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章 首用戟四招连贯 刺勾啄割套连环
被捏喉的侍卫跑进了府内,初阳信步走到了之前被他踹飞的侍卫跟前蹲了下去,那人正趴在地上不住的往外咳着血,初阳伸手拉着他的肩膀将他翻了过来。
看着他皮甲上肋骨下的一个明显的脚印,初阳笑了笑一手拍掉了他的铁盔,拽着他的头发往前拖行了两步,侍卫嘴角往外淌着血,手捂着头皮痛苦的嚎叫着。
“刚才不是很拽吗?不是要拿戟杀我吗?”初阳把侍卫掉落的铁戟踢到了侍卫身边,蹲下身对他说道:“现在戟就在这,来啊,继续。”
那侍卫满目中都是后怕与恐惧,哪里还敢伸手拿戟,如果有动的可能也是跪地求饶而已。
初阳看着惊恐的侍卫冷笑一声道:“哼,再敢欺辱百姓......”再被初阳这一吓,侍卫又晕了过去。
不等初阳说完,就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转头看去,只见刚才那个被自己捏喉的侍卫又领了二十个甲士出来,看来他进去并不是通禀刺史,而是进去寻帮手了。
初阳眯着眼看着刚才进去的侍卫,冷声道:“给你机会你不知道珍惜!”
那侍卫也不答初阳话,指着初阳对身旁一个身着铁甲,三十余岁小头目样子的人说道:“就是他擅创刺史府,我兄弟二人好言相劝,他非但不听还将我二人打伤在地,更扬言要将刺史府内一干人等尽数处死!”
“好一招倒打一耙,可着实给我扣上了一个好大的帽子!”初阳看着那侍卫竟忍不住被气笑了。
初阳也不反驳,那侍卫为了能拿住初阳,故意编谎话欺骗那小头目,以此来看这小头目平日里做事还算讲理,要不然侍卫也不会故意把寻衅滋事的罪名安在初阳头上了。
“擅闯刺史家门,来者先通姓名!”那小头目果然信了侍卫的谎话,手直指着初阳嚷道。
初阳看着他不搭一腔,你虽然讲理,但并不明理,仅凭侍卫一席谎言便不做调查就深信不疑,我倒要看看你待怎样!
见初阳不答话,那小头目怒火不止,侍卫也像拍马屁的样子紧随其后说道:“将军问你话了!还不速速答来!”
怪不得刺史府中还能着甲胄在身,看来此人是府中门将了。
初阳看着那门将冷笑道:“将军?哼哼。”
看着初阳嗤之以鼻的样子,门将怒火中烧,大叫道:“取我戟来!我誓杀此无礼劣子!”
话刚说完两名士兵从身后走了出来,一人手拿一柄手戟毕恭毕敬的递给了门将跟前,那门将将手戟拿在了手中,轻轻掂了掂将其中一个指向了初阳说道:“刺史府府内门将庄慈!”
初阳也不回话,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我,还装什么公正啊!他走到了掉落在地的铁戟跟前,拿脚一挑将铁戟提了起来,在手上翻转舞动了两下。
铁戟拿在手里除了太轻之外,实在没别的感受。
初阳收戟站立,环视了一下站在自己对场的二十一个人,终于开口了,他说道:“刺史府中由你这等孽贼为官,岂不将百姓置于水火!”
庄慈是个武将,说好听点叫从不与人斗智,说直白了就是有勇无谋,在初阳一句激将之下,当场暴走,一甩身后战袍大怒道:“大胆!”
一句过后脚下发力直冲向了初阳,手中手戟翻转,戟枝刃口直砍向了初阳脖颈,初阳也不慌张,他在拿到铁戟的时候就大致思考了下戟的招式,他将手中铁戟平持,对着直冲而来的庄慈刺了出去。
这看似威猛的一刺却是贴着庄慈身旁近四十公分而过,甚至连躲闪都不需要,这无疑让庄慈信心大涨,嘴角微翘认为初阳武艺不过如此。
初阳佯装一击不中而恐惧,手握木杆往后倒退两步把铁戟划地,待到庄慈靠近之后,初阳将手中铁戟往上一抬再奋力往后一勾,戟头就冲庄慈后腰处揽了过去。
庄慈对自己身后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概不知,手中手戟依然向初阳砍去,就在他以为初阳必定死于当场的时候,只觉得后腰处被莫名的一股力量顶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一疼,随着就是觉得腰腹处传来了铁器对碰的声音,本能低头一看,就看到一根闪着寒光的铁戟正从自己腰间划过,戟头与身上铁甲摩擦竟飞闪出了阵阵火花!
这无疑惊得庄慈一身冷汗,他顿时停下了继续前冲的脚步,急忙向后退了过去,他摸着腰部铁甲上明显的划痕,战战兢兢的看着手握铁戟,弓步站立的初阳。
“要是无甲胄护身,我恐已被腰斩!”庄慈擦着冷汗自言自语道。
从来没用过铁戟的初阳也是被惊艳到了,戟是矛与戈的结合,招式也非常简单,只有刺、啄、勾,割而已,也正因为招式简单才能做到“越简单的东西越好用”,要不然初阳也不会说自己不会用方天戟,更不会在第一次使用中就伤到敌人。
如果是平常用的枪矛,这一刺不中之下只能闪躲回枪,找机会进行第二次攻击,而戟则不同,一刺不中可以借回枪的时候紧接着进行第二波攻击,脚下发力后撤用戟头勾击敌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使用戟作战!如果是常年用戟驰骋沙场的猛将,那造成的恐怖伤害简直不敢想象!
初阳看着手中的铁戟心说道:晋阳候张文远只凭手中一杆铁戟,率八百铁骑,冲杀东吴十万大军如入无人之境!险捉东吴太祖而一战威震逍遥津!今日我方初阳也要一试这铁戟辉煌!
初阳将铁戟直指地面,矛头在地画圆,铁与坚硬地面摩擦产出阵阵火星,戟身划至身后,初阳伸手指向了庄慈,只说了两个字道:“来了!”
说完也不等庄慈反应,初阳大开步伐拖着铁戟直冲向了庄慈,到两人距离三丈的时候,初阳脚下用力腾空而起,身体在半空旋转,落地后借着身体的摆动的力量腰胯一扭,将戟横着向庄慈划了过去,戈头平直的啄向了庄慈,目标依然是他的腰腹!
在戟身上吃过一次亏的庄慈连忙闪身,可他动作实在没有初阳快猛,自知这下是躲闪不过了,就急转身正对着向自己疾驰而来的铁戟。
庄慈将两手的手戟架起做十字状,只听到嘭的一声响,庄慈手中两杆手戟被击飞了出去,他本人也往后倒退了十多步才停稳,他颤抖着手紧捏在了一起,被打掉了兵刃,双手虎口也被震出了血,付出如此代价才只能堪堪抵住初阳一次啄击!
趁他手中无兵刃,可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啄下双臂发力,铁戟又刺向了庄慈,不过这次目标却是他的脖颈!
吃过一次亏的庄慈不敢大意,急忙歪头闪过,待到矛头刺空及掠过脖子处之后他快步向旁边挪位,就怕初阳再使一次回勾。
然而事与愿违,初阳怎么可能蠢到同样的招式用两次呢!这一次同样是虚刺,看庄慈闪过刺击之后,初阳大笑道:“你中计了!”
他手中铁戟在手中急速一翻,本来向外的戈头急速调转,对准了庄慈的脖颈动脉处便划了过去!
原来初阳为的是割而不是勾!(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二章 侍卫反刀杀庄慈 初阳回戟断其肩
本来是打算躲初阳回勾的庄慈,躲直刺的时候就多向外闪了一步,可千算万算没算到初阳是在用割!
在这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想要无伤躲过是绝不可能,也是庄慈武艺不赖,情急之下急忙扭腰低头躲闪,本来照他脖颈动脉割去的铁戟竟被他躲了过去!
虽然他躲过了致命伤,却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庄慈因为躲闪的时候身体右倾,导致左臂高抬,正好被初阳一戟切了上去,如果这一下是割在护腕肩头等有甲胄护卫处倒也还好,巧就巧在正好割到了胳膊上!
戟枝戈头划过,带出一片飞溅的血花,初阳眼睛瞄到伤处,皮肉翻出!倘若再深半寸,必断其骨!
庄慈闷哼一声捂住了伤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如泉涌流出!再看他的脸色已经煞白,目中凶恶的看着初阳。
初阳看庄慈已经没了战力,他叹了口气收戟站定,对着庄慈说道:“我来刺史处,只为见刺史有要事禀明,而侍卫不通情理反欲杀我,我无奈只能击之!”
说着又拿手指向了刚才进府回禀的那个侍卫道:“我让此人进府禀明缘由,谁知这厮竟胡搅蛮缠扬言我待灭府满门!”
说完后初阳双目中凶光闪烁,紧盯着刚才进去的侍卫,那侍卫不敢跟初阳对视,急忙扭头看向了庄慈。
庄慈在初阳诉说的时候,已经有兵士上前替他做了简单的包扎,这时候他也扭头看向了那个侍卫,目中质问的神色无需言表,侍卫因为说谎言在先,谎言被识破在后,现如今被庄慈这么一盯,顿时心虚的低下了头去。
看到他的这种反应,庄慈瞬间清楚是自己受小人蛊惑,险些害了别人,自己也是惭愧无比。
这时候初阳继续说道:“待你出来时,我本欲告你实情,然而你身为刺史府内门牙将,竟不辨真伪便妄动兵刃欲加害与我!也万幸我有武艺,不然必枉死于你这等乱臣贼子手中!”
“刺史给尔等官职、兵刃,是让尔等来欺辱百姓的吗?!”初阳最后眼中喷着火,怒吼了出来。
被初阳一通雷厉数落,自知自己莽撞的庄慈羞愧难当,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忍着手臂上的伤痛对初阳作揖道:“方才实数庄慈莽撞,望公子见谅。”
接着右手伸出将腰间环首刀抽了出来架在了自己左腋下,说道:“若公子心中气愤不解,庄慈愿献上臂膀谢罪!”
说完右手发力,上提刀刃准备斩下自己臂膀!
初阳眼见,腰胯一用力,身体旋转急忙将手中长戟挥出,平拍在了庄慈右腿上,也因为初阳情急之下力道太大,直接将庄慈抽倒在地。
庄慈被初阳抽倒在地,因为用力太大直接摔岔了气,手中环首刀也飞了出去,过后他才反应过来是初阳抽的他,他咳嗽着看着初阳,以为一条胳膊并不足以让初阳解气!
初阳叹了口气上前将庄慈扶了起来,说道:“俗言道‘不知者不罪’,将军是受小人蛊惑才莽撞行事,更何况将军已然受了伤害,方捷安敢再要将军臂膀!”
“公子宽宏,庄慈羞愧不如!”庄慈虽然莽撞,倒也直率,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可辩解的。
他说完就转回了身看向了最先被初阳一脚踢晕的侍卫,庄慈走了过去将他提了起来拽到了那二十人的面前,说道:“事情皆因此二人胡搅蛮缠,狗仗人势!又为我进谗言,如若不是公子武艺超群,今日我将犯下弥天大祸!待我禀明主公,将这二贼处斩!”
本来是打算搬救兵报初阳捏喉之仇,没想到搬来的救兵竟然要杀自己,侍卫也是因为羞怒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抱上了一种既然要我死,你也休想活命的心态。
就在庄慈刚说完的时候,变故发生,之前进府报信的侍卫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捡起刚才掉落在地的环首刀就向庄慈冲去,这时的庄慈手无寸铁,外加上手臂有伤,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根本无法应暇!
眼看侍卫手中的刀就要砍在庄慈脖子上了,庄慈在情急之下也闭上了眼,侍卫嘴角微微发笑,就在他以为自己这一刀必定能砍死庄慈时,变故再次发生。
站在庄慈身后几步远的初阳突然跨前一步,双手握着铁戟由上至下直直的啄向了侍卫的臂膀,侍卫不像庄慈身着铁胄,他只是挂着一身的皮甲而已,那皮甲哪能抵挡的了铁戟的挥砍?两者一接触,整个戈头便已经没入了侍卫的肩膀内!
初阳手上传来了入肉的手感后,又回退身子使戟回勾,已经啄进侍卫肩头的铁戟带动着侍卫一酿跄,还不等他喊疼,初阳手上再一用力,侍卫的整条左臂就被初阳一戟给齐肩割断了当场!
当场血溅四涌,侍卫惨叫一声捂着断臂跪倒在地痛苦的打着滚,身后的十九个持戟兵见此场面当场被吓得魂不附体!
在地上咕噜了没一会儿,侍卫就没了动静,初阳走进伸手探鼻息不见,估计是疼死当场了,骂道:“竟敢以下犯上!着实该死!”
庄慈虽然是武将,可从没去过战场,也是第一次见这等血腥场面,惊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了神来,他走上前冲初阳单膝跪地道:“公子又救我一命,以后必报公子恩情。”
“何来又一说?”初阳扶起了庄慈,不解的问道。
“这次是其一,刚才对公子刀剑相向,万幸公子将我制服,如若是平民,必被我误杀,庄慈便是死罪!此番又是公子救我,然此我方言又救我一命。”庄慈给初阳解释道。
初阳听后笑了笑,他说的好像没毛病,他如果真有本事杀了自己,那最后刺史一定会以杀人罪将他斩杀,这样一倒换,的确是自己救了他两次。
庄慈命人处理了尸体,将另一个晕倒的侍卫叫醒后,重新问了一遍事情缘由,他看着同伴的尸体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编造谎言,当场一五一十尽数交代了出来。
庄慈听后怒不可遏,伸出手一巴掌哆在了侍卫的脸上,骂道:“你这逆贼!险害我于不义之地!来人!给我斩了!”
那侍卫一听庄慈要杀自己,急忙跪地磕头如捣蒜,求饶道:“将军饶命!绝不敢有下次!求将军绕我贱命!”
“且慢!”初阳急忙拦住了庄慈,心说你只是个门将,有什么资格斩杀刺史府侍卫?怪不等被人三言两语就能加以利用,实在是毫无心机可言!
庄慈被拦不解的看着初阳,初阳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交由刺史处置妥当。”
“言之有理!押其进府,交由主公!”不是傻而是反应慢的庄慈这才明白过来,心中默念初阳的好,这是又救自己一命!
其余士兵刚刚答是,就听到府门内传来了声响道:“主公有命,让方捷与庄慈进府面见!”(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三章 得到刺史来召见 自荐道明事详情
初阳听到立马整理衣装,万没想到苦苦寻见刺史不得,再一场打斗之后,刺史竟然要面见自己,还真有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了。
在这一刻初阳又有些紧张起来了,他深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下内心,就与庄慈跟着侍从进了府院,进去后前院中路两旁站满了带刀侍卫,这不免让初阳吃了一惊。
刚才还以为出去的那二十个持戟甲士,是刺史府中所有的官兵了,没想到府内还有这么多!初阳粗数了一下,竟然又有四十人在场!
进院内十步后,四十名持刀甲士将初阳团团围住,初阳心念不好:这是假传刺史之意,诱我进院欲杀我!
刚才的铁戟也放在了门外,初阳急忙运转体内元力,准备瞅准时机夺刀杀出重围!
这时候庄慈低声在初阳耳边说道:“配合一下,走走过场而已。”
正在初阳不解其意的时候,又有三个侍从上前在初阳身上摸索了起来,初阳正要发怒,顿时明白了过来,自己是个陌生人,突然要面见刺史肯定备受怀疑。
而且刚刚才杀了一个刺史府中侍卫,不检查自己就有鬼了。近前的持刀甲士也是为了预防措施,只要自己一有异动,那他们腰间插着的这四十把环首刀就会全部出鞘,并向自己砍来!
在自己毫无准备之下突如其来的刀剑相加,纵使自己武艺再高,也会被砍成肉酱!所以还是老实配合的好。
全身上下甚至连发冠都摘下来检查了一遍,都没有发现有利刃藏匿,四十名甲士才散去。
这时初阳才敢细细打量四周的环境,房屋高大,院内宽阔,透过前厅的窗户依稀能看到后院种植的花花草草,貌似还有一座游玩的凉亭,好生壮观秀丽,简直跟仲德家有天壤之别!
初阳跟着庄慈走到了厅外,庄慈跪地对门内说道:“牙门校尉庄慈,求见主公。”
初阳见了也有样学样,跟着跪了下去说道:“青云县方捷,求见刺史。”
只听门内刺史说道:“快请进。”
这时两人才从地上起来,推门走了进去,进去后初阳见一须发花白,年龄在五十以上的人坐在文案后看着书简,看来这人就是乔州牧刺史卢航卢元义了。
进去后两人对卢航作了个揖,卢航将手中书简放下后看着庄慈问道:“庄将军,刚才府外因何事吵闹?”
庄慈拱手抱拳,将刚才府门外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道:“回主公话,方公子有事求见主公,而侍卫张三、李四无辜刁难公子,还谎报我称公子欲闯空门,我听信佞言与公子交手,可我非公子敌手,公子仁义放我一马,过后我知实情,欲将此二人押解给主公定夺,谁知那张三恼羞成怒欲持刀杀我,后被方公子所杀。”
卢航听后从座上站了起来,由上至下盯着初阳,面相不怒自威。
初阳看了深知卢航是要发作,急忙跪下后说道:“请刺史明辨。”
“汝曾在外言道‘刺史发衣甲兵刃是为保一方百姓,不是让尔等为虎作伥’,其意为何?”卢航看着跪地的初阳质问道。
原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卢航都知道,他开始没制止只是想看初阳跟庄慈怎么解决这事,更想看初阳这要求见自己的年轻后生有什么可用之处。
他对庄慈比较放心,能让他做府内门将就能可见一般,可让卢航没想到的是,在庄慈又要不动脑子的时候,初阳能率先发现端倪,及时制止了要斩杀侍卫的庄慈,这无疑让卢航觉得初阳是个可用之才。
起码暂时是,等确定还要再观察一番,有此才有了刚才的提问。
初阳跪在地上给卢航回话道:“为官为兵者,无外乎为百姓除贼破逆,还百姓公道,建百姓安生,纵使门外侍卫,也需在百姓有困时上前助手,而不是见百姓贫苦便踩,见富人便攀......”
认真听着的卢航暗自点了点头,同时打断了初阳说道:“起来说话。”
“谢刺史。”初阳站了起来,对卢航作了个揖继续说道:“然而当今天下,有无数恶徒仰仗身处公门而欺压百姓,百姓也不敢反抗,只能忍气不敢言语,而他们背地不会骂那些为虎作伥的官兵,只会骂刺史您整治不当!我恐那厮毁了刺史名声,故发一席乱语,忘刺史恕罪。”
卢航点了点头,对庄慈说道:“张三已死于方捷之手,汝且去斩了李四,以免此等害群之马留我帐内!过后且要将伤好生医治。”
庄慈跪地领命走了出去。
这时卢航又对初阳说道:“汝来见我,所为何事?”
“回刺史话,青云县内树凌村发生一起灭门惨案,一周姓富户家中七口人尽皆遇害,我特来此自荐,求刺史给我官职,准我带兵查获凶徒。”初阳重新跪地,对卢航答道。
卢航没有说可也没否决,他像是没听到初阳的请求一样,继续问道:“汝与青云城县令方善,是何关系?”
初阳见卢航对自己的请求不置可否,也不敢再问,只能如实答道:“方善为草民岳丈。”
“哦?一介布衣,安能攀上县令之女?”卢航一改刚才的通明,这一刻言语中充满了讥讽,简直就像刚才的侍卫张三、李四,根本瞧不上穷苦百姓一样!
虽然初阳对卢航的态度很生气,但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憋着火如实答道:“皆因我为其女复屠村血仇。”
“嗯?屠村仇?可是白河村?怎不见人来报?”这个问题问的相当技巧,不管是不是报仇,报仇就是杀人,杀人不上报回答不好就可能引火上身,再说下去一个不好就会与私调兵马双罪并罚!
“正是白河村。”面对卢航的连续问题,初阳一一答道:“皆因我杀郑瑞后身负重伤,时大夫观之我命不久矣,故未报与刺史,后来我恢复,特来请罪。”
“嗯,虽然伤人性命,却也是为民除害。”卢航满意的点了点头,杀人后没有脱逃还敢来面见我,哪怕是为查案而来也算是敢作敢为了。
这时卢航看初阳的眼中充满了欣赏,只是低着头的初阳对此并不知情罢了。
面对刺史夸奖,初阳没敢答话,这时卢航面容音调又冷峻了下来,说道:“我且问汝,汝可知汝岳父私调兵马之事?”
对这个问题,初阳想过无数种理由、谎话,可最后全部作废,既然人家能做的了州牧,那是随便三言两语过去就能哄骗的吗?这显然不能!更何况军马营地是重中之重,其中耳目必然不少。(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四章 发雷霆质问调兵 做五品讨寇将军
而且卢航既然会这么问,心里就肯定有数,如果再说谎话想瞒混过去简直是自寻死路,还不如照实说来的靠谱!
其实调动兵马的人是观泰的叔父郭用,初阳很想跟刺史解释,可他实在不能开口,现在谈这事是为了能让刺史宽宏,而不是为了把罪名推脱到别人头上。
“草民知之。”初阳也不做辩解,只能顺着卢航的话说了下去。
确定初阳知道,卢航怒拍文案道:“哼!私自调用州府兵马,既有造反之嫌!汝既知之,作何还敢来面见与我!”
面对卢航的发怒,初阳倒是显得不卑不亢,通过刚才斩张三李四的事,他认为卢航属正直人,更何况没做就是没做,只要道出实情就肯定能得到卢航的体谅。
“我此来便为告知刺史事情。”初阳不慌不乱的答道。
“讲来!”卢航暗自震惊,自己一州刺史刁难冤枉,此子尚能不慌不乱与我对答如流,胆色如此过人,日后必能人所不能!
“是,先前我岳父调兵,只为能将城池人手加驻,能早日将凶徒拿获归案。”初阳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说道。
“既有凶徒作祟,汝岳父不先来告我,反倒自行调动兵马,为何?”卢航眯着眼咬着牙一步一步走向了初阳,只要初阳回答不对,就准备立马着侍卫拖出去砍了!
“恐恶贼远遁,不及回报。”初阳说了句大大的说话。
先上报,再批文,最后实行抓捕,就这距离骑快马往返都得一天,最后等到了指令,凶手早跑没影了!总不能跟凶手表明让他杀了人还要等完这套工序下来后,才考虑逃跑吧!
“不来分辨就行事,就不怕我冤屈汝岳父?”走到近前后,卢航的火貌似是消了一样,一改刚才的怒火质问,现在言语中尽显平淡,然而这才是真正的怒火将烧的前兆。
“我岳父曾言,冤屈是小,为百姓擒获恶贼才是大事!”初阳抬起了头来,看着卢航严肃无比的抱拳说道。
仲德当然没说过这话,这是初阳为了能让仲德免罪而说的谎言,虽然卢航能对军营留耳目,但绝不会遍布在青云县每一处吧?反正又没说这话是在哪,对谁说的!
更何况调兵的是郭用,初阳虽然不会把郭用给推出去,可他更不会让自己未来岳父蒙受不白之冤,所以为了仲德,初阳当然是尽力去给仲德说好话了。
看着面容严峻的初阳,卢航突然一反刚才的威历,哈哈大笑道:“早听闻方仲德仁义,今番试探,果然不假。”
这画风的突变直令初阳傻在当场,对卢航的反应是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是大笑后再发作?正纳闷的时候,卢航蹲了下去,满脸充满谦逊将跪地的初阳扶了起来。
“方公子快起来说话。”卢航扶着初阳的胳膊说道:“我既州牧,自知底下官员为何等样人,方才戏言耳!”
初阳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甚至都有些想骂人,回想刚才卢航的语气态度,那哪里是玩笑!简直就是要挑明仲德的罪行之后,紧接着就要杀了他一样!
“我知是县尉调兵,刚才故意‘冤屈’为汝岳父,皆是想知汝是否会为自保,而点出是郭用调动兵马而已!”卢航像是看破了初阳的内心一样,当即说道。
卢航知道初阳的回答可能有假,那话十有**不是方善说的,可他对郭用还是比较了解的,不为别的,卢航敢把州府重兵尽数驻扎在青云县,就能知道他对青云县官员的了解与放心!
正因为这样,即便卢航知道初阳回答有假,他也不点破,因为他很清楚这番回答,就是映照了当时情急之下私自调兵的郭用!
搞了半天受了一顿惊吓,原来卢航只是为了试探初阳为人而已,初阳这才安下心来,既然这事过去了,那就差卢航给自己答复了,看自己这次毛遂自荐会不会有成果。
先吓初阳,见初阳遇变故而不惊,处污蔑而不乱,初阳反应深得卢航喜欢,他想着初阳此行的目的,捋了捋胡子笑道:“汝前来见我,究竟是为汝岳丈说情,还是追捕凶犯?”
初阳要是说自己只想破案,再听到仲德受冤屈后而置之不理,不想给他洗白那是假的!
他认为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隐瞒的,但一定要想好措辞,一定要表明轻重急缓才行,免得表达不清让卢航心生不满!
“我此行目的,皆因为凶徒作像后,我岳父带人沿青云县查遍未见,以此推测恶贼为他县人,故来自荐请命去寻捕,言语中才知刺史询问我岳父调兵一事,才为其作答,来求得刺史宽宏。”初阳理清了思路,不紧不慢的说道。
卢航对初阳的回答很满意,他甚至有些赞赏初阳给出的答案。
自己知道是郭用调兵,故意误会难为他,而他却没有反驳却选择接答,而且一句拿捏十分稳当的回答便为县令跟县丞两人都免去了怪罪,这能不让卢航欣赏初阳的心智吗?
外加上刚才门外发生的战斗,卢航更知道初阳武艺不凡,对这种能文能武的贤才,卢航是喜欢的不得了!
虽然是喜欢初阳,可身为州牧,卢航也不好表达的太明显,就像自己低他一等一样,免得初阳以后太过嚣张而难以控制,就拿捏了一下说道:“案发本县,知犯非自县人,明明已调兵马却还知来我处请命,倒也规矩。”
说到这卢航停下了,初阳听的激动了起来,这是有门啊!
“汝无官职在身,领兵查案恐有不服,既如此我表汝为扬军校尉,讨寇将军!”果然没让初阳失望,卢航捋着胡子微微笑着打量了一番初阳,虽然初阳心智高深,但看他生的人高马大加上一身武艺,做文臣是浪费了,不如给做一个能征惯战的武将!
“啊......啊?”一时间兴奋加激动充满了初阳的内心,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虽然说来就是为破案来自荐求令,好领兵查其他郡县的。而且思路也做的特别清晰,甚至连最坏的结果都做好了后备,想在自己求官不成的时候让百姓给他联名举孝廉。
可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举之下竟然就得到了州牧的赏识!虽然是杂号将军,但好歹也是五品呐!而未来岳父县令方仲德是次五品!突然之间就身职官场了,这到底是真是假?
都说人心隔肚皮,现在说的好听做好看的,难免是演给人看,长年累月下来说不准这人到底是何心性!
如果是那种孝顺双亲、廉政公明的人,经过百姓、官员多年的考察给举孝廉入仕,或者有朝廷重臣或大贤才举荐倒也给的心安理得,而卢航是仅凭初阳自说自话,再加上自己点滴的试探就放心给他官做的!
正在初阳恍惚间就听到卢航玩笑的说道:“初阳可是不满意?”
经过卢航半开玩笑的提点,初阳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整理衣袖跪地对卢航磕头道:“谢刺......谢主公厚恩!日后于主公帐下,定尽全力,效犬马之劳!”(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五章 已领命率军查案 再恩赐鱼鳞宝铠
卢航急忙扶起了初阳,拉着他的臂膀大笑道:“初阳无需多礼,来,快坐。”说着就拉着初阳一起坐了下去。
“谢主公。”初阳冲卢航抱拳谢道。
两人坐下后,卢航也不浪费时间,直入正题道:“我既然给初阳批准追拿恶贼,不知道初阳有什么想法没有?”
既然已经在了卢航帐下,只要记住以后近当全力报效就行,而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追查凶手,絮叨太多也那么回事,不如早早解决来得实在。
初阳点了点头,问道:“主公府内,可有乔州地图?”
“有,来人,取州府图来看。”卢航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冲外喊道。
“是。”门旁侍从答应一声就走了出去,不多时就见两人进来,一人扛一木架,另一人扛一卷布匹,将布匹挂在木架上展开后,是乔州极尽详细的地貌路线图。
初阳起身走向了地图,手指着青云县中树凌村的位置说道:“树凌村位于青云县以北,而周安家水塘也在村中之北,此处连环宁驷县水库,由宁驷绵延至青云树凌村,上接河泉县,而且两地相距只十余里,我猜测凶徒极有可能是此县人。”
卢航走进前来观看了一番,捋着胡子沉思了一会儿,对初阳问道:“可有何依据?”
“供村人作证,贼人一行三伙人是听闻宁驷水坝决堤,备垂钓物来此扎营野炊,既如此便不难分析。”初阳说道。
“哦?愿闻其详。”卢航想不到初阳竟然已经做出了推测,赶忙问道。
“既是垂钓野营,宁驷就有湖坝,更得决堤之时,而且水坝决堤并不影响整县,若想垂钓只需处高地下杆即刻,何须再长途跋涉至青云县一小村庄中呢?以此我分析并非宁驷县人。”初阳按照自己的分析,一五一十的答道。
“嗯,言之有理。”卢航点了点头说道。
“而因一行贼人当中有一人被村民记住,与其做了画像,我岳父拿画像沿青云县彻查全部村镇当中,并未见有此人,故此,亦非青云县人。”初阳继续说道。
“按照仲德调查后,既然不是青云人,再按照初阳分析,确实不像宁驷人。可初阳为何以为是河泉人呢?公可知铺上亦相接青云?”卢航听完初阳分析,起初是极度认可的点了点头,可后来一想便觉得其中还有些草率,就拿手指着青云的邻县铺上说道。
初阳看着地图搓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可能性不大。”
“何以见得?”卢航见初阳否决了自己的揣测,又把视线放在了地图上,对初阳问道。
初阳拿手指着铺上与青云两地相接的距离,拿手大概一丈量后说道:“铺上的确相接青云县,然而却与案发地树凌村有断距离,铺上最近城镇离树凌村少说四五十里,凶贼一伙衣着华丽带仆从出游,尽是家资显赫,两地又如此相距,而村民并未见有任何马匹,我以此断定,凶徒必不为铺上人!”
卢航细细倾听完了初阳的分析,他看着初阳的眼中大加赞赏,无比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嗯,如此排除来看,倒也却像河泉人所为了。”
说完一句卢航转身走向了刺史文案,从案上一个盒内取出了一个铜符,铜符边缘雕刻涛浪,背刻一猛虎,符中着红漆点缀一“令”字,下坠一白色丝绦,正是州牧将令虎符!
他拿着虎符走了过来递给了初阳说道:“讨寇将军方捷。”
虽然初阳处事未深,但拜父亲书籍所赐,他十分清楚刺史在这一刻拿虎符又唤自己官名意味着什么,他急忙整理衣冠跪地说道:“方捷听命。”
“我与汝步兵四百,汝即刻回青云县点将,带人彻查河泉县内,务必将贼人拿获归案!”卢航说完就将虎符递向了初阳。
初阳跪地伸双手恭敬的接过了虎符站了起来,弯腰拱手对卢航道:“末将领命!定不辱主公将令!”
俗话说“万事事在人为,更何况关乎性命”,现在既然已经得到了能彻查附近县城的机会,初阳当然想尽快逮住凶手,还周安一家七口人一个公道。
初阳准备告辞回去办理,就弯腰拱手对卢航说道:“既领主公将令,末将便不再耽搁,即刻往返准备。”
“初阳且慢。”见初阳要回去,卢航急忙拦住了初阳。
已经迈开步子的初阳听到卢航拦自己,急忙止住了步伐,回身拱手问卢航道:“不知主公还有何交代?”
“既是将军,怎能不着甲胄、携兵刃?”卢航冲初阳半是疑问半是玩笑的说道。
来的时候穿布绸可以,因为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平民,现在既然做了自己手底下的将军,而且还有公职在身,如果还只是穿一身普通衣衫,岂不让人笑话账下无人吗?
还有最关键的刀剑,以前不带是因为没身份,所以不允许,而现在既为将者,哪能不带兵刃!
无甲胄无兵刃却以将军之职去追查凶手,莫不说河泉县人不会正眼看待了,就是去军营调兵,也难免受普通士兵嘲笑,甚至不服将令!
军有军威,将有将仪!怎能草草装束而失了体统!
初阳这才反应过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平民装,虽然价格不菲,却不是将军去军营该穿的,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光顾着去追查凶徒了,竟然忘了着装......我这就去买来。”
初阳就要问卢航,州府城内有没有铁匠门铺,卢航却提前打断了他,他摆着手说道:“何必再枉费钱财,来人,取我鱼鳞铠来。”
取他铠甲,难道是要送给自己?还是说要让自己照着样式再重新打造?第一种的可能及其大,但是实在不敢问也不敢说,如果卢航并没有这意思,初阳却提了,那丢人真就丢大了。
思前想后还是不做声的好,初阳就站在一旁等候。
不多时两个侍卫搬着一个木箱走了进来,卢航招呼初阳过来,打开木箱后,木箱里整齐的叠放着一具银亮宝甲。
卢航令侍卫将它取了出来,他抚摸着甲胄上的鳞片说道:“此甲为我早年驰骋沙场时所穿戴,坚硬无比!现我已年迈,再无力着甲胄于身,幸得有尔等武将为我效力!我观汝身段与我相差无几,今我将其赐予汝,望汝能日后于战场上身挂此胄,横刀立马!”
果然是要送给自己!
初阳急忙跪地叩头谢恩道:“谢主公厚恩!”
卢航高兴的笑着招呼人说道:“快与方将军着甲胄为我一观。”
初阳起身在侍从的帮助下穿上了这套本属于卢航的铠甲。
头顶银翅束发冠,方甲披肩环至背,有护腕攒住袖袍,带两肩睚眦保护,上有两片弧形铠护胸,后带折光护心镜,身有鱼鳞甲片,战裙附甲片罩膝盖,丝绦勒腰固稳于身上,让在场所有人无不感叹英武将军!
初阳打量了一下一身戎装的自己,对卢航心中感恩更甚,再次跪地说道:“方捷能得主公赏识,是为知遇之恩!定当效命报答主公!”
卢航高兴的大笑着扶起了初阳说道:“好好,我得将军,亦是我之幸也!”(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六章 猜慈因甲有妒忌 受恩领命造兵器
卢航围着初阳转了两圈,细细打量了一番,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喊来侍卫道:“去看庄慈将军伤口包扎如何,如果已经妥当,既唤他来见我。”
侍卫领命正要出去,就听到门外脚步声接近,来人正是庄慈,他臂上包着白巾吊在脖子上,近前来对卢航施礼道:“庄慈已无大碍,主公有事尽管吩咐即刻。”
见庄慈已无大碍,卢航高兴的拉着他说道:“汝既无恙,可带初阳去库中挑选趁手上等兵刃,好供其使用。”
“嗯?挑选兵刃给方公子?”对卢航已收初阳到帐下之事,刚刚去包扎伤口的庄慈当然不知道,他只是在想明明已经命令禁止全国上下除官兵外,其余平民严禁持有兵刃,怎么主公还让自己去领初阳挑选刀剑呢?
庄慈不解的看向了事主初阳,这才发现初阳已经换成了一身的鳞甲,他忍不住惊叫一声,甩开胳膊指着初阳结结巴巴的道:“这......这......这......”竟是激动的不能正常言语了。
也难怪庄慈激动,这套鳞甲别人不认得,他可清楚的很。
虽然庄慈从未上过战场,可他十八岁时便追随卢航左右,对卢航的这身宝铠可是经常见到。
也就是近些年卢航年迈以后不再披挂才收了起来,可即便是收起不用,卢航对它也是爱护的不得了,尝尝亲自细心擦拭,一直保养如新,万万没想到现在卢航竟然把他宝贝的甲胄赏赐给了第一次见面的方初阳!
初阳上前两步伸手按下了庄慈指着自己的手,又对他作了个揖说道:“我已被主公招募为将,既同为主公帐下,还望兄长以后多多提携指教。”
因为庄慈为人莽撞,所以卢航只用他做牙门将,久经沙场的卢航非常清楚,如果让这种实心人上战场,必定死无全尸!
也正因为他的心实没任何坏心眼,在得知追随了十多年的主公将铠甲送与外人时,他才不会有丝毫的嫉妒,他觉得既然是给主公做事,身着更好的装备在为主公效力时才能事半功倍。
更何况赠送的人还是救了自己三次的方初阳呢,因此他非但不嫉妒,甚至还有些为初阳高兴。
刚才的激动也只是因为他得知卢航喜爱的铠甲送人,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而已。
反倒是初阳对庄慈的反应有些想多了,他虽然不能清楚的知道庄慈追随卢航已经十多年,但他能很确定追随年限也必定不少,要不然也不会将整家的安保全交给他手中。
既然追随了多年都没能把铠甲赏赐给庄慈,却给了第一次见面的自己,初阳害怕庄慈会对此心怀嫉妒,就故意表明了一句“同为主公效力”来提点庄慈。
为的就是让庄慈清楚大家都是卢航手下将士,应该同心协力辅佐主公,万万不能嫉贤妒能!
当然,这也是初阳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庄慈可是对初阳能获宝铠而欢心不已呢。
卢航见自己说了以后庄慈没反应,就又说了一遍道:“庄将军,可领初阳去库中,挑选一把上好兵刃。”
经卢航再次提话,庄慈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答应了一声就往外走去。
初阳急忙拦住了他,正当卢航与庄慈不解初阳其意的时候,初阳开口说道:“捷在此先谢过主公厚恩,只是请恕方捷不能领主公恩旨。”
卢航跟庄慈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白送你兵器干嘛不要呢?
“兵刃再好,也要趁手方可一用,方捷斗胆,想寻名望铁匠着手为我量身打造一件。”不等卢航发问,初阳冲他作了个揖谢绝了他的好意道。
说想找人再打造是初阳多了个心眼,皆因为全国禁兵刃连三岁小孩都知道,而初阳还私自打造了一杆长枪,即便是有县令准许也有些忤逆的嫌疑,所以为了免生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编个慌瞒过去的好。
刚才跟初阳经历过对战的庄慈对初阳这番话无比赞同,当即拍手叫好道:“说的不错,战场厮杀不是旁物,实在马虎不得,也只有量身打造的,才是最合适自己的!”
卢航久经沙场,对这番道理也是清楚无比,他点头答应了下来说道:“既如此,我便予汝纹银百两,供汝造兵器用。”
初阳赶紧拒绝了卢航的好意,说道:“万万使不得,我已受主公知遇之恩,毫无功绩之下又得主公宝甲相赠,怎敢再收主公钱财恩惠!求主公恩准,容我自费打造兵器!”
卢航对初阳的品德非常满意,当即点头答应了初阳的请求,当然了,他并不是舍不得那点银子,一百两银子,那对寻常百姓来说那就是天!可对身为州牧的卢航来说,那简直就是九牛一毛而已!
他能答应初阳的请求,只是不想让初阳在自己帐下为自己效力时,并不是真的尽忠,而只是因为他觉得亏欠了自己太多,只是在报答偿还而已。
就像昔日魏武帝留关云长一般,高官厚禄赏赐留他而不得其心,最后云长公斩颜良,诛文丑,解白马之围已做报答后,辞别而走。
卢航要收的,正是初阳的心,而不单单是他这个人!
初阳对卢航再三拜谢,说道:“既如此,我便往回青云,着兵马寻查凶手。”说完就要退出离开刺史府。
“嗯,我在此静候初阳捷报。”卢航很想再留一下初阳,可深知初阳心在灭门案上,也就不做强留,点头答应道。
庄慈对此事全然不知,本能的问道:“什么凶手?”
初阳刚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既然庄慈都已经问了,那也不差这一会儿了,就又转回了身把周安家灭门一案重新复述了一遍。
庄慈听完后只觉得怒火中烧,拳头捏得嘎嘣嘎嘣直响,因为用力过猛,竟然把左臂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给重新崩开,鲜血瞬间渗透了包扎用的白巾。
初阳见了急忙出声安抚他说道:“兄长消气,万不可为恶贼气坏自身。”
庄慈深呼吸冷静了一下自己暴躁的内心,他流着泪对初阳拱手说道:“现得知将军来此竟是为百姓雪冤,而我先前不明就里显些误了将军大事,庄慈万死不能补也!”
初阳听后没说别的,近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明庄慈不必自责,自己并不放在心上。
庄慈对初阳无声的安慰行为深表感激,他擦了擦泪对初阳说道:“既然将军有凶嫌画像,不如留下一份,我虽不才,也能尽些许绵薄之力,倘若被我撞见,也好尽一把力,与将军一起擒获恶贼!”
初阳想了想觉得庄慈说的很对,谁能保证凶手不会到州府来呢?再或者他就是州府人呢?种种的能逮捕凶手的机会都不能放过,要广撒网多捞鱼,宁可抓错绝不放过!
自己武力是胜过庄慈不假,可对地形、地貌、当地人迹关系等方面,还真没庄慈熟悉,如果凶手真的在州府出现,不说逮捕了,让庄慈给自己打点指路也是好的!(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七章 由陵太守来借兵 初阳观其有问题
说到这初阳急忙解开了甲胄,从怀里掏出了凶嫌的画像,双手拿着毕恭毕敬的交给了卢航。
卢航接过画像看了看,就把它交到了庄慈的手上,并说道:“即刻着人复作,也派人在州府内寻查。”
话刚说完门外脚步声起,一侍从走了进来跪地对卢航说道:“马忠来见。”
“快请。”卢航回话道。
重新穿戴好盔甲的初阳不解的小声问道:“马忠是谁?”
庄慈靠近他小声回复道:“马孟祥,由陵郡太守。”
哦,原来是郡守,现在还记得刚才地图上有标示过,由陵郡与乔州相邻,在乔州西北方,只是不知道这一郡太守来别家州牧处干嘛。
正胡乱揣摩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脚步快而沉稳有力,十有**是个练家子。
不多时进来了一个人,约有四十岁出头,长的高大无比,身强粗壮如熊,面须如钢丝堆脸,一开口声若响雷:“元义兄近来安好?”
卢航笑着脸迎了上去,近前三步施了一礼说道:“劳烦马太守挂念,一切都好,请。”说着就请马孟祥落座。
“哈哈哈哈,请请请。”马孟祥对卢航抱了抱拳就跟着坐在了铺垫上。
初阳在一旁看着,只觉得他性情倒是粗犷,有种不拘泥于小节的感觉。
马孟祥刚落坐就把目光对象了初阳,没办法,他一身银铠实在太过耀眼,马孟祥手指着初阳问道:“这是何人?”
一句话出口,让初阳对他刚刚升起的一丝丝好感近消,跟人说话的时候拿手指人是大不敬!而且还一副质问的口气对卢航,这让初阳跟身后的庄慈都有些恼火。
卢航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也没回马孟祥,闭着眼对侍从说道:“待茶。”
这种口气问一州最高长官,如果回答了,那岂不是表明自己低人一等吗?而马孟祥是一郡最高长官,卢航的这种不搭理也算是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再怎么说卢航也是战场上厮杀下来的武将出身,既然你不懂礼数,那我也无需给你面子!
这简直让初阳看愣了眼,刚才进门的时候两人表现的像是好友一样,转眼间一坐下,怎么就针锋对麦芒了呢?
既然初阳已经被卢航收入帐下,那初阳就得给自己主公解围,他见卢航直接抹了马孟祥的台,他赶忙上前给卢航解围道:“在下方捷,见过马太守。”
“现居何职啊?”马孟祥打眼看了初阳一眼,问道。
初阳拱手抱拳回道:“方捷不才,为主公帐下讨寇将军。”
马孟祥一听初阳只是杂号将军,当即不愿意再理会他,冷笑一声然后阴阳怪气的说道:“哦~~五品。”
这顿时让初阳火冒三丈,不管是几品,跟你有毛线关系?!
直到这时初阳才反应过来,刚开始马孟祥的作为并不是洒脱不拘,实则是目中无人!不懂礼数!
见卢航不说话,初阳也不好再过多言语,就抱了抱拳退到了庄慈的一旁。
这时候马孟祥拿起了侍从端上来的茶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拿手擦了擦嘴边的茶水对卢航说道:“卢刺史,先前我说的,到底如何?”
本来是跽坐的卢航支起了上半身,对马孟祥直身拱手作揖礼道:“此事关乎甚大,且容我再议。”
马孟祥“嘶”了一声,看起来是极其不满,扭过头恨恨的吐了口气,刚要转回身再对卢航说话,就看到了庄慈手中拿着的凶徒画像,他眉毛一挑冲庄慈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给我看看?”
庄慈看向了卢航,见卢航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可以,他才拿着画像走到了马孟祥跟前,马孟祥把画像一把抄了过去,随即展开看了起来。
看过画中人之后,马孟祥脸上凝重了起来,两条眉毛也拧在了一起,虽然这只是画像,但身为郡太守的他很清楚这画像代表的是什么。
他将画像重新卷了起来还给了庄慈,然后转回头对卢航问道:“这画上的人犯了什么案子?”
卢航看着马孟祥不说话,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就在马孟祥被看的浑身不自在的时候,卢航才开口说道:“我州县中树凌村,一户人家被这画中人近杀满门!”
马孟祥顿时立起了身子,把双眼瞪得像铜铃一样大,他沉着嗓子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卢航叹了口气,让初阳过来又把案情重新复述了一遍,然后他说道:“初阳便是我安排为此案着人手逮捕凶徒之将。”
马孟祥听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初阳,初阳见他瞪自己,本来就对他心生不满,就回瞪了马孟祥,甚至在眼中充斥满了杀气,就想借此机会给自己跟卢航出口气。
可事与愿违,在自己充满杀气的眼神下,马孟祥竟然没有丝毫退缩恐惧的意思,甚至跟初阳对眼回蹬!
在场众人都清楚这是初阳跟马孟祥在较劲,都想让初阳给他点教训,全都沉默不出声打搅,过了好一会儿,马孟祥才收起了眼神对初阳说道:“有将军英才,可保乔州无恙矣。”
一番比较下来马孟祥败下了阵来,既然马孟祥都这么说了,初阳也不能太过计较,更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随即对他抱了抱拳说道:“马太守谬赞了。”
这时马孟祥站起了身来,冲卢航抱了抱拳说道:“既然卢刺史准备捉拿凶嫌,那马某也不好强人所难,借兵一事就暂且缓下,等日后再来商议,马某先行告辞。”
说完就转身离开,卢航急忙起身送他,初阳庄慈等人也弯腰送马孟祥,在马孟祥经过初阳身旁时,他头不转用眼角看了初阳一眼,嘴角稍稍一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便走了出去。
等送走了马孟祥回来后,卢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时初阳近前问道:“这马忠来主公手下借兵是要干嘛?”
卢航坐回了铺垫上,品了口茶说道:“这马忠知道秦魏两国兵犯国界,自请命朝廷带兵驻守边疆,朝廷准许之际,这厮还扬言战事要紧,闲人马太少便来我处借兵!已遭我拒绝三次,今是第四次前来。”
“他有多少兵马?”初阳问道。
“据探子来报,其手下已有马步军七万。”卢航没说话,庄慈近前说道。
一个郡城而已,竟然拥有七万人马!乔州虽然是个小州地,但好歹也是州府!方圆占地几百里,也不过才五万兵而已,这郡城弹丸之地竟然都比州府多两万!
初阳倒吸了一口凉气,沉思着在厅内踱步说道:“我观此人野心不小!主公应早做防范才是!”
卢航欣赏的看了初阳一眼,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恐他于国难时趁火打劫,而从中谋不利之利,故不应允。”
初阳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如此。”
“嗯?初阳有何见教?”卢航抬起了头皱着眉看着初阳问道。
“我恐其有吞并我乔州之意!”初阳眯着眼看着卢航,郑重无比的说道。
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初阳一句话惊得卢航手中茶掉落到了地上,甚至连心实如诚不懂算计的庄慈都倒退了两步,卢航不可置信的看着初阳,咽了口唾沫说道:“事关重大,初阳万不可戏言!”(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八章 马孟祥异心为何 猜测待吞并乔州
初阳上前对卢航作揖道:“我既受主公知遇之恩,自心底起便起誓命效主公,此种要事,方捷安敢乱言!”
见识到初阳的严肃,卢航从铺垫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初阳近前,扶着初阳的胳膊问道:“将军因何质疑马忠怀有异心?”
初阳反扶着卢航坐回了铺垫上,并给他分析道:“边疆要塞本是重兵把守之地,倘若其真为国家挡秦魏两兵,只需带本部人马去沙场厮杀敌人,以表忠国之心即刻,尚且朝廷又不是让他以一己之力,来对抗整个秦魏两整国之兵,何须担忧人马不足!”
卢航坐在铺垫上一语不发,静静听着初阳的分析,甚至连不懂算计的庄慈都觉得初阳分析的有理有据。
“而我乔州是州府不假,地处范围也广大,虽然纵横绵延八百里,然而辖内却只有六县而无郡,话虽难听却也是实,我乔州当属汉国最弱州,兵力财力更远不如其他州郡,既如此马忠作何来我处借兵?更何况我乔州处国最南端,而战场是国边北境,来此借兵岂不是南辕北辙?”初阳继续说道。
说到这初阳停下站起身来走到了门旁,向外望着远方,久久之后初阳才说道:“我揣摩其意不在借兵!”
“那是在?”不等卢航先问,庄慈率先沉不住气问道。
初阳怒转回身,双手附身后站立在门庭中间,气势恢宏却带怒火的说道:“我观马忠是想以借兵名义,抽走我乔州重兵,其好趁虚而入,再取而代之!”
卢航听后怒瞪着双眼,刚要发作,又忍了下来,沉思了一下问初阳道:“此事只是将军大胆猜测而已,未必是真。”
初阳摇了摇头说道:“如若不是,主公可还能想出马忠是为何如此吗?况且只有大胆猜测,才能更贴近真实!”
卢航深想了一会儿,确实像初阳说的,只有这一种可能,他越想越气径直坐了起来,一拍文案怒道:“竖子!欺我太甚!”
在得知秦魏两国重兵压境时,朝堂中就有人给陛下进谏道:“外贼好平,内乱难安,国难之际恐有心野不忠之辈,于乱世中自立,陛下要早作防范。”想不到一句预防竟然真的会应验!
也不能说应验,这只是初阳的猜测而已,但这猜测也确实属实,种种迹象表明马孟祥的确心怀异心!要不然也不会来乔州这偏僻贫困州地借兵借粮!
初阳又近前进言道:“此种狼子野心之辈,今再次来而不得,我料其恐事情败露,难免会在近期施暗手偷袭,主公不可不防啊。”
卢航看着初阳心说道:虽然是猜测,可的确像初阳说的,不可不防,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不做防备,后来真的应验了初阳的推测,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卢航当即下令道:“来人!快马于青云县,着秋卢领兵三万来州府!”
初阳知道秋卢是谁,当初买房的时候,曾经听观泰提过,是州府四镇将军之一,镇南将军秋奉宗!
“是!”侍卫进来领命答应,急忙走了出去。
初阳想既然得了卢航的赏识,就要做点什么。
虽然有树凌村灭门案在身,可现在关乎州府存亡,事分轻重之下,初阳准备留下来听候调用,说道:“末将也留守在此,以防......”
“倘若马忠真提兵来见,我定叫他有来无回!方将军回去缉查凶手即刻,这里勿须挂念。”不等初阳说完,卢航便打断了他说道。
初阳还想再说点什么,可转念一想也能理解卢航,自己是刚刚被收入帐下的,哪能完全相信!摸不清道不明的情况下,没人敢保证初阳是不是马孟祥派来献连环的。
万一马孟祥就是安排初阳来表明利害,再映照初阳说的,马孟祥真的提兵来攻打乔州,而初阳也因为进谏有功,就被卢航安排统兵,到时候战场上刀兵相见时,万一初阳反叛在背后捅卢航一刀呢!
还是那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初阳很明白卢航的忧虑,再怎么说也是关乎一州的百姓,万事必须谨慎而行,万万马虎不得。
初阳点了点头,对卢航抱拳说道:“既如此请主公珍重,方捷先行告退,准备领兵追查凶徒。”
卢航现在也是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能顾得上初阳,他只是对初阳点了点头道了句路上当心的话。
初阳清楚卢航的焦急,也不矫情,冲他作了个揖就转身出了厅堂,庄慈跟在后面送他出了刺史府。
初阳跃身上马,在马背上对庄慈抱拳说道:“方捷告辞了。”
“嗯,将军早去早回。”庄慈给初阳牵着马,对初阳抱拳送别道。
初阳从庄慈手中接过了马缰绳,双腿一夹马背,马匹飞奔而出,径直向城南门而去。
出了城门已经奔走了十几里出去,又来到了之前过夜的那个荒野中,初阳在马背上沉思着种种的一切,马忠既然是准备来使调虎离山计,怎么只言语了两句就准备走了?有点太不应该了,多了借不出来,不是也应该尽力争取吗?乔州能少一点兵,他便会大一分好处啊!
怎么这么简单就放弃了呢?
难不成是我失算,误解了他?
不对,如果真是借兵为国效力,理应自己奔赴战场,指派使臣来即刻!身为太守,怎么会亲自前来?其中肯定有诈!估计是想自己见识一下乔州地形,好来亲征时不被地利乱了手脚!
可那也不应该这么简单就走了啊......
越想越想不通,越想越觉得头大,马在飞奔,初阳在马上死命的攥着马缰绳,前面说的好好的,怎么在听了树凌村灭门案后就这么痛快的告辞里去了呢?
如果不是先前见了马孟祥的为人,还真会觉得他通情达理!可他太早的败露了自己的性情,他根本就是那种只顾自己不管他人的小人而已!先前请求借兵被多次拒绝都不罢休,怎么可能会因为知道乔州有要用兵之处时,而就此停住离去呢!
想到这,初阳突然一把勒住了马缰绳,健马长嘶一声止住四蹄停在了空旷的田野上,这时初阳额头上低落了豆大的汗珠,他坐在马背上,扭回身望向了州府的方向,说道:“是画!”
马孟祥是在看了画像之后才打听案件的,也是以此为借口,止住了借兵的话题而离去。
马孟祥必然与灭门案有关!就算他不是凶手,最起码他也认识画中人!
想到这初阳急忙拨转马头,想撵回刺史府,将自己揣摩出的详情尽数报告给卢航。
正在初阳刚刚转回马身的时候,就听到后方传来了“咻”的一声破空响,初阳连看都没看心中就升起了两个字“箭矢!”双手急忙按住马背,上身腾空而起,身子刚刚离开马背,一支箭矢就从初阳刚刚坐着的位置飞了过去。
重新落座回马上,初阳急转马头向箭矢来向看了过去,想找寻敌人踪影,正好看到有十个人蒙着面,身上绑着树枝绿草从地上爬了起来,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张弩,另外九人背后也全都背着刀剑。
拿弩的那人指着初阳说道:“马上战将,可是方初阳?”
“山贼?”初阳不答反问道。
一伙十人见初阳并不否认,点头说道:“正是!”两个字过后,全都从背后抽出了兵刃,一水的环首刀!(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九章 荒郊野地战山匪 手攥刀身夺白刃
十个蒙面山匪抽出刀来就往初阳这边冲了过来,其中一个看似极其勇猛,首当其冲以最快的时间到了初阳近前,初阳急提马缰绳,健马前蹄抬起落下时,正好往冲在第一步的人身上踩了过去,这时初阳急挥手中鞭,马匹受痛大力往下踩去。
那蒙面贼急忙抬刀去挡,可他哪能敌得过马匹两蹄的力道,当即被踩踏在地上,初阳看了冷笑一声,心说道:“哼,明明有十个人来围堵我,偏偏不合力非要逞英雄冲在最前,找死!”
初阳想再抬马蹄,将地上的蒙面贼彻底踩死,这时候剩余的九人也到了跟前,其中两人从两侧而来,另外两人从前后而来,到近前后同时跃起,挥舞手中环首刀向初阳砍去!
面对前后左右四面的攻击,初阳急忙趴下紧贴在马背上闪躲,也因为四人是在空中,不便调动方向,在初阳趴下的时候刀身只是划过了初阳的甲胄。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先前被马踏倒的那人早已经被剩余的几人拖了出去,初阳这才明白,第一人并不是莽撞,而是诱敌的!而且一次交手之下,初阳便清楚这群人中竟然最低都是一阶初露锋芒中位水准,而且其中貌似还有两个二阶江河行地的高手!
那小头目山贼将马踏受伤的那个拖到了一边,将弩交给了他后就又冲向了初阳,初阳全瞧在了眼里,心中提醒自己一定要提防暗箭!
剩余九人提刀围成一圈,绕着初阳转了起来,九人步伐喝成一气丝毫不乱,初阳眯着眼看着,在提防的同时心里也在猜测了起来。
这时候九人突然冲向了初阳,手中环首刀刀影闪烁,直直砍向了初阳,初阳急忙再低身躲闪,可他身在马上,再躲也躲不到哪去,顷刻间九把刀就全部砍到了初阳的身上,刀锋与铁甲相碰撞,产出阵阵火花。
初阳预感找了个这群人中实力最弱的,在他砍过一刀从初阳右方落地时,初阳急忙抬手,将元气运转在手上,手成剑指状直直捅了过去。
那山匪背朝初阳,根本不知道初阳已经反击,毫无准备下便被初阳一指戳中了后心窝处,身子还没落地的便在空中喷出了一口鲜血,紧接着就顺着初阳的力道直飞了出去!
那人飞出去少说也有四五丈才落地,落地后一动不动,貌似是被初阳强有力的一指给戳死当场,三阶扶摇直上跟一阶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剩余的八人也谨慎了起来,急忙向后跳出一丈,互相环视了起来。
初阳在戳出一指以后也是震惊了,他惊得并不是自己的指力,而是因为没有形成剑气!他在马上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自言自语道:“刚刚明明是按照元气出体的步骤,将元气汇集于手上,再沿穴道挤压释放,没错啊!怎么会成不了剑气呢!”
初阳像是不相信一样,在马上又试了一遍,还是没形成剑气,不光没形成,甚至手指中连一丝的元气都看不到!
丈外的八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不明白初阳这是在干嘛,那领头人突然大喝一声:“上!”几人再次冲向了初阳。
这次不像先前那么简单了,这八人现在有了准备,不再冲初阳身着甲胄的部位下手,专挑裸露在外的胳膊小腿等地砍,初阳也因为纠结不能元气出体,而有些乱了方寸,只顾着躲闪完全忘记该反击了!
几番交手之后,八人还是那八人,初阳的手上,小臂上,小腿上皆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刀创,万幸伤口不深。
初阳无比懊悔,早知道就先跟庄慈去拿一把武器了,要不然也不会搞得像现在这么被动!
他趁间歇时想从马上下来,不像在马上因为没有兵刃,只能躲闪一样,落地后手脚不受限制,也便于自己进攻躲闪,然而那八人像是看透了初阳的想法一样,根本不给初阳下马的机会。
脚刚从马镫中撤出来,还不等抬起,就有两人冲过来砍他,如此反复了几次,初阳的腿上又添了几道伤口。
又一次八人齐砍初阳后,初阳急忙抬胳膊用护腕上的甲片去挡,挡下一刀之后初阳急忙伸右手抓住了刀刃,手上死死攥住了刀刃,鲜血顺着低落了下来。
这时候另外几人的刀也向初阳砍来,初阳扭身子拿后背去挡,七人刀全砍在了后背护心镜上,初阳嘴角淌下了思思鲜血,虽然身体有铁甲保护,可砍击的力道实在太大,直接把初阳震出了内伤。
因为手中刀被初阳攥住,那蒙面贼急忙往回抽刀,刀刃划过指尖切破指肚肉,初阳能清晰的感觉到刀刃已经磨到了指骨上!
他趁蒙面贼往回抽刀,力道已经不再下压,他急忙抽出挡刀的胳膊,左臂回折直直一拳捣向了蒙面贼的面门上。
那蒙面贼口鼻处吃了初阳一记直拳后,鲜血像是爆开的西瓜一样,直接顺着蒙面巾喷了出来,也因为手中攥着刀跟初阳互相使劲,这一拳才没让他飞出去。
虽然人没飞出去,但头因为初阳拳头的惯性,使劲往后一折,就听到咔吧一身,竟是当场把颈椎折断了!
蒙面贼被初阳一拳打死之后,跪着向地上倒去,可他虽然死了,但依然攥着手中环首刀,初阳不敢耽搁,右手发力忍着手上的伤痛,使劲把刀夺了过来。
因为用力过大,刀径直从自己左方向右上方射了过去,初阳急忙伸左手攥住了刀柄,左手拿刀由上至下在身侧一挥,将折断颈椎正往下倒的山匪从肩膀处一刀砍了进去!
这一刀充斥着初阳的愤怒,竟然从肩膀处连肩胛骨砍断,直到了胸腔!
初阳右手死死的攥着,鲜血像是泉水一样顺着手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着!
他轻转头看了眼右手,死咬着牙气的喘息如牛,又挥刀砍向了已经开着胸膛,能清晰看到心肺的死尸的脖子,刀光一闪人头径直飞起,鲜血喷了初阳半边身子,死尸上没脑袋的身子这才喷着血倒地。
杀了两个,伤了一个,十个人还剩七个!
初阳双眼通红来回扫视着那七个人,七人看着初阳恐怖残忍的手法,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中不住说道:“这是个恶魔!”
趁这空档,初阳右手伸向了战裙下,攥住了自己袖袍的下摆,右手翻绕将整个手包了起来,左手挥刀将衣摆切断,暂时将伤可见骨的右手包了起来。
初阳翻过手来用牙咬住了布条,忍着痛使劲的将布条系在了手上。
光看着都觉得疼,实在难以想象初阳能对自己这么狠,那七个人当场看傻了眼。
初阳骑在马上,左半身因为砍人头被喷满了血,右手虽然包扎,但鲜血还是渗了出来,左手提着刀,刀上低着血,双眼泛红来回扫视着那七人,简直像地狱修罗一般!
环视一圈后,七人一动不动,初阳提起手中刀指向了他们,怒吼一声:“来!”紧接着双腿一夹马腹,就冲向了他们。
见初阳冲向了自己几人,七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向四周散开,同样绕向了初阳身后,看来又是想夹击初阳,最前方的人一动不动,在初阳接近之后他双腿一用力直向初阳正面跃了过来。
那人在空中将手中刀掉头,将刀提过了头顶,一手攥刀柄,一手按刀环,刀尖由上至下冲初阳扎了过去!
对身旁身后的敌人丝毫不予理会,初阳矮着身子,拖着手中环首刀,全身目标就冲着这离着自己最近,动作最大的蒙面贼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夺刀后再斩一人 正出刀却中冷箭
在正前方跃起的蒙面贼即将与初阳接触的一瞬间,初阳使出了浑身力气,将拖着的环首刀使劲上扬,冲蒙面贼腰腹处挥了过去,蒙面贼身在半空难以躲闪外加中门大开,只是一瞬间,初阳手中刀已经横向砍在了蒙面贼的腹部,那人被初阳用刀架在了半悬空上,鲜血当场顺腹部喷涌了出来。
一刀命中已成致命伤,而初阳并不撤刀,借着马冲刺的力道顶着蒙面贼,左手再使劲挥刀,竟然将那蒙面贼当空拦腰斩成了两截,心肝脾肺淅沥啪啦掉落一地!
因为马匹冲刺太快,致使身后六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同伴被杀,都没能拦住初阳的砍杀,初阳将蒙面贼砍成两半之后,将手中环首刀一甩,将刀刃上的血水甩了出去,手拉缰绳拨转马头。
再面向剩余的六人,初阳双腿使劲夹马腹又冲刺了过去,这次六人不敢再像之前那么莽撞了,看初阳冲了过来,左右各分三人,把刀横架了起来刀尖斜对着马,只要初阳马匹经过,定当能将初阳的腿砍成两截!
初阳见此形式,急忙调马头转向了一旁,转过马头之后不作停歇,扭身向左侧三人冲刺了过去,另外三人看出了初阳的动向,哪里能给他机会,六人提左臂架住刀背,脚下步伐加速,对着初阳平刺了过去。
初阳也不闪躲,挺胸让胸前甲片与刀锋来了次硬碰硬,又借着这空档提刀向最近的蒙面贼砍了过去,那蒙面贼急转身闪躲,初阳手中刀也只是划破了他的衣服而已。
初阳马冲过去以后调头看向了刚才躲过自己刀锋的蒙面贼,眯着眼说道:“二阶!”
刚才堪堪躲过初阳一刀的蒙面贼,用眼角余光看了看身旁同伙,说道:“他有甲胄在身,只凭手中环首刀实伤他不得。”
“方初阳有快马,我等仅凭脚力实难与之对碰,如此下去,我几人必被他仗快马一一击杀!不如先杀其马匹!”刚才那小头目也点头称是道。
虽然两边相距不远,可蒙面贼一伙儿交谈的时候声音很小,更何况初阳是骑在马上,耳畔听到的只有马蹄声,所以对他们算计杀自己马匹这事是一概不知。
再一次初阳腿夹马腹冲了过来,蒙面贼一伙儿六人分工合作,前面站了三个,另三个转到了初阳左、右、后三个方向。
初阳只是扫了分散开的三人一眼,仗着自己有马,完全不用搭理他们,只需要面对身前的三人即刻,初阳再使拖刀法,将环首刀刀刃朝上提在了手上。
最前的一人正是刚才被初阳一刀划开衣服的二阶高手,他看初阳马匹越来越近,看准时机一跃而起,初阳看了嘴角一扬,心说之前那人就是凌空被我砍死,现在还这样!当即狂笑道:“不长记性!”
一句话出口后就提刀向跃起的人挥了过去,那蒙面贼终归是个二阶高手,不像第一人一样只会跃起拿刀下刺,他是借跳起下落的冲劲与初阳借马匹的力道对撞!
二阶蒙面贼见初阳果然是与自己对砍,急忙将手中刀由上至下砍向了初阳上挥的刀锋,两兵刃相交碰出火花无数。
蒙面贼见初阳中计,心生欢喜,与初阳刀刃相交的一瞬间便笑了起来。
虽然他蒙着面,可人在笑的时候是会带动眼睛眯着的,初阳看到他笑眯着的眼睛心知不好,连想都不想急忙右手忍着痛急拉马缰绳,久经训练的马匹口鼻被拽很清楚这是要停的意思,急忙止住了四蹄。
虽然初阳反应够快,止住了继续前行的健马,可碍于蒙面贼行动在先,也是初阳止住马的一瞬间被两把刀砍了上去。
马的前肩处糟了两刀,当即原地颠簸了起来,任凭初阳如何拖拽就是不停,也万幸初阳发现的早,要不然这马必定被杀死当场!
这时候左右后三个人也提刀冲了过来,他们的目标正是初阳的小腿!
初阳见了急忙挥刀去挡,可他身在马上,马又在上下颠跳,所以根本控制不好力道跟方向,三把刀也只挡住了两刀而已,其中一刀还是被砍在了腿上。
初阳低头看了看受伤的腿,伤的并不严重,没伤到筋骨,他心说道:也幸亏马在颠跳,才让蒙面贼瞄准不好而砍不稳当。
马匹癫狂之下蒙面贼也不敢近前,就怕被这疯狂的马匹踩踏在脚下,初阳紧紧拽着马缰绳,两边各自休战一样静静等待,过了好一会儿马才静了下来。
双方见马匹止住,都在第一时间向对方冲去,刚才跟初阳对劈的二阶蒙面贼一马当先跟初阳来了次交锋。
初阳急抽刀准备回砍那蒙面贼,因为砍杀时要抬起胳膊发力,这时候那小头目也瞅准时机,扬刀对准了初阳的腋下直直刺了过去,初阳看了哪里还敢继续,急忙将胳膊放下夹紧了刺过来的刀锋。
可脑子虽快终归是动作太慢了,刀尖还是刺进了腋下,虽然只是入了丁点皮肉,可腋下实在太过敏感,初阳一吃痛本能的松开了胳膊,忍痛的同时还心说道:也是二阶!
那小头目又扬刀刺了上去,这次初阳有了准备,急忙矮身去躲,同时又使起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提刀猛回刺他,小头目可不敢跟初阳硬碰硬,自己只穿了一身布衣而已,而初阳却有甲胄在身,对碰下去能不能伤到初阳不说,反正自己肯定是死于当场!
小头目急忙撤刀往回退,初阳趁势进取,探身子将刀往前捅去,紧追着小头目后撤的身形不放。
情急之下后退也只是迈开了一步而已,而初阳身在马上,仗着马的趋势,活动身形本来就比一般人大,外加上探身的效果,刀更是紧贴着小头目的身子不离。
眼见刀尖离他越来越近,初阳跟小头目都觉得这一刀肯定能要了他的命,正在这时,只听到“咻”的一声响,不等初阳弄明白就觉得手臂吃痛,手不自觉的松开,环首刀也掉落在了地上。
小头目看向了初阳,只见他刚才握刀的左臂上扎着一根箭矢,小头目这才反应过来,是刚才被马蹄踏伤的同伴救了自己。
初阳急忙看向了远处仰躺在草地里的蒙面贼,心中暗骂自己愚蠢,刚刚还说要提防冷箭,怎么在这一刻偏偏忘了呢!
这时候那小头目趁初阳手无寸铁的空档,把后退的身形止住后急忙往前一步抬刀刺向了初阳,初阳因为没有了兵刃急忙后撤身形来躲。
小头目见初阳仰在马背上躲自己的刀锋,也是急攻心切想趁初阳手无寸铁之际尽快杀了他,就脚下用力一跳,想由上至下再砍初阳。
初阳在仰倒的一瞬间双腿再夹马腹,马匹即刻往前行进,毫无准备的小头目因为马匹向前挪动了一步,竟然跳过了原来预备的位置,正好到了初阳的正上方,而这时他的刀还没有挥出去。
初阳急忙忍痛伸手抓住了插在自己胳膊上的箭矢,当即一把拉了出来,带出血花一片!
正在小头目反应不当的时候,初阳手抓着箭矢腰下用力坐了起来,同时左手一把掐住了小头目的后脖颈,右手抓着箭头一把攮进了小头目的咽喉处!
鲜血当场喷了出来,竟直接糊了初阳满脸!(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一章 再杀人又中冷箭 不逞能日后报仇
小头目被初阳一箭攮中咽喉,手中环首刀哐啷一声掉落在地,两手胡乱抓着初阳的右臂,眼中充满了恐惧,鲜血也顺着箭矢流出,淌了初阳满手都是,嘴中血也像含满了一口水喷出一样透过了蒙面巾。
剩余几人见此情形顿时慌乱了起来,初阳掐着小头目的后脖颈,手中箭一直死死怼住了他的咽喉,两人就这么在马上僵了好长时间,只等他彻底咽气后,初阳才提着他的尸体扔向了一旁。
刚把尸体扔下,趁一群人慌乱的空档,初阳从马上矮身下去,想捡小头目掉落的环首刀,可正当手刚刚碰上刀柄的时候,又来了一声破空响,初阳清楚知道暗箭再来,想躲闪可为时已晚,还不等起身的时候肩头又中一箭!
初阳也顾不上再去捡刀,急忙夹马腹挪了出去,马匹活动着的时候,他才敢扭头看向给自己放冷箭的蒙面贼,料想道刚才一直不放箭,估计是怕伤到他们的头,看来是一直瞄着我,就等我手中没有“人质”的时候呢!
刚才初阳还没有多想,现在扭头看向了自己中箭的左肩,心说道:身着甲胄都能穿透,看来这伙人用的是锥型透甲箭了!
初阳手抄住箭矢一把拽了出来,拿在手里看了看果然是锥型箭,这时他才后怕道:“也幸亏他们是用的锥型箭,如果是倒钩箭的话,刚才拔箭杀人的时候,肯定会带出自己大片血肉!”
本来初阳的行事风格一向是斩草必除根,他本来是想将这群要杀自己的山贼当场杀尽一个不留,免得以后再找自己报复。
可在手无兵刃的状况下连番争斗下来,致使右手创伤几乎不能战斗,夺刀之后本来还有一战可能,可自己左臂、左肩又连中两箭,根本没法继续再战。
深思熟虑之下料定如果还不早退,只能死在这荒郊野岭当中!
已经骑行出去一段距离,确定不在弩箭的射程范围内后,初阳才停住马匹回身望向了正向自己追来的五人,他扯嗓门大喊道:“今日仇,日后必报!”
一句话说完就急拍马身,向南方奔去。
这报仇并不是说说的,现在初阳基本已经料定这是谁的人手了。
开始的时候他还真的以为这就是群山贼而已,甚至一度以为是麒麟寨余孽打探到了自己消息,来给郑瑞报仇的!
可刚刚以为就即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就算是麒麟寨,要找也只会去青云县而已,自己此行见刺史自荐,只有家人知道而已,任凭麒麟寨匪贼本领再大,也断不可能知道自己出行时间、路径的。
有此初阳只当他们是山匪而已。
可当他们跟自己交手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山贼拦路无非就是为了钱财而已,哪有不问缘由上来就要杀人的呢?
退一步说,就算这是一群心胸歹毒之辈,习惯先杀人再夺资。
可一群山匪而已,怎么可能会有我汉国官兵制式兵刃环首刀呢?如果有一把两把的倒能理解,可能是抢夺来了,可十个人十把环首刀就不可能了!
还有一点就是他们围杀自己时,他们展露的身法与相互的配合,明显是一队经受过有素训练的人!这是山匪不可能拥有的能力。
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既然不是麒麟寨,一群山匪而已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名字?!
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马孟祥!
他在看到画像之后的反应,能很明确的表达出他跟凶手脱不了干系,又得知自己正是率令剿灭凶徒的将领,这必定是他派人在自己返回路上埋伏,准备要庇护凶手,先杀自己以除后患!
五个还能正常活动的蒙面贼,照着初阳逃走的方向追撵着,可五人仅凭脚力哪里能追的上骑马的初阳。
虽然马已经受了刀伤,可只要没给它将蹄子砍断,就绝对比人跑得快,追撵了一段距离之后实在是追不上,到最后连初阳的背影都看不见了,五人才就此作罢。
五人停下脚步后喘了几口粗气,其中一人对那个二阶蒙面贼说道:“一趟出来折了校尉等四人,事办妥倒好,却走脱了方初阳,该如何向太守交代?”
“只能向太守如实禀报,不然还有何办法。”二阶蒙面贼答道。
另一个人上前说道:“若太守怪罪,该当如何?”
那二阶蒙面贼看向了初阳逃走的方向,叹了口气说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外四人听了也跟着叹了口气,互相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往北方走去。
果然像初阳猜测的一样,他们口中的太守,十有**就是马忠马孟祥!
初阳马不停蹄的骑行了整整两个时辰,往后看了一眼确定没人追来后才敢勒马停住,初阳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趴在马背上抚摸着已经累的吐白沫的健马说道:“今日若无你,我命休矣!”
趴在马背上短暂休息了片刻,初阳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他竟然忘了自己腿上有伤,落地时又太过迅猛,脚沾地的一瞬间只觉得腿上吃痛,一个不稳便一头栽倒在地。
巧就巧在肩上、手上、小臂上都有伤,摔倒之后又压住了肩膀,这几下直疼的初阳在地上打滚。
过了好一会儿,疼痛不再那么明显之后,初阳才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他看着已经渐渐西沉的太阳,从马背包袱中取出了地图看了看,还得有半天路程才能到河泉县。
而现在自己身上带伤,马也是不歇不停的跑了两个时辰,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倘若马孟祥也安排了杀手在河泉等自己,而自己就不做歇息直接进河泉县,那最后进去只有死而已,不如在这里歇息一晚,等明早再进城去。
而且现在四处平直,只有几棵树而已,如果有追兵远远就能看见,到时候再走也不迟。
初阳忍着伤痛,费力的解开了身上的甲胄,他自言自语道:“万幸有主公赏赐的铠甲护身,要不然今天必被砍作肉酱!”
将它脱下来后轻轻的放在了地上,而放的时候还被旁边的一株草给扎了一下,顿时气得初阳破口大骂,可刚骂完了一句初阳的眼中就光芒一闪,他死死的盯住了刚才扎了自己的草上。
初阳急忙上前将它拔了出来,拿在手里细细端详了一会儿,过后兴奋的大叫了起来说道:“这尼玛不是蓟草吗!”
又转头四向看去,竟然还不少!当即把初阳乐开了花,他连忙把附近的蓟草拔了个干净,他把上面的花跟嫩叶全掐了下来,拿甲胄上的铁片将其碾碎。
过后初阳又把身上的衣袍脱了下来,忍着痛将衣服撕成了布条,又解开了右手上包扎的那团布,可因为时间太长,布条因为血液凝固竟然直接糊在了伤口上。
没办法初阳只能忍着疼一把将它撕了下来!鲜血当场飙涌而出,初阳急忙抓起碾烂的蓟草糊了上去,不多时伤口就不再淌血。
又将身上其他伤口尽数敷上蓟草后重新包扎了起来,又将马匹身上的两处刀伤同样做了包扎,一切做完后天早已黑了下来。
初阳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天空的星辰,在心里感谢自己有个会医会武的能人师傅,虽然自己学的是武,可师傅跟林琳成天在自己面前摆弄药草,虽然难的学不会,可耳濡目染之下自己也懂了些皮毛。
就像蓟草有止血、祛瘀、消肿的作用,这种简单易辩的药草,自己还是能知道认得的。
不得不感慨还真是近朱者赤呢!(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二章 历经波折回青云 父女二人慌其伤
在野外草地上半睡半醒惊悚了一夜,并没有见到有任何的追兵,第二天卯时初阳便起身收拾妥当准备进城,这个时辰正是人最困最乏的时候,如果河泉内有埋伏人手等他,也可以趁他们精神疲惫松软的时候闯过去。
本来还想休整一夜,接着往返卢航处,跟他禀明自己遭受马忠埋伏,可苦于没有确凿证据也只能作罢,而且如果再碰上蒙面贼一伙人,那自己必死无疑了。
不过现在倒是方便了不少,因为马忠的出手,直接推翻了自己先前所有的推测,凶手并不是附近县城的,起码画像上的人不是,这倒也省了自己不少力气。
至于凶手为什么远赴山川去青云县垂钓就不得而知了,也只能等将凶手拿获归案以后才能理清。
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将伤养好。
初阳没穿铠甲,只把它放在马背上,穿铠甲进城太过扎眼,就算没有杀手等自己,也难免会让城门守卫拦下质问,现在自己有伤在身,还是尽量低调的好。
如果真有凶手突然杀出,铠甲正好搭在马背上,也可以在第一时间将铠甲披在身上。
然而一切都是多虑,从天还没亮出发直到出了河泉县,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异常,终于远去河泉十余里之后,初阳一直提着的心才安心放下。
他下马又重新找了些蓟草磨烂,给自己跟马匹换了次药,不得不感叹蓟草还真是好东西,效果好还随处可见。
他看着已经撕的稀碎,只剩几条布条挂在身上的衣服,恨恨的咬了口干粮出气,好几两这一套呢!才穿一次就成抹布了!
吃罢了饭,喂饱了马,稍作休息后初阳就跨上了马去,现在这地方离青云县还有不小的距离,可实在是怕再有兵埋伏,就想不做耽搁连夜赶回青云去。
等到了青云回到家已经亥时,敲开门后难免把仲德吓了一跳,刚开始在门外还没发现初阳身上有伤,只是问他道:“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自荐有什么结果吗?刺史准许了没有?”
面对连环的发问初阳实在不知道该先回答哪条,就只能摆了摆手说道:“先进屋去。”
进了前院,看着已经修整完毕的庭院,脚踩在大理石砖的路面上,觉得富丽了不少。
等过了前院,屋中灯火映照之下,仲德才发现初阳手上、肩上、胳膊上、腿上缠满了布条,顿时惊叫一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正准备休息的文颜诺听到仲德喊叫,也从屋中走了出来,过来后才发现心上人回来了,刚要高兴就看到他衣衫褴褛,浑身还缠满了布条,不用细问这肯定是包扎伤口才留下的。
文颜诺当场哭了下来,这搞得仲德左右为难,实在不知道该先照顾初阳好还是先哄文颜诺好,实在没办法了就说道:“颜诺先照顾初阳,我去请大夫。”
这时候初阳走到了文颜诺的跟前,将她揽在怀里柔声说道:“哭什么啊,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文颜诺知道这是初阳为了哄自己才这么说的,可再怎么说也不该用“高兴”这两个字啊!当即抬起头来怒瞪着初阳。
初阳很清楚文颜诺为什么有些不愿意,当即笑了笑说道:“大难不死,难道不该高兴吗?”
文颜诺也不想跟初阳做口舌之争,反正只要人没事就行。
她扶着初阳坐下,急忙跑向后院打了盆水走了回来,又找来了剪刀,细心地给初阳剪开了包扎用的布条,给初阳的伤患处细心的擦拭了一遍。
在擦血渍的时候,看着初阳那两道因为拔箭而皮肉外翻的箭伤,还有夺刀时深可见骨的手心,文颜诺又止不住落下了泪来,这几天初阳到底经历了什么?
初阳看着只是滴泪却不哭声的文颜诺,往前一探身将她抱在了怀里,柔声说道:“傻丫头别哭了,只是皮肉伤而已,没事的。你应该想先在咱俩还能见到,我还能抱着你,不就是最最令人高兴的吗?”
本来只是无声流泪的文颜诺,在听了初阳柔声的安慰之后,再也忍不住了,死死抱着初阳的腰嚎啕大哭:“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我该怎么办啊!......呜呜呜呜.......”
面对她的哭泣,初阳也不阻拦,只要能释放出来就好,憋在心里只会留下内伤。
过了好一会儿,文颜诺才终于止住了落泪,这时她才对初阳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自荐不成功,刺史也没必要这么对你吧。”
初阳急忙摆手说道:“刺史待我甚好,而且如果不是刺史,我估计真的就见不到你了!”
话还真不假,如果不是卢航赏赐给初阳的甲胄防护,手无寸铁的他面对这群阶级高手时,必死无疑!
“那是怎么回事?”这次去就是见刺史说寻查附近县城的事,而面见刺史回来后却一身的伤,反倒说刺史对他很好,文颜诺更是不理解了。
说到这初阳才想起自己的马还在外面,他急忙对文颜诺说道:“这个先不管,待会儿再说,你先去门外马上把马背上的那套甲胄拿进来。”
这可是卢航赐给初阳的,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摆在外面,再让人顺手牵羊了去,那初阳真是觉得愧对卢航恩泽,愧对救了自己性命的甲胄!
文颜诺还想疑问哪来的马匹跟甲胄,可看初阳这么焦急,也就不多耽搁急忙跑向了门外,出去后果然看到有匹马一动不动的候在门旁,走近前去见到了搭在马背上的铠甲。
文颜诺就像拿衣服一样伸手去拿,可她是一个弱女子,铠甲浑身又是铁片钢丝打造,哪里是她这样轻松就能拿得起的,当场便被厚重的铠甲拽了回去。
铠甲在马背上,位处太高她实在使不上劲,没办法就只能把铠甲掀翻到了地上,再拽着它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把它拖到了厅堂中,进去后文颜诺累的一屁股坐在了马扎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初阳看了急忙拿了盏茶递了过去,文颜诺接过后一饮而尽,过后她恨恨的白了初阳一眼说道:“这东西这么沉你却让我去拿,你是想累死我吗?!”
初阳自然知道这的确有些难为文颜诺,可他实在放心不下将卢航赠送的铠甲轻易放在大街上,而仲德又不在家,也只能委屈文颜诺了。
他当即上前陪着笑说道:“怎么可能呢,有这么好的妻子,我哪能舍得把她累死呢。”
一句话之后,文颜诺怒气全消,脸红红的低下了头,害羞的说道:“既然舍不得累我,那你还让我去拿。”
初阳就在文颜诺身旁席地而坐,搂着她的腰说道:“我也不想劳累你,可这铠甲是刺史相送,实在不敢大意放置在大街上。”
文颜诺被初阳搂腰的瞬间身子本能一颤,也顾不上再跟初阳置气,当即点了点头问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三章 动刀剔肉终于成 尚且一月能复原
初阳紧捏着拳头,牙齿用力狠劲咬着口中的竹筷,不多时钱先生就已经把初阳手心清理完毕,这时候他对初阳说道:“手心肉少,虎口伤肉较多,公子定要忍耐,万万不能乱动!”
初阳大张着鼻孔喘息如牛,他紧闭着眼睛死咬着筷子点了点头。
钱先生让仲德取了些被褥出来,给初阳点在了手背底下,重新拿起了镊子在药水中烫了烫,便拿它夹住了初阳右手的虎口,因为夺刀时虎口用力太大,致使伤口已经见骨,甚至到现在都不用再重新开刀了!
钱先生拿着剪刀就剪去了初阳虎口上的烂肉,鲜血当即如泉涌一般淌到了手底下的被褥上,一直不作声响的初阳在这时闷哼一声,疼的额头上低落了豆大的汗珠!
文颜诺在旁边不敢再看,急忙扭头趴在了仲德的肩上,听着初阳忍痛闷哼的声音,心中如刀绞一般低下了泪来。
如此剔除了一刻钟,才终于将初阳手心上的烂肉彻底剔除掉,又拿针线将整个贯穿手心的伤口缝好,后上药包扎完才算彻底了事。
文颜诺见已经完成,再也控制不住急忙上前抱着初阳,初阳吐出了口中那一小捆竹筷,竟然都快被咬断了!文颜诺又忍不住落下了泪来,初阳急忙去哄她道:“已经没事了,别哭了......钱先生还在呢。”
这时候文颜诺才止住了哭泣,不好意思的冲钱先生笑了笑。
钱先生擦了擦汗看着初阳心说道:方公子年纪轻轻,竟能有如此魄力,当真天下年轻一辈之典范!
钱先生又打开了药箱,从中取了些已经研磨好的药来递给了文颜诺,说道:“这药两天换一次,总共八次,等换完也是半月之后,那时候手心新肌腱肯定已经长出,再静养一月便可无碍。但一定要记住,在这一月之内,万万不能过度使用右手!”
初阳从榻上下来,对钱先生躬身行礼道:“是,方捷一定谨记。”
等送走了钱先生,仲德回来后对初阳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伤成这样呢?”
“我是在回来的路上,被人埋伏的,而埋伏我的人十有**就是由陵郡太守马孟祥!”初阳扫视着自己的两处箭伤跟右手,暗下决心日后必将马忠碎尸万段!
“由陵太守?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干嘛要害你啊。”仲德虽然上火,可心中还是充满了不解,初阳刚刚到汉国国内半月而已,是怎么招惹到远出乔州地界的由陵郡呢?
初阳叹了口气,说道:“先前我分析凶手是附近县城的人,直到我去了刺史处才发现,我错了。”
“什么意思?难道凶手不是附近县城的?”仲德急忙问道。
初阳摇了摇头说道:“也不能说不是,起码画像上的人不是。”
见初阳有点卖关子的嫌疑,差点没给文颜诺急出火来,她冲初阳说道:“快说啊你倒是,急死我了。”
这时初阳才把马孟祥见到画像时的反应,还有路上遭遇伏击,和对他们身份的分析一一道了出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暗害自己,摆明此地无银三百两!
三个人钧都沉默了起来,如果是平常人犯案倒还好说,可这是一郡太守,自己一伙人只是县官而已,怎么可能搞得过人家呢!除非有更大的人支持自己,要不然这案子只能不了了之了。
这时仲德突然反应了过来,他抓着初阳的手腕说道:“你去面见刺史,结果怎么样?应允了吗?”
差点忘了,初阳此行的目的,不正是找寻更大的人来支持办理此案吗!
虽然由陵郡不属于乔州管辖范围之内,可也应了那句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真能得到卢刺史的支持,那就完全有可能将马忠法办!
“我见刺史之后,刺史非常赏识我的才华,当即应允我为统兵之将,率兵马寻查匪贼!”初阳点了点头说道。
文颜诺听到心上人被封为了将军,她很清楚这就是一棵审正主义的救命稻草,当即兴高采烈了起来,她兴奋的拉着初阳那只完好无损的手,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吗?”
“当然了!那身铠甲正是主公赏赐,这还有假?”初阳嘴角扬着,指着摆放在地上的铠甲高兴的说道。
“给了什么职位?”文颜诺出于好奇,继续问道。
被文颜诺这么一问,初阳也来了精神,他从铺垫上站了起来,一脚踩地,一脚踩案几,左手掐腰,鼻孔朝天,极其嚣张的说道:“哇哈哈哈哈~我被主公赏识,封扬军校尉,居讨寇将军之职!”
刚才还兴奋无比的文颜诺,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当然了,她肯定不是嫌弃职位太低才这样,相反她只会对卢航心生恩德,她这番表现只是觉得初阳的反应有些太丢脸了。
万幸这是在家里没外人,要不然可真丢死人了。
仲德在一旁掰着手指头,眼睛往斜上方瞅着,突然大叫了一声说道:“卧槽!五品!”
初阳看着他不说话,只咧着嘴鼻孔哼哧哼哧的往外喷着气,差点没把鼻涕泡乐出来。
刚才得知初阳又受伤,父女二人都担心不已,现在已经处理好了,而且也得到了刺史的支持,心情当然大好,仲德也是玩心大起,当即后退三步,整理衣袖,扶正发冠,对初阳深深作揖道:“下官拜见将军。”
初阳仰天长啸“嗷呜~”一声,紧接着“哇哈哈哈哈~”大笑不止,简直不出人声......
文颜诺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到了初阳身旁,看准了没有伤的位置,一脚踢到了初阳腿上,初阳当即疼的捂着腿躲到了旁边,不敢再吱一声。
文颜诺手指着初阳骂道:“半夜三更的鬼哭狼嚎什么?!想把狼招来吗?”
初阳躲在一旁瑟瑟发抖,连看都不敢看文颜诺一眼。
文颜诺骂了初阳好一会儿后才住嘴,就当初阳以为风浪终于停止的时候,文颜诺便把矛头转向了仲德,她说道:“还县令呢!一把年纪了还跟他在这出洋相,不丢人吗!”
仲德被文颜诺一通数落,当即老脸通红,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说道:“年纪大了犯困,你们早歇着,我也歇着去.....”说完就逃命似的跑向了自己房间。
文颜诺本来还想再数落数落仲德的,身为一县县令,再怎么说也得有点尊长风范吧?哪有这种跟自己未来女婿胡闹的呢!可不等她继续张口,就听到一句“你们早歇着”,这顿时把文颜诺羞的满脸通红。
她偷偷瞥了初阳一眼,见初阳也在看自己,两人急忙把视线转向了别处。
文颜诺扭头是因为害羞,初阳则是因为恐惧,刚才他偷窥文颜诺,只是害怕她继续冲自己发怒而已,却完全没顾上仲德的那句“你们早歇着”......
文颜诺就怕初阳误会仲德的意思,要跟她胡闹......而初阳则是害怕自己一个不好再惹怒文颜诺,致使两人从厅堂回到各自屋中休息,期间没再说一句话。(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四章 气不出体是为何 早去房顶做练习
回屋躺下后,初阳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不光是因为疼痛,他主要是在想为什么不能元气出体了,之前明明用了两次都可以的。
开始还怀疑是不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巩固经脉,而导致实力倒退了,可当他运转元气于体内的时候,很明显的经脉通畅度就是与之前的二阶不同,现在元气体内运转时是又快又稳。
他一咕噜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伸出左手又试了起来,元气汇集到手上,只觉得左手被元气灌满后澎湃有力,但就是释放不出来,这感觉跟处二阶时明显一样啊!
难道自己真的因为拖延的时间太长,而实力倒退了?
初阳思来想去貌似只有这一种可能了,他颓废的重新躺了回去,无比恼怒的捶了一下重新换好的床板,顿时疼的他闷哼一声,然而这疼痛却让他的大脑清醒了起来。
记得当时进三阶时,明显有放弃继续活下去的想法,可在自己萌生放弃念头的时候,脑海中像是走马灯一样闪过了自己小时候到长大的种种画面,最最重要的是当时响起了一段非常清晰的话:“千世豪杰今世雄,手刃匪敌于掌中。怎可未殇心先死,看我助你破山峰!”
脑中闪过这句话后,自己便莫名其妙的进入了三阶扶摇直上。
刚刚躺下的初阳又激动的坐了起来,他心中萌生了一个非常非常大胆的想法,他吃吃的望着窗外自言自语道:“结合脑海中能清晰地出现自己还是婴儿时的画面,而且那视角明显不是自己的,难道......难道是有神仙助我?”
初阳看着窗外喃喃自语道:“真的有神仙吗?......也不是不可能,天夜森林都有妖怪,还有那黄羽金翅雕,听师傅的话来说,它是鲲鹏的后代,这摆明了就是仙神一类的。”
“可就算有神仙,他干嘛要帮我?.......估计是我跟神仙有渊源。可既然帮我进了三阶,干嘛又收了回去呢?......也不对,我现在经脉明显不是二阶的状态了,可那为什么就是使不出元气出体呢?到底是什么情况?”初阳像是魔障了一样,坐在床沿上自问自答了起来。
越想越觉得想不通,最后干脆不想了,等明天起床后再演练试探一番看看再说吧。
怀揣心事的初阳还等不到天明就早早醒了过来,他拿着长矛走向了后院,本来是想去前院的,可想着重新装潢翻修的地面墙壁,实在是不忍心再遭破坏,就只能再去糟蹋后院了。
初阳一改之前的修行流程,进院后脚下发力一跃上了房顶,站在房顶上环视了一下四周,寂静无比,只有少数几家掌灯,看来是有什么事要早出门。
他站在屋顶上展开双臂微微扬起头,深深的吸了几口这充满生机的朝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接着就盘腿在屋顶上坐了下去,开始元气运转全身。
又是一个时辰,三十二个周天之后,初阳睁开了双眼,天边只是刚刚泛起微微的光亮,秋凉气爽,太阳也开始偷懒起的慢了。
站起身跳到了地上,初阳便开始慢演练了起来,一改之前迅猛的修炼,这次动作非常轻柔缓慢,他不敢有太大的动静,就生怕吵醒正在睡梦中的仲德跟文颜诺。
初阳单手握长矛上下翻腾,看起来就像是持剑歌舞一样轻柔华美。
虽然动作变慢变柔,可其中力道丝毫不减,懂行人看了依旧能察觉出其中的威猛所在。
按照平时,初阳一定得炼上半个时辰才肯收手,可现在就只凭自己一个左手拿着这一丈二尺三的矛来使用,实在有些力不从心,加上这两处箭伤,才一刻钟出头就有些受不了了。
初阳把矛插到了地上,抬着颤抖着的左手看了看,自言自语道:“以前还不觉得,现在想想自己右撇子好严重啊!左手的力道与右手竟然差这么多!”
稍作缓息之后,初阳重新上了房顶盘腿而坐,又继续运元气打坐了起来,不多时初阳站了起来,他看着自己的手掌自言自语道:“再试试。”
虽然是说要再试能不能元气出体,可手上就是不敢汇聚元气,他想试又害怕试,如果能的话自然欢喜异常,可如果不能呢?那就有些接受不了了,先得到再失去的感觉实在有够痛苦的。
初阳深吸了几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早晚都要知道的,如果早知道了起码还不至于太仰仗这招!想想之前野地里对战蒙面贼时,自己误以为还能用元气出体,结果险些吃了大亏!也幸亏是背对着自己,要不然......
想到做到,初阳把浑身的元气全都往手臂上经脉调动而去,直到觉得手臂经脉穴道肿胀时才停手,这次他聚精会神将元气按手臂穴道释放出体外。
结果只是元气重新回流到了丹田之中而已。
初阳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真的不行了。”
颓废中又摇了摇头,给自己打气道:“不行!哪有一口吃成胖子的道理?既然是猜测到那天有神仙助我,那也不能一直仰仗人家!还得要自己再修炼进展!”
初阳重新将元气汇集于手臂,努力回想着之前能成剑气的关键所在,自我感觉差不多的时候,再压缩元气释放,可依然没有任何的效果。
面对再次的失败,初阳依旧不死心,继续汇聚元气,继续钻研元气出体的技巧能力。
可因为元气连番过分的充斥手臂,直到把手臂上的箭伤崩开渗出血来,都没有见到一丝的成果。
初阳颓废的坐在了房顶上,这时院内门响,是仲德走了出来,他一到院中就看到了正坐在房顶上的初阳,他对初阳喊道:“一大早上屋顶干嘛?”
初阳听到后跳了下去,失望的对仲德说道:“我武学好像退步了。”
“难道是因为之前一直没能闭关吗?”仲德反应也快,已经对武功心法有所了解的他,当即就联想到了之前一直拖延着没巩固的问题上。
初阳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习武之道......”初阳就站在院里,跟仲德重新描述了一遍武学的阶级跟相对应的能力,又说了一遍杀郑瑞时的元气出体,跟前天荒野中对战时的不能使用。
对此一窍不通的仲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时文颜诺也开门走了出来,正巧看到屋外的两人,随即说道:“你们站在那干嘛?”
说完就准备去打水洗漱,到跟前后刚刚矮下身子拿水桶,就看到了旁边初阳已经渗出血来的胳膊,她一把拉住了初阳的手腕,焦急的问道:“怎么回事?”
这时仲德也发现了已经泛红的纱布,他关心的对初阳问道:“碰到了?”
初阳摇了摇头,对文颜诺说道:“你记得我之前给你展示的元气出体吗?”
“记得啊,可你胳膊......”文颜诺有些来气,都什么时候了还扯武功。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不能元气出体成剑气了!”都这时候了哪里还能顾得上胳膊伤势如何啊!
文颜诺也清楚武功对于初阳来说意味着什么,也不跟他多做纠缠,直接回屋取药拿纱布,准备给初阳重新包扎一番。(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五章 去府衙安排诸事 信送虎符与刺史
初阳恼火的站在院中,思来想去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文颜诺也拿着纱布等医药品走了过来,把原先包裹着的重新剪开后就蹲在他身旁,细心的给他重新做着包扎。
“虽然我不会武功,可我也知道武学功法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不是只靠一朝一夕就能炼成的,更何况是能将元气放出体外,再形成实质化伤人的招式呢!”仲德在一旁安慰道。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初阳扭头双眼放光激动的盯着仲德。
仲德被初阳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咽了口唾沫紧张的看着初阳问道:“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初阳突然仰头大笑,激动的拉着仲德的手说道:“你说到点上了,将元气实质化!这就是元气出体的诀窍了!哈哈哈哈。”
能为初阳解开疑惑,仲德也是高兴的不得了,当场舒了一口气说道:“我无意中一句话能给你解开迷惑,也是意外收获了,既然你明白了该怎么修炼,那就等伤彻底好了之后,再全身心钻研吧。”
初阳看着自己的左右手,点了点头说道:“右手不能用,左手不能常用,就是想研习也是力不从心,索性就等伤好了之后吧。”
确定下来三人才洗漱准备吃早饭,等吃饭的时候聊到了卢航赠送铠甲的问题上,文颜诺随口说了句道:“那铠甲是真的重,我都拿不动,最后把它从马上掀到地上去才能拖进来。”
逗得仲德哈哈大笑,这时初阳突然反应了过来,他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说道:“卧槽!我的马!”
骂完一句就冲了出去,要不是文颜诺提醒,初阳都已经忘了自己的马连拴都没拴的就搁置在门外呢,可千万别被偷去或自己溜达走了啊!
文颜诺跟仲德也急忙放下碗筷跟了出去,到门外后才发现初阳的马依旧站在那,寸步没离开过,仲德当即瞪着眼感叹道:“好马!真是好马!”
一整夜没喂过一丝草料,更没饮过一滴水,这马竟然能在饥寒交迫之中,没被拴固之下,不走不挪静等主人的到来!
仲德急忙跑回了院中打了一桶水拎了出来,刚刚放到马的跟前就见它一头扎进了桶里,不多时就把桶中的水喝到了见底。
等马饮饱了水,仲德又牵着它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到了后门处,把它牵进了后院拴好后又进了柴房,抱出了一大抱草出来,又抬出了铡刀把草切的尽量细一些,做完了这一切放到了马的跟前说道:“家里没有草料,只有这些烧火草,你将就着点。”
都说万物皆有灵性,这马在仲德说完这话后,竟目露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过后才低下头吃起了草料来。
仲德摸了两把健马的鬃毛便转身回到了初阳两人的身边,到初阳近前后还不忘赞叹一句“真是好马!”
三人回去继续吃饭,在三人的欢喜中初阳不住的感叹买到了好马。
吃完了饭初阳跟仲德一起去了府衙,面见过郭威、郭用、昌荷等人一通问好后,初阳便说道:“现在把所有外出巡视的人马撤回来吧。”
郭威郭用昌荷三人不解的看着初阳,仲德开口说道:“这人现在是刺史为查此案,而亲封的讨寇将军!”说完像是不过瘾一样,又补了一句道:“比我们官大。”
一句话弄得初阳老脸通红,但这也的确是事实。
一番恭喜下来,初阳才开口解释道:“凶手的相关人,应该是由陵太守马忠。”
果然,这么说下来三人又是一通疑惑,初阳又不得不把昨晚跟仲德说的话、分析的事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终于说完后,在场三人顿时恍然大悟,当即各自分工或去树凌村或去军营,全都把人撤了回来,在所有人都往外走的时候,初阳急忙拦下了昌荷说道:“将军留步,我有书信一封,望将军代我送与刺史。”
说完便走到了文案前磨墨提笔,给卢航写一封信,表明自己的猜测:
前日于主公府中,马忠来到,以主公说道,借兵之事已被拒三次,以此来看其必有目的,然而致使其观凶画像后,当即痛快离去,我便猜其与画中人必然熟识。
拜别主公回青云路上,便遭遇一伙十人自称山匪之蒙面凶贼,只问我是否为方初阳后便提刀要索我命,十人皆用兵家制式兵器环首刀,尚且身形刀法皆醇熟老练,必为有素训练之辈。
手无寸铁之下夺刀斩杀四人,落伤而走。
当时知主公与我身份者,外人中只马忠一人,我以此推测,马忠必与凶手熟识,一次派人半路截杀我,以除后患。
万望主公千万提防此人!
这弄得昌荷还有些不高兴,送信这种事交给士卒去办就好了,自己好歹堂堂步兵折冲校尉,竟然做起了送信的差事,可碍于初阳官阶职位比自己高,也只能逆来顺受了。
初阳写完后便走到了守候在一旁的昌荷跟前,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锦囊来,一起递给了昌荷并嘱咐道:“锦囊内为主公调兵虎符,交给他人我实在放心不下,希望将军能快马加鞭,星夜送回主公手中!”
昌荷这才明白过来,初阳让自己去送信的真正原因是其中包含了兵符!这种东西当然不敢随便给别人送,他顿时为自己的小心眼感到羞愧,当即跪在地上抱拳冲初阳道:“末将定不负将军重托!”
说完就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昌荷刚刚离开府衙大门,观泰就走了进来,大老远就高兴的喊道:“大哥你回来了?”
问着话就脚下生风快步的往里走,他刚进来就看到手上、胳膊上、肩膀上缠满了绷带的初阳,刚才脸上的高兴全然不见,只剩下了关心,他问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初阳拍了下脑袋,心说就不能一次性来齐,让我一次性说完,非得一个一个的让我复述吗?
没办法也只能重新再跟观泰说了一遍。
观泰听完气的七窍生烟,当即就要牵马去由陵郡暗杀了马忠......吓得初阳急忙拦下了他,并安抚道:“万幸我活着回来了,这仇咱以后再报!”
观泰粗喘了几口气,在初阳好说歹说下才点头答应了下来,并问道:“大哥你都做了将军了,那咱什么时候去兵营点将?”
初阳起身向外走了出去,边走边说道:“我现在有伤在身,肯定不能执行刺史将令,估计会重新安排人手调查吧,再等等看吧。”
“啊?那这意思就是,你这将军也只能是挂两天头衔而已,很快就要上交回去吗?”观泰极其失望的问道。
初阳听后笑了笑说道:“亏你还成天出入军营呢,刺史既然给了我将军做,那我就是将军了,哪能是儿戏说换就换的?只要我没犯过错是不会撤我的。”
“那你又说重新安排人手?”话都是你说的,怎么能就是了呢?
“交回去的只是兵符跟暂时委派的任务而已,我依然是刺史手下的将军!”初阳嘴角挑了挑,怎么自己会认这么个智障做弟弟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