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林志久原本以为到了冬天他的纯净水销量就会一落千丈，他已经做好了冬季重启抵挡饮料的生产。
到了冬天纯净水的销量确实下降了，但是下降的幅度和他的想法并不吻合，并没有他想的那样断崖式下跌。
虽然销量跌了三层，但是维持在了收支平衡及格线上。
也就是说，他的水厂现在生产一天不赚钱但是也不赔钱。
虽然不赔钱可以养活人了，但林志久又开始打饮料的主意了，指望饮料能给他赚点回来。
这让万帆十分无语，以前做饮料你都没赚到钱，这一个多月就想咸鱼翻身了？
“你说饮料这个东西怎么样才能不沉淀？”林志久拿了一瓶生产有一个月左右时间但已经有很多沉淀物的饮料问万帆。
“要想保证饮料长时间的不沉淀，就得往里加料。”
“加什么料啊？”
“悬浊剂或者是乳浊剂。”
林志久眨巴了半天眼睛：“那玩意太贵了，根本加不起，松香胶，蜂胶这些东西都好几万块钱一吨。”
“你说的那是食用级别的，化工级的不就便宜了吗？”
“那个不是有害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说一下饮料不沉淀用什么，它有没有害我不太清楚。”
塑化剂这种东西对人没有好处是肯定的了，但是副作用有多大，他也不清楚，他又不是化工专家。
林志久又蹲地上叼着烟卷瞎琢磨了。
万帆掏钱结账，又买了一些小食品，一个胳肢窝一个夹着一个罐头回到了办公室。
此时谢美玲和肖雨已经咣线完毕，谢美玲拿着毛衣针开始织手套，肖雨则在翻着她的统计账本上。
“线咣完了？”
“咣完了！”
“那给你的奖励！”万帆从胳肢窝下拿出一瓶猪蹄子罐头放在肖雨面前，把另一瓶放在谢美玲面前。
“正宗的猪蹄，中午你可以不用吃饭了，专门啃它就行了，你看我还给你挑了一瓶最好的，看到没有这雪白的蹄肉，富含高热量高蛋白，听说你最近老嫌弃自己体型纤瘦，吃了这瓶猪蹄子，回头就能涨五斤，加油你一定会成为最胖的。”
肖雨转身就把一团毛线球拿起来，飞火流星一般扔过来，万帆海底捞月一把把毛线球接在手里。
“君子动口不动手，要幽默不要冷漠，要下流不要风流！”
“肖雨姐！别听他胡说八道。”
“不听了？不听好！我要想些事情，最好不要打搅我。”
万帆坐在沙发上开始思考。
这块土地怎么批准的想不通暂时也就不想了，他现在要想的是怎么利用这块土地了。
他现在还不知道批给它的这块土地是什么形式，是短期租赁还是使用权转让。
这将决定他的厂房采用什么方式建设。
如果只是短期租赁，十年八年的，厂房就得用活动房形式。
如果是转让几十年的土地使用权方式，那么他就准备盖正宗的厂房，钢筋水泥砖瓦结构的那种。
可惜现在后世企业普遍采用的那种钢结构的轻钢彩板厂房还没出现。
起码在辽南他还没看到过。
轻钢彩板房五六十年代出现于欧美，现在也应该在华国出现，应该还没有大面积普及。
苏平如果想在这上面发展，现在他就应该到南方去寻找制作彩板房的地方进行学习。
暂时没有这种钢结构的彩板房，那么他就只能盖钢筋水泥结构厂房了，虽然造价高建筑时间也长，但使用期也长。
厂房如果确定下来接着就是工厂里的布局了。
电动自行车核心部件是电池，电机和电控，这三个核心部件的生产自然要集中在一起。
剩下的东西暂时靠外购，但是其中能生产的部件会逐步用自己的生产取代，这样就还要留出场地其他的地方将来好用。
这些采购地他上次去白山自行车厂联系合作的时候基本也都摸清楚了。
现在就等土地管理单位来人了。
第二天，市里和乡里管理土地的人果然来了，他们来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多钟，一共来了有十多个人。
奇怪的是，这些来人里并没有那个叫刘正友的人。
万帆和大队干部对这些为莅临姜崴大队指导工作的上级领导们表示了热烈欢迎。
当然也没有什么仪式，林志有代表姜崴大队和这些领导们一一握手。
这些人接下来的行动就有些诡异了，他们并没有听取林志有对土地的介绍，而是直接来到后街那片荒地上。
这些人在荒地上比比画画了一个多小时，期间还进行了丈量核算，最后把这一片丈量结果为九十三亩的荒地划给了万帆作为厂址。
土地使用形式为使用权出让。
根据一九九零年五月十九日国务院第五十五号令《城镇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和转让暂行条例》规定，万帆拥有这片土地五十年的土地使用权。
虽然这片土地和万帆心目中的那片坡地相比略有不足，但是毕竟土地是有的，而且转让费用极低。
平均到每年这些费用可以忽略不计。
这些人办完了事情后并没有停留，签署完协议以后就上车走了。
这让已经做好中午招待准备都万分有点傻眼。
连饭都不吃就急着赶回去了？
这让准备在席间和他们拉拉关系的他有些失望。
站在大队门口对着远去的车辆挥手后，万帆就陷入了沉思。
对方到姜崴大队来，直接就奔这块荒地来了，中间没有一点挑挑拣拣，这个事情就有意思。
他可是记得前几天肖远方可是看过这块地，而且还建议他把厂子搬到这里。
现在可以确定肖远方和这块地皮批准是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的。
“我决定认你老子当老丈人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爸是干什么的了？”
回到办公室，喜气洋洋的某人立刻就拿肖雨开涮，当着谢美铃的面。
“切！你认我爸当老丈人，美玲同志往哪摆？”
“她是大婆是正宫，你是二婆属于东宫。”
“美玲听见没有？你男人开始花心了，现在开始准备安排东西宫了，东西宫安排完了，再就是六院了，六院安排完了就是七十二妃了，我觉得你应该拿棍子抽他！”
“他要是能养活过来，我没意见。”谢美铃傻乎乎地回答。
第四百零八章 筹备建厂
“肖雨！那个猪蹄子罐头味道怎么样？”
“哇！”不想此问题一出肖雨立刻做呕吐状。
“看来味道好极了，把你激动的都热泪盈眶了，我马上下去再给你买十瓶…”
“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猪蹄子罐头营养这么丰富，我都发现你今天丰满了不少，再来十瓶你就可以在院子里滚了。”
“你还说！”肖雨瞪起眼睛。
“这么急切了？我马上就下去买十瓶了，不要一分钱保证让你吃的白白胖胖。”
肖雨捂着嘴就冲出了办公室，奔着厕所一路狂奔。
万帆望着窗外肖宇狼狈远去的背影哈哈大笑。
谢美铃也笑的趴桌子上了。
“你惨了，看雨姐回来不收拾你！”
“你肯定？”
“我肯定！”
“那你要啃谁的腚？”
谢美铃这回听明白了，也拿起个毛线团。
但是等她拿起毛线团某人已经开始开门了，待她把毛线团举起来某人已经跑出去了。
然后跑出大门到窑洞里开车去了。
数分钟后，肖雨拎着一根木棍回到办公室：“你男人呢？我要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得罪一个女人的下场。”
谢美铃吃吃地笑：“早跑了，开车溜了。”
“算他跑得快。”
万帆跑当然不是因为害怕被肖雨报复，他是来看那块地。
现在可以对这块地进行规划了。
谢美玲家这趟房的后边，其实还有两家，一家是许广国家，一家是孔庆生家。
他们是小圩屯后街最后面的两家了。
许广国和孔庆生也在万帆的企业里工作，现在分别是四驱车厂里的两个班组长。
在他们两家的东边有一条土路，过了他两家就是这片荒地。
这块荒地西边就是小圩屯那条小河，婉蜒曲折一路向北直接汇入英纳河。
东边就是那座一百多米高的小山，小山上有学校，东坡和北坡是果园。
这座小山的西面因为都是石头只是长了一些槐树。
现在这块东西宽约一百二三十米，南北长约四百米多米的长条形荒地就属于万帆了，在未来五十年内。
万帆把车停在地头沿着这块地一路向北，一直走到这块地的尽头，这里有一个很大的水塘，这是山上果园子的提水井，旱年头的时候就从这里往山上抽水浇灌果树。
那条小河就从这水塘边欢快地流过，河那边就是一片近千亩的稻田。
这条小河边盖厂房的时候是要重点治理的，因为每到夏天雨季的时候，这条小河有时也会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横冲直撞。
工厂这一段四百多米多米的河床，必须彻底治理最好是把河床底下都用石头水泥铺上。
否则小河年复一年的冲刷，这块地的面积就会不断地减少。
那怕地皮下面都是石头也有损失。
按照九三年的物价，把这条河床治理起来也得花出去十多万元。
就当老子为小圩屯做件好事了。
修桥补路积阴德，这治理河沟子也算是一件积阴德的事情了。
河底要彻底清理，河提也还要加高，这样雨季的时候河水就不会冲上岸来了。
只是河岸这一片水汽太重，不适合做厂房仓库，受水汽侵蚀，原材料等金属件会生锈，那就只能做宿舍食堂会议室活动中心什么的。
厂房这样就得依着东面的山坡建立了，一直建到提水站那里。
建房的时候东面的山坡还要雇挖机来挖挖，否则坡度有点陡。
厂区中央还可以建个小花园什么的，让那些工人闲时有个谈情说爱的地方。
万帆这只是瞎想，这些设计自然得找苏平，毕竟苏平在建筑这方面还是比他专业不少。
万帆开车来到了崴后。
因为天寒地冻的关系，苏平的活动房现在也不能生产了，所有的人都赋闲在家，也就只能靠着小店虚度光阴了。
万帆没有去舅舅家，而是直接去了坐落在崴后村头的小店，十有**苏平会在这里，如果这里找不到他再去姥爷家找。
九十年代农村小店的布局都差不多，一进门面对的就是一些或新或旧的柜台，柜台里有各种农村用的尚品网。
冬天的时候，地中间肯定会有一个或大或小的火炉。
靠墙肯定会有一张或两张长椅，在火炉边也必定会有一张桌子，有些小店还会在炕角处，有一铺小炕，炕上自然也会有一张圆桌，以及围着圆桌的一群人。
苏平就盘腿坐在炕上，手里捏着几张扑克正在鬼头蛤蟆眼地偷看旁家的牌。
崴后是万帆姥爷家所在的村子，以前他经常来这里的人，他也认识不少，现在认识他的人就更多了。
在小店里玩的人大多都是苏萍手下干瓦匠活的，自然都认识万善。
所以万帆一进屋，有不少人和他打招呼。
苏平看到万帆自然知道是有什么事情，没事情他才不会跑到崴后来呢。
把手里的牌交给身边一个看热闹的人就下了炕。
“有啥事？”
“我批下一块地盖新厂房用，这个需要你过去设计一下，看看年前这段时间要做什么准备工作？”
苏平二话不说，叫了一个叫德子的人，跟他一起坐万帆的车来到了那块荒地。
苏萍和德子在这块荒地上转了好几圈，在弄清楚万帆要盖的厂房面积后，提出了他们的一些建议。
不过这些建议还是需要完善的。
至于利用年前这段时间能干什么？他们也给出了建议并且画出了范围，就是备料。
现在正是上冻季节，地面坚硬如铁，拖拉机往里备料，不会出现陷车误车的情况。
不管是沙子石头红砖石子现在都可以往里拉了，只要卸在空旷的地方，不占据来年开工的地盘就可以了。
苏平和德子丈量完了，土地面积就回去设计去了。
万帆也马上去找车备料。
虽然他自己有好几台车，但是他的车可不是用来拉石头，红砖沙子这些东西的，备料还得找拖拉机。
虽然这块荒地下就是石头，但是这种酥黄的石头是没什么卵用的，打地基还是需要青石。
这些基本的建筑材料姜崴大队几乎都有，到时不用跑很远的地方去找车和买料。
第四百零九章 弄明白了一件事情
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姜崴大队这里就算贫穷了点，但也算不上穷山恶水，也没啥太刁的民，只是贫穷却是事实存在的。
但是它也有一些自己的自然资源优势。
姜崴大队虽然地下没矿山上也没多少树，但是一些不怎么值钱的自然资源还是不缺的。
英那河姜崴段像一个大月亮一样，在这个月亮湾里有本地最好的河沙。
夸张点说不用筛子筛就可以凑合用。
山后队的平山石场里也有不错的青石，姜崴大队还有一个砖厂。
这些就是姜崴大队这里的资源了。
这些资源干别的没啥用处，但是搞建筑就离不了了。
资源问题解决了，还要有适当的交通工具把这些资源运输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万帆自己有车，但是他的车肯定不会用来拉石头沙子红砖。
这些东西都是重载十分伤车，他宁可多花点钱雇拖拉机运输。
拖拉机天生就是干这个的。
姜崴大队现在还有几个养活四轮子拖拉机的人家，再就是刘屯有一个养活22拖拉机的。
万帆就把这四个养活拖拉机的人召集到了一起。
苏平那边也给出了要备料的数量。
一百方石料，二百方沙子，二十万红砖。
一百吨水泥和十吨钢筋。
这是第一批要的建筑材料，以后不够还会要。
这些建筑材料应该是不够，万帆要盖的建筑面积在两万平左右，这点材料好干什么的。
看到这份清单晚饭眉头皱得像70岁老头一样。
这么多东西靠四辆四轮子，这得拉到猴年马月呀？
他们拉的慢不说，他还得专门预备一个人收料。
红砖都是一垛一垛码起来的，一垛二百块，这个到时候数个垛数就可以了，比较好办。
但是沙子和石头确实要一车一车累计的，不然哪有个准数。
万帆皱眉但是那几个车主可是喜笑颜开。
对他们来说这这么多活儿，年前他们不用担心没有活干了。
水泥和钢筋是用不到这些四轮子的，他们能拉的就是沙子，石头和砖。
万帆把苏平画好的卸货地点告诉这些车主，哪些地方卸沙子，哪些地方写石头，哪些地方写红砖。
告诉完毕之后就让他们可以往这里送货了。
这些四轮子拉石头，沙子一车都是按两米算的，其实他们根本拉不上两米，多说也就是一米**。
沙子一车送到这里十块，包括两块钱的沙本。
石头一车二十，其中包括十二块钱的石头本钱。
红砖从姜崴砖厂拉到这里一块一分钱。
应该把肖雨派过来收货，冻冻她，让她美丽冻人。
这个念头也就是在心里想想，他当然不会把肖雨派到这里来挨冻。
许广国今天正好不在班上，万帆到他家一阵商议后，就把收料的任务交给了他老子。
这个工作很简单，这些四轮子来送料的时候，许广国的老子只是出去记个车数，然后用二联单开张票，一张给车主一张存底就可以了，万帆一天给他十块钱。
这里面其实也是有猫腻的，如果车主给收方的人一点好处，收方人也是会开空票的。
不过对于许广国老子万帆还是比较放心的，老实巴交的一个人，想来也不会有这些弯弯肠子。
万帆回来的时候在小店又买了两个罐头。
当然不是猪蹄子的，再买猪蹄子的不说肖雨饶不了他就是谢美铃都会捶他。
“看我买什么回来了？”
万帆两手抱着东西就进了办公室，手里抱着的东西故意遮挡住了瓶身，只留出两个金属盖。
肖雨一看就有反胃的念头，昨天真的不该吃那个猪蹄子罐头，两口就吃上恶心了，上午吐了一回后，谁现在在她面前提猪蹄子她一定会再次吐一堆。
看到万帆手里露出的瓶盖她一下就认出那个罐头盖子，脑海里也就浮出猪蹄子的模样，立刻就有呕吐的冲动。
“一人一个，不偏不向，来来来，喝了这碗恒河水，来世再做三锅人。”
肖雨就准备往外跑，但是被万帆一把拉住。
“别拉着我，我要到外面去。”
“别急吃了罐头再出去。”
一提罐头肖雨的胃翻滚的更厉害了。
“该死的万帆，等我吐完我和你拼命。”
这时万帆才把怀里的罐头拿出来放到桌子上：“看清楚了，这是水果罐头，雪梨和苹果的，你要是不吃我可和我媳妇吃了。”
再让你一天到晚老想啃老子，这回让你一想起猪蹄子就睡不着觉，做噩梦。
肖雨现在对猪蹄子是深恶痛绝，但是对水果可没啥意见，在看清那确实是水果罐头后，赶紧抢了一瓶放到暖气片上热乎。
现在太凉不热乎热乎没法吃。
谢美铃就没这么多毛病，用一把螺丝刀把罐头盖子启开，然后就用一个勺子你一个我一个地和万帆分享。
肖雨看得这叫一个生气：“你们两个够了没有，是不是欺负我没有男朋友？”
“这话说的，我们有那么残忍吗？其实我们就是欺负你没有男朋友。”
肖雨气得使劲喘粗气。
该死的猪…噢！
肖雨对万帆的感情有点复杂，她是真的喜欢万帆，但是又算不上是爱，因为她不知道妒忌。
当知道万帆和白雪有过一段奇怪的情感的时候，她没感受到嫉妒的滋味。
现在看到万帆和谢美铃在她面前秀恩爱她也没有那种心如刀绞的感受。
没有嫉妒的爱能算是爱吗？
难道像有些电视里演的那样是男女哥们关系？
好像就是这种关系。
肖雨一生气，后果很严重，这一瞬间她竟然摆正了自己和万帆之间的关系。
“是呀！我也觉得自己该有个男朋友了。”
“有这想法才是有为青年，可惜我们这里都是农村的，没有适合你的，不然哥可以给你牵个线。”
“说说你还来了，给谁当哥呢？我可是比你大好不好？”
肖雨是渤海户口，她这个对象万帆保证不会掺和，免得呲一身尿弄一身骚。
今年的元旦和春节离的如此之近，元旦过后二十多天就过年了。
也就是说元旦过后用不到二十天企业就该放假了。
万帆在犹豫元旦企业要不要放假。
第四百一十章 许骂不许打
万帆手里拿了一把崭新的百元钞票，看样子足有一万多块。
他的对面就是谢美铃和肖雨，两个人眼睛亮亮的看着万帆手里拿一把钱。
“小雨，看到我手里的钱没有？”
“看到了。”
“这是准备发奖金的钱，喜欢不？”
“钱谁不喜欢呀？”
“知道这钱是准备发给谁的吗？”
肖雨的心激动了，难道这是发给我的？
“那！借一张给你闻闻新钱币的芬芳，晚上做个好梦。”
肖雨：…
“不闻？那太可惜，新钱币就像处女一样有一股特殊的芬芳，你不闻是你的损失。”
万帆把一张钱送到鼻子底下，一脸陶醉地闭上眼睛。
然后他就迎接了一片噼里啪啦的橘子皮雨，弄得他抱头鼠窜。
这两个女人太可恶了，你们扔两个整个橘子也说得过去，这扔老子一脑袋橘子皮是怎么回事儿。
既然此处不留爷，自由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去卖豆腐。
万帆当然不会去卖豆腐，而是两手抱着膀子抄着手跑到大后街去了。
到今天，这块荒地的建筑材料已经整整拉了十天了。
万帆还没来看过一次。
此时的这片荒地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来什么也没有的土地上，现在已经多了很多东西。
北边中间和南边各自堆起了一堆沙子。
每个沙子堆的附近还有一堆石头。
万帆来的时候，正好有四台四轮分别在四个地方正在卸红砖。
徐广国父亲穿着个绿色的旧军大衣正在一辆四轮子车前看车主一摞一摞的码砖。
看到万帆来许广国父亲转身和万帆打招。
“大爷！沙子和石头都拉完了？”
四轮子都开始拉砖了，沙子和石头自然应该拉完了。
“二百方沙子和一百方石头现在已经拉够了，他们从今天开始拉砖了。”
十天时间，四台四轮子拉了二百方沙子和一百方石头，这个速度并不算快。
从山后沙场和石场往这里拉材料也就三四里地，一辆四轮子，一天不拉个十车八车你还混啥呀？
按照他们这个拉法，二十万红砖全拉过来估计他们也得拉到腊月十五。
这离过元旦还有一个多礼拜，也够他们忙会一阵了。
“万老板，能不能给我们先开点钱？这买油钱都没有了。”
崴后那个万帆曾经用过和万帆比较熟悉的车主卸完砖拎着砖夹子来到万帆面前，说出了他的请求。
“卧草！你们干了多少活儿就连买油钱都没有了？是不是怕我不给钱呀？”万帆开玩笑。
“确实没油烧了，家里那点油都烧光了，再说这马上要过年了，哪里都要钱，沙场和石匠也要钱。”
这倒是实话，今天已经进腊月了，确实家家都到了需要钱的时候了。
管理沙场和石场的石匠自然也需要钱。
“下午把你们手里的票收拾收拾，到我办公室去找谢会计，把沙子和石头钱先结了。”
沙子石头拉完了，自然就可以结账了，一共菜两千多块钱。
万帆刚说完话，腰间的传呼机就响了起来。
掏出一看是自己办公室的电话。
这大概是家里有什么事儿，没什么事儿他在家的时候，谢美铃一般不打他的传呼
万帆和许广国老子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回到了万家院子。
他刚走进院门，谢美铃就匆匆地从院子里跑出来。
“万帆！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万帆一听就火了：“谁又打家门口来了？麻痹的这马上过年了，是不是想大家都不过年了。”
“不是谁打上门了，是咱们自己人打起来了。”
“自己人？”
“就是都是咱们厂子的人。”
“咱们自己厂子的？谁给他们的胆子打仗的。”
闻听是自己厂子的人，万帆赶紧把刚才火上头脱下来的棉袄穿身上了。
这天可不是脱棉袄的日子，弄不好就得冻感冒。
自己人冲突他就不用出手了。
“哪个车间的？谁和谁呀？”
“陈志国和韩福林。”
韩福林是四驱车齿轮车间的员工，这陈志国又是谁？
“就是姚叶那个未婚夫。”
“他不是叫张志国吗？”
“我就管他叫陈志国，谁让他当陈世美来着。”
这都什么逻辑呀？
“他们现在在哪？”
“在办公室里，姚叶也在。”
万帆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姚叶也是，你气张志国不要紧，但是这怎么还弄出争风吃醋动手了呢？
“我去看看。”
万帆进了院子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五个人，除了张志股韩福林和姚叶外，还有两个企业里的工人。
张志国和韩福林距离有四五米远，你盯着我，我盯着你眼里出火的样子，就像两头斗牛一样。
万帆走进屋子，首先那两个工人和万帆打招呼：“厂长！”
万帆点点头，没说什么。
姚叶脸哭相的站起来：“厂长我…”
万帆拜拜手没有让她说下去。
然后坐在椅子上，先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水，然后看着张志国和韩福林。
“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还互相不服气的样子？这是没打过瘾呀。”
拉开抽屉从抽屉里面拿出两把菜刀，咣铛一声扔在两个人中间。
“我一人给你们一把菜刀，我看看你们今天谁能把谁砍死，好了，你们谁都别拉着他俩，我让他们自由地砍。”
如果万帆不在现场，这两个家伙说不定真会拿起菜刀来一桶互砍。
但是万帆平平静静地在椅子上坐着，就那么看着他俩，这两个货顶多互相瞪瞪眼，谁也没敢动弹一下。
“机会我可是给你们了，不动手就是你们的事了。既然你们不敢动手，那么咱们接下来就进入动口环节，你们是不是忘了厂规上都写的什么了？不知道厂规的第一条就是严禁员工之间打仗吗？有天大的矛盾找领导让领导解决，绝不允许私斗，你们是不是不认识字啊？”
万帆当初开厂立场归的时候，严禁员工之间打仗就被列为第一条。
但是允许骂仗，可以骂但是绝对不可以动手打。
因为骂的再凶也死不了人，动手就没准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改善
厂规规定打仗不管谁对谁错，动手就是罚款一百，然后责任者再加一百，后果严重的开除出厂并送交法律机关。
这个条例不但在厂子里有效，同样在企业外也有效。
只要是在姜崴大队范围内，动手就绝对不允许。
正因为有这一条的存在，企业从建厂到现在还镇没出过一件员工动手的事件。
“说说你俩是在哪里动的手？”
“小店。”
“啊！打小店去了？我以为你们在家里丢人也就行了，这还丢小店去了，这特么光着屁股拉磨还转圈的丢人了，说说因为啥？”
万帆虽然心知肚明，但依然问道。
两个当事者都不说话。
“这仗都打了还有啥不好意思的？谁先动的手？”
张志国唯唯诺诺：“我先动的。”
“继续说。”
“他抢我媳妇。”
韩福林反唇相讥：“谁抢你媳妇了？你叫姚叶媳妇你看她答应吗？你自己不要人家还不行别人追求呀？告诉你姓张的姚叶我追定了，除非她亲口拒绝我，否则谁都别想阻拦我追逐爱情的脚步。”
哎呀卧草！想不到自己的企业里竟然还埋没着一个诗人。
看来张志国这媳妇是要保不住了。
“本来感情这种事情我是不想过问的，但是你们这都动手了我就不能不管了，再不管过几天你们说不定就玩出人命了。”
这个事儿必须管管了，否则真闹出事儿就晚了。
“姚叶！”
“厂长！我…”
“你不用说，我知道，你到我厂子也马上就一个月了…”
“厂长，我知道错了，别撵我走。”姚叶站起来焦急的申辩。
“谁说要撵你走了？张志国曾经负心于你，如果你心里真的没他了，报复一下也就行了，过年的时候回家就把婚退了，也让张志国彻底死心。如果说心里还有感情在不妨再给人家一次机会，张志国我看了还算不上渣男，俗话不还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吗。”
“我知道。”
“张志国！咱们能不能拿出点男子汉的出息？咱们是人不是动物世界里的动物，不是靠打来得到爱情的。你就是打赢了也未必就能挽回爱情，想挽回爱情就拿出些光明正大的手段，别弄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
“我知道错了。”
“认错我也照样罚你到款，你这一个月算是白干了，如果再有第二次我就开除你了。”
“是！”
万帆最后转向韩福林：“韩福林！你追求爱情的权利没人会剥夺，你光明正大地追求姚叶这没错，但是动手打仗不管对错是一定要受到处罚的，你没意见吧？”
“厂长！我没意见。
这只能算是警告了，和和稀泥差不多。
“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你们俩个写份检查和保证交到谢会计这里。”
“是厂长。”
“姚叶！你待会再走。”
姚叶留了下来，紧张地看着万帆又看看笑嘻嘻的谢美铃。
屋子里剩下万帆谢美铃和姚叶三人。
肖雨在车间里还没出来。
万帆也挠头，肯定不能再让姚叶这么搞下去，在这么搞下去弄不好还真的出事儿。
但是他怎么说？
“姚叶！按理说我没有干涉你选择感情的权利，但是情况有些复杂了，我不是逼迫你，我希望在年后你能把你的事情好好地处理一下。”
“厂长！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去吧！”
姚叶出去后，谢美铃看着万帆嘻嘻地笑。
“你笑啥？
“你这厂长当的，还得管人家找对象的事儿。”
“你以为我愿意管呀？”
“那你说姚叶如果选择会选择谁？”
“我又是跳大神的，再说感情这东西我可不敢瞎猜。”
本次事件以张志国被处以二百元的罚款，韩福林也被罚了一百而告终。
这次打仗事件后，这些狂蜂浪蝶们还是出现了一些变化的，比以前规矩了不少。
最显著的变化就是姚叶了，她突然变得低调了，除了干活外就是在宿舍里看书，甚至活动中心都不去了。
不过她最后会怎么处理自己的事情万帆也没时间管，这又到月底了，他的事儿可是不少。
十二月企业的利润有了点增长，利润首次突破了七十万元。
除了燃气灶一如既往地稳定外，四驱车的涨幅还是比较喜人的，它也突破了十五万元的利润，并且超过燃气灶成为了万帆企业新的经济增长点，实现利润十七万元。
大概是到年底的原因，传呼机在连续两个月下滑后，十二月突然来了一波坚挺，尤其月底这几天传呼机的销量和入户数都大大增加。
害得万帆紧急让赵永泉又发了一批机器过来。
传呼台五千户到目标再离月底还有三天的时间就达到了，五千一百六十户。
这个月剩下的三天过去，说不定会达到五千五百户。
栾深家那边在三十号这天又送来三万块钱。
他们已经还了万帆八万块了，已经还了欠款的一半，再有两个月他们就能换上全部转让款。
因为元旦离过年太近了，黑心的资本家老板决定元旦不放假了，挪到过年一起放。
这让很多员工怨声载道，尤其那些有老婆到男人更是十分不满，他们还指望放假回家泄火呢。
但是在听到元旦这天厂子食堂要改善，而且不收一分钱，这些怨声载道也就烟消云散了。
作为一个企业员工不是机器人，老干活也不行。
元旦放假一天有些远道的员工也来不及，不如来一次聚餐让员工们乐呵乐呵。
家里有老婆到惦记干点什么的也得憋着，在忍二十天就放年假，回家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把炕砸塌都没人管。
元旦这天，不论四驱车还是燃气灶老厂和分厂，食堂都做出了不少于十个菜。
为此万帆可是买了好几头猪。
员工们在食堂里欢聚一堂，推杯换盏。
当然有酒了，万帆允许男员工们喝酒也管够，但前提只有一条。
酒是喝到人肚子里不是狗肚子，因此谁要是耍酒疯坚决不行。
如果犯了万帆可是说了，扔猪圈里和猪做伴。
下午全厂也不上班，喝多的可以在宿舍里睡觉。
第四百一十二章 标准订高了
虽然万帆企业里的员工数达到了五百多人，但是被三个场子一平均，一个厂子也就没多少人。
一个厂子一百几十人，八个人一桌也不过就是十几桌而已。
这次改善弄的还是挺热闹的。
中午改善完毕，下午员工们放假休息。
喝多了就睡觉，没喝多都在小店和厂子的活动中心里玩。
元旦之前，万帆本来还准备搞个迎新年晚会什么的，但是考虑到没有那么大的房间也就作罢。
总不能大冬天的开露天晚会吧！
活动中心虽然有七间房，但是都是分割式的，最大的房间**十平，这根本就坐不下几百人。
新厂房建起来一定要留一个能容纳千八百人的空间，到时候举办个会议晚会什么的。
九三年的春节是一月二十三号，那么一月十八号厂子也就正式放假了。
这样元旦过后离放假也就半个多月左右的时间。
万帆既要和各个车间的车间主任制定来年的生产计划，又要和采购部的人制定新厂设备的采购计划，抽空还要到各车间走走，这半个月的时间，不知不觉的也就过去了。
与万帆预计的一样，正月十五那些拖拉机拉完了最后一车红砖。荒地那里最基本的建筑材料已经全部进入工地了。
这四个养活拖拉机的近一个月时间每台车在万帆这里赚了七八百块钱，万帆给他们结清了所有的账后，都乐哈哈的回家过年去了。
虽然石头沙子不值钱，也没人会偷，但是红砖还是有人觊觎的。
许广国老子在收方的时候表现不错，接下来照看这些材料的任务也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他白天闲着没事儿看一眼，晚上出去看一眼就可以了。
一天依然是十块钱。
一过腊月初十，每天清晨和上午，在每个村子的上空都有猪那凄厉的惨叫声回荡。
这些一年到头养尊处优的动物，到了它们付出的时候了。
农村杀猪都有请客的习惯，谁家都有几个亲戚和关系不错的邻居什么的，杀猪的时候这些人就成了座上宾。
万帆就成了被主要宴请的对象，如果他每家的宴请都去的话，从腊月初十吃到腊月二十五一天两顿完全没问题，而且还不带重复的。
如果按照这种吃法吃到过年，别说吃肉了，听到猪这个词，估计就和肖雨听到猪蹄子的反应差不多。
所以一到开始杀过年猪的时候，万帆就放话了：不管远近亲疏，谁家杀猪他也不去。
当然苏平和谢斌家杀猪除外，这两家是必须的去。
万家没有养猪，院子里所有地方都是车间仓库宿舍，哪还有地方放猪圈？
既占地方又影响卫生，再说人还受累。
没养猪不等于不杀猪，万帆在本队知根知底的家买了两头三百多斤的猪，腊月二十这天请人把两头猪杀了。
虽然自己没有去别人家吃猪肉，但他家杀猪也是一样会请客的，而且请客的距离还不远，最远的达到了京城。
“赵哥！我家明天杀猪了，你过来吃肉啊！”
赵永泉在电话里一声冷笑：“麻痹的，明天杀猪你今天才告诉我吃肉，你告诉我怎么过去？”
“你可以做甩来一甩就甩来了。”
“什么东西叫甩？”
甩是云华公社独有的一句骂人话，就是代表男人那活的意思。
这词当初是谁发明出来的已经无法查证。
万帆也不解释就在话筒里哈哈大笑。
“我知道你来不了，也就闲着嘎拉牙，不过老弟也不会忘了你，过年你的车再来进货的时候，我捎一个猪肘子给你。”
“哥缺你一个猪肘子么？”
“这说的是啥话呀？我知道你不缺猪肘，想要的话人肘子你都能弄来，但这不是兄弟的一点意思吗？”
“那好，我在家等着你的猪肘子。”
邀请完赵永泉晚饭又给秦纹菊，朱继强打了电话。
他只是用电话联系人又没去县城，因此原来厂子的人他也就没通知。
不过汪春江他还是通知了，是让栾义军转达的。
腊月二十这天，秦纹菊和朱继强以及汪春江等如约而至，沈宇晨和栾义军把录像厅交给小弟们照看也来了。
万家的杀猪宴还是蛮热闹的。
大队里那五六个人是一定要请的，后边的几户邻居一家来了一个代表，再加上姥爷舅舅和街里的朋友再加各分厂负责人车间主任，也是放了好几桌。
杀猪宴后万帆就开始张罗过年的送礼事情。
大队干部公社主要领导还有一些关系户这都是要打点打点的。
这些人有的送礼物有的送现金，也让万帆忙活了一天。
腊月二十五的下午，工厂把这半个月的工资发了，同时根据工作时间的长短每人发了五十到二百的年终奖。
最后是发放厂子给每个工人的过年礼物。
这个就不分工作时间长短了，只要是企业员工人人有份。
这些物品无非就是些冻鱼冻虾之类的东西。
虽然这个时候市场里已经出现桶装的金龙鱼豆油，但万帆知道那是转基因食品，并没有让采购部门采购。
万帆定的标准是每个人一百五十块钱，在九三年春天，虽然物价连连上涨，但这一百五十块钱还是能买很多东西的。
十多块钱就能买一坨鱼，二斤包装的养殖对虾也不过才三十多块钱一坨。
万帆给采购部的规定是这一百五十块钱的标准，物品种类不能少于四样，但是一看到每个员工发的东西竟然有七八样之多。
这标准是不是订高了？
明年是不是可以考虑按照一百块钱的标准制定？这样还能省下很多钱。
五百多员工一人一百五，这也是七八万了。
工资和物品发完万帆就正式宣布放假，从腊月二十六放到正月初七。
本地和附近的员工疏散后，外地的员工，厂子里的车直接送到家门口。
你不送也不行，每人发那么多东西，坐客车要到弄回家也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三台卡车车斗上都有车棚，人坐里面也不会感觉冷。
三辆卡车送了一上午，把附近几个乡镇的员工都送回去了。
就剩下几个住得较远的员工了。
第四百一十三章 姚叶的彻悟
剩下的几个家离的远的人分别是姚叶，沈月周琴和肖雨。
这四个人的家一个在小圩屯正北方向，两个在西北小圩屯方向，一个在正西。
这还不是一个方向，一次根本送不了。
这几个人如果用卡车去送的话，在经济效益方面就不合适。
因此，在卡车送附近乡镇的员工回家的时候，沈月周琴和姚叶就坐上了万帆的拉达尼瓦。
万帆将用小车送她们回家。
送人的顺序是先送姚叶然后再去横道河送小月和周琴。
把他们都送走后最后去送肖雨。
放假的谢美铃觉得在家闷得慌，也跟着坐车出来玩。
她来也正好，这样万帆把小月她们送回家回来的时候路上也有个伴儿，要不他一个人开车也没意思。
姚叶到万帆的企业一个半月，这是这一个半月时间里第一次回家。
一个半月的时间她开了四百多快钱的工资，和五十块钱年终奖。
因为到厂晚的原因，她的年终奖是最低一档，只有五十元。
不过明年就好了，她就可以拿到不低于二百元的满额年终奖了。
加上厂子分的四坨鱼两坨虾两袋二十斤装的白面和大米，也算是满载而归，荣归故里了。
姚叶心情是相当不错的，但并不是因为她挣了将近五百块钱和一堆东西回家，而是她在放假前做出了一个决定。
就在放假的前几天，她对那些对她有意的男生们宣布了一个决定。
三年以内她将不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说自己岁数还小现在努力工作赚钱，找对象的事三年以后再说。
做出这个决定后姚叶一身轻松。
一个多月以前，她还是一个哭哭啼啼大骂陈世美的无知农村青年。
而一个多月以后她感觉自己心境上有了明显的变化，一些事情突然之间就看的开了。
这可能和周围的环境变化有很大的关系。
人多了事情也就多，这一个半月的时间，无论是亲身经历还是耳闻目睹，很多事情让她眼界大开，同时也让她对事情的分析解决能力有了质的飞跃。
她觉得自己岁数还小还年轻，现在到了一个这么好的环境，多学习知识，努力工作才是她现在应该做的事情。
所以才做出三年内不找对象的决定。
万帆自然也知道了姚叶前两天的决定，虽然方法有点极端但也不能不说是个可取之法。
既然很多事情牵扯不清，就不如快刀斩乱麻，用时间来检验一些事情的真伪。
“你就不怕三年后你的那些追求者全都烟消云散了？”
“该是我的早晚都是我的，不该是我的早也没用，我和张志国倒是早，现在还不是这样。”
“张志国那边你也准备这么晾着？”
“我回去就告诉家里把婚退了，如果他真的还有这个心思，三年以后追求我吧！”
“那你们到底有没有感情呀？”谢美铃问了一句。
“怎么说呢？多少有点吧，但也不算多深。我们经过媒人介绍相识一个多月以后定亲，然后他就到你们这里来干活，接着他就变心了。严格来说，我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超过半个月，你说能有多深的感情？”
“那你那时候还要死要活的？”谢美铃追问了一句。
“被人家抛弃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当然要出口气了，不过现在我倒是看明白了。”姚叶这话说得像历尽了沧桑一样。
“那你们有没有那个呀？”谢美铃什么问题都敢问。
“什么呀？”姚叶疑惑。
“就是哪个，睡觉呀？”
万帆这个心累，没事儿你问这个尴尬的问题干啥？还真敢问。
万帆在考虑要不要以后天天让谢美铃喝点脑复康或者安神健脑液一类的东西。
着脑子必须要补补了，以后要是带出去还不够丢人的呢。
姚叶脸红了：“哪有的事情？如果他不到你们这里干活，也许端午节的时候这种事情就发生了，不过端午节的时候他已经对我心不在焉了，根本就没叫我回家过节，端午节都没叫中秋节就更不可能叫了。”
辽南习俗，端午节，中秋节和过年那些定亲的人是要往家里叫媳妇的。
叫到家里晚上大多数准夫妻是会睡到一起的。
所以姚叶才有这么一说。
“还好！还没吃亏。”谢美铃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姚叶！放假期间给你个任务，把你们队和左右队的十八到二十二三岁的青年统计一下，问问他们明年有没有想到咱们厂子来干活的？”
“厂长你要招工了吗？”姚叶兴奋地问。
如果他们队或者是左右邻村有到姜崴来干活的伙伴，她以后回家就有做伴的，免得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新厂预计明年五六月份就建好了，当然需要新的工人。你回去给统计一下，当然不会让你白统计，你联系一个人我给你两块钱的辛苦费。”
“不要！不要钱，这是厂长你对我的信任怎么能要钱呢。”
倒是挺会说话的，可惜就是文化水平低了点。
“我说给钱就给钱，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不是什么歪瓜裂枣我都要了，人品不好有犯罪前科的人都是不要的，当然有痛改前非决心的可以考虑，五马六混的就算了吧？还有男女比例要搭配你别全给我弄些和尚来。”
“厂长你放心，保证没问题，我保证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
“厂长哥！我们那里不招工吗？我和周琴可以帮助你四处联络。”小月心里热乎起来，她也想帮万帆干点什么事。
“你们那里我就不招了，因为明年饮料厂要在碧水湖开个矿泉水厂，到时候那个厂子就把你们附近人就全招了。”
闻听万凡这么一说，小月和周琴也就不再出声了，但在心里替家乡的人暗暗高兴。
他们是七点钟从家里出来的，九点四十车到片山沟。
万帆把车开到姚叶家门口。
现在学生都放假了，万帆刚把车停下，就呼啦啦的围上来一群奶荒子，一个个把脖子伸的像长颈鹿一样看着车和从车上下来的人。
第四百一十四章 名不正言不顺
万帆从小储物室里捞出一包奶糖，下车后挨个小孩发两块。
其中两个大一点的孩子各自得到了五块。
当然好处也不是白得到。
他们得帮着把后备箱里姚叶分到的东西搬到姚叶家里去，在万凡进屋和姚叶家人讲话的这段时间，这两个大一点的孩子得负责照看万帆的车，别被这些小孩写上谁谁谁到此一游之类的游记。
姚叶父母看到自己女儿的时候几乎都不认识了。
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精神风貌，都和她离家的时候有了天地之别。
“爸妈！我放假回来了！是我老板亲自送回来的，这几位都是我工友，这是美玲，这是小月，这是周琴。我老板就不用介绍了，来过咱家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屋里坐屋里坐。”
姚叶的母亲拉着姚叶的手一脸唏嘘，招呼大家进屋坐。
姚叶的父亲看到女儿带回这么多东西，有点手足无措，一时不知道这种东西该往哪里放。
这有什么没地方放的，不是有厦子吗。
大米白面这个不用冷冻到东西的东西就放屋里，那些鱼虾往厦子里一挂，比冰柜冷冻效果都好，缺点是要防备老鼠。
万帆帮着姚叶父亲把那些鱼虾的挂在厦子的房梁上，左瞅右瞅认为老鼠除非长出翅膀变成蝙蝠才能够着后才拍拍手走出姚家的厦子。
万帆在姚家待的时间不能太长，这还有两个急着回家的人呢。
在走出姚家厦子后万帆就向姚叶的父母告辞。
“这么急着就走了？吃了晌饭再走呗？”姚叶的父亲挽留。
“大叔！我这还有两个工人要送，横道河的，这还百多里呢，就不麻烦您了。”
姚叶知道万帆还要去送小月和周琴，也就没有挽留万帆他们在家吃饭，但却一直送到村子口。
“姚叶！别忘了我交给你的工作，一定要忠厚老实，手脚干净的人。”
“保证忘不了，但是厂长你没说招多少人呀？”
“有多少就要多少，一百到二百之间吧，初七早晨我再来接你。”
叮嘱完毕挥手告别，开车上路。
从塔林乡到横道河乡直线距离大概有个六七十里，但是走公路就是近百里了。
两个乡之间有一条县一级的土公路。
这条公路也不是说路况很好，就算万帆的拉达尼瓦是越野车，也只能跑五六十公里的时速。
“厂长！李红姐什么时候回来呀？”
“她得二十八就回来了。”
李红管燃气灶两个厂子的后勤工作，因为工作量比较大的原因，她手里还有点收尾工作没有做完。
估计今天才能做完。
明天万山准备到渤海去送肖雨，那么送它就只能等到后天了。
如果大哥会开车就好了，他就不用来回跑了。
明年要不要让大哥去学个车票？
等他学车票了，这辆车就给他，自己再买辆桑塔纳开着。
这条道虽然不是很长，但是却也走了一个多小时，将近十一点半车子才到了四道岭村。
车子停在李红家门口，李红的弟弟李强是第一个从屋里跑出来的，眼睛亮得吓人。
他的眼睛当然是为小月而亮的。
不过光天化日之下他也没敢做什么出格的动作，虽然眼睛一直看着小月，但是手脚喝嘴还是蛮老实的。
车上的东西全部卸载了小月家门口。
万帆本来准备是把周琴和她分的那些东西也送回她家的，但是周琴死活不让说往她们村子的路不好，全是石头别扎了车胎。
在周琴的坚持下，万帆也只能做罢。
“我姐怎么没回来？”
直到小月和他父亲回了自己的家，李强才想起她还有一个姐姐。
“不错，总算把你姐姐想起来，我还以为你到天黑才能想起你还有个姐姐呢，这么小你就重色轻友这还了得。”万帆揶揄道。
李强不好意思的一笑。
“你姐手里还有点工作没做完，她得后天才能回来。”
“那我姐夫来不？”
“你姐夫来也得初四来，他现在跟着你姐来算怎么回事？”
小月把东西搬回家里后又跑出来，非拉着万帆到他家里去吃饭。
李红母亲不乐意了，车停在她家门口，人跑到小月家去吃饭这哪里可以？
万帆自然不能去小月家吃饭，这里是大哥丈母娘家，他不在这里吃饭可就不好看了。
李家也杀了过年猪，有肉就是好办事儿，李红母亲三下两下就扒拉出四个菜，当然是在谢美铃的帮助下。
李红母亲直夸小姑娘会来事儿。
她会来事妈才是正确的解答。
万帆开车不喝酒，因此吃饭很快，十几分钟就解决了问题。
吃完饭万帆和李红父母坐炕上又扯了十几分钟闲篇，这时间也就下午一点了，也到了该回家的时候了。
“女人可不可以开车？”车出四道岭上了县级土路，坐在副驾位置上的谢美铃突然问道。
“干啥？你想开车？”
谢美铃点头。
“等你满十八岁后再说吧！”
“为啥要等十八岁？”
“不到十八岁不让学驾驶证。”
“开车非得要驾驶证吗？我就在家门口开开要什么驾驶证，这里又没有警察。”
“车是随便开的吗？撞到小朋友怎么办？就是没撞到小朋友轧了花花草草怎么办？”
谢美铃一翻白眼：“你要是不答应，一个月…两个月不许碰我。”
“切！又来这套，说得好像自己不想似的，上一次可是你主动来找…”
谢美铃一听赶紧来捂某人的嘴：“不许说！”
“开车呢！只许动嘴不许动手，掉沟里咱俩全得玩完。”
谢美铃刷地就收回了手。
“今年过年到我家过年呗？”
“咋去？”
“初四我去叫你。”
“咱们都没定亲，我可没脸去。”
“没定亲就不兴往家叫了？咱俩的事儿可是全村子人都知道，你怕啥？”
“那也不去，不定亲我肯定不在你家过夜。”
“你不是要学开车吗？到时候我教你。”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教我？非要等初四？一看就没安好心。”
看来这亲得定呀，不定亲干啥都名不正言不顺的。
第四百一十五章 没分猪肘子
谢美铃在车上要求开车的时候，吃完母亲做的接风饭的姚叶就走出了家门。
“咋才回来就又往外走呀？家里坐不住吗？”姚叶的母亲追出门问。
这个闺女出门一个多月怎么感觉变野了，坐不住家了。
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我们厂长明年要开新厂，他要在咱们这里招一些工人。他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我想趁着年前能联系一些就联系一些，要是年前能把它交给我的任务完成那就更好了。”
闻听女儿是去完成那小厂长交给的任务，姚叶母亲也就不在追问了。
这是好事儿，她当然不会阻止。
片山沟村子不大，四十八户人家，但是赋闲在家的青年并不少。
九十年代初期，城市里还没有那么多的就业机会，别说农村闲散劳动力，就是城市里的人还有很多找不到工作呢。
因此农村的闲散劳动力就只能在家待着。
而像片山沟这种地处偏僻的山区就没什么出路了。
除了种地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就业机会，顶多也就是跟着瓦匠班干点盖民房的活儿，这就算是副业了。
这些青年也就在村子里游游荡荡无所事事。
不过现在姚叶给他们打开了一扇通向山外的门。
他们看到姚叶出去仅仅五十多天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回来，满心的羡慕。
在听姚叶说她一个半月挣了四百多块钱的时候，很多人都活心了。
在把自己企业夸的天花乱坠后，姚叶才放出自己所在企业要招工的信息。
被姚叶画的大饼迷住的片山沟青年几乎没有一点犹豫地全部报名了。
片山沟有三十三个年龄在十八到二十二岁之间的未婚青年，全部报了名。
一下午姚叶就收到了这么多人，这让她信心大增。
随后她又组织了几个人和她一起到几个邻村进行了宣传，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招来了一百三十多人。
这离过年还两三天她就圆满地完成了万帆交给的任务。
如果老板真的兑现诺言，这些人她就能得到近三百元的跑腿费。
万帆并不清楚，在送完了小月周琴她们，自己还没回到家的时候姚叶已经给他招到了几十个人。
他的送人任务还没有完成，下一个要送的就是肖雨。
肖雨分的那些东西万帆提前都装到了后备箱里了。
腊月二十七早晨七点，万帆开车离开家门。
今天谢美铃没有跟车玩，她被她妈留在家里帮着干活。
都过年了还山猫野兽的，别以为有了对象老娘就不敢揍你。
迫于母亲的淫威，谢美铃只好乖乖留在了家里。
谢美铃没来车上也不就万帆和肖雨两人，许俊和栾义勇闲着蛋疼也跟着出来坐车瞎溜达。
四个人在车上一边走一边聊，也不觉得寂寞，两个半小时后车就进了渤海。
在弄清楚和万帆之间的关系后，肖雨回归了一种心如止水的境界，再也不提啃某人猪蹄子的事情了。
但是和谢美铃联合起来整蛊某人的事情却是越来越多。
什么往万帆的脖领子里放冰块，偷偷把万帆的鞋带系在一起看着某人摔跤。
再就是往万帆的保温杯里放辣根面。
起先是放辣椒面，后来发现辣椒面是红色的容易露馅，就改用辣根面。
在被万帆呵斥为四岁智商范围内的恶作剧后，她们就开始升级玩五岁的恶作剧了。
把肥皂雕刻的像奶糖一模一样，用糖纸包好。
当然肖雨不出手，而是让谢美铃出手。
肖雨知道自己出手肯定会失败，就古惑谢美铃下手。
这个二货娘们里外不分就拿这糖来骗某人。
万帆压根就没往谢美铃身上防备，一点没怀疑地就把谢美铃亲手剥得肥皂糖吞嘴里去了。
看到某人龇牙咧嘴的表情，两个女人兴奋的击掌。
某人嘴里一天都是肥皂味儿，刷了好几遍牙也不顶事儿。
转头万帆就给谢美铃买了一堆脑复康，逼着她每天喝两瓶，不喝就往嘴里灌，扬言为将来的孩子着想。
每当这个时候肖雨就躲在后面没事偷着乐。
现在这个祸害是终于回家了。
“肖雨！过年的时候让你父亲想法走门路给你弄个公务员吧，赶趟混上去哥们将来有个什么事儿也好有个抱大腿的人。”
肖雨一翻白眼：“这么喜欢我走呀？我偏不走，我还没玩够呢。”
麻痹的老子是玩具呀？
“过这年就奔三的人了还玩屁呀，该干点正事儿了。”
“别闹！过年我才二十，干啥就奔三了。”
“过了二十就是三十，没毛病呀！”
“你们家原来是这么算的呀？”
“是不是有发疯的想法？”
“你才发疯呢！”
“我经过专业训练，抗疯能力比较强。”
“往左拐，就这个小区。”肖雨突然指着前面说道。
这是一个全部由六层楼组成的小区，楼的样式比较传统。
在九三年是那种非常常见的小区。
根据肖雨的指引车在小区里一栋楼前停了下来。
“对了！你父亲知道你今天回来吗？”
肖雨摇头：“我没告诉他们。”
“想给你父母来个惊喜？可能性不大呀！”
回头对许俊和栾义勇说道：“你们两个看了一道风景了，下去帮着肖瑜把东西送上去，别进屋什么话也别说，送完了东西就下来，咱们就往回走。”
许俊和栾义勇下车打开后备箱，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
肖雨在边上越看越不对劲，那些鱼虾她知道是厂子里分的，但是厂子没分猪肘子呀，这还有两个黑色提包里装的又是啥呀？。
“你不上去坐会儿？”肖雨问在车里稳坐钓鱼台的万万。
万帆摇摇头：“我就不进去了。”
“可是这些东西不对呀！”
“你什么也不用问，你父亲知道怎么回事了，你家邻居看见如果问起，你就说在厂子里工作企业分的过年物品。”
万帆已经确定那块荒地就是肖远芳力主批下来的。
这些东西他是拿来打人情的。
肖远方如果知道这些东西是他送来的，自然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不上去是避免别人看见以及对方尴尬。
许俊和栾义勇帮着把这些东西拿到了肖雨家所在楼层的门前。
他俩倒是听万分的吩咐，东西放下就下楼了。
在肖宇下楼追出门的时候，万帆的车已经离开了这栋楼使出了小区。
第四百一十六章 小情侣的故事
李红也到了回家的时候了，除了基本工资外，万帆把承诺的一万块钱也兑现了。
苏敏把万帆小车的后备箱塞的满满的，除了李红分的东西外，苏敏额外又放了很多东西。
猪肘子，排骨，海对虾还有万凯孝敬他丈人的烟酒。
甚至还有几盘鞭炮和一箱四个的闪光雷。
后备箱装不下，后排座还占了一半。
仅仅给李红留了个能坐下的位置。
收拾完毕三人上路。
在车上万帆就说起让大哥学车票的事情。
“不行不行！我一看方向盘就头晕。”万凯像被非礼一样反应强烈。
“那你盯着方向盘，我看看你是真头晕还是假头晕？”
万凯一本正经地盯着方向盘，五分钟后脑袋一歪，假装晕倒。
“人家昏倒都是翻白眼口吐白沫，你这一条不占，不算！”
“老弟！我真的不想学车，也不喜欢开车。”
“胡说八道，那我看你骑那辆摩托可挺来劲的。”
“摩托和轿车能一样吗？摩托多简单呀！”
“轿车更简单，不用担心摔倒。”
“那是没掉沟里，掉沟里一样倒。”
哥俩开始抬杠了。
“再说我学车票也没用呀？就是学了车票也没车开，学他干啥？”
“你学了车票，我这台车就给你开了，我再去买一台。”
“啊！有这事儿？那我学那我学过完年我就去学。”
万凯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
这啥人呀？敢情是怕学票没车开。
“大哥！你学坏了，真的学坏了，一定是我嫂子教的！”
在后面座位上正听人家兄弟俩聊天的李红吓了一跳，赶紧摆手。
“不是我！我可没教你哥学坏。”
“看到没有？我嫂子都说你学坏了，哈哈哈哈！”
万凯也跟着笑，一脸对现状十分满足的样子。
他的基本工资是四百，李红的工资是二百八，他俩的年薪是八千块钱，再加上万帆额外一人给一万，俩人一年小三万多块钱，已经提前进入了小康水平。
如果现在真的有一台车，那就真的幸福了。
一念至此，万凯就开始左右仔细观察这辆车了，是用看自己车的那种眼光。
在看到老弟开车比较虎的时候还发出了庄重的警告。
“慢点开！轻点开！这是我的车了，别开坏了！”
“大哥！我还没说给你呢，你就当自己的了？这是病，得治呀！”
万凯也不说话，呵呵的笑。
“还说不是你教我大哥的？我大哥以前可没这么脸皮厚，自从和你处对象开始，他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现在已经可以纳鞋底子了。”
李红也嘿嘿的笑：“你哥现在脸皮厚是跟你学的。”
“话可不能乱说，别以为你是我嫂子我就不敢告你血口喷人了。”
李红轻蔑地哼了一声。
九点半，车来到了李红家。
李红的弟弟又一马当先地跑出来了。
这已经是三天来万帆第二次到这里来了。
打开车后备箱，李强两眼放光。
他一眼就看到了后备箱里的鞭炮和闪光雷。
这玩意才是他感兴趣的东西，放着那些鸡鸭鱼肉不拿，这货抱着闪光雷就往屋里跑。
李红母亲一脸的诧异，这怎么还带着鞭炮来了？
看到万方的车来了，小月也从家里跑出来跑过来凑热闹，帮着往院子里拿东西。
东西拿完，进了屋子。
李红进屋不一会儿就系上了围裙和她母亲开始煎炒膨炸，万凯在屋里炕上陪着他未来丈人东扯西扯。
万帆和李红父亲打了个招呼就跑出来了。
和李强小月溜到了外面坐在车里边谈天说地。
“厂长哥！回家两天就感觉一点意思都没有，家里没有厂子里有意思，我真想现在就回去上班。”
这又是发得什么神经？
“回家能看到你的小对象也没意思？”
“他？从我回家开始，一天到晚的就知道问我在厂子里有没有和男生说话？有没有男生对我有好感之类的废话，你说我能觉得有意思吗。”
说道这里，小月还对着李强凶了一下。
“他要是以后还这样，我就在住在厂子里再不回来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有意思吗？
万帆忍不住笑了起来。
“帆哥！你和你小对象当初也这样吗？”
“哥的心胸像大海一样宽广，像天空一样辽阔，从来不管她和不和男生说话这种事儿，所以哥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烦恼。”
“听见没有？”小月理直气壮了。
李强一撇嘴：“他是厂长，谁敢去撬他墙角？你就不一样了。”
小月急了：“我怎么就不一样了？你这意思我是那水性杨花的女人呗？”
“我没说。”李强小声为自己辩解。
“你就是这意思，我告诉李强，你要是再这么样小心眼，我就不理你了。”
“帆哥，看着没？就出去了几个月就变这样了，外面诱惑多了心野了，已经看不上曾经的小伙伴了。”
李强气哼哼地说道。
万帆被这两个小鬼弄得头疼：“我说你们两个别在我眼前玩这种深沉好不好？知道我这心有多累吗吗？大人也没有你俩这么多事儿，我看了就是欠抽，一人拿柳条子抽一顿就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立强和小月谁也不出声，都撅着嘴。
“李强！做一个男人要心胸宽广，绝不能小肚鸡肠，本来没事你这么一天到晚的瞎寻思，就能寻思出事的。小月在厂子里，虽然活泼开朗了一点，但是可从来没说和谁有什么风言风语，你要给她充足的信任。”
其实现在对他们说这种假大空的话无疑对牛弹琴一样，他们将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好好听着厂长哥的话，别一天到晚的没事找事。”小月得理不饶人，教训着李强。
“不过你们岁数还是太小了，将来还真就没啥准，等你们长大了再讨论这么深刻的问题吧，趁着吃饭还得一会儿，我拉你们去转一圈。”
“今天是我们公社最后一个集市，咱们去集市转转吧？”李强提议。
腊月二十八，集市基本就停了，到集市卖东西的都没几个，有什么意思。
万帆当场就否决了李强的异想天开。
第四百一十七章 抢红包
集市是没去，万帆拉着李强和肖雨到四道岭大队转了一圈。
一个人没有，大队供销社都放假了，只剩下大门旁鲜红的对联耀人眼目。
漫无目的的转了一圈就回家吃午饭。
午饭后，万帆哥俩与李家人告别，下午三点回到了家。
一进万家院子，万向阳和本村几个员工正在贴对联。
万帆把车停到车库里后，也过来贴对联，一边贴一边和老子闲唠。
“给奶奶邮的钱也不知道收到了没有，连个信都没回。”
万帆奶奶家在黑省新克县住，万帆一家于八七年搬迁来红崖后就没有在回去过。
往年过年的时候苏敏都会邮个百八十回去。
以前万帆老叔还有个回信，但是今年连回信也没有。
这就怪了，往年邮个百八的还有回信，今年万帆邮了两千过去反而没信了。
万帆父亲兄弟三人，奶奶和万帆老叔生活在一起。
“爸！要不等夏天的时候咱们回去看看吧？好几年没回去了。”
万向阳对儿子的建议没有异议，他心里也想回去看看。
“那就这么定了，七月到八月咱们回新克县看看。”
对联贴完也就没有什么事儿了，可以在家安心地过年了。
往日喧闹的院子一下子安静下来，还真有点不习惯。
一九九三年的春节就这么来了。
和往常年一样，三十晚上半夜的鞭炮一放过万帆就窝被窝里睡觉了。
一觉睡到早晨八点才披衣起床。
洗脸刷牙随便扒两口饭，就开始了自己的拜年之旅。
和大哥先到崴后姥爷家拜年，然后回家到林志有家拜年。
天快中午的时候到谢美铃家去给未来的岳父岳母拜年。
本地风俗女婿不能见丈人家的宗谱，也不知道收哪朝哪代传下到规矩。
万帆和谢美铃还没定亲，虽然大家都知道两人的关系，但因为没定亲还不算是正式的情侣关系，因此他到谢家拜年不违法规矩。
当然万帆也没拿什么礼物，就像邻居普通的拜年那样过去了。
本来万帆是没准备过来的，但是今天谢美铃的那些姑姑都来了，从林志有家拜年回来的万帆正在听取林志久明年的计划，被谢美铃叫到她家去的。
今年谢美铃的大姑和大姑父没来，何庆光说是身体有点微恙。
冯康两口子和他家孩子倒是来了。
冯康是个女儿，十三四的样子颜值一般。
父母的地都不是良田，自然也就别指望能长出梧桐了。
何庆光的孩子五岁，是个男孩，倒是有点眉清目秀的。
不过他这个年纪除了淘气大概也就省转着眼珠看稀奇了。
两个孩子很有礼貌，还知道问万帆过年好。
万帆每人发了一个一百元的红包。
谢美铃一看万帆发红包像没长大一样跑过来，手伸的比鸡爪子还长。
女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年前万帆可是给过她五千块钱，这怎么又凑付过来了？
万帆身上是有好几个等级的红包的，有十元的有五十的有一百的还有五百的。
万帆就掏了个十元的给她。
“啊！十元的！你是怎么好意思掏出来的？这个不算再掏一次。”
再掏还是十元的。
谢美铃眼珠一转就去骗小孩：“姑姑看你的红包是多少钱的。”
何庆光孩子傻乎乎地把红包给了谢美铃。
谢美铃一看人家红包是一百元的，又看看自己手里两个红包加一起才二十。
“好你个姓万的，你身上一定有大红包，却拿小的来糊弄我，我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于是某女人赖皮赖脸地冲上来，到底抢了一个百元的红包才算作罢。
中午万帆就留在这里吃饭了。
冯康的化妆品店现在已经是青山镇档次最高的化妆品店了，平均每天的流水数千元。
现在不但已经还请了当初所有的投资，而且已经有了十万元的存款。
何庆光虽然干的比冯康早，但是因为前期的投资较大，到现在也不过才有十万身家。
谢美铃的二姑父栾勇家这边，他们接受万帆的节能网厂整四个月，一共实现了二十二万的利润。
除了还清了万帆的转让费外，剩下的几万利润则全部进了原材料。
过年的时候他们三人每人只分了两千块钱回家过年。
今年虽然憋屈了一点，但是明年他们也就好了，到明年过年的时候，多了不敢说，每人弄十五万家底不成问题。
饭吃到一半儿的时候林志久也来了。
林志久打算出了正月就到四道岭去投资办厂。
“横道河乡政府的关节都打通了？”
“都好了，横道河乡提供场地和一些优惠政策。”
优惠政策也就是给予一些行政支持，减免一部分税收。
“第一期工程我准备先开条日产一千包的罐装线。看看市场怎么样，如果好再上第二期工程。”
林志久办事小心谨慎，这样做也未尝不可。
午饭后，冯康和何庆光到万帆家向万帆父母拜个年就打道回府了。
送走了他们后，万帆再次来到了谢家。
往谢国民和江梅兜里分别揣了一个五百元的红包。
谢美铃发现万帆给她父母的都是五百元的红包，拉着万帆的手就不让他走。
“别闹！五百元红包都是给长辈的，你打算比我大一辈呀？”
“我不管！你得给我一个五百元的。”
“那不行！那我不吃亏了吗。”
死皮赖脸的某女人虽然没要到五百元的红包，但是却从万帆的兜里翻了三个百元的红包，加上提前要到了一个百元的和几个十元的，没有五百元也差不多了。
“人家红包都是给好不好，怎么到你这里变成抢了？”
啥人呀！
心满意足的谢美铃跑到厂子里，翻出一个箱子，把里面扭秧歌的服装翻了出来。
“唉呀！怎么忘了，头年应该洗洗都埋汰了，喂！明年你得赞助我们一批新服装。”
“看看你们今年扭得怎么样吧，如果还像那么回事儿，这个建议可以考虑，如果扭得狗屁不是，爱找谁找谁去。”
“厂子上班那天我们来扭一场给多少钱？”
“啥？人家上班你们去扭秧歌？我可打不死你！”
谢美铃咯咯地笑。
第四百一十八章 谋杀亲夫
火烧屁股的谢美铃大年初二就开始召集她们的秧歌队了。
厂子初七报道，初八上班，她们秧歌队能正式表演也就初七初八加十五这三天。
所以现在就得训练训练了。
第一个报道的自然是蓝凤，风一样地来了。
她和谢美铃可算是臭味相投，都差不多的性子和脾气。
不都说性格不同的人才会形成互补吗？两个性格一样的人只会出矛盾，但是谢美铃和蓝凤是怎么互补的？
秧歌队两个招牌人物迎风一呼，响应者如云，初二早晨八点多秧歌队就整装待发了。
敲锣打鼓的人年还没过完，自然不会陪着她们闹腾，秧歌队就用录音机放录音带替代锣鼓。
就在万帆家门前那块水泥地上翩翩起舞。
水泥地扭秧歌还可以，踩高跷就有人仰马翻的危险，踩了几分钟发现势头不对，就转移到燃气灶厂边上那块空地上去了。
媳妇在练习扭秧歌，作为准丈夫的某人自然是要陪伴的。
这是某女人的要求，而且还是必须要实行的要求。
这大冷天让老子去看你们在野地里撒欢？
万帆坚决不去。
当然坚决不去的理由是家里有客人。
在秧歌队踩着呛起一呛起的鼓点走向那块空地的时候，后面跟着一个胳肢窝下夹着两面绿旗的某人。
旗子是谢美铃发给他的，并且委任他为秧歌队的拉拉队长。
某人面容憔悴，无精打采。
不全是因为拉拉队长这个职务，还有那两面绿色的旗子。
可恶的女人为毛要发给他两面绿色的旗子？有那么多红旗不发发两面绿旗，她居心何在？
某人下意识地摸摸脑袋。
不行！这个问题必须要解释清楚，为毛要发绿旗给他。
如果解释不清楚，他准备狠拍某女人的屁股。
某女人的屁股最近发育不错，肉很敦实，拍起来一定很有立体感。
俗话说老天爷饿不死麻雀，他没精打采地跟着秧歌队刚走到通向前街的村中道路口，正在琢磨怎么螚躲过这场劫难的时候，迎面栾深家，栾勇家还有栾义军手里拎着礼物迎面而来。
“二哥三哥！这是去谁家串门呀？”
“去你家呀，不是年前就说好初二到你家来吗，你忘了？”
万帆一听，脸就红了。
别误会不是害羞，是精神焕发，要是黄了那就是防冷涂得腊。
这回可不用去陪着这些疯女人挨冻了。
把胳肢窝下的绿旗一扔。
“你看你们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物，快！进院子。”
某人非常热情地和栾深家，栾勇家，栾义军走回了万家院子。
待秧歌队走到燃气灶厂边那块空地，谢美铃回头一看…
拉拉队长呢？
拉拉队长已经在自家的客厅里和这些人喷云吐雾呢。
“雨辰也回家过年去了？”万帆问栾义军。
“我们俩都回家了。”
“那录像厅呢？关门了？”
过年期间游戏厅录像厅都是生意可以继续做下去的场所，而且这几天比平时还好。
过年要是关门最低损失好几千元。
“交给小弟们在管，有他们打理就行了。”
“就那么放心交给别人？不怕他们贪污？”
“过年期间挣的钱都是他们的，他们贪污啥？”
万帆一头？号。
“这些小弟跟着我们啥也不图，一天就混个录像吃几个包子，却帮了不少忙。过年的时候我就说去年咱俩就没在家待几天，今天怎么也得在家待到正月初十。这期间录像厅的生意就给那几个小弟了，挣多少钱都是他们的。”
原来如此。
这也是一个收买人心的手段。
过年期间录像厅的生意会好于以往，一天赚四百块钱问题不大，这样过年期间这十多天时间估计能有五千多收入，两人的小弟一人能分个千八的，也可以乐呵乐呵了。
栾深家他们不是唯一来拜年的，在他们之后，万帆企业里的车间主任也都陆陆续续地来了，一凑合就凑合了好几桌。
这些人聚在一起，话题自然离不开生产，在酒桌上对新年里的前景进行了一番展望。
谢美铃跳了一身汗回来要和某人秋后算账，但一看到某人家的满座高朋，心里的火气也就烟消云散了。
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下午不是没有拜年的了吗，下午继续当拉拉队长。
“来！谢同志，咱们好好讨论一个问题。”
送走了拜年的人后，万帆把谢美铃叫到了办公室。
“啥问题？”
“给我解释一下上午为毛要发两面绿旗给我？”
“绿旗？绿旗咋地啦？”
“绿旗就是绿色的，老实招来，是不是想绿老子？”
谢美铃明白了，吃吃地笑：“净胡说，人家那舍得绿你呀，那不就随手抓了两面小旗吗，我根本就没注意是啥色的。”
“这个解释不行。”
这么糊弄过去，这下午老子不还得陪着她们挨冻吗。
“哪那两面绿旗在哪儿，我去换两面红旗。”
这一问某人傻眼，是呀！那两面绿旗哪里去了？
栾深家他们来的时候，自己好像随手扔了，但是扔在什么地方记不起来了。
找不到绿旗，某女人肯定倒打一耙，这个她比较拿手。
某人被倒打过很多耙了。
“我说亲爱滴，刚才吃饭吃饱了没有？我可是看你吃得不多，一定没吃饱，我妈今天做的糖醋排骨味道非常的好，我就喜欢吃这个。所以，以后你一定要学会做糖醋排骨，记住了没有？”
既然不知道绿旗扔哪儿去了，就得转移视线了。
谢美铃笑吟吟地看着某人：“扯完了？赶紧去找绿旗！”
笨女人都执着，轻易不会更改目标。
“你看你看，做女人不能太固执，太固执容易衰老，你说初四我应不应该去叫你来我家过年？”
谢美铃这回连话都不说了，就是笑嘻嘻地看着某人。
某人叹口气站起身：“好了！下午我去给你们加油总可以了吧？女人不要变得太聪明。”
这一回不是绿旗了，变成了两面红旗。
某人还是心累：你们就是个排练，非让我拿着红旗像沙雕似的凑热闹。
老子如果冻个好好赖赖，呜呼哀哉，这算不算谋杀亲夫？
第四百一十九章 牛都拉不进来
纵然万帆一百个不愿意，但也只好跟着谢美铃来到了那片空场地。
现在他有些后悔，这片空场地当初入手的时候就应该用活动房建起来，这样她们就不能在这里扭秧歌了。
万帆没想到的是就是扭个秧歌竟然也有这么多看热闹的。
除了本队的人还有很多外村的，甚至还有辉光村的人也骑着车子跑来看热闹。
“院子都扫干净了？猪圈粪都出了就跑这儿来看热闹？”万帆问一个在辉光分厂上班的青年。
“厂长！看你说的，谁家过年不扫院子，不出猪圈粪。“
“那厕所也清理了？”
“这个倒没有。”
“你看我就说吗，你们这些懒熊，一放假就可哪撩骚就不知道在家干点活儿？不过既然来了也就来了，这面旗子给你，给工友们加加油。”
万帆就分了一面旗子给那青年，随手把另一面旗子又分给了另一个青年。
这回好了，两手空空，一身轻松。
谢美铃和蓝凤打头，两个大美女开道，随便一个动作就是万千风情。
不过万帆看得不是很起劲。
天天面对面看，就是再好看也有看腻的一天。
因此只有当谢美铃转过脸面向他的时候，他才会假意欢呼一下。
但是这回他意外地发现谢美铃看他时脸上的笑意没有了，反而还有股恶狠狠的表情。
女人太小心眼，不就是少了两面红旗吗。
秧歌队练习了两天，初四这天训练停止。
因为秧歌队里有些男队员，女队员初四这天有的要往家叫媳妇，有的要到未来婆婆家，人凑不齐了自然就没法训练了。
万帆虽然不用往家叫媳妇，但也没闲着，大哥今天得往家叫媳妇。
他依然还得冒充司机。
李强和小月的矛盾大概是解决了，不过小月依然还是要跟车回厂里。
她的理由很充分，如果今天不跟着车回厂子，初七那天厂长哥说不定还得来接她和周琴，反倒多麻烦厂长哥一回。
至于食堂不开门的吃饭问题，她在家都准备好了现成的饭食，到时候在宿舍自己热一下就行了。
万帆当然持反对态度，这离上班还有四天时间，你们急什么呀。
到时候让刘景山或者是王学峰来接她们就完了。
万帆这么一说小月才算消停了。
时光拉扯到下午三点，万帆和万凯还有李红回到了家。
万帆到家后回到自己房间睡了一小觉，被妹子万圆圆叫醒吃饭。
吃完晚饭真在琢磨干什么的时候，谢美铃来了。
在这件事儿上，万帆认为谢美铃做得非常好。
既然万帆不能把她叫到家里来，她自己主动来陪万帆就很有必要了。
有一首歌唱得好：你是疯儿我是傻，缠缠绵绵到天涯。
当然两个人没必要去天涯缠绵，道儿太远太耽误时间，在车库里就足够用了。
缠缠绵绵到半夜，谢美铃小脸红红地要回家了。
“明年过年的时候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去叫你来我家过节了，等五一前后咱们就定亲吧。”
这一次谢美铃没表示反对，过这个年万帆二十了，她也十七了，也有资格定亲了。
转眼就到初七了，这一天姜崴大队和万帆企业以及林志久的饮料厂几乎同时开门上班。
大队和饮料厂是正式上班，万帆企业是职工报道。
家在远处的将在今天到厂子报道，明天正式上班。
谢美铃和蓝凤带着秧歌队先到大队门口拜年然后到饮料厂拜年，最后到万家院子拜年。
姜崴大队赏了二百元，林志久赏了三百元，万帆这边赏了八百元。
看着一千好几百元，可是一分一人也不过就摊上四五十元而已。
去接小月姚叶等人的任务落在了刘景山到身上，下午一点，他把她们都接回了厂子。
冷清十多天的万家院子重新又热闹起来。
姚叶把自己的床铺收拾一下后，就带着一个小本来到了办公室。
“厂长！这是你让我联系的新厂工人，一共联系了一百八十人，再多了没敢联系，这一百八十人的姓名年龄和文化水平以及简历都在这里，请你过目。”
姚叶把那个三十二开的学生演草本放到万帆面前。
“好好！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会好好看看的。”
姚叶走后，万帆仔细地看着姚叶整理出的这本花名册。
姚叶的字迹很一般，一看就能看出是一个小学都没毕业人的笔迹。
但是每一个字迹都是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地写出来的，说明她是非常用心地写出了这本花名册。
这本册子有九十四个女生八十六个男生。
年龄最大的二十二岁，最小的十八岁。
可以看出是严格按照万帆的吩咐筛选的。
文化水平参差不齐，不过初中生还是不少的。
还有不少于二百字的个人简历，简单地介绍了每个人从出生到现在的人生轨迹。
万帆突然发现姚叶在人事处理上似乎有些天赋，虽然文化水平低了一点，但他这个小企业暂时也用不到水平太高的人员。
他的企业到现在还没个专门做人事工作的人员，现在应该需要这样的一个人。
否则他作为厂长，厂子里具体有多少人他都不知道这不成笑话了吗。
“给姚叶三百六十块钱，然后让她以后到办公室来上班，主管人事处理那一摊子事情。以后像招工人事调动这一类的事情就让她做。”
刚吩咐完这个，肖雨肩抗手提也不知都带了些什么回来了。
这是打算把家都搬到小圩屯来了吗？
“你怎么来的？”
“哼！你又不去接我，我爸送我来的呗。”
下一秒万帆已经从椅子上弹起来，飞一般地跑道大门外。
但极目之处只有报道后没啥事儿四处溜达的员工，哪里还有肖远方那辆桑塔纳的影子？
“我爸没进来，在门口让我下车就开车走了。”
“这啥事儿呀？怎么也得进来喝口热水吧！我算看出来了，你这女儿就是脑后长反骨的魏延，就是拖也得把你老子拖进来。”
“我爸猪腰子可正了，他若是不打算进来，用牛都垃拉不进来。”
第四百二十章 春暖花开
九三年的春节来了，没有做一点停留后又匆匆离去。
每个人好像除了长了一岁外，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
肖雨带来了一堆的破铜烂铁，这些东西组装组装就成了一套架子鼓。
万帆一看头立刻大了一圈。
“你不是不玩摇滚了吗？把这玩意儿拿这里来是啥意思？”
“我自己在这里组个乐队自娱自乐不行呀？”
“切！一套架子鼓就组乐队了？吉他手在哪？键盘手在哪？主唱在哪儿？”
“吉他手和键盘手可以找和培养呀，至于主唱…”肖雨的桃花眼在万帆的身上转动。
“你要敢打我的注意，我就掐死你！”
肖雨要在姜崴这小地方玩乐队那简直就是胡同里舞长枪，基本没多大甩头。
万帆在考虑把自己的办公室搬到别的房间去。
这里已经汇聚了三个女人，她们天天演戏他不想当这个观众，就算免费也不愿意看。
原先办公室只有谢美铃的时候，只要他不说话环境还是非常清幽的，等肖雨来了热烈程度就开始加码，现在姚叶来了这里就像开锅了一样。
这还都是些没结婚的姑娘，真不敢想象等她们都结婚了会是什么情景。
当姑娘时那种装出来的羞怯被铅华洗净，她们的嘴里能冒出多少雷死人的警世名言？
惹不起躲得起，万帆打算给自己找个世外桃源。
可惜在新厂子盖成之前，他无路可逃，避无可避。
姚叶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天上稀了糊涂就掉下来一个馅饼砸到了她脑袋上。
算上过年期间的这十多天，他到这个企业满打满算也才两个月，现在竟然稀里糊涂的坐办公室了。
虽然工资和一线工人有些差距，但坐办公室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太阳晒不着，还是让她感到非常的满足。
她的工作就是整理整个企业所有的人事档案，招工事宜，人员调动等。
当然做决定的不是她，她只是一个执行者而已。
万帆给她配了一辆电动车，方便她到辉光分厂去办事。
虽然青草还没发芽，树枝也没有吐绿，但姚叶感觉她的春天来了。
今年她也二十岁了，好像就差个男友了。
但一想到年前自己说过三年不找对象，一咬牙就忍下了内心的骚动，专心地工作。
二月份的辽南依然是天寒地冻的世界，这个时候别说盖房子，就是地基都挖不动。
唯有等到了三月地皮松动新厂才能开始建设。
万帆企业和年前一样有条不紊地踏上了正轨。
但是红崖市里的诸多企业却处在生命的十字路口。
面对改革大潮的冲击，北方很多企业都陷入了困境之中。
红崖市内的诸多企业也都在这股大潮下处于凋零之中，无数的企业都处于放假的状态，靠领微薄的生活费过日子。
没有了收入来源的员工到市政府讨说法，最后只得到一个自谋出路的建议。
蓄电池厂和电机厂这两家红崖市比较有名的企业也在这个行列之中。
这两个企业原本不会堕落的这么快，如果有正确的领导和它们积累下来的产品知名度，再对付几年根本不是问题。
但领导的频繁更迭，外行领导内行，再加上其中某些领导上任目的不纯，捞一下就走，这就导致这两个原本效益还不错的企业光速堕落了。
别的企业什么状况万帆不怎么太关心，但这两个企业他还是上心的，这两个企业一旦黄铺了，里面可是有大把他需要的人才和设备。
有这些人才的加入，一旦厂房的问题解决，电动自行车项目很快就会落实到实处，说不定今年秋冬季就有上市的可能。
电机厂的人比较好联络，大家熟门熟路都好说。
蓄电池厂就有些麻烦，就只能靠张东来回去给万帆牵线。
因此过完年张东来几乎就处于带薪休假状态，在城里帮助万帆联络原来蓄电池厂的人。
只要没有人接手这两个企业，这些人才注定都会是他的。
万帆好好的回忆了一番，除了这两个企业比上一世提前了一年左右不行外，他不记得有人接手承包过这两个企业。
当然他现在如果要接手这两个企业，说不定会以极低的价钱就把这些国营企业变成自己的，变相地侵吞一把国有资产。
九十年代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但是万帆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背后没有什么有背景的人，如果存那样的想法，说不定将来会偷鸡不着蚀把米。
赶上流年不利弄不好还会有牢狱之灾。
那还不如脚踏实地地干自己的实业，起码不用担心去蹲号子。
作为天数最少的月份，万帆觉得二月份过去的非常快，似乎一回头或者一眨眼的功夫三月份就来到了面前。
虽然天气依然寒冷，但新厂房的建设正式开始。
首先开进这片荒地的是一台小松挖机，一个小时四十元的价钱让小圩屯的人们见识到了什么是花钱如流水。
这片荒地下面都是酥石，靠人工太费时间，就不如挖机挖来的利索。
再就是东面的山坡也需要挖机来进行摊平，还有河道的清理也需要它。
挖机一天四百多元，在这块地前前后后干了一个月。
虽然万帆花在它身上的钱过万了，但是它干出的活儿万帆认为超值。
挖机干出的这些活儿如果纯靠人力，没三四个月根本下不来。
时间就是效率和金钱。
当然瓦匠们不会等着挖机干完了再开工，在挖机清理好一块地皮后，瓦匠们也开进了工地。
今年的工程较多，万帆这里就两块地皮，划拉到一起五万好几千平，再加上还要做活动房，因此苏平的瓦匠班再一次扩大，人数已经扩大到六十多人。
当新厂房建设的如火如荼之际，万帆在办公室里接见了宋斌和以他为首的一干电机厂技术科的人。
以前万帆以为没个三四年的时间，宋斌根本不会来，想不到世事变幻，这还不到两年宋斌就来投靠他了，而且还带来了他的原班人马。
第四百二十一章 我哪里都行
“我都没想到有一天我还会回到这片土地上来工作。”
宋斌坐在万帆对面，望着窗外渐渐变暖的天空感叹道。
万帆在技术科里滥竽充数，也是呆了几天，技术科这十个八个人他还是都认识他。
认识人就好办事，大家互相之间讲话也没什么拘束。
“张东来最先到我这里来的时候，我给他定的工资是四百元。所以作为负责人你的工资也是这个数。其他人的月工资是三百八十元，三大节有福利，年底有年终奖。如果你们能研发出更好的产品，会有重奖。工资待遇会随着物价的上涨而上涨，只要企业的效益在，你们就不会有生活之忧。”
对于万帆开出的工资待遇，宋斌等人没有什么异议，万帆开出的待遇还比原来电机厂能高一点。
接下来就是姚叶接手和这些人洽谈具体的合同了。
宋斌他们要到万帆这里来工作还需要一段时间。
一个是处理他们和电机厂的工作合同，二是得等万帆这边厂房竣工。
这些工作几乎同时在紧密锣鼓的进行。
但万帆企业的其他项目没有受这些事情的影响。
燃气灶一如既往稳定的时候，四驱车销售方面则芝麻开花。
现在四驱车车间终于达到了满负荷的产能，日产二千二百台四驱车。
这已经是这个车间现在的极限水平了，这些四驱车不但占据了北方的江山，现在已经挥师南下销进了关内，从临沂到义乌都能看到它的身影。
不过万帆四驱车的对手也开始出现，南方一个叫澳迪企业也开始生产四驱车，向万帆四驱车发起了挑战。
一九九三年春节，澳迪玩具公司给每个经销商免费发了两箱四驱车，正式宣布澳迪四驱车进入市场。
自己这边四驱车项目刚打开市场这竞争对手就出现了，可见在市场里吃独食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虽然暂时澳迪对自己的四驱车项目威胁不大，但万帆还是比较重视这个公司都实力的。
在四驱车大流行的时候，全国有名的四驱车大赛几乎全部是这个公司举办的。
四驱车的热潮要持续到二零零五年后，这个项目还是有很大的潜力可挖.，短时间内万帆还没有放弃的打算。
今年八月份，四驱车比赛还要进行下去，不但要扩大规模还要扩大影响，争取把自己举办的四驱车比赛办成一个全国性的重要赛事。
杯赛的名称也要改一改，万帆的四驱车注册商标是千帆，以后这项比赛就正式采用千帆杯。
澳迪举办澳迪杯比赛是九六年，千帆杯比澳迪杯早了三四年，只要自己这边不出昏招，澳迪杯的影响是注定不会超过千帆杯的。
要不要把四驱小子的动画片引进来？
除了这些广告外，关于四驱车的研发也要加大力度。
重量轻的电池，真空胎，空心轴…
别小看一辆小小的四驱车，里面的道道也是不少的。
这种烧脑的事情必须要交给别人去做，要烧也烧别人的脑袋。
当然自己就应该干点不烧脑的事情，比如逗逗媳妇。
“你说我找谁做媒人到你家提亲呢？”
“你怎么老想着定亲呀？现在这么多事儿你不想一天到晚就想这个。”谢美铃不满地嘀咕。
“费心的事儿想着累人，要是把我脑袋想坏了，下辈子你准备跟木乃伊过呀？”
“呸呸呸！乌鸦嘴。”
“我说的是真事儿，为了你将来的下半身幸福，我坚决不能把脑袋累坏了，所以就要想一起轻松的事情。”
“那就想着定亲？”
“要不想啥？我想别的女人你若是同意，定亲的事情可以往后放放。”
“敢！你敢想别的女人我就用棍子把你敲成木乃伊。”
老子想别的女只要自己不说出来，你到哪里去知道。
“还是，那还是接着想定亲的事情吧，定亲了你就可以在我家过夜了，咱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地住在一起了，括弧：只要不怀孕就行。”
“谢美铃一撇嘴：“就知道想上床的事儿。”
“错误！你以为只有床上能办事儿呀？我与众不同，沙发厨房阳台客厅甚至卫生间哪儿都行，只要有三尺空间，便能倒海翻江。”
谢美铃噗嗤一声笑了：“流氓！”
其实按照万帆的风格，他自己去谢美铃家说也不是问题但是那样给人一种不庄重的感觉。
思前想后，万帆把在供销社上班的栾义军老子找来了。
栾义军父亲栾元家在供销社担任副书记，完全能胜任这个角色。
其实栾元家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在接到委托后，栾元家当天晚上就到谢家把这事儿说了。
谢家上下当然没什么意见，谢家连彩礼什么的一字没提。
有媒人做媒，万帆和谢美铃就属于受到村里人认可的准夫妻了。
原来万帆准备五一举行个订婚仪式，但一想大哥五一要结婚，那么定亲的事情就只能延后了。
因此当时间的脚步进入四月份，大哥结婚的事情就变成来头等大事儿。
房子家具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彩礼也一次性地过过去了。
好像只要办个婚礼就万事大吉了。
万帆想想还是给大哥和李红出了主意。
“人家都说提前怀孕生儿子的概率超过百分之八十，大哥你们是不是该采取什么行动了？那些保护措施该去掉了。”
李红对小叔子的说法嗤之以鼻：“你从哪儿听说的？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什么叫胡说八道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家传宗接代的任务就落到你们头上了，你们一定要抓紧。”
“那你呢？你不是万家的人呀？”
“你们若是一炮成功了，我的压力自然就小多了，将来生儿生女就不在乎了。”
北方人相对来说对家国情怀还是相当看重的，国家让生一个几乎就没有多生的。
万帆自然希望大哥能一索得男，那他将来就没有压力了。
他的想法是纯洁滴，但是嫂子不理解，很不幸他被人家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