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你要流放我们的儿子?
“女孩儿是爸爸的情人,男孩儿是爸爸的情敌呀。”他很严肃的想了想:“我已经想好了,要是咱以后生的是个儿子,就让他早早的出国。”
“什么?”亦真唬的一展眼:“我没听错吧,你要流放我们的儿子?”
夜烬绝一本正经:“对,我还要告诉他,以后没事就不要回来了。”
亦真听得嘴角一抽:“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长到现在的,是不是畸形的家庭教育?那啥,你是不是因为从小被严重嫌弃才被你爸扫地出门的?怪不得你爸对你们弟兄两个那么严厉,原来是见不得你们呀!”
夜烬绝听得一愣一愣的,抬手就在亦真头上打了一下:“滚蛋吧你,我和我爸不和是因为性格原因。”
“疼!”亦真剜夜烬绝一眼:“我要带着我们将来的孩子离开你。”
他挑眉:“你试试。看不给你腿打折了。”亦真不吭声了,低头继续吃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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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舟准时回家,车内载有香水味的空气已经消泯了。
“回来了呀。”任栀雨笑欣欣望过来,心里很是高兴,像是得到了丈夫的回应。这**上的守时,也算是一种慰藉。
张芸上前,接过项舟的外套,隐隐闻到了香水味,很淡的茉莉香。侧眼觑了觑任栀雨,张芸不做言语,默默把衣服放进了洗衣室里。
那头,任栀雨嘁嘁促促的声音就没有断过,一面花枝招展地同项舟说着趣,一面催着张芸上菜。张芸一叠声应着,进了厨房。
项舟近来如精神焕发一般,对待她们母女也瞻顾了起来。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气氛融洽的有些谦谦然。
张芸才端了糖醋鱼,任栀雨又让她酽酽的烹茶。茶烹上了,任栀雨又嫌张芸手脚慢,怎么还不把她煲的骨头汤端上桌。
张芸大烹小割在厨房忙的团团转,手一起一放,碟大碗小磕的砰砰响,气的直跳脚:“雷公打芝麻,转拣小的欺!使唤自己人谄媚讨好,怎么不使唤钱妈去?赶跑了李嫂,摇铃打鼓的撮弄起我来了,吃跳蚤还要剩条腿的貔貅!”
钱妈在外头听的发笑,悠悠走进来,抱着胳膊:“隔夜豆角似的,说你忙吧,还冲着锅瓦瓢盆撒起气来了。”
张芸气的两眼一挣,掇着肩气喘。这些日子,钱妈总笑不嗤嗤看她的笑话,可真是糟了报应了。
嚅嚅嘴,张芸也知道任栀雨近来在极力扮演一个贤妻良母的形象。跟钱妈对仗,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思了思,张芸的气焰低了一头,冷笑:“不用你在这儿幸灾乐祸,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张芸!张芸——”任栀雨又开始了。
钱妈笑不嗤嗤睐张芸一眼,也没说话,抢先替她把汤盅子端了过来:“你这没进过厨房的还是靠边儿吧,昨儿手才被烫了,别今儿又把汤盅子摔了。那女人哪养的起你这赔钱货啊。”
张芸听的一怔,没想到钱妈竟注意到了这一点。只是撇不过面皮,冷笑:“猫哭耗子,假慈悲。”
钱妈冷笑:“这话你可是说对了,你这没成精的小冻毛耗子可真斗不过我这老猫。”说罢一转身,将汤端了出去。
任栀雨忙给项舟舀了碗骨头汤,项舟笑谢一声。项以柔把碗递给任栀雨,任栀雨却是挡过,先给柏哥儿舀了一碗,还用筷子往碗里挑了块玉米。项以柔搭讪似的杵在一边,心里十分不快。
项舟把汤递给项以柔,拍拍她的肩,眼睛看向柏哥儿:“这孩子近来胖了些。”
任栀雨逮住话柄,卖弄似的:“那可不,我专门带这孩子看了老中医呢,说这孩子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先天亏损。你当这一碗一碗的石参根炖鸡是白喝的?”
项以柔对这啰唣很是厌烦。项舟也只是专注而空白的聆听着,脸上维持着一成不变的表情。
“这石参得专门去深山石岩夹缝里去摘,拿回家洗干净晾晒,密封保管。我看外头的都不新鲜,生怕受潮。前前后后跑了好几次呢,要和鲜肉一块儿炖才能出味儿,什么排骨、龙骨、鸡……”
项舟只是静静喝汤。
任栀雨搭讪似的给柏哥儿夹了筷排骨,又问张芸洗澡水热了没。
洗过澡,项舟回书房看了会儿文件。没听到门响,见一个影子绰绰在桌上浮动,回头,任栀雨正站在他身后。不知怎的,有种被侵犯的感觉。
“老公,你还不睡吗?”
“马上就睡,你先去休息吧。”
任栀雨腻搭搭的笑:“老夫老妻了,怎么反倒陌生起来,咱们好久没聊话儿了。”
项舟的头脑很是空白。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同她讲什么。只是敷衍地结束了这尴尬的对话。
张芸气哼哼回了房间,才躺下,门又砰砰响了起来。
“谁啊。”张芸没好气的揭开门,只见钱妈靠在门上,把一包膏药丢了进来。
“谁要你的东西。”张芸从鼻子里哧哼了一声。钱妈也冷笑:“你可千万别害病,你病了,家里可就没人使唤了。”
先前这俩人连拌嘴都懒得搭理,张芸倒觉得现在有满腔恩怨非要吐出来不可。雷嗔电怒地和钱妈吵起了嘴,钱妈也不动真气,拍拍肩膀:“别以为这样就算完了,明儿咱们再继续。”
“继续就继续,还当我怕你啊。”张芸叉着腰,嘴里骂咧几句,把膏药扔进垃圾桶,摔了门。
项舟才躺下没多会儿,门又被推开了。任栀雨拿了日常备用药进来,笑:“常年不在家,我一直备着药呢,以前你不都是睡前量血压吗?现在怎么不量了?”
“以前”,“我们”这类词,现今听到耳朵里,也就针扎似的疼一下,已经是个消耗品了。项舟笑:“今儿看你忙前忙后的,而且我也乏了。”
任栀雨静默地睇着他,连他们之间的空气也是静默的。
壁灯亮啾啾的,合了被子。任栀雨看了天花板半晌,手试探的往旁边一伸,空的。
他背对着她,身躯像一睹城墙。灰天冻云从那墙后淅淅飒飒风卷着来了。婚姻是个围城,城外高楼平底起,而这城内,天地之间,萋萋然只剩她一个了。
她向着他一眼看过去。他身后的天亮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你那么看好张桦,怎么不把以柔嫁给他?
这一夜,任栀雨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而项舟仿佛也没有睡,一动不动地维持着那个防御的姿势。
天明的时候她方迷迷糊糊盹着了。项舟则是早早地起了床,下楼时钱妈已经起来了,笑:“先生醒这么早啊,要茶还是咖啡?”
项舟撑着头:“就用茶醒醒神吧。”又问:“柏哥儿呢?这孩子的功课怎么样?”
钱妈只能照实说:“这孩子开蒙晚了些。”项舟叹气刹住,仿佛柏哥儿的残废已是个不争的事实:“知道了,您忙活吧。”
钱妈应着,一面去厨房,一面溜了项舟一眼,正撞上从楼上下来的张芸。张芸灾祟祟迎上来,笑一声:“烂木头刻戳儿,不是这块料。你说是不是呀,钱妈?”
钱妈瞪了张芸一眼,自顾走开了。
后天就是项舟的生日,任栀雨已经琢磨了些日子。项舟的意思是,不要太张扬,在家里简简单单过了即可,主要是怕外面的那位闹不痛快。
“前儿个张桦来了。”任栀雨笑迎迎的:“才一回国就送了好些礼呢,我瞧着他也是真的有心。”
项舟切着牛排:“他是随他老子,才抱紧了项家这棵树。这几年在国外,也不知道混出了个啥样子。”
任栀雨哎哟笑了两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以前那孩子就是个浪汉的泥巴行子,现在瞧着眼儿是眼儿鼻子是鼻子的。那孩子还放不下小真呢,其实当初这两人要是成了,也算一件好事了。”
项舟点点头,目光颇有些忌惮:“你现在可别打小真的主意,她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任栀雨瘪瘪嘴:“蜜蜂叮镜中花,你还指望以后靠的上她?生个女儿,也就这点用了。那张桦以前有阵子不是就喜欢围着小真打转吗?公司里也缺个他这样的人,索性把她给了他,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也能轻松些不是?”
项舟顿了动作,目光有些凌厉:“你那么看好张桦,怎么不把以柔嫁给他?”
“这——”任栀雨搭讪着笑了笑:“这公司没人可不是不行吗?揽下逢上,以柔好歹在咱们身边尽孝,你不能让她下嫁啊。”
见项舟不说话,又侃侃地道:“你就是心活面软,你当夜家会要她吗?你现在想着攀不上人家了,整的跟她以后真能嫁进夜家一样。我看这路还是得铺。张桦他爸要是被别家挖走了,以后咱们公司的事迟早得给他捅出去。”
项舟愁的也是这个。虽说张桦老子看这儿子不顺眼,但也能靠这招笼络住。可任栀雨太心急了,总自以为是亦真死缠着夜家不放,真闹大了,夜家是不会追究的,不定还会感谢她呢。人总是执着于特别愿意相信的事,任栀雨巴不得借这次机会成全了张桦。项舟觉得这女人精神有些紊乱,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起身去公司了。
只是该给的面子还得给。项舟还是给夜氏送了请帖,夜烬绝也是早上收到蓝枫的电话才知道的。
“以前他过生日怎么也没见知道我这么个人?”亦真把切了番茄的刀往案板上一扔:“醉翁之意不在酒。当我是傻子吗,可别叫我说出好的来。”
夜烬绝笑:“我随口说说,你咋还气上了?丢刀很危险知不知道,斫在脚上你就开心了?”
亦真苦着脸坐在沙发上,酸溜溜地道:“你会去吗?想去你就去吧,犯不着为了我在圈里留下不好的名声。”
虽说adela不及夜氏。可项舟比较精明,这次生日主要是为基金会做宣传,还请了圈内的媒体。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投资公益项目,还能给企业贴个美化的标签。不来还真有些不合适。
夜烬绝笑:“收起你那酸梅一样的表情,不想去就不去呗。”
亦真嗐一声:“哪能不去啊,你还是去吧,我怕你爸爸对我不满。”夜烬绝听得发笑:“那倒也是,那就去吧,你不想来就别来了。”
“我凭什么不来?”亦真瞪眼:“任栀雨可会把项以柔往你跟前塞呢,当我不知道啊。”
“怕我被人拐跑了啊,早不见你对我这么上心。”夜烬绝凑上脸去看亦真,亦真笑着在他手上打了一下:“讨厌,干嘛凑我这么近。”
“别动。”他板住她的脸,痞着脸笑:“爷想亲你,不给亲啊。”亦真躲着把脸扪住。
一天没课,亦真在家忙活了一上午,把手绘包交到公司了事。去时夜烬绝正在看财务报表。亦真偷偷觑了他几眼,心想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帅。
“别光杵着偷窥我啊,给我倒杯水。”夜烬绝把领带松了松,又开始吆五喝六起来:“对了,给我家二房浇浇水。”
亦真恨恨打了那小草一下:“哼,过去这么久了,它居然还没死。”
夜烬绝笑一声:“你下午没事吧,陪我在这儿呆会儿。”
这丫头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有些紧巴巴看着他。夜烬绝只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亦真呆了两个小时,有些坐不住了,想着回咖啡馆看看,夜烬绝让蓝枫开车送她过去。
亦真好几次想跟蓝枫打探夜景权给夜烬绝介绍对象的事。可这话要是问了,八成会传进夜烬绝那儿。想了想,还是决定不问了。
蓝枫笑着看了亦真几眼:“亦真姐,你有话问我?”
亦真嗫嚅几下:“我随便问问啊,最近,少爷有没有私下里见什么人呀?”
蓝枫知道她想问什么了,笑:“董事长是想让哥结交些业界权贵,不过他都处理的很好。他那样一个人,你还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犯不着对你藏着掖着。你直接去问他,他也会告诉你的。”亦真点点头,觉得十分有理。
亦真进了咖啡馆,万超和大鹏笑打笑闹,梁熙本想训咄这两人几句,不知怎的,也跟着他俩笑打笑骂起来了。
“你们也太热闹了吧。”亦真刚买了些颜料和画纸,准备放在小院子里。近来任务量繁多,单是晚上赶工,时间明显不够。
“哈哈哈!”梁熙一叠笑地进了后院,将手里拿着的东西给亦真看了看:“你瞧瞧!”
亦真一怔:“这不是洗碗海绵吗?怎么了?”
梁熙笑的口张眼合:“这对儿活宝以为这是搓澡海绵!要不是我发现,他俩晚上就要用来搓澡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明天我要去跑步!
亦真笑了一笑:“这俩人是笑星转世的。”
万超笑的讪讪的:“我也很无奈啊,我瞧着真真是一个样儿。”梁熙是什么话题都能绕到宋小菀身上,仿佛熬成了心事似的,七九八拐绕了来:“你这么毛糙,确实得找个女朋友哦。”
万超不由有些释笑:“你怎么又——”
“天底下就宋小菀一个女人?”梁熙抱着胳膊:“姐给你找一个。”
“媒婆的嘴是甜的,你不行。”亦真把洗碗海绵丢在桌上,诧异:“我瞧着,你最近跟宋小菀相处的不错呀。”
梁熙点头:“是呀。我现在是不讨厌这人了。宋小菀对待同性是挺大方,这点碍不着我什么。可这不代表她是个无缝的鸡蛋啊。从她对待异性这点来看,我还是觉得她近乎风流。”
亦真没有急着反驳,细细寻思了一下,其实梁熙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看向万超:“你还是别把眼睛衔在宋小菀身上了。别说她了,人都是这样,可供选择的对象多了,一定会选择plan a。你现在做的再多,都是不够直观的抽象选择——人都是会伪装且善变的,属性不够直观,差不多是个潜力股。”
万超笑:“行啦,犯不着安慰我。我现在已经看开了,被搁浅的恋爱无味的很,其实是很想放弃的。”
亦真觉得宋小菀疏远万超是很正常的。关系打的太火热就很有必要放凉,不然感情不升温,矛盾就该加剧了。
亦真在小院子里画了会儿画,人多的时候方出去帮忙。其实这样效率不高,而且近来天冷了,手指也发僵。她心里也非常烦躁,所以脸色不是很好看。
“学姐这是怎么了?”一个声音问。亦真狐疑地抬头,见是乔义,笑:“就你一个吗?”
乔义兜了兜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撇嘴:“这不让做表吗,宿舍太吵。”
“那你等一下,等客人走了坐那个角儿吧,又隔断,也安静一些。”
乔义笑着应了:“学姐最近又变漂亮了。”
亦真一怔,含糊笑了一声,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梁熙问乔义:“听宋小菀说,她和你关系不错呢。”
乔义笑:“这事她也跟我说了,没想到这么巧。她还说学姐有男朋友了。”
梁熙深深笑了笑:“你打探亦真做什么呀,直接去追宋小菀不就得了?感觉你俩也无话不谈了。不可能什么火花都没有吧。”
乔义赧然笑了笑:“不是我打探,是宋小菀告我的。”后面的问题则没有回答。
梁熙笑:“宋小菀告你的?她还告诉你什么了?”
乔义道:“其他的没有了。”梁熙笑:“我刚刚糊涂了,宋小菀也不是现成的,人都有对象了。”
乔义听的一怔:“不会吧,她不是说分手了吗?前一阵子她都挺难过的。”
梁熙也是故作惊讶:“疑?不是和好了吗?”亦真捅了梁熙一下:“那八成是后来分了。管人家这些事做什么。”
梁熙笑着别过身:“我就是挺好奇的。我还以为小菀跟咱们关系够好的了,毕竟都让咱们见过他对象了,没想到乔义知道的比咱们更多。”
说罢又看向乔义:“你俩的情谊都超越我们302的姐妹了。可要抓紧啊,要是小菀现在没有对象,我看你俩不定能成呢。要是人有,那你得避避嫌啊。”
乔义听了,没有觉得莫名其妙,反倒露出喜色。见那桌客人走了,提着笔记本走了过去。
“对万超是这么说,对乔义也是这么说。”梁熙冷笑:“真有意思。”
“其实她也没有明确跟我说她和皖言辙又在一起了。而且人也许是刚分手的时候说的呢。”亦真道:“如果不是看到宿舍楼前那一幕,跟八点档的偶像剧一样,怎么瞧都是和好了。可是他俩有没有在一起,还真是未解之谜。可是说宋小菀挺难过的,我倒真没看出来。”亦真往深沉的想,不定那天宋小菀是有预谋的装醉。
梁熙恨恨嗐一声:“玲珑娇小的女人最可恶,上下通吃。”
晚上夜烬绝来接亦真,现在的天不到六点钟就黑了。来时亦真正在路边的流动摊上买烤冷面,笑晏晏地叮嘱:“师傅,多放点辣椒。”
鸡蛋匀在冷面片上,油鲜鲜的泛出金黄,爆出的油泡刺啦啦脆脆地响。昏黄的灯与缭绕的烟火味儿飘窜在这萧索的季节里,很有人间味儿。
夜烬绝轻轻拍了亦真肩膀一下,接过她的手,揣进口袋里:“冷不冷?”
亦真喜得眉开眼笑:“你一来就不冷了。”
灿灿的金黄,咬在嘴里脆脆的。亦真强塞给这位爷几口香肠,和梁熙麻溜溜把烤冷面吃了,叹:“我最近太爱吃烤冷面了,我怀疑我上辈子可能是烤冷面。
梁熙把盒子收拾好:“怎么今天没见那个卖炸鲜奶的来?馋死我了。”
“我上辈子可能也是个炸鲜奶。”亦真拿纸巾擦擦嘴:“可能今天冷,人不带来了。”
夜烬绝替亦真把外套穿好:“你晚上还吃饭吗?”
“吃呀。”
他掸她一眼:“为什么我记得你以前总是吃很少?装的啊。”
不自然地调开头。亦真把目光瞥向别处:“那,那是因为你秀色可餐,我一看就饱了嘛。”
在夜少爷的强烈要求下,家里买了洗碗机。夜少爷从此过上了幸福奔小康的生活。
吃了晚饭,亦真反思了一下近日自己的行为,这个嘴似乎确实没有闲过。加上上次那么一闹,夜烬绝也不监督她跑步了,再这样下去,她就要吃成一个胖子了。
亦真瞟了眼在一边玩手机的夜烬绝,扑上去:“为什么你的腰上一点肉都没有?我不信!”
夜烬绝打开她的手:“不信又咋的?你一个人吃成女泰山吧,正好找个理由抛弃你。”
“我不能再这样放肆地胡吃海塞了。”亦真摸摸自己的腰,后面似乎隐隐有了肉感。
“偷偷摸啥呢?”夜烬绝伸手上去,贱贱地惊疑:“呀,有点肉呀。”
亦真打开他的手:“明天我要去跑步!”
第二百七十五章 基金会(上)
夜烬绝:“我就笑笑不说话。”
亦真笑嘿嘿的黏上去,像只啾啾觅食的小鸡仔:“少爷,明天去拳馆的时候,咱们一起呗?”
夜烬绝夺回手:“谁要和你一起。你不是在睡眠上很有尊严吗?我再不会干那费力不讨好的事了。”
就知道这芥豆心眼的爷还在耿耿于怀。亦真摇摆着夜烬绝的胳膊,扭成麻花:“那不是你没赶上时候吗?现在不会了。”
“瞧给我贱的,你说不会了我就又贱巴巴上赶着来了?我咋那么听话呢。”夜烬绝驳开亦真的手:“没得商量,以后你的事小爷都不管了,你爱去哪钻沙挺尸都随你。”
亦真使尽浑身解数,夜烬绝都没有瞅睬她。
没见过这么锱铢必较的人。亦真有点生气,打了夜烬绝一下:“不叫就不叫,我还不稀罕呢!”
夜烬绝瞥了眼被摔上的卧室门,轻笑了一声。
“梁熙,咱俩减肥吧。”亦真开始撺掇梁熙了。
梁熙正掐着腰上横生的贱肉:“可不得减肥吗?再过不久,我就能愉快地甩着我腰上的肥肉扭呼啦圈了!”
亦真同梁熙说笑了会儿,便继续画插画了。近来的任务量比较大,为了维持精气神,就靠进食维持着,可一天天的光杵着不动,卡路里就找上她了。
这一忙又忙到近一点,亦真打了个哈欠,夜烬绝在外面敲门:“你怎么还不睡?被我逮住了吧。”
亦真冷哼两声,拉长声调:“不用您管我,我猝死了也不干系你!”
夜烬绝轻笑了两声,推门,把刚热好的牛奶递给她:“又小心眼了吧,随便说说你也当真,赶紧睡吧。豆芽都睡了。”
“豆芽每天都在睡。”亦真忸怩着背过身,喝了牛奶去洗杯子。
翌日。
这天夜烬绝也没有事,早上轻轻推开亦真的卧室门,果然,这人又没声儿了。
“醒醒醒醒,我就是来问你一下,昨天谁说今天要去跑步的?”
亦真微微眯起眼,觉得阳光有些刺眼,闭着眼睛回:“太早了,我再睡一会儿。”
“再睡你就起不来了。”夜烬绝把亦真扶起来,笑:“我帮你换衣服?”
“好啊。”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亦真猛然闪开眼,笑:“走开,我自己来。”
昨天已和梁熙约定好了时间,结果一来拳馆,没人。
亦真跑完步后,顺带做了卷腹运动,看了看时间,觉得梁熙大概是不会来了。
想想不由有些好笑,要是今天不是有夜烬绝横拖竖拽,就是两头空。那位爷练习时间太长,亦真索性回家拿了画板过来,安安静静画了会儿插画。
明天就是受邀项舟筹办基金会的揭牌仪式。亦真收到项舟的电话,语气中肯而客气,倒像没发生过上次的争吵一样。
“我当然会去了。”亦真放下手里的画笔:“也希望项先生不要与我相互为难才好,我可不是去认亲的。”项舟近乎嘲讽的冷笑了一声,结束了聊天。
蓝枫打来电话,说明天揭牌仪式的礼服已经准备好了。问什么时间给他们送过来。亦真回:“我们现在不在家,一会儿回去联系你吧。要不要来家里吃饭?”蓝枫笑着:“早就想去了,哥生怕你累着,不让去呢。”
蓝枫这人其实倒很和善。亦真心想,可能是专攻的面瘫学,不然怎么第一印象那么天悬地隔。这点倒是跟夜烬绝挺像。
亦真现今画的这些插画,公司拿了大头之后都不够养活自己的。不过她倒也没觉得心糟,反倒有些敬服自己这一点铅华后的初心。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气馁,很有些本真的快乐。
只是除了梁熙,其他人都不知底里。她们并不关心这些抽象的东西,一判定没有金钱上的价值,又会索然回到自己淡泊的世界里,同样无聊的打发时间。
回到家,亦真把厨房的准备工作交给夜烬绝,便去超市买菜了。
回来时夜烬绝和蓝枫在厨房里,两个大男人把外套系在腰上当围裙,一个洗菜一个切菜,说着公司里的事。
亦真看的发笑,这两人现今瞧着跟亲兄弟似的。
“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帮忙。”亦真看了蓝枫一眼,拍拍夜烬绝:“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来。”
夜烬绝看看蓝枫,似乎是有事要谈,笑着替亦真把颊腮上的碎发挽到耳后:“等下我来帮你。”
一道酸菜鱼,一道小炒肉,一道烧茄子,还有一盅鲜虾豆腐羹。正好凑齐三菜一汤,亦真本来还想再炖一份排骨,被夜烬绝拦下了:“够吃了,你就别逞贤妻良母了,怪累人的。排骨咱留到晚上吃。”
亦真默默扒着饭,也不知道明儿是个怎样的光景,有些走神。夜烬绝跟蓝枫吐槽那些吹毛求疵的客户,手上也没闲着,给亦真夹了几次菜,见她两眼直直的,抓了抓她的手:“怎么了?”
亦真勉强的笑了笑:“不知道为啥,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蓝枫哈哈笑:“有我哥在呢,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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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着凉了,一大早就昏昏默默的。亦真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看了看体温计,皱着鼻子:“怪了,没发烧呀。”
夜烬绝找了糖果给亦真。知道她有低血糖,提前预备下的。
“你要是实在不舒服,咱就别去了,我带你上医院看看。”夜烬绝冲了杯糖水,前期以为是这丫头缺乏锻炼,才动不动闹不舒服,现在看来是先天底子就差。
亦真靠在沙发上歇缓了半个小时,才感觉好了些,只是脸色缓不过来。取了小粉镜,往脸上扑了扑粉,整个人看上去才没那么颓丧了。
“就你这样还闹啥减肥啊,先把身子养好再说。”轻轻把人拥在怀里,他取了小毯子给她盖上,亦真阖眼:“我以前就这样,跟中了邪似的。一到这个时候,各种头疼脑热就来找我了。”
基金会的揭牌仪式定在江宇最有历史的酒店里。亦真随夜烬绝进去时,里面人已经很多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基金会(中)
数百名嘉宾走过红地毯,留字签名墙,步入大厅,拍好“全家福”合影,落座在开幕式现场。亦真不想凑那热闹,便在一边等着夜烬绝。
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头。忽然有人在后面叫她。亦真诧异地回头。项以柔款款走了过来,目光上下描法打量,很轻柔森然地笑了起来。这微笑让亦真想起石川中学那次,不由有些发窠冒汗。
“亏的你倒敢来。”她吐出这么一句。亦真实在有些不舒服,懒的和她磨嘴皮子,姑且不作搭理。
往不远处瞟了两眼,项以柔转身走开了,任栀雨在一旁杵眼看着,不住抱怨:“你这孩子,趁机和那夜家少爷兜搭两句啊。拴不住弟弟,就套套哥哥嘛。”
项以柔听了这话很是不高兴。她十分看不惯任栀雨这左右逢源的延揽样子,特别是要把这行为架在自己身上。若是放在年轻的小姑娘身上,再怎么风情万种,别人也只当她不知世故。然在这样一个残花败柳的年纪,她这行为就近乎一个从良商妇的作风。
但这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所以项以柔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道:“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人咱把不住的。何况你没见吗?亦真那个小狐狸,生怕咱们抢了她的,不然她来做什么?呵,凭她也配?”
被关在教学楼的事项以柔仍记得,只是没有证据。但项以柔猜测应该就是夜烬绝干的。只是这事她一直没有告诉任栀雨,说了也只是挨骂。
任栀雨冷笑:“今儿我倒要看看,她能笑着离开算她的本事。”
项以柔一怔,炳炳盯着任栀雨:“妈,你想做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
任栀雨抱着胳膊,不耐烦地打断:“夹在两捆草料间的驴子,总顾左顾右拿不定主意,以后怎么成的了大事?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横竖有人给咱们做枪子儿。”
项以柔一噤:“妈,你到底想做什么?”任栀雨打断:“放心吧,亦真那小狐狸,你妈对付她可是绰绰有余。”
夜烬绝拉着亦真:“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亦真也说不上来,手脚冰凉,心里突突的似往上撞。勉强笑了笑:“咱们早点走吧,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心慌的不行。”
“嗯,好。”他只当是她低血糖犯了:“我给你拿点甜点。”
“别,你别走。”亦真拽着夜烬绝:“我不吃甜点。”
他笑:“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黏人?”
项舟在上面进行开幕发言,介绍基金会的运营项目。
“一个是为收养中国残疾弃婴而降低了原有生活水平的家庭进行捐款。另一个是调动专家为自闭症和脑瘫儿童学校的老师进行培训。所有对此机构的捐款将由基金进行免费管理,以每年增长出的资金用于捐赠。这使得基金会趋向国际化,年复一年永续存在。”
亦真端坐在夜烬绝旁边,云云游游听着,在座的时不时泛上一阵掌声。
接着是代表家庭上台。市长,和基金会的共同发起人等共同为基金会揭牌。亦真瞧着项舟被簇拥在鲜花革履和感戴的笑脸间,心像被针戳了一下,很讽刺地笑了笑。
夜烬绝拉住她的手,微微像她笑了笑。
后续还有一系列繁琐的流程,奈何现场的企业家都十分配合,只得撑到结束。
直至宣布揭牌仪式结束,亦真才宽松了口气。有商场上的几个熟人来和夜烬绝打招呼,亦真借故上洗手间,先离开会场。
会场外的空气清新了许多。亦真感觉心口缓了几缓,一人溜溜湫湫过来,忽然挣住她的胳膊:“嗳?这不是小真吗?”
亦真听的头顶一个霹雳,转身,这人一张骨碌碌的长脸,一口瓷白的小细牙,笑起来两眼一条缝:“咱可也算有婚约的,这么快你就不记得我了?”
这不是张桦吗?眼瞧着这人醉醺醺的,跟喝醉了似的。亦真瞪大眼:“你不是两年前就出国了吗?”
“出国了这不是回来了吗?”张桦笑着拉住她:“好久没见了,咱俩喝一杯叙叙旧去?要不是我爸逼着我出国,这交杯酒咱早就该喝了。”
亦真掣回胳膊,退后几步,整个人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张桦以前虽有不轨之心,却也是头动尾巴摇要看人眼色的。今天竟放诞的异常,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的缘故。
眼见亦真要走,张桦忙堵住亦真,亦真又要往右,他又堵在右侧。亦真面上作烧,生怕这张桦混嚼些什么混账话出来。这时已有人觉察到不对,目光纷纷聚焦过来,嘁嘁促促:“这不是刚才夜家少爷身边那姑娘吗?怎么跟这人拉拉扯扯起来了?”
“现在的小姑娘,都仗着张漂亮脸蛋左右逢源呢!这不,被老相好的撞见,东窗事发了。”
亦真气的满脸紫涨,抬手就扇了张桦一耳光。这张桦仗着酒盖脸,便胡诌乱吠起来:“不用你跟我紧扯着白脸不认账!你迟早是要进我张家的门,你们家早早地收了彩礼钱填窟窿,他们认,你能不认?”
亦真气的眼前泛黑:“张桦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已经和项家没有关系了。他家昧了你的钱,你找他们家要去!任栀雨现成不摆着一个女儿给你当老婆呢吗!”
张桦听得两眼一直,想起任栀雨的话,吵嚷起来:“你敢说你不是父母养的?当初你明明是同意了的,怎么翻脸不认了?”
她什么时候同意过!眼见这么多人看热闹,亦真反倒不慌了,凌厉地笑了几声:“好啊!你要红口白牙的诬赖我,我也不怕你!索性咱们闹开了!若我知情,和你签过什么协议,咱们尽管上法庭说清楚道明白。要是没有,我非告的你倾家荡产!”
张桦虽在外头游混了几年,也算长了些见识。没想到亦真也不是以前那怯懦的小丫头了。现今听了这话,热汗被风一扑,立马矮下来一截,又想起任栀雨说:“你不用怕她,那丫头也就一张嘴厉害,真闹出来,夜家第一个不要她。我再造些势,到了那时候,这事就水到渠成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基金会(下)
于是挺直腰杆,直着脖子喊:“好!金弹子打鸟,我张桦一定奉陪到底!”
亦真冷笑几声,笑:“那好啊,索性咱们就撕罗开了。照你这言之凿凿的样子,父债女还,项家借了你的光,我就是你老婆了?”
张桦道:“是!”
亦真道:“若我早就跟项家没有瓜葛了,那你的账是不是该讨项以柔还?她是不是就是你媳妇儿了?”
张桦听的一怔,亦真笑:“那就是你造假了,明晃晃的说那笔钱是彩礼钱,好来诽谤讹诈我。现趁着人多,咱们好好把话讲清楚,你要是造假,在场的今天可都是证人。”
张桦唬一展眼:“当我怕你?以上我可没一句造假。”亦真追问:“你承认那是彩礼钱了?”
“当然!”
亦真笑着看向任栀雨:“那我就提前恭贺任女士抱得金婿了。”人群里又是一片唏嘘。
这浆糊脑袋的张桦。任栀雨气离了眼,走出来道:“我们项家怎么就如此不堪了?明明是你自己背离了项家,和我们断绝了关系。打着项家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骗了张桦的钱,反讹着把我们以柔塞责给张家!”
我们项家,这个泾渭分明的词已经摆明了,这事与项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竟成了她要害她们了。
亦真听得一愣。任栀雨怎么知道自己打着项家的旗头在大佬圈里忽悠人的事?现在还被拿来做了文章?这事怕是没那么容易撇清了。
见亦真不说话,任栀雨露出得意之色,安排了那些人上来,笑:“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
亦真有些底气不足,做了一日贼,再难推板她不是个强盗了。
“来,张先生,你说说。”任栀雨笑不嗤嗤地问:“你还记得她吧,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亦真一时不知如何辩驳,她没做过任何不堪和有损清白的事。只是和人借着项家的名头骗了些钱,后来从律师那里接纳了外公遗产,就没再干过了。那也不是她的本意,可不这样,她真真要被饿死了。
那人相了相亦真,笑:“我记得——”
“你记得什么?”夜烬绝冷眼看了看,已经知道了大概的发展经过,走上前牵起亦真的手:“陈先生,我不知道这位印第安土著色的大婶跟你说了什么。不过我得提醒你,包括在场的各位一句,你们今天说的每一句话,我夜某人一定会追究到底,一切后果自负。”
这些人听的一怔,陈先生第一个反应过来,笑循循地道:“我记得这位亦小姐跟夜少爷出入过很多场合。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夜董事长的生日宴。各位觉得,夜家会容许如此不堪之人吗?明显是有人诟谇谣诼,蓄意穿凿陷害。”
众人纷纷附议,更有机灵的,推说是任栀雨造假了证据,骗他们来歪派这位亦小姐。
任栀雨没想到夜烬绝会站出来,一时手忙脚乱起来。张桦更是悔不能禁,一叠声哀求:“夜少爷,我也是被这任栀雨给骗了!不是有意冒犯!”
亦真感激地看了一眼夜烬绝,笑:“方才任阿姨说是我主动背离了项家,在圈子里招摇撞骗。我倒想问问各位,你们会放任自己未成年的女儿在外面招摇撞骗吗?项先生家大业大,将慈善事业进行的风生水起,却让自己的女儿无家可归。该指责项先生伪善作虚呢,还是该起诉项先生和任太太不履行作为监护人应尽的义务呢?”
项舟是随夜烬绝一道出来的,现在脸色已变得铁青。任栀雨被堵的说不出话来,羞恼激射,指着亦真的脸骂:“不用你跟我花马吊嘴的!想演一出婊子嫁人?可别让我说出好的来!”
亦真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说出好的来?我倒要说说你了,小三上位不知羞耻,枯木搭桥存心害人,你有什么就尽管说啊,我也有些好的没往外说呢!”
任栀雨正要再骂,项舟已经忍无可忍,一耳光重重掴下来,打在任栀雨的脸上,雷嗔电怒:“你还要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吗?八辈子的老脸都被你这泼妇丢尽了!”任栀雨被打的头歪脸斜,哭嚎出了声。
亦真看的解气死了。项以柔一脸怨毒地看向亦真,眸中似攒着万箭,嘴角峻峻地兜起,奈何夜烬绝站在这儿,又不敢发作。
“散了吧散了吧。”一群人见也没戏可看,便讪讪散了。经这么一闹,项舟面上无光,还不得不强撑着笑颜给亦真道歉,再送宾客离开。
“这次的公关一定要做好,一点风声都不能跑出去。不能给我们coculb插画师的名声造成一点影响。”夜烬绝睐蓝枫一眼:“要连这点公关都做不了,公关部的人就不用留着了。”
“放心吧哥,这事我一定处理好,不让亦真姐有一点压力。”蓝枫扫了任栀雨一眼,问:“那这个女人——”
这任栀雨也是把着亦真的软鼻子骨才敢这么泼闹。夜氏的公关把这事一撤,adela也可顺势明哲保身。
“该闹的还是得闹。”夜烬绝冷笑:“比如这张桦大闹基金会的揭牌仪式。你让他去告,项氏借由婚诈填补财务漏洞,企图挪用资金,基金会涉嫌暗箱操作。随便一条都够挫的项氏元气大伤。”
亦真听得霎了霎眼,正欲说话,夜烬绝笑:“你放心,我有分寸。其实把项氏一刀斩了也不错,到时候由你接手adela,就再没有后顾之忧了。至于她们,对付起来比碾死蚂蚁还要容易。”
这话是针对任栀雨和项以柔说的。这两人听了,当即变貌变色,委实没想到夜烬绝能做到这份上,连亦真都听的愣了。
蓝枫笑着应了,拔过身离开了。
夜烬绝拉着亦真的手,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带离她出了会场。
“你什么时候动的这心思?”回去的路上,亦真忍不住问夜烬绝。
夜烬绝笑着扣住她的手:“就是你上次说,adela注定要有一个牺牲品的时候。不过项氏这样的企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刀斩太不划算,加上还有你遗产的那事,现在时机未到。再说,你现在太年轻,接管不了那么大的一个企业。最好再磨练磨练。本来没打算告诉你的,但我实在不想他们拿捏着这事威逼陷害你。所以就提前说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柏哥儿发病。
亦真听了,溢于言表的动容,可脸上却是爽然若失的表情。一时无话,车身在昏天暗地中默默行进着,淅淅飒飒,都是风声。也不知过了多久,亦真才问:“为什么?”
他还是惯有的理智与冷性,很现实的回答:“为了我们的将来。”又笑:“其实我不在意那个东西的。但我发现你很在意。可能那就是你需要的安全感吧。”
亦真点点头。好像这一刻她才认清这个血腥黑色的成人世界。残酷的面纱下,徐徐曳动着的烽火的温柔。
半晌,她才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站在我身边呢。”
夜烬绝乜亦真一眼:“我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吗?你瞧不起谁呢?”
亦真笑着抱上夜烬绝的胳膊,忽而低下头:“其实,任栀雨说的不完全错,那个陈先生……”
“我都知道。”夜烬绝道:“我还以为她要用什么做文章呢,原来是这茬。这事不能怪你,我理解的。”
亦真立掌起誓:“我真的没做过半点对不起你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夜烬绝揽过她的肩膀:“不过说实话,项家可真是够水深火热的,你那后妈可真不是个东西。你小时候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亦真不大愿意提起从前的事,每每反射性的痛苦,反射性的想哭。于是默坐着,没有说话。
“她真的逼你嫁给那个张桦?”
亦真笑:“幸亏我早就跟项家断绝关系了。她虽然没办法把我嫁给张桦,但是明里暗里使了不少坏。有段时间我真的快被这俩人逼得活不下去了。”
“后来有律师找上我,这才提及我外公的遗产继承问题。我外公当年的意思是让我早点和项家撇清关系,但项舟毕竟还是我的监护人。他以为项舟至少会抚养我到成年,又怕他们会打这笔钱的主意,所以一直拖到我二十岁的时候才提及遗产继承的问题。”
“不过后来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其实那钱不是很多。他们还想跟我打官司来着,律师说这官司他们赢不了,还会闹的名声不好,这才放弃了。任栀雨还是想把我嫁给张桦。她甚至想通过张桦拿到那笔钱。幸亏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梁熙家住着,不然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后来张桦就出国了。没想到今天又闹出来这么一出。”
有些过程她忽略跳过了。不过夜烬绝还是听出这故事里的恐怖。
“她真的是个很恐怖的女人。”亦真叹声:“对于项舟,我也深知他的恐怖。”
“铲除她并不难。”夜烬绝看着亦真:“或许——”
“不行。”亦真摇头:“现在还不能动她,我还没搞清楚我妈的死和她有没有关系。不然我早就挥着大刀跟她同归于尽了。”
“那好吧。需要我的时候一定要吱个声儿。”夜烬绝这才想起来问:“你还难不难受了?”
“现在一点都不难受了。”亦真打了个哈欠:“可能这就是预见性吧。所以前面才一直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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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栀雨一回家便泼哭泼闹起来,客厅里的东西被她摔的满坑满谷。钱妈直拉着柏哥儿往后退,口里直喊:“作孽啊,作孽啊!”
项以柔挣住任栀雨:“妈!你干嘛呢!不能让人看了咱的笑话!”
“我的笑话还不够多吗!”任栀雨嘶喊一声,撒开手,瘫在地上哭了又笑,仇恨地扫视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猩红着眼:“你们各个儿都想看我的笑话不是?啊?”
一洒手,一壶滚烫的热茶就摔在地上,她又冷笑着道:“索性让你们看个够!活了这么些年,竟就让一个小贱种爬到头上横戳我的鼻子眼儿了。好好好,得意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咱们走着瞧!”
这女人真是疯了。钱妈正欲带了柏哥儿回去,任栀雨却忽然盯住了柏哥儿,喊:“一样的婊子生的贱种。今儿我要是怕了你们了,名字倒着写!”也不知怎的,脚下一个飞冲,就扑了过来。
钱妈把柏哥儿往身后一护:“你这黑心烂肚肠的,要发疯别冲着孩子来!”
任栀雨笑的实大声洪:“洪炉的料,食堂的钟,不打白不打。省的明儿后悔了,反倒脏了我的眼睛跟耳朵!”说罢,掇起桌上的叉子就搠了上来。
项以柔和几个女人夹七抢八地上去拦,任栀雨已经怒红了眼,力大无穷,钱妈竟被打下一头去,柏哥儿全身僵直,扑通倒在地上抽搐起来,嘴里涎沫四溢。
项以柔惊叫一声,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拿药,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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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真回家午睡了一会儿,醒来觉得饿,四处看看,发现夜烬绝不在家里,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泡了桶泡面吃。亦真拿出手机翻了翻,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在上午的事没有闹出来。
正走神,钱妈的电话就打来了。亦真一听:“你说柏哥儿发病了?”
钱妈气的不行:“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了,肿脸乱发的回到家里,闹的满天星斗,把脾气全过在了柏哥儿身上。现在这母女俩也没个人过来。医院这儿正催着钱呢。”
亦真问:“您需要多少?告诉项舟了吗?”
“先生那儿完全就不接电话,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钱妈收了钱,报了医院名,就匆匆去办理手续了。
亦真想着不然去看看柏哥儿,可又一想,刚闹出这些事,万一被任栀雨发现了,以后柏哥儿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眼下上午的事虽然解决了,可亦真总觉得不可能独善其身,一定还有后续。
心里正烦躁,梁熙打了电话过来:“听薛子墨说你不大好,没事吧?”
亦真叹声:“你也听说上午的事了吧。差一点,我就要身败名裂了。”
梁熙气不打一处来:“任栀雨这个贱女人也太不要脸了吧,我非上门儿会会她去!姐们儿非跟你出了这口气!”
亦真忙制止她:“可别了,这事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说罢,将柏哥儿的事同梁熙述了一遍。
第二百七十九章 任栀雨失踪。
“真是个疯子。”梁熙道:“为啥你爸不把她送精神病医院里呢?真是疯了!”
“又没有丁点儿夫妻感情了,她把项氏抹黑成这样,项舟还不跟她离婚,明显是有问题。”亦真有些头疼,梁熙道:“万超今天勾搭了一个妹子,估计要脱单了。”
“这倒是件好事。”亦真轻轻点了点头,梁熙道:“不然我去看看你?我闲着也是闲着。”
“成,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
梁熙的电话刚打完,夜烬绝道电话就打进来了。
“睡醒了?”
“醒了。”亦真问:“你去哪儿了呀少爷。”
“我出来办些事情,本想办完回来跟你一块儿吃午饭的,事情有点麻烦,我先不回去了。”
亦真不由有些慌:“怎么了?是公司公关那儿出了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本来消息都压下去了。又冒出来一些小媒体,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差点爆出来,好在处理及时,已经被撤下去了。”
亦真松了口气,郁郁笑一声:“这是任栀雨干的,还真如梁熙所说,她真的是疯了。”
“留着这女人迟早是个祸害。”夜烬绝笑:“非得让她长点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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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栀雨恨不能禁,索性要跟亦真豁出去了,拔腿掀门而出。项以柔一路追着任栀雨,随任栀雨一径上了马路。
歘歘从任栀雨手里抢过手机,项以柔觉得自己快疯了:“妈!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你非逼的人对你下手吗?你忘了夜烬绝说的话了?”
头上一个闷雷。任栀雨咬牙,深深的恐惧着,脸上满是怖意:“他敢!”又劈手殴起项以柔来:“没脑子作孽相的蠢货!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废物!”
脸上划过厌恶,项以柔把脸一摔:“好!我也不拦着你,你上夜家撒泼打滚去吧,反正爸爸也不会回来了,我们这个家也趁早散伙!”说罢,也不再拦着任栀雨,气夯夯就走了。
任栀雨也不是真疯了,从前心气太盛,顺风顺水,这一连串的打击让她腾升出毁灭一切的冲动。想着既然整不死亦真,索性就跟她拼了这条老命。才走了几步,一辆车忽然擦肩停了下来,几只胳膊伸出来,不由分说就把她往车里蛮塞。整个过程快到她都没喊出一声。
项以柔赌气走了几步,再看时,任栀雨已经不见了。心里诧异,给任栀雨打了个电话,发现她的手机在自己身上。
“妈这是去哪儿了?”项以柔等了半晌,还没等着任栀雨。只当她打车回家了。
项舟怕是不会再回家了。项以柔走在街上,毫无目的地游荡着。其实她并没有那么恨亦真,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恨亦真什么。连她的感情也是毫无目的的。
今天她母亲闹的这疯狂的一出,她很由衷的悲哀。她有种感觉,她们已经过了那个最好的年代,所做的这一切,更像是蛮扯着年代的尾巴,没有丁点儿意义。而她的母亲已经在这场笑剧里疯了。
魑魅魍魉似的回了家。钱妈正和张芸收拾着地上的碎片。项以柔疲倦地靠在沙发上:“妈回来了?”
钱妈很不愿瞅睬项以柔,然不得不回一句:“还没有。”
怎么会还没回来呢?项以柔想,或许她想一个人静静呆会儿,等她回来,就又是一个全新的人了。这样想着,她也不便打扰,靠在沙发上便盹了起来。
这一睡就是几个钟头。张芸拿了毯子给项以柔盖上,各人又忙活各人的去了,没有人叫她去楼上的卧室睡。再睁开眼天已经全黑,厨房里飘出一股浓郁的香味儿,张芸端了烩牛肉出来:“小姐醒了呀,准备吃饭吧。”
钱妈煲了锅排骨汤,准备给柏哥儿送去。张芸看见,讥讽:“拿主人家的鱼喂外头的猫,可真会卖好儿。”
钱妈冷嗤:“他们把孩子害到医院,一分钱不出,用点排骨能死了她们的?也不怕伤阴鸷太过,横死太早!”张芸只是一脸衅谑地嗤了几声,倒没有阻止钱妈。前几天她伤了手,钱妈帮她做了些活,只是看在这面子上。
项以柔洗了手出来,钱妈已经抢先一步出了门。项以柔见餐桌上还没个人,蹙眉:“张芸,我妈一直没回来?”
张芸擦着手,从厨房出来:“没有啊。”
“没有回来你们也不知道打个电话问问?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的?”项以柔摔了筷子,张芸冷笑:“太太的事哪轮的着我们过问,今儿家里才闹的鸡犬升天,我们还都上赶着折挫自己吗?就是李嫂那么谨慎的老人儿,还不是被扫地出门了?我们可没有那胆子!”
项以柔瞪了张芸一眼,张芸笑不嗤嗤地进了厨房,心想:死在外边儿才好!死在外边儿这家里也就清净了!
任栀雨这是去哪儿了?项以柔坐在餐桌上,舀了一碗青菜火腿豆腐羹,拌在饭里吃了几口,给项舟打电话,关机。
眼见这家里少了个男人,天都塌下来了。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项以柔急得给秦美美打电话,秦美美一见是项以柔打来的,赶紧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在一边不肯接。
开什么玩笑,秦严刚才打来电话,叫她不要再跟项以柔有什么瓜葛。今儿下午,夜烬绝就大刀阔斧地来公司弄这事儿,凡跟项家有瓜葛的,全部一刀切。公关部里几个办事不利的立马被赶了出去,闹得人心惶惶。
这个节骨眼儿上她秦美美再跟项以柔掰扯,人还以为这事是她挑唆的呢。而且她也气,本来自己跟项以柔说那些,是纯属好心,叫她们别紧赶着送死,结果竟起了反作用。
这任栀雨想着只要她先发制人,后面必定势如雷火,墙倒众人推,到时候亦真必定再难超生。怕连累自己,任栀雨还找了张桦这么一个枪子儿。现在好了,张桦莫名其妙被人打断了一条腿,连他们秦家都充当了一个推波助澜的角色,真真要被任栀雨这个扫把星给害死了。
项以柔再打过电话去,已经关机了。不由又恼又气,平时好的亲如姐妹,一出了事也是逃的远远的,这算什么朋友。
第二百八十章 你把我妈藏哪去了?
这一等就是两个钟头,都晚上十点钟了,任栀雨不可能这时候还不回来。项以柔举目,看着偌大的项家宅子里的每一个人,探头缩脑,皆是漠然。
“今天可真是冷。”钱妈低声抱怨,推开门,衣摆随冷风一齐灌了进来。
项以柔盯住钱妈,以及她手上的保温壶,虽然钱妈帮不上她什么,她依旧一脸恼怒:“你去哪儿了?我都快急死了,家里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不想钱妈只是笑了笑,阐述一样的口吻:“我当什么大事呢,太太还没回来?”半嘲讽办安慰地道:“现在这个节骨眼儿,太太可不得钻在蒺藜窝子里睡觉?还省了大家悬心吊胆,太太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人不算计她,她还有一万个针鼻儿大的心眼子没地儿使呢,不会有事的。”
“你!”项以柔气的满脸紫涨,在后面喊:“不用你幸灾乐祸,等我解了眼下的火,再跟你算账!”
钱妈夹着脚一溜拐进了厨房。张芸在厨房里洗碗,听见钱妈同项以柔说的话,心里暗爽偷乐。钱妈将保温壶洗刷了,也没跟张芸拌嘴吵架,双方各执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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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烬绝回家时,亦真正在重温哪咤之魔童降世。手里拿着薯片,手边还放着一杯珍珠奶茶。
“你不是说你要减肥吗?”夜烬绝惊地一展眼,盯住桌上的珍珠奶茶:“你不是说你一喝珍珠奶茶就失眠吗?还偷喝?”
亦真吓得抱住自己的家当:“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什么意思啊,不希望我回来?”夜烬绝换了鞋子,身上寒浸浸的。
亦真发觉这是徒劳的行为,洒开手,上去帮他解领带:“这不是怕被你发现吗?”
“今天外边可真冷。”
亦真抚了抚夜烬绝的衣服,穿的太少,直皱眉:“这天早该冷了,都跟你说了要降温,你还穿这么少。我给你热洗澡水去,等下赶紧泡个澡,别生病了。”
他笑着勾上她的脖子,往胸膛上一贴:“哟,小丫头还挺知道疼人的。”
伸手抱了抱这人,手竟有些撒不开了。他好看的眉眼微微剔了剔:“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不知道再怎么对你好一点。”
他笑着搂住她的肩膀:“成,等我换了衣服,让你可劲儿抱。”
热好洗澡水,热热沏了红枣姜茶,两人靠在沙发上看电影,外面淅淅飒飒都是风声,然正是这声音,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定。
亦真笑眯眯地给夜烬绝叉了块苹果,这人不知为什么,看的很是入神,张嘴就吃了。
“少爷。”
“嗯?”
“你冷不冷啊。”
“不冷。”
“可是我好冷啊,你帮我把小毯子拿出来吧。”
夜烬绝乜了亦真一眼,一脸不情愿地进了卧室。
亦真偷偷往夜烬绝的杯子里剔了两个红枣,手机忽然响了。
“亦真!你把我妈弄哪儿去了!”那头是项以柔愤怒的咆哮声。
亦真正喝着红枣姜茶,被那头的声音震的胸腔一呛,连咳了好几声:“你说啥?”
项以柔气的快要哭出来:“你把我妈弄哪儿去了!我们家生生被你搞成这个样子,你还要怎样!”
“怎么是我要怎样了?明明是你妈搬起石头误砸了自己的脚。我还想问你们呢,你们做鬼做神的到底想干嘛?”
项以柔呸一声:“你把我妈藏哪去了?”
亦真上扬着语调“呵呵”两声:“你妈不见了你问我干啥,你怎么不去问问神奇的海螺!”
身边传来一声闷笑。亦真懒得再跟项以柔吵架,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对夜烬绝说:“这人真是有毛病,她妈没了问我,怎么不去找警察?”忽而觉得不对劲,问夜烬绝:“是不是你干的?”
这位爷气定神闲地往沙发上一靠:“对啊,就是我干的,敢欺负我媳妇儿,非给她点教训不可。”
亦真挑夜烬绝一眼:“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夜烬绝笑:“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又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无非是给她点教训。”
亦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完了电影,夜烬绝很有些嫌弃:“一个电影,有啥可哭的?才哪儿跟哪儿啊你就哭上了,孟姜女转世啊。这桌子上的鼻涕纸你自己收拾啊。”
捶了这人一下,亦真将桌子收拾好了。强行拉着这位爷去楼下买菜,出了门,连汗毛都能被风连根吹跑。
“嘤嘤嘤,好冷呀,早知道就不出来了。”亦真抱着夜烬绝的胳膊,脚下溜溜的。
亦真把夜少爷的大衣拉开,两人挤睡袋似的挤进一件大衣里。他还嫌她腿短,影响他的发挥。
“大姐,这下走的更慢了。你能不能跟着我协调一点?”
“你走路太快了。”
“你还是出来吧,影响我发挥。”
“不要。”
最后,两人磨叽了半天,才艰难地到达了超市。
“早知道还不如我一个人来呢。”夜烬绝乜着亦真。亦真涎皮赖脸地笑了笑,把买晚饭材料的任务丢给夜烬绝,自己去拣零食了。
煮好饭,晚上准备做一个醋溜白菜,一个盐煎肉。两人在厨房里忙活着,亦真已经盯梢这位爷很久了。每次切个肉切个小白菜什么的,手里刷刷刷几下,切的规整又有型。
“你的刀工为啥那么好?”亦真凑过来:“莫非您是小李飞刀转世?”
夜烬绝掸她一眼,刀柄在手里转了个圈:“不然你试试?”
“算了吧。”亦真仄着唇角,这玩意儿太有难度。起锅烹油,葱白花椒爆香。亦真把窗户揭了个缝儿,这爷切菜的速度完全跟得上她炒菜的速度,能省不少时间。
把菜端上桌,亦真把盐煎肉往夜烬绝面前一推,今天的菜色很好,烧的浓油赤酱,鲜辣香脆。亦真扒了几口香米,道:“好久没有吃饺子了,明天咱们包饺子吃吧。”
“你忘啦,明天你还要上学呢。”夜烬绝看了看手机:“明天冷的要命,我送你去学校。我记得你明天有三节课吧,第二节没课,咱们可以去吃海鲜饺子。上次见你挺爱吃的。”
经他这一说,亦真这才想起来:“那家店离柏哥儿住的医院倒是挺近的,既然任栀雨暂时回不来,明天就去看看柏哥儿吧。”
第二百八十一章 班长大人的黑历史。
七点半的闹铃一响,夜少爷准时来擂门了。
“我再睡五分钟。”亦真又把眼睛闭上了。
夜烬绝敲亦真的头:“快点的,天天赖床赖成急鬼赶脚。再不起来我抽你被子了。”
“疼!”亦真气的坐起身来,咕咕哝哝开始了:“本来就不开窍,笨的跟个铁桶似的。你还打,越打我我就越笨。”
“叫你起床你还委屈上了。”夜烬绝掸亦真一眼,去换衣服了。
昨天上超市买了牛奶跟面包卷。牛奶热过,倒在鲜奶杯里,亦真很喜欢这个英文样式的小玻璃瓶子。就像蔺星儿有个针织的鸡蛋套,从此天天都要吃鸡蛋一样,为此她坚定不移的喝着牛奶。当然,热牛奶的工作她没有一天是真正上手的。
在某人的信号弹轰炸下,亦真这才拖泥带水地跑上了车。夜烬绝认命地道:“我算是认命了,无论我多会儿叫你,你永远能拖到七点四十五。”
亦真嘿嘿笑了几声,岔开话题:“喝了一段时间牛奶,你有没有感觉我变白了呀。”
夜烬绝十分不高兴:“变白?你丫明明变黑了。”
还没进教室,就撞见迎面跑来的慌慌张张的梁熙。亦真为碰见同胞喜不能禁。两人站在教室门口,里面已经开始上课了。
“这是哪个老师的课?”亦真问梁熙,梁熙摇头:“你问我啊?我连书都没带。”
得了,废物一个。亦真翻出课表看了看,考察课老师。可是蔺星儿曾被这老师威胁过。亦真有点怯步,悄悄往后一退。梁熙已经开始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已经迟到了,干脆回家继续睡觉吧。下午的课上节课是不是已经点过名了?正好,下午也不用来了。”
正说着,脚下一个趔趄,梁熙扎手就扑通推开了门,成为了教室里众人的焦点。亦真躲在梁熙身后,掩嘴偷笑。
梁熙脸上恨恨的,勾头狠狠剜了亦真一眼。老师倒是没有威胁她们,而是笑着打趣:“是要准备考研,睡过头了吗?”
脸上火辣辣的,梁熙走在前面。盾牌一样,替亦真挡掉了尴尬的目光。
好在宋小菀替她们占好了座位。一坐下来,梁熙就开始捶亦真,亦真默默挨捶,谄媚讨好:“熙贵妃娘娘别生气,小的这不是给您开个小玩耍吗?小的把早餐孝敬给您。”
梁熙因为减肥的愧疚心理,昨晚勒紧裤腰带没有吃饭,现在已经饿得眼前金星缭绕了。
一把抢过面包卷。梁熙剜着亦真,翘着二郎腿,跐脚在地上点了点:“本来是要分你一半的,因为你早上做了这禽兽不如的事,罚你不准吃早饭。”
空腹不能喝牛奶,亦真索性把牛奶也给贡献出来了,肚子饿得咕噜咕噜。
“瞧给你可怜的。”梁熙从鼻子里哼一声,把奶油面包一分为二:“可怜我是个心活面软的好人。换了别人,还要记你的仇呢!”
“是是是,你最好了。”亦真在心里叹气,一时使坏一时爽啊。这个奶油面包很好吃的,嘤嘤嘤,里面的小水果一个都没吃到。
蔺星儿在前头直叹气:“你说他怎么就开始挣钱了呢!而我还在这儿苦于生计,为生活奔波。我可能不适合活着。”
亦真和梁熙相觑:“谁开始挣钱了?”
陈玉解释:“人班长和团支书开了家复印店。还兜揽了快递业务,她昨天去取快递时撞见了。回来之后就跟吃了酸杏儿一样,叽叽歪歪了一晚上。”
亦真和梁熙听得直笑,蔺星儿道:“难道我不应该知耻而羞愤吗?你看人家都开店挣钱了——他怎么就突然开店了呢!前段时间这俩人还一起领了奖学金,一定有黑幕!”
蔺星儿十分看不惯班长和团支书,偏偏这俩人还是一对儿只手遮天的金童玉女。班长更是和大一时的班主任贼鼠一窝,一个专职贪污受贿,一个恃权谋私兼做假账。至于团支书,好出风头,做什么都急鬼赶脚,生怕人抢了她似的,蔺星儿十分看不惯她。
而讨厌班长的另一个原因是他总和她撞鞋。因为他穿的那些假货,蔺星儿不得不把自己的爱鞋束之高阁,因为这事,她就恨上班长了。蔺星儿时常在宿舍吐槽班长屁股大,乌黑的后脖子上几叠肉,像几个碳化的夹肉饼磊的摇摇欲坠。还三百六十度偷拍班长的鞋,回到宿舍仔细鉴别,从而得出结论:“陈玉陈玉!他又买了一双假货!我真是服了,他咋这么爱穿假货呢!”
大一时亦真拒绝了班长的追求,偏偏考试时的座位就是由这位班长安排的。于是就很惨了,同班长寝室有裙带关系的人都被排在了绝佳的好位置,不仅可以打小抄,还有诸葛队友坐阵,以供抄袭。
同班长关系不好的,比如蔺星儿、梁熙、亦真、陈玉和季安然,就被发配到前排,成为了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替后面一众污臣贼子躺枪。
亦真是最倒霉的,多次被安排在一个绝地求生的位置上——第一排还正对着讲桌,四周都是猪队友。老师时不时就要拿起她的卷子检查有没有小抄,所以也没少挂科。
梁熙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声音尖起来:“人班长能耐大着呢,又不是专业课第一,还能拿上奖学金。咱班那第一名可真够倒霉的,光学习好有啥用啊。不给班主任送礼,综合素质分就是不给过,全给班长底下的叭儿狗给捞走了。”
“不然咋说‘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呢。咱班长大人以后可是个恃才侮上的人才呢。专职谄上媚下,擅改礼仪,沽清正之名,结虎狼之属。谁都没有人家有能耐有本事!怪不得人一宿舍的皇亲贵胄,都在淘宝上定制龙袍呢!”说的亦真一行人笑起来。
“梁熙这嘴真是解我心头恨。”蔺星儿舒缓舒缓胸口。这俩人都是心直嘴快类型的,也不少吵嘴,但其实关系不错。
“要我说主要还是有人脉。”陈玉道:“这开复印店的都是跑校内业务的,得有第一手的打印资料模板。而且负责班级打印资料什么的,加上快递寄存业务,一体化承包,还有油水捞。不通人际也干不下去。”
第二百八十二章 探望柏哥儿。
宋小菀接过话:“咱们是开蒙的太晚。其实大一刚来的时候,就可以搭线。负责军训新生的服装,一开始跑跑流水线,有足够的钱之后就能开公司承包了。”当然,这些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毕业之后还找不到工作的话,可以在学校卖饼。反正就是签到后那道上,省的跑食堂了。我一个朋友人一年挣了十几万呢。”
因为宋小菀和班长宿舍里的一帮人玩儿的很开,有两个还是她的舔狗,没少受到恩惠。梁熙正不痛快,遂把这尖锐过在了宋小菀身上,夷然微笑一下,讥讽宋小菀:“朋友?是男朋友还是男性朋友啊。”
宋小菀听了,很想发作,但只是很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十分不快。
蔺星儿干掉手边的酸奶:“总之,以后我买快递得备注不要圆通。尽量不要撞见那两人。”
梁熙笑:“还得备注不要邮政,那里头的欧巴桑讨厌的跟要死了一样,我还和她吵过一架。”
“巧了,我也和那大妈吵过一架。”蔺星儿道。
这一节课心里满是火药味儿。亦真心里也不大舒服,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出了宿舍。
夜烬绝正靠在树上等亦真。今天天气冷,他把亦真打的那条围巾戴上了,只是还没换上羽绒服。
“骚年,这是你最后的倔强吗?”亦真捏捏他的衣服:“你不怕感冒吗?”
夜烬绝道:“我穿这个不冷。往年我都是十二月份才换上羽绒服的。”
“那也不行。”亦真掸夜烬绝一眼:“等会儿我去给你买一件,冻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又想了想自己的荷包,掰掰手指头,吐舌:“哎呀,我太穷了,貌似买不起的样子。”
“不是貌似,你丫就是买不起好吧。”夜烬绝也不避讳:“不用买了,采购部才从意大利飞回来,有新到的,等会儿咱去挑个情侣款的。”
“好呀好呀。”亦真挽着夜烬绝的胳膊,一只手揣进他口袋儿里:“真好,我又可以偷偷偷走你的十块钱啦!”拿出来一看,差点晕过去:“一毛钱?我没看错吧,你丫往兜里揣一毛钱是应付谁呢!”
他肆笑着拍拍另一只口袋:“来呀来呀,这里面还有呢。我专门找蓝枫要的,惊喜吧,意外吧?”
“现在一毛钱都不够请我吃辣条的。”亦真努嘴,嚷:“真抠门儿,十块钱都不舍得给。”
他一把揽过她的腰,往里带了带:“说过多少次了,走里面。”
亦真贼笑:“我就要走外边,方便偷袭跑路。”
“走个路都要撞树的人还想走外道?来来来你走,看我不给你推几个跟头。”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亦真感慨:“你能不能做个人?能不能?”说着,手又往这少爷兜里一揣,这次偷了一张红钞。
夜烬绝连声啧啧:“不然怎么说你是个倒霉蛋儿呢。两个口袋,你还非要走外道掏那张一毛的。”
正打闹着,迎面走过来两个人,也是这亲昵的姿势。这么看,不住有种镜面呈像的诡异。不过这诡异远不及尴尬。
宋小菀脸上僵硬了一下,把手从同行男生的口袋里抽了出来,笑:“嗨。”
亦真维持着姿势,很尴尬地笑了一声:“嗨。”便擦肩各走各的去了。亦真还特特地回头看了看,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两人没有刚刚的亲昵了。现在看真是一点都不像情侣。
那男生笑:“你不是说手冷吗?再捂一会儿啊?”宋小菀笑:“还捂个屁呀,被我舍友撞见,好尴尬呀。”
“这有什么尴尬的。”那男生鼓起勇气,正欲动作,她佯没有看见,打了一个再见的手势:“我先回宿舍啦。”
亦真在心里腹诽,真是怪了,这宋小菀跟皖言辙分手也没几天呀,怎么瞧着宋小菀跟那人认识的时间也不短呢。
吃过海鲜饺子,眼见时间不太充分,就没有去公司。亦真和夜烬绝买了些零食玩具去医院看柏哥儿。陪床的却不是钱妈,是个和钱妈差不多年纪大的人,憨厚面相。那人见了亦真倒是很热切:“你就是小真吧?”证明似的又问:“项先生的另一个女儿?”
这倒是问的亦真不知怎么说了,只是问:“您是?”
李嫂笑:“我从前在项家做过工,跟钱妈是老姐妹儿了。姓李。”见亦真拿着袋子,问:“我们只知道柏哥有癫痫,这孩子来家这段时间,也没大发过病,饮食上的忌讳我们也不知道。昨儿医生说什么咖啡,酒精,和重口的都不能吃。”
亦真听得一怔:“我还说柏哥儿喜欢吃巧克力,多买了些呢。原来这些都不能吃啊。”以前柏哥儿在咖啡店里还喝了几次卡布奇诺,可真是埋下祸根了。
李嫂把桌子上的保温壶腾开,一面拾掇一面啰唣:“我们哪知道这些个啊。医生说了,这羊肉、狗肉、雄鸡、野鸭不宜多食。烈酒、浓茶、咖啡要绝对禁止。这都属于兴奋性食物。”
夜烬绝把袋子里的东西拣了拣,跟柏哥儿挑眉:“那你太可怜了,一大半的东西都不能吃。”
“那柏哥的癫痫应该不是很要紧吧。”亦真道:“钱妈还说他喜欢喝卡布奇诺呢,这孩子不是也没发病吗?”
李嫂道:“不是没发病,是不严重,喝点药就缓过来了。一开始说是良性,现今瞧着倒严重起来了。也是在那家里受了刺激。”
亦真蹙眉:“那意思是,治不好了吗?”
夜烬绝瞥了眼柏哥儿:“要是良性的,应该还有治愈的可能。癫痫是大脑不规则放电,每次癫痫发作都会对脑细胞产生不可逆的损伤,目前的技术只能减少损伤。”
要是不大费事就能治好,项舟早趁热打铁了。应该是只能用药物控制。
和柏哥儿说了几句话,柏哥儿很喜欢这款编程机器人。亦真架不住有些犯困。夜烬绝瞧她那哈欠就没断过,道:“不然你回学校睡会儿?”
亦真又打了个哈欠:“下午还有两节课,是得回去睡会儿。”
一进门亦真就后悔了,宿舍里一如既往的吵,怕是睡不成了。
蔺星儿道:“你怎么能这样啊。”
第二百八十三章 我就是不喜欢她。
宋小菀已经开始不耐烦,语气有点冲:“我怎么了?就是朋友间交换个礼物,这怎么了?每个人的交友方式都不一样,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什么都要diss。能不能做个人?”后两句是笑着说的,却有针对的意味。蔺星儿努努嘴,没说话。
亦真本来还想问宋小菀上午那个男的是不是她对象,听见这两人闹了不快,便没有再问。
这一中午是注定睡不好了。陈玉一直在旁若无人的翻箱倒柜找东西,蔺星儿被吵的睡不成,也窸窸窣窣大动小闹起来,结果谁也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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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寻思着人现在又开始撒网了。”梁熙趴在桌子上,咬着一根棒棒糖:“不然青天白日的,哪能啊。”
亦真从桌子上爬起来,揉揉脖子:“谁知道呢,咱也不敢问人家。”
哪知事情就是这样凑巧,梁熙亲戚到访,得回一趟宿舍。亦真想回去喝水解渴,于是下了第一节课,两人便往宿舍赶,哪知在宿舍楼下又撞见了宋小菀。
“这下可让我逮着好儿了吧。”梁熙眯细起眼,猛地捅了亦真一下:“诶?怎么瞧着那男的有点眼熟呢?”
好在现在入冬了,树叶子都掉光了,秃历历杵在那儿,透出天光与人影来。亦真唏溜溜探出一小步,又把脚勾回来,低声:“那是皖言辙!”
梁熙惊疑:“这俩人不是分手了吗?”
亦真又猫着腰探过去,宋小菀现在又小鸟依人起来了,抱着皖言辙的胳膊不知说了什么,两人又抱在一块儿侬侬偎了起来。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梁熙冷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拿出手机拍了照。
“你干嘛拍人家呀。”亦真注视着梁熙的举动,梁熙斜亦真一眼:“拍下来匿名发表白墙,让大家看看这宋小菀是什么样的人。”
“你这样不好吧。你别忘了,你补考那事还得靠人宋小菀给你牵线搭桥呢。”
“是哦,这样背地里阴人,是有些不太厚道。”梁熙睃宋小菀一眼,嘴上虽这么说,却还是拍了照。
“你说说你这个人,太狼心狗肺了吧。”亦真皱眉:“人又没碍着你什么,睁只眼闭只眼得了。”
“我倒想睁只眼闭只眼呢,可我就是看不惯她这点。也不知道为啥,我现在又开始见不得这宋小菀了。”梁熙把手机揣在口袋里,宣誓似的拍了拍:“我会努力控制自己,不把她爆在表白墙上。我会努力控制自己不做个坏人。”
见那两人腻腻搭搭不肯走,亦真和梁熙并肩靠在灰色的墙上看天。这样空旷沉静的好天气,像在重温一场旧时光。人对当下的感怀不过是建立在回忆的影像上。
“做你的小伙伴这么些年。我真得感谢你的不杀之恩。”亦真有些唏嘘。
“有那么夸张吗。”梁熙拨嘴,一张杏仁脸盹在金色的阳光里,脸上的绒毛纤毫毕现:“我和宋小菀那种人永远处不成朋友。也不知道为啥,我就是不喜欢她。”
“你喜欢谁呀,你丫谁也不喜欢。”亦真哼一声,探头看了看:“那俩人走了,咱俩可以回去了。”
梁熙洗了手回来,看了看天气:“宋小菀下节课应该不去上了吧。”
亦真躺在床铺上,困的哼哼:“应该是吧。”
梁熙靠着亦真瘫在床上,眼睛一闭:“她这一逃课,整的我也不想去了。老师上周不是刚点过名吗?这节课应该不会再点名了吧。”
亦真连眼睛都闭上了,嘴里翁翁应着:“要再被学风岗查住,咱俩又得写五千字的检查了。”然后翻了个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见亦真不动,梁熙索性连被子都盖上了,这要是生病了可咋办,一把扯了枕头,也齁齁睡了过去。
“我还说你俩去哪儿了,怎么瘫床上了?这是咋了?”陈玉推了推亦真,亦真没醒,梁熙醒了。
“你们怎么回来了?”梁熙揉揉眼睛:“下课了?”
陈玉笑不能禁:“你以为呢?真是服了你俩了。”
“老师没点名吧。”梁熙拍拍发麻的腿:“本来想着下节课再去,竟就一气睡过了。”说罢捶亦真:“下课了,别睡了!”
亦真扭扭唧唧坐起身,两手一洒开始伸懒腰,胳膊正正打在梁熙的头上,梁熙疼得“哎呦”一声。亦真狼心狗肺地笑出了声。
“笑个屁啊你,疼死了。”梁熙一面吃痛,被亦真的笑声传染,也笑了起来。
“我在过道里就听见你俩这魔性的笑声了,跟两只大鹅一样。”蔺星儿拿着快递进门。
梁熙嗔蔺星儿一眼:“你才笑的像只鹅呢。”
蔺星儿道:“我笑的才不像鹅呢,我笑的像只鸭子。”
“蔺星儿你这么先进吗?天天都拿着行李箱去取快递。”
“就这人还不停的给我打电话呢。找不着概不负责。”蔺星儿用脚勾住凳子,不耐烦地往前一拖,刺拉一声,很是刺耳。
宋小菀推门进来,擦护着手:“今天冷的只有七度,明天气温应该能回升到十三度。”
陈玉端详着宋小菀:“你上哪儿去了?怎么没看见你?”
宋小菀解开外套往柜子里塞,声速有条不紊:“哦,我没去上课。”
陈玉又犯傻,刨根问底:“那你去哪儿了啊。”
亦真在心里发笑,这陈玉也真是的。上次问人季安然有事没事回宿舍干嘛,这次又追问人宋小菀去哪儿了。
宋小菀好笑地看了陈玉一眼:“去逛街了呗,能去哪儿。”逛街却没有买东西,感觉是和女孩子一起出的门。不过亦真知道并不是这样,宋小菀八成没去逛街。
梁熙忍不住想讽刺宋小菀几句,想起自己要补考的事,问宋小菀:“你那个朋友回来了没有啊?”
宋小菀笑:“你不提我都忘了,回来了。我帮你问一下,让他帮你联系。”
梁熙觉得宋小菀这话有点含糊,见她也并不十分积极的样子,于是道:“你还是把那男生的微信给我吧,这样也说的清楚。”宋小菀便翻出微信号给梁熙了。
见梁熙又是这考前抱佛脚的样子,亦真劝梁熙:“你别光想着靠这答案了,好歹做点功课啊。”
第二百八十四章 这次一定能谈成。
“说的跟我做了功课就能通过似的。”梁熙不为所动:“要这样我还过不了,我就不活了。拉着那夜叉精一起同归于尽。”
“偏激。”亦真睐梁熙一眼。没有答案,补考十有**过不了,换着她不定也是这死样,故没再说什么。
夜烬绝打来电话,亦真这才想起上午说的去公司拿衣服的事。
“成了,你慢慢打听吧,我得去公司一趟。”亦真把书包简单收拾一下,便准备出门了。
“公司?什么公司?”蔺星儿逮住字眼,还在对班长开复印店的事耿耿于怀:“你开公司了?”
“没有,是我去打工的公司。”见亦真背上书包走了,蔺星儿也没来得及再追问,而是转头问起梁熙来:“她在哪家公司?”
“coculb。”梁熙很自豪,想着难得高调一次。蔺星儿已经问出来:“那她对象——”
“是coculb董事长的儿子。”梁熙飞快的接过话:“我家墨墨也在里面。”心里喜得心花俱开,不过具体做什么,担任什么职务,梁熙没有说。说出来反而会带出什么不良的揣测。
蔺星儿本来是不信的,对“亦真对象”这个人的认知也是朦胧模糊。可是她对那双new balance 的鞋的印象很是深切,她靠看鞋来认人,所以很快速的反应过来:那是个相当有钱的人,梁熙还算情有可原,可亦真不会是被包养了吧?可是咱也不敢问啊。
气氛奇异的安静下来,仿佛是影像的缓冲,各人自有个人的心思。
宋小菀心府沉重,却很轻快地问:“你是说coculb夜董事长的儿子?夜阡陌?”梁熙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宋小菀颔首,没再追问,可心里却似打翻了调味罐子,酸的辣的苦的一舐一舐翻了上来。
不是夜阡陌,那就是夜烬绝了?想起皖言辙的话,原来赏皖家饭碗的人就是亦真的男朋友。这未必不是一宗好事。
皖言辙的花心宋小菀是知道的,只面上装不知道,要牵住这穿花度柳的风筝,要么是他妈,也就是那个吴菁。要么就是夜家。后者的优势显然大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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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父把文件砸在皖言辙身上,破口大骂:“真是废物一个!进公司两个月了,做什么都跟鸡屁股栓绳儿一样扯淡!亏着你妈紧求快赶,念着你姨夫疼你,有这层关系还办不了这事,趁早给我滚蛋!再留着你这废物东西,明天干脆把公司改成垃圾厂!”
皖言辙十分恼怒,可皖父严苛,又不敢发作。只愤愤回了办公室,抬手就把文件摔在地上。
宋小菀抄着流星步离开宿舍,给皖言辙打电话:“你上次不是说要找你那表哥谈事情吗?谈成了没有?”
皖言辙一听这话,便郁郁地烦燥起来:“谈个鸟啊。我这表哥喜怒不形于色,高兴了一切好商量,不高兴了抬腿就走人。真是倒霉鬼育秧——越育越僵,回回都被我赶上那不好的时候,也不知道这案子啥时候能定下来。”
皖家倒也不缺大工程。只这皖言辙虽心怀壮志,却资质平庸。大钱生大钱,可一但赔进去,皖氏的资金链很有可能会瘫痪。所以吴菁只撺掇着皖父将大工程交给夜烬绝。一方面能笼络卖好;另一方面,这些大工程交给夜烬绝,是个只赚不赔的生意;再者,能为皖氏造势,便于争取到更多的资源大饼。
夜烬绝面上不好驳情,只得应了,不愿将来为皖氏徇私,故执行工程所挣得的钱一份不沾全返了皖氏,看似与皖氏来往亲厚,实则泾渭分明。
由此,皖氏想从夜氏手里赚个巧宗儿很是困难,借夜氏的光,托庇依栖就更是个难事了。皖言辙求这位爷办个事,就跟小船出海一样,全靠天机。
前几次赶上这夜少爷和女朋友冷战,凉了。后几次又触了项氏的眉头,直接给谈崩了。这位爷不高兴了,简直没得谈。而且这爷时常溜号。你说你好不容易逮上人在,人坐在办公室里不开心。到了这爷开心的时候,人一言不合直接就没了。
宋小菀笑:“那你上次怎么谈的那么轻松?”
皖言辙回忆了一下,觑眸:“上次他赶着接女朋友,心情好,二话不说就应了。”
“那就对了。”宋小宛笑:“你马上开车去公司,这次一定能谈成。”
皖言辙一怔:“你逗我啊。天气预报还有雷电预警呢,鬼知道他今天什么情况,人不定又跑哪儿去了。”
“你再不去人就真不在公司了。”宋小菀笑:“相信我,赶紧去吧,这事要谈成了可得请我吃饭。”说罢挂了电话。
皖言辙觉得莫名其妙,可心里却蠢蠢欲动,万一呢?思了思,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
兴兴头头开车去了coculb。蓝枫正把采购部带回来的冬季品牌的资料给夜烬绝过目。
皖言辙在楼下一打听,夜烬绝竟真的在办公室坐着,当下喜的杳如黄鹤,赶紧上楼。
“今儿可是让我撞见真佛了。”敲门笑一声,皖言辙徐徐走了进来。夜烬绝挑眼看了皖言辙一眼,唇角微折:“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蓝枫,上咖啡。”
能让上咖啡表示这事情还有的谈。皖言辙松了一口气,赶紧在夜烬绝对面坐了下来。心想居然还真被宋小菀说中了。
蓝枫上了咖啡,皖言辙草草啖了一口,便夸夸议起事来:“哥,你别给我装糊涂啊。弟弟这前前后后跑的腿都快折了,可不带你这么折腾人的。”又要不厌其烦地把这高新产业园的项目跟夜烬绝述一遍。
夜烬绝嫌他絮烦,不耐烦地打断:“这项目已经有人上报了,而且我不负责这项目,要么你找那人去,要么你再换一个。”
再换一个,这事又拖到猴年马月了。皖言辙笑晏晏地:“我的哥,你可别忽悠弟弟,这上报的项目都是择优录取,哪有嫌多的?”
夜烬绝道:“虽然你们这个项目不错,但企划方面不够有代表性。在你们的项目之前,公司里已经报上来一个plan a了,既生瑜,何生亮?”
第二百八十五章 你不是宋小菀的男朋友吗?
来都来了,怎么能轻言放弃?皖言辙笑着道:“我知道哥一向帮理不帮亲,可这也不过是您一句话的事,您微微给我指点一下,我改出一个 new plan,该找谁我就找谁去,也不麻烦你了不是?”
得了吧,这项目完了,还有下一个呢。夜烬绝心想,没那金刚钻你别揽这陶瓷活啊。正欲回绝,门忽然开了,亦真拿着一个炸鲜奶走进来:“今天的车可真难打。”
皖言辙循目望了望来人,眼颦春水,面薄腰纤,不算惊鸿一瞥的漂亮,却很耐看,是个清新派的姑娘。再一定睛,怎么感觉在哪儿见过?
亦真起初没注意到皖言辙。只当是个什么项目的负责人在那儿杵着,径直走上来,问夜烬绝:“你有事啊?”
“也没啥事。”夜烬绝把方才蓝枫拿上来的文件给了亦真看:“你看看你喜欢什么?”
皖言辙在脑子里翻来搅去的搜索,眼看什么即将呼之欲出,愣是直瞪瞪瞅着,想不起来。
“这位是?”皖言辙忍不住开口询问。
夜烬绝已经把皖言辙自动屏蔽了,闻声,面无表情的介绍:“这是我女朋友。”给亦真介绍:“这是我姨夫那边的表弟。”
亦真一怔:“你不是宋小菀的男朋友吗?”
皖言辙这才想起来,很机变地道:“刚刚我就觉得嫂子眼熟,竟比上次更漂亮了。差点没认出来。”
夜烬绝想起来了,挺久远的一个事:“原来你说你舍友对象请吃饭的人就是他啊。”
皖言辙逮住机会,忙热络起来:“可不是,我女朋友跟嫂子一个寝室的。”左一个“嫂子”右一个“嫂子”。一口一个一递一声。满脸殷切,头动尾巴摇的说个不停,话锋一转,又把话题绕回高新产业园的项目上了。
亦真在心里发笑,竟有这样八面玲珑的人。明明上次见到他,还一副谁都不愿搭理的样子,现在俨然一个红娘的架势。
“哥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帮还不是驳了嫂子的面子?”皖言辙索性豁出去了。其实心里紧张的很,毕竟他留给亦真的印象虽算不上坏,可委实也算不上好。
夜烬绝倒是听亦真提过几次宋小菀,特别是脚受伤的那次,宋小菀跑前顾后没少帮忙。看在这层情面上,夜烬绝非常爽快地应了:“看在你女朋友照顾过我媳妇儿的情分上,你放下吧,等我抽闲帮你看看。”
只要肯收下,这事就有着落了。皖言辙抽身却步,非常欢脱的离开了。
夜烬绝自然不会费那功夫,要真有那么好的方案,公司还不自己用了?索性把这事撂给蓝枫处理:“给一个折中的方案,咱们公司拿大头,分杯羹的事。”蓝枫应了。
亦真抿嘴笑:“这人可真有意思。”夜烬绝道:“我刚刚好几次差点笑出来,看给孩子急的,怪可怜见的。”
亦真一面吃着炸鲜奶,一面把上次见皖言辙的事跟夜烬绝述了一遍。夜烬绝笑:“那也不错,只是别跟那宋小菀走的太近,物以类聚。太密切了,皖言辙就跑的更殷勤了。”
亦真笑:“放心吧少爷,我有分寸。”两人靠着翻了翻资料,最后选了款黑色字母系的。
皖言辙欢脱雀跃,挺气扬眉地跟皖父交了差。皖苛哼了几声:“你也就这点本事了。”不过从小到大皖苛也没夸过他,皖言辙正在兴头上,不做理会,脚底生风地出了门。
宋小菀打来电话,问谈的怎样,皖言辙回:“真被你说中了,你是不是知道那女的要来找我表哥,她叫什么?”
宋小菀很是得意:“人家叫亦真,别‘那女的’‘那女的’的叫。她来之前在宿舍呆着呢,要不是得知她男朋友就是你表哥,这东风还真借不上。”
皖言辙忽然觉得宋小菀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他只当她是个传统守旧的小户女孩儿。其实宋小菀不过是逞他骨子里那点男性尊严。皖言辙说什么她都附议着往好的分析,可私下里她也是杀伐果断能独当一面的,不会为了他做出任何牺牲。
皖言辙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人最是敏感。碰见和他一样工于谄媚的人,就会厌恶地联想到自身。而碰见那眼高于顶,故作骄矜的人,又会激起他强烈的抵触。大抵是因为这个原因,宋小菀同他不是最亲近,却是呆在他身边最久的那一个。
“既然事情办成了,那就准备请我吃饭吧。”宋小菀调皮一笑,忽而娇柔清婉地道:“我都想你了。”
皖言辙笑应:“一定好好陪你。今天你可是大功臣。”
挂了电话。宋小菀想着得跟亦真打个电话道声谢,毕竟人都喜欢听奉承话。可又一想,不定这会儿人正跟男朋友腻在一起呢,这电话打过去,怎么都有些尴尬。
正寻思,有人打了电话过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乔义:“最近在干嘛?今天忙吗?”要请她出来的意思。
宋小菀笑:“今天怕是不行了,我都跟人约好了。”
乔义问:“跟谁啊?”
宋小菀笑:“你猜啊,猜中了我请你吃饭。”
乔义搭讪似的问:“男朋友?”
宋小菀笑:“这答案竟有意思了。我放着男朋友不用,倒要请个异性吃饭了。姑且先等到那一天吧。”
乔义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这回答既像肯定又像否定——似乎是,我有男朋友了,抛下他跟异性吃饭有点不方便,你等我有时间吧。
又似乎是,我可能问这种矛盾的问题吗?想让我请你吃饭,等我有男朋友的那一天再说吧。
挂了电话。乔义还是没搞清楚和宋小菀出去的人究竟是谁,可又不好意思追问,显得自己婆婆妈妈的。而且这一问,显得他十分关心她是否单身,万一人家不接受他,一定十分尴尬。
宋小菀补了个妆,蔺星儿在一边看着:“你要出去?”
宋小菀从镜子里睃了蔺星儿一眼,点了点头。蔺星儿瞧她不大有功夫回答自己接下来的问题,故没有再问。
满意的望了望镜子里自己的妆容,宋小菀换了身行头,出门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少爷这又给我分什么活儿呢?
皖言辙把约会的地点定在米其林餐厅。宋小菀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来这种地方消费的,但她很会察言观色。不用刻意瞅睬着别人,微微调动手边的餐具即可观察到对方的动作。
不仅如此,她也能洞察出皖言辙现在低头看手机的行为是在应付别的女孩儿。工作问题的话他不会这样不耐烦。有什么琐碎事情的话,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或者打电话跟对方说清楚,而不是一脸不耐烦地跟对方在聊天软件上扯淡。
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
既然皖言辙今天有心,那不用白不用。宋小菀也知道一万两万于他这个阶层的人压根儿不算什么,现在应该是时候了。于是笑着道:“言辙,咱们也好久没有出来了,陪我逛逛街吧。”
以前皖言辙也试探性的和宋小菀逛过街。宋小菀倒是经常送一些小礼物给他,从不接受他送给任何自己贵重的东西。因此,皖言辙对她也不好提要求。
时间稍长,他自然就投入了别的女人的怀抱。可衔着是块骨头,丢了是块肉,皖言辙一直没和宋小菀提分手,现在就更不会了。
果然,皖言辙的表情有些勉强:“等下我还有事,不然下次?”
宋小菀拨嘴:“可是我后期都会很忙,好不容易才有时间出来逛逛。”
皖言辙有些头疼:“抱歉啊小菀,我公司走不开。”
宋小菀有些沮丧:“那好吧,我还说你眼光不错,帮着挑一条手链呢。上次人亦真送了我一个胸针,我还不知道拿什么回礼呢。”
皖言辙一听,很是动摇,可是反悔却也来不及了。当即拿出一张卡给宋小菀:“你不早说,我可跟你说啊,可得跟人搞好关系,我这以后说话办事也就容易多了。千万别客气,搞不好她以后真是我表嫂呢。”
他总不能涎皮赖脸去找人亦真卖好儿吧?被夜烬绝知道了肯定要和他划清界限。只能借宋小菀的手了。
这钱皖言辙是肯定没法讲到明面上的。宋小菀故作犹豫。皖言辙劝了半晌,宋小菀这才勉强收了。
其实这钱压根用不了多少,送东西的话亦真肯定不会收。这钱相当于是进她宋小菀的腰包了,不过得跟亦真搞好关系是真的。宋小菀不动声色地想,可惜中间夹了个十分不喜欢她的梁熙。
翌日。
“该死,明明昨天冷的要命,今天我裹的铁桶似的,又热起来了,走两步就要流汗。”亦真从楼下买了早餐回来,嘴里直抱怨:“总是跟不上季节的步伐,一冷一热,又该生病了,今天早上我这嗓子眼儿里就开始不舒服了。”
夜烬绝掸亦真一眼:“得了,您赶紧预备着喝药吧,药罐子又要吊起来了。”
亦真剔夜烬绝一眼:“哪有那么严重,就是感觉快生病了。”
今天就早上第二节有课。亦真看了看课表:“不然我别去了?好好在家养病才是真理。”
“少熬夜才是王道。”夜烬绝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别想着法儿溜号了,一会儿乖乖上学去。”
“哦。”亦真纳下头吃包子,忽然反应过来,哧地一笑:“乌鸦嫌猪黑,你才是个溜号儿大王呢,一言不合你就跑了,还有脸说我!”
“闭嘴吧你,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夜烬绝放下手里的咖啡,面无表情:“下了课来公司找我,有活儿交给你。”
原来这才是真正目的。亦真斜了夜烬绝一眼,又吃了一个小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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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星儿和陈玉难得进食堂吃早饭,趁这会儿没外人,蔺星儿悄声问陈玉:“你说,亦真是不是被包养了?”
陈玉掸蔺星儿一眼:“你管人家啊,自己天天还倒三不着两的呢,说人家干啥。”
蔺星儿低斥:“这不就咱俩吗?我好奇地问问而已。又不跟外人说。”
陈玉思了思:“宋小菀不也找了一个富二代吗?人命好呗。只是谈恋爱而已,又不是结婚。要是包养,对方就不会露面了好吧。再说了,人亦真不定是个隐形的土豪呢。”
“这倒也是。”蔺星儿支起脸:“唉,瞧瞧人家,爱情事业双丰收,而我却一无所有。不,我一点都不羡慕她们!”
“哦。”陈玉低头喝粥,道:“很快你就不会再羡慕她们了,以后毕了业咱就见不着了。”蔺星儿嗔陈玉一眼,酸水又冒了上来:“唉,你说她们怎么一个个就有了自己的事业了呢?这让我不能接受啊,我可能不适合活着。”
亦真又是卡着铃声进教室的,梁熙更过分,直接不来了。好在宋小菀占了座位。
“梁熙今天没有来吗?”宋小菀问。
“估计又睡过头了吧。”亦真收拾着手边的东西,无非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草稿。最近她忙的都没空睡懒觉了,手绘包很受欢迎,她的任务量又增加了。要不是万超和大鹏一直在咖啡馆帮衬着,梁熙一个人肯定应付不过来。
“其实你不用每天都来的。”宋小菀笑:“我在学风岗有认识的人。只要不是老师让学风岗来查课,完全可以避免查课的。”
亦真笑:“那敢情好了,以后实在来不了了,找你也算。”
宋小菀没有提昨天的事,显得太刻意。和亦真说笑几句,便各自忙各自的了。
下课后亦真已经饥肠辘辘。在街边买了根烤肠就去找夜烬绝了。一进门亦真就兴冲冲地问:“少爷这又给我分什么活儿呢?”
夜烬绝倒是没急着给她介绍,而是示意亦真把外套拿过来:“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两人就近找了家餐厅,亦真正兴兴头头吃着芝士小蛋糕,夜烬绝忽然把盘子抽了:“不要吃这么多,七分饱就够了,午饭吃多了等会儿要犯困的。”
亦真狐疑的不行,放弃了芝士小蛋糕,改吃奶油虾。这位爷又劈手打开她的叉子:“你已经吃的够多了。”说着,就喊服务员结账。
“你这是要虐待我吗?”亦真狐疑地注视着他的举动:“还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