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就是我的人啦。
亦真撮尖着鼻子溜进厨房:“好香呀。谢谢少爷。”说着要拿橱柜上的小糖罐子。
夜烬绝伸手帮亦真够糖罐,却不递给她,只是打开罐子舀了一小勺糖洒在上面:“你少吃点糖吧,也不怕以后老了得糖尿病。”
“怎么会呢,我低血糖。”亦真又舀了一小勺糖,夜烬绝一向不爱吃甜的,故没有加。
亦真一面吃八宝饭一面觑夜烬绝:“我记得你以前不爱吃这些东西嘛。”
夜烬绝给她接了一杯水,“现在也没有多喜欢,这不是妇唱夫随吗。”
吃了饭,两人又头对头的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亦真刷了几个帖子,打开一个视频,马桶里忽然冒出一个血红的人头。亦真吓的一松手,手机直直砸在了脸上,痛呼出声。
夜烬绝笑话她:“真是够笨的。”亦真便把点开视频让他看,这哥们儿面无表情地把手机还给了她。
亦真困的睁不开眼睛,又不敢回屋睡觉,索性就在沙发上睡着了。豆芽也困了,用爪子打她的脸,没有反应,就自顾跑回卧室睡了。
“你怎么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夜烬绝推推亦真,见她没有反应,轻轻将人抱起来,送回房间,盖好被子,进浴室冲了个澡就睡了。
半夜亦真起来上厕所,又想起那个恐怖的画面,不敢进厕所了,夹脚溜进了夜烬绝的房间。
亦真推夜烬绝:“少爷,少爷。你醒醒。”
“大半夜的,你干嘛啊。”夜烬绝翻了个身,把被子掀开:“你冷啊。”
亦真便躺了进去,两只眼睛亮晶晶露在被子外面,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要上厕所,于是又推夜烬绝:“不是啊,我要去上厕所,你陪我去。”
“厕所都不敢上,你是猪吗。”夜烬绝抱怨一声,起来把衣服给她披上。
到了门口,她又犹豫了:“怎么办,我不敢进去。”
夜烬绝推推她:“快点的吧你,哪来什么鬼。”
“可是我害怕呀。”
“那怎么的,我替你尿?”夜烬绝拍拍亦真:“快去吧,我在门口等着你。”
亦真这才慢慢腾腾进去了,进去之后又喊:“你不许听!”
夜烬绝:“……”
他索性自己回房间继续睡了。
亦真一出来,见门口空荡荡的没有人,恨得咬牙切齿。
翌日。
夜烬绝是被亦真捶醒的。
“夜烬绝!你这个贼畜牲!昨天怎么丢下我自己就跑了?”
夜烬绝轻笑两声,揉揉眼睛:“你听我给你狡辩!”
“你丫太不仗义了吧。”亦真又捶一下:“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能能能。”夜烬绝长长的嗐了一声:“还不是你事太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说着看了看表:“这才多会儿啊,起这么早干嘛。再睡会儿。”
“我是在仇恨中醒来的。”亦真抱怨几声。
一觉醒来,已经八点半了。亦真推推夜烬绝:“你要迟到了。”
他扣住她的手,玩起了手指头:“我多会儿去都行,今天又没有正经事。”又笑:“现在小姑娘的手指甲上都描涂的烟火回里的,怎么你的指甲上素静的跟宣纸似的。”
“我不爱涂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亦真揸开手,放在太阳窝里,金澄澄的光辉映在手上,艾莎玫瑰一样的粉芯色,少了苍白的色泽。
“我也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夜烬绝把手搭在亦真的手上,纤长的指叠在她的指间,静止的,仿佛是一瞬间的光辉,抵达了永生。
一个有些美丽而又有些苍凉的手势。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两人不约而同把手调转过来,十指扣在一起。
亦真侧头看他,一双浓黑的长眼睛,笑眼像荡荡无极的湖心,一下一下泛着涟漪。翠色的树影深深驻在里面,揉碎了太阳光,深深的沉了下去。
“你干嘛老盯着我看?”夜烬绝憋着笑:“垂涎本少爷的美色?看一次五毛。”亦真斜他一眼,调整了一下脸的角度,媚眼如丝:“少爷,你觉得丹凤眼迷人还是桃花眼迷人?”
夜烬绝没有理会她的勾引,憋着笑:“我觉得斗鸡眼迷人,来来来,你快扮一个我瞧瞧。”亦真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你丫以后再敢偷偷跑了,我就给你锁外边儿,不许回来了。”
夜烬绝吃痛,委屈巴巴:“不回来就不回来,反正我不回来,一会儿你就贱巴巴地来了。”
亦真嫌弃地掸他一眼,把手上的皮筋卸下来,套在他手腕上,警告:“不许摘下来,不然我非给你头打掉了。”
“为什么呀。”
她心花怒放:“带上我的小皮筋,你就是我的人啦。”
“……”
夜少爷扯扯手腕上的小皮筋,一脸嫌弃:“那你弄个好看的小皮筋呀,这果果木木的啥呀,丑八怪,我才不要。”
亦真偷笑:“乖,先带着,哪天我再给你换。”
“哪天是哪一天?”他蝎蝎螫螫地开始咕哝:“不公平。男生套女生就要用戒指,女生套男生一个皮筋就够了。我们男孩子好廉价。”
亦真没理他,哼着小调,去客厅倒水喝。忽然察觉出来不对劲:怎么梁熙不给她打电话呢?都这个点了。
给梁熙连打了两个电话,到第三个才接。梁熙在那头打了个哈欠:“嗯?今天好早呀。”
亦真在那头笑:“早个屁啊,大姐你看看时间呀,都九点了。”
“啊?”梁熙看了眼时间:“唉,昨晚上一不小心又睡晚了。”
“嗯?”亦真笑:“你又追剧啦。”
“那倒没有,昨儿晚上我的心中忽然情绪翻涌,和我家墨墨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又从人生理想谈到生命哲学……”
亦真翻了个白眼,打断:“说人话。”
梁熙长叹:“你看啊,电视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其实一直陪着大雄的不是静香,而是哆啦a梦;陪着柯南的不是小兰,而是灰原哀……有一个我们爱又爱我们的人能陪在身边,多么幸运啊。”
“可不是嘛。”亦真不由潸然,梁熙说:“我先去洗把脸。”便把电话给挂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赶紧想办法抽身吧。
亦真见夜烬绝慵慵懒懒从卧室出来了,同他讲:“你看啊,一直陪着大雄的不是静香,而是哆啦a梦;陪着柯南的不是小兰,而是灰原哀……有一个我们爱又爱我们的人能陪在身边,是不是很幸运?”
亦真正想夸自己,被夜烬绝打断:“胡说八道,陪着柯南的明明就是尸体。”亦真竟然无言以对。
“我不管,反正你得给我说好听的。”亦真揪住夜烬绝,夜烬绝掸她一眼:“你想听什么?”
“当然是想听你说了,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夜烬绝想了想:“你不洗脸的样子真是像极了爱情。”
“你怕是对素颜有什么误解。”亦真撇了撇嘴角:“明明就会说好听的,非要怄我,可恶。”
亦真见梁熙迟迟没有动静,便给她打电话,梁熙道:“我得了种一开学就全身害痛的疾病,实在是起不来了,我要给自己放个假。”
“这样不太好吧。”亦真试探一下:“不然,我也不去了?”
“行啊,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梁熙挂了电话,便又睡了。
亦真放下手机,往沙发上直直一躺。夜烬绝叼了片面包,坐在她旁边,谑笑:“仔仔又要睡啦?”
“今天一早起来,头就有点疼,现在疼得更厉害了。”亦真揉揉太阳穴:“你什么时候去公司?”
“我去不去都行,不着急。”夜烬绝侧过身:“我帮你揉揉?”
“你先给我拿条小毯子去。”
“一大早上的,怎么会头疼呢。”夜烬绝检查一下亦真卧室的窗户:“是不是昨天在外头着风了?”
“应该是没睡好。”
夜烬绝一面给亦真揉太阳穴一面叨叨:“我早就想说你了,成天不锻炼身体,美人灯似的,风一吹就倒了,三天两头往医院跑。这样哪行?过两天我带你健身去。”
亦真微闪开眼睛:“哪有,女孩子身体素质就不如男孩子好吧。”
“不用你跟我在这儿讲拗理,过两天给我好好锻炼身体去,我给你买个跑步机,雨天你就在家里跑步。”
亦真长嗐一声:“你是魔鬼吗?”
夜烬绝忽然问:“那个柏哥怎么样了?”
“想也知道,那孩子又没受过学前教育,哪里跟得上呀。任栀雨那边现在还没发现,过几天不定怎样呢。”
(?˙ー˙?)
任栀雨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嫌钱妈烹的茶不好:“到底花的不是你的钱,也不带这么糟蹋茶叶的,叫你浓浓沏上一杯,你倒发狠倒了半壶。这茶可是我从日本带回来的。”
钱妈知道这是任栀雨看她不顺眼,在挑刺,便道:“这是按照先生的要求烹的。”
这是提醒自己她是先生的人?任栀雨在心里恨了一声,这个钱妈简直是她命宫里的魔星,时时刻刻戳着她的肺。现在正好项舟不在,她倒要好好抖一抖威风。
任栀雨冷笑:“怎么,你领着先生的薪水,我还指派不了你了?”说着大喊李嫂,李嫂兢兢颤颤上前,任栀雨也不发话,只掂弄着手里的茶杯,淡青色的天光透过茶叶映进来,茶叶从一头倾向另一头,最后横斜有致地黏在了玻璃壁上,
任栀雨从鼻子里哼一声:“李嫂,以后你不用再来了。”
李嫂一愣,家里儿子犯了事,正打着饥荒,可就指望她这点钱呢,这怎么行?她掣动着脸庞:“太太,我是哪里做错了?有什么你说了我不改的?”
任栀雨谑笑:“你没有错,是我现今扎筏子呢,不然家里都当我做不了主呢。要怪就怪你和钱妈交好吧,都是她连累了你。”
钱妈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什么话,你对我不满,直冲着我一个人来就是了,使不了阎王扇,尽对着我们这些人吹阴风。”
任栀雨气煞:“不用你在这儿跟我抬杠,你能在先生跟前混多久?有种最后可别落在我手上。现在还帮别人开腔,管好你自己个儿吧。”
任栀雨又哈哈笑几声,撅直了身子:“如果你跪下来给我磕头,我倒是能考虑考虑留下她呢。”说着大喊张芸,张芸忙把项家上下的雇佣都喊了出来。
任栀雨是横吃了扁担要给钱妈一个下马威,钱妈气的嘴角直抖。
李嫂深知任栀雨不会留她,拉住钱妈,啐了一口,索性豁出去了,先出一口恶气:“悭吝的小娼妇,当我们都稀罕在你跟前似的。谁不知道你没进门的时候,买份凉菜都要嫌人家放多了黄瓜丝,走在路上谁不戳着你的脊梁骨骂?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横着拿起款儿来了,唱旦的不涂粉,那才是真本事哩!”
任栀雨本想羞辱钱妈,没想到被这笨嘴笨腮的李嫂当着这么多人抢白了,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嘴都气歪了。
钱妈也没料到,一向忍气吞声的李嫂竟也掀腾起来了。张芸上来便要动手,被钱妈推在了地上。这些人不轻举妄动,明面上恭恭敬敬,心里都期待着看任栀雨的笑话。
任栀雨气的泼骂:“愣着做什么!你们都是死人吗?把她给我轰出去!”
“不用你,我自己会走。”李嫂冷笑一声,拔过身走了,钱妈当然不会理会任栀雨的叫喊,自顾跟着李嫂一起出了门。
钱妈一路送李嫂出了大门,嗐声跺脚:“都是我连累了你。”
“怨不得你。”李嫂道:“平日我倒劝你别跟那姓任的硬杠,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区别。一开始见这女人也算和善,现在是越来越尖酸刻薄苛带人了,连先生打理家用的钱,她都要从咱们的工资里克扣,早走晚走都一样。只是我这一走,以后你就更难了。”
“我现在也不过是硬撑着。”钱妈叹:“那姓任的也是变了态了,自打我听说她逼死先生前妻之后,我这天天也是暗地里悬心吊胆的,不能再留在这儿了,我折在里头倒不怕,就怕连累家里人。”
“是这理,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李嫂叮嘱:“现在有先生罩着,她不敢,不定哪天你就被她咬了。她现在也是恨上你了,赶紧想办法抽身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 拒绝老师的电话。
“不然我急着先把柏哥儿那孩子安顿了。”钱妈道:“我已经把后路安排好了。以前我在一户人家做过工,不想那户人家现在也搬到江宇了,本来我想着十一月份去的,既然是我连累了你,我就推荐你过去,现在去也就早上几天。也不是啥难事。”
李嫂听了很是感戴:“那你呢?”
钱妈笑:“我无非是出来挣些贴补家用的闲散钱,比你不同,你就去吧,莫担心我。等我回去就给那家的太太打电话举荐你,那太太人很好,反正怎么都比在她手底下做事要强。”
李嫂点头应了,又问:“那你给柏哥儿找的那姑娘咋样?”
“你说小真啊。”钱妈思了思:“人倒是不坏,可也不敢说对柏哥儿多好。那姑娘比咱家这位心思要深,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的呢?之前我那么劝,她油盐不进的,说起话来也是吃鱼不吐骨头——带刺儿。那天我不小心说露了一句,她第二天就同意了,你说说。不然我现在还没走?”
李嫂拍拍钱妈:“她要能装一辈子好人,也算是圣人了。你呀,太要强,责任心太重,要我说,柏哥儿这事上你也别太钻牛角尖,咱吃一升米的饭,哪管得了一斗米的事呢?问心无愧就成。”
钱妈连连应了,送走李嫂,打电话给那人家的太太,举荐了李嫂。这才惴惴回了项宅。
回来时任栀雨已经不在客厅了,钱妈重重叹了口气,回房间给亦真打了电话。
亦真正睡着,迷迷糊糊拿起手机接了。钱妈在那头问:“阿姨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朋友家里招阿姨的?”
亦真纳罕:“您不是在项家吗?不做了吗?”
钱妈犹豫半晌,这才把家里的事交代了。
亦真听得皱眉:“事已至此,以任栀雨的人品,只有两条路。要么您离开江宇,要么您就去比项家更好的人家。”
钱妈也料到是这个结果:“去比项家更好的人家怕也不顶事,她对付我还是易如反掌。”
“我看倒是比您回老家要好。”亦真思了思:“我听说任栀雨要和项舟出席慈善晚会。说明她现在想挽回自己的名声,更有一重是想扩充自己的人际。您若去了比项家更有声望的人家,她不可能跑人门口放火。您要出了事,那些人家也怕被人谣诼诽谤,一定会排查嫌疑,到时候把她查出来,她的名声就全完了。”
钱妈顿时觉得心里一亮:“也是,离开了江宇,谁知道她的手能伸多长呢?那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好人家?”
亦真道:“现在还不知道,我帮您留心着。还有件事想问您,任栀雨和项舟什么时候和好的?”
钱妈一愣:“没有这样的事。”
亦真就更不解了:“项舟那么爱面子,怎么可能带任栀雨去参加慈善晚会呢?”
钱妈这才想起来:“前几天不是那姓任的过生日吗?先生答应帮项以柔给那女人过生日来着,后来先生住院了,这事就给误了。想来先生也是怕外界有什么婚姻不合的猜测,把从前那些事抖露出来,二来也是你说的那样,想给那姓任的挽回名声,夫妻一体,一损俱损。”
亦真笑:“既然已经闹不合了,项舟又那么爱面子,势必要离婚,可怎么没有呢?我就一直纳闷呢,想来也是有什么内情,方才您也说了,‘从前那些事,是哪些事呢?’”
钱妈一惊,一不小心又被这丫头给套住了,真是出其不意,连连掩饰:“还不就是她从前做小三的那些丑事。”
亦真倒是想把她从前那些事揭出来,但这一刀切下来,adela也完了,故没有下手。
“原来是这样。”亦真和钱妈寒暄完,挂了电话。
任栀雨当过小三,这事圈内人谁不知道啊?亦真撑着下巴腹诽:这不对呀,这和项舟不肯跟她离婚又有什么关系?
“想什么呢?脑瓜子不疼了?”夜烬绝忽然在后面打了亦真一下。
亦真吓了一跳:“你还没去公司啊?”
“你什么意思啊,净想着赶我走呢?”夜烬绝在她身边坐定下来:“脑瓜子都疼得跟被牛角钻太阳穴一样了,还打着小算盘呢。”
亦真也实在是头疼,懒怠去想了,又索性躺下来:“少爷快点,再帮我揉一会儿。”
夜烬绝笑:“您可真是我姑奶奶。”
亦真“切”一声:“上次你头疼,我不也帮你揉了吗?”
nantine (南汀)
“为什么这个孩子连加减乘除都不会,还跑到这儿学什么?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一个梳着光溜马尾的年轻女人重重在柏哥后背上打了一下,英语说的极快。
小柏哥的同桌是一个平头正脸的小男孩儿,带着一百度的眼镜,杏仁黄的面皮上,一双小眼睛上剔,写着世俗的鄙夷,徐徐用英语说:“乔老师,他是个怪胎,极低的智商,我拒绝和他做同桌。”
梅琳乔对吉楠的英语很满意,拍拍柏哥儿:“请你去最后一排。”柏哥便收拾书包去了最后一排的那张空桌子。
梅林乔转身回了办公室,对中文老师说:“我看那个项柏哥简直就是个白痴,像是听不懂我们说话一样,这样的孩子也配进我们这样的学校。”
中文老师嗤嗤笑:“我还以为那孩子是个哑巴呢。也不知道他父母是啥人。”
梅林乔思了思,笑:“也应该告知一下他的父母才对。”说着便把项柏哥叫了过来,说要叫家长。
柏哥儿一直记得亦真跟夜烬绝的电话,乞乞缩缩看了梅林乔一眼,梅林乔仍然坚持要叫家长,柏哥儿只好打了电话过去。
才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挂了。梅林乔一脸诧异:“怎么还有家长拒绝老师的电话呢?”说着又打了一个,这次直接被拉黑了。
梅林乔一脸问号,这次让柏哥儿给女方打电话,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过来:“有事吗?”
梅林乔忽然有些理解项柏哥了,摊上这样的父母,也难怪孩子讷讷的。
第二百章 这是什么父母?
“是这样,我是项柏哥的老师,打电话跟您反映一下情况。”
亦真“哦”一声:“那老师你说吧。”
梅林乔微笑:“请问您的孩子接受过学前教育吗?”
亦真把眼睛往上一挑:“我不知道啊,好像没有吧。”
这是什么父母?梅林乔深吸一口气:“是这样——”
“夜烬绝你过来接电话!”亦真在那头喊,这点上她倒是很机敏,觉得不是啥好事,直接把包甩给了夜烬绝。
夜烬绝拿过手机,见还是那个号码,斜了亦真一眼,接了电话。
梅林乔蹙眉:“喂?请问有人吗?”
“有话直说。”一个凶狠的男人的声音饱含着威胁,把梅林乔吓了一跳:“是这样,您的孩子上课从不发言,课堂也无法融入。我们建议您带您的孩子做个智商鉴定,我们觉得他不适合在这里上学。”
柏哥儿听了,额头开始冒汗。
夜烬绝冷哼了一声,斥咄起梅林乔来:“要你这老师做什么用的?自己教的不好就怨别人智商有问题,你叫什么?我对你的教学能力跟教学素养提出质疑,我觉得很有必要跟校长谈谈。”
梅林乔愣了好几秒:“请您配合我的工作,我们学校的课程进度是建立在学前教育的基础上的。”
夜烬绝有点不耐烦:“你就是那个戴眼镜的马脸吧,当时入班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收了钱就开始推卸责任了,半道上拔气门芯儿,你这是故意为难谁呢?别跟我说什么走特殊程序进来的,特殊情况特殊待遇,钱不够直说,没什么正事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说罢就凶巴巴地把电话给掐了。
梅林乔和那中文老师面面相觑,梅林乔气的整个面部都在掣动:“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家长!”柏哥儿站在一边,差点笑出声。
中文老师叫柏哥儿先回去,安慰梅林乔:“这事情上确实是你不对,谁让人家家长交了那么多钱呢?这种事以前难道没有吗?还不是一样毕业,这样的人家里都是权贵,你现在把人弄出去,反馈到校长那儿,吃不了兜着走的一定是你。”
梅林乔心气很高,往年带领的班级都是年级第一,现在整个班级的水准都被柏哥儿拉下来一大截,心里总郁着口气。
梅林乔气冲冲走进教室,扫了眼在座的学生,冷冰冰地道:“项柏哥的父母刚才打来电话,说他们的孩子是走特殊程序进来的,以后需要特别待遇。你们都要顺着项柏哥,他有不懂的你们要去主动帮助他,项柏哥同学的学前辅导功课就交给各位同学了。”
说罢,一扬眉:“项柏哥同学,请你坐回原来的座位上吧。吉楠同学,既然你不愿意和项柏哥坐同桌,那你就坐在最后一排的空位置上吧。”
吉楠一听,很是抗拒:“老师,我的成绩明明比他好,为什么要我做最后一排!”
梅林乔笑微微的:“老师已经说了,项柏哥同学是走特殊程序进来的,要享受特殊待遇。”
“他享受特殊待遇,为什么要剥夺我们靠努力学习争取到的权利?”一名同学站起来质疑,其他同学也纷纷表示不满。
梅林乔仍旧是笑欣欣的:“同学们怎么可以这么说呢?项柏哥同学既然被分进了我们的班级,大家要互相团结才是。项柏哥同学也是我们集体中的一份子,大家理所当然要包容他。”
“凭什么我们要理所当然包容他!”底下人小声反驳,却又不敢说什么,心里对柏哥儿益发不满。
(?˙ー˙?)
中午睡了一觉,醒来时头已经不疼了,亦真泡了个澡,下午顺便去理发店剪下头发,夜烬绝要去拳馆,正好顺路。
“你一会儿弄完头发来找我。”他道。
亦真笑:“你等我一下呀,很快就好了。”
“快什么呀,你们女孩子做个什么都是慢吞吞的。”
“那你到底等不等。”她一脸凶相,夜烬绝斜亦真一眼,不理会她的威胁:“不等。”
亦真抱上他的胳膊,扭啊扭:“少爷等等我呀,我很快就好了。”他不说话。她就抱着他的胳膊,左扯扯又晃晃,小猫念经似的没完没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软死缠,战斗力挺弱你还挺执着。”夜烬绝拍了一下方向盘,不耐烦:“等你等你还不行吗!”
“就知道少爷最好了。”她笑的跟朵花儿似的。
夜烬绝以前上学的时候和一个哥们儿出来赛车,那哥们儿的女朋友也是这样,缠着闹着要去弄头发,也说马上就好了,结果一弄就是两个小时,最后脑袋上跟顶了盆吊兰似的,还等的他怀疑人生。
因洗了头发的缘故,还算省事,亦真进去十分钟就出来了,打了一局游戏的功夫。
夜烬绝一看,也就把头发剪到肩膀下一寸的位置。
“把头发剪了?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亦真看他一眼:“我剪自己的头发,为什么要跟你商量。”
他伸手抚了一下:“当然要和我商量了,你剪了头发自己又看不着,当然是剪给我看了。”
“我是图省事。”亦真笑着问:“是不是没有达到你想要的标准?我猜猜,你是不是喜欢黑长直?还是那种——”
夜烬绝把眼一挑:“没有,你这样真挺好看的。里一层外一层的看着怪闹心的,这样就挺好。”
进了拳馆,亦真百无聊赖坐在一边喝水,夜烬绝脱了外套,穿一件黑色短袖就出来了,目光盯住亦真:“你脑袋不疼了吧?来来来,别在那儿傻坐着。”
亦真诧异地走过去:“干嘛呀。”
夜烬绝把拳套扔给她:“你说干嘛呀?早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亦真生怕遭到夜烬绝的嘲笑(毕竟他以前和现在经常嘲笑她),于是满脸抗拒:“我能不学这个吗?不然我还是跑步去吧。”
“过来吧你。”他揪住她:“又想逃跑,要我说多少遍,别垂死挣扎了,你逃不掉的。”
亦真一脸不情愿,把拳套戴上:“那你不准嘲笑我。”
夜烬绝挑起眼睛看她,一脸贱兮兮的:“不嘲笑你是不可能的,谁让你那么笨。”
第二百零一章 学长好帅呀。
亦真抬手在他背上擂了一下,夜烬绝笑:“笨蛋,哪有这么打人的,当你那手是个铁锤啊。”
亦真从鼻子里哼一声:“我就愿意这么打!”
“奥奥奥,你愿意你愿意。”夜烬绝嗐一声:“你再做一下击空练习,我看看。”
亦真对着空气挥舞了一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词:棒打土豪。掌不住笑了。
夜烬绝倒是没笑,过来把住她的胳膊:“你丫弹簧啊,打那么直干嘛,不要打那么快,慢点。”
“好难呀。”
“别磨叽。”
“我学不会呀。”
“别用胳膊发力,要用脚带动跨,跨带动肩,肩推动胳膊。”
“你打我干什么?”
“谁打你了?”
一个小时后,夜烬绝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地上:“恭喜你,新手会犯的所有错误你全都有,一个不落,比标本还要标本。”
亦真脸一红:“我本来就说我不会嘛,你非逼着我学。”
“不是逼着你学,那你不是被打了吗。”
亦真斜夜烬绝:“就算我会,我一个人怎么打的过三个?我这么弱小。再说明明就是你的错嘛,碰见歹徒,手无缚鸡还能少挨点打。”
夜烬绝笑着把人拉进怀里,检查她的手腕:“你哪来这么多的借口。就算不为了和人干架,你也得锻炼锻炼身体呀,三天两头不是嗜睡就是生病,越来越像只猪了。”
“你才像猪呢。”亦真低头瞧见他手腕上还套着自己的皮筋,满意的弹了一下:“你还挺乖的嘛。”
他忽然凑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的那叫一个小人得志:“仔仔乖乖等我,我去练习一会儿。”
亦真点点头,夜烬绝拿了瓶热水给她,把短袖脱了,活动两下脖子,便去凶残的打沙袋去了。
这是个私人拳馆,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阳光熔金一样流了满地,像电影里的镜头。
亦真掩住脸,喜得无可无不可:还好这里没有别的小姐姐。唉呀,这个腹肌实在是太刚了,棱角分明的脸还那么好看。她一脸娇羞地坐在一边观看,像个花痴的小迷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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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过来给我擦擦汗。”夜烬绝甩甩头发,亦真扑上来:“学长!给我一个签名吧!”
夜烬绝笑一声,拨拉一下她的头:“你没事吧,快别这样,我害怕。”
亦真紧巴巴跟着,手一扬:“学长你好帅呀,方便加个微信吗?”
他觑她一眼,喉咙上下滑了滑,一脸嫌弃:“智障儿童欢乐多。”
亦真粉红着脸:“学长没有微信呀,qq也行啊!”
“你让我亲一下我就给你。”他把脸凑上去:“你亲我也行。”
亦真踮脚在他脸上吧唧一口,掌不住笑场:“你好骚啊。”
夜烬绝从亦真手里拿过毛巾,擦了擦,扔在她头上,走几步又忽然回头看她,嘴一咧:“小学妹长的挺标志呀,来来来,让哥哥抱抱。”
亦真把脸一摔,笑的一抽一抽:“总是撩不过你,不撩了!”
“瞧你那点德性吧。”夜烬绝哼一声:“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就来,别乱跑啊。”前脚刚走,亦真后脚就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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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在这儿藏着。”
两只脚在空调前站定,夜烬绝伸手就逮住了亦真的胳膊:“你丫挺能钻啊,这么细的小旮旯也能挤进来。”
“别拽了别拽了,我卡住了!”亦真打夜烬绝的手:“我脚卡在这儿了,动不了了。”
夜烬绝哧地笑,幸灾乐祸:“你多大块儿心里没数啊,还硬往里钻,出不来了吧,你活该!”
亦真笑气:“少嘚啵嘚啵嘚了!快点给我弄出去呀!”
夜烬绝不动:“就这样还动不动嘲笑人家豆芽呢,你自己还不是也卡住了?我就看你怎么出来!”
“你变了!”亦真伸直了胳膊打夜烬绝,够不着,气的喊:“你信不信我等会儿出去了就捶死你!”
夜烬绝憋着笑,长嗐一声:“还是等你出来再说吧,仔仔别着急,我在这儿等着你。”
僵持了大概五分钟,亦真求饶:“救我出来吧少爷,我以后再也不偷偷躲起来了。”
夜烬绝笑几声,长胳膊圈住她的腰,往上一托,就将人抱了出来。
“仔仔生气啦。”
“谁跟你生气了。”亦真揉揉脚踝:“唉,真是老了。好怀念以前在公园坐在摇篮里的美好时光。”
夜烬绝蹲下身,撩起她的裤腿看了看,微微有些发红,伸手帮亦真轻轻按了按:“是那种小摇篮?”
“可不是嘛。”亦真掌不住笑起来:“以前小时候我和梁熙老坐上头玩儿呢,后来有一天悲催的发现进不去了。梁熙还不肯承认自己老了,硬是卡在上头下不来了,哈哈哈哈,后来还是消防员叔叔救的她呢。”
“那也是个奇葩。”夜烬绝直起身:“用不用我背你?”
亦真从鼻子里哼一声,一脸嫌弃:“前头还嫌我是个纸糊的灯,风一吹就倒了。现在又要背我,谁要你背啊,我好着呢。”
“脾气还挺大。”夜烬绝跟上去,笑话亦真:“嘿,小瘸子,你一拐一拐的样子真像只小鹌鹑。”
“滚吧你,喜得那嘴叉子都开到耳根子上了。”亦真趁机捶了夜烬绝一下。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头往下一钻,另一只手一抬,就把人抱了起来。
“小瘸子嘴还挺硬。”夜烬绝偏头看了看:“你没事吧,不然上医院看看?”
亦真动动脚:“没事,就是卡在那管子缝里卡麻了。”
上了车,夜烬绝帮亦真系好安全带:“今天天气不错呀,咱们是回家还是去玩儿?”
亦真摇头:“不知道诶,太远的地方去不了,太近的地方不想去。”
夜烬绝瞟她一眼:“那你不早说,要说早就走了。”
亦真疑一声:“明明是你天天都在忙,怎么倒成我不说了?”
“公司离了我又死不了。”夜烬绝道:“我天天才在办公室呆多久啊。快点的,你想去哪?”
亦真想了想:“我记得南边那条道上辟了条叫est的美食街,咱们去看看吧。”
第二百零二章 密室逃脱。
“est.”夜烬绝点头:“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你出来除了吃就是吃。”
亦真:“……”
亦真主要是冲那条街上的烟囱卷去的,那家店的厨子是个布达佩斯人。
而烟囱卷起源于匈牙利的特兰西瓦尼亚地区,开始于中世纪。由发酵的面团一圈一圈卷在木棒上,撒上糖和各种香料,在炭火上烤出金黄色的脆皮,故得名“烟囱卷”。
下了车,亦真便拉着夜烬绝的手,东溜溜西看看,一不小心就跑偏了。
“嗳?你往哪儿跑呢。”夜烬绝板正她的头:“不是要去吃烟囱卷吗?怎么看哪儿就往哪儿跑,小狗儿啊。”
亦真努嘴:“我只是说有烟囱卷,又没说不看看别的了。”
“先找烟囱卷。”夜烬绝牵住她的手:“这些东西一会儿再看。”
“知道了知道了。”亦真长嗐一声:“啥你都要管。”
两人很快找到一家甜点店,一块深色木头上用ins字体写着kurtosh,全落地设计,桌椅都是深褐色的木质品。
没到几分钟肉桂味的烟囱卷就做好了,亦真扒着咬了一口,外脆内软,薄薄的糖霜和肉桂粉均匀地洒在每一个卷上,焦糖的量刚刚好。
夜烬绝点了一杯摩卡咖啡,伸手替亦真拭嘴角:“吃慢点,又没人和你抢。”
“真的很好吃。”亦真递给他尝,夜烬绝拒吃。
“爱吃不吃。”亦真又要了一份意式黄油杏仁巧克力奶油卷,这才满足了。
夜烬绝诧异地盯着她看:“明明你中午吃的不少呀,怎么还能吃。”
亦真老脸一红:“怎么了?我们女孩子的胃是隔离式的,一部分吃饭,一部分吃零食,一部分喝奶茶,一部分吃甜点,还有一部分吃小吃。”
又说:“少爷,我们去玩密室逃脱吧。”
夜烬绝嘴角一抽:“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我想去嘛。”
(?˙ー˙?)
两人到了时,被临时组队成六人队,除了亦真和夜烬绝,还有一对情侣和两个男人。亦真觑到那个女孩儿一脸花痴相的盯上了自家的小哥哥,一步横跨上去截断了她的目光。
那个女孩儿还挺好看的。亦真心想,不住又偷觑起那个女孩儿,不料那女孩儿也在看她,瞬间大眼撞了个小眼,尴尬一笑。
“听说这个有点难呢。”那女孩儿同亦真搭讪,亦真“是呀是呀”应付了两句。
此次的游戏设定为:拯救世界。学校的师生被病毒感染变成了僵尸,玩家需要找到k教授,拯救世界,中途可能会被几个恐怖型的npc抓到,不能脱身就面临被淘汰,时间一个小时。
“所以前面我们要一直躲吗?”一个男生尖尖细细来了一句,紧紧偎着旁边那个男生,那个男生也是一脸惧色:“好怕怕呀。”
夜烬绝一脸嫌弃:“这都什么队友啊,怎么还有两个娘炮?”
亦真拉着夜烬绝的手,跟在他后面。里面黑洞洞的,音效更是恐怖,还有股类似血腥味儿的味道。那两个娇滴滴的男生排在中间,细声细气的娇吟几声,亦真低笑了两声。
第一个关卡很简单,低迷的灯光漫在墙上,墙上有破碎的拼图,找到破碎的拼图块就可以开门。
那两个娇滴滴的男生基本没什么用。
第一个大门打开,光线依旧很暗,这里模拟的是室外,一片逼真的黑森林,鸟雀的叫声很是惊悚。
这里要从八米的通道吊威亚下去,一下来就有红衣女鬼贴脸,亦真吓的砸了一下女鬼的头,女鬼惨叫一声。
夜烬绝拉着亦真往前走,几个僵尸忽然一窝蜂跑上来,交换一下眼神,决定放过女的,把男的拖进小黑屋!
那对情侣趁机溜了过来,几个僵尸抓不住夜烬绝,便转身把一个娇滴滴的男生拖进了小黑屋。
逃离了学校,接下来是医院,负片色的背景光,剩下的另一个娇滴滴的男生退出了游戏,游戏只剩下四人。
医院停尸房门打不开,要利用电磁铁吸引衔铁。方法是依照正确的次序点亮桌上的灯,随后一个水晶球从出乎意料的地方缓缓升起,把水晶球(底部可能有吸铁石)放到一个烛台上,门“咔哒”一下应声而开。
一进停尸房就有两个僵尸冲了过来,一个僵尸轮着大铁锤在后面追。男生被绑在轮椅上带走了,女孩儿被亦真拉着跑到了走廊上,夜烬绝不知道去哪儿了。
那女孩儿想退出游戏,亦真不想一个人呆这儿,劝她留下。正当两人说话的时候,身后的墙忽然开了,一个女鬼站在亦真身后,女孩儿尖叫着跑开了,一只手忽然拽住她的脚,女孩儿吓的哭了出来。亦真一脸茫然地被拽进了房间。
她这是被出局了吗?几个僵尸冲过来,把亦真绑在轮椅上,亦真注意到刚刚那个女孩儿的男朋友也在。
两人被蒙上眼睛,亦真被独立关进了一个厕所,更要命的是里面的血太逼真,镜子里还有个诡异的脸在不停的晃……
亦真泪流满面,镜子里的鬼脸居然冲她笑了……
夜烬绝在外面敲门:“亦真你在里面吗?”
亦真切齿咬牙:“你死哪去了!我出不去了!”
“刚刚那个房间是可以移动的,我再找到那个房间你已经不见了。”夜烬绝趴在门上:“你找找钥匙,看看水箱里有没有钥匙。”
亦真哇的哭一声:“没有钥匙!有只手!”
“你再换一个找找看,里面有什么?”
“有个手电筒。”
“多摁几下,调节出紫外光,看看哪里能够把隐形字迹显示出来。”
亦真在里面摸索了半天,最后在门上发现几个隐形字迹:5 2 1 8 1,输了密码却是错的。
“这个是系统出现问题了吧。”亦真又输入一遍,还是错误。
夜烬绝在外面给她出主意:“你反着输一次。”
“还是错的。”
夜烬绝又问:“你那里面有没有镜子?”
“有。”
“把镜子里的字母输进来。”
亦真欲哭无泪:“我看不见呀,太小了。”
“你是猪吗。”夜烬绝哼一声:“密码是1 8 1 5 2。”
亦真一出来就打夜烬绝:“好呀你,把我丢下一个人跑了!”
第二百零三章 谁让你是我领导呢。
后面几关那对情侣又出现了,不过没啥用,全程都在尖叫。除了一个是根据音乐和弦输入密码的,基本都是推理,亦真基本都是懵的,跟着夜烬绝像开通了金手指一样。
“我以后不会再来了,这游戏根本就是为难人。”回家路上,亦真一脸的生无可恋。
夜烬绝嘲笑她:“谁让你自己非要来的。”
亦真抱着夜烬绝的胳膊:“嗳,你跟我说说,你怎么知道那个钟后面藏着钥匙的?”
夜烬绝揽上她的肩膀:“你忘了,上一个关卡有个和那个房间一样的布置,上一个房间的钟比那一个房间里的钟慢了五分钟。所以那个钟摆的后面一定是贴上了什么东西。”
亦真一脸小迷妹的表情:“那我怎么都不知道你还会玩魔方?你知道魔方公式?”
夜烬绝看她一眼:“小时候玩过,但是不知道魔方公式。”
亦真横着夜烬绝:“那你也太不要脸了,不到十分钟就把整个魔方全拼出来了,我拼魔方就只能拼出来一面。”
“那你自己笨怨谁。”
“总之我以后再也不会来了。”亦真都觉得自己晚上会做噩梦。
(?˙ー˙?)
眼看临近开学,亦真再也坐禅不住了,玩了几天就索然无味起来,带了笔记本去咖啡馆补作业。
梁熙也是忙的一个头两个大,除了要提交的周至,还有实习月报,实习单位的成绩单,一下子比考试周还忙。
梁熙长长嗐了一声:“你最起码补的还差十篇了,我这还有二十篇呢,脑瓜子都疼死了。现在真是后悔,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勾搭上一个咱们系的,作业啥的就不用愁了,还记得我那令人发指的cad吗?那个图真是令人绝望。”
亦真笑:“你这是耗子尾巴上长疮,多少脓血。这要到了下学期准备论文的时候,你还不忙疯了?”
梁熙长长地叹了一声:“我是真的不适合活着。”
亦真合上电脑:“你先忙吧,我去coculb盖个章去。”
亦真来的时候,夜烬绝把两条长腿搭在桌子上,伸的长长的,正打着游戏。
“你工作的好认真呀。”亦真把表往他跟前一扔:“盖章。”
夜烬绝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放,抱着胳膊,侃侃地道:“你好大的款儿啊,谁是你老板?别人都是点头哈腰求前辈打个好成绩,你倒好,挂搭着脸把表往我跟前一扔,你好大的脸面呀。”
真是臭不要脸。亦真在心里骂:一到这个时候就人模狗样地装起大尾巴狼来了。以前动不动就拿扣工资威胁她,现在又开始小人得志了。
“少爷,你最好了,快别为难小的了。”亦真找出印章,狗颠儿似的往夜烬绝跟前一捧:“不然,我帮你盖?”
“就你精。”夜烬绝一手把章夺过来:“照理我就不该给你盖这章,你才实习了几个月?唉,谁让你在家里是我领导呢。”
亦真凑上去,在他脸上吧唧一口:“知道你好,我先走了。”
夜烬绝忙喊住她:“中午一块儿吃饭吗?”
亦真歉歉然回头:“没时间诶。”
他立马把手一扬:“滚吧滚吧。”
万超和梁熙也算神奇,明明前两天才甩了脸子,今天莫名其妙就和好了。
亦真听着这两人耍碎嘴皮子,发现宿舍群里,宋小菀上传了实习报告模板。
亦真一看,喜得告诉梁熙。梁熙正欲打开,万超夹着脚跑过来,摁住梁熙的胳膊:“干嘛呀干嘛呀?你不是横竖瞧人宋小菀不顺眼吗?干嘛要用人上传的模板?有本事你别用人家的劳动成果啊。”
梁熙急得眼睛里两个风火轮乱转,手一扬,在万超头上重重打了一下:“谁告诉你这是她宋小菀的劳动成果了?狐狸念经装圣人,当谁不会呀。不过就是从别人那里拿来借花献佛,当谁不知道她是交际花呀。”
万超揉着头,掐了梁熙一下:“看不上人家你就别用啊,做个有尊严的柠檬精行不行?”
“我怎么就没尊严了?”梁熙哼一声:“这就跟你仇视富人一样,有本事你就做个有尊严的穷人,别沾染钱呀,这个月的工资别问我要呀。”万超瞪着眼,说不出话来了。
大鹏过来拍万超:“人家俩忙的交作业,你往这儿一靠,跟个噜苏多嘴的老婆汉一样,快过来干活!”
这俩人顶多就是打打下手,咖啡还是得亦真来煮,手里正忙着,宋小菀和几个女孩儿走了进来,应该是社团跳舞的那几个。
宋小菀亲昵的同亦真打招呼:“我帮你拉客人了!”
万超忙笑脸如花地飘了上去,瞧万超那妈妈桑一样的面庞,亦真忽然明白他为什么跟梁熙不计前嫌了。
那几个女孩儿找座位坐了,宋小菀支着下巴同万超笑趣,拿出手机给万超看她们练舞的照片,好几张都是她的表情包。
“啊,亦真你快看,我这张好丑啊。”
亦真上前瞟了一眼,倒也不算丑,不过确实是张黑照。
“这狗子是你们的吗?”宋小菀绕到柜台这儿,摸摸阿牛,又戳戳豆芽:“它好胖呀。”
梁熙斜了宋小菀一眼。万超又跟宋小菀说笑几句,问宋小菀的作业做完了没有,宋小菀笑着说没有呢,和万超笑趣几句后又和那几个女孩儿聊天去了。
“瞧给她能的,显得我们跟她多熟一样。”梁熙哼一声。大鹏凑过来:“这宋小菀没你说的那么坏吧,我看人也不像那轻浮的人。”
“我也没说她轻浮啊。”梁熙盯着电脑:“我是说她一天天假正经的,混男人堆里当公主,不信你问问她,那作业准是个男的帮她做的。她上学期的cad还有论文也是她的几个舔狗给她做的,估计都不知道她有男朋友吧。”
万超一听,凑上来:“不会吧,那个蔺星儿不是说她没有男朋友吗?”
梁熙从鼻子里哼一声:“你觉得她会告诉别人她有男朋友吗?我倒是听浅井说,她以前经常和一个大一的小白脸儿在一块儿。而且那男的家里还挺有钱的呢,现在怎样我就不知道了。”
第二百零四章 这项柏哥家里的人,怎么说起话来都跟吐刀片一样!
亦真捅捅梁熙:“人家还在呢,你别当面说。”
“我就当面说怎么了?”梁熙轻飘飘斜亦真一眼:“这是怕万超被她骗了。我这人说话做事虽然过激了些,但看人总没错呀。当初我就说那个佑嘉不是个好鸟,怎么样?比你想的坏多了吧?”
见亦真黑了脸,梁熙仍侃侃:“你们不敢以恶意揣测别人,因为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的丑恶。我就不一样了,我一开始压根儿没打算做个好人,我不做坏事就行了。”
经梁熙这一说,亦真才想起来了:“那个佑嘉呢?好几天没听见她的信儿了。”
“走了,带她妈离开江宇了。”梁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都不知道,还是蒋茜茜告诉我的,那佑嘉还欠了蒋茜茜两万块钱呢。你看吧,咱俩为救了她妈搭上了五万块钱,人也没有感激咱呀,心里八成还记恨着咱呢。”
亦真在心口捶了一下:“也是我最近太忙了,没顾上。这佑嘉好歹把钱还了我呀,我不需要交学费的吗?”
“这钱还咋要啊。”梁熙气不打一处来:“也是当时心软了一下,昨天我就寻思着把钱要回来呢,结果一问蒋茜茜,她前两天就跑了。”
(?˙ー˙?)
柏哥儿一连几天在学校都没人理,他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已经孤独惯了。
早上吃了饭回来,柏哥儿发现书包里的药没了,里里外外搜刮了个遍,还是没有找见,一偏头,看见吉楠躲闪的眼神,便走到最后一排,鼓了好几次勇气,才发声问吉楠:“我的药呢?”
那张杏仁黄的面皮带了委琐荒疏的神色:“我哪知道。”
柏哥儿定定看着吉楠:“你如果不知道,就应该问是什么药,而不是说你不知道,所以一定是你拿了我的药。”
吉楠心下还有些慌张,一向不说话的项柏哥居然开口说话了。做贼的不安和对是非的畏惧使他额上粼粼冒了层虚汗。
旁边几个好事的也低声噜苏起来:“课堂上老师那么问项柏哥他都不说话,今天居然开口说话了?”
“我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呢。”
吉楠将衣角捏的稀皱,一只脚往后撤了一步,柏哥儿看在眼里,道:“我不吃那个药会发病的,你就把药给我吧,我不会告诉老师的。”
吉楠闪了闪眼睛:“我没有拿你的药。”旁边那几个一听,低声笑了笑:“发病?什么病?项柏哥有病?”
“我倒真想看看呐!他发起病来是什么样!”
正沸沸,一个蜘蛛肚的胖男生走上前,他比柏哥儿足足高出半个头,抖着一张食肉餐鱼脸,怒斥:“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仗着自己背景特殊就欺负我们,当我们怕你吗!”说罢,仗着人多就给柏哥儿推了个一跤。
脑袋豁啷啷碰在凳子腿上,柏哥儿疼得呲牙,有人笑:“推的好!”
“这样有些过分了吧。”
“有什么过分的!不就推了他一下吗!壮壮又不是故意的!”
“还不是他太自以为是,连老师都看他不顺眼了。”说这话的人往后退了一退。
柏哥儿从地上站起来,绕过朱壮壮,把手擎在吉楠面前:“还给我。”
有人提醒柏哥儿:“我看见吉楠偷偷把你的药给扔了。”
柏哥儿偏头看了眼墙角的垃圾桶,并不理会这笑谩声,拔过身走了去。
朱壮壮和旁边几个人飞快交换了一下眼神。
(?˙ー˙?)
“柏哥儿,你这是怎么了?”钱妈掸了掸柏哥儿的头发,又见他衣服上有几个灰印子,脸色大变:“这是谁欺负你了?”
柏哥儿不说话,钱妈愤愤拉柏哥进了学校,找梅林乔反映:“我们家孩子本来身体就不好,被几个熊孩子欺负了,你这当老师的也不管吗?”
梅林乔屈身看了一下,并不以为然:“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不定是孩子们玩闹是不小心摔的呢。您也不用着急,我已经教训过那几个孩子了。”
钱妈冷嗤一声:“教训过了?怎么光教训不告诉我们做家长的?你倒是跟我说说,这印子谁弄的?看我不跟他父母对峙去!”
梅林乔仍是笑微微的:“我倒是想给项柏哥的父母联系呢,您今天既然来了,我就同您觌面澄清楚了。您家的孩子没有接受学前教育就送了进来,我们也理解,毕竟这孩子长了个榆木脑袋,我们就无非辛苦一些,可这孩子一点都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又能怎么样?”
“我很友好的同项柏哥的父母取得了联系,可是他的父母说自己很忙,以后不要给他们打电话,还驳斥了我一顿。有这样的父母,教育出来的孩子又该是怎样的呢?孩子的问题要从父母身上究寻,今天的事情,也是项柏哥自己造成的。”
钱妈一听,知过味儿来:“不用你在这儿给我花掰着口儿打胡哨,孩子在学校行为有失,就是你这当老师的有问题。我们的孩子是榆木脑袋?我看你倒是痰迷了心,脂油迷了窍!听你方才那意思,我们的孩子受了欺负,反倒是他的错了!光屁股坐板凳,亏你倒能有板有眼儿地说出这不知臊的话来撮弄我,咱们这就找校长评理去!”说罢拉上梅林乔的胳膊就要走。
梅林乔一听,脸色大变,忙拉住钱妈打起旋磨子来,硬是拽着钱妈不让去。一旁的中文老师也劝和:“您这又是何必呢?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为这么点小事就告到校长那儿,以后哪个老师还敢带您家的孩子?我们带出来的都是高素质的学生,行为不会太出格的,以后这样的事肯定不会有了。”
钱妈一听也有理,只是不能露出面慈心软的一面来,只施硬了语气,指着梅林乔:“现瞧着这事儿是完了,我这儿可记着账呢,有了下次,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梅林乔一叠声应了。
钱妈才带柏哥儿出了门,梅林乔的脸立马阴下来,狠狠跺脚:“一个保姆,居然也横上天了!”
那中文老师也是一嘘:“这项柏哥家里的人,怎么说起话来都跟吐刀片一样!”
第二百零五章 不说他也能猜出来。
钱妈这头才出了门,忽然想起来问:“柏哥儿,方才老师说给你父母打电话,是给谁打电话了?”
柏哥儿道:“是哥哥姐姐。”
“他们怎么回答的?”
柏哥儿便把前因后果同钱妈讲明了,钱妈听了,嗐声:“你说这两人也真是的,年轻性子烈,经不得说,八成给那老师得罪了。”可又仔细一想,自己刚刚不是也把梅林乔给得罪了吗?这老师嘴甜心苦,仗着那些孩子的父母不敢和她撕破脸,说话也是绵里藏针。
钱妈思了思,拉上小柏哥的手往另一头走:“还没去过姐姐那里吧?钱妈带你去看看。”
钱妈来时亦真还在补作业,柏哥儿闻到一阵馥郁的香味儿,撮着鼻尖吸了吸。
“您怎么来了?”亦真忙上前,看了眼柏哥儿:“他这是怎么了?”
一说这个钱妈就气不打一处来,正欲埋怨,亦真忙拉着两人坐下:“您想喝什么?”
钱妈笑:“我们这些老婆子,在这些人家也是稍微长了些见识,咖啡也喝的了,我看就一杯意式咖啡吧,太太请客常用那个。”
亦真笑:“柏哥呢?柏哥想喝什么?”
柏哥嗫嚅两下,头一低,又不好意思说话了,钱妈笑:“摩卡,卡布奇诺或者热巧克力都行,他爱喝那个。”
亦真笑着应了,催着梁熙做了一道榛仁松露方块蛋糕,一层焦糖打顶,第二层是乳酪芝士,第三层是绵软的蛋糕,最后一层是干果榛仁,口感丰富细腻,也是店里刚推出的。
蛋糕上来,柏哥儿默默吃着蛋糕,不发一言。钱妈就将今天的事同亦真说了。
亦真攒眉:“上次那事我还说夜烬绝呢,他这人也是听不得别人说,竟就把那老师给得罪了。”
“也怨不得他。”钱妈呷一口咖啡:“我今天还跟她好一下歹一下辩驳了,一个病家雀还敢惹我一个老乌鸦。”
梁熙忙完手里的实习月报,便上来同钱妈打招呼,三人正说笑着,亦真惊呼:“我怎么瞧着,柏哥的头上像是破了呢?”
经亦真这一提醒,钱妈才注意到,柏哥儿的后脑上红暗暗的,混在头发里,一拨拉,头发都被血浸湿了。
“还说是孩子间的小打小闹,头都破了!”钱妈打柏哥儿一下:“你这孩子!怎么疼也不知道吱唤一声!”
亦真安慰着钱妈,陪同着一起去了医院。柏哥儿的头上缝了三针,医生说是被尖锐物划伤的。剃头发的时候还发现,除了这道伤口,还有一些不是很严重的无章法的刮痕。
亦真诧异:“柏哥儿不是说头撞在凳子腿上了吗?怎么会划出这样的伤口呢?”
钱妈逼问柏哥儿,柏哥儿只说是药被吉楠扔了引发的矛盾,其它一律一言不发,气的钱妈直打手心:“你说这孩子,囊声囊气的,以后怎么行!”
柏哥儿心知钱妈在这事上做不了主,学校也不可能换老师,索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然以后的日子更难过。于是缄口不言。
亦真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只是没有告诉钱妈,钱妈知道了还不得气疯。
钱妈越想越气,拉着柏哥儿要去找梅林乔讨个说法:“我可不受这没响嘴的气!”
亦真也没拦住,虽说是得要个说法,但那梅林乔不是一般会来事,搞不好会越弄越复杂。
钱妈再去学校,学校的大门都已经关了,梅林乔又不接电话,只得五内沸腾地转身离开。
夜烬绝七点来接亦真回家,亦真就把这事同夜烬绝讲了,夜烬绝听得一怔:“你是说,他头上的伤是被摁在了垃圾桶里导致的?”
“对呀,那伤口的受力面,怎么看都不是摔地上造成的。”亦真长嗐一声:“钱妈还要去闹呢,总之我感觉那个梅林乔不是个善茬。”
“这事也就是让那几个小孩儿的家长赔钱,还能怎么样?该被孤立还不是一样。”夜烬绝哼一声:“要我说,还是用武力解决问题比较直接。”
亦真笑他:“那是你吧,成天欺男霸女的。”
夜烬绝剔亦真一眼:“我怎么欺男霸女了?明明就是你霸占了我,还天天欺负我,一天天的想捶就捶想打就打。”
亦真别过脸笑:“我是说你小时候。”
“我小时候有啥可说的。”夜烬绝饶有兴味盯着亦真:“跟我说说你小时候呗?”
亦真别过脸,有点护痛的微笑一下:“我不说你也能猜出来。”
夜烬绝忽然不说话了,只是把手扣上她的,半晌才说:“以后你都有我。”
回家炖了一锅排骨,豆芽也喵喵叫唤着要吃肉,亦真把肉切碎了,给豆芽拌了猫饭。
正吃饭,梅林乔忽然把电话打了过来:“您是项柏哥的家长吧,您家的保姆把我堵路上了,这算怎么回事?”
钱妈非要梅林乔给个说法:“你把那几个孩子家的地址告我,我倒要和他们的家长好好理论理论!什么癞蛤蟆生出来的小蝎子!小小年纪就这么行毒!”
梅林乔把电话给了钱妈,亦真说:“明天我跟您去学校,这又不是小事,梅林乔一个人也做不了主。”
钱妈也知道是这个理,可一来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二来,她非要拿这梅林乔的乖,把这梅林乔给治住了。于是冷笑:“这笔账我可是记下了!”
梅林乔一听,委实怕了钱妈这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忙一叠声应了。
挂了电话,亦真笑:“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饭后,夜烬绝照旧去洗碗,已然接受了洗碗的命运。亦真靠在门口,想着得记录下着一幕,于是偷偷摸出手机,还没打开相机,夜烬绝就冷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嘛,把手机收回去。”
亦真诧异:“你丫脑袋后面长了眼睛吗?”
“你那点小心思当谁不知道啊。”夜烬绝吹了个口哨:“而且我也经常偷拍你。”
亦真听了,脸一黑,忙跑过来搜手机,夜烬绝笑:“干嘛呢你?我喊人了啊!”
“一个臭男人,谁稀罕揩你的油。”亦真嘟囔着,指纹解锁了他的手机。
第二百零六章 这头谁打的?
“仔仔又想趁机偷偷看我手机啦。”夜烬绝凑过来,亦真打开他的相册,笑气:“好啊夜烬绝,你偷偷拍了多少张我的丑照?”
夜烬绝觑她:“哪儿丑了,挺好看的。”
“那你怕是对好看有什么误解。”亦真不断往下翻着,指着其中一张:“这是什么死亡凝视角度?你把我拍的跟尔康一样!”说着就要删除。
夜烬绝忙劈手夺过来,有意逗她:“干嘛呢干嘛呢你?我还打算把这张设了屏保呢!”
亦真急的在后面追:“快点给我删了!”
两人嬉笑打闹了好一会儿,梁熙打来电话,说把钱要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就要回来了。”亦真抱着豆芽,趴在床上一小口一小口吃着双皮奶。
梁熙得意地笑一声:“要钱倒是不难,联系上她就一切好说了,压根都不用威胁。她又不是傻子,这肚皮上割肉打牙祭的事她还敢再做一次?”
亦真应一声:“可是,佑嘉一下子哪来这么多钱?”
梁熙嗤地一笑:“谁知道呀,我才不管呢,咱又不做慈善。”
梁熙虽然不说,亦真大抵也猜到了,故没再往下问,梁熙对佑嘉的遭遇多少也有点愧疚,故两人岔开别话闲聊了会儿。
翌日。
一大早钱妈就打来电话,亦真困的压根醒不来,电话响了两次才接,钱妈在那头喊:“我都出门了,你咋还没动静呢?”
亦真飞快转了一下眼睛,总不能说自己还没起床吧,于是转而道:“您和柏哥儿还没吃饭吧,先来家里吃个饭,现在太早,梅林乔不定还没去呢。”
钱妈一心想把柏哥儿交托给亦真,却又不放心,俗话说“日久见人心”,她想着让柏哥儿跟亦真多多接触,也许还真是个能托的住的人呢。于是欣然同意了。
亦真忙的出卧室,不慎扑通从床上跌了下来,疼得“哎哟”直喊。夜烬绝跑过来一看,一面扶她一面笑:“多大的人了,下个床都能摔倒。”
亦真跑到厨房,卷风般煎了几个三明治,咖啡来不及煮,便热了些牛奶。夜烬绝靠在门边,鼻子嫌弃地皱了皱:“你打算让我喝牛奶吗?”
“你不用喝牛奶,你喝白开水就行。”亦真手忙脚乱地将煎好的三明治摆在桌上。钱妈已经带着柏哥儿在门外揿铃了。
亦真慌脚鸡似的跑去开门,钱妈倒是一脸平态,没有昨日那包拯式的恼怒。柏哥儿的头上贴了块纱布,往下是细细的直脖子跟两窄削肩,因为太过瘦小,走起路来就显得摇摇欲坠。
柏哥儿一进来,看见夜烬绝就抖了一下,夜烬绝盯梢着他:“我能吃了你?”
柏哥儿不说话,坐在夜烬绝旁边,很是僵硬。夜烬绝问:“这头谁打的?”
柏哥儿摇头,夜烬绝却是不依不饶:“不知道是谁,总有个数吧,三个?五个?还是七个?”
钱妈稀疏平常地接过三明治,不料柏哥儿忽而道:“是六个。”
夜烬绝勾唇,看向钱妈:“我看您就别掺和这事了,插手越多,这孩子树敌就越多,他都多大了?你能帮他拆一辈子的鱼头吗?”
钱妈要强,由此她的老派的思想中也推崇了母性,特别是对柏哥儿这样的孩子,不由有些气岔:他们谁能为柏哥儿这样的不平?他们总是无法理解她。
亦真昨天也隐隐觉得哪里不可说,现也劝钱妈:“昨天您都把梅林乔堵家门口了,她肯定会有个交代的。抛开那些旁的,论起对柏哥儿,没人能做到您这一步,可‘慈母多败儿’,越往上一辈儿越是护得紧,可您太硬赶着,反倒折损了这孩子,就怕以后变成一个懦弱的人。”
这话是说到钱妈心坎上了。她也认,老一辈的总是过分溺惯了孩子,所以她年轻时也不把孩子给老人带。放在现在看,那年轻时的雪里红已变成了夕阳下的病态的红水,不住犯起了泛滥这等毛病。
钱妈吃软不吃硬,很快便不恼了:“方才来的路上,我也寻思到了这点,可是捺不下心里这口气,只顾着杜绝后患了。”
亦真笑:“这事您就别操心了,我们想办法。”
钱妈听的一喜,忙试探:“那,这孩子就交给你们了?不然我怎么一大早就急急火火来催你呢,家里还有事情要办,哪里忙活的过来呀。”
家里有事要办还能留在别人家吃早饭。亦真闷笑了一声,没有拆穿。
钱妈一走,夜少爷就冲亦真挑起了眉毛:“我看你一天天的就是闲的,恨不得自己忙成一个陀螺,昨天还跟我抱怨哭诉作业赶不完,今天慌的就给自己揽事了。”
“怎么是我给自己揽事了?”亦真剔夜烬绝一眼:“哪有你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嘚啵嘚啵嘚人家这不对那不对,嫌人家不对你上啊!”
夜烬绝耐心地听亦真说完,平静的道:“你再说一句试试。”亦真立马不作声了。
夜烬绝看着柏哥儿:“那天梅林乔跟我打过电话后,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柏哥儿便一一细说了,亦真听得一怔:“这老师真是嘴甜心苦,句句都在针对柏哥儿。”
夜烬绝又问:“昨天的事是谁挑起的?”柏哥儿回:“是吉楠跟朱壮壮。”
夜烬绝冷哼一声:“要我说,把这俩混小子打一顿得了。”
“打一顿人家长还不找上门呀。”亦真一惊:“以暴制暴,得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话不能这么说,收拾服帖了你看他敢不敢再犯事。”夜烬绝看着柏哥儿:“熊孩子么,他要什么你给什么不就得了?能被群殴,还不是因为你没有朋友。”
亦真不住笑了一声:“我以前也没多少朋友啊,这事情因人而异。”
夜烬绝拍拍亦真的头:“那性质不一样,你有我啊。而且就冲有梁熙那样的朋友,一个够顶十个了。再者,男孩子小小年纪这么懦弱,以后怎么保护自己的老婆孩子?要我说,就该打回去,打不回去就别回家。”
“那柏哥儿这情况不一样啊。”亦真抱住夜烬绝的胳膊:“难道你也要这样对待我们将来的孩子?”
第二百零七章 你赔我。
“男孩子就得硬气一点,风一吹就蠕蠕啰啰抖,巴不得自己变成风筝飞的远远的。直娘贼。”他说。
后来夜烬绝又想出了个快招儿,从家里拿了些巧克力,让柏哥儿拿到学校去送人,尤其是那些和朱壮壮关系不大合的。亦真看着那一个个金色的方圆巧克力,就跟碎金子碎银子似的从指甲缝里扑跌出来,心疼坏了。
“你赔我。”她把住他的胳膊。
“我赔你。”夜烬绝觑她一眼,一大盒巧克力就这么不见底了。
吃过早饭,夜烬绝开车送柏哥儿去学校。这一天又是阴阴的,树在风里抖了一路,冻云垂垂,整个天空都是凝重的逼视的角度。这样低迷,亦真心里忽然有点怅忽。
梅林乔没想到像柏哥有对这样俊俏的父母,她忙的直把人领进屋,这一忙,竟忙的花枝招展起来。
梅林乔长了张圆中见方的脸,脸上的轮廓介于两者之间。她的态度依然是笑欣欣的,捧了茶水:“项先生——”
“我姓夜。”夜烬绝不耐烦的打断。
梅林乔一脸骇异,夜烬绝又剪断了她的话:“我不介意把族谱翻出来给你过目,不过乔小姐又不是查户口的,我想没有那个必要。”梅林乔也不好意思问了。
亦真开口:“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想问问乔小姐,这件事你是怎样解决的?如果是单纯的道歉,那我们不接受,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医院的鉴定证明就在这儿,如果学校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那我们将采取法律手段,反正我们有的是钱。档案袋里添上这一笔黑画,人生的污点可就被放大了。当然,除了学校,你也是有责任的。别说在nantine,让你在江宇混不下去都绰绰有余。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咱们彼此心里都有数。”说着,也是笑欣欣的,递上了名片。
梅林乔听得好一大怔,一看名片,顿时懵了。方才她只顾着欣赏这位夜先生,没顾上看这个女的,怎么瞧着温文尔雅的,说起话来一刀一刀直砍血呢?
梅林乔又惶又惑:“您既然不缺钱,为什么不让孩子融入贵族生活呢?”
“我就乐意,怎么了?”夜烬绝一掸眼,梅林乔不敢再说话了。
为了搪塞钱妈,梅林乔能做的工作也就是通知家长,结果这些家长一个个傲气的很,眼睛都是长在天灵盖上的——“我家孩子那么聪明优秀,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基本都是这样的回答。
梅林乔别过脸,问亦真:“那,你们希望这事怎样解决呢?”
亦真将协议摊在桌上:“这是医疗费用,外加精神损失费,十万。”
这不是坑人吗?梅林乔听得一怔,亦真又笑欣欣的:“这是总数。孩子的家长要负责任,学校也要负责任。在你们学校出了这样的事,官司一闹出去,名声损失的不止这点钱吧。而且,你做了什么,咱们彼此间心里都有数,旁的我不管,总之我们要这个数。”
这十万块当然是要多了,不过旨在刁难梅林乔,学校不肯多买账,那她只能折了胳膊往袖里藏——这还是比较聪明的做法。
家长那头梅林乔也不敢多要,只说别的家长都给了这个数,对方又是权势人家,只能掏钱。学校上头的领导也快被她得罪光了,最后协议,校方和梅林乔各出四万五。
经过这事,梅林乔再不敢明里暗里针对柏哥儿了,然而这事情还没有完——朱壮壮在回家路上被人打了。
是被黑色布袋套住头隔着书本打的,既不知道是谁,身上又没留下什么伤,怎么也没想到是柏哥儿在背后使的坏。
经过巧克力这事,柏哥儿也交到了几个不错的朋友,人也开朗了些,最起码不是个耳朵塞了棉花的哑巴了。亦真不由感慨,小孩子就是好,几块巧克力就能交到朋友。
亦真和梁熙去学校收拾宿舍这天,柏哥儿来咖啡馆找亦真,见梁熙也在,把亦真拉到后面,怯怯问:“小真姐姐,我想带小朋友们来家里玩儿。”
亦真眨了几下眼睛:“你的意思是,来我家?”——总不可能是项家吧,任栀雨才不会答应。
柏哥儿点了点头。
亦真想了想,夜烬绝一定不会答应,要被他知道了,估计会被捶死,于是循循善诱:“一定要去家里吗?姐姐家又不是很大,你也可以请小朋友来这里玩儿,把后面那个小园子给你们收拾一下,开个露天party,比家里好玩多了。”柏哥儿听着有理,欣然点头了。
夜烬绝一听亦真要收拾宿舍,眼睛立马瞄法起来:“你要回去?那我呢?”
“肯定得回去啊。”亦真睃他一眼:“下午第一节课两点上,我中午得在宿舍休息啊。而且遇到考试周,我得在宿舍里复习啊,不然我找谁问去。”
他忙说:“你找我啊。”
“瞧把你能的,你啥也会。”亦真笑着瞟他一眼:“有时候要做论文什么的,要求规定一大堆,宿舍还是得回去的。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喜欢花掰着嘴骗女人,我可不是那万顺千依的女人,你省省吧。”
夜烬绝一把揪住她:“你把话说清楚了,我骗你啥了?骗你财还是骗你色了?好没良心的东西,别是最近偷偷勾搭了什么小学弟了吧,一把年纪了,你要不要脸啊。”
怎么就把她说的跟出轨了一样?亦真掸他一眼,试图把衣服从他手里揪出来,最后胳膊也被锁住了,一面跺脚一面扭:“好啦好啦,你急什么眼?我就回去收拾一下,大四早上又不用签到,第十周才开始上课,还有两周呢,这不是急着回去交表吗?”
夜烬绝松开手:“滚吧。”又笑着牵住亦真:“真不用我送你?”
亦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小气掰赖的,我和梁熙一块去,不然你给她打个电话?”
“我敢对你不放心吗?”他摸了摸方才被她吻过的地方:“老是右边脸这个地方,能不能换一个?”
第二百零八章 是不是很感动?
“我倒是想换呢,我够不着啊,够着了也是跟吞剑一样。”亦真努一下嘴,他把她抱起来,平视的角度,喜得眉开眼笑:“那快点的。”
真好,他眼里的笑花直落进她的眼睛里,一点也没洒出来。亦真轻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这才喜滋滋出门了。
“吃蜜蜂屎了?这么高兴。”梁熙睐亦真一眼,亦真劈手打她:“滚吧你,你才吃蜜蜂屎了呢。”
学校后门不开,这一带又在修路,只得停了车,走好远一截绕到前门。
“怎么太阳出来了?”梁熙长嗐一声,拉着行李箱,一张脸下坠着。
宿舍里只有蔺星儿和陈玉,蔺星儿正拿着抹布一遍遍擦着柜子,她做什么都是慢条斯理的,絮聒起来也是不厌其烦:“前阵子在家里买了个吸尘器,淘宝上打五折,原价一千,可惜没用几回,就没用过了,早知道就带宿舍了。”
梁熙呵呵:“你不可能带宿舍的,带过来也只给自己的床铺上吸螨虫,‘肥水不流外人田!’”
蔺星儿一听,不高兴了:“别把自己说那么崇高,我就是这么一世俗的人,不像你,那么清高。”
梁熙正欲说话,亦真打断:“怎么不见季安然呢?”
陈玉回:“她呀,和对象搬出去住了,你没见她朋友圈啊?”
亦真翻出来看了看,还真是,做的饭都是两双筷子两个碗。
梁熙扫视宿舍一圈:“怎么没见宋小菀?”
陈玉总结:“宋小菀找她朋友去了。季安然一直不在,看看人家那小日子,过的真美呀!”
蔺星儿忽而感慨:“唉,咱们也成老腊肉了,一想到毕业,忽然有点舍不得了。现在有家长告诉孩子要称呼我‘姐姐’,我都要在心里感恩。”
一个宿舍而已,又不是家。亦真心里没什么感觉。高中是,初中也是,怀念是种滋味,悲凉的,像老人的牙齿。倒也不是年轻不懂得珍惜,相反,亦真觉得自己就没有年轻过——当然,是面对这些人的时候。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苍老呢?亦真一面换着被罩床铺,一面认真想了想,她是真的不介意自己变老,怕的是老大无成。年轻的时间轴再怎么长,真正活过的也不过是几个瞬间而已。
把被罩床铺换上,亦真擦了擦桌子柜子,把不要的旧物休整过后,接着和梁熙买了新的日用品。又去办理了学生套餐,等班长从办公室回来,交了表,把要换洗的东西装好,拉着行李箱又离开了学校。
回家躺在沙发上,亦真七冥八想发了会儿呆,夜烬绝拍她肩膀:“想什么呢?”
亦真翘起一条腿:“得亏我不大在宿舍住,不然她们在背后不定怎么议论呢。”
夜烬绝凑上来:“议论什么?”亦真起来给他腾位置,又把陈玉的话同他讲了一遍:“虽然还没到了开诚布公大论特论的地步,但各个也都心知肚明。”
“不然怎么说你们女人事多呢。”夜烬绝把眉一挑:“这有什么可嘴碎的?是侥幸自己没人要吗?”
亦真也觉得是侥幸心理,同样的事,放在男人身上就令人羡慕,放在女人身上就是自贱。女人深知女人的这点苦恼,却最爱在同类的苦恼中得到满足。是女人束缚了女人。
“商量个事。”夜烬绝道:“买个洗碗机行不?你不洗碗倒也算了,天天让我洗碗算怎么回事?”
亦真笑:“想买你就买吧。”
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你不会是算计着让我买洗碗机吧。”
“哪有的事。”亦真打了个哈欠:“一开始我确实发现洗碗机洗不干净的,但是我现在发现你洗的也不干净,可是你天天洗碗洗的那么积极,我也不敢说,现在既然你提出来了,我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夜烬绝笑气着打亦真的头:“什么叫我天天那么积极,你嫌我洗不干净,那你自己怎么不洗呢?”
“因为我不嫌弃你呀。”亦真掇着肩膀笑:“是不是很感动?”
夜烬绝嗐一声,颇有些无奈,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蹭了蹭:“真是拿你这满嘴的油腔滑调没法子,怎么到了你嘴里,啥都成了我的不是了?”
“不是不是。”亦真连忙纠正:“我的意思是,我爱你的一切,爱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你不认识我的时候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夜烬绝哼一声,脸上却是得意之色。
亦真循循善诱,顺坡下驴:“少爷晚上想吃啥?”
“随便。”
“随便是什么?”亦真笑欣欣的:“茄汁肥牛卷怎么样?”
“行。”
她憋着笑:“那既然洗碗机还没有回来,一会儿还是你洗碗?”
夜烬绝在亦真的腰窝上戳了一下:“好贼的小妮子,一天天内藏狡奸的套我话呢。”
“我洗碗我洗碗。”亦真反扣住夜烬绝的手:“谁让你帮了柏哥呢,我给你买洗碗机,这下你就可以幸福快乐奔小康了。”
“我倒不是帮那孩子。”他用手抹着她的手指,从指尖一直抹到手丫:“我是觉得你跟那孩子有点像,经历有点像。要是以前别人也这么欺负你,那我就太难过了。偏偏你又不肯说。”
心里忽然有点说不上来的滋味,亦真笑着歪在夜烬绝肩上:“不跟你说,是因为没啥可说的,我小时候的处境比柏哥强多了,就是有点孤独跟拧巴。”
夜烬绝挑她一眼,笑:“你现在也有点孤独跟拧巴。”
“是是是,大少爷你说什么都对。”亦真直起身,夜烬绝陪她去超市买食材,亦真正捡着番茄,手机忽然响了。
有人邀请她为女包设计一张卡通插画,对方的公司名称为“世美”。
亦真一时没有想起来,只是觉得名字听着耳熟,还以为是听惯了陈世美这三个字。
“请问有什么要求呢?”亦真问。
那头的人似乎很高兴:“具体要求的话,还请您来世美,跟我们总监详谈一下,明天上午八点,可以吗?”
亦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似乎对方太过热情了些,只是僵硬的回:“可以。”
第二百零九章 也得拒绝你几次
“怎么了?”夜烬绝问。
亦真看着他,眼神中的诧异还有点缓不过来:“有人说让我给他们公司设计卡通插画。”
“这是好事啊。”夜烬绝又问:“什么公司?”
“世美。”
“没听说过。不会是骗人的吧,可别是啥搞传销的。”
亦真摇头,表示不知道:“说是明天让我去他们公司跟总监谈,应该不是啥搞传销的,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一会儿回家查查不就知道了?”
回到家,亦真指挥夜烬绝把番茄去根切小块,在百度上搜索了一下世美公司,以及推出的品牌。
看样子是真的。手指顺着网页往下翻了翻,夜烬绝在里面喊:“肥牛卷已经变色了。”亦真应了一声,也顾不得再往下翻,去厨房帮忙了。
(?˙ー˙?)
“这柏哥儿都去医院多久了?这下可该好了吧。”任栀雨站定在钱妈身后,笑森森地:“白眉赤眼的,隔三差五就往医院跑,可别叫我抓住乖才好。”
钱妈瞟了瞟眼,转过身笑:“我是替先生照看柏哥儿的,带孩子去吃饭买菜也要跟您汇报?以前怎么也不见您对柏哥儿这么勤快?可惜鸡刨房子,勤快的不是地方。”
任栀雨一听,轻鄙地笑了笑:“先生先生,天天打着先生的旗头糊弄我,脚踩棒槌,头顶西瓜——两头耍滑。我只跟你讲一句,柏哥儿寄的是我的篱,我把他视里视外那是我的事,你还没这个资格管。”
钱妈笑,扎煞着手:“我哪管得了您?只是您不信任我,又何必为难我呢?既然我说了您不信,有什么您就问先生吧。”
任栀雨只干瞪着眼,又拿不住钱妈的话柄,冷嗤一声上了楼。项以柔进来给任栀雨送牛奶,见她两眼直瞪瞪瞅着天花板,忽而一个转念,看向项以柔:“你上次真看见钱妈去了医院?”
项以柔被着目光慑了一下,又斟酌反复回想一下,笃定:“是真的,我不可能看错。”
“你说,这钱妈,不会把柏哥儿带过去找亦真了吧?”
项以柔听了,扑哧一笑:“妈,怎么可能呢?爸只是偶然看见了亦真,钱妈怎么就热乎上赶着把柏哥儿往她跟前送了?图什么?再说了,亦真那个小贱人,她最喜欢掂斤播两算计人了,柏哥儿哪一点值得她费心了?柏哥儿那是药罐子吊着呢,她养的起吗?她巴不得献媚讨好哄的那位夜家大少爷娶了她呢,哪敢接这麻烦?不可能不可能。”
经项以柔这一说,任栀雨也觉得说不通,深深吁了一口气,似乎要把背后这算计的负累一并吁出。她坐起来喝了一杯牛奶,喝了总觉得安稳些,理了理头发,忽然想起什么,把灯开亮,吩咐项以柔:“给妈拔一下白头发。”
项以柔攒眉笑了笑:“听说白头发越拔越多,我给您染一下吧。”
任栀雨听的心中一慌:“妈头上的白头发很多?”
项以柔没吭声,任栀雨拍膝:“熬油似的熬了这么些年,还没熬出头,自个儿头发先白了。快拿染发膏给妈染染。”
项以柔应了,拿了染发膏,挤在绿色塑料碗里刮匀几下,拿刷子细细地抹刷,房间里一时静的没有声音,项以柔忽然觉得,要是一个个人是一个个工艺品就好了,老了旧了,就重新上釉,死了,颜色也还腻在上头,至少活着的人不会感到死者的凄凉。
任栀雨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然项以柔却在这一瞬间原谅了她。原来亲人之间的罪过是真的可以被原谅的。那亦真呢?她也会原谅爸爸吗?
任栀雨却是神经质的在嘴里噜苏了一句:“不行,钱妈一定有事瞒着我,我有种预感——柏哥儿呢?柏哥儿回来了吗?”
项以柔忙回:“回来了。”
“等下我去看看。”任栀雨又觉得不放心:“张芸也不知道操的什么心。你再跟跟钱妈,那老家伙狡猾的很,不定又做什么妖儿呢。对了,前阵子你不是查你爸外头的小妖精吗?查的怎么样了?”
项以柔摇头:“没查出来,爸爸是坐私人飞机走的,查不到走的时候有没有带别人。”
(?˙ー˙?)
吃过晚饭,亦真去厨房帮夜烬绝洗碗,不住有些犯困,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一让你干活你就犯困。”夜烬绝把盘子接过来,冲着盘子上的泡沫,知道她还在想着那个世美的事,声调拉的长长的:“我家媳妇儿的手就是用来画画的,这种事就让我一个糙老爷们儿来吧。”
“少爷,你教我两招防卫术吧。”
夜烬绝一怔:“上回要教你,你不学,现在怎么突然要学了?”
亦真没说话,总不能说有种不祥的预感吧。于是抱着他的胳膊,摇撼几下,撒娇:“少爷,教教我吧。”
他仄着唇角,吊儿郎当摇头:“你让教我就教你啊,我就不。”
“哦。”亦真松开手,垂头丧气地躺在沙发上不动了。豆芽见亦真一脸不快,凑上来,把胡须在她脸上拱了拱。
“才拒绝你一下,你就不高兴了?”夜烬绝从厨房走出来,笑了几声:“你以前拒绝我多少回,那我是不是得跳河啊?”
亦真侧头看他:“我拒绝你什么了?”
夜烬绝道:“拒绝跟我一起吃饭,拒绝和我一起游泳,拒绝跟我看电影,拒绝跟我一起去滑雪,你什么都拒绝好吧。我不要面子的吗?每次你拒绝我的时候我简直想把你捶死。”
亦真斜剔他一眼:“你也不看那都什么时候了?我晚上和你出来,我住哪儿?谁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呢。”
夜烬绝怪笑一声:“我白天不是要打拳就是被我爸叫公司,可不只能晚上找你玩儿了吗?甭说那些没用的,我就问你一句,你现在还不是没羞没臊地落我手里了?真能装。”
“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亦真脸一红:“多少年前的旧账了,你还记得!”
夜烬绝没好气地扶起亦真的肩膀,不让她躺着,“你拒绝我那么多次,我也得拒绝你几次。”
第二百一十章 看你那架势害怕吗?
“无聊!”亦真翻过身,也不愿意跑别的沙发上睡,手绕到背后,擒住夜烬绝的手,在手心写了几个字:大王八。
“你才大王八呢。”他把手抽回来,想拨拉她的头,忽然想起不久前脑震荡的事,就把胳膊缚在亦真的脖子上,往后一捞。
亦真攧在他怀里,小虾米似的挣扎,夜烬绝哈哈笑着,松了手:“我逗你玩儿呢,你让我教你,我哪敢不教。对了,明天早上我叫你去跑步。”
亦真:“……”
“那还是算了吧。我不学了。”说完就想走。
“怎么能不学呢?”夜烬绝跟在她身后:“忘了你被打的事了?”
一说这事,亦真就恼羞成怒:“我挨打还不是被你害的?我的天,你居然还有脸说出来!而且这么理直气壮!”
夜烬绝微微侧目,掩了声色:“劣雀先飞,你还不抓紧,以后怎么办?”
亦真听得微微怔了怔:“你是说,以后没有你怎么办?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不是那意思。”夜烬绝解释:“我是怕你以后老了身子骨不硬朗,再得个老年痴呆啥的,嘴里还天天喊‘这哪来的怪叔叔!’‘这个怪叔叔你想做什么!’”
“屁!少不要脸了你!”亦真在夜烬绝身上擂了好几下:“什么意思啊你!奥,我老了变个老年痴呆,凭啥叫你叔叔?哪跑来的糟老头子!”
夜烬绝在亦真肩膀上捶了好几下:“我才不会老呢,你一个人老去吧!”
“你还敢打我!”亦真气的拽起抱枕就打,夜烬绝忙挡住:“好了好了,不闹了不闹了,我教你。”
教了几招简单的,也无非是利用人身上的弱点,比如膝盖,为了防身而使用踢法,是在对方穷追而来时使用的。
“踢对方膝盖骨以上的部位,踢这里的话,对方就会激痛难当,被踢后的五分钟内,跑的速度会减去一半。如果能跑的开,应该能脱身。”
亦真听得一喜:“我可以踢你吗?”
夜烬绝黑着脸拒绝:“不可以。”
“那,我哪知道踢哪儿啊。”
夜烬绝摁在她膝盖骨上方的左右两个地方:“就这儿。你试试。”
亦真伸出腿:“怎么踢呀?”
“如果是从前面踢,要伸展脚颈,使用脚掌,脚尖踢威力会减弱,还有可能会受到攻击。如果对方呈半弯的姿势,就用脚跟踢。”
夜烬绝说着,做了几下示范,亦真在他身上微试了几下。
“学的还挺快。”夜烬绝继续道:“还有一种,被逼得走投无路时,可用两掌以连钩拳要领打对方两耳附近。当然,前提是你能够着。”
亦真斜他一眼:“连钩拳是什么?”
“连钩拳,又称三明治击拳,约一九三零年被禁止。在此之前,连钩拳是重量级世界拳王乔路易的得意招数。人的脸被击倒时,头盖骨中的脑会不停的摇动,藉此才能站稳。连钩拳的优势在于让脑无充分时间可以摇晃,脑部也会受到严重打击。”
“人类还有一个弱点,就是小指。男人勒住女人颈部使其昏迷,从而达到目的。比如刚才我勒住你脖子的时候。”夜烬绝笑着拿了个小板凳,嘻嘻笑:“傻杵着干嘛?上来。”
亦真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被人从后面勒住脖子,缩紧下颚,然后扳开对方小指,使其关节疼痛,这样对方的握力就会减弱,要拨开其他手指就容易多了。”
“上次在纽约,我也是情急之下掰开对方的小指的。”亦真笑:“我知道后面怎么做了,你以前教过我。”
“就这样还怕你记不住呢。”夜烬绝把板凳收拾好:“还有就是,突然被往后推时,看肚脐,两肘弯曲腋下缩紧。从背后被人推时,一脚向前踏出,眼睛看另一脚的脚尖,形成滚圆防止头部受伤害。”
亦真点头:“管用是管用,可谁能一下子反应过来啊。”
夜烬绝笑:“我多推你几次,你就形成反射了。”
亦真见他准备回卧室:“没了?我还想问你怎么摆脱侵犯呢。”
夜烬绝回头瞥她一眼,忽然笑了:“那个以后再教你吧。”
“为什么呀。”
“什么为什么?”他看着她:“一做示范就显得我要对你不轨一样,我才不要。”
“……”亦真愣了半晌,笑出声,在外面擂门:“少爷,你刚刚脸红了!”
翌日。
亦真起了个大早,想着怎么能给对方一个不错的印象,一大早就冲进夜烬绝的卧室,把他摇撼醒:“少爷少爷,你说我今天穿什么衣服呀。”
夜烬绝饧着眼,因为没睡醒的缘故,全然没有往日的凌厉,反而媚眼如丝的妖艳起来。亦真偷笑几声,跑到卫生间,给自己涂了个大红嘴唇,又一叠脚步跑进去,连着吧唧了好几口。
夜烬绝伸手撑在亦真的脸上,推开:“一大早就垂涎本少爷的倾城颜色,看你那架势害怕吗?跟驴啃人脸一样。”
“哦。”亦真拉起夜烬绝,凑上去:“来来来,小哥哥我们再啵一个。呀,小哥哥我们再来合张照吧。”
夜烬绝忽然看见她的红嘴唇,惊慌摸自己的脸,两眼一瞪:“你对我做了什么?禽兽!”
亦真笑着一溜跑远了,夜烬绝冲了把脸,找亦真算账。亦真穿了套宝石蓝的小西服,,转了个圈,问夜烬绝:“怎么样?”
他冷哼:“平时也不见你对我这么花枝招展的。”
“大哥,我这是工作,又不是去相亲,怎么就花枝招展了?”亦真乜夜烬绝一眼:“我总不能穿个人字拖和大裤衩子去外边给你丢人吧。”
“好看好看。”夜烬绝嗐一声:“本来还说早上叫你去跑步呢,又被你溜了。”
亦真喜庆地笑了一声,佯恋恋不舍状:“妾身不在的时候,您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自己。”
“怎么说的就跟不打算回来似的。”夜烬绝掸亦真一眼:“滚吧,把门闭上,爱回来不回来。”
“那我走啦。”亦真指指厨房:“咖啡我已经给你热好了,别煮过了呀。”
第二百一十一章 现在怎么办!
“你就这么走?”夜烬绝走上来,一把拉住她,小声:“急什么。”
“我涂口红了。”亦真正欲推开他,他已经飞快亲了下来,然后毫无留恋地把门“砰”地关了。
“脸变的都赶上打雷了。”亦真站在门外,擂了门一下,转身走了。
进了世美,亦真先看了看装潢,瞧着也算大气。按照前台的指示,亦真上了六楼,项目总监是个年轻的女人,简单陈述了一下要求:“新推出的这款流浪包,画面要求对比强烈,写实感强,具有冲击性的视觉效果。锁扣是logo的标记,要突出。彰显浪漫主义情怀。”
说着又把包包的资料给了她,微笑:“你看怎么样?我们会打给你一笔预付金,十天内交稿。当然,预付金是为双方建立信任,退稿或者没有按时交稿,要赔偿违约款,信用也会大打折扣。你看有什么问题吗?”
亦真思了思,觉得不是很难,于是爽快应了。那女总监也爽快,拿到合约,先打了五千块的预付金。
“对了,这次推荐你的,还是一位故人呢。”女人微笑:“我们经理还在上面等你喝杯咖啡叙叙旧呢。”
故人?什么故人?亦真诧异的推开门,先看到一个秤砣似的后脑袋。
怎么有点眼熟?脑子里“轰隆”一声,如打了个焦雷。亦真拔转过身就想走,然而王佟已经听到了,转过身,露出八颗白牙,傻不咧咧:“好久不见。”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亦真僵硬着笑脸坐下,这个王佟简直是她命宫里的魔星,这才消停多久啊,这么快,他就又卷土重来了。
王佟示意亦真坐下:“最近还好吗?”
亦真嘴角一抽,虽然不愿意搭理,但还是回了声:“还行。”
“没有我的日子,果然还是不行吧。”他笑起来的时候,有快乐抽搐着全身,像个摇撼的铁桶。
亦真呵呵两声,道:“那个,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
“有事你就不会来了。”王佟赶忙拦住她:“别害羞啊你,我就跟你说几句话,毕竟咱也有五六年的情分了。”
“我没害羞。”亦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努力让自己平静:“那你说吧。”
“咱俩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共处一室了啊。”他挑眉,亦真的内心瞬间:???
王佟又款款说了一通,话锋一转:“来这么早,早上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楼下餐厅吃饭吧。”
“不用不用。”亦真连忙起身:“我男朋友还等着我回去呢。”
王佟看她一眼,小眼睛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你跟他同居了?”
亦真觉得他莫名其妙,转身欲走,他跟着上前,想挣住她的胳膊,不知怎么牵住了她的手,这一接触,有些话便不受控制:“他能有我对你那么好?这些日子,每每一想到你,我总是心如刀绞。可你,你怎么这么不自爱呢!”
手迅速弹开。亦真听的冒了火,抬脚就在他膝盖上踢了一脚。王佟吃痛。亦真掀开门就跑。王佟喊什么她也没听见。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葫芦螺旋升天超大霉了!亦真方才回想起来,这是个圈套,赔钱什么的不说了,关键是名声受损。
亦真气呼呼去了咖啡馆,反复将手洗了十几遍,梁熙凑过来:“你不是说那个孩子今天要来吗?不去超市买些果汁零食,怎么跑这儿一个劲儿地洗起手来了?”
差点就把这事给忘了。亦真答应一声:“知道了。”又把手搓洗了几遍,这才不情不愿地出门了。
才出了门,梁熙在后面叫她:“我也要去买东西!你等我一下!”
亦真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委实怕梁熙问起她的遭遇,于是竭力使脸上没有表情,可眼睛里分明又是泫然的神色。
梁熙跑上来,偏偏就开口问:“你早上干嘛去了?怎么这个表情?”
亦真露出一个不真诚的,近乎长方形的微笑,这微笑暴露出她潜在的痛苦:“我,我,我说不出口。”
“你不会是碰见王佟了吧。”梁熙一猜即中:“每次你碰到他,脸上都有这种生无可恋的表情。”
亦真有种错觉,今早王佟跟她说话时紧张的手心冒汗,仿佛他的汗还腻在她的手上。她嫌弃地把手拿的远远的,简直有自断双臂的冲动。
梁熙眼睛兴的炯亮:“他拉你手了?你去见他干嘛?你不是吧,我知道你家少爷看你看的紧,想男人了你也不至于惦记上鼓唧唧的王佟啊!那是个什么货!我没你这个朋友!”
“谁惦记上他了!”亦真用那只手抓住梁熙,同梁熙解释了一遍。
梁熙劈手捶亦真:“我当初不是和你说他家开了个世美吗!你咋就不听!”
“你说的就跟他做什么我要关心留意一样。”亦真直瞪瞪瞅着梁熙:“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凉拌!自己不操心怨谁啊。”梁熙厌恶地皱紧了鼻子:这王佟也是不要脸,哪有这样对人家死缠烂打的?都学会下套了。不然你告诉夜烬绝吧。”
“不行不行。”亦真抗拒地摇头:“他那个刨根问底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想被他知道以前那些事。”
“怎么就不能让他知道了?”梁熙斜亦真:“又不是你和他不清不楚的。”
亦真也说不上来,总之莫名有些羞耻,虽说那并不是她的品味,但看在别人眼里,就好像她吸引了同类似的。
换着个不疤不麻不癞的,她肯定说,可被一个人纠缠了这么久,就莫名被掺杂了猥亵的成分。故坚决不肯说。
两人去了超市,亦真买了一袋糖果,一大盒巧克力,一桶苹果汁跟一桶橙汁。梁熙买的无非是饼干薯片酸奶小蛋糕之类的,都是给她自己买的。
两人提了满满当当两大袋子回了咖啡馆,万超大鹏一见,便要上来刮分零食,亦真打开他们的手:“这是招待小客人用的。”
“那这个总不是吧。”万超从梁熙手边的袋子里抽出一盒royce的生巧克力,梁熙大惊失色,夺命似的抢回来:“这是我和亦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