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回,死亡花毒
且说花如电一声“三弟,你受苦了!”在场群雄听到耳中,皆眼眶湿润,感慨不已。花如电更是硬咽出声,林中鹤亦是双眼红肿,感慨良多。
欧阳扶苍见这一对年轻人,久别重逢,有说不完的话题,见二人一时叙旧难以止住,而现在正在议事,因此他轻轻地咳嗽了几声,以示提醒。
其实林中鹤夜探肖府,欧阳扶苍得到消息后,亲自前往,目睹了昨夜林中鹤的所做所为,见林中鹤竟能力抗双煞,且力斗传说中的八仙之一的兽仙,五百招内尚未落败。
昨晚林中鹤激斗群禽猛兽,场面之惊险,画面之刺激,现在犹在欧阳扶苍面前浮现。虽说相隔甚远,不敢靠得太近,怕被发现而遭不测,但他仍看得十分清楚。
因此,看到林中鹤来到客厅,心内十分高兴。
欧阳扶苍的出声提醒,林中鹤与花如电当然知道。两人迅速分开。
林中鹤环视了厅内一圈,然后对群雄道:“在下林中鹤,拜见各位前辈及同辈。”
群雄皆抱拳还礼。欧阳扶苍哈哈大笑:“林小友不必客气,在坐各位大多数都得叫小友一声恩公呢。要不小是当年小友,有着一流的智慧,使群雄化险为夷,只怕不会有今日相聚于此了。”
在坐群雄都以为然!
林中鹤却笑道:“欧阳叔叔言重了,当年林中鹤亡命天涯,若不是欧阳叔叔等前辈舍命相护,只怕我林中鹤早已小命归西。因此我还得感谢各位前辈的救命之恩呢!”
欧阳扶苍爽朗一笑:“林小友太客气了,往事已过,不提它了,眼前我们又面临一场生死考验,小友来得正好,谈谈这场寿宴的高见,我们一起来好好商议着对策。”
林中鹤微微一笑:“欧阳前辈谦虚了,晚辈才疏学浅,何谈高见?只是刚才我接到一张宴会入场券,后被紫貂兄弟发现此入场券,是经过居毒浸泡,人一经接触,就会在半个时辰之内慢性中毒,柔软无力,口吐白沫而亡。
因此,晚辈把所有的入场券都截下来了,但不知道是何种毒药,还请各位前辈明鉴。”说着已把这数干张入场券拿了出来,放在一张桌子上,以供众雄鉴别。
唐九与苗七,两家世代以毒为职业,因此,欧阳扶苍首先请两人鉴别。
唐九走到这些入场券前,只见两寸见方的入场券,发着浅蓝色的光亮。他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柠檬之味,但绝不是柠檬。
唐九使毒数十年,知道面前这些入场券确实浸过居毒,一但**接触,定发中毒身亡。
唐九看过之后,走到欧阳扶苍面前耳语几句。
欧阳扶苍听后面色凝重,但并没有吭声。
苗七也鉴定完毕,只见他脸上阴晴不定,然后对欧阳扶苍道:“依老夫看,这是西域大漠之中的死亡花之毒。一旦**接触,将中毒口吐白沫而亡。”
唐九轻轻一笑:“老夫与苗掌门的鉴别相同,不知苗掌门能解此毒?”
苗七摇头苦笑:“惭愧,老夫无能,我苗家世代想解此毒,但无能为力。”
“老夫可知有一物可解此毒!”唐九答道。
“呵,唐掌门有解毒之法,不妨说来听听!”苗七一笑。
“冰蟾能解此毒。”唐九说道。
在坐群雄苦笑:冰蟾乃天下奇珍,跟紫貂一样,只是传说中的罕有品种,据说只有一只,却在传说中的邪仙手中。而邪仙乃传说中的八仙之一。
邪仙手中的东西,谁敢去拿?
欧阳扶苍皱了皱眉:“这么说,天下除此冰蟾,则别无他物可解此毒了?”
唐九微微一笑:“话虽如此说,但有种东西可以预防此毒,使沾者不被毒害。”
“唐兄说的是紫貂血?”苗七说话时瞄了一眼林中鹤身旁的紫貂。
紫貂知道今日又要放血,心中不快:你们的事,不关我事!它心里这样想着,身子却慢慢地向后移,欲退出客厅。
林中鹤轻轻一笑,蹲下身子,一把抱起小貂,轻轻地对它道:“你也是武林中的一员,献血武林,做点贡献,群雄们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小貂双眼盯着林中鹤,满脸鄙夷:卖友求荣的家伙。
林中鹤见状嘿嘿一笑:“刚才我与貂兄商量了一下,它愿意献几滴血,用以防毒。”
小貂吱吱地叫了几声,狠狠地盯了林中鹤一眼:怎么这么不厚道,自己的主意好么?强行做主,我貂侠可没这么伟大。
欧阳扶苍一听大悦:“好,果然是神灵之物,深明大义,如此甚好,唐老前辈,这貂血怎生处置?”
唐九笑道:“从紫貂身上取少许鲜血,不多,一两左右就够了,然后倒入一锅开水里,搅拌均匀,然后再加等量的冷水,给参加宴会的群雄每人喝几滴就足够抗此死亡花之毒了。”
小貂听说更是不悦:你这个死唐老头,要一两左右的鲜血,你以为这是水呀,真是崽卖爹田心痛。
林中鹤听后,说道:“既然如此,就取器皿来装紫貂血。”
“好,事不迟疑。”欧阳扶苍吩咐手下人去取器皿去了。
小貂盯了眼林中鹤。可林中鹤视而不见。
器皿取来之后,林中鹤笑着对小貂道:“貂兄忍忍,为了武林,你就委屈一下,武林朋友将对你的大恩大德终生不忘。”
小貂吱吱地叫了几声,然后来到地面,趴在哪里,伸出它那美丽的紫色尾巴,听凭林中鹤宰割,装着豪不在乎的样子。
林中鹤拿神龙短剑,迅速在小貂的尾尖上割口一道小口子,然后挤出一两左右的鲜血,交给了唐九。九爷拿着貂血去兑水制作去了。
而小貂一下失去了这么多血,顿感体力不支,差点昏厥过去。林中鹤忙把小貂抱在怀中,让他睡觉了。
唐家九爷唐九,经过一柱香的时间,终于置成了一锅貂血汤,然后通知群雄前来一一尝了几滴,不在话下。
众雄吃了紫貂血汤,大多数群雄心怀感激,对林中鹤及紫貂感版尽。
但凡事都有例外,其中却有人暗中打紫貂的主意,想把紫貂占为己有。这江南五省绿林之首施舍金就是其中之一。
六年后的施舍金,今非昔比,武功已在武痴巅峰,达魔剑法已入化境,他自信在武林中除双煞外,几乎没几个人是其对手。
因此施舍金喝过貂血汤以后,来到林中鹤身旁,轻轻地道:“林小友,别来无恙。”
林中鹤自然认得施舍金,微笑道:“托你的福,恙已痊愈!”
“呵呵,紫貂灵物,林小友卖否?”施舍金似笑非笑地道。正是:
水陆总舵势扩张,
舵主丰利疑变质。
第一百二十一回,验券入场
上回说到,施舍金欲买紫貂,林中鹤一口回绝,施舍金反讨了个没趣,只好悻悻地溜去一边。
且说群雄们吃了紫貂血汤之后,一路从碧园走来,不多时,已到了沧州城内的明心酒楼。
酒楼门前,左右各立四位身着大内侍卫服的汉子。他们见群雄到来,为首者一抱拳:“在下尚义,奉肖统领之令,在此恭候各位大驾光临,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欧阳扶苍等多人认得尚义,见尚义以礼相待。欧阳扶苍也一抱拳道:“尚大人不必多礼,还请尚大人派个手下人带路前往酒楼设宴处,那就更加感谢了。”
“好的,请欧阳盟主稍等。”尚义微笑道,“不过,烦请各位英雄出示入场卷。”
欧阳扶苍笑道:“没问题,请大人过目就是。”
尚义微微一笑:“欧阳盟主客气了。”
群雄列队,依次出示入场卷,然后一个接一个的进入酒楼。
当尚义检查到林中鹤时,林中鹤表现出一脸无奈状,说自己的入场券丢了,能否原谅通行,放他进去。
尚义看了一眼林中鹤,见这一人一貂的组合,十分有趣,但尚义见林中鹤没入场券,因此摇头道:“很遗憾,少侠,你没入场券,只能在外面了。”
欧阳扶苍明白林中鹤的用意,是想用此方法试探一下对方的反应,于是佯装做给林中鹤求情。其它人也在一旁附和。
尚义见状,只得大声说:“各位英雄,我等也是奉上锋之令,见券入场,没办法,这位少侠还是请到一边去吧。”
欧阳玉看了一眼林中鹤,心内暗笑:这个鬼精灵,就他点子多。接着又看向花如电,只见花如电正好双目向她看来。欧阳玉瞬间脸色一红。
她自己不知怎的,第一次见到花如电时,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这个男人有一种吸引自己的魅力。这种感觉尚是二十年来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这种感觉。
花如电亦是如此,对欧阳玉有着极大的好感,他见欧阳玉娇脸微红,转移了视线,嘴角微微一笑。两人的一举一动,怎能逃得过欧阳扶苍及花如雷。
欧阳扶苍见状眉头一皱。
花如雷见状却是高兴之极。
尚义继续验票放群雄进入。
林中鹤抱着小貂退入一旁,对群雄道:“各位进入明心酒楼吃好喝好,二哥,别忘了给我的宠物小貂带几条鸡腿,这家伙不是吃素的。”
花如电一笑:“三弟请放心,这个包在二哥身上。”
施舍金也奸笑道:“林小友你放心就是,老夫已与你谈好了卖买,小貂我卖定了,我也拿条猪肘子出来,管包它大吃一顿,哈哈哈。”
“你出来了再说。”林中鹤语重声长地说道。
施舍金听后,脊背竟生出一股寒意。
群雄差不多验票完毕,肖氏双煞两兄弟刚好出来了。一眼见到旁边的林中鹤抱着紫貂,站在那里悠然自得。
肖改过有点莫明其妙,怎么此小子来了,怎么不入酒楼?
于是问尚义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不进去?”
“回大人的话,他的入场券丢了,所以不让他进去。”尚义恭谨地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肖改过微微一笑,对林中鹤道:“小伙子,你的入场券丢了?”
“是呀!”林中鹤回答干脆。
“想入里面喝酒不?”肖改过问道。
林中鹤心想:你们兄弟俩的血老子都想喝。
但口中却回答道:“这不是废话么?不想进去喝酒,那到这里来干什么?”
“好,我放你进去?”肖改过笑道。
“那就多谢了。”林中鹤说着抱起小貂就往里走。
“慢!我的话还没说完!”肖改过拦在门前。
“你有什么话快说,里面只怕开席了。”林中鹤佯装很着急。
“你别着急,还没开席。”肖改过道。
“哦,那就好,你说吧,什么事。”林中鹤说道。
“小友能否把紫貂卖给我,我愿出重金买它。”肖改过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林中鹤摇头:“不管出多少价钱,此貂不卖!”
肖改过见所以人都进去了,于是面罩寒霜:“今日肖爷我要定了此貂。”说着向林中鹤大踏步走来,看样子,想抢夺紫貂。
林中鹤冷冷地道:“你难道想强抢不成?”
肖改过阴险地笑道:“谁看到我抢了你的紫貂?”
林中鹤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冲路人大喊道:“大内统领抢劫啊,大内统统拖劫啊……”
林中鹤用内力喊出,声传数里,整个沧州城的人都听到了,刹时人们向声源地奔来,都想来看个究境。
肖改过没料到林中鹤会来这一手,一时慌了神,这时已有数十人围了上来,问林中鹤是怎么回事。
林中鹤装着可怜的样子:“各位大叔大婶兄弟姐妹们,你们评评理,这宠物是我家养的,我不卖,这两兄弟乃当今大内正副统领,见我不卖,竟想强抢。我今日来此是参加他们俩母亲的寿宴的。想不到他俩设下圈套,要我带宠物来,是想抢我的宠物……”
众人听林中鹤一番言语,皆觉肖氏双煞仗势吃人,这小伙子一片诚心来祝寿,想不到他们却要抢人家的心爱之物,太不象话了。
其中一老大爷更是义愤填膺:“你俩身为朝廷命官,应该秉公守法,而今却执法犯法,真是令天下人耻笑。”
肖氏双煞在众目睽睽之下,经林中鹤绘声绘色的一通宣讲,顿时使双煞百口莫辩。双煞就是武功再好,权势再大,亦不敢犯众怒。
好在尚义见事情闹大了,且人越聚越多,于是走过来:“各位父老乡亲,散了散了,这纯粹是一场误发,兄弟来,你也别闹了,如果是来参加寿宴就请进吧。”
林中鹤却是得了不饶人:“各位父老乡亲们,你们听明白了,像他们兄弟,光天化日之下,都敢当街抢劫,你们说,我还敢进酒楼里面喝什么鸟寿酒吗?谁知道这两兄弟安的是什么心,设的是什么宴?我多留个心眼,如果天下群雄有事,我在外面也可做个见证,各位父老乡亲也可以证明一下,天下群雄在里面有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就是双煞所为。”
肖改过脸色铁青,没料到林中鹤根本不想息事宁人,想把事情越闹越大越好,看样子,此子是有备而来的。
于是肖改过问道:“你是那一派的弟子?你师傅是谁?”
林中鹤冷笑道:“你以为我傻呀,会告诉你门派,然后你来报复是么?”
原来那说话的大爷也提醒林中鹤道:“小伙子,你千万别让他的当,这两个人坏透了,想抢劫人家的东西,现在都不肯认错。”
林中鹤担心地道:“大爷,你就少说两句,免得引火烧身。”
老大爷见林中鹤为他着想,觉得这小伙子心地善良,于是更是来劲:“小伙子,你不用担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呢?”正是:
赵大龙墙头探虚实,
金克木义子耍花招。
第一百二十二回,明心酒楼 上
且说林中鹤一番言语,把双煞设宴的目的轻轻地说了出来。肖改过心中恼怒不已,但又不敢当着众人的面争辩,这样只会越描越黑。
因此,肖改过强忍怒火,对林中鹤道:“这位兄弟说话注意点分寸,不要诬陷我等,不然我将以诬陷罪抓你入狱。”
林中鹤嘿嘿冷笑:“哦,肖大人激动什么?我在外面等群雄们的消息,如果群雄们都平安出来,那就证明你们肖家没做坏事,我自然向你们兄弟两个赔罪。不然只怕……”
肖改过冷笑道:“真是不可思议,一派胡言乱语。”说完转身走进了酒楼,看样子气得不轻,肖自新连忙跟上,与肖改过一同离开。
林中鹤见肖氏双煞离去,心中暗笑,在背后冲双煞兄弟喊道:“两位听好了,不要做愧心事,因为我在外面等着结果呢。”
肖改过两兄弟没有做声,门口尚义等八位大内高手也不说话。
林中鹤知道他们不敢说话,于是回头对这些围观的老百姓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感谢你们的鼎力支持,在下在这里向各位行礼了”说着双手抱拳,环揖一圈。众人自然对林中鹤客气了一番,然后各自散去。
林中鹤候众人散去之后,冲尚义做了个鬼脸,然后带着小貂也离开了明心酒楼门口。
花开两朵,单表一枝。暂且按下林中鹤与小貂不提。
且说众豪杰在盟主欧阳扶苍的带领下,进入明心酒楼。
一店小二打扮的前来引路,带群雄穿过几个门,来到酒店后院。
这里早已摆下千条张桌子,能容数千人吃饭。
好一个空旷之所,这偌大个坪地,足占地二十亩,在沧州城中圈上这么大块地,不是财大气粗之人,是决难办到的,由此足以看出双煞费尽心机,为的就是今天。剿灭天下群雄。
欧阳扶苍等豪杰进入这里之后,群雄皆小心地环顾四周,见这里四面乃高墙围定,足有五丈余高。众人见状,皆皱了下眉头。
如此高的围墙,一旦情况有变,能越墙逃生者,只怕只有极少数之人,众雄看着这高大的围墙,心里有点不安的感觉。
赵大龙看了看院墙,不由得发话:“他娘的肖氏双煞,今日为他娘摆宴庆祝古稀之寿,还真摆的是鸿门宴。各位稍候,侍我观察一番。”
说着,赵大龙已脚尖一点,麻杆似的身子已离地拔起,轻巧地跃入院墙之上。
赵大龙上了院墙后,蹲在院墙之上,但见这院墙上面约三尺宽,也就说,院墙有三尺厚。
赵大龙心里犯嘀咕:“这么厚的院墙,难道里面是空的?”赵大龙站起身来,飞快地在院墙上走了圈,他发现院墙里面真的是空的。他正想跃下,可此时双煞兄弟已进来了,两人皆发现院墙上的赵大龙。
肖改过于是对赵大龙道:“好玩么,赵老弟,院墙较高,小心摔着了。”
赵大龙一笑:“多谢肖大人的关心,这么高点的院墙,我赵大龙还应付得来。”
肖改过奸笑道:“这个也是,以赵大侠的身手,这么高的院墙确不算什么?”
赵大龙没有答话,身子犹如大鸟一样从墙头飞跃而下,落入地面后稳稳地站在地面之上,然后一掌向院墙拍去。
肖改过见状,如飞来至赵大龙跟前,一掌击向赵大龙,同时口中喝道:“赵大龙,你这是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试一下你们这院墙这么厚,看看是否结实么?”赵大龙笑道,同时撤掌迅速躲开赵大龙的掌力。
肖改过见赵大龙躲开了其掌力,也没再发招攻击赵大龙,而是清了清爽音,对众豪杰道:“各位英雄豪杰,今日乃家母七十寿辰,承蒙各位英雄给肖某兄弟薄面,屈驾前来寒舍,肖某兄弟荣幸之至!
现在准备开席了。本来来者个个至上,人人为尊,但由于条件不允,只特设上席一桌共十五人。
下面肖某把上席名单念一篇:九大门派掌门人、武林四大家族、武林盟主,另外由肖某兄弟的上司金总管代表我们两兄弟做陪。现在准备开席。先鸣炮二十四响。”
二十四响花炮依次升空,五彩缤纷,顿时照得天空如同白昼,这一刻,主客都露出笑容,欣赏美景。
接下来,群雄相继与沈夫人拜寿,无非是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类的话语。
沈夫人强忍辈痛,接受群雄的祝福,然后亦对群雄祝福连连。
然后,沈夫人心中好生难过。如果自己的一双儿子都走入正途,那该多好。眼前,这只是虚妄而已。
肖氏双煞为官多年,充当鹰犬,搜刮了大量的民脂民膏。因此摆此宴席,皆为美味佳肴。用肉山酒海形容也不为过。
彩一次性上齐,众宾客皆震惊不已,因为每一桌上的都是满汉全席,这数百桌酒席,真是大手笔矣。
多年后,这等隆重宴席,仍在沧州流传,每当谈及此次寿宴,众人无不叹为观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
金克木从席位上站了起来,说这:“欧阳盟主,我提个建议,这只顾饮酒,应该来点么子助兴怎样?”
欧阳扶苍一直在注意双煞及金克木。
金克木:当今朝堂红人,太监总管,权倾朝野。
他此时高坐在椅子上,只见他面色微红,一身紫黑色长袍,脚蹬一双快靴,苍苍白发,已显示其也有了岁月。
欧阳扶苍看了眼金克木,于是说道:“好呀,金总管,你一定有好看的趣味节目了。”
“嘿嘿嘿,老夫不才,在这军中有何节目可演?总离不开刀枪剑戟……依老夫看,莫若来一场剑舞如何?”
群雄听后暗笑:果然是鸿门宴呀。
欧阳扶苍道:“如此甚好!”
“好,痛快!来人!”金克木大呼。
不多时,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背负长剑,人轻似燕地走入场地中央一处一亩见方的空地,然后一抱拳道:“在下金戈,乃金总管义子,在此献丑了。”说完早已长剑激舞,可是看一去没点力度,虽快却执剑之手毫无力度可言。
在坐群雄观后大为扫兴,还真以为金戈在出献丑呢。
这一切,看在金克木的眼中,不禁大怒:“金戈,你怎么能这样?”
“禀父亲,孩儿没对手,所以才这样。”金戈答道。
金戈这句话,在坐群雄终于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难道金克木这个义子是当年泰山盟会上的那个杀人魔王阿流?正是:
第一百二十三回,明心酒楼 中
且说金克木义子金戈一番言语,使在坐群雄如坐针毯。
金克木却对欧阳扶苍笑道:“欧阳盟主,你看我这个义子,还确有这个毛病,没有对手喂招,他总是有气无力,一旦有了对手,他将越战越勇,也可以说越挫越勇。”
欧阳扶苍当然明白金克木之意:要群雄派人出场与金戈对舞。
群雄也早已看出金克木的狼子野心,只见有一青年从坐位上站起来道:“在下点苍派掌门华实前去会会金公子。”
欧阳扶苍知道这华实乃点苍派前掌门华云志的儿子,今年三十出头,其父华云志死于魔刀郭平之手,一心欲报父仇,日夜习练武功,而今已近武师巅峰之境,比其父武功高出甚多。
欧阳扶苍见状,小心嘱咐华实道:“华老弟小心,金戈锋芒内敛,武功至少已至武师绝巅,你要小心应付,万一不敌,不可强求,留住青山,有的是柴。”
华实点头:“谢谢盟主提醒。”说着一跃跃入场中。
金戈一见华实跃入场中,顿时精神一振:“你是点苍派掌门?”
“是的!”华实答道。
“嗯,不错,有点实力,不过你想清楚了,来我面前,十人来此九不回。”金戈冷冷地道。
华实也冷冷地道:“你少废话,我是来与你舞剑的,不是来与你拉家常的。”
“哦,看样子,华掌门还是个急性子。也罢,既然华掌门急着赶时辰投胎,我就成全你。”金戈冷冷地道。
说着,只见金戈缓缓拔出宝剑,做了个请的姿势。随即便摆了个起手势。
华实并未客气,长剑一抖,直取金戈咽喉,出剑快狠准乃点苍剑法优点。
金戈始终面色冰冷,似乎生来就是冷血动物一样。只见他冷笑一声,只往左踏了一步,躲过华实剑尖,几乎同时,其长剑微微一抬,直奔华实小腹。
华实见金戈出剑无招无式,似乎信手拈来,不觉暗吃一惊,忙向右移了两步,以为能躲过此招。
殊不知金戈跟进一步,长剑并未回撤,只是手腕一抖,长剑跟定华实移动的身子横扫而至。且剑速快逾闪电。
华实大吃一惊,眼见身子将被金戈剑断两截,忙提剑斜挂,两剑相碰。而金戈反应神速,剑刚一碰,迅即拉回两寸,然后直刺而出。
华实见状,大吃一惊,见金戈长剑长驱刺入,只感腹中一凉,已然倒下。金戈拔剑而出,一脚把华实踢了出去。
点苍几个弟子飞速抢回华实,见其小腹血流如注,好在金戈尚手下留情,不然他复一剑,华实早就没了性命。
金克木见场中华实三招就败了点苍掌门,于是得意地道:“欧阳掌门,犬子无理,伤了点苍掌门,老夫深感不安。”
欧阳扶苍不冷不热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金总管不必介怀。”
“是呀是呀,这才刚开始,好戏继续呢?”金克木奸笑道,犹如一只阉的公鸡打鸣,听到人耳中老大不舒服,这种声音好像是故意压着嗓子,使人听着有点假像,但确是金克木发出的。
金克木接着又道:“欧阳盟主,又轮到你派员下场了,你看我那小崽子,没有过招就是哪副德性,恹恹欲睡。”
金克木话声刚落,武当派长老赤峰道长一跃来到场中,且自我介绍道:“老夫乃武当派长老,排行第四,人称赤峰老四。”
“嗯,比点苍那个小子要强一点点,不过在我手下走不过十招。”金戈说此话时,用内力发出,全场千余宾客都听得一清二楚,
自然沈夫人也听到了。沈夫人自然极不高兴,对坐在两旁的双煞道:“刚才不是说舞剑么?怎么还伤了人呢?唉,过儿,你赶快传令,取消舞剑,只喝酒猜拳。”
肖改过为难地道:“母亲,这是金总管的注意,孩儿可不敢下令阻拦,以勉扫了金总管的兴。”
沈夫人一皱眉:“既然如此,你传令下去,说一声不准留血,这总可以了吗?”
肖改过道:“这可以,这可以,可是刀枪不长眼,万一误伤也是难免的。还请母亲有个心理准备。”
“好好好,明白明白,赶快下令罢。”沈夫人不悦地说道。
肖改过只得装模做样地对场中舞剑宣布点到为止,尽量不要流血,伤了和气。
沈夫人见肖改过照自己的意思说了,心里极是高兴,双眼看着金戈与武当赤峰老四的比斗。
赤峰长老武功已达武师巅峰,与其掌门师兄木桑道长武功并驾齐出。因此赤峰道长自信可以完败此子。
然而赤峰道长的盲目自信,就是悲剧的开始。
只听金戈冷地道:“道长,你准备好了吗?”
赤峰道长道:“准备好了,请赐招。”
“好,赤峰道长,你很自信,”金戈冷笑道。
赤峰道长微微一笑:“小子,你武功不弱,小小年纪,却达到如此之境,觉实令人羡慕。只可惜为虎作伥,只怕将止步至此。”
“是么?等一会就有结果了!”金戈冷笑。说着已长剑出鞘,手臀一抖,一招极为平凡的招式“仙人指路”发出,剑尖直奔赤峰面门而来。
赤峰明白金戈武学修为已至武师绝癫,因此不敢大意。见其长剑直刺面门而来,忙向左移开两步,同时右手长剑向上斜截,早已封住了金戈想跟进之路。
金戈心中微惊,他见其进攻之路被阻,知道这赤峰不愧乃名门弟子,剑术行家。心中暗暗佩服眼前这老头,只不过金戈眼中更加冰冷。口中却道:“好,有点功夫,不过,难逃一死。“
说着金戈已长剑拉回,向右斜划而出,两剑相交“叮”的一声,金戈身体微震,而赤峰道长向右退了两步。
由此可看出,两人虽是同等境界,可金戈内力要高出赤峰一成,单以真力而论,赤峰已是输了。
武当掌门木桑道长一皱眉,心内暗讨:此子内力如此深厚,赤峰不是其敌。
两剑相交后,金戈冷冷地道:“我念你一把年纪,习成此等武功不易,你下去吧,我放你一条生路。”
赤峰亦冷笑道:“老夫虽技不如你,可你想赢我也没那么容易。”
金戈语气冰冷地道:“是么?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正是:
金戈掌亡赤峰,
如电剑对邪雄。
第一百二十四回,明心酒楼 下
且说金戈话音刚落,长剑早已刺出,直奔赤峰道长面门。
赤峰道长边说边出剑格挡:“小子真是欺人太甚。”
金戈并未答话,他见赤峰道长长剑格来,早已手腕倏翻,长剑由上而下划了一道圆孤,然而直奔赤峰左胸。
赤峰冷笑一声,“小子,你的诡计,老夫早已明白。”
“是么?”金戈冷笑道。
赤峰举剑直挡金戈来剑,孰知金戈蓄满真力的左掌早已向赤峰当胸迫到。赤峰猝不及防,已然前胸中掌,被击出五丈开外,仰面跌到,口吐鲜血,早已不醒神时。
武当掌门木桑道长见状大惊失色,早已抢出,把赤峰抱回座位,一探脉门,见内脏全毁,顿时悲从中来,老眼中掉下数行清泪。
木桑道长长身而起,把赤峰交与随来众弟子,然后抓起身旁的长剑,准备去与金戈拚命。
此时耳中传来一个声音:“木桑掌门稍安勿燥!你与赤峰武功在伯仲之间,你去擂台,只会徒增伤感与悲痛,还请掌门人三思。”
木桑知道说话之人,是用传音入密的内功所发。这传音入密,就是发话之人,用内力把所言拧成一线,进入指定人的耳朵里,其余之人未能听见,不过这需要内力高深,方能发音。
木桑同样用传音入密的方式与对方交流:“你是何人,请说出名字。”
“掌门人不必怀疑,金戈武功虽与你同境界,皆在武师巅峰,但他却功力奇高,有越境攻击的功力,其境界已相当武痴一重。”那隐蔽之人说道。
“嗯,你说得有点道理,可是此仇不报了么?”木桑心有不甘。
“今日寿宴,危机重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群雄们还是想办法出此酒楼。此酒楼设满机关,我正在寻找总机关,试图毁掉他,以绝后患。”隐蔽之人说道。
“好,老夫就听你一言,暂时忍住这口恶气。”木桑说道。
隐蔽者已没有了回音。
金克木见武当掌门拿起剑欲上去与金戈比试,嘴角勾起一抹奸笑,然而,木桑似乎犹豫不决,最后竟坐了下来。金克木不解,于是问道:“怎么了?堂堂泰山北斗的武当掌门人木桑道长,也有畏缩的时候,真是天大的笑话呀?”
武当弟子中有几个年轻的一下站了起来,准备攻击金克木,木桑道长一声大喝:“坐下,这里没你们的事。”
武当几个年轻的弟子只得坐下,但仍余怒未消地盯住金克木,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因为他们的师伯赤峰老四已经死了。
沈夫人听说武当那道士死了,刚想训斥双煞,肖改过对其母的贴身丫环小杜鹃道:“老夫人身体不适,你们扶它回去歇会儿,一个时辰之后,夫人会自醒过来的。”说着,肖改过已轻轻地点了其母的昏睡穴,沈老夫人已昏觉过去。
小杜鹃不敢违命,连忙与众侍从搀扶着老夫人飞快出了明心酒楼,回肖府去不提。
金克木见肖改过已安全地把其母转移走了,心内高兴,只听他大声道:“天下英雄怎么了?难道就没一个人敢与老夫的义子比试?”
金克木说完,只见一高大英俊的青年腾身而起,早已落到金戈面前,朗声道:“在下花如电前来领教!”
金戈身子微微一惊,但随即恢复正常:“久闻花少侠英名,今日能与誉满江湖的花少侠切磋,真乃三生有幸。”
花如电嘿嘿一笑:“这些虚情假意就不必说了,出招吧。”
“花少侠小心!”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
花如电闻言心内一暖:“多谢欧阳姑娘关心,我会小心的。”
欧阳玉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此话,惹得众人皆目光看向她,欧阳玉终究一个女子,在这种场合下也有点害羞,不觉娇脸微红。
金戈看了眼欧阳玉,觉得此女子仪态大方得体,身材阿娜多姿,脸赛桃花,有一种使人看后心醉的美。
金戈必冷冷地道:“她是你未婚妻?”
花如电脸色一红:“她,她……唉,看剑!”
花如电听金戈如此一问,回答是也不好,不是也不好,因此急切间,短剑出鞘,直取金戈。
欧阳玉见状,满面羞红,玉手掩住朱唇,轻轻一笑:这花如电也有害羞的时候。
花如电却无暇观察欧阳玉的反应。短剑既有出手,早已忘记所有,全力以赴对付面前此劲敌。
金戈莫明其妙,觉得问了一句这样的话,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一上来就拚命。金戈于是冷笑道:“兄台看样子很喜欢这妞是么?”
花如电见金戈哪壶不开提那壶,短剑如闪电般地直奔金戈面门。
金戈嘴上说话,可手头毫不怠慢,长剑早已出鞘,在面前划了一道圆弧,想迫退花如电的近身搏斗。
然而,金戈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花氏家族的轻功被遇为天下无敌,这六年里,花如电武功大进,已至武师巅峰,直追其祖父花如雷,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武功严格地讲,花如电的武功已超出其爷爷。
因此,在与金戈的决斗中,花如雷看好了花如电。
而此时的花如电见金戈长剑封断前路,花如电如闪电般快速,在金戈身前一闪而逝,早已特剑飘到金戈右后方,短剑极快地刺向金戈后心。
金戈大吃一惊,想不到花如电身手如此矫健,他见其后心劲风袭到,忙向左滑开五尺,同时长剑向后一撩,阻住了花如电继续追击。
花如电身轻似燕,见金戈长剑后撩,早已长啸一声,身形拔起,身子在空中一个空翻,头下脚上,一柄短剑直取金戈天灵盖。
金戈本就性喜好斗,见花如电武功如此之高,激起他的斗志,他一声高呼:“来得好!”
说完,右手长剑向上斜架,同时左手贯满真力向上一击而上。
花如电好像猜到金戈会如此出招,短剑点在金戈长剑之上,人借力飞出丈余,落在金戈对面丈外站立。
金戈眉头一皱:“好功夫,真是少年才俊,堪与我一战。”
花如电冷笑道:“我无需你夸奖,你速来受死!”说着已持剑再次扑上。
两人交错而过,其中倒下一人,众人定晴看时,不知何时斗场上多了一个蒙面人站在花如电的对面。正是:
蒙面客仗义增援,
金克木诡计夭亡。
第一百二十五回,诡计夭亡
上回说到,花如电与金戈二人错身而过,其中倒下一人,却在斗场上多了一个蒙面人。
众人见状,皆莫名其妙,不知蒙面人是何时出现的。而金克木更是大吃一惊:“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蒙面人咯咯一笑:“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是匡无正义,扫黑除恶,除暴安良。”
而金克木身旁有一位年轻人早已抢出,伸出右手食中二指一探金戈鼻息,尚有一丝游气。于是抱起金戈来到金克木面前。
而蒙面人此时却笑道:“此子性命无忧,只是他杀害了赤峰道长,应当承担一些责任。”
金克木一探金戈脉门,见性命无碍,于是对蒙面人道:“你好狠毒,竟废了他的武功。”
蒙面人冷笑道:“没他取人性命歹毒呢。”
金克木心情极不舒畅,冲双煞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么久了,怎么没半点反应呢?”
双煞也正自纳闷。肖改过道:“也许出了点问题,要不实行第二套方案。”
金克木十分不快,他已上位多年,从没办不成的事,可以说,只要心想就可事成,万事顺利,从无阻碍。
想不到今日却阴沟里翻船,八十老娘倒绷婴儿,真是天下奇闻,惹人嗤笑。
金克木心里清楚,他与双煞两兄弟谋划这场暗算天下群雄的阴谋,已下了血本。他托人从西域用重金买来死亡花毒,以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群雄剿灭。
然后,事实上,死亡花之毒,对于在坐群雄没半点作用。现在群雄好好地坐在这里海吃海喝,十分热闹。
当肖改过说实施第二方案时,金克木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肖改过依言照办,在他所坐的椅子底下有一个总机关按钮。当肖改过把按钮按下时,没半点动静。
双煞两兄弟见状,不禁大吃一惊,额头渗汗,脊背发冷,六年的苦心经营宣告泡汤,花费了巨额财富,征调数千民工,其目的就是为了今日全歼群雄。
此时金克木紧盯肖改过,肖改过冲金克木摇了摇头。
金克心里骂道:一群饭桶,如此办事不力,真是丢人现眼!
金克木在心里骂了几句,然后对场中的蒙面人道:“此处机关是你破坏了的?”
蒙面人咯咯咯一笑:“在下可没这个本事。破你此酒楼机关者,另有高人。咯咯咯。”
金克木闻言大怒,今日自己的颜面丢尽,对蒙面人道:“你们别得意得太早,就是机关破了,也休想逃出一人。”
蒙面人笑道:“在下还得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来时,见一队官兵数千向沧州城赶来,却被一个少年英雄擒住带兵的将军,那将军已率兵回去。”
肖改过冷笑道:“休得无言乱语,今日就是没帮手援兵,尔等也休想离开这里。”说着他已跃入场中,直取蒙面人。
蒙面人见肖改过欲同自已交手,只轻轻地闪至一旁道:“还请肖大人稍安勿燥,我有话说,肖大人听后,如果坚持还要决一死战,那在下奉陪到底。”
肖改过隐隐觉得大事不妙,但仍强做镇定:“你有什么话快说,如果胆敢戏弄本官,本官定将你碎尸万段。”
“好,你听好了,刚才在下进此酒店时,碰到沈夫人,在下顺便叫我的几个手下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了。”
双煞闻言犹如五雷轰顶,脑袋嗡嗡作响。
肖自新几乎声竭力嘶地道:“你说的是真的?”
蒙面人笑道:“当然是真的喽,我敢打赌,如果群雄半个时辰之内没从酒店出来,那么你母亲可能会寿终正寝,今日喜宴将变成丧宴。咯咯咯!”
“这位兄台好计策!群雄有救了。”花如电道。
“你可别夸我,这一切全是一个少年英雄的主意,我只是在来路上碰巧与他相遇,然而他对我如此说,我只是照办而已。”
“那少年你认识么?他现在在那?是不是有一只貂跟随?”花如电问道。
“这个倒没看到。”蒙面人道。
金克木见场中肖改过冲上去却与此女在拉家常,于是大怒:“肖改过,你干什么?,怎么还不动手?真是废物。”
肖改过为难地道:“金总管,我母亲已被他们抓去了?你看怎么办?是不是……”
金克木闻言也是一惊:这人真是攻于心计,在这等关键时刻,却把主角抓去了,看样子,这次暗算又将失败了。
因此,金克木看了一眼肖改过,然后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这是天意,就由他们去罢。今日是你慈母大寿,却使她老人家受到如此惊吓,你就转告她,我向他陪个不是,如有时间,改日定当登门拜访,向她老人家请罪。”
肖改过闻言若宠受惊:“金总管言重了,我代家母向你致谢。”
金克木没有理会肖改过,而是冲场中蒙面人道:“年轻人,后会有期!”
蒙面人咯咯笑道:“在下可不想见到你。”
“嗯,这可要看缘分,不由你说了算。走!”金克木呼啸一声,众随从跟着眨眼功夫离去。
肖氏双煞虽心系其母,但还是跟出去相送金克木。
可金克木连正眼也不看他们两兄弟一眼,已上了一台八抬大轿,迎着呼呼地北风快速离去。
一阵寒风吹来,肖改过打了个冷颤。此时他才想起已是隆冬,今日乃腊八节,农历十二月初八,是母亲沈氏的生日。
肖改过望着离去的金克木,心中怒焰翻腾:“他娘的金克木,有朝一日,老子会摘下你的脑袋当夜壶,你等着,我会把这几年的屈辱加倍还给你的。
今日家母寿辰,人生七十古来稀,本应要为母亲好好庆祝一番,却被金克木这个大阉贼硬逼着设下鸿门大宴。
却不知是如此结果,实在令他想不通,群雄当中是谁有如此能耐?难道是传说中的八仙出山?”
肖改过正在想着前因后果,尚义匆匆跑了进来,在肖改过耳旁讲了几句。
肖改过一皱眉,轻声道:“是么?”
尚义道:“千真万确!”正是:
沈夫人勿听儿言,
肖紫燕暗生情愫。
第一百二十六回,双煞救母
且说肖改过听尚义说,其母被人劫持到离此不远的一个山神庙内,其女肖紫燕暗中尾随,却遭到一蒙面人袭击,凭肖紫燕的身手,在蒙面人面前才几招就被制服。
肖改过想再问详细点时,尚义道:“后面的事已不清楚,此蒙面人好像并无伤小姐之心,只是把她与老夫人关在一起。具体情况不太清楚,因为我们不敢太靠近,怕被发现,惹恼对方,害了老夫人及小姐的性命。”
肖改过看了一眼场中的蒙面人,然后语气和蔼地道:“请问英雄尊姓大名?冤家宜解不宜结,今日,本官就放各位离去,但你们不可伤家母及小女性命,否则,本官将血洗武林各帮各派。”
蒙面人仍是咯咯一笑:“在下姓甚名谁并不重要。肖大人真是死要面子,今日情况,你已是一败涂地,却仍嘴硬,应该说是天下群雄放你一马,以后少做些伤天害理之事,凡是都有因果报应,多行不义必自毙!”
肖改过闻言脸色一红,但仍强做镇定地道:“你要怎样?”
“咯咯咯!你放心,只要群雄平安,你母亲及肖小姐就没事。”
花如电大笑道:“你们兄弟俩真没想到吧,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哈哈哈……”
双煞两兄弟没有做声,他们知道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因此,强止怒气,忍气吞声。
此时,武林盟主欧阳扶苍大声道:“兄弟们,吃饱喝足了么?如果吃饱喝足了的话,我们还是走吧,不然太呆久了,人家不高兴的。”
群雄齐声道:“吃饱喝足了。”
丐帮帮主常杰道:“感谢这位蒙面少侠,今日如果不是你,只怕我等早已死在此地。”
蒙面人咯咯一笑:“此功劳在下都不敢要,是另有其人所为,你们去感谢他吧。”
“呵!”常杰不解。
肖改过更是如坠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今日究竟来了多少世外高人,难道传说中的八仙真的重出江湖了?
群雄可不理肖改过的心情,早已酒足饭饱之后,已陆续离开餐厅,出了明心酒楼,准备返程而回。
肖改过及肖自新对群雄们的离去,亦无可奈何。他们此时心系其母及肖紫燕的安危,哪里还管这些群雄们的来去。
两兄弟候群雄去后,立即飞奔去那山神庙内救人。
两兄弟展开轻功,由于救人心切,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一路上两人快如疾风,惹得路人皆驻足观看,对两人的武功赞叹不已。
当双煞来到山神庙门前时,只见肖紫燕与两个似丫环模样的少女,正在山神庙门前有说有笑,沈老夫人也坐在一张木椅子上,不时地插上几句,气分显得十分融洽。
双煞两兄弟看得傻眼了:今日之事何等怪哉,母亲与肖紫燕毫发无损,明心楼那蒙面人说:“母亲是被其随从劫持了,看样子,这两个丫环是那个蒙面人的手下了。”
那两个丫环见双煞两兄弟来了,其中一人道:“我们是上官公子的丫环,我叫秋菊,她叫春兰。”
“上官公子?你家上官公子哪里去了?”肖改过面罩寒霜地道。
秋菊答道:“回大人,我们是下人,怎敢打听主子的去向,他只叫我们服侍沈老夫人。”
肖改过知道问不出什么名堂,因此也不再多问,忙奔向坐在椅子上的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见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来了,把身子扭往一旁,装做没看到他俩。
“母亲,你老人家受惊了,恕孩儿来迟一步,孩儿真是罪该万死,还请母亲训导。”肖改过十分诚心地道。肖自新也如此说。
沈老夫人生气地道:“你们俩兄弟是不是疯了,我受惊什么?真是莫明其妙!”
肖改过道:“母亲还不知道你自己被劫持了?”
沈老夫人怒叱道:“你真是一派胡言,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象是劫匪吗?”
肖改过见母亲不承认自己被劫,于是轻轻笑道:“呵,也许孩儿说错了,只不知母亲的贴身丫环小杜鹃哪里去了?还有那四个轿夫呢?”
沈老夫人一愣,却不高兴地道:“你问这个干吗?”
肖改过知道再问下去,母亲又要大发雷霆,因此对母亲笑道:“好的,孩儿不问了,母亲请随孩儿回家。”
沈老夫人故意赌气:“不回去,你们走,我等下和燕子一起回来,燕子,你说好吗?”
“这,奶奶……爹……我我……”肖紫燕感到很为难:这边是奶奶,那边是父亲,她感到很危难,娇脸一下蔽得通红。
肖改过见爱女难以做出选择,于是转移了话题:“紫燕,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把你的情况说详细点。”
肖改过见母亲不肯说,一下忘了女儿也是遭一蒙面人生擒,带来此地的。
肖紫燕见父亲问及,只得点头道:“我见奶奶离开宴会现场,于是我在宴会现场呆了一会儿,就出来了,想与奶奶一同回去,殊不料一阵急赶,却没追上奶奶,却出现了一个蒙面人,拦住我的去路。
我本未赶上奶奶,心中有气,而今却有人挡道,于是拔剑就刺向来人。
可是,我与他交手三招,就被他生擒,带到此山神庙中,见到了奶奶与这两位姑娘。”
肖紫燕一口气把前因后果说完,歇了歇,然后接着感慨地道:“此蒙面人武功高强,只怕不在爹爹之下。”
肖紫燕说到这里,心里表现出几许崇拜,几丝向往,几番回味。
肖改过道:“此蒙面人多大年纪你能看得出来么?”
“大概二十岁左右,很像一个人。”肖紫燕仍沉浸在回忆中。
“哦,才二十岁?武林中能有如此武功的年轻一辈,屈指可数,你是否看错,你怀疑是谁?”
“那个带着一个紫色动物的人。”肖紫燕悠悠地道。
“你说是他?,不可能吧。”肖改过不信。
肖紫燕点了点头,再也没有言语,那蒙面人的那双炯炯有人的眼晴,令肖紫燕难以忘怀。真是:
怪事连连谁为?
疑心重重怎解?
第一百二十七回,多事之秋
且说肖紫燕沉浸在对蒙面人的回忆当中,对蒙面人的一举一动记忆犹新。
她清楚地记得,当时与蒙面人交手,蒙面人武功之高,匪夷所思,但她明显地感觉到,蒙面人无心伤害自己。
凭直觉,蒙面人是个年轻男子,且认识自己,她当时觉得此人在哪里见过,后来仔细一想,确定是在碧园,就是一人一貂那个青年男子,当时她还多看了他几眼,还与她说了几句话,问了那可爱的小动物是不是貂呢。
肖紫燕想到此,心里有一种莫明的冲动,对此蒙面人心生好感。
然后,她当时清楚地记得,父亲曾警告她,日后不准与他来往?这是为什么呢?难道父亲与他有过节不成?
正当肖紫燕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时,其父肖改过又问道:“你确定是碧园那个带着一只紫貂的男子?”
肖紫燕见父亲问话严厉,显然对此男子不欢迎,于是心念电转,却改变了主意,口中答道:“这个,他蒙着面,只是看上去有点像而已,至于是不是他,还真的不敢肯定。还请爹爹明察。”
肖改过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既希望此蒙面男子是那带着紫绍的男子,同时又希望不是。
肖改过为何是这样呢?因为他希望是带紫貂男子,证明紫貂还在沧州,他得紫貂的希望还是有的。但如果真是的,那么只怕此人,一定与六年前在那片山林里,与一老人比拼内功,此老人一定是其师父或其它长辈。
肖改过想到此处,见女儿肖紫燕不肯承认此人是林中鹤,今日他心情不好,因此也不深究,只是想把母亲与女儿接离此是非之地,勉得夜长梦多。
在肖改过与肖自新两兄弟的劝导下,沈老夫人最后还是跟肖氏两兄弟回到了肖府。
其实,沈老夫人当然知道蒙面人劫持了她,用以威吓肖改过两兄弟就范。沈老夫人亦乐意配合,假装不知自己被劫持了。
她感叹自已的命运,丈夫被武林称为魔头,儿子又被称为双煞,两代皆是武林公敌,这怎不叫她痛心疾首。
沈夫人回到肖府之后,双煞跟在后头连连陪不是。
可沈老夫人一直不和两个儿子说话。
两兄弟正感无奈之际,只见尚义与吕俊二人匆匆走来。肖改过对两人道:“有什么事么?”
吕俊看了一眼尚义,尚义点了点头。
吕俊于是吞吞吐吐地道:“老夫人,两位大人,事情是……是……”
肖改过心情不好,听吕俊说话如此,不禁勃然大怒:“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夫人又不是外人。”
吕俊应了一声“是”,然后说道:“大人,金总管返京途中,遭到一蒙面人偷袭,所带随从只有他与他的两个义子生还,其他人全部遇难。金总管叫两位大人即刻赴京,说有要事要办。”
“什么?,怎么会这样?,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肖改过非常吃惊。
肖改过十分清楚,金克木身为内廷总管,身边贴身侍卫,个个武功高强,皆为武师巅峰级的人物,都是江湖中隐姓埋名的高手,其中有四个顶尖高手,皆已至武痴中期。这四大高手,被金克木称为四大金刚的大力金刚阿龙、奔雷金刚阿虎、闪电金刚阿豹及憨厚金刚阿熊。
而这次随行的有两大金刚:闪电金刚与憨厚金刚,难道两大金刚联手却不敌来袭者?
尚义惊恐地道:“据说是一个带着紫貂的男子,也许就是今天中午那个男子!”
肖改过越听越惊:难道真的是他?
“你怎么敢肯定是他?”肖改过问道。
“大哥,今日中午那人很像六年前的那个亡命天涯的钦犯林树之子林中鹤?”一直没开口的肖自新说道。
“是的,据探子探来的消息,这个带着宠物紫貂的男孩,确实是林中鹤。”尚义大着胆子道。
尚义跟随双煞多年,深谙双煞脾性,今日沈夫人之寿宴,双煞连连受挫,正在暴怒之期,因此他不敢多言,担心触了霉头。见肖自新如此说,他才把自己知道的最有价值的东西说了出来,以讨双煞欢心。
果然,肖改过脸色缓和:“我差点忘了,林中鹤这个病态儿,得了一种不治之症,需千年人参与紫貂血,六年前老怪物童颜给了他干年人参,而今日他与紫貂同行,如此看来,他病已痊愈了。”
“嗯,六年前那片林子里,林中鹤那个钦犯之子,就藏在那里,那老不死的就是他师傅了。”肖自新说到这里,停了停,继续说道:
“此小子过目不忘,悟性奇高,是个武学奇才,如此看来,偷袭金总管一定是他了。当今武林,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么高的武功呢。”
肖改过道:“那天晚上,来我肖府夜探一定是他了。”
众人正在议论纷纷,肖夫人听后不耐烦了:“吵死了,都给我出去。”
双煞两兄弟连忙应“是”,肖改过说道:“母亲,我们两兄弟又将返京了,人在仕途,身不由己,还请母亲原谅。”
沈夫人不耐烦地道:“去去去,走了清静,眼不见,心不烦。”
“孩儿告退!”双煞几乎异口同声地道。
双煞与吕俊、尚义出了肖府,早有十余个大内高手,在肖府门外牵马列队等候。
肖改过出府,跨上马背,一声大喝:“走。”说着一抖缰绳,朝前急奔而去。
尚义、吕俊等十余人亦腾身上马,跟着肖改过,一行马队,快马加鞭,奔上官道,绝尘而去。
一路上,肖改过思绪万千,他担心的事,终于来了,林树之子林中鹤已武功初成,他已感到死亡的威胁。
肖改过带着十余个高手,晓行夜宿,非止一日,才赶到神京。
肖改过等人刚到大内侍卫宿舍,洗了个热水澡,准备休息一晚,明日再去见金克木。
谁知众人刚躺下,肖改过就大声道,刚接到金总管的消息,我们都要前去面见金总管,他要问我们话,正是:
武林动乱起,
无为帮先亡。
第一百二十八回,再起风云
且说肖改过率领十余位大内高手,风尘仆仆,一路疾驰,从沧州赶到神京,准备休息一晚再去面见金克木。
可他们刚到神京,就被金克木的探子探明了双煞已到神京,因此迫不起待地派人通知双煞等人立即会晤。
肖改过无奈,只得带领从沧州赶回的十余人,来到金克木的会客室。
金克木早已在坐,当肖改过等人进入客厅之后,金克木示意众人坐下,然后笑道:“各位辛苦了!这次召集各位到此,主要是向各位问一件事,希望各位如实说来。”
众人觉得金克木这种笑,有点阴阳怪气,但谁也不敢笑,皆一脸严肃。
金克木见状,又怪笑道:“各位别紧张,我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只要各位对我真心实意,老夫保证各位今后光宗耀祖,显亲扬名!”
肖改过问道:“不知金总管大人欲问何事?”
金克木道:“你们知道林中鹤是什么人么?”
肖改过道:“下官知道!”
“哦,说来听听!”金克木好像颇感兴趣。
肖改过于是把与林家父子的恩怨从头至尾地说了个一清二楚。
金克木听后有点失望:“这么说,你只闻林中鹤之名,从未见过其人?”
“见是见过,只是下官不认识他而已。”肖改过道。
“下官在六年前见过林中鹤一面。”肖自新道。
“哦,你说说看。”金克木似夜枭一样地怪叫,听来令人寒心。
肖自新把六年前从都梁到宝庆追杀林中鹤,林中鹤使出神密高人的剑法,一招击毙三个大内高手的事说了出来。
金克木听后眉头一皱:“这么说来,腊月初八那日的偷袭,还真是他呢。”
肖改过道:“此人身手怎样?”
“那人武功一只脚已踏入武仙之境,境界虽在武痴癫峰,但他同境界近乎无敌。因此闪电金刚阿豹及憨厚金刚阿熊死于非命就不足奇怪了。”金克木阴阳怪气地说道。
肖改过一惊,难道此人就是那晚与自已交手的那个蒙面人?
金克木见众人没有说话,于是说道:“各位,叫你们来此,就是要你们找出此人,以绝后患。此人假以时日,只怕日后无人能敌,趁其羽翼尚未丰满除之,免得夜长梦多。”
“金总管此言正是,只是用什么办法才能找到他呢?”肖改过问道。
“这很简单,养兵千日,用兵、时,你俩兄弟大魔手印大成,早应称霸武林了。从即日起,你就以朝廷明义,要各派各帮诚服,效忠朝廷,危者格杀勿论。如此一来,林中鹤定会以侠者自居,自会现身与你们针锋相对。”金克木宁笑道。
“这……以天下武林为敌,只怕不妥吧。”肖改过有点担心。
“真是虎父犬子!当年你父亲肖烈何等威风,想不到生出你这等懦夫,你怕什么?后面有朝廷给你撑腰,任何人与朝廷为敌,只是以卵击石,肖大统领,你明白么?”
肖改过连连点头称是,接着问道:“那我们何时下手对付天下各帮各派,使他们臣服于总管你的脚下?”
“我刚才已经说了,从现在开始,随时可以对不肯臣服的帮派镇压,以引出林中鹤,然后除去。”金克木冷笑道。
“有金总管这句话,下官已明白怎么做了。”肖改过心中暗暗高兴。
“嗯,去吧,恭候你们的佳音。”金克木奸笑道。
肖改过微微一笑:“请总管放心,我等决不辜负你老人家的期望。如果没别的事,下官率领手下告退。”
“去吧,早日平息江湖,除去林中鹤,于公于私,都有好处。”金克木说道。
“总管言之有理,我们兄弟俩,身为朝廷命官,理应为大人分扰,此次出神京,不除林中鹤,决不返京。”肖改过信誓旦旦地说。
殊不知,肖改过这誓言,竟一语成谶。在此后与林中鹤的斗智斗勇中,命丧黄泉,真的没有再回神京,把命永远留在传说中的江湖。此是后话,暂按不表。
且说肖改过向金克木表明了心志后,出了金府,回到大内侍卫宿舍,众侍卫继续睡觉。
可双煞却睡不下去了,两兄弟在一起商议,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为父报仇的时机终于来了。
对武林人士的报复终于可以动手了。
父亲,你三十余年前的冤死,不孝孩儿今日终于可以向你有所交待了。
武林,血雨腥风再起,悲剧又将重演,为的是引出林中鹤而除之。
次日,双煞带了三十名大内高手,前来与金克木辞行。金克木对双煞嘱咐:“祝你们兄弟俩马到成功。”
“多谢总管好言,我等告辞。”肖改过抱拳施礼,一众高手一并与金克木施礼。
金克木亦还礼道:“各位无需多礼。只要为朝廷多建功勋就成了。”
众高手齐声道:“是!”
肖改过辞别金克木,带领这三十个一顶一的高手,出了神京,向南行进而来。
肖改过有其明确而详细的计划,欲以蚕食鲸吞,使天下武林臣服。他首先从小帮派开始。
无为帮,共有数十个帮众,帮主无为,为人豪爽,好打不平,除奸惩贼,抑恶杨善,周围数十里侠名美扬。
无为帮在神京南部百里处的金盆镇,是双煞南下必经之道。
这一晚,天空大雪飞扬,无为帮一帮之众包括帮主无为在内,皆在帮里,由于天气寒冷,都早已睡下,唯帮主无为在秉烛夜读,他读的是罗贯中先生所写的,长篇历史小说《三国演义》。
当他读到关云长千里走单骑时,不由得拍案叫绝:“好个关公,不忘桃园三结义,义字当先,虽路途千里,仍千里护嫂来找自己的义兄刘玄德。”
无为感叹不已,赞不绝口!
然后,无为帮的大门无声而开,一股冷风长驱直入,直吹得无为看书的烛炬差点息灭。
无为被冷风一吹,回头一看,见关好的大门敞开,有一个黑衣蒙面人持一柄金背砍山刀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无为知道大事不妙,想呼喊提醒帮众,然后那黑衣蒙面人却手下不留情,一刀向无为砍来,无为拔剑一挡,岂知来者刀法绝伦,一刀把无为砍为两段,接着数十个帮众眨眼功夫全死在睡梦当中。
无为帮从此江湖中消失。正是:
肖改过血腥逼压,
林中鹤强势回击。
第一百二十九回,七式剑招
上回说到,手持金背砍山刀的蒙面人,进入无为帮,数十个帮众包括帮主无为,皆做了刀下亡魂。
看官们也许猜到此蒙面刀客是谁了?此刀客正是大内高手郭平,岭南四霸之首。
此次随双煞血洗武林,充当了急先锋,无为帮首当其冲!数十条性命,在郭平眼中,就犹如瓜果一般,随便剖切。
郭平扫了一眼无为帮之后,确认没有活口,于是提刀出了无为帮大门,消失在茫茫的暴雪当中。
双煞现在正式向武林各帮各派开刀。
与其父不同的是,当年肖烈欲称霸武林,对武林不从者赶尽杀绝,最后强行于五岳之首举行盟会,逼天下豪杰承认他为武林盟主,他是凭个人的名义。
而今双煞,以朝廷之名,借宦官金克木之威,软硬兼施,屈打成招,杀鸡吓猴,逼迫武林帮派就范,否则无为帮就是归宿。
无为帮主昨日接到肖改过的亲笔书,要其归顺朝廷,无为根本就不当回事,今晚却被郭平灭了无为帮。另外还有三个小帮亦遭了灭顶之灾。
第二天,四帮灭门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江湖!
三十六年前肖烈祸乱江湖,使得武林元气大伤,三十六年后,肖烈的两个儿子却祸乱武林,掀起了武林中的血雨腥风。
林中鹤惊闻据变,一人一貂,正往无为帮赶来,他明白肖改过必在无为帮设下埋伏,但林中鹤心中怒火中烧,他知道双煞为逼他而对武林其他帮派血洗。
林中鹤以前没武功,尚不畏死,而今武功初成,岂能退缩?而不承担责任?这不是林中鹤的为人。
暴风雪中,林中鹤在前,小貂在后,行走雪地,身后已无足迹,小貂的武功亦踏入武痴一重,而轻功比林中鹤逊色不了多少。
无为帮大门前,是一块空旷的坪地,朔风呼呼,在地面卷起一团团雪花。
林中鹤在坪地中央站定,然后吐气开声:“肖氏双煞,我林中鹤来了。”
无为帮空荡的坪地上空,林中鹤的声音在上空回荡,久久不绝。
良久,林中鹤见无人应答,他再次开声吐气:“肖改过,肖自新,你们两兄弟真是无耻,你们有本事冲我林中鹤来,对其它无辜帮派动手,真是卑鄙。”
“嘿嘿,果然是你,那天晚上夜闯肖府,你真是胆大包天,后来又截杀金总管是么?”肖改过从无为帮大门内走出。
“是呀,明星酒楼的总机关也是小爷捣毁的,你母亲是我叫上官公子劫持的,你女儿肖紫燕也是我请入山神庙的。怎么样?”林中鹤哈哈大笑。
肖改过听后,冷冷地道:“你承认就好,免得我们多方猜疑。”
林中鹤亦冷笑道:“大丈夫敢做敢当。”
“好,痛快,我佩服你的胆量,竟敢只身前来此处。不过今日你的末日到了!”肖改过奸笑道。
林中鹤听肖改过如此一说,笑道:“是么?你有多少手段,尽管使出来,小爷我一并接了,”
“好,来人。”肖改过大声道。
不多时,只见从无为帮大门里,走出十八位似木偶或似疆尸一样的蒙面人。走到场中之后,肖改过一声唿哨,这十八个疆尸一样的人物,瞬间把林中鹤与紫貂围在核心。
林中鹤见状,眉头一皱,小貂也吱吱怪叫两声。
这十八具疆尸,大有来头:江湖上有两大奇异帮派,一个为僵尸帮,行事诡异阴险,满身尸毒,沾着非死亦残,一个乃仇恨派,此派睚眦必报,任何人任何派得罪仇恨派,他们将有仇必报,那怕你再强大,他们会无休无止的纠缠,成为不死不休之局。
仇恨帮创立在两百年前,帮主仇恨武功盖世,与当时的南宫家族掌门人南宫安齐名,一时瑜亮。
然而,两人同时爱上了当时武林中的第一美女群花,群花左右为难,他深爱南宫安,但南宫家族怕仇恨无休无止,因此不准南宫安娶群花。
群花一怒之下,离岛踏入中原,隐入湘西靖州,创立百花帮,从此恨上了天下所有男人。
这些前文已表述过,只是从此可知,仇恨帮何等厉害,连武林世家之首的南宫家族都不愿招惹。
闲话休恕,林中鹤见僵尸帮竟与双煞蛇鼠一窝,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他将铁腕出手,杨名立万了。
自古疆尸难惹,林中鹤见如今难以退避,心中一怒,这十八具僵尸将在林中鹤剑下变成亡魂,成为真真的死尸了。
肖改过见林中鹤没有言语,以为他吓傻了,于是微微一笑:“怎么样,你我第一次光明正大的交手,送给你的见面礼还满意么?”
“还算可以,只是恐怕我的动作会使你有所失望了。”林中鹤笑道。
“没关系,林小友尽管出手,僵尸帮帮主僵硬不会怪罪,他用不了多久也会来此了,你放心好了。”肖改过笑道。
“那就恕林某得罪了。”林中鹤一声长啸,身形拔起,右手执神龙短剑,神龙剑寒光闪闪,在白雪的映照下,更加刺眼醒目。
剑虽短,可剑气森森,正气凛然,十八具僵尸在这等剑气之下身子微微一颤,这是他们从没遇到的事情。
林中鹤自然看出这十八僵尸,已被其气势吓住,但此时他短剑向前划去,他独创的七式剑法,第一招“排山倒海”已然挥出。
站在林中鹤正前方的三具僵尸中剑倒地,但此招剑法去势甚劲,林中鹤紫电流光身法展开,身子往左一摆,神龙短剑早已把左面五俱僵尸放倒。
小貂也不闲着,趁众僵尸注意林中鹤之际,展开流光身法,也击毙了林中鹤身后两具僵尸。
才一个回合,十八具僵尸已只剩八具,十具真的变成了尸体。
肖改过见状大吃一惊,这林中鹤才几天不见,武功又大有长进,这招剑法,比起那神秘高人的剑法,尚高明许多。
肖改过心中产生恐惧,如此下去,不出一载,此小子将跨入武仙之境了。
正当肖改过在无思乱想之际,一个声音响起:“小友好身手,我这些孩儿没用。”正是:
林中鹤击毙尸祖,
肖改过偷袭紫貂。
第一百三十回,击毙僵硬
书接上回,且说说话之人乃僵尸帮帮主僵硬,江湖上称其为尸祖。
且看这被称为尸祖的怎生打扮:头上带着一顶护面金盔,插上两根长长的野鸡羽毛,黑白相间的大圆脸,鼓目晴,酒糟鼻,两排牙齿外露,嘴唇外翻,活生生一个凶神恶煞,包管你晚上看到不吓死你才怪。
僵硬看了看肖改过,阴阳怪气地笑道:“凭肖大人十重大圆满的大魔手印,却奈何不了这娃儿?”
肖改过轻轻点头道:“希望前辈不要小看此小子,其功力已至武痴巅峰,虽说前辈已踏入武痴癫峰多年,但与此小子交手,万万小心。”
僵硬冷笑:“枉你也是武痴巅峰的高手,却如此胆小如鼠。想当年,你父亲才武痴境界的中上层,都敢叫板武林,而今你兄弟二人,武功超出你父亲当年几个境界,却如此贪生怕死。“
肖改过连连点头,微微一笑:“前辈教训得是,我们兄弟俩确实如此,有点怕死,所以今日请前辈来出手,教训教训此小子。”
“小娃子,你听到了吗?”僵硬问林中鹤道。
“林某看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与双煞在一起的人物,非凶即恶。有道是:是非终因皆出口,烦恼只为强出头。既然你嫌命活得太长,那么林某就成全你。”林中鹤冷笑道。
僵硬亦冷笑:“你小小年纪,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夫的名声难道你不知道?”
“有所耳闻,不过是臭名远扬。”林中鹤冷冷地道。
“气煞我也!老夫自出道以来,纵横江湖数十载,还无人胆敢对老夫如此无礼。”僵硬急怒攻心,右掌呼的一声拍出。
林中鹤早已防备,终究僵尸帮帮主僵硬成名多年,亦是个武术天才,己踏入武痴巅峰多年,盛名之下,必有些过硬本能。
因此,林中鹤不敢掉以轻心。
僵硬掌力早已拍到,林中鹤向右滑开一步,神龙短剑出鞘,划出一条绝妙的弧度,阻住了僵硬妄图跟进的后招。
僵硬大吃一惊,他所发的尸毒掌法,共三十六掌,一旦展开,犹如决堤黄河,其势逆天,锐不可挡。
殊不知林中鹤有断招之能,早已截断了僵硬的掌法,使其失去了先机。
林中鹤见僵硬一呆,心中暗笑:老匹夫,才这点本事。可手中短剑早已指向僵硬面门,快愈闪电。同时口中喝道:“老匹夫,赶快亮出兵刃,让你死也冥目。”
僵硬哈哈大笑:“老夫从不用兵刃,就凭这双肉掌取你性命。”说着左掌抓向来剑,右掌已拍向林中鹤前胸,掌风呼呼,劲道似排山倒海。
林中鹤见状,右手短剑迅即撤回,直奔僵硬小腹,同时左掌拍出,直迎僵硬右掌。
僵硬见状大喜过望:你这小子,你不知老夫手上有居烈尸毒么,这怪不得老夫了。
僵硬向右滑开一步,躲过林中鹤短剑,可右掌已然与林中鹤左掌接实,只听“嘭”的一声,林中鹤身子退了一步,而僵硬身子只摇了摇。
显然,僵硬踏入武痴巅峰多年,这一对掌,林中鹤功力要稍逊一筹。
而僵硬刚才与林中鹤对了一记掌,也暗吃一惊,以为林中鹤定会被其掌力震飞,就是不被惊飞,亦会染上尸毒,废去一身功力而亡。
然而,这却使僵硬大失所望,他哪里知道,林中鹤已具百毒不浸之体,功力也只是稍逊而已。
林中鹤也心中惊服僵硬,不愧是成名多年的老高手,功力确实深不可测。
两人互相揣测。
林中鹤已摸清了僵硬的底细之后,决定拔掉僵尸帮这颗为害多年的武林毒瘤。
因此,林中鹤一声长啸,紫电流光身法展开,神龙短剑出手,所用的是其独创的七式剑法第五招“天下同悲”,而身法却是紫电流光身法。
僵硬见林中鹤身法快如流光闪电,他心内暗惊,这难道是独步武林的,早已失传了的紫电流光身法么?
僵硬心里在猜测,双腿已然快速移动,准备全力以赴。只可惜他不是兽仙,兽仙尚且奈何不了林中鹤,更何况是区区一个疆尸帮帮主。
而肖改过见林中鹤全力对付僵硬之时,悄悄的向紫貂靠近,而小貂也机灵得很,虽在观察主人与僵硬格斗,但也留意肖改过的动态。
小貂见肖改过向他偷袭,早已展开紫电流光身法,躲过肖改过一击。
肖改过一声冷笑:“畜牲,我看你今日哪里走?”
林中鹤见小貂遭袭,知其不是肖改过对手,而自己正与僵硬斗到白热化的地步,难以顾及小貂。
小貂亦知主人这一招“天下同悲”使出,将立分生死,他对主人有信心,
小貂不愧是神兽,为了不使林中鹤分心,早已一溜烟跑出了数十丈,冲肖改过做了个鬼脸。肖改过气得浑身发抖,但紫貂轻功胜过肖改过。
而林中鹤这边,他一招“天下同悲”使出,紫电流光身法展开,但见剑影如山,身法快如闪电。
僵硬面色严峻,他成名多年,大小争斗无数,还从没遇到过象林中鹤这等对手。
他此时真有点后悔,不该听双煞一番胡言乱语,前来截杀林中鹤。
他满口答应,以为一个二十岁未到的青年有几多能耐。但他却忽略了双煞亦是一顶一的高手,他们自己若能对付,又何必来请这个人见人畏的尸祖僵硬。
僵硬想到此,双掌贯满十重真力,只见从掌心吐出阵阵黑色的尸毒,且黑色尸毒排山倒海卷向林中鹤。
林中鹤短剑尽展“天下同悲”招式的精妙,紫电流光身法使到极限,且左拳使出拳仙所传,而经其合并而独创的七式拳法,此时挥出第一式拳法“拳震苍穹”。
尽管僵硬掌法精妙,尸毒滚滚,但在林中鹤这冠绝天下的七式剑法及七式拳法面前,他此等技艺暗然失色,且林中鹤又配合举世无匹的轻功紫电流光,同时其因服食过紫貂血与千年人参,早已百毒不浸。
众多条件,此僵硬显然具备林中鹤击杀他的条件。
两身影交错而过。
肖改过大叫一声“不好了,尸祖完了。”正是:
一战成名震江湖,
数度交手惊武林!
第一百三十一回,初遇剑仙
且说肖改过一声大叫之后,只见僵尸帮尸祖僵硬已左胸中剑,且被林中鹤左拳击中右胸,被打开三丈,整个胸部肋骨全断,早已一命呜呼!
尸祖僵硬临死时终于弄明白了一个道理:眼前这姓林的,同境界与其交手,只有被虐杀的份儿。只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
林中鹤击杀了僵硬之后,紫电流光身法展开,神龙剑过处,那八具僵尸已然倒地,皆左胸中剑,倾刻毙命。
肖改过见林中鹤从与僵硬交手,到击毙这八具僵尸之后,前后仅一盏茶的功夫。
这一切肖改过看得一清二楚,他自认为可与林中鹤一战,但鹿死谁手,他没半点把握。
远处的小貂,见主人完胜,吱吱地叫了几声,犹如紫电般地奔到林中鹤面前,伸出右前爪,连挥三下,以示祝贺。
林中鹤只对小貂笑了笑,然后移目盯着肖改过,冷笑道:“肖大人现在临到你我了结了?”
肖改过笑道:“本官才不想做乘人之危之徒呢!你刚才一场恶战,消耗体力甚巨。你我较量,约好日子再行定夺!如果没别的事,本官就先行一步了。”
肖改过说完,身形连晃,早已离开了无为帮,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肖改过竟用如此借口,避免与林中鹤一战,因为他实在没把握击败林中鹤。
茫茫天地间,无为帮大门前坪地里,只剩下林中鹤与小貂两个性命。,一人一貂,在这暴风雪中,显得有点肃穆凄凉!
林中鹤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十九具尸体,双掌运满真力,对着这坪地连击数掌,地面早已现出一个大坑。
林中鹤把这十九具尸体掩埋之后,带着小貂离开了无为帮,准备去一举拔掉僵尸帮。
暴风雪在继续飞扬着!
林中鹤与小貂轻功可以说相差无几,两人虽在雪地行走,却没留下半个脚印。
当林中鹤赶到僵尸帮巢穴时,已近黄昏。
僵尸帮内,众僵尸正在忙得不可开交,见林中鹤与小貂前来,一时傻了眼。
林中鹤还活着!小貂也健在。
那么,帮主尸祖僵硬,只怕已魂飞魄散!死于非命了。
为首一僵尸见状,喝道:“你是何人?貂……貂…...你是林中鹤?”
林中鹤笑道:“你还可以!竟然认得林某。”
那僵尸十分害怕,反应过来之后,大声疾呼:“不好了,师祖只怕已遭不测。”
“何事如此惊慌?”一穿灰袍的老者喝道。
“他……他……他….::是林中鹤。”那僵尸说道,说此话时更加惊惧。
灰袍僵尸也看到了暴风雪中的两个黑影,一人一貂。
僵尸帮其实人不多,虽说创立了二百余年,但由于修练极其阴毒,因此没几个人加入。
林中鹤与小貂站在僵尸门外,说确切些,应该是洞门外,因为僵尸帮的剿穴设在一个大型的坟场之下。
林中鹤见那老僵尸向他看来,微微一笑:“你们自己了断,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灰袍老者乃僵尸总护法,他闯荡江湖多年,经验何等丰富,他已知帮主僵硬已死,今日也许是灭帮之灾,他知凭己之力,奈何不了眼前这年轻人。
于是,他试着交流:“我帮帮主被少侠结果了?”
林中鹤一笑:“他自己找死,与双煞同流合污,死有余辜,怨不得别人。”
那灰袍老者还想说什么,只见一紫色动物已向他扑到。
灰袍老者大吃一惊,他只听闻江湖传说:林中鹤一人一貂,游剑江湖,从没听说貂会武功。
灰袍老者见状,拚死迎敌。
然后他才武师巅峰之境,与小貂差了一个大境界,当然不是小貂之敌。
他慌忙招架之下,已是惊惧不已。才一个照面,被小貂一爪击中,倒在地上。
小貂亳不犹豫地扑上,一口咬在此灰袍老者的脖子上,把其血吮吸干净,方才住口。
僵尸帮数十个帮众,在洞内把外面的场景看得清清楚楚。他们虽为僵尸帮,但终乃人类,尚有七情六欲。
而今见帮主已死,总护法已身亡,早以吓得体似筛糠,一齐拜倒在地:“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林中鹤本就不是嗜血之徒,见众僵尸拜伏在地。
他心念电转,一会儿之后,他对众僵尸喝道:“起来,尔等做恶多端,念乃附庸,因此,死罪免了,活罪不饶。”
说着,林中鹤身形连连晃动,把这一众僵尸武功全部废了,然后喝将一声:“滚。”
众僵尸帮众,闻言如获大赦,抱头鼠窜,早已逃之夭夭。
林中鹤与小貂出得洞来,小貂在前,此时小貂欢快之极,在雪地上打了几个滚,然后人立而起,竟昂首挺胸地与林中鹤并排走在这暴风雪中。
经此一役,林中鹤一人一貂,天下闻名。把林中鹤的武功传得更加神奇与深不可测。
这一年的神州的朔方,暴风雪好像特别漫长,给人有一种格外寒冷的感觉。
林中鹤带着小貂奔出僵尸帮的剿穴,向前行了三十余里,来到一个叫剑仙镇的地方,林中鹤见风雪太大,准备暂时落宿在此,等风雪小一点再走。
于是一人一貂,住入剑仙镇望仙酒楼。
林中鹤与小貂刚在一张桌子旁落座,只见一个**岁左右的男孩,走到林中鹤面前说道:“你是林中鹤大哥吗?”
林中鹤见此男孩长得十分可爱,于是笑道:“我是林中鹤?小弟弟,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听一位老爷爷说的!这里有一封信,你看后就知道了。”小男孩道。说着小男孩把信交给了林中鹤。
林中鹤接信后对小男孩说了一声谢,然后把信打开:
今晚三更,在剑仙镇芙蓉峰顶一晤!
剑仙字。
字迹龙飞风舞,力透纸背,足见写字者功力深不可测。
林中鹤看后眉一皱,给了小男孩一钱银子,然后对小貂道:“今晚我得去见剑仙。”小貂点了点对,没有吱声。
是夜三更,林中鹤一人独上芙蓉峰顶,把小貂留在望月楼,他不知这剑仙是敌是友?因此他不敢冒险带上小貂。
林中鹤刚至峰顶,只见一蓝袍老者,手执长剑向林中鹤咽喉刺来。
林中鹤大吃一惊,想不到剑仙如此卑鄙,竟采取偷袭。
林中鹤早已移形换位,躲开此剑,神龙短剑早已出手封断对方之剑去路。
蓝袍老者一愣,口中却赞道:“好剑法。再接一剑如何。”
老者长剑一抖,抖出九朵剑花,然后长驱直入,长剑直奔林中鹤小腹。
林中鹤暗赞好剑法,但他已知此老者下招的变化。
林中鹤出剑如电,短剑横推,封住了老者的后招,老者又赞道:“好剑法,老夫弗如也。后生可畏,将名动武林了,哈哈哈……”声震河岳!正是:
肖改过逼迫华山派。
林中鹤激斗黑虎帮。
第一百三十二回,正邪之争
上回说到,蓝衫老者与林中鹤在剑仙镇芙蓉峰顶,两人各展平生所学,激斗了数招。
蓝衫老者连赞林中鹤好剑法,林中鹤也对蓝衫老者的剑法佩服不已。
这一老一少,又激斗了数十招,蓝衫老者笑道:“小伙子,你是老夫生平仅见的武学天才,老夫今年已活了两个甲子的岁月,能遇小伙子你,死而无憾了。”
林中鹤此时已肯定面前这蓝衫老者必是剑仙无疑了,在剑术造诣上能与自己匹敌之人,也只有剑仙了。
林中鹤就是这么自信,他相信自己的剑术。
他见蓝衫老者夸赞自己,于是笑道:“前辈莫非就是八仙之一的剑仙么?”
蓝衫老者笑道:“什么八仙,让你小子见笑了,在你口中不是狗屁八仙么?哈哈哈!”
老者仰天长笑,声震长空,内力充盈。
林中鹤不是目无尊长之人,自从拳仙向他透露过武林有些秘密之后,知道八仙虽站在武林绝巅,也不是为所欲为。
尤其是拳仙最后所言,八仙在武林,不是无上的存在。
林中鹤听到此话时,已经原谅了八仙的过往,正如拳仙所言,他们亦是身不由己,受到各方势力牵制,相互制衡,才使武林看上去一派歌舞欣平。
林中鹤拉回思绪,几个月前的一句话,得罪了八仙,此时剑仙再次提及,林中鹤觉得脸上发烧,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只怪林某年少气盛,不黯世事,以致于信口雌黄,伤及八位前辈,在此,林某深表欠意,还望前辈深谅。”
“哈哈哈,有意思!我等八仙,其实真的为武而武,没为武林做个多少益事,惭愧,正如小友所言的狗屁八仙。”
林中鹤听后更加惭愧:“前辈不要说了,折煞林某也。”
“好了好了,不提也罢,小友悟性过人,记忆力奇佳,刚才小友的剑法是你独创?”剑仙朗声问道。
“晚辈不才,承蒙前辈抬爱,深感不安!这七式剑法,林某曾看过上官安老前辈使出十八招举世无双的剑法,据说此十八招惊天动地的剑法是前辈你所创。然后晚辈把此十八式剑法改成了七式,还望前辈切莫见怪晚辈班门弄斧。”林中鹤沉重地道。
“小伙子你太谦虚了,你这七式剑法,曾听拳仙言及,单一招式而论,说老夫剑招不如你的七式剑法,当时老夫尚不服气,今晚亲临验证,老夫确不如小友也。”剑仙笑道。
林中鹤谦虚了几句之后,然后问道:“当今武林势态究竟怎样?”
剑仙严肃地道:“拳仙也许与你说过一些,今日老夫与你详谈一番,武林将是大洗牌的时候了。
当今武林至高无上的存在乃青云宫宫主白云娘子。”
林中鹤一惊:“白云娘子?比前辈你们的武功怎样?”
“白云娘子是当今唯一的武圣!但她介于正邪之间,手下势力庞大,下辖三大邪帮,势力遍布江湖每一个角落。
邪仙是其首席弟子,大魔手印乃白云娘子的初浅武功。正邪之分,其实就是白云娘子与武林正派之争。”
剑仙说到这里,停了停,看了林中鹤一眼,然后接着说道:你与双煞相争,其实是正邪之争,到一定时候,白云娘子定会出面强加干涉,所以小友你要做好准备,以小友之才,用不了多久,就会踏入武仙之境。到那时,就更有几分胆气面对白娘子了。”
林中鹤轻轻点了点头:“多谢前辈关心,晚辈极希望突破。”
此时,山坡下一白衣童子踏雪而来,轻功了得,小小年纪,竟使出踏雪无痕的上乘轻功,眨眼功夫已至芙蓉峰顶。
白衣童子一至峰顶,对剑仙道:“师父,肖改过已杀上华山派,逼华山派投奔朝廷。”
剑仙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去吧。”
白衣童子看了林中鹤一眼,然后极速下山。
白衣童子所传的消息千真万确。
肖改过从无为帮退却之后,率一众高手由翼入陕,直奔华山派,逼华山派投靠朝廷。木桑道长宁死不从。
肖改过一怒之下,一掌击杀了木桑道长,华山派众弟子见掌门已死,沉默无声,场面寂静得可怕。
肖改过面目狰狞地道:“朝廷有令,凡是武林各帮各派,都得归顺朝廷,违者格杀勿论。”
华山弟子闻言,皆悲愤欲绝,由左护法发一声喊:“兄弟,为掌门报仇,上啊!”
华山数百弟子,早已忍无可忍,冲向肖改过等三十余位大内高手。
肖改过没料到名门正派会如此齐心,真乃义字当先,侠情满怀。众弟子在左护法的带领下,悍不畏死。
然后,由于实力相差悬殊,犹如群羊围攻几头孤狼。虽是孤单了点,但那终究是头狼。
因此,华山弟子人数虽是肖改过等人的数倍,但由于实力相差太远。被双煞兄弟打得落花流水,元气大伤,左护法被肖自新的大魔手印拍中,当场死亡。
众弟子被双煞武功镇住,又见左护法已死,在死亡面前,人不畏死,视死如归之辈是有,但少之又少。
肖改过见状,趁机发话道:“各位兄弟,这又是何苦呢?你们上有老,下有小,现在你们的掌门及护法已死了,归顺朝廷吧。”
华山众弟子无奈,只得默默顺从。
肖改过见状,自然高兴。
肖改过威逼华山派屈打成招,林中鹤已听得明白。于是他对剑仙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就此告辞。”
“小友慢走,你只要明白对手是谁就是了。”剑仙笑道。
“晚辈明白:白云娘子,古往今来的第二个武圣。”说这话时,林中鹤已在百丈开外。
剑仙点头称赞:这份轻身功夫,可为天下第一。
暂且按下剑仙以后再表。
且说林中鹤返回剑仙镇,进入望月楼,叫醒小貂,连夜赶路。
林中鹤现在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真正对手是谁。
既然邪帮为白云娘子的爪牙,那么就找邪帮开始剪除。
黑虎帮,是江湖上有名的黑恶势力,林中鹤连夜赶往黑虎帮。
次日黎明到到黑虎帮的剿穴。
暴风雪仍在继续飞扬着。
“嘿嘿嘿,你是林中鹤?”黑虎帮帮主杜虎问道。
林中鹤点头,然后笑道:“你就是帮主?”
杜虎一笑:“正是。”
“好,今日小爷就送你到阴曹地府。”林中鹤冷笑道,神龙短剑早已出手,剑尖指向杜虎咽喉。
杜虎大吃一惊,忙拔剑迎击。
两人激斗了十余招,林中鹤占了上风。正打算结果黑虎帮帮主之命。正是:
少年豪杰聚会。
老辈英雄献策。
第一百三十三回,怀春少女
且说林中鹤正打算结果黑虎帮杜虎性命时,不远处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传来:“林少侠好功夫!”
林中鹤早已看到来人,只是不想打招呼而已。
来人正是肖紫燕,她见林中鹤不回答她,于是嫣然一笑:“林少侠好像对我有成见?”
林中鹤心中不快:虽说你我并无过节,但林肖两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已成不死不休之局,我林中鹤再有海量,再高风亮节,但杀父之仇不能不报。你肖紫燕是肖改过之女,我放过你就是,但你也没必要跟踪我的行踪呀?
林中鹤想到此,出于礼貌,回答道:“多谢肖姑娘夸奖,此贼必诛而后快。”
肖紫燕有些惊慌:“少侠不可意气用事,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林中鹤的短剑已架在杜虎的脖子上了。闻听肖紫燕如此一说,不觉好奇地道:“此人是谁?”
“邪仙的大弟子。”肖紫燕答道。身影已离林中鹤丈余,她还想靠近,可小貂露出锋利的牙齿,且举起右爪。
肖紫燕见状,有点害怕,立刻止步,冲小貂一笑:“貂大哥,你也对我有成见?”
小貂吱吱地叫了两声,根本不买肖紫燕的账。
林中鹤喝止住了小貂,然后对肖紫燕说道:“此人是邪仙的大弟子,难怪武功有两下子。”
“此人武功出类拔萃,已入武痴中期,今日若不是少侠你,放眼武林,还真没几个人能制服呢?”肖紫燕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听肖姑娘如此一说,此贼做恶多端,怨声载道,早就该千刀万剐,今日就送他归西。”林中鹤不以为然地道。
“少侠万万不可,你一旦杀了此人,邪仙追究下来,你将无处遁身。”肖紫燕着急地道。
此时命悬一线的杜虎,见肖紫燕与他说情,也来了底气:“小子,你听好了,你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师父邪仙是不会放过你的。”
“是么?我林某最痛恨狗仗人势之徒,既然如此,你就在阴间托梦给你师父,叫他来找我与你报仇吧。”
“不要,不要……”杜虎绝望。
“少侠你万万使不得!”肖紫燕惊恐地道。
林中鹤的神龙剑已割断了杜虎的喉咙,黑虎帮数百帮众见状,早已吓得不敢动弹。
林中鹤对众人道:“黑虎帮今日从此改散,尔等回家安份守已,做一个良民,如若再仗有一点功夫欺压乡邻,林某一旦知道,那怕相隔千山万水,也将赶来取尔等狗命,你们听明白了么?”
黑虎帮帮众连连点头,在林中鹤一声断喝声中,皆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肖紫燕见林中鹤毙了杜虎,真的为他担心,但心里却十分佩服他的杀伐果断的男子气慨。
林中鹤看了一眼肖紫燕:这个女人,美得令人眩目,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一点不为过。
林中鹤收回目光,对小貂一挥手:“我们走。”
“林少侠去哪里?你难道不去参加当今武林年轻一辈的少年豪杰聚会么?”肖紫燕急忙说出了重点。
她心里明白,林中鹤对他不待见,她知道,自己的父辈们一定与林家有解不开的死结。
已经动身离开数丈的林中鹤止步,但却不回头:“少年聚会?在哪里?谁举办的?目的为何?”
林中鹤的止住身影,虽不回头,可离此不远处的一土堆上,一个娇小的身影眉头一皱。
此娇小的身影,正是在沧州沈老夫人寿宴上出现的那个上官公子,其实就是上官紫,她只是女扮男装而己。
林中鹤由于当时情况紧急,有许多事要办,见女扮男装的上官紫与他不期而遇,见她眉目清秀,一身正气,于是拜托上官紫办了几件事。
而上官紫虽说六年未见林中鹤,但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个少年,就是她两千多个日日夜夜,魂牵梦萦的林中鹤。
六年前的深夜,她撕心裂肺的呼喊林中鹤的名字,可是,那狠心的林中鹤竟藏而不出。
今日在此遇见,怎能不认得呢。但当时林中鹤却没认出上官紫。
沧州事了之后,上官紫一路打听林中鹤的行踪,好不容易寻到黑虎帮,本以为可来一场意外惊喜相逢。
然后冤家路窄,仇家之女肖紫燕却亦在此。
见林中鹤不太答理肖紫燕,心中放心不少,当林中鹤击杀黑虎帮帮主杜虎后,马上带小貂离开时,上官紫芳心怦怦加速,心想不一会儿将与林中鹤相认。
殊不知这肖紫燕却阴魂不散,节外生枝,拿少年聚会来诱惑林中鹤。
肖紫燕见林中听后自己之语后,止步一连数问。不觉微微一笑:“看把你急的,我就说与你听吧,如果你去参加,正好一路同行。”肖紫燕说着已追上林中鹤,与其并肩行走在茫茫雪海当中。
小貂见状,十分不快,冲肖紫燕盯眼,一肚子怒气。
林中鹤不冷不热地道:“如果我不去呢?”
肖紫燕嫣然一笑:“林少侠不去,我自然也不去。”
“哪你去哪里?回沧州?”林中鹤道。
“不,跟着林少侠闯荡江湖。”肖紫燕俏脸一红。
林中鹤却道:“既然如此,悉听尊便。”
远处的上官紫心中十分不快,此时心中后悔在沧州怎么不与林中鹤相认。
六年了,他是不是把我忘了,而今被肖紫燕这个尤物缠住,他会把持不住么?
上官紫自认为对自己的容颜有信心,与肖紫燕相比,决不输于她。
然后上官紫性格中规中矩,终究她是未来上官世家的掌门人,有许多事情,受到束缚,身不由己。
就拿婚姻来说,虽说六年前她的父母对林中鹤都有好感,但不等于就承认他们俩的姻事。
而今时隔六年,世事无常,只怕早已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了。
上官紫看着林中鹤与肖紫燕两人从她不远处走开了,心中满满的不是滋味。
而林中鹤虽说与肖紫燕同行,但林中鹤始终与肖紫燕保持着距离,肖紫燕说话时,林中鹤爱理不理。
可肖紫燕犹如一只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地说过不停。她不管林中鹤爱不爱听,她一口气说了许多。
她相信日久情心,她对眼前这个男子,已情根深种,不能自拔了,竟不顾肖改过的警告,只身跑入江湖,前来寻找自己心仪的男人!正是:
林中鹤跋山涉水参盟会,
上官紫含辛茹苦追情郎。
第一百三十四回,互诉衷肠
且说林中鹤与肖紫燕一路同行,上官紫在后尾随。
这一路行来,上官紫心中五味杂陈,她佩服肖紫燕的敢做敢为,她怨恨自己生在上官世家,许多事情想做却不敢做,背上负着家族的前途与命运。
林中鹤虽与肖紫燕同行,可形如陌路。但他早已发现后面上官紫跟踪自己,但他不动声色,静观上官紫的行动。
林中鹤本不想参加这次年轻豪杰的聚会,但他极希望见到上官紫,还有他的大哥丰利。
因此他答应去西岳华山参加盛会,希望见到他要见的人,同时看一看被肖改过强行逼迫加入朝廷的华山派怎样了。
暴风雪继续飞扬着,林中鹤带着小貂,一路西进,只可怜了两位佳人,平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今晓行夜宿,有时候晚上也赶一段路程,他以为这样,就会使肖紫燕知难而退。
然而,肖紫燕乐此不疲,早已习惯了。林中鹤无奈。他不明白肖紫燕为何这等能吃苦。更不明白后面跟踪他的人,亦是如醉如痴,锲而不舍。
如此行了半月,终于进入陕地,林中鹤看了一眼肖紫燕,然后说道:“前面有个镇子,今晚在此安歇,明日再行赶路。”
肖紫燕有点诧异:今天他怎么了?往日他卯时赶路,戍时投宿。今日才申时未过,就欲投宿?
肖紫燕知道事出有因,但她不会相问,点了点头,表是服从林中鹤的按排。
两人一貂走了里许,见前面一块匾额,上书三个大字:泪流镇。
林中鹤选了一个叫快乐酒家的客栈,要了两个房间,林中鹤带着小貂进入其中一间房间。
肖紫燕每天都习惯了林中鹤这种安排,她看了林中鹤一眼,然后进入房间。
林中鹤进入房间之后,对小貂道:“你在这里,我出去一下。”小貂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林中鹤从后窗跃出,一溜烟出了泪流镇,向来路行去。
来路上,从后面追上来的上官紫,没料到林中鹤会杀回马枪,见林中鹤返回,一时躲避不及,与林中鹤碰了个正着。
林中鹤见是在沧州遇到的上官公子,于是惊问道:“原来是上官公子,你为何跟踪我?”
上官紫冷冷地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归定我不能走这条路?我走在你后面,就说我跟踪你?那么走在我后面的不是跟踪我么?真是笑话。”
林中鹤闻言笑了笑:“你说得有道理。”林中鹤边说边仔细地打量起上官紫来。
他越看越心惊,她难道是上官紫?女扮男装?跟踪我是否怀疑我与肖紫燕有么子关系?
林中鹤看到这里,突然一拳击向上官紫的面门,上官紫没料到林中鹤会对她动手,见他突然对自己动手,于是恼怒地道:“你要干吗?
上官紫口中说话,右手使出上官家族祖传武功,右手短剑一划。想阻住林中鹤的进功招式。
然后林中鹤右掌乃虚招,见上官紫出剑早已撤回,躲过来剑,左手一抬,五指如钩,快过闪电,早已抓落上官紫头巾,露出一头秀发。
“真的是你?”林中鹤兴奋不已。
上官紫娇面含羞:“你……”说着已低头不语。
林中鹤一笑:“原来在沧州相遇时,你就知道是我了?”
上官紫点了点头,她原以为与林中鹤相遇,会有千言万语诉说,可谁知现在面对她只是一味点头,竟无语凝噎。
良久,上官紫才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们上官家通族人为你拚命撕杀,你倒好,临阵脱逃,且不辞而别,你叫我多么担心你呀,六年前却还是个孩子,且一身病魔缠身。”
林中鹤连忙向上官紫陪不是:“对不起,当时我心灰意冷,觉得自己是个灾星,跑到哪里,哪里遭殃,因此我就……”
“你就不辞而别!可是你怎么那么自私,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么,我父亲虽不善言辞,但每当提及你时都会一声长叹。我母亲更是对你怀念有加,每每提及,总是落泪不止,我奶奶也是。”上官紫说着已是喉头哽咽,泣不成声。
林中鹤见上官紫哭了,一时慌了神:“你……你怎么了,真的对不起,我林中鹤亏欠你上官家族太多,你们家族的大恩大德,我林中鹤没齿不忘。”
上官紫见林中鹤说得如此动情,早已破涕为笑,说道:“不必说了,只要你心里明白就行。”
林中鹤点了点头,接着把自已这六年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最后拔出麒麟宝剑,交与上官紫观看。
上官紫听父亲提及过麒麟宝剑,在大爷爷上官安手中,今日见大爷爷把麒麟剑给了林中鹤,如此说来,这林中鹤还真的与上官家族有缘。
上官紫接过麒麟宝剑,仔细地看了看,见此剑剑身确有一条麒麟若隐若现,好在她早已听说过此剑之名,否则定感到怪异之极。
上官紫把宝剑递还给林中鹤,林中鹤摇手道:“既然你是将来的上官家主,此剑交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上官紫微微一笑:“不不不,大爷爷把此剑交给你,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怎能收下此剑。而且现在正是武林多事之秋,你正用得着此剑。”
林中鹤见上官紫不肯接受此剑,亦无可奈何,只得还剑入鞘,暂代保管。
接着上官紫把这六年来的经历说了个一清二楚。
六年前的那晚,上官静带领族人杀出重围,然后一路西行,在泰山西面山脚下的一个村庄里住了下来。
六年里,上官紫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林中鹤的安危,但只能化悲痛为力量,她把全部思念寄托在修练武功上,发誓要把武功练好,找双煞讨一个公道。
六年里,上官紫武功日进千里,从武师跃入武痴,再到武痴中期顶峰,随时可突破到武痴巅峰。
而今两个少年时期共患难的男女,终于重逢这泪流镇。
这里,真的是令人落泪的小镇。
两个青年男女,六年的思念,早已心中相互装下了对方,难以割舍,任何人也不能使他俩的感情有间隙。正是:
少年逞英雄,
老者谈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