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一切不都是美好的
挖机经过一个月的工作，把它该干的活儿都干完了，潇洒地结账走人。
这期间，苏平的瓦匠班也把第一期工程的地基全部罐装完毕，按照设计图纸开始按部就班地展开建筑工程。
第一期工程将有一座四层的科研楼，一座三层建筑面积一万平的厂房，靠近西边河边同样一座三层的建筑面积五千平的辅助建筑。
这座辅助建筑包括办公单位，宿舍食堂以及员工的活动中心。
这么多建筑面积，苏平区区六十多人的瓦匠班根本不够用。
苏平再次招兵买马，人数扩大到了超过百人规模并置办了一些建筑设备，这样工程进度才大大加快。
万帆隔三差五到工地来看两眼，对厂房建设的进度基本满意。
按照眼下的速度，第一期工程在六月份就可以安装设备了。
万帆从工地走回来经过饮料厂的时候，林志久正在往卡车上装水。
林志久也有了自己的实习驾驶证，现在开始跟着自己的车练习。
有时也自己独立开车跑跑。
“四道岭那边的水厂你开工了没有？”万帆在林志久的卡车前停下。
“已经开始建设了，再有一个月就建设完了，再用一个月安装调试设备，培训员工，估计六月中旬就能投入生产了。”
林志久的在四道岭投资建设水厂和万帆的工地几乎同时展开，现在也是干了有一个多月了。
“你不在那里呆着能行吗？”
“工程是大包的，也没有什么高楼大厦，就是普通的厂房，有什么看着的。”
“你就不怕他们偷工减料？”
“不至于吧？再说隔三差五我也是过去看看，也不就全当甩手掌柜。”
万帆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你的驾驶证换正式证没有？”林志久装完最后一包水，擦擦额头的汗。
“换了，这一期农机校开班的时候陪我大哥报名时换的。”
说话间万帆掏出自己红色封皮的驾驶证在林志久面前晃晃。
“我要换证还得三个月。”
林志久是去年最后一班学的票，换成正式证要到六月份。
“三个月好对付，一晃就过去了，打不了这段时间你不动车，换成正式证就不怕了。”
等林志久换证的时候，大哥也该有实习证了。
万凯在三月份的农机校驾驶员培训班开课的时候就报了名，到六月就学完了。
万帆觉得自己该考虑买车的事情了。
大哥有票了，自己就该兑现诺言把那辆拉达尼瓦给他。
自己就得再买一辆了。
这个时期不是买不到好车，但是进口车随便叫出一辆，最便宜的也是三十多万，贵得更是百八十万。
这个真的消费不起。
十**万的桑塔纳和捷达就成了万帆的首选。
万帆准备在五一前到渤海车市去看看，买辆红色的桑塔纳，这样大哥娶李红过门的时候还能少雇一辆车，还能省下二百元。
心动不如行动，主意打定，四月五号这天万帆就带着两个人去渤海，十九万买了一辆暗红色的桑塔纳。
新车提回，全家喜气洋洋，谢美铃当仁不让地成了第一批坐新车兜风的人。
一同跟着过瘾的还有肖雨和小月。
万帆父母才不会和年轻人一样凑这种热闹，这就让三个小丫头过了一把坐车瘾。
万帆拉着她们在姜崴兜了一圈。
谢美铃说比坐拉达尼瓦舒服。
那是精神作用，拉达尼瓦虽然配置不咋滴，但乘坐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
这一个春天，对某人来说可以用春风得意来形容，年后两个月企业的收益保持住了稳定的增长；
新厂房也开工建设初具规模，现在又买了新车。
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顺风顺水，完美无缺。
人生有高峰就有低谷，有快乐同样也有悲伤。
有好消息自然也就缺不了坏消息。
在街里给万科联系蓄电池厂人的张东来就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有人要承包蓄电池厂？”万帆诧异地问。
这对万帆来说绝对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
他还指望蓄电池厂的这些班底给他生产蓄电池呢，如果蓄电池厂被人承包了，这些人就不一定会到他这里来。
这些工人基本上都是在城市里住，就算他能给出高一点的工资，人家也不一定跋山涉水来到他这里。
他这边场地都开始建设，设备也都买了，现在人要没了。
“来承包的是几个南方人，他们承诺要让这个厂子起死回生，也得到了市里的支持。”
市里当然会支持，倒闭一个企业就多了几百个下岗工人，这对市政府来说也是一个压力。
少倒闭一个就能少几百个人找政府要说法，政府自然是会支持的。
万帆考虑了十分钟对张东来说：“能不能联系到这几个要承包的南方人？”
张东来犹豫了一下：“不好说！和他们没什么联系。”
“想办法呗！实在不行你去找一下秦纹菊…等我打电话给秦纹菊吧！看看她有没有什么路能联系到这些人。”
万帆准备和这些要承包蓄电池厂的南方人谈谈，最好是能让对方自动放手。
这样对各方来说都能接受得了，否则弄不好就会得罪政府。
和张东来谈完话后晚饭马上就打电话给秦纹菊。
“我又不认识他们到哪里去给你联系？”
“你不是交际广吗？弘红崖不少人你都认识。”
“你这话听着怎么不是味啊？你的意思我现在交际花呗？”秦纹菊的声音很不满。
万帆哈哈大笑：“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我可没说。”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电话挂了？”
“信！当然信了，你谁啊，红崖你踩在脚下。”
“别扯淡，我看看给你联系一下，不敢保证能联系上，毕竟他们不是本地人。”
“那在这里我先谢谢了。”
“用嘴谢有什么用？”
“你的意思我还得以身相许呗？白笙可是我朋友。”
“你们男人都是没良心的，那个小王八蛋也老长时间没有影子了。”
“这事包在我身上，我把他给你抓来。”万帆从秦纹菊的声音里听出了她对白笙的埋怨。
“算你小子识相，挂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 菊姐要不行了
和秦纹菊交代完这个事情后，万帆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大哥结婚这件事情上。
现在离五一还有二十天的时间，这二十天怎么也得规划一下大哥的婚礼。
万家这栋小楼总建筑面积在1四百平左右，一二层的建筑面积三百平，三层的建筑面积也有百平。
整个二层一百五十平都是万凯和李红的。
格局是改变不了了，但是局部装修还是可以改变的。
万凯对这些事情没什么想法，也不明白，一切自然就落在了万帆肩头。
原来大哥和李红住的屋子依然被选定为新房，这是李红的意思。
万帆的意思是选另一间，反正他家房子有的是，但是李红坚持用他们住的房子，万帆也就没别的话说了。
屋里的家具被清理到了其他屋子里，重新粉刷了墙壁，订做了一套新的实木家具。
家电也全部换新，电视机，录像机，洗衣机全部更换了一遍。
那些被淘汰下来的家电送到了活动中心继续发挥它们的光和热。
新房布置好以后，时光的脚步也就来到了四月十六号。
这期间秦纹菊老也没来信，估计还没和南方人接上头。
万帆忙活完大哥的事情后就拨通了白笙的传呼机。
这王八为了省钱竟然没直接回电话而是又顶回了一个传呼。
万帆这个无奈，一个个的都会过日子了。
万帆只好按照白笙打传呼的电话号码把电话打了过去。
“白哥！连电话都不舍得打了？啥时候学会这么会过了？”
“哎呀！往你那里打一个电话最少几十元，消费不起呀。”
“那我就消费得起了？”
“你是大老板，当然承受得起了。”
“你说的对！一个电话好几十元，那咱们就不胡扯了，我就开门见山了。你大情人昨天生病住医院了，据说是得了相思病，已经奄奄一息了。你个拔刁就跑的玩意儿都不过来看看吗？”
“啊！秦纹菊病了？她没说过呀！”
“你快来看看吧，我花圈都准备好了，再来晚点怕是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我的话说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万帆说完就挂了电话，马上就给秦纹菊打了一个电话。
“你倒是急眼，我这边刚和那几个南方人取得联系，再等两天。”
“我不是说和南方人见面的事儿，我是告诉你关于白笙的事情。我刚才和他通了电话，告诉他你生病了，要不行了的那种，他弄不好会打电话问你，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你说谁要不行了？”
“我不说得严重点他会着急吗！”
放下电话万帆摇摇头，这世界奇奇怪怪的事情是越来越多了。
白笙会不会给秦纹菊打电话，如果打电话能说什么不是万帆关心的问题。
他的厂房还处于建设中呢，事情一大把呢。
工地里，第一期工程的建筑已经能看到一些成果了，已经能看到两层楼房的雏形了。
这些楼房都采用的两层框架一层砖混的结构，现在两层框架基本都矗立起来了。
三天后，赵永泉的车来拉货的时候，白笙一步三晃意外地从卡车里出来了。
万帆看到白笙的时候愣了半天。
“白哥！你这是从异次元来的吗？”
“啥叫异次元？”
异次元这个问题对白笙来说太深奥了。
“你怎么从赵哥的卡车上下来了？”
“这不为了省钱吗？一个来回一百多块呢。”
“你不会是要饭了吧？怎么穷到这份儿上了？”
“最近没有演出，囊中有些羞涩，当然该省就的省了。”
“你妹妹现在都成富婆了，你不会管她要点？”
“唉！人家给三次五次就够意思了，还能天天去要呀？咱也要脸好不！”
万帆撇嘴：“你们这种人还有脸？”
白笙不爱听了：“啥意思？我们为什么就不要脸了？”
刚说到这里，在车间统计完数据的肖雨恰巧走过，看到白笙发出一声惊呼：“白笙！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笙看到肖雨也是一阵神情恍惚：“那你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我现在在这里工作呀。”
白笙不相信：“你在小万这里工作？”
“去年我就来了，在这里干了好几个月了。”
“真在这里干活呀？他一月给你多少钱呀？”
“二百八。”
“这么少！”
“工厂上班就这样，你还想要多少？”
“去年你们教师乐队解散的时候，我就说让你到我们乐队来，你不来，却跑到他这里面当工人，这是图什么呢？”
“我说要是为了爱情你相信吗？”肖雨顽皮的说。
“和谁爱情，该不会是和这混小子吧？”
白笙为什么会到洪崖来，万帆心知肚明。
“别扯淡了，我送你去街里吧！”
说完拉着白笙就来到他的桑塔纳前。
“卧草！换新车了！牛比呀！”
万帆发动车子拉着白笙驶向街里。
十几分钟后，他们已经来到东方游戏厅前。
白笙疑惑地问：“咱们不应该去医院吗？”
“去医院？去医院干啥？”
“菊姐不是病了吗？”
“你说她呀？出院了！”
出院了？不是要不行了吗，怎么就出院了？
秦纹菊在她的办公室里正襟危坐，看不到一点得病的样子，看到白笙还精神焕发了一下。
“菊花姐！人我给带来了，该杀该剐你自己决定吧。”
白笙到此时也明白了：“合着你们俩合伙坑人呀！”
“啥叫合伙坑人呀，菊花姐说了，这次你来就别想再走了，不抱上孩子就别想离开。”
秦纹菊赶紧踩刹车，生怕万帆扯起来没完没了。
“你来得正好，那两个南方人我已经联系到了，中午你们在一起吃顿饭吧，想说什么就说说。”
万帆没意见，答应后就赶紧走出了秦纹菊的办公室人家情人再见，他可不想当灯泡。
趁现在离中午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他要到电机厂里去看看。
万帆驱车来到了永兴街，一直来到电机厂面前。
往日机器声隆隆的这条街死一般寂静。
电机厂附近的水暖器材和电机厂都没有一点声息，只有第二塑料厂还有声音发出。
第四百二十四章 卖商标
刘师傅百无聊赖的站在电机厂的大门口，看着一辆红色的桑塔纳小轿车在门口停下。
下一秒才看出从车里钻出来的是万帆。
“刘师傅就你一个人在啊？”
“厂子都放假了，就我们两个打精的留在这里看着厂子里的破破烂烂。”
万帆给刘师傅上了一支烟，和刘师傅聊了一会儿天。
从过完年开始，电机厂的大门就没有开过几次，工人们也都不知道奔向什么地方了。
据说有些人已经自谋出路了。
刘师傅马上就退休了，他倒是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了，安安稳稳地等着退休领钱。
万帆以为厂子就算放假了，也该有些人员在，想不到除了两个打更的再无他人。
看着曾经热闹非凡而现在景色凄凉的电机厂，万帆心里也是一阵唏嘘。
虽然他在电机厂只工作了一年，但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感情。
其实如果不是怕产权弄不清楚，他是真的想把电机厂包下来，将来这块地皮也值不少钱呢。
但在他的新厂破土动工的那一瞬间起，这种可能基本就不存在了。
既然这里没有其他人了，万帆也就开车离开。
放假以后的汪春江就呆在游戏厅里，照顾他这个小生意。
万帆到这里和他打了个招呼，到他妹妹汪静的发廊里剪了个头。
汪静的发廊从开业至今生意相当的不错，已经买上摩托了，不过眼下她也有要换地方的想法。
“这一片的工厂将来能保留几个还是未知数，没有了工厂我这个发廊的生意会受到极大的影响，我想搬到老客运站那里去，帆哥你看行吗？”
老客运站就在新开路上，属于红崖式的中心地带，那里开发廊是肯定行的，但是房租也是非常贵的。
“那里当然行，但是房租一年怕是得三千多。”
“房租不是事，只要帆哥你说行我就马上去租。”
难道自己已经成了图腾了？怎么自己说行别人就觉得一定能行？
万一不行呢？
和汪春江兄妹俩聊了一会天后，万帆又进录像厅看望了栾义军和沈雨辰后到地方游戏厅赴约。
中午十一点，东方饭店。
万帆在这里见到了两个来自粤省的两个南方人。
这两个粤省人身材不高，圆嘟嘟的脸，非常的有精神。
只是他们的的普通话实在不敢恭维，万帆愣是没听清他们自我介绍的时候姓什么。
核实了两遍才确定一个姓陈一个姓石。
对方就两个人，万帆这边人数自然也不能多了，免得给对方留下主大压客的念头。
陪同万帆的是秦纹菊，这女人扔下才见面的小情人跑来陪万帆谈判，也是蛮够意思的。
当然她的主要任务还是喝酒。
万帆开车来的，虽然那时还没有查酒驾一说但能少喝他还是会少喝一点的。
既然双方都不熟悉也就少了很多客套，万帆也就开门见山。
“我听说两位大哥要承包我们市的蓄电池厂，我乐得一晚上没睡好觉，有东西终于可以脱手了。”
陈石两个粤省人一脸懵逼，不知道万帆说得是什么意思。
他们承包事变市场这个青年跟着高兴啥？
他们承包蓄电池厂的事情并没有太张扬，仅限于蓄电池厂的一些工人和政府层面，这个青年难道也是蓄电池厂的工人？
“我手里有一个商标，不知二位大哥有没有买下的意思？”这一次万帆就说得通俗易懂了。
买商标？
陈石二人对望一眼后齐齐摇头：“我们对商标没有兴趣。”
他们是来做买卖，不是来买商标的。
陈石二人对出席这个聚会有点莫名其妙。
他们到红崖来其实是非常低调的，主要就是承包黄海蓄电池厂。
为什么要承包黄海蓄电池厂自然是为了该厂黄海牌蓄电池的名气。
毕竟黄海牌蓄电池是一个有三十多年历史的老品牌了。
但是他们想不到这商标是在万帆的手上。
“如果我告诉你们我手上的商标是黄海牌你们会有什么感想？如果再近一步，我告诉你我手上的黄海牌商标就是黄海蓄电池厂电池的商标你们还会没兴趣吗？”
陈石二人心里一惊：“黄海牌蓄电池的商标在你手上？”
他们背地里是去注册过这个商标的，但是没有注册成功，他们以为这商标在黄海蓄电池厂手里。
“怎么知道你说得话是真的？”
万帆敢说有当然能拿出证明，他把商标证书拿了出来给他们过目。
看到商标证书陈石二人沉默了。
这没有商标还玩个锤子？
“那你这商标如果出售的话你要卖多少钱？”
“一口价二百万。”
万帆这属于狮子大开口了，目的就是阻止对方承包蓄电池厂。
没有商标这个蓄电池厂几乎就没有什么价值。
但如果对方一张嘴买了他也就卖了，毕竟白捡二百万。
有这二百万，他也能买到建蓄电池厂所需要的设备，至于人才可以自己培养，晚些日子工作而已。
陈石二人苦笑着摇摇头：“这个价钱我们真的买不起。”
你买不起就对了，万帆还真没希望对方买。
陈石二人想不到他们方方面面都谈判的差不多了，现在却冒出的商标问题。
而且这还是大问题。
因此这顿饭结束以后，他们就去疏通关系了，当然找的是红崖市政府。
晚饭自然也会想到他们得会去找政府，或许会通过政府向他施加压力让他把商标拿出来。
白拿出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就是拿钱钱少了也是不可能滴，要不就拿钱要不就走人。
这次会谈以后，估计对方一时半会儿也承包不了蓄电池厂，万帆就回家专心的准备大哥的婚礼。
不过仅仅过了三天后，就有市政府的人来找他了，主管工业部门的部长。
秦纹菊打电话通知万帆，说市里主管工业的部长要和万帆谈谈。
谈谈万帆自然没意见，就和秦纹菊约好了时间。
会谈时间是二十二号。
万帆本来是准备在大哥结完婚再和市里谈这件事儿，但是陈石两个人可能非常着急，事情就定在了二十二号。
第四百二十五章 怎么就抢劫了
万帆正扒拉手指头算林玉春的肚子。
刘二和林玉春是去年十月一结婚的，到现在才六个月，但是林玉春的肚子已经比十个月的孕妇肚子还大。
这根本不符合万物发展的规律。
“你们这提前量也太大了吧？提前了四个月。”
刘二是来给林玉春请假的，准备在家生产了。
“嘿嘿！不是你告诉我提前有了能生小子吗！”
你这提前量也怪大了。
“你们都生小子，将来到哪里去找媳妇？同志！观念要开放一点，生男生女都一样。”
“你这腔调怎么和大队妇女主任一样？”
刘二现在已经放弃了红崖市的市场，他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到了沟东县。
以前他平均三四天往沟东送一趟货，现在几乎两天一趟。
林志久的纯净水现在四分之一的产量被他销售到沟东县去了。
他现在每月的收入已经破万了。
“让你媳妇在家老老实实伺候你的了，还让她出来干什么活儿呀？”
刘二现在一个月收入破万，还让他媳妇在自己企业一年挣那么三四千块钱，这有意思吗？
“我倒是那么想但是人家不干，还说什么不吃搓来之食，这磋来之食是啥食？”
“猪食！”万帆随口胡柴。
“怪不得不吃，猪食谁吃呀！”
肖雨在对面噗嗤一声笑了，没文化真可怕。
刘二不知道肖雨笑什么，给媳妇请了产假后就乐呵呵地走了。
谢美铃和姚叶不知从哪里每人采了一大野花，弄个罐头瓶子装水养在里面，然后一脸陶醉地让万帆闻野花的香味。
这些野花面黄肌瘦一看就没发育好有个屁的香味。
万帆没搭理她们出门开车。
“你去哪儿？”
自从媒人提亲后，谢美铃就开始表现的黏人，万帆每次出门她必定会追出来问问。
仿佛在宣示主权一样。
这要是定亲了，自己走一步她会不会跟着？
“我到街里去办事儿，市工业局局长要和我谈谈。”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三四点钟吧。”
汇报完毕万帆就开车来到了街里，还是东方饭店。
和上次与陈石两位南方人不同的是这次万帆只有他自己，而对面有三四个人，都是红崖工业部门的人。
正常情况像万帆今天和市工业局要谈的内容是应该在政府机关里某间办公室里谈的，但是秦纹菊却弄到她饭店里来了。
不能不说秦纹菊是真的有两把刷子。
虽然这种地方容易让人放开，但万帆却感觉有点不正式。
不过此时桌子上只有几杯清茶，两盒香烟，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
对面带头的是工业局李局长，去年他到万帆企业来过，和万帆认识，有些交情但不算太深。
其他三个人万帆就眼生了。
这种场合李局长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有点滑稽。
“万厂长！听说你前几天见了两位来自南方的商人？”
双方寒暄了几句就开始进入正题。
万帆挠挠头：“是的见过两个南方商人。”
“你见这两个商人干什么？”
“李局！见商人能干什么？做买卖呗，要是特务交换情报就不找他们了。”
“你倒是心态放松。”
“这有啥紧张的，买卖不成仁义在，没什么值得紧张的。”
“不知你要卖什么给他们？”
“一个商标。”
“商标？什么商标？”
“就是黄海牌蓄电池的商标呗。”
万帆也没抵赖也不狡辩，抢注商标又不是犯法的事情。
“黄海蓄电池的商标怎么会在你手里？那商标不应该是黄海蓄电池厂的吗？黄海蓄电池这个商标可是用了几十年了。”
“按理说说应该属于黄海蓄电池厂的，但只能怪他们法律意识太差，用了这么多年却不知道去注册。我闲着也是闲着顺手就把它注册了，指望它能卖两个钱。”
“你这是犯法！”一个万帆不认识的二十六七的青年突然大声冒出了一句。
万帆皱了一下眉头：“大哥！你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会吓死人的，你是哪个部门的？”
“司法的，你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华国某某条某某…”
“别某某条某某例，你具体点说说哪一条哪一例就完了。”
想唬我！拿谁当没见识的农民呢？
那青年呼地站了起来：“你还不服气？”
万帆点上一支烟：“司法大哥！您别激动，我虽然不是律师，但是法律这东西我还是懂一些，我就是抢注个商标，你说我犯哪条法了？法律上似乎没有抢注商标犯法这一说吧。”
“小魏！别激动，先坐下。”
李局长唱白脸了。
“小万！你抢注了蓄电池厂的商标，虽然法律上没有关于抢注商标的明文规定，但你这样的做法是不道德的。”
万帆这个心累，威胁手段不好用这又开始讲道德了。
“李局！我是一个商人，在商言商这和道德没什么关系吧？我就说不注册，这个商标也剩不下，保证有别人注册。我注册了，起码这个商标暂时还没出红崖市。”
李局长思索了一下：“万厂长呢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在商言商，市里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把这个商标让出来。”
“为什么？”
“你也是干实业的，你也知道咱们市现在的状况，很多企业都开不住饷，很多企业面临倒闭的危险，蓄电池厂就是之一。现在有外地人来承包蓄电池厂，这样蓄电池厂就有起死回生的可能，但现在就出岔了，就出在商标身上，如果没有商标人家就不会承包蓄电池厂，这样几百号工人就有下岗的危险，所以你若是把商标还回来，这几百个工人就有救了。”
李局长道理讲得通俗易懂。
但万帆不为所动：“我也没说非要死掐着这个商标，我已经开出条件了，那两个外地人也知道了，二百万，少一分钱都免谈。”
不拿钱谁来都没用。
刚坐下的那个司法青年呼一声又站起来了：“你这是抢劫！**裸的抢劫。”
万帆很怀疑对方是走后门上的法律学院。
老子这怎么就抢劫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没人招待你
“司法大哥！你别老激动行不行？扣帽子也不是你这么扣的，我这是做生意，你凭钱我凭东西能买起就买，买不起拉倒，这怎么又扯到抢劫上去了？照你这么说，商场上每一个漫天要价的都是抢劫了？那公安局可有活干了。”
司法青年被万帆这一顿有理有据的话弄得很尴尬。
“我现在怀疑蓄电池之所以每况愈下就是你抢注商标抢的！”司法青年强词夺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又扯这上面来了。
李局长又出来唱戏了：“小魏！不是告诉你别冲动吗，坐下坐下。”
司法青年愤愤地坐了下来。
“小万！市领导对这次外地来承包蓄电池厂很重视，这就等于是外地来人在咱们红崖市进行投资了，你觉得应不应该支持市委的决定。”
“支持！当然支持！”
李局长面露喜色：“那你该怎么支持呢？”
“我举双手双脚热烈支持，不过商标不在支持的范围。”
李局长满脸的笑容嘎然而止，脸上也有愠怒的表情。
“李局！商标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妥协的，因为我有我的想法，不知道李局有没有兴趣听我讲讲？”
万帆看事情进行的差不多了，有些话也该说说了，如果真的得罪了这些官员，他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说吧！”李局只扔出了两个字就不再言语了。
显然他已经十分不高兴了。
“我当初注册这个商标的时候，也是出于一种保护地方名牌的想法，注册之后我既没有用这个商标，也没有用这个商标到蓄电池厂去进行要挟，而是允许它们继续使用。可以说，当我注册完这个商标的时候，我完全有理由让蓄电池厂停止使用这个商标，或者是他们使用这个商标，要交给我商标费，但是我没有。所以，蓄电池每况愈下这个锅我不背，和我一分钱关系没有。”
说到这里万帆停顿了一下。
这番话是对司法青年的回击，帽子别瞎扣。
“我现在正在投资建一个既能用到蓄电池，又能用到电动机的企业，我这个企业将来既要生产蓄电池，又要生产电动机，甚至还会生产把这两样东西结合在一起的产品。一旦投产，我可以同时解决蓄电池厂和电机厂两个企业的工人，并且还能创造二百多个他的工作岗位。正因为此，这个商标我不会放手，我的话讲完了，你们可以好好考虑了。”
万帆的画像暮鼓晨钟班在屋里回荡，半晌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
这个青年既能生产蓄电池又要生产电动机，还可以把这两样东西结合在一起，生产出一个新的产品，这让李善忠有些疑惑。
这货不是在满嘴跑火车吧？
“你真的既能解决蓄电池厂，又能解决电机厂的困境？”
“我可以保证解决这两个企业职工的工作问题，至于这两个企业的其他债务问题，我解决不了也不想解决。”
李善忠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几圈，如果真的有人能解决蓄电池厂和电机厂这两个企业近八百名职工的生活问题，他们哪里还会头疼。
“你说的话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的厂房已经盖了将近两个月了，再有一个月第一期厂房就可以竣工了，七月份就可以投产。”
李善忠又在屋子里走了几圈：“如果你说的这些是真的，我会向市高官进行汇报，真的能解决这么多就业问题，政府一定会支持你。”
现在各个企业没有生活来源的职工弄得政府焦头烂额，现在冒出一个能解决近千职工生活问题的企业，政府当然要支持，而且还要大力支持。
“这事我要向市委汇报，说不定五一后市委有可能要到你的企业去进行视察，希望到时候你说的话不是假的。”
“我一定会热烈欢迎市领导的莅临视察。”
解决近千工人的工作不是万帆的目标，将来解决上万人的就业问题都不为过。
万帆当然欢迎市委领导去视察了，当他们亲眼见到万帆的企业确实能帮助他们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要些优惠政策也未可知。
看看时间，天已经晌午了，该是上菜的时候了。
“服务员！上菜！”
李善忠假意推脱了几句，最后也就顺水推舟了。
事情到目前为止基本上就算是解决了，下一步就是政府谈论蓄电池厂和电机厂那些设备的转让问题了。
当然，这两个企业原先的债务万帆是不准备要一分钱的，这个窟窿是捞实惠的人留下的，人家把实惠捞走了，他可没有填这些窟窿的想法，他又不是做慈善的。
酒席间，气氛很快就融洽了，就是那个频频找万帆别扭的司法青年也和万帆碰了几杯，化干戈为玉帛。
酒席散罢，万帆来到秦纹菊的办公室。
在这里他还看见了白笙，吓了一跳。
“你还在这里呀？我特么以为你早回去了，是不是菊花姐的腿把你箍得太紧了。”
秦纹菊一口水喷了出来，还剧烈地咳嗽了几下。
“你哪来那么多屁嗑？”
“怎么想否认呀？你看看白笙现在都和骷髅一样了，小心他成了花下之鬼。”
“去去！别扯没用的，事情办好了？”
“基本上是差不多了，李局长说市委领导五一以后有可能要到我那里去视察。”
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秦纹菊一时也弄不明白。
“你大哥五一结婚？”秦纹菊突然问道。
“谁告诉你的？”大哥结婚的消息万帆并没有在城里传播，甚至电机厂的人万帆都没有通知。
那些工人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万帆不准备给他们添堵。
就是街里的人也就栾义军沈雨辰汪春江知道，秦纹菊听谁说的？
秦纹菊没说谁告诉她的，一脸不满：“你哥结婚你也告诉我一声吗？”
“告诉你干啥？又不是我结婚，我哥结婚和你有啥关系？你又不认识我哥。”
这话把秦纹菊气得够呛：“好小子！那你哥结婚我不去了。”
“你不去就对了，你去了都没人招待你。”
第四百二十七章 很幸福的事儿
从街里回来，万帆放下所有的工作，专心地操办大哥的婚事。
把买来的彩电录像机电冰箱洗衣机用车拉到李红家。
这些东西将作为陪嫁物品，为了李家脸上有光。
否则一个新娘陪嫁什么没有，脸上无光。
再就是大哥和李红的服装，万帆拉着大哥和李红扫荡了红崖各大百货商场，各买了十几套服装，挂满了婚房里的大衣柜。
最后就是婚宴的标准制定。
以万帆家在姜崴大队的地位，婚宴肯定不能稀里糊涂，就算不能首屈一指，也要做到出类拔萃。
等这些忙活完了，五一也就到了。
五一这天，秦纹菊嘴上说不去，但身体很诚实地来了。
她的那辆波罗奶茨也换成了黑色的捷达，加在了迎亲的车队里。
再加上从细柳赶来的李明堂哥俩的两辆标致，车钱倒是省了不少。
但万帆依然雇了四辆轿车。
拉录像就用自己家的五十铃。
因为道远的缘故，六点钟车队就出发了。
八辆轿车，一辆中客一辆拉录像的卡车，十辆车的车队。
九三年的时候，这个阵容算不上豪华但也说得过去了。
万帆的车是头车，披红挂彩走在最前面。
一路疾驰，八点钟车队到达四道岭。
李家门口已经是人头攒动，李家一些亲戚已经做好准备去参加婚礼。
李红一身婚纱坐在炕上就等着新郎来接她了。
路途遥远，时间紧迫，万帆给伴郎们的任务是八点半前要让新娘上车，八点三十五正式启程。
否则中午赶不回去就好看了。
李强穿着一身新衣服，他姐今天结婚他当然是要跟着去的。
再有一年，他就要初中毕业了，不过此时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到晚饭的企业里去打工。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初中不毕业他哪也去不了。
他妈可不是吃素的。
“碧水湖那里建什么样了？”
万帆问李强。
“在湖口建了一大排房子，房子已经好像已经盖得差不多了，有些设备都拉来了。”
就是时间紧张，否则万帆一定会过去看看。
八点半，哭哭啼啼的李红在伴娘的搀扶下终于走出家门，眼圈通红地坐上了婚车。
“嫂子！你现在眼睛就像猴屁股一样红，都可以当红绿灯用了。”
李红哭笑不得，举起手隔着轿车前排座椅就往万帆后背上敲。
万凯坐在李红身边光知道笑。
八点三十五，车队正式启程，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十一点整新娘进入了万家院子。
新娘在鞭炮声中和彩带的漫天花雨下下了婚车，沿着红毯步行，走到老万家楼前。
万家这边的帮忙人员往院子里抬陪嫁物品，专门有人在一边唱礼品单。
“娘家陪送二十四寸彩电一台。”
“娘家陪送双缸洗衣机一台。”
除了万帆送过去的物品，李红家那边还陪送了电风扇，台式录音机这些这边没有的物品。
万家院子里从院里到院外，全是桌子，按照一桌八人算，万凡帆预备了一百张桌，光端盘子的人就二十多号。
当然，这些人既不用雇也不用找，都是企业里的员工。
新娘到楼前就开始举行婚礼，主持婚礼的是林志有。
在万家楼房钱林志友主持了婚礼，都是一些老套路，什么新郎新娘介绍相识经过，这个时候万帆这个牵线人还跑上去说了几句。
再就是三拜，在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的仪式之后，李红进了楼房到了自己的房间坐福。
外面就开始了宴席时间。
赵永泉没有来，电话里他说实在抽不出时间，但是让提货车队的司机捎来了一千块钱的人情钱。
万帆陪着秦纹菊朱继强林志有以及乡里主管工业的副乡长等人坐一桌，他的任务就是陪这些人吃好喝好。
期间万凯和李红过来敬了一次酒，到下午一点把酒足饭饱的客人都打发走了。
前脚万帆送走了这些客人，后脚那辆大客车也把李红家的亲戚送走了，李红站在大门外两眼红肿地目送父母离去。
从今往后，小圩屯就是她的家了，四道岭下那个她成长的山村每年只有过年才能回去一次了。
客人都走了以后，只留一地狼藉。万帆指挥帮忙的员工把桌子凳子锅碗瓢盆分拣出来送回小店，再布置一些人清扫院子。
等这些东西收拾完毕，这场婚礼也就算是落下帷幕了，就省一个晚间的闹洞房了。
当然闹洞房就没他什么事儿了，他一个小叔子平日和嫂子开开玩笑也就那么回事儿了，上去闹洞房就有点扯了。
“将来咱们结婚的时候，我也要这么多车。”谢美铃站在万帆后面嘟嘟囔囔。
“扯啥呀！咱们结婚的时候都兴用飞机，轿车档次已经不够了。”
“飞机？好呀！我还没坐过飞机呢！”
“等咱们结婚的时候我就用飞机把你接来，你从你家上飞机，嗖一声飞到我家再下飞机。”
谢美铃眨巴着好看的大眼睛：“可是没有飞机场呀？”
不错不错，有进步，还知道飞机还需要飞机场。
“用直升机，不需要飞机场。”
“那也不对，从我家到你家就两步半远，坐飞机有点扯了，你这是扯蛋。”
“明白了？两步半远还要啥自行车，到时候你走来不就完了。”
“那不行！飞机可以不坐，但轿车还是要有的，怎么也得出去转一圈，再说让我走来，你舍得呀？。”
“有啥舍不得的，腿疼又不是我的腿。好好！咱不走，用轿车。到时候从你家出来，咱们到英那河边转一圈就回来，多大点事儿。”
谢美铃就挥拳敲某人后背：“你就糊弄我，最少也要到乌岛海边转一圈。”
看见没有，就在四五岁这个范围转悠，有啥害怕的。
大哥的婚事结束了，现在的目标就是等小侄子出世了，后年他就可以给万帆买烟了。
“去！给二叔买盒烟去，剩钱给你。”
小家伙拿着钱颠颠地跑小店买烟，然后用剩下的钱买糖买雪糕…
想想就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第四百二十八章 肥而不腻
五一期间，企业放假两天。
万帆以为县委领导可能会在5月45号左右到他这里来视察。
这个想法明显错误，因为他们二号就来了。
二号上午九点，万帆正在小店里询问林志久碧水湖矿泉水厂的事，谢美玲跑来告诉他，她家门口来了几辆轿车。
万帆马上就意识到是市里来人了，否则不可能有几辆轿车出现在他家。
万帆急忙回到了家，果然看到家门口停着几辆黑色的小轿车，有十多个人正站在她家门口转着脑袋看她家的院子，打工的关凌站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
这些人里万帆认识的有李献忠和和一个质量检查局的人。
“李局长，唐科长你们来了？”
万帆满面笑容的和领导们打招呼。
“这位是新来的市委米书记，这位是市委刘市长，这位是…”
李显忠把万帆介绍给市委领导后，也把市委领导一一向万帆作了介绍。
万帆和这些领导们一一握手后，把他们领进了万家院子。
然后带着他们在四驱车车间进行了参观，并介绍了工厂的运行状况。
市委领导们认真地听取了万帆的介绍，并提出了一些问题。
员工的人数，收入状况，福利待遇等。
参观完了四驱车车间，万帆又带他们到燃气灶厂进行了参观。
最后，万帆把这些领导领到了正在施工的工地。
五一企业的员工放假了，但是那些瓦匠班却没有放假一说，依然和平常一样工作着。
经过两个月的建设，第一期工程的厂房和辅助楼房基本上已经建设好了，几天后进行一次上梁仪式就该进行收尾的收拾工作。
工地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各位领导！这里就是将来的电动自行车厂，这个厂子投产以后会生产蓄电池，电动机和电动自行车。基本就可以解决黄海蓄电池厂和前进电机厂下岗员工的工作问题。”
晚饭在这些领导面前也没有什么怯场，先是大概的做了一下介绍。
新来的市委米书记对这个项目的兴趣明显上升，一边在工地里走一边问一些问题，问得非常详细。
从工厂投资到将来的用工人数员工待遇到产品制造都问了一遍。
万帆一边陪着他们在工地里看一边一一作答，除了一些商业机密方面一笔带过外，没有什么秘密的东西万帆都做了回答。
这个过程持续了有一个小时。
最后，市委领导们还让万帆谈谈谈他企业的未来规划。
这个就是纯粹的画大饼了，万帆就画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饼。
吃个大饼有很多天花乱坠的成分在里面，反正都是未来的事情，谁也预料不到，能不能成功先放在一边，先把蓝图描绘好了再说。
“有什么困难没有？可以提一提，市委研究一下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地方。”这话不是米书记说得，而是李献忠说出来的。
看来那天得一顿酒，外加酒后的一些特殊礼品让他很满意。
他现在能说出这样的话，基本也就算是代表市里的意思了。
同时也间接说明万帆画的大饼味道不错。
“困难当然是有，资金设备方面，工作人员都是我现在迫切需要的。”
“打个报告吧，把你的要求列出来，政府会在力所能及的方面帮助你。”
视察到这里就结束了，这些人视察完毕就打道回府，也没有留下来吃饭的意思。
万帆偷偷拉住李显忠，悄悄地问：“不在这里吃饭了吗？我还准备了一些礼物。”
李献忠摇摇头：“这个新书记不喜欢这一套，以后再说吧！”
这个市高官确实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他这次到万方企业来视察，竟然连个记者都没带，好像也没有宣传部门的人。
这似乎有些低调过分了。
万帆有些惆怅，他准备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这里没有饭店吃饭只能在家里，母亲，嫂子和她找了几个帮工做的丰盛午餐就只能便宜自己了。
万家吃饭的时候还是非常热闹的，万向阳老两口，万凯小两口再加上万帆和万圆圆，今天还多了一个被万帆封为小饭桶的谢美铃。
“天呐，嫂子你的衣服又瘦了。”
万帆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谢美铃迷糊地问：“啥叫衣服又瘦了？”
“笨！就是人胖了的意思。”
“红姐胖了吗？好像是胖了一点。”谢美铃和万帆还没结婚，依然延续以前叫姐的叫法。
每一个女人都不爱听别人夸她胖，李红也这味儿。
“净瞎说，我哪儿胖了？”
万帆一拍谢美铃脑袋：“说说你红姐哪儿胖了？”
“你个坏蛋又拍我脑袋，我哪儿知道红姐哪儿胖了？”
“你刚才不是说胖了一点吗？”
“我那不是顺着你的话说的吗？你个没良心的。”
不出意料，李红这是怀孕了，如此说来，将来给他买烟的小侄儿已经有苗头了。
老哥这提前量打的也不晚，最低也是提前了两三个月。
不管提现多少，这都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消息。
与李洪刚能显出点身形相比，林玉春的身形就已经铁索横江了。
这个女人在家安心待产，才四五天的功夫估计就憋不住了，挺着肚子就跑到万家来了。
万帆看到林雨春来了吓了一跳：“我说玉春姐，你是不是跑到我们家院子来碰瓷来了？你这肚子像大象似的，谁碰一下你若是躺地上打滚，这谁付得起责任？”
林玉春俏眼一斜：“姐肚子大吗？”
她对万帆拿大象比喻她肚子很有意见。
“都赶上过年猪了还不大，你这孩子，生出来就得有十斤。”
“你就不能说点姐爱听的话，让姐高兴高兴。”
“要听好话你早说呀，老弟就夸夸你现在的身材吧。看到玉春姐的身材没有？这就是典型的肥而不腻。”
“谢美铃！替我揍你男人两下。”
“我才不舍得呢。”
“完蛋货，现在就心疼男人，没出息。”
林玉春是在家憋着难受跑厂子来散心，很快就和李红凑到一起进行怀孕期妇女的各种保健研究去了。
谢美铃回办公室上班，万帆则再次来到小店。
林志久的矿泉水厂已经收拾完毕，准备上设备和招收工人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为腿担心
林志久在四道岭碧水湖建的矿泉水厂开始上设备和招收工人了，这个时候心里发慌的不是别人而是郭乐凤。
这个一天到晚大咧咧的女人终于有发愁的时候了。
“小万！你小舅以后怕是会经常到四道岭去，我有点不放心。”
“你害怕久哥不在，晚上有人敲你家窗户？”
“完蛋玩意儿，我不是你小舅们吗。”
“那你该不会是怕他被别的女人勾引走吧？我教你一着，他心里若是敢装下另一个女人，你的床上就给他摆上另一个男人，看谁害怕！”
正在吃面条的林志久一下子呛着了，面条都从鼻孔里喷出来了。
“久哥！你还能恶心点不？你激动啥呀。”
“明天拉我到碧水湖去一趟，我要去看看。”林志久赶紧转移话题。
这个外甥女婿说话太不靠谱了。
“该有辆车了，那怕旧车也行，先凑合着开呗，我给你联系一辆怎么样？万八千的。”
秦纹菊买了捷达，她那辆波罗奶茨就倒出来了。
那辆车况还凑合，开几万公里应该还行，顶天值一万。
林志久摇头：“旧车我就怕打轮，卡车坏了咱能修的起，但是轿车修一下得钱了。”
如果林志久不开这个矿泉水厂，买辆车还真买起了。
现在钱都砸矿泉水厂里了，还贷了十万款。
“过些日子再说吧！”
林志久的矿泉水厂眼看再有一个月就能开工了，而自己的新厂最低还得两个月。
七月份开工后自己怕是就没时间东游西逛了。
原本万帆计划八月份到黑省新克县去看奶奶，现在看来这个计划要提前到七月以前了。
这件事情落实后，他回来主持新厂开业，举办四驱车大赛正合适。
四驱车厂现在生产的四驱车有的是整车，有的是需要自己拼装的拼装车，当然还有一些特殊的部件生产，这些特殊的部件就是专门为那些热衷于改装的车迷预备的。
如果参加比赛，现成的车就比较垃圾了，还得靠自己组装的车才能跑出成绩。
那些专门研究四驱车的研究小组，倒是弄出了不少乱七八糟的点子，这些点子也确实有用，运用到四驱车上对四驱车的普及产生一些积极的作用。
现在千帆牌四驱车性能上比以前有了显著的提高，这也是它的受众逐渐增多，市场逐步扩大的原因。
万帆回家就和父亲商议去看奶奶的事情。
母亲留在家里看家，大哥在家里坐镇，那么去黑省就只能是万帆和万向阳去。
如果老叔那边条件不好，万帆就准备把奶奶接到这边来住。
万向阳对早去晚去没什么意见。
“新厂那边你都交代好了？”
“有啥交代的？我小舅干的活，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家里呢？”
“家里有大哥，我更放心了。”
万向阳没有再言语。
万帆翻翻老黄历，最近宜出行的日子是五月八号和九号。
最后他确定八号出行，连去带回预计十天。
那个时候既没有卫星导航，也没有好的公路，自驾游就别想了。
万帆的设计是从渤海坐飞机到哈滨，然后改坐火车到申吴县再坐客车到新克县。
你看这曲折的交通，如果不趁着父亲还年轻的时候去看看，再过些年就是想去都是问题。
定下北上的日子后，下午万帆就安心地写困难报告。
从土地费用到建设企业的资金等方方面面写了好几页纸。
万帆没有卖惨，只是稍微夸张了一点。
他也想知道政府的支持力度究竟有多大。
洋洋洒洒地写了上千字，这份报告将通过乡里工业办转到县工业局，最后才会到市委领导手里。
至于市委会对他这个企业进行什么样的扶持？万帆也不清楚。
5月5号早晨，万帆开车到饮料厂拉上林志久还有一个原来饮料厂一个叫席德良的老员工出发去四道岭。
两个半小时后，车到四道岭直接开到了碧水湖畔。
矿泉水厂房就在古城所在的那座山脚下，依山环湖而建。
这里一古城一碧湖加上现在盖起来的这一排房子，也颇有些松排山面千重翠，月点波心一颗珠的意境。
可惜这里再没有别的风景，如果再有几处别的风景点缀，完全可以打造出一个小型的风景区。
矿泉水厂的房子已经完全竣工，一些比较大的设备在房子盖好之前就提前安装上的，现在要安装的只是一些小设备。
这些小设备真正安装起来，有个十天半拉月也就安装完毕了。
林志久一到这里就对正在车间里进行设备安装的外地厂家人员进行了慰问，并且和他们亲切握手。
看的万帆这个心情郁闷，整的自己像国家领导人似的。
晚饭决定先离装逼的林志久远点，李红让他往家里捎了一些东西，他现在要送到李家去。
他和林志久打了个招呼就开车出山来到四道岭村。
李红捎回来的东西是他父亲母亲一套夏天穿的衣服，再就是给他老子捎来了几瓶好酒两条好烟。
还给他弟弟捎了一条暗红色的七分紧腿裤，一件蓝色的非常薄的夹克衫，一双白色的膏药足球袜，外带一双平底球鞋。
万帆看着这套衣服眼睛金光闪闪。
他认为嫂子脑袋一定是怀孕怀的把智商都怀没有了。
这套衣服他弟弟如果穿出去，拉风那是肯定的，在九三年的农村，这绝对是一套很潮的装扮。
说不定李强穿上当天屁股后面就会有小姑娘跟着。
但是，如果他弟弟真的敢穿这身衣服，他非常怀疑她妈会拿烧火棍把他弟弟的小腿敲折。
尤其那吊了半截小腿的七分裤就别想过她妈的十指关。
作为一个教师，李红的母亲思想观念有点跟不上形式，甚至还有些封建。
有时万帆都在想，如果他和李红当出找对象的话，都不一定能过她妈这一关。
可是万凯却是她妈喜欢的类型，这也是万凯来李洪的母亲笑容都从心海里发芽一样。
而李红母亲对万帆的态度，也就是皮笑肉不笑程度的。
李红母亲的这种观念绝对不会让他的儿子跳这么欢。
万帆在心里为李强的小腿暗自祈祷。
第四百三十章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万帆把李红捎回来的东西送到李家，再回到碧水湖畔的时候，发现这里多了两个骑自行车的人。
经过凌志九介绍晚饭才知道这两个人是横道河乡副乡长和土地助理。
林志久说他们经常来这个工地看看，对他在这里投资建水厂给予了最大的支持。
他们支持林志久是最正确的选择，林志久的这个矿泉水厂建成全部投产，最少也能给横道河乡解决100个工作岗位，甚至还能带动几十个其他的服务岗位，如果发展好了，说不定一年能给横道河乡创造十几万的税收，他们没有不支持的理由。
林志久这次到四道岭来还有一个别的任务，就是张贴招工启事。
招工的范围仅限于四道岭大队和附近的三道岭大队，招收职工的年龄18到21周岁，其中以女性为主，五官清秀者优先。
这最后一条是万帆给加上去的。
不知道郭乐凤看到这一条会不会醋海生波？
招工启事是昨天晚上写的。
郭乐凤的母亲据说有点头疼脑热，昨天天黑时分回家去了。
还是万帆送她回家的。
因此写招工启事的时候郭乐凤并不在身边。
林志久写完一个招工启事，万帆就用比赛后边添个五官清秀者优先，把林志久弄的直翻白眼。
现在万帆和席德亮就开着车把这些广告贴到了三道岭，四道岭，两个大队的各个角落。
等告示贴完万帆才发现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中午的饭不用吃了。
这些招工启事贴出去半个小时后，碧水湖畔就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自行车。
自行车没人骑自己肯定是不会跑到这里来的，这些骑着它们来的人都是来报名的，其中以女性居多。
过年的时候小月他们就在村里散发了碧水壶要开水厂的消息，附近村庄的青年男女们，盼星星盼月亮，今天终于盼到深山出太阳了。
林志久负责面试，徐德亮负责登记，后来登记不过来了晚饭也就被抓了壮丁。
林志久这货绝对有问题，为毛他招的女生都是眉清目秀的？
没看出来这货平时闷声不响的，原来还他妈是闷骚型。
这个情况回去要不要反映给郭乐凤听听？如果他一反应他两口子要打起来他怎么办？
当然是在一边鼓掌大声叫好呗！
某人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一个正在他面前登记的小女生被吓了一跳，用仿佛看鬼一样的表情看着他。
“看什么看，叫什么名字？”万帆故意吓唬小女孩。
小女生更害怕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小腿都开始筛糠了。
万帆哈哈笑，笑完这个心累，你这是老鼠胆啊还是蚂蚁胆？这也太小了吧。
虽然这里生活水平比较低下，但可能是水土好的原因，女的一个个都十分水灵，男的看着也都非常的顺眼。
统计这些人数一直统计到了下午二点，万帆前胸感觉都贴脊梁骨了。
第一批林志久招了九十个员工，等设备全部安装好以后，从他的饮饮料厂会派七八个人过来带班，对这些职工将进行一段时间的培训。
席得亮将在这里坐镇，全权负责矿泉水厂的生产。
怪不得这货这么积极，敢情这是要当厂长了。
这些确认自己被隋厂招收的青年们并没有离去，而是自发的聚集在湖边看着他们将要工作的地方，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充满希望的笑容。
而那些没有被第一批录取的人，也被登记在册。
水厂如果再要招工他们将得到优先录用。
那个被万帆吓着的小女孩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噩梦，又蹦又跳的，不知在表达着什么。
不过在看到万翻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这是闹出心理阴影了？
事情完结该往回走了，车到横道河乡政府所在地那唯一的一个饭店门口，万帆把车子一停就跑进去要了几个菜，狼吞虎咽地把饭菜倒进了肚子里。
总算肚子里有点底儿了，没有这些东西垫底他都怀疑车都开不回家。
肚里有食，心中不慌。
回家就不用那么着急了，晚饭稳稳当当的开着车，一边开车一边聊。
“你准备给这些员工多少钱的工资？”
“100元不行吗？”
“你这心可太黑了，这么黑心小心拉肚子还治不好。”
“那你说给多少？”
“你饮料厂工人现在工资都二百四了，这里就算人工低但也不能少于二百吧？总得让这些人心中有希望的火种吧？这样才能留住人，太抠搜了将来有好地方人家直接就走人了。”
“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暂时也不可能有人走，他们往哪走？”
“暂时确实没地方走，未来三年五年他们也走不了，但是再往后呢？”
过几年城市里会需要大量的农民工，那时候有无数的农民工都进城打工了。
你如果留不住人，那个时候你出高价都不一定能找到人。
如果你的员工觉得你这个老板对员工还可以，说不定她就把自己卖给你了，这样的员工才是一个企业里的支柱，也只有这样的员工，才会对企业忠心耿耿。
“学徒的时候先给一百，等出图以后就按照饮料厂那边的标准计件，他们挣多少就算多少吧！他们挣得多也证明我也挣得多了。”
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在小店门口晚饭把林志九和徐德亮扔下车。
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谢美铃和肖雨姚叶三个女人正在办公室里唱戏。
六只眼睛盯着屏幕，正在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
都说女人是多愁善感的动物，其实就是揍的轻，看个电视剧你们也眼泪巴擦的，这不揍的轻是啥？
万帆决定给这三个女人树立一下正确的爱情观。
“那你说说什么是爱情？”提这个问题的是肖雨，姚叶也是全神贯注，唯有谢美铃没怎么当回事儿。
“那你们可听好了，男和女就像两块磁石一样互相吸引，其实通俗一点解释都和忽悠有关。男人忽悠女人叫调戏；女人忽悠男人叫勾引；男女互相忽悠，这就叫爱情，记住了？”
“呸！我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第四百三十一章 意想不到的局面
“好像你们谁能吐出象牙一样，你们谁要是能吐出象牙，我就做个佛龛把你们供起来，天天让你们吐象牙玩儿。肖雨！先从你开始，你先吐个一尺长的象牙我看看，吐不出象牙吐颗狗牙出来我也不嫌乎。”
姚叶哈哈的笑，笑声像扭麻花那样扭了好几个弯，扭出了山路十八弯弯的风情。
到点下班后，肖雨和姚叶回宿舍去了，谢美铃收拾收拾也准备回家。
“等我从黑省回来，咱们找个时间把亲定了，好不好？”
“不好！”
“啥？你竟然敢说不好？三天不打有人是准备上房揭瓦了，为了让你认清当前的形式，今晚上我决定要和你约会一下。”
“不要脸！这种话你也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谢美铃转身就往外面走。
“喂喂！行是不行有句话呀。”
谢美铃只给他留下一串脚步声，半句话都没留下。
万帆曾经说大哥结完婚他们就定亲，可大哥结完婚都好几天了也没和她定亲，小丫子这是生气了。
麻痹的现在的女人怎么回事？一点不拿男人的话当回事呢！大哥结完婚还没超过一个星期，你就急着定亲？
六号七号两天，晚饭和四驱车车间改良小组商议今年四驱车比赛的各种事项。
去年首届四驱车比赛有点稀里糊涂的意思，也没个什么正规的规章制度，比赛项目也不多。
既然准备把这项赛事打造成全国性的，那今年要把这项比赛规范一下。
离八月份也就三个多月，这些规则制定完了，要能让车迷尽快的知晓和掌握。
万帆没有采用日笨田宫四驱车比赛的规则，而是采用全国青少年四驱车模比赛的竞赛规则。
从车体的外部尺寸到全重，车轮直径电机电源外观都进行了规定。
比赛用车要采用千帆牌四驱车套材及零部件，以及千帆标准跑道。
允许车手对自己的赛车进行一定程度的改装，但是必须要符合规则规定。
比赛分为计时赛，追逐赛和组装赛三个级别。
比赛违规的也要接受制定出来的处罚条例。
两天时间，万帆和改良小组成员一条条一项项把这些规则都制定出来。
今年的奖金不但组别多了，奖金数目也比去年大幅增加，冠军车手的奖金已经上升到了五千元。
亚军三千元，季军两千元。
再往下依次为一千元，八百元，五百元。
除这些奖项外，还设有一些个人的小奖项。
万帆拿出五万元的现金和价值一万元的最新式赛车作为全部奖品。
规则惩罚条例以及奖金方案制定出来以后，下一步就是把这些东西推广出去让车迷们接受。
当然，这项工作就用不到万帆去参与了，自由有手下人去办理这些事情。
接下来他和他老子要进行北方之旅。
八号早晨他就和父亲万向阳出发去黑省了。
刘景山把他们父子俩送到渤海飞机场，爷俩当天坐飞机到了黑省哈滨市，当天晚上坐北上的火车到龙镇，然后再坐龙镇至北河的火车到达申吴县。
在申吴县住了一晚，第二天坐申吴到新克县的客车，又坐了三个小时总算到达了目的地。
不过到了新克县还不算到达最终的目的地，这里离万帆的老家新克县葛营乡还有一百一十里。
在新克县一个饭店里爷俩吃了一顿午饭，然后到客运站去坐晚归乡的班车，下午两点半到达了新克县葛营乡。
从葛营乡到万帆奶奶家住的八里岗还有八里地。
万帆来了一次头就像牛头一样大，这绕来绕去把他都绕迷糊了。
这里就是他曾经生活过十多年的地方吗？
八里地对他们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事儿，在葛营乡车站也是有出租摩托车的，爷俩买了一些礼品，租一辆出租摩托车来到了八里岗。
万帆对八里岗的记忆已经不是很清晰了，他们家离开这里已经有六七年了，就是脑中还有残存的记忆也已经模糊了，万帆甚至都记不起几个小时候的玩伴了。
万向阳倒是兴致勃勃，进了村子还和他能认出的人打招呼。
大人们的记忆还是清晰的。
在打招呼招的过程中，万帆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信息。
他七十多岁的奶奶现在一个人住在村北头一栋破旧的房屋里。
这让他震惊不已。
奶奶不是和老叔在一起住吗？为什么会自己住在一间破旧的房屋？
对这个信息万帆并不是十分相信，但是等到村里的人把他们领到村北头一间破旧的石头房子前，万帆终于相信这是事实。
爷俩个面面相觑，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这是一栋只有两间房的破屋子，一水由不大的石头垒起来的，看不到一块砖头。
而且还有两道裂缝，也不知道这两道裂缝透风不。
屋顶就是稻草，黑乎乎的已经看不出有多少年份了。
和他第一次看到姚叶家的房顶有一比。
如果万帆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当年生产队时期，每个生产队都有的那种看场院的屋子。
这种屋子的格局他闭着眼睛都知道里面的格局。
一进门就是厨房，有一个锅台。再就是有一间屋子和一铺炕。
窗户说句不好听的形容就和他家大黄的狗窝门大小差不多，还是那种横竖一个个小四方格窗，完全可以称为古董了。
窗户上糊着报纸。
万帆感觉自己的心仿佛斗停止了跳动。
他家离开八里岗的时候，奶奶在老叔家住的挺好的，在照看她家四五岁的孩子。
但是仅仅几年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万向阳的脸色和脚步一起凝重了，脸上再也没有了进村时那种轻松的笑容。
他慢慢的走进那个不大的小院子，到门前时轻轻地敲响了门。
万帆跟在父亲身后。
他有点害怕房门打开他会看到什么。
虽然他对八里岗的记忆已经模糊，但是奶奶的音容笑貌他却清晰的记得。
他很害怕曾经慈祥的奶奶现在变得一脸倦容。
如果真是那样，怕是要成为他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
第四百三十二章 找人作证
小破屋的门打开，一个老女人稍显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虽然分别六七年，但万帆还是一眼认出这就是他的奶奶。
奶奶的面容虽然苍老，但精神似乎很好，这让万帆紧绷的心放松了一些。
“谁呀？”奶奶的声音很清晰，眼睛也还明亮，这更让万帆长出一口气。
看来事情还没那么糟糕。
“妈！我回来看您了。”万向阳语调沉重地说，同时伸手扶住奶奶。
“是老二回来了，我就觉得今儿有点什么事儿，想不到是你回来了，苏敏和孩子们都好呗？”奶奶的声音里有欣喜。
“她们都好。”
万帆向前一步：“奶奶好！还有我，我也来看您老人家了。”
“这是…小帆？哎呀都长这么大了？你走的时候是十二还是十三？这一晃六七年过去了，你哥没来呀？”
“我哥工作忙，就没过来，他让我代他向您问好。”
“好好！进屋坐吧。”
从这三言两语中，万帆看出奶奶依然很乐观，似乎对生活没有什么不满。
小屋里黑乎乎的很狭窄，一铺只有三米长的土炕上一床行李倒是叠的板板正正的，从这一点看，奶奶爱干净的优点依然还在。
小屋除了一副碗筷和厨房间的地上有些烧柴和少许米粮，再无他物。
屋子虽黑但却收拾的干干净净。
“妈！您怎么会住在这里？怎么不跟老三他们住一起？”
万向阳问道。
“唉！住一起干啥？碍眼。就不如出来一个人过，其实我这样也挺好，我想溜达就溜达，想干啥就干啥。只要你们家家过的好了，妈心里也就舒坦了，我一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几年了，对付几年也就该埋了，有啥好不好的。”
“奶奶！您在这里住多久了？”
“去年夏天就过来了。”
万帆下意识地看看那糊着厚厚报纸的窗户，这一个冬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新克市地处小兴安岭，是黑省除大兴安岭外最冷的地方。
冬天最冷的时候零下二十多度。
万帆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看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过五分。
“奶奶！八里岗现在队长是谁？”
“你问队长干什么？”
“我找队长问点事儿。”
“不用问了，奶奶我现在真的过的挺好，一天什么事儿没有，吃饱了睡睡醒了吃，酒别给人添麻烦了。”
奶奶似乎知道万帆找队长要问什么，并没有告诉万帆八里岗村的队长是谁。
但这拦不住万帆，在父亲和奶奶继续聊天的空档，他走出了这个又黑又小的屋子。
小屋外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站在小屋的小院子外边往这边张望。
万帆从屋里出来和这些人打了个招呼，虽然其中有些人他已经不认识了。
万帆每人递了一支烟，三言两语也就问出了队长是谁。
一个十五六的少年带着万帆来到村子里一栋四间瓦房前。
这里就是八里岗队长李江家。
不巧的是李江并没有在家，他媳妇说李江在地里干活。
在问清楚李江在哪块地干活之后，刚才领万帆到这里来的那个少年又带着万帆出村来到了李江干活的那块地。
那个少年得到了十块钱的报酬。
李江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高大正在用马拉犁杖扣地。
万帆对他的印象也很模糊，但是李江却记得他。
万帆一说自己叫什么名字他就知道了。
“你是万家老二万向阳的儿子，你是老大还是老二来着？”
“我是老二万帆。”
“哎呀！这人怎么能不显老？你们家离开的时候你还是个鼻涕拉瞎的孩子，现在都成大小伙子了，娶媳妇了没有？”
这不扯起来了吗，他离开这里的时候也是十二三岁了，那时还鼻涕拉瞎，那不成傻小子了吗。
“三叔！我今年才二十，娶什么媳妇？”
“二十不应该娶媳妇了吗？我们这里二十岁左右可是都结婚了。”
“我们沿海一带现在人结婚都比较晚，很多都是二十五六左右结婚，二十多岁结婚的已经相当少了。”
“一地一风俗，那你哥呢？”
“我哥五一才结婚，三叔！我来找您是想问点事。”
万帆要问的事情自然就是和奶奶有关。
就在李江家的地头，万帆和李江蹲在地头上，两支烟的工夫，万帆也就知道了奶奶从家出来的原因。
婆媳关系是所有家庭都解决不好的一种特殊关系。
老叔家也不例外。
老叔家的孩子大了，也不用人照看了，奶奶的经济价值也就失去了，万帆三婶也就原形毕露了。
奶奶是被老婶从家里面撵出来的，虽然老叔反对但他没有家庭的控制权，说了不算反对无效，也就只能看着老妈眼睁睁的从家里被撵出来。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平时偷偷给奶奶送点小钱。
奶奶的烧柴是队里给解决的，吃的粮食和蔬菜也是队里好心人家平时送点，反正她一个老人也吃不了多少，一家送点这一年就对付过去了。
“三叔！您也看到了，我奶奶这么大岁数了，一个人在这里边生活没个人照顾也确实不方便，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在不巧的情况下都没有人会知道，说不好听的就是老了都不一定会及时发现。我的想法是准备把我奶奶接到我们家去，不能让她老人家一个人在这里受苦，我要把我奶奶接走，为了免以后有什么麻烦，希望您能出面召集几个人证明一下。”
“这是好事，你奶奶自己一个人在那小破屋里生活也确实难办，你们要是把她接回去享点清福就是一件好事，这个三叔帮你办，但是你想召集谁做证明？”
“有你这个队长出面，把我老叔和老婶找来，再找一个证明人就可以了。”
万帆已经打定主意要把奶奶接回去了，但就是想把奶奶接走也必须要和八里岗的队长以及老叔打个招呼，免得将来犯叽叽。
“那今天晚上你看行不行？”
“最好就是现在，事情办完我就把我奶奶带到公社去，明天一早就离开。”
这里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万帆是一时一刻都不想待。
第四百三十三章 带奶奶回家
万帆给了李江一百块钱的跑腿费，这一百块钱跑腿费产生的效率还是非常大的，李江用了十几分钟时间，就把晚饭要找的人都召集齐了，地点就在他家的炕上。
老叔和老婶来的时候，万帆只是对他老叔点点头，这老婶他视而不见。
万帆父亲哥三个，老大万向春加在黑省佳木斯住，几年也是不回来一趟。
万帆的老叔叫万向荣，就在农场里干活。
在万向阳和万向荣之间，万帆还有个姑姑，嫁到北安去了，已经多年没什么联系了。
万向荣看到万帆还是有些惊讶的，虽然万帆家走的时候万帆还小，但是模样变化不大，万向荣还是认出来来了。
他有些不明白，这个侄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老侄儿，你自己来的？”
“和我父亲一起来的。”
“你爸呢？”
“在我奶奶那里。”
一说到这里，万向荣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表情。
李江看人都到齐了就开始说事儿。
“这个事儿是万帆侄儿提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他的意思就是准备把他奶奶接到他们家去住，不知向荣和你媳妇有什么意见？”
“我们没意见。”万帆老婶第一个回答了问题。
她当然不会有意见，一个累赘取消而且还会离得远远的她有意见才有病呢。
媳妇儿都表态了万向荣也就没说什么。
“既然你们没意见，那么万帆老侄儿你想说点什么？”
万帆当然是要说两句的：“既然老叔你没意见，那么我要委托李队长写一个协议，协议写完以后，奶奶我就接走了。按理说我把奶奶接走了，你们是需要交养老费的，不过我想想也就算了，不缺你们那仨瓜俩枣的。这样以后再有什么事情就与你们无关了，老叔你觉得行吗？”
原本万帆是准备让老叔一年交多少养老费的，但是看在老叔平时还能偷偷给奶奶送几个小钱的份上，也就算了。
反正也要不来几个钱。
万向荣自然没什么意见，就是有也得在肚子里憋着。
既然都没有意见了，那么李江也就写了一份协议。
协议的内容就是万李氏，也就是万帆的奶奶从这份协议签署之日起，她将到二儿子家去养老，生老病死和八里岗再无关系。
协议一式两份，万帆和万向荣按上手印签上字各持一份。
“老侄，晚上到我家去吃饭呗？”万向荣还对万帆发出了邀请。
质疑是真心真意，还是虚情假意万帆也没当回事。
万帆摇摇头：“我们今天晚上就会离开，就不过去了。”
本来这次万帆是带了很多钱来的，他那不起眼的背包里大概有二三万之多。这些钱如果没有意外，都会给老叔让他好好照顾奶奶。
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这些钱他还得拿回去。
现在是下午四点，天还没黑。
万帆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找辆车把奶奶弄到葛营子，在旅店里住一晚明天早晨启程。
那间小黑屋他是坚决不会在里面待。
八里岗离葛营子八里地，就是这段路不太好走，万帆奶奶七十多岁了，虽然身体还算硬朗，但也需要一个比较舒适的交通工具。
就是这个交通工具不太好找。
李江提供了一个线索，说邻村有一家养活了一台双座的130轻卡。
目前这种状况下，130也凑合了。
李江骑着自行车驮着万帆来到了邻村，以三十块钱的价格租下了这辆轻卡。
万帆坐着轻轨回到了那间小土屋。
当然他没有告诉奶奶要接她回去养老，只是说接她回去到他们家住些日子，过些日子还把她送回来。
他担心奶奶会用什么故土难离这样的词来拒绝。
先哄去再说。
对于万帆这个说法奶奶没有表示拒绝，反而还乐呵呵的，并且一再叮嘱只去住一两个月就回来。
万帆扶着奶奶坐进的130轻卡驾驶室的后排座位，然后回头很像那么回事的锁好了小破屋的门。
弄得好像还会回来的样子，这当然是做给奶奶看的。
车从村里穿过万帆四周扫视着这个曾经自己生长过的地方，心情略微有点复杂，以后怕是再没有到这里来的机会了。
在看热闹的人群里，万帆没有看到老叔的身影，大概率是被老婶拉回家去了。
至于那些孩子里有没有老叔家的已经长大的孩子，万帆不太清楚，就是面对面他也不一定认识。
她家离开这里的时候，老叔家的孩子才两岁，他到哪里去认识？
万帆以为这次分别以后这辈子他可能都不会再看到老叔和老婶，但两年后，大爷大妈和老叔老婶竟然会去他们家，让当时的他惊讶不已。
当然这是后话。
葛营子镇上有两家个体旅饭店，虽然简陋但在农村乡镇来说，也算过得去了。
一间有一铺大炕的屋子，每人两块钱的住宿费，万帆祖孙三人就住在这个屋子里。
然后就在他家要了几个菜，吃了一顿晚饭。
吃完饭躺在炕上万帆就陪奶奶聊天，听奶奶讲他老子小时候那些糗事。
万向阳在炕梢躺着光知道嘿嘿嘿的笑，也不插话。
“奶奶！如果你在我们家住，习惯了就不回来好不好？”
聊天期间，万帆也会插一些这样的问话。
“那可不行！奶奶都这么大岁数了，将来埋骨也要和你爷爷埋在一起，怎么能葬在外边？故土难离呀！”
奶奶的话也不是说没有道理，叶落归根是华国人都印在骨子里的情怀。
万帆很聪明的就不再提这个话题，马上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其他方面。
第二天一早，六点多钟，祖孙三人坐上了，开往新克县城的客车，一个多小时后在新克县客运站下车。
这一回万帆没有去买客车票，而是在客运站外租了一辆轿车直奔申吴县。
轿车的速度自然是比客车快多了也舒适多了，原本要走三个多小时的路程，轿车两个小时就到了。
这二百块钱花的一点不冤。
他们到达申吴县后半个多小时，从黑河开往龙镇的火车就过来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 最后一步
考虑到奶奶的岁数大了，回来的时候万帆就没有做飞机，而是买了从哈滨到勃海的特快卧铺票，又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于十三号上午在渤海火车站下车。
下车后万帆又雇了一辆轿车，下午一点他们就回到了姜崴村。
车子一直开进了万家院子，在院子中间停下。
“奶奶！咱们到家了。”
万帆的奶奶坐在车上惊疑不定。
“小凡！这里就是你们家吗？”
“是啊！这里就是咱们家，来我扶您下车。”
万帆扶着奶奶从轿车里出来，交给闻讯赶出来的母亲，回头给了出租车钱，打发出租车离去。
苏敏对于婆婆的到来没什么心里准备，万帆趁万向阳扶着奶奶在院子里看光景的工夫，把奶奶的境况说了一下。
“我就自作主张把奶奶接到咱家来了。”
“儿子！你做的对，老人操劳一辈子，咱不能落个不孝的名声，以后就让你奶奶在咱们家养老，我去给她安排个屋子。”
苏敏很快就在一楼收拾出一个有二十多平的小屋。
这间小屋就是万帆奶奶养老的地方。
正好王学峰的车回来了，万帆马不停蹄亲自开车到青山镇那个关系户那里买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电视柜回来，顺便又买了一台彩电。
等他再回到家时，天就有点黑了。
又忙活了一阵，奶奶的卧室总算是收拾好了。
奶奶做梦都没想到二儿子家竟然是这班模样，这让她严重怀疑自己是在梦里。
“奶奶！我给您的房间收拾好了，看看您还满意吗？”
万帆扶着奶奶的手臂。
“我不用扶着，我还能跑呢，你们都爱扶着我干什么？”
奶奶很不满意别人老扶着她，她认为自己还年轻。
这一点万帆表示同意，按照奶奶现在的身体状况，再活十年没有一点问题。
奶奶的这间屋是最东边的一间里屋。
之所以选最东面是因为这里离西面的厂房距离稍远一点，这样车间里嘈杂的声音也会小一些。
看到屋里崭新的家具和摆设奶奶非常满意，大概唯一不满意到就是床了，她认为床没有炕睡着舒服。
万帆告诉她睡长了就习惯了。
万凯和李红下班回来知道奶奶来了后，就带着李红到奶奶屋里问候。
看到孙媳妇温柔漂亮，奶奶乐得合不拢嘴。
晚饭后万帆看到办公室的灯亮着，就知道是你谢美铃来了。
小丫头一定是想他了。
下午回来忙着给奶奶买家具，连和小丫头话都没说一句，说不定小丫头生气了。
万帆走出家门来到了办公室。
万帆八号离家今天回来，出门了六天，谢美铃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牵挂。
但是，没良心的混蛋回来以后竟然没和她说一句话，这事儿不能忍。
晚饭后，她就跑办公室来等着，要和某人算算账。
办公室的门一响，谢美铃就知道是某人来了，故意头不抬眼不睁的。
万帆把手伸到谢美铃面前上下晃动了两下。
谢美铃没啥反应。
“啊？瞎了？这回可以考虑换媳妇了。”
谢美铃是准备半天不理某人的，谁想这货上来就整出要换媳妇的戏码。
“你眼睛才瞎了呢！”
“别说话，我看看有什么变化，几天不见你竟然胖若两人了。”
女人最怕别人说她胖，谢美铃噌一声站起来：“在哪儿胖了？我都瘦了。”
“没胖吗？那为什么这里鼓了许多？”万帆拍拍自己的胸膛。
“流氓！就会看那种地方。”
“我自己媳妇我看怎么了，我还想…”
“不许想！”
“好！不想就不想，我出门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没想！”
“真的没想？我就说媳妇该换了，一个不想自己男人的媳妇不能要，出来混早晚媳妇是要换滴。”
谢美铃抓起一个账本就甩了过来：“换吧！换吧！”
笑闹完毕就开始进入正经的话题。
谢美铃把万帆出门这五六天厂子里发生的事情像万帆反映了一下。
大多数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只有一件事儿引起了万帆的注意。
就是市里对他走之前写的报告给予了回复。
市委经过研究做出了一些决定，包括土地的优惠使用条件，无息贷款，以及蓄电池厂和电机厂那些老旧设备的处理意见。
甚至还有将来税收上的一些减免政策。
从时间和决定上来看，市委还真把他这个小企业当了一回事儿。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有这样的好消息自然要庆祝一下，万帆借口带谢美铃去和奶奶打个招呼，就带着谢美铃进了万家楼房。
奶奶屋子里的人不少。
父亲母亲还有大哥大嫂都在。
万帆只是领着谢美铃进屋打了个招呼。
“这是我二孙子媳妇呀？哎呦也长得这么好看，我两个孙子媳妇都这么漂亮。”
奶奶喜上眉梢。
打完招呼万帆就把谢美铃领到了自己的三楼。
房门一关锁头一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在万帆的家里约会。
以前在外面约会的时候谢美铃总算束手束脚的，万帆以为在他家她依然会那样。
谁知眼睛一眨，母鸡变鸭，她竟然非常放得开，甚至有些放浪形骸。
不过最后一步依然不允许某人走过，并且说不到结婚那天坚决不行。
等结婚那天才可以那可鼻涕了，别说儿子孙子都饿死了。
某人可等不了那么远，等定亲后必须得发生，否则这还有五六年，想靠死人呀！
谢美铃坚决不在这里过夜，十点半万帆就送她回家。
回来的时候看小店里人声鼎沸的，也就走进了小店。
小店里两盘麻将局。
郭乐凤已经睡觉了，只有林志久一个人靠在柜台上看打麻将。
“回来了？”
看万帆进屋，林志久和万帆打招呼。
“回来了，下午回来的。”
“我听说把你奶奶接来了？”
“她们那边生活条件太苦，我接她来享几天清福，碧水湖那边的设备都安装完了？”
“还得两天吧，十五六号左右吧。”
人家的工地都可以开工了，自己这出去一个星期，也不知道工地建设的怎么样。
第四百三十五章 孩子都累掉了
万帆离家一个星期，荒地工地的建设还是有显著变化的。
起码楼房全部封顶了，万帆不在家，上梁仪式由林志有喝万凯主持。
接下来就是简单的装饰，到六月份怎么也收拾完了，等房子收拾完毕就是上设备了。
车间里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也就是刷个墙而已，这个几乎费不了多少时间。
真正费时间的是宿舍，三层建筑面积一千五百平的宿舍楼，要住进近千人，光是水暖设备就得忙乎老长时间。
好在现在是夏天，这个可以慢慢忙活。
万帆这几天要和李献忠对蓄电池厂和电机厂的设备进行估价，如果万帆觉得合适就全部留下，如果觉得不合适就买新的。
接下来的几天，万帆同时在忙两件事情，一个是和李献忠带领了市评估小组评估蓄电池和电机厂的资产。
另一件事儿就是自己和谢美铃定亲的事情。
前一件事儿比较浪费时间，估计没个十天八天完不了，后一件事情倒是没多大麻烦。
两家同意后通过媒人选个日子举行一个仪式就完事儿了。
定亲的日子选在了五月十六号，这一天也是林志久的碧水湖矿泉水厂工人开始进驻的日子。
因此，林志久没有喝到万帆和他外甥女的定亲酒，他引以为憾。
林志久从小圩屯饮料厂这边派到碧水湖十个人去指导那些新工人。
矿泉水生产用万帆的解释就是把水抽到过滤池或者是过滤罐里进行过滤，然后装瓶就完事儿。
他说得简单了点，过程还是比他说得复杂的多。
这些员工经过一个星期的培训，在熟悉了自己的工序后就上岗了。
碧水湖的矿泉水的售价可是比纯净水贵了一倍，商店的零售价是一块钱，从厂子出门价是五毛一瓶，销售目标主要是营口地区。
因为售价高的缘故，矿泉水最初的销售还是不太令人满意的，但是铺开还是比较迅速的。
推开速度最快的还是刘二，他很快就把矿泉水打进沟东县市场，并且还推进到了东丹市场。
尽管销量不如纯净水，但也是有了一部分的市场。
在林志久的水厂正式开工的时候，万帆这边也传来了捷报，蓄电池厂和电机厂那些设备作价八十万顶给了万帆。
这八十万还是用无息贷款支付。
基本等于万帆一分钱没掏就把这些设备弄到手了。
这些设备虽然都是老旧设备，但就按照老旧设备来估价也是超过百万的。
一台旧车床就值两万，一台铣床的价格也差不多。
不值钱的刨床也好几千呢。
蓄电池厂里面的机械设备较少，但电机厂里边的机械设备可是很多，仅仅电机厂一个厂的设备就值八十万了。
蓄电池厂里边的那些设备，万帆几乎就等于白捡。
设备谈妥后，这边第一期厂房也正好竣工了。
苏平的人马完成了第一期工程的建设，转头就开始了燃气灶厂边上那块空地的建设。
那里将扩建成燃气灶厂，预计到秋冬建设完成，那样燃气灶的日产量将再次翻一倍，产量超过千台。
这块场地到万帆手里半年多了，就是因为苏平干不过来才耽误到现在。
这块场地干完以后，苏平还得回头去干荒地的二期工程，这两年仅万帆的工程就够他干的了。
万帆的那些工人也开始召集了。
首先召集的是家在城镇里的那些原来蓄电池和电机厂的工人。
这两个企业一共有八百三十名各种工人。
不管以前这些工人在原单位是干什么的，现在既然要到万帆的企业来工作，自然就要听从万帆的调遣。
当然这些人也不是全到万帆这里来了，至少有超过四十人没有到万帆的企业来报道。
来不来全凭自愿，人家自己能找到好单位万帆当然不会拦着。
汪春江和张东来先是把年轻力壮的工人挑出来，这些人主要负责往家里拉这些设备。
自己家的车不够，万帆又雇了十辆卡车，一台吊车用了四天的时间把这些破铜烂铁全部拉回到新厂里。
原来蓄电池和电机厂的维修人员合并成立了维修部门，对这些老旧设备进行了系统的检查。
口实在太老没有使用价值的设备全部淘汰掉。
能使用的设备就分门别类地进行安装。
人多的好处这个时候就凸现出来了。
往家拉设备的拉设备，检修的检修，安装的安装。
等那边设备全部都拉回来了，这边蓄电池部门和电机部门的设备也安装了一半了。
购置的部分新设备厂家也加班加点地安装上了，到了六月十四号，电动车厂的设备基本安装完毕并进行了试车检查。
六月十五号这天，万帆企业的三台卡车和万帆在客运站雇佣的三辆中型客车来到了片山沟村。
万帆在塔林乡招收的工人也该出山了。
提前一天回来的姚叶已经把她花名册上的被录取的工人进行了通知，现在这些工人背着行李都聚集在片山沟和三支山交界的县级公路上，等着单位的车来拉他们到单位去。
不论男女都是一脸的兴奋。
这里很多人长这么大到最远的地方就是塔林公社。
听姚叶介绍他们的单位离县城才三十多里，这样以后就有机会去县城看看了。
卡车到达的时候，这些员工发出了一声欢呼。
车队停稳后，姚叶就开始布置员工们上车。
女生全部坐客车，男生坐卡车。
三辆中客坐了一百一十个女生.，其余七十个男生则坐卡车。
下午一点多钟，这近200名员工就被全部拉进了新厂。
一向悠哉悠哉的人事干部姚叶，今天累的够呛。
就连分配宿舍这样的任务都要她亲力亲为。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是隔开的，她安排完了女生宿舍回头又去安排男生宿舍。
把例假都累出来了。
这是姚叶安排完这些工作，回到办公室后给谢美玲和肖宇说的话。
“孩子没累掉吗？”
谢美铃傻乎乎地就冒出这么一句，于是遭到了姚叶的追打。
第四百三十六章 不一样的端午节
万帆企业里的住宿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
西边河边那一排三层楼就是办公楼和宿舍食堂。
靠近南门三分之一是办公楼，北面三分之二是宿舍楼食堂。
二期工程的时候还会有活动中心和科研楼出现。
每个宿舍都是那种上下铺的单人铁床，铁床横着被固定在墙壁上，不会有晃悠的感觉。
南墙四张上下床，北墙四张上下床，一个宿舍住十六个人。
每个宿舍都有一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棚顶有一个吊扇，这是每个宿舍的标配。
一期工程的最北头是可供四五百人同时用餐的上下两层的食堂。
食堂里有二三十个员工为这近千人服务。
现在唯一差点的就是工厂院子了。
院子里还只是铺着沙子，还没倒出工夫对地面进行硬化，等倒出工夫地面硬化就更好了。
吃晚饭的时候，万帆由姚叶陪同着来看了那些从塔林来的员工。
前几天城里的那群工人安装设备的时候食堂就开伙了，现在食堂已经算是走上了正轨。
里面的三十多个工作人员都是姜崴村各队的家庭妇女，一天三顿饭每月二百元工资。
姚叶把万帆介绍给了塔林来的工人。
“塔林来的兄弟姐妹们，这就是咱们企业的老板万帆，大家鼓掌欢迎。”
来自塔林的员工们纷纷起立鼓掌。
他们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老板什么样子，想不到老板这么年轻。
这些员工起立鼓掌让万凡有点不好意思，忙伸出手做了一个让大家做的手势。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只是来随便看看，食堂现在不一定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但是肯定让大家吃饱。”
食堂里主食就是米饭，菜就没准了，跟着节气走，下来什么就吃什么。
“老板！我们什么时候能开始上班呀？”一个圆脸姑娘问。
“明天你们就该分车间了吧，分完车间你们都会有一个师傅，要跟着师傅学一阵徒才能正式上岗。”
“那学徒要学多长时间呀？”
“咱们的每一个工作流程都是干固定的部件，你们主要就是学把这个部件干好就可以，因此学徒的时间不会太长，两三个月吧！”
万帆企业只要是机械加工的学徒都说两三个月，没有再长的了。
万帆和这些员工的年龄几乎一样，这就有了共同语言，胆大的员工就围着万帆问这问那。
万帆闲着也是闲着，就在食堂里陪着这些工人们东拉西扯，耐心地回答他们的问题。
这些员工通过和万帆的交谈对姜崴村也就有了字面上的了解。
从食堂出来，万帆又去宿舍看了看，有姚叶的陪同女生宿舍也进去几个看看。
这时那些吃完饭的新来员工，三五成群地走出工厂的大门，开始对小圩屯实地考察。
他们有到河边洗手洗脸洗脚的，有四处溜达增加对这里了解的。
但去的最多的还是小店，因此小店就被挤得水泄不通。
就算小店生意有万帆企业的加成如此红火，林志久也有不想开的想法。
他现在有两个厂子了，现在已经是销售旺季，他一天的收入过千元，小店的这点收入已经看不上眼了，还得栓一个人。
他准备让老婆郭乐凤管理饮料厂，他则去管理碧水湖的矿泉水厂，那么小店自然也就没有人开了。
林志久打算把小店兑出去，他竟然问到了万帆的头上问万帆兑不兑？
“我闲着没活干了我去兑他，我才不干呢。”
他有那么大的买卖不干去兑小店玩，这不是闲的蛋疼吗。
万帆不兑这个小店，肯定是有人会兑的，第二天这个小店就有人出手兑了，兑的人是许俊。
许俊虽然兑下了林志久的小店，但是却没准备把小店留在原来这个地方，他准备把小店搬到他家里开。
这是因为林志久小店的地方林志久到饮料厂要用。
在一个原因就是许俊家西边就是那条通到电动车厂去得那条土路，许俊的算盘是在他家西边盖一个长平厦子开小店，主要就是为了电动车厂的生意。
电动车厂有近千名员工，他把这个生意留下来就可以说发财了。
为此许俊还来求证过万帆，得到了万帆的支持。
在许俊兑林志久小店的时候，千帆电动车厂也正式地进行了员工分配。
电机部门王春江被万帆任命为副厂长，万帆的师父赖洪祥成为了机械加工车间的车间主任，张志和姜光云也被任命为绕线车间和电控车间的车间主任。
蓄电池方面则由张东来推荐的一个叫周树斌的人当副厂长，蓄电池车间的车间主任任命由周树斌任名。
然后就是学徒工的分配，哪个学徒工被分配到哪个部门哪个车间哪个师傅的手下？这就要看运气了。
整整一天电动车厂就在忙活这些工作，到下午三点左右所有的人员分配算是稳定了下来。
宋斌成为了技术部门的部长，张东雷为副部长，这个部门现在有技术性员工六十人，几乎都是原先蓄电池厂和电机厂的技术科人员，再加上万番招受的那些高中生组成的。
他们也是分三四个部门，有研究蓄电池的，有研究电动机的，有研究电控的，还有研究燃气灶和四驱车的，将来还会增加整车设计部门。
万帆在这里是单独盖了一栋作为科研部门的四层楼的，不过这栋科技楼是二期工程现在还停留在图纸上，那么现在的技术部和办公楼混在一起。
人员分配完毕，工厂也就可以开始试生产了，生产电动自行车的各种图纸也都下发到了各个车间。
这个时候也就到了六月下旬了。
93年的端午节也就无声无息的来到了。
六月二十四号是端午节，对万帆而言，今年的端午节和往常年意义不同。
今年的端午节，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往家叫媳妇了。
也就是说谢美铃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他家过夜了。
端午节，中秋节和过年这是辽南地区三个可以往家叫媳妇的节日。
因此每到端午节，所有企业都是会放假一天。
万帆的所有企业也放假一天，为那些有媳妇的人创造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