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仲夏夜校园庆典（中）
没等安然反驳，她便继续，“你知道么，写小说的时候，我们总喜欢给男女主设定自小就在一起了，或者是小时候就见过，谁救过谁什么的，因为都知道人在小的时候情感最为纯粹，但我一直觉得，纯情固然值得称颂，更可贵的是阅尽千帆依然爱你。浪子回头金不换，永远比青梅竹马好看。”
安然看着她，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揶揄她，“我第一次发现写言情小说这个行业挺正经。”
“本来就正经啊！真是。”翻了个白眼，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尖叫，是安然他们队的人进球了。
许诺高兴的差点蹦起来，跑过来对她们道，“看见没，是林深，是林深！啊啊啊，林深好帅。”
下排坐着的两个女生也跟着尖叫，完全没有注意到老师就在她们身后，差点就抱在一起了，“这个人是谁啊，我们班同学的男朋友么？”
“好帅啊，从来没见过，不会是别的学校的吧。”女生用手捧着脸，兴奋得不行。
身后的女人忽然戳了戳她们的肩膀，待人转过头来，一脸认真地说到，“他是我的男朋友，我是你们安老师的朋友。”
两个女生傻傻看着她，完全不知怎么回应。
安然捂着脸装作不认识她，姜靥则笑的肚子都疼了。
“小哭包你可真护食，中场休息啦，你不要去给你家男人送水么？”
许诺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拿了矿泉水下去给林深喝。
“我要去看看念念，你去么？”
摇了摇头，姜靥对小孩子没有太多耐心，“我去看看我家金主，我怕他吓着小朋友。”
江云飞旁边自始至终没有人，颇有几分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姜靥坐过去，撑着下巴道，“你不是最喜欢打球了。”
“让我欺负小孩子么？”
白了他一眼，想说大哥你脸可真大，“我以为你是不行呢。”
两人正说着，对方的拉拉队里忽然跑过来一个女生，递给江云飞一杯冰红茶，那边队伍爆发出哄笑，纷纷讨伐她投敌叛国。
“哎呀，我就是跟对方的教练搞好关系嘛，不要乱讲。”
“我呸，要不要脸，跑去别的队伍，真是.....”
“太帅了啊，比咱们班这些小男生强多了。”
姜靥伐开心，看着江云飞拧开了那瓶冰红茶，气鼓鼓道，“你还真喝呀？”
“不然呢？”反问了一句，他坐在这儿半天了，她一杯水都没给过自己。
看他一口气喝掉了半瓶，对面又是一片尖叫。
姜靥不想理他，但也没离开，如果那个小姑娘敢再来，她一定要把人赶走！
哼！
从中场一直看到结束，姜靥看得专注，这倒是让江云飞有些意外了，“大概是你陪我看的最认真的一场球。”
“你不是有球队么，他们比赛时你会去么？”
“偶尔。”
“下次带我去吧。”
又看了她一眼，江云飞点点头，“好。”
揽着他mua了一下，那边的拉拉队里传来哀叹声，姜靥露出恶作剧的笑来。
比赛终于结束，安然她们班赢了，一个男生抱起念念庆祝，球滚到了看台处，有人朝他们喊了句，“麻烦把球扔回来谢谢。”
身侧的男人拿起球顶在手指上轻轻转了几下，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然后起身，轻轻一投。
球进了。
场上的人愣了两秒，继而又是一阵喧闹。
姜靥看着他投球的样子，一时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他打球，告诉她放学之后来找他，姜靥本来不想的，好不容易能甩开他，收拾了书包就想跑。
可是班里的女生全都去了操场，她就很气，匆忙跟着去了。
也是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投了一个三分，把比分一下子追回来，哨声响起的时候，被人簇拥着，有男生的欢呼，女生的尖叫。
但尘埃落定，他还是会走到她身边，拿起她的书包跟她说，回家。
“不是说不欺负小孩子么？”走出体育馆的路上，姜靥一边吃冰淇凌一边揶揄他。
“不是说我不行么？”
切，真是幼稚鬼。
林深自一边走过去，他好不容易见到江云飞，多聊几句也是好的。
许诺于是只能跟富贵花们走在一起。
“诶，照这样下去，他们两个估计是要共度七夕了。”苏尧看他们聊了很久，还越聊越投机，生怕一会儿林深大手一挥请江云飞喝两杯，那许诺可就凉凉了。
许诺也有这种感觉，绞着手指撇撇嘴，“那怎么办，姜靥，你能不能去跟江总说说。”
“我才不管。”看她咬着嘴唇发愁，姜靥笑得更坏了。
“这种事要自己争取啊，你过去跟他撒撒娇，我就帮你。”
“那他会不会觉得我不懂事？”
“明明是他不懂事好吧，你们出来过节，他却跟人谈生意，不要这么做小伏低，快去！”
许诺觉得姜靥说的有道理，硬着头皮走过去挽住林深的手臂，一言不发的，就跟在他身边不走了。
“许诺，我和江.....”
“诶，人家是出来过节的，你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说，约明天不好么？林先生明天有事来盛耀找他呗，他闲着呢。”姜靥走过来伸手拧了江云飞的腰一下，用眼神示意他不许当灯泡。
男人皱眉，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嗯，有什么事明天说，今天先过节。”
“我想吃红豆冰，我们去买吧。”
“你已经吃完一个冰淇淋了.....”
“那怎么了，天那么热。”
“胃疼别怪我没提醒你。”
林深看着姜靥把江云飞拖走，这才意识到不对，“他们，真的是兄妹么？”
许诺被果汁呛了一口，不想再瞒他，小声道，“不是的，姜靥其实是江总的太太。”
林深诧异，既然是太太，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他们俩是合约关系，就是有名无实，所以不能公开。”许诺怕他不明白，挽着他的胳膊跟他咬耳朵，“反正挺复杂的，千万不要说出去哦。”
“嗯，”点了点头，虽然还是有点不解，“婚姻又不是儿戏......”
许诺闻言一脸甜蜜，扬起头对他笑道，“你是认真娶我的就好。”
“嗯。”他是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可因为有私心，所以总觉得愧疚。
且因为这份愧疚，混淆了试听，让他没办法确定这里面含有几分喜欢。
“林深，我们去放河灯吧。”
小姑娘拉着他到湖心亭，买了河灯许愿，林深挡在她身后护着她，看着小姑娘双手合十闭上眼，认认真真地说想要和他天长地久。
167 仲夏夜校园庆典（下）
岸边的几个人隔岸观火，苏尧看着这满目郎情妾意，悲从中来，“哎，那个小奶狗呢，我要去捉人了。”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是条公众号推送，她想也没想直接删了。
点击的一瞬间，另一条微信顶进来，她还来不及看就被自己给按没了。
广告还在，但那条信息是谁发的她却不知道。
“苏尧，快来，快帮我玩儿这个。”姜靥看见一个射箭的游戏，跟普通的飞镖打气球一样，射中气球给娃娃，“好大一个娃娃，我要我要。”
“你还会喜欢这么low的东西呢？”苏尧没理会那条信息，反正如果有事对方肯定还会再发，而大老板和客户们一般都直接打电话吩咐她，也不会是这个时间段。
“哎呀，这个不一样，中奖的快落怎么是买东西能比得上的呢。”她的人生基本是想买什么买什么，偶尔也需要一些**彩之类的东西给生活来点刺激。
╮(╯▽╰)╭
搭弓射箭，苏尧练过这个，包括马术，她都学得很好，主要是那时候陪装逼客户陪的，为了讨人欢心除了卖身什么都可以，大丈夫能屈能伸，做过儿子才能做爸爸，这是苏尧的人生信条。
姜靥为此还揶揄她现在要是穿越都能做个女武将。
跟她一起的还有一个男学生，旁边的人玩儿一下发现太难就放弃了，只有他们两个，居然不分高下，渐渐的礼品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暗中较劲非要分出个高低来。
“啧啧啧，这难道是她的新桃花么？”到最后苏总略胜一筹，看向弟弟的目光格外得意，小男生也很有风度，还请她喝了啤酒。
姜靥把他们两个照下来，苏尧发了个朋友圈，配文是，“总算有人陪，校园庆典什么的太好玩儿了。”
一直在等她回复的沈默看见这条消息，冷笑一声，把手机扔在了床上。
不过几个月没理她，她就另结新欢了。
男人从冰箱拿出啤酒，一边喝一边默默自己把电影看完，因为太生气，所以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剧情讲的是什么。
几个人一路玩儿着，顾炎忽然不知道从哪儿杀了出来。
“安老师，你们班有比赛怎么不叫我？”
安然对他的阴魂不散已经习惯了，耸耸肩道，“怕你不行。”
靠，这是看不起谁，他不行？他哪里不行？他哪儿都很行！
“顾炎叔叔，要抱抱！”念念看见顾炎，眉开眼笑的，一下就扑到他怀里。
顾炎把念念扛上肩头，动作熟稔，“念念，这样是不是就能看见灯笼了。”
“嗯！”小姑娘点点头，高兴得不得了。
路过一家小摊的时候，苏尧买了很多章鱼烧，回请了那个小弟弟，又递给了安然一份。
“安老师，我有点饿。”顾炎盯着章鱼烧，表示垂涎。
“那就吃啊。”她又没拦着他。
“我抱着念念呢，怎么吃，不如你喂我吧。”坏笑着凑过去，气得安然踩了他一脚。
“哎呦.....”张嘴的一瞬间，章鱼烧被塞了进去。
“我也要，妈妈我也要吃。”
“章鱼烧太辣，妈妈给你吃甜品。”
一脸满足的顾炎于是弯腰，让念念低一点，好方便安然喂她。
“真是和谐的一家三口啊。”苏尧跟姜靥相视一眼，笑得眉飞色舞。
“你家金主呢？”
“那边打电话呢。”指了指不远处，姜靥看着男人站在路灯之下，暖黄色的光源围着他，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任凭周围喧嚣吵闹，偏偏给了他一抹遗世独立的感觉，“我就说江总分分钟好几千万的大case，不会喜欢这种活动。”
“可他还是陪着你来了呀。”
姜靥露出甜甜的笑，对苏尧道，“嗯，我知道。”
翻了个白眼，苏尧在心里叹气，她到底为什么要跟这三个人出来。
看了眼手机，期待的人终是没有发过信息。
连个点赞也没有呢。
回到停车场的时候，林深对许诺道，“我过几天要出差。”
伸手拿出车钥匙，他低着头，让人看不出脸上的情绪，“等我回来，要不要双方父母见个面？”
许诺心里甜的像吃了蜜一样，红着脸抱住林深的腰，“好，可是我会想你，怎么办？”
男人无奈地笑笑，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下，“我们视频。”
“好。”
身后的几个人盯着这一幕，强忍着没有笑出来，顾炎帮念念捂着眼，小声道，“儿童不宜，儿童不宜。”
等两个人走了，安然接过念念，“行了，我们也要回去了。”
“需要我送你么安老师？”
顾炎笑得灿烂，这么好的日子，说不定能培养培养感情呢？
“不必了。”
冷淡地拒绝了他，她今天已经对他很好了。
看他还要再说些什么，安然继续道，“不要得寸进尺。”
顾炎只好目送母女二人离去。
姜靥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还不明白么，要跟你细水长流慢慢来啊，是不是傻？”
一句话点醒顾炎，瞬间满血复活～
上了车，江云飞无奈地问了一句，“你是红娘附体么？”
“我可能是老鸨转世，哈哈哈哈哈。”姜靥开了句玩笑，让江云飞不知道说什么好。
“女孩子家，不要乱说话。”
面对无趣的直男，姜靥心生一计，“我这不是看他是陆世琛的外甥，所以点拨他几句么？”
江云飞皱眉，继而一脚油门，让金丝雀觉得自己小命都要被他晃出去了。
得逞是得逞了，但代价有点大。
........
顾炎哼着小曲回到家，没想到看见陆世琛也在。
“小舅舅，不是吧，七夕你一个人在家过啊，早知道带你去我们学校的校园庆典了，特别好玩。”顾炎一把搂住他，一脸饱汉子知道饿汉子饥的得意。
“校园庆典？”陆世琛拿出手机，指着姜靥的朋友圈给他看，“是这个么？”
“对对对，就是.....”顾炎一拍大腿，后知后觉，“早知道我该发微信告诉你，她和盛耀的老总一起。”
“小舅舅，不是我说你，你们是拍那部剧才认识的吧，估计她跟江云飞也是因为那部剧认识的，不然她一个小作者往哪儿认识大老板，肯定是写书好长得也好，才得人青眼。”
“既然是同时认识，你怎么就输了呢？”
168 停薪留职
陆世琛逼问了顾炎好久，把每个细节都问到了。
“这两个人什么也没干，连手都没有牵，而且她那个老板一直在打电话，好像很忙似的，我要是妹子我肯定不乐意，但那个小作者脾气还不错，也没说什么，最后还跟他一起走的。”
什么都没说，陆世琛径自回房了。
他实在不明白，姜靥为什么会选择江云飞，她那么娇滴滴的一个人，遇到这么个根本不把他放心上，事事以工作为先的人，真的会幸福么？
陆世琛自问不是个滥情的人，喜欢上一个人不容易，放弃也很难。
……
没过两天，顾太太带着顾炎去参加了一个活动，觥筹交错之中，另一家的千金也在，两家便想把他们撮合到一起。
“这是我儿子，在a大读研，今年也24了，这是吴太太的女儿吧，长得真漂亮。”顾太太看着那个小姑娘，落落大方，并不扭捏，很是讨人喜欢。
但顾炎没什么兴趣，他现在心里有人，看这些白纸似的小妹妹就像看一杯白开水。
太没有味道了。
“你儿子在a大啊，真是巧了，我女儿也在a大，读大二呢。”吴太太笑笑，招呼女儿到，“媛媛，你过来，这是你顾阿姨的儿子，是你的学长呢。”
吴媛媛一眼就认出了顾炎，笑道，“顾学长，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啊。”
顾炎略带谦逊的一笑，就连吴太太也以为女儿是因为欣赏才会这么说，直到吴媛媛后面半句话说出来，顾太太脸色都变了。
“有女生为了顾学长跳楼未遂，听说最近有女老师也被顾学长撩到了，学长真是老少通吃。”吴媛媛性格大大咧咧，根本没想那么多，她以为就是玩笑一句，不算贬低，毕竟男人都这样，他们又不交往，怕什么呢。
结果吴太太一个劲儿掐她，这才让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你说的女老师，是什么意思？”顾太太面色一沉，倒吓了吴媛媛一跳。
“就....前几天校园庆典，有人拍到顾学长和一个老师，还把他们当成是逛庆典的一家三口，发上了庆典实录那条公众号，”看着顾炎一直在给自己使眼色，吴媛媛忙解释，“其实就是写公众号的人不认识学长，所以搞错了，我们还给他们留言了呢。”
听着自己儿子上了学校头条，成了吃瓜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顾太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吴太太，失陪了。”
剜了自己的儿子一眼，顾太太径直往外走去，顾炎见状也慌忙跟上。
吴太太恨铁不成钢，对吴媛媛道，“你会不会聊天？”
吴媛媛也很无辜，“我不知道啊，我就是开玩笑嘛.....妈，你刚才是要撮合我和学长么？他超级不靠谱好不好？”
“行了行了，我知道他不靠谱了，也知道你缺根筋。”这些蜜罐里泡大的孩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父母省心呢。
吴太太宁愿把女儿的心大归结于家庭条件太好，也不愿承认世家子弟多半精通人情世故，吴媛媛只不过是真.单纯而已。
追着母亲出去的顾炎一个劲儿解释，“妈，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手机呢，拿来。”
看她伸出手来，顾炎只好把手机交出去，“刚才人家不都说了么，就是个误会。”
“是不是误会，我看看就知道了。”打开他的微信，找到a大公众号翻出校园庆典实录那条推送，果然看见他扛着一个小女孩儿，而安然则正在给他嘴里喂吃的，不是一家三口是什么？
“不怪人家写稿的误会，要让我看也是和谐之家，夫妻恩爱。”恨恨说了一句，顾太太气不打一出来。
“妈，真的.....”顾炎百口莫辩，他好不容易快要成功了，这个时候忽然杀出个程咬金来，“妈，你要干嘛，有什么火儿冲我一个人来，千万不要为难安老师，她什么都不知道。”
越听越气，都到这个时候了，他心里想的还是那个女老师。
“滚。”红唇里吐出一个字，顾太太看都不想看他。
“那妈，你消消气，我先回去了.....千万不要再找人家了.......”
看着儿子那个没出息的样子，顾太太觉得自己血压都要上来了，她也不知道安然是给顾炎吃药了还是下蛊了，竟让他被迷成这个样子。上次她去看安然以为对方是挺懂事的一个人，点拨得也够明白了，没想到这两个人倒好，跟她玩儿起了阳奉阴违那一套。
好啊，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顾太太跟对方说了几句，然后把那条推送发了过去。
........
安然是在七夕之后一周忽然接到学校的通知，告诉她来学校对接一下，新学期她负责的班级会有代班老师，让她先休息。
“为什么？”满是不解，她总要知道她做错了什么，要被停薪留职。
可是通知她的人含糊其辞，不知道是真的不清楚，还是有意隐瞒。
安然于是直接找到了校长。
“陈校长，到底是什么事，我哪儿做的不对么？”
陈校长刚开始还跟她绕了几句，到最后安然耐性耗尽，直接道，“校长还是开门见山吧。”
好歹是一校之长，相当于副市级干部，怎么性子那么软绵呢。
“安然，你还不明白么，你是成也顾炎，败也顾炎了。”陈校长做了那么多年校长，宽容是他处理事情的首选，既不为难别人也不为难自己，虽然有点不作为的嫌疑，但谁叫他就是个做学问的人呢，不愿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应付不来，所以常常睁只眼闭只眼，不得罪人。
因此他既不会保全安然，也不会太过分。
“你用这段时间把事情处理一下，处理好了再来工作，不然影响也不好。”
“有什么不好，男老师和女学生就可以，女老师和男学生在一起就影响不好？”安然冷笑了一下，她就纳闷了，这又是谁在背后使绊子。
“诶，话不能这么说，这和男女无关。”
“都什么时代了，又不是出轨劈腿，为什么不可以？”
陈校长叹口气，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安老师，这种事，只要学生家长同意，我们外人能说什么，主要是人家找上门来，要我给个交代呢，我不能不管吧？”
169 名场面
陈校长成功甩锅，看着安然摔门而去的样子，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本以为在学校能清静无为，结果也是虎踞龙盘，年轻的时候也曾为此烦闷过一阵子，好在这么多年习惯了，就当看戏好了。
事情不到最后，谁知道鹿死谁手，所以做决定的时候千万不要太绝，不然容易打脸。陈校长想了下，万一以后这二位真在一起了，他是没所谓，但顾家请他做证婚人的时候该如何开口呢？
啧啧啧。
安然并没有给顾炎打电话，而是直接联系了顾太太。
上次见面两个人虽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可是她从顾炎班主任那里调到了学生信息表，一查就知道了。
顾太太对这通电话也不感到意外，她既然敢做就敢承认，“是我举报的你，怎么，安老师现在知道怕了？我提醒过你，你也说的很好听，谁知道却是当人一套背后一套，那就怪不得我了。”
“不过只要你跟顾炎分开，我还是可以既往不咎，没准儿我们还可以当朋友处，我可以帮你介绍更合适的人，你们的婚礼我还会包个大红包给你。”
安然被气笑了，“我还以为顾太太手段多高明，原来也是个眼瞎心盲的人，连你儿子到底有没有跟我在一起都没查清楚，就打一杆子再给个甜枣，怎么，你这个说法和给我多少钱让我离开你儿子有什么区别？”
那面也没有生气，只继续道，“安老师若是图财，倒也简单，如果你觉得好不容易有了依靠又被我给搅合了，我愿意赔偿你，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这里面也有我儿子的错，但你应该理解，你们两个不合适。”
按照顾太太的分析，觉得安然可能就是单身久了，遇上顾炎那样会撩拨的，一下就没把持住，而顾炎之前没有接触过像她这样的女人，被激起了保护欲，所以陷的也比以往深些。
“我的儿子我了解，早晚会伤了你，所以长痛不如短痛，你们当局者迷，这个恶人就有我来做。你这段时间在家冷静冷静，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如果愿意，有什么条件我们再谈。现在的情况只不过是一次警告，以后的路还要安老师自己选，我劝你在能选的时候把握好机会，不然可就别怪我没提醒你了。”
顾太太的话一套一套的，比起那些跳脚骂人的泼妇确实也算体面，但高高在上的样子还不如市井小民，太自以为是了。
“合不合适你说了不算，我这个人生平最讨厌别人冤枉我，既然你非要这么认为，我就成全你，今天晚上就睡了你儿子。”
电话被挂断了，顾太太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气得差点昏过去。
“顾炎呢，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给我滚回来，这几天哪儿都不许去！”
她就不信，她还管不了他了。
“太太，少爷一早就走了，说是要去见导师......”
顾太太打电话给顾炎的老师，查明确有此事，一时只觉头疼，拦着他耽误学业，不拦他耽误人生！
“世琛在没在帝都，让他回家一趟。”
.......
顾炎是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接到的母亲电话，而在一分钟前他刚刚收到安然问他在哪儿的信息。
“你见完导师马上回来，你小舅舅今晚回家吃饭。”
“小舅舅回家？好，知道了。”
听着儿子那边如常的语气，顾太太稍稍有些心安，那个女老师兴许就是气气她吧，要是两个人真的没什么，安然应该不至于为了气她而乱来，那也太可笑了。
不过不管自己是不是冤枉对方了，都应该让彼此冷静下，她管好自己的儿子，对方也要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顾炎才挂了电话，就看见安然朝他走了过来。
“安老师。”笑着起身，顾炎跟她打了个招呼，“你找我什么事儿？你这个时间掐的真好，导师刚走。”
一步，两步，三步，安然径直走向他。
隔着桌子扯住对方衣领往前一拉，顾炎还没反应过来，安然的吻便印在了他嘴上。
血液上涌，顾少爷整个人都懵了，旁边的人事物他一概感受不到，只觉得脑袋嗡嗡的。
周围的青年男女们看见了这一幕，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还有的直接就尖叫出声，这是什么名场面，一身职业套装的成熟女性强吻身着t恤运动裤的少年？
“跟我走。”
安然亲完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转身就往外走。
在众人的注目下往外走着，许多女孩子满脸姨母笑，好像是磕了糖一样，甚至有的还给她竖起大拇指，就差比心点赞了。
走到门口看见一个眼镜男一边偷瞄她一边假装看书，安然实在忍不住，一把抢过来，像是把人的遮羞步扯掉了。
“书拿反了。”
看戏的大伙儿再也忍不住，爆笑出声，一直到他们走出门去还能听见。
顾炎跟在安然身后，不停追问着，“安老师，你这是要去哪儿？”
需要他跟着么？
没有理他，安然一路走到停车场，开了车门对他道，“上车。”
“哦，好。”顾炎有些木，老老实实坐上了她的车。
安然一路开得特别快，旁边的男人吓得腰板挺直，一面牢牢抓住车子上方的把手一面劝道，“安老师，到底怎么了，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天堂。”
顾炎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脸上还是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来，“安老师，咱们有话好好说。”
安然冷笑，“现在知道怂了，不是说喜欢我么，喜欢我怕什么？”
“我不是怕，我是.....”又一个急转弯，顾炎脑袋差点撞到车窗上，“你先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儿好么？”
这条路好像不是去他家的路，所以她到底要带他去哪儿呢？
“我主要是怕还没得到你，就死了，多亏，呵呵。”这个时候还不忘耍嘴皮子，也不知道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还是真的这么想。
“所以呢，要是得到我，就死而无憾了？”
顾炎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只打着哈哈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呵，”安然瞪了他一眼，点点头，“好，我成全你。”
成全他什么，成全他死，还是成全他做鬼？
下了车，顾炎终于松了口气，安然拉着他的衣领往前走，男人一路都在哀嚎，“安老师，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有话好好说？”
“闭嘴！”
170 报复
进了家门，安然把人推到了沙发上，然后顺势坐了上去。
顾炎想起又起不来，推她又不好意思，只能一面阻拦她解自己衣服扣子的手，一面道，“安老师，你这....是干什么？”
“你干不干？”安然停下手来，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在干嘛，跟她玩儿欲擒故纵么？简直臭不要脸。
“干....干......”顾炎觉得幸福来得有点突然，他还没反应过来，但也只能承受了。
刚开始顾少爷还很顺从，后来看安然打算点到为止，他就“迫不得已”得反客为主了，“原来你说的天堂，是这个意思啊？”
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安然觉得自己是气糊涂了才会引狼入室，这个王八蛋完全没有被占便宜的感觉，反而还很享受，没完没了，索取无度。
本以为棋逢对手，奈何还是略逊一筹。
“你不能速战速决么？”
“这种事怎么能速战速决，当然是鏖战比较有乐趣。”
“滚！”
“别生气，粮草充足，鏖战不成问题。”
“.......”
大战正酣，顾炎的电话一遍一遍响，安然几次伸手想去接都被他阻止了。
到最后顾少爷直接静音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啊顾少爷。”安然躲不开他，苦口婆心希望他接电话。
“两国交战，第三国的来使添什么乱？”
兵荒马乱了一下午，不得不承认，年轻人的体力就是好。
安然觉得浑身骨头都要碎了，看着赖在床上不起的男人，伸腿踹了一脚。
踹完又觉得自己用力过猛，脚疼，“你还不滚么？”
“安老师，不要太绝情好不好，刚运动完，就不许人歇会儿么？”
“你可以选择说不。”白了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怎么能说不呢，我要让你高兴啊，只要你能高兴，怎么发泄都可以，我都甘之如饴。”
一把将t恤仍在他身上，安然真的是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他了。
顾炎笑得灿烂，边穿衣服边捡起了手机，正好顾太太电话又打了过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家好了吧，你儿子好不容易爱学习一次，你非要打扰，行了行了。”
衣衫平整的男人凑到正在穿衣服的安然身边，眉开眼笑地开口，“那，我们算是确定关系了对么？”
她以后就是他的女朋友了，名正言顺那种。
安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冷笑着道，“你想什么呢？做梦了么？你都说了，我就是发泄一下，除此之外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睡也睡过了，不用惦记了，可以放手了吧？”
“顾炎，我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就当不认识好了。”
顾炎有些懵，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但还是耐着性子问了句，“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成全了你，麻烦你也高抬贵手放过我，你追我不就是想睡我么？现在得逞了，还要求什么？”
“靠，老子说了，老子是认真的。”
嗤笑一声，女人无奈，“你？会认真？笑话。”
“安然，你别太过分。”
“我哪里过分了？是你妈妈没弄清事情真相就去参了我一本，我现在停薪留职，顾炎，我就是为了报复一下，报复她冤枉我，所以才跟你上床的，不然你以为我是失心疯么？”
顾炎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两个女人博弈的牺牲品。
“你耍我？”
“对，我耍你，因为在我眼里你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儿，什么爱不爱的，你根本不懂，不要仗着自己出身好就以为自己是救世主，我怎么样过日子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好。”咬出一个字，顾炎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顾少爷的钱包没带。”
“送你了，就当是我花了钱。”
安然气得把钱包扔了出去，刚好砸在门上。
关上门的顾炎听着身后那声响，头也不回地走了。
........
陆世琛被姐姐急急忙忙叫回家，进门边换鞋边道，“什么事这么急，幸亏我在帝都，要是在外地，你还要让我飞回来么？”
“要是在外地，我就让顾炎去找你。”顾太太迎出来，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心疼，“又瘦了，你在外面是不是不好好吃饭？”
“吃得很好，但还是家里更好吃。”看着一桌子都是他爱吃的，陆世琛笑笑。
“就你最会说话。”顾太太欣慰，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但她跟陆世琛的感情非常好，“要我说你也该找个女朋友了，你们经纪人是不是拦着不让找？要是这样，我去跟他说。”
“姐，你少操点心吧，不累么？说吧，今天让我回来是什么事？”
顾太太见他识破了，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那个臭小子，勾搭女老师，还是结过婚有过孩子的，真是作孽。”
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她也不愿意麻烦弟弟。
“他一向听你的，你劝劝他，不然的话给他介绍个合适的也行，你身边有没有比较靠谱的，女明星就算了，嗯......”想了想，顾太太继续，“你接触那么多品牌方，有合适的么，编剧也可以呀。”
“没有。”陆世琛回了一句，然后揶揄她，“刚刚还让我给自己找，现在又先想着儿子了，哎，养的不如生的亲。”
“去你的。”顾太太被他气笑了，也就没说什么。
陆世琛这个时候忽然想起来，问了一句，“你说的女老师是不是姓安？”
“他跟你提过？他还跟你说什么了，你跟我说说。”
摇了摇头，陆世琛表示并不知情，只不过他记得顾炎说姜靥和这位安老师是朋友，如果这臭小子处理不好这件事，估计自己在姜靥那儿的印象也会大打折扣。
“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的，但是姐，你要答应我，不管我处理成什么样，你都不要插手好么？”
“好好好，”顾太太笑笑，心放到了肚子里，“你做什么我都不过问，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
两个人正说着，顾炎从外面回来，像是丢了魂儿似的，无精打采的。
“妈，小舅舅.....”打了个招呼，顾少爷便往楼上走。
“你不吃饭么，上楼干嘛？”
“我不饿，不想吃。”
顾太太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陆世琛打断了，“我去看看。”
171 双喜临门
陆世琛上楼敲开了顾炎的房门，少爷正沉着脸换衣服，见他进来也不说话，完全没有往日的热情。
斜倚在门框上，玩笑了一句，“怎么了，谁惹到顾大少爷了。”
顾炎依旧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才道，“被人耍了。”
他叹口气，并不想把自己和安然的事情说出来，“小舅舅，我现在不想说话。”
“你还有不想说话的时候？”
陆世琛笑笑坐在他旁边，拍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道，“是因为那个女老师吧，你妈要被你气死了。”
“我才要被她气死了。”顾炎翻了个白眼，“好端端的非去找人家麻烦，害人家停薪留职，本来没什么事儿的......”
现在好了，搞出事情了。
“所以人家不理了么？”这大概就是他摆脸色的原因吧。
“呵，何止.....”安然的所作所为还不如不理他。
陆世琛估摸着他也就是被对方骂了，并没有多想，“你是真的喜欢人家，还是玩玩而已？”
“当然是真的喜欢了。”顾炎有点生气，怎么全世界的人都这么误会他。
“怎么确定呢？”
“怎么确定？”顾炎语塞，这种东西能怎么确定，当然是感觉不一样了，可是要是这么回答好像又没有什么说服力。
看他不说话，陆世琛又笑了，“看吧，你自己都不能确定，怎么让别人相信。”
“我确定！”顾少爷要急了，但后半句又有点心虚，“就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没办法解释，就只能靠行动证明，而行动这种东西，一次两次又说明不了什么，人家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一时兴起？所以啊，如果要是真的喜欢，就要持之以恒。”
“可她快要烦死我了，怎么办？”
“很正常啊，你之前这么不靠谱，声明在外，不怪人家不信你，得做点特别的吧，让她知道你这次和之前不一样。早跟你说过这不是打猎，你不听，现在闹什么脾气。”
顾炎被他说得没话了，想了想道，“你上次跟我说，你拍的那个电视剧里男主角对女主角是怎么来着，哄着？”
“嗯，哄着。”他忽然想起了姜靥，心里有点小小的惆怅。
点了点头，顾炎情绪缓和了一点，“可是我妈那儿怎么办？”
母亲大人始终是最关键的一环，就算安然点头，顾太太不同意，这件事还是很难善终，再说他也不能让安然受委屈。
“你先不要告诉她，就让她以为你和那个老师真的没联系了，然后.....”其实陆世琛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他了解姐姐的脾气，可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我再劝劝她，实在不行，你跟你外公说，他应该不会这么不开明。”
“我也是这么想的！”顾炎一拍大腿，仿佛看见了曙光。
陆世琛看着他的样子，着实有些佩服，像他这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死缠烂打型选手，不说攻无不克，也够对方头疼一阵的了。
“你一会儿下楼最好还是收敛些，别这么高兴，让你妈看见容易加强防备。”
“我知道我知道，小舅舅，你是学了兵法么？”
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陆世继续道，“我帮了你，你也要帮我。不论你能不能成功，别叫人家烦你就行，顺道帮我探探，她的那个朋友，姜靥，到底是什么情况。”
顾炎一脸姨母笑，勾着他的肩膀，“小舅舅，你真那么喜欢那个妹子？你之前表白的人是她吧？”
“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小舅舅你可不能这样，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你也要告诉我，这才公平，不然你让我怎么帮你呢？是探探她和那个江云飞到底是不是恋人关系，还是探探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或者是她对你什么感觉，你们还有没有可能，这每一个问题都是不一样的，需要我付出不同的努力才能获取情报，你不让我知己知彼，我也是分身乏术，毕竟我有一个要哄着的.....”
看着他一脸欠揍的样子，陆世琛忽然有些后悔管他的闲事了，别再适得其反了。
“反正如果因为你的事情耽误了我，你自己掂量着办....”留下一句警告，陆世琛起身要走。
“放心吧小舅舅，我们一定会双喜临门的。”
........
顾炎走后，安然洗了个澡，本想让自己清醒清醒，谁知却是越想越烦。
打电话给妈妈让她去幼儿园接了念念，自己干脆约了姐妹花一起出去喝酒。
“安老师，不是吧，你居然有抛家弃女的时候。”苏尧勾着她的肩膀，一脸坏笑，“说吧，怎么了？”
“我被停职了。”言毕喝了一口酒，吓得大家都不敢说话了。
“为什么？”许诺问了一句，安然工作一直认真，怎么会被停职。
“还不是因为那个混账王八蛋，他妈妈以为我跟他有什么，告到了校长那里，真是莫名其妙。”安然要气死了，她和念念就靠她的工资过活，现在被停薪，日子怎么过？
“上次不是说清楚了么，为什么又来找你？”姜靥还记得那位顾太太，没想到她会是这样不讲理的人。
“因为校园祭，我们被那些学生会的人当成是一家三口出游了，拍了照片发在公众号，顾炎他妈妈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所以就以为我们跟她阳奉阴违呢。”这些都是她和顾炎在运动间隙对方告诉她的，一想到这儿，安然又喝了一杯。
“好了好了，反正也不是真的有什么，你跟他说清楚就好了，正好趁这段时间休息下。”苏尧安慰着她，拍拍胸脯，“缺钱跟姐说，姐给你。”
“苏尧现在穷的只剩钱，男人什么的，好像被财运冲走了呢。”
“闭嘴金丝雀。”
“哈哈哈哈哈.....”
几个人说说笑笑，却听见安然幽幽地回了一句，“现在也不算是没什么了，我一生气，把他睡了。”
噗。
苏尧差点儿被呛死。
三人相视一眼，然后爆发出剧烈的笑声，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别笑，有什么好笑的。”安然白了她们一眼，哼道，“没见过世面。”
“对对对，你见过世面，你牛x。”苏尧边咳边问，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怎么样，是不是挺不错？”
“许诺你瞧瞧，你还停留在只见过猪跑的阶段，人家已经第二春了。”
172 醋精
姜靥和许诺相视一眼，同时发出叹息，“羡慕，想拥有。”
“哪有女人会傻到用身体去报复别人，这都是言情的梗啊。”姜靥捧着奶茶笑，凑近安然又问了一遍，“到底怎么样，身材好么？体力好么？”
白了她一眼，安然板着脸，“嗯，活儿不错。”
然后跟着大家一起笑起来。
“你到底为什么不肯接受他？”苏尧边吃边道，“就算是不想要结婚，谈个恋爱总是可以的吧。”
“就是不想和他有牵扯，”安然叹口气，开始吐槽，“可是我这个职业，除了这些在校小鲜肉，就只有那些油腻中年男教授什么的，根本下不去嘴啊。”
“哈哈哈哈哈。”
“如果你一直睡学生，确实不太好。”许诺认真说了一句，苏尧和姜靥都笑疯了，傻白甜的思维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但他总会毕业的，最多就还有一年，到时候你们在一起不就没事了。”
“他在学校就够风流了，等他出去，花花世界应有尽有，还拴得住么？所以啊，我们在一起的意义是什么呢，既然不能再进一步只是玩玩的话，有必要认真么，既然不认真，睡一次说再见和睡一百次说再见有什么区别，不停地换人不停地投入再放手，求的是什么呢，短暂的温暖么？完全就是给自己找事情，让念念看见她有一个这样的妈妈，孩子会有心理阴影吧。”
安然说的不无道理，男女之间如果只是图欢愉，难免被扣上**的名声，但如果是要结果，过程上的付出和最终的不确定性又太累人累心。尤其是她这种进过围城又走出来的女人，何去何从确实不好选。
“你们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结婚后明明过得不开心还要凑合么？就是因为一想到离婚后一个人也是麻烦，再找更是难，所以干脆就不换了。”
“钱钟书先生真是通透，不过你们说，那些没结婚的人之所以这么憧憬婚姻是因为不知道婚姻经营起来并不容易么？”苏尧晃着酒杯，其实不单是没结过婚的人，哪怕是她妈，一个过来人，依然希望女儿选这条路。
难道这条路比一个人要简单？
“那是因为，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最幸运的，独一无二，我们自视过高，觉得别人遇到的问题自己不会遇到，我们的父母对我们也期许过重，认为自己这一生的不幸都在为我们积福积德，总能换来一个安稳，结果，现实一如既往地打脸。”姜靥跟她碰杯，喝下了今晚第一杯酒。
“叫你们说的我都不敢结婚了。”许诺惆怅，好好一个八卦局，为什么要聊的这么沉重。
“你那个林家，确实不是个好选择，龙潭虎穴的。”姜靥戳戳她，但估计现在的许诺就是穿了金钟罩铁布衫，谁的话也打碎不了她爱情的迷梦。
“所以你要好好珍惜金主啊，他对你那么好，家里又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许小诺反将一军，叫姜靥无话可说。
酒过三巡，苏尧和安然各自打车回家，林深来接许诺，姜靥站在路边等江云飞。
雷卿最近总被她拖累的挨骂，因为她总是让人家送她到目的地，又不许人等着，偏要打电话给江云飞，让男人觉得自己养了一个只会单程不会往返的司机。
车子到达的时候，陆世琛的微信也在同一时间发了过来。
于是一路上她一直在打字，都没空理江云飞。
“我外甥和你朋友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其实他很认真的，希望你朋友能给他一个机会。”
不得不说，影帝这招替别人追女生落伍的很，基本是她读书时代的人才常用的。
“你外甥到底靠不靠谱？”
“他应该是认真的，就是不知道你朋友是不是真的讨厌他。”
“那就拿出诚意来啊。”
陆世琛试探失败，不由得笑笑，真是个狡猾的小丫头。
“他现在最担心过不了他妈妈这一关，你有什么办法么？”其实陆世琛并不指望姜靥能解决，也不过就是想多跟她说几句话。
“这还不简单，让顾炎多和男孩子玩一下，叫你姐姐误会他取向有问题不就行了，一个男性儿媳妇和一个结过婚有孩子的女性儿媳妇，你姐姐应该会选择后者吧。”姜靥发完笑个不停，连江云飞瞪他都没看见。
最后一条她嫌打字慢，发了语音，“陆影帝，这可是一石二鸟的好方法，一来可以断了你外甥外面那些莺莺燕燕，让我朋友看见他的诚意，二来你姐姐也不会棒打鸳鸯了，方法我已经给到了，做不做就看你们的了。”
“你在干嘛？”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江云飞非常好奇她又在干什么。
“我在给陆世琛的外甥和安然牵线啊。”姜靥看他停了车，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我让他外甥假装喜欢男孩子，你觉得这是不是个好办法？”
“你喝酒了吧？”嫌弃地看着她，倒是没有推开。
“一点点。”捏着手指比划，姜靥收敛笑容，忽然有点不高兴，“我很乖，就喝了一点点。”
“你要是没多，也不会给人出这种主意。”
“我以为你会夸我，真是个小机灵。”
无奈地笑笑，江云飞掐了下她的脸，“你就是个坏种。”
“好疼，”捂着脸，被他一掐脸更红了，“我就说我没喝多，我还知道疼。”
“顾太太要是知道你这么作践她儿子，肯定要气死。”解开安全带，江云飞下车去给她开车门，“走得了么？”
“走得了，你认识顾太太？”
“嗯，跟顾家有过往来，但不多。”看着她走得歪歪扭扭的，男人眉头都要皱在一起了。
她的酒量真是差的可以。
“她厉害么？凶么？讲不讲理？”
赶在她摔倒之前把她扶住了，江云飞直接把人扛在了肩上。
姜靥天旋地转，使劲捶了他几下，“我自己走！”
“你继续说，我听得见。”
她说个屁啊，她不吐就不错了。
终于熬到他把自己放在床上，姜靥把头埋在被子里，呻吟出声，“江云飞你活该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不是应该公主抱么，为什么要过肩摔。”
“我没有摔你，抱太累，都是电视剧骗小孩子的。”
看她不理自己，江云飞笑笑，去洗手间拿了那些她标注好的护肤品，一点点帮她擦脸。
褪去脂粉，白嫩的脸像剥了壳的鸡蛋，江云飞忍不住用手蹭了蹭，“素颜明明很好看，非要化妆。”
姜靥已经迷糊了，还不忘记反抗，“直男，醋精。”
“知道我吃醋还这样，存心。”本来以为她睡了，谁知起身的时候却被人拉住了手。
173 十八岁的小模特
纤细的手指攀住他的，江云飞回头，见她眼都不睁开了。
可还是坐下来，由着她赖皮地趴在他身上道，“我想吃肉肉……”
皱眉不解，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肉？”
“你晚上吃得什么？”
“披萨，西餐。”抱着他哼了一声，又贴得紧了点。
“没有肉么？”
“不是，”姜靥强睁开眼睛，捧着他的脸，“肉肉是这个……”
下一秒，江云飞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很香。
姜靥吃得很香。
“你是肉肉，安然吃肉了，我也想吃。”说完就从他身上溜下去，躺回了床上。
无奈地笑笑，继而凑近她促狭地问了句，“你确定么？”
江总本想顺水推舟开荤，结果等了半天，回应他的只有姜小姐平顺的呼吸。
睡着了。
“呵，睡得可真快。”帮她拉好被子，虽然被折磨得有些难受，但江云飞还是站了起来。
姜靥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是陆世琛发来的微信。
冷笑一下，江总在微信上打下一行字，然后直接删除了两个人的对话框。
出门给韩言川打了个电话，“悦读之前说要办个网文风云人物庆典，改在月底吧。”
对面一阵哀嚎，韩言川大概是只剩半条命跟他说话，央求道，“大佬，那个不是年底么，为什么要临时改期啊？”
半年准备时间变成半个月，要他们死么？
“暑期档不正是做活动的好时候么，蹭蹭无良宠妃的热度，顺便让裴呦呦也参加，给她的综艺做预热。”
韩言川冷笑，这简直就是欲盖弥彰啊，明明就是为了姜靥非要扯什么裴呦呦，裴呦呦的综艺又不是他们家出品的，用得着他们预热么？
但他也只是想想，并不敢这么说。
“那也太赶了，不如延后一个月，赶在国庆之前，人心浮躁正是想要出去玩儿但又不能出去的时候，班儿上不下去总想摸鱼，只能看书刷剧，我们那时做个庆典，肯定比现在效果好，而且准备也充分。”
思考了下，江云飞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可以，去邀请下陆世琛，看他可不可以来。”
江总心里想的是赶紧给这个影帝配个绯闻女友，哪怕是假的呢，分分神也是好的，干嘛总缠着他媳妇儿。
“没问题。”韩言川也不知道请的到请不到，反正先答应下来就是了。
“韩言川。”
“嗯？”忽然被大佬连名带姓的叫，韩总有些瑟瑟发抖。
“暑假之后，国庆之前.....”
“啊.....”
“总想摸鱼是么？”
靠！韩言川要哭了。
“不是我，我工作多兢兢业业啊，不是随叫随到么？”拼命洗白自己，这个人真的太讨厌了。
“我知道，我就是担心既然那个时候大家都无心工作，我们把庆典安排在那个时候，能做好么？”
“必须能！”韩言川打包票，汗都要下来了。
“那就好，仔细盯着，别出岔子，如果有问题就算你一个人的。”
“........”
“对了，跟大家说是你要改期。”
“........”
电话被挂断了，韩言川觉得自己太委屈了，他宠老婆为什么要自己背锅！
信息当晚就被发到了工作群，层层派发，从盛耀的企划、销售到佳期、悦读全都收到了韩总的信息。
“韩总这是怎么了？喝多了么？”群里的人叫苦不迭，纷纷吐槽。
“是啊，这么晚了，怎么突然想起来提前？”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是不是为了蹭热度啊？”
“韩总说年底各家都出庆典，没有人会关注网文的庆典，不如在这个时候做。”
“虽然很有道理，可就是很烦怎么办？”
“很烦+1。”
“诶，你们有没有听说韩总新签了一个嫩模。”
“超级嫩啊。”
“十八岁那个吗？”
“弱弱地问一句，可是韩总不是跟jessica么.....”
“我觉得这个嫩模要凉。”
“同觉得。”
八卦了一通，该做还是要做，姜靥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个梦的功夫，很多人都躺枪了。
直到几天后她看见苏尧顶着熊猫眼来跟她吃饭，大晚上还要喝美式，才知道这个庆典有多折磨人。
“我是听主管说要做庆典，但是这么累么？”
“呵呵，”苏尧冷笑一下，看她就像是看仇人，“大概是因为要借无良宠妃的热度吧，你知道么，我们根本就没打算在第三季度执行这件事，现在相当于把第四季的任务挪过来，而且第三季度的还要继续。”
姜靥做了个乖顺的表情，给她倒了杯水，顺便把服务员给苏尧的糖包拿到自己跟前儿，“那你们第四季度是不是能休息？”
“你做梦呢吧？第四季度是全年业绩最重的时候，前几个季度差的都要用这个季度补上来，本来靠庆典可以完美收官，现在庆典挪到第三季度了，是，总体业绩是没问题了，但后面三个月还是要干活啊，而且不能太难看，这就相当于打乱了我们全部的计划，多干了好多活儿。”
“会有年终奖的。”姜靥安慰她，这件事情其实也不怪她吧，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如果此刻富贵花们开了上帝视角，就会发现造成这一切的其实是安然，再往前是顾太太，然后是那个误传照片到公众号的a大学生......
“会么？”狐疑地看着她，苏尧神色有些缓和。
“当然啊，江云飞不是一直提倡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么，而且他也不是苛待员工的人，如果你们做得好，钱肯定到位。”撕开一个糖包倒进自己的奶咖里，姜靥搅拌着，“一份耕耘一分收获，不要抱怨了，你又不是那种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人。”
换了副殷勤模样，苏尧给姜靥把另一个糖包打开，“请替我在老板面前美言几句。”
嫌弃地看看她，姜靥反客为主成功，“你可真是。”
“其实我估计未必是江总的安排，也许是韩总吧，他新签了个模特，可能是实在找不到什么场合推销出去，才先从这个庆典开始的，其中一个活动环节是找了一堆漂亮妹子cos各个书里的女主女配，然后发到抖音上去，你记不记得有有家公司就是靠年会上的漂亮姑娘特别多而博眼球炒热度的，韩总可能是想复制吧。”
“真会玩儿，有这么好的福利，公司那些男同事还抱怨什么加班，加死也愿意吧，就是不知道jessica回来会怎么样。”
苏尧笑笑，“jessica最近死咬着周敏，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江总让她回她都不回，两个女人掐的天昏地暗，所以后院起火。”
174 他在诈我
“jessica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周敏？”姜靥有一事不明，毕竟她不是职场圈儿的。
“她俩之前都在国外读书，学校不同，但是有联谊舞会。女人这种生物，尤其是特别强势的女人，凑一起很难互相看着顺眼，所以俩人从那个时候就掐，最严重的一次周敏睡了jessica的男朋友，jessica怒了，半年撬了她四单生意，四单，你知道意味着什么么？”
“周敏生意真多。”姜靥回了句，被苏尧嫌弃地瞪了一眼。
“你这样的怎么给大佬当媳妇儿啊，一点不贤内助。”
“我做金丝雀就好了，我又不是不能养活我自己，差不多就得了，搞那么累干嘛。再说你知道，写字你让我写多少都行，算术我不会啊。”金丝雀喝了一口奶咖，还是苦，“服务员，麻烦再来点糖。”
“早知道就要奶茶了，他家的焦玛为什么这么苦。”
“反正她们两个一路亦敌亦友，jessica对盛耀那么忠心，最大的原因就是咱们大佬对周敏不感兴趣，jessica每次看周敏吃瘪都超级开心，然后周敏这个人没什么原则的，只要她不高兴了，说不合作就不合作，翻脸就抢盛耀客户，都是jessica去撕，有时候撕得回来有时候撕不回来。”苏尧喝着苦苦的咖啡很高兴，提神醒脑，没注意到姜靥有点不高兴。
“周敏这样，江云飞为什么还跟她往来？”
“哈，老板娘你是吃醋么？”
伸出手做了一个挠你的姿势，姜靥白了她一眼，“快说。”
“没必要啊，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日后还能合作为什么要翻脸呢，江总要养你，就不能跟钱过不去，你就是吞金兽好么？”收敛笑容，苏尧正经道，“其实吧就是江总没把她放在眼里，觉得她根本威胁不到盛耀，所以没必要跟这种人翻脸，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知道么，周敏就是小人啊，得罪她干嘛？”
“不是惯着她？”
“这个你得问老板啊，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这些都是听销售的大佬们讲的，反正据他们观察江总是个不近女色的生物，没听过他们说江总和周敏有什么。”
那就好，姜靥松了口气，“我觉得等jessica回来，韩言川要挨打的。”
晚上江云飞一回到家，小鸟儿就扑了上去，满脸八卦的神色。
“我要听故事，给我讲故事。”
吴妈正端着碗饭上桌，看见夫妻俩这么恩爱，总觉得是自己的汤有了成效。
最差也是个药引子了。
“呵，我以为你扑过来要吃肉肉。”促狭地笑笑，弄得姜靥一愣。
“肉？什么肉？”
“太太想吃肉么，今天做了糖醋牛里脊，是你喜欢的，甜口儿的，还有鱼香鸡丝。”吴妈把菜都上齐了，笑眯眯看着他们两个。
江云飞听着菜名就皱眉，这是不打算给他饭吃了么，“吴妈，以后我在家别做这么甜的。”
“是....”吴妈有点不好意思，赶忙应下来。
“人家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以后要是回来吃饭就跟吴妈说一声。”姜靥回了一句，江云飞历来不会跟她报告行踪，最多就是出差会告诉她。
站在一边的吴妈忽然智商上线，赶紧接话，“对，先生以后告诉一声。”
这样她就能告诉太太先生回不回家了。
“嗯，好。”
“先生，也有您的饭，我做了素烧茄子。”
“还有炒青笋.....”
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姜靥回道，“吴妈，他要吃肉的。”
“那不然我再加一个菜？”
“不用了。”江云飞看了姜靥一眼，等吴妈回厨房端汤的时候捏着她的下巴道，“你前几天喝多了，缠着我要吃肉。”
他这几天太忙了，都没空问她这件事。
今天终于逮到机会了。
姜靥脸一红，吞吞喉咙，“喝多了而已。”
“嗯，猜到了。”江云飞把袖口挽上，一边拉椅子一边道，“我看你还能骗多久。”
这什么意思，整顿饭姜靥吃的心不在焉，不断安慰自己，他是在诈我他是在诈我，我什么都没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狠狠戳了下米饭，江云飞这个老狐狸，肯定是之前被拒绝过一次，非要讨回来不可。
她就偏偏不松口。
“你又想听什么故事？”
“韩言川和jessica，我听他们说周敏抢过jessica男朋友是不是？”
“嗯，”夹了一筷子菜，江云飞慢条斯理地吃饭，“晚上再讲，先好好吃饭。”
只可惜这次江总的如意算盘没有打成，晚上他有个会议要参加，姜靥只能独守空房跟姐妹们聊天。
苏尧发来消息说她谈成了一个礼服赞助商，“什么秀禾龙凤褂都有，还有汉服，你知道吧现在好多人结婚是穿汉服的，正好能给我们那天cosplay提供服装，明星的礼服也有了，挺厉害的本土设计师，有创意又肯花钱宣传，太讨喜了。”
“表姐，有没有微信，推给我一个。”许诺发了个星星眼，明显是在为了结婚做准备。
“林深求婚了么？”
三人都是问号脸，她们的许小诺要出嫁了么？
“没有啊，就是家长要见面了呢，提前看看总可以吧(*≧w≦)。”
“她要是结婚，我们就把她踢出群聊吧，我觉得她嫁人之后肯定每天黏着林深，说不定很快就生娃了。”姜靥是群主，发了一个坏笑的表情。
“我才不会结了婚就生孩子，我想要二人世界，哈哈哈。”
被鄙视了一番的许诺依然很开心，兴冲冲加了设计师好友，开始去挑婚纱了。
等有时间约林深一起去看一看，他该不会被吓到吧。
“姜靥，这个很适合你，庆典那天穿这个吧。”许诺把看到的裙子发到群里艾特她，是一条绿色的纱裙，抹胸设计，像是花束一样在腰部有一条镶水钻的腰带，下身透视，能看见模特若隐若现的美腿。
“好看诶，”姜靥超喜欢，忙不跌也加了设计师，“苏尧你跟人家打个招呼，帮我把小裙裙留住，我要在典礼那天穿。”
“你确定，你家金主允许你穿这个？”回了个语音给她，苏尧的语气非常欠揍，让姜靥几乎可以想象她现在的嘴脸。
“为什么不可以，他不管我穿衣服好吧。”
“好好好，我期待你那天穿着这条裙子精彩亮相，如果是因为金主的原因没穿成，你要请我吃饭。”
“呵，我请你喝酒。”
175 梨涡大大有狗
姜靥因为庆典的事情兴奋了好几天，她没有走过红毯，上次去时装周只是看看，为了不让人知道她是品牌的vip，江总把带她出席这件事美其名曰犒劳对公司有贡献的人。
除了在头等舱改（睡）了一夜（宿）稿（觉）之外，姜靥什么也没干成，连最开始想去踩一下赵絮棠的愿望都是靠裴呦呦歪打正着实现的。
这一次可是她的主场，绝对不能再让那个花瓶抢了风头。
因为有奖项要颁给她，所以主管让她提前准备好获奖感言，姜靥改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太满意。她不想说太多，毕竟面对那么多人难免会紧张，最好速战速决，但又不能太简略了，那样的话太小家子气了。
所以她的感言要简短有力，但风趣幽默，低调不张扬的同时还要让人记忆深刻。
嗯嗯，她的要求就是那么多。
江云飞回家看见她坐在沙发上苦思冥想，还以为她卡文了。
“你是在写那个新故事么？”以陆世琛父亲为原型的民国小说，一想到她给别人写文江云飞就很烦躁，“写不出来就不要写了吧，换一个题材，民国文现在不流行。”
姜靥有些诧异，眨眨眼看着他，“你还知道什么文流行么？”
正思考着该怎么回答她才好，姜靥又问了一句，“对了江云飞，我上次让你给我讲jessica和周敏的故事，你还没给我讲呢，到底怎么回事？”
所以她之前那句就是讽刺，根本不是提问。
“jessica之前有个谈了很多年的男朋友，本来要结婚了，被周敏睡了。”
看着她脸上震惊的表情，江云飞笑笑，“是不是挺过分的？她这个人完全没有什么底线，后来还跟jessica说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她才帮忙试一下的。”
“这是什么混账逻辑啊？”虽然jessica的前男友确实渣，但依着周敏会给别人下药的行为，她使出的招数肯定很下三滥。
“嗯。”淡淡回了一句，这就是为什么他不会跟周敏有冲突的原因，何必跟疯子计较呢。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很久了，有七八年了吧。”
七八年，那不就是他们在伦敦的时候。
“你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周敏么？”
“我跟jessica先认识的，因为她撬了周敏一个大客户，自己吞不下，就找到了我，我们合力拿下了那个项目之后jessica又开始盯上周敏的下一单.....”那一单撕得很厉害，所以才有了后来下药的事情。
江云飞本来不想提，然鹅姜靥在八卦推理方面实在是个小机灵鬼。
“周敏给你下了药，然后你却没有被她算计成功，这样一来jessica不是更恨前男友了？”
无奈地笑笑，看她猜出来也没否认，“嗯，她说本来以为男人都一样，想咬咬牙和好，后来才知道原来也有不一样的，要是复合会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所以彻底断了。”
放飞自我的jessica自此对爱情再也不抱期待了，所以才会看上韩言川那种家伙。
“那她和韩言川是认真的么？”
“不知道，”江云飞也看不懂这一对，韩言川是个不收心的主儿，但这么多年两个人也没断过，“反正韩言川知道jessica的底线，从来不敢跟周敏有过多往来，jessica对他偶尔动动贼心也睁只眼闭只眼，我看他们俩挺和谐的。”
“好喜欢jessica啊，活得真自在。”
姜靥由衷感叹了一句，没有注意到金主正在看着她。
他让她不自在了？呵呵。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江云飞没说话，自顾自去了浴室洗澡，姜靥接通，是主管发来的视频会议。
“张主管你还没下班么？”看了眼表，现在都九点多了。
“早着呢，马上就要开始庆典了，不能出岔子啊，咱们先视频会议一下对对流程吧。”
因为有的作者没在帝都，要线下会议不太可能，只能线上。
姜靥接受了视频邀请，算上张主管才九个人，有男有女，除了写大佬非要我投喂的女作者她认识，其他一概不熟。
“本来想男女频分开，但一次最多九个人，分开也挤不下，干脆就按照出场时间段分小组来了。”张主管解释了下，开始挨个点名，“大家互相介绍一下，一说笔名就都知道了。”
“我是四少，大家好。”男频的白金，专门写都市玄幻。
“我是隔壁老王，晚上好啊。”男频大神，写武侠的，超级爱开后宫，据说上本书收了十八个老婆，到后面名字都要记不住了。
“我是晨雾漫漫，各位大佬好啊。”一个萌妹子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她是女频今年的黑马，萌新一枚，一书成神型。
“我是黑白有偿，妹子你好。”
彼此一一打过招呼，然后就是对稿，偶尔开几句玩笑，还约着庆典之后去喝酒。
“上次在酒店开年会，就是咱们刚被收购那次，跟新老板喝酒，真特么能喝啊，这次结束后庆功宴他不去吧？”四少说了一句，他对那次的事情依然有阴影。
“咱们不要带他就好了，那简直不是人啊，喝酒跟喝水一样。”
“就咱们几个，还有小地痞，他不在这组里，大家一起聚一聚，妹子们你们也多带几个人啊。”
“好啊好啊。”
大家聊的差不多了，互道拜拜准备下线，熟悉的男声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姜靥以为自己退出视频了，顺手把手机扣在了沙发上。
屏幕变黑，其余八个人一个也没动，竖着耳朵聚精会神盯住那处黑色方框。
梨涡大大有狗？
这个新闻狠劲爆啊。
从浴室出来的男人只穿了条睡裤，上身**，肌肉紧实，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道，“姜靥，我上衣呢？”
“我怎么知道你上衣在哪儿？”
“不是吴妈又放错了么？”
“应该不是吧.....”姜靥起身，想给他找找，“没在卧室么？”
“没有，刚刚我看了。”他以为在浴室，但进去发现也没有。
“啊啊啊，我知道了，早上你换衬衫时把它放到了外边对吧，吴妈可能是给你洗了呢。”姜靥去阳台看了下，伸手指了指，“还没有干，你没有别的睡衣了么？”
江云飞冷笑，“那得看你有没有给我买。”
“.....呵呵呵。”
“你自己买八十套睡衣，就给我一套，真贤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给你买。”
手机那端的人觉得大概是没什么料了，正准备按掉，事情忽然发生了反转。
“江云飞，你上次灌大家酒，大家都烦死你了呢.....”
176 戏真多
猝不及防的，江总的名字就这样突然出现了。
连带着他们嫌弃大老板的事情也掩盖不住了。
许是刺激太大，又或者悲从中来，老王被水呛了一下，没忍住发出了声响，情急之下男人迅速挂断视频，然后才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看着老王下线，众人纷纷点击退出，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姜靥疑惑地拿起手机的瞬间，视频已经全部关闭了。
是她听错了么？
线下众人瑟瑟发抖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打开群聊。
四少把人一个一个拉进去，发了一个震惊脸，然后看着众人+1再+1。
“诸位，这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
“发生了什么？”萌新有点懵，她不知道江云飞是谁，只是单纯当成一个八卦，“有男朋友很正常啊。”
“呵呵呵.....”
“呵呵呵.....”
萌新发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你们不要笑，到底什么意思？”
“有男朋友没关系，但要看她男朋友是谁啊！”有偿get到了重点，引来大家的赞同。
“呃.....那她男朋友是谁？”
“是盛耀的boss。”
“.......”萌新吞吞喉咙，在键盘上颤抖着打下三个字，“大老板？”
“没错。”
“靠，言情小说啊言情小说有没有！”
“.......”众人对萌新的脑回路有些无语，干脆不管她。
“所以这是靠出卖色相上位了么？”
“也不能这么说，这个小说版权卖了的时候盛耀还没买咱们呢。”四少说了句公道话，然后又补充道，“估计就是因为书卖的好，人也漂亮，得大佬赏识了吧。”
“那不是前途不可限量。”
“嗯嗯，差不多，以后就是人间富贵花了。”
“人间富贵花是什么意思？”
“纳兰容若的词没读过？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本来是赞雪花高洁的，不像人间这些牡丹海棠之类的富贵之花，但现在代指那些又漂亮又有钱的妹子啊，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富二代啦，或者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女明星啦。”
“不是说梨涡大大本身条件也很好么？万一人家早就认识呢，比如...青梅竹马？”
萌新给出了新的可能，但群里基本没人相信。
毕竟都是男频作家，对女频作家满脑子浪漫思想不与苟同。
“反正以后再看见，不能乱开玩笑了。”
“正解。”
“也不知道大老板是玩儿真的假的。”
“管他真假，只要好聚好散，红利多多啊。”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就散了，张主管不在群聊小组里，听到老板名字的男人只想赶快下班回家去喝一杯，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
他就知道之前那些事不是子虚乌有的，不然她一个小作家为什么会那么维护大佬，还信誓旦旦说什么江总不是那样的人。
因为人家住在一起啊！
要是有人说你家金狗，不，是金主有怪癖，你也要发飙的。
所以江总是不是对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很清楚？
何以解忧，唯有喝酒了。
姜靥并不知道自己和江云飞的事情泄露了，只是典礼现场觉得张主管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
之前也很不错，但现在忽然毕恭毕敬还略带生疏是怎么回事？
苏尧走过来一把搂住姜靥肩膀，“快去换衣服啊，你跟人家预定的礼服，再不去被抢走了哦。”
“我马上我马上.....”姜靥把酒杯塞给她，换来苏尧一个嫌弃的白眼。
“不能喝就不要拿酒，换个橙汁不好么？”
张主管看着苏尧，满目同情，欲言又止，让苏尧也觉得很奇怪。
没办法，两个人虽然很熟，但因为立场不明，这种话还是不能言明的。
如果苏尧不知道，那张主管也只能用意念告诉她，对人家姜靥好一点好一点，不要这样动手动脚动辄翻白眼给人家看。
姜靥去了化妆间，里面有很多样貌出挑的男男女女，都在试穿汉服。
“这里面除了一小部分是咱们的模特，剩下大多数都是爱好汉服的书迷粉丝什么的，很厉害吧。”苏尧跟在姜靥后面解释道。
“好棒，我不会走秀，不然真想穿上试试。”她之前看过一场汉服秀，里面的小姐姐小碎步迈得超漂亮，每一步都踏在人心上呢。
去了礼服间拿礼服，刚好碰上赵絮棠，女人坐在一边，而她的助理正拿着姜靥看中的那条绿色礼服，试图说服礼服管理员，“不管之前是谁跟你定的衣服，现在都要给我们家姐姐，你家也不是什么出名的品牌，能让我家姐姐穿一下是你们的荣幸好么？”
姜靥实在是烦透了这个助理的嘴脸，走过去道，“不好意思，这衣服是我预定的，你让你家姐姐再选其他的吧，既然是为了给品牌宣传，穿什么都一样，何况你家姐姐这么美，什么衣服她都能驾驭。”
想把衣服接过来，对方却坚决不松手。
赵絮棠起身，走过来冷笑道，“说得好听，我是什么衣服都能驾驭，你呢，你驾驭得了这件衣服么？”
翻了白眼，也不明白为什么哪儿都有这个小作者。
一个写书的，哪那么多戏。
“先来后到懂不懂？”姜靥有点生气，赵絮棠也太不讲理了，一个快要flop的女明星而已。
两个人争执不下，连外面的人都纷纷侧目，苏尧赶紧去请救兵来。
韩言川是负责这次活动的老大，很快就赶了过来，看见小嫂嫂被花瓶欺负，义正严辞道，“给她穿！”
赵絮棠哼了下，一把夺过衣服，转而笑眯眯道，“韩总，谢谢韩总.....”
男人叹了口气，打开她的手，满脸谄媚对着姜靥，“小....那个，你来穿。”
姜靥忍着没笑，半嗔半怒道样子，甜到让韩言川羡慕江云飞到艳福。
“今天是网文庆典，网文作者才是主角，你分清主次好不好？你要是没衣服穿要不然去和裴呦呦一样穿汉服吧。”不耐烦地看了赵絮棠一眼，对礼服师道，“要是她找不到合适的衣服，就随便给她弄套汉服好了。”
“真是的，毛病这么多。”
赵絮棠要被噎死了，什么叫随便？裴呦呦穿的汉服是定制的，资深绣娘十二个人半年做完的，压轴出场，而她堂堂一线小花居然要随便？
看着韩总走了，赵絮棠一句话也说不出，满眼怨毒，脸都要气绿了，倒是跟那条裙子颜色很配了。
177 只是背而已
江云飞正在vip席等着庆典开始，看见韩言川眉飞色舞地回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知道么，赵絮棠在后面欺负小嫂子了。”急着邀功，韩总坐在他旁边，眯着眼笑道。
“怎么回事？”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韩言川叹气，“赵絮棠真的是太霸道了，不过她啊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诶，你不知道那个裙子太sexy了，抹胸、透视，聊胜于无啊。”
几个关键词成功叫江总皱起了眉头，男人起身系好西服扣子，往后台走去。
“你去干嘛？”
“去看看。”
“啧啧啧，”韩言川望着江云飞的背影感叹，“太护妻了。”
江云飞看见姜靥的时候，她已经换好礼服了，确实如韩言川所说，能露的都露了，锁骨、肩膀、脖子....还有藏在下摆薄纱间若影若现的双腿，诱人至极。
见他来了，众人纷纷跟他打招呼，赵絮棠正不情不愿拿了衣服往里走，临了还不忘瞪姜靥一眼。
然而江云飞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都定在了原地。
“把衣服换下来，给她。”
这话是对姜靥说的，女人一愣，指了指自己的裙子，又指了指旁边的赵絮棠，“你是说，让我给她么？”
“对。”薄唇吐出一个字，好像一句都懒得跟她多说似的，周围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大家都往这边看，弄得姜靥很下不来台。
“为什么？”反问了一句，一种莫名的酸涩充斥在心口，姜靥板着脸，明显生气了。
“没有为什么，不适合你。”
赵絮棠喜笑颜开，嗲声嗲气地走到江云飞面前，“真是多谢江总主持公道。”
“江总.....”
姜靥没有继续听他们说话，只是回到更衣室换了衣服，然后把礼服拿出来放到一边，径自走了。
江云飞看到她眼圈红了，一下就慌了，理也没理赵絮棠，“姜靥。”
接下来，所有人都看见虐妻一时爽的江老板追妻火葬场，现世报快的众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江总刚刚....是追出去了么？”
“是....”两个礼服管理员面面相觑，这好像并不是正常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啊。
“姐姐，我好像看到那个小作者给老板摆脸色了诶，你说她是不是找死？”小助理问了一句，换来赵絮棠一记白眼。
上一个不听话，这一个缺心眼，她是不配要个好助理么？
“换衣服！”
见赵絮棠进去，剩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什么情况？”
“刚开始以为大佬发威，偏向赵絮棠，怎么还反转了呢？”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他追出去应该不是为了继续骂那个女孩子吧。”
“好像是去...求诶。”
主管进来看见他们光说话不干活，气得吼了一声，“都很闲是不是，还要不要上台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继续手底下的活儿，没人再去关注外面的情况，只是心里埋下了好奇的种子。
江云飞拉着姜靥，想要跟她解释，结果对方却甩开了，气哼哼又语带委屈地回了一句，“我不参加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随便什么意思，反正我要回家。”小鸟儿要哭了。
“我的意思是那件衣服太露了，你穿不合适。”
看了他一眼，眼眶里蓄了泪又忍着不哭出来，抿着嘴唇不说话，让人心疼坏了。
“我们换一件好不好？”
“不好！”回了一句，泪珠子滚下来，把金主的心都弄碎了。
她就喜欢那一件，而且现在穿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的面子，她的面子都被江云飞毁了！
“你不参加多遗憾。”
“我以后也不要在悦读了，我要跳槽。”反正又不是没人买她的书，大不了换平台就是了。
这下江云飞更头疼了，她还不如说要换人比较直接。
“那样太麻烦了，我们换件更贵的，不就行了？”
姜靥狠狠剜了他一眼，好像在说这次别想用钱打发我。
就在江云飞束手无措的时候，小鸟儿开口道，“有多贵？”
看他笑了，姜靥使劲掐了他的腰一下，江云飞忍痛没有阻止，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最贵。”
江云飞往回走，快到门口的时候看见她停在了自己身后，“你要跟我进去么？”
“不要，万一被人看了怎么办？”
“你不是说婚姻关系影响股价么，我就在这儿等你好了。”
“那一会儿我带你去见品牌方，也很难跟人解释我们的关系。”他堂堂上市集团董事长为什么如此迁就一个小作者，人家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吧。
“哈，那就当我是金丝雀好了。”想让她承认他们的关系？没那么容易！
江云飞苦笑，“我怎么觉得比起做江太太，你更喜欢这种身份？”
“因为容易让人打脸，有反转才有趣。”
“我以为你一点关系都不愿意跟我扯上。”
“我有这么不识时务么？江总？”换了副笑脸，明明眼泪还没干，又可怜又可爱。
当然这只是说给江云飞听的，如果是她不喜欢的人确实一点关系都不愿意扯上。
江云飞回到后台朝负责礼服的人招招手，然后耳语几句，对方立马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他们跟她来。
“因为是赞助，我们提供的礼服虽然也不错，但是限量款还是要有重要的人担保才可以，这样万一弄坏或是有什么问题也好解决。”带着他们到了另外一间贵宾休息室，里面柜子里的衣服明显质量更佳，“幸亏好带了几款，还真用上了。”
姜靥每条都喜欢，一条条试了让江云飞看，男人每次都摇头，看着她开开心心出来，又满是失望地回去。
最后姜靥发火了，倒吓了品牌方一跳，“你有完没完？我不去了....”
“好好好，就这个吧。”
姜靥白了他一眼，吐槽道，“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到底是看衣服还是看肉，你是在计算布料多少么？”
一旁的人忍着不敢笑，直男啊直男，哪有审美，就是希望别的女人都不穿，自家女人从头裹到尾才好。
“总不能让人看了吧。”
被他气得笑了出来，姜靥嗔了他一眼，“那就这个么？”
白色的礼服，前面v字，开口不算太深，但后面却是露背的，中间一条粉红色腰带，下摆成a字，又俏皮又妩媚。
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江云飞点点头，“后面能不能.....”
“江云飞！”
好吧好吧，露就露吧，只是背而已....
178 我很欣赏原著作者
外面被邀请的嘉宾已经开始走红毯入场了，陆世琛本来想等姜靥一起，但是一直都没有看到她，赵絮棠在这个时候走过来，一脸不情愿地朝他伸出手，“陆影帝，我们一起吧。”
其实她也是因为看不到江总，所以纡尊降贵跟这个伪富二代凑合凑合。
娱乐圈很多所谓的富二代男明星其实都是经纪公司的包装，根本就是假的。
“我们是男女主角，估计一会儿还会被cue上台颁奖。”
陆世琛淡淡一笑，对着她后面的女人道，“呦呦，一起吧。”
被喊到名字的裴呦呦一愣，转过头看着他们俩，旋即就明白过来了，“哦，好。”
她走到陆世琛身边看见男人示意她挽着自己的手臂，笑着伸出手去。
两个人就这么走了，留下赵絮棠在原地气得跺脚。
“你就这么不待见她？”裴呦呦一面笑着对那些粉丝和记者招手，一面问到。
“嗯。”何止是不待见，简直就是讨厌，自以为是又不敬业。
“你刚刚是在等姜靥吧？”很自然地问了一句，裴呦呦看陆世琛有些防备，解释道，“你别介意，我能看出来你很喜欢姜靥。”
男人叹了口气，旁观者都能看出来，姜靥肯定也是知道的吧。
就是因为江云飞。
可既然如此，那天她为什么要发信息邀请自己参加盛耀的网文庆典呢？就只是为了工作？
见他没有答话，裴呦呦也没再问，等到两人签到拍照之后，陆世琛才开口，“你和姜靥关系那么好，知道她.....”
“你要我帮你探探她的口风么？”
没想到陆影帝竟然脸红了一下，叫裴呦呦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我觉得姜靥应该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吧，你是电视剧的男主角，她是原作者，万一有什么叫粉丝知道，她不是艺人，扛不住圈里那些事儿。而且你们之后还有合作，公司对她看得也很紧，那天因为你发微博的事情我给她打电话，大晚上的，江总还跟她在一起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这个事儿紧急找她回公司的.....”
“江云飞？”眉头一皱，那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他们果然是在一起了吧，姜靥邀请他为的也是盛耀？
脑子里乱哄哄的，落座之后才看见熟悉的身影姗姗来迟，姜靥一袭白色的礼服，海藻一般的头发梳成低马尾，温婉又可爱。
她并没有看见他，而是直接找了相熟的女作者坐在了一起。
月上神明是女频修仙文的大神，姜靥很喜欢她的书，以前经常给她发评论，后来两个人就熟了。
月上因为跟她不是一个组的，暂时还没有听到那些八卦，“我有点紧张，你呢？”
“同紧张。”姜靥让她摸摸自己的手，冰凉冰凉的，“你下个月要签售是不是，我去给你捧场。”
“爱你。”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舞台上的灯光暗下来，音乐响起，一个又一个身着汉服的人从后台走出来，让人仿佛在看一幅幅朝代更迭的画卷。
“这个舞台设计的真好，像古代看戏的台子。”
“是呢，我们公司自从被大佬收购了，运营不是一般的溜啊，听说那个韩总很厉害，就是非常花心。”
姜靥忍着不敢笑，只点头道，“我也听说了。”
“月上你是什么时候登台？”
“中间部分，你呢？”
“很靠后了。”姜靥苦笑，“我想第一个就冲上去，赶紧说完赶紧结束，不然要从头紧张到尾。”
“哈哈，压轴诶，多好，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
颁奖典礼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过程中无良宠妃的主演果然被cue了，然鹅却是男主和女配，主持人揶揄他们两个戏里不能长厢厮守，戏外倒是成了一对，其实就是指即将开播的综艺节目。
台下粉丝的尖叫声响成一片，陆世琛这个从不跟人炒cp的人倒是很配合地跟裴呦呦完成了宣传。
“综艺节目是希望让大家快乐，但是希望粉丝们一定理性对待，不要给自己或者周围的人造成困扰哦。”裴呦呦在最后的时候补充了一句，算是安抚了陆世琛的粉丝，同时也约束了自家的粉。
相比之前赵絮棠粉丝闹出网络暴力的事情，这波操作可谓很讨喜了，观众磕糖可以，总要分清真假。
“听说陆影帝看中了我们家作者的新书，老娘不是小透明，是打算出演男主角齐琛么？”
主持人抛出这个问题，陆世琛还没回答，下面的粉丝尖叫声就响起了，姜靥觉得耳膜都要震碎了，捂着耳朵跟月上小姐姐相视一笑。
“是，我很欣赏无良宠妃的原著作者，觉得她写出来的本子一定很好。”
这样光明正大地赞赏，让姜靥忍不住有点脸红。
“那你希望谁做女主角呢？”
按理说这种问题不好问，但是韩总之前有交代，必须把热度炒上去，这样才能卖个好价钱，所以主持人也只能照做。
本来要是一般的男演员会回答得模棱两可，比如说让粉丝选择心目中最合适的啦，或者导演看谁能驾驭啊，但陆影帝不走寻常路，回答的竟然是，“要看原著作者觉得谁适合，毕竟她是创作者。”
姜靥忽然被cue到，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江云飞回头看看她，然后又看看身边笑得眉飞色舞的韩言川，压低声音道，“是你教主持人这么说的？”
“对啊，他非要来演，还说想买版权，为了让小嫂子的版权不被外人抢走，我只能同意前者，压低了他的片酬呢，不过女主角我是真的没想过，因为我觉得他要是说让粉丝啊让导演什么选的话，咱们都能控制，肯定是自己人啊，现在就看小嫂子和我是不是心有灵犀了。”
台下的主持人拿了话筒举到姜靥面前，让她说两句。
“我....希望裴呦呦来演。”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呦呦还是很感动，向她做了个比心的姿势，也得到了姜靥的回应。
直至此刻，赵絮棠才明白自己最近在公司待遇下降的原因，明明戏大火，但要片约没片约，要代言没代言，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这个人就是她之前并没放在眼里的原著作者。
她让粉丝网暴人家，刚刚还跟对方抢了衣服。
好想咬着手绢哭一场。
179 不醉不归
“nice，”韩言川笑笑，对着江云飞道，“小嫂子太可爱了。”
看对方没有说话，他又补了一句，“别这么小心眼儿好不好，赚钱最重要。”
只是卖书又不是卖媳妇儿，干嘛那么苦大仇深的。
这边采访结束，月上推了推姜靥，“恭喜啦，又一本书卖了版权，赶紧请我吃饭吧，小富婆。”
“没问题，吃大餐！”
月上的书也卖了版权，正在选角，不过不是拍电视剧，而是要搬上大荧幕。
“我听说你的女主角是任嘉儿？赵絮棠的死对头？”
“嗯呢，因为不是咱们公司自己拍，所以主演都不是咱们的人，我听说赵絮棠要气死了。”
点了点头，姜靥能够理解这位一姐的心情，自己公司不待见，外面的劲敌还一路高升，直接上了电影，不气死才怪。
“我听说任嘉儿背后有金主，超厉害的那种，黑白两道通吃。”月上说了一句，因为跟编剧主演有过接触，所以多少了解点。
“那不是总裁的掌中宝？”
“哈哈哈，对，就是。”
姜靥终于明白赵絮棠为什么非要抱江云飞大腿，除了想做阔太太，这还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身份，要是想继续演戏也能背靠大树好乘凉。
可惜她没有任嘉儿那么好命。
赵絮棠长相清丽，任嘉儿却是媚得不行，耍大牌演技差绯闻多占全了的三好演员，但就是火，也是老天爷赏饭吃。
终于挨到姜靥上台的时候，颁奖人居然是江云飞。
从他手里接过奖杯，见他盯着自己，姜靥象征性地跟他拥抱了一下。
估计是怕她抱别人吧，这个醋精。
等到获奖感言说完，姜小姐以为终于结束了的时候，主持人居然让她和江云飞给下一个人颁奖。
是四少。
老王对着四少露出一个你保重的表情，看着男人在书迷的尖叫声中走上舞台，规规矩矩跟江云飞握了个手，又在男人的注视下从姜靥手里接过了奖杯。
姜靥向他伸出手去表示祝贺，对方却不敢握，场面一度很尴尬。
“不握手么？”旁边大佬的声音冷冷响起，四少握住姜靥的手晃了两下，要不是离得远书迷看不见，还以为他俩有什么不愉快。
几个人一起下了台，姜靥有些奇怪，四少为什么要这样，之前不是还要跟她喝酒了么？
回到座位上的四少扑到老王怀里假哭了两下，老王则拍拍他的背表示安慰。
“怎么办，握了老板娘的手，我的手不会被剁吧？”
“放心吧，最多就是剁一只，还能给你留一只。”
“这会很影响我的打字速度的。”
“日更一万不可能，全勤勉强还是可以吧，对了，咱们app有语音功能，不然你就靠嘴吧。”
“呜呜呜。”
典礼结束后，盛耀举办了一个酒会，倒是省得大家再找地方聚了，三五成群围着一个小桌喝喝酒，觥筹交错相互寒暄。
姜靥跟相熟的几个作家打过招呼，然后就和苏尧还有裴呦呦在一起，陆世琛因为不是盛耀的的人，参加完典礼就走了，只给姜靥发了个信息恭喜她获奖。
苏尧拿着酒杯感叹，“刚才穿汉服的小哥哥们好帅啊，那是谁家的书友，给我打听打听。”
“你是彻底放弃心理医生，改投小奶狗的怀抱了么？”姜靥揶揄着她，换来一记白眼。
“心理医生？你是喜欢上自己的心理医生了么？”裴呦呦看她们没有瞒着自己的意思，忍不住问到。
“我才没有喜欢上他！”苏尧否认，却被姜靥戳穿了。
“大姐，你都表白了，还不喜欢？”
“就你话多，表白就是喜欢么，那么认真干什么。”
姜靥拍拍她的肩，“好好好，男人的表白都是掏心掏肺，我们的都是说说而已。”
“哈哈哈，对！”苏尧跟她捧杯，然后又提醒她，“小姐姐，你不能喝别喝，喝多了怎么回去。”
“你这个人真是，你上次让我陪你喝酒我说什么了？”
“我这是为你好啊，你现在需要买醉么？”
两个人正斗着嘴，一个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苏总，可算找到你了，大忙人啊。”
“冯总好，”苏尧马上换上一副职场笑容，这是她的一个大客户，因为之前她在悦读，所以今天这个典礼销售部也邀请了一些那边的客户参加，提供伴手礼，算是回馈。
“啊，裴小姐，大明星！”冯总对苏尧点点头，接着跟裴呦呦打个招呼，最后将目光落在姜靥身上，“这位是？”
“您好，我叫姜靥。”
“冯总，她是我朋友，悦读的一个作者，走吧，咱们那边聊。”苏尧客气地想把冯总带走，结果对方动都没动。
“初次见面，喝一杯啊。”
姜靥讪讪一笑，只能硬着头皮喝一杯，毕竟是苏尧的客户，不好拒绝。
“冯总，她不太能喝，还是我陪您吧。”苏尧赶紧劝着，这人是个酒鬼，太爱喝酒了，酒量不可限量，姜靥遇上这种人喝死都脱不了身。
“诶，我跟你们说，这是你们盛耀旗下的dimple，女孩子喝很好的，度数低味道甜，怎么喝不了。”
姜靥这才知道自己端着自家的酒。
一时感慨，举杯又要喝却被打断了。
“冯总，我陪您喝。”
抬眼看去，西装笔挺的男人，气场强大却不张扬，精明又不外露，面上带着礼貌的微笑，正端起酒杯向他示意。
“哎呀，江总。”冯总的兴趣点瞬间转移了，他当然喜欢美女，但他又不是色鬼，他更喜欢的是钱，最喜欢的则是又能让他赚钱还能跟他喝到一块儿的人，“我好久没看见你了，之前跟你喝酒太痛快了，走走走，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有人为他们俩备了桌椅，大部分人并没有在意，但老王他们却议论纷纷。
“这是英雄救美了吧？”
“我靠我终于知道上次为什么往s里灌咱们了。”
“这位大哥今天看样子也不能站着出去了。”
“我看不一定，你没看见咱们大佬也皱眉头么，这哥们儿肯定超级能喝。”
“大佬怎么不叫几个人陪着，车轮战也好啊。”
“神仙打架，凡人去做什么？找死么，看着就好了。”
姜靥用手指戳了戳苏尧，小声道，“你不要去帮忙么，你的客户.....”
“你个见色忘友的坏女人，为了救你家金主不顾我死活么？你还是想着一会儿回家怎么照顾人吧。”
180 他就是喜欢我
姜靥不知道他们喝了多久，她一直等在一边不敢离开，连礼服都没去换，直到参加庆典的人陆续都走了，江云飞他们貌似还没结束。
“太太，要不您上车等吧，有我在这儿就可以。”
“好。”从景战手里拿过车钥匙，姜靥回到了车上，没过一会儿她就倚在车窗上睡了过去，直到另一侧的车门打开又被关上，姜靥才醒过来。
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男人的衬衫领口开着，领带已经不知所踪，就这么狼狈地靠着前排座椅紧闭着眼睛，表情十分痛苦。
“你还好吧？”
江云飞没有回她，姜靥叹气，“干嘛逞强，喝不过就算了。”
“我没有。”
被他的嘴硬逗得笑了出来，姜靥觉得他就是死要面子，直到听见动静朝窗外看去，才知道江云飞说的是真的。
冯总是被人架出来的，因为喝的太醉一点意识也没有，重力全集中在一左一右两个彪形大汉身上，这样都没有挽救他打弯的腿，鞋都被拖没了，两厢比较确实是江云飞好一点。
“你要吐么？”
“老板刚才已经吐了，太太，咱们赶紧回去吧，别吐车上。”景战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姜靥觉得他好像有点幸灾乐祸。
“吐也是老子的车。”一旁的男人在说完这句后彻底醉了过去，吓得景战赶紧开车。
到家之后景战帮姜靥把人扶进屋，“太太，要弄点醒酒汤什么的。”
“我不会。”
“........”
“但是我可以百度，放心吧。”
景战笑笑，他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到底是谁老公喝多了。
司机走后，姜靥去了衣帽间，打算换了衣服再去照顾江云飞，毕竟穿着礼服太不方便了。可是侧面的拉链才拉开一半，身后便有个人把她抱住了。
“江云飞！”
男人果然喝醉了都一样，借酒装疯，“你还是没有多对不对？”
“怎么会有人爱喝酒。”
“怎么会有人那么爱买包。”把头埋在她脖颈处，很香，确实比酒好闻。
“买包又不伤身体。”
“是不伤你的身体，你的包都是老子这么喝回来的。”
一时有点抱歉，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因为他的手不太老实，又开始乱摸。
江云飞把姜靥推在衣橱上，俯身亲了下去，结果因为中间隔着什么让他很不舒服，男人又停下了。
金丝雀抱着手臂牢牢护胸，叫金主一下子就不想强迫她了。
“这么害怕干嘛，我能吃了你么？”
“我是怕衣服弄坏了，很贵啊。”
“......”江云飞无语，“要不你换件衣服。”
“呸，臭流氓。”瞪了他一眼，姜靥推着他往外走，”你先出去，我换好衣服再去照顾你，不然你自己洗个澡也行。”
“不，我要你照顾。”姜靥不知道他现在到底什么情况，醉了吧，思维挺清楚，没醉吧，又有点像小孩子一样，傻傻的是怎么回事？
换好衣服又帮他冲了杯蜂蜜水，回到卧室的时候江云飞已经睡死过去了。
姜靥替他脱了衣服，又帮他用热毛巾擦了擦，这才给他盖好被子。
她被折腾得已经没有困意了，就在床边托腮看着他，“睫毛好长，难怪以前那些女学生那么喜欢你。”
伸手掐了下他的脸，睡得正沉的男人挣扎了下，没躲开她的魔掌。
“江云飞，你听得见我说话么？”
轻轻咯吱了他一下，睡梦中的男人皱眉，看样子是烦透了，但依旧没睁眼，随着她收手，他的呼吸再次平顺起来。
“你还喜不喜欢我？”
没人回应。
“你肯定是喜欢我的吧。”
依旧沉默。
“喜欢我要说啊，不说怎么知道。”
一动不动。
“最好明早就说，乖哦。”
睡得很香。
姜靥笑笑，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吻，江云飞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吓了她一跳。
躺在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今天的梦真是吵死了。
手忙脚乱地按了拒接，也没看清是谁，姜靥不知道要不要给他关了声音，万一要是有很紧急的事情呢。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这次她看清楚了，是周敏。
按了静音但没有拒绝，姜靥蹑手蹑脚拿着手机出去，这女人是不是有病，知道现在几点了么？
接了电话，还没等她开口，对方便先笑了，“江云飞，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连我的电话都敢拒接。”
姜靥翻了个白眼，你算个什么呀你，为什么不能拒接你电话？
“不是号称敬业么，不是24小时开机么，我以为江总说的都是真的，原来也有吹牛的时候。”
啊啊啊，姜靥好想掐死这个聒噪的女人，深更半夜给别人打电话，不说正事先讽刺一番，简直有病。
“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手上这单生意jessica没抢走，她也不是次次都会赢的，每次都派她一个人，你们盛耀没人了是么？”
不派她派谁，让江云飞亲自去么？女流氓，不要个脸了。
“喂，你怎么不说话？”
姜靥深呼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哪怕对方看不见依然挤出一个笑脸，“周小姐，不是我不说话，实在是您根本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您在谈判桌上都这样么，真是太强势了，拜托您以后先确定谁接电话再开口，幸亏都是一些没有用的牢骚，不然如果是商业机密的话，您大概要亏死了。”
那边倒抽一口气，明显很不爽。
“商业机密你也未必听得懂，江云飞呢，让他接电话。”
“我是听不懂，但我脑子好啊，我可以转述啊，再说，为什么不能是我，现在已经很晚很晚了，江云飞睡着了，而你的电话吵醒了我。周小姐，我这个人睡眠不太好，听不得一点声音，所以他绝对不存在什么24小时待机，只要我在，他就会静音。”
“呵，那就是说那些他没有静音的日子，你都不在他身边，或者说，他都在别处，是么？”那面笑了下，还哼了一声。
“在谁身边我不知道，反正没在周小姐身边就是了，不然您也不用打电话，更不会对他静音或者不静音这么清楚了。”
“不过是一只金丝雀而已。”
“金丝雀怎么了，江云飞就是喜欢我这种温柔可爱的金丝雀，不喜欢你这种完全不顾及他人，想什么时候打电话就什么时候打电话的霸道女总裁啊。”
电话那边挂断了，姜靥冷笑一声，跟她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