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巧克力
田文正从工部衙门中调过来十个小厮,跟在朱常渊的身后,一路摇摇晃晃的往皇宫走去,和上次一样,进入的还是那个城门。
不同的是,这次来接待朱常渊的不是那个老太监,而是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是曹化淳派过来的,看到朱常渊一行人过来,赶紧上前问道:“大人可是工部来宫里修缮的朱大人?”
朱常渊道:“然也。”
小太监认识几位守门的检查的公公,这次只是将朱常渊几人全身上下搜罗遍,然后令其脱掉衣服,看看没有私藏物品,便道:“可以走了。”
不像上次菊花被三个色眯眯的阉货轮着看,好歹让朱常渊心里好受那么一点。
“朱大人请这边走。”小太监在前面带路,甚是机灵,一路上与朱常渊有说有笑,根本没有说让他低头不要乱看这回事。
朱常渊奇怪的问道:“不是说在宫里行走不准抬头乱看么?”
小太监说道:“那是对一般人的规矩,朱大人是曹公的朋友,曹公特意嘱咐奴才带着大人在东宫附近看看。”
其实曹化淳根本没有这么说,这个二货不过是为了要巴结曹化淳才对朱常渊这么放恣。
朱常渊微微笑着,道:“不用麻烦了,既然来到了宫里,还是遵守宫中的规矩为好。”
跟着太监晃晃悠悠的往前走,这次不用一直低着头,观看起来也方便了许多,朱常渊暗地里甚至将系统中的传统相机拿了出来,看到稀罕的东西就拍张照片。
这次走路很快,从皇城的西门走到东宫所在的地方,也只是花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大人,就是这里了,这慈庆宫中居住的除了太子爷之外,还有先皇后。奴才不敢胡乱进去。大人如果要在这慈庆宫周围看看,奴才可以带领大人转一圈。”
每个宫殿都有自己的奴才,别的奴才贸然进入很有可能会被人家当成贼人或者卧底,这个小太监虽然年轻。在宫中做事也有些日子,这些基本的规矩还是懂的。
“不用,劳烦公公,公公慢走。”
打发走这个年轻的小公公,朱常渊深吸一口气。领着十几个人进入慈庆宫中。
慈庆宫,在皇城的东边偏南一点,是一处宫殿群,主殿在最后,两侧还有几处小的宫殿屋宇,有些是给宫里的太监宫女居住,有些则是其他一些皇子的居所。
崇祯皇帝的皇子太小,最大的太子朱慈烺还不过看看**岁,其余的更是不能单独居住,所以这东宫还是很空的。
不要以为东宫里面居住的只有皇太子。有时候与皇太子关系较好的皇子也是可以居住在其中的。
走到慈庆宫的正殿后面,见一堆已经运过来放在地上的青色地砖,也不知道是谁弄过来的?
朱常渊不去想这么多,让十个小厮各自忙起来,先将那些旧的地砖全部抠出来,然后再大致整平一下地面。好在原来的地面就比较平,只有一个很小的排水坡度,所以朱常渊整平起来倒也不费事。
安排好工人干活,朱常渊自己往旁边一坐算是监工。
不多时,一个**岁身穿明黄宝衣的孩童蹦跶过来。看到朱常渊一笑,小声说道:“呀,你这个大官又来了?”
正是前段时间在草丛中嘘嘘被朱常渊逮到的皇太子朱慈烺。
“你怎么跑出来了,今天太子太傅李大人没给你上课啊。”看到一个小屁孩好欺负。也没有给他行礼作揖,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小屁孩而已。
突然想到上次张皇后找自己谈心的事情,脸上一绷,严肃的说道:“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出卖了本官?”
皇太子先是狐疑的往身后看了两眼,然后说道:“你无礼。怎如此对本宫呼来喝去。”见朱常渊要躬身行礼,又赶紧拉住改口说道:“好吧好吧,我免你礼了,你别磕头了。”
朱常渊本来就没有磕头的意思,有个台阶下赶紧站住,说道:“免我礼你还让我行礼干嘛?”
太子道:“你这都不懂么?还说自己是个大官,骗人。”然后颇有得意的小声说道:“我父皇告诉我,利剑在手仁德在口,即便你很想杀一个人,没有到杀他的时候也一定要让他感到你的恩德,此为帝王之术、王霸之道,你不懂!”
朱常渊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差点一口气笑出来,不过内心深处却是一寒,都说伴君如伴虎,还真是这样的。历史上每一个有作为的君王,莫不是将帝王之术研究的精深透彻,与此类人同行同事,说的文雅点是一种高危职业,说的通俗点就是作死了。
“你别打岔,告诉我是不是你出卖了我?”朱常渊又将太子拉回到原来的轨道上来。
太子道:“我哪有出卖你,你给我说的那道题,我从来没对外说是你帮我的忙。”等了一会,又小声说道:“那天父皇问我是谁教我,我回答是皇伯母。”
“你敢欺君?”朱常渊小声道。
“嘘。。。”太子一听,吓得要死,说道:“我不就是不想把你供出来,不过这不是我欺君,是皇伯母,她让我这么说的。”
所谓皇伯母,不就是那位先皇后张氏么,那天夜里还偷偷的和自己见了一面。
难道说她将这一道难题揽到自己身上,是为了不暴露我么?
朱常渊一边**,一边看着太子,问道:“还没说呢,你今天怎么没上课?”
太子道:“中秋佳节宫里都有特例,皇子可以休息半个月,本宫既是皇太子也是皇子,自然不能例外。”看着朱常渊有些猥琐的笑了笑,说道:“你再给我出一题,我拿去考考李士淳。”
朱常渊苦笑着道:“哪里有那么多题给你出,臣才识有限,太子殿下饶过臣吧。”
皇太子胸脯一挺,道:“不行,今天非得给本太子在出一题,不然,我要砍了你的狗头。然后再将你挫骨扬灰,再将你。。。”说不出来了。
朱常渊道:“太子殿下啊,刚刚还说帝王之术,这一会又忘了,不是利剑在手仁德在口么?”
朱慈烺也挺会装逼,手往腰上一叉,唉声叹气的说道:“所以说啊,当个皇太子真累,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的不想做皇太子!”
朱常渊道:“不做皇太子做什么,难道做个皇子,我告诉你,做皇子更累。”
太子道:“不做太子做皇帝啊,你傻啊。”说出口后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嘴,道:“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朱常渊道:“没事,你以为我像你这么不讲义气,出卖朋友么?”
朱慈烺道:“我才没有出卖你,是皇伯母自己猜出来的。”
自己猜出来的?
朱常渊一愣,想想也是有这个可能,若是那天她先看到了自己手书,再听到了太子的问题,还真是又肯能连哄带骗将太子带入坑里。
好了,不想那么多了,叹了一口气,有意无意的问道:“你想做皇帝,知道做皇帝要干什么吗,知道做皇帝有多累吗?”
朱慈烺道:“做了皇帝就可以想杀谁的头杀谁的头,想抄谁的家抄谁的家!”
“就这些?”
“还有。”朱慈烺小脸顿时通红,小声对朱常渊道:“做了皇帝,我就可以找个像皇伯母这么漂亮的女人。”
卧槽。。。
朱常渊心说老子还想呢,这小屁孩,今年才几岁啊,就开始想媳妇了?
“你可不许把我给你说的说出去啊!你要是说出去,我砍了你的狗头。”朱慈烺脸上潮红退去,又朝朱常渊威胁道。
朱常渊嘿嘿一笑,道:“放心吧,我这人讲义气。”
别看朱慈烺才只有**岁,可也不傻,这种话那里敢随便乱说。只是每次见到朱常渊之时,总觉得他身上的气质和别人不同,没有那股子趋炎附势或者战战兢兢的感觉。
像是一位大哥哥。
所以,他才愿意与朱常渊多说几句话。
“哼。”得到朱常渊的许诺后,朱慈烺松了一口气,又道:“再过几天要上课了,你快再给我说一道题,我要难住李太傅。”
朱常渊一脑门黑线,心说老子就是有再多题也不够你天天嚷嚷着要。退一万步来说,就是有也不能再给了,你特么还嫌上次的事情闹腾的小咋地。
“没了,太子殿下赶快回到宫殿里面去,这里不适合殿下长待。”
“没事,我经常来这里玩。”看了看地上那湿漉漉的苔藓,道:“我还在上面趴着玩过呢,滑溜溜的很好玩。”
朱常渊一阵恶心,心说这大明老朱家的子孙一个个还真是个性。劝道:“以后别这么玩了,里面的细菌病毒很多。。”
想想这么说他也听不懂,便道:“这样容易引起风寒病。”
皇太子转移话题,道:“你快告诉我一题,本宫还要难住李士淳呢。”
“没有就是没有。”说话间从系统中摸索出来一块德芙巧克力,在太子眼前晃了晃,道:“这是我家乡产的糖,想不想尝尝。”
太子眼睛一亮,道:“你打开给我看看。”
朱常渊将外面一层包装打开,露出黑色的巧克力。
“黑乎乎的,这样能吃?你骗人。”
“我才不骗人呢,你看。”朱常渊当然知道这小机灵鬼什么意思,不就是不敢吃怕有毒么,当下自己先吃了一口,喜滋滋的看着朱慈烺道:“嗯,真是不错,好甜。”(未完待续。)
第47章 贡献值飙涨
朱慈烺咽了一口口水,看着朱常渊手中的那一块巧克力被他吃了一口又一口,只剩下最后一点了,“嗖”的一下出手,将最后一点拿在自己手中,道:“刚刚还说给我尝尝,现在自己吃起来了,你害不害羞。”
说话间将半空巧克力丢进自己口中。
入口即化,香甜浓郁的味道,这绝逼是朱慈烺吃过最甜美的食物。
“嗯。”吧唧吧唧嘴,道:“大官,你这东西从哪里买的?怎么做的?你告诉我,我让我皇伯母给我做。”
朱常渊道:“这东西是洋人那边买过来的,我怎么知道怎么做。你不信看看上面还有洋文呢,是不是?”将塑料皮壳在手里晃晃递给朱慈烺。
朱慈烺接过来一看,上面果然写着歪歪扭扭的洋文,他也不认识,问道:“那怎么办?我还要吃。”
朱常渊又从袖子里摸索出来一块,道:“这块赏给你,最后一块了哈。”
朱慈烺自然不会跟他客气,抓住放在了自己的衣衫里面。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对朱常渊说道:“什么叫你赏给我,你这叫进贡给本宫,本宫爱收就收,不爱收还得给你扔了呢。”
这小屁孩,人小鬼大不说,还特么要面子 。典型的当彪子还要立牌坊,跟你爹学的吧。
“好好好,是下官错了,太子爷,请您把我的巧克力还给我吧,求你了,求您别收。”朱常渊拖着两只大手跟在朱慈烺的屁股后面,苦着一张脸追击。
“哈哈哈哈。”朱慈烺被他追逐的兴致起来,绕着大殿后面的一个圆形的花坛跑了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朝朱常渊挥手道:“来啊来啊,追我啊。”
“嘘。。。。”朱常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怕这里动静太大一会引来宫中的其他人。赶紧将身子缩回大殿后方的工地上。
太子爷意兴阑珊,一步一步走到朱常渊身边道:“你陪我玩会吧。捉迷藏好不好?”
朱常渊从系统中摸索出来一小瓶可乐,递给朱慈烺,说道:“拿去喝,别烦我。再烦我我就走了。”
他说的是实话,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堂堂正六品的官员,不可能与意蕴小厮一样整天窝在工地上,哪怕这个工地在皇宫内院。
太子接过朱常渊递过来的一个黑色塑料瓶的可口可乐,道:“这是什么?”
朱常渊拿过来将盖子拧开。递给他说道:“你尝尝。”
“你先尝。”
“呸,害怕我害死你啊。”朱常渊张口咕嘟咕嘟喝了一小半,打了个嗝,道:“爽!”
太子心疼的要死,抢过来道:“我让你尝尝,谁让你喝这么多了。”
朱常渊不理他,继续干活。
太子没了兴致,一个人跑回了殿中。
这换地砖本来就是很简单的活,有田文正在足够了。朱常渊大袖一甩出了东宫,走到门外正好看到刚刚引领自己进来的小太监。奇怪的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小太监道:“奴才的差事办完以后,就在此专门候着大人,怕大人万一有什么需要。。。”
“哦。。。”朱常渊拱拱手,道:“真是辛苦公公了,朱某人在此感谢。”
“哎呦,大人您折煞奴才了,奴才不敢受。”小太监几乎要跪在地上了。
“哈哈哈。”朱常渊大笑,然后道:“你带我出宫,中午记得给我手下送点饭。回头我碰到曹公,定然告诉他你尽职尽责之处。”
“多谢大人。”小太监要的就是这个好处。听了朱常渊的许诺,脸上喜色连连,一路引领着他出了宫殿的大门。
又不用回工部衙门,回到自家冷冷清清也没啥意思。突然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就像春草一样在心中滋长,停都停不住。
翻身上马,一路骑行出了京城,来到荒郊野外,看着阡陌纵横的田地。呼吸一口田间的空气,顿觉心中烦恼尽去。
来到大明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机会看看这京师城外百姓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今日一见,和想象中的差别很大。
地里,有正在收割的玉米,但是却不多,最多的还是红薯。
这个不难理解,古代田地产量很低,无论种植玉米还是小麦,都不够吃。只有这种对于土地肥力要求不高的红薯,不但产量大,而且韧性较强,不至于说一场灾难过来全部绝收。所以,红薯成了古代老百姓最喜爱的作物。
可惜,并不是老百姓最喜爱的食物。
因为红薯做成的面粉很难吃,而且天长日久的吃这种东西,给人体自身的肠胃带来极大的害处。
看着京师的土地都已经进入了丰收的尾声,想想自己的日月岛在纬度上来说应该还在京师之南,也丰收了吧,不知道收成会怎样。
正思索见,脑海中突然“叮”的一声响起,熟悉的机械声传来:“化肥改造土地完成一亩,获得贡献值五百点。”
“化肥改造土地完成一亩,获得贡献值五百点。。。”
“应该是岛上的玉米早就收割完毕了,这是严宏他们在大面积的开发那些之前未开发的七万亩土地。”
刚刚进入平行世界的时候,用化肥改造一亩地能够获得一千贡献值,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亩地只剩下了五百。
这个系统,虽然就套在朱常渊的身上,可是他对系统的了解却是寥寥无几,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有的时候不知道的问题可以向系统本身询问,系统高兴了回答你两句,不高兴了理都不理你。
比如说,朱常渊想到这里,突然大声朝系统问道:“你这个系统,如果我不接受任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像这种问题,朱常渊不知道问过多少次了,可惜,每次系统都默不作声。
“叮,回答宿主提问,系统任务必须接受,不接受的后果是系统吞噬宿主血肉精华,然后去寻找下一任宿主。”
卧槽尼玛,这系统,回答问题还真是要看心情,今天这货心情好啊。
“平行世界人物发布的任务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对宿主没有影响,不过接受任务并完成后,会获得大量的奖励。”
尼玛。
原来人物发布的任务可以不接受啊,那下次崇祯皇帝再给老子交代什么任务,老子接不接受就可以看心情了。
哈哈。
想到这里,不由的嘴角一笑。
既然这货今天心情高兴,倒不如多问几个问题。
“啊,系统老哥啊,那你告诉我,这个系统究竟有几级,我完成了最终任务后会获得什么样的奖励?”
然而,任凭朱常渊再三发问,系统像是死了爹一般,再也不发一声。
操你大爷!
朱常渊在田里转了一圈,主要就是看看是否到了秋收的季节,也好推断下自己的日月岛是否也已经收获。
日月岛一旦大丰收,岛上的粮食蔬菜便可以自给自足,免得朱常渊除了运送化肥肥料种子的同时,还在为他们运送吃的东西。
日近中午,打马回家。
就在自己附近的小吃街上痛痛快快的吃了个午饭,下午找徐尔默密谈,又将接下来开店的事情好好谋划了一翻。
晚上躺在自己床上,脑海中烦死人的“叮叮”声,终于停了下来,朱常渊一看贡献值,大吃一惊,一天的时间贡献值竟然涨了三百多万。
也就是说严宏他们平整耕种了几乎六七千亩地。
这怎么可能,朱常渊一愣,随即想到这应该是动员了岛上那些难民一起开垦荒地的缘故了。
不过,除了改良土地之外,还能零星的收到一些声望值的增加,虽然和改良土地比起来九牛一毛,可蚊子腿也是肉不是。
就这些看起来可无可有的声望值积累起来的贡献值,都足够他平日里来回两界穿梭的用度了。
本来以为晚上可以睡个好觉,哪里想到刚刚吃过饭没多久,“叮叮叮”的声音又特么的响了起来。
尼玛,要不要这么拼,严宏这狗日的大半夜了在加班?是的,应该是了,好吧,大哥我服了,给种个j8地都要加班的大哥跪了。
“我操你大爷系统,给老子把声音关掉。”
嘿,你还别说,人怕王霸之气,系统也怕地痞无赖,就朱常渊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嗓子,系统真的把声音给关掉了。
睡觉。
第二日起床,还没洗漱的时候,就先看了一眼系统内的贡献值,一晚上又涨了一百多万,真是涨的飞起啊。
(别说是朱常渊了,就是作者本人都嫉妒的想要撕裂天际,尼玛我的均订要是能涨这么快,我,我。。。我明天就犒劳下自己吃炖羊肉。)
由于皇宫那边有田文正看着出不了什么乱子,朱常渊索性连班都不上了,一头直接穿梭到现代社会,看到需要的东西又是一阵大量的购买。
没有办法,京师的店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开业了,总需要多屯点货吧。
找到刘光,问了一下在某宝上购买的手表怎么样了?
刘光回答已经全部到货了,至于质量可能不是太好。
“不好也差不到哪里去。毕竟好几百块钱的东西呢,用过两三年应该还是可以的。”朱常渊嘿嘿一笑,将手表全部装进系统,借口有急事马上离开。
再不离开,刘二蛋子又要找他要古董了。(未完待续。)
第48章 张嫣的父母
离开刘二蛋子家,看了一下时间,上午八点多钟。
伸手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打的到火车站买了一张去苏通市的高铁票。
苏通市,距离南都市不远,准确的距离不知道,反正网上查火车票的时候显示距离为九十六公里,坐高铁也就是半个小时吧。
苏通市是本省的第二大都市,繁华程度虽然赶不上南都市,不过去却是一个美丽的旅游城市。城市背靠大湖,不但景色优美,而且风景宜人非常适合人类居住。有南都市“后花园”的美誉。
据说南都市的有钱人,基本上都会在苏通市选择购买一套休闲的别墅,周末或者假期带着老婆孩子家人,或者是朋友在此度假。
朱常渊坐上高铁,玩了一会手机,随即陷入了深思之中。
苏通市他不是第一次来,不过这一次却意义不同,上次在平行世界中询问张嫣她的父母家情况,她说的正是苏通市。好在距离朱常渊的老家不远,去一趟也挺方便,眼下朱常渊也没有太多事情可做,便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果然,半个小时的车程后,到达苏通市。
高铁站建在了苏通南,又称为苏通南站,而张嫣在现代社会的家却在苏通最北边,看来还要在坐一阵子车了。
同样打的,半个小时以后到达苏通市一处小区“南国花园”,对照记忆中张嫣告诉他的地址,仔细思索了一下,应该是在南国花园小区一号楼二单元三楼西户。
功夫不负有心人,没一会便找到了张嫣家所在的小区。没有意外的情况下,现代小区每家每户的外门都是关闭着的。
“叮咚。。。”
按了一下门铃,里面传来了一个女声,“谁呀。”听起来还挺年轻的,朱常渊暗道这也不像是四五十岁的人呀。
正在胡思乱想,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女人。身姿优美,脸蛋也很漂亮,猛地一看和张嫣是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脸上满满的都是倦容。
“请问,这里是张并张先生家么?”
朱常渊狐疑的问道。
这女人这么年轻,又和张嫣长的有点神似,难道是她的姐姐么?
“您有事么?”女子警惕心大起,没用直接回答朱常渊的问题。
朱常渊道:“大姐您好。我想找下张先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张并张先生家?”
女子确认是找张并的后,脸上忽然现出一缕焦急之色,道:“不是。”说完就要关门,却被朱常渊一把挡住。
有问题?
首先从张嫣给他的地址和这女人的长相看来,这里是张嫣家无疑,而且这女子与张并肯定很熟悉,要不然为什么听到张并后就急着关门呢。
“大姐,您别关门,我并没有恶意。我来是受您一位至亲相托。拜访张先生的。”朱常渊挡着就是不让女子关门。
女子有些着急了,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再这样我报警了啊。”
“大姐,我真的没有恶意,我有些急事要找张叔叔。”
二人正争执的时候,屋子里面又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皮肤白皙的男子,也是三十来岁的样子,看样子文质彬彬,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让他进来吧。”
男子脸色苍白,好像大病初愈的样子。开口声音低沉,听上去没有活力。
“并哥,你,你怎么出来了?”女子看了一眼男子。
“让他进来。我正好也想与他们谈谈了。”
女子不得已,放朱常渊进去,不过眼中却有一股厌恨之色。
卧槽,我和你没有杀父之仇吧。
朱常渊进入房间,满脸堆笑说道:“我是南都市的朱常渊,过来找张并张先生。”
“我可以答应你们的条件。但是我也有个条件!”
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了一支香烟,狠狠的抽了一口,仿佛没有听到朱常渊的话。烟气出口,一阵不住的咳嗦。
旁边的女人心疼的上去给他拍了几下,几乎要眼中含泪,说道:“你瞎说什么呢,难道你就这样抛弃我,还有,还有我们的女儿,呜呜~~~~”
“别哭了。”男子安慰道。
这尼玛是玩的哪一出?朱常渊有些尴尬的讪讪一笑,再次重申一下,“这位兄弟你好,我是南都市的朱常渊,过来找张并先生,有要事相谈。”
“把我女儿放了,这是我的条件。”
男子缓过气来,深吸一口气,仿佛仍然没有听朱常渊再说什么。
朱常渊这么长时间一直身居高位,何曾让人这么无视过,当下心头起了一股无名怒火,道:“我特么来找张并啊,他在不在?”
“我特么就是张并。”
男子将手中燃烧了半截的香烟丢在地上,狠命的用脚踩了两下。
“你是。。”
哎呀我草,这个事有点乱,要缕缕。
首先张嫣现在应该是二十三四岁,如果这个是张并,并且旁边的是张嫣的母亲谭雅的话,他们的年龄看上去也仅仅只有三十二三岁。
这么一算,也就是说,张并这货**岁就生了女儿。
这不合道理呢?
要不,就是这俩人保养的好,实际年龄已经四十多岁了?
别特么逗了,保养再好一眼也能看出来,比如那什么李大庆、刘晓贺什么的,虽然保养的好,可是看上去怎么都是别扭。
好吧,我承认了,你就是张并,然而,事情只能这么解释:张嫣穿越过去的年代和自己的时间节点上并不同步。
也就是说,由于某种未知的原因,张嫣和自己穿越前的时间差与穿越后的时间差变了。
“哦,原来您就是张并,那您的女儿是不是张。。。”
“把她放了,我答应你们的条件,你们也是他的亲人,请不要太过分。”张并眼中血红的朝朱常渊看去。
卧槽,应该是误会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毋庸置疑张并把自己当成了另一波人。朱常渊从他的语气中还听到了一些别的东西,难道这张家的女儿被别人绑了?
“张先生,你不要误会,也不要激动,冷静冷静。我可能并不是您说的那一波人,我找张先生要说的可能是另外一件事。”
张并听了朱常渊的话,皱了皱眉头。
旁边的女子却问道:“您不是我哥哥派过来的人?”
朱常渊笑了,摊了摊手说道:“我都不知道大姐你尊姓大名,如何认识你哥哥。”
“哦。”张并夫妇突然松了一口气。
女子道:“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你是,你是我哥哥他们派过来。”
“您是张嫣的母亲谭雅女士吗?”
“你见过我女儿?”
谭雅没有直接回答朱常渊的问题,而是满怀希冀的问道。
旁边的张并也张大了嘴巴等他的回答。
“呃。”怎么说呢?总不能说见过,她现在在十万八千光年外的另一个地球上的明朝当皇后呢吧。
想了想,也没有想到说辞,就磕磕绊绊的道:“那个,呃,叔叔阿姨。”面对张嫣的父母,朱常渊不自觉的将自己放在了晚辈的位子上。
没办法啊,万一有一天把那端庄淑贵的皇后娘娘弄**,难不成还和她父母称兄道弟?那也太不讲究了吧!
“那个,呃,怎么说,嗯。”朱常渊想了想道:“首先,我并不是你那个所谓的哥哥派来的人,然后,我来是想向你们了解一下张嫣的具体情况。”
“您是警察?”谭雅精神一震。
“呃,不不,您别误会!”朱常渊苦苦一笑,这谭雅的脑洞也不是盖的。
然而,强中自有强中手,有个脑洞比她还大的说道:“我知道了,先生您是国安的特工么?”
好吧,我没承认,是你们这么说的。
“能说说您女儿什么时候,怎么失踪的么?”
朱常渊说话的时候小心谨慎,说实话他也搞不清这张嫣到底是魂穿还是失踪,还是怎么个情况。
“唉!”张并叹了一口气,道:“去年秋天的时候,我女儿刚满六周岁,就在去小学报道的路上,我妈抓着她的手去学校,就,就,就莫名其妙,就丢了。。。”
我类个去。
还真是时空错乱了。
朱常渊也被这故事给雷到了,又了解了一下其他的情况。
张嫣失踪以后,张并的母亲,也就是张嫣的奶奶由于内心不断自责,再加上身子本来就不好,也与半年后去世。
张嫣的母亲本是大天朝谭氏家族中第三代最小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女儿。本来是和京城另外一家联姻的。谭雅死活不愿意,非要跟自己的男朋友,也就是一无所有的张并结婚。后来受到家族的遗弃,彻底断了联系。
不过老爷子在的时候,谭家人虽然感觉谭雅做事丢了他们的脸面,却还不敢下手把她怎么样。
老爷子去岁过世以后,谭雅哥哥当家。。。。算了不扯太多。
反正就是张嫣的父亲张并被谭家弄得破产,外加欠了一百多万的债务。以至于他连女儿的走失都怪到了谭家头上。
其实朱常渊知道,这件事真是他冤枉谭家了。(未完待续。)
第49章 阿九商行
ps: 哈哈,那啥,厚颜,求个月票,虽然这玩意没用,可每天看到人给投月票,也显得有生气不是!
又继续和张并夫妇聊了一会,朱常渊在征得他们同意的情况下,给他们照了好几张照片,当然了,用的都是老式相机。
张并夫妇自然愿意,他们还以为朱常渊这个特工是给他们备案帮助他们寻找女儿呢。
其实朱常渊过来,除了确认张嫣的话是不是真的之外,最大的目的就是照照片,没办法,为了泡妞也是蛮拼的。
之前给皇太子朱慈烺巧克力和可乐,并非是无意为之,而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他朱常渊是可以回到现代社会拿东西的。
这种事情,相信皇后为了自己的安全和生命考虑,肯定是不会说出去的。
况且,一旦知道自己能够回到现代社会,她还要求着自己帮她传递信息,自然就更不可能出卖朱常渊。
事情完成,就在苏通市不远处找了一家照相馆,当场冲洗。
又在苏通市等了好几个小时,拿到照片之后寻找个隐蔽的地方飞回平行世界的家中。
日月如梭。
过了几日的时间,破虏、带着阿九从海上归来,直接进入了朱常渊的家中。
有了两个下人,就是不一样,生活也变得滋润起来了。
外面的一切事物都交给破虏去应酬和应付。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是普通的拜访、购买、传递信息什么的。
至于阿九,每天在家里呆着,朱常渊不让他外出一步,甚至家里来了客人,他还要跑到屋子里躲起来,一个人都不能见。
朱常渊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日后与徐尔默合作开店,肯定要有个自己的人参与其中并经营,阿九无疑是个最好的人选。
现在将他隐蔽起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让别人知道阿九与自己的关系。
破虏从海岛上来的时候,除了带来了阿九之外,还带来了大量的金银钱财,作为朱常渊在京城吸金之前必要的一些准备物资。
让徐府帮助在私下里购买了一套更加豪华的大院子。专门留给阿九居住。这是朱常渊为了接下来的生意开始造势的一部分。
这段日子徐尔默也没闲着,在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给朱常渊专门腾出来一处大大的店铺,之所以说是腾出来,是因为原来这处大商铺是徐尔默的外祖父顾半城的产业,本来是个卖布布行。
一夜之间。京城中突然多出来一处专门出售那些稀奇古怪东西的商铺,这个消息就像插上了翅膀一样被快速的传播。
商铺里面更是装饰的亮堂堂极为考究,全部是按照朱常渊的设计理念,仿照现代社会中的超市弄出来的。当然了,不可能弄的像超市那么现代化,可是在古代人看起来,已经够奢华了。
京城的人都知道,商铺的主人是一个叫朱九的家伙,据说这朱九是个洋商,整天在海上和外国人打交道。所以他能弄来稀奇的东西众人也不感到奇怪。
自然,阿九的商行中出售的那些东西也不便宜。不,简直不能说是不便宜,而是贵,离谱的贵。
比如,一个打火机售价五百文。
五百文啊,那相当于一百斤大米的价格了,老百姓当然不会没事跑过去用一百斤大米换个没用的东西,可是那些达官显贵则不这么想。
再比如,阿九商行里面的牙刷免费。但是有一个条件,必须购买牙膏才送牙刷,可是一支牙膏同样也是五百文。
玻璃杯晶莹剔透谁都喜欢,好看的东西售价自然不菲。阿九商行明码标价一百两纹银一只,还每天限购三只。
这些东西都不愁销路,仅仅是一天的时间,阿九商行中的东西就销售了一小半,其中最为畅销且被京城富家公子追捧的东西,是一款手表。
也可以说是小型的钟表。
明朝的时候钟表已经从外国传到了中国。叫做摆钟,利用的是单摆原理,当然了这些我们不去管它。不过现在突然出现一种可以戴在手上的钟表,就不得不令人感到稀奇了。
而且,据说这种钟表出奇的准,一年到头的时间偏差不会超过一个呼吸的时间。
这得是有多准啊。
富家公子追捧是理所当然的,可是这该死的阿九商行每天只出售一块,还特么不定价格,让一众富家子弟举牌子抬价,最终价高者得。
缺德。
朱常渊自己都骂自己缺德,因为第一天阿九商行中出售的那块钟表价格已经传满了整个京城:竟然拍出了六千两银子的高价。
没购买到手表的勋贵之后也不怎么沮丧,至少可以购买一些其他的东西回去,比如那晶莹剔透的杯子,比如那稀奇古怪的打火机、军用手电筒,还有一些使用的东西,如洗发水、牙刷牙膏等等。
最关键的是,商行的大老板朱九说了:明天还有一块手表出售,以后每天都有一块。
破虏回来以后,将商行中的情况讲给朱常渊听,朱常渊听了哈哈大笑,心里都笑开了花,日后财源滚滚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了。
即便是因为今日第一天开张,前期的宣传工作做的也到位,所以才有这么大的营业额。但是就算是日后商店的生意稳定下来,肯定也是火爆的不得了。
“现在可以预见,日后生意肯定是越做越大的,不过,阿九自己也忙不过来,还得给他多寻找几个帮手才是。”
一个大商铺,现在除了阿九之外,其余的全是徐尔默从他家伙调过去的家丁,家丁虽然不少,但是不懂业务。
再说了,虽然对徐尔默比较信任,但是谁敢保证事情没有万一?
“小王爷,要不让我去吧,我去帮他忙。”破虏整天在家闲着也没有太多事情可做,一天到晚不是打理花草,就是出去购买一些日用东西,有时候甚至还得烧饭做菜。
其实,虽然在朱常渊的**威下他没有抱怨,但是心里早就烦了。
朱常渊当然懂得他的心思,不过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你是我的手下,这事很多人都知道,要是你过去给阿九帮忙,不就等于告诉天下人说这阿九商行特么就是我朱常渊的么?多动动脑子!”
“呃。”破虏躬身,道:“那,那我。”
朱常渊道:“好了,明天我问徐尔默要几个下人,专门打理院子做饭买菜什么的,你不用去做这些事了。专门给我当个保镖好了吧。”
“多谢小王爷。”
“去,看看,我好像听到外面有敲门声。”
“是。”破虏跑到院子里,还真的听到了敲门声,问了一声:“谁呀。”
外面的人道:“我,我是徐尔默,朱大人在家么,我找朱大人有要事禀报。”
“哦哦哦。”
徐尔默现在是朱常渊的合作伙伴,这事破虏还是知道的,便不用通知朱常渊,自己就将院门打开。
打开门一看,外面来的人除了徐尔默之外,还有一个身材魁伟,头戴方帽的六十来岁的男子。
男子双目炯炯有神,国字脸,一脸的严肃。
“这位是?”破虏可不敢随便让什么人都进入这个门。
徐尔默道:“这是我外祖父,朱大人在家么,我外祖父找他有要事商量。”
破虏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徐公子快清进。”
带着徐尔默和他的外公,一路走到朱常渊的书房中,道:“老爷,徐公子来了。”
朱常渊出门迎接,道:“徐公子快快请进”,看到徐尔默的外公,愕然一愣,仔细观察一下,问道:“这位莫非就是号称能买下半个松江府的顾半城顾昌祚先生?”
顾昌祚哈哈大笑,说道:“久闻将军大明,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非凡人。不过老夫要纠正一点,我在家乡被称作顾半城,这可是乡亲们抬爱给的雅号,可不敢自称啊。”
“呵呵,是在下失言了,顾先生请进,徐公子请进。”
将二人引进房间坐下,破虏沏茶,倒上。
朱常渊道:“不知道二位深夜来弊处,有何见教?”
“见教谈不上。”顾昌祚大袖子一挥,说道:“我今天厚颜来将军府中,实在是有一件事想与将军做个商量,不,是想与将军深度合作。”
“哦?深度合作?如何合作?”不用猜朱常渊已经知道了,恐怕这老小子是打自己货物的主意了,除了这一点,实在是想不到这个富甲一方的大贾如何能找到自己合作。
“将军!”顾昌祚拱了拱手,看似平静却遮掩不住内心的激动,道:“不知道将军的那些货物,有多少?在京城这个市场之外,考不考虑合作。”
果然。
朱常渊不动声色,先是仔仔细细的思量一会,然后才道:“其实顾先生,朱某人缺的并不是钱,钱对我来说再多也没用多大的用处,我之所以在京城出售那些东西,是为了搜罗另外一些东西。”
“哦?不知道将军需要什么东西?也许老夫能帮上点忙也说不定!”顾昌祚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朱常渊。
如果说经商不是为了钱,那么这个家伙一定所谋者大,或许说,这只是他不想与自己合作的一种托词。
可是,在商人的眼中,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可以交易的,做成买卖的原因有千万种,可是做不成买卖的原因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出价太低。(未完待续。)
第50章 终于能给二蛋子交代了
顾昌祚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朱常渊的兴致,他在京师做生意吸金的最终目的,不还是要将这些金钱变成古董吗?
有钱去搜罗古董这事阿九根本没有时间做,以后一定要找人专门去做的,可是现在眼下手头的人手确实不够,如果能够利用顾昌祚的势力,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古董、什么秦汉宋元时代的陶瓷器、书画、珍贵珠玉,还有各种有历史价值的铜器等等。”。
朱常渊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万一自己收集了书画,拿到现代社会那边一鉴定碳十四的年限不够怎么办,这真货不也成了假货了么?
不行,下次回去的时候得试试。
顾昌祚还以为朱常渊有什么志在天下的大志,在京师开商铺是为了给以后储备军需物资,没想到这货张口就要这些东西。
顾昌祚一脑门的黑线,自然不知道朱常渊心中的想法,说道:“将军若是要这些,那就太好办了,老夫虽然是个粗人,没有半分功名在身。可是也略同书画古董之术,这些东西还都有些存货。”
“哦?”朱常渊眼睛一亮,道:“那就好,在下急需的正是这些物资。”
“等我回到府上,让尔默给将军先送来一车。”顾昌祚语不惊人死不休,可惜朱常渊再怎么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无论你古董是论车还是轮船,老子都不会那么激动。
“那就多谢顾先生了。”
“将军,那老夫所说的货物之事?”这才是顾昌祚此来的目的,要是生意没谈成还赔进去一车古董,那多划不来啊。
朱常渊慎重思考了很久,才问道:“不知道顾先生想要怎么做?”
顾昌祚道:“将军的那些货物老夫逐个研究过,全都是当今世界没有而又急需之物,只要拿到足够的货源,多了我不敢说,但是像阿九商行中的那些东西。便是来十倍千倍,老夫也有能力给你销的干干净净。”
“除了京师之外,沿海各省,从苏浙福建开始。一直到湖广地区,城市城镇不计其数,世家大族如同天上星斗一样多入牛毛,老夫准备在这些省份先开辟市场,然后依此为根基。沿江而上,溯流至川陕之地,全国一半地域尽数覆盖,销路打开,到时候肯定财源滚滚。”
“甚至,甚至有可能让将军富可敌国。”顾昌祚压低了声音,道:“真正的富可敌国。”
被顾昌祚这么一描述,朱常渊都不由得有些心动了。
虽然这个过程中老顾能够赚一大把,自己把控这货源,价格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完全是没有任何竞争的买卖,谁不愿意做。
不过,可不能这么便宜了老顾这家伙。
为了日月岛的发展,为了促进人类的进步,为了能够带领平行世界的人早日实现生产现代化,为了让这个世界和平稳定,让中华名族一家独大。
好吧,这都是废话。
为了能够完成系统交待的任务保自己小命不丢,朱常渊的脑海中顿时勾画出了另外一个清形。
如果把这所有货源全部都放在日月岛进行大批量的批发,会不会有全天下的商人争相奔赴日月岛的清形出现呢?
那到时候。日月岛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不用想都知道,是繁华,是富裕,是到处灯火酒绿。
但是。如果按照老顾的说法,全天下的生意都给他一个人干了,那我还怎么发展日月岛,倒是你老家上海发展起来了。
上海发展我不反对,可是凡事先来后到好不。
得了,主意一定。朱常渊顾左右而言他,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徐尔默,说道:“徐公子,当初答应我不把此事外传,如今刚过一日,便是人尽皆知了么?”
“哎呦。”徐尔默没想到朱常渊在这里来兴师问罪了,道:“大人呐,我外公乃是大明朝有名的商人,就算我不说,他只需稍加打听,便就得知了。”
“将军切莫怪罪尔默。”顾昌祚呵呵一笑,说道:“老夫知道这些事对将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想想,我乃是天底下有名的商人,所有的货物出自我手就理所当然,不会有人再追问理会这个事情。日后旦有人问起,你们将所有的事情往老夫身上推就行,老夫绝不对外泄露半分。”
看朱常渊还没有任何表态,顾昌祚伸出右手举向天空,说道:“老夫在此发誓,若是泄露了先生的秘密,叫老夫家产败尽,死于江湖之中。”
“哎呦,顾先生何必如此。”朱常渊赶紧拉住他的手,说道:“好了,我答应你,不过却有个条件。”
“多谢将军,将军请说。”
顾昌祚平日里再怎么平淡如水,现在听到朱常渊答应自己的请求,却也激动的浑身颤抖起来,作为一个商人,他深切的知道这些货物意味着什么?
那是无穷无尽的财富。
可以不夸张的说,若是朝廷任由其发展不加限制的话,不出三五年,他的财富就可以富可敌国,甚至胜于国。
“首先,你勾画的蓝图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我也搞不到这么多货物。”朱常渊喝了一口水,接着道:“不过,我可以答应你给你提供货物,而且是免费提供。”
“什么?”顾昌祚仿佛听错了一样,朱常渊刚刚说搞不到那么多货物的时候他还一阵失望,听到朱常渊免费提供货物的时候,他却是搞不懂了,“免费?”
“是的,免费。”朱常渊道:“不过,我要七成的销售额,其余三成销售额作为你的利润。我的条件就是,你只能在江苏一省之内销售,货不得出省。”
“这是为何?”顾昌祚不干了,眼看着全国那么大的市场,为什么仅仅把我圈在江苏一省之内?
“因为别的省份我想换个经销方式。”朱常渊自然还是想吸引富商大贾到日月岛上去,不过这么一来,日月岛肯定又再次回到风口浪尖了。
那也没办法,如果想要尽快的完成任务,不可能事事都两全其美没有缺憾,再说了,从日月岛上发货那是以后的事情,一旦有了收入,这个j8破工部主事完全不用干了。
“将军,我愿意再降低一成的收入,只要二成,恳请将军给予老夫全国的市场货物量。”顾昌祚咬咬牙说道。
“不可能。”朱常渊想了一会,退一步道:“一个人太富有了也不见得是好事,君不见沈万三当年的下场了吗?”
顾昌祚听了朱常渊的话,身子猛然一震,沈万三当年便是元末明初的首富,后来还不是让朱元璋当成肥猪宰了。
“我许你江苏山东二省的经销范围,分成还按三成来算。”朱常渊也退了一步。
“好!”
顾昌祚深明过犹不及的道理,虽然心疼,还是答应了下来。
朱常渊看他有些失落的样子,笑呵呵的喝了一口水,道:“顾先生是上海人士?”
顾昌祚道:“老夫松江府上海县人士。”
松江府,在明朝的时候所辖地域不大,但也不小,差不多就是现在整个上海市的大小,不过上海县可就小多了。
“嗯,顾先生家中应该有不少田地吧。”朱常渊问道。
古代中国人思想保守,有了钱就拼命的买地,认为地才是一切的根本,即便像顾昌祚这样稍微开明的商人,也不能例外。
“呃,这个,不敢欺瞒将军,小老儿在家乡颇有薄田。”顾昌祚还想客气一下,哪知道自己的孙子却开口一笑把他出卖的干干净净,道:“大人问这么做什么,我外公雅称半城,不说一半,但是至少三分之一的松江府土地都在他名下。”
“噗。”就差一点,朱常渊就吐了一地。
尼玛,这还是真的,一人占了半拉上海的地盘,尼玛,人怎么可以这么富?
“咳咳。”勉强将那一口茶喝下去,不动声色的咳嗦两下,问道:“顾先生倒是实至名归,不知道江南稻田,亩产如何?”
顾昌祚不知道朱常渊为什么突然问这些东西,不过也实话实说,道:“良田五百斤、中田三百斤、下等田有的还不足二百斤,不一而足。”
良田一年可以种植两季,两季合起来差不多有五百斤,中田一年可以种一季,但产量可以达到三百斤,至于下等田,两年可以种一次,每年种植的话亩产也只有二百斤。
朱常渊听了,顺便在心里哀叹一下古代民生辛苦,然后对顾昌祚道:“那顾先生也是富可敌国了啊。”
顾昌祚道:“哪里哪里,民生艰苦,每年租税能收上来三分之一已经不错了,还要往朝廷交税。”
所谓交税就是笑话,明朝农民交的那是人头税,不是真正的土地税,比如顾昌祚家里如果只有二十人,不管他有多少土地,只交二十人的税;同样的,就是一亩地没有的农民,每年也照样要交税。
朱常渊道:“顾先生不必沮丧,所谓失之桑榆收之东隅,明年的时候我给先生提供一样东西,保你的田地能多一倍的收成,算是我对先生的补偿吧。”
“还能如此?”顾昌祚一愣。
朱常渊大致的给他说了一下,想到这事还远得很,也没有细谈。
接下里的事情就不多了,谈了没多久,顾昌祚与徐尔默二人便告辞回家。
半个时辰后,一个装满了古董书画的大马车进了朱常渊的四合大院,朱常渊大喜,打开马车的门一看,琳琅满目。
哈哈,这下,老子终于能给二蛋子一个交代了。(未完待续。)
第51章 挖坑
整整一大车。
这可不是玉米大豆或者红枣,这尼玛实实在在是一车珍玩文物。
这,这得值多少钱呢。
比起古代的真金白银,朱常渊无疑更喜欢现代的人民币,无他,可以换科技物品啊。他不是没想过直接将黄金白银运到现代社会去,可惜,想归想,却不敢,尼玛一下子弄成几十吨上百吨的金银,这不是作死么。
自己作死没事,可不能带着老爸老妈和二蛋子作死吧。
所以,这也是他不敢运送金银回到现代社会的原因。
“快,破虏,将大门关上,东西送到楼下。”安排破虏做事,这边将系统中兑换出来的马车弄过来,也停在楼下,让破虏一个人将东西从这个车子上倒腾到那个车子上。
这个从系统中兑换出来的车子一直都在小院中放着,而且还不是一辆,所以破虏倒是不会起疑心,而且就算他起疑心,也不会说出来。
朱常渊等破虏将所有的东西倒腾完毕,让他回屋睡觉,自己等到十来点钟的时候果断带着一车的古董珍玩穿梭飞回现代社会。
拉开系统,这次没有选择回到肉联厂,而是直接定位在了刘二蛋子开店的街道,街道的人行道上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个人来,也没有多少人在意,就算是注意到了,八成也是认为自己看错了而不会多想。
朱常渊来到刘二蛋子门前,用力的敲打了几下,这货竟然不在。
打个电话,那边接通:“喂,大肠啊,你终于又死回来了。”
“死你大爷,赶快来店门口,古董珍玩我是给你运到了,二十分钟来不到的话,老子就闪人了。”
“我擦。”刚刚**正和田灵儿昏天暗地大战中的刘二蛋子。顾不得老婆幽怨的眼神,赶紧穿衣服跑下楼,开车朝朱常渊这边走来。
自从结了婚以后,刘光老是感觉自己能力有些不同寻常。每次都让田灵儿欲仙欲死的。“这难道是我们家族的遗传么?”这话想过很多次,可以不好意思问老爸老妈是不?
从家里开车到古董店,晚上不怎堵车,十五分钟到达。
看到朱常渊早就拉着一辆马车在门口等候,噗嗤一笑。说道:“兄弟啊,你下次能不能换个交通工具,虽然说你是老板可以爱咋咋地,但是你也顾及一下我这个员工的形象好不?”
朱常渊道:“别啰里啰嗦的,赶快开门。”刚刚趁着刘光在路上的时间,他偷偷的在附近隐蔽人少处弄出马车,好在没被发现。
门口比较大,朱常渊得以将马车直接赶到店里来,关上门将上面盖着的红布一揭,刘光这货的眼睛都量了。
“这是。宣德炉?哎呦我擦、这是明代特有的贯耳瓶、这是,这是宋代哥窑的绝世珍宝,兄弟,这些东西你哪里弄来的?”
朱常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是老子弄来的,是老板,懂?国外,大老板!”
“哦哦哦。”刘光虽然在和朱常渊说话,但是目光不离古董,将店铺中的灯光弄到最亮,拿起一副卷轴打开。啧啧有声的说道:“明末清初大画家王时敏的杰作。”
朱常渊还真的没仔细看过,勾头过来一看,可不正是王时敏的书法,看样子像是一封奏疏。
“嘿。你看。”刘光指着给朱常渊看。
偌大的一张卷轴,上面就裱糊了一块还不到一半面积的奏疏。
“王时敏的祖父王锡爵曾经是明朝的内阁首辅,这个是他给皇帝的奏疏,代笔的正是王锡爵的亲孙子王时敏。”
一段时间不见,刘光这货的业务水平提高不少。
朱常渊趁着他细心观察字画的时间,从系统中一股脑的兑换出来十本基础古董鉴别技能书往他头上一拍。
“嗯?”刘光似有所觉。回头看了一眼朱常渊:“你打我干嘛?”
朱常渊道:“我没打你啊。”指了指王时敏的真迹,说道:“这玩意我看着有点悬,你最好找找关系,看能不能做个碳十四的测定,确定一下年代。”
“没错啊,这就是王时敏的真迹,一眼就看出来。”刘光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眼光。
朱常渊却道:“让你去就去,罗里吧嗦,就去找那谁,故宫博物院的那个前院长吴教授,上次给他占了那么大一个便宜,这次还不得帮个小忙。”
“哦,好吧,我明天就去找找他看。”
将所有的东西交给刘光,再三吩咐他一定要做好财务账目,每一笔进出款项都要有依据和凭证,才赶起马车朝肉联厂走去。
当然了,要先将宝贝给刘光卸掉。
到了肉联厂,乱七八糟的东西拉了十几车塞进系统中,都是刘光按照他的指示在超市中或者是某宝上购买的一些现代社会的生活用品。
对比一下货物,又给刘光发了个短信,让他充分准备一下,再多储存些现代货,这玩意说不准什么时候顾昌祚就要了。
看了看时间,来回折腾了好几次,也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拉开系统穿梭回到京师的家中。
第二天起床以后,去工部转了一圈,问田文正皇宫里的事情忙活的怎么样了?
田文正道:“再有今天一天就可以忙完了。”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先帝张皇后曾着人去后面传大人问话,大人可要?”
果然。
朱常渊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回头我会询问下什么事,今天还要辛苦田大人再去宫中督促相关事宜。”
“在下晓得。”
知会了田文正之后,朱常渊就可以堂而皇之正大光明的翘班了。
上午稍微一打扮,扮成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与破虏一起到阿九商行去看看情况。
当然,朱常渊到了以后,是装作与阿九不认识的。
阿九商行坐落在大街的北面,居于这条街的正中间位置,基本上也是本条街上最好的位置了。
店铺占地面积大约一千平方米,和现代超市比起来算是极小的了,而且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太多商品,就连一般的商品架子都是临时用木材拼凑的,高矮不一,长短不齐。
而且,货架上分本就没有物品,所有的物品只有一小堆被专门放在一起,由七八个长相威武的大汗围着照看。
“朱大人好。”一个身上穿着平凡,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青年过来个朱常渊问好。
朱常渊打量了半天,突然想起这货貌似就是当今内阁首辅温体仁的孙子,叫温什么来着,一时半会还真的想不起来了,前几天中秋节的时候在徐尔默府上见过一次。
“在下温永言,朱大人今日没有当差?”温永言问道。
朱常渊微微一下,道:“原来是温阁部家的子弟,朱某人失敬了。”这货也是个中书舍人,不能失了礼仪。
“在下的差事平时不多,今日听说这京城开了个什么阿九商行,过来瞧瞧,听说是徐尔默的产业?”
“是的。”温永言与徐尔默平日里交情不浅,自然知道,朝朱常渊道:“这里面的东西可都贵着咧,不过说倒是很实用,特别是那个什么手表,呵呵。”
“怎么,温公子也想竞拍一块?”朱常渊问道。
“哎呦,我可没有那个本事。”温永言苦苦一笑,“主要是没那个本钱。”
温体仁这个家伙朱常渊还是知道的,怎么说呢,历史上是个奸臣毋庸置疑,而且还是一个大大的奸臣,奸臣奸到能名列中国奸臣前五,然而,这个温大人的个人作风确实过硬。不但两袖清风,还不近女色。
真的是两袖清风,穷的鬼一样,但是就爱权利。
所以,作为他的亲孙子,温永言平时的生活可以用苦不堪言来形容。
“朱大人也是来参与竞争那块手表的?”温永言凑了过来,问道。
朱常渊摇了摇头,道:“我对那玩意没兴趣,主要是听说这里有什么军用手电筒和军用指南针出售,本将想要购买一些。”
“你也知道,本官是武将出身,说不准什么时候又得跑过去打仗了。”
“呵呵。”温永言道,“朱大人请,那边已经开门了,我虽然买不起,去看看稀奇也好。”
这话并不丢人,说实话这里来的人,又有多少能购买的起手表?六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啊,就是内阁大学士、堂堂太子太师一品大员温体仁的月俸也才七十二石,折合纹银三十六两,一年的工资才四百三十二两。得了,温体仁不吃不喝十三年半才能买一块。
“买不起没有关系。”朱常渊低声道:“听说这家商店背后的主人是徐公子的外祖父,就是那个号称顾半城的顾昌祚。”
“正是这样,下官也听说如此。”温永言点头低声道,“尔默与我相交多年,我才知道这个消息,大人切莫外传啊。”
“所以说啊,你俩既然这么好的关系,我可听说徐尔默手中的存货有数百件之多,你可以找他让他赠送与你一只!”朱常渊开始挖坑了。
“那怎么能行,这,这,我祖父若是知晓,定然将我打死喽。”温永言虽然说得义正言辞,可是朱常渊看到,这货动心了。
“没关系,温公子若是不方便说,我来说,徐尔默应该会同意的。”朱常渊嘿嘿一笑,在温永言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种东西,心动!(未完待续。)
第52章 暗拍
说话间,店铺第二天的营业正式开始。
店铺前面,是个用红地毯铺就的二十平方大小的地面,上面放着一个十分考究的木桌,木桌上一个方方正正的黄花梨托盘,托盘上盖着巴掌大小的一块红色手帕。
时间一到,阿九商铺正式营业。
先是,老板朱九爷精神十足的往桌子前面一站,身上锦衣玉佩甚是豪奢,挺着胸脯面带微笑,双手示意前来竞购的人员安静。
然后清了清嗓子问道:“不知道昨天一掷千金得到本店手表的张公子可在?”
“在在在。”
“张公子在这里。”
“张公子在。”
张公子还没说话,甚至还没露头,就已经有人将他的位置“出卖”了,过了好久,才看到一个身材矮小,面容粗黑长得像庄稼汉一样的张公子从人堆中出来。
“朱九爷,在下张铜川,正是昨天抢到贵店第一个手表的之人。”张铜川走到朱九面前,拱了拱手,然后有意无意的将左手往前一戳,露出手脖子上的手表。
“噗。”
朱常渊看到他选的的手表以后,差点一头撞死在旁边的树上,尼玛堂堂一个大男子汉,选了个小女子用的红色表带的手表,看上去娇小玲珑。
好看是好看,那是戴在女孩子手上的,尼玛戴在你一个五大三粗的庄稼汉手上,像个什么啊。
然而,除了朱常渊之外。现场没有一个人感到有什么不妥。
难道。古代人都好这个道道。。。。。。
朱常渊不能淡定了。上次刘光从某宝上进货,五百块手表全部都是男款,就几个女款还是人家赠送的,就这都被那货拿走了。
难道是物以稀为贵么?
算了不想这些了,听周围的人讨论说,这张家原来也是勋贵之家,甚至还承袭有爵位的,他们先祖是跟着太祖皇帝朱元璋打天下的。
后来张铜川的父亲做起了官盐的生意。半路被一个女山大王劫了,女大王劫色不劫财,将他父亲搞定以后竟然成就一段佳话,女子更是为了张家的产业跑南闯北在大明帝国中闯下了偌大的名头,张家在女子的带领下自然越来越富。
“张公子,感觉这手表上的时间可准么?”阿九微笑着问道。
“准不准我不知道,但是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回头我找个大摆子对一下就知道了。”摆钟这东西在明朝还是稀罕物件,可是也不能说没有。皇宫中就有几座,外面的贵族也有人家有的。
“嗯。”阿九看看店铺外面的人群。道:“今天与昨天的规矩一样。”伸手将托盘上的红布揭开,托盘上竟然还有一块被叠起来的红布。只有巴掌大小,上面放着两块手表,一块男士款,一块是女款。
“还是老规矩,今天的价格,谁的最高,就可以在这两款手表中选择一块。”阿九拱了拱手,略有抱歉的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本店的手表虽然多,但是这种红色的小款却很少,只有不到十块,日后就算能拍到手表,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有意出价的朋友请到前面来。”
阿九摆了摆手,桌子面前的人全部闪开,留出一块空地来。
“我出两千两。”一个身穿蓝色锦衣的年轻人笑呵呵的走到桌子跟前,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扇来扇去,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不好意思。”阿九拱拱手,道:“公子稍等,今日的出价规则和昨日又有所不同,并非是当面竞拍,而是暗拍。”
“暗拍?”蓝衣公子微微一愣,问道:“何为暗拍?”
朱九爷拿出一沓白色的a4纸往桌子上一放,同时令下人从房间内拿出笔墨放好,说道:“有意竞拍的朋友、公子可以每人在此领一张纸,然后写下自己心中的报价交给我,价格最高者得。”
“啊,这样?”
蓝衣公子脸色一变,道:“你们,这不是坑人么,不说报价我怎么知道别人报了多少,那我?”
虽然昨天竞拍的时候京城中的大部分名门勋贵都来了,但是恰巧这蓝衣公子在外地没有及时赶到,听说第一块手表给张铜川拍走之后顿时捶胸顿足,暗骂自己误了行程。
本打算今日夺得头筹,即便是过程中有那么一两个不开眼的想与自己一争长短,那么也可以凭借着身份地位压一下,不料想人算不如天算,算来算去棋差一招,没想到东家竟然变换了竞拍方式。
“公子,请!”阿九拿出一张白纸递给蓝衣公子,恭恭敬敬的又给了他一支笔。
蓝衣公子琢磨了老半天,道:“在下不急,先让他们写吧。”拿着一张白纸退到人群中去了。
“我来。”一个样貌萎缩二十多岁的男子上前,虽然衣着华贵却没有内在的气质,一看就不像是读书人,甚至不像是那些勋贵之后。
“请。”阿九递上纸笔。
那人手拿笔在纸上画了几下,谁也没看清他写的什么。
“我来。”
“我也来。”
。。。
不一会,便是数十人书写,书写好的纸片都折叠在一起交给阿九。
“哈哈,我来。”一个粗狂的声音传来,众人定睛一看,还是那个叫做张铜川的家伙。
“这货,不是昨天已经购买过一块了吗,今天怎么还来?”
“是啊,有钱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掌柜的,不,朱九爷,我反对,这个家伙昨天已经购买了一块,不能让他在参与竞拍了,这不公平!”
下面议论纷纷,张铜川大眼一等。回头大声说道:“放屁。谁规定老子昨天购买今天就不能再买。难道你昨天吃了饭今天就要饿着不成。”
张铜川除了有钱之外,还有权势,一个家族从朱元璋时期开始一直到崇祯皇帝还经久不衰,足以证明人家的能量。
而且,经营官盐啊,一般人能有这本事?所以,张铜川即便是面对那蓝衣公子,也不甚害怕。因为蓝衣公子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朱九爷,这不公平。”
众人见说服不了他,便开始仕途说服阿九。
阿九仅是微微一笑,平淡的道:“不好意思,在下开门做生意,没有有钱不赚的道理,这位兄台,我店铺中的手表有五百多块,今天购买不到还可以等到明天,明天购买不到还可以等到后天。今年购买不到还可以等到明年,没有必要为这点小事大动肝火。难道张公子还能把我店里的表买完不成?”
“呃。”人家老板都发话要卖了,其余人等自然也不再说什么。
“张公子,请!”阿九亲自拿出笔墨纸张递给张铜川。
张铜川将纸放在桌子上,正要下笔,却听旁边那蓝衣公子说道:“张兄,你昨日已经拍的了一枚,为何还要再与我等争抢,莫不是以为自己家大钱多便可以随意欺负人么?”
“是啊,张铜川,你也给我们留一块,难道你想一个人将这店铺中所有的手表全部买走不成?”
张铜川愕然抬起头,看了一眼蓝衣公子,道:“田毋庶,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什么叫我仗着家大钱多,我就是想买两块,一块给我父亲,一块给我母亲,怎么可能把这店铺里的手表全部买完,你莫非是威胁我。”
田毋庶眉毛一扬,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暗道威胁你又怎么样?你张家虽然厉害,可是别忘了我是何等身份?
“好,今日我给田兄你这个面子。”张铜川思索了一会,终于妥协了。
张铜川倒是妥协了,可是朱常渊不干了,这尼玛给他面子就是挡着我的财路啊,管你麻痹什么田毋庶、酸毋庶,老子不干。
不敢又能怎么样,人家是自愿放弃购买的,难道还能将刀驾到人家脖子上逼着不成。思来想去,不多久,一个注意便涌上了心头。
大步流星的走到桌子跟前,对着阿九拱了拱手,问道:“朱九爷,在下也想购买一块。”
阿九猛然看到朱常渊,差点吓死,这不是自己的主人么,而且还端着架子给自己行礼,马上连说话都不自然了,躬身道:“好,好吧。”
像个下人一样的替他拿出纸笔,却听朱常渊小声道:“装像点。”
朱常渊可不像其他人那样将纸放到桌子上写,而是直接铺在了地上,用他那歪歪扭扭的字在纸上写了个大大的“陆仟”二字,忽然装作失误般恍然大悟,说道:“忘了忘了,不能让你们看到呢。”
其实他铺在地上写,其余人等都看到了,哪里还能看不到。
“我去。。”
下面的轰然议论开来。
“妈的,这价格一下就又抬到了六千两,没法拍了。”
“就是啊,这货是谁啊,这么吊,咦,我怎么看他这么面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还能在哪里见过,前两天,工部,割圆术。”
“哦哦哦,朱常渊,原来是他,可是,他有那么多银子?”
“老兄,你这心操的有点多了。”
“唉,是啊,人家好歹是朝鲜王的女婿,应该也不缺这点家底。”
在议论纷纷中,朱常渊将纸上最后几个字写完,折叠起来,正要递给阿九,却听后面的田毋庶道:“这位公子,我看你是不是要考虑考虑价格,太高了不好。”
威胁,**裸的威胁。
朱常渊焉能鸟他,回头看了一眼,装作思索下,说道:“太高了确实不好,在下重新报价就是了。”
将之前的纸撕掉,铺在桌子上又重新写了一张交给阿九,道:“是啊,你们卖的价格太高了,我决定听从这位田公子的建议,降降价比较好。”(未完待续。。)
第 53 章 系统升级
田毋庶听到朱常渊这句话,提着的心微微一松:好在还是个识时务的家伙。【頂【点【小【说,
朱常渊将自己的报价送给阿九之后,微微退出人群,走到原来的地方,和破虏站在一块。破虏问道:“小王爷你刚刚报价多少?”
朱常渊低声跟他说了一个价格,破虏听后想笑,可在朱常渊的面前又不敢笑,憋得一脸通红好像要爆炸了似的,很古怪。
“想笑就笑吧。”朱常渊道。
“噗。”
+++
田毋庶在朱常渊走了以后,便上前,将手中的白纸铺在桌子上,提笔边写边说,道:“我这个人最是诚恳,说道做到,刚刚报多少价格,现在还是写多少价格。”
尼玛,要不要这么无耻。
不但朱常渊,就连旁边那些观众都看不下去了。
这货刚刚一来就说自己出两千两,现在在这么一说,鬼都知道他写的是多少了。当然了,他的意思也很明显:你们后面写价格的家伙要小心一些,别特么超过老子。
“这谁呀,这么嚣张,姓田的,没听说哪个姓田的爵爷啊?”
“我也不认识,看着有些眼生。”
“嘘嘘嘘嘘,你们不想活了,还这么大声嚷嚷。”
“怎么了兄弟,你知道。”
“小点声。”
“哦哦哦。”
“姓田的,你往宫里想想。”
“宫里想什么想,那都是皇上的家人,都是国姓。。。”那人说了一半。就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是说田贵妃。。。”
“嘘嘘嘘,你找死啊。”旁边的人将声音压低,说道:“那位就是他的姐姐,如今圣宠正盛,田家水涨船高,正是权势滔天的时候。”
“懂了,唉!”
田毋庶将手中的白纸写完。直直的交给阿九,阿九接过来帮他折叠好,见他纸上写的正是两千两白银。
接下来,过来报价的也有不少,但是明显比预期的要少很多,后面的那些勋贵之后都认识田毋庶,不愿意得罪。
就像朱九爷说的,今天买不了还有明天,明天不成还有后天大后天,真不行等到下个月。没必要为了一块手表失去耐性。
一个小时的功夫,报价结束。
阿九拿起一沓折好的白纸。在手中摇了摇,说道:“各位报价都已经结束了,现在解开谜底,谁的报价高谁就可以得到这块手表。”
“好!”
虽然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个报价八成是田毋庶最高,而且还是两千两,不过当阿九一个个读起来那些报价的时候,人群还是沸腾了。
“京师、关心杰,报价一千八百两。”
“天津卫、卢友珍,报价一千九百九十两。”
看样子这货虽然在田毋庶的威胁下屈服了,却是很不甘心,报了个一千九百九十两的报价。
阿九接着读,由于先读的这些报价都是后写的,所有前面的这些报价都没有谁敢超过田毋庶,田毋庶停在耳中,笑在脸上。
不一会,就念到了田毋庶,果然是两千两白银。
紧接着田毋庶的就是朱常渊,对此,众人也没有多少期待,因为刚刚都看见了啊,朱常渊在田毋庶的威胁下屈服了,最后不得已还改了价格。
阿九拿起那张纸,颤巍巍的打开,看了一下,上面就写了一个数字,既没有写名字,也没有写地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念了,要说让他直接喊出朱常渊的大名,他是死都不肯的,没办法,看到朱常渊身边的破虏,计上心来,读到:“辽东、王破虏,报价五千九百九十九两白银。”
“嗡。”田毋庶刚刚还在高兴,听到朱常渊的这个报价后,脑子里突然一晕,当场就呆住了。
纳尼?五千九百九十九两,这货还说他改了报价?还说六千两太高却是不合适?这特么哪里是在报价,这是在抽我田毋庶的脸啊。
王破虏,好啊,好啊,你等着!
“噗。”
“哎呦我的神呐、孔子庄子荀子韩非子,这是发生了什么情况,有人跟田国舅叫板呢,还打了田国舅的脸啊。”
谁说古代没有逗比,古代逗比还不少呢。
“什么情况?五千九百九十九两,这是,这,这货刚刚不是说六千太高了不合适,要降降价吗,怎么。。。噗!”
“坏了,你看看田毋庶的脸,这小子要遭殃了。”
“朱大人也不是个退缩的主,当年皇太极他都揍过,还怕一个小小的田毋庶?”
当然了,敢于议论的人距离田毋庶都很远,他近处的人不敢这么议论,所以对于这些议论的话题,田毋庶并没有听到。
在他的心里,还在恶毒的诅咒王破虏呢。
“王破虏,好啊好啊,我这三个月不回京城,竟然不知道京师出了这么个人物。”田毋庶脸色苍白,心中暗道:若你出个三千四千,我只当你不识时务,也不一定会与你为难,你竟然出了这个价格来侮辱我,那就别怪我田毋庶心狠手辣了。
接下来,阿九照常宣读价格,虽然后面还有几个价格比田毋庶高的,但是已经被田毋庶动忽略掉了,现在他的眼中只有王破虏,哦不,是朱常渊。
“好,依照规矩,这位王破虏王大官人您可以付帐了,并且可以在这两款手表中任意选择一块。”阿九鼓足了勇气,深吸一口气说道。
“好,去把钱付掉。”朱常渊朝旁边的破虏努努嘴。
破虏从怀中掏出六千两银票往桌子上一放,说道:“我家大人说来,剩余的一两不用找了。留给店中的活计做个赏钱。”
“多谢公子。”阿九深深朝朱常渊的方向一揖。这是今日他目前为止对朱常渊说的最自然的一句话。
破虏按照朱常渊的意思。伸手将托盘上那块红色的女士手表拿在手中,退了出去。
朱常渊手表到手,从容离开,完全不理会田毋庶那看起来能吃人的眼睛。
回来的路上,朱常渊问破虏:“你觉得这个红色的好看,还是那个黑色的好看。”
破虏如实说道:“属下觉得,呃,呃。”
“没事。不用在乎我,说吧。”
“小王爷恕罪,属下觉得,觉得黑色的更好看一些。”
呃,还好,这家伙的审美观点正常,笑了笑道:“其实老爷我也觉得那黑色的好看一些。”
“那小王爷为何还?”
朱常渊摆了摆手手,道:“不说了,回去,说了你也不懂。”心中却道:既然阿九大力宣传手表。更突出物以稀为贵的彰显红色尊贵,我不能砸了他的场子。关键是。老子选这手表不是给自己用的好么,这要送礼的。
“曹化淳在京城西边有个大宅子,你知道吧。”
“属下知道。”
“好。”朱常渊将手表交给破虏道:“拿去,晚上送给他。”
之前送给这个老阉货两队亮晶晶的玻璃杯,转眼间变成了烂大街的货色,不知道这家伙生气了没有,这些东西全指望能够让他缓解缓解心情,别记恨寡人就好。
接下来的十余日,朱常渊不断的穿梭在现代世界与平行世界之间,不但从现代社会中运送了好多物品,加一块都可以开一个超市了,还将无数的古代珍玩运送了回去,交给刘二蛋子出售。
每一件物品的出售,除了给他带来丰厚的利润回报,还可以累积贡献值,虽然不多,一共才区区几百万点,但是那句话说的好,蚊子腿也是肉么。
可能是由于日月岛上大肆耕种开发的原因,这十几天来朱常渊系统中的贡献值一刻不停的在上涨,今天三百万,明天五百万,有的时候多的能涨个一千多万,甚至于晚上也涨。
到底怎么涨的?涨了多少?朱常渊没有心思去管,但是截止到他给曹化淳送手表十几天后,系统中的贡献值终于有了一个质的突破,到达了一亿点。
贡献值到达一亿点后,还没有停下来,仍旧再涨,可惜长的幅度已然很小,每天也只有几十万。
再过二十天的时间,每次涨幅也只有十几万了。
看来,日月岛上严宏种地已经完全搞定了。
等到从现代运送的货物足够多的时候,终于有一晚上的清闲时间,看看系统界面上的贡献值,已然一亿零六百多万了,距离一亿一千万还差得多。不过朱常渊也已经满足了。
突然想到上次升级系统的时候,系统好像提示说二级升三级需要一个亿的贡献值,便琢磨这是不是可以给这个系统升级了。
同时,升级以后,就可以运送更高科技程度的物品,不知道到时候手机、电脑、数码相机等这些电子数码产品是不是也可运送过来了。
在系统界面上找到两界运输工具菜单看了一眼,上面的运输工具能看到的只有三种,一个是小推车、一个是马车、一个是大汽车。
其中小推车和马车的图像是明晃晃的泛着色彩表示可用,而马车的图像则是灰色的,表示不可用。
点击马车图像,上面弹出一个对话框:两界运输工具大汽车,购买需要消耗一百万贡献值,是否购买。
点击“是!”
系统提示:系统等级太低,无法购买,是否升级系统。
点击“是!”
弹出对话框:升级系统需要消耗贡献值一亿点,是否升级。
继续点击“是!”
“叮,”的一声清脆响声,系统正式升级到三级。(未完待续。。)
第 54 章 暴露
“叮,”的一声清脆响声,系统正式升级到三级。
返回到主页面一看,果然,升级过后贡献值少了一亿,现在余额仅有六百多万了。
点击两界运输工具,里面的大汽车图标不再是灰色的图像,而是和前两个一样变成了有色彩的图像。
一个红色的大汽车在物品栏中闪闪发亮,汽车看上去很迷你,可是朱常渊却知道他的体积有多大,不为别的,就因为看到了汽车的轮子:前四个后十六,整整二十个粗大的轮胎。
朱常渊依稀记得,这种车子在现代社会中属于六桥大挂车。
点击汽车图标,弹出一个对话框:两界运输工具大汽车,购买需要消耗一百万贡献值,是否购买。
看看系统界面上还有六百万的贡献值,果断土豪一把,选择是。
“叮,购买两界运输工具大汽车成功!”
脑子传来提示之后,朱常渊就看见那个有大汽车的物品栏右下角出现了一个数字,代表着已经购买的汽车数量为一辆。
要不,召唤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能运多少货物?
刚刚购买了大杀器的朱常渊,心中有股莫名其妙的激动,甚至有股力量不停的推动他前进,非要将大汽车召唤出来看看不行。
趁着夜色,偷偷的跑到楼下,找个隐蔽又宽阔的地方,看看四周无人,正要召唤的时候,突然想到前些日子锦衣卫闯进自己家里来的那一幕。
尼玛,还是算了吧,这地方虽然隐蔽,谁知道暗处会不会藏着皇帝的狗腿子。千万不要召唤一时爽,然后全家。。。
呸呸呸,我想什么呢?
收起**,又慢慢腾腾的走到小楼上,将门窗关死。打开系统准备穿越。
尼玛蛋老子为了满足好奇心,就不能换个世界召唤么。
“嗖”一下,一道微弱的白光闪过,朱常渊只感到头脑一晕。几秒钟不到的时间已然来到了自己现代社会的肉联厂中。
乌七八黑的,肉联厂中也没有别人,就算附近有人,看到大汽车有什么奇怪的。
“哐啷”一声巨响,将朱常渊吓得一跳。只见系统中红光闪现,一辆长十几米的红色大汽车躺在了地上,加轮子高度有三米多,整个车厢不算车头的长度也有十米以上。
朱常渊从头到尾步了一下,差不多有十六米长,这还只是车厢的长度。
身子一跃跳到车厢中,这车厢竟然比自己还高半米多,宽度有两米五。
我靠,这么大的一辆车,不知道能装多少化肥?比马车强大一万倍啊。
朱常渊只看车子的尺寸。不看载重量。因为他知道,从系统中兑换出来的这玩意,不但压不坏,而且还不需要消耗燃料。
比如这台大汽车,有本事你就一直往上装货,能装多高装多高,只要别掉下来,这玩意肯定能过拉得动。
朱常渊下了车,大致算了一下,这车一层就能装差不多八十袋花费。整整四吨啊,就按两米五算,一次也能拉四十吨。
这只是装平仓的载重数量,如果超高了装。那会怎么样?
反正在古代不担心被交警罚款,在现代只在肉联厂里活动,自然也不担心交警的事。
走到车头看了看,三个英文字母差点亮瞎了朱常渊的24k铝钛合金狗眼。
jac。
江淮汽车,尼玛。连这都可以冒充?
朱常渊还不信了,打开车门上了车头驾驶室一看。更是对着系统佩服的五体投地。
尼玛,这是。。。营运证?驾驶证?还特么办好了车牌?
服了,我尼玛真是服了系统你这个狗比了,不过,俺喜欢。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朱常渊一个人半夜里嘿嘿的笑,又一股脑的从系统中兑换出来三辆,总共四辆车往院子里一放。
系统上的贡献值余额还有苦逼的200万多一点。
拿出手机给刘二蛋子发个短信,让刘光尽量多的购买现代化的日用品,买来后全部装到这四辆大卡车上面,方便下次穿越回来的时候随时弄走。
事情忙完,朱常渊将大汽车的门全部锁住,免得到时候刘光这货没事乱开,万一让别人发现了,对自己可是极不利的。
最后拉开系统一溜烟的飞到平行世界京城自己家中。
一趟几十亿光年外的现代社会之旅,才花费了不到半个小时的光景,这对朱常渊来说真是太值得了,唯一不爽的是看不到沿途的风景。
刚刚回到家,就听破虏来报:“小王爷,宫里有人来访。”
朱常渊一惊,赶紧开门低声问道:“宫里人来访?是谁,长得什么样?”
破虏还没回答,朱常渊就听到一声朗笑传来,“朱兄,不认识小弟了。”朱常渊愕然抬头,朝小楼的通道上一看,只见一个明眸皓齿,艳丽无双的翩翩公子手拿折扇向这边走来。
步态轻盈,行走随风,香气亦然散开,一时间朱常渊只觉得自己沐浴在了春风之中,对面来的人虽然女扮男装,可不是张嫣又是谁?
+++++++++++++++++++
深宫之中,崇祯帝再次从长长的靴子中拔出自己的两条大脚丫子,往热水了一泡,嗯了一声道:“水温有点不够。”
王承恩道:“那奴才再去给您打点热水。”
“去吧。”
崇祯皇帝头也没抬,继续拿出一本奏疏看了起来,越看越是皱眉头,后来竟然气氛的将奏疏使劲的甩在地上。
可惜力道用的不对,奏疏没被甩在地上而是被送进了洗脚盆中。
“陛下。”王承恩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个热水壶给洗脚盆中又添了一些热水,小心翼翼的道:“哪个不开眼的,又惹陛下生气了?”
说话间将水中的奏疏捞出来,用自己的衣角擦了擦,没等皇帝陛下说话,又道:“陛下,内阁首辅温体仁在外求见,说是有急事禀报。”
“传!”
崇祯说完。又道:“先等等,给朕将脚擦干了再说。”
“是。”王承恩亲自给皇帝擦脚穿鞋,说道:“今年马上又要入冬了,陛下为何不多泡一会。也好去去寒气。”
崇祯摇了摇头,道:“那岂不失了君臣之礼,好了,你去传温体仁进来吧。”
王承恩将洗脚水端着跑出殿外,不一会领着一个年龄有六十多岁的老头进来。正是内阁首辅温体仁。
温体仁见了皇帝以后,先趴在地上磕头,然后再说:“陛下,老臣收到重要消息,夜不能眠,特来入宫禀报陛下,打扰圣体休息,臣死罪。”
“爱卿快快请起。”崇祯下去亲自将温体仁扶起来,说道:“朕不是许了你见朕可以只拜不跪的权利么,你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就不要多用这些虚礼了。”
“陛下对臣的恩惠,臣铭记在心,可君臣之礼不可废。”温体仁起来,道:“谢陛下。”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封奏疏递给皇帝,道:“这是微臣刚刚得到的消息。”
崇祯帝眼睛有些困意,打了个哈欠说道:“温爱卿先坐下,朕今日感觉身子乏力,不想看奏疏了,你就慢慢的说给朕听听吧。”
不是崇祯帝倦了累了,而是他内心深处对奏疏有种恐惧感。下面这些臣子上来的奏疏。不是相互攻讦,就是报各地的灾情。要不就是今天哪里死了个总督,明天哪里死了个参将,抑或是贼军又攻陷了几座城池。
“是。陛下。”温体仁一屁股坐在王晨恩搬来的凳子之上,说道:“老臣今日所说之事,与工部主事朱常渊有关。”
“哦。”一听说是朱常渊,崇祯皇帝顿时来了兴趣。
“臣斗胆,请奏朱常渊欺君瞒上,罪大恶极。”温体仁突然又从座位上站起来。“扑通”一声对倒在地,道:“请陛下明察。”
旁边站着的王承恩眼皮一跳,侧耳倾听。
崇祯皇帝道:“爱卿不必再跪了了,起来说话。”
语气虽然淡薄依旧,可是温体仁已经从中嗅出那么一点味道:皇帝已经着急了,那么自己的戏也演的差不多了。
“这。”温体仁打眼看了一眼王承恩。
崇祯皇帝道:“不用多疑,这是朕家人。”
“是,陛下。”温体仁恭恭敬敬的站着,微微躬身,说道:“据登莱巡抚杨文岳来报,工部主事朱常渊,在辽东时率部攻陷沈阳卫,当时阵亡的全是他招降的扶桑海盗,其余我大明将士,包括郑和宝船上面的一千降卒,全被朱常渊据为己有,私藏在日月岛。”
“什么?”崇祯皇帝腾的一下从座位上占了起来,他平生最恨的就是欺骗,之前圆嘟嘟欺骗他,他把圆嘟嘟杀了,周延儒欺骗他,也没能得到好下场,现在好了,又来了个朱常渊,一个刚出茅庐不过二十来岁的小子,竟然也敢忽悠他。
更可恨的是,将自己的军队居然据为己有。
“陛下。”温体仁再次低头拱手,说道:“更有甚者,朱常渊竟然敢私纳耿仲明,谎称耿已战死,其实耿仲明现在还好好的活在日月岛上。”
“还有,朱常渊胆大包天,除了耿仲明外,竟还私纳皇太极长女固伦公主、勒索吴三桂、坐吃空饷等等。”
“啪!”崇祯皇帝右手狠狠的啪在了桌子上,道:“好个朱常渊,莫非以为自己立了微末战功,当真可以为所欲为了么?”(未完待续。)
ps: 不好意思兄弟,最近事情特别多,白天一整天分不出来半点时间码字,俺现在只有两章存稿。。。呜呜,还是之前说的,保二追三。今天只能两章了。。。
第 55 章 想回家也可以
“王承恩!”
“奴才在。”
听到皇帝喊自己,王承恩一个机灵上前跪倒。
“传朕口谕给王之心,让他速速逮捕朱常渊!另外,温爱卿拟旨,着刑部组织三法司会审。。。”还没等二人答应,崇祯突然愣了一秒,拿起桌子上温体仁刚刚呈上来的奏疏看了看,道:“有无真凭实据?”
朱常渊在军中颇有威望,许多士兵,特别是辽东的士兵,对其有种近乎痴狂的崇拜,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崇祯是不想动朱常渊的,而宁愿像猪一样将其的养起来。
否则那些边陲的将领士兵都会心寒,大明朝朝廷的威望会受到影响。毕竟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老臣正要禀报。”温体仁微微躬身:“杨文岳送来的这份奏疏虽然并无真凭实据,但事情大抵如此,臣愿为杨文岳担保,只需着人去日月岛彻查,真相定然大白于天下。”
“不可。”崇祯眼中光芒闪动,明灭不已,终究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去年春天朝鲜丙子虏乱,皇太极大兵压境迫使其屈服,朝鲜王虽然表面屈服,然内心还是向我大明,若朕派人贸然进入孝和郡主领地,对其无异于挑战。朕犯不着为了追查一个罪犯,让李倧以为朕在欺负他。”
“陛下可是已有了注意?”
这就是温体仁的好处,他知道崇祯是个霸道的皇帝,很多事情不喜欢臣子插手,是以很多事情都不太过问,事事请示。
崇祯拿起刚刚从洗脚盘中捞出来的那份奏疏,打开看了一下,说道:“刚刚接到兵部尚书杨嗣昌奏疏,他弹劾陕西巡抚孙传庭,说李自成的贼军已灭,却独独走失了自成。杨嗣昌弹劾他拥兵自重、与贼人暗通款曲,更有甚者。说参与贼军造反的那些士兵就有传庭的部下。”
“除此之外,另有孙传庭坐吃空饷等多项罪名,温阁部如何看待?”
温体仁稍微一顿,思索道:“如今内乱既平。自成被灭,余者如刘国能、罗汝才、张献忠等,皆以归顺朝廷。陛下,所以老臣认为,似乎可以考虑将孙传庭手下的兵士削弱一部分。或者将其调离岗位。”
崇祯皇帝沉思良久,也道:“是要顾及一下文弱(杨嗣昌字)的感受,这样吧,正好蓟辽督师吴阿衡战死。辽东都督职位一直空缺,倒不如让他填补过去。博雅(孙传庭字)这个人朕还是了解的,他有才华,并且不会反。”
“陛下三思啊。”温体仁跪倒在地,说道:“当年孙承宗在军中之时,便定下了以辽人守辽土的策略,如今在辽东作战的那些士兵将军。无不是辽东出身,孙传庭即便到了辽东,臣也恐将士不服!”
“因此,臣斗胆建议,用辽东总兵官吴三桂为蓟辽总督。此人自幼便在军旅之中,乃是祖大寿的外甥,可堪大用!”
“可堪大用?”
崇祯不咸不淡的反问一句。
温体仁马上头上冷汗直冒,他甚至面前的这位主子最忌讳的事情便是朝臣结党,最喜欢猜疑的也是才朝臣结党。
“臣以为,吴三桂可堪大用。”
开玩笑。吴三桂和他本来就交情匪浅,温体仁本来已经答应帮吴三桂说话,如今皇帝的脑洞开的太大,想要把反贼克星孙传庭放到辽东去。那以后会有吴三桂什么事?
“好了。”崇祯道:“这个事情不是重点,后天借着这个由头,招六部官员与内阁诸臣平台诏对,嗯,你着人通传一下,将朱常渊喊过来。朕闻名已久,还未见过这位宗亲长辈。”
“是,陛下!”
+++++++++++++++++
话分两头说,这边朱常渊在走廊上望见了女扮男装的先皇后张嫣,赶紧拱手道:“下官给大人问安?”
“安。”张嫣嫣然一笑,腰际突然露出一个圆嘟嘟的头颅,眼睛看着朱常渊一笑,道:“大官,我们又见面了。”却是皇太子朱慈烺。
朱常渊一惊,对王破虏道:“破虏去外面守着,无论何人,不许进入咱们院子中来,若有人强行进来,无论官民,皆杀之!”
“是!”
开玩笑,要是让外间的人知道先皇后带着现在的皇太子跑到自己家里来,那就不是作死这么简单了,简直要名垂青史遗臭万年了。
“皇后娘娘快请进,太子快请进。”
朱常渊几乎一刻也不想让这二位大神在外面呆着了,万一附近有锦衣卫,不出半个时辰自己家就会堆满箭矢信不?
“吱呀!”
将二位请入内后,赶紧闭上门,说道:“二位祖宗,你们可是要折煞下官了,非要大半夜的跑到微臣家里来么,这要是被皇帝知道了,咔。”
朱常渊用手做了一个刀砍的动作。
皇宫封闭森严,皇后也不可用随意出宫,更何况还带着个小屁孩,朱常渊问道:“皇后娘娘如何出得宫来?”
张嫣道:“本宫自由本宫的办法,何必要说与你听。”
朱常渊讪讪一笑,不理她,朝太子朱慈烺问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让你父皇知道了,咱俩都得咔嚓。”
“大胆!”张嫣杏目圆睁,道:“如何与太子殿下说话?”
太子朱慈烺却不怎么在意,说道:“大官,本宫可不是出来玩的,你上次给本宫供奉的黑糖本宫吃完了,你要再给本宫一些。”
朱常渊哭笑不得,什么黑糖啊,不就是巧克力么。
张嫣脸色微红,低声道:“朱常渊,老实告诉本宫,巧克力你从何处得知,你是不是可以。。。”
“嘘!”朱常渊打了个手势,侧目太子朱慈烺,怕这胸大无脑的女人将自家的秘密一股脑的都倒出来,朱慈烺自然不懂,但是万一他将二人的谈话学了出去,该怎么办?
张嫣摸了摸朱慈烺的头,说道:“无妨,这孩子从小便是跟着我长大,对我比对他母亲周皇后都亲,你但说无妨。”
朱常渊撇撇嘴:看来这皇后娘娘才十七八岁就开始带孩子了,还不是自己亲生的。
但是皇后娘娘放心,朱常渊可不放心,愣是从怀中摸索出来一块巧克力给朱慈烺道:“拿去吃,太子殿下。”
张嫣无奈,看着朱常渊道:“烺哥儿,你去那边坐一会好么,我与朱大人说些别的事?”
朱常渊又从房间中拿出一瓶可乐、两盒奥利奥、一筒薯片,拿给这小家伙。又弄了个军用手电筒,才把他哄道房间屏风的另一端玩耍。
看着那边皇太子一会开一会关,一会吃,玩的不亦乐乎,朱常渊也放下心来,朝张嫣拱拱手,低声道:“皇后娘娘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皇后娇躯一颤,有些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俯视朱常渊道:“你,你是不是,能回去?”伸手指了指墙上四周挂着的拉娜与毓敏的照片,“这是你夫人?”
“是下官夫人!”
“在咱们家那边,好像应该叫老婆。”
“是,皇后娘娘。”
“这,也是你带来的?”张嫣拿出一块奥利奥,朱唇轻启。
朱常渊还以为皇后娘娘要吃呢,没想到她将奥利奥一扭扭成两块,露出中间雪白的奶油,竟然伸出鲜红的小舌头在上面**的添了一圈。
卧槽!
朱常渊绝逼果断被调戏到了,看到皇后娘娘的舌头,竟然莫名其妙的一阵心慌,然后伴随着一股邪火升腾,干咽了一口唾沫。
“你也喜欢吃?”张嫣看朱常渊喉咙微动,问道。
是的,皇后娘娘,老衲喜欢吃,更喜欢跪舔,不过不是奥利奥,是您呢?
这话不能说,就算要说,也不能现在说,看着皇后娘娘调皮的眼神,问道:“味道咋样?”
张嫣偏着头想了一会,道:“很好啊,与我小时候吃的一模一样。”
突然想到什么心事,再也没有心情,将添了一半的奥利奥放在桌上,怅然若失,道:“本宫十分想念家中的父母。”突然抬起头又道:“你还没回答本宫的话,是不是能够回去?”
朱常渊也不隐瞒,点了点头,道:“有时候睡着了,就像做梦一样便回去了,有时候醒来的时候便回到了这个地方,我也控制不了。”
“那你!”皇后突然蹲下来,上前用自己的双手握住朱常渊的双手,眼含期待的道:“那你把我带回去好不好,我不要在这里呆着,我要回去,本宫要回去见我的父母。”
柔荑洁白修长,如玉微凉。
螓首洁白细腻,秀眉如黛睫如画,一双湿润的嘴唇如施朱粉。身体上,一股细腻绵长的幽香清香,骚挠的朱常渊内心蠢蠢欲动。
朱常渊苦苦一笑,有意无意的**着这位艳倾天下的前皇后的小手,道:“我没带过人,如果你想要回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就要委屈皇后娘娘与微臣谁一张床。即便如此,微臣还不敢保证能把皇后娘娘带走。”
“啪!”张嫣抽出手,一巴掌抽在朱常渊的脸上,当然了,没怎么用力。道:“胡说八道,再敢胡说本宫将你赐死。”
抽出在朱常渊手中的柔荑,一脸愤恨之色。
“娘娘息怒,是下官孟浪了。”朱常渊低头认错,心道这高位者还真是不好泡,发起怒来像个小母狗一样,尼玛早晚有一天老子将你这废物利用。
手中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拿出一张五寸的照片,递给张嫣道:“皇后娘娘别生气了,你看看这是谁?”(未完待续。)
第 56 章 曹化淳夜访
张嫣伸出手去接朱常渊递过来的五寸照片,洁白的柔荑尚未触及那薄薄的纸片,眼睛已然认出了照片上的人。
身子不禁一阵抽搐颤抖,伸出的手突然无力的下垂,眼中泪花四溢,哽咽道:“妈,妈妈,妈妈。。。”
“呜呜。。”皇后终于第二次抬起手软弱无力的拿起朱常渊手中的照片,只看了一眼,便嚎啕大哭,声音之大,将朱常渊吓得一跳。
“皇后娘娘,莫要哭泣。”朱常渊做出了一个禁制的动作,又朝周围指了指。
张嫣明白他的意思,是怕京东了京城那些暗处的东西,想要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感情,可是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感情的倾泻,不可阻止。
朱常渊急了,突然站起来,大手一张捂住她的小嘴,道:“娘娘你这是要吓死下官呢。”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一看却是朱慈烺这个小鬼从屏风后面出来,手中拿着一块奥利奥不解的看着朱常渊与张嫣。
“回去吃东西。”朱常渊朝朱慈烺低声呵斥了一下,道:“等下惊动了锦衣卫,你父皇若是知道你半夜三更出宫,你太子之位不保。”
“哦。”朱慈烺竟然异常的听话,缩着头又进入了屏风的后面。
朱常渊松了一口气,右手捂住张嫣的嘴,左手托着她软弱无力的腰肢,只感到张嫣的身子在一动一动的颤动,泪水留下,将自己的手掌弄得湿漉漉的。
“皇后娘娘,请莫伤心,你父母二人很好。”
不劝还好,一劝张嫣突然哭得更厉害了,转过身子一头扑进朱常渊的怀里,全身抖动这低声抽泣。
张嫣本来就是趁夜间出宫,身上宫装脱了干净,只仿照民间公子一样的打扮。穿了一身便衣,此时深秋虽愣,穿的倒也不厚,隔着衣服一对小乖贴在朱常渊的前胸。
朱常渊的身子顿时像过了电一般一抖。加上怀里家人不住的抽泣抖动,两颗黄豆大小的东西若即若离,戳在他的前胸像是艺术家的画笔一样,在朱常渊这张画纸上随意泼墨。
然而,画笔如何能够理解画纸的心情和渴望。
“呜呜。。。”张嫣还在哭泣。
朱常渊早已经怒不可耐,心中几股电流已过,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什么皇后娘娘、锦衣卫、太子,全被他抛到了脑后,伸手环顾突然将张嫣死死的裹在自己前胸,身体上的温度也随之升高。
一丝丝少女或者少妇身上独有的香味,几乎完全迷醉了老朱的神经,他粗重的呼吸声出卖了他的内心。
然而,依旧在怀中颤抖哭泣的张嫣还未有察觉到有什么异样。直到她感到自己双脚离地,被眼前这个高大男孩抱着走的时候。
“你干嘛?”终于,张嫣从激动的情绪中平静下来,看着朱常渊抱着她朝床头走去,惊恐顿生,道:“大胆贼子,放了本宫。”
朱常渊没有理会,将皇后娘娘往床榻上一放,心道:今天老子就给你废物利用了,回头带着美人逃之夭夭。哪怕是从此后反了大明,又有何惧。
张嫣被他轻松的丢在床上,根本没有反抗之力,见朱常渊这么大胆的朝自己身上扑来。心中惊恐更甚,张口死死的咬在了他的肩头。
“嗷呜。”
朱常渊吃痛,猛然一叫,回头一看肩头鲜血如注,张嫣兀自死死的咬在上面不肯松口。
肉身疼痛,心中陡然一惊。一时间的**也抛却了大半,看着怀中惊恐不已的美人,道:“放开我。”
张嫣将口松开,急促的喘了两口气,尽量压低声音,说道:“朱常渊,你好大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就连先帝都没有如此欺负过本宫。”
口中这么说着,身子被朱常渊压在床上,内心深处竟然升起了一股羞耻的眷恋,鼻子中窜入一股粗重浑厚的男子气息,想要摆脱却又暗自深吸了几口,洁白的脸上升起一朵红霞。
“滚开。”
张嫣柔弱无力的手臂狠狠的推了一下朱常渊的身子,却没任何效果。
朱常渊的脑袋此时此刻正在快速的思考,要不要将这个女人拿下,可是屏风后面的那个小家伙万一出来怎么办?杀了?造反?
万一这么做,估计马上骂名滚滚,别的不说,就说自己那些愚忠的手下,他们如果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会作何想?
“朱常渊,现在放开本宫,本宫既往不咎,若是敢再对本宫无礼,本宫便死在你这府中,本宫说到做到。”
红唇张开,细小齐白的牙齿狠狠的咬合在一块,做出一个玉石俱焚的姿态。
朱常渊也有些怕了,若是今日就此强攻能够夺得美人,哪怕是与整个天下为敌,也在所不惜,可如果张嫣羞愤而死,那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说到底,他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的男人,但并非禽兽。
“臣第一次见娘娘,便惊为天人,心生爱慕之念,无奈娘娘高高在上,臣妄想近身尺寸不可得。但我是现代人,心中所想所念便百无禁忌,我喜欢娘娘。”
“滚!”
张嫣使出生平之力将朱常渊推开,自己坐在床上伸手紧紧的抱住身子,道:“不要说了,本宫不想听你说这些,本宫心中,只有先帝。”
张嫣七岁之前在现代社会长大,对于很多东西都是知道的,比如自由恋爱。可是,知道归知道,然而并没有亲身经历过,加上这么多年受大明思想的束缚熏陶,早就与古代女子的思想无二致。
更何况,她是贵为一国之母的皇后,一言一行都需谨慎,哪怕民间寡妇可再嫁,她却不行。
张嫣自幼嫁给明熹宗朱由校,婚后也曾抱着对未来生活的幻想,想过宠冠六宫的荣耀,体会过母仪天下的威仪。
可是,她独独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堂堂大明帝国的皇帝,竟然是个十足的木匠,只喜欢他手中的木头、锯子、刨子,何时将国家妻子放在心上过?
朱由校死了以后,张嫣的心可谓如一潭死水,再也没有泛起过任何波澜,这辈子只想照顾好身边崇祯皇帝的太子,然后安享晚年罢了。
何时还奢望过再有一个男人走入她的心扉。
再说了,即便是有,又有谁敢?
所以今晚朱常渊虽然将她惹怒,然,张嫣内心深处对朱常渊并无半分的恨意。
如果不是我身份特殊,如果本宫不是皇后,只是一个民间普普通通的寡妇,本宫会不会答应他?
张嫣突然自己吓了自己一跳!
怎么会莫名其妙的闪出这个念头。
“皇后娘娘。”朱常渊单膝跪在床前,认真的看着她,眼中精光闪烁,脸上充满了真诚,道:“我是一个现代人,不明白你们这些古人的规矩,但是,既然是我所爱,我就不会放弃追求的权利,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的迎娶你,不管千难万难!”
朱常渊说着,从地上站起来,身上自有一股难以言表的倔强气质。
“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就算你有这份真诚,就算本宫愿意,然本宫乃是熹宗皇帝的皇后,当今皇帝可愿意?满朝大臣可愿意,天下百姓可愿意?”
“你可愿意?”
朱常渊嘴角升起了一丝冷笑,崇祯皇帝?满朝文武大臣?天下百姓?他们当然不会同意,可那又如何?
如果有一天我征服了天下,宰制百官,还有谁敢说半个不字?
“本宫!”张嫣站起身子将胳膊上的衣衫捋了捋盖住光洁圆润的手臂,露出臂弯处一点赫然,嫣如红豆!深深的看了朱常渊一眼,又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愿意。”然后甩袖而去,走到屏风后面喊朱慈烺,柔声道:“烺哥儿,吃完了么?咱们走!”
“娘娘。”张嫣走到门口,还没有开门的时候,朱常渊大声道:“今生今世,常渊不弃所愿,言出必践。”
张嫣稍微一顿,头没回,言道:“今生今世,本宫都不会再与你相见。”言罢,开门而出。
外头小风吹来,微微清冷。
西边天头一月如勾,倒悬于万仞高空,泠泠清辉洒下来,铺在地上如一层冷冽的水银,更加深了这深秋的冷意。
张嫣缩了缩身子,伸手拉着朱慈烺道:“烺哥儿冷不冷?”
朱慈烺抓住她的手,道:“不冷,皇伯母你手上怎么这么多汗?”没等张嫣回答,他又道:“刚刚是朱常渊欺负你了吗,等我长大了,我砍了他的头。”
张嫣一惊,道:“别瞎说,他可没欺负我,你不知道,他是我家乡的远房哥哥,刚刚相认,自然哭泣。”
朱慈烺似懂不懂的点了点头,张嫣还不放心,说道:“烺哥儿答应我,今日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不然下次出宫,我就不带你了。”
“好!”朱慈烺乖巧的一笑,略显婴儿肥的脸上露出两个酒窝,口一张,俏皮可爱的虎牙也露出来。
朱常渊出来房间,走到走廊上,一直目送二人很远很远,直到看不见了身影,还兀自突突的站在月光下,头顶的弯月,不知不觉西沉。
这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张嫣前脚刚刚走,曹化淳便深夜造访,而且,他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未完待续。)
第 57 章 徽州商人
皇宫中,温体仁退下以后,王承恩伺候崇祯皇帝睡下,已经是半夜的光景。
可是,这位皇帝面前的红人却没有半点睡觉的意思,整个人精力异常充沛,脸色阴沉的往外走去,一路直奔曹化淳的居所。
“砰砰砰。”几乎是不经任何阻拦,直接敲开了曹化淳的大门。
王承恩原属曹化淳名下,算是曹化淳的心腹,这些年他紧随御前,地位水涨船高,自然不像以前那般在曹化淳面前低三下四。
但是,王承恩对于自己这个早先的主人,心中还存着一些敬重。
“哎呦,王公公。”曹化淳身穿睡衣开门,看到王承恩也是大吃一惊,不过仅仅一瞬间,他的脸上就恢复了笑意。
王承恩是御前最得力最讨喜的太监,这半夜突然跑过来,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曹公。”王承恩拉长了腔调,一脸忧虑的道:“莫要在拿在下开玩笑了,曹公面前,下官可不敢当。”
“快请进。”将王承恩请入房间坐下,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水。
王承恩喝着茶,皱了皱眉头,道:“曹公,这还没到冬天呢,怎么炭盆都烧上了,您老人家的那个毛病。。。”
“唉。”曹化淳摇了摇头,道:“咱家最近感到身心憔悴,看来是该隐退的时候了,身子不行了,我打算熬过今年冬天,等明年开春就跟陛下辞行,也该告老归田喽。”
“曹公这是哪里话?”王承恩还想往下说,却被曹化淳伸手示意打断。
“江流石不转,人物哪能长久,再怎么希望天长地久,也总有心力衰退的那一天,等我走后,这内宫外朝的摊子就全交给你了,王公要多辛苦。”
王承恩也不在谦虚。拱手道:“还请曹公教我。”
曹化淳喝了两口差,眼睛微微一眯,沉默良久,道:“现在国家飘摇。帝心憔悴,承恩你要莫忘君恩。”
“不敢。”王承恩低头言道。
“可知老魏为何而倒?”曹化淳眼中精光闪现,笑眯眯的看着王承恩。
王承恩冷哼一声,道:“魏忠贤老狗,陷害先帝在先。构陷陛下在后,这种人不倒,恐怕天也看不下去吧。”
曹化淳摇摇头,道:“你呀,唉。要记住,坏事人人都可以做,但是要看做后有没有好处,倘若是对陛下对我大明江山有益,哪怕手染血腥身披污臭之名,咱家无悔矣。若是于国于君都没有好处。哪怕是一千一万件好事,咱家不为。”
王承恩瞳孔一缩,拱手道:“属下受教。”
“嗯。”曹化淳又给王承恩续了茶,道:“承恩夜半找咱家,应该有大事吧?”
“曹公慧眼如炬。”王承恩站起来,走进曹化淳,二人抵首低语,将今日晚间温体仁上奏崇祯皇帝的事情说了一遍。
“竟有此事?”曹化淳一惊。
“千真万确,属下知道曹公与朱常渊交情匪浅,故来相告。”王承恩一揖。
曹化淳皮笑肉不笑。
王承恩虽然感念自己曾经的提拔。却也不至于会深更半夜来找自己说这个事,说到底,这货也是为了自己。
曹化淳即将告老还乡,这事宫里宫外都知道。而一旦曹告老还乡,王承恩无疑便是下一任司礼秉笔太监。
这个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明代的司礼秉笔太监有批红的权利,这和内阁在一定程度上是矛盾对立的。
温体仁是内阁首辅,深的崇祯皇帝信任,此人便是日后王承恩掌权最大的障碍。既然曹化淳要走。何不在他走之前借借东风,烧一把火。
若是能将内阁首辅温体仁烧的全身着火最好,若是仅仅烧到了他的衣衫,也不要紧。因为自己虽然没有得到直接利益,对手的损失便是自己最大的利益。
曹化淳洞若观火,听完王承恩的话自然看得通透,不过假装不知,道:“朱常渊此人身具奇才,于国于君皆是良将利器。温阁部几次三番相害与他,他皆不知情。”
“正是。”王承恩道。
“可是,要想单凭朱常渊的力量将这把火烧到温体仁的身上,他还没有这个能力。”曹化淳看了王承恩几秒钟,继续道:“多谢你的消息,但你说的那些事都没有真凭实据,陛下不会定朱常渊的罪。”
曹化淳虽然是阉宦,也知道朱常渊名震华夏影响很大,不像当年的圆嘟嘟,人还没死已经被人民抛弃了,所以当年崇祯政治袁崇焕的时候,几乎没有碰到反对的声音。
但是朱常渊不同,他军功在身,上至高阶将领,下到黎民百姓,不少人都是他的粉丝,如果贸然定罪,要出乱子的。
“如此,在下也放心了。”
从曹化淳这边没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王承恩心中自然是有些低落,道:“曹公休息,属下告退,深夜叨扰还请赎罪。”
曹化淳看他要走,思索再三终于叹了一口气,道:“你呀你,过来,坐下。”将王承恩一把按在椅子上,道:“看在你平时忠君为国的份上,咱家就再帮你一次。”
“多谢曹公。”王承恩已然顾不得自己心中的那些小九九被人家完全看穿的事,对着曹化淳就是深深一揖。
曹化淳道:“想要打压一下温体仁的气焰,有一个你要去拜访一下。或许他真能帮你的忙也说不定呢?”
“谁?”王承恩迫不及待的问道。
曹化淳微微一笑,道:“当然是温阁部的死对头,八年前的礼部左侍郎,现在正在刑部大狱的那位。”
“你是说?”王承恩恍然大悟。
“此人当年被周延儒与温体仁联合坑了一把,不但从此入阁无望,甚至仕途断绝,要说这个世界上谁有温体仁贪赃枉法的证据,也就他了。”
曹化淳说完,嘿然一笑。
“可此人,当年可是东林党领袖。。。”
“那又如何,现在你是用他来烧温体仁,又不是让他复出入阁。”
“属下明白!”
王承恩走后,曹化淳又不顾寒冷,拿起朱常渊送给他的红色女士手表凑在眼前瞅瞅,说了一声:“十点了。”又磨磨唧唧的穿上衣服,出了门。
曹化淳出门,自然是为了给朱常渊报信。
这种事确实不适合由手下太监代为通传,也只有委屈自己亲自跑一趟了。
+++++++++++++++++++++++++++++++++++
所以,朱常渊刚刚送走张嫣不久,曹化淳就来敲门了。
将这老家伙请进客厅,看他冷的直打哆嗦,问道:“曹公可是伤了风寒?”
曹化淳摇了摇头,下面同他一起来的小太监说道:“曹公身体有恙,受不得风寒。”
朱常渊一惊,道:“那曹公深夜冒寒来到在下府上,真是,真是令下官不胜感激啊,下官无以为报。”
“咳咳。”曹化淳咳嗦了两下,摆了摆手道:“无碍,咱家的身子就是有些怕冷,倒没有别的毛病。”左右看了看,问道:“常渊家中可以炭火盆,拿来一个烧暖屋子。”
朱常渊苦苦一笑,道:“真是对不起曹公,新居所尚未过冬,这些东西还没准备过。”让破虏将烧茶的炉子从外间挪到大厅中,就放在曹化淳的身边。
曹化淳边烤火边搓手,一会身子暖和了不少,朝自己身边带来的三个小太监说道:“你们先出去,我与朱大人谈点事。”
几个小太监躬身退出,将门合严。
朱常渊对破虏使了个眼色,破虏便出门,一方面也不偷听,另一方便看着那些太监不让他们胡乱跑。
“常渊你祸事近了,还不知道么?”
曹化淳当头棒喝。
朱常渊一呆,暗道尼玛,老子泡个皇后,前后还不到半个小时,就特么有人来抓我了,这皇后娘娘果然够绝情。
心中yy,口中却死活不能承认,讪讪一笑道:“下官一向清正廉明,从来不敢干违法的事,莫不是有小人说了在下的坏话被公公听到了。”
曹化淳道:“这可不是个小人,是个大人呢。”
当下将王承恩告诉他的全部一股脑说给了朱常渊。
朱常渊这才松了一口气,暗道:原来不是张嫣,是温体仁这狗日的要整老子,这个当**还要立牌坊的家伙,老子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但是想想也有些释然了,人家说的那些事,好像都是事实。
“平台诏对,平台诏对!”朱常渊喃喃自语的重复了两下,突然问曹化淳,“曹公可知陛下因何招在下进宫平台诏对。”
按道理来说,别说他这区区六品主事,即便是五品四品,比如薛廉谦这货,也不可能有资格去平台诏对。
那可都是一二品最低三品大员去与皇帝谈论国事的地方。
“圣心难测啊。”曹化淳说了一句,又道:“后日上午平台诏对,咱家能帮你的有限,只能给你提前通个气,常渊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当下,朱常渊向曹化淳问了几个关于平台诏对的问题,曹化淳一一作答。
二人又聊了几句,就听破虏过来报告:“将军,门外有人求见,自称是徽州的商人,说与将军乃是旧识。”
徽州商人,还旧识?
旧识个屁,大概是顾昌祚这孙子将老子给卖了,这商人八成是来找自己经营百货的。(未完待续。)
第 58 章 孤本
“告诉他,我不见。”
朱常渊指示破虏。
开什么玩笑,在大太监曹化淳面前谈生意?还是不要的好。
破虏突突突的跑到门前,没多久又回来,道:“大人,那人不肯走,说找大人是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现在已经跪倒在门口了。”
人命关天?难道不是来找老子做生意的么?
朱常渊的脑子稍微一转,道:“将他带过来见我。”心中却道:难道真是旧识不成?
一分钟的时间,破虏就领着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长相略显肥胖的人进了屋子。
“将军救命啊。”那人来了什么都没说,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了两头,抬起头来看着朱常渊道:“在下乃是徽州商人汪然明,唐突冒认大人旧识,还请将军赎罪。”
“汪先生请起。”朱常渊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肥胖的商人,见他肌肤微黑,一双眼眯着似乎看不清东西一样,五十来岁,说话带着一股难以去除的乡音。
“破虏,给汪先生看座。”
破虏又搬过来一张椅子。
“多谢将军。”
汪然明坐下来,接过破虏送来的茶喝了一口,将茶水轻轻的放在桌子上,脸上有些急切的说道:“多谢大人准许在下相见,在下前来,有一事请求先生。”
汪然明说话间,从怀中掏出一张薄薄的纸片,递给朱常渊。
朱常渊心中一动,暗道这尼玛上道啊,刚刚过来就给送银票。
不懂声色的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封书信,顿时有些赧然,看了两眼,乱七八糟的也看不懂,道:“汪先生此来何意?”
汪然明道:“大人手中拿的。是一篇墓志铭。”
“墓志铭?”朱常渊一愣,暗道我去年买了个表,给老子送墓志铭是个什么意思。语气不由得有些生硬,道:“汪先生这是在给本将开玩笑吧。”
墓志铭。你特么这是要我死啊。
一旁的曹化淳却冷眼旁边,双手在火炉上缓缓的搓来搓去,眼睛一阵迷离,没有要过问朱常渊的意思。
“岂敢,岂敢。”汪然明还不知道朱常渊为什么生气。道:“在下生平有一位至交,为奸人所陷害,如今却在刑部大狱。某多方打听,知道朝廷近日便会下死刑,故此,来求大人救救在下朋友。”
汪然明说的甚是真诚,朱常渊心不在焉,暗道你特么朋友犯了死罪和我有什么关系,要拉老子下水么?
曹化淳听了却是耳朵一动,不由的上心。慢慢打量起汪然明来。
“阁下的朋友是?”曹化淳突然出口了。
如果所料不错,这位汪然明的朋友应该就是咱家之前与王承恩说的那人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莫非承恩这个家伙半夜去狱中拜访了那人?
曹化淳只是一个念头闪过,看到汪然明盯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不催促,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继续在炉子上搓手取暖。
汪然明本不想回答,可是一则是这货既然在朱常渊的场子。不便得罪,二则看朱常渊也好奇的起了兴趣,低头拱手朝曹化淳道:“是钱谦益钱大人,狱中嘱托我来找朱大人救命。”
钱谦益?
曹化淳微微一笑。果然是他。
朱常渊却是一愣,钱谦益他倒是知道,这货在中国历史上也算有点名头,但说起来这货的名头一不是因为文采,二不是因为出身,三不是因为他的官位。他之所以有名。是因为有一个更有名的老婆,不,是小妾,柳如是。
还有,据朱常渊所知,这货在明亡以后投河殉国,竟然又爬上了岸,他的小妾柳如是问他为何不死,他言道:“水太凉了。”
所以,朱常渊对于这种货色,根本没有什么好印象,呵呵一笑,问道:“不知道柳如是是否尚在?”
汪然明惊讶,一愣,几秒钟后道:“将军也知道柳如是之名。”
朱常渊道:“世人皆知柳如是乃钱谦益之妾,我焉能不知?”
“柳如是,是沐斋(钱谦益的字)之妾?”汪然明愣了半晌,摇摇头,说道:“牧斋确有此心,奈何襄王有心,神女无梦。”
在这个平行世界中,柳如是,并非是钱谦益的小妾。
柳如是,原名杨爱,秦淮八艳之一、之首。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朱常渊,历史会像地球上的大明朝一样发展,可是朱常渊不知道,正是由于他的到来,用四百人死守大凌河对抗皇太极十三万大军,千里之外引得以为美人侧目,从此,这个小小的蝴蝶效应,经过一点点汇集扩大,终于使得柳如是与钱谦益没能走到一块。
“哦,原来如此。”朱常渊不知道这个世界哪里出了毛病,自己竟然弄错了,当下随即不敢再开口乱说,喝了口水等了几秒钟,将那份莫名其妙的墓志铭递给汪然明,道:“抱歉,汪先生的忙,在下无能为力。”
开玩笑,他有什么能力,能把一个死囚犯在牢里弄出来?就算可以,为什么要这么做?
关键是,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
“大人!”汪然明将那墓志铭往桌子上一放,道:“大人且慢,牧斋听说大人喜好书画,穷其毕生收藏,送大人一物,请大人允许在下拿过来给大人观看。”
嗯?
穷其毕生收藏?有点意思。
朱常渊心中动了,若是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能运送到现代,也能卖不少钱吧。可是一想到要救出一个在天牢中的囚犯,他又不干了。
“呵呵,汪先生,不用了。”朱常渊摆了摆手,“恕在下无能为力,无法解救钱大人了。”
“大人。”汪然明急了,双手将那墓志铭捧起来,道:“大人勿要推辞,钱大人的意思,只要大人将这东西转送与一个人的手上,便对大人感激不尽了。”
朱常渊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不是让老子去劫天牢救人,是让老子出面送个东西,可是奇怪了,为什么让老子送,你特么自己不会送么?
“呃。。。”想想汪然明说的财物,朱常渊有些犹豫,倒不是他贪财,而是钱财对于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如果不费吹灰之力赚到大量的马内,何乐而不为呢?
“啪啪啪。”汪然明看出了朱常渊的犹豫,如何肯放掉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赶紧拍了拍手,开门对外道:“抬上来。”
两个下人将一个大箱子抬出来,放在朱常渊大厅的正中央,然后躬身退去。
汪然明力气倒是极大,将箱子从地上搬到桌子上,打开给朱常渊一看,道:“大人,这便是钱大人送给您的见面礼。”
朱常渊的眼皮一跳。
因为他在箱子中只看到了四个字。
让他震惊的无以复加的四个字。
《黄帝外经》,不错,你没有看错,是外经,不是内经!
就连曹化淳都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箱子中的那四个字,浑然不知炉子上的火正在炙烤着他的老**,呃不,是这货的老pp。
“呵呵。”看到二人的表情,汪然明笑了,拿起那本书,道:“《黄帝外经》据说原有三十七卷,与《黄帝内经》齐名,可惜早就失传了。这本《外经》是沐斋花费了大代价从民间搜的,可惜啊,上面仅有六卷,还是不全呐,但这区区六卷,已然是孤本了。”
古往今来,很多中医都是以《黄帝内经》为基础,成为济世名医,可是很多人不知道,与《黄帝内经》齐名的另一份著作,乃是《黄帝外经》,可惜早就失传了不知道几千年,无处搜寻。
这钱谦益也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竟然能得到其中的六卷,虽然十不存一,也尤为可贵了。
朱常渊翻看了两下,看不懂,递给了曹化淳。
曹化淳的文学功底相当的深,看了半天摇摇头,道:“虽言之有理,可这书上所说太过古怪骇人,你看看,这里说把孕妇肚皮破开取出婴孩,还有这里,开颅祛病,当真是匪夷所思,骇人听闻啊。我看,多半是后入附会之作。”
汪然明听了曹化淳的话一惊。
不错,当初钱谦益看完这《黄帝外经》的孤本之后,也觉得不可思议,所说的话和当今这人毫无二致。
他们不知道,朱常渊却是笑了,这种事在古代骇人听闻,但是在现代,再正常不过了,不就是脑科手术和剖腹产吗?
然而,这可是古人的著作,若是拿回到现代拍卖。
嘿嘿,不用想,都知道能引起多大的轰动,甚至能整个改写中国古代医学在世界上的地位。
朱常渊记得,在自己的那个世界上,黄帝外经是不存在的,是完完全全遗失没有半分再找到的可能的,然而,这个平行世界不知道什么缘故,竟然还能找到一丝残卷。
真是,唉,哈哈。
朱常渊已经开始**了。
眼角的余光不自然的落在箱子中的其他书上。
《乐经残篇》
《青囊残篇补遗》
。。。
每看一个,眼皮就不由得跳动几下。
诗、书、礼、乐,其中的《乐经》在自己的地球上早就失传了十万八千年,这里竟然也能找到残篇?华佗的医书也被保留下来了一部分?
不可思议。
然而,却让朱常渊大为振奋。
这尼玛,爽啊,如果把这些东西带到现代社会去,不知道会不会引起轰动?会不会惹上官司?那啥zf会不会说老子犯法强行占有。
好吧,朱常渊确实想多了,人家汪然明还没说要将这些玩意给自己呢。(未完待续。)
第 59 章 科举舞弊
“呵呵,汪先生请坐。”朱常渊亲自给汪然明续了一杯茶,道:“牧斋先生是我久仰的前辈,更是我儒学的领头之人。早在天启年间,还是孩童的我便听说过许多关于牧斋先生的传说,就不知牧斋先生是如何下狱的?”
“还请先生为我解惑?”
朱常渊确实不知道这钱谦益是怎么下狱的。
汪然明一看有戏,心也落在了地上,道:“还不是受到奸人的诬陷!”
通过汪然明的描述,朱常渊逐渐明白了,原来是钱谦益的常熟同乡,身为常熟县师爷的张汉儒向朝廷告发钱谦益居乡不法,然后被朝廷不分青红皂白的治罪。
据汪然明说,张汉儒告发钱谦益居乡不法,共有五十八条大罪,包括:贪污、受贿、走私、通敌、玩权、结党。
听到这里,朱常渊就笑了,这已经完全不是犯不犯法的问题了,而是有人要治这位钱牧斋于死地。
听着罪证的名字就知道,什么叫贪污受贿 ?什么叫结党玩权?
人家都被迫解甲归田了,一个平头老百姓,当然了钱牧斋是那种头比较大的老百姓,可头大也是老百姓啊,老百姓玩权?老百姓结党?老百姓贪污受贿?
我去年买了个表。
这分明是政敌要置他于死地啊。
后来的事,就明了了,张汉儒告发到朝廷,内阁出面马上拘捕了钱谦益,还定了他的罪。
前段时间,钱谦益在狱中不断的给皇帝写信求救,可是没有一点回音。
直到今日听说温体仁要杀自己的头,才决定使出他的大杀器,要和温体仁斗上一斗。
别忘了,作为温体仁的死对头,钱谦益从来没有放弃过对自己这个老政敌的关注,同时也搜集了不少这货的罪证。
“大人。”汪然明躬身行礼,又从怀中摸索出一件东西。递给朱常渊道:“牧斋找大人只想求大人帮一个小忙传送书信,别无所求。”
朱常渊将那一封火漆封好的信封接过来,点了点头,问道:“不知道要送给谁?”
汪然明道:“牧斋吩咐。只有大人和宫中的曹公走的近,希望大人能将这封信并那一篇墓志铭送到曹公手上,望曹公能加以援手。”
朱常渊听了,内心微笑,暗道曹大阉宦就在眼前。你真是目不识人,活该被我宰,口中却道:“能救钱牧斋,在下自然也是愿意的。”
说完,看看曹化淳,发现这货的功夫相当好,像是什么都没听说一样,继续拱手搓来搓去的在烤火,对汪然明道:“汪先生先回去,我明日一早就送给曹公。”
“如此。多谢了。”汪然明躬身退去,留给朱常渊一大箱子宝书孤本。
等他走的远了,朱常渊才将那信封拿出来递给曹化淳,道:“曹公,你不想看看?”
曹化淳呵呵一笑,道:“钱牧斋东林领袖,堂堂天下士人之项背,竟然来求我这个阉人,真是讽刺啊。”
接过信封随手撕开,笑了笑道:“冤冤相报。从科场开始,到科场结束,还真是缘分呐,钱牧斋啊钱牧斋。也多亏他费了心了。”
朱常渊又将那墓志铭拿出来给曹化淳道:“不知道钱谦益将这东西给公公,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他真与公公有旧。”
“咱家和他没有交往。”曹化淳看了一眼那墓志铭,叹了一口气,朝朱常渊问道:“你知不知道这钱谦益为何要拿墓志铭来给咱家看?”
朱常渊摇了摇头。
“呵呵。”曹化淳将那墓志铭拿起来塞进自己的袖子,道:“因为钱谦益这篇墓志铭,是他十年前写给一位太监的。”
“太监?”
“对。天启年间的司礼秉笔太监,王安。”
朱常渊摇了摇头,还真的不知道。
曹化淳解释道:“王安当年属冯保名下,后来混到了司礼秉笔太监,可谓权倾朝野,只是遇人不淑,被自己的亲信魏忠贤害死。他死之后,钱谦益便写了这篇墓志铭。”
“可这墓志铭?”朱常渊不解了,这大太监王安的墓志铭,和曹化淳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可是想问我,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曹化淳打断朱常渊的话,微笑着反问道。
“正是。还请曹公赐教。”
“因为当年王公的心腹太监并不止一个,除了魏逆之外,还有一个!”曹化淳说道这里,眼角竟然莫名其妙的一阵湿润。
都说宦官无情,可是,谁又知道他曹化淳是个什么样的人?谁又知道,当年自己恩师被魏忠贤这个逆徒害死时,他这个师兄的心情?
“还有一个,莫非就是。。。”
“是咱家!”
曹化淳吐了一口气,眯了眯眼,摇摇头坐在座位上好久不语,喝了几口茶,道:“所以,不管怎么说,我算欠了钱牧斋一个人情,若是现在不还他,等他死了,也就没有机会了。”
“钱牧斋啊钱牧斋,呵呵,堂堂东林领袖,竟也携恩自持。”
曹化淳一边感慨,一边将那封信展开,递给朱常渊看。
朱常渊打眼扫了一下,看不太明白,苦笑着道:“曹公知我没有文化,故意看我出丑不是?”
曹化淳哈哈大笑,道:“所以,我看完这封信后,才说是缘分啊,你可知道这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朱常渊摇摇头。
“这是钱牧斋搜罗出的温体仁犯罪证据,上面说我们温阁部科场舞弊,说今年刚刚下放出来的金榜第三名,探花郎李知天胸无点墨目不识丁,之所以能够高中探花郎,都是因为礼部收受贿赂的缘故。”
我累个乖乖。
朱常渊听了以后,当时就震惊了,你麻痹探花郎都可以这么玩?还有钱谦益,爆料出这么大一个新闻,是要把温阁部往死里整啊。
不过,整的好,去年买了个表,要不是曹化淳今晚告诉我,还不知道温体仁这小子竟然构陷了老子这么多次。
接下来的时间,曹化淳给朱常渊讲了一个很富有喜剧性的故事,可以说这钱谦益与科考、舞弊,真是相伴一生。
万历三十八年,刚刚二十八岁的钱谦益辞别故乡江苏常熟,一路来到京城参加会试,信心满满的朝状元的位置上发起了冲锋。
倒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文采有多少信心,而是对自己的家底。
据说当年钱谦益为了中状元,花了两万两白银贿赂京城的大小官员,不但礼部、连皇宫内院司礼部的太监都被他买通,目的就是为了高中状元光宗耀祖。
可是最终他虽然中了状元,还没发榜名字就被别人替换掉了。
因为还有一个叫做韩敬的家伙,比他出了更高的价格,白银四万两。
最终韩敬的名字被抬了上去,成为一甲魁首,高中状元,而万历三十八年的一甲榜上,虽然钱谦益也很有名,可惜只是第三,中了一个探花郎。
与今年本科的李知天一模一样,连作弊的方式也大差不差。
然后,一心想做状元没干成的钱牧斋对那个出价比自己还高的韩敬起了坏心思,在仕途上不断打压人家,最终将韩敬的仕途之路断绝。
韩敬仕途断绝,在家作《东林点将录》,上面写满东林党人的名字并与天启四年供奉给魏忠贤作为投名状。
魏忠贤按照东林点将录中的人名,乘机将杨涟、左光斗、黄尊素、周顺昌、魏大中、顾大章、高攀龙、周起元、缪昌斯等逮捕杀害,又毁东林书院,将东林党打翻在地。
可以预见,这位状元的的结局并不乐观,但这是后话,在这之前,这位韩状元可是给钱谦益的人生中开了一个绝望的口子。
天启二年,钱谦益出任浙江主考官,不巧,浙江就是这位韩状元的老家。更不巧的是,这一年浙江科场发生舞弊案,考生钱千秋(这货与钱谦益还真有缘分)以关节语为记号,在试卷每段后面都留下一句“一朝平步上青云”的话,被录取。
后,韩敬告发,后,钱谦益丢官。
这是钱谦益与科考舞弊的第二段因缘。
然后皇帝换了,天启变成了崇祯,然后,钱谦益复出礼部侍郎。并在崇祯元年就被推举为内阁候选人之一。
很不幸,当时钱谦益是礼部右侍郎,也就是礼部副部长,当然了,钱谦益可不是什么好鸟,在内阁候选人推举的过程中,作为礼部部长的温体仁被他阴了一把,连候选人都没混上。
温体仁便开始了他的报复:重新提及当年的科举舞弊案,并说钱谦益是当年的主谋。
然后包括大学士在内的很多一品二品大员都公开维护钱谦益。
再后来,钱谦益被革职,温体仁胜利了。
曹化淳说,温体仁胜利是理所当然的,在众多大臣给钱谦益开脱的时候就注定了这个结果。因为当今的皇帝陛下最不喜欢的一件事就是:结党。
这算是钱谦益与科场舞弊的第三段缘分。
如果加上今天他送来的这个材料,也就是温体仁收受贿赂,提拔李知天为金科一甲第三名的这件事,算是他与科场舞弊的第四段缘分了。
听完了曹化淳讲的故事,朱常渊也不禁唏嘘不已。(未完待续。)
ps: 5/1/8/1/6/4/6/9/6/,首先,这是个妹子建的群,也是本书的vip群,其次,群里有个土豪经常发红包,然后,老衲很渴望诸位兄弟过来聊聊。。。。。
第 60 章 平台诏对
ps: 5/1/8/1/6/4/6/9/6/,首先,这是个妹子建的群,也是本书的vip群,其次,群里有个土豪经常发红包,然后,老衲很渴望诸位兄弟过来聊聊。。。。。
这是一段与科考有关的政治斗争。
最终,看似温体仁与韩敬赢了,钱谦益输了。
然而钱谦益输了,他还能继续在家做他的大地主,过着悠闲富足安稳的生活。毕竟能一下子拿出两万两白银买官的人,不会穷困到哪里去。
温体仁赢了,却没有赢到最后,因为从今天晚上开始,他的人生开始在巅峰急剧下滑,就像刚刚爬到山顶,陡然遇到悬崖了一般。
朱常渊沉思良久,问道:“曹公准备帮钱牧斋?”
曹化淳摇头,道:“我并非想要帮助钱牧斋,然体仁必须走。”
倒不是说温体仁和曹化淳有仇,而是,这是拥有批红权的司礼监与拥有票拟权的内阁之间的斗争。
这个世界上,但凡是做个小官的,谁没有政治理想,更何况是曹化淳与温体仁这种将官做到极致的人。然而,许多时候,政治理想无法实现,都是因为有各种各样的人在阻挡你的道路。
曹化淳是个太监,阉宦,然而他却是个有理想的太监,他想做郑和,想要名垂千古,想要成为一个正常人一样受人敬重。
他想将东林党、清流和所有的阉宦团结一致,共同为国分忧,为君解愁。他想驱除鞑虏,剿灭农民军,获得天子赞誉,天下尊敬。
虽然,这些想法看似遥不可及,不过这也是理想,理想一旦在心中滋长,就如春草一般。不可遏制。
在曹化淳的眼中,温体仁是他实现政治理想最大的绊脚石。
至于说告老还乡,那是被温体仁逼得没办法的规划,现在有个绝好的机会放在眼前。自己能就此错过么?
不能!当然不能!
第二日,温体仁的黑材料就想长了翅膀一样,一天的时间飞遍了整个京城,与温体仁有过节的人几乎人手一份,偏偏温体仁派系的人无一人得知。
第三日。便是平台诏对的日子。
所谓平台诏对,乃是大明祖制。即是皇帝每有要务会见群臣,便去平台召见,与之对问,是为平台诏对。
平台在哪里,在建极殿(后来的保和殿)之后的一处空地上,上面有阁楼小门,是内廷外朝的交点。姑且理解为上朝的地方吧。
一大早天还没有亮,朱常渊便早早的起床了,班倒是不用上了。可是要到宫里面见那个传说中的皇帝,崇祯。
将官服官帽官靴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还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没有发现不妥之处后,便步行往京城的核心皇宫走去。不是他不喜欢骑马,而是怕到了皇宫没有停车位,或者万一某个人对自己的马感兴趣,那可就歇逼了。
朱常渊居住之处,距离皇宫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约莫两公里的距离,一阵小跑不到半小时即到。
这次进宫,有内阁给的牌子,一路畅通无阻。甚至有专门的太监领着他去平台上的宫殿房间中去。
半路上碰到了老熟人工部左侍郎刘宗周,朝他躬身行礼道:“刘大人早上好。”看刘宗周有些诧异的目光,才知道说错了话,改口道:“刘大人好。”
“常渊也来了?”刘宗周还不知道朱常渊来平台的事,
朱常渊道:“内阁通知,命下官面君诏对。”
对于崇祯皇帝的这次宣见。朱常渊已经做好了准备,而他做的准备就是,没有准备。
准备个鸟蛋,到时候装傻充愣即可,难道还真的与这个多疑的皇帝谈天说地描绘帝国理想,除非他想死的更快的。
圆嘟嘟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走吧,能够面君,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刘宗周嘴角微笑,打头朝前走去。
过了建极殿,便见殿后的空地上有个像城门一样的平台,平台上是城楼,也就是皇帝平台诏对的所在了。
朱常渊知道,过了平台再往后便是皇宫内院,是皇帝和妃嫔们居住之所,一般来说外臣是不得入内的。
跟随在刘宗周之后,一路上了平台,在诸臣等候的外间一看,二三十人清一色全是大红官府,就自己穿了一身青色的过来,尼玛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来,坐我这里。”刘宗周往一旁的空位置上一坐,招呼朱常渊坐在他的身边,道:“这些人都见过么?”
朱常渊放眼一看,几乎全没见过,认识的也不过只有刘宗周、刘遵宪等聊聊几人而已。
虽然他都不认识,可是认识他的却不少,附近好几个大红官袍的老头过来打招呼,态度都是很温和的,没有大官的架子。
看来这才像明朝的氛围,不管心中对你如何职责鄙夷,面上都不会表现出来。
“那边,为首的老者,便是温阁部。”刘宗周朝温体仁的方向努努嘴。
朱常渊看去,只见一个六十来岁,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头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假寐,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他的旁边,是个四十余岁的圆脸胖子,正两眼放光的看着朱常渊,朱常渊被他看的有些怪怪的,问刘宗周,“这个家伙是谁?”
刘宗周看了一眼,道:“礼部侍郎薛国观,温体仁的走狗而已。”说到他的时候,刘宗周甚为不耻,又给朱常渊介绍了几名大员,就听内堂太监喊道:“陛下驾到,诸臣迎驾、早朝。”
刘宗周拉了拉朱常渊,一路躬身低头,排好队朝内堂走去。
朱常渊排在刘宗周的后面,也就是队伍的队尾,跟着进入内堂。在队伍中抬头朝前看了两眼,也没看到皇帝在哪里,就停住了脚步。
此时内堂的大臣分列两边,都朝着御座的方向躬身低头。
不多久,太监又喊道:“皇帝驾到,诸臣行礼。”
所有的臣子都翘着屁股跪在地上。口中整齐的三呼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一声颇为威严的声音,从上头传来。
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下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朱常渊听了以后差点就站起来。没想到诸臣还没起,整齐的唱了一句:“谢陛下。”才起来。
娘的,差点出丑。
不过,这也不怪老子,谁让老子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呢。别的优点不多,就是太实诚,听到你老人家说起来,我就起来。
“蓟辽督师吴阿衡战死,此事已半年有余矣!其位不可久悬而空,诸卿为朕推举人才,切勿有所避忌!”
崇祯皇帝话音一出,堂内久久无人回应。
崇祯皇帝又道:“辽东战事,一日不可耽搁。朕昨夜闻奏,建虏皇太极又聚兵而动。恐将有事于宁锦,诸卿大胆之言,朕恕尔等无罪!”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出声就太不给皇帝面子了。
刘宗周突然出列,朝内堂正中间一走,跪倒在地,说道:“吏部尚书田维嘉,颇识用兵之道,臣举荐田维嘉。”
“噗!”刘宗周的话刚刚说完,站在左侧队伍前面的田维嘉差点将自己的心脏咳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在崇祯皇帝开口之前道:“陛下啊,非是臣不愿前往,实在是臣。臣年事已高,又体弱多病,恐难以胜任。”
心中却恨恨的要死,恨不得将刘宗周生吞活剥,暗道你特么挖坑坑老夫,至于么?
崇祯皇帝也暗自好笑。让着田维嘉上战场,恐怕人还没到辽东就死在路上了。
“嗯,爱卿请起,朕知道了。”
田维嘉起来重新站到队伍里,刘宗周继续跪倒在地,说道:“既然田大人年事已高,是臣举荐不当,礼部侍郎薛国观,身富力强,可为蓟辽督师。”
薛国观慌忙出列下跪,磕头道:“陛下,万万不可,臣虽年富力强,然不通兵事,臣,臣。。。”
臣不出来一句话,心中已经将刘宗周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臣。”但薛国观毕竟是大明的文人,虽然没有什么才华,却也是个巧舌如簧的主,被逼得急了,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道:“臣举荐一人,保辽东无事。”
“嗯!”崇祯帝原本只是在试探诸臣,没想到薛国观竟然荐人且保辽东无忧,便道:“爱卿且为朕道来。”
薛国观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臣举荐工部主事朱常渊,此人乃将帅之材,无论攻伐谋略,皆胜人一筹。”
我去年买了个表。
朱常渊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候,就已经不淡定了,让老子督师蓟辽,做以前圆嘟嘟的那个位置,自然是极好的。
可是,朝廷能派他去么?崇祯会派他去么?
答案显而易见,是不可能的。
一位藩王之后,皇室宗亲,如何能掌握国家精锐。
果然,薛国观刚刚出口,温体仁就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了他一眼,咳咳两声,想要上去阻止,却终究没去。
没去的原因很简单,单单是上面坐着的这个皇帝,也不会同意的。
下面沉静了,上面也跟着沉静了。
许多人都在心里琢磨:朱常渊坐蓟辽总督的位置,有问题么?
能力上来说当然没问题,他一战又一战把皇太极打的几乎要吐血,往辽东一坐皇太极自己就会减了三分气势。
可是朱常渊合适么?
答案是否定的,不合适,区区六品工部主事督师蓟辽?开玩笑么。自有蓟辽总督这个职位以来,最低的品级也是三品好么。
“朱常渊,你可愿意去?”崇祯皇帝既没答应也没拒绝,而是淡然的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恭立在队尾的朱常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