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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马洧     东界初阳txt下载     东界初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五百四十章 丞相说秦军南下 初阳险添新罪名

    齐晨赶紧将不久前在川平时,初阳对秦国四十万军马去想的分析一字不差的向刘惟汇报了过去。

    朝堂之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再看刘惟几乎呆若木鸡,本来还觉得有初阳献计,对魏国出兵连战连胜,以为汉国疆土肯定得以保全,没想到还不等多高兴一会儿,就传来了秦军南下的消息。

    齐晨见刘惟久久不作答复,就抱了抱拳说道:“等秦军二十万兵打开通道,后方势必增加更多兵力入我汉国疆土,还请陛下早作决断。”

    刘惟这才在心慌中点了点头,转身向龙书案走去。

    回到案后,连续几次深呼吸才堪堪缓住狂跳的心脏,环顾朝堂上一众文武,刘惟开口道:“在外兵马几何?国内兵马,尚有几何?”

    “大将军二十万兵守骐州,三十万兵由臣从邙州北上而出,文起领十五万兵在后随时待援,大都督统兵四十五万众在魏国,在外兵马总计一百一十万余。现国内兵马有八十余万。”齐晨答道。

    “哲州、莨州、伥州有兵马几何?”刘惟问道。

    “三州兵马不低于五十万。”齐晨粗略一算后答道。

    “那便全部调往泊州,以防不测。”刘惟思考一阵后下令道。

    群臣武将正待领命,反倒是卫将军职的丞相田赋突然站到殿中,大叫了一声“且慢!”

    刘惟见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问道:“德佩有何异议?”

    “臣,不敢。只是......”田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我君臣,但讲无妨。”

    “是,臣固然支持大都督猜测,分析看来,秦兵二十万只能从泊州‘走廊’而入,然而下泊州之后,秦兵未必取昌阳。”

    “以卿之见,会往何处?”

    “若秦兵二十万军并非调虎离山而取魏国多城,臣以为秦兵下泊州以后,势必取冷州。”

    齐晨听完咬了咬牙正待反驳,刘惟见他微张的嘴,赶紧开口提早一步出声,对田赋问道:“何以见得?”

    “秦兵下泊州,便会受旦州、由陵、昌阳、伥州、冷州、甚至魏国所占之永原等地六面围攻,秦兵非两百万大军,仅有二十万兵马之下,怎会行此自寻死路之为?”田赋分析道。

    刘惟听闻轻轻点头,言语道:“却有几分道理。”

    “可是大都督曾言,秦兵取泊州是为了......”

    “横竖皆言大都督,大都督年少有为,行谋以智计,行军以勇猛,其对秦兵分析也头头是道,老夫确实佩服,然而方才老夫讲解,司马能否说出不对之处?”齐晨正待辩解,可是再次被打断,不过这次打断他的却是田赋。

    “若非南下泊州,以你之见,秦兵将何往?”

    “以我观之,秦兵将取冷州!”田赋嘴角微微一翘,双目中尽显信心满满。

    本来还当一回事的齐晨在听完后,竟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竖起耳朵问了一遍道:“哪儿?”

    “冷州!”

    “哈哈哈哈!”再确认的齐晨终于肯定自己没有听错,直接忍不住发出了大肆的笑声,甚至在笑声中都充满了对田赋的讽刺。

    正讨论汉国存亡时刻,反观齐晨竟然这么儿戏,田赋心中顿感恼怒无比,可碍于身在朝堂之上,又当着大汉天子的面不能发作,最后只能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蹦出了两个字道:“笑甚!”

    齐晨终于止住了大笑,反问道:“丞相此言,却不知那冷州刺史为何人?”

    对齐晨的反问,让田赋觉得无比受辱,当场歇斯底里的喊道:“老夫一生为朝廷尽力,已有三十载,怎会不知州刺史、郡太守!冷州刺史郭乾郭元起!”

    “仅此而已?”

    龙书案后的刘惟看着吵闹的两人,无奈深深叹了口气,心中暗道:没想到一向严肃的早朝,在这一刻竟然热闹的像是集市一般......

    所谓伴君如伴虎,皇帝身旁的人各个都是察言观色的好手,其中有大臣见到刘惟叹气,就急忙站出来打圆场道:“郭元起,为乔州下青云县县丞郭兰视兄长,而郭兰视便是大都督义父,如此算来,郭元起便是大都督伯父。”

    田赋听后暗暗吃惊,想不到郭元起还有这种身份在内。

    也不愧是能做得了三公的人物,在大臣讲解完后,田赋当场明白了齐晨的意思,便说道:“司马猜测之意,秦兵攻打冷州至郭元起身陷险地,而大都督势必起在外四十万大军救援,所以秦兵不敢如此?”

    “秦兵二十万,除虎视昌阳外,更为后方大军铺平道路,所以绝不会身犯险境而攻打冷州!而且其中并非我之分析,此乃大都督亲口相传!”

    “若与国家动荡相比,故是亲人重要,还是国家安危重要?料他方初阳能以二十一岁年纪,便身职我强汉大都督一职,岂能不明其中道理!”初阳分析秦国不会对冷州出兵的原因,想不到竟然成了田赋对他扣屎盆子的理由,其行事方式简直跟百里昭如出一辙!

    “丞相为官三十载,可莫要以此口风,来污蔑大都督为人!”

    “并非老夫污蔑,相比起郭元起性命而言,方初阳竟敢狂言要弃在魏一城八郡而不顾,若非胸怀私心,怎能有此一言?”

    “田德佩!”这次的齐晨彻底恼了,尤其是在外征战月余之后身上新增的暴戾之气,在这一刻差点没控制住释放出来!

    “博阳勿恼,且先听德佩言来。”刘惟见后深知武将出身的齐晨有多大的脾气,赶紧开口制止道。

    有皇帝发话,齐晨有再大的火也不敢放了,只能老实作揖道了声“是。”

    田赋嘴角稍稍翘起,以胜利者的视线看了齐晨一眼后,才继续说道:“将哲州、莨州、伥州三路人马发往冷州之后,期间多派探马在外巡视,见秦兵由泊州而入,可占泊州‘走廊’地利,待秦兵过境后,先派兵马挑战,败战撤退之下秦军必追,等诱其深入,再出兵将后路堵截,再由旦州、泊州、冷州三路同时出兵击之,不消十日,秦兵必败!”

    “妙计,确实妙计!”一出抛砖引玉与关门捉贼的连环计,听的刘惟忍不住拍案叫好。

五百四十二章 为保自身太子位 刘腾设计削兵权

    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去反驳刘冲与刘信言论,刘腾无奈只能将视线转到了刘惟的身上,料想其父能从齐晨上书中断定百里昭是诬陷初阳,那么现在他也一定能明辨是非!

    可没想到在刘腾把希望寄托在刘惟身上时,刘惟的反应却叫这汉国长皇子瞠目结舌。

    只见刘惟手轻捋胡须目光深沉,双眼看过三皇子刘冲与七皇子刘信后,竟从中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刘腾见状大惊失色,赶紧说道:“父皇!莫不是真要当大都督怀有歹意?!”

    “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便其现在确实忠心于朕,可等其平定战乱之后功高盖天,将难以管束!”刘惟眉头皱起,心中对刘腾的反应有了些许的成见。

    “别人未必,但大都督他......”刘腾已经三十七岁的年纪,见事阅人也已无数,可当他得知刘惟也在怀疑初阳忠诚的时候,竟然急的气血冲头,甚至在两个眼球中都已经充满了血丝!

    “糊涂!”刘惟对刘腾的成见顿时增长了几分,当即怒斥一声将刘腾打断道:“日后等他得胜归来,于朝堂之上,于田野之间,世人皆知他方初阳为救国英雄!等到那时,朕便是不想,也要将大将军姜山之职以无能为由罢免,再交于方初阳手中,以此来安天下臣民之心!即便方初阳心性忠烈,可难料其手下将士不贞!待他手握天下兵权,将士再拥促其冕旒加身,届时何人能挡?”

    这番言论直叫刘腾的一张嘴巴大张着,到现在已经完全忘记合上。

    “你心性淳朴,虽能尽心为国为民,但看人观事却不及元德。”刘惟失望的看了刘腾一眼,叹了口气说道。

    一句话中所代表的意思仿佛在目视大海深渊,你看着它的同时,永远也不知道看不见的水底下,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在同时看着你!

    在皇城中见惯了大臣、宫廷内的勾心斗角,刘腾很清楚刘惟话语中的含义,那便是刘惟已经对他有了相当大的不满,而且更深的一层意思,要是刘腾再敢有违背刘惟的意思,那刘惟便将采取废长立幼的方式,将刘腾的太子位换下!

    将近四十年的父子,刘腾对刘惟双目中表达的含义绝不怀疑,在两人对视片刻之后,为了自己有朝一日能登基做帝,刘腾咬了咬牙只能低下了头,双手紧紧攥成拳头说道:“父......父皇有何妙计,来削其兵权......”

    刘惟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紧紧盯着低头的刘腾好一会儿,才开口反问道:“我儿有何见解?”

    一旁的刘冲嘴角轻轻一翘随即隐去,跟着向刘惟轻轻作了个揖说道:“儿臣以为,应......”

    还不等刘冲说完,刘惟便伸手将其话语阻断,说道:“朕是问元安。”

    “是。”刘冲双眼一眯又将迈出去一步的腿退了回去,心中对刘惟的做法产生了不满,他知道刘惟问刘腾的目的,便是在试验刘腾是否真的不再帮助方捷,而且等于变相的表明,他的太子位已经保住了!

    刘冲能看透的,刘腾自然也可以,他知道刚才的忤逆父皇已经既往不咎,而现在对自己的提问,正是父皇给的最后一次机会。

    “方初阳功高盖主,若强行削其兵权,势必引其不满,若方法不当,甚至可能恼羞成怒而举兵反扑......”刘惟闭上眼深吐了一口气,心中思量的同时又对初阳充满了无比的愧疚,并在心头暗道:大都督年幼却忠烈,今日请原谅小王自私......

    刚才刘惟眼中如利剑一般的偏见,在这一刻已经换成了称心,他点了点头说道:“分析的有理,继续。”

    “现阶段他人在魏国,正是天高皇帝远,手又握有四十五万重兵,身边勇将众多,有兵有城池,完全有能力虎视天下!因此对他不易强攻,应设计缓图以削弱。”

    “皇兄可有妙计?”既然计划落败,刘冲也不好当即撕破脸皮,就赶紧上前对刘腾深深一拜,并以关乎国家安危的神情焦急问道。

    “父皇以安邦名义宣召,将其招回国内,先加以重封以安朝野,再密书于田丞相,叫他提早上书表述,自荐统兵御秦,并以大都......方初阳之计而行事,后再朝堂当群臣之面表其能力,寻一偏僻郡县,允他太守之职以安其心,故此便能不动刀枪,以夺其势!”

    “计策甚妙,只是在外四十余万兵马,均由他训练而成,皆随他出生入死,将士中亦有智勇之辈,难保其察出召回深意,若将计谋点破,四十万兵马将成后患矣!”

    “可先寻其身边能力将士,赏财贿封爵来移其心,送珍玩美女以动其志,再以忠君爱国之名说以利害,保准其心在朝廷而不在方捷,如此大事定可成矣!”

    “可有人选?”

    刘腾思考了片刻说道:“乔州诸将皆随他左右,历来战报得知,步兵校尉周备、屯骑校尉赵番,都对他忠贞不二。典军中郎将陶阅山,与他有手戮仇人恩泽。对武卫中郎将韩子丹,更是有知遇之恩,这班人马实难找出可破缝隙。以儿臣观之,也唯独从四镇将军人选下手。”

    “程公籍可否?”

    “不可,方初阳初为乔州讨寇将军攻打郎元,与程原首此接触便受其重用,而后得功勋升高职,两日也以兄弟相称,关系不比常人!”

    “朱俞孝可否?”

    “亦不可,同是由陵战乱,马忠大军围堵郎元,便是方初阳秘书于朱康求援,才能多路出击歼灭由陵兵马,方捷对他心怀感恩下,日常定以礼相待。”

    “那便只剩秋奉宗了,可他与方捷关系有什差池?”

    “父皇可能忘却,在卢元义上书朝廷,表明方捷平叛由陵时曾提过,将方初阳命为乔州镇军大将军,叫他统领乔州兵马时,便有秋奉宗站出,以其年幼为由大肆反对,我等便可从此处下手做文章。”

    一经提点,刘惟恍然大悟道:“朕记起来了,当时卢元义还上书表明,州内步兵校尉昌荷不尽职责,受方初阳以擅离职守之罪定斩。”

五百四十三章 得计策下达诏书 议事间忽得封赏

    刘腾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得秋卢心志之后,可叫其为内应,呼号乔州、冷州兵士,再与副都督祖治联手,便可轻松收回所有兵权!”

    “就依此计而行!”刘惟仰天大笑一阵,走向案前招伴读宦官研墨,开始着手写诏书。

    刘腾盯着刘惟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心头只觉得五味杂陈,等刘惟写好一封密诏置于锦囊内,叫进殿前侍卫嘱咐道:“将诏书秘密交于田丞相手中。”

    等侍卫走后,刘惟开始写召初阳回国的圣旨,因为整个计策都是出自刘腾之口,这一刻因他心里仅存的一丝愧疚让他有些待不下去了,便冲刘惟的背影作了个揖说道:“儿臣先行告退。”

    刘惟没说话,只点头嗯了一声。

    等刘腾倒退着身形出了门外,刘冲与刘信二人也相继告退。

    出门外之后,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发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紧跟着互相拜别,各自回了自己府中。

    第十天,初阳正在川平招集将士议事,期间派出的探马也回来了几波,却没有任何探听到秦兵南下的动静。

    三番五次下来,初阳忍不住怀疑自己估算错误:难道秦兵根本没有要绕魏国南下的意思?

    正在初阳对此事持怀疑态度的时候,派往秦、汉交兵处的细作回来了。

    细作进来后上报道:“果然在大都督意料之中,小人在前楚与魏国之间游走探知,一月之前,却有人见到有大批车仗绕过魏国,往燕国方向而去。”

    “去往燕国?难不成秦国声东击西,表面上是在与我国人马交战,实则分兵取燕国?”祖治激动之际噌的一声站起问道。

    初阳眉头一皱急忙问道:“燕国国土如何?”

    “不及秦、汉、赵辽阔,比魏国略小,但却富饶。”祖治答道。

    “秦国兵力如何?”初阳又问道。

    “去年时探之与我国相等,在两百万左右。”

    “未必,面上两百万,可秦王为夺天下,暗中必招兵买马、广积钱粮,我预估现有兵力,决不低于两百五十万!”阅山摇头说道。

    初阳听闻沉寂片刻,过后他站起身说道:“祖治先代我都督一职,我要回国面见陛下!”

    “大都督此去,意欲何为?”祖治等人赶紧站起来问道。

    “同陛下说以利害!告知陛下应早书信与燕王,叫他早做提防。”

    “燕国战乱,可分走秦国兵力,与我国乃大喜之事,都督作何要加以阻拦?”

    “唇亡齿寒,若等秦王占下燕国,秦兵士气大涨,必取兵北上攻赵或南下袭汉,而赵国远在最北方,等战时我两国便是有心也无能力相助!应趁秦兵未进之时,及早通知赵、燕两国,与我国三路共同抵御秦兵,如此方能挡住秦军!”

    “仅是如此,也未必要大都督亲往,但派一心腹即可。”

    “此中干系甚大,但有差池,便是灭顶之灾!万万不敢马虎。”要是只像刚才说的那么简单的话,谁去说都行,可其中还有更复杂的内容,不亲自诉说,根本讲不明白!

    “是!”众将一齐抱拳领命。

    交代好一切去营中点出了两百随从军士,正要上马往国内赶回,可还不等他出了军营,就有人上报有使者带陛下亲诏入城而来。

    初阳急忙召集所有将领到营中帅帐等候,不多时召使进营,脚刚刚跨进大帐便高声道:“皇帝臣惟,敢用玄牡,昭告皇天上帝、后土神只。”

    初阳赶紧领众将跪倒在地:“万岁,万岁,万万岁。”

    召使展开圣旨宣读道:

    “汉有天下,历数无疆。近年秦魏联军,欺压我境,使大汉社稷有累卵之危,国内百姓有倒悬之急!国臣民心,非是朕主。朕猦夜忧思,恐天下将危。现幸得卿助,以勇冠三军,夺敌城九座,斩敌将多员,为朕分忧无数,凭一人之力,竖汗马功劳!凭公吞天吐地之才,纳四位八荒之志,英风威震天下,使人闻之不胜叹羡。因夺城解围功绩,今朕特封乔州镇军大将军扬军校尉方捷侯爵青云,愿公早日回朝受赏,勿负朕意。安武二十三年春诏。”

    跪地的初阳一时没反应过来,双耳一直伴随着两个字“封侯”,更是导致他跪在地上半天忘记起身。

    召使见初阳依旧跪在地上,心说因为赏赐而喜悦的反应不过来这种事也见怪不怪了,就玩笑一样说道:“都督已贵为侯爵,陛下隆恩,切莫推辞才是。”

    这种好事谁舍得推辞!初阳一个激灵“嘭”的一声拿头捣地,谢恩道:“谢陛下恩封!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将随初阳谢恩起身,一起对召使再三言谢。

    等最后一直憋着送走了召使,众将军才敢欢呼出声。

    “恭喜都督,贺喜都督!”“前将军武圣关云长为寿亭侯,智胜诸葛丞相是武乡侯,而都督直接跨越为青云候!都督之名,既是古人也要叹羡不已!”

    初阳现有的知识都是从他爹的书籍中得来,其中当然记载了侯爵的可贵,只有皇亲国戚与极少数功臣才能得到,位视三公!里面也详细描述了列候的等级,其中有亭侯、乡侯、县侯,现在的他以青云县封侯,也就是列侯中最大的县侯!

    “想不到一不小心又升级了。”初阳嘴角挂着忍不住的欢笑,所谓时势造英雄,这要是放在和平年代,初阳怎么可能升的这么快?想评上侯爵,估计一辈子都不一定可以,而现在因为战乱立功,才能在一年内平步青云,真不知道该感谢秦魏联军还是该恨他们。

    “恭喜恩将已贵为超品!”阅山上前兴奋道。

    “呃......什么是超品?”其实初阳不想问,可耐不住实在不知道,现在当自己人面说不知道不要紧,就怕以后当外人面说不知道,那可就真的丢人了!

    刚才还满脸喜悦的阅山脑门上顿时布满了黑线,甚至有一种被初阳调戏了的感觉,想不去回答他,可碍于初阳的身份又不得不老实回答道:“便是超越了一品的官位!”

    “哦~原来是这样啊~”初阳恍然大悟,差点没把鼻涕泡乐出来。

    而众将听后却都将刚才的喜悦换成了一肚子的怒火,尤其跟初阳走的近的子丹等人,都在心头对初阳大骂道:臭你丫显摆!

五百四十四章 九卿亲自来接见 进宫面圣规矩多

    “可是侯爵不是应该有大印的吗?怎么我不见有?”初阳手指向帐内案上摆放的大都督印,朝廷中不论文武,每一个官员都有相应官职的印章,即便在乔州时的五品讨寇将军都有独自的印章,怎么升成超品反倒没有了?

    “恩将糊涂了,刚才圣旨中讲明,要恩将回朝受封,说明陛下是准备当文武群臣的面,将侯爵印交给你啊。”阅山上前手指向圣旨里的内容说道。

    “原来如此~”初阳哈哈一笑将诏书收入怀中,除去先前祖治带到让初阳为征魏大都督之外,这已经是应在他身上的第二道圣旨了!

    高兴过后重新带上两百随行军士,便驱马赶回了汉国昌阳城。

    又耗费了十天的光景终于进到城内,眼看里面的繁华简直让初阳花了眼,相对比起乔州各地来,简直天上地下!即便是从魏国夺来的无比繁华的安峪大城,与此刻的昌阳相互比较起来,也是天壤之别!

    当夜在驿馆住下,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馆译官进来报告初阳说朝廷来人接待,初阳赶紧出外接见,一出门前,便看到整条街道上站满了持戟护卫,从驿站门前开始有车仗蜿蜒如龙直至巷尾!

    为首三架车撵上下来三个中年男子,三人均着常服,但一颦一动之间尽显尊贵与崇高,明眼人见了第一眼就能看出,这三人绝对是朝廷高官!

    初阳也不例外,看着下车的三人眼中的自信与高傲,摆明是朝廷重臣,更何况馆译官还提前交代过呢?

    初阳上前对三人作揖行礼,直起身子时正待问好,面前三人率先开口自我介绍道:“少府,余存。”“宗正,鲁翔。”“大鸿胪,尹肃。”

    说完之后三人共同弯腰作揖道:“见过大都督。”

    初阳再度弯腰见礼道:“见过三位大人。”

    互相认识了之后,尹肃说道:“我三人奉陛下之命,来接大都督入宫朝圣。”

    “有劳三位大人了。”初阳作揖感谢,想不到第一次来朝,就能受到九卿的接待,简直是无上的荣誉!

    在前往昌阳宫的路上,余存、鲁翔、尹肃三人车撵在前,初阳独坐一四马齐拉大车在后,车内简直豪华,不但有文案、床榻、瓜果茶点,甚至还有两个年轻貌美的侍女在内专门伺候!

    出到外界以来,初阳还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他看了两个低头跽坐文案左右两侧的侍女,竟然产生了莫名的不习惯与紧张。

    许久之后,初阳实在受不了了,正待找话题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左边的一个侍女突然说道:“若都督现无他事,便由贱婢服侍都督。”

    “服......服侍什么?”

    “为都督服侍更衣,方便面见陛下。”右边的侍女从一旁抽出一个木盒,打开从中拿出了一套叠的见棱见角的衣帽,说着话的功夫便双手捧到了初阳面前。

    初阳低头看去,虽然衣服叠着看不出来详细,但摆在衣服上的帽冠他却认得,赤橙的颜色,边上插着两个洁白的羽毛,明显是虎贲冠!既然冠是虎贲冠,那这整套的衣服肯定就是武绯了!

    刚才还有些许脸红的初阳顿时正经了起来,对先前两女说服侍他更衣的害羞也全然不见,这一刻有的,是对这套冠帽的尊重!

    在车内有两名侍女服侍着穿戴好了这套官服,正好也是车仗到达宫门前的一刻。

    从车上下地打眼看去,宫墙石砌之平整,都似玉石一般光滑!正前一道宽阔的大门,门宽两丈三尺四寸,高三丈五尺六寸,门上方篆书三个大字,“昌阳宫”!

    看着面前这磅礴的皇宫正门,只让初阳觉得头晕目眩。

    余存等人走上前跟初阳说道:“大都督,请。”

    初阳这才回过了神,道了声谢便跟三人往宫殿内走去。

    走过宽敞的宫墙下的长廊通道,面前又显出了一道整石砌的长路,路两旁每隔三丈站有一个着甲持戟而立的武士,路宽十丈,长一直延伸到一处百丈外的大殿,不用近看,只靠远观就能知道大殿的恢宏!

    进到皇宫不比寻常,走起路来都要注重仪态,往常百丈的距离在初阳脚下,不过弹指一挥间,可现在竟走了将近一刻钟才抵达。

    到了殿门外,前殿门上高挂长匾写“乾央宫”。

    走近乾央宫石台前,初阳随余存等人跪地,这时殿前武士向里高声通报道:“少府、宗正、大鸿胪归来觐见。”

    不多时里面传来一声不大的音响道:“进。”随着轻声过后,一步步有人传“进”字出来,声音也逐渐变大。

    等到殿前武士再说了一遍之后,三人才扣头谢恩起身。

    等三人起来一直进去殿内,初阳都没敢抬头起身一下,虽然跪地的他眼睛用不上,但耳朵却还能用,就听见三人进去皮片刻之后说道:“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话语过后,又传出一中气十足的男声道:“免礼平身。”

    “谢陛下。”

    三人起身过后又禀道:“我三人不负皇恩,已将大都督接到,正在殿外跪候。”

    刚才一片寂静的大殿上,因为这一句话顿时热闹了起来,看来殿内的文武百官都想亲眼见识一下这个名声大噪的征魏大都督。

    “宣。”随着刘惟一句话,跟后又似之前一样一段段传来。

    等到殿前武士说完,初阳谢恩起身往殿内而去。

    跨过乾央宫正门之后,初阳便行揖礼弯腰前行,也是从初阳进到殿内开始,殿上分左右站立的文臣武将,纷纷将低着的头转向了在殿中慢慢挪动的初阳身上,其中皆对初阳议论纷纷,大致都是在夸奖“年少有为”“英雄少年”之类的话。

    挪步走到殿中央位置,初阳整衣冠款款下拜,道:“微臣方捷,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免礼,快起来说话。”终于见到了这个名满天下的少将军,刘惟激动之余,甚至从案后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整套动作、神情放在殿上文武的眼中,那是多么的喜欢初阳才能这样!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初阳受皇恩来得封赏,其实就是场变相的鸿门宴。

五百四十五章 刘惟并非坑初阳 表象只为证忠心

    “且抬起头来。”刘惟信步走下台来,站到初阳身前一丈距离道。

    “臣不敢。”初阳双手扶揖弯腰答道。

    “朕恕你无罪。”刘惟微微一笑道。

    “谢陛下。”

    在初阳抬头看刘惟的瞬间,满朝的文武也一同转向去看他。

    一观剑眉星目,二观眉宇正气凛然,果然人中龙凤!

    看过初阳的面相之后,刘惟的眼中竟然流露出了喜爱之色,片刻之后他眼角轻晃,以余光看了身旁的几位皇子,视线在大皇子刘腾与三皇子刘冲身上逗留了片刻。

    仔细观瞧了初阳一会儿,刘惟重新回到龙书案后,对底下文武群臣问道:“众卿可知晓,此为何人?”

    “臣等知之。”满朝文武一同答话,音调之齐,简直像一个人说的。

    “是为何人?”

    “为我汉国之勇将!”

    “有何作为?”

    “统兵征魏、献计破秦魏联军!匡扶社稷,拯救黎民于水火!”

    刘惟满意点头,视线再度放到了刘腾与刘冲的身上,全天下人都知道,而你们却不知道!仅为一己私利,险些葬送大汉江山!如此作为,等死后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视线重新扫过下站众臣,说道:“朕于今日,昭告天下,扬军校尉征魏大都督方捷,因战功卓越,能为天下解忧,有匡扶社稷之才,今特封为我大汉超品,青云侯!”

    随刘惟说完,旁边宦官捧着一个红木托盘走下台来,到了初阳面前揭开,里面摆着一个一寸见方的玉制印章,印章上雕刻有栩栩如生的四爪祥龙盘卧,既不失威猛又充满华贵!

    初阳双手接过托盘跪地,谢恩道:“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而不等初阳高兴太久,刘惟又说道:“再封方捷为大汉卫将军,有统全国兵力之职,予职责保卫汉国疆土!”

    说完又有宦官举托盘走下,上前打开之后里面除了一个卫将军大印之外,还摆放着一个纯铜制雕刻物,是一个半开的跃虎状物品,上面有错金铭文,细细观量,不正是虎符吗!

    初阳双眼一瞪顿时愣在了当场,一般而言,虎符是天子一半,大将军一半,而看这情形,大将军竟然没有反倒交到了初阳手里,这到底是太过信任初阳的能力,还是不信姜山的本事?

    初阳没有接,也没有谢恩答话,宦官端着托盘也不敢动,殿上文武群臣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刘惟见状疑惑一声道:“将军?”

    经刘惟开口,初阳才晃过了神,他赶紧跪地叩头说道:“谢陛下厚恩,臣食汉禄,自为将伊始,便决心报效朝廷,但请陛下恕罪,臣不敢接虎符统全国重兵之任。”

    刘惟再次疑惑道:“却是何故?”

    “还请陛下先恕臣无罪。”

    还没开口呢,竟然先讲起条件来了,刘惟笑了笑说道:“朕便恕你无罪。”

    “谢陛下。”初阳扣头谢恩起身,又把当时卢航给虎符的理论讲了一遍。

    等一番言论下来,直令殿上百官称赞纷纷。

    刘惟也忍不住暗中点头,过后视线轻扫了刘腾与刘冲一眼,暗道:杞人忧天,今日朕一番验证,尔等可瞧的明白?

    原来刘惟叫初阳入宫封赏,并不是摆鸿门宴,而是当面验证先前刘腾与刘冲对初阳的猜忌,如果初阳真有不轨之心,在说把虎符交给他的时候,他一定高兴接纳,而现在他却能知晓得了大势之后的危害,并甘冒欺君之罪而不受,如此不正是说明了他的高瞻远瞩与对国家的忠心吗!

    感受到了刘惟的视线,刘腾已经羞愧的满脸通红,只顾低着头不敢再与其父对视,更不敢再看初阳一眼。

    反观刘冲却与他大不相同,眼中非但没有误会忠良的愧疚感,反倒在眼底深处有不小的怨恨!

    当然这一切都没能逃过刘惟的法眼。

    “也罢,既然将军不愿受理,朕也不再强求。”

    “谢陛下。”初阳作揖下拜,因为心底喜悦的关系,嘴角竟忍不住当场翘了起来。

    这一幕刘惟没有发现,但下站两旁的文武却看得真亮,开始听到初阳不受虎符时,其中有不少心胸狭隘之辈猜测初阳是在假装老实人,可直到窥见他偷笑时,众人的心底才真正认可了初阳忠心,因为只有这种无意间的举动,才是表现一个人真实状况的时候!

    刘惟再度步下台来,走到初阳近前对他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起来,观摩过后接下来的一幕,差点没让满朝的文武惊掉下巴,刘惟竟然以皇帝的身份双手作揖,对区区一个武将弯腰下拜!

    心惊之余的初阳想伸手去扶,可他不敢,空伸着手好一会儿,最后也只能像遭雷击一样立在了当场。

    “还请将军尽心,来保我社稷不败。”刘惟施揖礼说完起身,双手攥住初阳无处安放的双手,二目之中滔滔落泪。

    初阳心惊赶紧抽出双手,嘭的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捣地誓言道:“臣感陛下恩泽,怎敢不以死相报!”

    刘惟令晚间摆设宴席款待初阳,文武群臣作伴,最后才将朝堂散去。

    初阳心中念叨着宴席间要向刘惟禀报的秦兵诸事,思索着田赋被撤去的卫将军之职,不多时便随着人马的带领下,来到了早就为他准备好的卫将军府,看着门前站立的侍卫与府中忙碌的侍从奴仆,初阳实在不敢想竟然能在一年的时间内,从流浪汉的身份荣盛到三公将军之一的卫将军!更没想到会一跃成为无数人穷尽一生也不能成为的侯爵!

    等待晚宴期间,初阳以为能得歇息片刻,可没想到等回府不多时候,便有大把官员登门拜访庆贺,除去在外征战的大将军姜山、大司马齐晨、大司空华谭,还有被撤职的田赋之外,其余人不管是九卿还是普通文武,或结伴而行或单独登门,来访者简直络绎不绝!

    一直忙活到了酉时才终于将来访官员全部送走,初阳以为终于能清静的时候,又听到门外大批车马声音传来。

    初阳眉头一皱叹道:“是真不得歇啊......这是谁又来了?”

    正待叫奴仆去看,就听到外面有人喊话通告道:“辛留王、兰隆王驾到!”

五百四十六章 秦大军发往燕国 半月余燕国覆灭

    初阳听后心下一喜,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这俩人可是功不可没!要不是因为刘引跟刘槐两人在刘惟面前保举初阳,那出征魏国的计划将不复存在,同样也不会阻挡住秦魏联军,而阻挡不住秦魏联军的后果,极可能导致汉国不复存在!

    率家奴院工一齐赶到了府门外,亲自将刘引与刘槐两位皇子迎进了府内。

    瓜果茶点摆上,三人分主次落座。

    最开始的话题,肯定是围绕着初阳的荣升贺喜,简单两句话过后,刘引见初阳目露凝色,当即一皱眉问道:“大都督现已为侯爵,更受父皇拜为卫将军,怎的眉宇间却略带惆怅?莫不是嫌弃官职太小?”

    听着刘引的玩笑话,初阳忍不住乐了起来,过后连连摆手说道:“方捷出身贫微,受陛下隆重拜为三公将军,此恩惠岂是肝脑涂地所能报也!方才展露凝重,只是因为......”

    初阳叹了口将秦军动向对两位皇子讲述了出来,当场听的两人目瞪口呆。

    “以一国之力,妄图力战三国,赢胜有此能耐?”刘槐咽了口唾沫不可置信的问道。

    “便看赵、燕两国有何决策了。”

    “怎讲?”

    初阳没有即刻回答刘引的问话,而是转头往外看着渐渐下沉的日落,片刻后才说道:“时辰不早了,且先去宫中参与夜宴,待饮宴之间,自当同陛下与殿下分析、讲明。”

    现在说了等晚上还带再说,刘引便点了点头站起了身,与刘槐两人出府上了马车,先初阳一步往昌阳宫而去。

    初阳回房由侍从服侍穿戴好了常服,抬手看了看丝滑的衣衫,整了整束发冠便踏步往府门外而去。

    进到大殿来到了刘惟设下的晚宴中,等不多时,刘惟便在两个宦官的扶持下到了殿中,殿堂上文武百官赶紧跪地行礼。

    叫文武免礼落座,随刘惟手势下达,很快酒菜摆满每人面前的案几,满上酒盏之后,由汉国皇帝带头共同举杯庆贺初阳,各官员杯酒恭贺不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初阳再吃下一盏之后对面前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作了个揖,然后跨步穿过人群走到了殿中央,对殿上刘惟深深作揖行礼。

    “初阳何故突然出席?”刘惟见后笑眯眯问道。

    “臣预上禀陛下军情。”

    “今夜喜宴,不谈国事。”刘惟笑着摆手示意初阳退下继续玩乐。

    “事关重大,不敢耽搁。”初阳却站立原地不动,而且眉宇间还带着满满的焦急。

    刘惟见状也皱起了眉头,这时刘引也从下位站出来,对刘惟施了一礼之后,走上前在刘惟耳旁轻语了两句。

    听后的刘惟眉头一皱,赶紧示意初阳如实上报。

    初阳答应一声,便将对二十万秦军的猜测说了出来,并请求刘惟尽快派使臣去燕国。

    “若秦兵并非取燕国,又该如何?”殿上大臣问道。

    “秦兵去向,全在陛下。”初阳回头看了一眼,是卫尉祖检。

    “大都督有何妙计,还请试言之。”

    “当下秦兵动向,便是往燕国而去,倘若真似祖大人所言,秦兵只是绕过魏国而后南下,如此一来,赢胜必事先与燕王交涉明白,可燕王也未必相信,便是允他大军过境,也势必出兵布阵加以提防。陛下可以此机缘,先下使往燕国游说,讲明赢胜狡诈,叫燕王摇摆不定时,再使兵马扮作秦兵出击燕国,如此可叫两国交恶而起干戈。”

    “扮作秦兵驱虎吞狼,若燕王不信使人往秦国询问,秦王又以厚礼相赠并讲明是我国从中作梗,又该如何?”

    “燕王确实可能不信,但秦王绝不可能!”

    “为何?”

    “只因为秦王野心勃勃,意图一统天下!”

    殿上文武群臣陷入了沉思,初阳又说道:“秦国内兵力不低于两百五十万,对我国出师不过才四十万,剩余两百万何处去了?”

    “难不成他那四十万兵只对我国牵制作用,剩余大军已先发往赵、燕,如此才能防备三国联合抗秦?!”刘引短暂思考后激动说道。

    “不无可能。”初阳说完之后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道:希望不是!要不然......

    大殿上顿时乱成了一锅粥,纷纷参与了猜测与议论当中。

    不多时候,刘惟站起身说道:“便依大都督所虑,明日使人往燕国,将兵马联合抗秦!若是燕国不信,便使兵马出安峪攻打!其余各地兵马发往泊州,提防秦兵南下!各地期间广招人马,以备不时之需!”

    大殿上文武百官一齐跪地领命。

    从昌阳回到了川平,刚刚进去城内,就有人上报说在初阳回国三天之后,由子丹带兵巡视至夏郡城百里外时,见到了不下三万人车仗穿行而过,子丹当机立断,不问缘由直接出兵将大军围困,等抓住其中头目拷问之后才得知,他们果然是绕魏国南下取泊州的秦兵先锋部队。

    初阳当即书信往朝廷,说明秦兵已经南下往泊州而去,叫兵马早做提防。

    已经划为汉国土地的魏国多城,在接下来的半月内,由初阳率领大军前后三次拦截住了意图南下的秦兵队伍,各型各色总计十二万人马!

    正在汉国朝廷以为秦军南下计划破败的时候,忽然从边境处传来一则震惊天下的消息,燕国已经被秦国天工大将军白直所率领的百万大军占领!

    事实上刘惟也确实按照了初阳的计谋行事,开始时各方各面都在计划当中,燕王正待点头答应联兵抗秦,可是错就错在秦王早就准备了百万大军在燕国边境!还不等燕国将兵马从燕、魏边境调回的时候,秦国大军就已经杀到了皇城下!

    天底下最难对付的,就是早有准备的!

    燕国国土本身就小,又加上没有重兵防备,只用了不到一月便被占领,等秦国攻克燕国之后,秦国大军并不停歇,继续北上挥师往赵国而去,因为一举占领了燕国的关系,秦兵上下士气昂扬,兵进赵国之后,竟然在十日内连夺赵国三座城池!

五百四十七章 骐州同被秦占领 汉临帝时日无多

    秦王因为连连大胜,趁兵士斗志风发,新增兵力五十万发往骐州、邙州两地!

    没了燕国的顾虑,秦兵在天武大将军王启的带领下一路南下,致使汉国两州战线吃紧,被齐晨夺下的永原也在三天内被秦兵夺取!骐州守将,汉国大将军姜山,因为兵力不足以抵抗两面夹击,在兵马尚未全部围城之际,使手下武将杀开血路往大司空华谭处求援,可华谭正率兵马抵抗邙州外大军,根本无力分身。

    骐州在四面受敌又无有援兵之下,殊死抵抗五日之后终于被王启攻下!

    最后姜山只带领本部不到三百人马逃回国内。

    朝堂上听着消息的刘惟双眼一突,忍不住一阵颤抖,身旁陪伴的小宦官眼见不好,急忙上前轻拍刘惟脊背帮其顺气,可效果并不理想,很快刘惟就受不了心底的怨怒,一个急火攻心当场栽倒在了朝堂上!

    满朝文武当场乱作一团,赶紧上前招架送回了寝宫。

    等到诊脉过后,看着御医凝重的神色,皇后心知不妙,便将他拉到一旁问道:“陛下身体如何?”

    老御医直接跪地叩头说道:“近来战况紧急,至陛下急火攻心,方才试探,脉搏虚弱紊乱,更是时有时无......请皇后恕老臣无能......”

    皇后听闻恍如晴天霹雳,险些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万幸有身旁侍女扶住。

    等站稳了身形之后,皇后才叹了口气向老御医摆了摆手示意他腿下。

    等到夜半子时,刘惟才堪堪醒来,睁眼的第一瞬间便见到皇后率宾妃、子女在一旁守候。

    刘惟手肘撑着床榻欲往上起身,最近的皇后见后赶紧上前扶住,坐起来之后刘引先上前给他喂了口水,等缓了几口气之后刘惟才说道:“齐博阳......可有消息?”

    “回父皇话,黄昏时来信,大司马城破之时已经逃出城去,后被大都督援兵所救,现正在夏郡城中疗养。”刘槐上前答道。

    坐起来喝了一口水说了一句话,刘惟竟显得疲惫不堪,皇后见状又赶紧扶着他躺了下去,等躺平连续粗喘了好几口气之后,刘惟叹道:“当真应了初阳算计......秦兵二十万只是牵制我国,其目的果然是燕国国土......”

    皇后皇子等人闭口叹气不语。

    沉默许久之后,刘惟才开口道:“书令......”

    刘腾听后急忙打开寝宫大门,扫视看过门外站立等待的九卿与诸大臣,只叫进了大鸿胪尹肃。

    尹肃进来先对榻上的刘惟礼拜,然后走向一旁文案提笔准备书写。

    “着姜山稳守哲州,令祖治暂代大都督一职,叫方捷、齐晨、华谭速回朝面我。”刘惟虚弱说完,尹肃下笔书写,屋内不论皇子皇后在听闻之后皆双目落泪,他们知道这时候叫这三人回来,其中目的分外明显,那就是刘惟自觉不久于人世,要令朝廷重臣辅佐新君!

    尹肃写完之后,从一旁拿起皇帝印一起送到了刘惟面前,刘惟睁着几乎睁不开的眼看过之后,抬手虚弱的在上面印下了印记。

    “请陛下宽心疗养,妻这便令祖检带禁卫军星夜前往。”皇后擦着泪说道。

    刘惟呼出了一口浊气,闭上双眼又睡了过去。

    皇后出到门外将刘惟的身体状况连同刚才的事告诉了祖检,祖检落泪在门外冲房内跪拜,双手隆重接过诏书以后,即刻去卫尉府着正装并点出了五百禁卫军,当夜出城前往了初阳所在的夏郡。

    一路几乎马不停蹄的飞奔,本来要十天的路程,祖检只用了七天就到了夏郡。

    由远而来听闻路上百姓哭嚎,也知晓了这七天内的战况,秦将王启用兵十万攻下了永原之后,初阳趁他兵困马乏之际,急带大军十五万又将城池夺回,但塞翁失马祸福难料,因为兵马出城夺取永原,魏国便趁川平空虚之际又使兵马十万占取。

    一来一去,初阳一边使赵番带骑兵两万追杀败退的秦兵,一边北上往川平并发信往夏郡,叫副都督祖治带兵马一同攻打,终于在经过了七天的战乱后,川平重新回到了初阳手中。

    而远在汉国骐州的战况却有些捉紧,姜山气愤丢了骐州,在转守哲州之后,一气之下又带兵马攻打了过去。一开始时秦兵防范不及,被姜山以迅雷之军夺回了两城,可等王启反应过来之后,姜山刚刚收回的两座城池又在转瞬间被夺了回去,还折了将近一万人马!

    王启熟知乘胜追击之利,在姜山率部败走的时候,亲率大军二十万追出,甚至一举追到了哲州境内!

    连番的战败致使姜山颓废无比,只让他觉得愧对朝廷、愧对天下,心下难受之际,几度欲拔剑自刎!

    正在兵无战心,将无战意的时候,华谭趁王启不再骐州的空档,突然起兵从邙州而至,已诱敌深入的计策,全歼秦兵十三万!

    有了这一大胜,才叫姜山乃至全汉国臣民重新拾起了斗志!

    路过川平不远处时,远见城楼上插满的箭矢与远方战场上滚滚的浓烟,即便他未曾参与到战乱当中,也能从这种种的画面中联想出沙场上的悲壮!

    正在城内带领将士们部署兵马的初阳,听闻祖治伯父祖检带禁卫军来到,初阳赶紧放下手头上的一切,甚至放下了他青云侯三公将军的位子,直接出城十里外郊迎。

    接到了祖检一行队伍进到城内,祖检知道当下形势危急,也不敢跟初阳废话,直接挑明汉临帝刘惟时日无多,已下诏叫初阳回朝面圣。

    接过诏书的那一刻,在场所有人险些晕倒在地,初阳缓了缓心神急忙叫众将严守城池。说完便要与祖检、齐晨等人回朝,即便只是暂代,但祖治还是害怕自己不能胜任大都督职位,在初阳刚刚出府还不等上马的瞬间就疾步追了上去,询问道:“大都督且先慢行,还请教会末将守城良计。”

    初阳思索了一阵之后说道:“可在深夜时,叫赵番、韩征、阅山、程原分四路轻装至魏国各城外擂鼓喊杀,等骗他兵马出城迎战便撤走。挑准时机反复几次,管叫他吃不安宁、睡不踏实!待他全军疲乏之后,自然不能出兵!”

五百四十八章 刘惟临终前托事 嫁女给汉青云侯

    祖治听后眼睛一亮,似是被初阳一句话开了窍,赶紧追问道:“待三番五次他知晓我军只是袭扰之后,再出兵他必定不予理会,到那时可否令大军真正攻打?”

    “兵马将士,全在你手。”初阳满意的点了点头,便不再过多言语,直接猛挥手中鞭将快马冲刺而去。

    初阳的坐骑本身是重骑战马,在卸掉马身上厚重的防护之后,行进的速度明显比寻常马匹快上许多,尤其初阳心急回朝星夜赶路,抵达的时间竟然比祖检去的七天还少了半天,只用了六天半就赶回到了昌阳。

    进去昌阳宫内,直接由宫廷人员带领到了刘惟的寝宫,宫门外站立了满朝文武无数,最前方等着的是汉国九卿。

    在门外通禀之后进去,看到了卧床不起的刘惟。从他病倒伊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半月,而半月的时间内,刘惟几乎点食未进,现在已经瘦脱了相,嘴唇干瘪,眼睛深凹进了眼窝当中,面色惨白毫无血色,简直形似一具只有皮包的骷髅!给任何人看去,都会觉得他随时会一命呜呼。

    “是......初阳回来了?”平躺在榻上的刘惟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天棚,要不是身旁有人悉心听闻,甚至都不能知晓他到底是在说话还是在哀叹。

    “是的父皇,大都督正在房内。”最近的刘引跪在榻旁,双眼通红。

    初阳赶紧整理衣冠上前,到塌前弯腰作揖叩拜在地道:“臣方捷,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初阳啊......”

    “臣在。”初阳一边答应,一边跪行到了榻旁。

    “仅是汝回来了?”

    “臣马快先行,早大司马一步。”

    在初阳说完之后,有一个年小的宦官走到皇后身旁轻轻言语了一句,皇后听闻也走到塌前说道:“陛下,大司空也在今日归来,现已在门外静候。”

    刘惟没说话,只是虚弱的抬起了他那已经似树皮一样干枯的手,又是无力又是颤巍巍的向里招了招,示意使人叫华谭进来。

    身旁的刘腾见后赶紧出门叫进了华谭。

    这在战场厮杀时视人命如粪土的大汉,在眼见了刘惟的现状时,竟当场忍俊不禁哭了出来,那声泪俱下的场景让在场人无不泪目。

    过了许久,等到华谭哭够,刘惟也终于提出了些许的气力,转过头看着身旁跪着的二将,扯着力气微微一笑,说道:“朕于半月前,便自觉将不久于人世,可三位爱卿不在身前,故不敢撒手人寰。现有初阳、文起归来,尚不见博阳。朕恐随时西去,便不再等候。天下尽知,我汉国有尔三人在,能御秦,如朕之臂膀。等朕西去,切要为朕尽心辅佐朝政。”

    “请陛下宽心,我等为呈信王,必肝脑涂地。”初阳与华谭两人一边落泪,一边将头捣地。

    谁知等两人说完,刘惟却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竟然一边摆手一边说不:“非是元安,朕预将大汉社稷,传于元祐。”

    废长立幼!

    跪地的初阳与华谭,站立的皇子与皇后,皆因为刘惟的一句话而震在了当场。当事人刘引第一时间央求刘惟收回成命,而刘腾则看了刘引与初阳一眼,不论是眼神还是脸色,都没有任何的吃惊与难过,貌似他对这结果早就心知肚明。

    反观三皇子刘冲的眼底却是神采变换,先是展现了一丝得意,后又出现了少许的阴毒,只是在场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刘惟身上,根本没人注意他眉宇间的变化。

    初阳二人虽然知道废长立幼及可能招致兄弟相残,轻易不可取!但这事可轮不到他发言,反正不论刘惟立谁为新君,他跟华谭与齐晨都会尽心辅佐。不为别的,只为大汉朝廷能得以延续!

    刘惟说完之后双眼紧盯着初阳,或是为了缓口气,又或是为了思索,总之看了许久之后才开口唤他道:“初阳。”

    “臣在。”初阳赶紧答应道。

    “朕知汝能耐非常,计可治国平叛乱,武能安邦定乾坤......”

    初阳想不通刘惟为什么突然夸自己,可他又不敢出声,甚至连谦虚一句都不敢,因为他怕一经打断,刘惟便没有更多的气力去叙话。

    “朕生九子,有七男两女,除四字早夭与六子战死,其余子嗣皆已成家,唯最幼子熏尚在深闺。”

    听到这里,刘熏从后方站出走到近前跪下,伸出十指紧紧扣住了刘惟宛若树藤一般的枯掌。

    初阳也本能的转头向在身旁的九公主刘熏身上看去。

    刘熏年芳二九,比初阳小三岁,地地道道的大家闺秀!

    生的更是亭亭玉立,肌肤如雪,秀发如墨,唇若涂脂,眉似细柳,一双凤眼炯炯有神,这一刻又因为其父刘惟病入膏肓而心伤泪目,无形中更添上了一丝凄美。

    “朕向来爱贤,对将军喜爱久矣,今尚在人世,便下最后一道皇旨。”

    在场人都不是傻子,听到这里都大概猜出了刘惟接下来要说什么。

    “朕许九子熏,嫁于青云侯卫将军府门。令,抛去凡俗之礼,待我殡葬之后,便即刻完婚。”

    初阳知道这场许婚是政治婚姻,也明白了刘惟一开始为什么先把自己夸奖了一通,其实就是在自说自答:因为初阳能耐非常,虽然能知道他忠心国家、朝廷,但对这种强人还是有些担忧,而防止他生二心最好的办法便是联姻,如此才能更好的将他揽在身旁终生为己用!

    想明白其中原理,虽然有些许利益的成分在内,但好在初阳并不厌恶皇室联姻,最起码这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肯定。

    “陛下厚爱,臣敢不以死相报。”初阳站起身重新行礼叩拜。

    等观察到了初阳眼眸中并不反感的神色,刘惟的脸上才展露出了半月来的第一个笑容,他安心的扫视了众人一圈,微微扬起的头颅随即落回到了丝枕上,干枯的手臂也无力的从刘熏的手里滑落并耷拉了下去。

    一幕显出,皇室人员与初阳二将犹如晴天霹雳,纷纷大喊一声:“陛下!”随即哭嚎声响彻宫廷。

五百四十九章 刘冲刘信遭流放 初阳刘熏慢交心

    汉安武二十三年伍月初七,汉临帝刘惟病逝于皇宫,临终前废除长皇子刘腾太子之位。

    临帝殡葬三日之后,朝文武尊其遗诏,举青云侯方捷与九公主刘熏完婚。

    而后二皇子辛留王刘引登基为帝,改年号建晨,史为汉校帝。

    因刘腾向校帝阐述了先帝去世前,刘冲与刘信曾设计陷害初阳,致使校帝怒不可遏。

    次日早朝首诏,校帝将焦杨王刘冲、邨寿王刘信削去爵位,并放归莨州、伥州边远城镇,月予二十两以温饱,并严令没有诏见,二人终生不得再入昌阳半步!

    退朝回到了卫将军府,见到在厅堂等候的刘熏,初阳实在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高兴的原因很简单,莫名其妙抱得美人,而且还是先帝的亲闺女,当今天子的亲妹妹!

    至于难过的原因......同样是碍于刘熏的身份,因为她是皇室嫡系,即便两人现在已然是夫妇的关系,但因为是突然联姻,在没有感情基础的前提下,初阳对上刘熏时难免有些尴尬,甚至面见时还要有礼有节。

    初阳以不可察的角度与声调叹了口气,来到汉国以来,与文颜诺、萧云先后有了夫妻之实,只是因为战乱关系未曾举办过婚礼,心头一直想着等战争结束就带两人回家完婚,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初婚竟然不是她二人,而是莫名其妙的娶了大汉九公主......

    对这场政治婚姻初阳不反对,再看刘熏虽然因为有刘惟升天的难过,但看她言谈举止与对初阳的态度,也没有反感的意思在内,而且对上初阳眼神的时候还能脸红,说明她还是比较喜欢初阳的。

    走到刘熏身前轻轻抱拳道了声:“夫人。”

    “将军。”刘熏也起来半矮身还礼。

    两人四目相对,不多时都尴尬的看向了一旁,刘熏的一张俏脸顿时粉红。

    互相不言语坐了片刻,还是刘熏率先打破了寂静道:“今日早朝,陛下可有新诏?”

    有话题就不会尴尬,而且还能更快拉近两人的关系,初阳当然乐此不疲,当场滔滔不绝了起来,将早朝时的各个细节详述了起来,甚至连官员在不经意间的小动作都被初阳描绘了出来。

    开始时刘熏还听的津津有味,到后来可能是又想到了刚刚过世的父亲,双眼又渐渐红了起来。

    初阳正滔滔不绝的说着,根本没注意到刘熏的变化,直到听到她轻微的抽噎才反应过来住了嘴。

    眼看着渐渐落泪的刘熏,初阳可是彻底慌了手脚,立在当场走也不是劝也不是,想张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看着刘熏因为哭泣而耸动的肩膀,初阳把心一横暗骂一声道:干了!管她是不是大汉九公主,反正她现在是先皇赐婚,老子明媒正娶的夫人,怕个鸟!

    心头骂完一句就走到了刘熏的身旁,颤抖着手从背后揽住了刘熏弱小的肩膀,被初阳一条强壮的臂膀抱住的瞬间,刘熏心里也忍不住一慌,但仅在片刻后便释然了过来,心底与初阳刚才想的类似:我跟他是名正言顺的夫妇,不该有芥蒂!

    心底明亮之后两人便不再拘禁,刘熏张开双臂环住了初阳的腰,初阳打开臂膀抱住了刘熏的肩,同时轻抚她的后背施以安慰。

    很快,刚刚还泪流不止的刘熏便止住了哭泣。

    因为这一举动,两人间的情感有了质的飞跃,言谈举止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拘谨。

    初阳把话题引向别处,尽量不牵扯到先帝身上,一番谈论下来,开始只是静听的刘熏也渐渐打开了心扉,还时不时的开口对初阳问上一问。

    渐渐聊到初阳在乔州升做将军的话题上,刘熏突然开口打断了他道:“我们什么时候回乔州一趟?”

    初阳听闻心底一阵欢喜,只因为刘熏用的是“回”而不是“去”!

    虽然两种表达方式的结果都一样,但其中的意思却大不相同!

    乔州是初阳的家乡,用回字说明是跟初阳回家,如果用去,说明只是去初阳家而已!

    虽然心底高兴,但初阳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头脑,熟知当下战况紧急的他不答反问道:“回乔州干嘛?”

    “去咱......咱家,而且还要......拜会两位姐姐。”说到最后的刘熏脸上已经红的似要滴血,声音更是小的如蚊蝇一般。

    看着她娇羞的样子,险些没叫初阳喷了鼻血。

    久等初阳不回答,刘熏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抬头去看,便见到初阳一脸痴呆象,双眼也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当场让刘熏误以为初阳在笑话她,顿时羞的她使劲将头深埋进了胸口。

    这一下初阳彻底受不了了,当场捂着鼻子扬起了头,心中恨道:这是个妖孽啊!无形中的举动竟然都这么诱人!吗了个把子,要不是顾及先帝升天,你有孝在身下我不好对你动手动脚,要不然凭我这暴脾气,岂能容你如此放肆!

    感受到某方面渐渐不妙,初阳连忙撒丫子跑了出去,唤来下人打水使劲搓了几把脸才算冷静下来。

    重新回到屋内,这时的刘熏也已经恢复了过来,她看着一脸水珠的初阳问道:“你刚才洗脸去了?”

    初阳叹了口气憋下了心头的浴火,无奈点了点头。

    “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跑去洗脸呢?”刘熏疑惑一声走到初阳身旁问道。

    近在咫尺的可人,闻着她身上的处子香,初阳又险些忍不住,就似那被抓了现行的贼一样,赶紧将头转向了一旁。

    这一举动无疑将刘熏的好奇心无限放大,忍不住一笑暗道:这闻名天下的大都督,竟然还会有这么害羞的时候呢。

    随着初阳的转头,刘熏也款动金莲转了过去,又追问了一遍道:“因为什么啊?”

    这种丢人事怎么好意思说呢?初阳又急忙将头扭向了别处,刘熏又紧跟了过去,并再次追问。

    三番五次之后初阳实在受不了了,看着面前的一张俏脸,初阳把心一横暗骂道:说就说!

    虽然心底一包本事,可当他开口的时候,一张脸还是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五百五十章 新婚不顾美娇妻 朝堂上请命出征

    一通追问下来,谁能想到是关于那种行为的答案的呢,刘熏一张俏脸也是变成了熟透的红苹果,同时心中暗骂自己: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明显是有话题不好明说,而自己不会察言观色不说还傻了吧唧的追问,真是多嘴。

    刘熏因为追问了这个话题而害羞的不知是站是坐,初阳也因为回答了这种话题同样手足无措。

    房内的空气再度陷入了凝静当中,久久之后,刘熏或是缓过了神思,又开始将视线放在了初阳身上。

    眼看初阳跽坐在铺垫上一动不动,一张脸也是冷若冰霜,看着这幅仪态的她顿时误会了起来,心中忍不住猜测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反响让他生气了?

    又观察了一会儿,初阳还是跟樽雕塑一般动也不动,刘熏心道:我跟他已经完婚,那什么是名正言顺......而且是早晚的事,这时候了要是还端着,分明就是做作了。

    在心底一阵打气之后,刘熏终于开口道:“其实我......”

    而恰巧此时初阳也同时开口,而且不论语气还是时机,都与刘熏说的三个字如出一辙。

    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开口道:“你先说。”

    想不到连续两次都说出了对方口中的话,两人当即忍不住笑了出来。

    即便两人已经大婚,但刘熏好歹也是个女孩子,心头的一股气泄掉之后一番深思熟虑,又不好意思开口提了。

    在笑过一阵之后,刘熏害怕初阳先她一步问出来,就急忙开口道:“你刚才是想说什么?”

    初阳也收起了笑容,答道:“其实我想说明天之后,我就准备向陛下请命,领军出征。”

    “这么早吗?明明才刚刚......”

    静等着刘熏继续,可她就是没了下文,初阳无奈只能接话问道:“刚刚什么?”

    “我们才刚刚完婚,你就走。”刘熏强忍着心中的害羞说了出来,说完后一张脸又红的似要滴血。

    初阳心头一阵歉意涌来,任何人新婚,都是花前月下情意绵绵,初阳当然也想留下陪陪这美艳绝伦的九公主,可时局实在不允许。

    “丢了骐州还损兵折将,正值军心涣散之际,再让军中人觉得我只顾娇妻而不顾军,日后必是兵无战心,将无战意,再言征战,轻者连战连败,重则极可能引起哗变!所以我必须得尽快赶赴前线,以此才能提起军心、鼓舞士气。”初阳叹了口气说道。

    一句话让刘熏彻底没了脾气,即便她是女流之辈,但身居皇宫内院,久闻先帝与皇子议事,再不济也能知晓军情一二。

    她非常清楚将军亲临战场会对军心有多么大的鼓舞。

    能清楚这一点的人,眼中的大局观肯定高过常人,想清楚之后的刘熏当即摆脱了心头的不满,她会心一笑走上前帮初阳整理了一下前襟,随即张开双臂环住了初阳的腰并趴在了他的胸前,听着那有力的心跳。

    初阳也不说话,也不行动,只任由刘熏抱着。

    过了许久之后,刘熏开口道:“我等你回来,然后带我回家。”

    第二天一早,初阳入早朝面见新君刘引,当朝中文武面表明要率军出征。朝堂之上顿时吵闹非常,皆在震惊初阳新婚不过三日,竟然要撇下娇妻不顾,而领军征讨敌国。

    刘引朝下摆了摆手示意群臣安静,过后问道:“初阳新婚燕尔,作何要急出兵马?”

    初阳又将昨天跟刘熏说的那段话复述了一遍,当场叫文武百官敬叹,纷纷在心头夸奖初阳为国家而舍弃家业的伟大行为。

    刘引亦是如此,对初阳行为感动之余,当即批准初阳复征魏大都督之职,再带军出征魏国。

    谁知初阳却不领命,说道:“请陛下收回成命,臣愿叫祖将军继续都督一职。”

    刘引有些没明白,请命出征的是你,准许你出征之后又不答应,这是什么意思?

    “魏国所得城郡,非我国之本土,而骐州大地历属我国,现落入他国之手,若放任不管,秦魏必笑我汉国无人,更笑陛下怯懦!臣愿提虎狼之师,尽斩贼将首级,将骐州收回!”初阳言语答道。

    刘引很认同初阳的理念,但却没有答应,而是反问道:“若秦兵举大军从魏国而下,而将军正在骐州征战,如之奈何?”

    “可叫一路兵马沿旦州布防,但见秦魏之军,即刻点起狼烟,以烟起为号,泊州部署兵马出兵拦住其去路,再由魏地三城之兵南下截住退路,两路夹击,可完胜!”

    “若敌兵甚广,我兵力不及,又该如何?”

    “可以叫多将上前挑战,佯装不敌败退,再由其余将领接应救走,再败再接,等三番之后,敌将必不生疑而放心勅令大军追赶,等我军将其引入合适位置,再以火攻之,大事可成矣。”

    刘引眼中一亮,高兴叫道:“好!便依将军之计!令......”

    “陛下且慢发令!”未等刘引将话说完,底下便有官员开口打断,众人循声望去,是三公曹韩允。

    “世元有何见解?”

    “大都督所述确实妙计,只是怎敢确定秦军打旦州而入?若是他直取邙州,或以大军经骐州南下、东进,大都督一番火攻部署,岂不枉费?”韩世元先向刘引行礼,跟后边答边问道。

    随他说完,朝堂之上也在质疑了起来。

    “韩大人所虑甚善,但却有些许忽略。”

    “请公不吝,给予赐教。”

    “骐州已被秦兵占领,再经此地而行军,与直接从骐州出兵有何区别?而现在邙州已有大司空带兵阻击,秦兵从此过,便如同昭告天下有兵马要入我汉国之地,好叫我大军做准备提防,我料秦兵统将不会如此少智,所以也不可能从邙州入!而冷州太远,又有魏国所得多城包围,从此处行军太过凶险。现在泊州也有大兵镇守,亦不可取。唯有旦州兵马已被大司马撤走去支援邙州,所以秦兵只能从此过。”

    韩允听完恍然大悟,冲初阳行礼解释道:“听君一席肺腑之言,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初阳当然知道韩允刚才的提问并不是找茬,就赶紧扶住了他说道:“群臣皆为朝廷,韩大人言重了。”

五百五十一章 带兵出发去骐州 两路夹击得小胜

    下朝以后,刘引照初阳计策昭告边防将领,初阳也回了自己卫将军府上,与刘熏简单言语两句之后,直接与府外等候的皇室禁卫军一道出城西门而去。

    一路到了哲州境内,见过了大将军姜山,与他商议了夺回骐州的计策,姜山心下兴奋之余兴致却又有些不高。

    初阳眼见之后问道:“大将军却有他计?”

    姜山连连摆手说道:“君侯之计甚善,只是......只是骐州内秦兵总数几近三十万,而哲州境内兵马不过十万,只此兵力去夺骐州,我恐是螳臂当车。”

    “大将军多虑了,我已派人联络大司空,他邙州地内兵马尚有十五万,而先前大司马曾有兵马三十万在邙州与永原,虽然战败,但仍有近十万之众,现在三路相加已超三十万,而骐州本属汉地,又加我等将领对其地貌熟悉!有此二利,拿下骐州不是难事。”

    “好!便全听君侯调遣!”

    十天的时间内整备军马,期间阅山、赵番二人也从夏郡等城调来了十三万大军。

    兵马一到城下,初阳当即命令整装上阵,先叫快马送信给邙州,叫华谭率先起兵攻打,来牵制骐州主力,一日一夜之后,初阳率领二十万大军杀到骐州各城下,而这时王启正带大军抵御华谭的兵马,正落了个首尾不能相顾的窘境。

    回到军帐的王启即刻传人来通报战况,得知初阳大军一日内连夺骐州三座城池。王启愤恨向帐下谋士问计,众人商量过后对王启献计道:“此时两路兵马袭扰,华谭之兵稍露败绩便鸣金回营,小有胜利时亦是如此,由此可见其非是力战,目的应是牵制我军主力,好叫方捷带大军深入骐州。嗯......不如将计就计,暗中再分兵扛之。”

    “请详述。”王启问道。

    “反正华谭只为牵着我军,不如依汉兵之计顺水推舟,可叫一将留五万兵马,打将军旗号在此与华谭周旋,将军再亲率大军回骐州抵御,交战之前,暗中再分一军,取小路绕至敌后,等夜间敌将歇营时突起放火,两军见火起为号共同杀出,事可成矣!”

    王启思索片刻后冲下方将领叫道:“王滔、李晖!”

    当下站出二将跪地抱拳道:“末将在!”

    “我令汝二人打我旗号与汉军交战,敌军来袭,强守不攻,管他叫战,也不理会,只要能牵制其十日,汝二人当记首功!”

    “末将领命!”

    “传令,今夜二更造饭,三更起营。”

    初阳夺下了骐州三座城池之后,并没有按照姜山等人的意愿继续跟进,而是率大军入城将兵马停歇养精蓄锐。头天即将入夜时,姜山带古超与由忠身着甲胄进到初阳所待门房内,问道:“当下连取三城,正值兵士斗志昂扬,君侯为何不再领大军趁热打铁?若拖延时日,等王启率部返回,岂不错失良机?”

    初阳见到三人的装束忍不住一笑,先请姜山落座,安排侍从给他上茶之后才说道:“乘胜追击当然无往不胜,可不计后果之下,往往会惨遭重败!”

    “请试言之。”

    “我军马此行,主力为攻,牵制为辅,现过去多日,王启必已察觉大司马之兵只是佯攻,我料其正在整备军马往返抵御我军,若贸然出击,中路再与他相撞,我大军必败无疑!”

    “那该如何是好?”

    “我已派探马出城,但见王启率兵而来,便叫探子带书信给与大司空,叫他牵制变主攻,一举挫下王启留守兵马!等王启知道留下营寨被夺,必率军赶回,到那时我军再趁势出击,两路相击可全歼秦兵!”

    一句话令姜山既是羞愧又是佩服,想想当时兵败退到哲州的时候,让人意料之外的突然又率兵马打回骐州,借王启反应不当连夺三城,而姜山不知深思熟虑继续攻进,却被王启再度杀退。现在想想,他要是有初阳的远见,等夺了三城之后只稳固城池并严兵布防的话,也绝不会有夺下的三城又被夺走的事情发生。

    “为将者要审时度势,精通应变之术,君侯战场临危不乱,还能随机应变想出如此妙计,却让姜山佩服。”姜山冲初阳深深作揖行礼。

    “大将军客气了。”初阳矮身还礼。

    即将天明的时候,来人送报将熟睡中的初阳叫醒,初阳急忙着行装去到军中,来报者上报道:“果应将军算计,秦兵只留五万在外,剩余兵马趁夜间正在赶回,只是回骐州兵马非王启所率。”

    “如何得知?”

    “小人亲眼见到营中所挂大旗,乃是王启帅旗。”

    初阳皱眉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在外只有五万兵马,而华谭有十五万虎狼之师,两边相碰,五万兵就如鸡蛋碰石,那王启精通军法之道,怎会将自身置于如此险地?”

    “骐州乃秦军入汉之咽喉所在,为保住骐州不被我军复得,兵马不够之际,王启只能分兵而来,将大军抵抗恩将,自己仰仗自身能力,亲自牵制大司空之兵也是合理。”阅山思索了一阵分析道。

    “不会这么简单,我能寻计策叫华谭由辅攻变主攻,那王启行军必然也有计在内。”

    “还请君侯准我兵马,叫我带军马前去截堵,有计无计,到时一试便知。”老将军由忠站出身型请命道。

    “老将军忠勇,确令三军佩服,只是当下不识敌兵路数,不可贸然出击。”

    “那边该如何是好?莫不是叫他五万兵唬住不成?”古超神情激动怒道。

    听到唬住两字,初阳眼中一亮,急忙道:“却是将军‘唬住’二字将我点醒,我料王启并不在那五万军马当中,那帅旗只是挂给我看而已,只为让我相信他人正在外抵抗大司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概能听懂了初阳的意思,但不知道初阳有什么决策。

    “即刻快马往大司空处,叫他不急攻打。按照此前行军速度,到秦兵离此城百里已是入夜。秦军一到,势必先叫军马下寨,我便叫兵士提早伏于谷中、道旁,待其寨下一半,兵不得歇,马不得停突起攻之!可大获全胜!”初阳大喜道。

五百五十二章 入夜袭取秦营寨 其实还有计中计

    有了确切的计策,行军打仗肯定事半功倍。

    王启算计以为华谭只是牵制,并不会真正深入攻打,将计就计以手下将令打他旗号在外,自己回师抵御初阳,却不想计谋被初阳识破,而初阳也将计就计假装不知道,而且还另行一计截路攻打。

    当天王启大军行至初阳驻军百里外时天色沉暗,王启便命军马下寨,准备来日扣城攻打,安营下寨时另分出五万人马,叫他们连夜取小路绕道初阳兵马后方,准备两路夹击初阳。

    谁知他大军竖起营寨,帅帐支起刚刚解下身上甲胄,突然从前、左、右三方传来震天的喊杀声,王启慌乱中急忙叫人问话,兵卒进帐答道:“将军,祸事了!不知从哪里来的兵马,突然将营寨围困!”

    “莫要惊慌!快取我兵器、铠甲!”王启怒将帐内书案踹翻在地。

    穿好了甲胄上了马匹,向营寨四周看去,只见汉兵如浪潮一般已将营寨围的水泄不通,举得火把更是亮如白昼,可见兵马之众!

    正待王启准备喝令全军迎战时,眼角右方突然亮起一片火光,本能转头看去,便见到一片燃着的箭矢如蝗灾一般铺天盖地而来!

    王启赶紧挥舞兵器挡箭!

    一阵火矢过后,王启仗着自身武艺安然无恙,可他身旁的士卒却死伤大半,他看着满地的死尸身上燃着烈火,再看营中各处油布的帐篷也被点燃大片,心下恼怒无比,冲天大吼一声,提手中方天戟拍马向营外冲去,身后一片躲过了第一遍火矢的秦兵、将领,眼见主帅冲马上阵,也纷纷大吼跟进。

    在汉军后方得知秦兵营寨大火的初阳嘴角一翘,拿眼往旁边发令官一撇,发令官当即点头挥舞手中令旗,随旗语传令下去,分布营寨两旁的弓弩手再度将燃着的箭矢向营**去,十好几万的秦国兵将再度陷入了一片火海当中,惨叫声、哭嚎声响彻方圆十数里!

    一路拍马冲杀出去的王启,眼见后方营寨火势冲天,更是增添了他心头的愤怒,直接一路不停冲进了面前排兵树阵的汉军里面。

    老远见到为首一将横刀立马稳停汉军阵前,王启怒吼一声高举方天戟骂道:“贼将!纳命来!”

    汉军阵前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属初阳帐下汉国屯骑校尉赵番,他见王启赶马上阵,心头一震兴奋大叫道:“来得好!但若擒了秦兵主将,管他大军几何人马,也必成一盘散沙!”

    说着脚蹬马腹,高举凤嘴刀向王启迎去。

    两马相交一错蹬,兵器相碰出火花,两方将领当即打的不可开交!

    在王启与赵番交战的时候,随王启出来的大约两万多人马也渐渐靠了上来,得知王启已经率兵马冲出寨外,分在左翼的阅山赶紧通知阵内兵将再一波箭雨后便冲入寨内,杀尽残存敌兵。

    过后挺起雁翅镗,猛挥手中鞭,带本部人马冲向了出寨的秦兵当中。

    赵番与王启交战三十回合之后渐渐落了下风,又一猛烈对碰过后,王启虚晃一招便对赵番一戟刺出,赵番一个反应不及身中王启一戟,万幸没有伤中要害。

    自知再战下去,肯定死在王启戟下,赵番向王启虚砍一刀,赶紧调马身往军仗中退走,正杀的兴起的王启怎肯放过赵番,赶紧挺戟去追,他后方秦兵中将领眼见王启已经杀红了眼,赶紧冲他背影喊话道:“穷寇莫追,将军莫要中了埋伏!”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王启赶紧勒马停住身形,看着数十丈外人山人海的汉兵,深知万一进去了就轻易出不来。

    退马回到了己方队伍当中,王启挥戟砍倒几名汉军骑兵,与几个己方将领商议从一侧杀出一条路,跟随将领急忙问道:“由哪路杀出?”

    王启左右观看一番,三面皆是重兵把守,唯独后方起火的营寨兵力还算薄弱。

    “杀回营寨,退到王滔、李晖处!”王启将画戟一甩,率先赶马冲进了火海当中,其余兵将紧随其后。

    闻讯秦兵败退,初阳正待下令追赶,便见赵番一手捂着肩头到了自己车撵前,初阳眉头一皱赶紧叫随从侍卫将他扶下马来。

    “末将与王启决战不敌,损我大军士气,请将军责罚。”赵番下马不等初阳发问,便直接跪地请罪道。

    初阳赶紧将赵番扶起,对他与王启对战没有任何怪罪,只问过王启实力之后,便叫随军医生带他回后军疗伤去了。

    王启回到火烧的营寨,正见到汉军刀杀己方未被箭矢射死兵将,王启怒吼一声带人马将汉兵杀退,随后收拾了残败人马往王滔的驻地逃去。

    初阳让阅山带两万骑兵追赶了三十里之后也退了回来。

    正待王启以为终于安全了的时候,便见到前方百十名衣衫褴褛的兵马往这边而来,拦住人马问话才知道,自己入夜遭遇袭营的时候,王滔带领的五万人马也在同时被华谭击败,王滔被乱箭射死,李晖也已经被华谭生擒!

    王启无奈只能带人马转向,往骐州府城而去。

    多个时辰的奔逃,到深夜丑时才到了骐州府城外,正待叫开城门入城歇息,忽然见到城墙上竖起了一面大旗,上写一个姜字。

    跟着城楼上站出了排排弓弩手,为首站着一人,王启打眼看去,正是在自己手下多次战败的汉国大将军姜山。

    姜山看着城外二十丈的王启大笑道:“怎这时才来,本将军候你多时了!”

    这时王启才终于明白过来,初阳突然袭营牵制自己,不是为了让华谭能顺利杀掉王滔,而两边共同出兵的真实目的,其实是为了能在暗中攻打骐州各城的时候,自己与王滔不能抽身去救!

    “中了方初阳瞒天过海之计了!”王启愤恨道。

    这时城楼上姜山突然大喊一声“放箭!”,骐州府城正门外顿时箭如雨下,王启一边挥舞兵器一边带兵马撤退,在逃走时又遭遇了追撵上来的由忠一伙人马,让本来就不多的残兵败将又折了将近半数。

五百五十三章 婚娶公主喜讯事 传回乔州百姓间

    一夜之间在骐州各城内辗转,绕山林林间来回奔波,最后在即将天亮的时候,王启才带着不到万人逃回到了秦国国土之内。多日的征战下来,姜山丢掉的骐州终于又重回了汉国国境。

    随着喜讯传回朝廷,满朝文武皆喜悦初阳的盖世神通,汉帝刘引当朝叹道:“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若朝中文武皆有方初阳这般能耐,朕何愁天下不安!”

    初阳收回骐州的消息渐渐传满天下,这天文颜诺与萧云姐妹二人正带着安宁在赶着早集,正买菜的时候,就听百姓沸沸扬扬讨论初阳种种事迹“想想那韩征,本来只是猎户出身,人都说他是个光棍命,可自打跟了方将军之后,简直平步青云!现在都已经贵为武卫中郎将了!”“唉......年前方将军在城内摆开募兵告示广招兵马,我却顾忌是家中独子没敢参军,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当初目光短浅!”

    两人正说着的功夫,摊前卖菜小贩突然猛拍巴掌将两人打断,并严声怒斥道:“什么将军!方大人现在可是贵为青云侯,是超品!”

    被小贩吓了一跳的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伸手打自己嘴巴。

    旁边一卖肉的小哥见状一阵大笑,插话说道:“你也错了!”

    “错在哪了?难道说方大人不是青云侯?”

    “是青云侯,可你不知道吧?他老人家可不只是卫将军青云侯这么简单,他现在更是贵为当朝驸马!哼哼,你们消息不灵通了。”卖肉小哥是旦州人士,可因为战乱的原因,不得不举全家搬迁,正在思索搬往何处的时候,突然得知了初阳是乔州青云县人的消息,就索性带全家搬到了乔州定居,只为一睹英雄的家乡。

    自家夫君有如此成就,旁边只顾买菜的文、萧二人是打心底高兴,可当她们听到“驸马”二字的时候,心中顿时一紧,赶紧转头一同对卖肉小哥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呃......”小哥被二女的反应吓得一愣,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买菜、卖菜的人寻声看去,发现出声的竟然是文颜诺与萧云,顿时吓得不敢言语,甚至连看都不敢往这边看一眼。

    “我问你说什么呢!”问话不答,文颜诺气的上前一把薅住了小哥的衣领,甚至做出了要打人的架势。

    小哥眼见不妙,赶紧答道:“是......先帝临终前,曾降遗诏,要青云侯娶九公主为妻,二人也已在先帝晏驾三日后完婚。”

    “你是如何得知,莫不是胡言乱语?”萧云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喜讯在北边早已人尽皆知,便是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拿青云侯与公主胡诌呐!”

    文颜诺咬牙切齿盯着小哥的双眼看了许久,并未从中瞧出有何慌乱,当场便能确定小哥所言不虚,过后一把松开了攥着他衣领的手,怒气冲冲的拉着萧云与安宁二人往家中走去。

    等三女走后许久,小哥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轻拍胸口安抚了一下狂跳的心脏之后,跟旁边卖菜小贩问道:“这两人是谁啊?穿着如此得体,长的是倾国倾城,靓丽无比,却怎的这般刁蛮?”

    “你小子不要命了?!”卖菜小贩听后吓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过后赶紧上前捂住小哥嘴巴,并打眼向四周查看,万幸没人听去。

    小哥也不是个傻子,从小贩的反应中他明显能猜出两人身份并不一般,赶紧压低嗓门问道:“她俩大有来头?”

    “亏你还自诩消息灵通,竟然连她们都不认识?”

    “到底是谁啊?”

    “后面年纪稍幼些的,是青云侯的义妹,而为首两人则是青云侯的原配,萧夫人与文夫人!”

    小哥听后只觉得魂魄犹被怪力抽出体外,忍不住双眼一翻,口吐白沫,整个人直撅撅的挺在了地上。

    文颜诺萧云回到家后,气冲冲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安宁见状赶紧满上茶水给两人消气,正在整理文案的仲德眼见二人一脸怨怒,就赶紧将手头上的活放下上前关问道:“怎么这么大火气,买菜时与小贩吵起来了?”

    面对发问,二人一声不吭,只是双眼中几乎要喷出怒火。

    仲德以为两人没听到,就又问了一遍,可二人还是不回答。

    转头看向与她俩一同回来的安宁,问道:“她俩人到底怎么了?”

    安宁的眉宇间也有些不悦,但还是老实回答了卖肉小哥道出的消息。

    仲德听后叹了口气,心道:这件事朝廷早就下喜讯昭告天下了,你们不知道只是因为我仗着县令的关系将消息封锁了而已,现在看来,不告诉你们是正确的。

    安宁何等聪明,见到仲德没有丝毫惊讶,她就猜道:“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刚才还如木头一样毫无反应的文萧二人顿时来了兴致,纷纷将头转向了仲德身上,更是一副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本来仲德还想再隐瞒一下的,可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是根本瞒不住的了,再说她们已经知道了大概,其中详细叫别人说还不如自己说,最起码还能给两人开导一下。

    “我确实早就知道了。”仲德点头答应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呢?”在场三女异口同声道。

    仲德叹了口气说道:“告诉你们又能怎么样?你们也已经知道了,给两人赐婚的是先帝,你们觉得初阳敢抗旨不尊?”

    话不多,里面也没有掺杂任何的道理,但就一个“敢”字,却让三女哑口无言。

    “不说别的,就初阳文武双全的本事全天下都知道,毫不夸张的说,当下局势能得初阳,便能得天下!你们仨都是聪明孩子,先帝在临终前突然降诏赐婚,其中原因你们还猜不到吗?”

    三人沉默了片刻,也或多或少明白了其中的原理,可即便清楚明白,但心里还是有气,文颜诺还是想给初阳找茬,就又开口道:“可即便如此,那他也不应该瞒着我们呐!”

    “就是,我们都还没跟他大婚呢,凭什么让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片子抢先了!”萧云也气不过跟风道。

五百五十四章 寻衅滋事为由起 双女欲要见爱郎

    听到这里,仲德知道她俩已经明白了初阳的不得已,也清楚她俩现在已经再不怪罪初阳,只是在找茬而已。仲德的心里也不再像刚才一样,担忧他们的关系会因为初阳娶了公主而产生裂痕,便笑了笑说道:“就算他想,也没有这个机会呐,先帝遗诏叫他俩即刻完婚,而乔州距离昌阳往返最少也要半月时间,哪有那个时间通知家里?”

    “可是都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到现在连个口信都没有,这怎么说的过去?!”

    “初阳也有他的苦衷。”

    “苦衷?哼哼,我看他是乐出鼻涕泡了吧!”

    认仲德如何想帮初阳圆场,也架不住两人故意找茬,气氛再度陷入了尴尬当中。

    片刻之后,安宁突然开口打破了沉寂道:“要不我们去找初阳哥吧?”

    “好主意啊!”“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呢?”

    “胡闹!边境战况紧急,你们这时候去,不是存心给他添乱吗!”仲德双眼一瞪训斥道。

    “不行,我们必须要去!”“就是,必须叫初阳当我们面给个解释才行!”

    连番劝阻下来,文萧二人执意要去找初阳,仲德无奈只能咬牙切齿道:“好,去吧!”

    “这么说你答应了?谢谢爹!”文颜诺说完就要拉着萧云与安宁回自己家收拾东西。

    “答应了,去吧!你们仨正好去给初阳收尸!”

    刚刚跨出去几步还没出门槛,三女就似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立在了当场,萧云一阵后怕转回身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想想初阳的职位,既是三公卫将军又是超品青云侯,而现在又是人人垂涎的大汉驸马,连番征战已是功高盖主,收回了骐州又立新功,如此成就得多遭小人眼红?你们这时候去找他不摆明了给恶人找了个传他坏话的理由吗?再有人拿这事给皇帝进谗言,让皇帝乃至满朝文武认为初阳居功自傲,小有成就之后就只顾儿女情长而不顾国家安危!这样一来,你们觉得初阳还有没有命活?”

    文颜诺、萧云、安宁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皆感到一阵后怕。

    见三人不再行动,仲德才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也知道你们是因为思念初阳,所以才拿他结婚当借口,更知道你们不会因为这事怪他,但你们也要知道换位思考,要考虑清楚走下去的每一步,都会给初阳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才行!”

    三人一言不发,老实站在仲德面前听他的教育。

    最后在仲德耐心开导了一刻钟之后才终于收声,看着三人一脸愧疚的表情,仲德知道要做到松弛有度,便玩笑了一声说道:“跟你们废话了这么久,害我饥肠辘辘,都这时辰了,还不知道去做饭,这不是难为老头吗!”

    把自己形容成老头,三女当场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出来,过后哈哈一笑赶紧提起菜篮买菜去了。

    再说初阳夺了骐州之后,便在第一时间上表朝廷准备对秦国出兵,刘引思索良久对朝中文武问计道:“青云侯欲对秦出兵,众卿家以为如何?”

    有大臣站出道:“兵法云‘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臣以为应加兵力与侯爵,允他大肆进兵于秦境,才能彰显我强汉尊威,不可轻犯!”

    “言之有理......”刘引点头。

    不等刘引发诏,又有大臣站出说话道:“臣以为不可,连番战乱,使国力日渐空虚,现已无能力对大国远征,陛下应思长远之计,先屯财积粮,操练兵马,待时机成熟,可一举拿下秦魏!”

    “若只守不征,岂不叫夷虏笑我大汉为泥土,想捏便捏?!”先前进言主战的大臣反驳道。

    “若只为面子而不顾社稷苍生,岂不叫陛下受万古唾骂?!”后来劝阻主养的大臣辩驳道。

    “天下人皆知‘斩草不除根,将后患无穷’,现在青云侯力挫秦军主力收回失地,正是兵士昂扬,斗气蓬发之时,若不在此刻对秦出兵,将错失良机!再等秦兵回过元气,将大军压往边境,到那时可就回天乏术了!”

    “秦王为夺取天下多年备战,现今无论兵力还是财力,皆非我国所能比也,而我国现在主力兵马正在魏国土地,虽然青云侯用兵如神,可他现在只有不到三十万人马,若贸然出击秦国境内,只会招来横祸!”

    主战大臣还想反驳,又有一人站出帮话将他打断道:“贸然出兵秦国,战败事小,若稍有不慎,至青云侯殒命于秦境,对汉国臣民可是塌天大祸!”

    刚才大殿上主战跟主养的人还差不多半数开,可等这一句话之后,大部分人便转向主养了,就连一开始也打算对秦出兵的刘引也一样,动摇了许久实在拿不定主意,他转头看向一旁坐在下位的刘腾问道:“兄长有何见解?”

    刘腾赶紧站起身冲刘引施礼,然后说道:“回陛下,臣以为当下国力不昌,难以支撑大国远征战,应养精蓄锐。”

    刘引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再下一位的刘槐,问道:“兰隆王以为如何?”

    “回禀陛下,臣以主战。”刘槐站出施礼回话道。

    “国力因战乱衰退,再不静养,极可能一路衰败,如此浅显事理,文武皆知,子显为何还要主战?”刘引问道。

    “若等我无战心,秦兵来犯,仓促之间调动兵马,如何能胜?况且秦国率先发动战争,即便我要休战,秦也必不能允。”刘槐答道。

    “却有几分道理,成,则名垂千古,可倘若一战失败,那我国便再无有与秦抗衡之力,届时他大军入境,我等只能束手就擒。”刘腾插话道。

    刘引思考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破釜沉舟,乃青云侯攻打由陵叛乱时,以少兵夺郎元所用。置之死地而后生,倘若用好确实上计,可现今关乎国家存亡,实不敢行此刀尖之为......传令骐、邙两州,不得对秦出兵,命大将军带兵马守骐州,大司空守邙州,大司马在川平、永源互成掎角之势,青云侯即刻回朝面圣。”

五百五十五章 汉帝下令召回宫 初阳不得不还朝

    刘引说完之后,一帮主战的大臣顿时一惊,刘槐赶紧站出说道:“陛下,即便不允青云侯对秦出兵,可他统兵能力非大将军所能及也,臣以为应将青云侯留在骐州,不应将他从边境撤回。”

    “汝所言,朕自知之,只是他有名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将其调回朕旁,实恐他不受朕命,擅自对秦出兵。唉......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刘引对初阳有些头痛,说他能力高低,那是有目共睹,可他保不齐也会找机会犯浑,之前就是不得到朝廷准许就直接对魏出兵了。

    刘槐等人还想进谏劝刘引把初阳留在骐州,可刘引明显不想再听,便向群臣挥了挥手站起来退朝而去。

    等满朝文武退去,独留下刘槐站在殿上看着殿外,长久之后才终于吐出一口气叹道:“愿苍天保我大汉社稷。”

    短暂时间过去,骐州、邙州军马整备早已蓄势待发,初阳却突然收到消息,汉帝明令禁止他不得出兵,并要他即刻返回昌阳城内。

    骐州、邙州内大军得此讯息,纷纷震惊刘引的错误决断,但皆都敢怒不敢言,唯独赵番当场开口请初阳对皇命不予理会,直接对秦出兵,等得胜之后再还朝不迟。

    初阳连想都不想直接摇头拒绝。

    古超有些没明白,直接问道:“昔日在朝中,闻听君侯不等皇命,直接从冷州出兵魏国,入境之后连夺数城,先帝闻讯对君侯大加赞赏,并加封君侯为征魏大都督,怎的时至今日,却不允此计呢?”

    “今时不同往昔,对魏出兵时,我只是乔州一将,而现今我是三公将军,一行一动就得严加约束,怎能再似之前一般鲁莽?况且我名已传至敌国各贼将耳中,倘若叫他们知晓我抗旨不尊,便会觉得陛下只会用我这般顽劣之徒为将,从而大肆嘲讽。届时,丢的可就是我大汉天子的脸面!”初阳无奈叹气解释。

    “可当下秦兵大败,若不乘胜追进,日后可就不再有如此良机了!”

    “陛下降旨不允,如之奈何?”

    众将士顿时陷入了沉寂当中,也都渐渐明白了初阳的处境。

    “唉......只能等我回朝面圣,向陛下阐述其中利害之后,再做打算了。”初阳叹了口气,勅令整装待发的兵马解除了防备。

    休整了一夜之后,初阳留下了阅山、赵番二将帮助姜山守城,只带了少数护卫便往昌阳城内赶了回去。

    进宫见过了天子刘引,初阳向他阐明了现在正是对秦出兵的大好机会,可刘引根本不为所动,只在强调国力日渐空虚,实经不起更大的战乱。

    初阳还想再说便被刘引打断了,说道:“卿在外力战月余,汝妻在家中静候,现在凯旋,应回家陪伴才是。”

    说完之后,刘引便不再理会在场的初阳,站起身便往后殿走去,只留下初阳傻愣愣站在当场,实在不知道该去该留。

    在殿上站了许久,一旁小宦官都看不下去了,便上前劝阻道:“陛下执意养兵蓄锐,君侯再谏言也是枉然,而九公主在家望君侯如旱苗盼甘露,还请君侯早日还家,以免空了佳人情义。”

    初阳叹了口气对小宦官微微一笑以示感谢,过后转身便往殿外而去,等步行刚刚出了昌阳宫正门的时候,面前突然停下一队车撵,初阳本能看去,便见撵上坐着的人是八王刘槐。

    初阳赶紧作揖下拜道:“臣方捷,参见兰隆王。”

    “将军快快免礼。”刘槐下车上前将初阳扶起。

    等初阳起身之后,刘槐连问道:“得闻将军凯旋,故急来皇宫,谁知来时却见将军出宫门,未审将军要往哪里去?可曾见过陛下?”

    初阳点了点头,将刚才劝谏刘引对秦出兵却不应允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才回答道:“臣正待回往家中,若承蒙不弃,臣欲屈兰隆王车驾,可同往寒舍一叙,未审钧意若何。”

    “将军见招,理当趋赴。”刘槐作揖笑道。

    两人一同去往了卫将军府,王公大臣的府邸都是修在皇宫百里之内,品级从低至高,距离也由远而近,初阳身为三公级将军,所以府邸的位置离皇宫非常近。刘槐考虑相距并不远,又加上不想张扬而引起百姓间不必要的骚乱,当即明令将随从的侍卫与车仗队伍直接往返,孤身与初阳一同步行去卫将军府。

    步行下来距离将军府五十丈,正在府门前扫地的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男仆,眼见有两个衣着得体的人往将军府而来,见两人身形有些眼熟,搭凉棚观看后一阵激动,一把丢下了手上的笤帚跑了过去,到两人近前一丈距离,小仆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并满脸带花喜悦道:“将军您回来了!”

    初阳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向旁边轻轻一撇,小仆人这才注意到他身旁的是人是兰隆王王刘槐,刚刚站起的身子又赶紧跪了下去,对刘槐礼拜。

    起身之后仆人在前三丈引路,一入府门,小男仆便冲里面正在干活的家奴院工大喊道:“将军回来了!”

    院中不论男女老幼听闻皆欢喜分站院路两旁,一齐将初阳与刘槐迎进了府内,进院门叫他们免礼之后,一个年级只有十五六岁的小侍女小跑到了初阳近前,不等初阳开口便又是激动又是生气道:“出去一个多月,您可算回来了!”

    激动的心情能理解,只是想不通她生的哪门子气,初阳转头看向了她,虽然在家的时间不多,但对这小女孩还是挺有印象,她就是随刘熏婚嫁一同伴入家门的贴身侍女,叫小敏。

    而身旁的刘槐却不管这些,听着小敏那似是质问一般的口气,当场忍不住双眼一瞪怒斥一声道:“大胆!身为下人,竟敢向家主问话,可知罪否!”

    刘槐是小敏贴身服侍的公主的兄长,也算是相识多年,她知道刘槐并不是针对自己,言语训斥是在教她为人处世之道。过后也明白自己言行举止不对的小敏,当即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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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挥斧开鸿蒙,子丑寅卯十二支。 清升浓下日月明,星辰环绕万物生。 混沌再分三界乱,神鬼妖魔人涂炭。 若问世间何为此,须看初阳三界传。东界初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东界初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东界初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