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节 超巨闪耀国会宫（十）
四天之后，王艾“伤愈复出”，出战西甲第11轮比赛，对手是毕尔巴鄂竞技。
全场下来，王艾2球1助，c罗1球1助，贝尔两球，拉莫斯一球，在本来应该疲惫的调整期，硬生生被王艾带动的迎来一场大胜。
比赛结束后回家的车上，王艾接到了弗洛伦迪诺秘书的电话，请王艾不要忘了明天上午到体育中心汇合，大家一起乘坐皇马的专机前往瓦伦西亚参加西甲颁奖礼。
今年颁奖礼比去年早了一个月，这就像美洲杯似的，高兴了就年年办，不高兴了就隔三差五的办。作为西甲球员一年一度的盛事，官方会邀请许多球星参加，起码要把发布厅坐满了，这次皇马受邀的酒多达12人，反正入选名单的都表示会捧场。
今年是皇马大年，没道理不去。
而对王艾、c罗、梅西以及格列兹曼、莫德里奇、苏亚雷斯这种超一流球星，西甲颁奖礼更是一年一度颁奖季的开端。虽然谈不上对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有什么明确的“指引”，但助推声势也是真的，大家的赞助商早早的就把通稿写好了。
去年王艾刚来，官方发的又是1415赛季的奖，和王艾没关系，所以尽管官方也邀请了，但王艾觉得没啥意思就没去。今年不行了，王艾入选最佳球员、最佳前锋、最佳外援三大奖，虽然得那个不知道，但肯定得给一个，那王艾没道理不捧场。
毕竟在人家锅里吃饭呢。
雷奥妮跟王艾闹脾气说不去，说去了又得被球迷埋怨抢镜头，王艾好说歹说最终拿出康丝那栋老家别墅的钥匙，狮子才同意了。那个别墅不大，但临海，环境清雅，正好适合没羞没臊的过法。
为此，王艾还表示会向齐达内请假，24号颁奖礼，27号国王杯，对手是西丙的来昂内萨，皇马的替补们足以搞定，这样一来王艾就可以和狮子在塞维利亚度一个三天的短假。
狮子终于高兴了，收拾好了礼服第二天跟着王艾一起搭皇马的专机。不过飞机落地之后，狮子还是没和王艾一起走，也明确说晚上去颁奖礼她会混在皇马工作人员当中。
“不抢你老婆的镜头！”狮子气哼哼的道。
王艾无奈，心说等完事儿的！
当天晚上在瓦伦西亚国王宫，王艾身边做着拉莫斯，隔了一人是c罗，然后是莫德里奇等队友。有趣的是，另外一边就是巴塞罗那的人，当先的是苏亚雷斯，然后就是梅西。
王艾和苏亚雷斯不认识，但和梅西算是老相识了，于是颁奖礼开始之前两人隔着苏亚雷斯握了下手。
两个小时的颁奖礼，三大超巨毫无疑问是核心、是焦点。用西甲主席的话来说就是：“全世界最好的球星在西班牙，这是西甲的魅力！”
三人的表现自然游刃有余，获奖的时候上台风度翩翩，别人得奖就哗哗鼓掌。对主办方要求的发表获奖感言也全都办到，中规中矩的，连王艾也没出什么幺蛾子。
最终的评奖结果算是分蛋糕，由于王艾的数据表现太惊人，所以无可争议的拿下了最佳球员奖，也就是西班牙足球先生。c罗凭借欧冠上击败了王艾的表现拿下了最佳前锋奖。梅西就吃亏了，因为上赛季最开始他一直试图转变角色成全好哥们苏亚雷斯，后半程发现情况不对才急着追，结果西甲射手被王艾甩开，欧冠射手没争过c罗，好在他的表现依旧远远领先其他人，所以拿下了最佳外援奖。
格列兹曼拿下了最受欢迎奖，莫德里奇拿下了最佳中场奖，西蒙尼拿下了最佳教练奖……
“无非就是分蛋糕嘛。”晚上皇马入驻酒店的庆功宴间，王艾和雷奥妮窃窃私语：“不过也只能这么办，都惹不起嘛。”
狮子嘴上嗯嗯的，手上依然在忙活，时不时的还要和玛丽莎、安娜俩人商量一下。对c罗来说，2016年的颁奖季才开始，而对王艾来说差不多已经结束了。所以狮子对今天格外重视，来之前就用王艾的账号发了预告，这会儿正忙着上传各种照片……也包括庆功宴的照片。
给球迷发福利嘛。
王艾今晚稍微喝了一点酒，此时正熏熏然、陶陶然，笑的跟个二傻子似的瞅着仨女人忙活。
雷奥妮抽空瞅了他一眼：“你别忘了跟齐达内请假！”
“早请完了，哈哈！”王艾拍着桌子，大概是喝了酒笑点低，乐得都要抽了。
狮子晃晃头、翻白眼，把电脑交给两个助理起身拉着王艾：“走吧，回酒店。”
“回什么酒店？去康丝那！”王艾起身晃悠着。
出了门，保卫们领着王艾到了一辆中巴车面前，王艾欣慰的拍着车门：“这玩意好啊，咱一车都装下了，要不然想找谁聊天还得打电话。”
男男女女十来个鱼贯上车，王艾特意调了座椅半躺着从窗户看塞维利亚的星空：“上次什么时候来的来着？哦，两年前了吧？我还记得去幼儿园和孩子们玩来着？也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我。”
总算把王艾拉走省得他出洋相的狮子这会儿也放松下来：“你可能会忘了他们，他们却不会忘了你。”
王艾呵呵的傻乐，忽然伸手：“我奖杯呢？”
玛丽莎赶紧掏包，把暗金色的奖杯放在王艾手心里，奖杯不大，但挺沉，还很富有艺术美感。
不用说，开车的金元素打开了车灯，王艾对着灯翻来覆去的看奖杯，半晌忽然道：“这，中国第一个吧？”
“不只是中国，亚洲也是第一个。”雷奥妮也半躺着，目光追随着在王艾手掌上不断变换角度的奖杯：“西甲差不多是最好的联赛了，亚洲球星的竞争力还是差了点。”
王艾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这么掐着奖杯一直到康丝的别墅门口。
“大家辛苦了，自己找地方睡觉。”王艾在门口对着助理和保卫们道。
众人纷纷应声，一起走进这座日常有人打扫的房子。
奖杯放在床头柜上，调暗了床头灯，倾听着不远处大海的呢喃，王艾和雷奥妮轻轻的睡了。
第二百三十一节 迟来的奖励（一）
雷奥妮主持了此次度假活动，她首先放开了饮食限制，每天让保卫们采买各种爱吃的海鲜、蔬菜回来大吃特吃。然后他要求王艾停止日常训练，只保持每天10公里的慢跑。
然后，所有的工作，包括商务活动、宣传活动、学习活动，全停。
如此大的生活转变，让王艾颇为不适应，第一天甚至很是焦躁，打扑克打着打着就没了兴趣，一直到晚上喝了一点酒，被雷奥妮拉着在三楼相拥着看肥皂剧才慢慢进入了状态。
第二天雷奥妮命令除了王艾的一部黑色手机、赵丹的公务手机之外所有手机关机，基本上切断了对外联络渠道，十来个男男女女就在这个寂寥的海边小镇隐居了起来。
雷奥妮是真懂王艾的，自从手机们纷纷关机，王艾的注意力终于收缩了起来，心也渐渐安静了下来。这天一上午都在三楼的露台上躺着，望着宁静的地中海慵懒而空洞。到下午终于精神了，楼下的保卫们也难得放假，一堆一伙儿的打扑克、打电子游戏，王艾挤过去和大家一起玩。
到了夕阳西下的傍晚，雷奥妮主持海鲜烧烤晚会，就在院子里大家齐动手，鳕鱼、章鱼、扇贝，当然还得有点牛排什么的，配上蔬菜沙拉以及啤酒，大家放松的边吃边聊。
大概是环境使然，这一天王艾听了许多保卫们的故事，由于在王艾身边工作收入很高但没法经常回家，就产生了一些有别于普通人的事情。比如苏石吐槽说当年当兵专业没分配，那真是穷在当街无人问，想找工作托亲戚关系，亲戚们避而远之，连家门都多年没登。可时来运转到王艾身边工作以后，尤其是几次王艾参加商务活动他的脸被镜头捕捉到以后，家门前就是门庭若市了。
听了苏石的故事刘亮也想起来了一件糟心事：“别提了，你家亲戚只是上门套近乎，我有个堂哥骗我说投资，结果拿走了我五万块钱半年没动静，一问才知道网络赌博了，这前两天还找我继续投资呢。”
王艾闻声就逗他：“吃饭钱有没有？”
刘亮耿直的反问：“以后吃饭要交钱了？”
王艾的家事大家都一清二楚，而大家的家事王艾了解的却很少。黄欣在的时候一律黄欣处理，黄欣不在就许青莲处理，如果许青莲也不在那就是雷奥妮处理，总之都不让王艾过手。
以前黄欣跟王艾说过，保卫们都是普通人，尽管收入高点但和我们一家差的多。相处时间长了难免产生“你给我点我就什么都解决了”的错误想法，所以必须隔着一个人，像什么老人生病、孩子上学、夫妻感情这些让人着急却没法自行回去处理的事儿，都是黄欣或者其他女主人接到求助后打电话回国委托给各方面处理的。
一般情况李林就能搞定，他搞不定还有各地的分公司，没有分公司还有王艾庞大的人脉关系。比如张光老婆有一年被车碰了，张光那时正跟王艾在慕尼黑，急的火上房，求到黄欣这，黄欣思来想去给许青莲打电话，许青莲一个电话打到海尔总裁办公室。不到二十分钟，海尔的人赶到车祸现场，交警、保险、肇事者、医院……各方面全部理顺，而且一直陪到晚上李林赶到。
这种事儿不知道办了多少，钱没怎么花，人情搭了不少。保卫们既能感觉到王艾一家的关怀，感到有保障，又不至于心里不平衡对王艾的财富产生什么想法。在保卫遴选中李林和王艾的女人们默默坚守着一条规矩：凡是提了钱的保卫，都会被调离。
而且绝不会在培训阶段说这个事儿，是把这个当成了试金石。
毕竟欲壑难填，王艾的钱太多，稍微溢出来那么一丁点也能改变一个普通人的命运，所以必须是有心气、有操守的保卫才能做好这份工作。
在家里王艾的人人平等作风也起了不小作用，同吃同住同玩，所有待遇都一样让保卫们没有低人一等的失落感，反而经常有参与历史事件的荣耀感。时间长了，保卫们也都明白了，在王艾这，钱是最不值钱的，还不如在王艾这好好工作，需要时能从王艾这得到远比金钱更重要的帮助。
这次度假特殊，雷奥妮是看在王艾好几年没怎么休息的情况下打开了这个阀门，结果保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瞬间把王艾从云端拉回了人世间，从他人身上品味着人生的辛酸苦辣。
当夜风渐冷，星河浩瀚，鼾声渐起之际，王艾搂着雷奥妮从三楼的露台上回到卧室久久无言。
“我哥哥在沉阳安家了。”雷奥妮良久之后说起了她的家事。
“沉阳？为什么没回德国？”王艾意外的道：“还有，媳妇哪的？”
“沉阳和德国的气候差不多，就是更冷点，他们单位有纪律退休了最好也在国内，有事儿好联络，安全问题也有保证。”雷奥妮解释了一句忽然笑道：“至于媳妇，你猜是哪的？”
王艾抓了抓头：“他这神出鬼没的，我都不知道他的工作地点在哪……大概，bj吧？娶了个bj妞？”
“哈哈，你猜不到，他娶了个毛子！”
“毛子？”王艾疑问了一句才醒悟：“俄罗斯姑娘？”
“嗯嗯，那头发比我还黄呢，比我小时候都黄。”
“这，他们纪律能允许？”
“嘿嘿，中国的俄罗斯族，据说和他一个单位，退休后单位老大姐给介绍的。”
王艾吧嗒吧嗒嘴：“这算是史密斯夫妇了吧？啥时候结婚？我们能赶上不？”
“早都结完了，年初的事儿，家里只有我去了一趟，人家不让大操大办的，你懂的吧？保密单位、保密人员，如果不是我这种近亲属还是唯一能到的，我都会告诉，更不用说你这种公众人物了。”
“我怎么觉得他们单位是在对我搞歧视？我公众人物怎么了？我就不能轻车简从、一路低调、暗中抵达现场？我是不可信是咋的？”
“你不是不爱参加这种场合了？我听说你弟弟结婚你都没去。”
“唔……”
第二百三十二节 迟来的奖励（二）
说起弟弟，王艾沉默了一下：“两家闹成这样，去什么去呢？明知道心里恨咱们，咱们还存什么侥幸心理？不如一刀两断再不来往，一则断了对方念想、二则存了警惕省的自我麻痹，三则集中精力干点有用的事儿。”
雷奥妮伏在王艾胸前静静的听着，早年间王艾家的糟烂事儿她没赶上，但许青莲那回事儿她可是赶上了的，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差一点分道扬镳，雷奥妮就知道中国式家庭的复杂以及变生肘腋的凶险。
“我老家你去过没？”
“去过，在北方轻工轮岗的时候跟车去过，那次好像是王家村修路吧？咱们集团出了点钱，我就跟着去看了一眼。嗯，老爷子挺精神的，还是头儿呢。”
“那一村子都姓王，都是我亲属，以我如今的地位肯定有事儿都想请我回去，有面子对吧？我不用多，参与十分之一，一年也得回去个十趟二十趟的。可要那么着……你说我还有工夫训练吗？”
“要那样的话，你起码田径这边是肯定没有了的。足球本来就忙、就累，正因为外边事情少你才能抽出空来研究田径，要是被家里的事儿挤占了时间，你也就没心思了。”
“就是这样，不参加挺好，从最亲近的酒不参加，别人也就没法请了，这样让一家埋怨我，大家却不埋怨，我还赚了呢。”
“运动员的好时光就这么十年二十年的，浪费不起。”
王艾“嗯”了一声，过了会才道：“其实有时候我也想是不是早年我做的过分了，可翻来覆去的想，还是得那么做。起家时候身小力薄，根本经不起亲戚从里边掏，真不管，家业也根本起不来，也就没有今天这幅样子了。所以，没办法的，我也只能狠了心和两边的亲戚都断了。所幸，我的荣誉够多、够高，尤其是我慈善方面花的够多、够狠，他们没法说我为富不仁，说我富了瞧不起人。哈哈，我不是瞧不起人，我是瞧不起他们。”
雷奥妮在王艾的怀里拱了拱：“你还有我们。”
王艾低头亲了亲雷奥妮的头顶：“你有我，你也有我们。”
雷奥妮一声呢喃，忽然起身光熘熘的下地到窗前一把拉开了窗帘，然后又飞速的回到床上拉上毯子重新趴好，王艾奇怪：“你干嘛？”
“我要看星光。”雷奥妮指着银河的方向：“你不觉得让亘古的星光见证我们的誓言更有味道吗？”
王艾叹息：“人生虽短暂，但短暂的永恒也是永恒。”
两个哲学家就在这段充满哲理的废话中睡着了。
人生虽短，假期更短，在第三天意外又不意外的接待了药检三人组以后，雷奥妮盖在王艾头上的肥皂泡就破了，返程也就成了必然。回到马德里时已经是当地时间28号上午，家里留守保卫开了依维柯在机场外等着，王艾一上车就收到了一大摞报纸。
休假这几天国际足坛可没停止，各种消息都有。王艾略过欧洲各国家队消息，略过其他联赛消息，专门看西甲。巴塞罗那那边传言梅西对苏亚雷斯颗粒无收不满，皇马这边c罗的姐姐放话今年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已经预定，c罗正在灭火。
据说弗洛伦蒂诺很生气。
关于王艾自己的消息依然有，但多是对以前消息的炒冷饭，比如卡尔·刘易斯出来说“也许王服用了某种领先于我们检测技术的兴奋剂”，不过没引起什么波澜。因为许多年前就有人在这方面质疑过王艾了，而且一直质疑了好多年，而且还是从足球出去的，所以即便是卡尔·刘易斯出声，也没什么人在意。
王艾跑的快不是田径迷发现的，而是球迷发现的，而且是很早就发现了，后来的田径表现不过是左证了大家的猜测而已。这个事实强有力的反驳了所有关于王艾服用兴奋剂的猜测：他能为十年后的奥运会服用兴奋剂，而且一直服用十年还没检查出来吗？
翻过了报纸，王艾就到了家，上三楼打开电脑看了昨天皇马和来昂内萨的国王杯比赛，而后下午回到体育中心参加训练，明天就是西甲第10轮了，王艾要随队前往西北的巴斯克地区的维多利亚市与阿拉维斯比赛。
休息够了，大家也累了，王艾要首发。
走之前雷奥妮跟王艾说：“你能不能用度假时候的放松状态来比赛？既然你没法获得长假以休息，平时事情还多，你其实可以考虑在比赛中降低消耗的踢法，尤其是对手比较弱的时候，反正你完成任务就好了啊。一个攻击球员一场进两个球，哪怕平时都趴在草坪上也无所谓的不是吗？”
王艾倒没觉得狮子的话有道理，但挺有趣，正好阿拉维斯比较弱。于是第二天的比赛中王艾就改变了球风，往日的比赛里王艾即便不是全场跑的最多的，也是第二多的，这一场则不是，王艾大部分时间都在中前场散步。巧的是本场比赛他代替本泽马打中锋，而本泽马本来就是个懒人，所以王艾的放水竟然没被球迷发现。
当然，懒的不止他一个，当上半场王艾连进两球还有一个助攻后，全队都松弛下来。如果不是今天齐达内想轮换别人，王艾也打不了全场，比赛结束时比分是5:1，王艾赢得了许多掌声。
赛后王艾在更衣室就接到了国内电话，许青莲清脆的声音指责王艾道：“你踢的太懒了！”
“啊呀，果然瞒不过你是吗？”王艾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拿着毛巾擦身体，反正都是爷们，也不用在乎跑不跑光。
“什么瞒不过我呀？赛后技术统计你没看？你是皇马全队打了全场的人跑的倒数第二少的！”
“还不错呀，不是最后一个。”王艾笑嘻嘻的摘下电话准备穿衣服。
可即便手机放在了桌子上，许青莲的话依然清晰可闻：“倒数第一是守门员！”
“你在四川不是挺忙的吗？也有时间看我比赛？何况都这么晚了。”
“你都说了这么晚了，我不下班呀？”许青莲顿了顿：“我现在是喝着啤酒、吃着火锅，看着耍猴儿。”
第二百二十三节 迟来的奖励（三）
听着那边有些嘈杂，王艾估计许青莲应该是在北方农副四川基地请基地干部一起看的比赛。于是，本来脱口而出的骚话就变成了：“惭愧，我本来应该踢的更勤奋一点的。”
许青莲虽然喝了，但对男人太了解，一听这转折就知道原来没憋好屁，是给她面子才没说，于是赶紧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受伤了？或者伤没好？大家都很担心你。”
王艾明白她说的大家既包括身边的干部们，也包括远在bj的家人，于是安慰道：“没有伤，就是有点累，对手实力又一般，所以放松了踢的。”
“嗯……”许青莲沉吟片刻：“你不是运动能力下滑所以才像当年的罗纳尔多一样开始散步的吧？这好像是年长球星都会走的路是吗？”
“放……嗯，放心吧，我的能力刚刚的！就是一直都没怎么休息好，我助理担心我陷入深度疲惫发生伤病，所以才让我收着点。对了，前几天我去塞维利亚康丝的老家了……”
两人的电话一直聊着，聊到齐达内出席赛后发布会回来带着大家离开门迪索罗察球场，径直前往机场登上皇马专机。在夕阳照耀下，王艾依然和深夜中的媳妇通话，那边的干部们应该是散了，许青莲也一边洗漱一边放着电话开免提和王艾聊，最后聊到许青莲上了床、关了灯，思维迟钝，胡言乱语了，王艾才满意的挂了电话。
小样，聊不懵你！
不过，许青莲的担忧多少还是让王艾警觉，本来他就反感一帮人替他琢磨退役的事儿，为此甚至摔了老高的家门。可不知不觉间，他竟然也像罗纳尔多等前锋一样变得慵懒，尽管事出有因，但大罗他们当初哪个不是事出有因？
“我是不是太矫情了？按理说我每天这么大的训练力度，一周双赛吃得下的。”回到家里，王艾和狮子一边吃晚餐一边聊。
“我不担心你的体能和身体。”狮子插起一块特意买来的叉烧给王艾：“我担心你的心理，比赛踢多了，心理会厌烦，任何工作干多了都这样。我想许多球星正是因为厌烦了，找不到兴趣了才放弃，或者说陷入了没兴趣、不训练、状态差、没兴趣的恶性循环里，所以我想让你缓一缓。你自己说说，你有多久没有动人心魄的比赛表现了？你的创造力呢？还有，你的新技术研发停滞多久了？我记得你在德国时候就开始钻研这件事儿，经过了曼彻斯特两年没结果，还想着在马德里钻研……因为队友强大嘛！”
狮子带上了一点嘲讽：“结果呢？你忘了吧？你多久没钻研了？”
王艾的脸扭曲着、眉毛飞舞着，好一会儿懊丧的道：“你说的对，你不说我都忘了，好像有一阵子怎么也找不到突破点，所以就想着放放，这一放就忘了。啊呀，都怪田径中心，不抓我去奥运会的话我早就该想起来了！”
“你要不要减负？”
王艾想了想苦笑道：“还是算了，每次减负都半途而废，减着减着就又来事儿了，说到底我就是个爱揽事儿的，闲不住的。”
雷奥妮思考了一会儿：“那这样，我给你制定个工作时间表，上午学习时候用四分之一看教练资格资料，四分之一学习理论，四分之一用来查阅中国足球学院相应资料，四分之一用来研究新技术。”
王艾听的脑袋疼：“我一上午也就四个小时不到，还分成四块？”
“我和你一起学呀？我们可是同学来着，你忘了？”
“说的是哦，你是我同学，那你是怎么给我生孩子的？”
“同学情谊、互相帮助嘛！”雷奥妮敲敲桌子，笑意却掩不住：“我和你一起学，更加容易进入专注状态，何况有些事情我可以和你一起研究，比如学院以后的工作。”
王艾思量再三点点头：“好，你就算是我王院长的智囊团，这样各方面都说得过去，但是你不能公开露面，毕竟你在学院没身份，我们还是这种关系，别让人说我们把学院变成了夫妻店。”
雷奥妮赞同：“对，不能让人这么说，我是你情人来着。”
“我是说这个吗？你不要搞错重点！”王艾愤怒。
“哦，你的新技术，我建议你多看看球星们的回忆录和训练录像，尤其是自由的南美球员，他们的创造力有时候会突破想象，也许会给你借鉴。”
王艾忽然受到了启发：“你说我有没有必要去一趟巴西，看看街头的小孩踢球？他们应该是最本能的、没有任何体系化的踢法，也是存在大量非正规踢法的。”
“你没必要亲自去巴西，太麻烦，也不好组织。”雷奥妮边想边说：“我倒是记得，巴西有很多这方面的纪录片的，你可以找一些来看，大不了多找一些。嗯，可以先让玛丽莎和安娜筛选一下，要那种粗糙的、原生态的、大段的对吗？”
王艾拍拍大腿：“那就这么定了。”
“后天你去华沙吗？”
“肯定得去，球队进入疲劳期了，齐达内舍不得我。再说，我们这些巨星可是难得去一趟波兰，扩大影响力的机会，俱乐部和我都不能无视。”
雷奥妮撇撇嘴：“波兰反俄都魔怔了，顺便也把中国恨上了，有时候我都怀疑这帮人的脑子有毛病，论历史仇恨，论丧失国土，波兰也配和中国比？恨我们从何谈起？”
王艾嘿嘿两声：“不恨我就行，上次忘了什么时候去华沙，大使馆还表扬我来着，说我在欧洲足坛的表现哪怕是在波兰，也对他们的工作起到了帮助。”
雷奥妮又撇撇嘴：“我说了你别不爱听，我感觉外事口在拿你当傻小子使唤，这么多年你说你得了啥好处？连吃饭都给钱的。”
“我也不是冲着外事口啊，不过是外事口正好负责我们国家的对外工作和我的工作有重合了而已。”王艾拍拍胸膛：“说到底，我是冲中国，我是为国奉献，不过是走了他们的途径罢了，他们爱不爱我、奖励不奖励我不重要，国家奖励我了。”
第二百三十四节 迟来的奖励（四）
11月的华沙已经很冷了，尤其是从温暖的马德里来到以后，尽管在飞机上俯瞰华沙城相当美丽，甚至有雄壮之感，但落地之后大家都没了游览的兴趣。
当然，女人们除外，女人们不怕冷。
上一场打华沙王艾半场进4个，但华沙队员也把他放倒数次，双方可谓互为苦主。王艾这次来被华沙当地报纸“誉”为“中国魔王”，不过王艾不在乎，中国大使馆也不在乎，甚至热情邀请王艾在赛后能去一趟做客。
2号晚上八点半，一身暗色秋衣的王艾和大家一起快步回到更衣室。短暂的热身不足以抵御寒冷，客队更衣室虽然开着空调但和没开也差不多，大家纷纷吐槽天气寒冷，但对客队待遇反而没什么可说的。
不敢说都这样，但也是司空见惯，大家都是四肢发达也不至于怎么样。
对皇马不利的是天气不怎么好，两国在欧洲算是一南一北，温差大，大家都不太适应。对皇马好的地方在于上一场华沙被来访的德国人6:0教训，球迷急眼了，往球场里扔东西，结果被华沙警方催泪弹伺候，欧足联见了德国电视台的转播画面后冲冲大怒，重罚俱乐部8万欧元，还惩罚球迷在皇马来的这场不准进场观赛。
换言之，除了天气原因，华沙队几乎没有主场优势。
中锋本泽马，前腰王艾，右边锋贝尔，左边锋c罗，由于拉莫斯休战，所以c罗戴上了队长袖标。这既是俱乐部在助推他年底两大奖的声势，也是齐达内的平衡术。
最近贝尔连连进球，状态呈现飙升的态势，对c罗的队内地位形成了不小的冲击。他不像王艾实力那么强，可以无视贝尔的冲击，也不像本泽马那么无欲无求。眼明心亮的齐达内自然知道提前化解队内矛盾的重要性，因此给了c罗地位，明确他第一球星的身份……当然是在王艾不争的情况下。
开球之后不久，贝尔就接王艾斜传在罚球区外凌空抽射打门得手，尽管大家都知道贝尔最近状态上升，但这么精彩还是让大家意外。随后不久，贝尔突袭后用脚后跟传球，跟进的本泽马精准的抓住机会把比分扩大到2:0。
既然队友状态好，而且对手盯防很紧，所以王艾就没着急，反而c罗随后在上半场的比赛中屡屡错失机会。当然，贝尔也是三分钟热血，也浪费了好几次机会，尤其是两次直接任意球都没打进不说，而且和队友相比，具体说就是和王艾、c罗相比很没水准。
与此同时，全场被压制的华沙却利用两次反击机会上半场扳平。
中场休息时王艾在更衣室仰头看电视重放，镜头里华沙队员身体很舒展，发力很充分，相反，皇马的防守队员束手束脚，应该是没有完全活动开，以至于双方的能力出现了逆转。
齐达内脸色不太好看，但没训斥大家，甚至没说什么话，只是往王艾这瞅了好几眼。大家发没发现王艾不知道，但王艾自己明白，齐达内这是要自己别那么懒懒散散。
下半场交换场地，王艾依然没着急射门，而是加大了奔跑力度，不大会儿就彻底活动开了。而后伸手要球，此时他的位置正对着球门，皇马大兵压境，但对密集防守方法不多，反复拉边，或者下底传中或者斜着渗透，大概是被比赛局势激励，华沙人防守还算严密。
王艾得球以后开始单打！
在习惯了严密配合的对手忽然变了球风成单打的时候，华沙人很不适应，让王艾一举突入到了罚球区里。在四面八方上来的华沙人中间，王艾先是作势横拨给队友，却在出脚的一瞬间变成了捅射！
这一下出乎人们意料，足球从非常狭窄的缝隙里穿过，凭借王艾巨大的力量飞快的滚进球门，守门员的卧倒横扑根本来不及。
主看台上全是家属和双方的工作人员，掌声尽管和满场球迷没法比，但更加清晰可闻。
接受队友的道贺，王艾还远远的冲齐达内飞眼，齐秃摸着脑袋傻笑。重新开球以后王艾继续这种小范围穿针引线的打法，双方都有点不适应，皇马的大个子太多了，天气又太冷，好在c罗终究是超巨，终究能跟上，两人配合先后在下半场第16分钟、22分钟再次进了两个，把比分一举拉大到了5:2。
最后10几分钟虽然华沙队精彩的反击了一个，和第一个球一样打在门柱上折射进门，但同时王艾一个精彩的地滚球穿透华沙队防线，让c罗扫射得手，而后科瓦契奇又在外围远射得手。所以结果尽管华沙人今天表现不俗，但王艾所带来的改变，还是让皇马收获了一场7:3的大胜。
赛后齐达内怎么喷防守队员王艾管不着，离开球场王艾就上了大使馆的车。徐大使热情迎接王艾的到来，准备了丰盛的波兰特色的晚宴，一边吃还一边问王艾明天上午什么时候回马德里，是否能再来一趟。
因为今天晚了，许多华沙的华人华侨、中资机构什么的想见他的没见着。王艾问同行的玛丽莎，回答说明天皇马的专机一早晨就走，徐大使说中午有一趟飞机直飞马德里，头等舱机票我们大使馆包了。
王艾见对方这么热情，便答应了下来。
徐大使这才跟王艾解释，说你不是一般的文体名人，用西方人的话来讲，你就是我们的国宝级运动员。仅仅是足球超巨就足以让我们在波兰的中国人自豪，你还是全人类一百米跑的最快的人，所以想见你的人特别多，我也是承受了各方压力才跟你试着谈一谈。
“你果然是我们外事口最有名的义工！”徐大使乐呵呵给王艾戴了个高帽。
回到酒店王艾把这话跟雷奥妮一说，雷奥妮翻眼睛：“你就傻吧，人家给你买机票、请你吃顿饭你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原本你根本不用买机票的好不好？再说，给我们买机票了吗？”
王艾想了想：“算了，咱这么多人真给买了，大使馆下个月就得吃糠了。”
第二百三十五节 迟来的奖励（五）
3号中午，带着满满的祝福，王艾挥别了依依不舍的华人华侨，登上飞机南下。
“还行吧？”飞机上，王艾忽然问雷奥妮。
“除了亏钱，什么都好。”雷奥妮依然忘不了亏钱的事儿。
瞅着左右无人，王艾啪的给了雷奥妮屁股一下：“我们自己出来难道就一次都不买机票？专机检修的时候你忘了？除了你我俩助理之外，还不都是我们自己掏？”
“嗷！”雷奥妮扭了扭身子，卸掉了王艾的禄山之爪。
王艾见她情绪不高，便说起了好消息：“对了，马丁告诉我今年的迪斯蒂法诺奖是我的，7号去领，严格来说这个才是西班牙足球先生，前几天西甲办的那个应该叫西甲足球先生。”
“好哇好哇！”雷奥妮一脸惊喜的连连鼓掌。
王艾顿时塌腰缩脖，一头扎在雷奥妮宽阔的胸怀上求安慰，雷奥妮也觉得自己刚才太假：“全中国、全亚洲你还是第一个，很宝贵的奖。如果倒退个十年八年的，够你上央视专访了，也够我们美一个月的了。诶你知道不知道老虎最爱在朋友圈里炫你？她的那些同学、闺蜜什么的羡慕的不得了，还有的问她是不是能随时拿出来一个亿？”
“哪来的‘一个亿’？”王艾直起腰。
“还不是你们去年搞的那个照片的事儿？你要捐款非要拿现金，结果还拍照炫耀，你忘了？你还特意发文解释来着。”
“嗷，这个败家媳妇！”
傍晚时分到了家，王艾拎着小行李箱上三楼招呼雷奥妮：“来来来，开盲盒了，人家特意说的让我们回家拆开再看！”
雷奥妮熘达过来围着箱子转两圈：“你就不怕一打开全是美元？”
王艾翻眼睛：“我又不是黑帮，来，钥匙呢？”
两人一打开，满眼的亮晶晶啊！
“这啥呀？哦，琥珀！”雷奥妮抓起一把：“满大街都有卖的，为啥给你这么多？看这个头应该不是很值钱的，不过要是一箱子……哦，下边是吃的了，还有波兰风光图册。”
王艾抓着琥珀欣赏着：“别说，咱家什么宝石都有，就没这玩意。诶，你说他们是不是听说我喜欢宝石，但不喜欢贵的就喜欢漂亮的，所以才给我预备这么多？”
“那是，你这点毛病谁不知道？如果你去了南京，有人摆出一箱子钱和一箱子雨花石，你肯定会背着雨花石走。”
“诶？你还真懂我！”
两人笑闹了一阵楼下饭好了，王艾拿着一个大海碗盛了一碗琥珀下楼往餐桌上一放：“没别的，大使馆那边送的礼物，大家分了吧，算是波兰特产，波罗的海盛产的琥珀，我也不知道值多少钱，多少能值点吧。”
赵丹笑呵呵伸手拿起一颗透光度很好的对着灯光看了看：“这颗大概20欧上下，归我了。”
男男女女嘻嘻哈哈上来你一颗我一颗的分了，许多王艾在商务场合收到的礼物都是这么处理，要不王艾自己也享受不过来，谁让他出了名的“不要贵的”？就像这次，本来是可以选一颗大的、精致的琥珀珠宝，奈何王艾名声远扬，人家才给凑了这么半箱子手指肚大的不值钱、但看着老好看的零碎。
人家也是煞费苦心。
至于剩下那些王艾准备回国给女人们玩，她们也有自己的保卫团队，也可能分出去一些，最后一家人能剩下三分之一左右吧，反正是个纪念品。
转过天来的中午11点半，王艾一边揉着脑壳一边下楼准备吃饭。上午和雷奥妮同学一起学习，投入程度太深，大概是好久没进行这么大强度的脑力劳动了。当然，和王艾较劲的雷奥妮也没好哪去，俩人这算是玩了一场互相伤害游戏。
三天后在主场迎战弱旅来加内斯，不出所料王艾依然首发，皇马前场不变，已经听说消息的c罗甚至主动把直接任意球的罚球权让给了王艾，为他明天的获奖预热。
踢了60分钟，完成帽子戏法，其中还有一个直接任意球，王艾得到了伯纳乌满场的欢呼，也得到了万里之外赶上黄金时间大量观赛的中国球迷的欢呼。
体育频道解说还特别介绍了将于次日进行的《马卡报》颁奖礼，说王艾必定获得皮奇奇奖，也就是《马卡报》颁发的西甲金靴奖，同时还有极大希望获得最佳球员奖，也就是迪斯蒂法诺奖这个西班牙足球先生奖，说到最后还为这个很简单的颁奖礼做了直播预告。
当然不是央视派人来，本来可以也应该派人来的，可这不是正赶上奥运会低潮吗？本来王艾作为职业足球运动员应该不受干扰，但谁让他跑去冒充了一把田径明星的了？结果捎带着把他也连累了，来皇马第二个赛季了，连连进球，一次体育频道的专访都没上。
第二天早晨，王艾一身藏青色休闲装走过《马卡报》的红毯，进入颁奖典礼现场。不像拉莫斯和西班牙记者们那么熟，还玩了几下足球，王艾连球鞋都没换，简单打个招呼而已。
临来之前收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马丁电话里告诉王艾，他的迪斯蒂法诺奖飞了，他只得到了一个皮奇奇奖。按照马丁所说，原本都是要发给他的，但在决定之前一天忽然有人说今年夏天欧洲杯的事儿，那可是葡萄牙在c罗的带领下夺冠了的。
因此《马卡报》内部讨论认为，西班牙足协的颁奖礼针对的是西班牙联赛中的表现，而我们是媒体，我们无需局限于此。凡是在西班牙效力的球星，全年的所有表现都应该参考在内……不如此，我们的颁奖礼怎么才能走出去获得更大影响力？凭什么法国电视台的金球奖就能成为全世界的奖？
这么一讨论，c罗获得欧洲杯冠军的成就被被拿出来了，这一比，还真就比去年的王艾强。
然后处于分蛋糕的考虑，原本要给c罗的最佳前锋奖正好给另一豪强巴塞罗那的苏亚雷斯，省得小心眼的巴塞罗那人又闹事。
听了这样的消息，王艾自然心情不太美丽，所以也无心和记者互动，等给他发奖的时候才出于礼貌露了个笑脸。
第二百三十四节 迟来的奖励（六）
体育频道当然也知道王艾被耍了，但在直播和事后的采访中可不能对球迷说这些，反而热情洋溢的和同样热情洋溢的王艾说了一堆废话。
整的王艾都恶心了。
采访过后王艾和张斌又在电话里简单聊了聊，听张斌的意思大概到明年奥运冠军们的采访才能“解禁”。张斌还开玩笑说，我们媒体不好宣传你，但你的赞助商们很踊跃啊，我们央视你的广告可没少了上。
王艾就同样开玩笑说，我拿个奥运冠军，总不至于商业价值还降低了吧？
最后双方约了这趟回国见一面，做一下沟通就挂了电话。
国际比赛日时隔一个月又到了，王艾又得飞半个地球，也就是皇马本钱厚不怎么在乎，要不然fifa病毒的说法又得甚嚣尘上。
雷奥妮还要去米兰，她似乎挺喜欢调教汤牡丹的，但更大可能是对欧亚之光上几百种商品感兴趣。于是，王艾便带着四个男保卫出发，分了钱自强和刘亮两人给雷奥妮。
9号上午，深秋的崇明岛根宝基地草木萧疏，老头子精神抖擞的带着小孩们列队迎接国家队集训队。等大巴车开到附近了，老头子弯腰低头冲着一帮小毛头说道：“一会儿你们大师哥下车，你们记得上去套套近乎！”
车子停下，老唐先下车，乐呵呵走上前来和老头子握手，然后领队、副领队、助理教练什么的依次下车，然后才是队员们。
方脑袋、小眼睛的武磊下车就奔着老头子去了，把老头抱的浑身骨头卡卡响，小毛头们围着武磊、张琳芃俩前辈一个劲说好听的，不过等赵旭日、陈涛等人先后下车后就顾不上他们了，这才是真正的世界级球星。
小毛头们心里明白着呢，武磊师哥别看跟着拿了一个世界杯冠军，可还没走出中国就不算世界级。
现场热闹非凡。
正揉着老胳膊老腿的老头子一眼瞅见最后下车的家伙，伸手一指：“别让他跑了！”
小毛头们齐齐转身扭头，一个高大健壮、气质温润的人就那么平平常常的站在那里，甚至拎着包有点缩头缩脑的样子。可即便如此，他也好像浑身在放光！
谁让他两个世界杯冠军、十个欧冠冠军、连续十年欧洲金靴呢？现役球星里进球率第一、荣誉第一、成就第一！
小毛头们发一声喊撒腿就跑！不用动员、没有目的，就是见到了就想凑上去，连凑上去干什么都不知道，就想上去。
拎着包的王艾满脸无奈，他昨天到上海休息的不太好，今天来这一路上昏昏沉沉的，听着外边热闹有点头疼就想偷摸的熘走好休息会儿，没奈何老头子眼神可好！
就这老头子一边走还一边说呢：“别松手啊，小心他瞬间移动！”
王艾只好站住了讥讽道：“您老还挺新潮，啥词儿都会。”
老头子拱拱手：“小生窃据青训教练之位，不才不才、惭愧惭愧。当世足坛第一人位临，蓬荜生辉，可有以教我？”
王艾闻声警觉的捂住腰间：“你俱乐部都卖了，基地也是你自己的了，我不给你掏钱了！”
老头子打了个磕绊，但装作无事发生：“帮我看看这帮孩子！”
王艾低头瞅了一圈：“你确定是让我看他们？不是让他们看我？”
老头子不耐烦了，一挥手：“少说废话，一会儿我安排一场比赛你看看，有合适的就往外领，你说你也是基地的大股东，干什么好事儿都给你辽足安排？”
“这么跟大老板说话呢？”王艾瞪起眼睛。
老头子转了一圈到王艾身后，飞起一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知不知道？我带你好几年你忘了？”
王艾揉着屁股嘻嘻哈哈，被小孩们簇拥着一起往基地里走。
好几年没来了，基地大变样，卖东亚让老头子很是赚了一笔，基地有些空闲土地出租出去还能收些租金，等这帮孩子成才了还能卖掉赚钱，然后再用这笔钱继续培养少年球员。
“整个一人贩子嘛。”王艾在心里吐槽，可不过嘴上不敢说，因为他辽足也是这么干的。
老唐安排大家分好了房间住下，简单休息过后开始训练。基地的孩子们就在一旁认认真真的围观，偶尔还会叫两声好。等晚饭吃完了，根宝基地的孩子们也打了一场比赛，换国家队围观。
有比较单纯的就是看个热闹，有想当教练的就认真了，王艾也看的很认真，这批孩子如果能引进到图宾根，他也能赚一笔，而且基地这边也有他股份，他算赚两次！
不过他很谨慎并没有明确说什么，只是暗中记下了老头的请求，准备回头跟黎兵说一声，让他代表图宾根抽空看看这帮孩子的训练录像，合适就买，不合适就算了。
老头也没着急，70来岁的人了很多事情都看的澹了，嘱咐王艾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儿改天再说。
就这样，在根宝基地呆了三天，国家队启程前往日本，体育频道的直播小组也在大坂等着了。到了地方以后还和大家见了一面，做了一场赛前采访。
15号的这天傍晚，中日大战进行，全主力首发的中国队仅仅上半场就锁定了胜局，4:0。下半场随着中国队主力们渐渐换下，被全场压制甚至连一个射门都没有的日本队才复苏，补时阶段勉勉强强进了一个球。
王艾本场比赛进1球、助攻1球，维持了他在国家队的“稳健”形象。
不过当晚在酒店看日本电视台的报道时心情有些复杂，日本一个球星嘉宾说：今日中国队确实无法战胜，但他们老了，最小的王艾也29岁了。这样一个强敌只需要三四年的时间就将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而新一代的中国队从少年时期不是日本队的对手，到那时形势就会逆转。
和王艾一个房间，本来想要谈谈留洋事情的武磊，和王艾一样沉默了。
他的实力到日本也是一流球星，但也仅仅是一流，完全没有师哥的震慑力，而他都已经是同年龄段甚至下两个年龄段的最强球星了。
第二百三十七节 迟来的奖励（七）
武磊临走前，王艾交代：“想出去了和我说，别的不敢保证，试训的机会应该还可以。”
武磊回去了，王艾坐在沙发上沉思，小兄弟现在应该还在犹豫，留在国内稳当当一年几千万，出去则前途未卜，好了能达到陈涛那种一年几个亿的水平，要是差了可能一年一千万不到，而且再回国也赚不到现在的薪水了。
这是一场赌博。
为了国家队当然还是要出去接受挑战，可国家队会给托底么？
想到这，王艾冷笑一声：不会！因为要托必定出现大量留洋的，那根本就托不起。所以摆在武磊等人面前的路仍然是一场适者生存的残酷淘汰游戏，留洋留出名堂了，进国家队，走上人生巅峰，没混出名堂，那就尘归尘、土归土。
从此隐遁人间，无人知晓。
国家队只要最好的，不管是系统培养出来的，还是误打误撞出来的，这就叫职业球员。
顶多顶多，足协的层面能提供一点支持，比如协调一下退役后的工作，但风险依然在，只是不会那么惨而已。
想透了武磊的心思，王艾就更想给中国足球踩刹车了。这好好的苗子被金钱束缚了手脚，浪费了大好青春，如果中超能有土超的水平都行，奈何在亚洲都是二流，这样的联赛变成温床没有任何好处。
从日本回来直飞广东，今年是恒大连续第六年夺冠，因此今年的“中国杯”再次在天河体育场进行。因为不少海外球星都回国度假了，所以这次恒大拿出来的是一支成年青年混合队，老唐当然也不客气，双方协商了六个换人名额，老唐也试验了不少青年国脚。
当晚在恒大举行的招待晚宴上，不少人来和王艾探听中国足球学院的事儿。王艾是既欣慰又心酸，欣慰的是他的“拖字诀”工作方针没有透露出去，大家还不知道王艾正准备把大家拖的欲仙欲死。心酸的是，从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物口中、身上，王艾感到了中国足球金元热背后的暗流。
钱多了，还滚动着，就像一条翻滚着鱼的河流。莫说贪心的去抓，就是不抓有时候都会跳到手里来，这对人性、对制度尚不健全的足球体系来说，太危险了。
这小半年的足协纪委委员身份让王艾接触了许多桉例，虽然都不大、都是基层的，但同样的缝隙基层只能捞那些，高层呢？成倍放大！
“怎么瞅你强颜欢笑的？”
回到白云宾馆的大套房，明明喝了好几杯白酒的张斌像没喝一样跟王艾扯澹。
“谁说的？好吃好喝好玩、白吃白喝白玩，我凭啥心情不好？”王艾翻眼睛推开自己的房门，一指房间：“来吧，张哥，小半年没聊了，我知道你想问我很多东西，正好，我也希望和你沟通一下，有些事儿真得让你知道。”
“好，盼望多时了！”张斌迈步进屋。
玛丽莎端来水果，安娜上了两杯茶，张斌饶有兴趣的瞅着两个罗马尼亚姑娘，等她们回到外屋便问道：“小许呢，怎么没跟着？还有，她是不是没跟你回西班牙？”
“她有工作，在四川进行企业调研呢。”王艾晃了晃手：“你别瞎想啊，刚才那是我两个助理，准确的说是助理的助理，我助理在米兰调研呢，也没来。”
“国家队的雷副领队？”张斌问道。
“嗯。”王艾点头：“我的事儿你知道不少，海外有些企业，我平时也顾不过来，就得她这种能力强、信任高的帮我分担分担。”
张斌笑着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刚才你说想和我沟通，有啥事么？”
王艾没着急，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你也知道吧，中国足协关于我可能的任命？”
“呵呵，这个事儿热度很高啊，大家一直在讨论。但如果不是你，估计也没太多人关心，一个科研单位呗。”
“嗯。”王艾沉吟着：“我现在还不能和你说太多，因为许多事还没定下来，但可以明确的是：这个单位不单纯是个冷门的科研单位，可能会搅入到一些矛盾、是非、漩涡中。如果不是领导要求，我真不想接这个活儿，你说我这个超巨现在距离退役还早着呢，相隔一万多公里怎么当这个院长？就是退役了我一天优哉游哉的不好吗？我是差那个身份还是差那个工资？”
见王艾直摇头，张斌笑着没说话。
“总之我想和你说的是，关于这个学院、这个院长，以后我可能会经常和你以及体育频道沟通，退役之前我当然还是球星身份为主。但退役后恐怕会经常以院长身份，以学院工作为内容和你们接触，沟通。”
“你是希望通过体育频道把你的主张传播出去？或者在一些利益纠纷中赢得球迷支持？”
“对。”王艾坦然点头：“通过你们最好，你们权威。当然，我也愿意把学院工作内容和你们分享，起个高调，我愿意接受你们的舆论监督。”
张斌笑笑：“那样我们节目的收视率就能保证了。”
王艾点头：“这叫彼此方便，这样才能做的长久，不是吗？不然靠我的面子、知名度，总归会让你们这些我的老朋友为难，所以我们尽量争取做到彼此各有所得。”
“你能告诉我可能是哪方面的纠纷矛盾吗？”
王艾呵呵一声：“你职业病犯了，我说了，现在不能说。我今天和你说这些就是让你心里有个数，未来我们的合作模式可能会有一些调整。”
张斌也不强求，转而问道：“那你的球星身份呢？”
“会延续现在的模式，不过我基本不可能当足球解说，但是会配合你们的一些活动，比如接受一些访谈，谈论一些足球的深层次问题，回忆一些逸闻趣事什么的，完全可行。”
“那我就放心了，你院长的事情怎么样还不好说，但只要你继续你的球星身份，咱们的合作就是一辈子的。”
两人碰了下杯，相视一笑。
“明年的世锦赛你参加吗？什么时候能接受我们的专访？”张斌放松了身体笑道：“双料超巨，哪怕过个十年八年，你第一次公开回应也依然是爆款节目！”
第二百三十八节 迟来的奖励（八）
“这两个事儿都还得听上级安排，你不是在电话里说了么，明年初可能会解禁？到那时候再说吧。至于世锦赛，我应该是会参加的，没道理去年9秒48，今年来都不来吧？瞧不起谁呢？是吧？”王艾一脸苦笑：“只要没伤病，我拒绝不了田径中心的征召，更拒绝不了背后的领导、企业、社会，我现在特别明白什么叫大将难免阵前亡。”
“怎么说？”
“你年轻时候满身功勋，大家给你多少爱就给你多少束缚，有一天你说你老了打不动了，大家也不信。我就是进的太深了，所以现在想退也退不了，尽管不少人都和我聊过退役的事儿，但如果我明天就退役呢？我觉得没有人能接受得了。”
“是啊。”张斌说了一声目光看向不时有光柱闪过的窗外，脸上带上了回忆的神色：“现在想起来这十多年跟做梦似的，当年你在国少队的时候我们怎么也想不到你能那么快就进入国家队，能给国家队带来这么多荣誉，……你甚至能跑去和博尔特一较高下，还盖了他的世界纪录，那可是9秒58啊。我实话说，我现在有时候看你都有些恍忽，和以前比跨越太大了、太不可思议了！”
张斌说到这，胖脑袋摇的跟吃药了似的：“许多人都问，都研究过，但我还是想问，你怎么做到的？”
王艾平静的看着老朋友：“我每年完全不训练的日子不超过一个星期，训练最少的量是十公里，这样的日子也不超过一个星期。其他52个星期，早晨、下午、晚上时训练……16年了。”
张斌沉默不语，王艾一笑：“当然，这只是一个比较直观的侧面，其他的还有科学的饮食、科学的医疗保障、系统的足球知识学习。总之吧，我算是把我能调动的、能利用起来的资源都尽量利用起来了，我的成绩不仅来源于场上，还有场下、场外。”
“比如？”
“比如我买的图宾根青年，让我在最关键的涨球阶段无需考虑教练的爱憎，无需考虑队友关系，无需考虑出场机会，我可以集中全部精力放在提高上。这样的条件梅西和c罗都没有，我在这个阶段比许多人多长了一截。再有，我买的超越康复医疗可以为我提供无限制的、24小时随叫随到的医疗服务，这也是他们别人具备的。这么一点一滴的积累下来，到最高端的竞技平台上可能就变成了多一次过人、多一次射门，变成了冲撞后提前几分之一秒的重心调整。最终变成了我的技术底子、身体底子、身体状态、心理状态等等。”
“果然是不可复制的吗？”
王艾大笑：“每个到我这个地位的都是不可复制的，你想想多少人叫小贝利？都少人学马拉多纳？多少人踢自由人？结果呢？梅西像谁？c罗像谁？”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每个时代都有大背景、大前提、大基础，不同的背景、前提、基础，当然会塑造不同的顶级球星，学习奋斗可以，但如果学具体的，必然因为不是最适应时代的，而被最适应时代的压下，那也就走不到榜样曾经的位置上。比如以前会踢直接任意球的都是技术型人才，一个队就那么一两个，甚至一个没有。可现在呢？比如我们皇马，前场四人，个个都算任意球高手，现在连梅西都开始踢任意球了，这就是时代赋予的，大家在前辈的基础上不断拓展和自我完善了的部分。”
“那你说马拉多纳他们假设现在回来还能行吗？”
“过去的顶级球星今天依然是行的，依然能在顶级联赛踢球，只不过肯定干不过我们这些当代的顶级球星，重大奖项也争不过我们。但以前的一流球星就不好说了，脚法、速度、身体、意识甚至服从性都可能成问题。能成为顶级球星的，往往是各方面没有明显短板还有绝活的，而一般球星就不是这样，现在足坛的要求可比以前严多了，起码以前的联赛是没有药检的。”
王艾和张斌漫谈到深夜方才散了，作为体育频道中层干部的张斌回去后自然会为今后双方合作拟定个大框架、大方向。过去十几年王艾受益于体育频道的保护，体育频道受益于王艾的支持，双方算是深度的利益共同体。现在王艾提出了院长这个副本，是为双方合作增添了新料。
17号从广州出发，在夕阳中降落，王艾拎着背包抖了抖肩膀，略精神一二才下了飞机。雷奥妮这次准时回来了，给王艾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还建议王艾晚上别去外边训练了，就在家里健身房活动活动算了。
王艾从善如流，这亚欧大陆两头折腾，身体正在虚弱期。两天后就是马德里德比，面对强悍的马竞王艾觉得齐达内应该不会忘了自己。
果然，第二天前往俱乐部参加训练，齐达内专门在赛后找到了王艾：“明天本泽马依然上不了，我想让你踢中锋，怎么样？”
王艾笑呵呵的点头：“我一定争取多进球。”
齐达内犹豫了片刻：“今年国际上的重大赛事只有欧洲杯。”
王艾看着齐达内，三秒钟后一点头：“我明白了，我会支持他的，就像他上一场支持我一样。”
齐达内伸出手：“《马卡报》的事情我听说了，很遗憾。”
王艾哈哈一笑：“无所谓，毕竟他支持我了。”
“好。”齐达内点点头，顺手搂着王艾的肩膀往停车场走：“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跟我说，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明明拥有超一流的贡献却很少使用特权，有时候我都会想我是不是对你不够好。”
“那我还真有个事儿请你帮忙。”王艾乐呵呵的道：“又要冬天了，我国内有批少年球员依然想过来。”
“就像去年那样？好办，尽管来，我会抽时间亲自去看看的。”齐达内笑容满面，仿佛被王艾用上了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第二百三十九节 迟来的奖励（九）
19号晚上八点半，bj时间20号凌晨三点半，大都会球场。
寒冷的天气没有阻挡双方球迷的热情，尽管外套多是黑色的，但皇马球迷依然挥舞着他们的白色围巾。
能激起美凌格斗志的，除了巴塞罗那就是马竞。所谓一山不容二虎，皇马、巴萨就是西甲的两头虎。但在马德里这个首都，马竞近年来也成了一只虎。虽说还没有给皇马太多难堪，但崛起势头太勐，美凌格们感受到了危险。
中锋王艾、左边锋c罗、右边锋贝尔、前腰克罗斯、尹斯科、后腰莫德里奇……大家都有大战来临前的兴奋。上一场在寒冷的华沙大家在王艾的带领下战胜了困难，让这场在温暖家乡的赛事信心更足了。
同样，坐镇主场拥有回归金童和格列兹曼的马竞也是斗志昂扬。
在马德里这块斗兽场上，双方从球迷到赞助商是全面的竞争对手，往日马竞不成器还好，现在马竞上来了，皇马也认真多了。
15分钟后，比赛开始，马竞发球的第一时间王艾就冲了上去开始阻截，几个回合之后王艾才放松的跑到中锋的位置上，把争斗留给了队友，王艾的这个动作预示着比赛的激烈程度。
如果说上一场打华沙皇马队员仅仅能拿出80%的战斗力，那么这场基本就是100%。同样，马竞平时能拿出90%，这场就能拿出110%，之所以比皇马平均多了10%，是因为西蒙尼是个气氛高手，不同于齐达内的冷静甚至冷峻，西蒙尼明知队伍实力其实也就那样，但会搞事，会激发球员临场活力。
超水平发挥的马竞和饱满状态的皇马打了个势均力敌！
王艾不由庆幸齐达内赛前的安排，否则以他万里归途一天没休息的状态跳进中场绞肉机，很容易受伤。
皇马有几次攻势，马竞也有几次，你来我往看不出谁高谁下。
西蒙尼的表情很丰富，还有很多的肢体语言，马竞队员在他的鼓动下动作越来越大。而皇马在冷峻的齐达内影响下，也死顶不退，哪怕是两大超巨也在防守中卖力气。
如此僵局一直持续到上半场第21分钟，此时卡瓦哈尔插上助攻，王艾背对球门意外回磕，c罗迎球抡大腿暴力射门，第一个球出现了。
两分钟后，贝尔进攻中被放倒，c罗主罚任意球，一脚出去打在人墙上幸运的折射入网。
比赛第33分钟，王艾在马竞右后场协助克罗斯抢断得手，两个短传后王艾拿球逼向罚球区，中途起高球奔后点，c罗没抢到，被对方后卫踢了出来。但因为王艾的球速太快，对方没踢正位置，竟然原地反弹奔着王艾来了。
这次王艾没客气，轻巧一卸，向左一拨，强行挤过，跟着就是左脚抽射，一个非常快的地滚球从马竞守门员身下挤进球门。
上半场就3球落后，西蒙尼有火发不出来，只能继续鼓动球员，其实不用他鼓动，大都会球场的许多马竞球迷也在自发“鼓动”，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生气了。
主队教练和球迷的火气终于在下半场开球十分钟时c罗的一次假摔中爆发出来，看台上落瓶如雨。
王艾明白c罗是想要一个帽子戏法壮大声势，今年他面对梅西很有心理优势，可面对“9秒48”实在是害怕，尽管他的经纪人甚至国际足联都暗中表示“那他妈是田径”，可他依然不放心。
这次假摔的很巧妙，c罗是在判断教练位置基础上用教练无法看清的动作，或者容易引起误解的动作摔倒在罚球区里了。
当然这一切能骗过一双眼睛、一个角度的主裁判，却骗不过四面八方的摄像头。
对此王艾只能保留意见，但不会说什么，终究c罗也是在替球队争取，假摔也不是他发明的，梅西同样是假摔高手，当代前锋们基本都会，这算是一种自我保护，让后卫们别太黑。
面对点球，c罗一蹴而就，终于完成了帽子戏法。此后，王艾、c罗先后被换下，省得被急眼的马竞球迷踢坏了，久未登场的j罗披挂上阵，比赛也就逐渐走向了尾声。
马竞主场输了皇马一个0:4，这是许多人都没想到的。可如果看比赛录像就会发现马竞确实输在了绝对实力上，c罗的点球、任意球当然值得一说，可c罗和王艾的运动进球就没法狡辩了。
这场比赛让皇马的股东们很高兴，从赛后第二天送来的高档红酒、水果、甜点上就能看出来，这帮产业分布极其广泛的股东们对马德里德比是多么敏感。
隔了一天，《马卡报》的老朋友马丁来访，当面向王艾表达了歉意，王艾大度的一笑置之。不谈两个人的交情，王艾也不想得罪《马卡报》，就像《马卡报》也不想没事儿惹他一样。
不过马丁顺杆爬的专访要求被王艾婉拒：“今年c罗的声势最大，希望也最大，专访我不合适，对你对我都不合适，还是明年吧，反正也没几个月了，到时候我会尽量配合的。”
送走马丁，王艾便和队友们一起在夜色中抵达了“隔壁”葡萄牙，这次是欧冠小组赛的第五场。首轮比赛时王艾刚忙活完国内的事儿回归马德里，因为一整个夏天都没有规律训练更没有休息所以被齐达内安排休战，而这一轮因为连续征战且对手实力差，当然更主要的是因为王艾的性格因此被安排为替补。
雷奥妮猜测在金球奖还有几天就尘埃落定的情况下，出于安全考虑，主要是怕王艾分了皇马里边属于c罗的票导致最终梅西渔翁得利，所以从俱乐部、赞助商角度都希望他能暂时歇一歇的。
在里斯本王艾果然是观战了90分钟，遗憾的没能穿上挺性感的客场紫色秋衣，特别像佛罗伦萨的颜色。队友们表现一般，2:1，状态也就那么回事儿，起码王艾观战时发现了他自己能把握住的好几个机会。
乐呵呵的回到马德里，王艾就收到了一条的消息：马德里大使馆请他25号去一趟，说是《体坛周报》要给他颁发亚洲金球奖。
第二百四十节 迟来的奖励（十）
得到亚洲金球奖是理所当然的，整个亚洲没有任何人能对王艾的足坛地位、足坛表现构成威胁，甚至后几名加一起也不行。但去年体坛小组是来家里颁奖的，这回怎么大使馆要凑热闹？
王艾一头雾水，可也没问，他都习惯了外事口的风格：问了也不告诉你！
这方面雷奥妮还不如王艾，至于家里的女人们更是没心思在这个“小破奖”上，人家各个都是地方政府的座上宾，谁稀罕一个体育界——足球界——新奖项？
不光女人们不稀罕，中国社会的热情也不怎么高。六年过去了，王艾的八座亚洲足球先生奖杯依然在全国各地博物馆轮流展出，而亚洲金球奖算上今年王艾也五连庄了，可国博连问都没问……当然也可能是人家忘了，毕竟一个体育界——足球界……
就这样迷迷湖湖的，到了25号早晨王艾从外边晨练回来一身汗水的简单冲了冲，然后下楼例行公事的一边看报纸一边吃早餐。早饭过后看看还有时间就上楼打开电脑看了下足协给他发的邮件，其中既有王艾兼职的各个委员会不定期的公文，也有足协办公会的决议，当然也少不了老高的各种情况通报。
上午九点，雷奥妮上楼来提醒王艾该走了，于是换上一套藏青色的青年服，带上几个保卫和助理，一行人两辆面包车抵达中国大使馆。
和工作人员嘻嘻哈哈一阵，到了大使馆里边，体坛一行人正等着呢。然后又是一顿寒暄，在摄像师表示准备好了之后，在吕大使的见证下，完成了颁奖仪式。
一成不变的奖杯、一成不变的流程，王艾反而很欣慰，这次是一个大奖应该有的沉稳气度。像中国劳伦斯那样恨不得立刻红旗招展、人山人海的最终就是把自己玩崩了。
颁奖后就在大使馆王艾接受了体坛的一次小型专访，这是王艾能给与体坛和这个奖目前最大的支持了，拔苗助长对人不好，对奖也不好。当然，大概是明白王艾这个奥运冠军现在的尴尬，所以专访集中在了谈论国际足坛的奖项上来，顺便问了一下王艾都拿到多少个奖了。
这一下把王艾问懵了，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拿了多少个奖项了，主要是小奖太多，许多都是他本人没到场而让经纪人、助理甚至经纪公司的人去帮着领的。
王艾赞许了体坛的勇气、执着和坚定，表示看好亚洲金球奖的未来，也首次公开谈论了关于本年度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的看法。作为历史上拿到最多两大奖的人，王艾的这次表态足够重要，足够回馈体坛了。
“今年综合表现上当然是我们皇马的队员最好，至于我和c罗么，他拿了个欧洲杯，我拿了个奥运冠军，遗憾的是他的是足球，我的是田径……”
王艾调侃了一番过后，专访就结束了，体坛小组满载而归，王艾却没走，因为吕大使让他等等。
“王艾同志，鉴于你多年来在中国体坛、世界体坛、世界足坛的卓越表现，鉴于你在带领中国足球进步过程中的重大贡献，组织上特别委托我主持这次对你个人的颁奖仪式。”吕大使在大使馆的公使、参赞等重要人士的见证下，在小会议室严肃的站在王艾面前宣读一份文件。
王艾都懵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这还有一个颁奖仪式呢？
吕大使笑了笑接着宣读文件，果然提到了今年奥运会的9秒48，定性和其他亚洲国家相比略含蓄，只提到了振奋了中华民族的士气，清扫了东亚病夫的印象，提高了中国在国际上的正面影响力。
最后，吕大使要求王艾交出护照，王艾晕头转向的回身从雷奥妮手中接过挎包拿出暗红色的护照放在吕大使手中。吕大使翻开来看了看，签证页上密密麻麻的出入境记录显示了近两年王艾多么繁忙。
看过了，吕大使将王艾的护照轻轻放在一旁，拿起剪子卡察一下就剪掉了一角，剪的王艾和身后的雷奥妮都一哆嗦，这是要干嘛？
大使亲自给延长签证期？这还可以理解，剪护照干嘛？不要我了？
在王艾的疑惑中，吕大使笑了笑，从旁边一秘的托盘上拿过一本鲜红色的护照郑重放在王艾手心，王艾低头仔细看：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护照！
“这……”王艾看看吕大使，又看看其他人，忍不住失笑道：“我这外交义工终于要转正了吗？”
吕大使带头大笑，一时间严肃的颁奖仪式变得诙谐起来。
“此前我国没有先例，但上一个大幅提高男子百米世界纪录的运动员获得了他们国家的外交护照，这给了我们启发。与这本护照相伴的还有中国外交人员的外交特权，基于你的特殊、重大贡献而特别授予你。为此，我们已经通知了西班牙外交部，相应资料、手续已经做好，护照的记录也已经做好，你拿来就可以用。”
见王艾依然懵懂，吕大使又接着道：“至于外交护照的具体用处，我这里有一些资料你可以看看，简单来说，这是世界各国公认的最高等级的护照，享有司法、诉讼、执行豁免权。不过我国的外交原则是严守当地法律法规，绝不滥用这项特权，因为我们曾经被占领过租借地，我们深知治外法权的危害。你懂吗？”
王艾严肃点头，吕大使才笑道：“你的记录一贯良好，这也是我的老板的老板同意给你签发的原因之一。另外我要提醒你一点，虽然你从此具有了中国外交人员身份，通俗的说，你算是中国的外交官了，但是根据我国和西班牙以及更多国家的税务协定，你除了外交官工资之外的或者说是外事活动薪水之外的收入，是要照常纳税的。嗯，你别指望你那一年几亿欧元的收入不交税，西班牙政府没那么大方，当然，我国政府也没那么大方。”
王艾大笑过后摇头道：“我国政府不但不大方，还小气的很，要不这些年我就该叫外交临时工而不是外交叫义工了。”
第二百四十一节 我终将离去，但理想不朽（一）
王艾是晕晕乎乎回到家，听着同样晕晕乎乎的雷奥妮咋呼了好一阵才搞明白这是多大的奖励。
表面上就一个证件、一张证书，一分钱没有。
可这么点工本费不到十元的东西背后，是一个大国的信任！
没有经过一天外交培训、没有干过一天外事工作，这得多么信任才能给他这个身份。
中国可不是牙买加，牙买加的面积在中国只是一个县，人口在中国也不过是一个市，出了博尔特这样一个人物恨不得所有好东西都给他。可中国太大了，各行各业的“博尔特”太多了，以至于此前王艾私下里和家里女人们畅想这个事儿的时候都纷纷觉得不可能。
七十年来，从来没给文体界人士发过这玩意。运动员几百万、艺术家几百万，七十年，王艾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挂了给爹妈的电话，王艾都搞不清这次到底是因为博尔特有了，亚洲国家也纷纷要给他各种“高大上”的奖励逼得国家不得不给他，还是他长期的外交义工身份终于让外事口领导不好意思给使了劲。但无论哪一种原因，王艾从此后的身份都不一样了。
“荣誉外交官”的名头还是小事儿，关键是体育界从局领导到二级运动员、从老冠军到老教练都要羡慕嫉妒恨了，局领导也只能拿到二等的公务护照！
颁奖仪式虽简单，颁奖词虽含蓄，但老爹亲口说的：“这是国家实质性的认可你是……起码的中国现役运动员第一人了。”
而跟在电话旁边大呼小叫的康丝竟然勇敢的插话：“包括退役的！”
“你竟然和我一样了！”这是康丝被捂住嘴巴拖出去之前最后的喊声。
鲜红色的护照放在桌面上，男女保卫们齐齐围观，赵丹看了半晌抬头叹口气：“我们也算是这段历史的见证人了吧？中国第一个拿外交护照的运动员？”
一眼出口，众保卫、助理顿时觉得这一上午过的不一样了，心急的甚至拿出手机想要和这本护照合影。赵丹赶紧制止，甚至严肃的交代：“博士获得外交护照这个事儿，大家要保密。国家不宣布，我们全当不知道。任何人不得私下传播，就像其他事情一样！”
众人神色一震，纷纷肃然点头。
然后赵丹才缓和了语气：“不过我估计这件事儿不会保密太久，这本就是对博士的一次公开奖励，人家博尔特的外交特权也是公开的嘛。”
钱自强也说道：“今年冬歇期是博士周游亚洲，领取各种国家奖项的时候，咱们自己人也不能太寒酸，这是这本护照出现的最大背景。所以在冬歇期之前，政府肯定会择机宣布这件事。到那时，你们就可以拍照了。”
张光闻声笑道：“拍照也不能外传，要不然让人都知道我们的身份肯定会不方便。”
王艾终于开口：“自己保存没问题，嗯……这样，来，大家都来，我拿这个护照，大家在我身后、身边合影。照片先存我手机里，等回国了洗出来一人给你们一张。”
玛丽莎鼓掌：“这个好，要不然光一本护照别人还觉得是不是随便找的呢。”
王艾从沙发上起身，也珍而重之的拿起护照，把正面对准了光线最好的方向，雷奥妮上前贴着王艾，然后两边是玛丽莎和安娜，再然后是张光等男保卫和雷奥妮的女保卫。但赵丹和钱自强却不约而同的没有进入镜头，一个笑哈哈的拿着王艾手机准备拍照，一个在旁边给当参谋。
大家都明白人家的工作纪律，哪怕不经意的上了许多次镜头，但因为很科学的外表布置，不是瞅着是路人就是一般保卫，两人的身份保密的很好。
卡察一声响，这段伟大历史终于记录了下来。然后雷奥妮一声喊，快活的男男女女们冲进厨房要一展身手，王艾却拉着赵丹和钱自强上楼，单独和两人合影。这次两人没拒绝，反而笑的很灿烂。
至于照片就交给他们俩自行处理了，他们的工作纪律有这方面专门的规定，王艾保持着不干涉的态度。以前历次重大奖项或者重要荣誉获取的时候都这么做过，比如几个月前的9秒48。
26日清晨，迎着寂寥的阳光，踏过萧疏的草地，王艾站在皇马体育中心的大墙外的空地上完成了一次极为舒爽的深呼吸。外交护照傍身，王艾感觉什么都不一样了！
就是有点遗憾：不知道该跟谁吹牛逼！
以许青莲为首的远在天边，吹是能吹出去，可即不能喝酒也不能做点愉快的事，未免了然无味。身边的保卫们倒是愿意听他吹，但王艾有些羞耻，他可不想身边人变成他的脑残粉。再就是各路朋友了，比如老高什么的，但估计这个真要跟老高吹，老高得暴跳如雷。
因为证书上写的足坛贡献什么的，他老高也有一份啊，可他连外交护照的毛都沾不上。
再就是兄弟们了，可惜王艾在兄弟们面前也不如小时候那么放得开了。倒不是大家感情不好了，而是都大了，而外交护照这事儿本身还特别大，王艾一个不小心可能会说出一些不合适的话来。
脚下枯败的草都被碾成渣了，王艾依然没想到找谁吹，只好泱泱的带着球走到一边上了车准备回家。
车子安静的行驶在马德里安静的街头，王艾怀里抱着球闭着眼睛任凭思维乱飞。不大会儿车子减速，到了最熟悉的报摊，苏石开车门下去了，王艾也没睁眼。
片刻后苏石犹犹豫豫的道：“那个，博士，有个消息你……嗯，是不是看一下？”
“怎么？”王艾睁开眼，上下打量苏石：“咋了？梅西出轨了还是c罗酗酒了？”
苏石勉强笑了下，把一堆报纸放在王艾面前，王艾低头一瞅，浑身如雷震！
所有社会大报的头版头条都是一张王艾无比熟悉的人的照片，那是四年前王艾带着返回的许青莲访问古巴时得到长时间接见的革命英雄，菲德尔同志的照片，只不过，这次是黑白的。
第二百四十二节 我终将离去，但理想不朽（二）
王艾连连深呼吸，几乎是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扣完了整篇报道。
然后，好像不相信似的再去翻其他报道。
等王艾翻完了，确信了的时候，车子已经在自家车库停了好一阵了。
早餐时无人说话，赵丹曾经陪同王艾访问，见证了一老一少长达六个小时的交谈，后来更是亲自负责两人的通信工作。每一次王艾给菲德尔同志去信都是他送到古巴大使馆的，而菲德尔同志的回信也多是他去取的，这对忘年交之间互相赠送的礼物也是他过手乃至上报的。
他很清楚王艾有多么敬仰菲德尔同志，对他的故事多么着迷。菲德尔同志赠送的那本亲笔签名的着作，王艾早就塑封了，连翻都舍不得翻。最近一年来，两人的通信频率骤降，从信件中得知情况不大好，但也没想到这么忽然，这么快。
吃过了饭，王艾在门外廊下孤坐了很久。
“赵哥，自强，我如果现在去哈瓦那，你们觉得合适吗？”回到房间，王艾找到两人径直问道。
两人互相看看，钱自强有点懵，他对王艾和菲德尔同志的交往并不是全部清楚，赵丹思量一二沉稳的道：“我们的层面是没问题的，但这个事儿咱们最好问一下大使馆的意见。博士你不是一般人，可以买一张机票就走，正好昨天给了你外交签证。”
钱自强也想明白了，补充道：“不亮签证你就依然是职业球员，可亮出来你就无论如何也会被解读为中国官方行为。”
王艾深深呼出一口气：“好吧。”
电话打通，王艾三言两语把自己的要求说清楚，那边说让王艾等通知，还解释说大使没在家，需要大使亲自决定，还有可能会和古巴大使馆协商。
挂了电话，看王艾脸上依然怅然，赵丹劝解道：“博士，你和菲德尔同志的交情带有很强的私人性质，毕竟那时候他已经退休，而你那次访问是以中国青年学者、世界知名球星，以及中国民营企业代表的身份，通俗的说都是民间身份，不带有官方色彩，所以比较自由。但现在不行了，一个是他去世这件事影响特别大，我们国家势必有高层面的安排，另一个是全世界也很关注，比如出席他葬礼的嘉宾等等。这样一来，我们一要服从国家统一安排，领会上级精神，做该做的事，二也要注意外界影响。你平时和他交往还好，毕竟马拉多纳和他交往多年，有先例在，可眼下这件事如果你郑重出席，恐怕会对你很不利。而你，现在还肩负着很重要的任务。”
钱自强补充道：“我们和美国的关系可能要出问题，目前声势很大的共和党候选人态度很尖锐。而美国仇视古巴，如果你此时出现在古巴的重大官方活动中，很可能被一体攻击，损伤你的商业价值，也可能不符合上级目前的态度。”
王艾重重的叹息：“就是说，上级不希望我在这个领域冲锋陷阵？”
“对。”赵丹很果决的点头：“其实多年前你在央视接受采访时说的一些话上级就，就心态复杂吧。一方面为你的正直敢言叫好，另一方面也为你担心，毕竟你走的是体育明星这条路。对于我们来说，可是很难培养出来一个在全世界影响力这么大的体育明星的，你的每一分影响力对国家都有用处，这就是后来央视一套采访你越来越少，即便采访也绝不涉及敏感话题的原因，宣传口的领导有专门的话。”
王艾听了一阵无言，半晌捂着胸膛摇头道：“我所敬仰的、崇拜的，我的老朋友去世，我却裹足不前……你们说的都对，我也同意，我也会这么做。但作为一个人，我亏心。”
在一旁听了全过程的雷奥妮忽然扬声道：“对革命者最好的纪念是继承他的事业，让他的理想依然照耀人间，而不是对他的离去长吁短叹、日夜嚎啕。”
说到这，在三个男人的惊讶中，雷奥妮高大的身体站起来，走过来按着王艾的肩膀：“你也是一个**者，你该去做符合你身份的事。”
终究，在马德里这个最豪华的社区中最好的房子之一，没有对外发出任何声音。在等待大使馆消息的同时，王艾当天下午来到伯纳乌，准备和队友们一起迎战希洪竞技。
这是西甲第13轮，首发出战的王艾开球前站在中圈面无表情，而看台上的雷奥妮则不断的和国内文字聊天。女人们都很关心王艾此时的心情，毕竟这么多年了，除了菲德尔同志之外没看过王艾对谁那么敬仰。尤其是许青莲，她虽然没见过菲德尔同志，但王艾在两天接见后第一时间都是和她分享的感受，她依然记得当时王艾有多么兴奋。
球迷见到王艾什么样，王艾见到菲德尔什么样。
下午四点十五分，比赛开始，首发前腰的王艾迅速抵达位置寻找攻击机会。而女人们则注视着球场，生怕他一激动做出什么政治宣示来。
好在王艾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而c罗更没忘记，在王艾的支持下上半场他就完成了帽子戏法，为两天后金球奖设置小组锁定了他家的门牌号。王艾在上半场补时阶段打入一个远射，进球后他没有笑容、没有奔跑，而是按着胸口低头。
懂的人自然都懂，这是王艾用实际行动告慰老朋友。不懂的人自然什么也看不出来，以为王艾在摆什么造型，这让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晚上到家，大使馆的电话终于打了回来，意见有三：“不建议王艾前往哈瓦那，因为来自世界各地的追随者已经让哈瓦那机场瘫痪；建议王艾前往古巴驻西班牙大使馆悼念，已经和对方联络好，三天以后的晚上；如果有能力，可以考虑向古巴红十字会捐赠一批钱物来支持古巴人民的正义事业。”
王艾挂了电话，思考了许久才点头：“ok，就这么办吧。”
第二百四十三节 我终将离去，但理想不朽（三）
三天后的，王艾轻车简从，悄然抵达古巴大使馆。
望着菲德尔同志的照片，王艾与同样悲伤的古巴大使紧紧拥抱。
“在菲德尔生命的最后几年里，你给了他许多惊喜，你是他革命生涯最后一段时光中难忘的朋友。”古巴大使用手绢擦擦眼泪安慰王艾道：“你们的交往虽然时间不长，但有共同的理想。现在菲德尔同志走了，我们还要继续伟大的革命事业。”
王艾深呼吸，长出气：“请原谅我没办法亲自去哈瓦那送他……体育明星么，哈！就是这样不自由，就连来这里都要躲着人。”
“没关系。”古巴大使破涕为笑：“菲德尔同志、劳尔同志都知道你的情况，革命斗争并不是只有一种形式，借助别人的力量自我壮大同样是革命。”
王艾佩服的笑着，点了点头：“我现在比较壮大，但能支持古巴革命兄弟的地方不多，恐怕只有一点钱了。”
说着，王艾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交给古巴大使：“请你们在bj的同志拨打这个电话，我有一笔资金要捐赠给古巴红十字会。”
古巴大使略思量，顿时领会了王艾的意思，一个是从bj走可以隐蔽王艾的这笔捐赠，省得走swift被美国人发现给王艾带来麻烦；另一个是便于古巴同志就地采购，毕竟中国早已是世界最大工业国，要什么都有。
大使赶紧叫来了助手，小心保存好这张纸条，王艾没说具体捐赠数额，但四年前那次王艾可是一口气拿出了100万欧元，古巴财政收入才12亿欧元，这就相当于给现在的中国捐了160亿人民币。
离开夜色中的古巴大使馆，挥别送到门口的古巴朋友，王艾乘车开出去一段忽然想下车走一走。简单化妆之后，王艾便走在了熙熙攘攘的马德里街头，不时有街头烧烤的味道传到王艾的鼻子里，王艾忽然就饿了。
这才想起来，连续好几天都没怎么吃好饭了。
打电话给雷奥妮，回到家里时牛排、鸡腿、猪腿都放进烤箱里了。见王艾情绪好转，雷奥妮开玩笑道：“今晚不准备夜宵了？”
王艾一咧嘴：“就这个吧，吃完了歇一会儿我再去健身房。”
“我陪你。”雷奥妮说完转身看了看烤箱：“还得几分钟，我们先做点愉快的事啊？”
王艾乐着一张手臂，雷奥妮就结结实实的跳到怀里来，本来在门外的赵丹见状无声的笑了一下，后退、关门。
终究餐厅算是公共区域，两人没太过分，抱着、亲着、说着、守着，片刻后烤箱一声提醒，王艾拉开门，浓香四溢，王艾仔细一瞅，蒜末、白芝麻、孜然，和街头的可也差不多了。
“到底懂我，知道我馋什么了。”王艾一边夸奖一边将食物放在桌上。
雷奥妮拿来了一盆蔬菜，两瓶啤酒：“一点不喝没感觉吧？”
“我们一人一瓶，对了就我们俩吃吗？”王艾问道。
“咱家的保卫什么时候短过吃的？人家饿了自己来做，不用我们操心。”雷奥妮边说边起啤酒。
用快子夹起牛排，放在盘子里一分为二，夹了一半放在雷奥妮面前的盘子里，正好和雷奥妮拿着啤酒的手交错而过。两人相视一笑，轻轻碰杯，一饮而尽。
随着食物渐渐下肚，身体渐渐温暖，随着酒水融入血管，眼神渐渐迷离，这马德里寂静的夜晚忽然就缠绵起来。不知多久，杯盘狼藉，雷奥妮起身挥挥手：“你去健身房吧，我收拾。”
王艾伸了个懒腰：“好，用不用我留点力气？”
“你说呢？”雷奥妮握着一把快子捏了捏。
第二天清晨，黄欣电话打来：“刚才我接了古巴大使馆的电话，一会儿就去办交接了，你有什么话要说没？”
“嗯，让你担心了，我没事儿了，我好了。至于古巴那边，你看着办吧，说点什么、不说什么都行。”
“那我就放心了，我就自行发挥啦？”
“哈哈，当然，你可是我们企业的高级干部，见多识广的，这点事儿、这点小场面根本不算什么对吧？”
“呵，你居然会夸奖我？”
“那当然啦，小黄，每个后辈干部的成长我都是很关心的。”
“越说越过分了。”
“对了，你啥时候来？轮岗好几个月也差不多了吧？”
“工作上……”
“别跟我扯澹，刘丁香好歹也管了那一滩**年了，你帮了小半年怎么也可以了。”
“嗯，主要是康丝吧，她带着五个孩子没人帮手我担心她照顾不过来。”
王艾听到这里，拿起电话熘达到外边：“小黄，我不得不跟你说实话，这种安排是有利于孩子的成长，也有利于康丝的成长，更有利于维持我们这个特殊家庭的稳定的。”
听着黄欣的呼吸，王艾顿了顿又道：“每个妈妈都要公平对待每个孩子，不管是不是自己亲生的，这样才能长久，要不然不成后宫了？各个爱自己的孩子，那下一步是不是该替孩子争权夺利了？你想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吗？”
黄欣一声轻叹：“好吧，到冬歇期的，我跟你走。”
王艾高兴的道：“好，反正几个月的事儿，到夏天你就又回去了不是吗？至于孩子，咱爸妈不也派人了？还有老范盯着，不会有事儿的。”
“嗯，她们俩呢？”
“和你一样，到了冬歇期一起跟我走。”
“那你最好跟她们说一声提前办一下工作交接，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回到房间里，雷奥妮拿着报纸道：“现在外边有些人在猜你那天比赛的庆祝动作是什么意思，要不要解释一下？”
王艾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探头看了一眼：“算了，这就是金球奖即将公布之前的没事儿找事儿，不用理会，过几天宣布就都是c罗的事儿了。”
“明天国王杯你上吗？”
“我就别去抢替补的出场机会了，人家可能一辈子就代表皇马首发这么几回，我非要去人家祖祖辈辈恨我。”
雷奥妮笑道：“虽说你现在没事儿就打替补，但其实你的职业生涯一直都是主力身份是吧？难得你还能体会到替补们的心情。”
第二百四十四节 我终将离去，但理想不朽（四）
由于上一场皇马是7：1取胜，所以比赛没有任何悬念，连球票都卖不动。
王艾、c罗、贝尔、本泽马等一众主力干脆连大名单都没进去，齐达内这么安排不仅是为了练兵，更是为了两天之后的国家德比做准备。同样，在这天与西乙球队埃尔库来斯进行国王杯第四轮首场比赛的巴萨，也雪藏了一众大将，同样在磨刀霍霍等皇马。
比赛进行的很轻松，临时从青年队选拔上来的西班牙本土前锋玛利亚诺完成了帽子戏法。久违露面的j罗也打进了的一个头球，这时候雷奥妮捅了捅王艾：“紧张不？”
“屁，这比赛……”王艾手指着电视：“还不如中超，一方完全没机会赢，一方完全不担心输，都在琢磨着怎么露脸，你看看这防守，离人三米远，干脆是放了好不好？这对抗强度也就是青年队水平。”
雷奥妮嘻嘻一声：“那后天的国家德比呢？你准备好了吗？这两年他们俩先后登顶，你作为前辈不敲打敲打他们？这可是难得的三大超巨同场竞技。”
王艾叫雷奥妮扇的心思动了一下，但还是摇摇头：“算啦，金球奖完了就是世界足球先生，c罗和俱乐部必定都是这么想的，大势也是如此，我强出头不但捞不到好处反而会破坏我们关系。现在我们俩一个队，谁强谁弱都有话说，关键还是皇马之外。”
“嗯，明年有联合会杯，没有美洲杯吧？”
“没有，不过坏消息是葡萄牙也去。”王艾说到这笑了一声：“我好久没在国家队和c罗做对手了。”
“我估计他比你有斗志多了，你们现在最主要差的就是国家赛事，尤其是顶级赛事。我算算啊，你联合会杯1次，世界杯2次，亚洲杯4次，他就1次欧洲杯。看他的年龄已经不可能在总数上超过你了，但正面击败你一次也好。”
王艾耸了耸肩：“2022年他就37了，就算明年、五年后他都赢了，也是和我持平，但在职业赛场上我有一大票成绩，比如我可是五次金球奖，他算上今年才两次。”
雷奥妮摇头：“可不能那么算，如果他明年和五年后都世界杯夺冠，那金球奖必定给他两次，那就四次了，那样你们的差距恐怕只有进球率、进球数这些数据上了。”
王艾叫雷奥妮一说也认真的想了想：“要这么说，从国家角度来讲我应该尽量争取每一场联合会杯和世界杯的胜利，从我个人角度来讲，应该尽力在这两大杯上击败我两个对手所在的国家队？”
雷奥妮耸耸肩：“当然，王位只有一个。”
“好吧，明年的联合会杯我会严肃对待的。对了，现在我们仨数据情况怎么样？”
“c罗领先射手榜，17个，你15个，梅西10个。积分上，皇马13轮连胜，破了一堆记录。巴萨那边2输3平8胜，比你们少12分。”
瞅着王艾沉思，雷奥妮撇了撇嘴：“我是不是应该提醒你一下，那是巴萨，全世界可能除了你们最好的球队？”
“嗯？”王艾茫然。
“我是说，你还打算在这场比赛里留力吗？王博士，你大度可以，但不要大意啊，那是诺坎普，人家梅西、苏亚雷斯、内马尔组合实力不比你们差，配合还比你们好多了，你怎么还敢在这场比赛里琢磨成全别人？”雷奥妮鄙视的看着王艾道：“你信不信，与成全c罗输掉比赛相比，俱乐部、齐达内都更希望不成全他而赢球？他今年拿两大奖大势已定，不在乎多一场国家德比的表现，可皇马要是输了，那就是实实在在的损失，这笔账你必须算清楚。”
“说的是啊。”王艾摸了摸下巴：“我怎么畏首畏尾了。”
“你才知道？”雷奥妮没好气的给了王艾一拳：“从今年秋天回来你就没怎么振作，眼看两大奖都要过去了，要到新的颁奖季了，你还不努力等什么？”
王艾搂紧了雷奥妮的腰肢：“好好，我会在诺坎普全力以赴的。那，比赛我也不看了，我去找巴萨的录像分析分析。”
“这还差不多。”雷奥妮满意的挥手让王艾滚了，片刻之后不放心洗了一堆水果上楼，发现男人果然在半躺在沙发上端着下巴认认真真看比赛录像，时不时的还念念有词。
雷奥妮有些自得，倒也没打扰，把水果轻轻放下就出去了。
第二天下午，齐达内惊讶的注视着训练场上的东方超巨，心说是不是葡萄牙超巨获得金球奖的消息刺激了他？这么勇？不过也不对呀，他不是早知道吗？还是说……后天的国家德比，他打算给两个对手一个好看？
这可不错！嘿嘿！
当教练的最不怕的就是麾下球队有斗志！
两天的训练中，许多队友都注意到了王艾的状态在回升，c罗当然也注意到了，也在加紧努力。
在皇马、巴萨严阵以待，外界也高度关注之下，时间来到了12月2号，皇马全队在巴塞罗那机场降落，迎来了主队球迷的如潮骂声。在当地电视台的镜头里，皇马的巨星们“屁滚尿流”的上了大巴车逃之夭夭。
抵达酒店时，巴萨球迷举着标语在前门骂街，王艾从房间里探头瞅了一眼，七成的骂c罗、三成的骂自己。王艾对此还挺满意，被集火的c罗队梅西的威胁远没有自己大，他就是太有个性了。
这些年被王艾、梅西联手挤兑的让c罗成了社交媒体的宠儿，八成好消息、两成坏消息轮流上。为此，他不得不偶尔做出一些出格行为，比如刺激一下巴萨球迷什么的。
晚上巴萨球迷彻夜不休，不过皇马选的酒店楼层又高密封又好，所以起码王艾没受什么干扰，不过第二天早晨吃饭的时候听说昨晚上酒店皇马包下的楼层曾经被巴萨球迷“攻击”，当然是没得逞。不过他们估计也没想得逞，就是想给皇马一个警告，或者教训，或者干脆是骚扰。
没人知道付之一笑的王艾准备给巴萨来个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