,寡人的儿子如此神勇,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不高兴呢?”
这说的倒是实在话,他的心里确实很纠结,毕竟他的儿子如此神勇,一人可破百万大军,心里说不骄傲那是假的,如果他儿子破的是别国的兵马,此时他骄傲的尾巴肯定都翘了起来。可惜他儿子破的却是他秦国的大军哪!就好像脸上是被儿子扇了一耳光,他又怎么骄傲得起来?
何在野这时终于开口道:“王上,渠年公子虽然是王上的孩子,但他现在毕竟为敌国效命,还打败了我秦国大军,也算是我秦国的敌人呐!”
秦王就指着他道:“本来他不用做我秦国的敌人的,就是你们这一帮庸臣,当年说他资质平庸,说他烂泥扶不上墙,要不然寡人怎么会送他去齐国为质呢?如果他没有去齐国,那他肯定就是在为秦国效命,一人可抵百万大军呐!对我秦国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可就因为寡人听信了你们这帮庸臣的谗言,把他送去了齐国,寡人辛辛苦苦生了一场儿子,没想到现在却是为齐国做了嫁衣。”
众臣心道,你真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生儿子的过程辛苦吗?当别人没生过吗?好快乐的好不好?当初若不是你看不上自己的儿子,别人
就是说破嘴皮子也没用啊!
秦王这时又道:“寡人估计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在嘲笑寡人,说寡人有眼无珠,特别是齐王那个老王八蛋,我现在完全能够想象得出他幸灾乐祸的表情,他估计乐得连p眼都笑开了花。”
众臣知道他在气头上,除了扶卬起初还出下头,结果就挨了两锤,然后就不说话了,其他人就更不会说话了,就让秦王一个人自顾自地发着牢骚,反正他是甩锅小能手,一张大黑锅随时拿在手里,谁要开口说话,黑锅就甩在谁的头上。
谁都不想做这个冤大头。
秦王这时等了一阵,留点时间给众臣发言,结果众臣只会发呆,不会发言,便急道:“你们倒是说话呀!都哑巴了吗?”
众臣心道,做哑巴也比做冤大头强啊!
大家依旧没有说话。
秦王冷哼一声,又看着何在野道:“大良造,你来说一说,这件事怎么办?”
何在野硬着头皮道:“王上是说渠年公子的事吗?”
秦王道:“那肯定是他啦!如果他人在齐国,你还有机会抢到天之眼吗?估计你们现在听到他的名字都开始胆寒了。”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过分,如果渠年还在齐国,现在让何在野发兵,确实感到棘手,只怪这家伙实在太聪明了,聪明到他难以置信,略施小计就可以破了他们百万兵马,他们能有多少兵马再拿去前线折腾?这时道:“渠年公子的所作所为确实出乎了我们的意料,他也确实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物,如果能为我秦国所用,那确实是我秦国之福,但齐国肯定也是这样想的,他们肯定不会放渠年公子回国的,我听说齐王已经打算把长铭公主嫁给渠年公子了,不过不是跟我们联姻,那说明他们是准备留下渠年公子了,不会打算放他回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王上也只能狠下心,派人把他暗杀掉了,要不然他将会成为我秦国横扫山东的绊脚石。”
秦王长叹一口气,道:“其实寡人知道,渠年之所以帮助齐国,并非心甘情愿,据寡人所知,前两天齐国的援军出发时,都准备拿渠年的人头祭旗了,后来被陵阳君匆匆赶来救下了他,那说明在这一战之前,齐国并没有看中他,他完全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才为虎作伥的,这件事不怪他,他也是被逼无奈,毕竟他是寡人的儿子,是秦国的子民,他的心里应该还是念着秦国的!”
何在野道:“就算渠年公子念着秦国,但齐国如果不傻的话,肯定会把渠年公子看的死死的,渠年公子就算想回来,也是插翅难飞呀!”
秦王摇了摇头道:“寡人的儿子那么聪明,只要齐国不杀他,他肯定有办法回来的。”
何在野迟疑道:“王上的意思是?”
秦王道:“你联系一下在临淄的贺敏,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让他们想方设法联系渠年,让他们告诉渠年,如果他愿意回到秦国,我秦国
将会全力配合他逃出临淄,等到回到秦国,这一次他犯下的错误,寡人可以既往不咎,还会重用于他。如果他不同意,就让贺敏想方设法把他杀了吧。”
何在野道:“诺!”
秦王又道:“还有,再想方设法打听一下天之眼的真假,怎么现在外面流言四起,说齐国得到的天之眼也是假的,这并不是空穴来风,现在想想也有诸多可疑之处,你去查证一下。”
何在野又应了一声。
秦王叹了一口气,道:“虽然你们打了败仗,但你们是败在寡人的儿子手上,寡人也有责任,而且其他五国也上了当,也不能把责任都定在你们的头上,所寡人就不治你们的罪了!”
何在野和扶卬连忙谢恩。
秦王就无力的挥了挥手,道:“寡人想安静一下,你们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都退下吧,寡人累了!”
这种时候,众臣心里跟明镜似的,不管说什么话都不会讨他的欢喜,所以都应了一声,很麻利地退了出去。
出了王宫,何在野心情沉重,没有骑马,就一个人在大街上缓缓走着,手下就在后面,远远跟着,也不敢打扰他。
扶卬这时就快步追了上来,一脸急切,小声道:“舅舅,不能让那个渠年回来呀!看父王的意思,他做出如此叛逆之举,竟然也不责怪他,甚至还对他暗暗赞许,如果让他回国,我感觉我这太子之位会保不住哇!”
何在野道:“你想去暗杀他?”
扶卬四下里看了一下,才小声道:“可行吗?”
何在野道:“那也要等到贺敏问过他以后,如果他不愿意回国,那才能动手,如果在此之前动手,被你父王知道,你的太子之位只会丢的更快。”
扶卬道:“那我们可不可以买通贺敏?”
何在野道:“不可以!贺敏是王上的人,而且生性耿直,刚正不阿,你去收买他,还不如直接去收买你父王。”
扶卬面露忧虑,道:“那如果渠年真回来怎么办?我父王都说啦,如果渠年愿意回来,秦国将全力配合他逃出齐国,那他想回来就很容易了!他应该是想回来的,谁愿意一直寄人篱下?何况父王还说要重用他,说不定还会把太子之位暗中许诺给他,他一定会心动的。”
何在野道:“那也没有办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个节骨眼上,决不能轻举妄动,一步走错,就是万劫不复。现在不但是你想杀渠年,其它五国现在都在想方设法杀他,齐国现在肯定派不少高手保护他,不会那么容易得手的,不如退一步,坐观其变。”
扶卬咬了咬牙,道:“那好吧!”
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认为秦国王位触手可及,还第一次感觉他的太子之位受到了威胁,心里难免会紧张焦躁。
第223章 莺莺燕燕
相比于他的焦燥不安,他的兄弟在临淄却是过得逍遥自在,虽然有人监视他,但也是在保护她,让他不用担心有人刺杀他,毕竟他也知道,在齐国的宣传下,他是一战成名,那几个国家肯定都想置他于死地。而且只要在临淄城里混,现在没有人限制他的人身自由,想去哪就去哪。
费飞开出来的药材,他已经全部买齐了,当然,为了防止齐国的人起疑心,他没有自己去买,还是拜托千国商会走后门买的,足足花了三十几万两银子,一个炼丹炉就花了八万两。花得他心都在滴血。
他也曾臭骂了费飞一顿,为什么你亲自炼丹,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却还要贵这么多呢?
费飞跟他解释说,这是库存!而且他要炼十几种丹药,以后大家都用得着。
也幸亏渠年还算财大气粗,要不然真要被他败得倾家荡产。
这天中午,快到中午时,渠年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剑,感觉有点疲乏,就在井边坐了下来,内视无限空间,看着费飞炼丹。
他原本以为,费飞在他的身体内炼丹,肯定会把他的身体搞得乌烟瘴气,他甚至一度考虑,要不要装一个抽油烟机,结果令他欣慰的是,他的无限空间挺大的,真如茫茫宇宙,炼丹那点青烟很快就消散无踪,看不见踪迹,这才让他放下心来。
此时就见费飞坐着丹炉前,望着丹炉内的炉火怔怔发呆,虽然这家伙平时油嘴滑舌的,但炼起丹来却是一丝不苟,非常专注。
渠年便也没有打扰他!
却在这时,院外来人,说是陵阳君派来的,请他去陵阳君府一趟,有要事相商!
渠年没有推辞,就跟着去了,楚三敢和白小牙也没事,便也跟着去了!
刚进陵阳君府的大门,就见陵阳君站在院内的一棵梅树下,双手负后,望着树上白白的梅花怔怔出神。
见他进门,就笑着招了下手,渠年就走了过去。
陵阳君就指着树上的梅花,道:“你看,梅花盛开,春天不远了!”
渠年看了两眼,道:“怪不得我感觉这两天有点暖和了,晚上都开始蹬被子了,原来春天来了。”
陵阳君叹道:“对呀,严寒过去,春天来了,就跟我齐国的国运一样。”
渠年怔道:“齐国也发.春了?……哦呸,我的意思是,齐国的春天也来了?”
陵阳君点了点头,道:“对呀!齐国的战乱过去了,以后估计没有战事了!”
渠年道:“那六国相信齐国没有天之眼了?”
陵阳君道:“基本上都相信了!先前各国国王只是被天之眼冲昏了头脑,失去了判断力,现在他们打了败仗,痛定思痛,我们就写信给他们解释了一下,特别是你的观点,我们基本原封不动地抄了过去,足足写了几十页的信哪,解释得淋漓尽致,特别是玉从君也信了,其他国家还有什么话说?虽然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很少见,但各国也不缺聪明人,那些人再帮他们的国王分析分析,各国也就想通了!昨天六国就跟商量好一样,都送来国书,向我国赔礼道歉,希望我王宽宏大量,可以既往不咎。”
渠年道:“那倒是好事啊!民生之幸哪!”
陵阳君点了点头,道:“秦公子果然是心忧天下呀!”
渠年道:“我没有那么大的气魄去心忧天下,我只是为我自己的安危着想,如果战事不息,你们肯定又要让我上战场,万一打了败仗,你们不得把我砍了呀!”
陵阳君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秦公子这话说的,好像我齐国不讲道理似的,胜败乃兵家常事,打个一两次败仗不是正常的吗?”
渠年笑了笑,道:“那燕国也送来国书了吗?”
陵阳君点头道:“送来啦!燕国送得最积极了,态度也是六国之中最诚恳的,可能还是心虚的缘故。”
渠年道:“那你们打算原谅燕国了吗?”
陵阳君道:“现在为了稳定大局,肯定要先原谅他,但陷害我们这笔账,我们不会忘记,过段时间慢慢跟他算!”
渠年叹道:“燕国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呀!”
陵阳君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们都是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不值得同情。”
渠年笑道:“也对,出来混总是要还的。”顿了下,又道:“陵阳君叫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吗?”
陵阳君道:“那肯定不是了!这点小事怎么可能值得秦公子亲自跑一趟?”
渠年怔道:“那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陵阳君就露出一脸神秘,笑道:“有惊喜送给你哦!”
渠年怔道:“什么惊喜?”
陵阳君就搂住他的肩膀,笑道:“跟我来,在后花园里。”
渠年三人就跟着他向后花园走去。
陵阳君可能喜欢梅花,后花园里也种了不少梅树,此时花开正艳,不过令渠年意外的并不是这些梅花,而是院子里有十几个女孩子,两三个一群,有的在嬉闹,有的在赏梅,有的在聊天。不论从衣着还是气质,渠年都能看得出来,这些女孩子都是大家闺秀,举手投足都很有涵养。最关键的是,这些姑娘长得都很漂亮。俗话说,漂亮的人大体都一样,只有丑的人才各有各的丑。这些姑娘都是水灵灵的眼睛,轻挑的鼻梁,白皙的皮肤,几乎看不到缺点。
见到渠年进来,那些女孩子就一些慌乱,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不论是嬉闹的还是聊天的,都安静了下来,假装在赏梅,但眼光还是不经意的会往这边瞟。
渠年就站在后花园的门口,没有走进去,而是转头看着陵阳君道:“陵阳君,这是什么意思啊?”
陵阳君小声笑道:“秦公子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吗?”
渠年道:“不太懂。”
陵阳君笑道:“我王为了表彰你的功劳,决定赏赐几个美女给你,和长铭一起嫁给你,当然,你放一万个心,这些全是干净女孩,而且全部出自官宦人家,不会辱没了你这个驸马爷,而且这些女孩子全部是我亲自挑选的,稍微有点丑的,我都不要,就像吏部尚书的女儿,长得也非常漂亮,就因为脖子上有一颗痦痣,其实也不大,但我直接就把他给踢了。怎么样?看着还满意吧?说实在话,个个都比长铭漂亮,跟她们相比,长铭算什么玩意儿?”
渠年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还是表现的特别惊讶,道:“不会吧?这……这怎么好意思呀?”
边上的楚三敢道:“师父,我看还行,一个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可以搞一下呢!”
渠年白了他一眼。
陵阳君笑道:“不用客气,这些姑娘随便你挑,你看中哪个跟我说一下就行了,到时洞房花烛夜,绝对不会有差错!如果你全看中了,也可以。”
凭良心讲,陵阳君这次真的用心了,挑选出来的姑娘个个如花似玉,渠年这个老光棍说不动心也是假的,一想到洞房花烛夜,揭开被窝一看,躺着这么些个尤物,也是心潮澎湃,口干舌燥。不过看着这些姑凉天真烂漫的表情,有的只有十六七岁,就像刚发芽的嫩草一样,就被他这个老牛全部拱光了,虽然他现在也不老,生理年龄只有二十岁,但毕竟心理年龄已经大了,实在有些落忍。这时便道:“这不太好吧?公主肯定不会同意的。”
陵阳君道:“你别管她,是我王赏赐给你的,你这是奉旨玩女人,谁也不敢阻止你。实不相瞒,长铭前几天还来找我,让我给你找几个丑的,丑的一塌糊涂的那种,就是让你看见都想吐的那种,但你看我就没有鸟他,还不是给你找如花似玉的姑娘?你完全不用担心,就算她是公主,如果她过分的话,你一样可以冷落他,女人都是贱.货,你冷落她一段时间,她又倒贴上来了。”
渠年面露难色,道:“这有点太心急了吧?依我看,还是慢慢来
吧,一下子娶这么多女人,我怕我消受不了,身体吃不消啊,这些过两年再说吧。”
陵阳君道:“那可不行,我王说了,这次必须是捆绑式结婚,要么不结,一结就是一大捆,洞房之夜不把你的床上塞满了,那说明我们齐国不够热情,亏待了功臣!你放心,洞房之夜用的大床,我都已经开始给你定制了,可结实了,随便你怎么摇,都不会有一点响声的。”
渠年迟疑道:“有这样做老丈人的吗?”
陵阳君笑道:“遇到这样的好老丈人,真的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要怕身体吃不消,年轻人嘛,又是修行者,随便怎么折腾都不会有事的。最好嘛,一年生几个儿子,我王也为你感到高兴,如果不生儿子的话,我王会不高兴的,后果会很严重的。”
虽然这句话说的像是玩笑话,但渠年听得出来,这句话里带着恐吓,如果他一年之内不生几个儿子出来,那说明他的心不在齐国,随时都会叛逃,那到时齐王就会杀了他。
他就知道,他已经无法拒绝了,而且结婚以后也不再把孩子呲在墙上了!便笑了下道:“但这也太多了,我有点害怕。”
陵阳君道:“如果你嫌太多的话,就少挑几个,专挑漂亮的,挑个七八个就行了。”
渠年没想到少挑几个还要七八个,但他也无法拒绝,从没有想到这辈子会遇上这种桃花运,一般男人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却让他给遇上了,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兴奋,反而有些头疼,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头种猪。这时也觉得无奈,脸上却要带着强颜欢笑,道:“那随便你吧。”
陵阳君道:“这怎么能随便我呢?又不是我结婚。你自己进去挑啊。别不好意思,就当是逛花园,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看中哪一个你跟我递个眼色就行了,我就懂了!”
渠年道:“我看都差不多,都挺漂亮的,就你帮我随便挑几个吧,挑骚一点的!”
陵阳君就露出会意的笑容,点了点头,道:“原来秦公子喜欢那种女人,口味果然与常人不一样,不过你放心,既然你喜欢,我就给你挑你喜欢的,如果这一批里没有,我就给你再换一批,我一个一个闻,不骚不要!”
其实渠年之所以让他挑骚的,并不是因为他喜欢骚的,只是怕到时万一逃不出临淄,跟这些女人结婚的话,他怕伤害了这些女人,如果是骚.女人的话,伤害肯定会小一点,就当是彼此玩玩喽!
渠年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就有些难为情,笑道:“这件事帮我保密哦!”
陵阳君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不过说实话,长铭就挺骚的,不知道为什么你不喜欢?”
渠年心道,畜生呐!这是叔叔该说的话吗?嘴上道:“我说的是风情万种!”
陵阳君点了点头,道:“我懂了。”
渠年心道,你懂个屁呀!嘴上笑道:“既然你懂了,我就不多交代了,就请陵阳君帮我把好关了!”
陵阳君道:“这你放心,这段时间我啥事也不干,就帮你挑女人。”
渠年道:“那什么时候结婚呢?”
陵阳君笑道:“看把你急的,这段时间我们因为忙着跟六国沟通,把你的事给耽误了,但现在就快了,我们正在给你挑选一座府邸,毕竟是驸马爷嘛,不能再住在朔华大街了,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到时再帮你修缮一下,估计最多十天半个月,就可以让你完婚了!”
渠年一听十天半个月,心下一沉,估计自己八成是逃不出长铭的磨爪了,现在他终于明白费飞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蹂躏到体无完肤,无助迷茫的心情了。早知道那天就不嘲笑费飞了,害得自己这么快就遭了报应。
心里虽然含着泪,但脸上还要带着笑,道:“那就有劳陵阳君了!”
陵阳君笑道:“都跟你说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第224章 密谋
在陵阳君的盛情邀请下,渠年三人又留在这里吃了午饭,然后才回去朔华大街。
刚进入大街,就看见他的院门口站着两个人,神态有些焦急,隐约像是贺敏和袁唱逍。
走近一看,果然是这两个家伙。
贺敏和袁唱逍看见他,脸色一动,就迎了上来。
离有一丈远的时候,渠年却大叫一声:“停下!”
这两人吓了一跳,感觉莫名其妙,但还是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渠年这时又招了下手,后面保护他的上百名官兵就冲了上来,其中一人问道:“秦公子,什么事?”
渠年道:“保护我!”
众官兵脸色一变,纷纷拔剑出鞘,就把贺敏和袁唱逍围在了中间。
贺敏脸色一变,急道:“公子这是干嘛?我们只是找公子来汇报点事情。”
渠年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秦楚赵魏韩燕六国,人人都想置我于死地,特别像贺大人这种精忠报国,不畏生死,愿意为国捐躯的人,很容易成为死士,来刺杀我,所以我不得不防。”
贺敏哭笑不得,道:“你是我秦国的公子,就是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刺杀你呀!再说我身上也没有带兵器呀!”
渠年道:“也只有从你的嘴里,我才能知道我是秦国公子,秦国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公子,这件事不但你我心知肚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有没有兵器不重要,就你这样的修为,想杀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要兵器干什么?”
贺敏急道:“公子,你不能这样诋毁你的祖国啊!我知道这些年公子受了委屈,但秦国从没有抛弃过公子!”
渠年摆了摆手,道:“抛不抛弃也无所谓啦,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家财万贯,美女如云。”
贺敏深吸一口气,道:“我们想跟公子商量一点事情,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渠年道:“借一步干嘛?就在这里说呗。”
贺敏看了看周围的官兵,面露难色,道:“有点不方便。”
渠年道:“绝密?”
贺敏点了点头。
渠年道:“如果你确实想单独跟我相处,但我不能不防着你,所以要委屈你一下,要封住你们的修为,这样我才能踏实跟你们聊天,所以你们考虑一下,愿意聊就聊,不愿意聊我也不强求。”
这两人没想到渠年如此谨慎,有些哭笑不得,但他们有任务在身,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贺敏这时便点了下头,道:“可以!”
渠年便对边上的官兵,说道:“把这两个人带到我房间内,给他们封住修为,一定要封的死死的,不能有一点挣脱的机会。”
边上的官兵应了一声,就领着贺敏和袁唱逍进入了渠年的房间,让他们在凳子上坐下,然后就封住了他们的修为!
等到确认无虞,渠年才放心进去,让那些官兵退到院外,楚三敢和白小牙守着门口,他才顺手关上了门。
走到贺敏面前,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贺敏小声道:“公子想回秦国吗?”
渠年微微一怔,道:“回秦国?我还能回得去吗?回去不得把我斩首示众?”
贺敏忙道:“不会的,我王说了,公子虽然献策打败我秦军,但公子也是身不由己,是秦国亏待了公子,才让齐国有机可乘。我王说了,如果公子愿意回去,我王对公子做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还会重用公子,就算是太子之位,我王也是可以给公子的!”
渠年就感觉秦国的太子之位就跟齐国的花姑娘一样,都像是地摊上卖的货品,好像一点都不值钱,想要就拿去好了。嘴上道:“看来我爹还是蛮明事理的嘛!”
贺敏忙道:“我王向来通情达理,明辨是非,对公子的宠爱,现在也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所以公子只要回国,那注定是一飞冲天。齐国毕竟是敌国,他们现在就算对公子再好,也只是为了利用公子,一旦等公子没有了利用价值,肯定会把公子一脚踢开,甚至将公子斩尽杀绝,而秦国却不一样,秦国毕竟是公子的祖国,秦王又是公子的亲生父亲,哪有父亲不爱自己儿子的?而且据我所知,公子将要娶的人是长铭公主,之前长铭公主说要嫁到我们秦国,那公子自然不会受委屈,但如果公子入赘齐国,公子,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讲,公子最少一天瘦三斤,一个月以后,就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了,那惨状公子可以想象呀!”
渠年深吸一口气,道:“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秦国才是我的家呀!其实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回秦国,想念生我养我的那片土地,想着我那慈祥幽默的父亲,纵然外面千般好,难解乡愁一线牵哪!我也是被逼无奈,也幸亏我爹通情达理,明白我的处境,现在我真的归心似箭哪!”
贺敏喜出望外,忙道:“既然公子也想回去,我们可以帮你。”
渠年道:“你们怎么帮我?你没看这么多人看着我吗?”
贺敏道:“公子莫急,我王说了,只要公子愿意回国,我秦国就是倾全国之力,也要救你回去。”
渠年怔道:“现在人家山东六国和好如初了,秦国难不成还要出兵攻打齐国不成?能不能赢暂且不说,到时我在齐国的手里,又会被逼着打我们秦国。”
贺敏道:“当然不会兴师动众,但我们可以派点高手混进临淄,然后把公子救出去。”
渠年道:“能混多少人进来?”
贺敏道:“临淄是座大城,一千人应该不成问题!”
渠年心头一动,道:“如果能混进来一千高手,那事情就好办了呀!我现在还算自由,虽然不能出城,但城门口还可以去看看,就算用下下之策,到时一千人一拥而上,杀出城门,换上汗血良驹,从北门杀出,不往西,出乎他们的意料,一路向北,不到一天时间便可抵达乌鸡山,我在那里认识几个土匪,到那时我就安全啦!”
贺敏道:“对呀!公子这么聪明,只要想走,齐国肯定留不住的。”
渠年点头道:“那好,我早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再不走我就变成种猪了。那你的高手什么时候能够就位?”
贺敏道:“一千人肯定不可能一起进城,只
能分批进城,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所以要准备几天时间。”
渠年道:“越快越好。”
贺敏看他急不可耐的神情,心里也是高兴,道:“公子放心,我们尽力而为。”
渠年点了点头,道:“现在你们走后,为了防止人家起疑心,就不要再来跟我沟通了,有什么消息你可以交给葬水集上千国商会的钱庄,那个掌柜是我的好朋友,什么话都可以说,我有什么消息也会放在那里。”
贺敏道:“公子果然心思缜密,如此最好。”
渠年道:“那行,那就这样吧。我让他们放你离开。”
贺敏点了点头。
渠年这时要出门把领头的那个官兵叫了进来,一脸不耐烦,道:“赶快解开他们的修为,让他们滚,净说些废话,浪费老子时间。”
那名官兵二话不说,就解开了他们的修为。
贺敏脸上故意露出不甘的神色,急道:“公子不再考虑考虑?”
渠年道:“考虑你麻痹,滚!”
贺敏和袁唱逍就悻悻退了出去。
等到他们离开,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渠年就在门槛上坐了下来。
楚三敢就在他旁边蹲了下来,道:“师父,他们跟你说了些什么呀?把你气成这样?”
渠年小声道:“他们要营救我离开齐国。”
楚三敢道:“那这不是好事吗?难道师父舍不得扔掉那些女人?还想着洞房花烛夜鏖战群英?”
渠年道:“我从来没有把那些女人放在心上。男人只要爬的够高,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白小牙道:“那你是怕秦国对你不利?”
渠年道:“那倒不会。我了解秦王,她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如果他想杀我,就会直接派杀手来暗杀我,绝不会处心积虑地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欺骗我,秦国是真的想救我离开!”
白小牙道:“那你为什么不想走呢?”
渠年道:“我没有不想走啊!那是做给齐国的人看的,你看不出来吗?”
白小牙点了点头,道:“那什么时候走啊?”
渠年道:“应该就在这几天吧。”
楚三敢急道:“师父,你逃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哦,我也跟你去秦国!”
渠年道:“你是楚国的公子,跟我去秦国?”
楚三敢道:“管他呢。只要离开齐国,我就不是楚国的质子了,跟楚国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从此以后我就是一个自由人,谁也管不着我。”
渠年想了想,道:“但想要离开齐国,危险重重哦!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楚三敢道:“师父,你不要跟我说什么危险,自从跟了你以后,危险如同家常便饭,几个月时间鬼门关都已经走了好几趟了,我都快跟鬼门关口的鬼差混熟了,多跑一趟也无所谓了!”
白小牙道:“对对对,我早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渠年点了点头,道:“那好吧!”
第225章 种猪
贺敏见过渠年,不到半个时辰,齐王就知道了这件事,心里总觉得不放心,便差人把陵阳君宣进宫来!对于齐王来,渠年可抵一百万兵马,这百万兵马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心里都不踏实。
齐王又新建了一间御书房,上次那间已经完全被他熏废了,他就在新的御书房里等待陵阳君。
陵阳君进门行了礼,齐王赐座。
齐王等他坐下,便道:“秦使刚刚去见渠年,这事你知道吧?”
陵阳君点头道:“刚刚听说。”
齐王道:“你怎么看?”
陵阳君道:“秦使去见秦渠年,说有绝密的事情商量,当时秦渠年还不放心他们,生怕他们是来刺杀他的,特意封住了他们的修为,说明秦渠年对秦国还是不放心的,这一点对我们有利。”
齐王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我也很满意。但你感觉他们是在商量什么呢?”
陵阳君道:“秦渠年这次破了六国百万兵马,除了秦国外,其他五国对秦渠年肯定恨之入骨,除之而后快。唯独秦国例外,秦渠年毕竟是秦王的儿子,秦渠年虽然打败了秦军,但对秦王来说,说不定他心里还是感到骄傲的,就算王兄有这样的儿子,王兄也会骄傲的。”
齐王点了点头。
陵阳君又道:“所以秦王并不会太恨秦渠年,而且秦渠年是他的儿子,比一般人更好收伏秦渠年,只要能把秦渠年救回秦国,一人可抵百万兵马,秦王不是不识大体的人,他肯定也会心动,损失掉那十多万兵马算得了什么?只要他这个儿子回去,对秦国来说,那是如虎添翼。所以秦使这个时候去找秦渠年,八成是劝他回国的。”
齐王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那你说秦渠年会同意回国吗?”
陵阳君道:“如果秦王不怪罪他,那就是看重他,那他肯定愿意回国,在齐国毕竟是寄人篱下,而且回秦国他就有机会坐上秦王的位置,秦渠年不会算不上这个账。”
齐王道:“那他有机会离开齐国吗?”
陵阳君道:“虽然我们看的很紧,但秦渠年这个人诡计多端,比猴子还精,如果现在秦国再愿意帮忙,跟他里应外合,我们看不住这个人。”
齐王脸色一紧,道:“既然看不住那就得杀了呀。就算我非常舍不得这个人才,但如果不能为我齐国所用,那就是一个祸患哪!”
陵阳君道:“现在倒不必杀,这个人还用得着,特别是这两年之内,如果我们要报复燕国,这个人可堪大用,现在杀了太可惜。”
齐王道:“这个道理我懂。但他的心不在这里,万一这两天跑了呢?大腿拍肿了都没用。”
陵阳君道:“既然秦国准备动手,我们可以把他软禁起来,让秦国无处下手。”
齐王怔道:“软禁?那这个秦渠年不得恨死我们?我们就更加留不住他的心了!”
陵阳君道
:“我们可以换套说辞,就说六国要刺杀他,为了保证他的人身安全,我们把他安排在一个好一点的地方,过两天再给他塞几个美女进去,王兄你想啊!如果把他软禁起来,他整天就会变得无所事事,如果边上再有一群美女的话,那他除了忙着配种,还能干什么呀?就像鸡圈里的公鸡一样。最多一年,他就堕落了,沉醉在温柔乡里不可自拔,这些美女完全可以磨灭他的心志。而且到时再生出几个孩子来,你让他走他也不会走了。毕竟回秦国,他也有风险,秦国的太子和大良造不会放过他的。”
齐王道:“这个道理我懂,这不就是我们商量好的事情吗?我就怕他和秦国里应外合,就算软禁起来也未必无用,万一只过了三两个月,孩子没生出来,人跑了,那是后悔就晚了。”
陵阳君道:“有一个地方软禁他特别安全,不要说一年,就是十年他也跑不掉。”
齐王迟疑道:“哪里?”
陵阳君道:“就是王宫。如果把他软禁在这里,秦国就算派军队来营救,他也跑不掉。而且王宫是多么尊贵的地方,让秦渠年搬过来,也是给足了他面子,他心里也不会有怨言了!就是不知道王兄愿不愿意?”
齐王想了想,道:“你这个主意不错,如果放在王宫里,他确实是插翅难逃。反正王宫这么多房间,空着也是空着,给他留一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能留住他的人和心,把我的寝宫让给他住两年都行,只要不玩我的女人就行。”
陵阳君忙道:“不会的,我们就把他看在一个院子里,不让他在宫中乱跑,过几天我把女人找好了,在宫中给他办个简单的婚礼,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齐王道:“几个女人你还没选好吗?”
陵阳君道:“本来已经选好了,但我选的太清纯了,秦渠年不喜欢,他喜欢骚的。”
齐王怔道:“嗯?他还有这种癖好?”
陵阳君点了点头,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他不是非常人,自然有非常的喜好。”
齐王道:“那长铭就应该合他的胃口啊!”
陵阳君心道,畜生哪!这是一个父亲该说的话吗?嘴上道:“可能是他还没有发现长铭的优点吧!”
齐王道:“长铭这孩子,该矜持的时候不矜持,不该矜持的时候拼命矜持,如果现在就怀上他的孩子,我也就不操这么多心了!”
陵阳君无言以对,就笑了笑。
齐王又道:“那你现在就去跟高公公商量一下吧,看看哪个院子留给秦质子比较合适,既要清静一点的,也要便于看管的。”
陵阳君就站了起来,道:“好!那我现在就去看看,晩上就让秦渠年搬过来,免得夜长梦多!”
齐王点了点头。
渠年自从中午贺敏走后,左眼皮就一直跳,跳得他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待到傍晚时分,陵阳君就
来了,渠年愈发感觉大事不好。
陵阳君进院后,知道渠年这里的套路,一点也不客气,自顾就走到井边的石桌旁坐了下来。
渠年便也陪着他坐了下来,问道:“陵阳君,不会又是来请我吃晚饭的吧?”
陵阳君摆了摆手,道:“那倒不是。”脸上故意露出忧虑之色,道:“我得到线报,因为你前段时间破了六国的百万联军,六国对你恨之入骨,准备派人刺杀你。”
渠年面无表情,淡淡说道:“这里是临淄,又有这么多人保护我,除非派军队过来,要不然想要刺杀我,恐怕难于上青天。”
陵阳君道:“秦公子不能大意呀!这些国家卑鄙下流,无所不用其极,就算在这里布置再多的兵力,我们也是防不胜防啊!”
渠年当然不相信他的鬼话,但也不知道他的目的,便道:“那陵阳君什么意思啊?”
陵阳君道:“我跟我王兄得到这个线报以后,无比忧虑,十分担心秦公子的安慰,毕竟秦公子是我齐国的功臣,万一出现什么闪失,那真的是陷我齐国于不仁不义的境地了。所以为了秦公子的安危,我王兄决定,让秦公子搬到王宫里去居住,我跟你说,齐国立国数千年,从没有一个人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足见我王心里是多么牵挂秦公子,多么担忧秦公子,虽然你是他的女婿,但他却把你看得比亲儿子还亲!”
渠年终于听明白了,他当然不相信齐王是为了担心他的安危,肯定是害怕他逃跑,所以才把他拉到王宫里软禁起来,这件事的起因,肯定就是因为中午秦使来过这里,让他们起了疑心。虽然他当时还演了一场戏,但这陵阳君还是太聪明了,或者说齐国还是太在乎他了,不给他一点逃跑的机会,也不再有机会让他跟秦国使臣串联。便道:“齐国准备软禁我吗?”
陵阳君道:“秦公子,你这话说的就寒了我们的心哪!我王兄为了你这件事,愁得午饭都没有吃下,还特地为你破例,把王宫让给你住,我以为你会感激涕零的。”
渠年心道,还感激涕零?我只是心里只有一句妈卖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陵阳君又道:“现在那六个国家正在气头上,你先到王宫避避风头,就在里面住个一年半载,该结婚照旧结婚,玩女人还是一样玩女人,还可以生一群大胖小子,这样的生活很多人都求之不得,怎么能跟软禁一样呢?外面的世界现在对你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等过个一年半载,时间久了,那六国的气也消了,到时天下随便你遨游,你是当朝驸马,又是我齐国第一功臣,谁敢拦着你?”
如果看不到逃跑的希望,住进王宫倒也是一件好事,没事还可以偷看那些妃嫔洗澡,但他现在已经看到了逃跑的希望,甚至连计划都确定了,当然不想住进王宫。一旦住了进去,不就真变成了一头种猪了吗?每天除了配种,什么事都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