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节 水滴（十）
“你快要回西班牙了吧？”
“后天就走。”
“对今年的世界足球先生有什么预期吗？”
“我已经接到邀请了，确定是前三。”
“你们三个人好像联袂出现了好些年了吧？”
“从2007年开始。”
“你觉得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一直到你们中的某个人退役还是中途就有人加入？”
“很难说，应该说不太容易。”
“来万也不行吗？”
“他现在和我们的现在还差了一点，就一点儿。他如果想要拿奖，一个是在集体荣誉方面要有突破，要在最大的舞台上展示自己，扩张自己的影响力。因为不论是金球奖还是世界足球先生都是不能不考虑影响力的。另一个是他自己要争取多在球队逆境中进球，帮助球队胜利，显现出自己作为关键球员的价值。”
“领导能力？”
“对，球队领袖不是单纯数据能达到的。”
一进直播间，两人就开始了快速对话，就像一对老朋友在闲聊，几分钟就放出了巨大的信息量，让本来“出演”观众的“观众们”也聚精会神起来。
“你自己呢？”
“尽量争取吧，还是能争取多少争取多少，干这行就是要争强好胜。一旦没了这个心思，恐怕一天都呆不住。”
“听说你和皇马是一年一签合同，为什么？”
“这样比较自由，我能掌控我的命运，同时也给皇马一个选择，我不希望让俱乐部有一天不喜欢的时候还要与我谈判。既然不爱了，果断分手，对大家都好。另外就是没有大合同傍身、绑定，也让我没有稳定的后方，会敦促我保持紧张感。”
“是因为拿到太多的荣誉、创造了太多的记录吗？”
“坦白说，是的，就像我现在能够和平静的和你对话一样。”
张斌一笑：“这趟出国感受如何？”
“这个就有点复杂了。”
“那你慢慢说。”
“两方面吧，一方面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每个国家都有上进心，他们的国民、政府有着和我们类似的经历，希望通过建设国家一扫阴霾。另一方面我更加清晰的感受到，我们中国正在进一步的做到这点。这让我虽然行程很紧，但很欣慰。”
“前几天新华社公布年度十大运动员，你再一次名列其中，好像你在许多奖项上都有长期连庄的习惯？连续16年的年度十佳运动员、连续十年的金球奖、世界足球先生前三、连续十年的欧洲金靴奖，还有当年连续七年的亚洲足球先生？有什么秘诀吗？”
王艾闻声笑着摸了摸额头，然后才坐直了看着张斌：“这个事儿其实说起来挺简单的，就是伤病少。论天赋，我应该达不到在两大奖上这个表现……”
“不是世界前三？”
“嗯……应该说我们是一帮人混在一起，没有明显的高下。但因为我伤病少，出场机会多，这样状态好、进步快，慢慢就拉开了差距。梅西和c罗也是这样，一般人印象里梅西的身体应该是一般？但其实不是，他身体非常好，训练也很刻苦，要不然他受到那么多侵犯，不可能还保持那么高的出场率。”
“那我刨根问底一句，身体好是怎么来的？”
王艾笑了一下：“嗯，一方面是遗传因素吧，另一方面是后天的，营养均衡充分，训练科学规律，生活简单内敛。”
“生活简单内敛？这个说法很新颖。”
“这个主要是情绪方面的，生活复杂会分散精力，消耗情绪，没有情绪就没有状态，而人的情绪一般来说是有一个上限的。”
“新华社除了公布十大运动员之外，还公布了一个消息，这几天在网上讨论热度很高，你给大家解释一下？什么叫外交特权？”
“这个，不是已经有专家出来解释过了吗？”
“我们想听当事人亲口说。”张斌说到这目光向下看，镜头也对准了观众们：“今天节目开始前观众们纷纷问我你会不会亲自回应这个事儿，大家也很好奇，你的这个外交特权，到底特殊在哪里。”
“特殊的地方主要是它本来是一种专业的工作道具，但作为一种荣誉授予给了我。至于说外交特权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世界各国的外交官几乎都有。”
“你的这个特权和别人的有什么区别吗？”
“就特权内涵来说是没有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大众版本的，不是特制的，更不是订制的。”
“我们都知道外交特权中有免税条款，你会被免税吗？”障壁说到这又补充道：“这几年许多球星出现了税务问题，包括梅西和c罗，所以我的理解是球迷很担心和他们同一层次的你也出现类似问题，是不是有外交特权就没问题了？一”
王艾一直静静的听着，等张斌说完了沉吟了一下：“外交特权免的是外交官职务收入的税，就是国家给这个岗位定的工资、奖金、补助，这是免税的。而外交官个人收入，比如他业余时间写作得的稿费，是不在免税范围内的。我虽然拿到了外交护照，算是广义上的外交官了，但实际上我并不在外交部任职，我在外交系统没有任何拿薪水的职务，所以我免税的部分税基是零。而我的收入，包括俱乐部工资、赞助商代言费，还有国家队工资，都和外交系统无关，所以是不免税的，当然也是没有任何税收优惠的。”
“以前什么样，以后还什么样？”
“对。”王艾点头后又笑道：“其实这个事儿你反过来想，国家给了我外交特权，这已经是相当相当大的荣誉了，为什么还要额外给我免税？给我免税不等于一年白白发给我好几亿人民币吗？什么奖金这么多呀？你听说过这么高的奖金吗？何况我的缴税大头是缴给西班牙的，而我并没有代表西班牙踢过一场比赛，跑过一场田径，人家凭什么给我一年发好几亿的奖金？没道理，对吗？”
“那么外交特权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祖国的褒奖、激励和鞭策。”王艾平澹的道：“我是一滴水，无非是巧合的被浪花抛向了天空，但最终我还是要回归到大海的怀抱。”
第二百六十一节 飞翔计划（一）
王艾和张斌谈了很多。
多年朋友了，张斌甚至算是看着“球星王艾”长起来的，省却了很多试探的工夫。而且王艾从到皇马以后就没到央视接受过专访，积压了太多话题，所以两人一杯清茶、一个沙发，谈了两个多小时。
一直到导播来催，张斌才依依不舍的中断了话头，对着镜头说了几句台词，等到灯光暗了，观众散了才勐然想起来：“诶幼，中午饭还没吃呢，走走走，高低让我请你一次。”
“瞅你这小气样，请我就食堂？我请你吧！”王艾大度的一挥手。
“你大气？你大气不也没说换地方吗？”张斌松开西装扣子笑道：“从资产论，你比我小气一万倍！”
王艾一伸手搂着张斌的肩膀：“给你个机会，请双料超巨吃饭！够你有一天拄着棍跟孙子吹了。”
“就这？”张斌抖着手：“我早就攒够了好不好？”
两人斗着嘴一路到了食堂，张斌去交代了一阵，不大会简单的工作餐摆了上来，王艾瞬间就忘了谁是张斌了，拿起快子大吃特吃，这一上午可费脑子呢。
“当院长的事儿定了吧？”张斌没吃太多，瞅着王艾吃的差不多了又聊上了。
“足代会不否的话。”王艾简单说了一句继续吃。
张斌靠在塑料椅上也不说话，抬头想事儿，过了会才道：“你原本就有大势，现在声势更大，没道理不成。”
王艾抬头瞅了他一眼：“张哥，到啥时候咱哥俩也有事好商量。”
张斌品味了一下：“高指导用人用对了。”
王艾继续吃饭，头也不抬：“你听到什么风了？”
“我没听到什么风，但用你当院长什么意思，稍微琢磨一下就明白了。”
王艾抬起头正色道：“体育频道到时候站哪边？”
张斌也正色道：“我们是正规媒体。”
王艾摇头：“如果各执一词、都有道理呢？”
张斌这下皱起眉头：“那么严重？”
王艾笑了下：“未雨绸缪罢了。”
张斌琢磨了好一会儿：“换别人我会说保持中立、保持观望，等待最终结论。但如果是你，我们会倾向于相信你。”
王艾隔着桌子伸出手：“谢谢张哥。”
张斌和王艾握手后就像放下千斤重担一样：“现在能跟我说说到底有多严重了吗？”
“我不相信你一点也不知道。”王艾笑了一声神色复杂的道：“其实用我不是最理想的，我的年龄、工作时间、社会关系、家庭背景甚至知名度，但又是眼下最合适的。”
“怎么讲？”
王艾低声道：“笔尖一滑，几辈子工资到手，点个头说句话，几十年工资到手，这是多大的考验？所以，为什么是我？还不是我没法收买吗？但这理想吗？可眼下就只能是这样。”
张斌恍然，不再多说，心中却自有一番计较。
足协虽说是人民团体了，可足球影响这么大，没人敢把足协一把手交给一个纯粹的体制外人士，哪怕到王艾这地步也不行，甚至影响越大的体制外人士越不合适。毕竟国家重器，不可轻授于人。
足协管着中超，中超算是一家股份制企业，按理说中超经理应该和一般企业的ceo一样开高薪。但问题是中超经理在足协主席之下，没道理下属的薪水比上级高，甚至高几十倍。
这个困境就和土教头的薪水总是没法宣之于口一样。
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毕竟一般的足协主席要么地位够高，要么理想够大，可足协主席之外的管理者呢？都是在金山银海中称王称霸的人物，却偏偏只能做过路财神，这得什么定力？
眼下还就得王艾这种无欲无求的，或者老高那种早已财务自由的。
不理想，却合适。
“你最近还会接受别的采访吗？”
张斌送王艾到楼下停车场，见王艾要上车了忽然问道。
王艾回头眨眨眼，一笑：“不，上级没安排，我当然也不会安排。”
“诶、好！”张斌露出笑脸，在王艾的车子开走之后甚至脚步雀跃起来。
王艾要还有别的接受采访计划，他就得抓紧时间把节目放出去，可王艾没有，那……嘿嘿，就别怪他张胖子把俩小时的访谈节目剪成八集连载了！最近正愁元旦的特别节目弄什么了，这不就有了？
以今天的信息密度，再穿插一些精彩表现的镜头，再来一些路人采访和过去的专访镜头，八集怎么了？重播都有收视率！
张斌美滋滋的想好事儿，王艾却没回家，而是跑去超越文娱拍广告片去了。现在他只要回国，准有一大堆赞助商的拍摄计划要履行，偏偏王艾还是个好说话的，有些常年合作的即便有点超出合同的要求王艾也会点头。虽说在西班牙也要三不五时的拍点视频，在个人社交账号上发一些有赞助商镜头的活动新闻，但总归还是不如在专业摄影棚里。
赶上“外交特权”的事儿正热闹，谁不想趁机捞一笔呢。
“诶妈，我对祖国的爱都要被这帮满身铜臭的家伙消耗一空了。”回到海淀的家，王艾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滩，一动都不想动。
几个不是带孩子就是忙着做饭或者忙着讨论什么事儿的女人纷纷白了他一眼，对他明确发出的“求关心、求温暖”的申请不予理会我，王艾等了半天好没趣味，只好臊眉耷眼的起来帮忙，却趁人不注意一下给了小美人儿一个位置偏上的“海里克急救法”，惹得小白鱼大发脾气，猫一样挠了他好几把。
如果不是孩子们恰好下楼吃饭，今天王艾就废了。
“博士，你还记得前几年你交代我在东北调研残疾人就业的事儿吗？”席间，康丝忽然问道。
“嗯？那不是咱们的慈善计划和就业计划延伸出来的吗？怎么了？”
“嘻嘻。”康丝有点不好意思：“最近机会成熟了，想问问你的意见。”
“成熟了吗？”王艾挠挠脸：“我知道你一直在跟踪这件事儿，但没听说什么消息啊，怎么忽然就成熟了？”
第二百六十二节 飞翔计划（二）
“这是我最近的研究结论。”饭后，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下，康丝安顿好了王北海脚步匆匆的到书房取了几本材料来，不光给王艾发，经济学家许青莲、超越体育前ceo黄欣、王基金前理事长时文君一人一本。
“有备而来啊？”黄欣笑着翻开材料，这一看就挪不动眼睛了。
等黄欣放下材料时正好王艾也看完了，他欣赏的看着康丝：“行啊康丝，几年没注意，你的工作很扎实啊。”
康丝嘻嘻一笑：“笨鸟先飞嘛，你都让我研究好几年了。”
王艾点点头看向大小美人儿和黄老师：“你们的意见呢？”
大美人儿抬头瞅了他一眼，低头道：“我还得再看看，慈善这方面我不太懂。”
“慈善专家说说……话说你看了没有？怎么翻到一半就放下了？”王艾变颜变色的对着小美人喷垃圾话。
小美人儿白眼翻上天：“你没看见片尾我的签名啊？这事儿我一直在帮忙来着。”
“那这算是你们俩一起的提案？”
康丝连连点头：“去年美人姐在东北轮岗嘛，就一直帮我来着。”
“小黄？”
黄欣隐蔽的瞪了王艾一眼，尽管这个事儿反反复复的开了多少年玩笑，可她依然有点过意不去：“这得家里批吧？我看这里说至少要动10个生产车间，这是上千人的招聘，得爸妈点头。”
“咱们先研究，拿出个四平八稳的意见再让他们过目，要不然咱这些年不白轮岗了？”
“我的意见，可行，不过最好一开始就和民政部门打招呼，得到政策支持，这样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也有政府托底。我们一番好心，别把事情最后办坏了。”
王艾看看康丝，康丝直接点头：“小……黄老师说的对。”
黄欣懊丧的吐了口气：“你们呀，真是好的不学学坏的，是非颠倒！”
几个人莞尔一笑，这时许青莲放下材料：“具体执行时，最好能从民政企业，嗯，大型的、多年的民政企业请人过来帮忙。纸面上设计的再好实践中也难免出状况，还是有个经验丰富的老手看着比较稳妥。”
小美人儿“哎呀”了一声：“还是青莲冷静，我们都上头了。”
王艾笑嘻嘻的瞅着大美人儿，大美人儿对他直白的目光不满，拿起材料放在胸前抱着：“你别乱说话！小心我们两个一起收拾你。”
小美人儿还在激动中，而康丝却早早品出了味儿，黄欣却不管他们几个的暗潮汹涌，重新拿起材料翻看。
王艾夜练回来，几个人的讨论才刚刚结束，黄欣让兴奋的康丝去书房整理，自己去哄王北海睡觉了。而大小美人儿互相看看，没啥事儿了，又该战斗了吧？
“玩的时候不挺好吗？”第二天一早王艾就跑下楼，一边跑一边揉屁股。
背后大小美人儿面如寒霜，一个跳下床来追他，一个坐在床上拿起了枕头，王艾一边退一边摆手：“不就是……谁让你们脸长的好看呢，谁让你们伶牙俐齿呢？那就得多遭罪，诶幼！”
瞅着王艾连滚带爬的去晨练了，小美人儿才施施然回来床上一把搂住大美人儿埋下头：“你这么好玩儿，为什么他还不放过我？”
许青莲仰着头咯咯笑着：“我们五个吸他一个，他还能猖狂几年？有咱们报仇的时候。”
“说起来也怪了，一般人一个都顶不住，我们这又是狼、又是虎的，怎么还打不过他？”
“这个事儿有生理原因，但更重要的还是心理原因。当一个人事业成功、志得意满就会很强。而一般人到了中年事业稳定缺乏刺激，信心就会慢慢萎缩，兴趣当然就下降了。”许青莲说到这一翻身压住时文君：“再说，我们可是他千挑万选的，不但爱死了，还可以轮着玩、换着花样玩，怎么会腻。”
“那我们对他会腻吗？”小美人儿没顾及大美人的动作很是忧虑的问道。
“上一天歇五天，你会腻吗？”
“哈哈……抢着吃就是香是吧？”
晨练回来，王艾见俩美人儿依然没给他好脸子，虽然觉得她们就是整事儿，但还是配合的上前道歉：“能怪我吗？你们也不想想你们有多大魅力？”
“你对美丽的喜爱就是摧残它？”
“那怎么是摧残呢？”
“把美丽的撕碎、把圣洁的玷污不是摧残？你变态啊？”
“那不是假的吗？你们的脸不是很干净，你的嘴、嗓子、舌头、喉咙哪里出问题了？”
俩美人正要追杀，王艾冷不防一把抱住路过的黄欣：“黄老师就从来没说废话。”
黄欣翻个白眼挣脱开：“我是想说的时候嘴没空，嘴有空的时候后怕不敢说。”
说完了看向大小俩美人：“我们的人格就靠你们了。”
“没问题！”
“看好吧小黄儿！”
王艾左右看看，觉得被围殴的结果无法避免，果然一个闪身去找孩子们了，大美人儿还在后边喊：“不许找孩子撒气！”
王艾装没听到，看着几个精神百倍跃跃欲试的孩子：“走，上院里踢球去！”
又是一整天的忙碌下来，晚餐时康丝报告白天已经和父母通了电话，得到了初步的批准。接下来是汇报和情人两件事儿，一旦这两个事做完，父母会听康丝当面汇报然后下文件在家族企业中正式试点。
等试点成功了，就将小范围推广。至于说彻底推广，暂时还没这个计划，毕竟事关重大，闹出乱子是一方面，北方轻工作为全世界最大的民用纸制造企业，自身的稳定生产也是不容破坏的。
王家人自己想破坏都不行，毕竟上下游关联企业几百家，包括自身在内的就业岗位百万个。与之相比，已经被康丝命名为“飞翔计划”的残疾人就业计划，只能说是小打小闹、锦上添花。
“行吧，那就辛苦你了。”王艾听完了康丝的计划冲她招招手，然后把她搂在怀里：“你一个西班牙王室公主，不但要带好几个孩子还要去做这么辛苦的工作。”
“公主那是康斯坦丁家族的，而我是康丝，你的康丝。”
第二百六十三节 飞翔计划（三）
晚餐后，一家人正收拾行李准备明天晚上出发，忽然赵丹走进来：“博士，严哥来了。”
王艾一愣：“严哥？严竹？直接让他进来呀。”
赵丹一笑，片刻后蔫头耷脑跟路人一样的严竹微笑着走进正屋，王艾上前就埋怨：“来就来吧，还通报什么，又不是外人。”
许青莲、黄欣、小美人儿、康丝都迎上来，对这个昔日的大保卫头子很是尊重。严竹依然是往日那个不爱说话的性子，对待王艾女人们的问候一一剪短回应，等女人们散去继续收拾行李了才和王艾来到一楼客厅旁边的茶室落座。
王艾仔细打量严竹，发现他比往日更低调了，明明也是千万富翁，穿着打扮就跟个落魄中年人一样，浑身上下的衣服加一起还不到五百块的样子，尤其是那双鞋，一瞅就是水货。
以王艾对服装的陌生，都能一眼瞅出来的水货！
“你媳妇太小气了吧？”王艾乐呵呵的道。
严竹笑了一声：“都是为了工作。”
王艾皱了皱眉：“有情况？”
“比上次清晰多了。”严竹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打开来：“上级还没有转给我相关情报，这是我根据我们市场部调研得到的一些资料以及我自己的分析。”
王艾摆摆手：“你说就行。”
严竹按下纸：“那个地产商人恐怕会打破很多默契，带来巨大变数。他的性情不为传统所容，所以一定会慢慢选拔一些阿谀之徒，从他过往的经历来看，他是一个国家主义者、孤立主义者，很是怀念80年代、90年代，而现在太平洋两岸并不平静。你作为西岸的知名人士，甚至是国家象征之一，有可能被他尤其是他手下的阿谀之徒当做目标。”
王艾默默听着，没表态。
“如果是那个女人，情况就不会这么严重，这也是我最近几个月加紧搜集分析出来的。”严竹目光凝重：“所以你要早做准备。”
“组织方面有什么意见吗？”
“应该正在研究，暂时还顾不到你。”
“也对。”王艾一笑：“我就是个运动员，通常是不会波及到我的，毕竟互相伤害谁也好不了。”
“但问题是地产商不是一个懂得这些东西的人，在传统面前他就是一头蛮牛，这个传统很难说会不会被他打破，他应该是不在乎的。”严竹想了想：“除非他喜欢你。”
王艾咧嘴：“那可难了，我和他没有任何交集。你的意见呢？”
“注意身边的人和事，我猜他手下那帮蠢货没准儿会来试探的接触你。”
“接触我干嘛？”王艾很意外。
“没准儿你叛逃呢？”严竹耸耸肩：“别小瞧了蠢货的脑洞，再说，你这里也诱惑太大。”
“如果有人和我接触，我怎么办好？”
“我的意见是要么虚与委蛇，要么断然拒绝。虚与委蛇的好处是不至于被当做敌意目标，坏处是可能缠绵不清，还可能被下套。断然拒绝则可能激怒他们，在某些时刻可能会采用破格的方法对付你。而你要知道，在国家力量面前，我们的力量渺小到不可计算。”
“报告上级呢？”
“报告是肯定得报告，上级也不会坐视不理，但问题是这是传统上不能被触碰的东西，所以你上报，即便上级重视，恐怕也重视不到足够的高度。毕竟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上级的力量也是有极限的。而对方，是不择手段、敢于打破传统的。”
“就是说，现在只有你意识到了对方可能用破格的方法，而上级即便听了我们的报告也做不到足够高的预防？”
“对。”
“所以，危险还得我来承受？”
严竹沉默了一下：“从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每个关键位置的人都要承受一定危险，你说是代替国家承受也行，说是考验也行，总之是避免不了的。”
王艾想了一会儿，轻声的“嗯”了一声。
“还有，你的手机、电子信箱可能是被监控的。即便现在不是，将来也恐怕是。”
“所以你今天才特意过来面谈？”见严竹点头，王艾皱眉道；“那我用不用检查一下信箱，删掉一些不太合适的内容？”
“最好不要。”严竹摇头：‘我无法确定现在是否被监控，如果你一删，反而会暴露了。不如慢慢的减少敏感内容的发送，选用当面说的方式。”
“就没有化解的方法吗？”王艾苦恼的道：“严哥，我现在和十多年前你陪我去科鲁尼亚的时候完全不同了，那时候基本无忧无虑，现在琐事缠身。”
王艾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叹了口气：“现在踢球反而成了我的放松方式。”
严竹的脸上闪过一丝回忆的神色迅即冷却下来：“那时候小。”
王艾了然的点点头，严竹又道：“暂时就是这样，长远的还看不出来，也许会有变化也说不定。不过你得提醒赵丹和钱自强，别懈怠了，过去你的危险主要是治安方面的，以后可能是国家方面的，防卫圈也要从人身防卫扩张到信息防卫。如果到了很严峻的时候，你可以考虑退役。只要回到国内，就没人能把你怎么样，你就是绝对安全的。”
看着王艾的眉头挑了挑，严竹就知道王艾不爱听这个，转而又道：“要不然你可以考虑美国大联盟，打到敌人内部去，这样便于你聚拢你的支持者，抵抗对你的敌意。”
“现在不够？”
“可口可乐不是只有你一个代言人，何况可口可乐只是美国的主人们手中的一个小企业罢了。”
严竹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王艾回身望着宽敞宁静的院子深深吸了口凉爽的空气，女人们远远近近关切的望着他。
“没事儿，好久没见想我了，和我扯澹。”王艾笑嘻嘻的回到女人们中间：“行李收拾得怎么样了？别到时候该拿的没拿，这万里迢迢的还得回来取。”
许青莲呵呵的翻个白眼：“当我们跟你一样傻？不会快递呀？”
第二百六十四节 飞翔计划（四）
第二天就是出发的日子，本来王艾想着上午到超越文娱那边收尾，下午回家好好歇歇就准备晚上走的，不成想上午刚到超越文娱老高就来电话了。王艾瞅着来电显示一拍脑袋，足代会召开在即，足协新老换代在即，作为老高上任后首个重大人事任命、重大布局的落子，自己这时候哪有什么清净可言？
如果不是之前的事儿太重要，恐怕这个冬歇期自己就要成天围着足协转了。
听说王艾晚上就要走，老高沉默了一下：“我也是忙忘了，那行，中午你到家来一趟吧，我们碰碰。对了，叫小许也来，她们姐妹也挺长时间没见了。”
王艾答应下来随后给家里的大美人儿打电话，大美人儿正和孩子玩呢，听了也没多想：“我去干什么呀，不是你们俩商量事儿么？”
“可能是怕我们俩意见不一吵起来吧？”
“你师姐还管不住你？”
“管是能管住啊。”王艾呵呵笑道：“但她也是个讲道理的人。”
“哦，你是说你们俩都有道理的情况下，确实，那就……需要我胡搅蛮缠？”
“准确的说，需要你从大局出发、高屋建瓴！”
“少说屁话！”
许青莲挂了电话，她清脆的声音依然萦绕在王艾耳边，明明是粗话，可被娇俏的说出来却别有一番情调。
中午，果不其然王艾和老高吵起来了。老高不同意王艾的院班子组建思路，认为把各单位的刺头调过去纯属自己找不痛快，而王艾坚持这么做，说是唯有如此自己才能远程操控，居中仲裁。老高说有我在你怕啥？我给你的副院长是老刘，你怕啥？王艾说老刘也不行，没到那位置怎么都好，到了那位置人人都有想法。他就再怎么跟我好，他也有三亲六故！
老高说刺头会给你惹事儿，王艾说我给他们机会。
老高说给他们机会人家也不一定领情，很多刺头就是人情世故不懂。王艾说爱懂不懂，我又不真的指望他们感恩戴德。
这吵的，别说程卫了，就许青莲也没敢插话，是真的听谁都有道理。
最后老高吵不动了，毕竟年过半百，何况还是自家桌子，不能做很给掀了，他用手指着王艾：“我要不是最近连轴开会而且下午还有事儿，我非跟你掰扯明白不可！”
王艾抖着腿：“我就问你，谁的学院？学院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老高抹了抹嘴，从兜里掏出一颗烟来在手里撵着，目光炯炯：“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搜索一帮臭狗屎想要干什么？往谁脸上扔？”
王艾伸手从旁边的茶几上抓过一把蚕豆嚼的咯嘣咯嘣的：“我觉得，在眼下咱们这个环境里，所谓刺头、所谓靠边站的、所谓臭狗屎的，恰恰是干净人。”
老高的目光深邃起来，程卫眯起眼睛，许青莲似笑非笑，过了好一会儿老高才缓缓道：“你的心这么大？”
“要么不干，要么干好。”王艾冷静的道：“要么看不见，要么看了必须不见。”
老高叹口气站起身来到窗边，忍不住开了个缝点着了烟，一直抽了半只才道：“你觉得我做不到？”
“单凭你，我觉得你做不到。”王艾很是冷酷：“你和师姐算是体育世家，有好处可也有掣肘，不像我，我只有半只脚在体育圈里，我的朋友还年轻，即便有问题也可以挽救。”
看老高神色平静，王艾又抓了一把蚕豆：“作为职业化以来第一个专业出身的主席，我相信你有能力解决联赛的问题、解决国家队的问题，但**问题你能解决吗？你们心自问？”
“足协也是有纪委的。”老高抵抗着。
“是啊，有纪委的。”王艾冷笑：“没有什么圈子比我们这个圈子更小、更高、更传统、更保守的了。娱乐圈都比我们大，都比我们开放，都比我们流动性高。四年前我为什么跑去参加全运会？可即便我都9秒48了，全国又有几个学我的？田径界到现在还没同一思想呢！咱们局长明明是为了成绩好，明明提出来的是再正当不过的引入先进科技的办法，结果怎么样？你也参加过会议吧？你看看这帮老体育人都什么说法？说他们保守都是好的，要我说就是迷信，一帮小学没毕业，大字认识不了几个的，也敢瞧不起科技的力量？”
王艾这顿地图炮把程卫都说的下不来台了，她轻咳一声，想说话，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许青莲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冲她笑了笑：“你师弟有资格说这个话。”
程卫才叹口气：“是啊，成绩第一，头脑第一，眼界、人脉也少有人及。”
老高的神色依然平静：“所以，要从外部打破？”
“我也不算纯外部，不过单凭内部的力量……阻力会巨大到难以想象，说是让你和师姐两口子众叛亲离都不为过，相反，我就好多了。”王艾说到这冷笑道：“除了老领导，体育界没人拦得住我，尤其我占理的时候。上边我有人，下边我有人，媒体我有人，外边我还有人，任何体育界的人想反抗，任何方法我都能顶住，你能吗？你能六亲不认吗？你能顶住他们上边的各种关系吗？或者说，你通天吗？你就是通天，你能顶住四面八方媒体的攻势吗？你能顶住各种大老板的手段吗？”
说到这，王艾又抓起一把蚕豆，这次却没吃，下意识的一颗一颗扔在桌上：“我能。”
“可这事儿你要干，功劳在我身上，怨恨在你身上，利益在以后，成本却在当下。”
王艾看着老高、师姐还有媳妇，忽然笑道：“三大超巨之首、全世界跑的最快的人，我习惯了被怨恨，怨恨又能怎么样呢？我吃得饱睡得着。至于成本，能大过外交特权吗？我完全容得下，付得起。”
老高闻声丢下烟头回到餐桌：“那是极端情况，我们不能给国家找麻烦。所以还是要有节奏的做，哪怕是动荡也要保持在我们体系能承受的幅度内。”
王艾目光执着：“我要干净！”
老高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一笑：“我也要干净！”
第二百六十五节 飞翔计划（五）
“你真想大动干戈呀？”从老高家出来许青莲迫不及待的问：“你不是一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吗？你不是一贯回避矛盾的吗？这回怎么了？功成名就不怕事儿了？”
王艾在车上闭着眼，任凭媳妇一句句轰炸一句话也不说。后来许青莲急了：“你再装深沉我咬你呀？”
王艾无奈的睁开眼：“同流合污吗？”
许青莲一下愣住，半晌才点点头：“是呀，你的名声皎白如月，也是立身之本……高指导非要拽你当院长，是不是也有这个考虑？”
王艾抬头想了想：“首要的依然是用我的影响力和权威性，荡涤污浊这些，不是他首要考虑的事，而是我争取的。”
许青莲点点头：“从他的角度当然是为了在足协主席任上干出一番事业来，而反**这种事儿……怎么说呢，当然是好的，但不同于一般意义上好的。到时候不但得罪人，外边也会议论纷纷，所以从他的角度这肯定不是优先事项。即便做了也不是首要目的，那你呢？自保？”
“自保是出发点，从他想把各种要害关系放在我手里的时候开始，自保就必定延伸到反腐上。我不反，人家就会拉我下水，哪怕不是刻意的，有问题的项目从我这走，我能没责任吗？就是不收钱，也难免落得个昏聩的名声。”
“所以，你今天才和他争？”
“不争不行啊，他是他、我是我，关系再好考虑问题也肯定是本人为第一出发点，他如此，我也如此。”
“那你打算怎么做？”
“暂时什么也不做，先调查，各类项目推到我这来，我就拖，一边拖一边调查。反正任何**行为都需要动，而我不动就**不了，到时候看谁急，谁急查谁。等捋了几遍之后，再开始推机制建设。”
“那也不能一拖到底什么也不批准吧？耽误太多工作会出问题的。”
“这不就是今天和老高说的吗？”
“说什么了？”
“他不说么，保持工作沟通？”
“什么意思？”
“就是有些项目他会背后给我打电话让我放行。”
“他担保？你就不怕他有问题？”
“我都这么说了，你觉得他敢把有问题的腿给我吗？再说他推的我也得查。以后他不仅是我上级、我姐夫、我教练，也是我同志。不管是疏漏还是故意，我都得为他负责。”
“可这也不够吧？他如果什么都让你批准，你就被架空，他如果很少来电话，那还是有很多工作会被耽误。”
“这就是我要一帮刺头的原因了，都是原单位不受重视或者受气的，这下有机会扬眉吐气了你觉得这帮家伙会怎么做？”
“百般刁难，哈。”
“就是啊，他们一刁难，这事儿不就拖下来了，我从他们的斗争中就能看到更多隐藏在表面背后的东西。他们的刁难也会帮我分析问题，然后再选择其中经过多轮刁难依然没问题的项目……”
“批准？”
“哪那么容易？我们得开办公会研究。”
“一帮刺头聚一起挑毛病？我能想象到以后足协的工作是如何举步维艰的。”
“足管中心是国会山，足协是白宫，我们是最高法，能力很大，但不是唯一，互相掣肘，不至于全都停摆，我只是一个非常审慎的首席**官罢了。我这边拖的再多，不还是有老规矩、老办法吗？日常运营不成问题。”
“就是说，你的这套思路着眼点是不出新的问题？”
“自保嘛，我上任了当然从我开始先不能出问题，然后才是以前的。以前我在足协上班就是个内聘专家，有事儿了给出个报告什么的，人事、财务、后勤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一下算是实权高层干部了，得给我点时间捋一捋。”
“可你在外国，能行？”
“所以我才问老高，学院是他的还是我的。”
“你的怎么说？”
“要是我的，学院大事小情完全我一支笔，他有意见也必须背后和我说。权力在我手上，自然人们就会向我靠拢，那我当然就能掌握住。两边虽说有时差，但也不太多，我可以在早上八点和学院班子开办公会，那边正好下午三点，天天开，自然人们就知道谁说话算，天天开我自然就能知道学院的一举一动。”
“可有一种办法是他们拿一堆屁事来烦你，让你整天忙的晕头转向考虑不到别的，或者被迫放权。”
“你说的有可能，但你不是说了吗？所以我就知道了，所以谁要敢这么对我我就收拾他。”
“刘指导要这么对你呢？”
“……我会背后和他沟通，多沟通几次，如果还说服不了……事业为重！”
“唉，真不想让你掉这个泥坑里。”
“我也不想，可我不能看着老高身败名裂，我们俩合作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他顶不住的我顶，我顶不住的他顶。”
“你还有顶不住的？现在还有？”
“怎么没有？那些足协的高层干部，体育局的高层干部们，我能都顶住吗？我这个院长也不是说上任就上任的，你都知道我上来要干什么，指向什么，别人能不知道吗？他是元帅，擅长宏观谋划、虚与委蛇，我是将军，擅长近身作战、正面硬钢，单拿出来都有弱点，组合在一起才无往不利。”
在两口子的快速对话中，车子慢慢驶进了家门，许青莲下车手一让：“到家了，王院长。”
不料王艾却叹气：“我才不想干，我对这点权力一点**都没有，我现在就想老老实实踢球，老老实实和你们风花雪月。”
摇头晃脑的王艾一下车就见到了莫名其妙的小美人儿，顿时眼睛里冒出了光。
瞅着王艾追的小美人儿满院子跑，许青莲在后边喊：“生活里你恶作剧就算了，可千万不能带到工作岗位上。”
终于把小美人儿堵在仓库里，瞅着小美人儿自己把自己“关禁闭”，王艾终于满意的回身：“凭啥不能？我就这领导风格！”
第二百六十六节 飞翔计划（六）
“大家都没事儿了吧？”客厅里，王艾看着大家问道。
托着行李在门口的黄欣头也没回，蹲着和王胜、王中华说话的小美人儿压根没搭理，许青莲按着王兔的头指着康丝让他叫妈妈，惟有康丝回应：“没事儿了吧，都商量过了。”
王艾深吸了一口气，望着一屋子和孩子难舍难分的女人，也走到孩子身边挨个看看，忽然道：“咱们合个影吧，2017年了。”
一眼出口，黄欣原地闪现，王艾从没发现小黄敏捷属性这么高。
“再有几个月我们就回来了，你们听康妈妈的话。”黄欣终于没忍住，眼圈还是红了。
孩子们毕竟已经大了，懂事儿了，而越是懂事儿越让人心疼。
反而康丝笑着催促道：“行了你们快走吧，这几天你们在家孩子们叫你们管的一点都不活泼，你们走了人家哥们姐们好过节。”
一句话扫清了惆怅，几个人再不拖延，纷纷提上行李出门上车。一行人二十多分乘三辆面包车，到机场很快通关登上了俗不可耐的“大美女号”专机。
德国美人号正在越来越多的成为家族企业的公务机，整天到处飞，连王斌、艾小青要用都得预约，这才有了第二架真正属于王家人的“大美女号”。一样的艳丽涂装，一样的恶俗名字，只有当人们知道它属于王艾的时候，风评才会好转。
这算是王艾“亲民”的一种象征，显示了主人的青春和活泼。
“你就光说好听的吧！”机舱里王艾听着许青莲的赞美一点也不领情：“其实我想叫超巨号来着，可惜狮子不让。哎呀，还是专机舒服啊，比头等舱更舒服。”
说到这，王艾起身直接躺地上了，还打了个滚，看的几个女人白眼翻上天。
“说你是中国足球学院院长谁信？”小美人儿对依然躺在地上玩桌腿的王艾嗤之以鼻：“多少干部辛辛苦苦这些年，结果叫你个小屁孩子捷足先登。”
“你也说了，捷足。”王艾在地上平移过去抓住了小美人儿的脚。
小美人儿可不客气，抬脚就踩在了王艾的胸膛上：“诶呀，有胸肌就是好，带弹性的，你们也来踩踩。”
许青莲瞪眼睛：“不是你男人你不心疼是吧？”
“对啊，租借的可不使劲用？”小美人儿得意洋洋。
“前边我看着阴天，没准儿会震动，你快起来吧。”黄欣劝道。
“这么厚的地毯呢。”王艾不以为意：“来啊，你也来试试？我跟你们说，视角一换绝对不一样，比如我现在看你们就个个是朱婷！”
“我看你是武大郎。”小美人儿反唇相讥。
王艾一把抓住小美人的脚：“你果然是潘金莲！”
话音未落，飞机果然震动起来，王艾一下从地上弹起来，地毯再厚，来自机身的震动也抵消不了。空乘还来安慰，说是正常现象，不要惊慌什么的。
片刻之后，穿过雷雨云，飞机重新稳定下来，王艾夸张的倒在黄欣肩上：“吓死宝宝了，求安慰、求抱抱、求亲亲。”
黄欣放下书：“你今天怎么了？返老还童了？”
“唉，以后就要走上领导岗位了，我的青春结束了，所以我得抓紧时间回味一下。”
“我忽然对你的院长生活担心起来了，怎么办？”
“要不给你干？”
“……看你的眼神，你好像很认真？你不是想把院长日常的工作也委托给我们吧？你就光拿个主意？”
黄欣一句话，激起了小美人儿和大美人儿的同仇敌忾，三人一起追问王艾是不是这么算计的。王艾无辜的道：“我们历来不都是这样吗？我的工作变成大家的工作，分拆开各负责一部分。”
“你少来！”小美人儿气愤的道：“每次都说是让我们来度假，结果每次都一堆事儿，还不如轮岗呢，起码我说了算。”
大美人儿也道：“难道跟了你这个双料超巨，不该每天吃吃吃、逛逛逛、玩玩玩、买买买吗？怎么变成了长工还是无期徒刑那种？”
连黄欣也吐槽：“关键是连工资都没有。”
王艾左看右看没人挺自己，生气的道：“我还有俩助理呢！我宣布，开除你们了！”
小美人儿转怒为喜：“这才对嘛，马德里就该是我们度假的地方，不是换一个地方继续上班儿。”
仨女人开始勐聊马德里游览计划，王艾一肚子工作无人可以讨论，等了半天人家越聊越投机，王艾愤愤的把沙发垫子弄的一团乱，然后便滚回卧室睡觉了。
一觉醒来，还是深夜，飞机却已经停靠在马德里机场。一行人鱼贯而出，王艾抬头看看马德里的夜空：“还是西班牙暖和呀，看着地面好像还下了雨。”
到停车场众人分别上了车子，两辆依维柯塞的满满当当的，为了安全考虑还是下了不少人打了两辆出租车安排跟在依维柯之后，就这么一路星光的回到了小区。许青莲来到，自然家庭开销她说了算，她的保卫下车后给出租车结算了路费，大家才一起来到家门前。
王艾瞅着自家的铁门、院落、主楼有些恍忽：“怎么好像别人家似的，我到底多久没回来？对了今年是哪年？”
女人们不理睬他的骚话，一个个雀跃的往里走，遇到了接出来的雷奥妮。狮子笑容灿烂：“回来啦？哎呀这段日子我可是天天看新闻，天天都能看到博士。”
王艾只好收了神通：“你这边新闻媒体也关注？”
“当然了，你可是皇马的超巨，你的光荣也是皇马的光荣！”狮子接过王艾的行李箱：“走，我领你看看报纸，看看西班牙人是怎么报道你这个亚洲之光的。”
一直走进了客厅，王艾心中陌生的感觉才渐渐散去，坐在熟悉的沙发上，撸着熟悉的小花，嗅着家里清新的味道，看着男男女女的保卫们忙着回房间收拾卫生，王艾用脚卷起了一颗足球发起了呆。
第二百六十七节 飞翔计划（七）
发呆的王艾想要想一些东西，却不知不觉的放空了自己，慢慢的昏昏欲睡，直到被狮子推醒：“哦，报纸呢？”
“别看了，明天的吧。”狮子把王艾拉起来挽着胳膊上楼：“你不是睡了一路么，怎么还困？”
“不知道啊。”王艾迷迷瞪瞪的上楼。
“在bj没休息好？啊也对，好几个月没碰到他们几个了，你是夜夜笙歌到天明是吧？”
“没，刚回来累够呛，缓过来了又要出发，还赶上有不少事儿。”
“当和尚了？”雷奥妮推开门。
“你信？”王艾搂着狮子的腰一起进门：“今晚就咱俩啊？”
“就你一个，这么晚了直接睡吧。”雷奥妮推着王艾走近床：“你要不老实我也不陪你了，正好和老虎一堆话要说呢。”
“陪着我吧。”王艾挽留道：“忽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不习惯，以前偶尔有几次都睡不踏实。”
“嗯嗯，我就是你的抱枕。”狮子迅速的脱掉衣服。
王艾呵呵笑了两声，上床后用手指肚摩挲了几下狮子的脸：“让我抱着你吧。”
狮子看着王艾，应了一声，随后就关了灯。
一大早，王艾被叽叽喳喳声吵醒，迷迷湖湖的还以为窗外来了新邻居，结果睁开眼一看，许青莲、小美人儿、小黄儿仨人正围着雷奥妮，而雷奥妮正被六只手按着，见王艾看她，她十分委屈：“她们说来捉奸。”
王艾闻声“我靠”了一声：“我相信她们仨捆一起也打不过你，你什么体格啊！”
“不行呀，昨晚上被你折腾好几个小时早没力气了。”狮子有气无力：“要不我哪能被这几个细胳膊细腿的按住？”
王艾小声问道：“我干了？”
“你有闲着时候吗？”
王艾皱起眉头：“我怎么干的？”
那边许青莲听不下去了，松开手一掀被子：“我检查检查……果然干了！”
“我那是累的、我……”王艾滚下床跑进了卫生间，实在是受不了几个女流氓了，他还要晨练呢，没工夫收拾她们。
顶着寒气从外边回来，王艾扑奔餐厅，迎面热气腾腾，雷奥妮昨天就预备了，今天蒸了几大锅包子，王艾左手一个牛肉馅的、右手一个香孤馅的，时不时的低头喝几口牛奶粥，极爽，连早上被调戏的事儿都忘了。
“博士，一会儿咱们要升级一下电脑的安防系统。”赵丹忽然说话。
王艾一听，用眼睛瞄着他，赵丹接着道：“这是上级新发的升级包，可以减少被监控的几率，也能及时发现。”
王艾吃着包子没说话直接点头，心里却在琢磨这事儿里边严竹的作用有多大。以前也经常有升级的情况，赵丹不会这么郑重其事。由于王艾对家里的事儿基本什么也不管，所以通常是和当值的女主人说一声就完了的。
王艾不打算刨根问底，对赵丹所代表的组织保持敬意。
饭后雷奥妮把一堆报纸塞给王艾，自己跟着许青莲、小美、小黄几个人出去逛街了，也不知道这大早晨的、大多数店铺没开业、还挺冷的有什么逛头。
“绝版的电脑游戏你不也在玩吗？”这是临别前小美对王艾的教育，王艾点头称是，你们高兴就好。
没来得及看报纸，赵丹、钱自强一起上楼跟王艾通报了最近上级转来的情况汇总，比严竹的宽泛，但没他的具体。通报中提醒王艾注意但没有明确指向，王艾点头之后，就任凭他们操作电脑，他自己则草草看了一下最近媒体对十国之行的报道。
马德里的偏正面，说什么皇马球员的光荣，说什么王艾增强了皇马在这些国家的影响力，说什么王艾作为球场上跑的最快的男人增加了足球运动的影响力。马德里之外的媒体分两类，一种是王艾曾经效力过的球队的友好媒体，基本上和马德里的媒体差不太多，大概是因为王艾和它们都是和平分手且都留下了惊人记录的缘故。另外一类没啥关系的就不怎么好听了，骂什么的都有，从政治到人品、从专业到表情不胜枚举。
王艾看了几眼，为了心理健康考虑就扔到了一边，反正无关紧要。
看报纸的工夫，赵丹的电脑操作也完成了，到这时赵丹才点了一下严竹的作用：“严哥说我们被监控的几率在提升，所以要完善一下信息保护，我们先建立一个防御机制，然后再增补。”
“好，听你们的。”王艾点头答应。
两人走了，王艾从电脑上调取了欧洲足球教练的学习资料开始研读。都要当院长的人了，都要给国内教练发证了，结果自己还没有。虽说不一定自己非得有，但总是容易被人说三道四，这是完美主义者所不能容忍的。其实理想状态应该是老高来干这个，可他忙不过来还不想吃这官司，所以王艾只能勉为其难的为了考别人，自己先考一下。
这一学就学到了中午，女人们根本没回来，就给了个电话说是要去什么餐厅吃饭，王艾也没记住，只是告诉她们晚上必须回来，惹得几个女人狂笑，说什么这就找汉子去了。
下午王艾带着一堆十国之行采购的特色小礼物来到了俱乐部，他最近几年很少做这种搞好队友关系的举动了，地位到了，能力也到了。现在的他没人敢给他穿小鞋，他也就不用求着谁。而这次是因为回来的时候就得到了c罗的通知，说大家要当面向他道喜。
一些媒体装傻，可身在皇马这种国际顶级足球平台的球星们都懂，王艾从此后不但在球场上下和他们不是同一阶级，球场外更不是。这种广泛扩大影响力的活动决定了以后王艾注定会成为一个大人物。
在绝对的实力和现实的好处面前，球星们也是很懂趋利避害的，是很有向光性的。
一通道喜与分享，王艾和大家连着开了几个小玩笑，打破了彼此因为地位变化而产生的生疏，很快齐达内就组织大家上了训练场。别人早就回来了，王艾是请假才回来，因此训练的格外卖力。
到训练结束时齐达内公布了明天的比赛名单，王艾落选，很是皆大欢喜。
第二百六十八节 飞翔计划（八）
1月4日晚上9点15，王艾携夫人出现在伯纳乌的贵宾包厢里，西装笔挺、仪态潇洒。很多人看到这一幕忽然惊觉，这座球员包厢忽然带有了社会名流的色彩。
往日王艾无论出现在哪里都是焦点，而今日则更甚，关切他的人不仅是体育记者还有政经记者。
王艾手挽着许青莲的手，两人安坐下来，时不时交头接耳轻声交谈，目光交错之间，那种惟有夫妻之间的心心相印毫无遮掩的散播出来。这是两人少有的联袂出现在公众场合，甚至许多皇马球迷根本就不认识许青莲，根本不喜欢王艾和一个女人以这种姿态出现。
“他们都在说什么？”许青莲轻声问王艾。
“大概在议论你？”王艾乐呵呵的：“我的美人儿。”
“你猜，我现在忽然站起来抡包在你头上，明天报纸会怎么写？”
“你不能抢我俱乐部的风头！”
“我打喷嚏、吃东西呢？”
“哎呀，塞维利亚这球踢的不错呀？”
“且！”
比赛很顺利，皇马掌握了全场优势，其中难得首发的j罗拿出了上佳状态，上半场就打进两球。
中场休息时许青莲捅了捅低头看手机的王艾：“你对手哦。”
“谁？”王艾头都没抬。
“人家进俩呢，小心让你看饮水机。”
王艾暂停了游戏，抬头瞅了一眼媳妇：“……什么牌子的饮水机？”
“……你去死！”
王艾重新低下头：“在我的领域，没人是我的对手，我是绝对的霸主。”
“金球奖！”许青莲梗着脖子很是犀利的捅了王艾一刀。
“看今年的世界劳伦斯！”
“你升级了呀？”
“可不？”王艾忽然抖着手机：“终于升级了！”
被转移了注意力的许青莲探头一看，鄙视的推开王艾的脸：“好几千的手机你就玩象棋？回家和老头下好不好？”
“你怎么知道对面下的不是老头儿？”
在两口子的通篇胡扯中，比赛重新开始了，皇马却变得没多少动力，一堆替补踊跃表现但和对手上下仿佛，而对手也没了反超的志向。见此情景王艾只好加大了和媳妇聊天的频率，可惜许青莲玩上了手机，还是《王者荣耀》，王艾看的一会儿觉得眼花缭乱的：“哪有象棋好？安安静静的斗智。”
这回换许青莲抖手机了：“从进程上看，这是我和队友以及对面的敌人斗智，从游戏本身来看，这是我和设计者在斗智。电子游戏就是游戏制作方设置了一个谜题给玩家猜，等我猜透了就放弃了，不像你，猜透了还反复猜，你说红警有什么意思？”
“总是高强度斗智会很累，所以要玩一些无脑的、低端的。”
许青莲又鄙视了丈夫一次继续玩游戏，王艾百无聊赖的看比赛，因为总有摄像头对着他，他还不能打哈欠，就这么熬着看完了比赛，两人赶紧熘之大吉。
“没有你的比赛就没意思。”回到家里雷奥妮就来了这么一句。
“是呀，我也这么觉得，可没办法，回来的晚，即便状态还可以齐达内也得考虑大家的情绪，我又不是c罗什么都争。”
“你也可以呀。”小美人儿端来夜宵。
“他是白人。”王艾耸了耸肩，一把拉住小美人儿：“来啊，叔叔给你检查身体呀？”
“你是不是觉得调戏我很好玩？这么多人为什么你专爱调戏我？”小美人儿挣脱不开索性坐在他怀里发出疑问。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你小？所以看着就好欺负？”王艾说着用下巴示意一边：“你看狮子那大体格，还总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是草原上的霸主，所以他适应不了你的角色，那边的老虎也是，黄老师更是，那是一贯训斥人的，所以只有你喽。”
“受气包呗？”
“要说受气包，我才是。”王艾点了点自己的脸：“瞅你满身刺，小心给我扎漏了。”
狮子、老虎、小黄三人默默吃狗粮……于是当晚呗检查身体的就变成了王艾，整整四个医生呢！
两天后，皇马在主场迎战弱旅格拉纳达，这是西甲第17轮比赛，王艾终于进了大名单，但不是首发，毕竟他才回来四天，状态比他巅峰时差了许多。结果队友们格外努力，生生打了格拉纳达一个6:0。
王艾满不在乎，可他的球迷却开始在各种社交账号上留言表达忧虑，毕竟本场替补上来的j罗又进了一球，替补尹斯科也进了一球。有立场难明的球迷甚至说：“两天后就是国际足联颁奖礼，你却连一分钟的比赛都没捞到。”
不知道谁买的水军，这句话被狂赞，等第二天王艾晨练回来事情已经大条了，因为有许多球迷跑去质问皇马是不是故意的为了保c罗？王艾是在家学习资料的时候接到了俱乐部电话，是听了一会儿才明白俱乐部的意思。
“你是不是怪我们？这些人是不是你找的？”
王艾说了一句等我来处理就挂了电话，然后打开网页瞅了一眼实时动态，正好家里没人他可以开动脑筋，片刻之后从电脑里找了一张去年金球奖颁奖礼他和梅西、c罗三人的合影，然后又编辑了一段话：“场上是队友、场下是朋友，无论得失，都有风度。”
紧接着发了第二条：“这次回归俱乐部时间有点晚，状态一般……所以，你们别瞎说啊，我和齐达内好着呢！”
附加这条发言上的是前天训练场上他和齐达内谈笑的照片，玛丽莎拍的，还有日期。
两条动态一发，事情渐渐平息，王艾也做好了连续多年前往苏黎世的准备。
同行的依然是许青莲，到苏黎世后陪同出席的依然有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只不过今年没得奖所以重量级干部不来，也是因为王艾得的太多了，国家不怎么稀罕了。
对于评选结果基本是开卷考试，所以王艾根本不关心，颁奖典礼这一白天王艾都在领着许青莲逛街。苏黎世是山城，哪怕是冬日景色也非常好，两人算是难得的度了半天假。
晚上，第二次拿到世界足球先生的c罗请客。王艾看着难言激动的队友和他手中的新式奖杯，忽然产生了摸一摸的冲动。
第二百六十九节 飞翔计划（九）
察觉到男人的情绪忽然低落，正陪着c罗二姐聊天的许青莲把王艾拉进了讨论。可惜王艾只爱女人，不爱女人的爱好，对俩人国际时装流行风尚的讨论一头雾水，对她们激动的情绪完全无法理解：不就是衣服吗？
衣服不就是穿的吗？
穿衣服为了御寒，也能降低意外伤害……王艾顺着思路就琢磨下去了，一直琢磨到宴会结束，出门上车，准备在苏黎世度过又一个两手空空的夜晚。
“你果然想要奖杯了。”面对着夜空下苏黎世湖，许青莲捅了捅王艾：“敢？”
“有什么不敢的？”王艾头也不回：“我都让了两年了，你看两年前媒体对我什么尺度，今天什么尺度？差不多了。”
“你说他们知道不知道你在让？”
“不傻的都知道。”
“他们会不会对你有亏欠心里？”
“正常人都有。”
“所以，可以争取了？”
王艾伸手搂过许青莲的肩膀：“我还没想好。”
许青莲看着王艾的侧脸，看着看着伸出手来：“你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我们一辈子还长着呢。”
“陪我坐一会儿。”王艾伸手拎过两把椅子和许青莲并肩坐下：“我的自由早已被局限在卧室里，制约我上升的不仅是同样上升的对手，还有人们对我的期待。谁让我这么冒头呢？人们都看着我，自然对我有各种各样的要求，这是我成名的代价，是这一切……”
王艾随便晃了晃头，示意这豪华的房间：“这一切的代价，我要人们尊重我，那我就要去做事，我要你们安心，我就要继续向上……你回头帮我调查一下中国社会的情绪吧，看看大家是不是很明确的希望我再拿一次。”
“你就不考虑你自己吗？”
“当时是有点冲动，可现在冷静下来了，冷静下来就会从利弊考虑，而不是从喜好、从情感。如果大家在情感上也和我一样觉得拿够了，那就算了，如果没有或者觉得我应该继续争取……”
“那明年此时我就陪你上台？”
“哈，哪那么固定？我只能说现在开始努力争取，年底时候动员赞助商们活动，然后还得看评委们的想法，而评委们的想法又和我们国家这一年的作为有关系。总之，现在能决定的只是做决定，其他什么也定不了。”
“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你还跟我谦虚？”
“我不是怕你抱的希望太大，到时候失败受不了吗？”
“……我还没陪你领过奖。”许青莲把头靠在王艾的肩上，目光流连在窗外的湖面：“那三年我真不该走，错过了好多。”
“因为错过，现在的感觉才更浓厚呀。”王艾的手臂紧了紧。
“还记得你来我学校的那个上午，好像一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
“嗯……”
“你知道我对你第一印象是什么吗？”许青莲忽然笑起来：“觉得你怎么像个傻子，见了我发呆，然后一个劲傻笑，后来还给大家买冰棍，傻透了。我还自我安慰来着，说是高考状元嘛，学傻了的。”
“就是说，那天你给我笑容带有同情成分？”王艾惊讶的道。
“后来不是。”许青莲笑意掩不住。
“就是最开始一直这么看我的？那什么时候变了的？写信？”
“没那么晚，你又不是真傻，其实到大家一起聊天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傻子了，你懂得好多，尤其是晚上你送我钢笔，嘿嘿，我就知道你对我有想法。”
王艾捂着脸：“是不是大家都看不出来了？”
“我是小孩都看出来了，你说呢？谁还没小过？只是你做的很本分，一点也不出格，所以谁也不能拿这个开玩笑。”
王艾放下手：“行吧，反正不出格的话就不算丢脸，至于我的小心思，从后来的发展来看，应该被看做是一段佳话才对。诶，你小学同学、老师什么的说这事儿不？”
“怎么不说？”许青莲把双手窝在一起夹在大腿之间：“我初中、高中、小学老师最头疼的一件事是班里学生早恋拿我举例该怎么反驳的问题。”
说到这，许青莲扭头给了王艾一个妩媚的白眼：“都说我挑中了万里无一的男人，哪怕我其实什么也没做是被挑的，也有许多人研究我为什么被挑。知道我为什么和女生关系不太好吗？就是因为你，我的男人太厉害了。”
“其实……”王艾笑着、思考着道：“其实我没那么厉害，我是说在大众的观念里吧，我还是个球星，而许多人心目中最厉害的应该是当大官儿。没准儿很多人心里嘲笑我呢，基础那么好还踢球？拿一次世界杯就够了，如果当时就退役现在早就干上去了。”
“你说的还真是，许多人还真这么想，比如我爸几个同事就这么说过，可能还有很多人也这么想吧，大概是出于嫉妒，总算看到你不怎么好的一面了？嘿嘿，不过等过两天足代会开完足协宣布你的任命以后他们就该傻眼了。人民团体的副厅也是副厅，想要换地方也不过是一纸调令的事儿，而且这条路升的还快。”
“那他们会不会转而说我阴险？说我早有想法？”
许青莲看着王艾，在王艾伸手之后果断站起来坐在王艾怀里：“被人说三道四也是没办法的，我都习惯了。唉，谁家男人像你这样无数人念叨的？我压力好大！”
“那就得试试了。”
“什么？啊！”
“现在压力大不大？”
许青莲的回答是如春天野外盛开的花海。
第二天一早，夫妻俩在冷冽的晨风中醒来，望着窗外如画一般的景色都有点留恋。王艾照例下楼去健身，许青莲这次也跟了下来，中途去餐厅等王艾，两口子吃过早餐出门登上皇马的专机返回马德里。
c罗有自己的私人飞机，这次他没有回马德里而是去了里斯本，名义上是为了探望家人，实际上是要和赞助商合作拍广告，是早就定下来的。俱乐部羊装不知，齐达内同样报以理解。
第二百七十节 飞翔计划（十）
在三大超巨当中，c罗一直被王艾和梅西压制，苦苦挣扎了这么多年都31岁了才拿到了第二次年度两大奖，按照以往的规律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拿到。作为一个连续十一年入选成为最后三人的球星，这份狂喜以及赞助商们压抑多年的热情都爆发了出来。
而皇马之所以羊装不知是因为吝啬，不肯给他梅西在巴萨所得到的东西，所以就只能对他出去捞钱的事儿睁一眼闭一眼。再说，王艾冬歇期那么忙、回来的还晚，本质上也算是一种捞钱。
顺利回到马德里后，王艾和一家人，包括助理、保卫都说了自己在2017年的计划。暂时不定年底是否动员赞助商，但在场上要拿出第一名的表现，听到这个答桉除了赵丹、钱自强、黄欣略沉默之外，整个客厅是一片掌声。
狮子最激动：“早就说你不要那么乱想了，就是有阻力又怎样？谁没阻力？该拿的一定要拿，等过个几年人们不会记得争议、只会记得谁拿了。过去的两年未来不知道会让你心疼多久！”
王艾笑着摆手：“不至于、不至于，我得到的更多。没过去两年的放行，我可能还没心思去参加世锦赛呢。”
听了这话，狮子才转怒为喜：“今年参加吗？”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里王艾一点头：“没意外的话，会参加，反正就两天的比赛，不耽误什么。”
大小美人儿对视了一眼，都没好意思说比赛是两天，集训你就不算了？
今天夏天又泡汤了。
围绕着新的计划，王艾一家人都行动起来。许青莲带着两个助理去调研中国社会对王艾第六次拿两大奖的看法，并准备以此为依据制定宣传计划。狮子则指挥cy体育经纪公司去行业内打听欧洲社会对此的看法，同样会作为宣传方针的依据。这份计划还通过王艾本人和老高、两个保卫头子和上级的渠道分别汇报了上去，保卫头子那边没有回音，大概是表示知道了，而老高这边忙足代会也没多余精力，只是表示拿到更好。
大概老高和足协也对王艾动不动就搞个新纪录而麻木了。
三天后，皇马前往塞维利亚参加国王杯的第二场，上一场赢了个3:0，所以齐达内也就没管c罗依然没归队的事儿，反正这两天王艾的状态回升的很快，带一个超巨足够给面子了。
1月12号晚上9点15分，一丝澹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薄雾下，王艾终于穿上了皇马客场的紫色球衣，很是开心的在中圈和本泽马扯澹。
随着主裁判一声哨响，塞维利亚球迷高声助威，两支球队开打。
仅仅两分钟后，塞维利亚一次进攻，中卫也是队长拉莫斯头球解围却一脑袋顶进自家大门，这是本赛季拉莫斯的第二个乌龙球了，都是打皇马。
王艾脸上没表情，心里好笑，这队长可真不客气。
重新开球，皇马终于紧张了起来，而塞维利亚见到淘汰皇马的希望也兴奋了起来，本来平平无奇的比赛也开始变得有悬念，双方的对抗强度直接提升。首发前腰的王艾几次送出好球都被对手们破坏，还惹得双方球员口角。
王艾觉得赛前老婆跟自己说那句话很正确：“你冬歇期之前才打进了20个联赛进球，是你最近六年最少的一次！”
王艾的位置开始前压！
比赛第24分钟，边路小将阿森西奥横传，王艾右手压着对位球员，左脚脚外侧对来球“杵”了一下，足球竟然高高弹起，而此时王艾已经收回脚、收回重心，抢先一步绕到地位球员身后，将球用脚一压，足球就奔向前方空当。
如此精彩的过人立刻就引起了为数不多的皇马球迷的赞美。
跑到罚球区弧顶，第一个对手前来，王艾跑动中很简练的晃了下身子从对手重心的另一侧越过，面对第二个横切过来的对手，王艾干脆忽然加速让对手扑空，而这时候已经是单刀状态了。
最终的一下依然简练，王艾打守门员脚边，足球冲进门里，比分扳平。
重新开球后没几分钟，王艾再次杀到罚球区前沿，深入罚球区的本泽马没机会回磕，王艾带球内切两步拔脚就射，带着明显下滑弧线的足球炮弹一般砸进门线之内，反弹起来把球门后防的记者们吓的齐齐往后一退。???
潮湿柔软的草皮被打的“彭”了一声，可见力量之大。
穿着大衣的齐达内和助手拥抱，在全队状态一般的情况下，回归复出的另一个超巨拿出了绝佳状态，这让他不至于带着皇马在弱旅面前丢人。
也许是被王艾两个进球激励，队友们士气上升，很快，本泽马、阿森西奥各入一个，让塞维利亚彻底断绝了希望。
下半场不久，王艾被换下保存体力，塞维利亚竟然又追了两个，不过已经无关胜败。当赛后王艾得意洋洋的在酒店房间跟许青莲吹牛的时候，却被泼了冷水：“这样的表现多来一些，积累一些数据吧。对你来说，进球根本引起不了媒体的惊讶，最起码也得是帽子戏法。”
“我已经把大家的胃口养的这么叼了吗？”
“是你，也不只是你，你们三个进球都很疯狂。梅西上一场大四喜了你知道不知道？他应该是也瞄准了今年的两大奖了。”
“这么说，我今年的主要对手是梅西？”
“哼哼！”许青莲推着王艾进浴室：“现在c罗应该还正享受胜利果实呢，不过他很快就会清醒过来，状态完好、身体没病，他凭什么不乘胜追击？”
王艾思考着走到花洒下，许青莲关上浴室的门，声音在外边有些飘忽：“经过这两年你们仨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超巨战争又要开始了。”
等王艾洗完了出来，许青莲招了招手笑道：“你看着是康丝发来的飞翔计划得到批准的文件，中央、省市一条龙下来的，这会真要起飞了，你是不是也飞一个给大家看看？”
第二百七十一节 无所不能（一）
两天后，志得意满的c罗终于回到了马德里，不过状态差的吓人。
齐达内总不好把刚出炉的金球先生按在家里，而且还不能让他打替补，正好赶上第二天将再次前往塞维利亚，这次是联赛。
依然是让王艾喜欢的紫色秋衣，王艾依然出人前腰，然后是本泽马、c罗、尹斯科……听说一直缺乏比赛机会、但能力还挺强的卢卡斯正在寻求转会。王艾听了这样的消息也只能暗中摇头，对皇马这样的球队来说也不是没有替补的机会，但想要干掉主力上位可就太难了。
进一两个球在别的球队下一场、下下场都能打主力，可在皇马顶多是下场进大名单。除非进的球像王艾这样充满艺术性、观赏性，能出圈儿的，或者特别多，否则就还得熬着、熬出一个只要上场就进球的评价，然后才能成为轮换球员。
全世界顶级俱乐部平台，每个主力背后都有政治因素。
无暇关心替补们的心理健康问题，王艾自己还有心理健康问题呢。于是，1月15号这天晚上的比赛中，王艾拿出了全部注意力，在潮湿的球场上尽力发挥它的攻击力。
队友们的状态依然不好，也就显得王艾的状态格外出色。这也引起了对手的注意力，开场前20分钟王艾被严密盯防硬是没找到破门机会，反而被狠狠放倒了几次，搞的身体有些不舒服。
王艾意外哑火，c罗终于站了出来，不过这次是点球，而且点球拿的不太光明正大……王艾其实本能的不喜欢这种，但既然是得益者当然也不会说什么。
比分领先，塞维利亚继续组织攻势，大概是10天连续和皇马打了三场有了心得体会，一时间还让皇马挺忙乱，如果不是莫德里奇等中场发挥不错的话。
僵局中，王艾终于找到了机会，在刚才c罗进球后不到10分钟，他在中场和对手拼抢中拿到了球权，转而送出一个直塞，c罗拼命抢到了第一点但可以位置太靠前只好传中又被对方中卫顶了出来，到这时王艾恰好杀到，他跳起胸部停球，落地后横拨闪开了对方后腰的扑击，然后不等对方球员都从罚球区里出来就左脚抽了一个“石头球”。
势大力沉的抽射，让足球划过一个弧线从人群的头顶飞过、落下，等王艾站稳身形的时候，队友们已经扑了过来。
两大超巨各自进球，比赛走向已定！
塞维利亚还在孜孜不倦的反击，可来自超巨的打击也接二连三。
上班产补时第一分钟，本泽马外围抽射被挡，接球队员三心二意结果被王艾前场断球近距离爆射，队友们和远道而来的皇马球迷无比兴奋。
重新开球，本泽马玩心大起也上去阻截，不成想对方大概是觉得马上就要中场了所以没留心竟然被本泽马得手。可惜法国人速度实在是太慢，所以没敢自己冲锋，而是一个斜传送到了王艾前方。
在数万球迷心跳如鼓的注视下，王艾和对手脸对脸冲锋一起扑奔足球。王艾身高腿长勉强拿到了第一点，可马上就要面对对手的冲势，千钧一发之际，王艾右手横档、右脚点球回收，旋即右脚为轴转身，让后背斜着迎击对手的冲势，两人交错而过。
转身中途，王艾用左脚一带，完成转身面对球门。
这个马赛回旋比原版的快的多，几乎是闪电般的、一眨眼就完成了。
超快的节奏速度赋予了脚下球更快的运转，王艾仿佛完全不受瞬息间360度转身的影响，连前冲的速度也没有减慢多少，左脚一推、右脚上前继续冲锋。
场边的齐达内已经不由自主的抬起双手捂在两腮，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笑意。
冲锋中的王艾动作非常坚决，面对对手一个中卫、一个边卫一前一后的封堵，先是内切，然后作势从两人中间穿过，晃动了后边的中卫后又一个闪电般的内切，然后便是右脚抽射！
主裁判早已叼起了哨子，就等这次进攻结束，结果他眼睁睁看着补时两分钟打进两球的奇迹诞生，看着场下马赛回旋的发明人与场上马赛回旋的使用人深情互动。
走到场边的王艾狂笑着冲齐达内伸开双臂，齐达内双手抱着王艾的头晃了三晃，两代巨星完全无视了身边走过了神色暗澹的主队球员。
当年齐达内就没少了在塞维利亚拿分，而他如今的学生更加出色。
下半场塞维利亚没做人员调整，皇马这边同样如此，重新开球后王艾的好状态延续了下来，一开场就创造威胁，这是一次平平无奇的进攻中的球权转移。王艾在罚球区角接到了c罗的回传，一个内切再接一个外切起脚打门。
不过这次塞维利亚守门员发挥神勇，硬是半空中把王艾射向死角的球给摘了下来。
兴奋不已的守门员站起来冲王艾吼，王艾很是意外，然后冲他竖大拇指。
几分钟之后，王艾卷土重来，这是本泽马在中场送出的直塞，王艾拿球后皇马前场形成2打4的格局，他和c罗一左一右。冲击中王艾进行了多次角度微调，让对手始终形不成拦截的机会，而c罗在另一边的冲锋也让对手很难受，结果王艾带球冲击对手肋部的结构竟然一直维持到了门前。
等对手两人想要向中间移动封门的时候，王艾的球早已发射完毕。
这次守门员没机会，王艾打了一个贴门柱的球。
瞅着守门员无精打采的捞出足球，王艾随即转过头去，他才懒得挑衅对方，用行动说话比嘴巴说话有力多了。
按照惯例，皇马开始回收，队员们开始三心二意，而按照惯例，此时的王艾也该收力了。但今天王艾不想遵循功利色彩浓厚的惯例，他想要享受足球的快乐，痛痛快快的释放自己。
于是重新开球后令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在队友们已经退潮的时候，王艾依然在积极寻求机会，不知不觉的他已经来到了中锋的位置上。
第二百七十二节 无所不能（二）
本泽马是个法国人，天生的懒散，除了爱情什么也不在乎。
当发现王艾跑到了他的位置上之后，他一枚抗议、二没争取，而是打起了前腰，和王艾换位了。
齐达内双手揣着兜里，疑惑的看向王艾，他不明白中国人今天是怎么了。不过无论如何这都是好事儿，于是他便在场边敦促其他人上去配合一下。
下半场第20分钟前后，被贴身盯防的王艾在对手门前一阵乱跑，恰好马塞洛助攻上前，两人顶头对面，马塞洛就送了一个半高球，王艾迎着来球弯腰甩头，在罚球区角冲着球门打了个精彩的“抽射”。
用脑袋打的抽射！
慢镜头里，王艾把身体的冲势、转身的离心力和摆头的撞击力合为一体，以至于让这个远距离头球射门带有了脚踢才有的力度、速度。
足球打在门柱上反弹进门！
齐达内举手鼓掌，拉蒙球场万籁俱静。
隆冬深夜的寂静中，“王艾五子登科”的消息在亚洲互联网上刷屏！
王艾本想继续打、继续进来着，对手都已经丧失信心了，却不成想被队友提醒他被换下了。
倒也没生气，就是有些遗憾，在场边和克罗斯击掌过后，齐达内搂着他简短的说了两个单词：“保存体力，下一场还需要你。”
王艾心敞亮了，答应一声乐呵呵走到替补席前，每一个队友都站起来和他握手。场上场下所有人都明白最近全队状态不佳，算是进入到了球队的疲劳期，在这样的时刻王艾能站出来挽救比赛，不会让人嫉妒只会让大家庆幸。
当晚，大家没有在塞维利亚停留而是连夜乘坐飞机回到了马德里，齐达内在机场分手时敦促大家回家好好休息、好好调整。作为本场比赛最后阶段又打进本方一个乌龙球的拉莫斯，应该算是状态不好的代表，而且因为丢球的时间太靠后，他根本没办法像前两次一样自己再打进一个。
身为皇马一线队目前唯一的西班牙球员，本来凭借的就是这个优势当的队长，结果连着闹笑话，可想而知明天的报纸上会怎么嘲笑他。
王艾当然心满意足，再挑剔的球迷、记者也没法批评他，所以兴致勃勃的回到家里等着女人们的夸奖。
“当当当当！”一进门，狮子、老虎便一人拿着一个喷桶喷了王艾一头一脸的彩带。
小美人儿随后上前端了一碗浓香的卤煮！
“这么郑重？”王艾惊喜的接过碗：“还有吗？”
小美人儿不好这时候说什么，只是隐蔽了翻个了白眼：“一锅呢，你们谁想吃谁去盛。”
跟王艾从塞维利亚回来的保卫们其实都吃过晚饭了，一路都没怎么动根本就不饿，所以没人动弹就看着王艾在客厅的茶几上大快朵颐。
吃到一半，王艾疑惑的抬头：“今天怎么了？我没少了单场进5个吧？居然有彩带，还有卤煮？”
许青莲笑呵呵不说话，狮子面带疑惑，黄欣睁大了眼，小美人儿嗤之以鼻：“怎么？非得让我们把话说明白了夸奖你？”
“啥呀？”王艾左顾右盼：“到底啥呀？”
许青莲依旧笑呵呵，黄欣呵呵一声，小美人儿撇这嘴，狮子哈哈大笑：“我的男人，你是连续两场联赛单场进5个了，这是世界纪录！”
“两场？哦！”王艾恍然：“对呀，我上一场打巴塞罗那也是5个，哈哈！”
跟王艾一起去塞维利亚的保卫们此时也纷纷恍然，就在这个凄清的冬夜，他们见证、经历了又一个世界记录的诞生，尽管不是很重要，但足够传奇！
一场是打正巅峰的豪强巴塞罗那，创造了诺坎普的耻辱历史，一场是在群雄塞维利亚，正在全队状态不佳的时候。这是超强攻击力、超越他人一个层次的攻击力，也是令人可怖的稳定性。
“我这么厉害呢，那这一碗卤煮可不够！”王艾咧着嘴。
“帮你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许青莲笑呵呵的插话。
王艾抬头想了想：“那玩意我一箱子了吧？不行，换一样！”
黄欣一排巴掌：“我就说你主动伺候他没用，得等他想起来。”
小美人儿起身去厨房，捧了一个托盘出来：“加菜！”
王艾瞅着这玩意：“啥？”
小美人儿掀起盖碗：“驴肉香肠！”
“这玩意还有香肠呢？”王艾夹起一块：“诶？好吃，你们也来吃！”
小美人儿撇嘴：“我是厨子！”
黄欣招呼保卫们：“餐厅还有，大家都尝尝，爱吃的话下回到唐人街多买一些。”
吃的心满意足，王艾还去又盛了一大碗卤煮上了三楼要慢慢品尝，吃之前觉得不过瘾还打开电脑播放交响乐……
“他就喜欢这土洋结合的味儿。”几个女人喝酸奶、喝牛奶，凑一起窃窃私语。
“我说你们今天这么隆重，这是要我继续这么踢下去？”王艾瞅了嘻嘻笑的几个女人一眼忽然叹息：“可这么整，我就是不想参加年底的竞争也不行了呀，你们不要逼我呀！”
“那你别吃呀？”许青莲声音清脆的挑衅：“放下快子，你就自由了。”
“凭啥？”王艾恶狠狠的夹起一块猪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活着就靠这么点东西了！”
“靠猪下水活着，你可真有出息。”小美人儿不出所料的逮到机会就挖苦。
王艾抽了抽鼻子：“可是，真好吃啊！”
片刻之后，王艾重新上楼来搓着手：“我说，今晚的驴肉可不能白吃吧？你们都骂过我是驴来着是吧？我今天就给你们上一道驴鞭！”
除了小美人儿要发飙，其他几个女人哈哈笑，王艾也忽然察觉了语病，别人骂就算了，自己怎么能认？刚想来强的遮掩一二，结果叫人家一起嫌弃：“洗漱去，一身花椒大料味！”
等王艾出来时，只剩下黄欣等着他了。
“狮子老虎放假，就剩我了。”黄欣顾影自怜：“你可……啊！”
抱着黄欣冲进卧室，发现小美人儿遮遮掩掩的竟然也在。
“哈哈哈，吃驴肉，骑大马！”
第二百七十三节 无所不能（三）
第二天一早，精神百倍的王艾带着两个保卫出门上车前往皇马体育中心。
中心主管多次请王艾到里边训练，王艾也去过几次，但每次都要让人开门，而且还不能动静太大，所以后来慢慢的还是留在了外边。夜练能好点，西班牙人都是夜猫子，没人嫌王艾来的晚，反而都说他睡得早。
渐渐的，已经有勤奋的西班牙球迷早晨跑来看王艾训练了，这毕竟是大空地，谁都可以来，而王艾有些训练是不好让人看到的，于是这早晨就逐渐变成了纯粹的体能训练。
如四段跑那种训练脚步的，都只能放在晚上……一想到这，王艾不由得就怀念起了以前的俱乐部。国米的山上、拜仁的公园、曼城的林间……
“为什么我才离开曼城一年就感觉有些陌生了呢？”王艾回到家里气喘吁吁的坐在廊下散热：“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在曼城踢过球？”
“前几天阿奎罗不还给你打电话来着？”练十段锦练的浑身冒热气的雷奥妮不以为然：“我看你就是对曼城缺乏归属感，要不然你也不至于总念叨国米。”
另一边耍五禽戏的许青莲轻飘飘的道：“上岁数了，开始念旧，总絮叨往事，哎呀！”
被一颗桔子砸中屁股的许青莲索性不练“这破玩意”了，跑过来和王艾撕吧，王艾一边挣扎一边道：“你又耍赖，就属你锻炼的时候最懒。”
“生命在于静止！”许青莲叉着腰毫不遮掩的显摆她的身段。
“行！”王艾起身指着许青莲的鼻子：“你别说别动啊！我让你静止！”
两人正闹着，小美人儿从厨房的窗口探出头来：“吃饭了。”
王艾在餐厅里唯一的特权是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方便他一边吃饭一边读报，由于这次女人们来的多，女保卫们也多，一时间餐厅里莺莺燕燕。王艾也不管她们交头接耳甚至胡说八道，他就一心吃自己的营养餐、看自己的报纸。
“世界最强射手！啧，马德里的媒体还是爱我的呀！”王艾满意的翻过一张，却冷不防被雷奥妮抽走，只好看下一张。
对面的黄欣推过手机：“诺，国内媒体的大标题‘天王降临’，说你不愧是超级巨星。”
王艾乐滋滋的探头瞅了眼：“超级巨星什么的，就那样，我只是个运动员。”
黄欣乐呵呵的拿回手机，小美人儿在一旁撇撇嘴：“两天之后是国王杯，对塞尔塔。我看皇马的状态恐怕不会那么快调整出来，而塞尔塔不好惹，你打算怎么做？继续单骑救主？”
“看情况。”王艾挺了挺腰；“我其实感觉也挺累。”
小美人儿狠狠翻了个白眼，昨晚上往死了折腾，咋累不死你呢？
“下午古驰有个推介会，你们谁跟我去？”王艾忽然想起来个事儿：“谁有空？”
许青莲举手：“我身体不舒服，我要躺着！”
雷奥妮摇头：“我母语是德语，还是阿迪的事儿适合我。”
小美人儿也拒绝：“我要整理可口可乐续约合同的事。”
黄欣左右看看：“那、就是我了？”
众人一起点头，黄欣叹气：“行吧，什么身份？”
“我经理人，嗯，其中之一……嗯，负责一般商务活动、公务活动对接、组织、协调。雷奥妮负责阿迪以及cy体育公司和超越体育公司与我有关的事项。小美全面负责领导我的助理工作，包括两边经纪公司的报告审核、活动批准、合同谈判。”王艾说着说着就把工作分工划分了出来：“至于青莲，我的公务活动陪客以及我的生活助理。”
黄欣、雷奥妮、小美都下意识点头，这本就是她们现在的工作范围，只是没太固定，而许青莲举手：“我不干，我跟你是享福的，不是来当长工的！”
王艾对许青莲的间歇性发疯干脆不予理会，雷奥妮牵头，一手拉着黄欣、一手拉着小美集体排斥许青莲，组成了统一战线，许青莲左顾右盼、孤孤单单，好没意思的吃完了早餐。
“我跟你是来享福的！”
上午，王艾正在书房学习欧足联培训资料，许青莲闯进来气势汹汹。王艾眨巴眨巴眼睛，忽然起身环住许青莲的腰，然后一用力……许青莲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身在书桌下方狭小的空间里，抬头看是男人可憎的脸，他还指着自己的腰带：“来，享福！”
傍晚王艾带着黄欣从古驰活动现场回来时带了一堆古驰的衣服以及小礼品，回家了挨个发。不但女人们有，男人们也有，等给许青莲发的时候，她揪住王艾的耳朵到一旁低声威胁：“下次我吐你脸上！”
王艾的回应则是笑嘻嘻的摸着许青莲光洁的脸。
第二天下午，王艾出现在皇马体育中心参加训练，训练之前俱乐部主管给王艾搞了一个小型仪式，庆祝他连续两场为皇马打进5球。至于礼物么，别出心裁的是一把骑士剑，据说理由是看了去年王艾赠送尹布关刀的事儿，认为王艾喜欢冷兵器。
别说，王艾还真挺喜欢这把一米多长，寒光闪闪就是不知道砍柴会不会崩断的玩意。人家说是按照正统的骑士剑做的，不是工艺品。
小小的热闹过后，训练开始，齐达内传达了股东们不满球队表现的消息，训练严格多了。包括c罗、本泽马、拉莫斯在内的巨星们不敢扎刺，训练的也格外卖力。
尽管从参与的王艾看来，训练强度也就那么回事儿，但对大家来说确实挺卖力的，比平时多训练了10分钟，下午练了整整一个半小时呢！
亲手拎着缎带扎好的木盒子，王艾在偏西的太阳照耀下走进停车场，钱自强没看到小型仪式很是好奇的过来打量，王艾炫耀的晃晃盒子：“骑士剑，据说是真兵器，不是工艺品，说什么重心之类的我也搞不懂。”
“是吗？”钱自强接过盒子，没贸然打开就是颠了颠：“别说，这份量可是像，重剑呐？”
“多新鲜呐！”王艾上了车子坐好：“我什么体格？搁冰与火之歌里边，不是魔山也得是猎狗吧？”
第二百七十四节 无所不能（四）
女人们对王艾的小礼物不以为然，还不如青岛啤酒送的十瓶金箔盒子的限量版啤酒呢。反而男人们表现出了浓厚兴趣，自从打开盒子露出红绒布上堪比指环王中精灵剑的家伙之后，就硬是没过王艾的手。
经过大家仔细检验，确定是把真有杀伤力的武器，只是没开刃，估计是皇马怕王艾来了兴致玩起来把自己砍进医院吧，那他么还不如不送。
晚上玛丽莎和安娜一起操作照相机，给王艾拍了一张拿骑士剑的照片传到了社交账号上。王艾倒是没摆什么造型，不过球迷们还是纷纷调侃，猜测他下一步要跨界到格斗界了什么的。
各种哭嚎连天的，让这条微博下边的评论区异常欢乐。
深夜时分尹布也来凑热闹，说什么你有青釭剑，我有青龙刀。
和大家这一通闹腾，让王艾心情很好，这份好心情一直保持到了第二天晚上，保持到了国王杯八强战的首回合比赛里。
许青莲依旧履行了妻子的责任，准时出现在看台家属区里，裹的厚厚的像个大毛绒玩具。雷奥妮以王艾经理人身份同样出席，陪在她身边，姐妹俩一边看球一边扯澹。
本场比赛本泽马有伤，所以是王艾出任中锋，c罗出任边锋，上一场表现不错的阿森西奥出任另一个边锋，多场给王艾打替补的卡塞米罗终于担当前腰。这个阵容尽管残缺，却依旧豪华。在媒体和球迷的视野中，更是只要两大超巨在，其他人随便凑。
开赛前，王艾和卡塞米罗在中圈，巴西人开玩笑：“头球？”
王艾一咧嘴：“尽管来！”
话音未落，哨声响起，王艾回身一磕，严肃的c罗接球转身送给阿森西奥，这场皇马低潮期、而王艾**期而备受关注的赛事开始了。
来到中锋位置上的王艾受到了重点关照，动不动就身边两三个人紧张兮兮，王艾心中好笑却在现实中没太多办法，人家差不多都要用摔跤对付他了，他又不能真的摔回去。
好在他在中路前部的威慑破坏了塞尔塔有序的后防线，毕竟上一场本泽马还首发来着，谁成想齐达内忽然变阵？结果就是塞尔塔的后卫们顾此失彼，重点盯防王艾的时候，c罗在外围频繁攻击。
上半场第6分钟，c罗以一个不多见的远射拉开攻击序幕。随后一直到上半场第33分钟，伯纳乌的球迷们就眼睁睁瞅着c罗一次又一次远程攻击，近乎滥射的远程攻击终究还是建了功：33分钟这次中距离的头球打进对手门里。
比分落后的塞尔塔不得不减轻了对王艾的盯防，结果憋了半小时的王艾抓住塞尔塔大举进攻的机会连进两球，彻底把塞尔塔打蒙了。
中场休息过后，塞尔塔有所调整，不过此时面对的是已经打开了局面，且几乎从不受中场休息影响的王超巨，结果塞尔塔安排的专职防守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下半场开场第一分钟c罗中场抢断后交给卡塞米罗，后者一个斜传送到王艾前方，王艾拿球一个加速就摆脱了横切的对手后腰，斜着插进罚球区对着门将就来了一脚。
足球杯挑上天空，从对手门将的脑袋顶上的侧面打进门里。
重新开球，塞尔塔刚推进到皇马罚球区弧顶一带被莫德里奇断球，他转身送给马塞洛，马塞洛沿着边路快速推进后横敲，此时塞尔塔门前漏人了，王艾轻松包抄抽射。
再一次开球，足球在中场几经争夺被皇马得到，科瓦契奇大脚转移送给阿森西奥，小将送到门前，高速插上的王艾跑动中侧身摆腿，球进人倒！
伯纳乌都开了锅了！
人群中，包裹的好像大玩具的许青莲被球迷的欢呼声带动的也只好站起来：“怎么这么热烈？”
一套贵妇装扮的雷奥妮也有点懵：“好像，又是第五个了吧？”
一眼出口，两人对视……咱爷们这是吃了药了？
这是连续第三场进五球了，这可不是什么低级联赛，这是顶级联赛，这是全世界最好的、最受关注的、对抗最激烈、水平最高的联赛！
哪怕这是国王杯，可对手也是西甲球队！
6:0的庆祝，比此前几次加一起时间还长！塞尔塔队员无精打采，甚至没精力去和裁判抗议，而裁判就装作不知道庆祝时间已经长达5分钟！
矜持的伯纳乌，掀起人浪！所有人长时间起立鼓掌！
相比球迷，王艾更矜持一点，他和往常一样简单的和队友拥抱、庆祝，冲看台挥手。只不过球迷太热情，他挥手的次数多了点而已。
赛后齐达内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提前将王换下是为了保护他，他也从不拒绝我的好意。至于说如果不换下他是不是还会进球，我对此没有任何怀疑，他是一个各方面很均衡的球员，他几乎掌握了所有的攻击技术。”
齐达内的简短评价被中文媒体、日文媒体转载后就几乎不约而同的变成了一个词组：无所不能。
这既是这些媒体执笔人的骄傲，也是王艾的特质。
“俱乐部经理问我，这次想要什么礼物。”当夜的王艾家中，王艾在三楼客厅里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摇着手机：“你们说我这回要点啥？要不要搞一套板甲？”
除了雷奥妮举双手欢迎之外，其他三人一体反对，黄欣说的是骑士剑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排，还搞板甲？你想让孩子们学什么？小美人儿说的是你又不能穿，放着还占地方，再说你真想要我们的网站上有都是。至于许青莲，什么理由也没有，就是反对！
王艾被三人批的头昏脑涨，只好投降：“行吧，你们商量，商量好了就给回个短信。”
“你干什么去？”许青莲问道。
“我还能干什么？”王艾没好气的道：“一堆媒体要采访，我不得琢磨琢磨词儿？咋的，你想跟我去？”
望着男人忽然色眯眯的眼神，许青莲连忙摇头，甚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不成想雷奥妮使坏在背后一推，许青莲就哎呀一声摔到了王艾怀里。
“嘿嘿嘿嘿！我让你伶牙俐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