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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公子全文阅读

作者:夜开花     剑公子txt下载     剑公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6章 最好的结果

    他们是无知者无畏,但渠年看过很多雪崩时的灾难镜头,知道雪崩的威力,所以雪崩刚发生时,他就向其他几人递了个眼色,紧紧贴住石壁。

    陵阳君其实也没把雪崩发在眼里,但他看渠年煞有介事的样子,连忙往里面走了一步,毕竟走一步也费不了多大的事情。

    因为他们处在山壁的凹槽里,就像是待在一个山洞里,所以雪堆轰隆隆地从他们眼前落下,形成雪帘洞一样的景观,却是砸不着他们。

    但他们脚下的平台却是突出的,两拨人马因为没有把雪崩放在眼里,依旧激斗正酣,结果雪堆落下的时候,就如同一个大浪把他们拍了下去,直到那时,他们才知道雪崩的威力,但知道也已经晚了,成千上万吨的雪块砸在他们的头上,他们并没有感觉到雪花的柔软,却感觉跟石头砸到头上没有区别,很多人当场就被砸死了,没死的也砸残废了,或者砸晕了,但不管他们现状如何,都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小鱼,不管是死是活,都已经身不由己,被雪团紧紧裹住,继续向山下冲去。

    信尝君看着雪流将至,才感觉这白雪好像有点威力,但他并没有被砸到,心里也不害怕,就感觉这雪比他想象中的要多一点,原本以为是肚脐眼深的雪,但现在却一下把前面的人给淹没了。不过雪这玩意太过柔软,就算被掩埋了也没什么大事,以他们的修为,转眼间就可以从雪堆里跳出来,从没有听说过雪能把人给埋住的。

    为此他还扎了一个马步,准备接受雪流的洗涤。

    结果等雪崩来临时,他才知道,不要说扎马步,估计就是变成一头马,都未必挡得住,转眼间就被雪流冲得无影无踪。

    其实就算他知道雪崩的威力,也逃不过这个命运,他们站在清洁溜溜的山坡上,根本就没有地方躲藏。往上,陵阳君他们不允许。往下,根本跑不过雪崩的速度。

    陵阳君站在凹槽里,眼前完全被白色的雪流遮挡了,轰轰隆隆响个不停,震耳欲聋。雪流砸在平台上,冰雪四溅,砸在他的脸上,隐隐生疼,直到此刻,他才感受到雪崩的威力,暗暗庆幸,幸亏往里面走了一步,要不然此时也被雪流给冲下山了,生死难料。

    雪崩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会功夫,耳旁的轰隆声逐渐停歇,天也亮了,山谷又恢复了平静。

    众人放眼望去,一下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他们原以为只有肚脐眼深的雪,结果这雪多得超乎了他们的想象,整个广场都被掩埋了,就连那几十丈高的古堡,现在也只剩下一个屋顶了。

    本来山坡上站着几百个人,现在却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甚至连尸首都被冲下山去,掩埋在雪中,山坡就如同被雨水冲刷过一般,干干净净。

    陵阳君的手下大多也被冲下山去,现在只剩下六个人了,连同陵阳君也就是七个人,此时惊魂未定,脸上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反而带着深深的惊恐,长这么大也没有想过,他们被雪吓到了!

    一场大雪拯救了他

    们。

    但渠年并没有觉得事情已经结束了,这时拉着酒叔的胳膊后退一步,看着陵阳君道:“陵阳君,我说话算话,救了你一命,希望你也信守承诺,不要为难我,就此离去。再说了,别怪我没警告你,我这几个朋友全是九阶的高手,如果你动手,你未必讨得了好。而且你听,谷外已经来人了,如果你跟我纠缠,一时半会肯定杀不了我,到时你也别想带着天之眼离去了。”

    陵阳君这才反应过来,才想起他们已经赢了,他也不用死了,天之眼也还在他的身上,说不高兴那是假的。可惜他的手下已经快死光了,如果还剩十几个人,为了保护天之眼的秘密,肯定要顺手杀了渠年。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虽然渠年救了他,但却并非渠年的本意,渠年其实早就想到了这个方法,只是一直隐瞒不说,为的就是消耗他的兵力,好让自己得救了以后也奈何不了他。

    现在果然如渠年所愿,他已经把形势给他分析得清清楚楚,如果动手,一时半会肯定杀不了他,甚至还会两败俱伤,让别人捡了便宜。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天之眼,他要把天之眼安全地带到临淄,这才是上上之策。便哈哈一笑,道:“秦公子这话说的,我怎么会为难你呢?我们既是合伙人,也是朋友啊,何况你现在还救了我的命,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记住,回临淄我做东,咱们不醉不休。”

    渠年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我就说嘛,陵阳君向来光明磊落,豪情万丈,我没有看走眼,只是苟富贵,勿相忘,待陵阳君它日成仙,可别忘了我这个老朋友啊!。”

    陵阳君现在手下快死光了,心里没了底气,就怕别人提到天之眼,当然,他也怕渠年抢他的天之眼,毕竟这玩意诱惑太大了,虽然以渠年现在的实力,肯定抢不走,但就怕被他纠缠住,等谷外的那帮人再进来可就麻烦了。所以对他来说,此地不宜久留,便道:“秦公子保重,我先走一步。”

    渠年才不会觊觎他的假天之眼,巴不得他早早离开,便道:“那好那好,咱们临淄见!”

    陵阳君点了下头,转身刚准备离去,长铭却走了出来,急道:“叔叔带上我!”

    现在对于长铭来说,既然信尝君已经被灭了,那跟着陵阳君也就安全了,况且陵阳君身上还带着天之眼,她也要跟着回去分一杯羹,跟着渠年可什么也分不到!

    陵阳君点了下头,就拉着她的手向山下冲去,虽然广场已经被雪给掩埋了,但他们都是高手,踏雪无痕,直接从雪堆上冲了过去,落在了广场旁的台阶下。

    因为信尝君的几百个手下都是骑着马来的,刚好便宜了他们,八个人一人一匹马,疾驰而去,一刻都不愿在这里停留。

    渠年看着他们远去,这时才彻底松下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长叹一口气,道:“这一夜终于太太平平地活了过来,吓死爹了。”

    玉夙噗嗤一笑,道:“没想到秦公子也会害怕啊?”

    渠年白了她一

    眼,道:“你不知道我一向胆小如鼠吗?长这么大也没受过这么多的惊吓,腿都吓软了。”

    玉夙笑道:“你不用在我面前装,我又不信,是谁主动提出来大晚上要来鬼城的?”

    渠年道:“我也没指望鬼城会真的闹鬼呀!如果知道的话,打死我我也不会来。”

    玉夙道:“还好有惊无险。不过我就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山上会有那么多的雪呢?而且威力还那么大!”

    渠年道:“秦大公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我不知道的事吗?”

    一向少言寡语的酒叔忽然冒出一句:“这个牛逼我相信。”

    渠年忙抱拳谦虚道:“多谢酒叔夸奖!”

    玉夙道:“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幸亏把秦公子带过来,要不然我们就算有九条命,也要扔在这里了。”

    渠年道:“那必须的嘛。要不然你家小姐会主动找我合作?”又看着蝉夕道:“你是不是也这样想的?”

    蝉夕笑着点了下头,道:“幸亏有你!”

    边上的墨水青听了这话,就感觉脸上被打了一下,十分难堪。

    渠年笑道:“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啊?”

    蝉夕怔道:“你想要什么报答?”

    渠年道:“你看我夜里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太伤元气,所以回去我要抓点补药补一补,但你也知道,我比较穷,所以能不能赞助一点营养费?”

    蝉夕笑道:“你想要多少营养费呀?”

    渠年道:“咱们朋友一场,我又不会敲诈你,随便给个十万两意思意思就行了!”

    蝉夕道:“没问题。”

    渠年笑道:“我就知道大掌柜值得合作,总算不虚此行,如果没有十万两银子,我就感觉亏的路也不想走了。”

    墨水青看他们两人聊天,就像是在打情骂俏,完全不考虑他这个未婚夫的感觉,气得脸色铁青,但他是个成大事的人,不想被儿女情长所羁绊,所以没有发作,还放下身段凑近蝉夕,小声道:“师妹,现在天之眼在陵阳君的身上,他回去肯定走乌鸡山,只要我们星夜兼程,肯定可以赶在他们的前面到达乌鸡山,现在他们只有几个人了,到时我们拦截他们,他们插翅难飞。”

    蝉夕莞尔一笑,就准备告诉他天之眼是假的,断了他的念头,便道:“其实……”

    结果刚说两个字,却发现渠年拼命向他递眼色,她觉得奇怪,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时渠年向她招了招手,她便走了过来,往边上走了两步,渠年就附着他的耳边小声说道:“如果你想复国,就不要告诉任何人天之眼是假的,这是最好的契机。”

    蝉夕毕竟也是聪明人,只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骗过她师兄,才习惯成自然,被渠年一提醒,顿时就醒悟过来,点头道:“多谢秦公子提醒,我绝不会再告诉任何人。”

第167章 大肆宣扬

    墨水青看得目瞪口呆,这可是自己的未婚妻啊!而且他也能感觉到,他的未婚妻正要告诉他什么秘密,结果被别的男人横插一杠,秘密不说也就罢了,还跟别的男人去边上咬耳朵,卿卿我我的,还有没有把他这个未婚夫放在眼里?这不就是明目张胆地给他戴绿帽子吗?

    不过他这几天对这种事情好像已经习惯了,虽然怒火中烧,但他现在没有底气,也没有发作。

    蝉夕这时走了过来,跟他说道:“算了!我累了,我也不想追了!”

    墨水青就感觉难以置信,急道:“师妹,这可是天之眼啊!如果你想复国,天之眼是最好的帮手啊!”

    蝉夕冷冷道:“复国?昨天晚上.你从我手里抢天之眼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要复国呢?”

    墨水青被噎得满脸通红,狡辩道:“当时我没有想抢你的天之眼,我只是看你人少,怕你保不住天之眼,只不过想暂时替你保管一阵罢了,而且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我们应该向前看,只要我们赶到乌鸡山,那天之眼还是我们的,哦不,还是你的。”

    蝉夕摇了摇头,道:“既然你可以星夜兼程,陵阳君得到天之眼,当然也可以星夜兼程,我们永远追不上他的。而且陵阳君那么聪明,你能算准他走乌鸡山,他肯定也能想到,肯定要绕道走了。”

    墨水青急道:“那起码可以赌一下呀!”

    蝉夕道:“我不想赌!”

    好几天了,墨水青终于想出一个自以为很高明的主意,原以为师妹听后,肯定会激动万分,以后也会高看他一眼,也算从这个渣男面前抢了一回风头,结果他昨天出门没看黄历,今天好像也还没来得及看,运气一点都不好,师妹听了他高明的主意,不但不激动,反而意兴阑珊,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肯定是那个渣男刚刚跟他说了些什么,才让师妹忽然间转变了态度,心里对那个渣男的恨意,不由又浓了几分。

    但他还是不愿放弃,毕竟那是天之眼,一旦得到,就可以得道升仙,怎么甘心就这样白白放弃?又道:“师妹,这个世上只有我是真心为了你好,别的人都是心怀叵测,要么是贪图你的钱财,要么是贪图你的美色,你可千万不能听信谗言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过了这个村,可就再也没有这个店了。”

    蝉夕道:“天之眼是祸水,我不想要!”

    墨水青急道:“我不怕。那你可以给我呀!只要我墨剑山得到天之眼,肯定会倾尽所能帮你复国的。”

    蝉夕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便道:“你想要你自己去追吧,我不会阻拦你,我要回临淄了!”

    墨水青虽然急得抓耳挠腮,但师妹如同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他也没有办法,毕竟乌鸡山不是他的人,而他回墨剑山调人已经来不及了,气得他真想把蝉夕拉过来揍一顿。

    渠年这时说道:“既然天之眼已经被人家抢走了,我们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我们也走吧。”

    蝉夕点头道:“好!”

    蝉夕这种对渠年言听计从的态度,看得墨水青愈发恼火,气的七窍生烟。

    渠年又转头看着酒叔道:“叔,带我飞一会儿呗。”

    酒叔道:“有酒吗?”

    渠年道:“那必须有啊!”

    酒叔道:“只要有酒,什么事都好商量。”说时就拉着他的胳膊向山下冲去。

    蝉夕和玉夙也跟了下去。

    因为台阶下还有几百匹马,刚好也便宜了他们,一人就挑了一匹,跨了上去。

    却在这时,谷外第一批进来的人就跑了过来,十几个人,都骑着马,因为听到这里有动静,所以直接奔了过来,看到渠年几人,领头那人便冲渠年抱了下拳,道:“兄弟,你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雪山都塌了?”

    渠年道:“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

    那人笑了下,道:“我们刚进来哪里知道?”

    渠年道:“你们进来的时候看到齐国的陵阳君了吗?”

    那人点头道:“看到了,几个人慌慌张张的出城了!”

    渠年道:“那他肯定慌张了,他已经从信尝君的手上抢了天之眼跑啦!”

    那人脸色一变,道:“天之眼已经出现了?”

    渠年啧了下舌,道:“什么已经出现了?都跟你说了,已经被陵阳君抢走了。”

    那人的脸色就变得激动,道:“兄弟没有骗我?”

    渠年道:“谁骗人谁是王八蛋,还要天打雷劈。”

    修行者因为是与天争道,最忌发誓,那人想想陵阳君匆忙离去的神情,心里就信了大半,道:“那兄弟为什么不追?”

    渠年道:“拉倒吧!陵阳君可是九阶修为,我们追上去不是死路一条吗?”

    那人就估计这几人是菜鸟,不敢追也是情有可原,便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渠年道:“我躲在边上看见了。他是从信尝君手里抢走了天之眼,信尝君已经被他杀了,好几百个人,就埋在广场上的雪下面,不信你可以去扒扒看,肯定可以扒出信尝君的尸体。”

    这一拔人因为是第一批进谷口的,知道信尝君在谷口放了一批人,天还没亮就进城了,但现在却没了去向,就知道这家伙说的话是真的了。

    而且不管真假,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们也不想放弃,领头那人这时就调转马头,大手一挥,大声道:“我们追!”

    十几匹马就调过头去,冲着陵阳君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毕竟谷外有几千人,这时都陆陆续续地进谷了,刚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渠年逢人便说,告诉他们天之眼被陵阳君抢走了,如果对方不信,又是赌咒又是发誓,就像是卖报的报童,乐此不疲。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鬼城都惊动了,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谁放出来的,反正都知道,天之眼被陵阳君抢走了。有实力的人,连忙出谷

    追了下去,没实力的人,就变得跟渠年一样,逢人便说,天之眼被陵阳君抢走了。

    别人发誓,都是经过慎重的考虑,但渠年发誓,就跟和尚念经一样,走一路念一路,一点也不怕遭到天谴。

    蝉夕就觉得好笑,这时说道:“秦公子,你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啊?”

    渠年道:“放出去我就安全了呀!知道重要秘密的人,十有**不得好死,秘密不是好东西,所以我要把这个秘密变成不是秘密,那我回到临淄,陵阳君也就没有杀我的理由了呀。”

    蝉夕道:“只有你知道秘密,你就不怕陵阳君会怀疑你走漏了风声?”

    渠年道:“谁说只有我知道?你也知道,你的未婚夫也知道,还有雪下埋着的赵国将士也知道,那些人不可能死光了,总会有人爬出来的,只是赵国的人未必会讲,可能还会留着私下里要挟齐国,所以我替他们讲出来,到时没人知道是我讲的,毕竟我在别人的眼里,是个老实人。”

    玉夙笑道:“你还老实人?除非天底下的老实人都死光了。”

    渠年道:“我本来就是个老实人,你看这一路走来,我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我感觉这世上没有比我更老实的人了。”

    玉夙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欺负你的人你都在心里记着呢。”

    渠年白了她一眼,道:“胡说八道。”

    蝉夕问道:“秦公子,你的意思你还打算回临淄了?”

    渠年道:“那当然喽。除了临淄我也无家可归呀!”说时又长叹一声,道:“没有人比我更可怜了,有家不能回,却要住在仇人家。”

    蝉夕道:“你不怕陵阳君报复你吗?”

    渠年道:“既然在这里没能把我灭口,回到临淄,也就没有必要报复我了,杀我没有一点好处,留着我还能有一点用处。”

    蝉夕道:“你胆子一点都不小。”

    渠年道:“那不是没办法嘛。”

    几人边说边向谷外走去,本来墨水青心里还在想,蝉夕之所以不愿去追陵阳君,肯定是为了撇下他,偷偷去追陵阳君,可是现在消息却被渠年卖得精光,而蝉夕却根本没有阻拦,就算他们现在再赶去乌鸡山,也是没有用了。

    经过这一夜的相处,虽然他恨渠年,但不可否认,这个渣男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唯独在这件事上,他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么重要的消息,在这个渣男的眼里却跟花边新闻一样,逢人便讲,一分钱不要也就罢了,还生怕人家不信,赌咒发誓,难道就是为了把秘密变成不是秘密吗?如果能够抢到天之眼,谁还会知道这个秘密?

    所以他见渠年出卖这么重要的消息,心里真的很抓狂,痛到滴血,但凡有一点点的实力,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砍了他,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渣男。

    可就这么一个只有一阶修为还没有背景的菜鸟,却让他感到无能为力,说实在话,他自己都有些想不明白。

第168章 回临淄

    几人慢悠悠地出了鬼城,回头看了看,谷口还有许多人在进进出出,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经历,感慨良多,有好几次他们都以为要死在里面了,没想到他们还是活着出来的,而且这里有成千上万人,他们几个人确实收获最多的那一批人,因为只有他们知道了天之眼的真相,也只有他们抓到了费飞。

    但他们都知道,这一次真的幸亏了渠年,现在想起来,他们心里都是暗暗称奇,完全凭他一己之力,不但抢到了费飞,还把陵阳君和信尝君的几千人马给玩死了,太不可思议了。

    直到此刻,墨水青心里还有一个疑惑,就是楚三敢和白小牙哪里去了?夜里他也一度以为,这俩人是被鬼给抓走了,但如果真是被鬼抓走了,渠年却表现得漠不关心,好像就是被抓走两只鸡一样,就连玉夙好奇心那么重的一个人,竟也从来没有问过一句。

    他也曾偷偷问过蝉夕,蝉夕却说了一句:“你跟楚三敢本来就不对付,他现在消失不见了,不正合了你的心意吗?”

    墨水青见他师妹不想说,他虽然非常好奇,便没有多问,多问了只会自取其辱。她发现他师妹现在完全变了一个人,以前特别倚仗他,大事小事都会跟他商量,现在虽然她也会商量,但不是跟他,还是跟那个渣男,完全把他当做了外人,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蝉夕带来的几十个手下还在谷外等她,见她出来,都骑马围了过来。

    虽然他们一直谷外,但因为渠年宣传到位,他们也已经知道天之眼被陵阳君抢走的事了,其中一人就小声说道:“公主,我们看见陵阳君跑了,现在要不要追上去,他们只有几个人,还来得及。”

    墨水青一听这话,精神一振,忙把两只耳朵竖起来。

    蝉夕却长叹一口气,道:“算了,为了天之眼已经死了几千人了,这是一个祸害,我不想我的人再有伤亡。”

    那些手下一听说昨晚死了几千人,都是大吃一惊的,怪不得陵阳君带了几百个人进去,跑的时候只剩下几个人了!同时心里也有点好奇,陵阳君和信尝君的人都差不多死光了,公主怎么会安然无恙呢?

    他们虽然心里好奇,但也没有多问,刚刚他们也看到了,去追陵阳君的人有很多,他们这几十人追上去,未必能讨得了好,既然蝉夕不愿意去,他们并没有坚持。

    蝉夕这时转头看着渠年,道:“那我们现在回临淄吧?”

    渠年点了下头,道:“好!”

    蝉夕又问墨水青道:“师兄也要跟我们一起回临淄吗?”

    如果陵阳君抢走天之眼的消息没有走漏,他还是愿意跟着他们一起走的,就算受点委屈,但为了天之眼,他也能够忍受。但现在天之眼的消息已经被他们当做花边新闻送出去了,估计他们不会再去乌鸡山阻截陵阳君了,那再跟着他们走,也就没有意义了!他要早早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墨剑山,让他父亲定夺。便道:“我就不去临淄了,我要回墨剑山了!”

    蝉夕便道:“那好吧!师兄慢走!”

    墨水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渠年,感觉这对狗男女好像巴不得他早早离开似的,但他除了愤怒之外,什么也做不了,这时咬了咬牙,就踢了下马肚,绝尘而去。

    想他来的时候,那是意气风发,一身抱负,准备大展拳脚,结果现在等他走的时候,也就只剩下拳脚了,如同丧家之犬,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虽然他是迎着朝阳走的,但背影在阳光里却没有显得朝气蓬勃,而是显得无比萧瑟。

    玉夙望着他的背影,不但不同情他,反而了一句:“早就该走了,讨厌死了!”

    渠年转头怔道:“你这丫头胆子不小啊!这是你家姑爷啊?”

    玉夙道:“又没结婚呢。就算结婚了,我也不喜欢他,小姐也不喜欢他,没人喜欢他。”

    渠年怔道:“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订婚呢?包办婚姻?”

    玉夙道:“你这么聪明,看不出来吗?小姐为了复国大业,只能牺牲自己。”

    渠年看了看蝉夕,道:“你跟他没有感情吗?”

    蝉夕苦笑一声,道:“我是一个没有资格谈感情的人。感情于我,可有可无。”

    渠年长叹一口气,道:“本来还想劝劝你,但老大不说老二,我自己屁股都不干净,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有一个不喜欢的未婚夫,我也有一个不喜欢的未婚妻,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以后常联络,可以互相倒倒苦水。”

    蝉夕道:“我没有什么苦水好倒,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无怨无悔。”

    渠年道:“那好吧。那我也只能揽镜自怜了!”

    玉夙这时说道:“对了,秦公子,你把楚三敢和白小牙弄哪里去了?”

    渠年白了她一眼,道:“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会变戏法。”

    玉夙吐了下舌头,道:“我知道你会变戏法,所以我才没有担心,我就是觉得好奇,你把他们变到哪里去了?不会憋死了吧?”

    渠年道:“你放心,他们活得好好的!”

    玉夙道:“那你能把他们再变出来吗?”

    渠年道:“现在不行。要找个没人的地方。”

    玉夙道:“那我们走吧。”

    一行人就朝着临淄的方向,缓缓向前走去,但路上的人还是络绎不绝,一匹匹良骏从他们的身边快速超过,带着一脸焦急,这些人都是去追赶陵阳君的,时不时还有人停下来,询问陵阳君逃跑的方向。

    渠年不想再跟陵阳君走一条路,这人来人往的,没有一点安全感,于是跟蝉夕商量一下,到了前面的岔路口,便换了一条路走了。

    果然,这条路上安静了许多,好半天看不见一个人影。酒叔暗示了几次,渠年终于大方地撒出一坛酒来,不再一碗一碗地倒给他喝,而是把整坛酒都塞给了他。

    酒叔喜得眉开眼笑。

    这时路过一片白桦林,渠年怕把楚三敢和白小牙憋坏了,见前后无人,便把这两个家伙从无限空间

    里煞了出来。

    结果这两个家伙真的憋坏了,刚落地,也不管周围有多少人,就冲向路边的白桦树,解开腰带,对着一棵白桦树撒起尿来。在这一点上,男人跟狗一样,撒尿总喜欢找一棵树,或墙。

    蝉夕和玉夙连忙背过身去。

    两人撒完,就提着裤子走了回来,边走边系着腰带,楚三敢远远就道:“师父,我不知道你把我们藏在了哪里,但我感觉那是个好地方,但费……哦不,就是那个家伙也在里面,你赶快把他赶出来,他不但在里面吃,在里面喝,还在里面撒尿,一点都不讲究,恶心死了。”

    渠年知道他说的是费飞,因为这段时间也没有关注他,竟不知道他在她的身体里竟然干出撒尿这种龌龊的事情来,惊道:“他撒在哪里了?”

    楚三敢道:“撒在酒坛里了!”

    酒叔手里抱着酒坛,正喝得怡然自得,一听这话,一口酒就从嘴里喷了出来,又把坛口放在鼻前闻了闻,好像有点骚.味,又好像没有。他虽然邋遢,但带尿的酒他还是喝不下去的,哪怕只是有点疑惑,气得一下把酒坛给摔了,指着渠年道:“臭小子,你竟然拿尿来糊弄我?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一下拿了一坛酒给我。”

    渠年吓了一跳,忙道:“叔,你别胡思乱想,这坛酒我递给你的时候还没开封呢,怎么可能有尿呢?他就算撒尿,撒的肯定也是空坛子。”

    酒叔想了想,他接过这坛酒的时候好像真的没有开封,看来是自己多疑了,再看看地上被摔碎的酒坛,无比疼惜,又看着渠年,讪讪一笑,道:“那个……小兄弟,我错怪你了,能不能再给一坛酒给我?”

    渠年没好气道:“没有了!”

    酒叔陪着笑脸道:“你别那么小气嘛!回去的路还很长,你不指望我保护你了吗?”

    这话有点威胁的口吻,渠年就吃这一套,二话不说,连忙又煞了一坛酒出来,递给了他。

    酒叔又喜得合不拢嘴,接过酒坛,特意检查了一番,见酒封完好,才放心开坛畅饮,现在就算再有尿骚.味,他也舍不得再扔了。

    渠年听说费飞在他身体里撒尿,也是恶心,同时也很生气,很想教训费飞一番,何况费飞的事总要给蝉夕一个交代,虽然蝉夕没问,但她肯定也特别关心,毕竟这家伙的身上带着天之眼的秘密。这时便小声道:“大掌柜,你让你手下到前面等我们,有些话我们要跟费飞问个清楚。”

    蝉夕心里确实也很好奇,也没有虚伪地客套,便应了一声,然后交代她的手下,让他们在前面路口等他们。

    那些手下应了一声,便驱马向前走去。

    因为此事事关重大,渠年也不敢马虎,若是让外人知道他身上带着费飞,那陵阳君就是前车之鉴,追杀的人肯定如同过江之鲫!

    所以他们没敢在大路上把费飞放出来,而是调转马头向树林深处走去。

第169章 费飞的秘密1

    因为这片白桦林是自然成林,平时也没有人打理,所以林中杂草丛生,不过对渠年等人来说,倒是便于隐藏。

    楚三敢见外人走远了,边走边道:“师父,我告诉你,这个费飞就是一个话痨,真的,比女人还有女人,好像几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逮着我就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真的,虽然我在里面没待多长时间,但我耳朵已经起茧了,再不出来我估计我就要快疯了。要不是我打不过他,刚刚我就弄死他了!”

    玉夙笑道:“你本身就是一个话痨,连你都说他是话痨,那他真的是话痨了!”

    楚三敢道:“我又不是话痨,我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像费飞,就跟放屁一样,每一句话是有用的。”

    玉夙道:“那你是遇到知音了!”

    楚三敢白了她一眼,道:“屁!”

    一行人走到树林深处,看到有一处地方荒草稀少,几人便跳下了马,渠年二话没说,就把费飞从无限空间里煞了出来。

    渠年这种手段,蝉夕和玉夙感觉已经司空见惯了,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但费飞许久不见天日,这些天来,白天他都躲在水下,晚上才敢露面,所以一下见到这么强烈的天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一下就捂住了眼睛,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刺眼呢?是我出现了幻觉了吗?”

    渠年道:“幻你的头,这是外面的世界。”

    过了许久,费飞才缓缓拿开了眼睛上的手,看了看渠年等人,又看了看四周的景致,最后仰头望向枝叶间的蓝天,深吸一口气,张开双手,道:“天呐!难道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吗?没想到我费飞也有自由的这一天,这蓝天,这白云,这明媚的阳光,依然是我记忆中的模样,看着是那么亲切,我好欢喜。”

    渠年道:“你给我坐下。”

    费飞转头看着他,一脸不悦,道:“兄弟,你真是煞风景,没看到我正在拥抱自由感怀人生吗?我的人生就像潮水一样,跌宕起伏,大起大落,高.潮时,逍遥快活,低潮时,狼狈不堪……”

    渠年听着也是头疼,打断他的深情,道:“你给我闭嘴,坐下!”

    费飞道:“有什么话站着不能说?非要坐下?难不成还要坐禅论道吗?”

    渠年冷冷道:“我再说最后一遍,坐下!”

    费飞道:“好!”说完就在地上坐了下来。

    渠年几人就站在他的对面,审视着他。

    费飞就摊开双手,道:“我把你们当做兄弟姐妹,你们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跟审讯犯人一样,我很不悦。有什么话想问就尽管问,我又不是不说,你跟我相处过就知道了,我这个人最好说话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就是问我身上有几根毛,我没事的时候都能数给你,保证一根不差。”

    渠年道:“谁跟你是兄弟姐妹?我问你,我好心好意收留你,你为什么

    在我身体里撒尿?”

    费飞道:“兄弟啊,你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人有三急,这是我能控制的吗?我可以不吃不喝,但不能不撒不尿啊,你就是杀了我,我也做不到啊,我能控制我自己,但我却控制不了我弟弟啊,你也知道,小弟弟没见过世面,都是很顽皮的嘛!根本不服管教。再说了,我这个人很讲究的,我不是撒在酒坛子里了吗?扔掉不就可以了吗?多大点事嘛!俗话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却为了这芝麻绿豆大的事来质问我,至于吗?”

    渠年听得头又大了一圈,看来楚三敢说的没错,这家伙真是一个话痨,听得他都想锤死他。本来还想再数落他几句,但看他举一反三的势头,他竟不敢再在这件小事上纠缠下去,要不然三天三夜过去,可能还在议论这泡尿。便道:“好好好,你别说了,这件事我们先不说,我们来说正经事。”

    费飞笑道:“兄弟就是聪明人,连聊天都要这么讲究,还要弄个前奏,不过我也不喜欢开门见山,单刀直入,那样没有情调,先聊点小事缓和一下气氛,开开胃,等到感觉来了,再谈正经事,也算是热身,这样大家再聊起天来也不会太尴尬,我很喜欢这样的聊天方式哦。”

    楚三敢就凑近渠年,小声道:“师父,你还受得了吗?要不要我先去锤几下?”

    渠年倒也想捶他,但他忍住了,这时摆了下手,又看着费飞道:“我告诉你,我耐心有限,下面我开始问你话,你说话要尽量简洁明了,别说那么多废话,要不然你可能会受到伤害。”

    费飞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下面你不管问我什么话,我都可以用点头或摇头来表示?”

    渠年皱眉道:“尽量少说一点。”

    费飞道:“只要我开口,那我就收不住,那就必须是口若悬河,就跟放屁一样,让你放一半收一半,你能做到吗?实不相瞒,我这个人非常腼腆,虽然把你们当做兄弟姐妹,但毕竟还有一种陌生感,所以我说话已经收敛了许多,甚至都没有引经据典,旁征博引,我自认为已经相当简洁明了,如果这么简洁明了的话你们都接受不了,那你们干脆就什么都不要问了,我也说不清楚。世间发生的每一件事,那都是一段故事,既然是故事,那就必须要了解清楚它的来龙去脉,要不然断章取义只会混淆视听。”

    渠年也算是服了他,忙道:“好好好,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也不着急,今天我就耐住性子听你慢慢说,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把这个来龙去脉说清楚。”

    费飞道:“你问,我已经准备好啦!”

    渠年就感觉有些恍惚,差点说出:“请抢答!”这时酝酿了一下,便道:“天之眼是怎么回事?”

    费飞轻咳一声,道:“这话说来话长……”

    渠年吓了一跳,连他都说是说来话长,那是话肯定跟老太婆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了!忙道:“等一下,你昨天晚上说,这是一个阴谋。是什么阴谋?”

    费飞道:“这么简单的事你看不出来吗?七国之中,燕韩最弱,但韩国是个贱国,他已经习惯被人欺负了,也不想反抗,得过且过,但燕国不一样,燕国是一个有野心的国家,它跟秦国一样,不甘心在边陲之地自娱自乐,它也想逐鹿中原,但问题来了,燕国太弱,没有逐鹿中原的资本,那怎么办呢?那只有让中原大乱,他才好趁火打劫。无疑,天之眼就是最好的契机,人人都想得到,打个比方,如果让赵国或者齐国或者其他国家得到天之眼,会引发什么后果呢?这个后果显而易见,不论哪个国家得到天之眼,其他国家肯定群起而攻之,那这样燕国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虽然费飞的话很多,但渠年现在做好了心理准备,倒也不觉得啰嗦,而且费飞说话语速很快,就跟念草稿一样,让他并不觉得烦躁。这时点了点头,道:“那为什么让你执行这个任务?”

    费飞急道:“我都跟你说过了,我不是在执行任务,我他妈是被人给坑了。”

    渠年道:“谁坑了你?”

    费飞道:“当然是天火宗的宗主!”

    渠年道:“他为什么坑你?”

    费飞叹道:“这话说来话长了!”

    渠年耐过性子道:“你说,我倒想看看有多长。”

    费飞道:“天火宗的宗主是谁你知道吧?”

    渠年缓缓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蝉夕却道:“白美净!”

    费飞看着她道:“你见过吗?”

    蝉夕道:“没见过,不过听说是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

    楚三敢又补了一句:“老女人!”

    费飞道:“其实也没有那么老那么丑,吹灯以后都一样,不瞒你们说,身材还真不错哟!”

    渠年道:“说正经事。”

    费飞道:“我说的就是正经事呀!这件事还得从我们之间的故事开始说起。”

    渠年道:“那你说吧!”

    费飞轻咳一声,道:“那年我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我就进入了天火宗,但你们都看得出来,我这个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无所不知,而且我人缘特别好,在天火宗混得如鱼得水,步步高升。那没办法,金子嘛,那总是要发光的。所以年轻有为的我,很快就引起了天火宗宗主白美净的注意,这个孤独寂寞整日与黄瓜为伴的女人终于深深地爱上了我,且不可自拔。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永远记得,那天晚上雷雨交加……”

    楚三敢忍不住打断他的话:“究竟是月黑风高还是雷雨交加啊?”

    费飞挥了下手,道:“你别打断我,反正就是那个意境哪!”

    楚三敢道:“好好好,你接着说,别整这些没用的形容词,你就说在那个乌漆嘛黑的夜晚就行了,我就懂这个意思了。”

第170章 费飞的秘密2

    费飞白了他一眼,道:“你会讲你来讲?”

    楚三敢道:“我是不知道事情的经过,要不然我讲的比你好。”

    渠年道:“你别打断他,已经够烦的了,你还要添乱。”

    楚三敢道:“好好好,我不说了!”又看着费飞道:“你接着讲!”

    费飞道:“刚刚讲到哪了?哦,对了,说到那个老黄瓜不可自拔地爱上了我,终于在一个月黑风熬的夜晚,她把我给强.暴了。”

    楚三敢又忍不住道:“究竟是她强.暴你还是你强.暴她啊?”

    费飞叹道:“也可以说是互相强.暴吧!”

    楚三敢道:“那就是两情相悦喽?”

    费飞摇了摇头,道:“两情相悦谈不上,反正我永远记得,那天晚上我非常无助、迷茫,就像是一只迷途的羔羊,被拖进了狼洞里,被反复蹂躏,左一遍右一遍,右一遍左一遍,折腾了无数遍,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楚三敢道:“为什么你说的这么悲惨,我却一点都不可怜你呢?甚至还有点想笑。”

    费飞道:“你要是笑出声来,我就不说了。”

    楚三敢道:“好,我不笑。只是我觉得奇怪,那么丑的女人,你怎么能下得了手呢?”

    费飞道:“都跟你说了,我是受害者,是她霸占了我。不过话说回来,那根老黄瓜身材真不错哦,皮肤还很细腻,无比光滑,吹灯以后也是美妙无穷的。”

    蝉夕和玉夙听得脸红脖热,蝉夕这时轻咳一声。

    费飞忙道:“哦,不好意思,我忘了这里还有女人,谁让你们女扮男装呢?下面我们只说素的,不说荤的。”

    渠年道:“你说这么多跟天之眼有关系吗?”

    费飞道:“你听我往下讲啊!都跟你说了,说来话长,这才刚刚开始你急什么?”

    渠年道:“挑重点的讲!”

    费飞道:“说重点重点就来了。”

    渠年道:“说!”

    费飞道:“白美净还有一个私生女你知道吗?”

    渠年道:“你的?”

    费飞“呸”了一口,道:“怎么可能是我的?跟我差不多大,就比我小几岁。”

    渠年道:“那我哪里知道?”

    费飞道:“那个私生女跟他妈一样,也是好色之徒,馋涎我的美色,欣赏我的才华,所以对我也就生了觊觎之心,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也把我给强.暴了,我独记得那天晚上,大雨倾盆……”

    渠年打断他的话,道:“得得得,你就别描述那天晚上的情景了,我能想象的到,不就是勾搭成奸吗?干嘛要把自己描述的那么委屈?我看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费飞道:“我跟你说,一点都不便宜,为此我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渠年道:“然后呢?”

    费飞道:“然后她妈就知道这件事了,但她假装不知道,就开始给我挖坑了,假装炼出一炉天之眼,那天晚上还让我

    守炉,守炉的时候,白美净还去看望了我,我们在那温暖的炉火旁,又坦诚相见了一次,现在我才知道,那是最后的晚餐,吃完就送我上路了。等天之眼炼出来以后,她就主动送了五个给我,让我赶快下山,免得让人嫉妒,当时我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怀疑,喜出望外,带着天之眼就下山了,结果下山没有一个时辰,就有人开始追杀我,一直追杀到今天,那五颗天之眼,就是被你们抢走了那几颗。”

    渠年道:“那你怎么知道那是假的?万一是真的呢?”

    费飞道:“你以为我在天火宗这么多年只会玩女人呐?哦不,只会被女人玩哪?我在被女人玩的同时,我每时每刻都在潜心修炼,潜心研习,因为我跟白美净这层关系,所以天火中那些绝密的药书典籍我都看过。我这个人不但长得英俊,脑袋也特别聪明,看过的药书典籍过目不忘。我可以毫不谦虚地讲,整个天火宗,包括宗主白美净,在炼丹制药的造诣上,没有人比得上我,我只是大意了,没想到那根老黄瓜会坑我,才没有多想。等我下山,回过神来一想,就觉得不对劲,拿出一个天之眼,舔了一下,就知道那是假的了,她只是几颗普通的泻药。”

    渠年道:“泻药?你就舔一下就能知道它是泻药,你这么厉害?”

    费飞白了他一眼,道:“舔了一下,我就拉了三天三夜,拉得腿都软了,你说我知不知道?”

    渠年:“……”

    费飞道:“那根老黄瓜真是恶毒,她怕我偷吃,就想拉死我,幸亏我只是舔了一下,要不然整颗吃下去,我估计内脏都能拉出来。”

    渠年道:“谁让你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

    费飞急道:“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不是我想吃,你看到那母女俩的样子,你就会知道,我完全不是自愿的,锅里碗里都是猪食,谁想吃啊?都是她们逼我吃的。”

    楚三敢道:“你不是说身材不错吗?吹灯以后不也是美妙无穷吗?”

    费飞就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就听不懂好赖话呢?我那是自我安慰你不知道吗?猪食就算做得再花哨那也是猪食。”

    渠年道:“那你怎么会在殷墟鬼城呢?”

    费飞道:“他们逼我去的。其实我的行踪,一直都在天火宗的手里,他们追杀我只是假象,就是为了把我逼进殷墟鬼城,然后他们才好散布消息,让你们来争抢。”

    渠年点了点头,虽然这个故事有点长,但他回味了几遍,感觉这个故事合情合理。只有一点让他觉得奇怪,就是这个费飞太不要脸了,为了上位,跟老女人睡觉这种事情都可以毫不犹豫地讲出来,而且还是主动讲出来的,甚至说得特别自然,就好像地球上的那些青年对着富婆说:我不想努力了。

    他大概就是这种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如果让墨水青听到这番话,肯定要说上一句:一群渣男!

    渠年这时看着蝉夕道:“大掌柜,你觉得有问题吗?”

    蝉夕笑了下,道:“你认为没问题那就没问题!”

    费飞一脸不悦,道:“你们什么意思啊?我说的口干舌燥,嗓子都快冒烟了,一颗水没有也就罢了,你们竟然还不相信我,太令我失望了。有这样合作的吗?”

    渠年道:“你要摆清你自己的位置,你是犯人,就要老实交代问题。”

    费飞道:“好!你不想跟我合作是吧?我告诉你,你不跟我合作,不承认我的地位,你们这辈子也别想得到天之眼。”

    渠年怔道:“这世上有真的天之眼?”

    费飞道:“我就问你,跟不跟我合作?合作的话我什么都告诉你,以后我们是平等身份,看你也就十**岁的样子,我估计长你几岁,以后你叫我一声哥哥就行了。”

    楚三敢道:“你看你那死样,还想做我师伯,门都没有。”

    渠年就看着费飞道:“你就不怕我严刑逼供吗?”

    费飞道:“你是个聪明人,不会逼供,毕竟我愿意跟你们合作,逼供逼出来的消息,未必是真的,就好像我说了这么多,其实真假只有我自己知道。说难听一点,我如果不告诉你们天之眼是假的,你们都无法辨别真假,我随随便便就可以把你们糊弄过去,我是厌倦了这颠沛流离的生活,是想报仇,拍碎那根老黄瓜,看你也比较聪明,才真心实意想跟你合作,到目前为止,我一直跟你们敞开心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不要寒了我的心。”

    这话渠年倒是认同的,这家伙确实是问什么说什么,不问也说,连这么私密且不要脸的事情都抖搂出来,说实在话,这种事情就算换作亲兄弟也不好意思讲,何况是个外人?好像确实是真心诚意。而且他说的话也没错,他们连天之眼真假都分辨不出,逼问又有何意义?这本身好像就是一个笑话。便道:“那我又如何相信你呢?”

    费飞道:“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这么聪明,只要相处一段时间,你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绝对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外表英俊,内心同样美丽。或者你就当是赌一把,愿不愿意跟我赌?愿不愿意跟我合作?虽然我说话多,但我说的都是痛快话,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磨磨唧唧。”

    渠年道:“合作可以,平起平坐也可以,但你做不了大哥。”

    费飞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道:“既然是平起平坐,那我就站起来说话了。叫不叫大哥无所谓,只要我们是兄弟就行。”

    渠年道:“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哪里可以找到天之眼?”

    费飞就指了下自己的鼻子,道:“就在我身上!”

    楚三敢就伸出大手,道:“交出来!”

    费飞就白了他一眼,道:“莫非你是个傻子?我身上哪里有天之眼?昨天晚上我都脱光光了,你没看到吗?”

    楚三敢道:“不是你自己说在你的身上吗?”

    费飞又指着自己的胸口,道:“我的意思是,天之眼在我的心里。”

第171章 合作

    楚三敢就有些不耐烦,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看你最喜欢拐弯抹角,磨磨唧唧。”

    费飞道:“你自己傻还怪别人喽?昨天晚上我就告诉你们,这世上现在没有真的天之眼,不过也幸亏我这些年博览群书,潜心研习,让我知道了炼制天之眼的方法。”

    渠年道:“那你这些年为什么不炼制呢?缺少药材吗?”

    费飞道:“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透。炼制天之眼需要一千种药材,经过天火宗这么多年的搜刮,已经凑齐了九百九十九种药材,以前以我在天火宗的人脉,我特地去药库数了一遍,这个消息绝对准确,现在只剩下一种药材了。”

    渠年道:“什么药材?”

    费飞道:“腹吻草。那根老黄瓜为了引我入坑,跟我说她找到了腹吻草,被她藏起来了,当时我不知道我跟她女儿的奸.情已经暴露,所以深信不疑,现在想想,她是在骗我,她身上根本不可能有腹吻草。”

    渠年道:“这种药材很难找吗?”

    费飞道:“天火宗找了上千年都没有找到,那自然非常难找了。”

    渠年道:“既然这么难找,那你说这些有用吗?”

    费飞道:“没用的话我会说吗?因为我也非常关注天之眼,谁他妈不想成仙?所以经过我多方打探,终于打探出来了,这种腹吻草只能在忘川河谷里才能找到。”

    渠年怔道:“忘川河谷?听说里面有什么焦魂残剑?说什么得残剑者得天下,是那个忘川河谷吗?”

    费飞道:“就是那个地方,不过我对残剑不感兴趣,我只对腹吻草感兴趣。”

    渠年道:“不是说忘川河谷人进不去吗?”

    蝉夕说道:“最近我也在留意忘川河谷,这段时间禁忌越来越小了,最多三两个月,就可以进人了。”

    渠年便看着费飞道:“那进去以后,你知道腹吻草长在什么地方吗?”

    费飞道:“那我哪里知道?忘川河谷已经有几百年没人进去过了,里面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只能进去慢慢找喽!”

    渠年道:“那不是跟大海捞针一样?”

    费飞道:“你这话说的,成仙这种事本来就是大海捞针,如果那么容易,就没有人追杀我了。不过幸好有我,由我当引路人,肯定可以事半功倍,成仙的几率最少提升几十倍,就不是大海捞针了,而是大海捞棍了!”

    渠年道:“那不还是两个卵仔烧汤,一个**味吗?”

    费飞道:“你想躺着成仙也不可能啊!你只有付出汗水,才能换来回报,为什么我这些年混的这么好?你知道我付出多少汗水吗?湿了多少床被子吗?我就问你愿不愿意?不愿意我这找别人合作。”

    渠年道:“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能够找到腹吻草,天火宗剩下的九百九十九种药材你能弄到手吗?”

    费飞拍着胸脯道:“只要你能找到腹吻草,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我敢保证,你成仙成定了,神仙也阻拦不了你,这话我说的。。”

    渠年就转头看着蝉夕,道:“大掌柜,你

    感觉能试试吗?”

    蝉夕道:“我感觉能试一下,不就是找腹吻草吗?能找到就找到,找不到我们也不亏什么。”

    费飞道:“就是嘛!你们是运气好,遇见了我,才让你们找到这稳赚不赔的生意,错过这个村,我敢打赌,你们这辈子也遇不到我这个店了。”

    渠年便道:“那行,我们就合作一把,但你别给我耍什么花样,要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

    费飞道:“好,那我们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要不要烧黄纸杀公鸡拜兄弟?”

    渠年道:“不用,我不信那个。”

    费飞道:“我也不信,不过以后杀鸡的时候可以顺便拜一下,不能让公鸡的血白流!”

    渠年:“……”

    费飞道:“既然现在忘川河谷进不去,那我们去哪里呢?”

    渠年道:“回临淄!”

    费飞激动道:“哇,临淄是个好地方,我好久没有看到城市的繁华了。”

    渠年道:“那你打扮一下,跟我们走吧。”

    费飞道:“打扮什么呀?这怎么打扮我也没有安全感啊!我感觉你身体内就挺好,我待在里面很有安全感。”

    渠年道:“那你也不能一天到晚住在我身体里啊?我不自在。”

    费飞道:“先回临淄再说,有了落脚之地我再出来,在路上太容易暴露了,现在天下谁人不识我?”

    渠年想了想,道:“那我警告你一次,不要在这里面拉屎撒尿,也不要吐痰吐口水,要不然我随时都会把你赶出来。”

    费飞道:“你放心,我是一个很讲究的人,既然我住在里面了,那也就相当于是我的家了,我能不爱护自己的家吗?只要你过几个时辰把我放风一次,我保证憋住!”

    渠年点了点头,见这里没有外人,也懒得再遮遮掩掩了,伸手就把费飞收进了无限空间。

    他们在这里聊天规划,一点也不着急,怡然自得,但陵阳君却没有这么恬静安宁的时光了。

    陵阳君因为身上带着天之眼,心里非常紧张,出了殷墟鬼城,就带着长铭和六个手下策马狂奔,因为这天之眼实在太重要了,他不但提防外人来抢,还要提防自己的六个手下,将心比心,就算自己做手下,面对近在咫尺的天之眼,也不会不动心的,如果人多一点还好办,还可以相互制衡,可现在只剩下六个手下,很容易就串联好了。

    所以他根本不给他们串联的机会,一路策马奔腾,吃饭就在马背上解决。

    一口气跑了近三个时辰,虽然吃饭的问题解决了,但撒尿这种事在马背上却解决不了,特别长铭,憋的脸都红了,而且马背不停颠簸,夹都夹不住,跟陵阳君暗示了几次,这时刚好路过一片小树林,陵阳君终于示意停下了马!

    长铭刚下马,也顾不得羞耻,一头就扎进了小树林。

    陵阳君等人就在路边解决,不过在路的另一边,背对着长铭。

    一泡尿刚撒完,还没来得及系腰带,就听耳旁传来轰轰隆隆的马蹄声,陵阳君转头一看,就见远处尘土飞

    扬,估计有上千匹马往这边冲了过来。

    陵阳君脸色一变,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意图,但这群人毕竟是从殷墟鬼城的方向跑来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时腰带也来不及系,纵身上马,大喝一声:“我们走。”

    长铭吓了一跳,裤子一提,就从树林里冲了出来,边跑边叫:“等等我。”

    陵阳君稍微等了一下她,等她上马,几人就急速离开,这时才开始系腰带。

    后面上千人紧追不舍,陵阳君留了一个心眼,路过岔路口时,故意改变路线,结果他们往哪里跑,后面的人就往哪里追,死死咬住他们。

    陵阳君就知道,这些人是针对他的,肯定是来抢天之眼的。只是他心里觉得奇怪,他抢到天之眼的事,只有渠年几人知道,怎么就撒泡尿的功夫,会有这么多人追上来呢?

    他哪里想到渠年已经帮他大肆宣传过了,逢人便讲,赌咒发誓,就差没有背一个大喇叭了。所以他认为,可能是因为自己走的太过匆忙,让这些人起疑心了。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引起的,这已经不重要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跑,如果让后面这么多人追上,他只有死路一条。

    从中午跑到黄昏,虽然他们是修士,精力十足,但胯下的马却没修炼过,整整跑了一天,连一根草都没吃过,渐渐体力难支,速度慢慢就降了下来。

    好在追他们的人也没有换过马,速度也跟着降了下来,始终隔个四五里地的距离。

    再跑一会,马都开始吐白沫了。

    陵阳君心里就变得无比焦急。当然,最焦急的还是长铭,因为马一旦倒下,就要比人的脚力了,她到时必死无疑,心里不由暗暗后悔,早知道就跟着渠年走了。

    马越走越慢,最后竟变成了散步,任凭他们把马肚踢得砰砰作响,马也死活跑不起来了!

    大概因为是他们的马是信尝君的手下留下的,昨天夜里就一直在上班,一直上到现在,比后面那些只上白班的马垮的快一些,所以后面的马虽然也慢了许多,但跟他们的距离却越来越紧。

    长铭转头一看,吓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急道:“叔叔,这怎么办啊?”

    陵阳君转头看了一眼,也是焦急,这时便道:“看来只有用两条腿跑了!”

    长铭急道:“我修为这么低,哪里跑得过他们啊?”

    陵阳君道:“没事的,天之眼又不在你身上,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这话说的也就是放弃她了,长铭急得眼泪就流了下来,道:“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的,肯定会搜我的身的,搜不到也会杀了我的。”

    陵阳君道:“不会的,他们不会杀你的,现在我自身难保,也保不了你啦。”

    长铭一听这话,就绝望了,心里愈发后悔,早知道就跟渠年走了,夜里那么危险的时刻,渠年都没有放弃他。何况渠年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救她出去的,夜里几千人追杀他,都被他给灭了,何况身后这些人?

第172章 分赃

    虽然心中绝望,但长铭也不甘心坐等抛弃,几乎用哀求的口吻说道:“叔叔,求求你了,你不能抛下我不管哪!”

    陵阳君也感觉头疼,他也不想抛下长铭,但他现在确实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如果没有了马,长铭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累赘。

    眼看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陵阳君也是焦急难耐,胯下的马仿佛变成了木马,怎么踢都没有反应,跑得悠哉悠哉。

    他就有点等不及了,准备弃马逃跑,至于长铭,只能让她自生自灭了。

    结果他运气不错,由于这里处于齐国的边界,时常有官兵巡逻,前面的几里地外,这时就出现一队巡逻的官兵,大约有十几人,缓缓漫步在草原之上。

    陵阳君精神一振,指头那队官兵,大叫一声:“冲过去”

    结果马不配合他,依旧是要死不活的样子,没有一点看到希望的样子。他便急了,感觉这些马实在没有眼色,一点都不知道体谅主人,于是便决定逼发马的潜能,这是拔剑出鞘,一剑就刺向了马的屁股。

    按照他的设想,马一旦吃痛,肯定嗷嗷大叫,疯狂飞奔,结果令他意外的是,那马叫倒是叫了,痛得长嘶一声,不过却没有疯狂飞奔,而是直接趴窝了,一头栽倒在地,抽搐两下,竟死了!

    陵阳君若不是高手,肯定也要被摔得狗啃泥,落地以后,只能靠两脚飞奔,结果令他欣喜的是,两条腿跑起来竟然比马还要快,很快就超越了他们的手下。

    长铭看他叔叔要跑,急忙也从马上跳了下来,大叫一声:“叔叔带上我。”

    陵阳君因为看到了希望,而且希望就在不远处,所以也不介意给她累赘一会,这时就拉着她的手,向那群官兵飞奔而去。

    他的几个手下也跳下了马,一起跑了过去,长铭左手拉住陵阳君的手,右手又拉住一个手下的手,在两大高手的带动下,速度也是极快,比那些要死不活的马不知快了多少倍。

    那十几个官兵见陵阳君几人向他们冲了过来,就止住马蹄,拔出兵器,凝神戒备。

    陵阳君毕竟是齐国的名人,前几天还来过军营借过人,虽然他现在依然是鼻青脸肿,但那些官兵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其中一名官兵就道:“是陵阳君!”

    陵阳君边跑边大叫一声:“全部下马。我们要征用你们的马。”

    那十几名官兵听了这话,啥也不敢问,连忙就从马上跳了下来,腾出空荡荡的马鞍。

    陵阳君几人跑近,客气的话都没有说,直接翻身上马,转头就跑,而且在转头的过程中,见还有几匹马,生怕被后面那帮匪徒征用,便挥出一剑,一道剑光闪过,将剩下几匹马尽数斩杀,这才疾速离去。

    刚换了新马,速度果然不一样,动力十足,风驰电掣。但后面的追兵却没有换马的机会,所以跟他们的距离也就越来越远了。

    陵阳君这才长吁一口气。

    但他也不敢大意,马不停蹄,又跑了一夜,等到清晨的时候,路过一家驿站,就随便吃了一点饭,又换了一匹马,同时把他的几个手下留下了,在驿站换了十几个人带上,毕竟那几个手下他带着十分不放心,感觉他们那几双眼睛盯了他一夜,盯得他心神不宁。

    陵阳君复又上路,在驿站城池换了几次马,终于在第三天的晌午时分,回到了临淄,直奔王宫。

    毕竟陵阳君是出去找天之眼的,所以齐王一听他回头的消息,午睡都放弃了,急忙在御书房召见了他。

    当陵阳君和长铭走进御书房,齐王差点没认出陵阳君,只见他双眼通红,头发凌乱,脸上鼻青脸肿,还带着浓浓的憔悴。长铭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在鬼城的时候没有被那些桌椅板凳殴打,但几天没有洗漱,没有睡觉,也已经糟蹋得不成人样,像是刚刚被人拖进草垛里凌辱过。

    齐王便道:“你们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陵阳君便道:“王兄,一言难尽!”

    长铭为了表功劳,这时便带着委屈说道:“父王,我们被人家追杀了一路,九死一生,带去的手下基本都死光了,我们命大才活了下来。”

    齐王惊道:“谁敢追杀你们?”

    陵阳君道:“都是为了天之眼。”

    齐王一听天之眼三个字,两眼一亮,对他们被追杀的事也就懒得关心了,便道:“天之眼找到了吗?”

    陵阳君道:“不负王兄所托,找到了!”

    齐王惊得一下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喜得眉开眼笑,急道:“找到了?在哪?拿出来我看看!”

    陵阳君就从怀里掏出瓷瓶,递给他道:“这就是天之眼。”

    齐王伸手去接瓷瓶,因为激动,手都忍不住颤抖,接过瓷瓶,呼吸都有些粗重,嘴里说道:“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啊!”

    陵阳君道:“这不过是王弟分内之事罢了。”

    齐王这时已迫不及待地拔开瓶塞,把瓶口放在鼻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味道果然跟传说中一模一样,沁人肺腑。连忙又把里面的丹药倒在了手心,一共五颗,湛蓝发亮,看得他两眼放光,脸上的欣喜之色愈发浓厚。边看边点着头:“果然是天之眼。”

    陵阳君道:“这是我从费飞的手里抢过来的,肯定是真的。”

    齐王忙道:“我没说是假的。”又看着陵阳君那张伤痕累累的脸,他完全可以想象,陵阳君是经历了怎样一番惊心动魄,才好不容易抢到了天之眼,心里不免有些感动,道:“辛苦你了。你那一份拿去了吗?”

    陵阳君吓了一跳,忙道:“我就当时检查了一下,一共有五颗,没有得到王兄的允可,我怎敢私吞?我一颗也没敢动,长铭可以证明!”

    长铭忙道:“对的,叔叔一颗也没有动,我也没拿,一共就五颗。”

    齐王道:“我就关心一下你们,你们紧张什么啊?”这时又把天

    之眼收进了瓷瓶,不过只收起四颗,留下一颗,就捏起递向陵阳君,道:“虽然咱们是亲兄弟,但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你是第一功臣,从这件事上看,你对我也是忠心耿耿,既然你那一份没有拿走,我又怎么可能亏待你?这一颗你拿去,咱们兄弟俩一起成仙,逍遥世间。”

    陵阳君既然选择把天之眼带回来,他就算准了齐王肯定会分一颗给他,而且他也只需要一颗,所以没有必要叛逃。不过这也毕竟只是他的想法,圣心难测,万一齐王不给他,他也只能干瞪眼,所以把天之眼递给齐王的时候,他心里也很紧张。

    现在得偿所愿,见齐王果然分了一颗天之眼给他,也是激动万分的,连客气都不敢,生怕一客气他哥哥就把天之眼收回去了,这时就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天之眼,边道:“多谢王兄。”

    齐王道:“不用跟我客气,这是你应得的。”

    长铭见她爹把剩余四颗天之眼都收了起来,急道:“父王,还有我呢?我没有功劳有苦劳啊!为了这天之眼我也是出生入死,差点丢了性命,你怎么也给一颗给我做补偿啊?”

    齐王道:“你那修为还用不着。以你现在的修为,服下天之眼,只会爆体而亡。”

    长铭急道:“但我以后修为肯定会上来的呀。天之眼放在我身上,我心里也踏实呀!”

    齐王瞪了她一眼道:“知道天之眼什么东西吗?你看你叔叔这么高的修为,为了保护天之眼,也弄得遍体鳞伤。我现在把天之眼交给你,那是害了你。你放心,天之眼我给你保管着,等有朝一日你的修为跟上了,我会分一颗给你的!”

    长铭当然不愿意,等她的修为达到九阶,说不定已经是几十年后的事了,而她今年可能就要嫁去秦国,过不了几年,她父王说不定都忘记她叫什么名字了,毕竟他有那么多子女,那么多嫔妃,而天之眼只有四颗,被他再吃完一颗,也就只剩下三颗了,随便送两个宠爱的人,也就没有她的份了。急道:“我不要你保管,我自己保管,又没有别人知道,我怎么可能有危险呢?”

    齐王喝道:“胡闹,你给我出去,好好休息一下。”

    长铭急道:“父王……”

    齐王脸色一冷,道:“你想抗命吗?”

    长铭虽然深得齐王宠爱,但现在见到齐王发火,她也不敢抗命,这点眼力劲她还是有的。这时气得跺了下脚,转身就走了!

    这一次出去,虽然她一直扮演着累赘的角色,但也确实跟着出生入死,九死一生,结果却连一颗天之眼却没有分到,心里自然是不甘心的。但她既然深得齐王宠爱,那肯定还是有点头脑的,对齐王的脾性也是了解的一清二楚,他不愿意给的东西,就算她说破嘴皮子也是没有用的,只能以后慢慢想办法了。

    齐王这时看着陵阳君,道:“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陵阳君求之不得,连忙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第173章 泻药

    齐王手里拿着天之眼,心里那是急不可耐,生怕夜长梦多,恨不得现在就能得道成仙,睥睨天下,所以陵阳君前脚刚离开,齐王便把他的贴身公公叫了进来,吩咐道:“传寡人口谕,即日起,由太子监国,寡人将闭关修炼,没有火烧眉毛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寡人,违令者斩!”

    那公公应了一声,转身就下去传旨了。

    齐王关上御书房的门,转身走到后面的书架旁,推开书架,里面就出现一个密室,这里就是他平时修炼的地方。

    密室里常年点着一个火盆,终年不熄,里面有一张石床,上面铺着被子,齐王这时便盘膝坐了上去,倒出一颗天之眼,吞了下去,进入了修炼状态。

    陵阳君出了王宫,手里握着天之眼,虽然在临淄城里,依然觉得不放心,路上没有丝毫停留,骑马直接回到了陵阳君府。

    虽然他已经几天没有睡觉了,但是心情亢奋,没有一点睡意,甚至不敢睡,生怕一觉醒来,天之眼不翼而飞。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他回到卧室以后,饭也没吃,虽然好多天没有洗澡,身上已经有臭味了,但他也没有心思洗,满脑子只剩下得道成仙了,所以就交代莫管家,他要闭关修炼,一日三餐改为一日一餐,除了送餐之外,任何人不得打扰他,还要多派些人,给他的小院加强戒备。

    莫管家应了一声,就出去安排了。

    陵阳君关上房门,就盘膝坐到了床上,张开手心,看了一眼天之眼,满心喜悦。这时也没有犹豫,就把天之眼吞进了嘴里,毕竟这玩意儿只有放在自己肚子里才踏实。

    由于那天之眼在他手心里握得时间长了,而他又一直处在紧张亢奋的状态,手心里全是汗水,所以天之眼刚入嘴,陵阳君就感到了一阵咸咸的味道。其实这有点恶心,但他却一点都不嫌弃,甚至爱上了这种味道。

    原本他听说,这天之眼坚硬异常,极难炼化,想要完全炼化天之眼,耗时可能要长达一年半载之久,甚至会更久。

    但等到天之眼入腹,他才知道,传言不可信,仙丹毕竟是仙丹,极具灵性,入腹不到一盏茶功夫,就能感到腹中有一团暖流四下散开,散至四肢百骸,就像是泡了温泉一样,舒服极了。

    仙丹果然不同凡响,效果立竿见影,这让陵阳君喜不自禁,看来成仙指日可待。

    结果,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此时体内竟有了突破的迹象,就感觉腹中有一团暖流急速下沉,像是流向丹田,这让他喜出望外,急忙控制那团暖流,想把它引入丹田。

    不过意外的是,那团暖流却不是控制,没有流入丹田,却流向了肛.门。

    哦,天哪!

    陵阳君感觉不对劲,连忙站了起来,想去找马桶,结果就在此时,突破了!

    当然,并不是修为的突破。而是一股不可描述的稀状物突破了肛.门的约束!

    哦,上帝,这都干了些什么事啊!这么大的人了,竟然拉屎拉在裤子里了,真是难以置信。

    当时费飞就舔了一口这假天之眼,就拉了三天三夜,何况他吞了一整颗,

    那爆发力可想而知,陵阳君虽然没有见过火山喷发,但他却见识到了火山喷发的威力,裤子差点被顶破。

    好在他就在卧室里修炼,房间内有衣物,连忙把裤子脱了下来,擦净屁股,又换上了一条新裤子,把旧裤子扔进了角落里。

    直到此刻,他并没有意识到这天之眼是假的,毕竟他没有吃过仙丹,还以为仙丹就应该如此,既然要升仙,肯定要先排清他体内的污浊之物,这是给他伐毛洗髓,排毒养颜哩!

    所以这么大的人把屎拉进裤子里,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羞耻,反而沾沾自喜,仙丹就是仙丹,威力惊人,效果立竿见影,只感觉浑身轻松,神清气爽,甚至还有点飘飘然的味道,大概这就是飘上天做神仙的感觉吧。

    陵阳君按捺住内心的喜悦,决定一鼓作气,突破成仙,于是又盘膝坐到床上,开始修炼。

    结果:

    一用力,噗……

    一用力,噗……

    再用力,噗……

    坐着不动,使劲夹紧,还是,噗……

    一口气换了十几条裤子,导致最后无裤可换,还是还不停的,噗……

    就像婴儿流口水一样,肆意流淌,夹也夹不住,更像是握在手里的沙,抓得越紧,流的越快……

    被褥也染成了黄色。

    陵阳君毕竟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了,精力本来就已经透支,只是因为成仙的美梦支撑着他,现在美梦破碎,身体也被掏空了,是真的掏空了,所以一下就垮了。

    陵阳君病倒了。

    莫管家听到他微弱的呼唤,推门而入,一下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还以为陵阳君折腾了半天,不是在修炼,而是在开染坊,床幔上,地板上,桌椅上,到处染上了黄色的斑斑点点,就连天花板上都有一团,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同时就有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莫管家的胃里就犯上一阵恶心,若不是屋里躺着陵阳君,他真想夺门而去。

    这时他连忙叫来几个仆人,收拾房间肯定是来不及了,而且收拾过也太恶心了,所以便把陵阳君抬到了隔壁的院子里。

    陵阳君就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死狗一样,整个身体都软了,一路滴着黄水。

    到了隔壁房间,莫管家连忙安排人打了一桶热水,准备给陵阳君清洗一下,结果人刚放进桶里,水里就咕噜一下,水就变成了黄色,还有几根韭菜漂了上来。

    根据莫管家的经验判断,看来陵阳君之前肯定吃过韭菜盒子。

    结果刚破案,莫管家一下就吐了。

    但毕竟是他的主子,他也不敢嫌弃,好在这里下人多,连忙又打一桶热水过来,这次生怕陵阳君又玩染色的小游戏,所以就把陵阳君放在手水里醮了一下就提了出来,用床单包裹住放在了床上。

    结果他发现,陵阳君好像漏气一样,噗嗤噗嗤地冒着气,好像是他的屁股在笑。让莫管家一度怀疑,陵阳君的呼吸方式跟别人不一样,他是上面吸气,下面呼气。

    这泻药实在太猛了,已经拉到连气都留不住的地步了。

    莫管家连忙派人去叫了郎中过来,急忙配了一副止泻药,现场就熬制了出来,给陵阳君灌了下去,结果上面刚灌下去,下面就流了出来,还是原汁原味,气得莫管家真想拿碗接住,再给他灌下去。

    但他不敢。

    陵阳君的意识已经开始迷糊,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了,莫管家感觉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只能自作主张,派了一个高手出去,削了一根木塞进来!

    终于止住了!

    现在上面再灌药,下面果然滴水不漏,边上几个仆人就冲莫管家竖起了大拇指,直夸他临危不乱,领导有方。私下里都说他是堵漏王。

    陵阳君是消停了,但他同病相怜的哥哥却没有消停。

    齐王跟他一样,一颗泻药下肚,就开启了喷发模式,一发而不可收拾。但他不是在卧室里,周围没有裤子换,刚开始还觉得难为情,不好意思叫人过来,就把裤子脱下,放在一旁准备晾干。

    结果没有了裤子的遮挡,他就喷得肆无忌惮,好好的一间小黑屋,硬生生地被他喷成了小黄屋,一国之王就变成了粉刷匠。

    原本以为以他的修为,扛一扛就过去了,等到一间房粉刷完,他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因为他已经拉了两腿发软,头晕眼花,急忙把书架拉开一条缝,让外面的人给他送裤子过来,还有草纸。

    结果他跟陵阳君一样,一连换了十几条裤子也无济于事,但他跟陵阳君有一点不一样,因为他这几天睡眠充足,精力充沛,所以没有陷入昏迷状态,让别人有插木塞的机会。但这样不停的换裤子,也不是个事,于是直接让手下送了一个马桶进来。

    直到他坐在马桶上,惊慌失措的内心才渐渐平静下来,陷入了沉思。第一个念头,就是让陵阳君给骗了,他想去找陵阳君质问,可惜他现在已经离不开马桶了,马桶已经变成了他的精神导师,他总不能坐在马桶上让别人抬去?

    但他还是不放心,便派人去了陵阳君府,看看陵阳君有没有逃跑的迹象,如果有,立马将他拿下。

    半个时辰后,来人回报,陵阳君因为拉肚子已经陷入昏迷状态,当时打探的人不放心,还特地去陵阳君的卧室看了一下,结果看到到处都是屎,连天花板上都有。

    齐王这才放下心来,心道:那不跟我一样吗?

    不过现在想想,陵阳君好像也没有必要骗他,如果他心怀不轨,半路上就可以悄然离去,没必要再来临淄骗他了?那既然不是陵阳君骗他,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他在马桶上坐了一夜,一边喝着止泻药,一边考虑这个问题,但他考虑了一夜,也没考虑出个所以然来。

    他决定,还是等陵阳君醒了再说。

第174章 陵阳君的疑心

    陵阳君昏迷了一天一夜,才悠悠醒了过来,莫管家的办法虽然粗暴,倒也是有效果,止泻药被闷在肚里,也有了药性,等他醒来的时候,也不拉了,只是屁股又痛又肿。

    他毕竟是九阶修为,身体素质极好,莫管家又熬了许多大补汤,所以再过一天,就能自行行走了,只是出了这件事情,府内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了,让他感觉羞臊难耐,也没有脸面出去行走,基本还是躺在床上。

    宫中早就来旨,让他身体恢复以后,立刻进宫面圣。

    陵阳君现在已经清楚地认识到,那天之眼是假的,那王兄服下以后,肯定也遭遇了跟他一样的窘境,所以才来传唤他,而他也需要给王兄一个解释。

    中午吃完午饭,他感觉身上有点精神,就让莫管家叫来一顶轿子,抬着他进宫了。

    轿子一直抬到御书房才落下,一名公公便贴住房门小声说道:“王上,陵阳君来了!”

    里面就传来齐王烦燥的声音:“让他进来!”

    陵阳君推门而入,一股臭味扑鼻而来,好熟悉的配方,好熟悉的味道。

    齐王远远坐在长案里,道:“把门关上。”

    陵阳君便转身关上了门,然后上前几步,看了眼齐王,两天没见,人已经瘦了一圈,一脸憔悴。再看他的坐姿好像不对劲,往下一看,竟见他坐在马桶上,不免大吃一惊,道:“王兄,你坐在马桶上干嘛?”

    齐王咬了咬牙,没好气道:“你还有脸说,还不都是因为你。自从服下你带回来那个天之眼,我就一时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马桶,我已经在这里坐了两天两夜了,坐得头晕眼花。现在吃什么拉什么!”

    陵阳君道:“那怎么不让太医看看啊?”

    齐王气道:“那些狗屁太医全他妈庸医,已经换了十几个方子了,一点屁用没有……欸?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拉肚子好啦?还是根本就没拉过?”

    陵阳君忙道:“拉过!莫管家给我找了一个郎中,配一副方子就吃好了。”

    齐王惊道:“什么郎中医术这么好?赶快把他叫过来。”

    陵阳君道:“好,我现在就去叫。”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齐王忙道:“不急在这一时,先把天之眼的事情弄清楚。”

    陵阳君便又转过身来,应了一声。

    齐王就把装天之眼的那个瓷瓶又掏了出来,扔给了陵阳君,道:“你给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天之眼怎么变成泻药了?”

    陵阳君接过瓷瓶,面露难色,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天之眼抢到手之后,我动都没有动过。”

    齐王道:“你把抢到天之眼的经过跟我讲一下。”

    陵阳君应了一声,便把殷墟鬼城里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

    齐王听完,眉头一紧,陵阳君以为他听出什么门道,没想到却听到他屁股下的马桶里发出咕咚一声。

    陵阳君也皱了下眉头

    水声过后,齐王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露出无比**的表情,看着陵阳君道:“你的意思是说,从进入鬼城开始,一直都是那个秦渠年在主导这件事情?”

    陵阳君:“只能说从开始到最后,秦渠年一直都是一个重要的人物,没有他,我们就不会发现费飞,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齐王点了点头,道:“看来这家伙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聪明!”

    陵阳君点了点头,道:“这家伙确实是个聪明人。”

    齐王道:“那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天之眼被他掉了包?”

    陵阳君道:“被他调包的可能性不大,虽然这天之眼是假的,但想仿造也需要一定的造诣,而且他也没有机会调包,我怀疑费飞当时就是拿了个假的出来。”

    齐王想了想,点了点头,道:“那费飞人在哪里?”

    陵阳君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最后见他的时候,他是跟秦渠年在一起,后来因为我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天之眼上了,就没在意过他,现在想想,那个费飞好像就无缘无故地消失了。”

    齐王怔道:“无缘无故?刚刚你说在鬼城里,楚国质子和中山国质子也无缘无故地消失了,难道他们真的都被鬼抓走了吗?”

    陵阳君心头一动,现在回想起来,有诸多可疑之处。当时楚三敢和白小牙无故消失,她就觉得可疑,但当时气氛紧张,他也没有心思多想,现在仔细咀嚼一下,就感觉秦渠年不对劲。以秦渠年重情重义的性格,如果他的徒弟和兄弟被鬼抓走了,他一定会非常伤心。但不管是楚三敢他们消失的那段时间,还是后来他又遇见秦渠年时,秦渠年都没有一丁点的伤心,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起,包括他的那些朋友,都没有提起过,哪怕是丢失两条狗,也应该心疼一下吧?但回想他们的表情,没有一个心疼的,好像楚三敢那两人消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陵阳君不由又想起了那座山神庙,在那座山神庙里,渠年三人曾偷偷跑到后殿胡吃海喝,他说这些东西都是山神庙里的祭品,当时他和长铭就是怀疑的,包括后来在雪山上,他从怀里掏出那么一张大弓来,现在想想,都是值得怀疑的。

    便喃喃说了一句:“有猫腻!”

    齐王道:“什么猫腻?”

    陵阳君便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齐王惊道:“这家伙这么邪门?”

    陵阳君道:“我怀疑秦渠年的身上有传说中的储物戒指!”

    齐王惊道:“这世上真有储物戒指?这不是仙界才有的东西吗?”

    陵阳君道:“要不然这么多奇怪的事情没法解释。”

    齐王道:“你怀疑费飞也是被他收进了什么储物戒指里?”

    陵阳君点头道:“我也只是怀疑,要不然费飞不会消失的不明不白,连尸首都没有见到。而且我怀疑,秦渠年可能知道天之眼是假的。”

    齐王道:“何以见得?”

    陵阳君道:

    “最后在雪山之上,我也损失惨重,只剩下六个手下,而秦渠年那边也有五六个高手,应该都是墨剑山的人,其中有一人修为深不可测,且从没有参加战斗,实力保存完好,精力旺盛,不像我们,当时已经战了一夜,人人负丧,个个精疲力竭,如果他当时拼死与我们一战,我未必能保住天之眼,但面对这么有诱惑性的天之眼,他们竟然不为所动,甚至连试探都没有,就让我们大摇大摆地走了。而且当时我特地看了一眼秦渠年的眼神,现在想想,他的眼神甚至没有一点留恋与不甘,好像还巴不得我离开似的。”

    齐王点了点头,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他们既然冒着生命危险深夜进入鬼城,那对天之眼肯定也是势在必得,最后一点都不留恋,那确实惹人生疑,这家伙可能真的知道天这样是假的。”

    陵阳君深吸一口气,道:“只可惜我当时太激动了,一时之间没有考虑那么多,要不然我怎么也不会放下架在他脖子上的剑。”

    齐王道:“也不怪你,看到天之眼,换谁都要激动,如果我们不激动,会有现在这个下场吗?幸亏是泻药,不是毒药,要不然我们现在都已经死翘翘了。”

    陵阳君听了这话,心里也是后怕,这来历不明的丹药,也不验证一下就吞下去了,当时究竟是跟谁借的勇气?

    这时便道:“王兄说得极是!”

    齐王道:“那那个秦质子回来了吗?”

    陵阳君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今天刚刚有些精神,还没来得及关注他,有可能他不会回来了。”

    齐王道:“如果费飞真的在他身上,且有找到天之眼的方法,可能他真的不会回来了。要不然他还是会回来的,反正你要留意他,先把费飞找出来!还有,如果他身上真有传说中的储物戒指,那玩意也是个宝贝啊,价值连城呐!”

    陵阳君点了点头,道:“我懂了。我会派人留意他的。”

    齐王道:“只是这么聪明的人,如果以后让他回到秦国,对我齐国来说,简直就是心腹大患哪!就算把长铭嫁给他,也控制不了他,依然是心腹大患!”

    陵阳君道:“王兄的意思,如果他回来,就不打算放他回秦国了吗?”

    齐王想了想,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还是天之眼,你要调查清楚,凡尘俗事我还不想问,他回秦国的事不着急,如果找不到天之眼,这个人就算杀了也不能让他回国,要不然肯定会成为齐国的祸根。”

    陵阳君道:“祸根已经埋下了!”

    齐王道:“什么意思?”

    陵阳君道:“齐国得到天之眼的事,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过不了三五日,肯定会天下皆知,到时我齐国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最坏的可能,其他几国可能联兵来犯,逼迫我们交出天之眼。”

    齐王一听这话,脸色一变,马桶里又传来咕咚一声,急道:“真有这种可能?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羊肉没吃着,还要惹得一身骚?”

第175章 秦大公子回来了

    陵阳君的脸上就露出焦虑之色,点了点头,道:“有这个可能的!”

    齐王急道:“那赶快派人告诉他们,这天这也是假的,让他们不要枉费心机了。”

    陵阳君道:“王兄,你认为他们会相信吗?”

    齐王怔了怔,道:“那你抢了一个烫手山芋回来?”

    陵阳君也觉得惭愧,感觉无地自容,低下了头,无言以对,感觉这短短两天,却把他这一辈子的脸面全部丢光了,一点不剩。

    齐王这时皱紧眉头,叹道:“现在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你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吧!”

    陵阳君应了一声。

    齐王道:“还有你要留意一下秦质子,看他回来没有,一定要把天之眼的事情搞清楚了。”

    陵阳君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先回去了!”

    齐王道:“顺便把那个郎中给我叫过来。”

    陵阳君应了一声,就回去了。

    第二天,快到中午时分,渠年几人终于回来了。因为他们也不着急,路上走走逛逛,所以速度很慢。

    到了城门口,渠年就和蝉夕分开了,他们三人直接去了天上人间,这段时间风餐露宿,渠年虽然也带了鸡鸭鱼肉,但毕竟是冷酒冷菜,吃着不香,这一趟出门,最少瘦了二斤,所以到了天上人间,就让王析德山珍海味做了一桌。

    等到酒足饭饱,王析德又把店里的经营状况跟他汇报了一遍,同时把这段时间的营业额都拿了出来,已经折换成银票,递给了他。

    渠年望着那一沓银票,身上的疲倦感一扫而光,接过银票就收了起来。

    三人离开天上人间,就回朔华大街了!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因为旅途劳顿,三人都感觉有些疲倦,既不想修炼,也不想练剑,别感到无所事事,就在井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晒晒太阳,聊聊天。

    他以为一切风暴都过去了,他的日子又回到正轨,归于平静,经历了鬼城那一生死风波,渠年有些喜欢这安宁的日子了。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们刚回城,陵阳君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三人正在井边坐着,敲门声就响了!

    渠年就向楚三敢递了个眼色,楚三敢便起身去开门了。

    门一开,门外竟站着陵阳君,身后还有一顶轿子,看来他还是坐轿子过来的。

    陵阳君看到楚三敢,那天晚上被抓带走的人物,现在生龙活虎的站在他的面前,没有一点被鬼吸干的样子,微微一怔,抬头往院子里看了一下,又看到了白小牙,心里的猜测就更加坚定了。

    但他不露声色,缓缓走了进来。

    渠年转头一看,惊道:“陵阳君,怎么几天没见,你怎么瘦成这副模样啦?”

    其实他心里已经猜出了大概,因为他知道天之眼是泻药,这家伙回到临淄以后,肯定迫不及待地服下天之眼,结果就拉成这个鬼样了。

    陵阳

    君淡淡地说了一句:“可能是长途跋涉的缘故吧。”说时就走了过来!

    渠年忙指着对面的石凳,道:“快请坐。”

    陵阳君第一次来这里,四下看了看,到处透着一股穷酸味,实在不敢想象这是秦大公子的住处,毕竟秦大公子已经今非昔比,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落魄公子,以他现在的经济实力,完全可以把这里修缮的富丽堂皇。但他却不愿做一点改变,那他赚钱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家伙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这时便道:“秦公子就一直住在这个地方?”

    渠年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呀!这就是你们齐国安排的,我都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了。怎么?陵阳君也想搬过来跟我做邻居吗?”

    陵阳君道:“我就是觉得好奇,秦公子现在这么有钱,怎么不把这里修缮一下呢?”

    渠年笑道:“每个人过来都喜欢问我这个问题,我就不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修缮呢?住的地方嘛,可以遮风挡雨就行了,那么讲究干嘛?就好像自己的女人一样,有胸有屁股能用就行了,为什么每天要往脸上抹那么多粉呢?看久了都一样。”

    陵阳君笑了下,道:“秦公子的想法果然跟常人不一样。”

    边上的白小牙这是从井里打上来一桶水,给陵阳君倒了一碗,边道:“陵阳君请用茶!”

    陵阳君望着那碗井水,一脸错愕,道:“茶?你们就是用井水招待客人的吗?”

    渠年讪讪一笑,道:“你也看见了,我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茶叶没有酒,我也不喜欢喝茶,所以只能以水代茶,意思意思!你尝尝,好多人特别喜欢喝我这里的井水呢。”

    陵阳君没有喝,而且看着他道:“我不渴。你就不问问我来找你为了什么事吗?”

    渠年道:“我知道,陵阳君这次能拿到天之眼,我也算是功不可没,你是特地来感谢我的吧?其实咱们既然是朋友,就没必要讲究,只要你以后得道升仙了,能提携我一把,我就心满意足了。”

    陵阳君冷笑一声,道:“你是在嘲笑我吗?”

    渠年怔道:“陵阳君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我哪有资格嘲笑你?”

    陵阳君这时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正是费飞那个装假天之眼的瓷瓶,昨天齐王恼怒之下扔给他的。

    陵阳君放瓷瓶放在石桌上,冷冷道:“秦公子,还认识这个东西吗?”

    渠年惊道:“天之眼?陵阳君,你还把这个东西放在身上啊?没有交给齐王啊?你不怕他怀疑你心怀不轨吗?”

    陵阳君道:“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怎么重情重义,怎么会忘了你?所以我打算先跟你分,咱们是朋友嘛,有好处我肯定先想到了你们。”

    渠年一脸欣喜,两眼放光,道:“陵阳君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这么珍贵的东西你也舍得跟我分?这怎么好意思啊?我怎么感觉是在做梦呢?”

    陵阳君便拔开瓶塞,倒出一颗假天之眼,递给了他。

    渠年一脸难以置信,搓了搓手,道:“真给我的?”

    陵阳君点了点头。

    渠年嘿嘿一笑,道:“我就知道陵阳君是个讲义气的人,让我感动莫名,涕零泪下。那……那我就不客气喽?”说时就伸手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还放在鼻子下问了一下,一脸陶醉。

    陵阳君道:“吃下吧!”

    渠年惊道:“陵阳君,你不是坑我吗?就我这个修为,一旦服下天之眼,不得炸成屎啊?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我还是先收着,等我以后突破九阶再说。”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陵阳君也不好强行逼他服下,而且他只是为了试探他,毕竟这也不是毒药,吃下去也就喷几天粪而已。

    如果单看渠年的表情,陵阳君差点就信了,因为他演的非常好,贪婪之色溢于言表,好像他拿到的是真的天之眼。但楚三敢和白小牙却忘了演,因为他们也知道天之眼是假的,所以不但没有感到激动,脸上反而露出担忧之时。

    这一切都被陵阳君看在了眼里。

    渠年其实也怀疑陵阳君在怀疑他,但他当着陵阳君的面,也不好暗示楚三敢,只能演着一个人的独角戏。

    陵阳君这时冷笑一声,道:“秦公子,你别装了,你知道的天之眼是假的。”

    渠年故作惊讶,道:“这天之眼是假的?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呢?原来是拿假的来糊弄我,有意思吗?”

    陵阳君皱眉道:“就算你装的再像,也没有意义,你应该知道,费飞拿出来的天之眼就是假的。”

    渠年惊道:“还有这回事?那是费飞也太狡猾了吧?”

    陵阳君道:“你应该知道真的天之眼在哪里?”

    渠年一脸莫名其妙,道:“陵阳君,你是喝醉酒过来的吧?如果我知道真的天之眼在哪里,我还回临淄啊?早就拿了天之眼远走高飞了,跟天之眼相比,天上人间算个屁。”

    陵阳君道:“就算你不知道天之眼在哪里?你应该知道费飞在哪里吧?”

    渠年怔道:“费飞?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我们一起进鬼城,一起出鬼城,我到哪里去找他?”

    陵阳君道:“费飞最后是跟你在一起的。”

    渠年道:“什么叫跟我在一起?你别冤枉好人呐!那天晚上我们才是一直在一起的。”

    陵阳君道:“有一段时间我们不在一起,就是我刚开始追墨水青的时候,那时费飞跟你在一起,等我们再回来的时候,费飞就不见了,你敢说费飞不是你藏起来的吗?”

    渠年急道:“什么叫我藏起来了?我怎么藏啊?塞裤裆里吗?当时你去追墨水青的时候,我哪里有心思藏费飞?那时以为天之眼是真的,费飞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当时我也觉得逃命要紧,所以你刚走,我们也逃了,等我们再回来的时候,就没有再看到费飞,我心里也还觉得奇怪呢,这家伙哪里去了?不过这家伙对鬼城很熟悉,在里面待了好多天都没有死,他肯定有逃生的门道。”

    陵阳君这时看了眼楚三敢和白小牙,道:“那他们两人你怎么解释?”

第176章 又翻脸了

    渠年微微一怔,道:“他们两个怎么啦?得罪你了?”

    陵阳君道:“他们两个不是被鬼抓走了吗?怎么又无缘无故的地出现了?你不会跟我说,他们又被鬼放出来了吧?”

    楚三敢站在边上忍不住道:“还真被你给猜到了。当时我们确实被鬼给抓走了,好多鬼,牛头马面什么鬼都有,吓死我了,后来大概天快亮了,他们就把我们给放了。”

    陵阳君没有理他,而是看着渠年道:“你不会告诉我,真实的原因就是如此吧?”

    渠年就知道,陵阳君是彻底怀疑他了,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又不是当事人,我徒弟的事只有他自己知道,我也觉得奇怪呢,他既然这样说,那肯定就是这样出来的,反正当天一亮,他们确实就出来了。”

    陵阳君冷笑一声,道:“秦公子,你不老实啊!我把你当朋友,才和颜悦色地跟你说话,但你如果不把我当朋友,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渠年知道他的禀性,说翻脸就翻脸,毫无人性可言,虽然他的话还没有说透,但他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了。嘴上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是你没有把我当做朋友,有你这样对待朋友的吗?亏得我还救过你的命。”

    陵阳君道:“一码归一码。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费飞在哪里?”

    渠年道:“你就是再问一百遍,我也不知道费飞在哪,可能已经死了吧?我就觉得好笑,我们一起进鬼城的,现在我人都回来了,你却问我费飞在哪?你早干嘛去了?既然你想找费飞,你干嘛不在鬼城找啊?现在去找也来得及呀!真是莫名其妙。”

    陵阳君道:“不说?”

    渠年道:“你真是莫名其妙。我都跟你说了,我没看见费飞,你还要我说多少遍?当时在鬼城里有那么多人,你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就这样还口口声声地说是我的朋友?”

    陵阳君冷笑一声,眼中划过一道寒光,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说,你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

    渠年暗道不好,心下一紧,道:“你想干吗?”

    话音刚落,他就知道陵阳君想干什么了,因为陵阳君已经出手了。

    陵阳君看着已经瘦了一圈,就像是一个病秧子,说话都吃力,但毕竟是九阶高手,稍微恢复一点元气,对他们来说,威力也是惊人的。

    渠年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陵阳君已经起身,他只觉眼前一花,腹部已经中了一张一掌,好在陵阳君并没有打算杀他,只是封住了他的修为。

    楚三敢一看这阵势,就急了,可惜他原本是坐在这里唠嗑的,连剑都没带,情急之下,便挥着拳头砸了过来,嘴里同时叫道:“我操.你大爷……”

    但陵阳君对他早有提防,刚封住渠年的修为,转而就攻向了楚三敢,此时的楚三敢刚举起拳头,见陵阳君一掌拍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变换拳路,就觉腹部一痛,也被封住了修

    为,同时陵阳君在他脖根处点了一下,顺便封住了他的哑穴,让他说不得话,只剩下两个眼睛眨巴!

    白小牙就更别提了,以他的修为,只有干瞪眼的份,就被陵阳君也封住了修为,顺便点了哑穴。

    渠年没有被点哑穴,还能说话,这时急道:“陵阳君,你究竟想干嘛?我告诉你,你这有点过分了啊。”

    陵阳君这时走到他身边,弯下了腰,一只手撑在石桌上,嘴巴就靠近他的耳朵,小声道:“我知道你身上应该有储物戒指之类的东西。”

    渠年道:“什么储物戒指?陵阳君,你想成仙想疯了吧?脑袋里尽想些仙界的东西,我从来不喜欢带戒指,你不知道吗?”

    陵阳君道:“有可能是储物镯或者储物袋,应该在你的身上吧?”

    渠年道:“你真是不可理喻,我有这些玩意我就发财了,我还会跟你合作?如果你实在不信,你尽管搜身好了!”

    结果话音刚落,陵阳君已经不客气了,开始搜他的身体了,先从他的头部开始,连头发里都捏了一遍,还把他的耳朵拎起来看了一下。

    渠年急道:“有你这样搜身的吗?尼玛连耳朵里都搜,那屁股缝搜不搜啊?”

    陵阳君没有搭理他,但他知道,屁股缝也是要搜的,陵阳君几乎摸遍了她身上的每一处肌肤,摸得他头皮发麻,急道:“陵阳君,你有些过分了啊!如果你找个美丽的丫头这样搜我,我还能忍受,你个大老爷们这样摸我,我严重怀疑你心理不正常,我告诉你,你这是玷污我,你再不住手,我可要叫了。”

    陵阳君听着也是烦躁,顺手就点了他的哑穴,他便想叫也叫不出来了。

    因为他是坐在石凳上,陵阳君搜着不方便,干脆把它放到地上,平躺下来,呈一个“大”字型,这样搜着果然方便多了。

    渠年躺在地上,像是一个将要被强.暴的少女,望着那个禽兽一般的男人,眼睛睁得滚圆,里面满是惊恐。

    陵阳君却根本不理会他的想法,自上而下,正面搜过搜反面,一连搜了好几遍,也没搜到他想要的东西,而且令他奇怪的是,渠年身上根本就没有东西,连银票都没有,这就有点不合常理了,心里越发怀疑,可就是搜不出可疑的东西。

    陵阳君不死心,又去楚三敢和白小牙的身上搜了一遍,结果也还是什么都没有搜到。

    陵阳君这时就在渠年的身边蹲了下来,给他解开了哑穴,道:“秦公子,虽然我在你的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搜到,但不代表你是清白的,你肯定有储物戒指之类的东西,应该是被你藏起来了,如果你识相的话,就告诉我,要不然别怪我不给你机会了。”

    渠年怒道:“士可杀不可辱!陵阳君,我操.你八辈祖宗……”

    话还没有问完,陵阳君又点了他的哑穴,他便又不能说话了!

    陵阳君紧紧盯住他,道:“我说过,你是一个不见棺材

    不落泪的人,跟你好好说话肯定是没有用的。不过不要紧,就跟在鬼城里一样,我们可以慢慢玩。”

    这时就起身走到门口,开了院门,招了下手,那四名轿夫就把轿子抬了进来,把渠年抬了起来,放进了轿子里。

    陵阳君这时就从朔华大街的尽头招了下手,他带来的几百人就快步跑了过来,个个武装整齐。

    陵阳君便指了下轿子,对其中一个小队长说道:“轿子里面的人非常重要,你把他送到刑部的地牢先关起来,跟刑部尚书说一声,要保密,而且要关在重刑犯的牢房里,千万不能让他给跑了。”

    那个小队长应了一声,就领着一小队十几人,护送那四名轿夫去刑部了!

    陵阳君就对剩下的那几百人说道:“给我好好搜搜秦质子和楚质子的屋子,一寸一寸地搜,朔华大街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进出!”

    其中一人便说道:“我们搜什么东西啊?”

    陵阳君道:“搜一切可疑的东西,最好是能搜到费飞,看看这里有没有暗室密道之类的,还有戒指手镯布袋之类的东西,但凡有一点点可疑的,都送过来让我查验。”

    众人应了一声,一部分人就去了朔华大街的两头,封锁朔华大街。绝大部分的人就冲进了渠年和楚三敢的院子,开始搜查!

    陵阳君又走到井边的石桌旁,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捷报,至于楚三敢和白小牙,他已经着人把他们两人抬到房间里,放在地上了。

    虽然是搜两间院落,但他毕竟带了几百个人过来,平均下来,一人搜一平米,屁股大的地方,所以搜的很详细,连每一块地板,每一片瓦片,都翘开看了,连那些桌椅板凳,都被他们碾成了粉末,生怕里面有夹层。

    但结果可想而知,足足搜了两个时辰,可疑的东西都搜了不少,但有用的东西一样没搜着。

    陵阳君也有些头疼。

    渠年毫无悬念地被送到了刑部地牢。地牢内阴暗潮湿,臭气扑鼻,一条悠长的地道,像是通往地狱深处,还没进去,渠年就感觉头皮发麻。

    地道内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在地道的两侧,有若干间牢房,都是铁笼结构,看得出来,刑部生意很好,铁笼里基本上都住满了人,有的一间里关了七八个,这些犯人个个衣衫褴褛,脏得只剩下两只眼睛眨巴。

    看到渠年被四个狱卒抬下来,很多犯人闲着无聊,就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抓着栏杆观看,有的还跟渠年打招呼,有的则向渠年吹起了口哨。

    渠年因为不能说话,只能拿眼睛瞪他们。

    重刑犯的牢房在最里面,拐了几个弯才到,跟外面的普通牢房相比,重刑犯牢房就显得结实多了。渠年被关进一间四周封闭的小石屋里,墙上点着一个火盆,烧得噼啪作响,但依然让人感觉阴暗潮湿。

第177章 牢狱之灾

    牢房里面的墙上挂着几根铁镣,渠年刚进去,手上脚上就被锁上了镣铐,因为他现在被封住了修为,手脚无力,几乎就被挂在了墙上,只感觉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不过跟**上的疼痛相比,眼前的一幕才是令他触目惊心,他的面前放着一张长桌,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有鞭子,有烙铁,有铁棍,还有很多他见都没见过的刀具,这些刑具不知道折磨过多少人,上面已经被鲜血染成了褐黑色,远远都能闻到上面的血腥气。桌子的旁边还放着一个炭炉,里面点着炉火,但炉火不太旺,奄奄一息的模样。他虽然没在现实里见过,但他在电视里看过,知道这是烧烙铁的,看得他心惊肉跳。

    这一次对他来说,真的大意了,也有可能是在鬼城里,他把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所以心里难免生了轻视之心,竟然连齐国第一智囊陵阳君都没有放在眼里,而且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是骗陵阳君骗得最多,感觉他言过于实,并没有传说中得那般聪明,所以难免生了轻敌之心。

    没想到陵阳君的聪明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背地里干的事情竟被他猜得**不离十,若不是他的无限空间极为隐秘,现在陵阳君已经得到了他的所有秘密。

    陵阳君现在认定他藏起了费飞,甚至不惜翻脸把他抓进刑部大牢,那肯定是势在必得,如果他不交出费飞,肯定是不会放他离开的,不知道要怎么折磨他。

    早知道如此,他宁愿去乌鸡山落草为寇,也不会回临淄了。

    这次真的是翻车了。

    刑部的那些人并没有折磨他,把他铐好以后,几人就出去了,顺手锁上了门。

    屋子里只剩下那盆火发出噼啪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渠年感到了焦虑。

    齐国王宫。

    齐王拉了两天两夜,经过太医的治疗,其实已经略有好转,但他心头着急,又让陵阳君介绍了一个郎中过来,结果郎中走了狗屎运,刚好锦上添花,只配了一副药,就把齐王的粉刷功能给取消了。

    齐王大喜过望,当时就把这个郎中招进了太医院,而且开出的薪水也是整个太医院里最高的!

    直到进入太医院的那一刻,郎中都是全程懵逼,原以为想进入王宫的太医院,肯定条件苛刻,没想到门槛低到发指,只要会看拉肚子就可以进来了,而且工资还是最高的,早知道他早就来报名了。

    齐王不拉以后,就搬回寝宫了,御书房已经被他拉臭了,自己都觉得恶心。

    齐王拉肚子,还拉了两天两夜,这么大的事情,王宫里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了,长铭当然也知道,还特地假惺惺的去看过齐王,齐王告诉她,天之眼是假的。

    长铭得到这个消息,竟是喜不自禁,这才符合她的性格,她得不到的东西,谁也不要得到,就算得到了,也是得不偿失。

    她开心的想去放鞭炮。

    所以齐王搬回寝宫以后,她又第一个跑去看他,其实就是为了看笑话的。

    但齐王不知道她是

    来看笑话的,以为她是关心他,心里还感动了一下。

    见长铭进来,便招呼她在桌旁坐下,还拿点心给她吃。

    因为长铭是鬼城里的目击者,而齐王对陵阳君的话也不会全信,这时就问道:“长铭,那天晚上.你也在鬼城,天之眼为什么会变成假的?会不会被秦渠年换掉了?或者是被你叔叔换掉了?”

    长铭吃着点心,道:“我叔叔不会换的,他一直跟我在一起,也没机会换,那个装天之眼的瓷瓶没有变!”

    齐王道:“那会不会是秦渠年换掉了?”

    长铭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秦渠年想换掉天之眼,难度也很大,除非他之前就在预谋,在去鬼城之前就做好假天之眼,而且这假天之眼的制造工艺非常好,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临淄好像没有这样的炼丹大师。但也不排除是他换的,如果他回临淄,那他可能没有换,如果他不回临淄,就八成是他换的了!”

    齐王道:“现在我们也不确定是不是他换的,而且你叔叔说,他身上可能有储物戒指之类的法宝,有可能费飞就被他藏起来了,很有可能就藏在储物戒指里,你觉得有可能吗?”

    长铭想了想,道:“有可能。其实我也一直在怀疑。”

    齐王道:“既然他身上真有这样的法宝,那他回来以后,不管他有没有到换掉天之眼,我们都打算审讯他。”

    长铭道:“审就审呗!”

    齐王道:“但是一旦审他,你们之间的婚事可能就要黄了,就算不黄,我也不打算放他回秦国了,这个人太聪明,聪明到让我都感到害怕,一旦登上秦国大位,那就是放虎归山,那就是我齐国心腹大患。连你叔叔那么聪明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被他耍的团团转,我听说他那酒楼都是被他骗去的,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如果不能为我齐国所用,那也只能防患于未然,将其斩除。而且我们一旦审讯他,他肯定会对我们齐国恨之入骨,我不想留下一个这么聪明的祸患。”

    长铭道:“我也感觉这个人太聪明了,我跟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也猜不透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而且他的所作所为非常迷惑人,你以为他准备向东跑,但他往往却往西跑,而且他说出来的话,不知道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去鬼城的前一天我还问他,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他说坚决不去,结果没过两天,他就在鬼城出现了,而且鬼城有几千人,都没有找到费飞,却被他一个人找到了。这么聪明的男人,虽然惹人喜欢,但也惹人害怕。”

    齐王道:“你害怕是因为你驾驭不了他。”

    长铭点了下头,道:“我确实驾驭不了他。在齐国尚且如此,一旦嫁去秦国,他就更不会把我放在眼里了,除非把他留在齐国招女婿。”

    齐王道:“你对他动心了?”

    长铭道:“也不是动心,就是我没发现有比他更优秀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让人又爱又恨,杀了觉得可惜,留着又感觉烫手,但父王若是真决定要杀,我也不会阻拦,反正杀了他,我也没有可能嫁给秦

    国太子了。但他现在毕竟是我的未婚夫,如果你要杀他,你必须要给我补偿。”

    齐王怔道:“什么补偿?”

    长铭道:“你不是怀疑天之眼和费飞被他藏起来了吗?如果杀了他,找到天之眼,一定要分我一颗。”

    齐王道:“你还对前两天的事耿耿于怀呢?父王不是不想分给你,而是天之眼这种东西太容易招来杀身之祸了,我是因为担心你,才给你保管的。”

    长铭道:“我不管,我就要自己保管。”

    齐王笑了下,道:“好好好,但前提是,得要找到真的天之眼,而且那个秦质子还要回临淄来,要不然说什么都是废话。”

    长铭点了点头,道:“但父王现在杀了他,不怕秦国兴师问罪吗?”

    齐王道:“我现在还没打算杀他,毕竟他现在也还没回秦国,一切都要等到他回到临淄,走一步看一步吧。”

    长铭道:“他应该会回来吧!”

    齐王道:“何以见得?”

    长铭道:“直觉!”

    正说着,门外一个太监匆匆跑了过来,说是陵阳君求见!

    齐王道:“宣!”

    一会功夫,陵阳君就匆匆走了进来,行了礼!

    齐王道:“你现在来找我,不会是有秦质子的消息了吧?”

    陵阳君点头道:“他已经被我关进刑部大牢了!”

    齐王惊道:“已经抓起来啦?这么快?”

    陵阳君点头道:“他刚回来我就去了朔华大街,楚三敢和白小牙也在。”

    长铭惊道:“楚三敢和白小牙不是被鬼抓走了吗?”

    陵阳君道:“所以我的推测是对的。”

    齐王点头道:“说明他身上真的有储物戒指?”

    陵阳君道:“但我已经搜过了他的身,没有找到,屋里屋外我也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但我敢肯定,他肯定有,费飞肯定也被他藏起来了,或者杀了,如果杀了,那说明真的天之眼就在他们身上,那枚储物戒指肯定被他藏起来了。”

    齐王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陵阳君道:“审讯他。”

    齐王道:“那就审呗!”

    陵阳君道:“毕竟这么大的事情,牵扯秦齐两国,我也不敢擅自做主,所以特地来请王兄定夺。”

    齐王道:“只要能找到储物戒指,或者费飞,或者天之眼,随便怎么弄,我给你担着。”

    陵阳君点头道:“那行,我现在就去刑部大牢!”

    齐王道:“一定要保密,如果他死了,就当他死在了殷墟鬼城,毕竟在鬼城里有好多人见过他,到时就算秦国问起来,我们也好推脱。”

    陵阳君点头道:“我知道。”

    长铭就站了起来,道:“我也要去,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齐王道:“那你跟你叔叔一起去吧。”

第178章 审讯

    千国商会。

    蝉夕回去以后,吃了午饭,就去账房把这几天账务过目一遍,盘账的时候,就想起在鬼城里的雪山上,渠年让她补偿他,说随便给个十万两让他去买点补品补一补,当时她还答应了他。

    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

    蝉夕便把玉夙叫了过来,拿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递给了她,让她拿去朔华大街送给渠年。

    玉夙也觉得好笑,道:“小姐,你还当真了?当时秦公子不过是开玩笑罢了。你就算把他十万两送给他,他也未必会要的!”

    蝉夕道:“要不要是他的事,给不给是我的事,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何况他确实救了我们的命。”

    玉夙道:“但他还欠我们二十万两呢,大不了就在里面抵掉算了。”

    蝉夕道:“一码归一码。那是生意上的事,这是私事,不能混为一谈。”

    玉夙没有说话,还是斜头看着她,脸上仿佛憋着笑。

    蝉夕被她看的脸上一红,道:“死丫头,有什么好看的?赶快去吧!”

    玉夙笑道:“好嘞!”说完就拿着银票,去朔华大街了!

    到了朔华大街,却发现巷口有官兵把守,她刚走到巷口,就被官兵拦的下来,说道:“今天朔华大街不准进出。”

    玉夙忙道:“我是进去找秦国公子的。”

    那官兵道:“找谁都不可以。赶快回去吧!”

    玉夙道:“那秦国公子在里面吗?”

    那官兵道:“不知道!你别废话了,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玉夙就从身上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悄悄递给那名官兵,笑道:“我就进去看一下,说两句话就出来啦,还请兵爷给个方便,这点茶钱还请兵爷笑纳!”

    那名官兵没有接她的银票,反而拔剑出鞘,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冷道:“你走不走?”

    玉夙缩了下脖子,就收起银票,陪着笑脸说道:“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那名官兵才收剑归鞘。

    玉夙转身就回去了,满腹疑窦,路过天上人间的时候,刚好见到王析德出来,便招了下手,等王析德过来,便问道:“秦公子在店里吗?”

    王析德道:“不在!他在这里吃了午饭就走了,去哪里我不知道。”

    玉夙点了点,便回千国商会了!

    蝉夕还在等她,见她见门,便问道:“秦公子把钱收下了吗?”

    玉夙道:“我没见到秦公子,朔华大街被齐国官兵封掉了。”

    蝉夕惊道:“封掉了?”

    玉夙点了下头,便把她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蝉夕迟疑道:“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这些官兵是针对秦公子的?”

    玉夙道:“我也不知道。如果是针对秦公子的,那肯定还是为了天之眼的事!”

    蝉夕点了下头,一脸忧虑,道:“秦公子大意了,陵阳君不是省油的灯,他肯定是起了疑心了。”

    玉夙道:“那现在怎么办?”

    蝉夕想了

    想,深吸一口气,道:“你先去打探清楚,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是我们自己吓自己。”

    玉夙点了下头,道:“我现在就派人去打探。”

    刑部天牢。

    天牢内没有天光,渠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凭他的感觉,仿佛是好几天过去了,手腕上的疼痛感愈发强烈,身体也像散了架一样,酸痛难忍!心里就把陵阳君家的祖坟都刨开来骂了一遍。

    其实时间只过去一个下午。

    待到傍晚时分,外面的走廊里终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好像来了好几个人。

    接着牢房的门就被打开了,几个人就走了进来,除了几个刑部官员,还有陵阳君和长铭。

    长铭来这里,倒让渠年觉得意外。

    陵阳君这时挥了下手,那几个刑部官员就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牢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陵阳君和长铭这时绕过摆满刑具的长桌,走到渠年的面前。

    陵阳君就盯着渠年,冷笑一声,道:“秦公子,事到如今,你还打算隐瞒不说吗?”

    渠年紧紧瞪着他,没有说话!

    陵阳君道:“如果你识相点,把我想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我保证你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以后我们也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不是在恐吓你!”

    渠年还是瞪着他,不说话!

    陵阳君就怒了,道:“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辙了吗?”

    渠年还是那副表情,瞪大了眼睛,就是不说话。

    陵阳君气得顺手拿走了桌子上的鞭子,指着他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边上的长铭这时弱弱地说了一句:“叔叔,他好像是被人点了哑穴。”

    陵阳君这才恍然大悟,就是他自己点的哑穴啊!脸上就有些尴尬,讪讪一笑,道:“我……我忘了!”又看渠年笑道:“不好意思啊,秦公子!”

    说时就上前一步,在他的脖根处点了一下,渠年就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陵阳君又道:“秦公子,刚刚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了吧?”

    渠年咬牙道:“陵阳君,我看你是想天之眼想疯了吧?竟然怀疑我身上有天之眼?我如果有天之眼,我还会回临淄吗?你就是用八抬大轿抬我,我也不会回来的。”

    陵阳君道:“就算你身上没有天之眼,但你肯定知道费飞的下落,而且你身上肯定有储物戒指之类的东西,只要你把这两样东西交出来,我保证不为难你,以后你依然可以荣华富贵过上一生。”

    渠年道:“你有病吧?我身上都跟你搜过那么多遍了,有没有储物戒指你心里没数吗?我估计我家里现在也已经被你翻遍了吧?这么重要的东西我还能藏在野外不成?”

    陵阳君道:“既然你能想到我翻遍你的家里,你就有可能想到这一点,早早把这东西藏在外面,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除非你叫出费飞或者储物戒指。”

    渠年

    道:“陵阳君,你这是强人所难,如果你想杀我,就痛快一点,不要找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竟然连储物戒指你都想的出来,你怎么不让我送几个王母娘娘的蟠桃给你呢?我在临淄这么多年,你也是知根知底,除了这一次去了鬼城,之前我连临淄都没有出去过,我到哪里去捡储物戒指?”

    陵阳君道:“你不说这个我还想不起来,既然你没有离开过临淄,没有遇到过仙缘,楚三敢跟你学的剑法你又怎么解释?我打探过了,楚三敢学的剑法,精妙无比,七国都没有这样的剑法,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长铭道:“没错,这个我可以证明。楚三敢的剑法我是亲眼所见,确实精妙,凡间没有这样的剑法。而且叔叔,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大概在两个月前,秦公子被我们亲手射杀在玲珑山上,当时被我们射得千疮百孔,死得透透的,我们还打了一副棺材把他给埋了,埋的还挺深的,没想到他第二天就复活了,好端端就出现在临淄城!这件事有好多人看见了,不信你可以去问解元令和苗万旗!”

    陵阳君惊道:“还有这种事?”

    长铭点头道:“是的!而且他回来以后就变了一个人,以前他有多龌龊窝囊你又不是不知道,但自从他活着回来以后,就开始平步青云,声名鹊起。而且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没过几天,他就破阶了!以前他可是个废柴,不可能破阶的!”

    陵阳君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他能够起死回生?”

    长铭点头道:“反正有过一次!”

    陵阳君本来心里还有些迟疑不定,但现在听长铭讲完这个故事,心中愈发笃定,这家伙身上肯定有仙家宝贝。便道:“那说明他就是在玲珑山上得到了仙缘。”

    长铭道:“有没有得到仙缘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他变了!”

    渠年怒道:“你们的脑子都有毛病吧?如果我得到仙缘,分分钟都可以捏死你们,还会受你们的窝囊气?”

    陵阳君道:“有仙缘,只能说你运气好,但能不能真的成仙,那还得看你的造化。如果我在之前听到这个故事,我肯定要三思,不会贸然把你抓起来,但现在我已经把你抓起来了,你好像对我也没什么威胁,所以,你也不要心怀侥幸了,老老实实的就给我交代问题。”

    长铭也道:“秦渠年,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我保证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你,出去以后,我还会嫁给你。”

    渠年道:“长铭,你太令我失望了。在鬼城里,那么危险的情况下,我对你不离不弃,把你带到雪山上,救了你一命,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长铭笑了下,道:“正因为你救了我一命,我现在才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话,要不然早就大刑伺候了。但你之前一直都在欺骗我,跟墨剑山的那个小狐狸精还眉来眼去,甚至你在得到费飞的消息时,也没有告诉我,而是告诉了那个小狐狸精,也算是功过相抵了。所以说,你不要跟我谈感情,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只有交易,如果你说出费飞或者储物戒指的下落,我们才能再一起走下去。”

第179章 逼供

    渠年心道,鬼才想跟你一起走下去。嘴上道:“你们真是强人所难,没有一点证据,光靠自己想象,而且还把自己的想象信以为真,我真的是服了你们。”

    在他们说话的空隙,陵阳君已经开始拨弄长桌旁的炉火,下面有个进风口,用砖头挡住,陵阳君便把砖头踢开,空气就进入炉内,再被他拨弄几下,火苗蹭地就上来了,炉火纯青。

    陵阳君又从长桌上拿着过一根烙铁,放在炉火里烧烤。

    一会功夫,烙铁头就慢慢变红了。

    陵阳君这时说道:“长铭,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要不然我也不会把他抓到这里来了,你跟他好言好语说话没用的,只有让他吃到苦头,他才会明白,我们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长铭就朝渠年耸了下肩,道:“你看到了,如果你再不说,就算我想帮你,也是爱莫能助了。”

    渠年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就是想故意整老子,你们这两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们了。”

    陵阳君冷笑一声,道:“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你救我们难道是心甘情愿吗?特别是在雪山上,你等我的手下快死光了才出手相救,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这时就把炉火里的烙铁拿了出来,烙铁已经烧得通红,呈半透明状,在渠年的眼前晃了晃,渠年都能感到热浪扑面。

    陵阳君道:“秦公子,我早就警告过你了,别逼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就当是跟你聊聊天,只不过聊的不愉快而已!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只能动真格的了,要不然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渠年急道:“陵阳君,你别逼我,逼我也没用,如果我知道我会不告诉你吗?费飞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我好端端的藏他干什么?”

    陵阳君道:“也就是说,你准备反抗到底喽?那我倒要见识一下,究竟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烙铁烫?你别以为烫一下就完事了,从烫你的那一刻,游戏才刚刚开始。”又指了下身后的长桌,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些刑具我打算在你身上都用一遍,现在你求饶还能有点用,我念在往日旧情,还会放你一马,你现在如果不说,我会让刑部专业用刑的人过来,到时我不在身边,那时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求饶都没有用了,到时这里对你来说,就是人间炼狱。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想象到这一下烫下去能有多痛?你放心,只要你回答出我想要的问题,我现在就放你离去,绝不为难你。但现在如果你还说不知道……”又拿铬铁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我就会毫不犹豫地烙在你的身上,你说烙在哪里好呢?”

    看着红得透明的烙铁,渠年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心里也是瑟瑟发抖,这一下烫下去,那得有多痛啊!如果烫在他英俊的脸上,就算以后能够

    活着出去,那也没脸见人了。

    如果陵阳君是个守信用的人,他把费飞交给他,他就放他走,以后也不为难他,那他肯定毫不犹豫就把费飞给出卖了,天之眼固然重要,但也没有性命重要啊,何况费飞根本不等于天之眼,还要自己去找腹吻草,找不找得到还是两码事。

    而且他跟费飞根本不熟,虽然费飞说得天花乱坠,但他根本不相信他,感觉这个人狡猾狡猾的,靠不靠得住还值得商榷,所以出卖他,没有一点道德上的负担。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自己能够做到视死如归,但眼前的酷刑也不是他所能承受的,平时他连打针都怕,何况是这种惨绝人寰的酷刑?不要说长桌上的所有刑具全部用一遍,就是单独这烙铁烙一下,估计尿也被烫下来了。

    但问题的关键就是,陵阳君这家伙靠不住,出尔反尔,毫无信义可言,自己如果不出卖费飞,身上带着秘密,还能活得长久一些,但如果把费飞出卖了,自己就没有了利用价值,陵阳君肯定要把他杀之灭口,这一点毋庸置疑,他在阴墟鬼城里就已经见识过了,对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秘密,何况对方现在已经翻脸了。

    虽然他明白其中利害关系,想要活命,秘密就坚决不能说,但这酷刑他又该怎么扛过去呢?

    现在陵阳君动了真格,他也不敢说不知道了,便犹豫了一下,道:“现在什么时辰?”

    这个弯转的太急,让陵阳君措手不及,怔道:“你问这个干嘛?”

    渠年道:“我就问一下。”

    陵阳君道:“估计现在天已经快黑了。”

    渠年“哦”了一声。

    陵阳君急道:“哦什么哦?我在问你问题。”

    渠年道:“既然天已经黑了,我也有些倦了,你们回去吧,我考虑一下,明天早上给你答复。”

    陵阳君听了这话,不怒反笑,道:“秦渠年,你是在逗我吗?你把你当成了什么?我请来的客人吗?你觉得现在还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渠年道:“我已经跟你说了,我要考虑一夜,明天早上给你准确答复。”

    陵阳君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现在已经到了极限,我等不到明天早上,要说就现在就说,不说我就折磨到你想说为止。”

    渠年道:“陵阳君,我的忍耐性也是有限的,我现在已经退了一步,我想考虑一下,如果你连考虑的机会都不给我,你就尽管冲我来,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我要再说一个字,我跟你姓,把我逼急了,老子大不了咬舌自尽,你吓唬不了我。我既然晚上敢去殷墟鬼城,我就没把生死放在心上!”

    陵阳君微微一怔,道:“秦公子,你别想拖延时间,拖延时间对你来说没有一点意义,反而要多受一夜的罪。据我所知,你在临淄也只有两个朋友,一个是楚三敢一

    个是白小牙,但他们现在自身难保,没有人会来救你的。而且这是刑部的地牢,就算你有墨剑山的朋友,想要在刑部的地牢里把你救走,那是异想天开,何况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你关在这里,所以你还是省省吧,现在说了,现在就可以回家睡觉,又何必要多受一夜的罪呢?”

    渠年道:“正因为我知道我跑不了,所以我根本就没想过要跑。如果我真能从戒备森严刑部大牢里跑出去,那我根本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我只是心里不甘心,想再考虑考虑。”

    陵阳君道:“我知道你心里舍不得,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现在已经没得选择了,就应该快刀斩乱麻。”

    渠年道:“快不了了。今天早上我看了黄历,黄历上说,今天我可能有血光之灾,果然就被你抓起来了,所以这些话我今天不敢说,说了你肯定会杀了我。但明天就不一样了,黄历上说,明天是个好日子,适合聊天聚会,可以畅所欲言,所以我打算把这些话留到明天说,明天你可能就不想杀我了,毕竟我们也有些感情,你考虑一夜,说不定也会心中不忍。”

    陵阳君心道,这是什么狗屁黄历?嘴上道:“你以为我会信吗?”

    渠年依旧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信不信不要紧,只要我信就行了。你今天就算是打死我,为什么都不会说的,怎么也要拖到明天!拖不到明天,我宁愿自杀也不会说。”

    长铭忍不住说道:“秦渠年,你又在想什么阴谋诡计?我跟你说,就算你再聪明,想要从天牢里逃走,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如爽快一点,早早交代出来,我们还可以出去喝酒。”

    渠年道:“在这里也可以喝呀!我都跟你们说了,我没想逃,如果你们不放心,你们两个都留下来,刚好我也无聊,我们可以好好的聊一夜,但不聊这种不开心的事情,我们可以聊聊别的,比如风花雪月的事情都可以聊。”

    长铭没好气道:“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渠年心里就有些后悔,在殷墟鬼城的时候,他明明有机会杀了这个贱女人,但他想着回到临淄吃软饭,才饶他一命,没想到却换来这种回报,把自己变成了东郭先生,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当时就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心里不由感叹一声:软饭不好吃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这时便不再理她,而是看着陵阳君道:“陵阳君,你觉得呢?朋友一场,要么让我体面地说出来,要么让我体面的地死,不要让我为难。”

    陵阳君这时转身把烙铁扔在了长桌上,拍了拍手,道:“好,既然你愿意退一步,我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我就等你一夜,希望你不要耍什么花样,如果你明天还不说的话,我真的就生气了,后果你应该可以想象,我可以让你连咬舌自杀的机会都没有,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180章 留条退路

    渠年就知道,自己打肿脸充胖子说些狠话还是起效果了,兵法上讲,这是以进为退。在进的同时也做一些让步,让陵阳君心生忌惮,如果逼得太急,很容易鸡飞蛋打,毕竟陵阳君没有真正了解他的性格,万一他真的是个有骨气的人,到时咬舌自尽,容易得不偿失。

    而且渠年已经说了,明天早上给他答复,让他看到了希望,不就是一个晚上的事嘛,虽然他知道渠年是在拖延时间,但他却不相信渠年真有那个本事,能从戒备森严的地牢里逃出去,如果真有那个本事,他反而不敢对他用刑。毕竟他已经确定这家伙确实是个有仙缘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跟他结下深仇大恨。。

    所以权衡之下,他决定再等一晚。

    渠年这时说道:“我都已经这样了,还能耍什么花样?对我来说,黄历有可能也靠不住,今天晚上有可能就是我人生的最后一晚,我只想安安静静地享受它,如果能有一桌好酒好菜,那就完美了。”

    陵阳君道:“只要你明天好好配合,山珍海味什么都有。”

    渠年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陵阳君转头看着长铭道:“那我们走吧。”

    长铭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转身就跟他走了出去。

    刑部的官兵还在外面等他,不过生怕落下偷听的嫌疑,所以离得极远,陵阳君这时吩咐道:“派两个人进去,寸步不离地看着他。”

    刑部官兵应了一声。

    陵阳君和长铭离开地牢,就去了王宫,直接去了齐王的寝宫。

    齐王这两天拉肚子把肚子拉空了,一天不停地进食,现在正在寝宫里吃晚饭,一个人摆了一桌山珍海味。

    听说陵阳君和长铭来了,连忙宣了进来。

    看到陵阳君进门,连忙招手道:“刚好过来一起吃晚饭,陪我喝两杯,咱们兄弟俩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

    陵阳君也没有客气,谢了一声,就在桌旁坐了下来。

    长铭自然也不客气,不等齐王吩咐,就已经坐了下来。

    边上的丫环连忙就给他们添置了碗筷,倒上了酒。

    兄弟俩喝了一杯酒,齐王才问道:“审讯得怎么样?问出结果了吗?”

    陵阳君道:“他说明天给我答复。”

    齐王怔道:“ 明天?为什么要等到明天?他以为是谈生意吗?”

    陵阳君便把牢房里发生的事跟他详细说了一遍。

    齐王听后,眉头紧蹙,转头看着长铭道:“这家伙真的起死回生了?”

    长铭点了点头,道:“是的!好多人都看到了。”

    齐王道:“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长铭道:“上次我把他射杀以后,你不是还骂了我一次吗?”

    齐王道:“当时我也没在意,以为他就是被你们射伤了!”

    长铭道:“是射死了,当时死得透透的,中了十几箭,看他是秦国公子,我们也闲着无聊,还给他砍了一副棺材把他埋了,埋

    的挺深的,但他第二天就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齐王沉吟片刻,深吸一口气,道:“这家伙确实有点邪门呀!竟然能起死回生?不同寻常呀!如此说来,他身上有储物戒指,也就不足为奇了。”

    陵阳君道:“那王兄觉得我做的对吗?”

    齐王缓缓摇了下头,道:“不知道。这家伙是把双刃剑,对我们来说,有可能是个宝贝,有可能是个祸害。”

    陵阳君道:“那还要追查下去吗?”

    齐王道:“你的意思呢?”

    陵阳君道:“他可能真的是个有仙缘的人,但我仔细想了下他这两个月来的表现,就算他遇到仙缘,她也是一直都是靠自己,也没有神仙保护他,他除了脑子聪明点之外,与正常人并无异处。成仙之路,本来就是充满杀戮,仙缘这种东西,我认为谁抢到就是谁的,没有人注定就是成仙的命。如果是,他也不可能屈尊于临淄城中了!”

    齐王道:“所以你决定还是要审到底?”

    陵阳君道:“也不是,我也留了退路,他说给他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所以我答应了他,我也要看看今天晚上他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如果他真有神仙做后台,那这个就没法玩了,我们也只有匍匐听命的份了。”

    齐王想了想,道:“你做的很对。反正就是一晚上的时间,我们可以等,但我总觉得他虽然邪门,但拉神仙做后台的事情,还是微乎其微的。我就怕他今天晚上会有同党劫狱!”

    陵阳君道:“天牢戒备森严,一般人想要劫狱,恐怕不太可能。”

    齐王道:“但他不是一般人,在殷墟鬼城里,几千人都被他玩死了,何况他跟墨剑山的人走得很近,墨剑山的高手可不容小觑啊!还是小心一点好。”

    陵阳君点了下头,道:“我准备在天牢外布置一批羽林军,内松外紧,如果有人劫狱,羽林军就可以一哄而上,关门打狗,把他的同党一网打尽。”

    齐王道:“这样最好,那你吃完饭就去办这件事情。”

    陵阳君点了下头。

    边上的长铭忍不住说道:“不就是一个秦渠年吗?一阶修为,至于让你们这么紧张吗?他起死回生虽然邪门,但他绝对不可能有神仙做后台,上次在天上人间,解元令和苗万旗杀了他店里的一个煮茶女,他伤心欲绝,想给煮茶女报仇,但他却无能为力。如果他真有神仙做后台,解元令和苗万旗早死了几百遍了。”

    齐王道:“他们两个可能已经死了!”

    长铭惊道:“死了?怎么死的?”

    齐王当然不会告诉她,是因为派他们去监视陵阳君,至今杳无音讯。便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怎么死的我不知道!反正他们生死不明!”

    这种说法让长铭感觉,好像这两个人就是从人间蒸发一样,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好像被鬼抓走了一样!想到今天对渠年的态度,她便有些紧张了,不敢再吱声,心里想着,今天晚上可要多找几个丫头陪我睡。

    千国商会。

    天黑以后

    ,玉夙终于回来了,蝉夕因为有心思,晚饭都没有吃,坐在窗前怔怔发呆,见到玉夙回来,连忙就站了起来,问道:“打听的怎么样?”

    玉夙道:“朔华大街的官兵始终没有撤去,里面什么情况打听不出来?不过中午时分,陵阳君确实去过朔华大街,肯定就是去找秦公子的。”

    蝉夕道:“那秦公子现在在哪?”

    玉夙摇了摇头,道:“我也不太确定。陵阳君在里面待了一阵,然后就去王宫了!当时陵阳君是坐轿子去的,但他却没有坐轿子走,他的轿子后来抬去了刑部大牢,我就觉得奇怪,又派人去刑部打听,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刑部的人说,中午时分,刑部大牢收了一个重刑犯,我不确定这个重刑犯是不是用轿子抬去的,不过时间比较吻合。”

    蝉夕惊道:“难道秦公子已经被他们抓进刑部大牢了?”

    玉夙道:“我不太确定,毕竟没有人尾随过那顶轿子,但我感觉有这个可能。”

    蝉夕急道:“就不能确定一下吗?”

    玉夙道:“我不敢准确确定,但秦公子被抓进刑部大牢的可能性非常大,陵阳君和长铭公主去过一趟刑部大牢,在里面逗留了半个时辰,后来他们又去了王宫!”

    蝉夕道:“陵阳君也去了刑部大牢?”

    玉夙点了点头。

    蝉夕面露忧虑,皱眉头:“那不用调查了,秦公子肯定已经被抓去刑部大牢了。”

    玉夙道:“他们为什么要抓秦公主去刑部大牢呢?”

    蝉夕道:“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为了天之眼的事。”

    玉夙道:“他们会对秦公子严刑逼供吗?”

    蝉夕想了想,道:“那肯定会。”

    玉夙道:“那怎么办?齐国的酷刑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既然齐国已经翻脸,就算秦公子受不了折磨,交出费飞,结果说不定也会将它杀之灭口。”

    蝉夕听了这话,愈发心急,在屋里来踱着步,眉头紧锁,过了好半晌,才停下脚步,道:“你说以我们在临淄的人手,能够闯入刑部大牢,救出秦公子吗?”

    玉夙吓了一跳,急道:“刑部大牢戒备森严,犹如龙潭虎穴,我们这点人闯进去,简直是羊入虎口啊!而且这是齐国都城,就算我们能够闯进去,势必要惊动外面的羽林军,到时绝无生还的可能啊!”

    蝉夕急道:“那也得试一下啊!”

    玉夙就知蝉夕已经失去了理智,急道:“小姐三思啊!我知道小姐救人心切,但也要量力而行啊!试一下的结果就是全军覆没。小姐,你要想清楚,你的目标是复国,不是救人,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美都公子怎么办?乌鸡山上的千万宋国将士怎么办?”

    蝉夕道:“但秦公子于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们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身陷囹圄,遭受严刑拷打,而无动于衷吗?”

    玉夙道:“小姐,你先冷静一点,毕竟秦公子有没有在天牢之内还是个未知数,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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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公子介绍:
一个落魄公子,一把垂暮残剑,一方破碎仙土,一段不朽传说。王旗飘,战鼓擂,我就是那老破锤。鼓不烂,我不散,只为九天那一战。剑公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剑公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剑公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