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八十章 柯夫人往来诸事 欲将柯童为州牧
姐弟两人进入后堂,柯童对柯夫人微微一拜笑道:“姐姐,这事做的如何?”
“有没有公布丧事出去?”柯夫人落座后不答反问道。
“还没有,今日只在调兵遣将,未恐走漏消息将有外人在场见了端倪,故将城池封锁,欲待安排妥当后,明日起早再向四下城池各将发丧。”柯童摇头答道。
“确定没有露出马脚?要知道其余将军皆忠心于卢航,万万不能出现差漏,否则你我姐弟二人后果不堪设想!”柯夫人点了点头后又问道。
“放心好了,我在第一时间就嫁祸给了方捷,并安排了人手作证。”柯童笑着整理衣袍跽坐在了柯夫人对面。
“方捷?近闻他在州内权势遮天,又得诸将尊戴,恐怕难以应付啊。”柯夫人皱着眉头有些后怕。
“他?哼哼,我坑骗他来不光嫁祸其罪,还得了姐丈赐予的宝剑,又以此剑为证借他名义调出了青云城驻兵,并安排申承、申平两人带千兵屯入!现在的方捷已无处可去,无兵可用,还惧他作甚?”柯童笑着拿出了碧霄剑摆在了面前,目中全是自豪没有丝毫慌乱的样子。
柯夫人见他成竹在胸也就没再过问,反正已经走出了这一步,就算这块猪骨头再硬,也得啃下去!
“我自十六岁便进刺史府为卢航妻妾,现今已过二十年头,期间老贼不进丝毫为夫之心,今终得出头之日!”柯夫人叹了口气后也像是想明白了一样,恶狠狠的说道。
“不知道姐姐准备扶哪位公子领州事?”柯童点了点头问道。
“长子平胸无大志而无能,幼子安年少无知难掌大权,二子皆不可以。况且此二子皆非我出,作何要将大权拱手让与他人?”柯夫人冷笑一声说道。
卢平、卢安两位公子都不是柯夫人所生,卢平十岁时,他们生母诞下了卢安,可还不等他出满月就病故。卢航因为顾及幼子无母便娶了柯夫人为妻,又因为柯夫人入门时年仅十六,便很容易与年龄仅相差六岁的卢平走近,两人既是母子关系又似姐弟一样,平日是亲近无比,又加上卢安是柯夫人亲手带大,自此二人便一直当柯夫人是亲生母亲,这母子三人也真像是亲生母子一样。
然而其弟柯童因为自小跟随柯夫人入府,却看不惯姐姐亲待与自己同岁的卢平而不顾了自己,心生叛逆中与城内几个纨绔子弟玩乐长了几年,心思也高于了同龄人。后经人挑唆,得空闲便游走在柯夫人身旁煽风点火,多说“非己生即便亲养,老来也不见会亲待!还是有自己亲子才可。”
开始时柯夫人还反斥柯童不该,但长久下来也受到熏陶渐渐接受了他的想法。想有自己子嗣,起码等老来还能争取府内一席之地。可是不多时日后卢航因功绩领了乔州刺史,整日忙于乔州公务,也渐渐顾不上柯夫人,再到后来终于安定,可那时的卢航已经步入中年,所以到最后也没能留下子嗣。
没有子嗣便没有倚仗的想法让柯夫人根深蒂固,最后心生芥蒂的心也不再向着卢航,更在最后因为柯童的恶语让她内心的怨毒放大,才一起计杀了卢航!
柯童眼见其姐目中的狠辣,暗自一笑后佯装请示问道:“姐姐的意思是如何?”
“我弟年幼随我入了府门,二十年来随卢航左右似亲弟一般,平日不得好处,今兄长遇害弟领州牧,也是情理当中。”柯夫人一双美目下弯轻笑,但面相却阴毒无比。
在这黑暗当中,灯光昏暗之下,柯夫人说完一句,柯童的目中竟然流露出了光辉,就像是猫眼一样!
“可姐丈尚有公子在世,即便我待自领州牧,纵使没有方捷使绊,其余文武也必不能允。”兴奋之余的柯童又似被霜打的茄子,整个人蔫了下来。
“我弟向来聪颖,怎的今时却糊涂了?”柯夫人满眼中充满笑意。
柯童眼中神色闪出,探前了身子悄声说道:“姐姐的意思是......”说着手便抬起做手刀,并使劲往下一切!
柯夫人见后与柯童对视一眼掩嘴哈哈大笑,这笑声充满了阴毒与狠辣,尤其是柯夫人,简直如地坑中的鬼笑如出一辙!
笑过之后柯童叫进了门外的侍卫,暗中嘱咐了两句后便起身与柯夫人走向灵堂,当他二人脚跨进厅中的瞬间,刚才脸上的狂喜便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满目的悲苦,看上去就像真的在痛惜卢航的身死一样!
在灵前守灵到了子时以后,柯童便安排全员轮番下去歇息,只留了他自己与长子卢平在。
一直到寅时过半,门外忽有一卒冲入将灵堂上已经睡去的柯童摇醒,柯童正欲发怒,但见来者是今日派出的探子,柯童心下一紧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探子没敢言语,只打眼往一边看了看,柯童顺视线看去,便见到对面同样睡去的卢平,柯童轻点了点头便起身走向了门外,这时探子才跪地禀报道:“青云城已遭方捷夺回!”
刚才还犯睏的柯童听闻顷刻间醒了盹,他一把将探子拽了起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方捷夜间混入城中,独领一将杀奔营去,军中千人当他不住尽数被杀,申平将军遇害,申承将军收拾了残败军马由北门撤出,正往州府内赶来。”探子答道。
“可是你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柯童瞪大着眼问道。
“是属下亲见了申将军,他也遭方捷重伤。”探子又答道。
柯童咬牙切齿挥手退下了探子,仰头看天恶狠狠的说道:“方捷啊方捷,我真是低估你了!听闻你单人独战三万大军,能杀九千余再全身而退,之前只当是姐丈为恐吓我在吹嘘,现在看来却是有几分能耐了!”
过后转身退回灵堂,眼看着熟睡的卢平,柯童嘴角渐渐勾起了笑容,上前两步将他摇醒,卢平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见到柯童满目忧虑站在眼前,两人虽是同龄,但辈分还是在的,卢平赶紧半起身行礼道了一声“舅父。”
柯童扶着卢平的双臂叹了口气,眼含泪珠哭诉道:“今时方捷暗杀了姐丈,我欲为姐丈复仇便封锁了青云城四门,好叫他归去时缉拿。谁知方才探马来报,那方捷竟使诡计夺了城池,现更要以青云为本出兵夺下乔州后自立为王!汝父收其为将时,怎能料其有这般歹心!”
四百八十一章 陶阅山官复原职 领万人回归青云
怪不得柯夫人说卢平无能呢,柯童对初阳的一番胡言乱语后,卢平竟然在丝毫不调查不取证的情况下就相信了,还站起来一脸的愤怒道:“竖子大胆!”
柯童暗自偷笑,面上也佯装对初阳的愤怒。
“舅父可有法应对此恶贼?”卢平问道。
“应该尽早招其余诸将前来,好趁其羽翼未满之时讨伐!”柯童说道。
“权交给舅父处理了。”卢平冲柯童作揖行礼,同时心中感慨幸亏有一个好舅舅。
柯童还礼答应下来,招进来左右侍卫命令道:“去河泉、郎元、铺上三城报丧,并告闻各城池守将,方捷已占领青云意欲造反,叫他们早做防范。”
侍卫抱拳领命退出刺史府,分人手驱马赶出城去。
郎元城内程原睡到卯时一刻,忽然被侍从叫醒,他揉了揉眼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青云城内方将军手下陶岱,星夜送将军亲笔书信而来。”侍从答道。
程原听后顿时来了精神,一咕噜从床上坐了起来,激动道:“快服我更衣接见。”
不多时程原穿戴整齐走进了厅堂,正见到阅山在厅中坐立不安,程原眉头皱起急忙问道:“初阳近来可还安好?”
“将军!大事不好了!”阅山见程原出来,心底一阵激动道。
“什么事?快向我道来!”程原心头咯噔一下,果然有祸事发生!
“柯童杀害了卢刺史,诱骗我家将军去刺史处以嫁祸!又在日间调走了青云城驻兵夺占下了城池,万幸方将军神勇,已于夜间将城池夺回,未恐柯童举兵进犯,特命我来向将军请命出兵应援。”阅山抱拳答道。
程原听闻只觉头晕目眩,上前一把攥住了阅山的双臂,反复确认了两遍才相信卢航确实被杀,他双腿一个不稳跪到了地上,对被害的卢航嚎啕大哭。
“现有方将军亲书在此。”阅山扶起了哭泣不止的程原,将初阳的亲笔书信拿出交给了他。
程原擦去泪水颤抖着手接过了锦囊,从中拿出了初阳的书信展开看了起来,上写道:
公籍吾兄亲鉴,今时噩耗,柯童谋反,计杀主公,以使来说,骗我出城,现加嫁祸,弹丸之城,又无兵丁,今无依靠,请命于兄,一保主公基业,二保弟之名声,三复主公之仇!若信方捷,请兄即刻出兵应援。
看完了信的程原怒将信绢掷在地上,同时口中骂道:“竖子安敢如此!”
“青云城兵不过百,将不过赵、周,恐我主危难,还请将军早做定夺。”阅山急上前抱拳请话。
“你身份卑微不能统兵,我以镇军将军之名复升你为典军中郎将,与你马步军一万去守青云!”程原咬牙切齿说道。
阅山赶紧抱拳跪地谢恩,当然他谢的并不是让他官复原职,而是谢程原能出兵支援青云,更是谢程原无条件相信初阳的心!
走了阅山后,程原叫进行军主簿怒道:“点兵马八千,着白衣白甲,与我亲赴州府奔丧!”
“城池要何人守?”主簿问道。
“将城内大小事交于忠义将军杜真!”程原怒道。
主簿领命下去。
等到天明的时候,程原整备好了军马由东门出赶往了州府,因为两城相邻又是急行军,不出两个时辰便赶到了城下,程原在城门下举手怒指城墙上骂道:“贼子快打开城门!”
城上守将眼见是穿一身孝的镇北将军,即便他带领着大队人马也不敢阻拦,急忙下令开城门将程原接进城去。
进城的程原直领着八千兵去到了刺史府,兵马之众直接将刺史府附近两条街道沾满,四下水泄不通,百姓眼见纷纷避让,就近的直接躲回屋中将门窗关紧,不敢有任何的声张!
程原骑马立于刺史府门前,举兵器指着府内怒骂道:“贼子柯童,快出门来见!”
门前侍卫已经换成了柯童的人马,二人见程原谩骂自己主子,心中生气下上前抱拳说道:“卢刺史方故,将军便举兵马来问罪,莫不是要同方捷一样谋反不成?”
“大胆门犬!竟敢对将军出言不逊,与我拿下!”不用程原放话,身旁几个兵丁直接上前将两个侍卫按倒在地,身后又有矛兵直接出长矛将两人刺死!
两人对柯童的忠心可见一般,只是太过没脑子。
不多时,穿一身孝的柯童便领着几人到了府门前,眼见地上两具死尸,他只挥手让跟出的侍从拖走而已,面上带笑上前抱拳对程原问道:“未审公籍来府,有失远迎。”
“柯童!你杀害主公嫁祸方捷,今还敢出府迎我,确是不知死该如何?”程原将刀指向柯童鼻子怒道。
“将军误会了,杀主公者非我,而是方捷耳!”柯童对面前明晃晃的长刀倒是不惧,他拿手将刀拨开到了一旁说道。
“既非你杀,为何秘不发丧!”程原怒骂道。
“唉,只因为事烦而不顾,昨日那方捷假借见刺史之名进府,谁知却行以暗杀,府内侍卫得见急招人手,却被方捷仗武艺屠杀殆尽后夺门而走,待我得知时,未恐他大举兵马攻城祸害主公基业,便急令兵将部署防备,故而未能告知,本欲今日使人报丧,哪想公籍已经得知悲事。”柯童一声接一声的叹气道。
程原皱了下眉将刀收了回来,问道:“所言当真?”
“有二位公子为证!”柯童怒吼一声,急忙招人将卢平、卢安两人请了出来。
程原见后急忙下马冲二人下拜,被扶起后他依旧看着柯童满眼的疑惑,柯童见后往前跨出一步,怒道:“公籍若是不信,但取我项上人头!若我死能让公籍宽心,我自愿意!”
说着就把头伸了出来,同时眼中尽是被冤屈的悲哀与痛苦。
程原看了一阵后叹了口气,将刀交给了身旁侍卫后说道:“令兵马出城回郎元,于城内举白旗白幡挂孝三日以示哀悼!”
等兵马退走之后,程原回身拍了拍柯童的肩膀说道:“同侍主公多年,我自信你。”
柯童眼中显出感激,感激的底下却藏着诡计得逞的奸笑。
两人伴同二位公子往府内走去,到了灵堂眼见卢航遗体,刚进门的程原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使三跪九叩大礼一直跪爬至卢航灵前,上前抱着他灵位大哭不止,柯童也落着泪假装上前安慰。
四百八十二章 柯童带有力证人 竟然是门将庄慈
一早上由蒋祎放话,借着初阳的名声在早集上征来了八百壮丁,阅山也在巳时领兵马回到了青云城中,叫阅山去休息后,初阳就开始将兵马安顿布置在城内。
“将军,请予我二人兵马,好出兵讨伐柯童!”等布置好守备四门的人员后,赵番、周备二人上前请命道。
“不急。”初阳却摇头不允。
二人还待请求,便被初阳摆手打断了说道:“勿须再言,对此我自有决断。劳累一夜,你二人先歇息去吧。”
两人对视一眼无奈只能抱拳退了下去,其实不光他几人劳累,初阳也是一宿没合过眼,送两人出去后初阳也起身走向了卧房,里面文颜诺、萧云正静坐着等候,眼见初阳进来二女赶紧起身去迎。
脱下了身上的铠甲,初阳搂着两人躺在了榻上,不多时就合眼睡去,自始至终没开过一次口。二女恐他心烦意乱也不敢开口提问,只陪着他身旁闭上了双目。
等到将近午时,乔州四镇将军也全部接到了柯童发出的信函,并一起汇聚到了刺史府内,也自然都对卢航遗体悲痛哭拜。
午宴餐桌上,柯童举酒盏对诸将问道:“主公向来待我等不薄,而今他遇害身亡,未审诸位将军有何打算?”
“确定是初阳谋害了刺史?”秋卢皱眉不答反问道。
不光他不信,在场人没人相信是初阳刺杀的卢航,等秋卢问完后,朱康紧跟着站起来说道:“我与初阳也有交集,主公赐兵符与他时尚不接受,为何过后又要犯险行此大逆不道之举?其中太过可疑!”
“根据幸存侍卫回道,是主公预举兵至边境为国家加防,便想从方捷手中收回兵权,哪知方捷不允,二人言语激烈下便起了争执,方捷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恼怒下便举刀行刺了主公。”柯童别的本事可能没有,但编谎扯淡的能力绝对一流!
“初阳心境向来宽大,做事又高瞻远瞩,怎会因言语激恼而生歹心?”单凭一席话语,是决不能让秋卢信服的。
“当然!而且初阳对主公向来尊崇,怎会突起邪念?对此我是不信!”朱康说完还在心里补了一句:你指出的这些也能叫证据?如果这能算证据的话,如果我随手一指说你就是我儿子,那是不是代表你柯童就真的是我生的了?
柯童暗自咬牙,想不到方初阳与这两人之间竟然有这么深的交情!
反观一开始就选择相信他的程原,现在只坐在案后饮酒吃菜,对他们的讨论一言不发。
“带人证上来!”既然试探性指认不管用,那就只能下狠招了,柯童咬了下牙冲门外嚷道。
侍卫答应一声便走了出去,不多时便带进了一个大家都认识的武将,正是刺史府内门牙将军庄慈!
正吃着菜的程原眼见庄慈竟是人证,手中竹筷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他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庄慈,问道:“你要指证初阳?”
“是,确实是方捷举短刀刺杀了刺史。”庄慈点头答道。
随他说完,朱康、秋卢两人跟着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朱康怒声呵斥道:“贼子莫要狂言!你可知诬陷重臣的后果?!”
朱康的反应很大,可四人中年龄最高、阅历最深的秋卢反应居然比他还高,直接上前一脚将庄慈踹倒在地,并骂道:“敢污蔑州最高将军,我可直接将你斩首!”
说罢就转身向一旁,将剑架上一柄宝剑抽出,作势就要砍下庄慈的首级!从他无边愤怒的这一点上,也能看出当时初阳以德服人的成果。
程原偷眼看了一下柯童,却见他对愤怒的秋卢不管不顾,好似庄慈的死活对他毫无干系一样!程原心头一闪,急忙上前拦下了秋卢,说道:“且听他把话说完不迟!”
“还说什么?你想叫他继续污蔑初阳?!”怒不可遏的秋卢一把甩脱了程原,身子又往前跨出了两步。
程原眼见不妙,急忙窜过去一把按住了秋卢,举嗓门大喊道:“你冷静点!先听他说完后再定罪不迟!”
喊完之后又急忙趴低身子装作使劲制伏秋卢的样子,偷偷在他耳边轻声言语道:“如果杀了人证,不就相当在说我们是做贼心虚,杀人灭口吗?这样一来不等于直接让初阳把罪名坐实?!”
秋卢顿时恍悟了过来,他眼珠一转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手上猛使劲将程原推了出去,竟因为用力过猛,直接把程原推了个跟头。
过后像是不解气一样将宝剑掷在地上,指着庄慈怒骂道:“说!若是其中有假,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庄慈赶紧答应一声开口说道:“那日方捷突然造访府内,扬言与刺史有要事相商,刺史问时方捷闭口不谈,刺史领会屏退左右,因末将是府内门牙将军,故而有幸在一旁听谈。两人谈话间得知是方捷问刺史多要钱粮广招兵马,可刺史以秦魏进兵为由否决,方捷恼怒便拿麒麟寨举事‘我平麒麟寨得金银无数,从中调钱财与我有何不妥?!’一语激怒刺史,他道‘剿出钱财是用以民生!’二人争执不下,过后刺史见出方捷心有叛逆,故以边境为由要收回兵权,方捷闻后暴起从袖中抽短刃将刺史杀害!末将心惊急喊侍卫进厅拿逆,却被方捷一脚踢晕,此后再有何事末将便不再知晓。”
想不到初阳来卢航帐下为将见到的第一个将军,也是被他称作兄长的人,竟然在这一刻站出来污蔑指证初阳行刺卢航!
在场几位镇军将军都知道庄慈忠心卢航,从卢航年轻时便一直伴随他左右,等卢航升任州牧后又任职门牙将守护刺史府平安多年,期间对卢航的忠心有目共睹!而且他说的还头头是道又有理有据,当场让众将心中竟然产生了一种不想相信,却又由不得不信的感觉。
柯童扫过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震惊与不可信,他嘴角翘起微微一笑,心中暗道:你们万万想不到,我能有办法让他对我俯首称臣并一起险害方捷吧?庄慈身份虽然卑微,但他可是实打实的忠心卢航,这在整个乔州军马中人尽皆知,而且根本不容置疑!现在有他出来指证方捷,这件事就等于板上钉钉了,哈哈哈哈!
四百八十三章 庄慈是被迫指证 愧疚中悬梁自尽
三将在颓废中叫庄慈退了下去,柯童眼见三人目光涣散,便走到厅中酒翁旁,拿起酒勺为每人把盏,又假惺惺的跟他们劝阻道:“我也知初阳心性,他对主公的忠心天地可鉴。只是太年轻气盛有些沉不住气,被主公怒言两句就控制不住脾气......唉,年轻人成就虽大,但还需要多磨炼才能成事呐,实在可惜了他这个人才......”
一肚子坏水的他深知欲速则不达,说完之后就不再言语。既然三人已经相信是初阳所为,那暂时就不能再继续多言,所谓说得越多错的也就越多,好不容易让他们入了套,如果再多话下去,很可能让他们看出端倪!
柯童似是假仁假义的惋惜初阳,实则是变相指引着众人,让他们明白为什么一向忠心耿耿的初阳,会突然暴起杀害卢航——只因为年轻人脾气太大没控制住!
众将听闻也真的被他带了过去,人人都跟着唉声叹气。
程原将酒水饮下怒将酒盏砸在案上,气道:“我待兴兵直讨青云,不将城内生灵屠尽,实难消我心头之恨!”
“我与你同往,实我估错了方捷为人!”朱康将酒盏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转头看向了秋卢。
秋卢看着两人思索了一会儿说道:“现今主公方故,不易兴刀剑!待日后主公安葬才可!”
“好!诸位将军有此大德,令柯某心生钦佩!等主公厚葬,诸位将军放心前去除逆,柯某就镇守州府静等诸位将军凯旋!”柯童见计谋得逞,赶紧重新给众人满盏跟风。
众人将酒盏举起朝向柯童,齐声喝道:“有劳将军了!”
说完一齐将盏中酒饮下,相互抱拳而坐。
指证完初阳的庄慈回到了柯童给他安置的房子内,说是厚待他多年来的忠义,其实是将他软禁在这里。
进到屋中看着里面陈设的金银财宝与迎候他的四个美女,庄慈叹了口气坐了下去,由四个庄慈赏赐的美人伺候着吃了午饭,听闻门外一阵欢笑,庄慈疑惑间开门走了出去,对门旁两个监禁他的侍卫问道:“二位兄弟有何事如此高兴?”
“将军有所不知,待将军归来后,四镇将军皆要举兵攻打青云,斩下方捷头颅以报暗杀刺史之仇!”左边侍卫高兴道。
“幸亏有将军出面指证,不然四镇将怎能知此凶案!此皆是将军功劳,日后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了!”右边侍卫对庄慈抱拳道。
庄慈嘴角抽了抽强颜欢笑道:“如果我能发达,自然忘不了二位兄弟。”
两人听闻赶紧扶揖下拜感谢。
回到了房中,庄慈双目落泪,屋中四个女眷见后上前关切问道:“将军何故悲伤?”
“你们先退下吧,我想先睡一会儿。”庄慈哭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四女应命退到了南屋侧室,侧耳倾听侧房没了动静后,庄慈冲青云的方向噗通跪了下去,双手抱拳哭道:“将军,却是庄慈害了你!日前柯童来找我,叫我指证将军杀害主公,慈自然不允,可柯童却拿二位公子要挟于我,说如果我不从他,便绝了主公子嗣!庄慈无奈只得答应......此间全是庄慈之过!”
说着的庄慈不住向青云方向扣头,房内砰砰声不绝于耳!
他忠于初阳,但更忠于卢航!为了能保住二位公子的性命,他才忍着心如刀绞的悲痛诬陷的初阳!
不知道扣了多少次响头,直到他的额头上滋滋冒血才停止。
站起身的庄慈冲青云方向深深一拜,过后擦去了脸上泪水整理衣冠走向了衣橱,从中取出了一条柯童为收买他而赠送的一条玉带,跟着将屋中堆满文案的财宝一股脑掀翻到了地上,并将文案搬到了厅中房梁下。
庄慈抬腿踩在文案上,将玉带穿过房梁系死,使劲拽了拽确认结实,又重新整理衣冠对青云一拜,又对刺史府方向一拜,过后脸上一笑便将头钻入悬挂的玉带中自缢而死!
门将真有赤诚心,
而遭受奸佞使坏。
忠先主保嗣害良,
人生心愧死明志!
几日之间,柯童以卢航是遭自家武将刺杀为由,就只在州内行丧事,并不对外汇报,又加上尽早攻破青云城的急心,只在第三日便将卢航下葬。当然了,坟头上自然又上演了一通苦情戏,直接趴在坟上嚎哭,认众人拉都拉不住。
送殡回来后,秋卢携手朱康、程原向柯童拜别,只道尽快回城备兵,好早日攻破青云为卢航雪恨!
柯童当然欣喜应允,欢喜交代州府一切有他,只让诸将安心除逆。送走了三将之后,柯童又安排人手以防范战乱为由,将二位公子送去曲卫躲避,好趁机暗下杀手将二人索命,而曲卫与青云相邻,正好可以在杀了他们之后继续嫁祸在初阳身上,如此好让他顺理成章领了乔州牧!
这段时间内初阳也没空闲,加紧操练兵马并征集壮丁入伍,短短三日内便已经号召了三千余人,加上之前蒋祎征来的八百,现在青云县又有兵马一万四千余人,阵容之浩大可谓壮观!
期间内也连连派出探子打探州府内外兵马动向,当最后一个探子上报完秋卢、程原、朱康三将的动向之后,初阳嘴角终于露出了三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乔州从得由陵人马已有七万之众,近时又征人手后不少于八万,现三将共举兵马来犯,恩将作何还能发笑?”阅山扶初阳长枪站在初阳身旁问道。
即便提受程原提携恢复了典军中郎将的官职,但在他心里,他依然是初阳的马前卒!
“自等明日决战,尔等便能知晓。”初阳留下了意味深长的一笑便站了起来。
“将军,可是已有妙计在胸?”眼见着初阳的笑容,周备心下一喜站起身来问道。
“今夜早些回去安歇,下令营中寅时造饭,卯时出城,我待出城时自然告知。”初阳不置可否,只扔下了一句话就起身走向了后堂,去找他两个美若天仙的妻子去了。
厅中诸将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了好一会儿都不言语,还是阅山先张嘴道:“既然恩将已经放话,诸位还是先早些安歇。”
说完他也走出了厅堂,现在厅中只留下了傻眼的赵番、子丹、周备三人,互相猜测了一阵后还是不能想出初阳所想,最后只能感叹了一句“将军心思,非我等所能揣摩。”便互相摇着头走了出去。
四百八十四章 三方军马至铺上 密林旁营救公子
秋卢、程原、朱康三人共同从城中出来,刚过了城门秋卢便大声嚷道:“你二人回城内调兵出来,然后在铺上汇合,等明日举兵马一起去青云,讨伐逆党!”
程原、朱康两人同样大声答应,便各奔郎元、河泉而去。
程原往郎元的方向走了不到五里路,经过一片密林后转了进去,不多时就从里面带出了一大队人马,原来这八千人并没有回城,而是就近找地方藏匿了起来。
“速传令杜修元,叫他严守城池,若有兵马攻进,只可防守,不准出战!”程原叫过一个小校向郎元送报,跟着就直接率大队人马往秋卢所在的铺上而去。
去往河泉的朱康也下令叫人马守城,急行军下不到两个时辰便带着一万五千人去到了铺上。
进城之后将兵马安顿,三人共进入将军府后,秋卢对程原问道:“我二人共举兵马一万五千人,怎的你却只带八千人马,只守城而已,何必留一万余人呢?”
“我在昨夜已将一万兵马调至青云予了初阳。”程原笑了笑,将昨晚阅山带初阳书信来借兵一事复述了一遍,又从怀中拿出了初阳的书信给两人。
两人看过之后气的咬牙切齿,秋卢怒道:“自始我便不信是初阳所为,也只是猜柯国仁与此事有关,却想不到竟真是他所为!亏他还能装出一副悲痛愈加的德行!”
“想他在坟头嚎哭主公之像,简直令人作呕!”朱康冷笑一声一脸的恶心。
其实三人一开始都不相信是初阳刺杀了卢航,能假装说是要带兵攻打青云,其实也只是想找个机会脱身而已!
又听过了程原叙说提早到州府内发生过的事,朱康忍不住问道:“既然你已经带兵马入城至刺史府,又举刀与那厮贴脸,为何不奋起直接将此贼砍杀!如此不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砍死他事小,可他犬牙众多,一刀能结果了柯童的性命,但他同伙叛党却难防备,若是众贼突起拿二位公子做质,该当如何?如此无奈,我也只能先将兵马送出城外,好等你二人来后再做定夺。”程原叹了口气说道。
“假借让公子出来作证之名,好叫你知道二位公子性命在他手上!恶贼心思果然歹毒!”秋卢咬牙切齿道。
“现今二位公子尚在柯童手中,该当如何?”朱康问道。
“只能等来日战场上决战时,见初阳如何应付了。”秋卢答道。
“若是高子徽能在,定不至于让我等束手无策。”程原叹了口气,从卢航被刺杀以后,高存就再也没露过面,三人也询问过柯童他的下落,可柯童却支支吾吾答不出来,现在看来十有**已经遇害了。
正在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外忽然有探马进厅禀报道:“启禀将军,待三处大军入城后,州府内有百人骑兵护送一车队出城,等刺探得知,是柯童将二位公子以避祸之名送至曲卫。”
听闻的秋卢眼前一亮,他激动的站起身说道:“快点兵马出城拦下车仗,将二位公子救下!”
“我愿亲率两百精兵将公子救回!”程原突然站出来向秋卢请命道。
“好!速去!”秋卢高兴喊道。
程原急忙答应一声冲出了府外,厅中的二人相视一阵大笑,正愁柯童拿着二位公子当人质不知道该如何出兵,现在好了,完全不虚顾虑了!
点出了两百轻骑兵从铺上出发一路追出,终于在过了铺上与郎元的交界后见到了远处的车队,程原心下一喜正待拍马追赶,突然见到前方骑兵行至一片密林旁后就停止了前进,并有几人将二位公子连同他们妻小一同=并从车上拖拽了下来,行为之粗鲁简直像对待囚犯一样。
眼见这一幕的程原才终于明白过来,开始时心里还充满疑惑,二位公子明明是他手里的人质,而人质就是保命用的,实在想不通柯童为什么会将王牌舍弃送走不与保命。现在才终于明白,原来柯童是想将二位公子谋害,好顺利接领州府大权!估计是自己三人的言语作为真的让他信服,以为三人真的要去攻打初阳才让他放心将王牌舍弃!
程原一边快马加速往前冲,同时口中暴喝制止道:“贼子住手!”
随他喊完,前方骑兵心下一惊,因为着急竟然忘记先观察一番四周有没有人再动手了!
“速速将二人连同家眷就地砍杀!”百名骑兵在为首一人大喊一声,跟着队伍便分成了两拨人马,其中十人急忙举起刀枪想先杀掉两位公子,剩余九十呈半圆摆开挡住了程原的人马,想为后方十人争取时间。
程原心下一惊急道:“二位公子休矣!”
正待他以为要见到卢平、卢安两人人头落地的画面时,从林中突然杀出来一帮人马,就近冲锋下直接将还未反映过来的一百叛逆砍翻在地,行动之快眨眼即逝!
急往前赶的程原已经到了二十丈的距离,他亲眼目睹下了两边队伍的拼杀,更惊讶突然冒出的这批人马的迅猛,尤其是为首一着黑盔黑甲举长刀的武将,只在人群中穿插了两个来回,便有十几人死在了他的刀下!
“这又是谁的人马?而且那领头武将虽然蒙面,但我为什么会觉得无比眼熟呢?”程原观战的同时心下又疑惑不解。
等所有叛逆被林中冲出的人马砍死后,程原暗暗嘱咐了身后队伍小心应付,便上前对为首蒙面武将抱拳问道:“敢问将军是哪城人马?”
林中冲出来的一众人随为首那人挥手,齐刷刷站在了他身后,那黑甲武将回头看了看他们,又抬头看了看程原,对他的提问根本不作答,只向他抱了抱拳便转马身带领身后队伍往林内而去。
程原见后急忙拍马追赶,并叫道:“请英雄留下姓名,好等我以后相报!”
而前方人员中无一人应答,只顾拍马往密林深处而去,程原还待追上感谢,可又想到还有卢平、卢安二位公子在,又不忘此行目的是来营救他们,追了小段距离无果之后只能转马身回来。
四百八十五章 回铺上接到来使 初阳计围攻柯童
“让公子受惊,是末将之过。”程原回到卢平、卢安的身旁,将他们扶起后抱拳说道。
卢安起身冲程原回抱拳示谢,跟着上手去扶卢平,可根本拖不起他来,程原见状赶紧伸手去帮,等把他拉起来之后才发现,长公子卢平竟然被吓尿了裤子,甚至到被拉起搀上马车都一直哭哭啼啼!
武将出身的程原最看不惯这种软弱无能之辈,眼见卢平的样子差点没把他嫌弃死,要不是因为他是先主卢航的公子,程原真想把他撇下不管!
接了两位公子暂且回到了铺上安顿下,程原回到将军府将刚才的事向秋卢、朱康叙说道:“刚刚真是惊险,柯童果然是要杀害二位公子!”
“那幸亏你早到了一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朱康笑道。
“其实我什么都没干,当时远见叛逆将公子与家人拖下马车预以加害,而我相距稍远根本来之不急,万幸从林中杀出一哨人马,将叛党斩杀后救下了公子等人。”回想着刚才的凶险,程原摇着头一阵后怕。
“哦?可认得是哪里人马?莫不是曲卫驻军?”秋卢兴致勃勃的问道。
“不认得,来将蒙面使斩玛刀,着一身黑甲,所率兵马同样黑衣黑甲,不似我乔州军装束。我去追问姓名,却不应答。”程原失望的摇了摇头道。
秋卢将头转向了朱康问道:“你曾驻守曲卫,城中可有此号将军?”
“未曾见过,未曾听过。”朱康皱着眉想了想后摇头说道。
既然都不知道也没法再去深究,秋卢起身说道:“既然不知其姓名来历,再猜下去也是枉费时间,还是等日后查询得知后再去感谢不迟,当下应先准备讨逆之事。”
程原、朱康二人纷纷点头称是,跟着进来一侍卫跪地禀道:“启禀将军,青云有使来见。”
“快叫他进来。”秋卢赶紧说道。
侍卫抱拳退下不多时便领进了一个平民装扮的人,这人别人不认识,久在青云屯兵的秋卢却认识,正是青云县五吏之一主记王啸,秋卢急忙开口问道:“此番前来可是受初阳指使?”
王啸进厅中跪地向秋卢抱拳点头道:“方将军有信与此,叫我亲手交于将军。”
秋卢赶紧起身上前将锦囊接过,从中抽出绢信展开读道:“青云城内已举兵马一万四千人,待明日早巳时举全城之兵出发。曲卫、宁驷二城内各有兵马一万,由将军昔日麾下校尉丁谷、岳游驻守,今夜请将军分两拨人马取了,不需费兵丁,只使人下书与他二人手里自然听命,不使他们参与除逆,只叫他们不帮柯童。等夜间子时,将铺上各兵马分三路而行,公籍一路绕郎元堵北门,俞孝一路堵西门,将军一路带二位公子上东门举证,但见午时城内饭灶烟起,三路大军同时攻城,我亲征大军守南门等候出城。”
“初阳竟然能提早知晓我们三人相信他?!到底是他太过自信,还是太聪明?”朱康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啸说道。
秋卢将信交到了程原手中,笑叹道:“想不到方初阳身处险境,还能将州内各城状况洞知,尚能献计与你我,其将帅之才非你我所能比也!”
与初阳交集最多最深的程原笑了笑没说话,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一样。
秋卢转身回文案后按照初阳的指示,提笔写下了两封书信,叫过人马快速送往了曲卫、宁驷二城,过后便与其他两人着手安排夜间的行动去了。
夜间曲卫与宁驷两城的守将得到了秋卢的亲笔书信,信上表明确实是柯童杀害了卢航后嫁祸给初阳,又将白天救下卢平、卢安的事详细描述了一遍。
两人虽然没有跟初阳谋过面,但从军中盛传也能大致知道他的为人,而且能选择相信他不相信柯童还有其他三个原因,第一个就是他们更知道柯童的为人,乔州几次为难,从不见柯童有过作为!而第二、第三相当于一个,就是相信秋卢与卢航的眼光!
有此三项,两人很确定表明绝不参与帮柯童一事。
等到夜间子时将至,秋卢与程原、朱康三人分三路偷偷摸近了州府城池,因为绕远又加上小心翼翼,一直到了卯时过后,三方人马才到了各处城门下。
于此同时初阳也率大军从青云出发,赵番见初阳只留下了两百兵供张俸守城,忍不住问道:“将军将城内置空,若是柯童绕路来偷,该当如何?”
“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若不报全力攻打,怎能表我决心?况且从州府下兵至青云需要经过铺上,我料定柯童绝不敢如此!”初阳笑道。
“可是铺上集结了三路军马扬言讨伐青云,将军怎会认为柯童不敢?”周备想着昨天探子的汇报无不担忧。
“你们真的认为程原、朱康、秋卢三人会相信柯童而不信恩将?别人不知道,起码程原你们应该了解吧。”不用初阳解释,阅山就当场点明。
经他一提醒,赵番、周备二人这才恍悟,忍不住大笑道:“我还说呢,要是真的举兵攻打青云,又怎么会提前借兵给将军呢。”
大军一路不绕道直走铺上,经过城门下时,城楼上守将冲下喊话道:“请方将军放心前去,我家将军已然先行到位!”
初阳笑着答应一声,让赵番、周备二将无不感叹初阳神算。
一路到达州府城外十里,阅山上前为初阳牵马问道:“恩将准备几时攻打?”
“不攻,午时三门攻入后,只等柯童从南门下来,我军马再上前截杀!”初阳说道。
阅山抬头看天色已经巳时,急忙令兵马排开架起弓弩准备拦截。
“将军所说程将军只带八千兵,而其余两门各一万五千人,南门下我军也有一万三千余人,而将军为何会料定柯童遁逃时不选兵少的北门而走南门呢?”赵番疑惑道。
“说你傻你还真傻,我们南门又不参与攻城,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埋伏在这里?如果你是柯童的话,环城攻打时,你会选有兵马攻打的逃走,还是选无兵无将的?”周备被赵番气的直翻白眼,不用初阳说话就破口大骂。
四百八十六章 午时到三军共杀 片刻间攻下城池
“你真当我傻啊?我当然选无兵无将的了!可是你不要忘记,我们会派出探子,他柯童也一样会!我们现在离城门只有十里的距离,你能肯定柯童不知道我们埋伏在这里吗?!”赵番怒声反驳道。
“这......”周备被怼的哑口无言,他转头看向了初阳。
“即便他能知道也无需担心,他能得知其余三将携手讨伐他的时候,他肯定不敢往上走,因为乔州北边是由陵,没人会轻易帮他,所以他只能冒险南下去宁驷或曲卫咱本州城池求援,所以我肯定他一定会走南门!”初阳微微一笑解释道。
赵番听闻心悦诚服,周备则一脸嚣张的看着他,赵番见后怒骂一句道:“草!又不是你想的,你拽个屁啊!”
时间很快过去,三边人马见到城内渐渐升起的炊烟纷纷下令擂战鼓攻城,而这时的柯童竟然还丝毫不知,还在跟他姐姐商议着等上位之后该如何如何,正吃着饭的时候,耳中突然传入战鼓雷鸣与厮杀叫喊声。
柯童心中一惊手中竹筷掉落到了地上,他赶紧叫进侍卫问道:“外面何事如此喧哗?”
“属下这就前去探明。”侍卫回话后赶紧起身往外跑。
他人还不等到门外,就冲进来一人禀报道:“将军,大事不好了!朱康、秋卢、程原三人穿白衣举孝旗,带大批兵马包围住了城西、北、东三门,更叫将军自缚到老刺史坟前谢罪!”
柯童又惊又怒,手上使劲将案几掀翻在地,上前抓起跪地的兵卒问道:“来兵马多少?!”
“尚未得知。”小卒恐惧摇头道。
“还不快去探明!”柯童怒吼一声将小卒摔倒在地,在厅中傻站了好久才转身进后堂,让侍从服侍穿戴铠甲准备守城。
柯夫人起身疾走两步随柯童走进屋去,眼见这时的柯童已经在瑟瑟发抖,柯夫人皱起眉头只觉得失望无比,都不知道围攻的兵马是多少竟然已经吓成了这样,同时又在疑问自己是不是错了,如果早知道弟弟这么懦弱,就不应该听信他的谗言!
在门旁等了一会儿,柯童终于穿戴整齐走了出来,而柯夫人见后更觉得失望,他扶着腰中佩剑的手竟然像是在端着筛子筛糠一样,气不过的柯夫人斥退了左右,忍不住上前愤怒打了柯童一巴掌。
“姐姐你......”柯童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柯夫人,嘴唇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都还不知道来犯人马几何就给你吓成这样,你以后还怎么能成事?而且刚才人马来说只围攻了三门,还有南门呢!要是真的抵挡不住,大可以从南门撤走!你慌什么?!”柯夫人恨铁不成钢的怒吼道。
说来也怪,柯童竟然被柯夫人一通谩骂后冷静了不少,四肢也不再颤抖,他闭目深吸了几口气后点头说道:“嗯!姐姐教训的是!城内尚有一万人马,要是真的抵挡不住,还可以从南门......”
“报~!”话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一声急报将他打断,柯童急忙收声跑了过去,问道:“可探明敌情?”
“只知南门有人来报,见城外十里有军马屯扎,人数在万人以上。。”小卒摇头说道。
“报~东西两门兵力皆在万人以上,唯独北门人少,但也有七八千!”一人刚刚报完,另一人又冲进来汇报道。
柯童刚刚提起的士气顿时萎靡了下去,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叹道:“完了,全完了!城内只有一万人,而其余三门加起来少说三四万,并且在南门外也有一万人马,这如何能逃得?!”
说着说着他眼眶竟然红了起来,万万想不到这个一肚子坏水成天想着害别人的歹毒种,在得知自己四面楚歌时会被吓哭,亏他还是个将军呢!
这时的这个镇东将军已经完全起不了作用了,柯夫人看后急忙冲下喝令道:“令兵将死守三门挡住敌兵!留千人护送将军从南门出走!”
底下不论侍卫还是小卒齐声答应退下,柯夫人又过去把柯童拉了起来,从一旁拿过一杯清水泼到了他脸上,连连怒骂后终于让他清醒了过来,随后急道:“快着人马从南门走!”
“南门?南门有万人兵马阻挡如何能走?而且那领将十之**就是方捷,若是从南门走,岂不自寻死路?不如从北门突围!”柯童使劲挣脱开柯夫人的拖拽怒吼道。
“北门?你认识由陵新任郡守?走不走得脱都是个问题!而且就算走了能去哪?所以只能从南门下去曲卫或宁驷!而且他方捷距南门尚有十里,怕他作甚?”柯夫人气的柳眉倒竖,将柯童生拖硬拽出了刺史府。
柯童思量了一阵后貌似也没别的办法了,就只能应允,急令人准备马车拉上柯夫人,带上家小奔南门而去。
开城门后确实没见到附近有什么兵马,他赶紧带人马冲出城外,而西、北、东三门即便各有三千人把守,可是因为没有主将指挥的关系,很快就被程原三人打的溃不成军,西、北两门直接在交锋半刻钟内就被攻破,东门更甚,还不等攻城兵搭起云梯,就直接开城门投降了。
在城外等候的初阳突接到探马的回报,说见到柯童带家小领千人从南门而出,往曲卫方向而去。周备、赵番两人听闻赶紧上前拍马屁,异口同声道:“将军威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既是诸葛武侯再世,也得对将军神算自叹不如!”
阅山上前将两人一人一脚骂道:“别他吗拍马屁了!再嘚瑟人就该跑了!”
“他吗的,这小子官复原职后还真他吗臭屁啊!”“等以后绝对收拾他!”“可是我们打不过他啊。”“呃......办正事要紧,不能跑了柯童。”赵番、周备两人仇视着瞪了阅山一眼才翻身上马,准备听候初阳的调遣。
初阳心中盘算了一下,如果走曲卫的话,那自己相距十里的路程恐怕有点远,虽然他们会路过这附近,但打仗千万不能太过自负更不能心存侥幸,更何况这还是给自己证实清白雪恨的时候,万万不能让他跑了!所以还是稳妥一点好!
“周备带弓弩、步盾兵原地候命,赵番领骑兵随我前去截杀!”初阳急忙跨上马去,冲兵马喊道。
四百八十七章 见势不妙往回逃 早安排赵番拦截
柯童携人马出城大约五里路的时候,他便见到从左前方穿插过一哨人马来,为首一人穿一身极为耀眼的青色铠甲,不是方初阳又是谁!
当场把柯童吓得急忙带人马转向,可他的队伍中因为有马车的关系,所以行进的速度就被拖慢了许多,眼见初阳的人马渐渐靠近,柯童大骂一声喊道:“队伍速速挡住来敌!”
说完就不再顾家人乘坐的马车,自顾自转马身往南门逃回,初阳带来了有两千骑兵,很快就冲锋到了这千人骑兵的近前,面对初阳来势汹汹的队伍,千人叛军只是一个照面便被冲散,等两边对冲一次后,叛军人马已经被刺落了大半,而柯童家人的马车也在乱刀中被砍成了碎片!
在前逃跑的柯童回首看到了场上的惨状,万幸初阳等人被队伍牵制住没有追来,又见到被砍碎的马车与倒地哭喊的妻小、姐姐,心中只为她们悲痛了一下就急甩皮鞭,把战马的速度与只顾自己不理家人的邪恶发挥到了极致!
急速往前奔跑一段路,乔州府的城墙已经渐渐出现在了视野当中,柯童嘴角露出了笑容暗道自己大难不死!
可还不等他欢笑出声,赵番便领着千名骑兵从他面前杀出!
“哈哈哈哈!柯国仁!我家将军早料到你会往南门逃回,赵番在此久候多时了!”赵番大肆嘲笑一番后直冲上前举刀便砍!
柯童心中惊讶之际急忙抽出骗取来的碧霄还击,可他手里拿的只是三尺多长的剑而已,怎么可能比得上赵番的凤嘴刀呢?不论重量长度都差了不止一截!而且柯童的武艺本身就比赵番差,更何况现在的赵番还是个一阶的强者,两人只交锋一回合,他手中的碧霄便被赵番打脱手飞出!
一刀打脱了兵器的赵番并不作罢,将凤嘴刀竖起以刀身啪的一声拍在了柯童身上,柯童一口鲜血喷出从马上坠落而下。赵番很想再补一刀直接将柯童砍死,可他又知道理应把这叛贼交给初阳处置,就咬牙按下了心中的怒火,冲身后骑兵挥手道:“给我绑了!”
骑兵兴奋答应一声纷纷跳下马来,争先恐后的上手将柯童绑成了粽子一样,赵番看后都有些想笑,竟然从他腿弯处一直绑到了脖子!
有一个骑兵貌似是因为没能亲手将叛贼捆绑,从而导致心里有些不过瘾一样,又取了根绳子拿其中一头拴在了柯童腰上,又将另一头系在了马鞍上,反复检查了两遍确认结实后才拍了拍手露出了笑容。
赵番看后一阵大笑,直接带队伍拖拽着柯童回到了初阳身边,而初阳这边也已经将千人叛党杀尽,只留了柯童的家人与柯夫人活着。
赵番落马后双手捧着碧霄交给了初阳手里,初阳接过后眼中有些泛红,越想越气的他上前对柯童连打带踢,不多时就把他打得爬不起来昏厥了过去!
回头看向了柯童的一妻一妾加一子,刚才也已经从她们口中问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初阳已经知道主谋确实是柯童姐弟二人!
现在三人被初阳看了一眼,当场就被吓晕过去,再看柯夫人,她四肢虽然同样颤抖,但眼底的神色却是有些坚韧,初阳暗自叹道:是个奇女子,要是能尽心尽忠主公,绝对大有作为,只是内心太过歹毒!
留下部分人手处理地上尸体,跟着就带柯童一家去到了州府,程原、秋卢、朱康三人正站在南门前等候,眼见初阳归来,三人心下激动一股脑冲了上去,见到捆缚结实的柯童,三人又是一通踢打,将刚刚醒来的柯童又打晕了过去。
进城后先将柯童一家老小下狱,跟着就是一通大庆,下午接来了卢平、卢安二人,又跟他们详细解释了一遍,他二人这才相信了初阳的清白,现在得知被当做亲娘一样的姨娘与舅父,竟然就是杀害亲生父亲的凶手,二人自然免不了一通大哭。
当天夜间将柯童一家带出审问,柯童一见到初阳的瞬间便跪落在地,直接跪爬到初阳跟前扣头求他饶命,初阳一脸的恶心将他踢到了一旁,并厌恶的说道:“就你这点能耐,还想当刺史领州牧?”
迎进了两位公子,柯童自知初阳不肯放过,就急忙转身向他们求饶,大公子卢平见状只顾哭泣,二公子卢安上前将他扶起问道:“却是舅父与姨娘暗害了父亲?”
一心求饶命的柯童到现在根本不敢有丁点的谎言,急忙点头称是道:“是我做的,我也是一时糊涂受了她的蛊惑!主使确实不是臣下,还请公子绕我一命,以后甘做牛马效犬马之劳!”
“自你随姨娘嫁给我父,我父便待你不薄!更提携你做了镇东将军,你怎忍心加害于他!”卢安面上落着泪手掐住了柯童的脖子,因为怒火太盛的关系,整张脸都已经被憋红!
初阳等人眼见赶紧上前将卢安分开,同时劝慰道:“请公子息怒!暂且留此贼性命,待明日去为先主圆坟时,再在坟前砍下他首级,以敬刺史在天之灵!”
柯童听闻吓得大叫一声,竟因为受不了刺激直接晕厥了过去。
卢安闭眼泪水滴落,恨恨的点了点头,过后手指向柯童妻妾家小怒道:“将他全家拖出缢死!”
厅内大小武将无人敢动,纷纷将视线看向了初阳,初阳害怕卢安会顾忌自己功高盖主,趁他视线还没转向自己时急忙点头应允。
得到初阳示意的刀斧手这才进来,将哀嚎不止的柯童全家拖了出去,初阳赶紧上前对哭泣的两位公子说道:“夜已深,明日尚要去坟前祭拜,还是请二位公子早些安歇,免久呆继续劳神。”
两人这才在侍从的搀扶下回了后堂。
初阳冲赵番使了个眼色,赵番见后从一旁拿起水壶全倒在了柯童脸上,正月寒冷的天,一壶凉水下去当场把柯童激醒,他睁眼看到初阳,一咕噜起来就对初阳扣头求饶,听的初阳不厌其烦。
初阳一脚将柯童踹翻,又上前一步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上眼喷着怒火看着柯童,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你只是诬陷我,我还不一定怎么样。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杀了卢刺史!所以你就放一千个心好了,不论你如何求饶,我是肯定不能饶你的!”
四百八十八章 卢航坟前斩柯童 柯夫人感谢初阳
怒骂完一句之后,初阳猛地将柯童摔在了地上,因为愤怒之下用力过猛的关系,直接导致柯童落地胸肺受震一口鲜血喷出,阅山见状害怕初阳愤怒下别再把他打死,就急令人将柯童拖了下去。
初阳又转身走向了一直在厅中站立的柯夫人,问道:“是你与柯童商定暗杀卢刺史的?”
“是!”柯夫人眼中虽然有恐惧,但面容却坚韧不拔,展现出一副毫不惧死的样子。
初阳愤怒之下举起了一只手作势就要打她,而柯夫人却不躲不闪,还闭上双眼将脸扬起静等初阳巴掌落下,初阳咬了咬牙将手甩向了一旁,怒声问道:“子徽呢?”
就等着挨打的柯夫人睁开了眼,皱了下眉头心下有些疑惑,想不明白初阳为什么不打她。
见柯夫人并不理自己,初阳又提高了嗓门问了一遍道:“我问你高子徽哪里去了!”
一声巨吼震得柯夫人直捂耳朵,她才开口道:“不知道。”
“不知道?”初阳瞪起了眼,问的时候还以为他被关押或同样被杀害了,现在竟然回答了一句不知道,那意思是不是说子徽还有可能活着?
“不知道,从商量刺杀卢航开始,柯童就想先找城内卢航的骨干人马交谈,可去到他家中找他的时候才发现,高存已经不见了踪影,一直到给卢航举办完了葬礼,都没见过高存的身影,柯童也派人打探过,但并没有找到。”柯夫人回答道。
屋内众将听闻心下喜悦不已,开始还当高存已经被害,现在看来他应该是提早收到风声早早逃走了!
让侍卫将柯夫人送到了牢房,阅山也紧随上前冲侍卫嘱咐了两句,并安排人马严加看守。
第二天全城大小文武带万人队伍穿孝出城给卢航圆坟,到了坟前初阳领头带人下拜,从他被杀开始,初阳便一直没能来坟上祭拜,现在看着面前的土包,泪水就止不住的淌了下来。
将柯童与柯夫人拖拽到坟前跪下,现在的柯童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了,即便他已经被打成了猪头样,但他依旧能清楚发声哭嚎着叫初阳饶命,也确实算几分能耐了。
初阳怒骂一声又补了他一脚,而这一脚正巧踢在了柯童的下巴上,在场众人耳中清晰传入“咔吧”一声脆响。再去看柯童,他的嘴已经半张着歪向了一旁,口中呜呜痛喊着,有鲜血伴着口水顺嘴角淌下,看来初阳这一脚直接把柯童的下巴踢了下来!
嘴巴被踢的脱臼,柯童已经不能再张合嘴巴发声求饶,虽然他还能发出嗯啊的痛叫,但听起来却比那哭天喊地的告饶声悦耳多了。
随初阳示意刀斧手上前将柯童按在了地上,初阳上前接过刀斧手端着的九环大刀,拿过之后将刀刃冲上使手指试了试刃口,这刀锋利程度比环首刀等窄刃刀差不少,但因为刀脊厚重的关系,所以特别适合大开合砍剁!尤其给犯人斩首时使用,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初阳将刀转回来刀刃冲下,使双手攥住在柯童的脖颈上点了两下算是瞄准好位置,在刀刃触碰到柯童的瞬间,他整个人颤抖的就像浑身爬满了虫子一样。
“柯童!你忏悔吧!”初阳咬牙说完一句,就将九环刀举过头顶,跟着使尽了全身的气力猛地将刀劈斩了下去,刀下鲜血迸发直劈进了地里!
柯童的头颅滚落而出,在场无论兵、将在片刻宁静后都齐声欢呼。初阳将刀交给了身旁的刀斧手,走上前将柯童的头颅拾起摆在了卢航墓前的石台上。
随后举双手作揖深深下拜道:“主公!柯国仁已经伏罪,头颅在此您请收下!”
说完就冲坟前磕头下拜,其余秋卢、朱康、程原等将也跟随初阳一同拜了下去,卢平、卢安二人哭泣不止。
等拜完起身之后,又有几个牢房衙役将柯夫人拖了上来,刀斧手赶紧接过将她按在了地上,并将视线放到了初阳身上,初阳见后没有行动,端九环大刀的刀斧手领会便走上前要将她斩首。
待大刀举过头顶正待落下时,一直闭口不言的柯夫人才终于发声了,她道:“且慢,我有一事要告知方将军。”
刀斧手赶紧收力转头看向了初阳,初阳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让她说,刀斧手便将九环刀放下后把柯夫人拉了起来。
“小女子谢过将军。”即便柯夫人的双手被缚在身后,但她还是尽力半蹲身向初阳行礼。
“要告诉我什么直说就行,不用这些有的没的,而且在你说完之后我依然会杀了你,所以你根本也不用谢我。”初阳冷哼一声,小女子?你是不是有点低估自己了!不论实际的年龄与恶毒的心境,你哪一点能配得上“小女子”这三个字?!
“将军误会了,方才感谢并不是误以为将军要绕我性命,只为谢将军昨日没有殴打与我。”柯夫人微微一笑,相比起已经被斩首的柯童,同样被关押牢狱的柯夫人却依旧光鲜亮丽,从被拿获到现在为止,不论武将还是兵丁,都没人动她一根汗毛。
初阳面无表情只点了点头。
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不论平日你与丈夫有再多不和谐,但也不应该伙同亲弟弟谋害他!所以并不是初阳不想打她,相反,初阳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而不打她的真正原因还是因为顾及到主公卢航的面子,再怎么说她也是卢航的妻室,里外里也轮不到自己一个手下将军插手去行公正。反正知道了有阴间赏罚的存在,那自己该做的就是送她去阴间!相信不论是在城隍爷手下,还是在冥王燕洛手里,这一对恶人姐弟都不会好过!
“为感谢将军,现在小女......贱妾将隐瞒之事告与将军得知,还请诸位将军不再期盼,军师高子徽已被我弟柯童杀害!只因柯童求得他军师身份,告知他是将军刺杀了刺史,想以他军师名义昭告乔州诸将信服。而高存听闻立时与柯童搏命,更言定是柯童险害将军,还要着书信告与朝廷与全州将士!柯童恼羞成怒之下,便举剑将他杀害。”柯夫人见到初阳脸上的不屑,也心知肚明的改了称呼。
初阳听闻双眼闭了起来,抬头看着天上飘过的白云,一滴泪水顺脸颊落下,刚刚还期盼子徽活着,现在又收到了这么个大相径庭的晴天霹雳。从云端跌落万丈深渊的巨大打击,直让初阳双腿发软并伴随一阵头晕目眩。(未完待续)
四百八十九章 气恨柯国仁毒辣 诸将欲废长立幼
“子徽......尸身现在何处?”初阳抹去泪水问道。
“贱妾不知,其中详情是柯童告与我听,以柯童向我叙说时表现的恼怒,我猜他可能将高存弃置在城外乱葬岗当中,想以野狗食其骨肉来雪他心头之恨。”柯夫人以她对亲弟弟的了解来分析道。
“好歹毒的杂种!刚才只给他一刀果命,却是便宜他了!”初阳咬着牙怒瞪了地上的无头尸体一眼,同时心中暗道:现在从刺史被害开始算起已经第五天了,要是真在乱葬岗中,那差不多被野狗啃食的......
初阳不敢再继续往下想,急忙转身叫兵马去乱葬岗寻找高存的下落。
“第二件事,请将军提防一人,他姓郑......其实真正的主使就是他,是他叫我传话给柯童杀了刺史后再嫁祸给你。”柯夫人说完就自行跪到了卢航的墓前并闭上了双眼。
初阳当场皱起了眉头,转回身瞪大双眼看着跪在墓前已经闭上双眼的柯夫人,心中一阵电闪雷鸣:又是这个姓郑的!好多人说叫我提防他,阴间时城隍爷说过,复生的时候谢必安也提醒过,就连麒麟寨后任当家李孚要告诫过自己,现在就连这个引颈就戮的柯夫人都说!而且现在已经开始祸害自己了,这姓郑的手竟然能伸这么广,他到底什么来头!
在场除了初阳以外,还有阅山也知道这个姓郑的事,而且其中一条消息就是他帮李孚传达给初阳的。
阅山恍惚了一阵后,急忙上前抓住柯夫人问道:“这姓郑的全名叫什么?”
“贱妾不知,只知他姓郑。”柯夫人睁开眼看了阅山一下,说完后就再度闭上了双目。
“那他长什么模样?是高是矮,是粗时瘦,年龄几何?”阅山又问道。
而这时的柯夫人却不再言语了,只是闭着眼等着脖子上那一刀。
“说话啊!他到底长什么模样!”不单是阅山,因为这个问题已经关乎到了初阳的安危,其余诸将也都上前对她厉声喝问。可是不论其他人叱问声量如何大,柯夫人就是不再张一下嘴。
其中脾气最大的赵番上前一把将她拎了起来,双眼瞪得像铜陵一样,一手掐着柯夫人的脖子威胁她道:“快说!不然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柯夫人这时终于睁开了双眼,她嘴角微微一笑忍着咽喉上火辣辣的痛楚,说道:“请......便!”
一句话顿时挑起了赵番与其他将军的怒火,赵番愤怒下将柯夫人使劲摔在了地上,程原跟着上前一步怒吼道:“左右!与我将她十指沿指间关节逐一砍下!先手后脚,再臂后腿!一直到她说为止!”
队伍当中即刻站出了四个武士,其中两人上手将柯夫人按到地上,一人抓住她左臂伸出按住了拳头,将她小拇指露了出来,另一人从刀斧手手中拿过了九环刀举起,怒声问道:“说还是不说?!”
柯夫人嘴上带笑闭上了双眼,其中意思分外明显,让这群人有什么招尽管使,但她绝不会再张一下嘴!
“砍!”程原看后咬牙怒道。
随令下去,武士答应一声就要将刀落下,这时初阳突然开口说道:“既然她不肯说,再折磨她也是枉然,算了。”
其实还是顾及到她是卢航的妻妾,实在不好为了自己的安危而侮辱先主的内人,要不然初阳肯定用尽方法折磨到她肯说为止!
“将军!”程原等人要开口劝阻初阳,但刚喊出称谓就被初阳打断。
初阳冲他们摆了摆手然后转回了身示意不想再听,程原等将无奈只能狠狠的咬牙下令放开了柯夫人。见初阳已经背转过身,刀斧手便上前将柯夫人带到了卢航坟前,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杀她的整个过程当中,柯夫人与其弟柯童有了鲜明的对比,不同于嚎哭求饶的柯童,柯夫人从始至终都没展现过丁点的惧色!
将她头颅捡起一同摆到了卢航墓前,初阳携众将对卢航重新下拜,过后才起身带兵马往城内而去。
一路上大小人员都在探讨到底谁是那个姓郑的,更在思考自己认识的姓郑的人当中有没有嫌疑。
而初阳与阅山两人却沉默不语,因为他们都知道,现在猜来猜去也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就算那个姓郑的真在他们认识的人当中,可那又能怎么样?无凭无据的,总不能将所有姓郑的都拘禁起来吧?所以想的再多也是给自己徒增烦恼,还是按照以往的办法最可靠,只要身边出现姓郑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要小心提防!
回到城中去到已经没了刺史的刺史府,先安排卢平、卢安两人回后堂歇息,初阳摆手止住了众人对郑姓人氏的讨论,说道:“这个先放一边吧,当今最要紧的事,是要先扶公子承先主官职爵位。”
提到这个话题,坐满厅堂的一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沉寂了一会儿后,程原率先发声对初阳问道:“以你之见,应立哪位公子为乔州之主?”
“长幼有序乃礼法也,承袭父位自然是长子为先。”初阳皱了下眉,既然是世袭,这还需要问吗?
“二位公子虽然皆是嫡出,然而卢平懦弱无能,若是让他领了乔州印,我敢保官员、百姓必生于水火当中!”程原尽量压低了声音,但回想着当时救下卢平时发现他被吓尿裤子的场景就一肚子火,说着说着又气的咬牙切齿。
在程原说完之后朱康也跟着点头称是,从那天听闻了程原的讲述以后,他也认定了卢平柔弱不足以立大事。
“你是说要废长立幼?!”初阳惊叫一声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巴,过后急忙冲阅山使了个眼色,阅山点头起身往后堂走去,观瞧了一阵后见并无人听去,才放心走回来冲初阳点头示意安全。
“自古废长立幼必生祸乱!致使兄弟之间权利相并,各自树党乃至刀兵相见!此取乱之道万不可为也!”初阳压低了嗓门与众将说道。
想想以前的各种例子,袁本初死前废袁谭立袁尚,结果至兄弟二人以权位举兵马以死相搏!魏武帝欲废长立幼,仅有此想却也致使兄弟暗中结仇,等死后文帝登基使恨逼其弟陈王七步成诗,若不成则立斩!若非陈王聪颖将诗答出幸免于难,否则又将在世人眼中出现一个兄弟相残的悲事!
四百九十章 终不得高存尸首 只能置座衣冠冢
随初阳说完,厅中顿时陷入一片激烈的讨论声中,人员也分成了两派,一派以初阳为首,有阅山、赵番、周备无条件支持初阳,主张按世间礼法叫卢平世袭接替卢航官职爵位。另一边则是程原与朱康两人,极力反对卢平接任。
当中年纪最长资历最老的秋卢沉默了一会儿后,他站起来向众人压手示意道:“诸位将军,长幼有序乃自古之礼法,我等自然不敢轻易破除,而大公子平柔弱也是事实,若轻易将乔州交付与他,实难保乔州安危。倘若将位置于二公子安,又恐世人议论我等掌兵马而弄权。此间干系甚大,还需从长计议,万不可操之过急。”
有秋卢放话,厅中确实安静了下来,也都在心中揣摩起了两者的利弊。
“上禀将军,我等领将军之命去城外乱葬岗寻找军师尸身而归,特来向将军回禀。”这时外边有人冲内喊话打断了众人的沉思。
初阳急忙抬头往外看去,就见到大门处有两个守卫架长戟挡住了先前派出的小校,初阳急忙冲守卫喊道:“快叫他进来。”
听初阳号令下,守卫给小校放行进去,进厅之后不等小校开口,初阳等人便一股脑冲上去七嘴八舌的问道:“怎么样了?找到了没有?”“肉身是否完好?”......
“启禀诸位将军,我与百人于乱葬岗中仔细搜寻多遍,并未见到有疑似军师遗体存在。”小校跪地说道。
刚刚还有些期盼的众人顿时如霜打的茄子,每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失望与难过。
像是不死心一样,秋卢又追问道:“其中可能遭野狗啃食认他不出......”
“岗中弃尸却有几具,然而属下检查后得知,其中不论腐烂程度还是衣着身姿等特征,都不与军师吻合,只在现场找到几片破碎的衣衫略显华贵。”不等秋卢说完,小校便开口打断了他,并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包裹放在了地上。
包裹打开的瞬间,也顺便将他几人最后的一丝希望浇灭,里面包着几块破碎如抹布一样的碎绸缎,看色泽与手感,确实是最近几天的东西,更重要是上面还沾着不少已经干去的血渍。
向小校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众将看着地上静躺的两片破碎衣衫心如刀绞,无精打采的坐回到了原位上,每个人都不住唉声叹气,程原悲痛道:“兴许已......已遭野狗啃食殆尽......”
初阳长长的叹了口气叫进了左右侍从,忍着心里的悲痛说道:“去军师府上,取他生前应用之物置衣冠冢一座,将他与城外家人安葬一处,全州大小官员皆要去城外送殡。”
侍从从地上小心翼翼的捡起破碎的衣衫捧在手里,冲初阳矮了下身子便退了下去。
夜间晚宴在庆贺州郡失而复得与悲痛军师高存身故中度过。
因为刚刚经过了柯童的反叛,再行铺张的话害怕引起民怨,初阳便下令高存丧事一切从简,只是简单置办了棺椁买了些元宝蜡烛,便带领全州的文臣武将去给高存送了殡。
现在的乔州内最大的就是初阳,他便以最高长官的身份,将柯童反叛并被镇压的详细亲书一封上交给了朝廷。
又经过了两天的激烈商讨,初阳还是选了卢平接任卢航职务做乔州刺史。
其实经过几天的观察,初阳能很确定看出卢平确实软弱无能,同样对程原的分析非常认同。尤其在跟他宣布叫他接任乔州刺史时,卢平的反应简直能让人笑掉大牙,又是激动又是恐惧的他浑身颤抖不止,简直就像得了癫痫一样。即便他眼底深处有些许的欢喜,但更多的是充满对自我认知而害怕将父亲基业毁于手中的恐惧。
要是说实话,初阳也极度不想选他做乔州牧,然而还是太过顾及到卢航的关系,初阳才不得不如此。他实在不想因为任何的理由,致使对他有万丈恩情的卢航身死后,还要给外人落得个子嗣争权相残的笑柄。
等卢平上位以后,程原、朱康两人在极度不满的情况下给他叩头跪拜,而卢平则看着他俩不悦的眼神一脸的恐惧,要不是身边站着初阳给他做了精神支柱,他甚至都能因为惧怕而直接撒腿跑出殿外。
最后又在初阳的推举下,发了他上任后的第一个政策:因为半年间多起战乱,致使百姓苦不堪言,便免去全州一年税务。
也正因为有了这一点政策,才让百姓对卢平的管理能力有了肯定,同样也让程原、朱康两人有了些许的满意与认可。
如此经过了两个月,卢平在初阳的指导下,也渐渐拾起了身为州牧该有的尊威与自信,行为举事也开始雷厉风行,慢慢撇去了以前的软弱态,平常也是多行持俭,丝毫没有奢靡之风。
卢平的成长不得不让开始持反对意见的朱康等人折服,人的心境真的是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而他兄弟两人也和睦相处,共同打理乔州上下。
两个月的时间内,全州也勤练兵马广招勇士,现在整个乔州已经有了将近十万的大军!
子丹、赵番两人也在初阳的亲自督导下成功跃身进入了一阶巅峰,而在他们当中成长最快的周备,现在都已经是二阶初级的境界!
当他突破的那天,着实把初阳与阅山吓了一跳,两人都是经过了十多年的刻苦才好不容易突破到了二阶,而周备竟然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能达成,而且最关键是他还是从零开始的!
而早就在二阶巅峰的阅山,经过初阳最近的观察,他突破到三阶也指日可待,上手试探过他体内的元气,已经浑厚无比,现在离突破就只差一个契机了!
随着天气的渐渐回暖,初阳也开始推算战争不日将至,一边广积钱粮加紧操练营中军马,一边不断向外派遣探马侦查边境近况,同时挑出精明细作潜入到魏国境内探明敌情。
可是因为乔州属汉国最南边,往上到魏国需要穿过由陵、泊州、冷州三地,即便骑快马往返都需要十多天的光景,要是真的起了战争再从乔州出兵,那肯定要耽误不少时间。而战场上有利战机稍纵即逝,行军缓慢下很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最后经过反复思量与众将商议过后,初阳决定叫卢平上书至朝廷,请兵马出乔州到汉国边境下寨,以防敌人马突然压境。
四百九十一章 长皇子商讨初阳 二皇子听后向往
皇城昌阳宫中,天子刘惟正坐在龙书案后拿着一卷信折端详,门开宦官报道:“长皇子与二皇子请见陛下。”
不多时两位皇子进殿,刘腾与其弟刘引一齐对刘惟下拜道:“儿臣拜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惟将书信放下伸手请两位皇子平身,两人起身对刘惟谢恩便一齐走到了龙书案旁,见到刘惟案上放着的信折,长皇子刘腾问道:“此信已送至月余,而父皇还在观阅其中内容,可是在方捷信中发现端倪?”
“只是在揣测其为人。”刘惟摇头说道。
“历来时日,多闻父皇与皇兄谈过方捷,不知这方捷究竟何许人?”二皇子引冲刘惟、刘腾作揖问道。
“我儿竟不知我汉国境内出此猛将?”刘惟不可置信的瞪着双眼看着刘引反问。
而刘腾也一样的满脸惊讶,甚至都觉得这个亲弟弟有点不关心国家大事的感觉。
“究竟何方神圣?”刘引看着父兄二人惊讶,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中暗道:怎么感觉不知道这号人物,跟有什么罪过一样呢?
“近来我国乔州地界出一勇将,年仅二十便创万马功劳。三平由陵马忠父子之乱,剿灭为祸天下之麒麟寨。今年新长一岁更显威风,正月时乔州刺史卢航遭其内弟杀害,欲夺取乔州之地自立,而方捷在被诬陷内,手中无寸兵之下硬闯营寨,杀尽千员叛党夺回青云城!又联络其州内文武只用了三日,便清除了柯童叛党!”刘腾解说时激动的唾沫星子横飞,一开始他也不当初阳有太多本事,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下来,他也不得不承认初阳的能耐!
其实这些功劳说起来只当故事,听起来也觉得热血沸腾,可其中的艰苦也只有当事人初阳自己知道。
刘引听后也是一阵的惊讶,这些的事迹相信国内很多的武将都能做到,可年纪这么轻能做到的,相信全天下也不见得能找出来!
可是一阵惊喜过后他视线又放到了案上的信折,刘引思考了一会儿质疑道:“是他信中所言?那当不得真的!”
刚才只顾着激动去了,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往上写的,那不得可劲儿吹大自己本事?父皇与皇兄怎么变得这么单纯了,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
刘腾听后一阵大笑道:“朕虽然已经老迈,却不至于糊涂。朕常年布耳目于天下,以收各处官员之动向,乔州之事却非作假,乃实情也。”
刘引皱着的眉头渐渐展开,随之便是一阵喜悦涌来,他欢笑道:“如此说来,乃天幸我大汉也!”
殿内顿时充满了父子三人的欢笑。
兄弟二人与刘腾交谈了一会儿便退出了殿外,刚走出去两步,刘引便一把攥住了刘腾的胳膊道:“皇兄,请务必将方初阳之详细告于我知!”
“自小时候起便毛毛躁躁,今时你已而立有三,更是皇子身份,整日莫要似顽童一般,可否有点尊威仪态?”刘腾一把打掉了刘引的手,兄弟姊妹当中,就属这二弟最不像个皇子,但却又奈何不得他。
当今陛下刘腾生有九子,长皇子腾,字元安,年三十七岁。二皇子引,字元佑,年三十三岁。三皇子冲,字元德,年三十二岁。四子图,早夭。五公主文,三十岁,嫁于卫尉长子。六皇子成,字子尚,三年前汉与魏起争执,亲率军马于边境交战时战死,享年二十六岁。七皇子信,字子向,年二十五岁。八皇子槐,字子显,年二十三岁。九公主熏,时年二八。
刘引搔着头嘿嘿笑着,他在众皇子当中,就属跟长皇子刘腾与八皇子刘槐最对盘,而今弟弟在哥哥面前,肯定不需要收敛呐。
跟他想法类似的刘腾无奈一笑,便拉着他走向了属于自己的宫殿,一起去探讨初阳出世以来的所作所为。
刘腾无数次想像普通百姓家一样父慈母爱,兄弟姐妹欢笑一堂,然而事与愿违,可怜生于帝王家,这种美好的期盼也只能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罢了。可能就属跟这个不着调的二弟在一起时,才不需要拘泥皇宫内的繁琐礼数,内心也是最自在、最轻松的。
在偏殿当中,刘腾向刘引详细介绍了初阳的种种,从初阳初入青云县开始一直到最近的平定乔州内乱为止。其中内容也有真有假,比如初阳当初火烧妓院是为了消灭自己杀人的罪证,而传到现在的版本则大相径庭,那所名为“龙吟凤鸣”的青楼竟然成了麒麟寨开的,目的就是侦查住人间动向,好方便他们为非作歹,所以初阳才在杀了郑瑞后顺便一把火把它烧了。
说来也真是越高的就越捧,越低则越踩,不过好在这些假消息都是给初阳添光的。
听闻后的刘引久久不能平静,而刘腾就在一旁笑看着他不出声,心中暗道跟自己当时的反应差不多,这堆内容可得一会儿的时间才能完全消化。
许久过后,刘引终于恢复了些许神志,他上前抓起刘腾的胳膊说道:“皇兄,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想法?说来听听。”刘腾问道。
“过几天咱乔装改扮一下,去一趟乔州怎么样?”刘引眼珠一转嘴角咧着笑道。
“乔装改扮去乔州?干嘛去?”刘腾皱了下眉头一脸的不解。
“当然是去见见这乔州最勇的镇军大将军了!”刘引一脸的兴奋道。
“我是有点听不明白你说的了,按理说你以皇子的身份,想见谁就能见谁,可你偏偏又说什么要乔装改扮,而乔装改扮的目的就是不让人发现自己的身份,简而言之就是化妆成平民百姓。那方捷虽然只是州设镇军将军,但那也是实打实的二品,一个州设最高长官,是你个‘小老百姓’想见就能见的?你不觉得你说的前后有点矛盾吗?”刘腾翻着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呃......好像是有点脱了裤子放屁的嫌疑哈。”刘引搓了搓鼻子不好意思的笑道。
刘腾捂着额头直想对殿中的宦官问一句:你听听,你听听!这话像是个皇子应该说的吗?竟然口吐芬芳!要是把衣服一换,说他是市井小徒也有人信!(未完待续)
四百九十二章 请命之书已送到 刘元佑欲往乔州
“而且你更应该知道,现在开春天气回暖,战事随时都能爆发,可不是给你玩乐游耍的时候。”这时的刘腾已经收起了笑容,并且一脸严肃的教导这刘引。
刘引听闻先是楞了一下,跟着叹了口气一脸的委屈道:“皇兄可是误会我了,我想去乔州可真不是去玩的。”
“哦?那你是去干嘛的?”刘腾问道。
“前边说的,就是去见见方捷,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即便刚才皇兄说的都是实情,可还是更想亲眼认识一下这个年少的将军。”刘引说道。
“亲眼见识之后呢,又有什么目的?”刘腾问道。
“就像皇兄说的,现在战争随时都能爆发,父皇也已经开始着手安排兵将人马去到边境设防,而方捷虽然几战皆胜,也表现出了非常高的统兵作战天赋,可相比起国战而言,那也仅仅是州、郡、县城之间的小场面。我就想亲自去观察一下这个人能耐到底有多少,是不是可以在战争爆发时把更高的兵力加给他,好让他做出更高的作为。”刘引解释道。
刘腾目中闪出了一丝光彩,思考了一阵之后说道:“遥想当年马幼常统兵就可见一斑,平日与武侯身旁献妙计无数,可是真到统兵时却自负丢了街亭,令武侯北伐之路陷入被动不得不撤军。嗯......你亲去对他查探,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
“那就是说可以了?”刘引眼中一亮高兴说道。
“我相信父皇不会反对。”刘腾笑着说道。
说罢兄弟两人便起身重新去到了皇帝所在的大殿,二人重新入殿下拜,刘惟疑惑了一下问道:“我儿方走又至,意欲何为?”
刘引、刘腾便上前将刚才所想所说重新跟刘惟道了一遍,过后刘引说道:“请父皇准许儿臣前往乔州。”
刘惟站起身在殿中走了几步,思考了一阵后笑道:“朕所生现有六子,唯有元佑清心寡欲,想不到今时竟因乔州一将令我儿开始关心国事,朕怎能不喜?”
“父皇是应允了?”刘引高兴问道。
刘惟笑着点了下头,然后说道:“我儿可去卫尉处,调禁卫军两百,与汝弟子显共往。”
就像前边说的,刘引在众兄弟当中,就跟大哥刘腾与八弟刘槐关系最好,而现在皇帝不单是准许他外出,更让他带领刘槐一起,当场便把刘引高兴的要跳高。
正在这时门外有宦官请话道:“启禀陛下,乔州刺史卢平,上书为方捷请命。”
殿内的父子三人正在为初阳的事议论探讨,现在突然听到有关他的书信,三人赶紧叫宦官将信折送了进来。
刘引上手接过交给了刘惟,刘惟接过展开观阅后一阵大笑。
刘腾、刘引二人对视一眼疑问道:“信中是何内容,竟能让父皇如此欢心?”
“你且观来。”刘惟将信折递给了刘腾。
刘腾接过展开读道:开春之际,战时将至,秦魏两国,欺天罔地,恐失国土,乔州集义兵勇将十万,为陛下分忧,州内镇军将军方捷上请,欲统兵至边境要塞,提早提防敌军进犯,以扶持王室,拯救黎民,保我大汉疆土。
三人当场欢笑不止,刘惟笑道:“看来不用我儿亲往,便能查出那方捷胆识了。”
又是一阵大笑过后,刘引说道:“儿以为不然,乔州能集齐兵马十万,确实功绩,然而十万之众几乎掏空乔州年轻一辈,若是方捷无本领而去,岂不等于将这十万人马枉杀?所以儿以为,还是要去亲验一番,方可允他举兵马出征。”
刘惟思量了一下,心中暗道:这十万人要是在英明的将领下,那就是虎狼之师!若是在只会纸上谈兵的人手里,上场就等于白白送了性命!虽然方捷的统兵能耐已经在多次的战乱中展现,可是就似元佑所说,小战争与大战争肯定不能相比,其中对大军的调度就能把人难倒,确实应该谨慎而行事。
“既如此,就似刚才所言不变,元佑依旧带子显去乔州。”刘惟说道。
“可昌阳离乔州近五千里路程,快马而行尚要半月余,若是期间秦魏已经举兵犯境,该当如何?”刘腾忍不住问道。
“皇兄糊涂了,我汉国内文武无数,又岂能单指望方捷来救?此间可先让其余将领严加防守便是。”刘引哈哈一笑说道。
不知是因为初阳的影响太深,还是刚才把注意力全放在初阳身上的缘故,竟然让刘腾全然忽略了其余将领,甚至都有些过度依赖初阳的嫌疑了。
商定下了决策,二兄弟告退出了殿堂,在外简单聊了两句后,刘引便拿着刘惟给的手诏去往了禁卫军营中,找到了卫尉祖检,说明来意后成功调出了两百禁卫军。
交代禁卫军明日辰时在皇宫正门外等候,便又乘车撵去到了八皇子刘槐的府中,刚下车还不等进去府内,就听到府中传出阵阵的破风声。
门前守卫见到二皇子车撵来到,赶紧跪下迎接,刘引从车上下来让他们起身后问道:“我弟又在府内练功?”
“是,八皇子正在后院。”守卫低头回答道。
刘引点了点头便走进府内,越往里走,呼呼的破空声也就越大,一直到进了通往后院的门前,那呼呼的破空声甚至已经成了连贯不止的狂风,再往后院内看去,整个院里几乎被风沙掩盖!
刘引眯眼倒退了几步,就这样看了两刻钟不打搅,静等刘槐演武完毕才走进了后院。
刘槐同初阳一样,使的是一杆长枪,他将长枪交给了一旁的武士,粗喘了几口气便脱下了已经被汗水湿透的衣衫,侍从也急忙端着一盆温水上前供刘槐洗去脸上的汗土,一直到接过侍从递来的毛巾擦脸的时候,刘槐才瞧见已经进入院内许久的刘引。
刘槐高兴一声跑上前问道:“二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刘引笑道。
“什么好消息?”刘槐一边由侍从服侍穿戴新衣,一边扭头对刘引问道。
刘引正待张嘴,突然想起刚刚在父皇与皇兄面前的窘态,眼珠一转准备再在刘槐身上逗弄一番,想看看他在听闻初阳的事迹之后,会呈现什么样的搞笑反应。
刘引神秘一笑不答反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国乔州内出了一个年少的勇将?”
四百九十三章 二位皇子互爆料 两人都是登徒子
“这还需要问?肯定是方捷方初阳嘛!谁不知道啊?”刘槐整了整衣袍说道。
“怎......怎么,你知道他?”刘引干瞪了一下眼,说起话来竟然都有些不利索了。
“嗨,年纪轻轻就能做到州二品将军,先杀恶贼郑瑞,更是彻底将麒麟寨扫平,又能数次平由陵之乱保乔州安全,近来更是三日内扫清柯童反叛,他这年纪,他这事迹,想想全国内估计也就是傻子才不知道了吧!”刘槐挑了下眉头笑道。
刘槐走在前边为刘引带路到了厅中落座,安排侍从待茶后刘槐才问道:“二哥突然问他干嘛?”
想糗刘槐的刘引万万没想到反被打脸,这时他一张脸都有些发红,将头转向一旁不好意思再与刘槐对视,清了清嗓尴尬的说道:“没事,随便问问而已。”
“我还以为二哥不知道方捷,才来找我打听呢,我说二哥也不像那种不闻大事的傻子啊。”刘槐品了口茶笑道。
这时刘引的一张老脸已经红的发紫,这耳光啪啪的!
因为刘引的失算导致气氛一度尴尬,两人傻坐了一会儿,眼见刘引一脸的不自在,刘槐皱了下眉头问道:“二哥刚才说的好消息到底是什么?”
提起要事的刘引这才恢复了以往的光彩,他挑了挑眉笑问道:“明天二哥带你出去见识一下,如何?”
刘槐听闻急忙放下了茶杯,将身子探上前挑着两条眉毛一脸淫笑的问道:“去哪儿见识?是找小妞儿吗?”
正在喝茶的刘引听后忍不住一口水喷了出去,过后噌的一声站起来指着刘槐怒骂道:“大丈夫行于天地间,当顶天立地,举事要光明磊落!你老实说!你二哥是那种人吗?!”
“行了!快歇着吧!也不知道是谁闲着没事调戏宫女,最后逼的人没办法了,直接找到母后请求调走去别处!”刘槐挑了下眉一脸的嫌弃。
刚才还气势如虹的刘引顿时如霜打的茄子,整个人都挫了下去,他支支吾吾的说道:“都那么长远的事了,你小点声,别让人听见,有损我名誉。”
“草,就您那点名声,再损能损到哪去?”刘槐一脸的不屑。
俗话说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汉国堂堂二皇子呢,老是被弟弟无情揭短,身为皇子的刘引怎么可能再憋下去!忍无可忍之下当即就爆发了,他指着刘槐的鼻子骂道:“你他吗的够了哈!老子好歹也是你亲哥哥,吗的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
“滚!想要面子自己挣去,冲我瞎嚷嚷个屁啊!”刘槐一把打开了刘引的手指骂道。
“挣你个六啊!给你脸了是不是?”刘引彻底怒了,他吗的自己这皇兄当的,估计全天下难找!
“你待怎的?”刘槐掰了掰拳头,指关节咯嘣咯嘣直响!
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武力对比的话,十个刘引也奈何不了刘槐,但他还有嘴,可以以牙还牙!
刘引脑海中飞速旋转,当场就开始爆起了刘槐当年的混账事道:“不知道是谁偷看宫女洗澡不过瘾,还偷撩侍女的裙子,结果被父皇撞见一顿毒打!”
开始还当刘槐是正人君子,现在看来这俩厮也是一丘之貉!
“卧槽!不是说好不提这事的吗!”刘槐脚下一软吓得四处观望,幸亏提早清走了旁人,要不然丢人可就丢大了!
“是你他吗先提的!老子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刘引怒骂道。
“好!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当年你......”
八皇子刘槐的府中厅堂内,充满了兄弟两人的互相爆料与互相谩骂声。
其实这两兄弟虽然看起来不着四六,平日里也是满嘴的黄腔色调,可按照事实说话,他们还真没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平日里也只是找些熟识的侍女过过嘴瘾,动动贱手,从来没有仗着自己是皇子的身份就欺男霸女,更没有祸害过任何的女性!
半个时辰之后,两边终于偃旗息鼓,过后二人相视大笑,见了其他兄长,都要老老实实行礼问候,弄的亲兄弟见面都得像见客人一样。也只有这两人在一起时才能真的像兄弟之间一样欢笑吵闹,真是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二哥说的好事,到底是什么?”笑闹过后,刘槐重新提起了要事。
玩归玩,闹归闹,但处理正事的时候,刘引还是很正经的,他点了点头说道:“明天带你一起出城,到......”
“不去,我还要加紧练功呢。”没想到还不等刘引说完,刘槐就直接摆手拒绝了他,他认为战争将至,自己或多或少应该增长自己的实力,不说与魏国交战时能为他六哥刘成报仇雪恨,最起码也不能像他一样战死沙场,让父皇母后伤心欲绝!
“哦,既然你不去那我也不强求。”刘引难得痛快,笑了笑站起身准备告退。
“干嘛?这就要走了?起码也要留下来吃个饭啊。”刘槐也只是疑惑了一下就起身挽留。
“不了,还要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出发呢。”刘引说着就转过了身去。
刘槐无奈只能迈步去送,而背对着他的刘引嘴角一道奸笑闪过,他叹了口气极其无奈的说道:“看来也只能我自己去见方捷了。”
说完就迈步往厅外走去,身后的刘槐听后赶紧追上一把将他拉住,然后问道:“你要见谁?”
“方捷啊。”刘引答道。
“你明天要去哪?”刘槐问道。
“乔州啊。”刘引答道。
“你明天要去乔州见方捷?”刘槐又确认了一遍道。
“是啊,本来是想带你去的,可是没想到你不愿意,那没办法了,只能我自己去了。”刘引假装失落的叹了口气,不着痕迹的甩开了刘槐的手就往外走。
刘槐赶紧窜过去拦住了刘引,激动的喊道:“我去!谁说我不去的!”
“现在又想去了?”刘引问道。
“嗯嗯嗯!”刘槐疯狂点头。
“可是老子突然不想带你去了!哇哈哈哈!啦~啦啦啦啦~”刘引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实目的,一阵放肆狂笑过后更在刘槐面前一阵手舞足蹈,丁点皇子的样都没有!
四百九十四章 陶阅山进阶坎坷 方初阳转换思路
刘槐气的嘴角直抽抽,可这时的他又不能开罪刘引,只能满脸堆欢上前赔笑道:“二哥我的亲二哥,你就带我去吧。”
“现在知道叫二哥了?刚才那股嚣张劲呢?”刘引站在原地手抱着臂膀以鼻孔朝人,一条腿更是不住的抖着,那德行要多欠打就有多欠打!
“没有啊,谁嚣张了?你看错了。”刘槐陪着笑心中暗骂,要不是因为出皇宫需要父皇批准的话,老子能甩你丫才怪!
刘引也知道见好就收,就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诚心求我,那二哥就带你出去见识见识!”
“谢二哥!”刘槐笑着冲刘引作了个揖,过后又像是反应过来一样,抬起头来问道:“不对啊,咱好歹也是汉国皇子,要想见他,只需要跟他下一道旨不就行了吗?何必还要放下身份跋山涉水去见一个武将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要去见他的真实目的是......”刘引笑了笑就把自己的目的解释了一遍,听的刘槐忍不住一阵赞扬。
两人说定之后就各自准备明日的行程。
往皇宫送请命信这些时日一来,初阳静等批准之下也没闲着,为了能让阅山提早进入三阶,就整天与他玩命对战,而阅山也被他打的狂吐鲜血,然而最坑的是阅山没有丝毫要突破的意思,反倒是让初阳的元气又浑厚了不少。
又一天下来,周备与赵番两人从演武台上把阅山抬了下去,初阳站在台上看着鼻青脸肿的阅山一阵皱眉,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半月的时间每天以死相搏,怎么就是不见有丝毫突破的迹象呢?是不是因为我下手太轻了?”
正躺在担架上的阅山听后一声惨叫,咕噜一下滚到了地上,强忍着筋骨的疼痛双手抱拳冲台上悲呼道:“恩将!以后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不劳烦您了!”
近处就有初阳专门为了阅山进阶而提早包下的两个大夫,二人赶紧上前将阅山扶下并劝阻道:“别激动,对伤势不好!”
阅山想哭的心都有了,整天被当淫贼一样毒打,能不激动吗!
两个老大夫上手给阅山试脉,每每过后都感叹不止,经脉筋骨都有创伤,虽然伤势不大,但这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没十天半个月就别想下地!而放到这群有高深修为在身的武将身上,只要第二天就能生龙活虎!
把脉过后两个老大夫交代赵番、周备说道:“还是像以前一样没什么大碍,晚间再熬点生筋健骨药给他,吃点补的再静养一晚就好了。”
赵番、周备两人对视一眼互相挑了挑眉便抬着阅山走远,其实多日下来二人已经心知肚明,现在给大夫把脉就等于走个流程罢了,因为除了大夫刚来那几天有过担忧与惊讶之外,剩下每次下来的结果都一样,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
看两人抬走了阅山,其中一个大夫感叹道:“开始刚来的时候,只觉得这种打法肯定要死人!可是几天后才知道,原来武者的元气与常人完全不同,竟然还有修复自身经脉、五脏、筋骨的能力!”
“是啊,要不是因为年纪大,我都想学了。”另一人也笑着说道。
两人不以为意的交流却无形中提醒了初阳,他眼中冒着光芒突的冲下了石台,一路飞奔追到阅山家中,进去正见到安静在给他喂早就熬制完成的汤药,静等他吃药完后,初阳正待张嘴,又见到安宁端着一个砂锅走了进来,打开一看,同样是早就炖好给阅山补身子的鸡汤。
安宁盛好一碗鸡汤又劈了一条鸡腿放在碗内交给了阅山,初阳干瞪眼看着晶莹剔透的鸡腿,闻着充斥在房内的香气直咽口水,竟不自觉的慢慢靠近到了案上摆着的砂锅,手也不受控的拿起里面的勺子就要把鸡捞出来吃。
安宁见后急忙伸手打掉了初阳的手,并生气道:“不行!这是给陶大哥补身子的,初阳哥要是想吃,我再去给你另炖一只!”
“不用不用,我就是看看熟了没有。”初阳一脸尴尬的笑了笑,心中暗道:这丫头让那俩娘们儿给惯得,现在竟然都敢跟我动手了!原来明明是个好姑娘来的,现在......唉,算是白瞎了。
等安宁走后,阅山赶紧将碗放下,并对初阳问道:“恩将,要不要来条鸡腿。”
“不用,我刚才就是说说而已。你吃就行,不用管我,喝喝喝喝......”嘴上说着不吃,可哈喇子几乎都要从嘴角淌下来了。
“其实说实话,半个月的时间每天一只鸡......我都有点吃腻了。”阅山看着手中的鸡腿忍不住直皱眉头,东西再好吃也架不住天天吃呐,现在只要见到鸡都愁得慌。
刚才碍于安宁在场不好薄了她的好意就一阵强忍,现在她走了,阅山就忍不住冲初阳大倒苦水。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免为其难帮你解决困扰好了。”初阳眉头一挑,说着就直接伸手从砂锅中把鸡捞了出来,更是连碗筷都不用了,直接像疯狗一样抱着啃。
“多谢恩将。”阅山满脸欢喜冲初阳抱拳。
“轰弟嘛,乌用何气。”初阳满嘴的鸡肉,将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等初阳将一只鸡吃完,整锅鸡汤喝光,才打着饱隔一脸满足的站了起来,拿过两张草纸擦了下嘴说道:“明天起,不用对战了。”
阅山心下一喜,终于不用再挨打了,可算是熬出头了!可是过后又有些疑惑的问道:“可是我的进阶该怎么办?”
“静心打坐三日。”初阳说道。
“打坐三日之后呢?”阅山问道。
“三日后你就能突破到三阶了,再打坐巩固就行了。”初阳笑道。
有了前车之鉴,村中所有人的修炼之路,不论是赵番、周备还是子丹,都是完全按照初阳的进阶步骤走来,而且都能顺利突破进阶,怎么到了自己这里不光行不通,而且还变成了简单的打坐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为什么只要打坐就能进阶?恩将之前突破三阶不是因为生死决斗才可以的吗?”激动的阅山忍不住一连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