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捧女明星的金主
悦读平台上的一部现言小说之前被买了版权，现在开始选角，裴呦呦、赵絮棠还有她的宿敌任嘉儿同时被列在了女主角备选名单上，佳期对这件事很是重视，势把女主角撕到手。
“二比一，我们这边胜算很大。”
韩言川跟江云飞视频，韩总一个理科男，人生梦想就是捧女明星，所以当初才非要买下佳期。
但是他太忙了，盛耀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想做女明星背后的金主这件事只能容后再议，说不定努努力，退休之前还可以。
“你现在还有闲心管这个？我以为你和jessica正忙着跟周敏打擂台。”周敏的性格江云飞了解，上次那件事她不可能随随便便就算了，所以一回到美国就给盛耀来了个下马威，出手跟他们抢客户，从盟友变成了对手。
“我也需要放松放松，所以跟你聊聊八卦嘛，自己家的书，自己家的艺人，如果拍成电视剧卖给平台，我们能赚不少钱，当然要争一争了。”
姜靥坐在江云飞旁边，难得从书里抬出脑袋，“他管这个叫放松？”
“嗯，小案子在大案子面前，就是前菜，甜品，开胃酒。”
做了一个抱拳的动作，姜靥叹道，“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他们这些商人的脑子果然不是她一个小作家能理解的。
“你要帮呦呦撕么？我正在看这个小说，好甜好甜，我好喜欢，听说是要拍成网剧对么，赵絮棠那个流量级别的会看上网剧资源么？”捏了一颗草莓，姜靥吃草莓尖尖，把草莓屁屁递到自家金主嘴边儿。
到底是谁养谁？
江云飞一面用眼神警告她注意自己的身份，一面张嘴把草莓屁屁吃了。
“小嫂子，你不知道，现在影视寒冬，好多演员连戏都没得拍，有肉吃就不错了，哪还挑肥拣瘦，而且网剧投资少，审核要求还没有那么高，能尽可能还原原著，所以年轻人都爱看。”
“好吧，那我也支持裴呦呦，她演技在线，不会毁了原著。”
“诶，这是个好打法，我们可以买水军在网上带节奏，让原著粉倾向演技好的，反正任嘉儿和赵絮棠半斤八两，我们牺牲一个赵絮棠把对家拉下马，刚好让裴呦呦上位。”
姜靥和韩言川隔着屏幕击了下掌，江云飞在旁边冷笑，“等你不写小说，就给韩言川当下属吧，我看你对演艺圈这套倒是挺了解。”
“怎么能当下属，当领导，不，小嫂子现在也是领导，那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我去跟佳期对人说，让她们捧裴.....”
江云飞挂断了视频，男人揉了揉太阳穴，他对这些事没什么所谓，主要还是周敏那边。
“周敏为难你了？”姜靥又递给他一个草莓，全须全尾的，表情多了几分关切。
“没关系。我应付得来。”
“你要不要跟她说，我们是合约.....”
“不要。”江云飞不开心了，他都没有为了利益抛弃她，她抢着牺牲什么。
“我不是要当圣母婊，我是觉得兵不厌诈，你骗骗她嘛....”
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掐了她的脸，这次她躲闪不及，被他掐了个正着，“别的事可以，感情的事情骗人家，太渣了。”
本来还想骂他，可听他这么说，姜靥无言以对。
“再说，她让我和她签合约，做合约夫妻，我有一个已经够了，还要合约？”无奈地叹气，对姜靥道，“以后写小说，不要写什么合约情侣。”
“哈哈，你跟她做合约夫妻肯定没有跟我在一起有趣，什么合约不合约，就是不好意思表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此言一出，两个人都沉默了。
江云飞呵呵了一声，她明明那么清楚他的心意，偏要装傻，不是存心是什么。
姜靥尴尬地瞥了江云飞一眼，她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他的眼神什么意思，是以为她自作多情了么，想告诉她他跟她签合约不是这个意思？
没再说话，姜靥继续看着小说，江云飞则回书房工作。
没过多久，小甜文的女主角定了裴呦呦，赵絮棠气得在家离砸东西，骂道，“她不就是仗着有金主捧她么，也不知道江总看上她什么了，好的资源都给她，说是签了对赌，其实就是潜规则！不要脸！”
芳姐冷眼看着她，也懒得管。
“我要找水军，我要把她那点破事全扒出来……”
“你疯了么，对自家艺人下手，你不怕高层雪藏你？再说了，现在明星背后有金主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谁后台硬谁资源好，别人羡慕还来不及，都要赞一句人间富贵花，你前几天不也想抱大腿傍豪门么，没成功就酸别人，有时间多磨练磨练演技，我给你新挑的那个剧本你看了没？”
芳姐带她那么多年，虽然公司已经有意雪藏她，但芳姐还是希望再给她一个机会，所以帮她抢到了一个大导演的电影资源。
尽管是个小龙套，但能和老戏骨搭搭戏也挺好的。
“我不去，那个角色土死了，还要说方言……”
芳姐翻了个白眼，真是朽木不可雕！
爱去不去，不去她就把这个角色送给裴呦呦，做个顺水人情好了。
即便如此，很快盛耀上下还是传遍了，说裴呦呦的后台就是江云飞。
周末的时候，姜靥陪江云飞回家，进门江老爷子便拿着个鸡毛掸子照着儿子身上打下去。
“爸，你干嘛？”江云飞抬手挡着，完全不知道老爷子发什么疯。
“臭小子，叫你不学好，我叫你不学好……”
“干爸，有什么话好好说…”姜靥劝着，一不小心自己也挨了一下，“哎哟。”
一下就握住了江老爷子手里的鸡毛掸子，江云飞声音高了几度，“闹够了没？”
江老爷子也傻了，赶紧跟姜靥道歉，“小靥，干爸不是故意的，打疼了吧？”
然后瞪了儿子一眼，心虚得要命，“能拦着为什么不早拦，装什么孝顺。”
江云飞懒得理他，把姜靥带到一边，看着她胳膊上红了一块，眉头都要拧在一起了。
“我没事，”姜靥笑笑，对着江老爷子道，“干爸，你为什么打他？”
江老爷子的脸垮下来，“一会儿你来我书房一趟，我有话问你。”
看人走了，姜靥拉拉江云飞衣角，“去吧，先去问问怎么了。”
136 换别人家肯定没有
江云飞跟着江老爷子去了书房，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江爸爸看他那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行了行了，摆脸给谁看，现在知道心疼了，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说到后半句就心虚，因为他看见江云飞眯了眯眼，明显要发火了，“什么叫现在知道心疼了，她从13岁在我眼皮子底下，13岁之前我不知道，13岁之后一根头发丝都没被人动过，你说打就打，就算不是故意的也不行！”
老爷子瞪着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在屋里转了两圈儿之后，指着他道，“那你这么心疼，你还去保养女明星，姜靥知道了不难过么？啊？”
“什么女明星，你在说什么？”江云飞一头雾水，但很快就知道肯定是盛耀那些流言传到他耳朵里了。
“你还否认，我是不在公司，但不代表公司的事情我不知道，还有....”拿着手机指给他，“我也会上网！”
男人扶额，不知道怎么才能跟他说明白。
“我让姜靥来跟你解释。”
“小靥？小靥也知道？”一把拉住他，江老爷子痛心疾首，“你怎么能让她知道，她知道不就完了么？你要浪子回头，赶紧把事情处理了，不如这几天让她去国外溜达溜达，等风波平息了再回来。”
“我在伦敦新买了一处房子，让她住过去，那儿她不是熟么？”
“那个女明星帮过姜靥，是姜靥让我力捧她，明白了么？”江云飞看着自己的爸爸，从前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也有听风就是雨的时候。
忽然就不气了，他爸爸老了，像小孩子一样了。
这下好了，家里两个小孩子，都要哄，江云飞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哦.....”江老爷子恍然大悟，挠了挠头，“那你跟这个女明星，真的没什么？”
“没有。”想要出去，走到门口又站定，“我跟姜靥现在很好....你，不用操心。”
“很好？”江爸爸眼睛一亮，咧着嘴笑了，“很好是多好，明年能抱上孙子么？”
实在是无语了，江云飞反问了一句，“爸，你为什么认定了姜靥做儿媳妇？”
他喜欢她是因为青梅竹马的情谊，他爸爸是瞧中姜靥哪儿了，姜靥可不是老人会喜欢的类型，娇气，败家，不务实......
“这你就不懂了吧，”江爸爸觉得儿子还是太嫩了点，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找媳妇儿，要看丈母娘，丈母娘什么样，女儿就什么样，姜靥的妈妈多善良的一个女人，跟她爸一点不一样，你记不记得咱们刚搬过去的时候，就只有她妈妈对你不错，还给你做饭吃，你能接送姜靥上下学，给姜靥补习功课，都是她妈妈允许的，一点不势利眼，后来有一次姜靥来咱们家，看见你妈的照片还跟我说，阿姨长得好漂亮，就这么几个字，我就认定了，这就是我儿媳妇，必须是。”
江云飞看着他，对他这套理论的前半部分还能接受，后半部分就有点......
“你确定她不是客套？”
“客套个屁，多实诚的孩子，不好吃的菜多一口都不吃，不喜欢的人连看都不看，怎么可能会虚情假意。”
“那是她嘴巴刁.....”江云飞笑了，姜靥跟他说自己喜欢书里的人，肆意而活，她可不就是这样的，遇上不喜欢的人和事从不惯着，硬碰硬有时候不敢，但要她低头屈从，她是肯定不会的。
“爸.....”
“干嘛？”老爷子还沉浸在自己的理论里，以为江云飞要辩驳，严阵以待准备反击。
“别再买房子了.....”
“.........”
出了书房，江云飞去房间看姜靥。
“到底怎么回事，干爸气消了么，你哪里惹到他了？”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握着她的胳膊看了下，“还疼么？”
“不疼不疼，你快跟我说怎么回事.....哎呦，你按我干嘛？”姜靥瞠着眼睛看他，有点委屈，有点生气，还有点纳闷他为什么要这样......
笑了笑，江云飞心疼道，“还说不疼。”
“你按当然疼。”
“真是，下手这么狠，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说我捧女明星，对不起你，所以打我。”吹了一下，他哪舍得真按，就是想看看伤得重不重。
“哈？”姜靥笑个不停，被江云飞瞪了一眼也不收敛，“干爸怎么这么疼我。”
“嗯，换别人家肯定没有。”男人把衬衫袖子往上卷起，拿了瓶药油给她擦。
“谁说我要换......”
江云飞的指腹停在那一处，整个人像是被钉住了，有点懵，她刚刚说什么来着？
不换？
“你轻点行不行.....”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姜靥就把他推开了，“有这么抹药的么？”
抱着手臂不许她再碰，改换自己擦。
男人讪讪退到一边，脑子还在想她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江云飞......”
“什么？”
她一开口他就回了一句，生怕再错过。
姜靥看了他一眼，哀怨道，“我觉得我老了？”
看着江云飞不明所以的样子，姜靥就知道他不懂，“我跟你说，言情小说里总会有这样一个描写，说女孩子的皮肤很嫩，碰一下就红，然后男主就很心疼。”
“然后呢？”
“其实如果碰一下半天都是红的，只能说明肌肤衰老了，恢复能力慢，不是嫩......”
噗。
江云飞彻底无语了。
“你老什么，才27，生日还没有过。”
“毕竟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呀，诶，佳期是不是新来了两个小姑娘，00后，我听他们说那小脸蛋嫩的都能掐出水儿来，好羡慕，想拥有.....”
走过去掐了她的脸，惹得姜靥抬脚踹了他一下，满目嗔怒。
“这不也很嫩，再说，你十几岁的时候我也见过，比那些小艺人好看。”
“哈，说的好像现在老娘不如她们好看似的.....”
“不是你说羡慕人家么？”
“我那是客气客气，老娘天下最美懂么？”
江云飞觉得跟她说话太累了，自己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嗯嗯，你最美。”
老爷子感觉自己快要抱上孙子了，临走的时候给两个人拿了好多补品，江云飞用眼神警告了他几次都没有用，最后只能依着他。
其实江云飞心里想的是，就算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他也不会那么急着要孩子的。
他等了这么多年，好日子没几天就多个小的跟他抢人，太不划算了。
但怕老爷子生气，所以只能阳奉阴违。
137 细思极恐
姜靥手臂上的伤由红转青，到了第二天渐渐发紫，江老爷子毕竟是苦出身，下手打儿子从没轻重，那棒子落在她身上自然是要打得淤血的。
江云飞一直沉着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了。
且那场关于裴呦呦背后有金主的舆论风波一直没有平息，反而还越炒越凶，各种版本漫天飞。
正好赶上那个大导演的新电影开拍，拍摄地点很偏僻，条件也很艰苦，虽然只是一个龙套角色，但导演精益求精，让他们体验生活，希望能更好地融入角色，裴呦呦没几天就折腾病了，还坚持把自己的部分演完，这才去了医院。
可是被网上的人一传，就变成了某女星被金主玩儿进了医院，标题是，“大佬口味重，女明星为求上位受尽折磨，堪比满清酷刑”。
公司的人再看江云飞的时候，眼神儿都变了，高冷变成了阴郁，严格变成了苛刻，寡言成了变态，反正女同事看见他都躲着走。
“你们听说了没有，我一直以为江总不是那样的人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怎么办啊，我现在好害怕他。”
“你怕什么，咱们在楼下，离他那么远。”
“可说到底都是他手下的人啊，万一他在公司安个摄像头什么的，谁知道？”
“不会吧.....”
“有什么不会的，我跟你说，这些个大老板都这样，人特别有钱之后，一般的生活就满足不了他们了，会去寻求更刺激的....你没看过电影啊，有那种专门给有钱人提供的娱乐场所，要是被关进了那种地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说看多了么？”姜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从她早上来盛耀开始，周围的男男女女都在八卦这件事，越传越离谱，“江总不是这样的人。”
说了一句，张主管就过来了，“姜靥，哎，今天路上有点堵，我迟到了，你说你那个小说大纲构思好了是不是，走走走，我们进去说。”
等姜靥走后，女同事们复又聚在了一起。
“江总是不是那样的人，她怎么知道？”
“就是......”
“诶，你说她一个签约作家，有事儿没事儿总往公司跑干什么，咱们的作者天南海北，一边不都是网上沟通么？”
“是诶，我感觉她来的有点频繁.....”
“不会和江总有什么吧.....”
“怎么可能，要真有什么，还用当作家？”
“一切皆有可能......”
姜靥和几个编辑沟通了一下《老娘不是小透明》的大纲，在原有的基础上稍稍做了修改，力求新颖，内容够甜。
“我要做一个产糖永动机！”姜靥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其实心里苦得很。
虐文很好写，今天一个误会，明天一个误会，你爱我我不爱你的，婆婆从中作梗完小姑子再作妖，闺蜜反目情敌陷害，狗血容易，不狗血反而难，又要甜又不能腻，还得清新脱俗，不能总用那些旧梗，太损脑细胞了。
“知道你辛苦，来，奖励你一杯纯甜的巧克力奶，一点儿苦都不让你受。”张主管这次没买咖啡，从袋子里拿出一杯递过去，可能是太兴奋了没拿稳，一下撞在姜靥胳膊上，撒了出来。
“哎呀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没烫着吧......”
“没事儿，没事儿.....”姜靥拿着纸巾擦着，她的新衣服，就这么染成了巧克力色，肯定洗不下去了。
挽起袖口的一瞬间，她听见周围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诧异地看着他们，然后才想起来自己胳膊上的伤。
这风口浪尖上，她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姜靥赶紧把衣服拉下来，拉完又后悔，这样不是更容易引人误会么？
大家不会把这个和江云飞联想在一起吧？
“那个，要不今天就先到这儿吧，都散了吧，散了吧....”张主管干咳两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主管.....”姜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关于这个大纲，你要是觉得哪里不好，咱们还可以再商量....你看你今天也累了，一大早过来，不如先回去，休息休息？”
张主管一脸和善，但姜靥分明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变了。
心凉了半截儿，这下子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且还拖累了江云飞。
前脚出门后脚就看见会议室里那些人凑在一起好像说些什么，都来不及等她走远的。
“我去，那是.....被打得么？”
“不会是江总吧......”
“我记得上次，是谁说的，去意大利那次，她被江总叫到头等舱，改稿改了一个晚上。”
“我靠，在飞机上......”
“江总口味果然重......”
“当时韩总也在吧......”
“韩总可是向来风流的，对了，赵絮棠也在！就是那次之后，失宠了，雪藏！”
“裴呦呦也是那一次之后被公司重视的。”
“细思极恐啊！”
很快，这段莫须有的事情被人改编后添油加醋发到了网上，说某大公司旗下的一个小写手，跟重口味老板曾一起出差，回来之后同事经常看见她身上有伤......
陆世琛是在几天后才看见这个新闻的，直接打电话给姜靥，向她确认事情真伪。
“不不不不，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明明就看见过他拿着那些东西去你家，还说不是？”
韩言川，她要砍死韩言川。
“真的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电话那端的人语气温柔，态度坚定，“你放心，我会帮你讨回公道.....”
姜靥在内心吐槽，天啊，放过她吧，她不需要公道，需要公道的人是江云飞。
“姜靥，你不用怕，我一会儿就去找他。你不要在悦文了，以你的能力，随便换个地方都可以，我帮你投钱，如果因此损失了一些书友也没关系，我买你的版权，别再给盛耀卖命了，他不配。”
姜靥无语，冷静了一下才道，“你们的想象力怎么都那么丰富。”
“我都说了不是他弄的，怀疑别人也要讲证据吧，不能靠联想啊。”陆世琛好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怎么连这种事情也信。
“我只知道许多事，即便有证据也可能是假的，可能是我…关心则乱吧。”陆世琛自然希望这件事纯属子虚乌有，但事关姜靥，他不能不多想。
一时语塞，陆世琛比她想象的认真，暗示几次都不懂，也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事到如今如果再不说清楚的话就是她不对了，“都是网上的人乱说的，而且就算有事，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138 我们俩的事
“陆影帝，是我不配，谢谢你的关心，再见。”
“嘟嘟嘟......”电话里传来一阵盲音，陆世琛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在他看来姜靥并不是在拒绝，那句“不配”应该是因为她和江云飞的种种让她产生了自卑之心，实属无奈。
其实他根本不在乎这些，错的人是江云飞，又不是她。
在陆影帝心里姜靥很无辜也很可怜。
思考了下，陆世琛也觉得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不能妄动，但如果确定江云飞真的那样对姜靥了，他绝不会坐视不理。
姜靥却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坏女人，被无数粉丝追逐的国民老公居然被她发了好人卡，说出去要被人砍死的。
╮(╯_╰)╭
而且她现在最在意的还是江云飞，在家里坐立不安的金丝雀想了想，决定杀去医院看裴呦呦。
医院里有很多记者，姜靥费了半天劲才见到呦呦。
“怎么了，很严重么？”才几天不见，裴呦呦就瘦了一大圈儿，看上去很憔悴，“你这是去了哪儿，很那么艰苦？外面那些人真是，都不让人休息一下。”
裴呦呦的经纪人也很生气，听姜靥这么一说，附和道，“就是，简直丧心病狂。”
“没关系的，”拉着姜靥的手，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笑了笑，“你不知道，说真的，我还有点享受现在的时刻，总比之前无人问津的好。”
“诶，你说我是不是挺功利？”
“这有什么了，直面自己的**有什么不对，我们不偷不抢的，想要关注，想要被承认，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就知道你最懂我。”裴呦呦露出一个欣慰的表情，感觉自己好了大半。
“可是你也不能让他们这么说你吧，你看网上的传闻了么，简直就是胡说八道。”除了怕事情影响到江云飞，姜靥也害怕这种新闻会给裴呦呦的人设带来负面的影响，从而影响她的星途。
“放心好了，我们已经在准备声明了，还有律师函，第一个发这条消息的人，不管他为什么这么做，肯定都逃不了法律制裁，而且导演也愿意为我发声证明，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剧组，哪有时间陪什么金主。”裴呦呦想想都觉得可笑，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脑子的在背后黑她。
姜靥松了口气，声明分量一般，但导演愿意说句公道话，应该还是能堵住很多人的嘴吧。
“是不是赵絮棠，看你资源那么好，所以眼红？”
“你不知道，这个角色本来是她的，是她自己不要，又不是我抢的，现在看我拍又后悔了，真是......”
赵絮棠，呵呵。
江云飞如果知道，估计要冷冻了她！
声明在下午就出来了，那个导演果然转发了，而且言语间很是力挺裴呦呦。
“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红口白牙胡说八道，造谣是犯法的，呦呦这几天一直在剧组，连村儿都没出过，我怎么没看见有金主来呢？这么敬业的演员，好的宣传没有，恶意中伤一大堆，幕后黑手简直其心可诛！”
有人翻看导演的微博，有一张拍摄地的照片，茫茫山野，荒凉至极，于是嘴欠问了句，“这地方，会有低温蜡烛和小皮鞭么？”
结果居然被翻牌了。
“时常停电，蜡烛都属于稀缺资源，小皮鞭没有，放牛的倒是有几根。”
网友都要笑死了，韩言川拿着手机去了江云飞办公室，眉飞色舞的，“诶，你要不要也发个声明，证明那段时间你很忙？
看了他一眼，江云飞语气平静，“与其说那些废话，不如做点有用的，那个地方不是没电么，以盛耀的名义捐点钱，给他们修路通电。”
“靠！”韩言川激动地蹦了起来，“牛x啊老板，又辟了谣，又做了善事，这波操作，太溜了。”
“你亲自去。”
“.......”韩言川的笑容僵在脸上，“我？不是吧，没必要吧，我还有周敏要应付，分身乏术.....”
“周敏有jessica就行了，你不是她对手，”撑着下巴，男人眯眼笑笑，“如果不是韩总吃饱了撑的给我准备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让人看见了，我也不用背这种锅。所以你就去那个村儿，闭门思过吧。”
“靠，不要啊老板，不要......”
韩言川被流放了，他查了下那个地方，没有机场，只能坐火车，高铁还不通，是那种绿皮的。
而且下了火车还要再坐汽车，走一段山路。
思考了下，韩总申请了一辆保姆车，江云飞倒是没阻拦，许他带着干粮上路了。
“村里人朴实，你要是敢用小皮鞭，人家那儿可是有抽牛的。”
姜靥借着江云飞的手机跟他做了个道别，感觉韩言川眼泪都要下来了。
“公司还有人传这件事么？”问了一句，姜靥叹气，“上次我不小心让他们看见我手上的伤了，我觉得他们会误会.....会给你带来麻烦么？”
外面的人好办，自己人怎么处理？
江云飞难得被她关心，根本不会在意手下人怎么想，“放心吧，他们就是太闲了，不过我会让他们忙起来的。”
闲着拿老板找乐子，呵呵。
江总会让他们知道真正的乐趣是什么。
“没事就好。”
松了口气，却不妨他忽然凑了过来，“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没有....就是.....陆世琛给我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跟他讲了下，姜靥看他沉着脸，双手指天为誓，“我跟他都说清楚了，说你不是那样的人，而且还告诉他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让他不要管。”
笑意一点一点从眼睛里溢出来，江总实在是开心得很。
“就是，这是我们俩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你又没试过？”
嗔了他一眼，姜靥戳着他道，“上次不是说了不会用在我身上，难道你还有别人么，我被干爸打了一下你都不开心，怎么会那么变态。”
勾勾她的下巴，“算你有良心，懂得为我说话。”
很快，盛耀给那个村子捐钱的事情就被报道出来，网上对此的评价很一致，都是“666，有钱人能动手就不吵吵。”
“这是告诉那些人，老子有钱不用蜡烛，哈哈哈。”
爆料的博主出来给裴呦呦道歉，舆论挽回，张主管对姜靥的态度也正常了。
“刚开始吓了我一跳，真以为你和老板有什么呢。”
“能有什么，真是.....”
就是有什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哼。
139 爱屋及乌
复工后的苏尧忙的像陀螺一样。
以前在悦读时跟她明争暗斗的公司女同事ivy在茶水间碰到她，笑得阴阳怪气，“苏副总监，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
苏尧笑笑，真是什么小角色都想落井下石，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
她都已经是公司的广告销售副总监了，对方依然是平台的小销售，要不是今天销售们集体开会，她们俩同在一个大楼都不一定有机会遇上。
遇上了还不赶紧巴结她，居然是来嘲笑。
对于这种缺心眼儿的，苏尧分分钟教她做人。
“什么家事，前男友的妈妈跟我算一家人么，不过就是遇上个神经病，倒霉罢了。好在老板们眼明心亮，护着我，哎，可是要好好工作报答公司啊。”上次那件事副总什么都没说，还专门发了个信息安慰她，苏尧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姜靥的功劳，所以她一定要争气。
“不过话说回来，ivy，上头那么慧眼识珠，怎么就没把你这位置升一升呢，多好的机会，被大企业收购，工牌都从悦读变成了盛耀。”从茶水间走出来，苏尧伸手拿起她胸前的工牌看了下，“哎呀，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们也改了，原来还是悦读。”
就只是在封底印盛耀两个字，和她工牌上明晃晃的公司大名不一样。
亲生的还是后来的，一看便知。
“不如我提拔提拔你吧？”
ivy气得脸都绿了，别人怕她，自己可不怕，都是一样的出身，不过是一朝小人得势，显摆什么。
一下抢回工牌，女人哼道，“不需要，我在悦读挺好，勤勤恳恳，有多大本事吃多少饭，踏实。”
“听你的意思，是说我本事比你大呗？”苏尧皮笑肉不笑，眼前这颗柠檬是发酵了么？酸味儿太冲了。
“呵，我当然没你有本事，这年头，靠什么上位的自己心里清楚。”
“清楚什么？”一脸严肃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江云飞的面色不是很好，连苏尧都吓了一跳。
“江总......”
周围人也全都停下来，纷纷跟大老板打招呼，“江总。”
副总跟在男人身后，朝苏尧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退下。
知道她跟老板的金丝雀要好，副总虽然并不喜欢裙带关系，但苏尧的工作能力没的说，他也没必要跟老板逆着来。
“江.....”ivy吓得直哆嗦，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开会吧。”
江云飞进了会议室，苏尧跟在副总身后问了一句，“大老板怎么来了？”
“还不是看你们太闲了，韩总不在，大老板想听听销售会，你们都给我机灵点。”
会议开了一个上午，韩言川布置的工作没有问题，但江云飞又加了几条，“知道大家辛苦，但做销售就是要多劳多得，有狼性才能有肉吃，如果求踏实，不如做个文职。”
说完看了眼ivy，对方一言不发，安静如鸡。
“你叫什么名字？”
然而并没有躲过。
ivy左右看了看，确定江云飞是在叫自己，硬着头皮道，“李...李子钰。”
“你以前跟苏尧一个部门？”
“是.....”
“那就上来帮帮她吧，”转过头跟副总又交代了一句，证明自己不是临时起意，“销售部要专门成立一个宣传小组，公司有什么事情，宣传小组配合宣传，大的事情肯定是还由公关部牵头，但比如像上次那种负面新闻，公关发完了通稿，销售一定要跟进客户，毕竟不是所有客户都能看全那些新闻的，而且销售要根据公司的一些部署主动出击，光靠嘴不行，软文、视频都要跟上。我们捐款修路不能白做，后续的合作呢？那么好的商机，可是搭上了我的个人声誉换来的，你们就不想着把钱给我赚回来？”
此言一出，大家都笑了。
“放心吧老板，我们马上出策划。”
“嗯，下次不要我提醒。”说完指了指李子钰，“让她做宣传小组的组长，不是悦读的人么，受了这么多年书香气的熏陶，文笔不会差吧，又是销售出身，做起宣传肯定没问题.....”
ivy像坐过山车一样，心情一会儿低落，一会儿喜悦，她正笑着想说好，江云飞下一句话又把她拉进地底了。
“苏尧，你来负责这项工作，小组人员名单我已经拟好了，你一会儿带着ivy一个一个跟他们谈，工作是比以前辛苦，工资也高，愿意做就留下，不愿意做给他们三个月工资的补偿，今天就走，不用交接。”
名单是姜靥帮忙选的，都是那些舌头太长没地儿放的人。
“江总放心。”微微一笑，苏尧现在就想去姜靥家抱抱她。
散会之后，苏尧拍拍ivy的肩道，“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这是好事儿啊，你可别嫌累，你要是刚任命就撂挑子不干，那就太不给老板面子了。”
ivy都要哭了，她怎么敢不干，她还有孩子要养活，这份工作做了那么久，难道要离开了从头再来么？
现在的大环境到哪儿都差不多，悦读好歹有盛耀罩着，她没有那么想不开。
“苏副总监，我想跟你说......”
“不用说，我都懂。”苏尧语气忽然认真起来，“好好做事，前尘往事我一概不计较，我很忙，没有那个闲心。但如果工作做不好，我也是会骂人的，这个你应该知道。”
第一时间分享喜悦给姜靥，苏尧发了一个给大佬捶腿的表情，“你说吧，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我都请。”
“老板这是爱屋及乌，姜靥，他不喜欢你才怪了。”
姜靥偷笑，应该是喜欢的吧。
那他什么时候表白呢。
这人不会真的觉得自己说过喜欢就算完了吧。
怎么着也过了那么多年了，总要更新一下，要不也太不认真了。
好在他们的合约年底就到期了，年底去办离婚手续之前，她就不信江云飞不说。
到时候不管他是直接明示不想分开还是有意拖延不去办证，反正只要有这个苗头，她总有办法的。
“我呀，想吃沈大夫学校旁边的小馄饨呢，你们都去过，就我没去过。”
安然回了一句，“我也没去过。”
击掌！
苏尧一下就不说话了，她好久没有收到沈默的消息了，有几次她发了信息过去，对方也是敷衍了事。
她的爱情什么时候像事业一样灿烂就好了。
140 见家长
安然约了何庭静的母亲，虽然女大学生打t这种事在当下社会已经很常见了，但她身为老师既然知道了，总不可能坐视不管。
而且只要是手术都有风险，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倒霉的还是她。
还有顾炎。
何庭静可是把一切都想好了，不管孩子是不是顾炎的都会赖在他身上。
看着坐在面前的中年女人，安然也有些不忍，递了张纸巾过去，“您也别难受，她应该是一时糊涂，只要以后不要再想走这些捷径，踏踏实实读书，没人会追着这些事情不放的。”
何庭静的妈妈一个劲儿地给安然道谢，感谢她把自己约在了咖啡厅，而不是学校的办公室。
“我也是一个孩子的妈妈，很能理解您带孩子不容易，您不用自责，她其实挺孝顺的，还求我不要告诉您，怕您着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希望您也不要一味责骂她，还是要以安慰为主，而且这种手术很伤身体，回家养好了再来上学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尽管说。”
“安老师，真的谢谢您，给您添麻烦了....”
“这都是我该做的，我只是希望您提醒她，别再耍那些小聪明，那个男生家庭背景不一般，如果孩子真是人家的也就罢了，不是人家的还栽到人家头上，她年纪小，不知道这样的后果有多严重。”
“是是是，您说的对，我回去会好好教育她的。”何庭静的妈妈抹了抹眼泪，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那，安老师，您能把那段语音删了么？我.....”
拿出手机按下了删除键，安然才不屑于留着这种东西。
“但是那个男生那里有备份，人家删不删我就管不了了。”
“安老师，你能不能跟他说说....”中年女人苦苦哀求，这东西要是传出去，她女儿还要不要做人了。
“我会劝劝他，但听不听我的就是他的事情了，而且只要何庭静不再威胁他，对方也不会放出来，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那您可以告诉我他在哪儿么，我想当面跟他说一说。”
“不好意思，他不是我的学生，而且我觉得您如果去了反倒会弄巧成拙.....”
“什么意思？”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女人挽了下耳边的碎发，“我不太懂.....”
“就是不去没事儿，去了可能会让他不高兴。”
“这......”
“您放心吧，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抓着这件事不放，更不会报复何庭静的。”
长舒一口气，何母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安然离开之后，何庭静的母亲直接去了医院。
坐在病床边的女孩子脸色非常难看，她在妈妈走后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安然在背后说她什么。
“妈.....”
“换个医院吧，这个地方太贵了......”边说边收拾东西，完全没有提别的。
“妈！”何庭静一听就不乐意了，“我不要换，这儿那么好，再说我钱都交了。”
“钱交了不能退么？就说我们不打了，然后去个普通的公立医院。”生气地瞪了她一眼，何母刚刚看了那个单子，费用贵的咋舌。
“这是手术，如果弄不好我一辈子就毁了，妈，你能不能为我考虑考虑？”何庭静受够了妈妈这个样子，更受够了这种买什么都要先看看价格的生活。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了？当初你上学之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这个社会诱惑多，你一定不能贪小便宜，现在好了，害人终害己，我跟你说，你现在就跟我走，做完手术回家好好调理调理，我跟你们安老师都说好了，休学半年然后再上。等风波过去，跟那些新学弟学妹一起，这样就没有人会说你什么了。”
“妈，你也太天真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学么，不同年级之间都不沟通的，就算我休学了，还是在同一个学校，只要我的同学没毕业，总能打听出来点什么的......”
“那也比你现在强，这种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休息半年，兴许又有别的事情，大家注意力就转移了。等到你毕业就回老家工作，老家没人认识你，你还能找个好人家嫁了。”
“我才不要回老家！！”何庭静声嘶力竭地喊着，她好不容易逃出来，见到了花花世界，又怎么会再回去呢。
“老家有什么不好，竞争少压力小，你这样的文凭回去，能找个非常好的工作，再找个好人家，一辈子踏踏实实的，妈不求别的，你留在妈身边，以后嫁人有了孩子，妈还能给你帮帮忙，庭静，别折腾了，人各有命，咱们跟人家不一样。”边抹眼泪边劝，可何庭静根本听不进去。
“什么叫人各有命？我不信命！我的命掌握在我自己手里，我就知道如果不是安然多管闲事，我现在早就把顾炎捏在手里了....”
啪。
何母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
打完就傻了，何庭静也是一愣，然后捂着脸哭了起来。
中年女人也跟着哭，她本来想退出来的手术费去了公立医院之后还能剩点儿，自己在这儿租个房子照顾她小月子，然后再给她买点补品补补身体。
但看她坚持要在私立医院，何母也没有阻拦。至于以后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
顾炎对安然是千恩万谢，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她的地址，拿了一堆东西送过去。
安然的妈妈开门的时候都傻了。
挺好看的一个小伙子，念念扑过去就喊叔叔，亲的不行。
“阿姨您好，我是安老师的....朋友，呵呵呵，”顾炎编了个谎话，没想到头一次来就见家长了，“我来看看安老师，她在家么？这些东西拿到学校怕人误会，所以我就上门了，您别担心，不是贿赂安老师的。”
“你怎么来了？”安然一愣，跟在学校里不一样，在家的女人穿了件家居服，看上去很温婉。
见他一直打量自己，安然又问了一遍，“你是怎么知道这儿的？”
“念念宝贝，叔叔给你买了巧克力蛋糕，要不要吃？”
“要吃要吃。”念念高兴得拍手，拉着姥姥的手道，“姥姥，这是顾炎叔叔，上次妈妈带我去看病，就是他陪着我们的。”
安然在心里叹了口气，见妈妈居然谢上了顾炎，而这个恬不知耻的居然还客套起来，赶紧把他推了出去。
141 吃饱了撑的
“妈，我们有点儿事，一会儿回来。”拖着顾炎去了楼道，安然质问他，“你来我家干嘛？”
“当然是谢你啊。”顾炎一脸得意，落在安然眼里更讨厌了。
“我不需要你谢我。赶紧拿着你的东西走。”
“巧克力蛋糕念念现在估计已经吃上了，而且那些玩具也是给孩子买的，拿走了多伤心，我不知道阿姨也在，不然我就买点老人需要的东西了。”
“你少来，你不要以为讨好了我妈和念念就能跟我怎么样。”安然才不吃这一套。
“安老师，你别这么无情啊，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就这么讨厌我，因为何庭静么？谁还没谈过几个恋爱么，你不能对我有歧视，而且你看到了，我因为心软差点被她算计，怎么说也不是个坏人吧。”顾炎很无辜，他真的只花不渣。
而且他愿意改啊，浪子回头金不换。
不能一棒子打死吧。
“呵，你是不坏，但你又傻又渣，我的生活里不需要一个缺心眼儿的二世祖。”瞪了他一眼，安然觉得肯定是自己上次在医院对他太好了。
可她只是因为他帮自己照看念念，想还他一个人情而已。
她这个人最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尤其是顾炎这种人。
“诶，安老师，给个机会行不行，我是真心喜欢你。”
“你小点声，让邻居听见......”
安然要烦死他了。
“让邻居听见怕什么，安老师，你不能这么封建，你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顾炎不解，男未婚女丧偶，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又不是劈腿出轨。
很想把他的嘴撕了，就在这个时候，安母打开了门，满面笑容，“然然，饭熟了，这位同事要留下来吃饭么？”
“不要。”
“要！”顾炎一笑，挤在安然前面进了门。
扶额无语，安然恨得踹了空气两下，她真的是要气死了。
“给。”拿了一次性的筷子和碗塞给顾炎，嫌弃得不行。
然而二世祖不在乎这些。
顾炎吃得津津有味，不停夸赞安然妈妈的手艺，“阿姨做的菜真好吃，比我在那些大饭店吃的还要好。”
“好吃你就多吃点，锅里还有。”安妈妈笑个不停，安然好久都没有看她妈这么高兴了，所以也不忍心打断。
直到顾炎用他的筷子夹了一块肉要喂给念念，安然用自己的筷子打了他的一下，“别用你用过的餐具给念念夹菜！”
顾炎不知道这有什么关系，他又没有病。
安妈妈在一旁解释着，“你别理她，就她事儿多，说这样容易感染，也不知道感染什么。”
“妈.....”
“哈，没事儿，安老师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念念，你把你的勺子给叔叔，叔叔帮你盛肉肉好不好？”
“好！”
念念非常配合，等到吃完饭，顾炎又陪着孩子把那些玩具拆开了，玩儿了好一会儿。
厨房里，安妈妈看看外面，笑眯眯对安然道，“这是哪个同事，看上去很年轻啊，没结婚吧？”
“什么同事，他是我的学生，妈，你不要想太多了。”安然无语，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要脸呢，还追到家里来。
“学生？”安妈妈一惊，心里凉了半截儿，“大几？”
“研二了。”他哪有那么嫩，还大几。
“研二......”算了一下，安然的妈妈又笑了起来，“那不就只比你小四岁。”
“妈.....”
“怎么了，现在那些女明星，找比自己小十几岁的都有，何况就四岁，不叫事儿的。女大三，抱金砖！”
“你也知道那是女明星，不是普通人，我丧偶还有孩子，你觉得他可能踏踏实实跟我过日子么？再说了，我现在一个人挺好，我可不想再嫁人，伺候公婆，看人眼色。”安然觉得妈妈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简直就是饥不择食。
“总要有个男人在身边的，连念念都知道，看病的时候多一个人陪好些，你难道希望我八十多岁坐着轮椅还帮你看孩子么？”
“您八十多岁的时候，念念的孩子都有了，到时候不用您，我帮她看。”安然不厚道地笑了，气得安母使劲戳了她脑门儿一下。
洗碗的泡沫粘在了女人额头上，顾炎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安然。
哪里像是孩子的妈妈，明明就是妈妈的孩子。
见他进来，安然马上收敛笑容。
“干嘛？”
“不好意思安老师，我家里有些事，要我赶紧回去。”
“呵，演不下去了吧，陪孩子哪那么容易。”安然嗤笑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本以为自己会如获大赦，可心里隐隐却有点不舒服。
“不是不是，我外公病了。”顾炎有点着急，这是他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估计不是假的。
而且他再混也不会拿老人家的身体开玩笑。
“呀，那得赶紧回去看看。”安然妈妈擦了擦手，送顾炎出去，“路上慢点，替我向你家里人问好，还有，谢谢你送的东西，以后有空常来玩儿......”
关上门，安然对母亲道，“妈，你知不知道他家是什么人，帝都的显贵，他外公以前是南方人，后来才从那边迁过来，我们学校就是他们帮着建的，人家除非疯了才会看上你女儿。”
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安妈妈当然知道门当户对，这样的门第她们确实是高攀不起，可这么好的人放弃了又有点儿可惜。
“我女儿怎么了，我女儿哪里不好么？不过就是丈夫死了，又没偷没抢，为什么要低人一等？”
“小三儿还有扶正的，你怎么就不能再找个好男人嫁了，过上好日子？”
被妈妈说的有些动容，安然趴在妈妈的肩膀上，“我妈说的都对，妈，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我现在真的挺好的。”
“再说，你怎么就觉得顾炎是好男人？”
“他知道你有孩子还愿意追求你，就说明他没那么多世俗偏见，这样的人有主心骨，三观正，嫁过去也会护着你。”
“哈，你这是什么理论，他就是个二世祖，喜欢猎奇罢了，说不定追我就是为了显摆自己厉害。”
说完又补了一句，“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可不愿意招惹那些有的没的，我还有念念，得为她考虑。”
晚上的时候，安然睡不着，犹豫了半天还是给顾炎发了个信息，“你外公怎么样了？”
对方秒回。
“安老师放心吧，他就是吃多了，有点撑着了。”
翻了个白眼，安然觉得自己也是吃饱了撑的。
142 男女之间的纯友谊
陆世琛守在父亲床前，端着一碗清粥缓缓吹着上面的热气。
陆老爷子明显对这些不感兴趣，偏过头像小孩子一样，堵气不吃。
坐在床边的男人笑笑，把碗搁到一边，“要不叫顾炎来喂？其实谁都一样，反正你现在只能吃这些，大夫说了你肠胃不好，以后那些老鸭汤不能再喝了，肉也要少吃，饮食以清淡为主，酒必须要戒掉......”
极力忍着，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陆老爷子使劲瞪了他一眼。
“你还不如直接让我死了算了。”
“怎么就这么不听话，我觉得你还是活着好，万一去了另一边，我妈和大姐的妈妈只能选一个，你怎么办？”
说完就笑了，看着父亲气得胡子都歪了，陆世琛哄道，“好了，如果不想做抉择，就要活得久一点，而想活得久一点就必须听大夫的。你那些酒我都叫人收起来了，也不是一定不许喝，但要节制。”
“怎么，我喝个酒还要跟你打报告？”
陆老爷子不乐意，气哼哼道，“你都多大的人了，也没成个家，早知道现在的娱乐圈这么多破事儿，当初就不该让你进去，连谈恋爱都要管，我要是真的闭眼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我有手有脚，能把自己照顾好。”故意装糊涂，陆世琛就是不接他的话。
“你是不是真要把我气死，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女朋友？要是有，你们那个公司不让你谈，我去跟他们说。”
“我自己有公司，你跟我说就行。”但是他一个人要负责公司上上下下百十来口人的饭碗，不能太任性了，“女朋友没有，喜欢的人倒是有一个。”
本来听前半句的时候，陆老爷子就想把他轰出去了，眼不见心为净。结果听到后半句，竟然有反转。
一下子就坐起来，牵动手臂上的针，疼的呲牙。
“你别乱动，输着液呢。”陆世琛扶父亲起来，无奈的样子好像他才是家长。
“你刚才说什么，有喜欢的人了？”握着他的手，老爷子开心的不得了，“哪家的，我认识么，见过么？是做什么的，拍戏的？”
“是圈儿外的。”
顿时眉开眼笑，连道了几句，“圈儿外的好，圈儿外的好，圈儿外的踏实，不浮躁。”
他对门第没有要求，只要人好，怎么着都行。
“那么高兴干什么，只是我喜欢人家，人家喜不喜欢我还不一定。”
“呵，”陆老爷子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冷笑两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喊你，国民老公.....”
说到这儿满是嫌弃，他也不明白现在的女孩子都怎么了，老公能是国民的么？那不是私有财产么？！
“只有你挑别人，人家能挑你，真是。”
潜台词就是他儿子那么优秀，有才有貌，会赚钱又好脾气，对方是天仙也配得上。
“我有那么好么，我就是一个艺人，人家可是作家，写小说的，我之前拍的那部戏就是她写的。”
一听是个文化人，老爷子更高兴了。
他们当兵的就喜欢两种，一种是搞文艺的，一种是搞文化的。
自己缺少什么就向往什么，自己被舞蹈演员迷住了，儿子就被作家迷住了，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
“这么厉害？你有照片么？给我看看。”对未来儿媳妇充满好奇，老爷子非要陆世琛给他找张照片来。
拿出手机找出之前网上传的姜靥和自己的合照，“就是这个。”
“这就是个侧影，”眯着眼看了半天，老爷子摇头，“有没有清楚点的，这也看不清鼻子眼啊。”
干脆打开她的朋友圈，陆世琛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翻了半天，老爷子越看越高兴，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不错，不错.....”
“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看看？”
“都说了，是暗恋，她不知道。”
“那赶紧跟人家说啊，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太不靠谱了，喜欢不说，不喜欢也不说，一点儿不实诚，你看我们那时候，喜欢人家就告诉人家，同意了就准备结婚，三媒六聘礼数齐全着呢，还得开介绍信，单位都要同意才行，你们现在简化了手续，怎么自己反倒不懂争取了呢？”
“直接就说太冒失了.....”
“我看你就是怂。”
陆世琛无语，姜靥前几天因为江云飞的事情应该是生他的气了，他当时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故意把自己推远，直到后来事情被澄清他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人家，一个小姑娘被想成是为求上位不择手段的金丝雀，肯定窝火。
他要找个时间先道歉，等她原谅自己再说别的。
“我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你就安心养病，等你病好了，我保证带她来见你。”
“真的？”老爷子眼睛一亮，满是期待。
不喝酒就不喝酒吧，先忍忍，等到儿媳妇娶进门，他就不信自己连碗喜酒都讨不上。
到时候一定要和那些老战友一醉方休。
“真的，不骗你。”
陆世琛照顾他睡了，轻手轻脚退出病房，然后给姜靥发了条信息。
“上次的事情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
坐在电脑前正卡文的女人忽然收到这样一条信息，想了半天才记起来他得罪自己什么了。
怀抱浓浓的负罪感，姜靥赶紧回了一条，“没关系的，我没有放在心上，都是别人瞎传的，害你担心了，(*ˉ︶ˉ*)。”
“真的不生气？”
叹了口气，她究竟要怎么说他才能明白呢。
人家没表白自己就拒绝吧好像她多自以为是似的，但如果明明看见苗头还不及时制止，又显得她很渣。
陆世琛和江云飞为什么不能对调一下，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人月两难圆么？
“真的，都是朋友，你也是关心我嘛。”
“还当我是朋友？”
“能和陆影帝做朋友是我的荣幸，希望一直以朋友的身份走下去。”姜靥发了个笑脸，她说的足够明显了吧，只做朋友，别的就不要想了。
然而，事情和她想得并不一样。
江云飞看上去冷漠，但在感情上谨小慎微，生怕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十几年的努力化为乌有，所以迟迟不敢有所行动。
可陆世琛看似温柔，实则抗击打能力很强，因为没在感情上吃过亏，所以凡事都喜欢往好处想。
比如做朋友这件事，在他这儿的形式很多样化，基本上拥有无限可能。
143 公共浴池
江老爷子60岁生日这一天，姜靥和江云飞陪着他回了老家。
因为是整寿，江云飞想要给他大过一下，可是老爷子不同意，一定要回家去。
“又没什么亲戚了，回去干什么呢？”男人开着车，实在不懂他为什么非要折腾回去。
“我岁数大了，过一天少一天喽，就想在活着的时候多去看看那些老街坊老邻居，你一年到头也不陪我回来一趟，捐款捐到别的村儿了，也不知道救济救济自家人。”江老爷子念叨着，姜靥终于相信江云飞之前的话是真的，他们和邻居的关系确实不错。
“是你说让我低调一点，不要跟人家说有公司的。”不然他也不用自己开车，而且还要特意换一辆普通的越野车。
“哎，人的交情但凡一涉及钱那就变味儿了，我不想临了临了，几十年的老邻居生了什么嫌隙，这样至少看完外边那些尔虞我诈之后，还有个干净的地方容我养老打牌。”江老爷子毕竟是混迹商场的，这些年也沾染了些狡诈，虽然依旧保留一份初心，但也早不是当年那个丧妻之后想把儿子交给邻居关照的暴发户了。
不然怎么会懂以退为进？
他把玩着核桃凑到儿子耳边笑道，“我呀跟他们说了，你在外边打工很辛苦，我呢有时候去你那儿住两天，有时候还要回老家来，他们都信，所以一会儿你装好，别露馅儿知道了么？”
“呵，一会儿让捐款，一会儿让装穷......你打我干什么，我开着车了。”江云飞无语，这人真是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乱动手。
“你不会做好事不留名，偷着捐吗，榆木脑袋，活该......”后半句话没说，老爷子看了眼姜靥，坐回后面闭目养神了。
姜靥有点晕车，所以一直没有说话。
她真的不喜欢这种地方，但是干爸对她不错，她不想老人家不高兴，所以硬着头皮跟来了。
幸而不是在帝都大办，不然她的身份能不能参加，怎么参加还是个问题。
“爸，你一会儿往前面坐着吧，姜靥不舒服，让她去后面躺会儿。”
“我没事儿......”
“行，一会儿到了服务区我们换一下，小靥，干爸给你带了点儿水果，你一会儿吃点儿，压一压。”
“谢谢干爸......”
父子俩坐在一起之后，江爸爸的嘴就没停过，一直在跟江云飞说话，“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带你妈一起来？”
“怎么带？”江云飞看了他一眼，满脸不解，“你要把骨灰搬来么？”
“我妈晕车啊。”
姜靥一下就笑了出来，虽然觉得不合适，但她实在忍不住。
“这个臭小子.......”打了他一下，然后也跟着他们一起笑起来。
笑着笑着，江老爷子便不笑了，他叹了口气，“有句诗怎么说来着，十年.....什么？”
姜靥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江云飞，见他朝自己点点头，这才放心回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对，就是这句。”
“都已经十五年了，哎。”
“臭小子，你不是说要弄块风水宝地给我们么，你到底弄没弄？”
“国家提倡火葬......”他不想赚死人的钱，那么大一块地干什么不好，非要做墓地，“你别墅这么大，到时候埋在一起，种棵树，等长成了陪着我们，多好。”
忽然觉得这个想法很浪漫，姜靥认真听着，不自觉回了句，“在地愿为连理枝，干爸，我觉得这样很好。”
老爷子本来还有别的想法，但听了这句诗，顿时笑笑，“也不错，我本来听人说现在技术发达，可以把骨灰烧成石头，我弄个戒指随身带着，但万一丢了就不好了，还是种树好，等长大了在上面扎个秋千，把我孙子孙女放上去，只要一起风你们就知道，那是我和你妈在推孩子，哈哈哈，不错，真不错。”
江云飞和姜靥看了他一眼，只觉毛骨悚然。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车，姜靥难受的不行，一直忍着，直到回到老宅，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跑去了厕所。
“你儿媳妇这是怎么了，有孩子了么？”邻居崔大妈笑笑，一个劲儿问着，“男孩儿女孩儿，不是能做b超么？”
“最好是个男孩儿，你们家可是单传。”
“男孩儿有什么好，”江老爷子哼了下，等到姜靥出来的时候，对她道，“小靥，一定要生女孩儿，知道么？”
江云飞一脸无奈，正想要打断他们，姜靥居然接话了，“干爸不喜欢孙子么？”
“孙女好，女孩儿随爸爸，男孩儿随妈妈，所以如果是孙女儿，长得会像江云飞妈妈。”要是儿子....呵呵，会像姜靥爸爸。
他拒绝！
噗嗤笑了出来，这是什么逻辑，姜靥佯装抱歉，“可是我只是晕车，不是怀孕，让您失望了。”
“诶，你们结婚很久了吧，怎么还没动静，去医院检查了么？”崔大妈问了句，似是比当事人还着急，“这种病可拖不得，万一过了岁数，更难治。”
“你今年多大？”
“是我不想要的，”江云飞替姜靥解围，这就是他不想回来的原因，催婚催育，“我总出差，她一个人带孩子太辛苦了，还是赚够了钱能找个人帮她的时候再说吧。”
“姜靥真是好福气，”崔大妈语气羡慕，这么好的男孩子，要是娶了她家姑娘该多好，“对了，你爸不是闲着么？”
“诶诶，我才不要给他们带孩子，我一个老公公，天天住在人家家里，讨人嫌的很，我呀，还是愿意回来跟你们打打麻将。”
“小靥，一会儿吃完饭，跟我们一起打麻将吧。”
........
姜靥赢了一下午，到最后的时候，崔大妈脸上已经挂不住了。
“能不能别再给你媳妇儿喂牌了，你们这一家子齐心协力，就我一个外人，这牌还怎么玩儿？”
江云飞笑笑，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媳妇儿数学不好，不会算，所以我只能帮她了，这样吧，一会儿让她把钱都退给您。”
“那怎么行，好像我输不起似的。”崔大妈一听更不乐意了。
“有什么输得起输不起的，这就是个乐子嘛，谁还真指望它挣钱了，你帮我们看房子，把这儿打扫那么干净，还帮我们做饭，我们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赢你的钱，一会儿你都拿走，我还给你外孙包了个红包呢。”江老爷子打着圆场，崔大妈这才笑了。
“你说这房子我想起来了，这房子没有热水了，待会儿你们可以去那个公共浴池。”
姜靥闻言脸色一下就变了。
她不要去，她拒绝！
144 江云飞的身材还是挺好的
姜靥求了江云飞一下午，让他帮忙修好热水器。
“我又不是学电工的，怎么修？”男人好整以暇，像是捉弄金丝雀的猫，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你现在有三个选择。”
“什么？”姜靥警惕，他可以吃了她，但绝对不是在这里！
这里的床太硬了，所以不可以！！
“要么不洗澡，忍一天.....”
“我拒绝！”让她不洗澡还不如杀了她！
“要么冷水澡，但是会感冒，这儿的晚上还是挺凉的。”江云飞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语气特别轻松，让姜靥想掐死他。
“第三个呢？”
“去公共浴池啊，不然呢，去别人家你去么？”
“我才不去！”可是她也不要去公共浴池！
“你不能帮我打点热水来么？”求着他，可怜弱小又无助。
但是一只鸟眼巴巴望着猫来可怜，怎么可能呢？
“打水过来就冷了，不现实，我一桶一桶背过来是没问题，但还没等你洗上就凉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多废水，一两桶够么？”指了指旁边的小木桶，姜靥感觉那个桶好像会说话。
不好意思啊亲，容量太小了啊亲。
“那怎么办？”苦着一张脸，她要哭了哟。
“你可以等到晚上再去，晚上里面就没有人了，而且会做一次打扫，第二天重新蓄水，我帮你跟他们说说，消毒之后先帮你蓄一次水。”
“好吧......”虽然还是有点别扭，但勉强可以接受，“但是晚上就我一个人我有点害怕......”
“我陪着你。”
江云飞笑意愈盛，姜靥差一点就戳穿他。
你就是存心的吧。
想陪老娘洗澡早说啊，干嘛拐弯抹角，真是的。
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她这是在干嘛？要让他看出来自己很高兴么？
不，猫就要上钩了，金丝雀你这个时候可不能放松！要争气啊！
晚上江老爷子出门去泡澡，一想到能跟几个老街坊一起泡在浴池里，搓搓背，唠唠家常，他就觉得非常高兴。
“我陪他先去，一会儿回来接你，正好跟那儿的人说说。”
“好。”姜靥答应下来，没过多久，崔大妈送了新的被褥来。
“新做的，早上阳光好我给晒了一下，现在上面还有太阳味儿呢。”
姜靥呵呵一笑，不是说那其实是螨虫的味道么？
但是新的被子应该没有螨虫吧？
哎，她真的是太挑剔了。
帮忙被床铺好，姜靥指着被子道，“就一床被子么？”
他们有两个人诶。
“两床啊，另外一个在你爸那屋儿。”
“可我和江云飞怎么办？”
崔大妈一下就笑了，“你们夫妻还要两床被子，一个被窝儿多好。”
姜靥无语，想了个理由争取，“我有点怕冷.....”
“抱着他睡还冷，男人都火力壮，让他给你暖被窝儿.....”
呵，呵呵......姜靥嘴角抽搐，那可真是难为江云飞了。
又要持续供暖，又要控制别欲火焚身.....
上次讲故事的时候他们也是一人一床被子好吧，现在这个操作太艰难了。
就算他控制得住。
万一自己控制不住呢？
嗯？
江云飞身材还是挺好的.....哎呀要流口水了是怎么肥事。
姜靥很忧伤，早知道这样她应该自备被褥。
江云飞来接她的时候，姜靥已经把洗漱用品都准备好了，两个人走在乡间小路，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回到了六七十年代。
“你们这儿怎么这么落后，你算凤凰男吧？”
瞪了她一眼，江云飞语气不算很好，“我是在城市出生的，而且不是所有从小地方出去留在大城市的都叫凤凰男，只有那些心理自卑的才是。”
“哈哈哈哈，好好好，”姜靥笑得不行，这人真是傲娇死了，“话说干爸真的很厉害，能从这样一个小村子走出去，还把你培养成这个样子。”
“因为我爷爷奶奶死的早，家里亲戚不愿养着这么个累赘，早早给我爸说了门亲事，让他入赘。”
“童养婿？哈哈，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太闹了吧。”
“如果不是对方太丑，也不至于这样。我爸连夜就跑了，十几岁就出去打工，一路都是靠自己。”
难怪江家没亲戚，有江老爷子也不会认的。
看江云飞的样子就知道，他爸妈年轻时肯定都很好看。
“后来认识了我妈，老头儿赚钱的动力就更足了，娶我妈那年把自己的存款和我妈的嫁妆一起投资做生意，结果赚的盆满钵满。反正那时候生意好做，他运气又好，所以很快就发家了。”
姜靥点点头，她读研究生时有个同学就是，爸爸是村里的卖货郎，媳妇嫌他穷跟人跑了，留下一个儿子。卖货郎瞧上了村花，把人骗到手后去外地发展，夫妻俩埋头苦干七年，后来成了某省商会会长。
真是一个勤劳致富的年代。
两个人边说边到了浴池，“就这儿么，我一个人进去？你不陪我？”
“你要我给你搓背么？”
姜靥白了他一眼，一步三回头，“不许走哦，要和我一直说话，也不许偷看。”
“知道了知道了。”无奈地笑笑，她被他宠的，这么多年还和小时候一样。
浴池比姜靥想象的干净很多，而且就她一个人，感觉确实很放松。两个人隔着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偶尔还会有回音。
“江云飞，你妈妈去世多久了？”
“十五年。”
“那你们搬过来的时候她刚去世一年么？”
“嗯。本来我爸是为我妈买的那幢房子，结果还没等到住进去，人就没了。”江爸爸三十岁才得这么一个儿子，他妈妈去世的时候也不过四十五岁，“我看他每天哭得比我还厉害，当爹的不安慰儿子，反而还要我安慰他。”
姜靥洗好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江云飞伸手帮她绾起来，“不怕吹感冒。”
“不会，没你说的那么冷，这样散开，走回去就干了。”姜靥走在他身边，晚风轻拂发间，帮她一遍一遍复习刚刚他摸她头发的感觉，“你那时候送我，就是为了听干爸的话么？”
“嗯，看他哭哭啼啼的，就想顺着他一点。”伸手戳了她脑门儿一下，江云飞笑道，“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忍受你的臭脸的，一连半个多月都不跟我说话，你妈妈让我坐你家的车和你一起上学你都要气死了，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小丫头怎么那么讨厌。”
145 给男人花钱
姜靥揉着额头瞪她，原来自己不是靠美貌打动他的。
她还以为江云飞自觉自愿是因为一见钟情。
自尊心碎了。
“你记不记得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江云飞挑眉，一副得意至极的样子。
“不记得。”哼了一句，她是真的不记得，她那时候又不喜欢他，凭空多了一个跟屁虫，还总是苦大仇深的，那些日子班里的同学都不跟她玩了，还以为她家出什么事儿了，债主派人来催债呢。
“你问我你的几何题我会不会。”
彼时坐在车里的小姑娘一路愁眉不展，江云飞也懒得理她，就一直看窗外，直到快下车的时候，旁边的人声音带了哭腔，用“请问”开头，跟他说了第一句话。
少年当时有点懵，还以为她烦自己烦到不行，终于忍不住要爆发了。
正琢磨着回去怎么跟爸爸交代，她后面的话倒是让他长舒一口气。
她说，“请问，这个题你会不会？”
姜靥的数学差，几何更差，开学第一次考试，全班一共两个低于九十分的，姜小姐就占了其中一位，老师气得要请家长，说这么简单的都不会，简直笨死了。
可是她就是看不懂那些图，一个角又一个角的，还要证明来证明去。
就是有病。
她又不做建筑工程师，为什么要学几何？
“会。”
那是他跟她说的第一个字。
是肯定的回答。
好像注定了从此以后不论她要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两个人的补习之路就这样开始了，其实江云飞也是为了让他爸爸高兴，说姜家的小姑娘学习太差，自己刚好可以以此为理由多去人家走动走动，江爸爸大喜过望，感觉马上就能把拖油瓶交代了，去找亡妻了。
“幸亏我爸爸对你不是很热情，如果我家都像我妈那样，江云飞，你早就没爸爸了。”
“也是。”
对她的观点很认同，两个人回到家，江老爷子早就睡过去了。
姜靥看着床上被子发愁，江云飞倒是无所谓，“你睡吧，我不用盖。”
“不冷么？”
“穿上衣服还好。”
可是姜靥依旧辗转难眠，床太硬了，她睡不好。
“我不喜欢这儿。”跟江云飞抱怨了一句，幸好明天过完生日就可以回家了，“明天晚上我们连夜回去吧，我在车里也不要在这儿了。”
“就你娇气，知道了。”旁边的男人应了一句，也没说什么。
“我这么娇气，你以前为什么喜欢我？”姜靥抛出一道送分题，也不知道这个直男能不能get。
笑了下，江云飞语气戏谑，“因为那时候年纪小，被表象骗了，不然你这样的谁会要？”
也就只有他不离不弃。
结果姜靥要气死了。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谁知到头来一场空欢喜。
这人为什么总不按常理出牌。
“你说他什么意思，不喜欢我了么？”回到帝都第一件事就是把苏尧约出来，姜靥心情不美丽，要刷卡让自己高兴高兴。
“他什么意思我是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呢？”苏尧看着她大大小小的袋子，实在无语。
“报复啊，我要刷爆他的卡，至少让他肉疼，多付出一点，以后断绝关系的时候就难一点，懂么？反正留着也是给别的女人花，我不能输。”姜靥知道凭一己之力把江云飞刷到倾家荡产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鼓动苏尧，“最近缺什么么？想买什么买什么，别跟我客气，我不会把你供出来的，都算在我账上。”
有个有钱的小姐妹真的是太幸福了，苏尧觉得可以把姜靥这个行为培养成她的爱好，长久坚持，造福广大人民群众，替金主积德积福。
“我想买个咖啡机。”
“放在家里的么？买，买最贵的，一个够么？”
“够了，谢谢老板娘，老板娘真好。”苏尧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看在人家花钱的份上，决定跟她说实话，“我想送给沈默。”
“你可真行，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又开始给男人花钱了，前车之鉴呢苏小姐？”姜靥最不喜欢她这一点，看上去非常拎得清，金主爸爸财神奶奶的，可只要真的跟人家做了朋友交了心，就开始掏心掏肺对人家好。
当然，这也是她最喜欢苏尧的一点。
矛盾又合理。
“他和宋知意又不一样，我就是想他好久没有联系我了，然后找个理由去一趟，就说是公司发的，我那儿用不上，送给他抵诊费呗。”苏尧笑笑，然后继续道，“反正是花金主的不是花我的，比以前也算有进步了。”
“呵，呵呵，你怎么不说反正都没花在你自己身上。”姜靥叹气，戳着她恨铁不成钢，“你看人家安然，被富二代小奶狗倒追，姐弟恋都没有倒贴，你怎么就改不了呢，好了好了，赶紧去送，赶紧说清楚，他要是跟你暧昧不清，你就把咖啡机给老娘送回来。”
她家也缺咖啡机。
下午的时候，苏尧拿了咖啡机去了沈默的诊所。
和之前几次不一样，这一回她在进门之前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连续深呼吸三次，才踏进了诊所大门。
“苏小姐来了，您有预约么？”前台小姑娘一看到她就笑了，似乎很想念她。
那那个人呢，想不想她？
“没有预约，我是来给你们送礼的。”把咖啡机放到了前台，她没有黑姜靥，就买了一个家用版的，“我们公司发的福利，放我家也没用，想送到这儿来抵诊费。”
苏尧笑得精明，好像她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哈，您等下，我去帮您问问沈大夫。”
前台到了沈默诊室，里面的病人刚刚咨询完，把苏尧的事情说了之后，病人马上反应道，“还可以送东西抵钱么？我家有个电饭煲，你们需不需要，还有马桶盖。”
沈默叹气，无奈道，“她是我朋友，跟我开玩笑的。”
送走病人出来，果然看见苏尧正站在前台跟那几个小姑娘有说有笑的。
她好像瘦了，平时总是黑色的套裙，今天倒是破天荒穿了件白色的西装，袖口宽松，腰部收紧，既显身材又多了几分俏皮。
穿成这样，是要去相亲么？
间沈默来了，苏尧笑得一如往常，“沈大夫，给你送礼来了。”
“楼下就有咖啡厅，我们不需要咖啡机。”
“楼下的多贵，还得跑上跑下，我这个方便还便宜。”
点点头，颇为不情愿地说了句，“那就放这儿吧。”
苏尧白了他一眼，但心里还是很高兴。
“你晚上有事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146 你可以跟我在一起么
沈默没有拒绝她的要求。
两个人出去吃了顿饭，各自说了下近况。
“你最近，很忙么？”试探着问了一句，不然为什么一直不理她，“还是隋歆又烦你了？”
“没有，她回美国了。”沈默的语气波澜不惊，好像之前叙述的那些事已经对他不再产生影响，彻底成为过往了，而他也不再需要苏尧这个听众了。
但这才是他们之间正常的关系不是么，倾诉与倾听，一旦话题结束，两人之间的联系也就结束了。
“哦.....”苏尧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几天不见，沈默态度冷淡的让人无从下手。
饭快吃完的时候，男人起身去把帐结了，“谢谢你的咖啡机，这顿算我请。”
“我的咖啡机可比饭贵多了。”
“你不是说是单位发的么，白来的还有什么贵不贵的，又不是你花钱。”
苏尧被噎的没话说，她有点后悔了，后悔来找他。
看她耷拉着脑袋的样子，沈默有点于心不忍。
“你最近怎么样，还失眠么，你前男友有没有为难你？”
摇了摇头，苏尧意兴阑珊，“没有，他还给我发信息道歉了，我没有回，也没为难他，公司很忙，这样也挺好的，每天回家倒头就睡，一觉到天亮。”
“嗯，那就好。”
看样子，她不再需要自己这个心理医生了，所以如果他继续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就一定要有一个合理的新身份。
而至于自己能不能胜任，沈默还没有考虑清楚。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苏尧拿着包起身离开，冷不防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她回头诧异地看着沈默，对方忙把手松开，轻咳两下，“你不是限号么，我送你回去吧。”
“那是上个月啊沈大夫，你过糊涂了么？”说完又后悔，她是不是傻？
“哦......”沈默也有些尴尬，正想挽回，却被苏尧抢先了。
“要不，你送我去停车场？”
两人相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出来。
坐电梯下楼，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隐隐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可是苏尧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
是她的真心被人看穿了么？
还是他最近真的很忙，所以没有精力应付她这个已经好了的病患？
姜靥的信息在这个时候发了过来。
“请不要白白发浪费我的咖啡机，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你不知道就因为这两千块钱，导致我最后刷一件衣服的时候余额不足，我忍痛咬牙刷的自己的卡。”
苏尧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只能当她的话是鼓励。
鼓足勇气，终于在走到车子跟前的时候开了口。
因为心跳过快，导致她有些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
但沈默听得很清楚，她问，“你可以跟我在一起么？”
愣了一下，这个问题来得比他想象还要快，他完全还没有做好准备该如何回答。
停顿几秒之后，在他刚要说出“你给我时间考虑考虑”的时候，苏尧忽然干笑了两声。
“你不用回答我，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不用那么认真。”
“那个不用给我打电话或者发信息，我最近应该挺忙的，就这样吧。”
“再见。”
上车启动，然后落荒而逃了。
整个过程极为迅速，都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苏尧一直开出好久，才停在了路边，她手心出了一层汗，心都要跳出来了，大口喘着气，半天才平息。
手机没有任何来电和信息。
她缓缓地趴在方向盘上，只是这一次没有哭。
也没有人来看她有没有哭。
平静了一会儿，女人踩下油门，离开了。
“所以你这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你都没有等到他回答啊。”许诺好揪心，她还以为两姐妹要双喜临门了。
“告白都做了，你听个答复能怎么了，真是。”安然也着急，捧着手机叹气。
“请把我的咖啡机送回来，听懂了么？不然我就去他诊室抢喽。”发票在手，说走就走。
“别去，大不了我把钱转给你。”苏尧央求着，觉得自己卑微极了。
十年的感情刚刚送走，又来了一段无疾而终，她是不是欲速则不达了？应该好好养养再开始新恋情的。
不然也不会那么难过。
什么送走旧爱的只有时间和新欢，都是骗人的。
不过是旧伤叠新伤，让人无从分辨罢了。
“老娘在乎的是钱么？我在乎的是你快不快乐呀！”姜靥要气死了，摔了手机不再理她。
江云飞在这个时候进门，第一句话就是问她，“你买了什么？把卡都刷爆了？”
白了他一眼，满脸都写着“莫挨老子，老子不爽”，“谁知道江老板的卡还有额度，刷着刷着就超额了。”
酸了一句，这才发现后面居然还跟着一个人。
韩言川。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修路么？”男人确实瘦了也黑了，但并没有风尘仆仆的感觉，所以肯定不是刚回来。
“我就是打个前锋，后面的事情有专业的人去做。”韩言川回了句，继而可怜巴巴道，“我被人赶出来了，求小嫂子收留。”
但他的眼神出卖了他，一看就是装的。
“jessica不在帝都，他不愿住酒店。”江云飞对收留韩言川这件事并不反感，毕竟自己可以因此获得一些福利。
“你为什么不自己买所房子，你又不缺钱。”
“小嫂子，这你就不懂了，狡兔三窟，房子买了，人就被定住了，好像娶了媳妇就没有自由一样，就像你说的，我又不缺钱，什么酒店住不起，干嘛要买房子？”韩言川是典型的享乐主义，今天不想明天的事情，所以宁愿把钱花在妹子身上，也不买房。
跑车倒是有很多。
所以车库开销比房费还多。
“那你怎么不去住酒店，总来我家干什么？”姜靥不解，她不喜欢不熟的人来自己家。
“哎小嫂子，这不是我们在帝都要开酒店了么，现在所有酒店看见我都一副看同行的样子，不把我当上帝了，我怕他们半夜偷袭我。”凑过去看了眼姜靥的电脑，见她用手挡住，忙道，“我不看我不看，我知道，小说没上线之前不许外传。”
“小嫂子，你刚刚说卡刷爆了，哪张卡，额度这么低？”
那是他们在英国的时候江云飞给她的，当时她花的不多，他事业也刚刚起步，当然有额度限制。
“这张没有限额。”江云飞递过去一张，却被姜靥拒绝了。
刷不爆怎么引起重视。
“对了小嫂子，盛耀承接了两个大学的校友舞会，你要参加么，听说你前男友也在呢。”
148 林家
许诺要去见家长了。
在富贵花群里发了个信息，小姑娘既紧张又兴奋，“我要穿什么？”
“.......”大家对“今天约会穿什么”的话题已经麻木了，可是看在傻白甜实在是傻得可爱的份上，安然还是愿意给她一些建议。
“中规中矩就好，没人喜欢媳妇儿花枝招展，但也不要太丑让长辈觉得脸上无光就是了。”
“我觉得你说了和没说一样。”苏尧吐槽，瞬间被怼。
“要不你来？”
苏总马上认怂，“不了不了，我只会职业套装，我这几天忙着应付我妈安排的相亲，每次去我都感觉在面试下属，那些人一看见我就害怕，我也是醉了。”
“你是不是当着人家的面给下属打电话了？”姜靥发了一个呵呵的表情，苏尧骂起人来谁不怕？
“表姐，你不会飙脏话了吧？”
“没有，我很克制！”戒烟戒酒戒脏话！她乖巧的一逼，“先说你的事，你穿好了让安然看吧，别听姜靥的，她只会妖娆。”
“再见！”姜靥哼了一下，妖娆怎么了，不懂得欣赏儿媳妇的美的长辈就不是好婆婆。
“我真是好紧张，林深说他家人都会到，怎么办，我害怕.....”前几天许爸爸和许妈妈见了准女婿一面，都觉得这小伙子人不错，特别是许爸爸，说林深一表人才，成熟稳重，可堪托付。
许妈妈本来还担心林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听林深说他现在自己有公司，不和家里的掺合在一起，也就放下心来了。
所以林深回家跟妈妈交代了两个人的事情，林母大喜过望，说要请许诺过去，然后把二房三房的人都叫来。
“不要怕，丑媳妇儿早晚也要见公婆，摸摸头。”苏尧笑笑，她之前见宋知意家里的人紧张么？
好像也是紧张的吧，但后来就不是害怕了，而是恶心，从心里抵触。
过日子最怕就是过成这样，家里本来是放松的地方，但总有个人给你添堵，让你觉得压抑，那如何长久？
“好好见见他家的人，不要光看表面，要观察细节，谁什么性格，彼此关系是真好还是假的，如果家庭关系复杂趁早了断，别等到结了婚跳进火坑再后悔，知道么？”安然给出的建议最实际，但也最残酷。
许诺才不要跟他分开，只要能跟林深在一起，刀山火海她也愿意闯一闯。
“我感觉她做不到，如果是你还可以。”苏尧艾特了一下安然，表示为表妹的前途担忧。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选择再婚的原因，一个人多好，非要跟一大堆人磨合，自寻烦恼。”
“安然，但愿你不要有真香打脸的那一天，陆家倒是不复杂，陆世琛不像是管人家闲事的，顾家就不知道了，我听说顾夫人非常厉害呢。”姜靥发了一句，她是从江云飞那儿听到的，顾炎母亲，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可不是个好说话的。
“姜靥我要拉黑你！”
本来一直很冷静的女人突然炸毛，姜靥笑了半天，她真的是很期待安老师被学生扑倒的那一天呢。
许诺最终选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外面套了一件蓝色的针织衫，梳了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文文静静的，看着就让人喜欢。
林深来接她的时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亏欠。
这么软糯的女孩子被他骗回狼窝一般的家里，会受欺负么？
“不用紧张，我妈很好相处。”没等许诺开口就先安慰了一句，既然是要独立门户，他就不会让二房三房的人来欺负许诺。
“嗯，”点了点头，许诺笑笑，“我穿的可以么，我还给阿姨带了礼物，是海参、茶叶还有燕窝，她会喜欢么？”
“会，我妈和你一样，爱吃。”
一下就不紧张了，这样的婆婆应该不会很凶吧。
到了林家，许诺深吸几口气，林深指着那栋联排别墅道，“我们几家住在一起，我爸生前爱热闹，给家里人都买在了一块儿，奶奶家那处....现在空置着。”
说是空置，其实早被二叔过到了自己名下，他们一家占两套，不讲理的很。
那时候他还小，母亲又没什么主意，三哄两哄就签了字，还要谢谢人家这么多年的照拂。
多可笑。
但林深并没有跟许诺说这些，他懒得跟二房争什么，反正就这么点家业，也快败光了，没必要找麻烦。
许诺看了一眼什么都没问，只单纯以为等嫁过来就和林深住在空置的那栋里。
她不反感离婆婆住得近些，反正老人岁数大了，总需要他们照顾，但只要别在一个屋檐下就好了。
太不方便了。
所以现在这样刚刚好，以后有了孩子，奶奶还能帮着带一带。
想到这儿，许诺有点脸红。
“走吧，我们进去吧。”林深握着她的手，很凉，让人心生怜惜，忍不住握得更紧了一些。
大厅里坐满了人，门一开，众人的目光便全落在二人身上，许诺挤出一个笑容，明显有些拘谨。
“快进来快进来，站在那儿干什么。”二婶满面堆笑，最是热情，“是许诺吧，长得真好看，大嫂有福气啊。”
边说边拍拍旁边女人的手，“这是林深的妈妈，你未来的婆婆，我是林深二婶儿，那是他三姑，林深，你二叔他们在那头打牌呢，怕一大帮人吓着人家，你一会儿带人家过去看看。”
林深应了一下，许诺也一一打了招呼，把带来的礼物送过去。
林母明显有些腼腆，只看着她笑，并不说话。
笑着笑着眼圈儿就有些发红，抹了抹眼角，虽是不想叫人看出来，但并没有什么用。
“你看，挺高兴的日子，许诺你别介意，你阿姨就是这个样子，她是高兴的。”二婶打了个哈哈，继续道，“过来坐啊，林深，快去给人拿点儿水果，咱们一会儿就开饭。”
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好像她才是娶媳妇的那一个。
许诺早就忘了安然的话，只当婆婆好相处，完全没有跟耳根子软、没主意这两件事联系上。
“你们家人都挺好的。”跟他的二叔和姑父也打完招呼，林深带着许诺上楼，一进房间就听见她这样说，“你堂妹和二婶一个性子，都很外向，她有男朋友了么？”
“许诺.....”
“嗯？”
149 狼窝
犹豫了一下，林深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的太直白，“你不用管她，她挑着了。”
一点都不想她掺合到家里那些事情里，二房如何他管不着，也希望他们不要来打搅自己的日子就好。
“哦.....好的。”许诺笑笑，忽然觉得林深好像很护着她，“我们一直在你房间里会不会不好，是不是有点失礼？”
“有什么不好，怕人误会我在这儿吃了你么？”林深笑出声，见她脸红了，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嘤嘤嘤，这样的林深好帅，好想扑倒！
下楼一起吃饭，二叔举杯先说了几句，中年男人长了张国字脸，红馆满面的，估计是日子过得不错又爱喝酒，所以肚子比较大，“欢迎许诺来咱们家，一会儿多吃点，都是自家人，千万别拘束。”
“对对对，”二婶在旁边接话，“我们都非常好相处，一点儿不用紧张，你看我们妯娌那么多年住在一起，多和睦。”
“嗯，好。”许诺乖巧地应着，林母一直给她夹菜，多得她快要吃不完了。
“妈，想吃什么让她自己夹吧。”觉得母亲热情过头反而会让她不舒服，林深说了一句，果然见许诺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
“好，你也给她夹菜。”林母应了一句，但好像是有心事，碗里的饭几乎没怎么动。
“大嫂，今天高兴，我敬你一杯。”二叔拿起酒杯，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感慨道，“大哥要是能看见这一幕，肯定很高兴。”
一句话正好戳中林母的心事，女人刚开始还忍着，后来竟掩面哭了起来。
“你看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好的日子提这个做什么。”三姑白了自己二哥一眼，又推推嫂子，“行了，别哭了，人家都看着呢，当婆婆的不怕儿媳妇笑话。”
“不，不会......”许诺确实有点不自在，赶紧说了一句，“阿姨您别伤心。”
“妈，擦擦眼泪。”林深递了张纸过去，脸色非常不好看，他妈永远是这个样子，禁不起人家三言两语的挑拨就乱了阵脚，且一到逢年过节、越是热闹越要哭一下，好像生怕别人说她不挂念亡夫似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给别人添堵。
接过纸巾擦了擦，林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没事儿，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虽然是这么说，但她一杯接一杯喝酒，一直都没有停。
“你不用拦一下么？”许诺拉了拉林深的衣角，希望他劝劝。
“你好好吃，吃完了我送你回家。”本来好好的家宴现在吃成这样子，林深实在是不想让许诺再看了，不然还不知道一会儿要发生什么。
“好的。”小姑娘紧着吃饭，也想赶紧摆脱这略显尴尬的场合。
只是还没等她吃完，林母便开口了，“他二叔，我有话跟你说。”
林深心里咯噔一下，“妈，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不，我一定要今天说清楚。”
周围的人都不说话，二叔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语气轻松地回了句，“好，有什么你说。”
态度还有些轻蔑。
“林深爸爸的公司，你是不是应该还回来了？”
“大嫂......”二婶刚要开口，就被丈夫拦下了。
“你让她把话说完。”
“这么多年了，你之前答应我的，等林深大了就交到林深手里，前几年你说他还太小，现在他都要娶媳妇儿了，总不小了吧。”
“大嫂，你是不当家不知当家的难啊，”放下酒杯，二叔叹了口气，开始倒苦水，“那么大一个公司，每天那么多事，你知道我压力有多大么，你以为我想占着位置不放？那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现在公司处境不好，贷了很多款，总要把窟窿填上再给林深吧，不然怎么交割？银行也不允许啊。”
“那要是这样，就让林深去帮帮你，他也应该独当一面了，那毕竟是他爸留下来的。”林母不依不饶，许诺看了眼林深，男人紧紧攥拳，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轻轻握住他的手，林深一惊，偏过头看她对自己淡淡笑着。
有那么一刻，他很想拥许诺入怀。
她那么好，那么懂事，自己何德何能能和她在一起。
“我倒是想让他来，可他说自己有公司，不愿意啊，林深，你说是不是？”
“妈，时间不早了，我先送许诺回去，有什么事儿咱们回来再说。”并没有回答是或不是，甚至都没有理他，林深边说边拉着许诺起身。
林母看着儿子不悦的神色，终于后知后觉地收敛起来，“嗯，好。”
“那个，叔叔阿姨，今天打扰了，饭菜很可口，谢谢。”许诺匆忙地道谢，然后跟着林深离开了。
路上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许诺觉得有些压抑，先开了口，“那个，我觉得你家人挺好的。”
“不过你要劝劝阿姨，少喝酒，对肠胃不好。”
忽然加速，吓得许诺一愣，林深把车拐进了一处漆黑的小巷子里，用力地吻着身边的女人。
.......
二房回到家里，中年男人一边脱衣服一边哼道，“我知道她没脑子，我不知道她这么没脑子，以为有许家撑腰就能给儿子争取什么了？笑话，八字还没一撇了就急着蹦出来，不怕把人吓跑了，许家那孩子看了今天这个状况要是还敢嫁进来，那就是跟她婆婆一样傻，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感觉自己把自己也绕进去了，二叔气得不再说话。
“你有脑子，我看你就是个缺心眼儿的，还把公司有贷款的事情摆到桌面上来说，要我看你当初就不该让她签字把公司过户给你，她那么傻，你让她当法人，需要贷款了让她签字不就好了，到时候就算真的还不上也是她背锅，有咱们什么事儿，现在好了，那么大一个窟窿，我看你怎么办？”
讪讪摸了摸鼻子，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那时候不是想快刀斩乱麻，省的夜长梦多么，你看看她那个人，一会儿一个想法，虽然是好糊弄，但是也烦人啊，这事儿啊都有两面性。”
“你也知道有两面性，那就给她点甜头，别把林深的婚事搅黄了，许家那个要是真的嫁进来，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林家有事，她娘家能不管？再说，许家混的不错，兴许还能给咱闺女介绍个好人家，不然就凭你，她能找谁？”
二叔恍然大悟，笑到，“我觉得咱们家，就该夫人当家。”
150 金丝雀逃跑事件（上）
许诺报喜不报忧，对父母如此，对富贵花们也是如此。
她沉浸在林深的吻里，根本没有去想林家水深火热，日后她嫁过去该怎么办，只单纯地以为日子是他们两个人的日子，跟别人都无关的。
姜靥，“哎，好甜的一吻啊，羡慕。”
苏尧，“哎，好甜的一吻啊，嫉妒。”
安然，“哎，好甜的一吻啊，想拥有。”
“咱们三个没人要的，回头一起去吃个饭吧。”
“好啊，我们带上念念，跟你一起去相亲。”
“看上谁算谁的。”安然回了一句，大家一起揶揄着许诺。
傻白甜一边甜蜜得冒泡，一边害羞的要死。
江云飞看见姜靥捧着手机各种傻笑，胳膊肘顶在沙发上，手撑着头道，“难怪人家说作者是个自嗨的行业，要不是知道你在干什么，我都觉得我自己娶了个神经病在家里。”
白了他一眼，姜靥不理他。
“你又在写什么呢，那么开心？”直接把笔记本拿过来，姜靥没有挡，让江云飞深深意识到他和韩言川那种外人的不一样。
优越感上升，金主心情非常好。
但过了一会儿他就不好了。
姜靥的新书快写完了，男女主顺利撒糖，开始了没羞没臊的生活。但现在管得严，床单不能乱滚，姜靥作为亲妈，想着多少要给书里书外的人一个交代，虽然不能太露骨，还是暗戳戳写了几句。
可就是这轻描淡写的几句，没有过审。
金主的审查。
“你这写的都是什么？”江云飞俨然一副家长的样子，好像发现了自家女儿偷吃禁果一样。
“书里的人也需要夫妻生活啊，不然你让书穿的广大群众怎么办，多可怜。”对他的大惊小怪有些鄙视，姜靥问到，“我之前也写过，比这个还过分，你没看过么？”
“哦，对了，出版后的书把那些都删了。你络版的....也不一定有。”
不知道她胡说八道些什么，江云飞指着其中一段道，“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这都是谁教她的，据他所知，她和孙闻晏并没有逾矩。
可她也没有别人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你真是古板死了，”抢回笔记本，姜靥看了一眼，“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亲一下啊。”
亲了一下，也不看看是亲在了哪里，说的轻松。
江云飞没继续跟她探讨这个话题，只幽幽道，“乱写是犯法的，你要是因为这个进去，我可不捞你。”
姜靥本来还有点生气，但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一下就笑了，她要趁这个机会好好治一治这个钢铁直男。
“真的么？这样就犯法了？”边说边搂住他的脖子，江云飞偏过头去，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直到下一秒，男人的喉结上落下了一个吻。
姜靥看着他，一双眼睛满是促狭笑意，盯着一动不动的江云飞，得意极了。
金主被施了定身法，过了会儿才推开她，“不许再跟我有任何肢体接触！”
不然他不保证自己不会做些什么。
看着人进了浴室，姜靥笑了半天。
“真是的，怎么这么木，刚才那种情况就应该直接扑倒啊，死直男。”活该跟左右手一起过一辈子。
哎呀哎呀，她开车了。
人家金主只是洗个澡冷静一下，没她想得那么龌龊。
“不让我肢体接触.....干脆连我这个人你都不要见到好了。”姜靥灵机一动，回了房间。
江云飞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姜靥并不在家。
一时也没当回事，吃完早饭就去上班了。
中午吴妈给他打电话，说没有看到太太，饭做好了放在冰箱，自己就先走了。
男人皱眉，给她手机打电话，结果没有人接。
因为有会要参加，江云飞只是给姜靥发了个信息，告诉她看到了回复他一下。
直到下午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自家的金丝雀好像是.....
跑了。
因为他昨天说的话太重了么？
烦躁得扯掉了领带，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江云飞给韩言川打电话，让他查一下姜靥的行踪，“国内外的航班，高铁动车都查下，还有酒店，看看她去哪儿了。”
韩言川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笑着问了一句，“你怎么得罪小嫂子了，逼得人家离家出走？”
“外面有狗了？”
“少废话，赶紧给我找人。”
挂了电话，江云飞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前台小姐姐看到他的脸色吓了一跳，全都不敢说话了。
“把苏尧给我找来。”
她就那么几个朋友，许诺住在父母家，安然有孩子，他刚刚问了佳期的人，裴呦呦在外地拍戏，所以只有苏尧那儿她可能去。
苏副总监一脸懵逼，表示自己浑然不知情。
“要不您跟我回家看看？”
思考了一下，江云飞觉得苏尧应该不会说谎，姜靥既然不想让自己找到她，怎么可能去这些地方。
而且她说过，苏尧家的床不舒服。
她那么娇气一个人，不会让自己受了委屈。
“把你手机拿来，我给她打个电话。”想着苏尧的电话她或许会接，可惜事与愿违了。
韩言川的电话在这时候打过来，江云飞摆摆手，示意苏尧出去。
“查到了么，她在哪儿？”
“没有出境记录，也没有坐飞机和火车。”
“她没离开帝都？”
“是，可是酒店那边也没有，你问问是不是去了朋友家？”
“没有，”江云飞叹了口气，他就说了那么一句，她就不高兴了，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呢，“查查那些普通的酒店吧。”
万一呢，万一在呢。
苏尧退出去之后赶紧给姜靥发了个信息，“姑奶奶，你在哪儿，我都被你家金主叫到办公室训话了。”
姜靥看了下手机，依旧没回。
她就知道刚刚是他打的，而且她不确定微信是不是江云飞逼着苏尧发的，所以坚决不能回。
一直到了晚上，江总被“金丝雀逃跑”事件折磨得都要疯了，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她生不生气，而是她有没有出什么事儿。
“你要不要给你爸打个电话，万一是回你家了呢？”韩言川建议了一句，小嫂子一天找不到，他也一天别想消停。
犹豫了一下，冒着被骂的风险，江总给江老爷子打了个电话。
“爸，姜靥在你那儿么？”
“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儿........”正要挂电话就被拦住了。
“你等会儿，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是不是把我儿媳妇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