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我账上的钱花不完
帝都的秋日是一年天气最好的时候，碧空如洗，温度正好，街边的树尚未开始落叶，只是金灿灿一片，漂亮得迷人眼睛。
你想它温柔那就是温柔，你想它灿烂那就是灿烂，或者繁盛，张扬....总之形容词都很美好，并不像深秋那般凄冷。
安然晨起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看着外面的天色发呆，往常这个时候她都在学校，见证刚刚军训完的学生正式投入到校园生活，作为老师，秋天是远比春天更能让人感受到生机的季节。
然而今年因为某个王八蛋，她被停薪留职了。
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她就很窝火，目光触及桌子上的钱包，安然冷哼一声，还说自己有多专一多喜欢她，都是骗人的鬼话，自从得逞之后他一直都没联系过她，可不就是拔x无情的混蛋。
想到这儿，安然打开了顾炎的钱包。
里面现金没有多少，全是各式各样的卡，“二世祖，败家子。”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一张画着卡通图案的卡引起了安然的注意。
“淘气堡？”是念念最喜欢的那家，里面有充气城堡和海洋球，因为非常大，爸爸妈妈也可以陪宝宝一起进去玩儿，其中有一个超级大的滑梯，滑下来就会掉进海洋球里，念念每次都想玩儿又不敢，唯一一次还是顾炎带着她的。
那个地方玩儿一次不便宜，而且安然也没时间总带念念去，所以从没想过办卡。
但是顾炎帮她办了，看日期就在他们上床的前一天。
所以他说那句算他买的，是指这个么？
叹了口气，他这种行为最多算投其所好吧，为了打猎，连鸟儿爱吃什么谷物都选好了，也真是用心，但不值得感激。
把钱包扔到一边，然后又重新捡回来拿出卡，她走到念念床边喊醒还在睡的小朋友，“念念，妈妈带你去淘气堡玩好不好？”
“国庆七天，我们天天去。”
不用白不用，反正他经此一事之后应该也不会再勾搭单亲妈妈了。
“好！”念念高兴坏了，抱着安然的脖子撒娇，“妈妈，顾炎叔叔去么，念念想让顾炎叔叔抱着滑滑梯。”
“他不去。”
一提到顾炎，安然的态度有些差，不过她很快又调整了一下，“顾炎叔叔很忙，他还要上学，如果作业写不完老师会打屁股的。”
“妈妈，你认识顾炎叔叔的老师么，你跟他老师说一说，让他先来陪我玩，不要写作业了。”
“.......”安然无语，现在的孩子那么小就知道走关系了？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是苏尧发来信息，“放假都怎么安排，咱们去烤肉吧，郊外庄园可以烤肉，还有游乐设施和动物园，安然你带上念念，嗨起来。”
“好啊好啊，”姜靥永远是随叫随到，聚会达人，谁叫她太闲呢。
“许诺，你有时间么？”艾特了一下小可爱，过了好久都没人回。
“不管她了，我先去接你和念念吧。”苏尧对安然说了一句，“回来你开车，这样我可以喝酒。”
“那还是我去接你好了，我车上有安全座椅，万一晚上你喝多了，谁抱着念念？而且送完你我还要家呢。”
“也对，那我去楼下超市买肉，你去那儿接我就行。”
“好。”安然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她和念念当然可以互相陪伴，但那种感觉更像是相依为命，如果是和大家一起的话，小朋友开心，她也有个人说说话。只不过她很少主动约谁，因为怕被拒绝。
既不能做到像苏尧那样屡败屡战，又没有许诺和姜靥那么好命，她习惯了靠自己，所以能自己解决的事情从不麻烦别人。
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不良心态？
“念念，我们去找几个阿姨玩儿好么，虽然去不成淘气堡，但是有小动物哦。”
念念也喜欢热闹，答应得非常痛快。
许诺在这个时候发来信息，“我约了林深，我们一起去找你们，告诉我地址就好了。”
“你原本约了林深去干嘛？洞房花烛小长假么？预演一下婚后生活？”苏尧忍不住逗她，“你们两个连家长都见了，还不越雷池，啧啧啧。”
“o(｀w′)o哼，群里还有结婚证都领了，依然过的如兄妹一般的人呢。”
姜靥莫名躺枪，发了条语音过去，“哈，小哭包，胆儿肥了是不是，连我都敢怼？要比谁先吃上肉么？”
“那苏尧应该是最后吧。”安然一句话，差点戳死昔日同窗。
.......
大家陆续到了目的地之后才发现，此次聚会就只有林深一个男人。
苏尧笑笑，把那些烤肉都递给他，“妹夫，就交给你了。”
“好。”林深接过来，毫无怨言地去生火做饭。
这地方提供炉子，就是食材要自己带，苏尧从小区旁边的超市买了很多牛排鸡翅之类的半成品还有零食，大家吃吃喝喝，只有许诺心疼男朋友，跑过去帮忙。
“你在约我们之前有想过谁烤肉么？”安然给女儿开了瓶养乐多，狐疑地看着苏尧。
“没有啊，我想你总会烤的，许诺也能搭把手。”
“哈，你想得可真美啊。”
“我好歹还提供了食材好么，你看看那位，”指了指姜靥，“她就只会自拍。”
噗。
“而且我估摸着只要大家都来，总会有带男人的，如果就我和姜靥，我们两个就去外面烤肉馆吃了，反正人活着，总是要玩儿的。”
“对对对。”姜靥凑过来拿了一片薯片，“我就喜欢你这样爱约我出去玩儿的朋友。”
“其实我是担心你在家里没饭吃，”苏尧勾着安然肩膀，“你不是不开支了么？”
“呵呵，那我也有点积蓄。”但还是要想想办法，总不能一直吃老本。
“其实我原本也有存款，要不是因为失恋烧包买了辆车的话。”苏尧叹息，然后对姜靥道，“你没有存款吧？”
“没有诶，我也不会存钱理财，但是我账上的花不完就是了。”
噗x2。
她没事儿就刷江云飞的卡，自己的钱当然不会动。
“诶，安然，顾炎没有再联系你么？”
她明明给对方除了主意，不应该没表示啊。
“没.....”话音未落，手机就响了，几个人凑过去一看，是顾炎。
“哎呀，真是不禁念叨呢。”
“比曹操还厉害，快看看，他发了什么。”
182 你别介意
“我钱包里尾号xxxx的卡你随便刷，别的卡都被冻结了，还有我给念念办了淘气堡会员，这几天放假带她去玩吧，我最近在处理一点事情，不是故意不理你，等处理好了，我们就名正言顺了。”
“我去，这什么情况？”苏尧拍拍手，把上面的薯片渣子拍掉，接过安然的手机又看了一遍，“名正言顺？他要娶你么？”
“我的卡随便刷，啧啧啧，不错诶。”姜靥的重点永远在钱上，并且从不引以为耻。
她记得是谁说过，喜欢你的人连你喜欢钱都会说你小财迷，而不是说你虚荣。
“顾炎这波操作可以啊，怕你不开支，留了钱给你，还那么体贴，连念念都照顾到了。”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宝贝，你要有新爸爸了。”
“别乱说。”
“真的么？妈妈，我要新爸爸！我要顾炎叔叔做新爸爸。”
“哈哈哈哈哈。”苏尧和姜靥笑成一团，“童言无忌啊，说不定还有预言意义。”
安然懒得理他，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才给她发信息，他到底是有多忙。
“我跟你说，陆世琛那天给我发信息，让我帮他外甥出主意。”姜靥拿起一杯酸奶，戳了好几下都没把吸管戳进去，还是苏尧帮她的，“谢谢。”
“你怎么说？”安然警惕地看着她，“姜靥，你要是敢出卖我......”
“没有啦，我怎么会告诉他你口是心非其实早就动摇了呢，诶诶诶，不要掐我，亏你还是老师，君子动口不动手好吧。”
两人闹了一下，姜靥才开始继续，“我让他劝顾炎多去找几个小哥哥，假装改变下取向，这样估计他妈妈两害相遇就知道何去何从了。”
噗.....
苏尧感觉今天真没白来，笑料又多又猛，可比什么心理医生管用多了。
呵呵，她感觉沈默怕不是死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兴许已经跟前女友复合了，拉黑了她吧。
“你可真够坏的了。”
“这怎么能叫坏呢，老人家嘛，其实就是一时想不开，有没有嫁过人有什么关系，能好好过日子不才最重要。
”那他最近是去做这件事了么？不会被哪个小哥哥缠上了吧？”苏尧说了一句，换来安然一记白眼，“瞪我干嘛，要是担心就给人家发个信息啊，人家为了你，可是龙潭虎穴都闯了。”
“肉烤好了，快来吃吧。”许诺在这个时候招呼了一句，两个吃货抱着念念走过去，把安然落在了一边。
“好香啊，妹夫想不到啊你手艺这么好。”
“辛苦辛苦。”
苏尧和姜靥在这边献殷勤，许诺冷哼，“早知道你们是抓他当壮丁的，我们就不来了呢。”
“妹夫你看她有多向着你，这么好的老婆可要好好珍惜。”苏尧才不怕许诺，一边吃肉一边回道。
“嗯。”男人应了一声，倒叫许诺脸红了，再也不张牙舞爪，秒变小乖猫。
几个人吃饭的过程中，许诺发现林深似乎不太喜欢小孩子，等到她们几个吃完带着念念去动物园，这才开口，“你...讨厌小孩儿么？”
“也不算是不喜欢.....”他只是没有什么耐心而已，看了看许诺，林深忽然笑道，“如果是像你这样听话的，我觉得应该会很喜欢。”
啊啊啊，许诺被撩的不要不要的，眼睛里满是小星星，这种情话谁受得了啊，简直就是犯罪。
“那，你想要女孩儿么？”
“我都无所谓，但家里肯定是更喜欢男孩儿的。”
“那万一我生了个女孩儿怎么办？”
林深无奈，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这么封建，男女都一样。”
倚在他肩膀上，许诺在心里憧憬着他们的未来，结婚几年可以要宝宝，男孩子取什么样的名字，女孩子取什么样的名字，如果能生一对龙凤胎，那简直就太完美了呢。
“儿女双全呢？”扬起头问他，把林深逗得笑了出来。
“你不嫌累？”
许诺脸红，给喜欢的人生孩子怎么会嫌累呢？
“太辛苦了。”
她家林深真的是太体贴了(*≧w≦)。
“许诺。”
“嗯？”
“上次伯父伯母见完我，还满意么？”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个，许诺点点头，“满意啊。”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要不要把婚期确定？”
许诺愣了一下，这....是求婚么？
怎么会有人求婚求得这么清新脱俗，虽然没有盛大的场面，没有玫瑰花和钻戒，但她就是觉得很浪漫。
“嗯，好，我回去就跟他们说。”
笑了一下，林深总觉得自己是来拐骗小女孩儿的，本想问她怎么不考虑下就答应了，但又觉得自己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
“好，你上次说你表姐认识一个婚纱店，等到长辈们都同意了，我陪你去。”
嘤嘤嘤，许诺一下抱住林深，他怎么能那么体贴，她就暗戳戳提了一下，有这么明显么？
可能有吧。
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愿意宠着她，她想做什么他都同意，这说明他真的有把她放在心上，比那些装糊涂的渣男好多了。
而且他有耐心，愿意陪她去看，把婚礼真真正正当成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做人靠谱又孝顺，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找不到第二个了。
“你怎么这么好？”
苦笑了一下，林深觉得其实他还不够好，“我家里关系比较复杂，怕你嫁进来吃亏，有补偿心理。”
实话实说，林深不想瞒她，这桩婚事里自己有太多私心，不像她爱得那么纯粹，既然不能对等，至少要坦白。
用她可以接受的方式。
“你是怕你叔叔婶婶欺负我么？”
“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家里的钱他都不要了，就是不想再看见那些人，更不希望母亲一直受其蒙骗，他们一家搬出来，以后再有个孩子，他妈妈含饴弄孙，应该就不会操心他爸爸的公司能不能回到他名下了。
林深要的很简单，既然已经被恶心着了，及时止损就可以了，二房也没什么可报复的，早晚自取灭亡。
但他妈妈如果一直跟他们走那么近，难保不会被二次利用，同样的事情他不想再来第二次。
“许诺，我妈妈一个人久了，性子有时候会别扭些，如果以后她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你别介意。”
183 身在曹营心在汉
“你放心，我很乖，绝不会让你为难。”许诺笑笑，然后小声道，“但我有个要求，我们婚后可以不住在一起么？”
“可以，我会买一套房咱们两个人住，再把家里那套别墅卖了，给我妈换个地方，离咱们近一点，这样以后也方便。”
“好呀好呀，”许诺觉得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完美了，“我本来以为我们会住那套空着的别墅，跟你叔叔婶婶也住在一起。”
“不会，那套房子他们不会吐出来的，我也不想离他们那么近。”
林深做了自以为很好的安排，也像许诺一样对未来开始抱有一丝期待。
回家之后，许诺把这个喜讯分享给闺蜜，疯狂为男朋友打call。
“都没有钻戒，算求婚么？”苏尧有点懵，感觉这孩子没救了，“林深虽然人不错，但你还是要清醒点，不要跟被下了降头似的。”
“表姐你那时候不也是（；￣ェ￣）为了宋知意神魂颠倒么？”
苏尧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要淡定。
别控制！
“我这是为你好啊，就是因为我前车之鉴所以让你稍稍保持一点清醒！不识好人心！”
许诺被她吓了一跳，马上发了个可怜巴巴的小表情，“表姐我错了，你别生气。”
“真是，气死我了。”
“表姐你刚刚好像姨妈哦。”
“……你难道不像小姨吗？！”
“我可能像我爸多点。”
苏尧要气死了，懒得理她。原来人到讲不清的时候真的只能用“我是为你好”这样苍白又惹人厌烦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卑微。
“你表姐说的也有道理，很多事情在结婚前就要擦亮眼睛，最好把丑话说前面，比如他刚刚让你让着他妈那句，细细推敲很有可能是为以后埋的雷。”
安然提醒一句，虽然知道许诺不一定听得进去。
“我知道…就是觉得没结婚就这样说是不是不好，而且表姐、安然，你们对婚姻是不是太悲观了，结婚就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啊，哪有那么复杂。”
“真是个傻白甜，婚姻是婚姻，爱情是爱情，不是说婚姻里没有爱情，而是不能只有爱情啊，你还要跟他周围的人相处。”姜靥摊手，感觉为小哭包操碎了心。
“你又没有结婚，你是假的，”小哭包发了个坏笑的表情，想缓和气氛。
“但我对江云飞爸爸好是真的，常来常往很是乖巧，当然除了因为他老人家比较开明，还因为我没婆婆，我很珍惜。”
发了一个骄傲的小表情，是赤果果的炫耀没错了。
几个人聊完，苏尧开了个小群，“许诺这个情况，总感觉不太对。”
“也许是我们真的太悲观了吧，万一人家命好呢，你也是操心太多。”安然回了一句，发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感觉她已经为了林深怼天怼地了。”
“恕我直言，你以前为了宋知意也没少怼我和你爸妈，沉浸在爱情里都这样，至少有爱情可沉浸，也算一种幸福。”
“好吧好吧，”苏尧觉得安然说的有道理，只不过可能她从小跟许诺一起长大，对这个傻傻的表妹总有一种保护之心，有时候确实会迷失边界管的太宽，“我终于理解我妈的心情了，那种怕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心情，我就是怕她有朝一日梦醒了，会很失望。”
“不会啦，傻白甜这种属性的姑娘都是乐天派，我们觉得很难过的事情人家也许并不放在心上，而且说不定许诺比我们坚强，你就是那种外刚内柔，色厉内荏型的，我觉得许诺刚刚相反，再说，就算有什么事情，还有我们三个给她撑腰，还有你小姨和小姨夫，别担心。”姜靥回了一句，苏尧马上发个抱抱的表情。
“抱紧你家金主大腿，别被外面的莺莺燕燕挤下去。”
姜靥回了一个奋斗，然后赶紧去卫生间敷面膜。
聊完苏尧就把群解散了，她不想像大学宿舍一样四个人弄好几个小群，各种排列组合～
“你说许诺外柔内刚，苏尧表面坚强，那我呢？”安然忽然私信了姜靥，因为她记得曾经有人说她刀子嘴豆腐心。
“你典型的外冷内热啊安老师，越是深情越不敢随随便便拿出真心。”
半真半假开了句玩笑，安然这边却陷入了沉思。
正在愣神，家里的门铃忽然响了。
都这个时间了，念念都已经睡了，她实在想不出是谁会来。
“哪位？”从监控看了下，年轻的男人趴在她家门上，神色有些痛苦。
顾炎。
安然想起姜靥出的馊主意，赶紧就打开了门。
人直接倒在了她怀里，安然看看后面并没人跟着，这才把门关上。
“你怎么了？”扶着他的肩膀看着他，大概是喝多了。
“我来找你啊然然，你一直不理我，我有点担心。”
“你从哪儿来，夜店么？”也不管他叫自己什么，安然扶着他到沙发坐下。
“我跟你说你不要听姜靥胡说，她最喜欢出馊主意了，你妈又不是傻子，她总能猜出来，到时候罪加一等，而且这个方法不安全……”
边倒水边说，冷不防被人从后面抱住。
“安然，你是关心我么，想得那么仔细，告诉我，你想我多久了，天天都在想么？”
顾炎凑近她，一脸坏笑，安然愣了下，这才发现他是装醉。
“王八蛋……”
想要推开他已经来不及了，顾炎熟练地把人推倒在沙发，欺身而上，“我真的是很想你，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他这几天混迹各种夜店，还放出风去说他越玩越大，就是为了让他妈妈觉得他自甘堕落，好先帮安然保住工作。
总不能叫她一个女人给自己背锅。
安然踹了他一脚，然后捏着他的下巴问到，“**于人了么？”
该不会假戏真做，真的跟男……
“怎么会！”顾炎赶紧否认，然后才意识到她这个问题背后的含义，一脸谄媚的笑道，“绝无背叛，不但检查检查？”
这怎么检查？安然觉得他简直不要脸到极致了。
“你能不能轻点，念念在睡觉。”
“你家沙发的问题，再说你在上面，力道不由我控制啊。”
……
然后股少爷就被踹到了地板上，冷冷的地板硌着他的腰，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
184 我选择孤独终老
人间富贵花群现在分为两个阵营，一面是捅破窗户纸，享受美好生活的，一面是依然暧昧不不不明的，苏尧约了姜靥出来，名为逛街，其实就是吐槽聊天说八卦。
装潢昂贵的五星酒店大堂吧内，两个衣着光鲜的女人在自拍结束之后，终于开始进入正题。
“你和那个心理医生到底怎么样了？”姜靥问了一句，她跟苏尧关系最好，所以最关心她的事情。
“我感觉，如果我的人生是一本书的话，作者好像要太监了。”苏尧在悦读工作多年，了解这些网文作者圈子，说话有时候会有点职业病。
“不不不，你要相信我，一般越是主角吃肉时间越晚，要是一上来俩人就在一起了，我问你作者写什么呢？当然要有很长的暧昧期了，你看那些古文更严重，有的从第一章就认识了，第三百章才成亲，如果写的快那说明作者想让你死。”姜靥用自己多年的经验来安慰她，“现在平台要求写的长，百万字起跳，要是三十万字完结，一天四千的话不到三个月就结束了，读者还没来得及看见这本书就完结了，那还怎么宣传你说是不是，所以要给作者一些时间。”
苏尧有点懵逼，现在不是在吐槽她情路坎坷么，为什么变成了吐槽网文字数？
姜靥也意识到了这点，调整说辞，“我的意思是啊，就像心电图一样，要是平平无奇，那不就是快死了么？”
“如果你么那么顺利就在一起了，这文儿就要完结了。”
“我怎么让你说的有点害怕呢，什么就完结了，你的意思是我要是有了狗子，我的生命就完结了？”苏尧一脸惊恐，只有童话故事的最后才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然后end。正常人过日子，在一起只是开始好吧。
“哈哈哈，你别怕，我就是想告诉你你会苦尽甘来的。”
“你别安慰我了，一般命不好的，从小就命不好，要是命好的从小就好，我活了快三十岁了，自己什么运气还没有点逼数么？”
喝了一口咖啡，苏尧准备破罐破摔，“我妈最近又给我介绍了个人，我感觉还可以，不是很奇葩，是个注册会计师，好像挺厉害的，我妈很满意，说对方父母都是国企退休职工，退休费高又有保险，没有后顾之忧，诶，你说什么时候结婚成了社保加理财，生物题成了数学题？”
“我看你就是不甘心，婚姻一直是数学题，有情饮水饱都是骗人的，你就说宋知意好了，没钱没房没车，你就算给了他爱你的资格，结果呢，他珍惜么？我们总觉得只要有个人爱我们，他多穷我们都可以跟他一起吃苦，然而事实上是还不等你跟他吃苦，他自己就先不愿意了，这就是男人。反观顾炎，有钱才能任性，他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结婚也好没结婚也好都可以。”姜靥说完，拍拍苏尧，“阿姨不知道怎么判定一个男人是不是会对你好，所以只能用数学题来估算他有没有对你好的能力，毕竟在他们那个年代，两个人哪怕搭伙过日子也比一个人强，你要理解。”
“你说的都是废话，那我到底是答应不答应。”
“看你喽，你要是觉得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不愿意将就那就不将就，你妈总不可能逼死你，你要是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可以试试那就试试。”
“我就是既不想被她念，又不想凑合，哎。”
“那就还是对人家不满意，你说的才是废话，你不满意你纠结什么，pass就好了。”姜靥翻了个白眼，能不能敢爱敢恨一点？
“总怕错过了就没有更好的了，又怕在一起遇到更好的，你明白么？你当初拒绝金主时难道不是这么想的？”
“我拒绝的时候就是拒绝，没想过以后，当时的想法就是不喜欢，我可没你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你看看安然，不是一直都做好独身到老的准备么，也没像你似的，诶，你这个性格很不讨喜好吧。”
苏尧有点委屈，“我要是有个孩子我也敢不再找，我现在不是孑然一身么？”
“这你就又错了，孩子不是你的附属品，有没有孩子你都是一个人过日子，你没看有很多孩子在父母老了之后并不尽赡养义务么，还有，你难道是想道德绑架你的孩子这辈子为你而活么？”
姜靥把两块饼干放在苏尧面前，“要么，像许诺一样，爱得无怨无悔，要么，像安然一样，勇敢的选择一个人。不要等着命运的安排，命运太忙了，你就先过好你自己就好了。”
看着面前的两块，苏尧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没有第三种选择么？”
“扑倒沈默，不惜一切代价搞定他，让自己高兴。”她之所以纠结，不就是把注会和沈默做对比了么？
“你就是命好。”苏尧瞪了她一眼，满是羡慕嫉妒恨，姜靥就不用做选择，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两个人闲的淡疼互相打哑谜。
“诶诶，这个羡慕不来，去掉一个最高分成为姜靥，去掉一个最低分嫁给宋知意，这才是一般人的人生轨迹，你应该庆幸没毁在那样的人渣手里，而不是在这个时候长吁短叹命运不公。”
“大姐，你到底是写网文的还是卖鸡汤的？”
“我是专门拯救你这种拎不清的女人的，你也就在抛弃宋知意的时候果断了一把，是不是总要人逼你到那个份上才狠得下心啊，你底线未免太高了。”
思考了片刻，苏尧干了那杯咖啡，“我选孤独终老。”
“你怎么这么怂？”姜靥要气死了，“你面对宋知意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吵架了先道歉的是你，对方做错事选择原谅的还是你，怎么到了沈默这儿就不行了？”
苏尧苦笑。
因为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如果从一开始就要她委曲求全的话，以后呢，她该怎么办？
她已经表白一次了，对方没有任何反应，这段时间也一直都没联系她，这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他们两个不可能。
如果继续死缠烂打，不单对方看不起她，连她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的。
“好吧好吧，至少你没选择跟不喜欢的人将就着过日子。”姜靥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子非鱼，安知鱼之无奈？
185 一分都不能少
然而苏尧还是低估了这世界对她的恶意，那个注册会计师并没有看上她。
与此同时，大学同学群里不断地弹出消息，她点开微信看了一下，满屏幕的恭喜，往上倒了倒才发现，是宋知意结婚了。
他结婚了。
分手不到一年的时间，人家已经辞去帝都的工作，在离家乡比较近的二线城市安顿下来。
他在群里发了请帖，希望大家能去参加他的婚礼。
苏尧翻了个白眼，真是凉薄，这是怕她在那个项目上给他穿小鞋，所以干脆撂挑子了么？这就是她认识的宋知意，总要先预想出最坏的结果，然后找出应对办法，生怕事情发生的时候自己解决不了。
怂到让人看不起。
到了家刚刚把车停好，苏母的电话就打来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跟人家那个小伙子说什么了，介绍人说他不太同意，怎么就不同意了？”
苏尧不胜其烦，她怎么知道人家为什么瞧不上她？
“我什么都没说，我按照你的要求规规矩矩去相亲，连月收入都减了一半儿，还撒谎说从来没有应酬，那没看上就是没看上，能有什么原因。”
“你说说你，到底干什么行，我就说你那个破工作不好，谁家找媳妇儿愿意找个总出去喝酒应酬的？”苏母要气死了，她其实是为了自家闺女委屈，只是无处发泄，所以把每一个可能造成苏尧嫁不出去的原因都攻击一遍。
然而这却是最让苏尧反感的。
“我的工作怎么了，当初不是您说的做传媒的时尚，让我选传媒，专业听您的了，工作我也很努力，怎么到头来又都成了我的错呢？”苏尧无语，这人还讲不讲理了。
“对对对，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到头来换不到你一句认可......”
“到底是谁不认可谁？”
“你就不该跟那个宋知意在一起，我当初说什么来着，他这个人不靠谱不靠谱，你非是不听，现在好了，快三十了把你甩了，他是男的他不怕，你怎么办？”宋知意这个杀千刀的，苏母心里骂着，别让自己看到他，不然一定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好了好了，你怎么还翻旧帐呢，我都跟他分手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苏尧的耐性在一点一点地耗尽，她实在是不想跟自己的母亲吵架，所以希望这通电话赶紧结束。
“你说有什么用，我就是想你多听听我的，你呢，你没有一件事听我的。”
“我还要怎么听你的？从小到大你什么不管，自己出错了主意就一哭二闹，我没听你的就不依不饶，你怎么那么胡搅蛮缠倚老卖老，我的事就不用你管，我自己孤独终老我认了，反正你有女儿送终，你操心我干什么呢？”
直接挂了电话，苏尧现在心情差到极致，大学群还在响着，她有心点击退出，又怕让人误会。
一时恨不得把手机摔了。
濒临崩溃的前一刻，她看见沈默就站在自家门前。
四目相对的瞬间，苏尧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人是不是专挑她倒霉的时候来看笑话？
失恋找他做咨询，相亲遇见他坐隔壁，今天跟自己亲妈掐架，他居然守株待兔。
她没有留手机号么，有什么事儿不能打个电话，非要来堵人？
“你来干嘛？我今天不能做咨询。”气鼓鼓地说了一句，苏尧往旁边挪了挪，示意他赶紧滚蛋。
“我不是来给你做咨询的，我想找个人说说话。”把手里的酒晃了晃，斯文败类脸上第一次显现出温柔的神色，没有往日那种高高在上的淡漠。
但这并没有让苏尧对他的态度有什么改变。
“我今天很忙，陪不了你说话，而且我还没有吃晚饭.......”
“我带了小馄饨。”晃了晃另一只手上的塑料袋，这货明显有备而来。
苏尧尧气死了，她是什么备胎么？他说理就理，说不理就不理，大半年没理她现在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口聊天，是不是有病？
“我之前给你发过信息，但你没回我。”
“沈大夫你忙昏头了吧，我从来没有收到过你任何信息。”苏尧白了他一眼，把他挤到一边开门。
“就七夕那天.....”看得出她有点不高兴，事实上沈默刚刚听到苏尧打电话了，而且大概能判断出她是和家里人吵架了。
把车钥匙放在桌子上，苏尧的动作顿了一下。
所以那天她删除掉是他的微信？
“没看到。”死鸭子嘴硬，就许他冷落自己，不许自己骗他么？
“我看你去a大了。”还和小男生一起勾肩搭背地喝酒。
“是啊，我是去了，难道还要跟沈大夫报告行程么？”苏尧冷哼了一声，拿起手机来递给他，“你要是觉得我骗你，你就自己看，我这里连跟你的聊天记录都没有......”
说到这儿觉得不对，如果有聊天记录尚可证明沈默那条信息没发出来，两个人的对话截止在半年前，但没有对话框的话，只能说明是她删了呀。
“我很忙，你的那个对话框早就不知道挤到哪里去了，你有事的话应该给我打电话，发什么微信。”
“因为你很忙，打电话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我想你总会下班的，干脆就过来了。”沈默已经进了最大的诚意，虽然自己挑的时间不太对，但如果现在放弃，估计她以后更不会理他了。
“下次，下次我来之前一定先打电话。”
“你本来就该打电话，这是我家又不是你家。”苏尧不依不饶，“不用有下次了，有什么话你一次说完，我可不是陪聊的，我又不是心理医生，你们好歹有钱赚，我呢，就一顿小馄饨？”
她苏尧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稀罕他的路边摊？
怎么找的男人都是穷鬼+傲娇，她命也太苦了。
“还有，把钱退给我听到没，我现在心理状态非常好，不需要再做什么咨询了。”苏尧把手机打开，找出计算器算了下，举给他看，“一分都不能少。”
看见沈默真的拿出手机开始给她转账，苏尧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你这是干什么，一拍两散么，钱都转过来了还怎么继续？
另一个声音则告诉她，千万不要重蹈覆辙，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儿这辈子干一次就可以了。
186 我喜欢你
手机响了一下，苏尧收回思绪。
钱比她预计得要多，抬头不解地看着他，却听沈默解释道，“不免费，我给钱。”
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要说冒犯吧好像也不至于，要说高兴吧又实在没到那个份儿上，“你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居然花钱倾诉？你的同事解决不了么？还是喝多了？”
终于让他进门了，刚刚的情况，只要沈默态度稍稍差一点，他们之间就没什么可聊的了。
能够这么让着她，也算难得。
“你呢，你是怎么了，跟家里人吵架了么？”沈默问了句，结果苏尧马上就拉下来脸了。
“到底是你找我聊天还是我找你聊天，你管我干嘛？”心理医生是专门打探人**的么，还是说听听她过得不好能够让他平衡？
“抱歉，我就是担心你，如果你不愿意说可以不说。”
这什么情况，怎么还以退为进了呢。
苏尧干脆接过他带来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是百忧解，一醉解千愁。
“你不是没吃饭么？空腹喝酒可以么？”沈默皱眉，对她现在的状况很是不满。
他不应该犹豫这么久，应该早点来看看她。
本身就心理脆弱，然后偏偏生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比普通人受委屈的时候要多得多得多。
“你能不能闭会儿嘴？”苏尧难得酒壮怂人胆，又diss了他一句，然后去厨房把馄饨倒了出来，还拿了两瓶啤酒，一个人边吃边喝。
沈默就在一旁看着她，两个人偶尔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她没有提之前表白的事情，他也默契地没有问。
而且苏尧手机一直在响，到最后她实在忍不住，把手边的啤酒吹了一瓶，然后骂了句脏话。
红酒+啤酒+情绪不佳，苏副总意识游走在溃散边缘。
沈默皱眉，还以为她是有工作要处理，“少喝点吧。”
“那你带酒来干什么？”白了他一眼，怎么都是他的理了，“你怎么不喝，不是有事儿跟我说么......”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是苏母，苏尧深吸一口气接起来，“又怎么了，您老还有完没完了？”
“我不会再去了！”
沈默没听清那边说了什么，只看见苏尧直接挂了电话。
然而手机还是在响。
“我靠，这群人是没见过人结婚么？！”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同学居然有的还在群里艾特她，是看戏没看够怎么着？
馄饨已经吃完了，苏尧想把手机直接按在汤碗里，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只关机扔到了沙发上。
她的人生就是这样，时时刻刻需要自控，不能放松，不能任性，上学时服从妈妈的安排，工作时服从领导的安排，好不容易遇上喜欢的人想坚持一下，还被命运狠狠打了下脸，沦为笑柄。
手机里有那么多客户信息，策划方案，还有照片、银行app、购物软件.....如果真的坏了的话，重新买一个要费时费力把这些再安回去。
又是一杯酒，再她准备继续喝多时候，沈默伸手拦住了她。
“可以了。”
苏尧抬眼，看着一脸严肃的男人，甩开手，“沈大夫，是你来找我的，我在家就是这个样子，你要是不喜欢看你可以出去。”
“我确实不喜欢自己的病患一脸委屈时放着近在眼前的大夫不用，非要喝酒。”
“........”被怼了一下，要不是酒精麻痹了神经，她兴许会觉得有点甜。
“我带酒来是想跟你小酌几杯，看看电影，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放松，而不是非要喝醉了才行。”把酒杯放到自己这边，沈默坐在苏尧对面，双手交叠，“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相亲无果外加前男友结婚。”苏尧趁他愣神的功夫又倒了杯酒。
沈默眼看她喝下去，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还喜欢你前男友么？”
他这个大夫当得实在是太失败了，都替病患心疼那些诊费。
像是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苏尧嫌弃道，“你想什么呢？我是生气！凭什么他一个人渣都结婚了，老娘还没嫁出去！”
这个答案实在是出人意外。
但却在情理之中。
“我，还有安然，我们生活的家庭就是最寻常的那种，父母本本分分，对女儿爱但是不敢宠，挫折教育，管东管西，生怕一个没看住孩子学坏了，误入歧途。会担心我们考试考不好，担心放学路上有坏人，连出去玩儿时间久了都担心是不是早恋了，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按照他们的要求，我们循规蹈矩，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安然还读了研，然而我们最想的事情就是逃离家里的管束。”
“沈大夫，你知道女孩子逃离家庭，最简单的办法是做什么么？”举杯着看看他，她已经喝多了，醉眼迷离。
“嫁人。”沈默回了句，看着她忽然笑出来，笑容灿烂而苦涩，是想哭又觉得这没什么。
毕竟在她的成长路上，这种委屈她受得太多了。
“安然结婚了，我跟宋知意在一起，我们拼命想逃出去，结果呢，她丧偶，我被劈腿.....”
这都是什么事儿？一个悲伤的段子么？！
苏尧继续喝，后面已经控制不住了，边喝边哭，她好像已经习惯了，反正做心理咨询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只不过没有酒精，而是在他的引导下释放情绪。
“关键是，居然还有人说我犯贱，抱着宋知意不放？都特么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是谈个十年恋爱，你放手给我看看啊，说忘就忘，你是机器么，有重启键的？”
呜呜呜，她太难了。
“是谁说你犯贱？你的朋友不都对你很好？”沈默递了纸巾过去，听见她说谢谢。
确实是喝多了，都开始跟他客套上了。
“我去相亲了，问我为什么奔三了还没有对象，我就纳闷儿了，他也奔三啊，还好意思问我。”擤了下鼻子，苏尧继续，“我就告诉他，我分手了，之前那个谈了很久。”
“他问我忘了么，我说不爱倒是不爱了，要说一下忘得干净倒也没有，我这可是本着诚实的原则有一说一，这要是我平时销售，我......”
沈默要笑了，可见她并不喜欢这个相亲对象，为了不讨好人家，实话都说出来了。
苏尧看他笑了，开始大哭撒泼，“他们都不喜欢我，我到底哪儿不好了？”
要胸有胸要脸有脸要钱有钱，打着灯笼找不到好么？
“我喜欢你。”
187 敢做敢当
苏尧直至看着他，连呼吸都忘了，愣了下才缓过来，深吸一口气然后又喝了一杯酒。
她肯定是喝多了吧，所以才会有幻听。
“你，你今天来这儿是干什么，你说你想让我跟你聊天......”舌头开始打卷，苏尧觉得自己以前酒量真没这么差，怎么运气不好连酒量都小了呢？
“我喜欢上一个病患，但因为身份的关系，让我不能跟她确定。”沈默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好像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是他想要让她看到的样子，与金丝眼镜一样的冰冷淡漠不过就是给外人看的，是保护色。
“我不知道我喜欢的到底是她这个人，还是喜欢上了自己脆弱的病患，我要搞清楚，才能不伤害她。”隋歆的话虽然让他动摇，但也让他彻底看清楚了自己的心，“现在我明白了，我不是喜欢病患，我是只喜欢这个病患。”
“你，就是这个病患。”
吞了吞喉咙，苏尧决定不去看他，这个人的眼睛会催眠，看着看着就想溺死在里面。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怎么了？”
“没事儿.....”
“现在心情好点了么？”
苏尧再次和他四目相对，愣了愣，最终还是没拗过心里的蛊惑，“你叫我亲你一下，亲你一下我就高兴了。”
啊啊啊，她还是被催眠了是不是！
“好。”同意了她的要求，沈默凑近她，很是配合。
苏尧扬起头，浅浅的，亲了他一下。
“高兴了么？”
摇了摇头，她不高兴，她刚刚喝了酒，还吃了小馄饨，他肯定会嫌弃她的。
“亲我还不高兴？那换我亲你好了。”
被按在沙发上的苏尧几次挣扎着想坐起来，但都被推倒了。
“我觉得我应该去刷个牙。”
“.......”沈默实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拿起旁边的红酒喝了一整杯，“现在可以了，彼此彼此，谁都不嫌弃谁。”
“沈默，那个，你对病患都这样么？”
喝了酒的沈医生可一点不斯文。
“不，你是第一个受害者。”
被他亲着，苏尧说不出话了，其实她非常想告诉他，她贪心，想做唯一一个。
.......
苏尧早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很沉，一开始看见旁边躺着的男人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傻掉了，慢慢的，那些记忆才一点点回来。
但有些模糊，不是全部，而且很多细节她也记不得了。
比如是她推倒了沈默，还是沈默推到了她。
还是说两个人都喝多了？
跑去浴室洗了个澡想让自己清醒下，她一会儿要怎么面对他呢？
他们是只把这次事件当成一次偶然，一次成年世界里酒精控制下的放纵，需要规避，还是说为这一次偶然长久的负责？
磨蹭了半天才出去，看见门口还有他的鞋，苏尧心里稍稍踏实了下。
她刚刚有点害怕，沈默会为了避免尴尬穿上裤子就走。
轻手轻脚把桌子上那些酒瓶子收好，把垃圾袋放到门口的时候一不小心弄出了声响，苏尧倒抽一口气，然后就听见卧室里有了动静，她走回去，看见沈默坐起来正揉着太阳穴，估计是也没有睡好。
“你，醒了.....”
把眼镜带好看向她，男人点头，“嗯。”
“那个......”
没等苏尧准备好措辞，沈默就朝她招了招手。
苏尧乖乖走了过去，坐在床的另一边。
“你睡了我。”
“......对不起。”
“要负责。”
苏尧看看他，试探道，“也不是很吃亏吧。”
“那你觉得你自己占便宜了么？”来自心理医生的引导。
“占....了吧。”
什么对这个“吧”字非常不满意，皱眉问她，“你是不是不记得了？”
他的卖力。
“还是代入了别人？”
这个沈默更不能接受，她昨天可是喝多了，谁知道她有没有把他当成别人。
“我没有我没有......”苏尧连忙否认，脸都红了，这个怎么代入？
然后便反应过来，“沈大夫你可真是道貌岸然，你也太污了，同床异梦这个词我以后看到都会想到你。”
“我就是确定下我昨天的努力有没有在你心里留下印记。”
啊啊啊，这个人真是，没正经啊没正经！
“要是没有呢？”
“那就复习复习。”
噗。
苏尧笑了出来，点头道，“很深。”
这个词怎么好像也不对。
两个人相视一笑，苏尧凑过去问到，“昨天真的是我对你做了什么么？”
她一般喝多了都只想睡觉，没有这种怪癖啊，难道是他实在秀色可餐，她酒壮怂人胆，逼迫人家了？虽然想也知道不可能，沈默这种贞洁烈妇，他要是不愿意，你逼死他都没用。
“不是，是我，我主动。”不想让她在这段关系里有一丁点卑微的感觉，沈默决定不在逗她，实话实说，“我跟你表白，然后亲了你，睡了你，占了你便宜。”
苏尧捂着脸发出一声幸福的呻吟。
敢做敢当，她喜欢。
苏尧煮了面，又把冰箱里仅有的一袋橙子拿出来榨了果汁，宿醉之后，酸酸甜甜的水果+面是吃起来最舒服的两种东西了。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沈默已经给房间通了风，并且自觉把那些垃圾拿到楼下扔了。
两人终于实现了一边看电影一边聊天，中途她接了几个电话，沈默也不会抱怨，要是她吐槽客户，沈默也会认真听，偶尔讲个自己遇到的事情跟她交流交流，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轻松又惬意。
苏尧第一次体会到有一个内心强大的伴侣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他不会跟你掰扯那些鸡毛蒜皮，因为那些东西都不配入他的眼，也不会对你的生活指手画脚，因为他足够独立，并且相信你有能力把自己的事情解决好。
如果你需要他的帮助，他更不会吝啬，比起说教，他更愿意以最快的方式解决问题。
那就是包容。
包容她的迷糊，不细心，包容她的工作性质，包容她从不言明的脆弱，用自己的方式呵护她。
这才是两个真正成熟的人，心灵契合，在需要陪伴的时候陪伴，但永远保有自己的空间，并且彼此尊重不会干涉。
这感觉太舒服了，苏尧以前不知道，原来日子可以这样过。
她其实想问问关于隋歆的事情，但又觉得这样不好，所以干脆就没说。
但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沈默在一部电影结尾的时候，忽然道，“要是以前，你常来医学院的话......”
188 夸夸群
“什么？”苏尧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又问了一遍。
“我是想问你，许诺在医学院上学，你有没有去找过她？”摸着她的头发，沈默语气温柔。
“有时候会去，但不总去。”那时候她和宋知意在谈恋爱，而许诺课业繁重，她不可能拖着男朋友没事儿去打扰她。
“如果那时候你常去，你说，我们会不会认识？”
终于明白他想说什么了，苏尧一笑，倚在他肩膀上，“然后呢，你会因为我的强势喜欢上我么，还是我会因为你的毒舌对你痴迷？虽然我承认，你皮囊很好看，但是要是不深入接触，就凭你那股生人勿近的傲劲儿，大概要把人烦死吧。”
“而且许诺跟你也不熟，我想不到我们那个时候怎么才能有交集。”苏尧说完，忽然看向他，“我是不是很扫兴？”
无奈地笑了下，沈默摇头，“就是假设而已，别那么认真，而且你说的也对，你是那种看上去很厉害其实敏感又心软的人，所以才会被宋知意那种看上去好说话的男人吸引，我呢，事儿比较多，所以才会被隋歆那样优秀又看上去礼貌的人迷惑。”
“哈哈哈哈。”苏尧点头，对沈默的总结认同的不能再认同了，“但是你为什么现在又喜欢上我了呢，我跟隋歆应该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哪里吸引你了呢？”
“一开始是肯定不吸引的，穿的不修边幅来问诊，就对你没什么好印象，”沈默看她瞪了自己一眼，笑着把她往怀里又揽了揽，“隋歆应该是那种到死都要保有体面的人吧，面子很重要。”
“我也很看重面子。”
“但你更真性情，”沈默跟她相处下来，慢慢发现她可爱的地方，虽然不像是一尊华丽的瓷器，雍容典雅，但却真实，不做作，“而且也不丑。”
“什么叫也不丑？”苏尧抗议，她虽然不像姜靥那么祸水，但绝对不是也不丑三个字就能形容的。
“对，是我用词不当，很好看，而且独立，三观又正，能屈能伸，有底线有原则，外冷内热.......”
苏尧被他逗的笑个不停，好半天才正色道，“沈大夫，你是加了什么夸夸群么？”
“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你是怎么发现我这些优点的？”
“就在你一次一次来咨询，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的时候。”
点了点头，“嗯，那你怎么判定我那些委屈不是我的一面之词，万一我就是玻璃心呢？”
“你是觉得我瞎过一次所以每次都会瞎么，我见过宋知意，也听过你有时候打电话，了解你的客户和工作，包括昨天，你是和你家里人吵架了吧？我看得那么全面，又思考了这么久，应该不会错了。”
苏尧觉得心里暖暖的，忍不住抱他抱得更紧了一点。
“可是我有点担心，怕自己.....”说到一半儿忽然抬起头，苏尧跟他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不好，我是怕自己命不好，姜靥说过，人永远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只跌倒一次。”
“那只是概率的问题，大部分人是会在同一个地方不停犯错误的，比如劈腿家暴这种，很可能有一次就有一百次，也有人滥赌，永远戒不掉，又比如有人投资做生意，哪怕知道投的本钱太大亏损时候自己无法承受，但还是每一次都不计后果，但是苏尧，我们人之所以活着，看的永远都不是概率，而是期待转折，如果一个人因为小时候学习成绩很差被老师说这辈子没出息了就真的信了，那还有什么期待呢，这辈子才开始就断定没有好的未来了，那他活着的意义呢？他当然要期待自己能摆脱这种概率，想着努努力是不是能更好一点，如果不行以后会不会有别的选择，这样坚持到长大才会发现人生很长，成绩只能说明一时不能说明一世。”
“所以不要害怕，继续尝试，永远都要相信自己值得最好的，这样至少法乎其上能得其中，总比早早放弃的好，你说对么？”
苏尧想说心理医生不愧是心理医生，鼓励起人来都是一套一套的，比夸夸群里每天只会说加油哦，你可以，冲鸭又是新的一天的人厉害多了，不是空洞的无力的语言，而是真真正正让人感到可信。
安然和她，一个遇到了家世良好骄傲自信的美少年，一个遇到了历经岁月依旧温柔的有为青年，这本身就是命运的眷顾，而命运之所以眷顾，是因为她们虽然也很怕，有过深夜痛哭和把自己全身都披上铠甲的时候，但依然选择勇敢地坚持自己。
没有早早放弃，是对自己最负责的行为。
两个人正窝在沙发上亲吻，门在这时候却突然响了起来，
苏尧看过去，见到自家大门的锁正在转动，应该是有人从外面拿钥匙开门了。
是谁呢？
苏母进门的时候满面怒气，自上次她来家里看见满屋子啤酒瓶之后就要求苏尧给她一把备用钥匙，以便她随时来抽查，昨天她打了一晚上电话这死丫头都没接，今天在家煎熬一天没等到回音控制不住就冲来了。
可当她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的时候，怒意一下就凝固了，她甚至在开始的几秒钟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生气？是该有点，但自己每天督促她找个男朋友现在找到了也不好不问清楚就生气。
好奇？她真的很好奇这个人是谁，长得好像还可以，比宋知意看着顺眼，但难保她那睁眼瞎的女儿这次是不是又挑个祸害。
不好意思？她有什么不好意思，她是来关心自己女儿的，又不是敲门来打劫。
“妈，你....怎么来了。”苏尧吞吞喉咙，吓得脸色都变了，她很害怕她妈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飙，把沈默吓到。
那句“我不能来么”稍稍控制了下，苏母答道，“给你打电话你关机，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死了。”
好像还不如那句。
苏尧无语，沈默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伯母好。”
“那个妈，这是....许诺的学长，那个心理医生，沈默，沈大夫，”说完又看向沈默，“这是我妈。”
听完介绍之后，苏母顿时变得和颜悦色起来，“哦哦，是沈大夫啊，我听许诺说过，你们这是....在做咨询么？你们继续继续，我去厨房做点饭，沈大夫，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
189 查户口
到厨房放下菜的中年女人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她怕苏尧趁她做饭把人放走，旋即又冲了出去。
“沈大夫，一定留下来吃饭啊。”她必须把人留下好好盘问清楚，只不过她出来的及，忘了把手上的菜刀放下。
苏尧都要尴尬死了，但沈默却点头笑笑，“好。”
“我去帮忙。”冲过去把妈妈拉到厨房，苏尧压低声音道，“妈你要干嘛？你这样会吓到人家的。”
苏母也觉得不好意思，但本着母亲在孩子面前永远没错的无理原则，还是狠狠剜了苏尧一眼，“谁叫我给你打电话不接的，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怎么回事，做心理咨询能做到沙发上去么，还搂搂抱抱的，快说。”
看着那明晃晃的菜刀，苏尧往后躲了躲，然后抢过来放到一边，“哎，你不都看到了么，我们....在交往，懂了么？”
“交往？”心里高兴，但忍着没有显露，“那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既然跟人家交往，你还相什么亲，你这样跟那些个渣男有什么区别，苏尧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能脚踏两条船，还有，你们不要给我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在一起就认认真真在一起，不要搂了抱了还说什么只是朋友而已，你们这样的我见多了，脑子都有病是不是？”
“我们没有，”反驳了一句，苏尧一边帮她摘菜一边道，“我昨天挂了你电话就看他在我家门口，然后跟我表白了，我哪有时间告诉你。”
“那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他一直在这儿？”
苏尧语塞，她妈get重点的能力还真是强。
不过苏母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分追究，只道，“你先出去，跟人家说说话，我很快就做好饭。”
“哦....”苏尧正要走，又被叫住了。
“我告诉你，一会儿不论我问什么你都不许插嘴，听到没？”
苏尧一脸惊恐，生怕她妈又语不惊人死不休，“你要问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你...万一把人吓跑怎么办？”
恨铁不成钢地又瞪了她一眼，苏母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你可真没有出息。”
“这人就这么好？瞧把你宝贝的。”
“不是，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那就等我自己问，我又没让你跟我说，行了行了你快出去吧，别在这儿添乱。”
苏尧讪讪退出厨房，看见沈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妈....”
“很热情。”温柔地一笑，以至于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一点不让人觉得是假的。
“哈？”苏尧看着他，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有洁癖傲娇事儿逼的沈大夫么？
哎呀哎呀，她不能这么说他。
“看得出，她很关心你，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走过去跟他站在一起，苏尧扬起脸看着他，“心理医生就这点好吧，能一下看透人的性格，知道跟人怎么相处.....”
“你把心理医生想的太累了，我们又不是要讨好谁，别人什么性格跟我们没有关系，我只对对我来说重要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判断和思考，毕竟一开始就得罪丈母娘的话，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
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完之后又是深深的感动，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沈大夫实在是太体贴太可爱了。
“放松点，我觉得我能过关。”
苏尧忍不住亲了他一下，“那就祝沈大夫见家长顺利。”
苏母很快把饭端到了桌子上，招呼苏尧拿了筷子和碗，三个人坐在一起开始边吃边聊。
其实主要是苏母问话，沈默回答。
夹了一筷子菜，中年女人笑眯眯地问到，“沈大夫，你是心理医生是吧，和许诺是同学？”
“嗯，我比她大几届。”
“那沈大夫今年多大？”
“31。”
苏母算了下属相，然而并不知道是否匹配，所以干脆就放弃了。
“家里有几口人啊？你有没有兄弟姐妹什么的，你家是帝都本地的么？”
“妈，你要不要吃口菜.....”苏尧示意母亲差不多得了，却被直接怼了回来。
“你吃你的你管我干什么。”
对面的男人又笑笑，一一答着，“我是姑苏人，大学考到的帝都，父母都在国外，不长回来，家里就我一个孩子。”
苏母显然对沈默对回答很满意，只有一点纠结，“那你父母住那么远，以后你不搬过去和他们一起么？”
“本来是想一直在那边的，但后来我决定回国他们也很支持，而且他们思想比较西方，不太愿意跟儿女待在一起，想要有自己的生活，如果以后岁数大了应该也不需要我过去时时刻刻陪着，最多一年去一趟，当是度假，我家条件还可以，可以请个佣人帮忙。”
苏母简直要笑出声来了，这是什么有为青年，比宋知意不知强多少倍。
但是旋即就又开始担心，这么好的事儿会落在她家女儿头上么？
“沈大夫，你看上我家苏尧什么了，她这个人又粗心大意，脾气也不好，工作也是压力大，常常加班，她还喝酒.......”
“妈.....”
“你别打断，”苏母瞪了她一眼，“我这不是跟人家交代清楚么，我问了人家那么多，也要跟人家介绍下咱们家，那一开始彼此了解清楚了，后面才不会有误会。”
“沈大夫，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不过伯母，苏尧的情况我挺了解，我做过她的心理医生，知道她的工作性质，包括她之前谈的恋爱我都很清楚，我觉得她挺好的。”
苏母实在是她喜欢这个准女婿了，后半程一直给他夹菜，笑的嘴都合不拢。
“妈，你知道么，宋知意结婚了呢。”当成是饭后谈资讲给她听，苏尧确实是不在意了，所以说的很随意，“昨天发在群里的，还要大家去参加婚礼，他不在帝都了呢，回他家那边去了。”
“呵，他早就该回去，守着他那个妈，再娶个泼辣的儿媳妇，每天夹在中间窝窝囊囊过一辈子，还有他那个妈，看着家里鸡犬不宁然后长命百岁地活着，坏日子细水长流，且有得受了。”
沈默终于知道苏尧的毒舌是跟谁学的了，跟苏母一比，她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苏尧用脚踢了她妈一下，示意她注意一点。
苏母也反应过来，对沈默笑道，“沈大夫，吃菜，吃菜。”
190 她也想要甜甜的表白
快吃完的时候，苏母忽然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沈大夫，你买房了么？”家里条件这么好，学历工作又都不错，应该不会买不起房吧。
没等沈默回答，苏母又继续道，“沈大夫你别介意，我就是随便问一问。反正苏尧有房子，实在不行结婚你们住在这儿也可以，就是小了点。”
“我没有买房。”沈默照实答着，苏母有些失望。
“但我的诊所是买下来的，万一以后生意不好还可以租出去，温饱应该是没问题的。”
苏尧吃了一惊，这人什么情况，那么大一个诊所居然是买的，“你那个工作室，不是租的么？”
“不是，当时觉得租太麻烦，万一房东租着租着不租了，我还要换地方，心理咨询和别的不一样，病患好不容易对这个地方有了安全感，忽然再换很影响他们心情，所以就当是投资了。”
“那个地方很贵吧....”那么好的位置，那么大的平米数。
“还可以。”
什么叫还可以？
苏母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笑才好了，她并不是那种要求男方买房要把自己女儿名字加上的人，哪怕就是买了个小房子也好，至少证明他有一定的经济基础，这样的男人才有底气，才不会像宋知意那样占了便宜还不知感恩。
“沈大夫，我们家其实也不是什么嫌贫爱富的家庭，我之所以这么问也是为了苏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也知道，她之前那个男朋友实在是不像话，”见苏尧又打断她，苏母摆摆手，“好了好了不提了，沈大夫，我就希望你们俩好好的。”
吃完饭苏尧把沈默送下楼，两个人站在路灯下，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对他道，“我妈今天要是让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被宋知意弄怕了，其实她很好的。”
“我知道，为人父母，很正常。”揉了揉她的头发，沈默示意她别在意。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不太真实呢。”苏尧也笑笑，这还是她认识的沈默么？
“我一直都这样，你也不希望我对每个病患都那么温柔吧。”
“那不行，”嗔了一句，苏尧用手指在沈默的胸口画圈圈，“你对病患还是理性一点，做个机器人吧，保持好安全距离，既不能让人太讨厌，那样赚不到钱，也不要太亲近，不然显得你不专业。”
很自然地把她圈在怀里，沈默笑道，“你就是个小财迷，你怎么这么喜欢钱。”
“可能是之前太穷了吧，算是...前男友的阴影？”
一想到宋知意给她留下那么深的印记，沈默就有点不太高兴。
“怎么才能抹平？”
“啊？”
“我会想办法多赚点钱，让你不要这么拼命，是不是就好一点？”
苏尧笑得眉眼弯弯，怎么会有人吃醋也这么可爱，“不要，我们就这样很好。”
彼此经济独立，那才是真的让她有安全感的事情，之前她没依附过谁，以后也不会，不然万一爱人没了至少还有钱不是么？
苏尧知道这个想法有点自私，但沈默接下来的话让她更愧疚了。
“那这样，你以后每次想给我买东西，就要给自己买个更贵的，这样你就能控制不会买太贵的东西给我，爱人要先爱自己，懂了么？”
“懂了，可是沈默，我觉得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毕竟我之前对宋知意掏心挖肺的.....”低着头看鞋尖儿，忽然想起姜靥写的古言小说，这样的时候一般都是她想表达书里的妹子很可爱。
“我们要做的是好好在一起，不是跟之前失败的情况做比较，而且我只要你对自己公平就可以了，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她本身也不是那种会谋算他钱财的人。
回家之后，苏尧回到厨房，苏母见了她，一边刷盘子一边揶揄，“送人要这么半天，是成心躲着干活是不是？”
“妈，我觉得沈默很好。”把刚刚在楼下的他对自己说的讲了一遍，苏尧感叹，“原来男人和男人真的是不一样的，我以前都不知道两个人谈恋爱可以这样，不但不会斤斤计较，还事事为我考虑。”
苏母放下手里的东西，点点头，“是挺好。”
“人家书上不说了么，女人，就应该找一个能包容自己的人。”
送走了妈妈，苏尧洗了个澡准备睡觉，结果富贵花群一直在响，打开一看，竟然是许诺。
“表姐，你和学长在一起了？”
“什么情况？”姜靥伐开心，她不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么？”
“是我妈告诉小姨的吧？”苏尧翻了个白眼，她妈妈的嘴啊，为什么总是那么快，就不能等他们稳定稳定再说吗？
“是啊，我妈刚刚接到了姨妈电话，说姨妈可高兴了，笑个不停，还说要感谢我，要请我们一起吃饭。表姐，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怎么就在一起了？”许诺发了个八卦的表情，真心替表姐感到高兴。
“祝贺你苦尽甘来。”安然发了一句，她是没见过那个心理医生，但凭苏尧之前一直吐槽人家的情况来看，这种欢喜冤家修成正果的一般都比一见钟情靠谱。
上来先看见缺点但还是能在一起，这就说明是真爱。
不像苏尧之前跟宋知意，一开始觉得哪儿都好，后来越来越差，还得因为在一起时间久了舍不得分开而忍着。
把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说了一遍，许诺发出尖叫，“好浪漫，学长原来那么会说情话，表姐你好幸福，羡慕。”
“羡慕个屁，你不是有林深么，真是的。”姜靥呛了一句，她伐开心，该羡慕的是她好么，人家三个现在都甜甜蜜蜜了，为什么只有她守着一块千年玄铁啊！为什么！
“哈哈哈哈，你不如干脆表白算了，你看看我，就是先说的。”苏尧知道她那点小心思，鼓励她去跟金主摊牌，“再说人家之前说过一次了，你既然也不会被拒绝，为什么不敢？”
“我就是想要甜甜的表白。”
哼。
江云飞回来的时候，看见她黑这张脸坐在沙发上，然后气鼓鼓地回了房间，把门关得特别大声。
男人一脸无语，这是谁又惹到她了，前几天接了周敏的电话都没有那么生气，现在是怎么了？
191 我从来都没有不愿意
姜靥坐在屋子里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听见江云飞好像是回他房间了，心一下就凉了。
抱着穿婚纱的米妮揪来就去，一走神的功夫倒叫敲门声吓了一跳，“干嘛？”
江云飞推开门，看她抱着自己买的米老鼠，倚在门框上道，“明天有个酒会，你陪我去么？”
“什么酒会？”她以前不知道他那么多应酬的，还以为这种事儿都是韩言川出马，“以什么身份？”
“一个拍卖行的酒会，”干脆走进来坐在她床上，拿了那只米奇过来，虽然是他亲自买的，但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这种东西，闪闪发光贵的要死的珠宝奢侈品她要买，奇奇怪怪的玩偶她也要买，还有一段时间喜欢汉服，弄了一大堆簪子，差点儿就要学着做胭脂了，让人不知道她到底钟情什么，好像都爱，又好像都不爱，“愿意以什么身份都可以。”
江太太可以，金丝雀可以，畅销书作家也可以。
“哈，说是你太太的话，以后可就不能离婚，你愿意么？”姜靥揶揄一句，把米奇抢了过来，“人家是一对儿的。”
“我从来都没有不愿意。”选择不公开的人明明是她啊，怎么还倒打一耙的，“我又没所谓，不用在乎人家是不是说我靠金主上位。”
前半句姜靥甜的要死，听到后半句就翻了个白眼，“江云飞你就是话太多了，真的。”
他话多么？
他很寡言啊。
“为什么不去。”姜靥起身，把两个玩偶放回床上，“那明天会有拍卖会么？”
“有。”
兴致忽然浓了几分，凑近他笑道，“都有什么，我们买得起么？”
眼里都是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我买的起，你买不起。”笑着掐她的脸，疼得她收了笑容拧了他的腰一下。
“今年我生日你还没有给我买礼物呢。”她生日那天他只包了个红包给她，让她喜欢什么自己买，要不是因为数额巨大，姜靥可能都会翻脸。
嗯嗯，钱多到脸翻不动。
“你想要什么？”第一次被要礼物，金主有点受宠若惊。
“这个要你自己想啊，我们关系那么好，你就不能给点惊喜么？”捧着脸看他，像是捧着一朵花儿一样，“韩言川不给jessica准备礼物么，你应该学习学习他。”
“他上次给jessica也准备了一屋子气球，被jessica拿鞭子全都抽爆了。”
噗。
姜靥笑得肚子疼，这到底是什么神仙姐姐。
“然后呢？礼物是什么，也是那些绳子一样的衣服么？”
“不是，是辆跑车。”
靠，牛x。
“那他应该是很喜欢jessica啊，不然怎么那么舍得下本。”
“他生日的时候，jessica带他去了荷兰红灯区。”
姜靥的三观都碎了，荷兰大概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x开放程度很高的国家了，会有橱窗j女，她留学时一度想让江云飞带她去，谁叫他们闹掰了呢。
不过人家情侣去荷兰大多都是看郁金香的吧，这二位简直了。
“跑题了，反正你要送我点东西。”
“那明天你看上什么，就拍下来。”
“哈哈哈，好的亲。”
姜靥因为太过激动，所以又失眠了。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没出息，她有时候都奇怪自己到底是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为什么总像是没见过世面一样呢？
不过江爸爸曾经说过，像她这样保持一份孩子天真也挺好。
因为拍卖会是在下午，所以姜靥一整天都在家等着江云飞，努力码字存稿，而且还在书友群承诺今天加更，要知道她平时惜稿如命，加个更像割肉似的。
写书写到一半的时候收到富贵花群消息，点开来看，是一只t家的盒子。
“林深给我买戒指了☆*:.?o(≧▽≦)o?.:*☆！”许诺发了文字，但大家都能想象她尖叫的样子。
“打开来看看，快！”姜靥依然首当其冲第一个回信息，然后就是安然，最后才是苏尧。
经典的六爪钻戒，还配着一个满钻的戒圈，是妹子们都会爱的那种。
“好羡慕！”她最开始就是想要一个这样的婚戒啊，可是江云飞却给了她一个没有牌子的。
后来买的那一对完全是为了气孙闻晏的妈妈，他们两个也都没戴过。
“你又不是没有，你羡慕个屁。”苏尧给她发了个白眼，“你看看我，跟宋知意那么多年，别说戒指，狗尾巴草编的都没有，哄一下都懒得哄。”
“你会有的，我觉得沈默那么高要求的人以后肯定会给你买一个超级赞的。”
“我才是那个比较惨的好吧，孩子都生了，就只有一对对戒，钻戒什么的婆家不给啊。”安然回了一句，她倒是不在意这种东西，当初结婚也不过就是觉得人应该到了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儿而已。
比起苏尧饥不择食，她挑选配偶全靠理智。
“让顾炎给你买。”
“买最大的。”
“两克拉够不够？”
看着她门三个一人一句，安然虽然无语，但还是笑了出来。
“顾家那种人家，二十克拉也买得起。”姜靥感慨一句，然后又被苏尧揶揄了。
“那你还不选陆世琛，不对，金主也买得起二十克拉，为什么只给你三克拉，快，去找他拼命。”
“滚滚滚，就你话多，烦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
“姜靥，金主送你的钻戒什么样，给我看看。”许小诺发了一句，倒不是为了比较，就是纯粹好奇。
“等等，我要找一找。”姜靥在首饰盒里翻了半天才找到，非常古朴的瓷制戒指盒里，蓝丝绒底子上放着一枚设计极其简约的戒指，像是糖块一样的祖母绿切割。
其实对切割她还是很满意的，感觉很复古，一点也不俗气，但也许是当时对江云飞有偏见吧，所以他买什么她都不喜欢。
“就是这个。”
“很好看啊。”许诺回了一句，“其实我觉得牌子什么的一点不重要，心意最重要。”
“就是，”苏尧接上，“而且老板说的也没错，干嘛要为品牌方付费，钻石都是一样的，显大才是钻戒最重要的职责。”
“所以是我太贪慕虚荣了么？”
弱弱地问了一句，得到了安然肯定的回答，“是。”
“金主能这么纵容着你，真的挺不容易，毕竟很多男的都讨厌女人虚荣，然而他依然喜欢你。”
192 八卦八卦八卦
被毒舌老师说的心里甜甜的，姜靥妥善地收起那枚钻戒，一点儿也不觉得嫌弃了。
江云飞很快发来信息，让她准备准备，说一会儿回来接她。
不出意外地选择了畅销作者的身份出席，姜靥穿了一套比较乖巧的白色连衣裙，看上去很复古，但却是今年最流行的风格，脚下踩着一双玛丽珍的高跟鞋，穿上大衣高高兴兴出门去了。
地址是位于京郊的一家七星级酒店，姜靥跟着江云飞进门，长长的走廊里挂着一些画作还陈列着一些古董首饰，走到尽头的时候身着燕尾服的侍者向他们鞠躬，礼貌笑道，“请您出示请帖。”
景战掏出一封信笺递过去，侍者看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里面的厅不算大，但来的人却不少，大家都在端着酒杯寒暄，见江云飞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笑意盈盈地走过来，“江总，谢谢赏光。”
目光触及他身边的姜靥，对方继续道，“这位是？”
“我们公司的一个作家，书卖的不错，带她过来看看。”
虽然是这么说，但姜靥还是看见对方的神色变得有些暧昧。
大概觉得这些都是场面话吧，毕竟一个作家书卖的再好也未必买得起或舍得买这里面拍卖的东西，不过就是被金主带来见见世面而已。
“您好，我叫姜靥，美女姜，笑靥如花的靥。”
特意跟他的姓氏区分开，对方马上就回了句，“真是人如其名，人如其名啊。”
“江总，一会儿您看看，来了几件不错的东西，如果喜欢可以买回去，就当是投资了。”
寒暄了几句，男人又去招待别的客人了。
“其实如果你承认你是我太太，他对你态度会更谦恭一点。”金主大概也看出对方刚才礼貌神色下的一点点轻蔑了，再次诱惑她公开身份。
姜靥在心里冷笑，这个人平时挺直，关键时刻怎么总想着曲线救国，直接表白了她当然就承认了啊。
“我还想再写两年书，如果现在公开，那我的头衔永远都是江云飞的老婆，就像那些富二代星二代一样，没人关注他们的能力和作品，都只关注他们家里的八卦。我的那些书估计也就是被你的合作伙伴们赞美几句，什么水花都不会有的。”
江云飞直接哼了出来，那她要是写一辈子，他们一辈子都要这样偷偷摸摸么？
“可你做金丝雀，别人也会说你为求上位不择手段。”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圈子很乱，跟娱乐圈一样，有撕逼和八卦才有流量，到时候我江郎才尽就拿小号在论坛开个帖子扒咱们俩，扒来扒去从金丝雀扒到是江太太，反转反转再反转，我那些书的订阅量啊，哈哈哈，我想都不敢想。”姜靥捂着嘴笑，快要把江云飞气死了。
其实她只是存心气他而已，姜靥从没想过用这种方式吸引读者，写书就是写书，也许她太天真，但不论以后如何她都会坚持这一点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正常的关系、努力不被看重，反而是剑走偏锋的上位、撕逼博眼球成为了大众追逐的对象呢？
“江云飞，你说年底要跟我解约，差不多快到了哦，到时候我就真的是金丝雀了。”
“呵，解约我就不养你了。”
互相伤害吧。
两个人正说着，一个保养得宜的中年女人走过来，姿态优雅地跟江云飞打了个招呼。
“江总。”
“顾太太。”
姜靥在心里尖叫，顾炎的妈妈，陆世琛的姐姐。
她偷偷打量着这位顾太太，近五十岁的人脸上一点皱纹也没有，一看就是平时下了很大功夫的，而且日子顺心，不然不可能看上去那么年轻。
顾太太也看见了她，和刚刚那位主管一样问了一句，脸上闪过暧昧不明的神色，好像在说我知道了。
金丝雀。
“顾太太这次想来买什么？”
“就是随便看看，家里新买了套别墅，要是一会儿有什么名画或者花瓶之类的，刚好拿去装饰新家，”笑着回了一句，又看了眼姜靥，继续道，“江总这次不会再跟我抢了吧。”
“不会。”
并没有说明两个人上次看中的东西是什么，顾太太点到为止，这样既不会惹江云飞反感，而他身边的女人如果想知道，肯定忍不住会去问。
“妈，我到处找不到你，”顾炎走过来，看见姜靥的一瞬间有些吃惊，“你......”
“怎么，你们认识？”
姜靥朝他使了个眼色，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提安然。
“啊，当然，无良宠妃的作者嘛，我和我同学参加过她的签售会。”
二世祖就是二世祖，瞎话张口就不来。
不过也不算瞎话，他确实来过。
彼此又说了几句，顾太太带着顾炎走了。
“说实话，你跟那个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顾太太偏过头低声问顾炎，语气很是不悦。
“没有没有，真的.....”看她不信，顾炎只好供出陆世琛来，“我小舅舅喜欢她。”
“什么？”顾太太声音有点大，看见大家都朝她看来，马上收敛，“真的假的？”
“真的.....”顾炎在心里默念，舅舅我对不起你。
顾太太使劲剜了他一眼，“你们两个早晚把我气死，一个两个不让人省心，都看上的是什么人。”
顾炎不明白，安然结过婚她不能接受，这位畅销作家又怎么惹她了。
看出他在想什么，顾太太哼了一声，“一个小作者，能让大老板带着来这种地方？真是，肯定有猫腻。”
“不，不会吧。”顾炎为他小舅舅争了下。
“怎么不会，这种事你妈我见多了。回去告诉你舅舅，让他趁早死了心。”又看了姜靥的方向一眼，顾太太神色愈发轻蔑，“傍上金主也没用，男人都一个样，之前跟我抢了个古董戒指，还不知道是送给谁，换女人跟换衣服一样。”
“他之前还有别的女人？”顾炎赶紧打听，他得告诉小舅舅，要是小舅舅不介意这妹子的以前，说不定能用这件事把她从江云飞那儿抢过来。
“当然了，三克拉的大钻戒，古董级的，非要跟我抢，开那么高的价眼都不眨一下，”可她刚才看了，那个女人手上没有戒指，而且他买戒指的时候是很多年前了，所以绝不会是同一个人的。
“你伯母之前还让我给你堂姐介绍他，我当时就没答应，现在看来我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所以她刚刚才把话说了一半儿，想看看现在这只金丝雀有没有本事问出之前江云飞拍下了什么，能不能让他再买个更贵的给自己。
这种男人，就得多点儿血才行，要不钱多没处花，光想着寻花问柳。
193 姓姜
“什么东西，你跟她抢了什么？”姜靥好奇，缠着江云飞问。
“那个被你嫌弃的没有牌子的钻戒。”回了一句，好整以暇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为自己花钱还没讨到她欢心而委屈，相比之下反而更想看看她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
姜靥愣了一下，然后捂着嘴小声尖叫，“你也没说是古董啊。”
“你不会扔了吧？”江云飞皱眉，那个东西不便宜，甚至贵到让他感到一丝肉疼。
“我.....我找不见了。”怯怯回了句，咬着嘴唇看着他。
“姜靥.....”果然，男人在听完这句之后脸色都变了，“好歹是结婚戒指，我给你的东西你就这么不珍惜么.....”
没等他说完，姜靥忽然笑了出来，“哈，我逗你的。”
江云飞不高兴了，小金丝雀于是只能乖巧地跟在他身后，“好了好了我错了，干嘛那么生气，诶，那个到底多少钱？”
“很贵么？”
“确定不告诉我么？”
看他一直不说话，姜靥嘀咕了一句，也不出声了。
直到拍卖会正式开始，她在江云飞身边坐下，从字画、瓷器看到珠宝....什么都没有瞧上。
“不是说要生日礼物么，这些都不要你想要什么？”偏头瞪了她一眼，明明是为了让她高兴，可语气要多不耐烦有多不耐烦。
姜靥也不生气，只可怜巴巴地回道，“你都生我气了，我还要什么生日礼物。”
金主的心像是被小猫软软的爪子挠了一下，着急不是高兴也不是，没着没落的难受。
是该问她自己生不生气对她来说有那么重要么，还是告诉她自己没那么小气不会为了一个玩笑不给她买礼物了？
“我没有生气，你想买什么就说，之前的没有看上的么？”
“之前的都被人拍走了呀。”姜靥看向他，随口说了一句。
“拍走不也是为了再卖，大不了多花点钱就是了。”只要她喜欢，他就会给她买。
“你可真败家。”
江云飞差点被她气死，他们之间到底是谁更败家一点？
“你说顾太太为什么什么都不买，她不是想买画么，刚刚拍了好多啊。”姜靥没有停留在上一个话题，偷偷瞄了下旁边隔了一条走道的位置，“是都不喜欢么？”
“你要不要去问问她？”江云飞也不知道她好奇心怎么这重，“你应该去做八卦记者，写小说都屈才。”
两个人正说着，又一件拍卖品被拿了出来。
是一只鸟笼。
姜靥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鸟笼造型的工艺品，周围有花朵和鸟儿，上方还有一只表。
“这是一家腕表公司在半个世纪前为皇室定制，绝对的古董级别，很有收藏价值.......”
台上主持人介绍着这件拍卖品，姜靥拉拉江云飞的衣袖，“我想要这个，可以么？”
“一只座钟？”
“什么座钟，是鸟笼，金丝鸟笼，金丝雀住的地方。”姜靥笑得眉眼弯弯，看得出是打心眼儿里喜欢，“把表放在鸟笼里，就像锁住时间一样，多浪漫。”
前半句江云飞没怎么听进去，只当她是玩笑，可后半句却触动了男人。
把时间锁住。
把她也锁在身边。
“很浪漫么？不会觉得不自由？”
“当然啊，有什么不自由，你看那个鸟儿不是在外面么，证明它跟主人关系很好，出来也不会跑掉，还有这么多花围着，就是它的家啊，在家有什么不自由。”姜靥哪知道他什么意思，根本没把自己代入。
“好。”应了下来，看着她笑靥如花，江云飞还没来得及竞价，顾太太便先开口了。
两个人一起朝那边看去，这才想起来座钟也算摆设。
江云飞看看姜靥，一脸无奈，意思是又要跟人家抢了。
姜靥跟他撒娇，摇着他手臂不肯松开，“求求你。”
说了一个更高的价格，果然惹来顾太太诧异又略带怒意的注视。
江云飞对她点点头，算是道歉。
“又跟我抢，真是，这次我绝对不会输。”顾太太拿出架势，开始跟江云飞竞价。
两个人你来我往，绝对是这次拍卖会上最有看头的一幕。
到最后，东西的价格已经翻了好几倍，江云飞不喜欢这么拖拖拉拉，直接开出了一个超级高的价格来。
在场的人都惊着了，连姜靥也傻了，她刚刚手心儿一直在出汗，一度都不想要了。
这也太贵了。
主持人倒是反应快，赶紧问还有没有更高的，然后趁着顾太太犹豫的空档连问了三次，直接一锤定音。
......
“恭喜江总买到心头好。”拍卖会结束的时候，那个一开始和他们打招呼的中年男人又走过来，这次脸上全是恭敬和喜悦，其他神色被挤的没地方待，全藏起来了。
有人把东西包好拿来给他们看，姜靥打开盒子摸了下，“可以了，一会儿搬的时候千万小心。”
“您放心。”
“原来是送给姜小姐，您真有眼光。”恭维了她一下，看着顾太太走过来，中年男人识趣地先走了。
“恭喜江总啊，又赢了呢。”顾太太估计要气死了，但依然维持着表面的风度，看着那个盒子被人拿走，满眼不甘心。
“实在是抱歉，刚刚说好不跟您抢，所以字画和花瓶我都没有拍，谁知道.....”江云飞也礼貌地回了一句，态度很诚恳，让人挑不出错处。
“没关系，只是不知道，江总也买了新房子，要装修么？”话虽是这么问，但眼睛却落在了姜靥身上，“如果是送人，好像有点不然太吉利。”
江云飞皱皱眉，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真的也这么觉得。
“我就先不打扰江总了，告辞。”
“您慢走。”
顾太太才一回身，就听见姜靥对江云飞说话，她故意走得慢点，想知道这女人在说什么。
“江云飞，你记不记得我家有盏灯也是这样的，我爸从国外定制的水晶吊灯，鸟笼型的......”
想了想，江云飞点头，“嗯，记得，你爸为了那个灯还请我爸去看，我爸回来跟我说浮夸死了。”
“哈哈哈，干爸走了之后我爸还吐槽他，说他什么也不懂，早知道不叫他来了，还白白浪费自己一瓶酒。”
两个人有说有笑，完全不知道对话已经被人听到了。
顾太太回头仔细打量着姜靥，正好看见拍卖会的负责人路过，拦住他道，“richard，那位小姐是不是姓姜？”
她刚刚听对方说了，但没太上心。
194 晚安金主大人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顾太太这才往回走。
顾炎看着她，一面是自己的妈，一面是自己的“小舅妈”，他也不知道帮谁，“妈，你不要生气，大不了咱们去买个差不多的，或者定制，肯定能买到，那个江总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花那么多钱买个钟......”
瞪了他一眼，成功让他闭了嘴。
“你才有毛病，不是喜欢结过婚的女老师，就是去夜店浪，你早晚把我气死，你瞧瞧人家，出身连你万分之一都比不上，”顾太太伸出手捏着小拇指尖儿，一脸恨铁不成钢，“再看看现在，上市集团老总，你爸爸跟我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的。你要是那样，你娶谁我都不管你。”
“真的么？”
话音刚落又被瞪了，顾炎马上认怂，比起成为江云飞，他还是假装是gay简单点。
“姜家，难道是那个姜家，这么多年了.......”
一直到上了车，顾太太还在念着，顾炎问了句，“什么江家？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不耐烦地回了句，明显不愿跟他说话，过了一会儿又嘱咐道，“我跟你说，你今天也看见了，江云飞为了那个女人一掷千金，让你小舅舅以后不要再惦记了，真是的，就算是好人家出身，那也是家道中落了，谁知道和金陵还有没有往来，不合适。”
“家道中落，谁？你在说那个小作者么？”
家道中落的大小姐，和白手起家的青年才俊，青梅竹马，要是真成了倒也是段佳话。
可事实难料啊，他们俩是那个小姑娘成名后重逢的，还是一直有来往，如果是前者，谁知道江云飞到底怎么想的。
“哎算了算了，跟你说了也不懂，你这几天给我消停点儿，少往夜店跑。”
见她说来说去又绕回自己身上，顾炎只好乖乖闭嘴。
只是默默拿出手机给陆世琛发信息，“我又双叒叕看到你喜欢的妹子和她老板在一起了，诶，小舅舅，你要不还是算了，人家两个有说有笑，我发现那个江总啊不论什么场合都带着她，就算是保养，那也是真爱级别的了。”
......
姜靥把买来的东西放在自己房间，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
但这个生日礼物太贵了，她有点受之有愧。
江云飞回房的时候看见她还站在屋子里不睡觉，走过去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你干嘛呢？”
有那么喜欢么？
“江云飞，我觉得太贵了，”姜靥身后是暖融融的床头灯，她挡住了光亮，让江云飞一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干脆走了进去，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有些愧疚的样子忍不住掐了她的脸。
“好疼....”打开他的手，姜靥瞪了他一眼。
“现在呢，还觉得有亏欠么？”
“哈？”有点懵，这是什么骚操作。
“赶紧关灯睡觉。”
江云飞转身往外走，猝不及防被她从后面抱住了。
男人端着水杯的手停在一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的拥抱。
好在姜靥很快就松开了，看他回过头来，笑道，“谢谢你。”
“不客气。”
陪着她坐在床上看那只钟表，姜靥撑着下巴问他，“你刚刚算是得罪了顾太太么？”
“不至于，就是买东西，要是两个男人的话就有点挑衅的感觉了，而且她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女人。”凭他对这位陆家长女的了解，对方并不是那种困在内宅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女人，“好歹是大户人家出身，她想买什么买不到，之所以不争也是因为勤俭持家吧，不像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你刚刚还让我不要愧疚的。”姜靥控诉着，这人怎么那么讨厌呢。
金主一脸促狭，伸手道，“要不再让我掐一下。”
“滚。”
江云飞倒是笑得挺开心，完全不介意她的张牙舞爪。
“那你说，她能开明到同意安然和她儿子么？”
想了想，江云飞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不是那种会逼着自己儿子找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的人，顾家经营得不错，儿媳妇家境好自然锦上添花，不好也没所谓，在这点上她很开明，不过要同意安老师进门，可能还是要费一番波折的。”
“希望安然一切顺利。”姜靥叹气，又问了句，“对了，那顾家好说话么，我看陆世琛脾气很好，你说顾太太人也不错，但安然是给顾家做媳妇，就算顾炎他妈妈同意了，还有顾家一大帮人呢。”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顾太太在家里很有发言权，顾家跟陆家是亲家，很多商场上的人就是看中了这层关系，所以才跟顾家合作，顾家能有今天，这位陆大小姐功不可没。”
江云飞讲着故事，姜靥慢慢就困了，枕着他的肩膀闭着眼。
想要让她躺好，结果却被缠着手臂不松开，“你今晚不要走好不好？”
充满诱惑性的恳求，理由却非常奇怪。
姜靥睁着惺忪的眼睛，小声道，“我怕古董里藏着什么东西，今天第一天跟我们回来，还是有点阳气震着比较好。”
如果不是因为她写小说，江云飞几乎要认定这是个借口。
“好。”
“晚安金主大人。”
“嗯，晚安金丝雀。”
江云飞躺在枕头上，因为关了灯眼睛看不清周围，所以其他感官变得愈发清晰。
钟表每走一下都听得到，像是时间的声音落进耳朵里。
离他上次表白已经整整十年了，这十年她几乎一直在他身边，从17岁的妙龄少女到如今日渐成熟，两个人的关系兜兜转转好像还在原点。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有多不容易，曾经因为他的错误，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度很糟糕。
记忆回到十年前的春日，放学路上她走在他前面，欢快地像只小鸟。
他忽然问她，要不要在一起。
站定的女孩儿回过头疑惑地看看他，然后摇头拒绝。
他当时也没觉得如何，她还未成年，答应了怎么样，干脆就等她长大一点好了。
等她再长大一点，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结果长大后的她跑去国外和别人谈起了恋爱，如果不是她家里突然出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把人抢回来。
但即便抢回来了，他还是没有处理好两个人的关系，以至于把她越推越远。
指针绕着表盘转过一圈，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拒绝了。
他会让姜靥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每天都像今天这样，高高兴兴的。
195 八成是被他骗了
陆世琛在收到顾炎的消息之后坐立难安，这已经不是姜靥和江云飞第一次被人发现私下在一起了，之前是签售会后的庆功宴，再后来是校园庆典，现在又是拍卖会.......
如果说庆功宴是江云飞为了犒劳自己的员工给公司赚了钱，所以请她和她的朋友吃饭倒也勉强说的过去，而后来这一次一次简直再明显不过了。
他们不是老板和职员的关系，陆世琛早就知道，但却执拗得不肯放弃。
正在录制综艺节目的男人心情非常不好，休息的时候一个人坐在旁边发呆，连粉丝过来要合照都被发哥拒绝了。
裴呦呦从没有见过陆世琛这样，他确实不爱炒作，所以有时候录完节目就走，也不会跟大家有过多接触，但还不至于不敬业或者耍大牌。
“你，哪里不舒服么？”走过来问了一句，裴呦呦递了瓶水给他。
接过来道了个谢，但并没有打开来喝，“我没事儿。”
“嗯。”裴呦呦有点尴尬，不知道该继续坐下来还是走开，其实她也知道他们没有熟到这种地步，不过就是出于关心，“那我就先....”
“呦呦，你们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愣了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个老板。
“我是说江云飞，江总。”
狐疑地看着他，裴呦呦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我和江总不太熟.....”
“没关系。”陆世琛笑笑，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但我觉得他人很好，和一般的那些大老板不一样，虽然看上去很凶，不过做事什么的挺认真的。”
“是么？”对这个答案不算满意，但至少可以为姜靥庆幸，她没有选错人。
只要他在床上也不是那么变态的话......
“嗯，我到了盛耀之后一直很受照顾，资源也很好，说实话，我本来还有点忐忑，怕公司会要求我做什么。”裴呦呦说这些话时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涉及自己的想法，万一传出去就不好了。
可她还是对他说了。
都是娱乐圈摸爬滚打的，能如此不设防，如果不是因为她太傻，那就是对他足够信任。
信任他的人品。
陆世琛感到一丝暖意，稍稍缓解了之前的不愉快。
“你记不记得上次杀青之后咱们一起吃饭姜靥喝醉了是江总送她回去的？”
“记得。”他当然记得，只是没想到他们后来的纠葛会那么深。
“她喝醉了胡说八道，江总都没生气，还问我横店是不是闹鬼，说我们两个人搭伴住一起好一点，应该算是个体贴的人吧。”
点了点头，陆世琛没办法单凭这几句就对江云飞消除偏见，但越是这样就越觉得别扭，好像他多不见不得别人好一样。
自己到底是哪儿不如他了，还是说早在他对姜靥有感觉之前，人家就已经在一起了？
忽然想起来第一次去横店的飞机上，在他登机之前头等舱里就只有姜靥和江云飞两个人。
胡思乱想了一堆的陆影帝在结束一天的录制工作之后，不顾发哥阻拦直接飞回了帝都，他想要问问姐姐，是否跟这位江总有什么往来。
“说好了连续录两期的，你这突然放人家鸽子，你让人家怎么想？”在飞机上发哥依然絮絮叨叨，陆世琛不是这种人，也不知道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我不舒服。”
“不舒服？”发哥看着男人的脸色，确实不太好，“不舒服你早说啊，咱们直接请假就好了，现在让人以为咱们耍大牌，多不好....你哪儿不舒服，要我陪你去医院么？”
“不用了，我回家休息休息就好，告诉人家病了然后让全摄制组的人将就我一个，还要被说多敬业，假不假。做不了就做不了，少挣一期的钱，也省的拖慢他们的进度。”他这个情况跟生病了没什么区别，万一因为自己走神儿拖累别人出什么事儿，那就不好了。
发哥承认他说的没错，但还是拿出手机来，“那我也要跟他们说一声，一会儿下飞机就打电话。”
到达帝都后，陆世琛去了顾家，顾太太看到他来吃了一惊，马上叫人准备夜宵和房间。
“怎么那么晚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太晚了，怕吵醒爸爸，又想吃点家里的饭，就来找你了。”随便撒了个谎，哄的顾太太眉开眼笑，“姐，姐夫呢？”
环视一圈儿，并没有看见顾先生。
“他这段时间忙得很，谁知道又干什么去了，你不用管他，安心住着。”帮碗筷给他摆好，顾太太继续道，“世琛，你赶快把顾炎的卡停了，这个混账小子，现在天天去夜店混，我逮都逮不到他。真是的，这父子俩没有一个让人省心，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你要是早回来两天好了，陪我去那个拍卖会，你姐夫不在，我让顾炎跟我去，竞价的时候我一看到他这个败家的玩意儿，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就想着多给他留点钱。”
“他又怎么惹你了，他正经谈恋爱你不同意，可不就要出去乱晃....”虽然很想直接问她拍卖会的事情，但陆世琛还是稳住了，怕让姐姐看出来，“什么拍卖会，你想买什么，我帮你去买。”
听他这么说，顾太太很是欣慰，只叹口气道，“没什么，就是一个座钟而已，挺漂亮的，古董级别的呢，让盛耀的老总给他的金丝雀买走了。”
“盛耀老总？金丝雀？”佯装不知，陆世琛重复了一遍，但却被顾太太揭穿了。
“行了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顾炎早告诉我了，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女作者，我告诉你，她现在和江云飞不清不楚的，你别趟这滩浑水知道么？有顾炎一个就够叫我不省心的了。”
“我没有，”矢口否认，陆世琛现在很想把顾炎揪出来打一顿，他早该知道那小子靠不住，“你别听顾炎瞎说，我们就是有过合作，我怎么不知道她和江云飞在一起了。”
嗤笑了下，顾太太语气轻蔑，“你知道什么，那个江云飞啊，前几年一次拍卖会就跟我抢钻戒，今年又跟我抢座钟，我估计也是风流成性的主儿，小姑娘八成是被他骗了，你要是方便，旁敲侧击地劝劝她……”
怎么也算故人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