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五章 恶妇人又起邪心 卖弄风搔直作呕
虽然李氏已经年近五十,可她始终是太守夫人,吃的好穿得好,保养的也一直很不错,要是不了解的人只上眼看,都会觉得她不到四十岁的样子。
前面就说过,李氏不守妇道,曾经多次背着马忠行不轨之事,而且找的也都是年轻小白脸,现在见了帅气年轻的初阳,李氏的内心又产生了一丝荡漾。
走得越近看着初阳剑眉星目的面庞,直让李氏心中喜爱不已,趁着初阳不注意的时候,李氏赶紧低头想整理了一下衣衫。
可刚上手她才发现自己正穿着孝服,这让李氏极度气愤马忠的身死,心中暗骂他要是没死的话,自己也不至于无法展露自己傲人的身姿!
没办法之下,只能使劲勒紧了腰间的麻绳,以此方式勾勒出她的身段。
也真是想瞎了她的狗眼,李氏确实有点姿色不假,但她之前能勾搭成功,那些小白脸也不过是冲着她的钱去的而已,她却错误的以为自己真的风韵犹存。
而且不说初阳对她全家厌恶至极,就初阳本身都已经有了三个爱着自己且如花似玉的美**子,怎么能看得上李氏这种自以为是又心肠歹毒的恶妇呢!
李氏款动金莲到了初阳近前,对她款款下拜道:“妾身拜见方将军。”
“夫人请起。”初阳冷眼看了李氏一眼,想不到这么一个面上看起来雍容华贵的妇人,内心竟然会那么歹毒。
“谢将军。”李氏起身,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初阳英俊的面庞。
看了一会儿后,李氏又看到了初阳身旁森然而立的观泰。
心中又给两人做起了比较:这年少将领不同于方捷的英武,面上眉宇间展露着一股儒雅,要不是因为一身的戎装,打眼看去绝不会把他定义成一个将军,十足的文生公子。
已经从刚才与文武的交流中知道了马忠没有兄弟姊妹,既然李氏已经来了,初阳就想再问她有没有娘家人道:“敢问夫人,可有兄弟姊妹在城内?”
正双眼冒着星星的李氏对初阳的问话丝毫不理,一旁的马祝也在杀死马忠当天知道了她的不轨,现在一看她这情形,当即就猜到了她的内心。
又见她不作答,赶紧暗地拽了她一下,并轻声提醒道:“母亲,将军有话提问。”
“方才失神,请将军责怪。”李氏一个机灵反应了过来,自知因为贪色失了礼数,赶紧抱歉道。
对着李氏的眼神,直让初阳隐隐作呕,可在没有问出答案之前,也不能提早发作,初阳只能装作大度的样子摆了摆手,然后又将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
“实不相瞒,本来娘家有兄弟三人,可皆亡命与十年前家里大火中,现在娘家已无亲人所在。”这一下提起了李氏的伤心处,也流下了多日以来真正的泪水。
“口中失言,望夫人莫要见怪。”初阳嘴角忍不住扬起了笑容,没有其他亲人,倒是给自己省了不少事!
“将军也是无心之举,怎敢加以......”正说着话李氏见到了初阳嘴角的微笑,心中顿时疑惑不已,为什么在得知自己没有娘家人的时候会直接控制不住的笑出来呢?
李氏的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可是不好在哪她又实在说不上来。
“公子,府中下人可否唤来与我一见?”初阳没再跟李氏啰嗦,转头对马祝问道。
马祝非常不理解为什么要见下人,可怎么敢说个不字呢,赶紧冲外对侍从招手,让他传唤家中所有奴仆到后院来。
不多时,太守府内所有家奴院工便齐聚到了后院当中,观泰眯眼细数了一下,整个太守府内竟然有家丁三十六人,丫鬟二十四人!
一个太守府内不过马祝一家三人而已,竟然要六十个人伺候,马忠一家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初阳气恨的咬了咬牙,对马祝问道:“所有人都已到场?”
“所有人都已到场。”马祝点头答道。
初阳走上前让女眷回去,然后对着每一个男丁拍肩膀握手谈话,内容无非就是写“好好干。”“前途无量......”之类的废话。
在所有人的不解之中,初阳终于做完了所有的工作,跟每一个人都握过了手重新走回众人跟前,不等马祝疑问,初阳重新问道:“确定所有人都已到场?”
“确定所有人都已到场。”马祝咽了口唾沫,依然肯定的答道。
“马祝!你好大胆!”随着马祝的点头,初阳顿时暴走,手指着马祝的鼻尖怒骂道。
马祝、李氏还有几个文武赶紧跪地,头不住捣地求饶,嘴上与心中同时疑问道:“不知马祝做错何事,让将军如此恼怒?”
“当着本将军面竟敢藏匿他人,却不知罪?!”随着初阳一声质问过后,观泰沧啷一声抽出了绝尘宝刀,刀尖直指跪地的马祝。
“我叫你唤所有人来见,而你却故意隐瞒,真当我如此易骗?!”初阳瞪眼怒问道。
这时马祝反应了过来,赶紧冲侍从喊话道:“快叫我侍卫来见!”
“既然还有侍卫没来,说明我并没有冤枉公子,对否?”初阳扶起了跪地的马祝,脸上带满了阴笑。
“是,确实是马祝疏忽了。”马祝脸上陪着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大骂了初阳千万遍,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只要下人过来,侍卫又不是下人!
不多时便有四个穿着普通便装的人到了庭院中,四人对马祝与李氏跪拜过后,便看到了穿青铠站在当场的初阳。
四人眼中顿时闪过了慌乱,过后相互对视一眼强压下了心中的不安,赶紧跪地对初阳扣头道:“属下四人太守底下侍卫,叩见方将军神威!”
他们的所有眼神与肢体上的轻微一颤,都落入了初阳的眼中,初阳大笑着向四人走去。
刚才只见到下人的时候还不确定,只能亲自上手试探他们体内有没有习武之人的元气,现在见到你们就不需要那套繁琐了,所谓眼为心中之苗,我永远忘不了你们的眼神!
而且不用我问,你们也已经变相承认了!
“怎么,你们见过我?”初阳边走边问道。(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六章 换来仅剩四侍卫 杀报半道截杀仇
听着铠甲晃动发出的越来越近的声响,四个侍卫只感觉心如死灰:千不该万不该情急之下说漏了嘴!所有人都不知道谁是方捷,怎么自己几人上来就能认出他来,这不摆明的不打自招吗!
四个侍卫跪在地上,心中对初阳的语调与内心十分明白,他肯定是猜出了自己几人,正是当时半路刺杀过他的那几个刺客!
听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个侍卫心中的恐惧更甚,之前就领教过他的本事了,没占到什么便宜还被他杀了四个,后来又听说他能独战三万大军毫发无损!
那时候自己十个人都不是对手,现在只剩四个,该怎么办?
正在侍卫们心中胆寒恐惧的时候,跪在右边数第二人,恍惚间听到一声快响,紧接着脸上一热就有东西顺着脸颊往下淌,侍卫正准备抬手擦来一看,就听到身旁有东西倒地的声音。
侍卫扭头看了过去,发出声响的正是刚才跪在自己身旁的同伴,再仔细一看,倒下的也只有正喷着血的身子而已,头颅早已经噗通一声飞到了池塘中去!
那不用看了,脸上的东西就是同伴被斩首后喷出的鲜血!
那侍卫大叫一声就要起身去逃,身子刚撑起地面,紧接着视线一阵晃动,恍惚间看到刚才跪拜的初阳面前,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具正狂喷鲜血的无头尸体!
随着视线又一阵晃动落地,他看了一眼那无头尸体的背影才明白过来:哦,原来那是自己的身子啊......
第三个侍卫惊叫出声站起了身子,接着就要转身逃命,步子迈出去一阵过后,他眼中便看到了一个无头的身子,在往前跑出去几步后摔倒在地,抽搐了一阵后便不再动弹。
他脑中忍不住惊想:想不到我们当中实力最强的张九也被斩首!我还是快点逃命吧!
想法是尽快逃走,可出现在他眼中的景物,并没有向后挪动的景象,依旧是刚才眼见无头尸倒地的场景:不应该啊,按理说已经跑了这么多步出去,应该已经跨过了张九的尸身才对啊。
随即想低头去看,却根本转动不了头颅,侍卫的眼睛就向下望去,只看到自己的下巴前突出了一截鲜红的剑尖!
随着这一发现,他的意识也逐渐模糊不见。
初阳单手握剑平持,剑身上端着一个正滴着鲜血的头颅!
将剑一翻,剑上侍卫的首级掉到了地上。
一瞬间便斩杀了三人,让身后的众人差点惊掉了魂,实在想不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三个侍卫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还准备逃跑的张九,看着身旁三个无头的尸体,忍不住双腿一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双眼冰冷的初阳,心中恐惧如见了活鬼!
最后只觉得腿间一热,竟是当场尿了裤子!
也是因为有过多次杀人的经验,后面的马祝最先反应了过来,他上前对初阳一抱拳,战战兢兢的问道:“不知我这几个侍卫,是如何得罪将军了,要让将军不问缘由便斩其首级?”
初阳却根本没回答他,他看着尿裤子的张九,冷哼一声道:“这就尿了?怎么当时半道截杀我的时候,没见你有过一丝的害怕呢?”
“半......半道截杀?”马祝心中大吃一惊!
这事可真不是马祝撒谎,他是真不知道这事,当时是马忠借兵回来临时起意要半路截杀初阳,可是刺杀并不成功,还被初阳反杀了四人,马忠觉得有些丢人,就没对任何人提这事。
“看公子反应,貌似不知此事?”观泰走上前来,笑着问道。
这时的马祝眼里只有愤怒与惊讶,哪里还顾得上回答观泰,观泰跟着大笑一声道:“马忠本有侍卫十人,乔州借兵归来,却只剩六人,公子就未曾猜想是何缘故?”
马祝心中顿时火起,上前一脚将张九踹翻在地,同时大骂道:“你这杂碎,还敢伤害方将军,岂不存心坏我大事!”
开始的一脚,让众人都误以为马祝是在忠心初阳,可后面的言语却表露了他只是在担心自己的仕途而已。
这无疑不让人不感叹,马祝这种心智,就算刺杀初阳跟他没关系,也肯定会因为他那句话而失了初阳可能提拔他的心!
“我有事问你,不想死的话,就老实回答。”初阳将宝剑一甩重新入鞘,竟然没有要即刻杀死张九的意思。
本来已经做好必死的决心了,没想到初阳竟然会法外开恩,张九一听一咕噜翻起了身,只要能保住性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张九趴在他自己尿湿的地上,对初阳砰砰磕着响头道:“只要将军能绕过性命,任何问题,张九必然作答!”
张九的使劲叩头直接把地上的尿溅了起来,吓得初阳赶紧后退了两步,观泰气愤的上前一脚将张九踢的后仰到了地上,并骂道:“我去你吗的,滚远点!”
“近两月内,府中下人中可有人事变动?”初阳面无表情的问道。
“有,就在小人受马忠之命刺杀将军后,有三个下人就不干回家了。”张九老实点头答道。
初阳点了点头,冲观泰使了个眼色,观泰心领神会,将手伸到了铠甲里面,费了好大劲才在铠甲下的衣衫里拿出了一块叠起来的白布。
初阳伸手将白布接了过来展开,然后将它给张九看后问道:“其中可有此人?”
“有他。”张九看了一眼便点头称是。
“此人之前在府上作何事宜?”观泰拿刀鞘点了点画上的人像问道。
一句话点醒了跟旁的马祝,刚才他站在初阳与观泰的身后,只见到初阳拿着一个人的画像而已,根本没看到画像上是什么人,更没看到那人长什么样。
经过三人的提问对话,就让马祝提起了心,同时听到张九的回答后,心里顿时一凉,果然是自己歼杀案东窗事发!
马祝就在身后冲张九摆手挤眼色,千求万望张九千万不能说实话。
可一心为了保命的张九,对马祝的手势与眼色根本视而不见,当场如实交代道:“此人正是公子贴身侍从之一,消失的三人也都是公子的侍从。”(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七章 矛头一转查马祝 再翻周安家惨案
张九的话出口,顿时让马祝心如死灰,忍不住一屁股瘫坐到了地上,完了,全完了!
听到身后的动静,初阳没有搭理,刚才马祝在他身后做的那些小动作,初阳都听到了,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如果打从一开始的时候,马祝对这个问题一点都不在乎,那就能说明他没问题,可他种种的作为,无疑是自动把矛头往他身上引。
开始也只是想调查到底是谁做的,虽然对马祝有过怀疑,也有过陶岱的指证,可为了防止陶岱假公济私所以根本不能确定,现在好了,不用查了,完全能确定周安家灭门惨案就是马祝所为!
而且张九口中的消失二字,也无疑提醒了初阳,他先前说的不干回家,其实就是被灭口了!
初阳冷哼一声转回了身,再度将碧霄剑抽了出来,剑尖直指瘫坐在地的马祝怒声问道:“马祝!此案可是与你有关?!”
正心惊胆颤的马祝,被初阳突然剑指之下顿时慌了手脚,当场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没杀人!”
马祝话一出口,让在不远处看着的李氏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头一凉当场不报希望了:脑子呢?这不典型的不打自招吗!
“哦?我何时曾说过你杀人了?”初阳冷笑一声问道。
“我是说那三个侍从的死跟我无关!是马忠杀的!不关我的事!”马祝也不至于蠢到家,很快也反应了过来,又想反正已经到这一步了,不如索性打死不认更好,更是直接撒起了泼来。
他一番话直让初阳与观泰两人皱眉,明明别人都直接指证了,竟然还不认,怎么人能死皮赖脸到这种地步?强词夺理也不是这样的吧!
斜眼瞅向了不远处已经瘫坐在地上的李氏,又看着他身旁都在恐惧不敢与自己对视的文武,初阳冷哼一声对他们问道:“马祝却与此案无关?”
本初阳这么一声冷问,吓得几个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并赶紧叩头答道:“只是马忠与马祝行事而已,臣等确实不知!”
他们的回答直让初阳愣了起来:只是问你们知道不知道而已,又不是问你们有没有参与,而你们竟然只想着第一时间撇清关系。马祝啊马祝,你混的可真不错。
坐在地上的李氏与马祝万念俱灭,想不到以前的臣子,在为了保命的时候,都敢直呼现太守与前太守的大名了,这样还怎么敢指望他们?
“若是坦言,我可开恩放尔等性命,若是知情不报,哼哼,后果自己掂量!”初阳一甩剑上尚未擦去的血迹,瞪着眼环视了几个官员一眼,语气冰冷无情的恐吓他们。
听了初阳这番话,几人赶紧叩头谢恩,同时将手指向了前方的马祝道:“歼杀、灭门皆是此贼子伙同他人所做!”
初阳点了点头让他们站了起来,过后对马祝说道:“你还有何话说?”
本来还打算誓死不认,可当他被自己底下的臣子指证过后,马祝已经彻底放弃抵抗了。
前后的反差实在太大,初阳承诺自己能继续做由陵的太守,可还不等高兴一阵,就来了这么道晴空霹雳,马祝吃吃的看着地面,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该怎么说了。
还是他经验太少,这就放弃抵抗了。
李氏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突然站了起来准备强词夺理一番,她对初阳反驳道:“敢问将军,可有何证明是我儿所为?”
“众人皆能作证,还要何证明?”观泰冷哼一声怒道。
“这几人又不在场,怎能只凭几句话语便做得了证,将军应该知道,几人如此言语只是为了保命而已!”李氏手指着刚刚站起来的几个文武道。
竟然还死不承认,观泰顿时怒了,当即就要抽刀上前,不认不要紧,我打到你认!
谁知他刚跨前了一步,就被身旁的初阳伸手拦了下来,观泰疑惑扭头看去,就见初阳嘴角一翘道:“听她把话说完。”
“为什么?这案子的元凶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只要将马祝杀死伏法就行,干嘛还得要这套繁琐证明?”观泰一气之下一把将刀插进了地里,怒声问道。
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那观泰就必须得照做,可照做并不能代表他心悦诚服,初阳也知道观泰并没有恶意,他只是想给周安全家报仇而已。
“我有一点不明白的,要问清楚了才行。”初阳回了观泰一句,就示意李氏继续。
“况且我儿手无缚鸡之力,怎会有能力灭人满门!”李氏直接撒泼了,在场的只要不是聋子不是傻子,都知道其中肯定有侍从的帮手,可李氏就非得强词夺理的说不是他儿子。
跟一个不讲理的人对话,还真是什么都能被拿出来当借口。
“马祝可会武功?”初阳问道。
“不会。”身后的张九跟前边的文武共同答道。
观泰听后赶紧上前拽了初阳一把,他激动的问道:“你说这个干嘛!这不摆明了给她机会挑明不是他做的吗!”
确实像观泰担忧的一样,正中了李氏的下怀,她赶紧顺水推舟道:“是啊!我儿又不会武,怎能制的了那家中的多人!”
张九也从刚才的恐惧中恢复了不少,他知道这正是自己立功的机会,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到了初阳身旁手指向了地上的两具死尸,悄声说了两句话。
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初阳暗自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他跟你说什么了?”观泰疑惑的问道。
“他说当时有两个侍卫跟马祝一起作的案。”初阳手指向了地上的两个死尸说道。
经他这么一说,观泰也明白了初阳说的不明白的一点是什么了,当时仵作验尸说过其中细节,周安的死因是颈椎被人折断,周平是太阳穴遭受重击致死,还有下人周忠,也一样是颈骨被扭断,说明杀死他们的肯定是武功高强之辈!
开始还当凶徒心思缜密,竟然知道料理后事,清理现场!
可观测下来发现,马祝并不是有那种智商的人。
当知道了是侍卫杀的人后,也同样能解释为什么现场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了,马忠的几个侍卫同时兼职着刺客的职业,这种人对消灭罪证来说,简直轻而易举!(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八章 言辞审查马文英 恶毒妇从中作梗
就像观泰说的,是谁作的案都心知肚明,而且马祝又是头敌马忠的儿子,想杀他就有无数的理由,可当初阳这番话下来之后,这事可就有点难办了。
现在一来只能找寻证据,可现场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的物证,唯一的人证也只是当时田里的一个老大爷,而且说起来根本不在现场的他,也不能算做证人!
观泰皱眉看着初阳,想知道他准备怎么做。
初阳也知道其中的麻烦,看到李氏嚣张的眼神,初阳突然心生一计,准备吓唬马祝,既然你这不要脸的娘能这么蛮不讲理,那我也可以!
“快说!当时你是怎么杀死周安的!”初阳冷不防的大喊一声怒问道。
“我当时......我没有杀人,我只是听说水坝决堤,准备去捞鱼而已!”一声大喊把萎靡不振的马祝吓了一大跳,一激动之下甚至差点承认了自己的罪过,万幸他突然反应了过来,才堪堪避了过去!
“我问你什么时候了吗?”初阳冷笑一声,挑出了其中的漏洞道。
“我......我......”这一下又让马祝慌了手脚,心慌之下直让他的口舌都跟着结巴了起来。
马祝急忙看向了李氏,李氏恨铁不成钢的狠狠剜了他一眼,心中气愤道:你要不是我儿子,我一定活剐了你!
“既然将军查的案子是发生在乔州的,我儿去乔州只有那一次,那不用多问,也肯定会说是什么时候了。”李氏上前一步强行辩解道。
“哦~夫人说的对啊,确实是本将疏忽了!”初阳点着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更是直接对李氏拍手称赞。
看着初阳脸上挂着笑夸赞自己的娘亲,马祝心里也升起了一丝愉悦,万幸自己母亲在场,要不然不出三句,自己肯定会说漏嘴!
正在李氏与马祝高兴的时候,初阳突然一转脸,刚才还挂着笑的脸顿时变得冰冷如铁,他冲在场的由陵唯一武将孙引说道:“给我将她嘴堵上!”
都知道确实是马祝犯的案,马忠都已经承认过了,在场人也都清楚马祝肯定会在初阳的审问下认罪伏法,不过也就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而且心知肚明谁是案犯的情况下,就算马祝拒不承认,方捷也不可能放过他,了不起最后不审了,直接上刀斩首!那结果不还是一样?而且现在已经在证实了,要不然也不会让人绑了李氏不让她辩解!
方捷肯定是在场最有权的人,而马祝早晚都会死在方捷的剑下,孙引对其中的原理非常明了,这正是自己抱大腿的时候!
随着初阳命令刚刚发布,孙引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把将李氏按在了地上,同时从身旁文官手里接过了一条手帕,极其粗鲁的将它塞到了李氏的嘴里!
被按在地上塞住嘴巴的李氏嗯嗯啊啊叫了一阵,过后错愕的抬起头看着孙引,昔日看起来忠心耿耿的臣子,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当时不就是你在收到我们投降指令的时候坚决不从,非要提兵与方捷决一死战,誓要与由陵共存亡吗?
当时不就是你亲手从马祝手里夺下宝剑,并劝解他不能轻生吗?
怎么转眼之间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呢?!
孙引读懂了李氏的眼神,他趴低了身子轻笑一声解释道:“因为那时候我是在演戏呀!既然你们都确定要投降了,肯定不是我说一句就能转变你们想法的,所以我当然要装一下忠心了!能救下马祝,肯定也是为了能讨好处了!可现在你们已经没用了,那你说我......哼哼哼哼!”
这些话虽然孙引是趴在她耳边说的,但声音也仅仅维持在前方的初阳听不到而已,一旁的其他几个文官都能听清。
而这几人,都是当时鼎力支持投降的,再加上他们刚才对初阳的叩拜与对马祝的指证,孙引很容易就能看出他们与自己是一丘之貉,更何况他们还给自己递手帕呢,所以根本不需要避讳他们!
听着孙引的解释与他那刺耳的奸笑,直让李氏的心里气炸了天,即便嘴巴被手帕塞住,她还是竭尽全力的哼出了几个字。
孙引侧耳倾听跟着重复了几遍之后,终于能确认李氏想说的是什么了:“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孙引与几个文臣对视一眼,皆大笑了起来,过后他讽刺道:“可以啊,不过你还是先想办法,怎么才能保住你跟马祝的性命再说吧,哈哈哈哈!”
初阳可根本不理他们在讨论什么,只要把阻拦自己计划的李氏清除,那自己的心理战术就一定能成功!
一直在给自己化险为夷的母亲被人制伏,当场让马祝慌了手脚,没有了母亲的帮手,那我该怎么办?
看着马祝慌张的眼神,初阳赶紧趁热打铁道:“你那天是去钓鱼不假,可半夜为什么潜入周安家中!”
“我......我没有!”正担忧的马祝被初阳一声怒吼拉回了现实,他急忙摇头否认道。
“没有?既然没有,那怎么会有人向本将禀告,说半夜见你偷偷潜入他的家中?说!是不是觊觎他家中钱财!”初阳一把将瘦弱的马祝提到了半空中,与他瞪眼对视!
提起觊觎钱财四字,即便是心慌的马祝也来气了,他在这一刻竟然完全不顾害怕,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冷哼一声直视着初阳的双眼道:“你也见到我家中的财姿了,虽然他家里确实有点钱,但他能跟我堂堂太守府相比吗?”
“哼哼!既然不是,那为什么在行凶之后还把他家中钱财洗劫一空?况且有人见到你半夜扛着一袋金银从他家里出来,还不承认?既然知道自己是太守公子,何必连百姓的钱都偷!干嘛这么下作!”初阳一把将马祝推了出去,以一种极其瞧不起的眼神看着马祝,像是对他“偷盗”的行为嫌弃不已。
被推出去两步的马祝顿时怒了,什么都可以忍,但说自己会下作的去偷钱,那就绝对不能忍了!穿金戴银钱财无数的自己犯得着做这些吗?简直是奇耻大辱!
马祝手指着初阳怒骂道:“放他吗的屁!老子只是上了那女的而已,什么时候偷拿过他家中钱财了!”(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九章 激将法套路马祝 马文英无脑中计
几个官员双眼瞪大,互相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怎么就这么简单的交代了?
观泰兴奋不止,正准备上前杀掉马祝替周安家鸣冤,可当他见到初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时,顿时明了大哥这是还有问题要继续。
所谓知兄莫如弟,观泰赶紧开口帮衬初阳道:“放你吗的屁!人家家里那么多人,就凭你这杂碎,就能轻易让你强歼?你当人全家都是摆设吗?”
这时的马祝竟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失口承认了罪名,还在跟傻子一样只顾着吹胡子瞪眼生气。
“你有脑子吗?他们一家不是摆设,那你当祝公子带去的人是摆设了?他们肯定出手将他们捆起来了啊!”初阳对观泰大骂一声,帮着马祝圆场道。
“就凭他?哼哼,不是我不信这种做法,我是不信他有这脑子!”观泰蔑视的看了马祝一眼,摊开双手失望的摇着头说道。
“那你说,不用他们动手,干嘛还要带那么些人一起?”初阳彻底怒了,一把拉住了观泰的手腕怒问道。
“肯定是他自己不敢,所以叫别人一起啊,保不齐他什么都不敢做,只能眼巴巴看着手下那个那个了,一起去也是为了能回来跟别人吹牛罢了。”观泰看着愤怒的马祝,嘲讽的说道。
“也对啊,就他这样的,确实不像有那脑子的人。”初阳本身还想反驳一下,可当他看到马祝的时候,也跟着失望的摇起了头,像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一样了。
对两人瞧不起的眼神与对话,彻底让马祝爆发了,他仰天怒吼一声,手指着初阳与观泰两人大叫道:“你们竟然敢瞧不起我?”
“不是瞧不起,只是看清了你确实不是有那种能力的人而已。”初阳赶紧上前“赔笑”解释道。
“去你吗的!老子连亲爹都敢杀!这天地下还有什么老子不敢做的事?”这时的马祝已经被两人瞧不起的言论气的双眼通红,气恼之下索性毫不隐瞒,连弑父也亲口承认了!
初阳与观泰两人对视一眼,偷偷一笑,过后心照不宣的冲马祝作揖抱歉道:“原来祝公子还有这份本领,方才确实是我二人言行不对!只是......”
貌似这两人还有对自己不信任的意思,马祝刚要消下去的怒火又提了起来,他压着嗓子憋着火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公子不懂武艺,那几人之死因又是武功高强之辈所为,公子是如何能将他们杀死的?这个我们实在不相信。”两人一拍巴掌,罢了,索性一次问出来,免得误会公子!
看这两人又要展现瞧不起自己能力的意思,马祝愤怒挥手及时制止了他们怒道:“那几人当然是侍卫干的了!但也得受我命令才行,真当我没智谋吗?”
说完之后,马祝以胜利者的眼神看着初阳与观泰,现在该膜拜我了吧!
行了,不光承认了强歼,连指使手下灭门也一并承认了。
孙引等人一阵感慨,对这种哄小孩都不一定管用的激将法套路,马祝竟然反应不过来不说,而且还一五一十的把实话全说了出来,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万幸自己选择正确,没有继续维护这么个废物!
听到这里,初阳与观泰的双簧也结束了,他收起了对马祝恭维的脸色,冷声问道:“杀死那婴儿,也是你指使的?”
地上的李氏在被堵住嘴的时候,还做过一阵反抗,可当初阳开始诈马祝的时候,她就知道回天乏术了,当她听到马祝亲口承认他的所作所为之后,李氏只想起来将马祝亲手掐死!
“当然不是!成年人杀不了,婴儿我还杀不了?那可是我亲手所为!”马祝自豪的说道。
一旁的观泰看着一脸骄傲的马祝终于忍不住了,他怒骂一声上前全力的一脚踹到了马祝的小腹上,直接将马祝踹飞出去落进了不远处的水塘里!
“我草你吗!不把你这狗杂碎砍成肉酱,简直愧对全天下人!”观泰瞪着通红的双眼一把抽出了环首刀,说着就要翻身进池塘抓出马祝把他大卸八块!
“你冷静一点!千万不能杀他!”初阳见势一把拉住了观泰握刀的手腕,焦急的阻止他道。
“大哥?”观泰看着自己被紧攥的手腕,诧异的叫道。
“把他带回去再说!现在杀了他也不过是泄一时私愤而已,应该把他带回去,当着树凌村村民再砍下他的头,给村民一个交代!”初阳撒开了观泰的手腕说道。
观泰深吸了两口气冷静了下来,指着池塘内怒骂道:“先留你两天狗命!”
等了一会儿时间,马祝还没有出来,初阳就挪步走到了池塘边,就见到马祝正躺在底下,口鼻处还往外冒着鲜血!
心中顿时大惊不止,难道他被观泰一脚踹死了?!初阳赶紧冲观泰说道:“快进去把他弄出来!”
观泰也害怕自己冲动之下误杀了马祝,赶紧答应一声跳进了池塘内一把将马祝拉出了水面,拉起后确定他还能呼吸,初阳才放了心。
其实马祝没第一时间出来,是因为被深秋的凉水一激让他头脑恢复了过来,索性一直躺在湖底又是懊悔又是愤怒自己,甚至到现在的他,在心中不住的骂着自己:没有证据之下,自己竟然承认了?哈哈哈哈!是傻吗?还是彪?
看马祝一副死人像,初阳怕他再气恼过度成了失心疯,就赶紧上前补了一句道:“其实从一开始见你跟我显摆太守府里富丽堂皇的装潢时,我就知道你属于什么样的人了。”
经初阳一说,果然给马祝转了思维,不再去想是因为自己犯二才承认,而是因为初阳的计划。
见自己的方法果然奏效,初阳就继续说道:“是你以为钱财能给你长脸,所以才故意说你偷钱来激怒你的,你要知道,人在愤怒的时候,说话做事是不受控制的。”
马祝瞪大了双眼,过后自嘲的摇着头笑了笑,也终于在最后的时刻参悟并承认接受了这个事实道:“败在你手上,不算丢人吧,呵呵......”(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章 郭观泰刀杀张九 牵二人回到营帐
初阳也没再说什么,冲其中一个文臣一招手把他叫了过来,让他叫进了门外护卫的骑兵,过后一众骑兵齐上手,将这恶毒的母子二人捆缚的结结实实!
初阳转回身看着几个文武在思索着什么,观泰看向了地上跪着的张九,张九被观泰一看之下赶紧不住叩头,既像是提醒又像是求饶一样的说道:“将军饶命!方将军刚才说了,会绕过小人!”
“他说的,我可没说!”观泰冷哼一声,曾经参与要杀害我大哥,现在没成功以为磕两个头,叫两句饶命就会放过你吗?
听着观泰的话语,其中意思张九清楚无比,他震惊一声仓惶从地上站了起来,惊恐的指着初阳的背影说道:“啊!可是将军明明......”
不等他一句话说完,观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拔刀式便切开了刚刚站起的张九的咽喉,随即潇洒的挽了个刀花将刀入鞘,连看都不再看一眼就转回身走到了初阳的身旁。
张九双手捂着咽喉,可这哪能是徒手就能捂住的,鲜血从指缝中狂涌而出,他眼中闪烁着惊恐,这死法,不正是像之前自己杀死的城门校尉一样吗......
随着站立的双腿无力的跪在了地上,他眼中恐惧的光芒渐渐消隐,不多时便死在了这华丽的庭院当中!
眼角余光看了站到身旁的观泰,初阳忍不住轻笑摇了摇头。
观泰也跟着嘿嘿一笑。
初阳目不斜视,看着被捆缚准备押解出去的母子二人,对观泰问道:“经过这事,你有什么看法?”
“心智不足,不能成大事!”观泰回想着刚才马祝的言语,实在不知道可笑还是可气。
对观泰的答案却让初阳直摇头,他转回身轻拍了下观泰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教导道:“遇事冷静,千万怒不得!”
说完后就迈步走到了文武的跟前,见初阳向自己这边走来,几人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生怕会成为初阳的下一个目标。
“孙引随我一起押解二人到城外大营,其余人等先留在城内保守官职,等我着人手进城后再作安排。”初阳也不跟他们客气,直接言辞命令道。
另着人手进城,意思分外明显,就是安排别人做由陵太守!
知道这不合乎常理,可几人哪敢说个不字,纷纷站起身冲初阳的背影作揖答应道:“是。”
初阳与观泰在前,身后跟着孙引与分成两排的二十个骑兵,中间的两个骑兵马鞍后拖着一条长绳,绳子的末端拴着马祝与李氏的双手,两人就这样被拖拽着带出了太守府的巷子。
路过人员噪咂的街道,初阳一直在心里打算该如何向百姓解释,可没想到百姓一见自己抓了马祝母子二人,竟然高兴的直拍手!
“乔州方将军捉拿了马文英!”“感谢方将军为百姓除了恶贼!”不少的百姓高兴的喊着,过后直接在大街上跪拜了下去,马忠一家在由陵的威望可见一斑。
“王大爷!家里孙女遭到马文英祸害,今天方将军将其缉拿,您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李叔,快出来看,马文英母子被方将军拿获了!”......
一众百姓在激动之下细数马祝的恶行,后面跟随的骑兵越听越来气,最后直接忍不住挥起手中皮鞭,向马祝的后背抽了上去!
马祝吃痛悲叫,换来百姓齐声喝彩。
初阳一行人在百姓的恭送下出了由陵城门。
在军中等待的秋卢与高存两人闻讯初阳归来,直接激动的冲出了刚刚扎下不久的帐篷,见初阳与观泰两人意气风发的走了过来。
秋卢上前激动的拉着初阳的手说道:“想不到将军竟然真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由陵!真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将军智勇,果然应做乔州统帅!”高存挑衅的看了秋卢一眼,你当时不是瞧不上他吗?现在服不服?
被高存这么一说又这么一看,直给秋卢弄了个红脸,他赶紧打了声哈哈,就拉着初阳与观泰两人进了帐。
进帐之后刚刚落座,观泰就站起身冲外喊道:“带进来!”
秋卢与高存两人不解其意,探起身往外看去。
随即就看到四个骑兵压着马祝与李氏进了帅帐,见到两人的高存顿时伤感的落下了清泪,而马祝与李氏在见到高存时,本来毫无生机的脸上顿时如死灰一般。
观泰上前一人一脚踢在了母子二人的腿弯处,两人噗通一声便跪倒在了高存的面前,李氏看着面前的高存,竟然还自以为是的以为他是在念旧情才伤心落泪。
“请高先生帮我母子求情,绕我二人一命。”李氏冲高存求饶道。
在场众人没一人能想到,李氏竟然会恬不知耻的说了这番话,直让几人震惊不止,各自心中疑惑道:求谁不好偏去求被马忠灭门的子徽,她是不是有病啊?
“真是饥不择食,寒不择衣。”秋卢反应过来后,看了一眼跪地求饶的李氏,摇头叹息道。
初阳冲观泰使了个眼色,观泰看后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走到高存身边后就将环首刀抽了出来塞到了他的手中。
这一举动让高存一时反应不过来,他皱了下眉看了观泰一眼,观泰也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冲地上跪着的两人一挑眉,再从背后推了高存一把,就重新坐回到了初阳的身边。
高存这才明白过来,他是让自己亲手手刃这母子二人!
之前高存在初阳的帮衬下,已经亲手杀死了澹台谷,虽然那时候的澹台谷已经昏迷不醒,但那也是一条人命。
即便是手刃血敌会让自己有不少大仇得报的快感,可过后也依然会心惊胆颤,更何况现在要杀的两人还活着,并瞪着双眼惊恐的看着自己,这一度让高存不敢下手。
初阳也不怪高存产生了些许的恐惧,杀人不比杀鸡,是人都会害怕!
“想想你一家三十六条人命。”初阳站起身走到了高存的身旁提醒他道。
经初阳一说,高存刚才握刀颤抖的双手顿时平静了下来,眼中闪烁的恐惧也被愤怒所覆盖,随即他瞪着眼盯着地上的马祝母子,一步步向两人挪去!(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一章 抬刀取了恶妇命 暂且放过马文英
跪在地上的李氏眼见高存提刀向自己走来,吓得惊叫连连,过后便对着以前向自己磕头跪拜的高存叩头下去,口中还不住的叫嚷着:“先生饶命!先生饶命!”
“你丈夫马忠杀害子徽全家时,他家人可曾道过饶命?马忠又可曾放过他们?”秋卢冷哼一声说道。
“对对!将军您都说是马忠的作为了,怎么能牵连到我们身上呢?而且那时候是高存叛逃到了乔州在先,他家人是受他叛逃罪的牵连而已!不能怪我们!你这是欲加之罪!”已经哭的鼻涕直流的李氏,在这一刻竟然还不忘狡辩推卸责任!
在众人都对李氏的无理感到愤怒的时候,一旁的观泰却一反常态的帮她拍手叫好,他道:“她说的对啊,没毛病!”
秋卢诧异的看着观泰,怎么莫名其妙帮着李氏说话了?
“仔细一想,子徽家人确实是受‘投敌’罪牵连才遭受马忠祸害的,确实与李夫人何祝公子无关。”在众人的惊讶中,观泰上前扶起了李氏。
被扶起的李氏心里大喜过望,按这意思,貌似自己今天死不了了!
她不住的感谢着观泰道:“谢将军为我母子辨明真理!”
初阳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观泰,刚刚给高存提起的恨意,可千万别被观泰胡搅蛮缠的浇灭啊!
高存笑了笑将刀杵在了地上,静听观泰的言论,貌似只有他读懂了观泰真正的意思。
观泰冲高存挑了挑眉微微一笑,对李氏说道:“先不忙着谢,按照夫人的意思,子徽家人满门被害,是受子徽牵连所致,可对?”
李氏赶紧点头称是道:“对的!所以现在种种的因果都应该找马忠来算才对,不应该找到我们......”
“行了!”观泰怒吼一声打断了她。
掏了掏差点生茧的耳朵又继续说道:“先前马忠无故两番攻打我乔州城池,现今问罪夫人,不过也是受他牵连之罪而已,这可是按照夫人的道理进行,不能算欲加之罪了吧?”
观泰的一番话让李氏目瞪口呆,顿时反应了过来自己刚才的胡搅蛮缠,竟然变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如此夫人应该心服口服了吧?”也明白过来的秋卢,脸上展露着难以掩饰的笑容道。
“以前你的作为不叫聪明,其实是蛮横无理,而你的各种算计能成,也是因为别人畏惧你是太守夫人,别人装傻称愣不敢跟你计较而已!所以你那种自以为是的狗精神,就别再我们面前丢人现眼了!”观泰冷笑一声在李氏的耳边轻语道。
李氏看了毫无表情的马祝一眼,过后放声大哭,扯着嗓门狂呼饶命。
听她喊的如鬼哭狼嚎,就像拿指甲划铁一样,直把众人耳朵刺的生疼,观泰忍无可忍之下上前猛推了高存一把道:“快动手,快动手!”
高存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握着刀,上前一步手上一用力,便将锋利的绝尘捅进了正哭天喊地的李氏的腹部!
李氏双眼中闪着惊讶,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自己正往外滋滋冒血的腹部,随即眼前一花就仰倒在地死去。
眼见着亲生母亲死在自己眼前,马祝心中毫无波澜,他脸上带着微笑上前一步,想作个揖可碍于双手被绑,只能弯腰对高存深深的鞠了一躬。
在众人眼中闪烁着诧异与不解的时候,马祝开口说道:“经过方将军之后,祝深明先前所造罪孽,无为之下,为先生家嗣深表歉意,请先生节哀顺变......”
过后马祝转回身看着帐外晴朗的天空,叹了口气念道:“如果有来生的话,希望能让我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当中,能有一双好父母教我做人的道理。”
念完一句之后马祝便站立不动,正闭眼静心等待高存一刀来取其性命。
而高存同样没有动,他只是愣愣的站在帐内,看着众人注视自己的眼光一阵后,他叹了口气一抬手,将环首刀扔回到了观泰的手里。
此举让观泰诧异不止,他大惊道:“你莫不是被他一番乱言给扰了心智吧!你可别糊涂受他蛊惑!”
“你不会不想报仇了吧?!”秋卢也噌的一下到了高存的近前,双手抓着他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着问道。
高存伸手轻轻挪下了秋卢的双手,他苦笑一声说道:“自知家人被害伊始,欲诛马贼全家久矣,只恨自己有心无力,今有初阳给予良机,乃天赐也!”
“那还废什么话,动手啊!”观泰气恼道。
“然今日杀马祝只是泄心头私愤,而其中罪过乃歼杀、灭门耳,理应将其押回青云供百姓审判,我即为主公谋臣,必谨守职位,以身作则,不能以个人为先!”高存摇着头说道。
三人听后都不再言语了,还真是无处不在的应验着“忠孝不能两全”的说法。
“既然如此,就全凭子徽抉择。”初阳叹了口气开口道。
高存感激的看了初阳一眼,冲外喊道:“将马祝收押,等回青云再依法问罪!”
随着马祝被押解了下去,高存冲初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拳说道:“将军对我情义,实在让我不知该如何言表,请将军受我一拜!”
初阳被仓促跪拜,根本来不及阻止,还不等他靠近拉起高存,高存就已经冲他砰砰砰磕完了三个响头。
既然已经冲自己跪拜完了,那自己再劝多少也都是废话,索性一言不发的将高存拉了起来,再冲他说道:“我最先做的将军职,便是领了主公令来查周安家灭门案,拿获马祝只是本职所在,万望先生以后不要再言恩谢之事!”
对此高存也没反驳,反正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自己心里明白,能知道知恩图报就行!
见高存没再言语,初阳就点了点头冲外喝令道:“让朱康领军马在此处汇合,另派人去乔州府与刺史报捷!”
下完命令之后,四人便在营帐内畅聊了起来,半个多时辰后,朱康便率领着人马与大军汇聚在了一起,等到他进帐与他说了已经轻松取下了由陵不提。(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二章 秋卢暂管由陵郡 一万军杀至北门
既然人员已经到齐,初阳稳坐帅帐内龙虎案后,一拍虎胆说道:“秋卢!”
“末将在!”秋卢见势站了出来抱拳答道。
“你领人马两万与高存共进由陵,命你暂代由陵太守一职,切忌新取城池,定要持得民心!”初阳侃然正色道。
“末将领命!绝不姑息将军教导!”秋卢急忙跪地领命。
马忠连续发起战争又连续战败,各种强征壮丁充军,各种强征钱财充税,几乎让由陵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如此百废待兴之下让秋卢去做了太守的职责,这可是一份齐聚信任、艰难与重视的重要任务!
“朱康,领其余兵马直捣郎元城北门,等申时佯攻军马攻北门刻钟之后,便率大军出现与他厮杀,我随后赶至一同杀退。”初阳看着外面的天色,自己的计划正在逐一实现。
“是!”朱康高兴答应一声,终于可以实行这最想进行的行动了!
外头士卒各种忙活,刚刚安下的营寨不等坐热乎,就要重新拆除,虽然身上累的汗如雨下,可各个都因为战胜了由陵而心花怒放,即便是在做繁琐的拆除工作,也都干的孜孜不倦。
终于两刻钟之后,所有士卒都已经整装待发,秋卢跟高存两人上了马,齐齐对初阳抱了抱拳说道:“将军,我俩就先进去了。”
“嗯,万事以民心、民意为主。”初阳点了点头说道。
“放心吧将军,有子徽教我,万无一失!”秋卢哈哈大笑着说道。
有高存在身旁,确实能让初阳放不少心,刚要跟他们拜别,过后又反应了过来,急忙叫住了正准备出发的两人道:“子徽!”
“将军何事?”高存赶紧转回马身问道。
“处理好郡内事宜后,再去青云县一趟,还等你亲自手刃马祝!”初阳说道。
“谢将军。”高存抱了抱拳就与秋卢两人往由陵而去。
目送两人率大军进城之后,初阳冲朱康挥手说道:“你先出发,我随后就到。”
朱康领命率领人马先行而出。
早就埋伏在郎元城北门两里外的队伍,眼巴巴等着渐渐西行的太阳。
城门之上守城的兵将在闲聊着,其中士兵甲对伙伴问道:“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见昌将军来,这算不算擅离职守?”
士兵乙赶紧身处食指嘘声道:“别乱说!不要命了?!”
士兵甲也吓得赶紧闭了嘴,他又四周寻摸了一圈后说道:“说来也奇怪,守城时最要紧的应该是弓弩、滚木、礌石才对,可今天城墙上竟然一根箭矢都没见到。”
这可是初阳的安排,就是怕他们不知道是演戏,再误伤了自己派出的兵将可就不好了!
“怕什么,五万大军出城攻打由陵,而且又有方将军亲自出战,认由陵兵马再强,也不过是给方将军刀下平添几条人命而已,说是在守城,其实完全不需要担心。”士兵乙懒散的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
“说的是,我们就是做做样子而已。”士兵甲哈哈笑着。
两人的对话城门校尉都听了过去,但他也没有发怒,虽然两人对话不好听,但按照士兵乙的说法,确实是这个理,要不然的话校尉也不可能在这么久不见昌荷的情况下,还不派人去找。
终于等到了申时,秋卢挑出的一个骑兵站出了队伍前,他紧了紧换成的由陵城内武将的铠甲,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叹了口气道:“还真不如我乔州人马服饰舒服,要不是为了能让将军计谋得以实施,打死我也不能穿这套!”
一旁装作他副将的两个骑兵听后暗自偷笑,过后随着为首骑兵一声令下,战鼓声响起,整万人的“由陵兵马”口中大喊着杀,作势就要强攻郎元北门。
正在城楼上闲谈的几个守城兵,突然听到远处鼓声擂起杀声震天,城门校尉顿时惊做一团,赶紧起身向远处望去,正见到大队的人马向这边冲杀了过来。
校尉心头一慌之际,人马便已经靠近到了一里外,这时他才反应了过啦,急忙冲哨兵传话道:“敌袭!快传令调兵防御!”
传令完后,校尉抽出环首刀一步跨上了城墙,看着毫无阻挡飞速接近的敌军,校尉心中急忙分析:没有弓弩远程拒敌,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敌军一步步靠近!而且他们到了城下的时候,同样没有滚木礌石,可就是任凭他们跨上城墙了!
过后他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士卒,只有寥寥二百步卒而已!他急忙冲一众士卒喊道:“程将军与此相距不少距离,等调来人马敌军早已经登上城池,那时便为之将晚!”
“全听将军调遣!”一众守城兵将慷慨激昂的说道。
“好!与我打开城门一同杀出城去!不求能杀退敌军,但求能为调兵争取些许时间!”校尉将刀指苍天,已经视死如归!
“只要能保住郎元,即便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一众兵将高举起手中兵器,齐声高呼道。
校尉看了这些准备跟自己一同赴死的将士,眼中含着泪念道:“但愿来生还与诸位共谋事!”
言罢便率领着这两百个勇士冲下了城楼!
在前赶马冲刺的骑兵,心里念叨着出发前与高存的交谈。
“大军冲去,若是放弓弩射杀我军,该当如何?”骑兵问道。
“北门未曾供给弓弩礌石,只要安心攻城便可。”高存答道。
“可是我军马至城下,若要够真,必要蹬城而上,而城上必然以矛戟相向,又当如何?”骑兵又问道。
“北门城门校尉闻逊,经我观察其略有心智,届时大军压境,无弓弩又兵少之下,我料其必开城门赴死拒敌!再以骑兵冲阵,有马带盾防御,他必然伤不了尔等!”高存答道。
骑兵点了点头,自己这边是骑兵上阵,自己人假装攻打,肯定不伤害他们,而他们就算想伤自己这边人,就凭他们是徒步上阵,就是想杀伤这边人马,肯定也做不到,这样一来就都伤不了对方了!
“可此法未免不妥。”骑兵低着头说道。
“哦?不妥之处且说来听听。”高存问道。(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三章 送降兵混进守方 求真实刀斩人头
“我军一万人马,而守城人不过两百而已,如此悬殊的差距下却不有伤亡,实在太假,我怕明眼人会看出这是在作假演戏......”骑兵说着话,额头上就滴下了汗水。
其实他早就想到了这点,可害怕以下犯上就没敢说,最后在内心一番挣扎之后,实在害怕因为自己唯唯诺诺再耽误了初阳计划,就把心一横,冒着被处置的风险说了出来。
高存听后看着他的眼神中也带上了欣赏,他点了点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张俸。”骑兵答道。
“嗯,你说的不错,所以我想你出发与城内人马混战的时候,夹杂上一些换成乔州兵马装束的由陵降兵,接下来你明白该怎么做了吧?”高存拍着张俸的肩膀说道。
张俸听后一拍手,妙啊!乱战鱼龙混杂之下,肯定不会有人发现!
“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如此一来,降者望而生畏,日后还怎么能招兵收将?”秋卢觉得不妥,一直静听不说话的他忍不住开口道。
高存听后哈哈大笑,秋卢想的果然够长远,他说道:“将军无需担心,两万人马当中,必然有不少不是真心降服,届时只需派精明细作混入其中,详细探明口风后再挑选出来充当即可。”
秋卢这才满意的点头答应,先前郎元就有过一次教训,那一万多反叛的降兵险些害郎元丢失!所以不是真心降服的肯定不能留,那么杀这些人,就一点都不会觉得愧疚了!
......
刚刚还人头攒动的城楼,现在已经空无一人,在往下瞧,只见城门打开,一队两百步卒冲出了城门后便又将城门紧闭。
“果然应了军师推算!”张俸对高存崇拜一声,随即对身后假扮的副将一挥手。
副将点头拉出了事先挑出的五十个由陵城的降兵,边往前冲刺边说道:“等两边交锋之后,尔等散开混入前方人马当中,再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只需演完这场戏,便让尔等解甲归田,并赠予白银二十两以讨生计!”
这五十人就是挑选出不是真心投降的人其中一部分,他们在听了副将的指示后,各个高兴的答应一声,不为了能不再提心吊胆的上战场,就是为了那二十两纹银,也肯定会把这场戏演好的!
率部在城外拒敌的城门校尉闻逊,看着远方群马奔腾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暗自苦笑一声道:“想不到刚刚上任校尉不多时日,还不等高兴两天就要殉职了......”
身旁士卒听后,高声呼喊道:“有我等与将军共赴黄泉!”
“与郎元、与将军共患难,绝不退后!”其余士卒举起兵器齐声喊话道。
“好!有幸能与诸位共死,也不枉在世上走了一遭!”闻逊抽出环首刀举天,三言两语下来,大涨了守城兵将们的士气!
也就眨眼的功夫,张俸率领的骑兵便已经冲杀到了近前,为了能让假装的降兵混进去,张俸直领着军马冲进了两百人的阵仗当中。
张俸的人马知道这是演戏,闻逊一边守城的将士们可不知道,他们只当冲来的人是攻城的敌军,所以刺出、挥砍的兵器也铆足了劲!
万幸自己这边都骑着马而且人手多,要不然一次交锋下来,肯定得出现不少伤亡!
张俸一边人马手中兵器上下翻飞,一边格挡刺来的长矛铁戟,一边不着痕迹的将五十个降兵混了进去。
虽然给守城人马方面平添了四分之一的兵力,但战场混乱不堪,根本不可能有人会有闲心去查阅人数多少,所以不需要担心他们会发现多出来五十人。
确认五十人全部都混进闻逊一边之后,张俸赶紧率领骑兵撤退。
也确实像他猜的一样,即便闻逊等人是下死手砍杀他们,可碍于追不上这些骑马的,就算是不敌之下败北,也没出现被追斩的状况。
闻逊方面守城的士卒万万没想到,自己人数这么少,而且又是以步对骑,在这两种劣势下不但能成功阻拦住敌军,而且还能将他们击退!顿时让以为必败的他们心里燃起了一丝胜利的**!
撤退出去三十丈后,张俸对副将问道:“全送进去了吗?”
副将四下确认了一遍后说道:“全送进去了。”
“能认出那五十人的样貌吗?”刚才苍茫间出发,竟然忘了给他们做标记了,张俸又对刚才一同送人进去的骑兵们问道。
既然能被秋卢挑选出来佯装副将,那他肯定也有些头脑,在张俸问完后就急忙回答道:“容易认,那五十人虽然穿的都是乔州人马的铠甲,但都没给他们头盔。”
张俸满意的点了点头,战场厮杀,头盔、兵器脱落是很正常的事,根本不会有人察觉。
“再冲进去!只挑没有头盔的杀!切记一定要将他们一次杀死,万一被他们察觉出来是中了我们的算计,情急之下再喊出实情,肯定会暴露将军的计划,所以千万不能有遗漏!”张俸冲骑兵们喊话道。
一众骑兵答应一声,便赶马再度向守城人马冲刺而去!
见敌军一波冲杀后再度冲了过来,闻逊冲身边士卒喊道:“又来了!准备御敌!”
众士卒正是士气高昂的时候,齐齐答应一声,便将手中兵刃对向了再度冲杀而来的张俸人马,同时心中下定决心道:刚才只是击退了你们,这次一定要留下你们一些!
想法是好,可现实并不能让他们这群忠肝义胆的将士们如愿。
本身张俸等人就是精心挑选出的强兵,而且刚才进来只为了送人而已,现在已经没有了顾及,又加上都骑有战马,人数还多他们几倍,所以绝不是这些步卒能轻易杀伤的!
也就万幸他们是在演戏,要不然这二百人肯定连半刻钟都撑不了!
张俸的人马老远就锁定了那没带头盔的五十人,战马疾驰下很快便到了人堆里。
一马当先的张俸看准了最近的一个降兵,上前手起刀落,瞬间便斩下了一个降兵的人头!(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四章 五十降兵死刀下 朱康赶到装救援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都赶马挺矛上前挥出了手中的兵刃,可由于骑兵人数实在太多的关系,竟是直接导致那五十个降兵每人身上最少被三个骑兵的长矛刺中!
五十个降兵临死之际都没明白为什么,想骂一句“你们骗我!”可碍于身上的兵刃实在太多,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只张了下嘴喷了口血出来,便齐刷刷的倒在了地上。
杀倒了那些降兵,张俸害怕骑兵们被闻逊的人误伤,急忙带人撤退了出去。
门前的闻逊看着身旁倒下的这些尸体,再看自己毫无血迹沾染的兵器,直让他愤怒不已,他仰天怒吼一声喊道:“冲杀过去!”
其他守城兵将看着身旁的尸体,也都误以为这是自己的同伴,心里怒焰高涨,都提起兵器跟着闻逊冲了过去,誓要给同伴报仇雪恨!
见守城人马远离了城门,张俸突生一计,急忙对副将喊道:“你率部分人马与他们缠斗,我率人登上城楼!”
“这是为何?”副将不解其意,急忙问道。
“为了能让此计的效果达到最佳!”张俸笑着答道。
整场戏演的内容是攻城,而演戏的目的是为了筛选出军中滥竽充数之辈,如此只有攻占上了城楼,才能表现出此番的凶险,才能让玩忽职守的人得到应有的处罚!
闻逊带领冲来的人手渐渐靠近,副将率领一部分人与他们交锋了两回合,便佯装不敌实行起了且战且退的战术。
自己身边伙伴死了五十人,而自己这边却什么便宜都没占到,眼见敌人落于下风往后退去,一度让杀红了眼的闻逊等人心火大旺,全都怒吼一声追撵了上去。
早就率领部分人绕向一旁的张俸看准了机会,赶紧挥手让攻城兵扛梯子冲向了北门城下。
稍稍追撵了一段距离的闻逊还是没讨到便宜,自知自己任务是防御敌人占领城池,就赶紧率部往城下撤回,刚巧见到已经架起梯子,正准备往城楼上攀爬的敌兵。
闻逊大吃一惊,自知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赶紧带人撒腿往城下撵。
再假装由陵军马的后方,还藏匿着一支队伍,正是后到的朱康,他此刻正在不远处窥探着战场上的动静。
眼见闻逊的人已经开始登上城楼,朱康知道不应该再拖沓下去了,要不然那些登上城楼的人肯定要身遭不测!
“擂鼓!”朱康喊话一声,抽出佩剑便率众向由陵的人马杀去。
正往回赶的闻逊忽然听到远方传来己方的战鼓声,他疑惑一声本能的扭回头看去,便见到一大片人马从东北方向杀向了由陵人马的后方,再仔细观瞧了一下,新杀出人马中挂着一杆幡旗,上写一个朱字!
闻逊顿感喜出望外,他冲一众士卒兴奋的大喊道:“兄弟们!朱康将军人马赶至!”
随着他的喊话,假装成由陵人马的闻逊等部急忙装出惶恐不安的样子,副将赶紧冲远处正在蹬城的闻逊喊话道:“将军!朱康率众从后方偷袭而至!”
即将攀上城墙的闻逊听后赶紧回头去看,果然见到朱康人马杀至,为了能演的更像,他惊叫一声假装手滑从竹梯跌落到了地上,过后又佯装恐惧顾不上疼的样子,急忙冲竹梯上的士兵喊道:“快撤!”
各个士卒全都一副惶恐逃命的样子,齐齐的从竹梯上往地下跳,过后甚至连手中的兵器都不要了,直接翻身上马落荒而逃。
副将见闻逊已经逃走,也赶紧拽马缰绳率领部众往西逃去。
杀出的朱康人马虽然看起来气势如虹,但追撵的时候却不紧不慢,为的就是能给闻逊等人足够的时间逃跑。
等他们全员撤走之后,朱康也赶到了闻逊等人的身旁,简单确认了一下他们的人数后,又故意留下了五百步卒。
说是与他一起守城,其实是害怕闻逊会察觉出己方二百人无一伤亡,却凭空多出了五十个并不是己方人马的死尸。
安排好一切后,朱康便率队向逃跑的闻逊追了上去。
闻逊等人回到城下,正准备搬起那五十个降兵的尸体回城,早就安排好的朱康人马赶紧上前阻止,吩咐部分人将他们拆散后上城继续防守,然后在城下留下了一百人抓紧掩埋尸体。
这一举动让闻逊十分不解,正打着仗呢,不想着添兵增援防守城池,怎么反倒先处理起尸体了?
可同样是因为正打着仗的错误想法,让觉得还是守城重要的闻逊只是简单疑惑了一下,便继续提起精神在城楼上警戒了起来。
又过了不多时候,故意拖延时间的程原终于率领着千人到了北门城下,闻逊见后忍不住心中的怨气,上前质问道:“敌人来袭,将军作何迟迟不出!”
程原对他的态度没有生气,反倒有些高兴,一个城门校尉而已,能为了郎元城的安危不惜以下犯上,真是难得的忠义之士!
敌袭本身就是谎言,而要想圆住一个谎言,就必须要编造无数条谎言,而且程原也不想用谎言去骗这个忠义的校尉。
不说话的程原走到城墙边上,举目向外望去,并没有见到一人在场,只有城墙下的一些士卒在掘地掩埋尸首,程原心中一惊,怎么还杀伤人命了?!
刚想对校尉提问,他眼前一闪见到地下躺着的尸体都没有头盔,战场厮杀头盔掉落很正常,可五十个人都没有头盔就说明其中肯定有问题了,程原很快明白了过来,这些人肯定是初阳临时安排,为了能让戏份更足更像而假装的。
“敌军人马呢?”程原转身向闻逊问道。
刚才一时气恼顶撞了程原,过后闻逊也反应了过来,虽然他不知道程原是故意来的慢,但他能知道郎元好歹也是个县城,守西门的他就算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往北门赶,也不是说来就能来的!
“先前无礼顶撞将军,乃是死罪,请将军责罚!”闻逊直接跪在地上说道。
程原心里一阵愧疚,赶紧上前扶起闻逊说道:“将军也是关心郎元安危,方才之事不与责怪。”
“谢将军宽宏!”闻逊站起了身后又说道:“敌军人马正待攀上城楼之时,由朱将军从背后赶至将敌军杀退,朱将军已率人马向贼兵追去。”(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五章 赶至住宅唤昌荷 进屋见到作假象
这在之前的计划之内,问也不过是走过场而已,现在就准备最重要的一步,程原点了点头问道:“北门应是昌荷防守,他人呢?可是开城门与朱康一起追敌而去?”
“昌将军他......”闻逊跟一众守城士卒对视了一眼,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再与程原对视。
程原见了他们的表情深知初阳计划奏效,偷偷一笑过后便佯装愤怒道:“昌荷何在?!”
闻逊被程原一声怒吼吓得本能的跪了下去,声音颤抖的说道:“未......未曾见过。”
“未曾见过?”程原一副没听懂的样子问道。
“是,从守城任务发备伊始,属下便未见过昌将军一面。”闻逊答道。
“你是说昌荷不光没有镇守北门,甚至全程都没有露过面?!”程原一拳捶在了城楼的石墙上,怒不可遏的问道。
“......是。”闻逊低着头老实答道。
明明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但程原在听后,还是把他恨的一口牙咬得嘎嘣嘎嘣直响,实在让人分辨不出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知情,因为这愤怒的程度实在太像真的了!
程原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渐渐平缓下了暴怒的内心,他冲闻逊命令道:“你速去他家中,将他带来北门见我!”
闻逊赶紧领命下了城楼,牵过马来便向昌荷暂住的房子而去。
一路马不停蹄赶至昌荷家门外,闻逊翻身下马上前敲打房门,同时向内喊道:“昌将军可在家否?”
任由闻逊如何叫喊,门内无一人应答,反倒是把附近邻居吵出来不少,闻逊赶紧作揖行礼问道:“敢问诸位乡亲,可有见过昌将军?”
“昨夜饮宴酒醉归来,便不再见昌将军出门。”其中一个邻居对闻逊还礼说道。
闻逊道了声谢,又向内喊了两句,然后趴着门缝往内观瞧,就见到屋内有人影晃动,他赶紧冲内喊话道:“屋内人影可是昌将军否?”
可任凭他如何叫喊,屋内就是没有传出任何应答。
“里面明明有人影晃动,可为什么就是不应答呢?”闻逊确信自己没有眼花,屋内确实有人。
“若是将军没有看错,那人影莫不是窃贼?”其中一个邻居猜测道。
一句话让闻逊心头大惊,难道有刺客,正是做贼心虚所以才不敢应声!
闻逊赶紧退后两步,上前一脚将房门踹开,跟着就冲了进去。
进屋之后口中大喊着:“将军无恙否?!”
他进屋后顿时有两股香气传入了鼻内,一种是胭脂水粉的香味,另一种便是酒菜的香气,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两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正战战兢兢的立在自己眼前。
闻逊大吃一惊赶紧抽出了佩刀,刀指两女问道:“尔等何人,在将军家中作甚?”
她俩就是那两个被初阳安排来的妓女,这两人为了能保命,一切按照初阳安排行事,中途也给昌荷继续灌过酒水,因此也让昌荷至今未醒。
问完一句之后,也不等两女回答,闻逊就在屋内打量了起来,正看到屋中案几上几碟菜肴与打翻的酒壶,在往内看,就见到昌荷赤身螺体的躺在榻上。
这一景象传入眼中,直让闻逊误以为是这两个女人刺杀了昌荷,正在他怒不可遏准备提刀斩杀两女的时候,榻上的昌荷便传来了酣睡的呼声。
死人是肯定不会打呼的,确定昌荷没死之下,让闻逊实在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愤怒,我们在外拼死拼活,而你这个被安排驻守城门的将领,却在这逍遥快活!
这时闻逊再看光着的昌荷,再看衣衫不整的两个女人,案几上的菜肴与喝空了的酒壶,他顿时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定是昌荷贪图享乐大醉不起,才致使城门被攻时不见人影!
虽然心里愤怒无比,可身份的使然也让闻逊不能多说,他忍着怒火走到榻边蹲了下去,晃了晃昌荷的身子道:“将军,请快醒来,好去北门防备!”
可任凭闻逊音量再大,昌荷也只是像在说梦语一样嗯、啊、哦的回答。
感觉像是被摆了一道的闻逊怒的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门,正见到百姓堵在门口向内观瞧。
看着百姓拥挤在门口翘首往里观瞧的样子,直让闻逊面红耳赤,军中的将领不顾正事同女人玩乐不起,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丢的那可是整个军队的脸!
百姓们有幸灾乐祸的,但绝大部分都是真正关心,他们问道:“昌将军这是......”
不等他们说完,闻逊咬着牙转身带上了房门,冲百姓们深深的作了个揖,然后请求道:“请诸位帮忙看住房门,不放任何人出入。”
说完后也不等百姓给出答复,闻逊翻身上马就赶紧往北门而去。
一众百姓很轻易就能明白昌荷干了什么,眼见闻逊的坐骑远去后,便开始了噪咂的议论:“刚才听那武将说什么守北门?”“岂止是守啊,刚才敌军都已经打到北门了!”“啊?有重任在身竟然还敢......岂不是将郎元置于危难!”
一路又回到了北门城楼下,闻逊回到了程原面前,还不等他张嘴,早就做好了准备的程原便率先开口道:“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莫不是昌荷不在家中?”
“在家中,只是......”想着刚才屋中的画面,实在是让闻逊难以启齿。
“只是什么?”程原皱了下眉问道。
心中虽然明了,但面上还是要装一下的。
“只是昌将军至今未醒。”闻逊答道。
“尚未醒来?昨夜虽是饮酒,以他酒量,却也不至于到如今未醒啊!”程原皱着眉疑惑的念道。
看起来程原一番话像是不相信昌荷酒量太低一样,但他实际上是害怕将士们会把罪过怪到昨天的夜宴上,所以才以一种不着意的方式撇清了关系。
闻逊赶紧摇头说道:“并非是昨夜酒宴所致,方才我进去他家中,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我叫他多次,却不见有苏醒的迹象,属下无奈,只能回来先禀报将军。”
程原听后先在内心一笑,过后在面上露出因生气而扭曲的面庞,他气的怒吼一声道:“他好大胆!”(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六章 完胜领大军回城 诸将到昌荷家中
气愤的程原捶打着城墙怒道:“若不是还要看守城门,我定要亲往将此贼子擒来!”
骂完一嘴之后,他心里也是叫苦不堪:初阳,你快回来吧!这演的也太累了,再拖下去我怕真憋不住笑出来!
“你速率人去将他与那两女带来见我!”怒不可遏的程原指挥闻逊道。
“将军不可如此!”而闻逊却摇头不允道。
“有何不可?你莫不是要向着昌荷不成?!”程原瞪大了双眼,怒视着闻逊道。
闻逊一听赶紧跪地澄清道:“并非如此!是将军误会了属下!”
“且说来听听。”程原说道。
“即使属下只是一个小小城门校尉,在得知昌将......昌荷贪图享乐却不顾城池安危时,也是怒火中烧!”闻逊解释道。
“既是如此,又为何不顾本将将令?”程原怒声问道。
“昌荷酒醉不起,浑身不着半件衣衫,而其家门外已聚集无数百姓围观,其中事宜百姓也都知晓,若是再令人将赤身螺条的他带来,丢的更是我军人的脸面!以此我才觉将军指令有此不妥。”闻逊抱拳答道。
程原想了想确实有道理,只为了杀昌荷也为了让他身败名裂,但不能让他牵连了整个军队啊!
“嗯,既如此,你大人将他家门团团围住,等方将军归来,再做定夺。”程原重新下令道。
“是。”闻逊答应一声,便领着三十人下了城楼,往昌荷的住所而去。
初阳早就算准了时间与朱康、张俸两边人马汇聚到了一起,又让假装的张俸换回了本州的装束,由陵人马的铠甲继续穿回了那些降兵的身上。
得了两万降兵,又从自己这边抽走了两万驻守在由陵,人数不增不减,带领着声势浩大的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回到了郎元城下。
中途的时候,初阳就跟底下兵将嘱托过,今天的戏份不能跟任何人外传,要不然会让试探出的腐朽找借口逃避。
兵将们也都不是傻子,他们也知道如果多嘴说漏的话,初阳的一切安排都将会作废,而且更清楚将帅无能之下,坑苦的只有自己这些小卒,更对那种无能将领深恶痛绝,所以与公与私,他们都不可能说漏。
眼见初阳终于归来,程原赶紧命令打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
下了城楼之后,肯定先关心战况如何,初阳大笑着跟程原还有一众守城的兵将们道出了完胜的消息,并把那收降来的其中一万降兵,骗说成了刚才追上的那些攻城的人马。
既然确定了已经战胜了由陵也擒获了马祝,喜出望外之下程原也不忘记初阳给安排的大事,正好借着初阳说降服了那一万攻城士兵的事,他也赶紧汇报道:“唉,万幸将军神勇,又有朱康及时赶到,要不然这郎元城必然易主了!”
初阳跟朱康等人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可面上还要装成不懂的样子,问道:“由陵已经夺下,攻城兵也已降服,将军何来‘城池易主’一说?”
“全怪昌荷那祸害!”程原愤怒无比道。
提到了昌荷的名字时,原先在城楼上守城的一众士兵各个咬牙切齿,程原的愤怒是装出来的,但他们可都是真情显露!
就是昌荷的不尽责,险些害自己这些人成了刀下魂!
“你不说还忘了,昌荷应该驻守北门,怎么不见他人?”朱康眼珠一转,借篷使风道。
“见他?哼哼!那贼子到至今都未苏醒!不光如此,他还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三人就在城门下,当着五万大军的面演起了戏来。
守城的兵将早就知道了其中的内容,而出征得胜归来的将士们却不知道。
他们知道的是初阳用计,为了验证麾下将领有没有鱼目混珠的,而当他们听到昌荷“做的”那些搬不上台面的事后,各个心中除了震惊计策奏效外,剩下的就是满腔怒火了!
“军马回去囤驻地!其他将士与我同往昌荷住所!”初阳攥着拳怒道。
所有的将士都想亲眼见证初阳会如何处置昌荷,可统帅已经发话,也只能在心有不甘中往城内军营而去。
往回走的时候将士们还都在议论着:“没想到一计出,竟然真的验出‘真假’了!”“他应该千刀万剐!”......
初阳一马当先,身后跟着观泰、程原还有后到的杜真,身后领着五十个还没来得及脱下铠甲的重甲骑兵。
到了昌荷的住宅外,在此看护的闻逊赶紧上前问好。
百姓见后也赶紧问道:“方将军,刚才听到北门外厮杀声传来,不知战况如何?”
已经到了门外,初阳实在按耐不住即刻杀死昌荷的心,可不论如何还是要先安抚住百姓才行,他道:“请诸位安心,已将敌军打退,由陵也已安定,往后可恢复往常繁荣,不会再有战争。”
百姓们听后激动的热泪盈眶,两场战争加起来时间不长,但前前后后也将近两个月了,而战争之下苦的是谁?只有黎民百姓!现今在方将军的英明指导下,终于取得胜利平息了战乱!
百姓皆跪地不起,无不对他感恩戴德!
又费了好大劲,初阳才将因喜悦而激动的百姓们安抚住。
终于进了昌荷住宅内,初阳面容冷峻的进到了里面,见到了两个已经穿戴整齐的妓女,初阳冲她俩使了个眼色,示意两人按计划行事。
两个妓女都是亲眼见过初阳的,虽然过程不怎么光彩,但起码也能知道现阶段该听谁的,两女收到后轻轻点了点头。
看着在榻上依旧酣睡的昌荷,初阳心里怒焰高涨:失策啊!光想着该如何把计划做的更完美了,现在想想,安排了这两妓女给他,不是便宜这杂碎了吗!
正好借着心头的怒火,甚至都不用演了,愤怒已经全摆到了脸上,初阳到案几前拾起了一个酒壶晃了晃,里面还有近半壶的酒水,直接一把泼到了昌荷的脸上。
貌似还是不过瘾,就在昌荷即将被凉水激醒的时候,初阳又愤怒的踹了他大胯一脚!
两边的作用下,让睡的正香的昌荷一咕噜翻起了身,还不等喊一声痛,就见到本身只应该是自己的屋中却站满了人,刚醒来之际脑袋还有些迷糊,他冲最近的初阳扬了下手,轻松的打了声招呼道:“将军起的早啊。”(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七章 众人合演发为难 昌荷把计信为真
本身只是轻松不做作的一声招呼,在这一刻传在众人眼中,却是一副根本瞧不起初阳的意思。
“怎么诸位都在我家中啊?”昌荷打着哈欠,擦着脸上滴落的酒水问道。
自己问完之后,他也清醒了不少,又赶紧揉了揉眼再确认了一遍,三军统帅镇军将军方捷、镇北将军程原、镇西将军朱康,驻守在郎元的三大最高将领竟然全在自己家中!
后面跟着鹰扬将军郭追、忠义将军杜真,还有两个有点眼熟的女的,再看外面人头攒动和明晃晃的长矛、铁戟,肯定有不少士卒与百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齐聚在自己家中,但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昌荷也不敢再多说多问,急忙翻身下地冲初阳等人下拜。
对昌荷的请安初阳根本不放在眼里,他上前一步又一脚将昌荷踹翻在了地上。
昌荷手捂着疼痛的小腹,略带一丝恼怒的问道:“将军这是为何?”
初阳转回身根本不理他,朱康上前一步愤怒道:“把衣服穿上!”
“衣服?”昌荷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去,这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
他惊讶一声来不及多想,就翻身急忙上了床榻,找到衣衫后赶紧套在了身上,穿好后重新下地对着初阳的背影跪了下去,说道:“末将有辱军威,将军教训的是!只是末将也不知道是因何......”
“你好逍遥啊,昌将军!”初阳冷哼一声打断了诉说的昌荷。
初阳哪能给他解释的机会,越解释,就越有可能靠近真相,如果得了真相,那自己一切的计划不全都作废了?
“末将也不知是如何至此。”即便昌荷想破了脑袋,也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赤身螺体了。
可想不起来不重要,就算一丝不挂也只是在自己家而已,犯得上这么恼怒吗?而且也不至于诸将都来到吧?难道你们都没有光过屁谷?
“我们在外面拼命,你擅离职守稳坐家中不说,还找女眷陪伴饮酒作乐,如果是放在平时倒还好了,可你好死不死偏偏挑打仗的时候来这么一出!说!该当何罪!”程原上前揪起了昌荷怒骂道。
“啊?将军这话从何说起啊?”不知自己中计的昌荷听的一头雾水,再看向了屋中不认识的两女,这意思是,这两个女的是我找来跟我那个的,所以我才没穿衣服?
“还装傻称愣?!”朱康顺着程原抓着他的力道,上前一脚踹到了昌荷的胯部。
这一脚几乎包含了朱康所有的力道,直把昌荷踹的双脚离地荡到了空中!
要不是因为有程原抓着他的衣领给他加以固定,那这一脚肯定会把他踢飞出去!
“你的意思是,外面起了战争了?”而昌荷也顾不上喊疼了,他更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还真会演啊。”朱康与程原对视了一眼,冷笑嘲讽道。
这时昌荷在观望众人表情的时候,也发现了案几上的菜肴与空酒壶,他心中忍不住一惊:难道是我过量饮酒,才导致做了诸多荒唐事?
“你是真不记得还是装不记得?”初阳终于转回了身,冷眼凝视着昌荷问道。
“末将果真不记得了。”昌荷按照初阳的计划猜测到了自己的行为,他也确信了自己是喝多酒,可对打仗却毫不知情。
“好!我就相信你是不记得了!可昨天夜宴还记得吗?”初阳咬着牙问道。
“昨天夜宴?”昌荷念叨了一句就陷入了沉思,回想着昨天夜间的种种。
自己被众人轮番灌酒,然后......然后方将军宣布提前了攻打由陵的日程!并且让自己驻守郎元城北门!
就算喝得再多,头脑如何混沌,也不可能将还醒着的时候发生的事忘掉!真正忘了的都是沉睡过去的,而那些拿喝短片来声称不记得酒后做过的事的那些,都是给自己的不要脸找借口而已!
见着昌荷脸上表情不住的变换,由开始的不解换成了思索,又从思索换成了惊讶,又从惊讶换成了惶恐,初阳冷笑一声说道:“看来你是想起来了。”
昌荷低下了头不再说话,是默认了。
“昨夜诸将都有饮酒,即便你喝的再多,也不可能至今天下午不醒,最好的证据就是案几上的酒壶、菜肴!你说你不记得了,谁信?!”程原抓着昌荷的衣领怒声骂道。
“竟然还不忘找两个女的来作陪,哼哼,你这将军做的可真够逍遥的啊。”朱康在一旁冷言冷语道。
“皆因你玩忽职守,导致由陵分兵攻打北门而无将领指挥!若不是有朱康提早赶回,这由陵城就要因为你换名了!”观泰一边借题发挥辱骂昌荷,一边上前一脚踹向了昌荷,假公济私之举在了解内情的人眼中分外明显。
“你快活的时候可曾想过将士们的安危?可曾想过城内百姓的安危?吭?!”初阳伸手巴掌拍打着昌荷的脸颊,厉声质问道。
昌荷像根木头一样傻站在当场,自知罪孽深重的他任由众人辱骂踢打。
一会儿之后,众人泄完了心头对他的气愤,再看他挨欺负的样子竟然觉得有些不忍,尤其是初阳,他竟然对昌荷产出了一丝歉意。
程原看见初阳的表情与眼中的神色,急忙拽了他一把将他拉向了一旁问道:“你不忍心了?”
“同侍主公帐下却这么算计他,真的觉得有些不地道了。”初阳叹了口气说道。
“我开始还当你高瞻远瞩,现在看来,不过是妇人之仁而已!”程原冷哼一声,嫌弃的说道。
初阳皱了皱眉头没说话,静听程原的分析。
“想想他当时劝阻赵番跟周备不帮你,明知道你有可能会一去不回的时候,却毅然决然的将你推出去,你认为他当时有没有可怜过你?再看他平日见风使舵、唯利是图的德行,我敢保证只要给够他好处,他能第一个站出来捅你一刀!”程原丝毫不记仇恨,理性的分析着昌荷的作为与人品。
初阳很认同他的分析,而且自己最开始也是这么理解的,实话实说很想处置掉昌荷,可现在看来这方法确实有点下流。(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八章 城门外当众数罪 周备示忠杀昌荷
正在初阳犹豫不决的时候,程原又补充了一句道:“你看人待事比我更长远,昌荷面生反相,众将皆深知决不能留他!久留必为后患!”
看到两人到一旁小声议论,再看初阳面上的表情,朱康很容易就猜到初阳对昌荷有些于心不忍,跟着就松开了昌荷的衣领走了过去说道:“不为自己,也要为主公安危!”
身职在位,不为自己,也要为主公安危!
一句话彻底解开了初阳心里的犹豫,他冲外喊道:“来人,将昌荷捆绑,带到北城门外,本将要当众发落!”
门外顿时冲进了四个手执长绳身穿铠甲的士兵,进屋后二话不说就将昌荷捆缚的结结实实。
随着初阳等人出屋,身后拉着捆缚起来的昌荷,百姓眼见之后齐声喝彩,就因为这个玩忽职守的人,险些害的大家流离失所!
百姓对昌荷谩骂不止,对初阳各种恭维,两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萎靡不振的昌荷任由百姓辱骂,他没有丝毫还嘴的意思,按照他以往的做派,肯定会像李氏一样胡搅蛮缠找各种理由各种借口。
可在军营当中混迹多年的他,很清楚知道擅离职守会是多大的罪过,军令如山下,再多的狡辩也不可能改变结果!
一身戎装的各将带着昌荷出了北门,跟着无数的百姓与召集来到的兵将,城内兵将已经五万多人了,再加上口口相传闻讯而来的百姓,那人数绝对在六万以上!直接将郎元城北门外方圆一里堵的水泄不通!
又等了一会儿,赵番、周备二将也到了现场。
初阳站出来冲噪咂的人群压了压手说道:“今日我率军攻打由陵,为报两番无故讨伐之恨,万幸天佑我乔州兴旺,一战顺利夺下由陵,并擒获马忠之子马祝。”
初阳开口的瞬间,吵闹非常的人群鸦雀无声,当他说完之后,人群顿时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都在喝彩初阳的本事能给全城百姓挣来安宁!
安心等着百姓与众兵将高兴呐喊过后,初阳再度压了压手说道:“虽然夺城战顺利,可奈何城内敌兵众多,有不少漏网之鱼,其中不少贼兵逃出做鱼死网破之举,来攻我郎元城池!而我先前出征前曾经安排将士守城门,可昌荷不顾城池与将令,只在贪酒贪色贪乐,险害我郎元不保!”
刚才欢呼雀跃的兵将与百姓们,被初阳一番言论又换成了冲天的怒火,齐声高呼将昌荷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内容出奇的一致!
“想必诸位不知由陵与乔州因何开战吧?”初阳没有即刻动手,他要让昌荷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过错在哪,即便这过错是自己安排的,可同样也要他死的心服口服!
兵将们与百姓再度陷入了互相的议论,都在猜测战争真正的起因。
“皆因为马忠之子马祝贪色,歼杀谋害了青云县下辖树凌村周安全家七口人命,卢刺史便命我为讨寇将军,领兵彻查此案!”想起马祝的恶行,初阳气的咬牙切齿道。
在场六万多人都不是傻子,在初阳说完的第一刻,他们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贪色的人肯定忘忠忘义,指不定会做出多出格的事来!
“若是平时,他招女眷作陪贪杯饮酒,我定不会与他计较,可如此紧要战事,他竟然还风流快活,那我便绕他不得!”初阳提高了嗓门转头怒视着昌荷。
直到从将他捆缚起的那一刻开始,昌荷的眼中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生机,像他这种贪生怕死之徒,当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最先死的,往往是他的灵魂!
“杀了他!杀了他!”百姓与兵将们的喊声出奇一致!
所有人的心中都在说一句话:只要不耽误第二天的正事,不管你一晚找了几个女的喝了多少酒,都是你的本事,可你非但耽误了守城的重要职责,还一觉睡到下午,怎么可能放过你!
“民心所向!”观泰道了一声后,便走到跪地的昌荷旁边,将环首刀抽了出来。
正在观泰举刀准备斩下昌荷首级的时候,不远处站立围观的将领中,突然有一人开口喊话道:“慢!”
举刀的观泰转头望了过去,喊话的人正是周备,他心里顿时火起:果然是一丘之貉,当时就不应该让你知道整件计划的详情!
经历过上次请求代替初阳进城,都当周备已经转变,可当他喊声制止的时候,众将跟观泰产生了一样的想法,以为周备死性难改并要破坏计划!
尤其是赵番,他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佩刀,只要周备有什么不忠的举动,他就会第一时间上去把他砍死!
周备走到初阳身旁,对他抱拳说道:“请将军批准,准许我代斩昌荷!”
不光别人误会了周备,连初阳都以为他要给昌荷求情,可在听到他要亲手斩杀昌荷的时候,初阳与众将才都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他。
初阳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向自己示忠明志,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谢将军!”周备抱拳退后走到了昌荷的身旁。
观泰皱眉看了周备一眼,又转头看向了初阳,见初阳向自己点头示意,观泰才收刀退到了初阳的身旁。
看着跪地低头的昌荷,沧啷一声抽出了环首刀举过头顶,周备开口问道:“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一句话彻底打破了昌荷的心防,这是往日与自己一起恭维权高位重的同僚!
本来心如死灰的昌荷,被误以为是自己伙伴的周备一问,直接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他跪转身对向了身旁的周备,将头叩在周备的脚边不住的磕着,并哭着喊道:“我不想死!”
手被缚在身后,磕着头喊了十多句,内容却一成不变,都是这四个字。
而周备却好不怜悯,他冷哼一声道:“昔日我为求谋得福利,确实恭维方将军,可不论如何,我都不曾甚至不敢想象过,为了自己活命而把将军他置于死地!”
昌荷停住嘴抬起了头,看着面容冷峻又充满愤怒的周备。
“现在知道怕死了?在你陷害让将军进由陵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这个结果!”周备咬牙切齿的怒声道。
说完后便将高举的环首刀,用尽全力的斜刀斩向了周备的脖颈!(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九章 应承诺放走妓女 郭观泰偷偷跟上
刀上冷光在昌荷眼中斜闪划过,视线便随着头颅歪向了一旁。
随即张了张嘴,人头便从脖子滚落到了地上,鲜血随着他无头的胸腔如喷泉一般射出!
周备将刀入鞘头也不回的走到了初阳的身前,抱拳跪地道:“启禀将军,步兵校尉昌荷,已然斩首!”
随着他禀报的话语说完,周围顿时炸响了百姓与将士们的欢呼,这害群之马终于伏法!
即便昌荷有反叛之心,也终归是没有过多的实施,也念在他在自己手下出过力,初阳还是安排人员安葬了他的尸身。
回府之后叫过了那两个妓女,本来还打算在昌荷辩解的时候让她俩作伪证,可没想到事情的进展会如此顺利,甚至顺利到从初阳进门伊始,两女便再也没起过作用。
两个妓女在上次战斗中接客被俘获,也念在她们是受于老鸨子的命令,并不能算主罪,再加上此次铲除昌荷的行动这两人功不可没,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初阳便兑现了他的承诺,言辞嘱咐了句从良向善后,便放两人离去。
喜出望外的两个妓女对初阳不住叩头,并承诺一定遵从他的教诲后,便高兴的退出了县令府改建的将军府,观泰看后张了张嘴没说话。
在初阳准备安排庆功宴的时候,观泰站了起来告假道:“我肚子不舒服,去跑个茅厕先。”
“怎么?是不是一路在马上奔波不停,给颠的夹不住了?”赵番玩笑道。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在有胜战的喜悦冲击下,这俗不可耐的玩笑在这一刻听起来都觉得无比高雅。
“滚!”观泰笑骂了一嘴便跑向了后院,引来身后众将一阵大笑。
进到后院的观泰并没有往茅厕去,而是四下看了看便走到了墙根下,确定没人之后一个翻身便跃了出去,然后快速的往正门处跑去。
到了府门的巷子口,观泰停住了脚步,举目往街道上来去稀疏的人群观望,不多时便找见了自己的目标,正是那两个刚刚出府准备回妓院的两个妓女。
两女边走边言语道:“我要回去收拾行李,你呢?”
“终归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买卖,丢人现眼的,我也不做了。”另一个妓女答道。
两人确实准备按初阳的教导从良,高高兴兴的往前走着,路过将军府墙外的小巷子时,就听到旁边有人叫自己道:“麻烦两位来这边一下。”
现在太阳已经沉下,有些昏暗的巷子有人呼唤自己,肯定会被吓一跳,万幸这是两人结伴而行,而且又是在将军府外,两女深知不会有什么危险,便对视一眼壮着胆子走了过去。
等走进了一看,才发现叫自己的人正是刚才将军府里,那一个与方将军年龄相仿的年少将军,两女赶紧下拜道:“不知将军唤我俩何事?”
观泰举目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冲两女勾了勾手说道:“人员走动不易明说,请先随我来。”
说完就率先往巷子深处走去,在确认叫自己的是方将军帐下的一个将军后,两个妓女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恐惧,想也不想的就跟着观泰走了进去。
一人在前,两女在后,就这样在昏暗的巷子内转了出去,开始的时候虽然天色昏暗,但有街道上的灯火照明,或多或少也能看清点东西,可随着越走越远、越走越偏下去,到现在已经看不到任何灯亮了。
两个妓女又跟着走了一段路,实在摸不清眼前的将军到底要干嘛,就止住了脚步问道:“将军,现在处地已无外人,请将军明示,要让我俩作甚?”
听闻之后观泰也停下了脚步,他举目往四周看了看,附近几所房子已经破败,确实不像有人家住的样子。
“感谢二位帮忙,使计得以实施,特来给二位送些许盘缠,聊表心意。”观泰转回身冲两女施了一礼说道。
两个妓女对视一眼,没想到放了自己两人不说,还特意给自己送钱来,顿时高兴的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能帮上方将军的忙,是我俩的荣幸,怎么能再拿钱呢。”
说着不好意思收,可两女的脚步还是挪动着走向了观泰,同时也把假装挥摆的手平伸了出去,希望观泰会把钱直接放到她们的手里。
借着微弱的月光,观泰看向了两女,微微一笑就将手伸向了腰间,跟着就沧啷一声将绝尘刀抽了出来,还不等两个妓女反应过来,观泰就将绝尘向前一挥!
正等着收钱的两女只觉得脖子一凉跟着一热,鲜血便从咽喉处喷洒了出来!
两人指着面前依然面带微笑的观泰,想说话,想质问,可根本开不了口,片刻之后,两个妓女就在惊恐与不解中倒地而亡。
这时观泰收起了笑容,上手一边一个将两个身死的妓女提了起来,一翻身进了近前一个荒废了许久的庭院,将两女扔在墙边随即推倒了土墙,将两具尸体掩埋在了土下。
过后拍了拍手对土堆作了个揖说道:“你们不要怪我,此计若是走漏,必会损我大哥名声,为了保险起见,只能将你二人灭口。”
说罢就翻身出了这无人烟近乎荒弃的小巷。
将军府内一众人已经开始了饮宴,初阳等主要将领每人一段敬酒话,三盏酒过后,赵番向后院的方向看了看念叨道:“怎么观泰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要不我去叫他一下?”杜真吃罢了一盏酒后站起来说道。
“不用,这么大人了,去个茅房还能掉进去不成?”程原笑着玩笑道。
在杜真刚刚坐回到位上的时候,观泰便从后堂走了进来,周备看后取笑他道:“去了这么久?怎么你是拉年屎去了?”
“去你大爷!”观泰笑着回骂了一句,便坐回到了自己的位上。
“迟到了就要罚!三盏起步!”朱康大笑着起哄道。
“大丈夫敢作敢为,认罚!”观泰可不敢跟四镇将军叫板,听后老老实实端起酒盏自斟自饮了起来。
一边喝还不忘逗着赵番、周备等人,笑闹的他像往常一样,完全没有一丝杀伤过人命的迹象。
随着他的言语玩笑,厅堂内传来了无尽的欢声笑语,战争的胜利喜悦,在这一刻充斥满了整个郎元城上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