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节 别想太多（四）
哪怕不是很熟，王艾也愿意对人报以善意。
对老妹儿如此，对张路亦如此，马德里时间十点多，北京时间清晨五点的采访，王艾堪称大放送，不但隐晦的夸奖的张路的工作，对提出的一些技术性问题也直言作答。
这几年当院长领导、指点着一帮学者做足球科研，王艾的学问更高深更系统了，如果不是刻意强调平民化用语，王艾能把除了张路之外的绝大多人说懵。
挂了电话出来，助教还在门口等着，陪着王艾回更衣室还说呢：大家已经散了，怕你进不去所以一直等你。
“是吗？”王艾嗓子有些累，没说话而是一伸手搂着助教的脖子，拿起手机自拍，助教楞了一下才想起来把自己的手机也拿起来自拍。
王艾就是特意让他自拍的才这么引导他，给他的亲人和新闻界一个两人关系不错的“证据”，这玩意不能帮助他干掉齐达内，但多少算是个资历。尤其是在皇马这么一个球星地位很高的俱乐部，除了主教练根本没有任何球队成员能够约束球员们，更不用说合影了。
如王艾这种人，每一张照片都是值钱的，以前的赞助商们总要和王艾的经纪人发牢骚：你家博士把形象授权给我们了，结果到处和人合影，我们花大钱的和没花钱的一个宣传效果。还是后来王艾买了私人飞机，无意识的切断了和普通人最多的合影源头赞助商才不唠叨了。
适当的亲民合影有助于巩固和提升王艾的形象。
“走啦！”伯纳乌的停车场里，王艾姗姗来迟，上了车发现从来都很精神的小美人儿正在打盹，便有些好笑，吩咐了一声开车就坐在她身边：“等烦了？我今天接了个电话采访你不是知道？”
“没，有点困。”小美人儿睁开眼：“呦，这么久了？青莲你看看我是不是发烧了？有点难受？”
许青莲从后排探出手绕在小美人儿额前：“感觉是有点，你感觉怎么样？”
“嗯，昏沉，身上累，刚才这一会儿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的。”
“那得了，就是感冒、发烧。”说到这，许青莲冲前边吩咐一声：“苏石，稍微快点。”
苏石没说话，车子的推背感却明显起来，小美人儿笑道：“不用那么紧张。”
许青莲“嗯嗯”两声：“怎么不紧张？早点回家早点把你扔下，省得你传染我。”
王艾嘿嘿嘿，小美人儿有气无力的白他一眼，扭头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又闭了上眼，回过头有意无意的靠在王艾的三角肌上，这里最肥。
到了家了，一量体温，三十八度，问了一下小美人儿意见，她表示：难受也要保守疗法！
得，王艾下楼煮姜汤，许青莲楼上找棉被，康丝打热水一边让她喝一边请她泡脚……也许是因为王艾从小就注意锻炼，所以整个家里就像个健身训练营一样大家很少生病，小美人儿这一下竟然找到了当初怀孕的感觉。
“先喝姜汤，再大量喝水，然后就上床好好睡，捂着睡。”许青莲做指挥官：“可就这一宿，明天早晨你要见好就算了，要往坏了走咱就去医院。”
“小王儿感冒了一宿最多一天一宿就好。”
“你是他吗？他是驴！你说的。”
“被铝槽的……”
“啪！”
许青莲打了小美人的手背一巴掌：“你是发烧烧糊涂了吧？少说话，我这个大妇还能趁机除了你咋的？”
蛮横的拒绝了小美人儿让自己保卫上楼陪护的申请，把小美人儿撵进了二卧，回来和两人商量：“感冒不是大事儿，我们家一个季度一次体检，有问题也早就处理了，所以，大家该睡觉睡觉，别兴师动众的，反而加重她心理压力。”
王艾点了点头，便不再留意，可康丝却知道王艾睡着以后许青莲可是去了二卧的。
“感觉怎么样？”第二天一早，王艾精神百倍的跳到二卧的床前摆弄着小美人儿苍白的脸蛋：“哎呀，好滑，我能舔舔么？”
“不怕……咳，传染你就舔。”
王艾直起腰点着下巴：“也许这是一个增强抵抗力的有效方法，我们一起住病毒对你伤害不大，对我也不会大，这是安全性；你能中招，估计我也跑不了，这是实用性……”
小美人儿瞪大了眼睛，推着禽兽一般的王博士：“你不管你老公？他从我这感染了，最终你不也得中招吗？”
许青莲施施然的道：“要中招昨晚就中招了，那可是二传，他这三传以后病毒进一步削弱，我肯定没事儿。正好你昨天养精蓄锐的，又要出汗，要不晨练一下？”
“你们两口子真不是人，竟然趁虚而入！”
许青莲点头：“没错，你是虚。”
王艾点头：“没错，你是虚。”
明明一样的话，小美人儿竟然听出了两种意思。
闹了一会儿过后，许青莲和王艾坐在二卧的床前和小美人儿一起吃饭，没让康丝来，还是许青莲做主的，说是怕她也感染了全家没有主事儿的了，也就是说王艾和大小美人儿准备同归于尽了，留个收尸的。
“刚才闹腾一阵挺好的吧？看你出汗了。”
“嗯，比昨晚上还多了，就是累，我还是有病的。”
“减轻了没有？”
“轻了，这个骗不了你，昨晚上那个样子脑子都昏沉了，像今早上这种力度的我根本抵抗不了，不像现在，虽然嗓子还有点不舒服，但脑子清醒了，估计体温也好了吧？”
许青莲左右端详端详，从怀里摸出温度计：“夹着。”
过了会儿拿出来点点头：“可以了，但今天你别动弹，继续在床上睡一天，你不还是挺累吗？睡着，实在不行我让他给你扎一营养针。”
见喝粥的小美人儿翻白眼，大美人儿方才不开玩笑了：“我告诉你啊，你下次得病尤其是影响到智力的病少说话。”
“嗯？我说错什么了吧？”小美人儿闪烁着美丽的眼睛。
“被我拦住了，昨天在回来的车上你说没事儿，我本来就该说咱家有合作医院不用白不用的，可车上还有保卫们呢，他们可没我们这种便利，我如果不是脑子还清醒就跟着说下去了。”
第五百六十五节 别想太多（五）
干一样的活儿，负一样的责，却拿不一样的钱，最能激发不满。
轻则去职不干，重则扯旗造反。
致力于团队稳定的王艾一直在家里营造和巩固平等价值观，女人们也很注意，但生病了难免脑力不够，包括小美人儿昨晚上喊王艾“小王儿”，这都是10年前的称呼了。
自从她变成王艾的女人之后就不敢报复性的喊他“小”了。
小美人儿的体质是真的不错，不到24小时就恢复正常了，除了嗓子有那么点难受，少说话多喝水也就没事儿了。
至于王艾和许青莲，反正这两口子是没有任何感觉的。等小美人儿复出后一家人复盘认为比赛前一天小美人儿晚上洗澡热了，出来穿着单薄的衣服一边和家人聊天一边散热，就是这时候体感不冷，但冷热温差大导致的感冒。
真要是流感，家里哪怕都是健身狂人也不会只有她一个中招。何况，健身和流感并不正相关，只能说抵抗力强、耐受性强，但该顶不住照样顶不住。
小美人儿接受了大美人儿的解释，只保留了一点意见：那不是你差点犯的错吗？
然后就被抓狂的大美人儿收拾了。
上午王艾照例在开会，受昨天影响王艾早餐时依然穿着睡衣，然后也忘了换……长期在家办公就这样，总会不知不觉的给工作带上生活气息。
“呦？今天院长大人可是连轴转了啊？辛苦辛苦。”老刘在视频里诚恳的阴阳怪气。
“哈哈哈。”王艾用大笑掩饰尴尬，反正哥就这么穿！
哥这么穿是性格，你这么穿是违纪！嘿嘿！
不过好在王艾算是把健壮的胸膛用睡衣捂住了，怕对面那帮中老年红眼病爆发。
“今天的会议议程是这样……”老刘书归正传。
王艾听着，偶尔点头，现在不像最开始了大家什么业务都不懂，光懂办公流程。偏偏王艾不懂办公流程，业务却是大拿，结果经常因为办公流程的事儿先研究一阵，现在顺的都，主持学院日常工作的老刘会把难点问题放在前面重点研究，把事务性的工作比如论文审核、意见放在后边，反正这时候基本就是王艾和那帮学者发挥了，他们这些行政干部只需要保持微笑。
一个小时，利利索索的所有的办完，有王艾这么一个懂业务、不事儿逼、精力旺盛的领导就是好，只要不跟他对着干，他不管你摸鱼，你躺平都行，他自己不就穿着睡衣呢么？
同学们高高兴兴的下班回家抱老婆去了，王艾一天的工作才刚开始。关闭了视频，敞开了胸怀后，王艾登录电脑微信，把下属们发来的请示报告调取出来一一审阅，然后又打开信箱，把学院的、足协及各部门的、足管中心的还有个别时候体育总局的都下载下来。需要知道的看一遍，需要回复的给意见，然后分门别类。
每到这时候王艾就吐槽足协衙门不大，事儿贼多，亏了是无纸化办公了。
这一切都搞定，也不过用半个小时多一点，王艾这院长、足协副主席是当的越来越熟练了。
“诺？帮你找的类似讲话稿。”已经来书房好一会儿的许青莲用她的笔记本给王艾的电脑发了一堆文件。
王艾伸手搂了下媳妇，手指滑腻腻的了一阵才重新办公，这一次就认真多了。
老高让他当炮手，不论是出于责任感还是情谊，王艾都义不容辞，而且他很家里人都说过，这事儿现在也只有他能办，老高要直接来，反噬极其严重，老高很难抗住，就是抗住也没有以后了。
但点炮也得有个策略，此前几年老高通过收紧纪律、完善制度、分散权力已经频频敲响警钟，但毕竟还没真下手。足协纪委也收回来没几天，还不能大用，老高其实是求助阎世铎得到的秘密支持才掌握了一些扎实的证据。
所以王艾的这一炮不是宣战，而是重锤重鼓，目的是摧毁一些犹豫的人的侥幸，迫使他们主动投案或者负罪潜逃，别说老高已经安排了人不让跑，就是一旦这个薄弱环节被突破，对足坛反腐的大局就是一个最好的切入点。
一方面，对手会乱了阵脚，毕竟足坛不大、足协更小，彼此关联，突破一点基本就是全线溃败。另一方面，引诱对手阵营内讧，掌舵者老高的压力就轻多了：不是我军太努力，是贵军太无能。
许青莲搜集的就是类似的文章，语气严厉，泛指不具体，既吓唬人，又不让对手阵营暴动。王艾也不用说的太具体，他的身份、地位、影响在这呢，那可是整个足坛离天宫最近的人，比老高、韦迪甚至阎世铎还近。
谁知道他跟上边汇报没汇报？
总之，心怀鬼胎的小虾米最容易受惊。
“讲原则、讲立场、讲感情、讲得失、讲事业，啧。”王艾好容易看完了仰头望着天花板：“还是学院工作好啊，科研好啊，有什么说什么不用费劲琢磨听的人怎么想，听的人也不用瞎琢磨，你怎么说我怎么听。省事儿、效率高！”
许青莲无视了王艾的废话，拍了下在自己腰间骚扰的爪子：“快点吧，日子要到了，别拖稿。”
“我家人不是得病了吗，我自己还一堆事儿。”
“屁，你就是懒！你勤快时候，一天能写一万字呢，一个几千字的还不信手拈来？”
“行行行。”王艾投降了，重新开始伏案工作。
这一干就干到了午后，本来饭后半小时是用来休息的也只好用来办公了。
“审审。”王艾把稿子打印出来给许青莲和康丝一人一份。
小美人儿瞪眼睛的：“我的呢？”
王艾嫌弃的摆摆手：“你算了，你脑子不好……呃，你脑子有病……呃，嗯！”
小美人儿恨恨的踢了他一脚，扭着屁股走了。
王艾盯着它看了好几眼，直到被许青莲揪着耳朵扯回去为止。
深夜，老高收到了王艾的讲话稿，粗粗看过之后长出一口气和衣而眠。
第五百六十六节 别想太多（六）
“不让我想太多，你瞅瞅你给我安排的活儿，想的少行？”发完了邮件，王艾拉着许青莲回卧室一起午睡，例行公事的说睡前故事：“你折磨我，你个妖女。”
“我是白骨精，但你不姓孙，就是有个棒子白天也不能用。”许青莲瞪着眼睛。
王艾在许青莲目光的威逼下，还是选择了老老实实睡觉。
一觉醒来，日光偏西，王艾打开窗子伸手试了试，惊喜的道：“温度可以了，可以游泳了！我下去放水！”
说完了不等别人回音，自己扑通扑通的就跑下楼了。许青莲慢条斯理的坐起来：“也不知道高指导回信没有。”
康丝闭着眼摸过手机来熟练的打开，睁开眼两秒钟又闭上、丢下手机：“没回，应该是过了吧。”
这时后院已经传来了王艾的吆喝声，水管子尽管保护的很好，一冬天了打开来还是有些脏，王艾拎着扫帚、水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忙活也不知道累。等一切收拾好了，他脱了外边衣服连泳裤都没换就想往里跳，还差点把拦他的小美人儿带进去。
“刚放的水，多凉啊，咱家又不是恒温泳池。”
“是哦。”王艾直起腰想了想：“那我去跑五公里。”
“你用得着？”小美人儿抓住王艾的胳膊：“让太阳晒晒，再吸收一点空气热量就行了。”
“那我现在干啥？”王艾原地跑步。
“跟我们逛街？”
“……好啊。”
“……真的呀？”
片刻之后，王艾兴致勃勃的和许青莲、小美人儿同乘一车，本来想在商业街下车了一起走的，可来往的人们对一大堆中国人难免会多看两眼，其中一个特别高的更会被注意，结果化了妆也不好使，王艾只好怏怏的回到了车上等。
走也不能走，吃也不能吃，玩也不能玩，安娜把手提袋交给王艾的时候可怜他：“博士还不如我们呢。”
车里五个男人同时叹气，王艾这才想起来他的保卫们平时如果陪同女士们出去多少也能逛的，不像现在也被拘在车里，于是他从手扣里摸出了一副扑克牌：“今天我们在停车场打牌！换个场景试试运气！”
男人们兴奋起来。
女人们回来时，从车窗缝里就听到了男人的欢声笑语，不得不感慨男人真是好糊弄，一副扑克牌就行了，哪像她们哪次出来不得成千上万的花？
“阿贾克斯好打吗？”
到晚饭时候了，人们终于玩够了，开始谈工作。保卫们有保卫们的日常工作，助理也有助理之间的协调，王艾的工作也是她女人们关切的重点。
“这话问的，真是沧海桑田啊。除了在图宾根青年的时候之外，我什么时候考虑过阿贾克斯好打不好打？”王艾长吁短叹。
“现在的皇马不是好时候啊。”许青莲低头吃着菜：“上一场要不是你就输定了，我都能看出来，阿贾克斯全场占优，就你这个点反过来了的。”
“谢谢夸奖。”王艾夹起一条黄花鱼放在许青莲碗里：“吃鱼，小乖乖。”
许青莲白了他一眼还是吃了起来。
“那么明显吗？我说全队方面？”王艾见许青莲点头，小美人儿、康丝也同意便咧了咧嘴：“我想，经过巴萨两场的考验，打架应该状态回升一些了。”
“不好说，没准儿经过这两场鏖战都太累了也说不定。”
小美人儿插话：“我看了最近的几场比赛，没发现皇马的斗志有什么提升，和上赛季同时期相比下滑的很明显，所以顶多就是止住下滑的趋势。你这个队长要想得偿所愿，还得努力才行，重点是带队方面……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不喜欢在职业队当队长？”
康丝思索后也一脸茫然：“是哦，你以前要么年龄小、要么时间短，可在皇马都不一样了，现在是大家求着你当队长来领导他们，你反而没兴趣，是在国家队伤神了吗？”
见保卫们也好奇的看过来，王艾摇了摇头：“别的事儿我算计不少，但这个真不是，我也没注意就是这样了，就形成这样的惯性了，就没想当。大概是一往那边琢磨就发现操心事儿多钱太少，困难重重全挨累没啥意思就本能的不往那边发展吧？”
“我觉得是不是皇马队长这个头衔在你的荣誉柜里排不上号？你看拉莫斯多精神？”许青莲笑嘻嘻的道。
“可如果总靠你个人发挥，恐怕很难五连冠吧？就不说这种模式多脆弱，就是大家脸上也不好看，弄不好更衣室会出问题。”
王艾皱起眉头不说话了，大家面面相觑，保卫们接着谈他们的了，女人们则有些后悔。既然王艾不想干那种实权队长，不想肩负那份责任，就不该如此强迫他。
“不想干就不干，我们也是多余。”小美人儿最先行动起来：“你还差一个五连冠吗？对别人是传奇，对你是平平常常。”
“我还没五连冠过。”
“可你都多少连贯了？欧洲金靴十多年了吧？都要把全世界的射手吓死了，哈哈。”许青莲也行动起来。
“就是啊，要给别人留余地啊，月满则亏嘛。”康丝也补充。
“嗯，也对。”王艾脸上露出笑容。
两天后，晚上的伯纳乌，王艾一家人全到了，看了一会儿比赛女人们齐声哀叹：“他还是当队长了。”
场中的王艾并未佩戴队长袖标，但那比赛中的一举一动、一个目光、一次脚步，令看了他无数国家队比赛的女人们马上就认出了那道与国家队里极为相似的身影。
王艾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动作，什么频频和队友沟通、打手势、喊话，什么都没有，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注意到他比平时看队友的时间长了那么一点，表情专注了那么一点。
就这么一点，在其他人身上大家根本注意不到，可在王艾身上，哪怕是最乐观、最吊儿郎当的本泽马都感到了压力。
第五百六十七节 别想太多（七）
皇马一直以来的问题就是缺少压力。
身娇肉贵的巨星们不接受任何严格管理，尤其是开启银河战舰以后，巨星们商业价值的重要性上升的极快，减少了纪律性和教练组权威性在决策层心目中的比重。
最近几十年在皇马成功的教练，无一不是能把巨星们伺候舒服的，哪怕是齐达内这种银河一期的巨星前辈回来，也只敢收拾人单势孤的贝尔。
巨星们更多的是靠成绩——名誉——赞助商——收入这个链条来进行自我约束，虽然也有一些巨星就是有很高的自律性，但这样的极少。所以皇马才无法形成任何周密的战术体系，只能靠着更强的个人素质碾压对手。
这也是皇马独属的玩法了：银河战舰多赚钱——多赚钱买巨星——巨星们实力强碾压对手——银河战舰多赚钱。通俗的说，皇马就会乾坤一掷！
反正有钱就是豪横。
但再有钱也只能打打常规战，当目标瞄准五连冠的时候就不够了，因为这是传奇，这是必将迎来超常规阻挠的攀登。
人们需要王艾这个唯一的、也是最强的超巨发挥更大作用，但王艾自己不想干，也没人敢强迫他。
“所以说，股东们送礼物，主席请吃饭，齐达内非要给队长，都是为了这个？”很久之后，康丝忽然想通了：“是这样吗？”
“大概是吧？”小美人儿犹豫着看向许青莲。
许青莲点头：“只能是这样了，他们都是干了很多年的，预见性比我们强，可以提早下手，我们忙活的事情太多，精力不够，注意不到太多。”
“那我们怎么办呐，真让他那么累啊？到时候又麻烦。”小美人儿苦恼的道：“万一精神压力太大吃不好睡不好的再受伤了不是更耽误事儿？”
场上形势焦灼，队友们得到王艾的“指示”振作了精神，可对手阿贾克斯打的更流畅坚决，皇马这边差不多每个队员都有点准备不足，起码没有拿出生死战的勇气来。
好在王艾在前腰的位置上牢牢掌控着进攻组织体系，凭借他的直塞、跑动、策应才维持了双方势均力敌的局面。而主场14失败的阿贾克斯不可能接受势均力敌，他们一面疯狂挤压围攻王艾，一面通过极为高效的传递转移来打击皇马的防线。
皇马的球星们感到了挑衅，终于精神了起来，比赛几经拉锯，还是维持了均势，一直到比赛结束。
34，阿贾克斯赢得了比赛，输掉了晋级，王艾1射1传，全场最高分。
看了看望着车外的王艾，大小美人儿对视一眼，默契的都没表露她们的担心，康丝拿了支香蕉碰了碰王艾的手，见他笑着接过去便小心的问：“今天的比赛感觉怎么样？”
“有点累。”王艾回过头来吃着香蕉：“不过还好，就比赛那么一会儿。”
“回家想吃点什么？”
“其实我不饿，今天又不夜练，到时候喝点牛奶吃点干粮什么的就差不多了吧？哦对了，我得游泳，嘿嘿，可以游俩月呢。你们保卫排班了吗？游泳的？”
车上的陈正武看了下赵丹，赵丹点头示意，他便开口：“下午、傍晚归女士，其他时间归男士。”
“早晨、上午、晚上。”王艾抿着嘴：“上午我要办公，不好折腾出太大动静，早晨晚上凉……不公平呀！”
“女士人多。”
“女士也应该有机会接受冬泳的锻炼、接受拥挤的乐趣，嘿嘿。”
“那么大的泳池，我们谁能游一下午？”许青莲不以为然：“往年也差不多是这么划的，结果大半时候泳池都空着，还有，你还不是想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游？”
见王艾不说话，许青莲忽然想起个事儿：“我想在后门外边泳池边上临时搞两个换衣间、洗浴间。都在后门里头那一个，太挤了。”
“其实就是你们事儿逼。”王艾撇着嘴：“我们男人三分钟一个，你们可倒好，没人催着半小时都出不来。”
小美人儿瞅了一眼康丝，目光转而放在王艾身上：“回家你自己做夜宵吧。”
“凭什么？”王艾翻眼睛。
“凭我不想往你的牛奶里吐口水！”小美人儿一脸慈悲。
车里压抑不住的笑声，王艾也变得开心起来。
四十多分钟之后，王艾双手按着池壁一跃而起，带着一蓬的水花。来到岸上拿起大毛巾往身上随便擦了擦，又拿起厚毛巾捂上后满足的坐下来：“你看那星星，北极星。”
翘着二郎腿，目光极为遥远的小美人儿动也不动：“我比你大。”
王艾自顾自的打量着苍穹：“抬头望见北极星……”
思绪翻滚的静默中，时间流水一般，小美人儿幽幽的道：“你想那么多，就不想孩子吗？不想抱着孩子教他认星星吗？北京城里可看不到这些。”
“因为都市的霓虹太闪亮么？”
小美人儿白了王艾一眼，又看向天空，半天烦躁的放下腿，横着踢了王艾一下：“我刚才的情绪都没了。”
“等我退役的吧，也许有机会，嗯，也可以给大孩子补上。现在的他们不理解，将来终究会明白，我们天伦之乐的缺失正是获取别的快乐的代价，就像一个人不可能兼顾学习尖子和社交达人一样，总会缺失一些。”说到这，王艾伸出手抚摸着有点凉的小美人儿的手背：“我小时候不懂这个道理，总想什么都要，不重要的才放弃。可回头再看，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呢？都是人生经历，只是有的当时容易、有的当时难。但再容易，走过的路，也不可能再走一遍，失去的东西也拿不回来，哪怕是当初随手可得。”
小美人儿歪着头，没说话，手却翻过来和王艾十指相握。
“所以吧，珍惜当下，珍惜我们拥有的，我们大人在外边没有孩子做包袱，孩子也没有我们做包袱，两相得便是吧？哈哈，我爹妈呢，一直想练小号，这回好了，一堆小号儿可劲练，哈哈。”
“哪有这么说爸妈的。”小美人儿握着王艾的手更紧了。
“呦，我是不是来早了？”后门一开，许青莲一身泳装走出来。
第五百六十八节 别想太多（八）
两个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了，最白、最大、最美，除了性格的刁钻任性、满不在乎以及最深处的冷漠暗黑之外，许青莲是完美的。她自己也知道，顶着两人的目光施施然来到水边，肢体舒展的做准备动作。
两人同时行动起来，王艾是打算伸手，小美人儿直接出脚，一脚把嘚瑟的许青莲蹬进水里。
大美人儿惊呼一声正面拍在水上，旋即从水里冒头一捧水花扬在小美人儿脸上。小美人儿惊叫一声站起来，大概是气昏了头直接到水边捧水还击，可却距离大美人儿更近了……
王艾看的直乐，直到两人拿起了盆。
“我什么也没干啊。”王艾抹了把脸上的水。
这时候，俩美人儿闹够了，正一前一后在水里慢腾腾的游着，听了这话厌烦的摆摆手：“走远点，别偷窥。”
王艾站起身：“谁稀罕！”
片刻之后，两人的保卫从后门出来几个：“博士喊我们来玩水。”
泳池里的小美人儿懒洋洋的抬头：“是怕我们俩淹死，来吧，一起玩。”
后院终于变成了盘丝洞，王艾翻冰柜找到了一堆上次从国内来时带的笨蛋食材。调了一些肉串和材料，简单加工之后扔微波炉里，五分钟“叮”的一声。
“真是比小时候方便多了，这才几分钟啊就可以吃了。”
王艾路过冰箱的时候，停步回头，从里边取了一提啤酒，就这么心情极为愉快的到了三楼客厅的窗户边。打开了音乐，先给自己灌了半听。
听到三楼传来悠扬的音乐声，一楼打牌的男保卫们纷纷抬起头，欣慰的听了会儿，打牌的声音更大了。二楼客厅几个看偶像剧的女保卫们侧耳也听了一会儿，纷纷拿出小零食来。后院游泳的女人们在迷离的彩灯中玩水玩的更欢乐了。
一口肉、一口酒，沉浸在音乐和美食中的王艾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没想，就这么优哉游哉的过了一个多小时，连女人们上楼来准备睡觉了都没发觉。
康丝探头瞅了瞅，一盘子的肉串已经就剩两三根了，啤酒也剩最后一听了，王艾一脚蹬着茶几，一脚盘着，听着音乐摇头晃脑的怡然自得，搞的康丝都不好意思打扰了。
大美人儿可没什么顾及，走过去把剩下的肉串捞起来啃了一口，嫌弃的丢回盘子里：“凉了，就你自己吃啊？”
王艾抬头：“滚蛋，想吃自己弄去，十分钟就好。对了，给我再来一盘。”
“撑死你得了。”大美人儿还是没忍住诱惑，起身下楼了。
康丝跑去帮忙，小美人儿不爱动弹，说了声给她烤两只虾就坐在王艾身边和他一起听音乐。
片刻之后，一阵浓烈的香气飘上三楼，熏熏然的王艾睁开眼睛：“这么辣啊？”
“嫌辣正好都我吃了。”许青莲把两盘子红通通放在茶几上。
王艾想拿又不敢，半晌摸了摸肚子：“你一个东北人哪来这么大的辣劲儿？”
小美人儿拿起烤虾示威式的抹了不少辣酱，康丝笑嘻嘻的拿着肉串抹，许青莲趁王艾没防备在他嘴唇上抹了一点，哎呀把王艾辣的，都是红色的她们吃的可比一般的辣多了。
吃了一肚子也不好马上休息，王艾无聊的双脚伸直了摊在沙发里，过了会儿拿起遥控器把音响里的音乐换了，从轻音乐变成了深情版的，康丝嘻嘻一声继续吃，许青莲白了王艾一眼，小美人儿干脆没反应，说起了马德里大学的趣事。
已是后半夜了，肉串和烤虾也早就吃光了，大概是为了消食女人们竟然相约着还要下楼游泳，王艾阻拦两句没人听她的，只好又拿了两罐啤酒跟着来到后院瞅着女人们在水里浮浮沉沉，在这安静的星光月色里，王艾不由得的呆住了。
“想什么呢？走了。”不知何时，许青莲已经上了岸。
“哦。”王艾懒洋洋的站起来，拿起啤酒罐走到垃圾桶旁。
“问你话呢？”
“什么？”
“问你想什么呢，这么半天一句话也不说。”
“什么也没想，就是发呆。”王艾指了指脑子：“什么运转也没有，一片空白，大概最开始被音乐勾走了，后来听不见音乐了，思维就停滞了，很舒服。”
许青莲看着王艾的眼睛：“这倒是个好办法，以后你再累就继续发呆。哎呀，今天过的真舒服，都两点了，以后每天这样就好了。”
“每天这样有半年就胖起来了。”
“我还能跟别人吗？你还能再找吗？所以，我胖怎么了？”
“你算是砸我手里了呗？”
“是啊，当初那么让你换你不换，现在后悔了？我就这样！我不但天天夜里大鱼大肉，以后我还不洗脸、不洗脚呢，臭死你。”
王艾叹口气，把玩疯了的许青莲推进浴室，把另外两个也推进去：“有热水，简单冲冲再睡。”
可等王艾都睡着了，女人们也没出来。
大概是疲劳、饱食、放松、深夜、无事等一堆原因，这一夜王艾睡的很好，一直到安娜打电话过来才醒，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王艾是喝着豆浆、吃着包子开的例会，还跟班子成员解释：“昨晚上回家吃饭有点晚，刚醒，同志们请原谅。”
同志们还是先恭喜了一番，然后恍若无事的一项一项流程往下走，等到9点多了，各项工作说完了，老刘在其他人走后和王艾单独聊了一会儿，通过老刘王艾了解了不少他的讲话稿发表之后的内部反馈。
按老刘的说法，这篇讲话稿很实在，但也太实在了，扎扎实实惊了不少人。不同于以往老高的含而不露，王艾这回可是杀气腾腾，“十年一个轮回，固然是惨重损失，可如果不轮回，损失会更重”。
就这句话，明指09年的一堆事儿，而那次足协干部下去一大批，这是王艾在暗示眼下又不少于上一波的规模和深度。这已经不是敲山震虎了，是直接往脑门子上擂鼓。
望着老刘担忧的眼神儿，王艾一笑：“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我这个院长不干了嘛。”
老刘不劝了。
第五百六十九节 别想太多（九）
刀子不架在脖子上，有人就意识不到问题多严重，也意识不到老高、王艾这师徒俩的决心有多大。包括老刘在内也以为是挑两个典型当靶子，把人都归拢住了，把权都收回来就好了。
没人惹你们还不行？你们说什么是什么还不行？
犯得着真的大动干戈、锱铢必较吗？
但从王艾这句“大不了院长不干”说出口，老刘就意识到自己和绝大多数人把事情想岔了，人家这不是手段，这就是目的！
足坛高层都明白一件事儿，那就是真拼了命，不是拼不掉他老高，可所有人捆一起也拼不掉一王艾……毕竟老高就成长在那个环境，擦边的事儿较真了其实也不少。但王艾是有史以来地位最高的足球从业者，未来大勋章、大称号唯一可能的获得者，真要给拼掉了，所有人都拉去陪葬也不够。
何况也只能拼掉他一个院长的身份，王艾还兼着田协的职务呢，兼着社科院的职务呢，更不用说家里那么大规模的企业了。就是说，所有人炸稀碎，他也只是掉层皮。
“你是真要地动山摇啊。”老刘语气十分复杂。
“我不动算什么地动山摇？顶多是风吹过林呜呜响罢了。”王艾不以为然。
老刘感慨的点点头：“好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正常工作之余做好被临时抽调回去顶班的准备。”
老刘咧了咧嘴，他明白，如果不是他和老高、王艾两人的多年共事关系，这些消息是绝不会透露给他的。
“好了刘指导，别想太多，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们是个穷衙门，起码来这以后是没机会犯错的，所以安心呆着就是。一旦风吹起来了，我不在家，你要把大家安抚住。不参与、不议论，按部就班，心底无私天地宽嘛。”
“好。”老刘定了定神：“必要时候我就不回家了，正好这里山清水秀的。”
王艾笑道：“好啊，把家人也接来，其他同事如果不想被骚扰也可以接来，咱的招待所不是挺大的吗？就在那住吧，什么时候没人骚扰了什么时候再回去，就当度假了。”
视频终于挂了，王艾松了口气，站起身拿着餐具准备下楼，康丝接过来：“你先看看报纸吧，关于昨天的评论不少。”
等康丝回来，发现王艾面前的报纸只翻开了一张，整个人又发呆了。
过了一会儿王艾活过来，一边翻报纸一边道：“刚才我没说什么不合适的吧？”
“关键的事情你也不知道不是？谁被列为调查对象了、首先动谁、范围有多大？你知道？你不知道正好。刘指导那边肯定也是却不过人情了才来问你，你这么回答他反而解脱了，不用两边为难。”康丝说到这笑道：“说起来，你们师徒俩挺有意思。他位高权大不声不响，你位低权小大鸣大放，你影响大权力小却没人惹得起，他权力大影响低自身却不牢固。”
“这是客观条件，正是因为先天这个条件，所以才这么办事儿。说起来如果我们俩的优点合为一体，哪还用这么费事？上台快三年了，还犹犹豫豫的，他可是上台之初就想这么干了的。只能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许多问题年深日久、盘根错节，稍不小心就搞的一团污，想清清楚楚的摘掉，非得慢功夫不可。那些人的对抗精神是很彻底的，老高又不想请外援，就那么几头蒜，能不跑风就尽了最大努力了。”
“既然高指导那边有计划，你这边就翻篇吧。”康丝略小心：“我们都很担心你被无穷无尽的事情牵扯精力。”
“嗯，本来我也没想多参与。”王艾摸了摸康丝的肩膀，笑道：“这是老高的使命，是他这届必须解决的问题。他不解决，将来就得有人连他一起解决。”
“说的真吓人。”康丝笑嘻嘻的道：“他成就那么大也会被解决？”
“当然，但不是把他送进去，他没那么大罪，钱也早就赚够了。我的意思是是他该肩负的历史责任不负，是要被历史追究的。比如将来我或者我们这帮人谁上去了，面对更加复杂严重的问题，需要花费几倍的精力，付出更加巨大代价才解决，我们回顾历史的时候对老高能美怨言吗？你说他现在还差什么？无非是历史地位问题，作为足球专业出身又没多少文化的人，足协主席就干到头了，所以他的责任他逃不掉，也不能逃、不想逃，但大概是出身问题吧，当然也有一部分性格问题，所以才磨叽到今天。我这个讲话，从他的角度来说，他也是觉得拖不下去了，用我的讲话敲打别人，也是催促他自己，逼他不再犹豫。”
“那我们接下来就看戏？”
“嗯，看吧，我的义务尽到了，几乎压着他一个身位出来管这事儿了。这个讲话出来以后，形势就变了，变成了他再不管，我就要管的样子，他也就不得不管了。”
“唉，好在是中国，还真能把这些事儿管了。”康丝有些惆怅。
“所以，跟我对了吧？见到世界上还真有公平正义这回事儿？”
康丝乐了：“西方也不是没有，但和东方的比，确实差了好多，纯洁度不是一个量级。”
王艾站起身环顾了一下他的书房：“这里这么多圣贤作品，无一不是在追求光明，一个文明传承的越久，对光明的追求越彻底、越浓烈。今天很多事情在古人看来已经是王道乐土，然而今天的老百姓还不够，逼迫的管理者只能继续向圣贤的方向攀登。说到底，中国人这么多代一直在追求，口味越来越大、程度越来越高，自然不是文明史几百年的西方能比的。”
“文明史啊。”康丝噘着嘴。
王艾笑着拉起康丝：“有大面积的文字传承的才叫文明，文明史不等于历史，我们去游泳吧？天色这么好？”
“上午不是男人时间吗？”
“你听，后院很安静，家里男人算我总共才八个，他们一般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游，比如今天我没晨练的早上，现在他们都玩够了，应该正在上文化课呢，走啊？”
第五百七十节 别想太多（十）
出去采购的大小美人儿回家时，正见到在后院草坪上晒太阳的王艾和康丝两人，泳池边还立着他们买的小帐篷，看样王艾刚才又在玩梦幻钓鱼了，只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没玩太久。
许青莲招呼着她的保卫们拿东西进客厅、送厨房，她和小美人儿一起拎着属于自己的东西上三楼：“要我说偶尔停一停训练也挺好的，你看他这一晚上乐的，什么入定都不用，只要堕落一下就可以了。”
“嗯，堕落才是真的快乐，越堕落越快乐。”小美人儿抹了一下头上的轻汗：“就是不知道我们这样，将来历史会不会怪罪我们拖累了他的高度。”
大美人儿伸手帮小美人儿分担了一下：“还要怎么高？足球干到头了、顶破天了，又去开发了田径，同样干到头、顶破天了，个人身份还是顶破天了。我敢说，现在全世界也只有我们还会逼着他，顺着他的意思逼着他。你信不信他即便国家队集训一次也不去，也没人会说什么？我是说体育局以及更上头的领导都不会说什么？”
“真的不会？不该是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吗？”小美人儿笑道。
两人走到三楼，把东西随手放地上，一起坐在沙发上喘息着。
“他现在的价值已经不仅是场上了，早晚要退役不是？各方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宣传怎么做、以后做什么工作，享受什么待遇，所以他现在松弛一点是无所谓的，只要退役后的工作做好就行了。”
“退役后还能有什么工作？”
“国家代言人啊，全世界最知名的中国明星，几代人的偶像，人类体育史上的传奇，全球最鲜明有力的中国地位、贡献甚至风度的象征。他以后最主要的工作其实就是好好活着，只要他活着，他就会持续的为国家和民族发挥无可替代的正面作用。所以你说，当他说出他累了，想休息的时候，上头会怎么做？反正成绩上再怎样也是重复自己，为传奇增色一些罢了。”
“我头一次听说活着才是最大的价值，哈哈。”
“巧了，我们正好碰上一个，反正我有时候想我以前都恨不得抽我自己嘴巴，怎么那么傻、那么二，跟他闹什么别扭啊，还有比他更好的丈夫吗？”大美人儿乐了两声，用手指捅了捅小美人儿：“你呢？还闹别扭吗？”
“闹什么闹啊。”小美人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都多大了还小孩呢？再有几年咱们孩子都该谈恋爱了。唉，一晃都半辈子了，当初艾阿姨上我家的时候就像在几个月前似的……”
说到这，小美人儿摇摇头：“我和你一样，受了王家大恩。可要说谁告诉我必须报恩，我大概率会跳脚一概不认，顶多顶多事后在自己行了的时候，在他们老王家倒霉的时候伸一把手，哈哈，我告诉你我上大学时候一直这么想的，我特别怕他们为这个把我绑住。你不知道你老公那个小坏蛋见我第一面眼睛就往我衣服里钻，我一想他那眼神儿就害怕，不敢想把自己给他，我一想我可能被迫给他就委屈的要哭。”
“哈哈，他和我见第一面也往我衣服里钻来着，我也担心了一阵儿。可后来被逼的没办法上他家以后，我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他更多的是好奇。你看那么多年他总想往我身上黏糊，可我不愿意，他也就忍了。”
“是呀，后来我也发现了，他就是小孩子心性，大概就是在别的事儿上太大人了，在我们面前释放一下、幼稚一下。”小美人儿眼睛看着窗户，听着王艾和康丝在泳池里嘻嘻哈哈，忍不住露出笑意：“让我担心的事儿一直没发生，他们家没人逼我，上大学时候还提供了我实习机会，你知道的，即便是复旦大学也很难在大学暑假就得到一个公司老总的位置实习的。在笨蛋，我感受到了什么叫人生价值，就这么进去了。一直到08年，他把我送进震区……当时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他的预见性，还是重生什么的，反正恨他心狠。当时也恨，好危险的，中国这么大不是吗？他就是要我，这么多年……其实08年我就要顶不住他了，感觉自己早晚得落他手里。反正没有这个事儿，我也得归他，唉。”
大美人儿怜爱的摸着小美人儿的手：“08年，所有人都得感谢你。”
“呵。”小美人儿轻笑一声：“说是他送我的礼物也对，他为我的安全不但派了保卫，还安排了时间，临了还打电话要求我到外边大街上，空旷地带，不要靠近建筑物，可以说除非倒大霉要不我应该是没事儿的。但外人谁知道呢？就知道我有唯一的卫星电话，那一天，我一辈子都没有那么精彩，那么多电视里的人物和我通话，亲切的嘱咐我注意安全，呵，我只是一个下岗工人的孩子啊，多么普通啊，就是因为他给我送到了那么高的历史地位。所以即便后来埋怨他心狠，也只是一时情绪，我明白这是他征服我的最后一步，送给了我全中国唯一的一件礼物，让我这个平凡的姑娘和历史绑定在了一起。你说，别说我了，就是你，就是康丝，就是真的公主，顶得住吗？”
“所以……”大美人儿扳过小美人儿的脸，望着她泪光闪闪的眼睛：“你也是可以躺平的对吗？国家会养你一辈子的对吗？”
“哈哈。”小美人儿乐得踢腾腿：“是吧？是吧，哈哈，虽然我的事儿不能拿出去说，但将来的历史总要忠实呈现的。”
“幸运的小时？”
“不，我可不止是个人幸运。因为数年的笨蛋杯一直是我在操持，那个时间点市民、村民习惯了出来看球。我们设计了精妙准确的礼物，正好是救灾用到的应急食品。然后为了下一步推广，我们还储备了大量的工程机械。所以，这是国家的幸运。”小美人儿骄傲的舒了口气：“而我，幸运的成为这个不幸事件中幸运节点的代表。即便不书写幸运，我们也是自救的代表。”
第五百七十一节 攀登者（一）
3月7号恢复训练，王艾下午来到基地后先得到了管理层的祝贺：为了庆祝在极为艰难的情况下挺进欧冠8强，皇马的几个常年合作的赞助商来到俱乐部给大家照相，说是要更新广告。
由于形象权益都在自己手里，所以只要不冲突的王艾是无所谓的，于是乐呵呵的走完了流程，还陪着广告商聊了一会儿。
对趁机拉关系的、攀交情的、塞名片的，王艾来者不拒，反正最后都得归到图宾根那边。弗洛伦蒂诺的秘书就笑眯眯看着，不干涉、不参与、不劝说……俱乐部当然希望王艾能和俱乐部的常年合作伙伴加深关系，但也不强求。
现在的关键是欧冠，是书写历史，是新时期皇马攀登巅峰。
完成了这个，皇马将在未来数十年持续受益，相比之下，王艾是否能帮着拉拢一个广告商已经变得极不重要。
热闹散了，大家开始训练，接下来有五轮联赛要打，然后就是欧冠8进4。现在16进8的比赛都结束了，皇马下一个对手是……尤文图斯！
C罗的尤文图斯！
这他么谁能想得到！
也许欧足联那帮老阴谋家在抽签的时候就埋了这坑，就等赛季后半程爆发，此前皇马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差点让这个雷变成哑炮。好在王艾还是那个杰出的射门机器，硬是凭借个人能力真的带领皇马踩到了。
这雷子就炸了，这两天全世界的足球媒体都在讨论这事儿。
两个核心爆点：C罗复仇记or超巨新战争。
C罗愤怒皇马的待遇转投尤文，如果8进4尤文赢了，那就证明皇马确实对他不公平。更甚者，如果C罗能最终带领尤文夺冠，那就是他个人的欧冠四连冠，比王艾还强！
皇马也将被人嘲笑没眼光。
王艾虽然有连续两年代表不同球队夺得欧冠冠军的经历，但可也没四连冠过。C罗真的做到了，那他在超巨三人中的分量会直线上升，证明过去基于个人数据的对他的判断没有全部衡量出他的实力。
可反过来，如果尤文被淘汰，乃至皇马四连冠了，那么C罗就会成为笑柄：离开了皇马、丢掉了书写历史的四连冠，眼光不行；皇马没了他依然能夺得欧冠冠军证明过去三连冠他的贡献也可有可无，这又是能力不行。
如此巨大的赌局，C罗大概是不愿意碰上皇马的。
王艾和C罗的个人关系也被各界拿出来反复念叨，无需怀疑，过去三年两人配合的很好，也从来没有关于两人不和的消息传出，结合他们同时出现在公众场合的一举一动都能看出两人私交不错。
但再好，今年这个形势就是到这了，纯纯的零和博弈。所以尽管希望不大，但人们还是想看看两人会不会翻脸。
这么多话题聚焦在欧冠上，就让接下来的五场联赛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这一切对王艾来说正好，昨天的吃吃喝喝让他找到了新的快乐，联赛重要性降低正好继续吃吃喝喝。
至于说和C罗的欧冠对决，王艾根本不担心，只要按照正常情况准备就好。不但以前的超巨战争给王艾积累了足够的信心，C罗到了新队伍，还是实力略逊一筹的尤文图斯总是需要适应的。也许一般的比赛还行，可到了高峰博弈，一丝丝的生疏都会导致大问题。
况且，C罗已经33了。王艾这个“老将”，是时候欺负一把更老的C罗了。
“今晚上还吃烧烤不？”
夜幕降临，吃过晚餐，听着后院急不可耐的哗啦哗啦声，许青莲歪在沙发里玩着王艾的手。
“不、不吃了吧？”王艾犹豫着：“一天不训练就行了。”
“哪是一天，不是半天？就昨晚。”
“算上今天早上的。”
“你这是心理疾病，得治。”
“没什么是一顿烧烤治不好的？”
“可以两顿。”
王艾满足的叹息一声，伸长了手臂拿过酸梅汁小小的喝了一口：“还是减量吧，缓解一下就行了。不管我们，当然还有别人有多少审美疲劳，我们终究得对得起我们得到的这个机会，对吧？多少人羡慕我呢，多少人如果在我的位置上恨不得就像我以前一样，所以，我也得惜福，是吧？到我退役那天，我敢对着组织、对着球迷，也对着我自己，说一声我已用尽全力，了无遗憾，是吧？这样以后不管我干啥都不会后悔，可以坦坦荡荡。”
小美人儿隔着大美人儿说了句很有哲理的话：“这就要看你是否能正视这顿烧烤了，谁能确定你今天吃的这顿烧烤，偷的这点闲暇对你是有害的？”
王艾拿着杯子想了一会儿：“无法确定，但此时此刻，我所掌握的、拥有的知识告诉我是有害的。将来也许可以确定，但我们不能用将来的结论否定现在决策的正当性，我们都活在当下不是吗？”
“可你的生活里、训练里也有很多是未定的不是吗？”小美人儿和王艾争辩：“许多都是经验主义的，连你也无法全部科学，对不对？所以，现在我的经验告诉我，对你现在来说也许继续偷闲更有利。”
大美人儿一拍巴掌：“折中。”
对面的康丝笑嘻嘻：“有人批评中国人就喜欢折中，畏首畏尾、瞻前顾后的。”
“损失了最多的获利，也避免了最惨的损失，所以我们始终在，存在就是胜利，这个逻辑链通不通？”
“好吧，很通。”
女人们嘻嘻哈哈，王艾面带微笑享受着内心的安宁和耳边的轻松，在时间来到七点的时候还是站起了身：“我减量。”
小美人儿点了点头也站起身：“正好我也想去皇马训练场看看。”
“监督就说监督，又不会不让你去。”王艾哭笑不得。
小美人儿笑着摇摇头：“怎么说我也来马德里三年多了，皇马体育中心世界驰名，我有这么好的条件却没好好看看，觉得对不起自己呢。”
第五百七十二节 攀登者（二）
“我可以休息，甚至可以下滑，但总归在既定的职业生涯里，我还是要向上的。”在车上，王艾继续和小美人儿谈心：“我现在甚至有点怀念在拜仁的日子了，紧张啊，紧张到没时间琢磨别的，就一门心思搞业务，搞专业，那才叫奋斗呢。”
“然后你就做了逃兵。”小美人儿讥讽道：“去曼城是为获得和那两个家伙同等的出场时间，可实际上你什么时候出场时间赶上他们了？既然你在拜仁都赢了，那么你为什么不继续在拜仁、在先天不利的情况下和他们开战呢？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就会继续享受你要的那种奋斗而不至于在这长吁短叹了。”
王艾无语，小美人儿继续：“如果你留下这个破绽，反过来会逼得他们继续高度投入与你开战，你们的战争就无法平息，又会进一步逼得你没心思想别的。”
王艾苦着脸：“那不是……唉，你说的对，我确实有点受不了了，嗯，其实也是怕输。”
“所以，你一直都是现实主义的，你逃避了可能更高投入的旅程，换来了更大、更多、更辉煌的个人荣誉。所以奋斗什么的，别没事儿给自己洗脑，你无非是太想要足球这些荣誉了，而不是天生的爱奋斗。”
王艾冲着听热闹听的劲劲儿的众人摊了摊手：“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我身边就有这么一块大镜子，她劝我懒一点，可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催我奋斗的号角。”
这下给小美人儿说楞了。
一个小时后，小美人儿优哉游哉的踏上草皮：“练完了？”
“嗯，减量的练完了，但是感觉没活动到位。”王艾无聊的颠着球：“应该再来一会儿。”
“回家游泳吧，不行还有健身房。”
“也行。”
众人上车，小美人儿指着王艾的脸对保卫们道：“如果你们仔细看应该能注意到，他的脸色这几年一直不太好。他的胡子一直没长出来，这说明他的身体状态依然很年轻，所以他的脸色不该是现在这样。我认为，他是长期疲劳，一直没有缓过来，身体一直是亏欠状态，这不是吃多少好东西能完全弥补的。”
保卫们静静的听着，也下意识瞅着王艾的脸。
在小美人儿很严肃的和身边工作人员交谈的时候，王艾也是不插话的。
“所以，你们要参与进来，一起压缩他的训练时间，提高他的休息娱乐时间。作为一个周岁31奔32的职业球员，三分之一的现在训练强度就足以被称为典范了。”
“不行不行。”王艾连忙摆手：“虽然你的提议很动人，但三分之一太少了……先减五分之一吧，晨练、夜练缩短五分之一。如果我感觉身心恢复了，就恢复完整，我想，用不了太久的，今年夏天除了世锦赛没别的了。”
“除了世锦赛没别的了。”小美人儿嗤之以鼻：“别人夏天都好好休息，你夏天摇身一变成了田径明星，起码一个月、四十天，还想怎么样？”
说到这，小美人儿也知道只能折中了，于是强调道：“五分之四？”
“五分之四。”王艾无奈点头。
“五分之四？”小美人儿看向众人。
赵丹、钱自强、张光、刘亮、苏石、安娜：“五分之四！”
回到家里，许青莲、康丝都大力表扬了小美人儿的突袭，搞的王艾才明白这是她们仨的策划，在健身房里，三个娘们也不练了，拿着本子盯着王艾的训练量，多一个不行。
可这么折腾，消耗的时间却和往日相差无几，都在逗闷子上了。而且，王艾这体能也没省下来，回到三楼以后……女人们更满意她们的计划了。
“玩起来你们就忘了！”王艾在晨光中愤愤不平的起床。
“你就说你开心不开心吧？”小美人儿闭着眼还跟王艾斗嘴。
“我开心还有你们开心吗？你们是我亲手打开的啊！”王艾依然愤愤不平。
“谢谢你啊，专业的开心果。”小美人儿翻个身扑在大美人儿身上，手在被子里一阵摸索，惹的大美人儿呢喃了几声。
训练减量最直接的结果是每天闲暇时间多了起来，王艾多半用在后院游泳或者发呆上，一少部分用在和保卫、助理的聊天上，算是把部分体力劳动转化为了脑力劳动。
就这样过去了四天，周末和大家一起来到巴利亚里踢了一场客场比赛，首发边锋后王艾明显感觉体能爆炸，抑制再三还是在一个小时内踢进了四个。
回家里后女人们纷纷表功，一再申明是她们让王艾减量的功劳，王艾感觉也不错，尤其是身体尚未全部恢复也就没吭声，就这样又过了一周，这次是主场迎战塞尔塔。依然首发边锋的王艾，在伯纳乌热情的呼喊声里不知不觉的打进了五个，在齐达内又一次准备换下他的时候，竟然在这么很短的时间里抓住了对手一个漏洞从底线突破到门前，打了守门员一个穿裆。
这天神下凡一般的表现让伯纳乌的数万人如痴如醉，让伯纳乌外边路过的人们惊讶不已，让弗洛伦蒂诺双手插进嘴里可劲吹口哨，让他的朋友马丁比赛未完结就想好了第二天报道的标题：双料帽子戏法！
沸腾的场面在比赛终结王艾从替补席上站起后再次上演，东方超巨笑容满面，一边走一边挥手，同行的齐达内甚至有些惊讶球迷的热情。
见多识广的美凌格们只是燃点比较高罢了，一旦真的点燃他们，他们压抑的热情就会爆发出来吓人一跳。
“你就别跟自己较劲了。”
夜晚的泳池边，许青莲劝说王艾：“知道你对减量的事儿一直心里过意不去，咱们也没说一直不让你恢复，不是你这几年身体亏欠的厉害么？你补上了再恢复，我们不反对。”
“我觉得我现在已经补上了。”王艾小声嘀咕。
话音未落，脑门上挨了小美人儿一巴掌，王艾恼羞成怒：“你们就仗着我不和你们动手整天打我！”
“打你一巴掌你委屈了？嗯？”小美人儿鄙视的上下打量着王艾。
第五百七十三节 攀登者（三）
王艾的反抗被女人们联手镇压了，愤愤不平的他第二天一早背上包就离家出走了。
目的地是图宾根，王艾要好好检查一下身体，和他的专家团队商量一下训练减量的影响。王艾自己还是不想减的，女人们坚决要他减，所以他要尊重一下科学，看看专家们怎么说。
在这个国际比赛日里国家队没有集训，因为进入到2022世界杯周期了，中国是主办国，所以没有预选赛，这对忙碌的王艾等海外国脚来说是个极好的状态。
不过球迷不怎么满意，足协也不大满意，都在琢磨怎么搞几场热身赛。
这次去图宾根女人们也要跟着，一个也是检查身体，一个也是散心。相比马德里这个围城，还是“老家”图宾根更自在一些：城市小，王艾离开的久，大家都能享受更多的自由。
图宾根青年还是老样子，一直在德乙混着，黎兵带了这些年已经有些习惯在图宾根的生活了。因为王艾的影响越来越大，图宾根来自世界各国尤其是中国、亚洲的游客也越来越多，从而进一步加深了王艾和中国对这座城市的影响。最明显的就是许多城市路牌上出现了中文，许多餐馆有了中文菜单，图宾根大学也增设了几门中国课程。
早年王艾牵线，图宾根大学和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建立了合作关系，这些年一直都有学者互访、学生互换，早年需要王艾亲口纠正的一些常识性错误已经由学弟学妹们负责了，这又进一步化解了误会，增进了友谊。
总之，在初春的图宾根街头，王艾的感觉更加舒适了。
许多时候王艾都是简简单单带着两三个人在接上一步一摇的随意走着，顶着初春的小雨、晒着初春的阳光、踏着初春的青草、逗着初春的游鱼，兴致来了还要摘一朵初春的野花，吼一声初春的歌谣。
穿着外套，躺在河心岛公园水边的草地上，望着头顶蓝天白云悠悠而过，就这么一直躺到夕阳中才懒懒散散的爬起来去狮子宾馆吃饭。
专家们的建议比较含糊，因为王艾目前的问题是身体表面毫无问题，但没人敢保证深层次没问题，尤其是还夹杂了一些心理上的问题使得专家们的意见比较保守乃至于比较倾向女人们的观点。
事实上，在足球世界已经大满贯的王艾，又是30出头的年纪，在没有明确科学依据的情况下，专家们也会倾向于保持现状、缓慢退出策略。
没有得到专家的支持，王艾有些郁闷却也没法说什么，只能服从了女人们的安排，在图宾根的初春里好好度假。每天除了晨练夜练两项之外，最多是去游泳馆玩玩，其余时间就是吃喝玩乐。
好在每天上午的办公女人们还是让王艾接着做了的。
足协那边开始有源源不断的消息传来，今天谁自首了、明天谁带走了、后天谁不好了，反正各种小道消息，老刘不分良莠，听到什么高速王艾什么。微信群里也各种乱传，还有人拐弯抹角的跟王艾打听。
王艾能说什么？图宾根欢迎你！来玩啊。
反正不说正事儿，现在王艾也到了位高权重的阶段了，以前熟悉的人还不觉得，这回先是内部讲话、后是草木皆兵，算是真正让哪怕赵旭日这样的多年哥们都感觉到老大的权威。
王艾谨言慎行，兄弟们也开始小心起来。
谁也不知道风波到底能多大，但看老大都不说话的样子料想就小不了，这时候胡说八道很容易被人利用，大家都不小了，也不傻。对于功成名就的他们来说，置身事外、保持中立是最合理的。
优哉游哉的日子过了10天，王艾感觉在心理上的压力消散了很多，但身体上说不好，因为表面上他一直是没问题的，是脸色不好这种玄学以及综合判断他可能底子出问题，所以感觉很不明显。
王艾就此嘲讽了几句玩疯了的小美人儿，换来她的一个白眼。
这十来天女人们可没光呆在图宾根，用她们的话说：好不容易从马德里出来，难道要一头扎进一个叫图宾根的囚牢？也就你爱坐牢，我们可不！
于是，斯图加特、科隆等周边大城市整个跑了一圈。小美人儿最近疯狂迷恋艺术，而德国的博物馆是不缺的，以前不爱没注意，这回正好补上。大美人儿对艺术没兴趣，但对购物兴趣浓厚，因为今年还得组织人马参加进博会，所以这一趟也算是对上次的回防和考察。
反正她是这么跟王艾说的，王艾瞧着她的几十件新衣服觉得不像。
也就康丝在图宾根多陪了王艾两天，然后就被小美人儿叫去科隆听音乐会了。
27号，王艾和图宾根青年一线队聚餐了一晚后，乘坐俱乐部的车子北上斯图加特，登上了纺织女工号南下，准备参加欧冠之前的第三场联赛。
家里保持的状况不错，一男两女留守的保卫让一切如常，连三楼的卫生都不用怎么收拾，王艾在万能的网上买了扫地机器人，让本来就不多的家务更少了。
“懒惰的女人啊。”看着就忙活了五分钟，就是把各种蒙布拿下来就瘫在沙发上喊累的女人们，王艾痛心疾首：“围着锅台转不是吗？”
小美人儿扬扬头：“将来预制菜成熟了，全自动化厨房也就成熟了，谁围着锅台转？是你们男人，出问题修理锅台的，我们女人顶多就负责网上下单预制菜，最后送进厨房，中间搬运都是你们。嗯，我们顶多按一下自动炒菜机按钮。”
王艾听的悠然神往：“不得不说，科技的进步还真是挺好的，你们还记得张秀云不？她就是不甘心重复上一辈高中毕业就回家生孩子、整天围着锅台转的日子才跑出来。哪成想啊，跑出来十来年，祖祖辈辈围着锅台转的命运就终结了呢。”
“你能接受这样的生活？”大美人儿吃惊的看着王艾：“不觉得没滋味吗？”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了。”王艾笑道：“男人更注重理性思维，在这个问题上是不会可怜什么厨艺文化的，注重的只有效率。”
第五百七十四节 攀登者（四）
“赛博朋克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康丝也笑呵呵加入讨论：“我记得小时候有老人对电视表示惊奇，说这是她们小时从未幻想过的东西。我们呢，小时候幻想过智能手机吗？幻想过一屋子的电脑、平板，到处的摄像头、显示屏吗？哈哈，二十年前如果有人拍到今天的日常生活，都会是科幻片了吧？”
“你们说我们总这么大跨度的分析历史进程，是不是因为年龄大了？”王艾摸着下巴思索着的一句话，惹的女人们纷纷怒目而视。
愉快的假期生活在王艾的被群殴中结束了，第二天回到俱乐部参加训练发现大家的状态都不错。就这样，1819赛季第29轮联赛开始了，皇马主场迎战韦斯卡，首发前腰的王艾这场比赛打的很“艺术”，不但又进了4个球，还特别有想象力。
第一个进球是他在罚球区角得到了马塞洛短传，隔着敌我双方多名队员轻巧的连踢带撩，足球很是隐蔽的启动、滑行，最终吊入球门后方。第二个球他直面守门员，以一个横拉的假动作接右脚传左脚的油炸丸子，近乎玩耍一般把球踢进。
就连没多少想法的第四个进球也足够精彩，这个发生在下半场第11分钟的进球是本泽马接阿森西奥横传打门不中，跟进的王艾压住对手转身抽射，势大力沉的让守门员都来不及做动作。
这是王艾近三场比赛打进的第14个球，哪怕本赛季王艾迄今为止的场均进球率已经达到了恐怖的34，可最近这三场是46，这简直是疯了。
虽说以前也有球星在连续几场比赛里进球率达到过2甚至是3，可问题是王艾平时就是他们巅峰时的表现，而此时又巅峰上更上巅峰的意思。
王艾拒绝了各方采访要求，连图宾根那边的通稿也没出，反正成绩摆在这了，让网民自发讨论比引导的效果更好。
比赛结束第二天上午，王艾刚开完了例会，康丝拿着电话进来，王艾一瞅是张斌的，说是体育频道要做一个中国世界杯的第一阶段报道，重点是围着国脚们的训练比赛展开，马德里是第一站。
预计耗时一个星期，将把王艾和C罗的皇马与尤文两回合大战作为重点，这就是既要报道的专业性，也要报道的话题性。
王艾没什么意见，就随口问了一句谁来，告诉说是马凡舒。
挂了电话王艾觉得有点奇怪，似乎张斌他们习惯把马凡舒派来了，以前贺炜总来，这一年半载的全是马凡舒，自己似乎没有对体育频道做过什么明示暗示啊，这帮家伙可千万别想歪了。
想到这，王艾让康丝代表自己联络一下老妹儿，问问行程、问问人马什么的，让康丝当个隔离墙。
两场欧冠对决分别在11号和17号，中间还有10天，两场联赛，不出意料的话，中间还会进行一次联合专访……王艾其实有些腻歪了，因为对他来说已经没太多话好说了，但仔细盘算，以他的知名度，半年才接受一次专访，属实不够。平时零零碎碎的，也不过瘾，现在他是双料超巨，新闻饥渴度就更旺盛了。
放下体育频道的事儿，老高又来电话，说是听说体育频道要搞的专题片，肯定第一个会去找你，那你借机侧面回答一些目前的风言风语，帮着安定一下人心吧。王艾一听就怒了，你前脚让我放火，后脚让我灭火？
老高跟没听见似的，继续自顾自的往下说，对一些情况做了亲口通报，等他说完了、等两人说上了，王艾也就不扯淡了。
性命攸关的事儿，哪还有闲心？别人的性命也是性命啊，小鱼小虾还要保护呢，何况是人？
谈了一会儿，有些心情沉重的放下电话，康丝在一旁小心的道：“要不以后高指导的你就不接了？”
王艾笑着拍了下康丝的头：“扯淡，那是我领导。我这个院长，没有什么大权可也在这个位置上了，这些消息对我也是一种历练、锻炼。”
康丝嘻嘻笑着拿走电话：“我跟老妹儿联系过了，他们会提前几天过来，在马德里一个十天吧，然后去拉科鲁尼亚。她说这回你的重点一个是两场欧冠比赛，一个是访谈，对陈涛他们才是挖掘球星海外生涯、日常生活什么的。”
王艾点点头：“就是说，我的重点一个是职业生涯，一个是官方身份？”
“官方身份比较隐晦吧，还是以球星身份为主，大家习惯了这个身份，况且你要回答的问题，如果是以球星身份说比较柔和，如果是院长甚至副主席身份就等于官方发言了。虽然我不确定体育频道是不是更喜欢后者，但对我们来说还是现在的安排合理。”
“也是。”王艾起身：“那就这样，咱们出去逛逛啊，我看前院的草坪上都开花了，这时候马德里的公园应该很漂亮吧？”
“踏青啊？”康丝神色向往。
“是啊。”王艾伸手搂住康丝的肩膀：“昨天中午和家里视频你不是听到了？孩子们已经踏青过了，咱们也不能落下啊。王胜、王中华、王红妆、王兔、王北海、王学森、王奔，呀，我都七个孩子了？这是七龙珠还是葫芦娃啊，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动静的小美人儿撇嘴：“给孩子拍点视频倒是真有用，省得时间长了忘了我们。”
“那咱们这就走？”
“吃了午饭的吧？”
“野餐不行吗？”
“你这临时起意，我们还不确定能不能找到让你安静吃顿饭的公园呢？”
“好吧。”
王艾遗憾的服从了小美人儿的命令，大家饱餐一顿后开启远程自动控制，所有人离家，组团踏青！
每个人都有手机了，除了赵丹重申必须经过他审查之外，随便照！因为每个人都有用视频跟家人报平安的需求。
一番商量后，车子直入马德里北方大山脚下的野外，虽然有点凉，但胜在没人来，在阳光温暖的午后，一大伙儿年轻人在草地上、小溪边自由自在。
第五百七十五节 攀登者（五）
不知不觉，王艾在足球世界只剩下梅西和C罗两个对手了，还是常年被他击败、只能和他差异性竞争的对手。说一句“举世无敌”的大话，也不是完全配不上。
虽说王艾出于安全考虑极力在场外保持低调，把天赋、努力、个性等等在互联网空间大受欢迎的标签让给两个对手，行程了整体上基本稳定的三元结构，但在专业上，全世界的球迷都把他视为贝利、马拉多纳、贝肯鲍尔之后的第四位球王级人物。
等他退出现役，需要盖棺定论的那一天，这顶桂冠是绝对跑不了的。
专业能力的过于出色，让王艾获得了许多隐形的好处，比如可以不负责任的说话，可以做天怒人怨的事。虽说也会付出代价，但无论代价是什么，他专业能力的评价都不会掉。
毕竟书写了历史，创造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足球神话。
比如最近的场均46，主要的足球媒体都做了专题报道，法国《队报》声称这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欧冠前哨站，还说法国的骄傲姆巴佩要想在职业赛场赢得全世界球迷的追捧，也需要拿出这种奇迹般的表现。
德国《踢球者》杂志把王艾这14个进球瞬间制作成了画报，一时销量大增。
就连梅西和C罗都不情不愿的被迫发表了看法，梅西的说辞是：“我不会让他以为自己是上帝的。”
C罗的说法是：“我不关心他在别的比赛里进几个，我关心的是我们遇到以后怎么不让他进球。”
这是球星世界唯二发出的“不服”声音，也侧面佐证了三大超巨并立的格局。
在万众期待之下，周二，皇马来到巴伦西亚，周三晚上，双方大战一场。令巴伦西亚球迷无法接受的是，尽管赛前从俱乐部传出的消息是宁可输三分，也不让王艾延续，可在比赛中全力以赴的巴伦西亚球员并没有能够阻挡住王艾的连续发炮，在光荣的梅斯塔利亚球场被他上半场大四喜，下半场追杀一个。
还是在齐达内的换人政策下，他一个小时没踢到就下了场。
这已经是他连续4场比赛打进18球同时的第三次被提前换下……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我仍然要说，他是不是吃了药？”当地电视台主持人在节目里公开说：“我能理解像他这种层次的射手一旦来了状态打进好几个球不算什么，但能连续这么做，对体力、精力的消耗是非常大的，甚至是难以承受的，他为什么能承受住？甚至提前下场？如果他不提前下场结果会是什么？”
第二天出版的《阿斯报》回答了这个问题：“如同八年前由梅西和C罗对垒引发的超巨战争最终把远在慕尼黑的王拉下水一样，最近不知为什么突然爆发的王，又把巴塞罗那的梅西和都灵的C罗拉下了水。昨天巴塞罗那的比赛中梅西打进4球，这是他进两场比赛打进的第7个球同样，最近两场比赛C罗也连续完成了两次帽子戏法。皇马尤文大战尚未揭幕，三位超巨的竞争已经重新开始。对于年过三十，且争斗日趋平缓的三人来说，也许眼前这一幕是短暂的、难以持续的，却也是越发宝贵的，值得球迷高度投入、密切关注、反复品味的，因为这样激烈的、高端的竞争，将越来越少了。”
任凭各路评说，王艾一语不发回到马德里就缩回了家中。所在社区的警察、保安已经习惯了应对记者，王艾的家园一片安宁，他得以认真研究接下来的比赛和尤为重要的与尤文的第一场大战。
C罗将回到伯纳乌，不管去年夏天他和俱乐部闹了多少不愉快，丢掉了多少皇马球迷，可他毕竟为这支俱乐部效力了七年，和球迷们共度了无数美好时光，他这一回来，话题爆棚。
作为“新王”，王艾是要把他击退的，是不容许此时的皇马球迷缅怀他的。
所以这场伯纳乌的比赛，王艾一定要赢，一定要把多年的队友朋友击退回亚平宁才行。
两天之后，王艾首发前腰在伯纳乌与队友们迎战埃瓦尔，结果仅用了半小时就以四次远射击碎了对手的抵抗，伯纳乌发出了疯狂的欢呼声，许多记者和自身球迷都表示从未见过皇马球迷这么激动。
甚至在半场王艾就换下时，球迷们对齐达内发出了嘘声。
这场比赛在马德里的下午举行，是BJ的深夜，许多球迷目睹了王艾连续5场比赛的第23个进球。本来由于马凡舒小组已经上路了，又是连续后半夜比赛体育频道没安排赛后电话采访，可是许多中国球迷难得看到直播，纷纷疯狂在各种平台留言，比如虎扑上“王艾最近的疯狂进球能持续几场”的帖子，竟然在半小时内刷新了上千楼，创造了一个后论坛时代的奇迹。
于是，在和王艾紧急沟通之后，在比赛结束的半小时之后，在其他节目已经播放之后，临时插播了一段王艾的电话采访。
“一个射手来了感觉了，就会怎么踢怎么有，如果这种感觉持续的时间长就会成为一种本能，你先说我说的对不对？”解说嘉宾老白上来就一顿输出。
坐在自家一楼客厅沙发上，怀里抱着小花的王艾听完了笑道；“诶对，是这个意思，是这个感觉。”
“你今天连续四次远射，这是不同于前几场的破门方式，这是你有意设计的？还是自然而然的？我认为两者兼有，是吗？”老白又输出了第二个问题。
“呃……说的对。”王艾简短回答。
“你最近训练生活有什么变化吧？要不然以你的年纪、稳定性，是不该突然出现这种比赛状态的连续爆发的。”
“呃……说的对。”王艾一模一样的回答。
老白还要再问，今天的主持人贺炜插话：“广海你让王艾多说两句，今天是采访他不是采访你，你说的太多小心球迷批评你。”
“哦哦哦！你说你说，小王儿你快说。”
第五百七十六节 攀登者（六）
“我说什么呀、我要说的都被你说了。”王艾终于在老白的疾风暴雨中缓过劲来，讥讽老白：“我看你是退役久了没人理了，憋屈坏了。知道你是中国队历史第二射手，知道你是天才射手就是被长相耽误了，知道你明白我，理解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怎么回事儿，所以，下次你替我接受采访吧？”
“我替你吃饭用不用？”
“你替我挣钱吧？怎么样？圆一下你的皇马梦？”、
“你这叫欺负老前辈啊，小心我抡拐棍敲你一脑袋包！”
贺炜在一旁叹气，要不是导播连连挥手告诉他收视率疯涨，他就要疯了：好好的足球电话采访，叫你们俩东北人整成了脱口秀。偏偏你们俩还在这行里贼有身份，一个是历史第一、一个是历史第二！
“行了，言归正传，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贺炜你和他聊两句吧。”
贺炜又叹气：“我还说什么呀，时间就这么点了。那什么，王艾你告诉大家你这个进球状态还能持续多久？”
“嗯，一个月了，也差不多了。坦白说，这么踢是很过瘾，包括大家看的也很过瘾，但我的负担挺大的，一般过瘾的事儿负担都不小，何况我这连续过瘾一个月了。如果是表演赛拿当然无所谓了，但是在联赛中，在杯赛进行中，终究是要考虑合理分配体力的，或者说对进攻球员来说合理分配攻击力。嗯……我自己也是挺遗憾的，我是很希望能够这么一直进行下去的，可惜不能。如果到最后我打破了射手记录，但球队却丢掉了冠军，我想，应该是会让很多球迷失望的。所以，就像投资，球员的体力、精力就是资金，冠军就是目标，比赛就是生产，总要考虑均衡问题的。”
“好吧，虽然有些遗憾，但我想大家更愿意看到你拿到更多冠军，在赛季结束后得到更多荣誉，谢谢小王儿接受我们的采访。”
王艾这边挂了电话，揉揉猫头，又把猫举起来对眼了七八秒才把猫放下，小花可没多少留恋，刚放下就蹿下地、蹿出了房子。
扶着楼梯，王艾慢慢上楼，小美人儿在一旁搀扶：“还吹什么合理投资，明明是受伤了。”
“也不重就不惹大家议论了。”王艾笑嘻嘻的：“就是被人在小腿肚上踢了一脚有点硬伤，泡一泡热水就好了的，反正不耽误给你下种子。”
“滚蛋！”小美人儿被王艾说的脸一热，她怀孕历来不太容易，可能是身体原因，像雷奥妮那种几乎一种就有，她就得隔三差五的来。
如果不出意外，许青莲已经怀上了，小美人儿可有点急了。
三楼浴室里水已经放好了，王艾没让人伺候，自己慢慢的脱了、慢慢的沉到水里，闭上眼舒服的哼了几声，过了会睁眼却发现小美人儿一动不动的坐在对面不远。
“你干嘛？急不可耐了？”
“滚蛋，我是怕你淹死。”
“我怎么可能在浴缸里淹死呢？”
“惠特尼休斯顿也不相信。”
“她吃药，我又没吃，甚至我根本没有药物依赖。”
“呃……”小美人儿歪歪头：“也不知怎么了，看你慢慢沉在水里就忽然害怕了。”
“你可能也焦虑了吧？”王艾说了一句，顿了顿又道：“其实孩子的事儿，可以顺其自然，以你的年纪不可能怀不上，无非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你完全不用把这个放在心上。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后半生考虑，你不怀也无所谓，你怀孕了就得回国呆两年，哪有你在我身边时候我舒服？”
小美人儿耸立的肩膀松弛下去：“就你会说话，骗我怀的是你，骗我不怀的也是你。”
“嘿嘿。”王艾屈指弹了两片水花给小美人儿，惹得她瞪眼睛了，才重新回到浴缸深处，过了会儿忽然道：“你在王基金挂个名吧，帮我看着点，总是外人负责，即便有审查我也不太放心。”
小美人儿看着王艾的侧影眼珠转了转：“黄欣、雷奥妮、康丝是不是也最好挂名？”
王艾嘴角含笑却没看她：“嗯，都挂吧，慢慢的你们接手。等我退役了，身边没这么多事儿了，就彻底你们负责。职权什么的你们自己研究，我不管。”
“我不是……”
“不能给你本还招惹你，是我的错。”王艾扭头看着小美人儿：“尽管我可以说成千上万遍我会管你一辈子，我相信你也理智的相信我，但终究不如做点事更实在是吧？能让你舒服，为什么不做呢？我又不是做不到？反正这个基金也是有给家人、后代留一条退路的意思。”
“可你这样，我怎么报答你呢？”
“你少暴打我两次就行了。”
正说着，浴室门一开，康丝拎着保温桶进来，许青莲袅袅婷婷的也拿了个保温桶，还拿了几个杯子：“一想他就得泡好一阵子，那就在这吃吧，我们也喝点啤酒庆祝一下。”
“你们庆祝什么？庆祝我受伤啊？”王艾翻眼睛。
“庆祝我们男人又创造了一个奇迹，行吗？”许青莲都不看王艾，自顾自的给四个杯子倒酒。
“什么酒？”王艾抻脖子。
“米酒，尝尝？”
“味儿有点怪，度数不高吧？我当饮料了，还是吃肉为主。”王艾在浴缸里扭过身体，这一扭难免关心下伤情，低头看再用手揉，已经没什么感觉了，顿时开心了。
既然伤好的差不多了，王艾就不想泡了，女人们也打算转移到客厅边吃边喝，可就在离开前王艾突发奇想，他拿了杯米酒坐在了浴缸沿上，色眯眯的看着对面三个本来困惑后来了然后来羞恼后来无奈的女人。
闹腾够了，已经是深夜，四个人都有些醉意，康丝最近身体不爽利，差不多了就到三卧去睡了，主卧的灯光也随之熄灭，小夜曲随之奏响。
第二天又是一个明媚的清晨，早已打开了的窗子吹进来了清晨的味道，有些凉、有些暖、有些香，睁开眼的王艾心情十分愉快的一个翻身，不由分说的开始了晨练。
在春风春光中，这也算顺天应人了。
第五百七十七节 攀登者（七）
大战来临前最后的松弛阶段过去了，穿着黑白条纹衫的C罗已经回到了马德里，甚至来过伯纳乌适应场地了。
王艾很能体会葡萄牙人复杂的心情，毕竟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曾“属于”他，而现在他必须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前往陌生的客队更衣室。
曾经多少的温情都是假的，最后还是一笔生意。
4月10号晚上，主队更衣室里齐达内重复了一遍本场比赛的技战术要点后扫视了一圈更衣室里已经默默的以王艾所在的位置为中心的队员布局：“王，鉴于你过去一个月的表现，对手肯定会把你作为防守重点，你有什么战术方面的设想吗？”
王艾挑了挑眉，随即笑道：“如果对手真的把目光都放在我身上那就太好了，我完全可以更加努力的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让我同样厉害的兄弟们给他们个厉害。”
“哦？”齐达内来了兴趣：“详细说说？”
“我没有详细的计划，就是个想法，嘿嘿。”王艾看着齐达内：“链式防守目标准确就会非常有杀伤力，但如果目标错误的话就会毫无价值，我可以做他们的诱饵，欺骗他们瞄准我，我想我可以大范围跑动，不断调动他们防线的注意力，然后其他人坚决一点射门，应该有机会。”
“那你自己有机会呢？大家可能还是会本能的把攻击机会给你。”齐达内看了看众人问道。
“也可以正常给我，但在对手严密防守下我的机会可能不多，我会转移出去，给对手造成一个防守成功的印象，更加大对我的防守。我会表现的比较着急，时不时的伸手要球，如果别人没有机会可以给我，如果有，坚决不给我。”
齐达内想了想，又看了看明显兴奋起来的攻击球员们点点头：“可以试试。”
这时，马塞洛站起来指着自己的手臂：“教练，我觉得可以把对手袖标给王。”
大家瞬间领会了马塞洛的意思，嘿嘿笑，王艾在齐达内点头之后也大大方方的接过来，然后忽然问大家：“这样的话，赛后记者会不会说我不适合戴袖标？”
大家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赛前最后的战术设计，八点四十分准时走出更衣室，另一边门一开，C罗他们也出来了。
葡萄牙人没有和皇马的队友们打招呼，而是身在尤文众多队友中间，皇马的人也没过去。去年夏天的时候C罗和俱乐部搞的很不愉快，年底克罗地亚人得奖，C罗的团队又对他发出了不少指责，虽然理智的人都明白C罗的超巨身份很大程度上靠的是场外炒作，可毕竟心里有点不舒服。
克罗地亚人在队内不争不抢，可身价明年就会变成全队第二，拉莫斯是挡不住的，谁让人家是唯二的金球先生呢？那么，考虑到这位大佬的内心想法，大家也不好和C罗打招呼。
只有王艾远远的和C罗点了下头。
8点45分，比赛开始了。
坐在王艾包厢里的老妹儿三人组和王艾女人三人组，以及保卫、助理，坐的满满的，干果已经吃了三盘子了，这会儿兴致正高昂。
“录多少有用的资料了？”许青莲吃着无花果随口问道：“看你们忙了两天，都没工夫和我们逛街。”
“哎呀，劳苦命啊。”老妹儿在一堆东北女人中间很松弛，哀叹道：“这回可是个大工程，我这小兵不得埋头苦干呐。”
“啧啧，真不容易，你能开多钱啊？”
“一万多点儿。”
“很你的名气不匹配呀。”
“所以才有那么多前辈走人了，嘿嘿。”
“你咋不走？”
“嫂子啊，为啥你们两口子都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不看好我在体育频道的发展呀？”
“没有没有，嘿嘿，就是觉得挺好玩儿的。”
“唉，你们两口子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肯定觉得我们有时候把平台加成看做个人能力挺幼稚的，所以爱逗我们玩儿。”
“来，吃水果，省得你回去告状让张主任骂我们撩拨他的小兵不安心干活。”
“嘿嘿，反正我现在干的挺好，没有稳定路子我可不敢走，走了就回不来了，要弄的还不如现在就没脸见人了。”
“好呀，那我们可以长期合作嘛。这十来年啊，体育频道一直是我们的固定合作伙伴，可接洽人呢，一个接一个的换，麻烦不说，许多事儿也没法开展的太深入。毕竟许多工作还是要依赖人和人的熟悉程度，对不对？总不能交浅言深，惹人不快。”
“哎呀，你们还怕这个？我们体育频道除了主任，谁不得须着你们两口子啊。”
“你看这就是问题，如果和我们足够熟还用须着么？这些年我们合作的很好，博士有些目的也通过合作达到了，但有些事情，说实话，从球星层面、院长层面，各个方面还是有提高的地方的。”
马凡舒陷入沉思，坐在许青莲旁边的小美人儿开口聊比赛：“不怎么顺利啊。”
康丝在一旁也插话：“可不，五分钟了，双方居然还在互相试探，难道对对方还不够熟悉吗？”
马凡舒醒悟过来，在手机记事本上写下“深入合作，提高合作水平”几个字后连忙认真看比赛，不论是主持人身份、王艾一家朋友身份还是球迷身份，这样的机会很难说未来还能有几次。
看了几分钟，马凡舒困惑了：“为什么博士今天得到的球权这么少？”
“少吗？”许青莲一心二用的从手机游戏里抬起头：“少了？”
“少了。”康丝肯定的点头：“除了中场抢夺球权之外，到前场基本是过度状态，更多的是在到处跑寻找机会。”
“他会不会在玩弄什么阴谋？比如勾引对手注意力什么的？”许青莲随口说了一句又垂下眼帘玩游戏了。
马凡舒心中一动，她可是早就知道王艾在战术设计方面非常喜欢进行心理战的，而且不像弗格森那种大喷口水来引诱对方，王艾更喜欢温吞水的无形中引诱对方，更让人难以察觉，就是事后醒悟也往往不敢确信。
第五百七十八节 攀登者（八）
小美人儿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来碰了碰许青莲的肩膀：“王夫人，你在这个位置上随时都有摄像机照你，你一直低头玩游戏真的好吗？”
“它们能看见吗？”许青莲美滋滋的摆弄了下栏杆下方的手机。
“它们看不见你手机，难道能说你在撕裤子玩啊？”小美人儿翻白眼：“反正你琢磨着，我的身份是经理人、康丝的经纪人，我们低头还可以辩解说是在研究工作，你可是他的夫人，大众印象里除了一张脸之外一无是处的女人，除了吃喝玩乐什么正事儿也不干的女人。”
“唉。”许青莲重重叹息：“所以我才不爱来，除了端端正正看球什么也不让干，可看了这些年还有什么意思？这一瞅就是博士玩阴谋，引诱对手防线，你看看，这次明明有机会却自己跑没了也要把防线拽一下，这样那边的本泽马才有机会。”
马凡舒神色莫测的瞅着许青莲，许青莲摊摊手：“过去一个月他差不多爆发完了，除非有什么临时刺激他的，否则他的表现要往下走了，那不正好趁这个机会勾引一下对手吗？气氛搞的这么足，不利用一下不浪费？正好，他和C罗还是朋友，不大想落朋友面子。”
马凡舒张了张嘴，许青莲歪头看她：“这些不要说，你自己知道得，如果你不是三番五次来，这样的话你甭想听到。”
“不让说，憋的难受。”马凡舒苦笑。
“不对，听了我们的分析虽然你不能说出来，但你的眼光、智慧、涵养都会加深一层，这样你主持节目就会更有自信，会让观众更加信服，这不是更重要的吗？”
“能赢吗？”马凡舒指了指下边。
许青莲无聊的扒拉一下手机，点开瞅了眼游戏进程：“他不是大赛之王么？这么多年拿这么多冠军，岂是浪得虚名？你就放心的往下看吧，好好拟腹稿。”
比赛果然如许青莲预料那样进行下去了，尤文图斯封堵王艾封的很来劲，他也确实没进球，而他的队友们异常崛起，光本泽马上半场就打进两个。可如果没听许青莲解密光看表面的话，王艾的触球数没少多少，射门次数也没少多少，跑动距离、一般意义上的“比赛态度”都更好了呢。
C罗顽强的打进两球，其中一个是点球，但皇马这边打进了四个。
一直到双方球员的身影消失在球员通道里了，马凡舒才舒了口气：“真的呀。”
“你不信我啊？”许青莲收拾好了随身小包笑道。
“啊？哦，嘿嘿，你看，我特意录的特写，这是他走到场边和进入球员通道前的最后一个面对镜头的瞬间，他的笑容很自然洒脱，丝毫没有自己一球没进的恼火，和比赛中频频伸手要球的情绪完全不一样，所以我才确信他一定是得到了别的东西，比如战术成功。”马凡舒展示完了镜头认真的道：“许多教练都是这样，参与了战术设计的人才会体会到这种满足的快乐。”
许青莲也认真的点头：“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回家了跟博士学一遍，明天给你加鸡腿。”
半小时后，王艾的庄园前院廊下，王艾慵懒的喝着果汁：“采访？明天的吧，来了好几天一直忙活，也没看你闲着。”
王艾挥了挥手：“去后院玩水去吧，趁着晚上，水还不凉。工作嘛一天也做不完，该休息休息，喊我一声老哥，真要让你满脸沧桑的走，就是我的不对了。”
马凡舒终于开心的站起身来，在安娜的邀请下转向后院去了。王艾仰头冲三楼喊了一声，过了会儿康丝拿了本书下来。
一个小时后，终于过足了露天私人庞大游泳池瘾头的马凡舒重新回到前院，发现王艾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只不过一条腿搁在栏杆上，正在低头静静的看书。
昏黄的灯光泼洒在他身上，令人怎么也无法和一个半小时那个在全世界球迷瞩目下被热爱、被追捧、被颂扬的体育明星重合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大概王艾是口渴了，伸手拿果汁杯子的时候注意到老妹儿回来了：“玩够了？”
“没劲儿了。”
“怎么没去睡觉？应该……哦，十二点了。”
“一时睡不着。”
“想着这样的房子属于自己多好？”
“呵……得允许年轻人想一想嘛。”
王艾点了点她，放下书伸展了一下腰肢，望着漫天繁星：“要在BJ做到这一点，可不大容易。除了六月到九月这四个月，其他八个月就跟冬泳差不多，俚语功率太低了，别说BJ了，我在慕尼黑基本就是十家才有一个室外泳池。可米兰和马德里呢，几乎一半家庭都有。”
说到这，王艾好笑的看着老妹儿：“如果是室内的话，那么对住房面积就有很大的要求了，别说联排别墅，就是独栋别墅能做到的也不多，就是一个小池子，怎么也得二三十平，算上防水、保温、除菌，五六十平的用掉了。但能使用几次呢？事实上除了我们运动员需要它康复必须定期使用之外，大多数人都是很少用的。毕竟人是懒的，是不爱动的。”
“那我怎么办呢？”马凡舒哭丧着脸。
王艾很认真的想了会儿：“将来，可能在一些高档社区里会有几家合用一个室内泳池、共同分担费用的现象，这是指比较有经济实力的，一般家庭可能会使用社区公共游泳池吧。”
“我们能富裕到那个程度么？”
“当然，不要小瞧了我们国家的生产力，游泳池的建设成本其实很低，麻烦就是后续水费、消毒和日常管理。等我们国家生产力主要转向民用、日常家居这块之后，会猛烈爆发出来的。”
“好向往啊。”
这时许青莲从房里迈步出来：“喝点牛奶？或者吃点什么？”
“不了。”王艾站起身：“这么晚了，睡觉吧。”
马凡舒也随即起身，这时才注意到王艾手里的书不觉惊讶：“你看这个？哦，我是说你在休闲时候看这种我们学习的书？”
“夜色如水、心静如水，不正是学习的好时候？”
走到二楼，王艾回身摆摆手；“好好休息，明天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