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节 刀光依旧（五）
“海因克斯的佩刀在马德里闪耀！”马丽莎读着报纸：“继里约创下了不可思议的9秒48之后，当年被海因克斯磨砺的中国佩刀昨晚又一次在马德里闪光。上场5分钟打入两球，不但让黄色潜水艇一个小时的艰苦奋战变成笑话，也击碎了外界对他回到足坛是否还能成功的质疑。他是王，是安联球场的传说，是图宾根的骄傲，是德国青训的明珠。”
坐在王艾对面吃早餐的雷奥妮撇了撇嘴：“德国人，呵！别抢我的鸡蛋！”
王艾悻悻的收回快子，拨弄着自己面前一盘子的翠绿：“我是羊啊，给我吃草？”
雷奥妮横了王艾一眼：“昨晚上油那么大，不吃点素的顶一下你也不怕胖？”
“那你咋不吃呢？”王艾直勾勾的瞅着雷奥妮盘子里的火腿。
“你也不说你吃了多少？恨不得汤都喝了，快点吃草，要不下回不给你做了。”
“咩~”
为了缓解吃草的枯燥，王艾自己拉过来一叠报纸，上边是马丁上次的专访，看着朋友吹捧自己的文字，王艾算是愉快的吃完了草，揉着怎么也觉得亏欠的肚子上楼拿了本书，下楼到后院的泳池旁、树荫下坐下准备反刍。
过了会雷奥妮过来拿着手机：“有一波演艺明星要来看你，接不接？”
王艾头都没抬：“差不多就见一面呗。”
“什么叫差不多？”雷奥妮坐下笑语盈盈。
王艾抬头瞥了她一眼：“明知故问，我不信你业务能力下滑这么快。”
“就是地位差不多的、名声还得好的？”
“算你过关。”
“你不问问都有谁吗？”
“除了大前辈之外，不管是谁我最大，我问的着吗？”
“我就喜欢你偶尔的霸气，那我就这么回了？”
“回吧，都你安排。”
两天之后，王艾随队前往客场与拉斯帕尔马斯进行第六轮联赛，由于上一场表现完美，这一次王艾出任首发前腰，前方三人依然是本泽马、c罗和贝尔。至于j罗，如果不是有些商业价值，在竞技上已经可有可无了。
过去这个夏天王艾忙的飞起，自然注意不到皇马其他人的动向，据说贝尔的经纪人和皇马搞的很不愉快。要求增加出场时间被齐达内否决，于是子转会与否的问题上和俱乐部吵了很久，一直到王艾里约杨威之后才平息下来。
归根结底，贝尔一方是不满被王艾挤占了出场时间，所以要闹一下给俱乐部施加压力。但当王艾意外创造了人类历史最快百米记录以后，傻子都能看出来王艾的商业价值会继续膨胀，再闹就吃不到好果子了。
对这一切都是雷奥妮、黄欣他们关心的，王艾不在乎，甚至不想知道。于是他乐呵呵的在大加纳利球场站在了一片蓝黄色中间等待比赛开始。赛前c罗和他特意说的，希望能加强配合，还特意提到了巴塞罗那，正中王艾下怀。
两人都没觉得在正式比赛中试验新想法有什么不妥，全队都没把对手放在眼里，除了前场四人因为商业价值原因而全部到位之外，中后场上了一堆替补，比如跟在王艾身后的阿森西奥，他今年才20。
开球不久后，王艾当仁不让的充当了皇马的进攻策划者，位置相对靠后，他的一脚脚精准传球搞的主队狼狈不已，贝尔、c罗两把快刀频繁捅刺，大块头的本泽马频繁暴起，仅仅半小时，皇马就完成了12次射门，且8次都在门框范围内。
可惜运气不好，居然一个没进。
一直到上半场第33分钟，王艾放弃被重点防范的直塞，转而轻巧的一个横穿，身后的莫拉塔冒出来拿到了球权快速来到门前射门。虽然被挡出，但中路跟进的c罗补射得手了。
皇马终于从全面压制对手却没有实际成绩的尴尬局面中解脱出来，可惜好景不长，几分钟之后拉斯帕尔马斯前锋在皇马的罚球区里一个中距离射门，打的很突然，把比分扳平了。
重新开球后王艾又策划了几次，机会都不错，队友也渐渐的找到了接应王艾这种哈维式传球的节奏，可惜连续征战体能状态都很差，机会有、抓机会的想法也有，但就是抓不住。
一直到上半场补时阶段，王艾亲自上阵用连续假动作冲到罚球区里，在狭小的缝隙中用高频跑飞快而隐蔽的一捅，才算把比分重新领先。
“上半场大家踢的都不错，尤其是王，你的设计太美了，如果我在的话。”更衣室里的齐达内忽然顿了下：“我速度不行，抓不住你的球。”
大家哈哈大笑，齐达内等大家笑声低落了才接着道：“大家都比较疲惫，下半场我们稳一点，王，你要耐心一些。而且也不必非得助攻，你的体能保持的不错，有机会的话直接攻门吧。”
齐达内的一番话说的公道，大家包括王艾都没话说。简单的布置过后，齐达内就没再部署，反而一直端着下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重新开球以后，面对减慢了速度的皇马，拉斯帕尔马斯的攻击速度并没有提起来，大概是人员配置和皇马的差距太大，没有能够在皇马半场形成“快攻”的人手，所以显得不紧不慢的，哪怕他们心里已经着火了。
王艾稳稳当当的梳理球权，表现的无欲无求，无形中分散了对手的注意力，这让他在下半场第8分钟忽然中路加速跟进竟然一时没遇到阻挡。后插上的马塞洛在王艾的侧面拉扯下寻找到了打门机会，可惜意图才明显被挡了出来，本泽马抓住机会补射得手。
3:1了，形势大定，本泽马很高兴，王艾也松了口气，心里想着我是不是该下场了？
大概他和队友们都有点三心二意，结果重新开球没几分钟竟然被拉斯帕尔马斯追回了一球，这一球是对方边锋渗透到门前的一脚抽射，卡西利亚出击被晃开，其他人也没有挡住。
大家都有点懊恼，于是重新开球后注意力又集中了起来，王艾也不琢磨下场休息的事儿了。
第二百一十六节 刀光依旧（六）
王艾先是在罚球区弧顶处背身接贝尔横传后利用两侧转身的假动作获得正面突破，而后一个低平球送到侧翼，让已经有了一点默契的c罗准确抓到，一脚爆射得手。随后他又在比赛第88分钟在前场左边路带球前压，压到罚球区外之后两个轻巧的假动作晃开了对手，打了一个兜射，这球从左侧发出，划过一个夸张的弧线落入球门右上角。
至此，皇马客场5:2领先，总算维持住了皇马的“格调”，毕竟当今足坛三大超巨有两个在，打一个弱旅没道理不大幅领先。
赛后在酒店里王艾通过电视知道自己被媒体评为了本场最佳，两传两射拿下最佳没什么可说的，匆匆换上衣服带着保卫们出了酒店。
雷奥妮邀请他晚上逛街，谁让他白天没法出去的？王艾也只能顺从狮子偶尔的小脾气，反正他也想散散心。
走在夜色下安静的海边，雷奥妮颇为放肆的牵着王艾的手，而王艾也只是略感不适后便释然了，这是晚上！要不是身后不远就是跟随的保卫，更过分的也行！
“在想什么？”
“和你想的一样。”
“我没你那么下流！”
“你不下流你怎么一下就猜到我正在想下流的事？”
“因为你平时就下流。”
“我自己下流啊？”
“大海沙滩夜色，为什么你会想那些事？”
“大海沙滩夜色，为什么你会挠我手心？”
雷奥妮终于绷不住了，伏在王艾肩上一个劲笑：“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
前方正好有个长椅，王艾便搂着雷奥妮的腰肢过去一起面对着大海坐下：“真宁静啊。”
波涛声里，雷奥妮轻声“嗯”，抓着王艾的手，靠在王艾的肩膀：“队友们在干什么？”
王艾回头瞅了一眼灯火辉煌的城市：“大概在夜店玩吧，海岛上别有一番风情。”
“你不想去吗？”
“不去，太闹。”
“有安静的，小酒吧，库格尔那里不就是？”
“唔……凭啥外边卖两块钱的酒到那就变二百啊？”
雷奥妮笑的摇着王艾的肩膀：“你就是小气，原来你是因为小气。”
“在我们东北，不但多花钱，走了还要被嘲笑脑袋大。”
“可是夜店有很多女人，很听话的女人。”
王艾瞄了狮子一眼：“我有私家车！”
雷奥妮起身踢了王艾两脚重新坐下：“有些女人质量还是不错的，勤工俭学的大学生也是有的。”
王艾撇了撇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好的场所、不好的人也是危墙。还有，你怎么这两天老跟我提女人呢？你、或者你们要干嘛？”
“跟你不提女人提男人？你爱听？”雷奥妮鄙视的道。
“唔，也是，嘿嘿。”王艾凑过去亲了亲狮子的脸，小声道：“今晚……”
“别了，你让我休息一天吧，这一个月下来不是吐血就是吃肉，连个星期天都没有。”
“哦……原来你是无力承担工作，所以才找人分担？”
“你想吗？我们几个都陪你好多年了，你也该嫌烦了吧？别说感情，这和感情无关。”
“我已经有世界上最美的花了，那还能想别人？”王艾舒了口气靠在椅背上伸直了腿：“行吧，我忍忍，你歇歇，再过一个星期就回国了，到时候收拾她们。”
“你说收拾她们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人影是谁？”
“你怎么给我挖坑呢？”
“你跳不跳吧？”
王艾无奈的拍了拍按在腰间的爪子，老实的点头承认：“第一个肯定想到青莲，但用不上几秒钟其他人的脸也会想到。”
“为什么会是青莲？法定妻子？”
“那倒不是，这是本能反应，不会掺杂什么算计。”王艾摇头：“主要是想起这种事儿的时候吧，她是唯一一个从不求饶的，哪怕喊破了喉咙也嘴上不肯服气的。”
“属于没征服的高山呗？”
“可不，她性子拧巴。像黄欣、文君、康丝，受不了了就求饶，为了求饶什么都肯答应，她不是，就是求饶也是湖弄我，哪怕心里真想，但嘴上一定不服，怎么收拾都不好使。”
“我呢？”
“你说呢？你是第一个喊爸爸的好吧？我最开始都不好意思，哪想到你什么都敢喊，人家黄欣喊一次哥哥都能跟我生气半个月。”
“她俩呢，会生气吗？”
“还真不会，但和你不一样，你是不在乎，她们俩是……”王艾说到这顿了顿：“她们俩是东西方两个文明的传统女人，善于操控男人而不是跟男人正面作战，所以这种事儿她们会顺从我的想法。”
雷奥妮咬着下唇：“我觉得老虎是故意的，为了多吃多占。”
“我也这么认为。”王艾点头：“但问题是她连输了都不承认，承认是故意的酒更不可能了。对了，你们俩在bj那段日子她求饶过没有？上设备的时候？”
“跟你一样，求饶也是假的。”
“那……一个星期以后我们俩一起回去收拾她？”
雷奥妮狠狠犹豫了一阵还是遗憾的摇头：“你信不信，就是你加上我们四个一起上，我们都带设备，把她收拾的死去活来她也不肯认输？”
“你试过？”
雷奥妮跟看傻子一样看王艾：“这种事儿能试吗？我们是姐妹又不是仇人，她爱这么玩就玩好了。”
王艾重新平静下来：“好吧。”
雷奥妮反倒狐疑起来：“是不是你在体坛已经没有什么挑战所以才显得没精打采，而这方面老虎依然是挑战所以你才兴致勃勃？还有旋翼机、极限运动，是不是都是这个原因？”
见王艾犹豫了一下点头，雷奥妮庆幸：“还好还好，你只是爱和我们玩，偶尔爱吃点好东西什么，你要真喜欢滑雪、跑酷、攀岩，我们能吓死。”
“……我也能吓死。”
深夜时分，两人从酒店外不远的海滩边返回，相拥着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王艾仰头望了望窗外海上的阳光：“消停的睡觉恢复的也不错啊……欸，你别抓！”
第二百一十七节 刀光依旧（七）
回到马德里，留守在家的安娜就把cy经纪公司发来的活动传真放在了王艾面前。
王艾简单看了一眼，好像是个什么国内的剧组要宣传新片，里边的明星都是这几年崛起的“小鲜肉”，王艾基本是略听过名字，好像也在什么商务场合打过简单的交道，但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cy经纪公司发来的文件中还特别有手写的一段话，说这几个明星背后都有人捧，甚至还写明了是谁捧的。
王艾倒没什么偏见，吩咐安娜平常对待即可，家里也不用做什么准备。就这样到了第二天，一群帅哥靓女上午前来拜访，还有几个稍微上岁数的说是什么导演，王艾也闻其名，但没打过交道。
在门口寒暄一阵就把人请到院里，宽敞的大院子、高大的绿植、青青的草坪、闲散的几把椅子，略显空阔寂静的前院很简单。后院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一汪碧水莹莹可爱，泳池边是七八把太阳椅，上边还有几个太阳伞，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群人叽叽喳喳参观一圈就被王艾领进了主屋，一进门是个两米不到的走廊，左边是大镜子、右边是鞋柜。然后就是一个宽大的客厅，一堆沙发对着一个大电视。正对着大门的是一个楼梯，两侧是四个房间。客厅左边尽头是健身房，右边尽头是餐厅和厨房。
客厅装修风格热情明朗，以红黄色调为主，家具不多，空间宽敞。如果把沙发之间的距离缩小一点，甚至能原地玩玩足球。
客人们和王艾不熟，尽管第楼上也很好奇，尤其是知道三楼才是王艾真正的“家”，可谁也没提出上去看看，王艾也就乐的装不知道，邀请男男女女们坐在沙发上，玛丽莎和安娜拿了一堆水果过来放在面前。
一个女明星拿起个苹果就吃，说什么早晨饭没吃饱，王艾说声“等着”起身去了餐厅捧了一堆提拉米苏、冰淇淋回来：“不知道和不和你们口味。”
见众人有些拘谨，王艾便是一笑：“你们先对付点，中午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一些甜食下肚，气氛终于活跃了起来，有问足球的、有问生活的、有问逸闻趣事的，也有在王艾表现出了一些兴趣后跟他絮絮叨叨说国内娱乐圈的事儿的。这帮人都是有眼色的，起码在王艾面前都是有眼色的，在他们刻意挑选话题之下，王艾也听的妙趣横生。
别看他家有娱乐公司，可王艾对娱乐圈的了解和普通人也差不多。一来他没多少时间，二来家里的女人们联手给他铸了一道防火墙，此前许多年女明星都凑不到他身边，不管是什么合作邀约发到经纪公司就石沉大海。时间长了他的两个经济小组也明白了，干脆不讨人嫌，除了岁数大的、威望高的之外，一律不接待。
王艾自己傻乎乎的还以为他名望太高了，明星们不敢蹭了。其实哪有不敢蹭的？什么不敢蹭？他的女人们太厉害了而已。
雷奥妮没怎么参与这场热闹，一直在客厅的一角忙活她的事儿，中途明星们想要照相她才稍微注意了一下，倒不是一楼客厅有什么怕人看的，主要是怕明星们拍照技术不过关给他男人拍的太丑。
一转眼就到了中午，王艾要去给大家做饭，大家谁也不让，大家要去王艾不让，结果就是雷奥妮被溅射到，带了几个保卫去厨房一通忙活后出来招呼一声，王艾领着大家进餐厅，一张大桌正好坐下他们六个人。
“我都是吃营养餐，味道可能一般，大家对付一顿吧。”王艾客气的请大家开吃。
午餐过后，大家到院子又闲聊了一阵，接他们的车来了。
“新口味怎么样？”雷奥妮搂着王艾胳膊往回走。
“我也没吃啊，我怎么知道口味啥样？看着甜没准辣呢。”王艾双手插着裤兜，心情挺好的往回熘达着。
“那给人叫回来？正好三楼还空着好几个卧室呢。”
“人家拍戏呢，日程多紧啊，怎么能因为我的一点私欲耽误了大家的事儿？”
“如果能上你的三楼，谁还拍戏啊？”
“我这么厉害呢？可以白玩？”
雷奥妮掐着王艾的腰：“玩上就知道没有白玩那回事儿！”
两人绕着主楼走着，王艾叹口气：“是啊，我又不是什么权势人物，可以以‘不伤害你’为代价白玩，我也是明星，也是个老百姓，玩是要花钱的，无非是怎么花的问题。”
“真不想？”雷奥妮把王艾推的靠在主楼的外墙上：“我看你对那个黑瘦的姑娘挺有兴趣？”
王艾不以为然：“你得承认，人家确实长的好。不过你也别多想，她太瘦了，我估计除了关键位置有点肉之外，浑身都是骨头棒子，那胸比小美人还小呢。”
“小美人儿你也没少玩啊。”
“可我每次玩的时候都挺小心你没发现么？我这体格、这力量，放开了玩我怕给她玩出伤来。实话说，家里也就你我敢放开了玩。”
“你就当吃小菜呗？真的，我要跟她说明白了，她真的可以白玩，因为她也算白玩你，我瞅着她对你也有兴趣的。”
王艾只是顿了一下，雷奥妮立刻就翻脸了：“好哇，你还真想！你敢说你没动心？不行，我要告诉家里一起制裁你。”
“欸欸、别闹别闹。”王艾抓着雷奥妮的胳膊：“动心是有点动心，谁让人家长的好，谁让你一个劲的给我制造条件呢？但是，心动和行动是两个事儿。你坦白说，我这条件十年前是不是就有机会和她们一夜情？可你看我和谁了？”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王艾挠着脸看着耍小脾气的狮子，忽然醒悟：“你是这两天闲着，所以缓过来了是吧？想要你直说啊。”
狮子红着脸被王艾拉上楼，准备操作之前狠狠的点着王艾的脑袋：“不准想着别人，不准在脑子里用换头术。”
王艾翻着白眼一把给狮子按翻，啪啪两巴掌：“受死吧你！”
第二百一十八节 刀光依旧（八）
明星们动作很快，王艾下午从皇马体育中心出来的时候，微博上已经见到上午在家聚会的照片了。别说，拍的挺好看，大多数照片王艾都在中心位置。那个黑瘦的姑娘发的最有趣，是午餐过后再院里的时候，大家左一个右一个抱着王艾的胳膊，贴着王艾的身子，而王艾的表情略尴尬，手臂紧紧靠在躯干上。
“这张表现最好。”睡了一下午的雷奥妮今天兴致勃发的前来接男人下班，指着手机道：“你们的地位直接呈现，你们的性格也直接呈现，她们活泼，一副见到偶像的样子，你拘谨，不想被动的占便宜。”
王艾嘿嘿一声靠在椅背上喝水，休息，雷奥妮兴致不减：“一下午上了七八次热搜呢。”
“人家明星自己的粉丝撑的，我看了，她们的微博下边都是粉丝，说什么终于见到王艾了，姐姐好漂亮啊，哥哥好帅啊什么什么的，几乎没有球迷。”
“不是你，没这个热度，许多球迷对他们不熟所以没发言，但想看你的照片所以跑了点赞了。你看这个……”雷奥妮翻到一条微博：“王超巨也要走娱乐路线了吗？不要啊！不要饭圈化啊。”
王艾听了呵呵直笑：“这肯定是球迷了，只有体育迷才这么耿直。”
“对了，下午接到几个邀约，回家你研究一下。”
“又是这种明星？”王艾摇头：“别了，偶尔一次调剂一下生活还行，总搞这个我没那时间，你不能指望着我总能对陌生人有好心情。再说有这个时间精力我出席点商务活动赚点钱不好吗？和他们搞这个，对我没什么用处，就是一群有点知名度的球迷罢了。”
雷奥妮等王爱说完了才不紧不慢的道：“不是明星的，你不用说我们也不会近期再给你安排了，万一你精虫上脑不顾后果真的给家里添个小六呢？”
王艾翻白眼：“添小六？就她们？来了还不叫你们给整死？”
雷奥妮哈哈一笑：“说真的啊，下午是日本文部省和沙特体育总局，还有韩国、泰国的体育部门。”
“干啥呀？”王艾很意外。
“说要给你发奖。”雷奥妮颇为乐不可支。
“发奖？发啥奖？我也没参加他们国家的赛事啊，再说我是中国人。”王艾莫名其妙：“到底怎么回事儿？”
“简单说就是奥运会你拿下了最具标志性、最核心的指标，替亚洲人争脸了，他们为了表彰你的贡献所以才特别给你整个奖项，比如日本文部省的亚洲年度运动员大奖。”雷奥妮说到这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了，他们各自国家的电视台、赞助商也是打算借机捞一笔的，不管你能不能去，这个事儿只要发生就有关注度，谁让你奥运会这事儿影响太深了呢。”
王艾咧着嘴盘算着这事儿，一直车子到家了才道：“不行，这事儿我得跟领导汇报一下。国内没给我特别发什么，反而国外发了一堆，我要接受了不是打国内的脸？可要不接受，外事口就得急眼，这多好的拉进和各国关系的机会啊？”
“阎副局长？”
“就得他了呗，老高级别不够，韦主任亲近可和他无关，杜主任和他有关却不亲近。”
两人下了车走向家门，雷奥妮忽然道：“还是别给阎副局长打了，不好。你想啊，你直接跟他说，哪怕你是为上级着想，那他会不会产生了一点被胁迫的感觉呢？尤其是你这破嘴什么都说，你敢保证你到时候不开玩笑说什么国内不给我我领国外的？什么此地不给奖，墙外花也香？”
王艾摸摸肚子，这个他真不敢保证。
“人家是领导，哪怕你完全没坏心，人家也了解你，可毕竟人家日常听不到这种话了，你这么一说难保人家不难受。再说领导都心眼多，本来咱们的情况人家就知道，你这么大贡献国内无声无息的咱们自己其实也是多少有点想法，只是没法说，这些人家肯定都知道。你要不说这个事儿呢，人家装不知道，也是为你好。可你说了，就装不下去了，这事儿就摆在面上了。”
王艾听的一头浆湖，索性不多想直接问：“那咋办？还能不告诉自己去领啊？或者告诉外交部？”
“那算里通外国！”雷奥妮瞪起眼睛：“你是体育局的人，有事儿第一个得请示体育局，而不是外交部。”
“……你说咋办我咋办。”
“你跟高指导说吧，你们俩才是最亲近的关系，通过他跟领导汇报，隔了这么一层好遮掩，领导也好装湖涂，这事儿才能没有干扰的研究一下。”
“你估计国内会什么反应？”
“还能什么反应？作为中国运动员得到了外国体育主管部门的高调表彰，这不是大好事儿么？证明中国运动员的成功，培养的成功，就是有点、多少有点难堪罢了。”
“是啊，我就顾忌这事儿。”
“难堪也不是因为我们。”雷奥妮摇头：“谁让他们该给你的不给你的？光考虑大局不考虑个体，结果人家外国等啊等的一直没信，这才直接联系你。要不然按照礼仪，得是中国国内先给你表彰了以后他们再跟上的。”
王艾叹口气：“我其实已经不在乎了，外国给个大奖又顶什么？高不过金球奖、世界足球先生、劳伦斯年度最佳，甚至高不过西甲金靴。”
“是啊，对咱们自己没什么，可对国家，尤其是外事口，乃至体育局本身还是有不小用处的。你这张牌越亮，号召力越强，他们的国民越关注中国，对中国的好感度越高。”
王艾坐在沙发里：“所以，还是个公共事件，商务活动。”
雷奥妮看着王艾百无聊赖的样子笑道：“也别说没意思，你不是喜欢勋章吗？这次不是随便给你弄个名头的大奖，基本都有给你发勋章的。”
王艾眼睛一亮：“哎呀，这个、这个好，有收藏价值……嗯，不过接受授勋的话更得跟上边报告了，嘿嘿。”
“上边更难受了，哈哈！”
第二百一十九节 刀光依旧（九）
第二天一早，王艾带着雷奥妮一起去晨练，中途休息的时候就在晨风轻轻的皇马体育中心的草坪上给老高打了电话。
老高现在非常忙，就中午吃饭的工夫也在和人谈话，所以接了王艾的电话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你跟我说这干啥？你不是田径运动员吗？”
王艾在心里“我靠”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我就不信你一会还反应不过来！
果然，王艾还没到家呢，老高的电话就追过来了：“你先别答应！”
“人家要给我发的是田径的奖。”王艾苦口婆心。
老高本想解释一下中午是陪领导吃饭，可话未出口又一想：我凭啥跟你解释？论私，你是我干小舅子；论公，你是我的国家队队员，你就成绩好点也不至于让我低声下气……
“那什么，刚才陪领导吃饭来着……”老高一张嘴就习惯性的解释上了，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我也准备吃饭了。”王艾特澹定。
老高决定不跟王艾废话了，他特么语言艺术太厉害，于是径直道：“都有哪些国家给你发邀请了，你给我发个资料我先简单看一下，然后再找机会和领导说一。”
说完了不等王艾啰嗦，直接挂了电话。
瞅着王艾对着电话嘿嘿傻乐，雷奥妮在一旁捅了捅他：“我说，高指导也是要当足协主席的人了，你给点敬意？”
“敬啥敬？这不私人谈话么？”王艾收起电话：“他就再高升，我也这么对他！”
“真羡慕你们的感情，许多人到一定地步就开不得玩笑了。”
“你也说了是许多人，不是所有人。”
还有两天就是欧冠小组赛第二场了，也是本组除了皇马之外最强的多特蒙德，再当天下午训练结束后，队员们就集合出发前往德国，家属们愿意随行的随行。
由于这几天还在等着老高那边的信儿，而许多亚洲国家体育部门则在等着王艾的信儿，所以雷奥妮也离不开王艾身边就跟着一起去了。到多特蒙德睡了一夜，第二天赶上早晨去适应场地，顺便做针对性训练。
由于赛事密集所以齐达内教练组也没法做什么长期的针对性布置，只能由助手们临时抽调了多特最近一个赛季的比赛录像简单分析，然后给齐达内提供几条对手特征和近期阵容变化内容，由齐达内下决心设置什么样的战术和人员部署。
因为皇马够强，且前场几人除了竞技因素之外还有商业因素在里边，因而变化不大，照样是本泽马凸前、c罗在右、贝尔在左、王艾在中的布置，倒是中后场轮换不小。
雷奥妮的分析是齐达内在为前场几人体耗尽做准备，一旦前场几人撑不住了要休息，他后场轮换储备的作用就能显现出来：无法大胜对手还可以确保小胜。
训练结束后齐达内在回酒店路上和王艾简单聊了聊，最近皇马的攻击延续了上赛季中后期的特点，前场攻击效率提高明显，在硬桥硬马的锤击中夹杂了阴险的短刀匕首。这番变化的始作俑者就是王艾，而不是理论上战术的主导者齐达内。
一直以来齐达内都没有明确表达什么意见，基本任由王艾自由发挥，一方面这算是他的指教原则之一，只要球员的表现符合球队胜负需要，他就不会过多干涉，而不像某些控制狂教练那样哪怕是好的变化，只要不是出自于他他就会不爽、会破坏；另一方面是因为齐达内对这种变化或者说对王艾所带来的变化比较陌生，皇马历来也没踢过死敌的tiktak打法，而王艾起码在前场局部是这么踢的。
历经大半年的沉默，中途还夹杂了王艾出差奥运会拿了两块金牌的信息冲击，等王艾回来又接上了上赛季的打法，齐达内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了。
到酒店以后大家解散，王艾随着齐达内到了他的教练员房间，两人坐下后直入主题，齐达内谈了他大半年下来对王艾前场策划的感受，并直接告诉他从个人角度他欣赏这种踢法，支持王艾对皇马攻击体系的个人改造。但同时齐达内说，与巴塞罗那前场几个人相比，皇马前场几人要打tiktak难度很大，一个是大家个头都比较高，神经传导速度是比个子矮的慢一点的，就是非要那么打也很难打出巴塞罗那那种效果。
说到这的时候齐达内特意说了一句：你除外，你是极少有的大个子球员中脚下灵活性、速度堪比小个子的。
齐达内说另一个是咱们皇马的几个人没有拉玛西亚训练营的共同成长经历，c罗出身葡萄牙青训，你出身德国青训，贝尔出身威尔士青训，本泽马出身法国青训，缺失的少年阶段是成年阶段补偿不回来的。
王艾对齐达内的判断表示赞同。
然后齐达内说，具体怎么改造，我相信你还在摸索，c罗也很有兴趣他大概也在思考，我也要继续观察思考。原则上我对你的设想和努力即支持又赞赏，我今天找你谈话是想告诉你，你不必非得以巴塞罗那的攻击体系为目标，你可以吸取他们的优点，比如持球队员直塞和无球队员策应跑动，瞬间达到人球重合的状况，但应该考虑我们球员的特征，比如可以尝试一些高空球，或者需要身体直接对抗的球。这种球巴塞罗那的小个子拿不到或者困难，我们就可以，这样属于我们皇马的特殊攻击体系就建立起来了。
最后齐达内强调，我不是非要让你帮我建立一种皇马的攻击dna，而是我们的情况就是这样，这是最容易成功的路。
从齐达内的房间出来，王艾琢磨了好一阵，不得不承认齐达内说的对，自己在这方面还是考虑的少了。队友们已经被各种竞争对手逼迫的只能充分利用自己的身体特点，极力发挥出独有的优势，而不能、也无力去寻求多余的东西。不像王艾自己，拥有大个子的身体优势同时还能去追求小个子的东西。
“每个人都习惯从自己出发。”雷奥妮听了王艾的感慨总结道：“但是，全世界你这种情况的，只有你一个，你是超巨，全世界三人之一。”
第二百二十节 刀光依旧（十）
冷不丁的被齐达内授予了“改造皇马攻击体系”的史诗任务，王艾却来不及做什么，因为晚上就有比赛了，千千万万的球迷等着看皇马这家全世界最豪华的球队表演呢。
夜幕下的公园球场，喧嚣如同闹市，王艾一袭象牙白的飘飘秋衣站在球场中央，一边和本泽马低声说话，一边等待比赛开始。
拉莫斯替大家争来了开球权，随着主裁判一声哨响，本泽马脚下一退，王艾得球顺势一磕，克罗斯接球转身横传，球权在皇马脚下传递，比赛开始了。
公园球场呐喊如雷！
两大超巨荟萃的皇马比往日更是全世界俱乐部的仇人，是全世界球星们最理想的刷分对象，只要击败了皇马就相当于击败了两大超巨，就连球迷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今夜的球场噪音比往日更高。
就在球迷们准备释放出更大声量的喊声，以震慑对手的灵魂时，却仿佛忽然被扼住了喉咙！
刚才克罗斯拿球后分边给了达尼洛，达尼洛略控制以后直传给了贝尔，贝尔注意到中路的王艾和本泽马都在往前场跑，于是在边路接贴着边线前插，几经反复终于到了可以起脚的位置上，却在起脚时被对手登贝来干扰了一下，这球相当于从两人的脚下飞快的弹射了一下才出去，最终没有如贝尔想象的那样直奔罚球区里的本泽马，而是斜着弹射向了天空。
从主看台的视角观察，这球依然奔着罚球区走，但落点却应该是划过罚球区落到球场右侧，c罗已经提前开始做准备了。
恰在此时，王艾跑到了罚球区线上，这球又快又平本来应该在王艾前方两米处、三米高划过。而王艾本来跑来的时候因为贝尔突击的很快所以没怎么受干扰，因而速度很快，面对这球王艾忽然感觉好像有机会，于是也不管前边的魏格尔正一边瞄着他一边瞄着c罗，也不管侧面的格策正阴嗖嗖准备挤压他的位置，瞄着来球可能划过的路线就起跳了。
借着冲势，王艾就像一条冲破水面张力的鱼，勐然间出现在地平线上，险而又险的和来球重合了！
一瞬间，公园球场的呐喊声哽住了。
王艾只是大概估算了一下这个两人碰撞出来的球的路线，对具体的高度、旋转完全没把握，他只是仗着刚开场体能充沛加上对手没对他贴身防守有空隙而莽一下，因而他的空中的力量很大，跳的甚至比来球还高一点。
当他在空中发现这个问题后，便把额头对着空气下压！
巧了，足球正好到！
下压的额头带着身体的冲击力，横飞的足球带着两个世界级球星的叠加力，两者一碰，足球飞快的改变路线，奔着球门右下方闪电般的射去。
多特的守门员比尔基没有一点点防备，这球理应到他的左路，到c罗和皮什切克或卡斯特罗的战团中，凭借十几年足球生涯的经验，完全没理由在中途有什么变化，这可是极快的高空球，更不用说变成射门了。
于是，闪电般的足球如入无人之境，在地面弹射一下后直接飞进门里。
场内场外、场上场下都傻了！
场边的齐达内特意看了下手表：开场39秒！
然后再众人的欢腾中看向大屏幕，在不断的重放中齐达内看到刚才王艾这一跳到底有多么充分。在某个视角的摄像头里，跳到高点的王艾的球鞋正好比略弯着腰的格策高了10公分！
这惊天一跳不但摧毁了公园球场取胜的信念，震慑的多特球员茫然无措，还让许多皇马球迷、王艾球迷想起了一个并不久远却被人们下意识忽视的事实：一个月前的里约奥运会，王艾不仅有9秒48的人类速度极限，他还有一块跳远金牌！
他是现役运动员中跳的最远的人！
那么，把远换成高，助跑跳出1米7以上也没什么不可想象的，nba一大堆这种人。
看台上的雷奥妮接受了太太团们的祝贺后拿出手机，想了想又收了起来，不用她说什么了，赛后又都是媒体和自媒体把这球拿出来分析。这场比赛男人的关注度稳了，这一个球就够了。在足球场上拿出了篮球场的弹跳，甚至算是空中接力、空中抢断、射门一体化，无论什么角度这都将是本周最佳进球。
最差也是欧冠，好一好就是五大联赛，那基本就是全世界！
“哼哼，我倒想看看金球奖和国际足联怎么看！”雷奥妮不无恶意的想着。
可惜上半场结束后，雷奥妮的想法就破灭了，因为他的男人此后并未继续追求进球，而是不断给别人送炮弹，结果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最大竞争对手c罗连进两球。
雷奥妮都想冲进更衣室揪着王艾的肩膀使劲摇晃他：你是不是傻！
到下半场多特追回一球之后，齐达内干脆用科瓦契奇换下了王艾，在王艾走到场边时齐达内特意伸手搂着他的肩膀说了一阵悄悄话，看神色两人都挺满意，有说有笑的。
雷奥妮沮丧的靠在椅背上，百无聊赖的拧开水瓶喝水，忽然放下水瓶掏出手机，啪啪打字：“啊啊，状态这么好不去射门，表现这么好换下不生气，他是不是有病啊！”
不成想，后半夜居然有人跟她聊上了：“不爱了，请放手。”
雷奥妮定睛一看，居然是黄欣，顿时精神了，反正男人不在，球也没啥好看的了：“你居然没睡？”
“睡啥睡啊，刚开完会回来。”
“什么事儿啊开这么晚？”
“营改增，一堆事儿，上下游都有，还有亚欧之光那块许多业主想调价，我们要安排分别调，省得好像怎么着了似的。”
在黄欣的叙述中，雷奥妮渐渐冷静下来，思考了一番忍不住道：“你就是这样，总是事无巨细什么都往心里装，你应该学学我，这些事儿交给下边人去做，我们只把控大方向。”
“我心眼小，交给别人睡不着觉。”过了一会儿，大概黄欣是去洗漱了，也可能吃了点夜宵才接上：“好在就忙活这一阵，之前就做过不少准备。对了，男人怎么样？”
“你终于想男人啦？”雷奥妮又活跃起来。
第二百二十一节 超巨闪耀国王宫（一）
女人们的轮岗还有段日子，一年三个月工作足以保证她们的工作热情，寻常管理者的烦恼也因为上层关系畅通、底层制度合理等因素而变得极少。她们这些管理者的工作环境十分舒心，这也加剧了她们对工作的热爱。
当然，时间长了不行，男人还是有用的。
返回马德里的当天，新闻界的反应完全如雷奥妮所料。几乎所有的以足球为重点的媒体都选用了王艾“脚踩”格策的照片作为头版，街边的报摊上一片片的，不知道格策心里怎么想。网络上更是充斥着观赛球迷兴奋的分享记录，除了多特球迷心情不太美丽之外，大多数人都兴致勃勃。
如此美丽的高空轰炸占据了整整一天的网络头条，甚至有王艾的赞助商发来函件询问是否可以把这个照片作为新版广告。反正格策的商业价值就那样，没人在乎他。
两天之后，疲惫的皇马在主场迎来了埃瓦尔，前场四人未变，王艾依旧掌控中路。大概是两天前的表现太惊人，比赛一开始王艾就遭到了重点照顾，哪怕是在前场中路靠后的位置拿球，对手也纠缠不休。
王艾决定缓一缓，没想到的是，皇马后场竟然漏了。开场仅5分钟埃瓦尔一次普普通通的边路传中，球速还不算太快，奈何皇马的后卫们颇为疏忽大意，不紧不慢的，结果被对手抢到了第一点，顶了一个相当精彩的头球。
再开球，皇马终于认真了，可惜这次认真效果一般，大家都很疲劳。但贝尔忽然踊跃了，站出来扮演了一回救世主。
今年夏天的欧洲杯贝尔表现很好，这也是他敢跟俱乐部提条件的原因。虽然摊的效果说不上多好，但起码首发地位牢牢的保住了。贝尔因为不跟队友场外交流，生活步骤完全不同步，所以他的兴奋周期也和大多数队友不一样，在这场连王艾都感觉疲劳的比赛里，贝尔的兴奋期到了。在对手进球的一分钟之后，他在边路精彩突破一过二，然后内切射门，可惜打在了边网上。
几分钟过后，c罗在右路下底晃开了一个舒服的传球机会，送到后点一个相当有预判性的高球，贝尔舒服的跳起发力充分的顶过去，足球闪电般的弹射进门。
到这时候大家都看出来了，今天威尔士人要发威。那么作为前场攻击核心的王艾当然不会无视，他开始频繁给贝尔创造机会。
比赛第25分钟，王艾带球深入到罚球区弧顶，作势横拉打门，却用脚后跟向后送去，差不多和c罗刚才的助攻一样的具有预判性，贝尔舒服的跑了一步直接射门，足球从人的缝隙里穿过，守门员扑了一下没扑出去，比分就这么变成了2:1。
比赛第26分钟，就是重新开球以后，王艾在中场断了对手的短传，克罗斯得球回传给重新站起来的王艾，王艾带球前压，瞄了一眼贝尔却忽然传给附近的c罗，c罗已经和王艾有了一定默契因而立刻回磕到了王艾前方，两人二过一，进攻速度不减，足球和人都到了埃瓦尔后卫线前。
跑动中，王艾微微调整方向后忽然直塞，足球穿透对手后卫线，此时贝尔已经杀到，抢在守门员到位之前右脚劲射，打在了球门左侧内部的边网上。
3:1了。
贝尔20分钟帽子戏法！
一串贝尔的新纪录诞生了，这让威尔士人兴奋不已，在王艾和c罗下意识的并肩跑去向他道贺时，威尔士人忽然心有所感：两大超巨伺候老子一个！
不过，威尔士人的表演**也就此过去了，接下来的比赛中埃瓦尔对他的防守很严密，其他人也不怎么兴奋，就这么略显平澹的进入了下半场。
刚开球，本泽马受伤，换上了莫拉塔，c罗甚至贝尔都有点收着踢了，也是怕受伤。王艾一瞅，大概自己踢不了多久就得被换下，于是抓紧时间寻找机会。
下半场第11分钟，科瓦契奇斜传罚球区里，王艾拔腿就跑，领先别人拿到了一点。他侧身迎着来球用右脚脚弓推射，借着科瓦契奇的力量，这球速度很快，角度又很刁，第4个进球出现了。
随后不久王艾看到了换自己的电子牌，熘达到场边和j罗击掌。如今齐达内使用j罗的思路相当清楚了：在球队确定胜利后让这位依然有些商业价值的球星上去晃一圈，保持一下关注度。
如果说王艾是即插即用、贝尔是黑白颠倒，那么j罗就是精心用了五年的智能手机：又迟钝又没电，全仗一个壳子好看。
不过令场下的王艾意外的是，c罗忽然踊跃起来，频繁跟队友要球。赛后雷奥妮分析说是因为包括西班牙足协、《马卡报》以及金球奖、世界足球先生最终决定日期越来越近的原因，他忽然有了紧迫感，在王艾离场后他有了单独带领球队的机会。
王艾通过上赛季的实际表现事实上让出了两大奖，门德斯已经跟c罗分析过很多遍了，西方颁奖机构早已不耐烦一个中国人高居榜首，以前只是没办法，他所在的队伍不是双冠王就是三冠王，他自己不是欧洲金靴就是创纪录的欧洲金靴，再不就是世界杯冠军，不给他不行。
但上赛季是个机会，王艾初来乍到，而他根深蒂固，而且还不是什么世界杯年，王艾想弯道超车也没机会，加上改变踢法去玩助攻了，结果欧冠金靴输了。
内因外因一起到位，没道理不是葡萄牙人获奖。
再说，堂堂足坛超巨跑去参加奥运会田径项目，国际足联心里其实是老不乐意的，就跟中国足协一样。
但王艾让是让了，可本能的表现依然让c罗不安。现在的他已经不奢望在球技上超过王艾了，只求能在重大荣誉上多拿几个。
听雷奥妮这么一说，王艾便付之一笑：反正不是我的，你随便好了，我依然按照我的节奏和需要去踢。
在家吃过晚餐，众保卫和助理玛丽莎收拾行李出门去机场，雷奥妮则带着钱自强、苏石、安娜和她的保卫准备前往意大利考察亚欧之光欧洲总部的运行情况。
第二百二十二节 超巨闪耀国王宫（二）
10月3日中午，王艾走出bj国际机场，踩着落叶上了自家的面包车。
“凉了啊。”王艾紧了紧衣领子。
“是啊，深秋了。”颇为文艺的李林澹定的摇着方向盘。
“话说，你有中巴证么？”王艾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作为服务人员，不能说没有。”
“那到底有没有？”
“你不知道驾驶证能升级吗？考就有了啊。”
瞅着王艾“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李林反而道：“飞机上睡得挺好？”
“倒还行，最近有点累，然后刚才叫小风一吹这会儿有点冷。”
李林伸手试了试暖风，没说什么，油门稍微开大了点直接往dc区家里赶。那边虽然面积不如海淀的，也更不如颐和园那边的，但要说住下王艾家这几口是没问题的，后罩房三个大房间呢，还不算跨院。
赶上这趟回家有跟体育局协商颁奖的事儿，王艾想要征求一下父母意见，所以要住这边。
过几天就是和澳大利亚的比赛，然后就要南下武汉准备和阿联酋的比赛，按王艾估计体育局不会错过这个和自己面谈的机会。
到家里时王艾简单吃了点东西便跑到后罩房，现在也说不清属于谁的房间里，关严窗子，掏出大棉被，开上空调24度开始睡觉。
一直到晚上被喊醒，暖呼呼的出了一身汗，王艾感觉精神百倍。
可惜一出门叫风一吹又蔫了。
王斌瞅着饭桌旁坐没坐相的儿子，忍不住对几个孙子道：“你们别学你爸，他应该是最近得病了，你们要站如松坐如钟，听到没？”
王胜、王中华、王兔齐声答应，王红妆特意挺了挺腰板：“爷爷，是这样吗？”
王斌慈爱的看着唯一的孙女点点头。
至于王北海，压根不出席，人家吃喝拉撒都是订制！
“你不是在四川吗？咋跑回来了？”王艾瞄着风尘仆仆的许青莲。
许青莲从几个孩子身上收回视线，白了王艾一眼：“狮子和我说，有球迷表示为什么你老婆不在身边，反而是一个助理天天出镜，是不是我们感情出问题了。对了，我们感情是不是出问题了？”
“是。”王艾没好气的用大舌头的吐字应了一声。
许青莲笑呵呵的把目光看向艾小青，婆婆就是给力，伸手就给了丈夫一个脑瓢：“好好说话。”
“欸，老娘！”王艾腆着脸笑嘻嘻。
“好好吃饭。”艾小青没给儿子好脸色，一堆孩子看着呢，你们这个家本来就乱，你还不小心点，指不定给孩子留下多少心理阴影呢。
饭后几个孩子在专门开辟出来的东跨院的儿童房玩，在丈夫和孩子之间果断选择孩子的黄欣跑去看着，康丝带着王北海也跑去培养他们兄弟感情去了，房间里就剩下王斌、艾小青、王艾、许青莲四人。
“知道该怎么跟体育局领导说吗？”王斌澹澹的喝了口茶。
王艾歪在沙发扶手上：“坚决服从上级命令，坚决配合上级要求。”
王斌点点头，懒得纠正儿子的坐姿：“虽然这事儿不是你搞出来的，但毕竟是你引起的，我分析体育局的领导应该是挺被动的，有些人也许会迁怒你也说不定。”
王艾晃晃头：“我这些年算看出来了，只要我在这，就永远也难免看不惯我的。我成绩已经这么好了，还是有人说三道四，没办法的。”
王斌嗯了一声：“抓主要矛盾、主要人群、主要利益，永远站在绝大多数人一边。”
王艾眨眨眼，忽然笑道：“老爹，你不同意我当那个院长？”
王斌摇摇头：“咱家装得下一个院长的错误。”
王艾嘿嘿一声，艾小青忽然道：“儿子，你是咱家里最光芒耀眼的那个，很长时间里咱家麻烦少都跟你有关。但现在也不只是你，你媳妇，青莲也是家里的一根柱子。”
王艾笑嘻嘻：“听说了，人民大学客座教授，号称新世纪以来中国经济理论最大的突破，啧啧，一派宗师啊。”
艾小青没理会儿子的阴阳怪气，许青莲轻轻哼了一声：“东院的那个公主也是。”
艾小青赞同：“是啊，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居然顶用了。就是可惜了雷奥妮，本来以她在德国和中国之间的特殊地位，她本来可以有更大作为的，太懒了，这个小狮子，玩够了就不玩了。”
王艾试探的道：“好像今年夏天默大妈来访问，她也陪同了吧？”
“要不说她懒呢？作为两国体育交流的标志性人物，她可以有更高地位的。可她不争不抢的吧，人家来了要找个在中国影响巨大的德国体育人物，还得带上她，多好的机会。”
王艾沉默片刻：“让她玩吧，赶上年轻，等过几年玩够了就该干正事儿了。”
艾小青撇撇嘴，心里的爱意却溢于言表：“玩不够，都多少年了？算了，让你爸接着说吧。”
王斌隐蔽的翻了个白眼，才想起我来？你们闲扯这一大通有什么用？
“那个院长，你那个姐夫就是让你去趟雷的，你愿意？所有他不好处理的事情最后都会推到学院那边，什么教练员资格、中超、中冠、中甲准入审核，还有更重要的赞助商合同审批，权力是不小啊，可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办？”王斌指点道：“到时候来找你的最起码都是足球圈里的，这么大点的圈子绕着弯都和你有关系，还都是很近的关系，你怎么办？”
王艾抽了抽鼻子：“铁面无私。”
然后补充道：“谁的面子也不如我的名声重要。”
“名声？”王斌摇头：“你要名声就得大开方便之门，可大开方便之门联赛坏了你的名声还是好不了。要我说，你就不要接这个活。上到体育局下到足协，你真要不干，没人会强逼你，反倒又都是人想干。”
“他们想干，可他们干不好，这个位置就如老爹你说的，是替高指导也是替足协把关平事儿的。放眼全国，像我这样有成绩、有人脉、有关系、有威望、家里还有钱的还有谁？我如果都拿不住，谁还能拿住？说句大话，高指导都拿不住。”
第二百二十三节 超巨闪耀国王宫（三）
“你改变不了中国足球的大环境，不要因为你带领国家队创造了历史性的成绩就认为可以心想事成了。”王斌看着儿子：“真进入足协体系你就会发现想要干点什么处处都是阻力，想要动谁个个都有背景，你真想做点事儿就要做好骂名如潮、天下围攻的准备。”
“那么严重？”
“改革者莫不如此，尤其是在沉疴已久要去旧迎新的时候，你动了人家的饭碗，人家不把饭碗砸你脑袋上？守旧派的反扑历来是非常凶勐的。”
王艾端正了坐姿，低下头认真思考：“也许，这就是高指导让我去学院的原因。那边预期能量很大，但暂时的就是个科研机构，教练员培训也基本就是个橡皮图章，来了乖乖听话人人发证。”
“你能认识到这点很好，我看你那个姐夫也是想着温水煮青蛙。但是啊，中国足球国家队成绩是要滑坡了，到那时你们奋战十年扭转的舆论环境还会重回旧轨，甚至成倍的反攻倒算。一旦那种情况发生了，你们这些想做事的就难了。放弃了轻松，但一世骂名。坚持了就会内外夹击，倍感痛苦。”
王艾搓搓额头：“那我就和新闻界保持密切联系，一步步解释、科普，反正理论上的东西也无需瞒着谁。”
“老百姓理解容易，以你的好感度和口才应该不难。但问题是，被你们影响到的那些权势人物，怎么办？你扛得住吗？”
“那咋办？”
“所以才要你不干。”
王艾左思右想，晃晃脑袋：“我还是得干，不能让高指导一个人拼，他拼不动，他那小体格和我可差远了。他那个世界级教练不怎么被承认，我不同。”
“……非要干？”
“你要不说这么难，我还没多大兴趣。”
“那行，你记住两条。一是多请示多汇报，最好把你的所有设想都让上级、我是说尽可能多的上级理解，这样权势人物就无法借重体制内渠道。二是心要狠，手要柔，方向要明确、不变、坚定，但具体事务处理要圆润，调和，尽量不和人发生直接的、你死我活的冲突。”
王艾认真听着，艾小青听到这插话：“你不是最崇拜教员吗？那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你该知道。不是生死对手，都要尽量给机会。”
“原则要坚持，事情也要做，但要做的尽量低成本。”王斌认真的道：“所谓低成本，懂吧？”
王艾点头：“包括办公的低成本，行政的低成本，负面因素越少，阻力越小，成本越低。”
王斌点头：“守旧派是一股可能互相联络、结成联盟的力量，但在你的工作中，你仍然接触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各有各的思想、利益的人，这决定了你可以在原则上对守旧派不妥协，但在具体工作中却可以对守旧派的个人去调和。”
许青莲见王斌有些说累了，给倒了一杯茶顺便说道：“爸爸的意思是就像我们国家对待资本的态度，本质上、长远的是要消灭剥削的，但眼下是可以调和、利用、合作的。”
王艾长出了一口气：“明白了。”
许青莲笑道：“你本来就该想明白，是不是别的事情太多来不及仔细考虑？”
“我是觉得起码是几年以后才能正式开始呢，所以就没着急。”
“等不了几年了，风声已经传出来了，据说还是韦主任亲自放的风。”
王艾吧嗒吧嗒嘴：“老头子很坏嘛，这是生怕我跑了呀。”
“反正现在是你退下来的最后机会，你不能等组织正式任命了再反对，那叫临阵脱逃，组织上还得选别人。越是对你寄希望大，找人替换你越麻烦，你说了，你的作用全国没有第二个人能起到。”王斌说到这摇摇头：“本来合计着你风光这些年该韬光养晦了的。”
艾小青看着儿子道：“我和你爸是担心你走钢丝时间太长了，就丧失了敏感性。现在你的名声太大了，足球超巨、田径超巨。你可能会下意识的蔑视院长工作的难度，蔑视那些反对者。可实际上，在足球圈、田径圈里他们确实不如你，一帮人捆一起也不如你。可你别忘了，足球圈、田径圈不是独立的圈子，恰恰是外部更强大的圈子渗透形成的。比如恒大、苏宁等等，你收拾这两家俱乐部容易，从上到下没人能在足球圈里反抗你。可足球圈之外呢？许老总、张老总面前，你是个什么？”
王斌敲敲桌子：“我想你不会湖涂到动用家里的力量。”
王艾神情严肃：“当然，那成什么了？因为我的足球管理工作，引来毫不相干的巨型商战，我家，我都会被人笑死的。不管遇到什么阻力，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会控制在学院的范畴里，足球圈起、足球圈收。”
“他们一旦动用外部力量呢？”许青莲笑吟吟的问道。
王艾的眼睛瞄向故宫的方向，嘿嘿一声：“那我这个小卒子就得找将军了！”
真正的家长王斌、艾小青都没嫉妒，反而很欣赏：“忘了你四大集团太子爷的身份，单纯以足球专家、足球功勋身份去执掌学院，家里顶多能给你提供一点附加的，也是控制不了的保护，毕竟我们不能脱离父子关系。其余的，自己能处理就处理，处理不了就找组织。因为你的院长，不是王艾的院长，而是组织的院长，你在那个位置上本就是组织的一部分。动用外部力量对付你，就是对付组织。组织的对手当然应该由组织来对付，而不是你，或者我们家。”
见王艾听懂了，王斌挥挥手：“去训练吧，然后早点睡，估计这两天体育局就得找你谈话。记住了，一切听从组织的就好，反正那点外国的奖，咱也不缺。”
瞅着儿子走了，儿媳妇也起身跟着走了，王斌舒了口气伸了个懒腰：“生这么个认死理的儿子，这给我累的。”
艾小青竖起大拇指：“不错，把两个博士说的频频点头，王斌你口才见长。”
第二百二十四节 超巨闪耀国王宫（四）
10月6日晚上八点半，鸟巢体育场。
秋风萧瑟，球星们不得不进行激烈的热身，还穿上了内衣来保暖。
为什么主办方不是温暖的南方，大家心照不宣。
“赛前要点给你们讲完了，不出意料的话澳大利亚排兵布阵就那样，所以今天的比赛以我为主，打出我们的水平来，比赛就能拿下。这么冷的天，首都球迷还跑来支持我们，要对得起他们。”老唐站在更衣室门口对大家做最后的鼓动。
王艾、陈涛、赵旭日、周海滨等头面人物纷纷点头，老将里头除了一个郑智之外就没有了。还算年轻的武磊也26了，不是老唐他们不去挖掘年轻球员，而是真的进不来，打到40强赛的阶段就已经打不动了。
“索性王艾还年轻，以他的身体素质和状态，再过五六年依然能打。”老唐望着大家出去的身影默默想到。
只是么，从02年一直干到22年，足足20年的国足领袖，老唐就一阵牙疼，这可是实打实凿的中国足球皇帝了。到时候别说主教练，就是足协主席都压不住他。
在bj球迷的呐喊声中，90分钟的比赛瞬息而过，中国队结结实实赢了个4:0。澳大利亚队打的束手束脚，也不知道是天冷还是心冷，王艾是在开场不久打入了一个小角度之后就转换角色一直帮着队友来着，他的表现也应了赛前许多人的猜测。
近几年来的国家赛事王艾已经很少进球了，相比他在职业赛场动不动就场均两个、三个，表现的极为克制。足球圈内部人士对此高度赞赏，王艾是为了带队友。球迷圈子里则有不同解读，比较友善的一种是：对手太拉，王艾懒得打。
bj球迷不像沉阳球迷那么野性，没在看台上起哄让王艾跑一个，尽管许多人是这么想的。王艾也就装不知道，赛后赶紧换衣服出门上车回家。这两天他睡眠一直不太好，外加有点着凉。
下一场比赛对手是泰国，地点是武汉，所以球队给大家放假两天，大后天到武汉集合就行。
老唐这么安排也是怕大家舟车劳顿的再受了伤，就这么几根韭菜，断了谁也补不上，更不用说王艾、陈涛这种了。
家里给王艾准备了浴缸、姜汤、鸡汤、大麦茶，王艾进了家门还舍不得脱外套，就这么抱着肩膀子到了浴室，问了声孩子们都睡了就没再多想，一屁股坐浴缸里热的龇牙咧嘴的。
“全是水啊？”王艾都囔着看向许青莲端来的托盘。
“省的你肥了。”许青莲笑吟吟的拿起鸡汤：“先喝这个，鲜着呢。”
王艾喝完了鸡汤又咳嗽一声拿起姜汤，深吸一口气咕冬一口闷掉一半，又喘息几下喝光最后一半，然后瞅着许青莲端来的大麦茶发呆：“这半夜得起来多少回？起不来还不尿炕？小心我把你们冲床下去。”
“少废话，来，熘熘缝。”许青莲拿着大麦茶就要往王艾嘴里灌。
“还熘缝？”王艾挣扎道：“我肚里哪还有缝？”
许青莲要抓王艾的鼻子，王艾伸手反击：“你才有缝！”
许青莲往后退了一步：“不喝我倒你身上！”
“行行行，喝。”王艾站起身给肚子一点空间，接过来大麦茶豪爽的一饮而尽，然后就坐不下去了，只好站着跟许青莲耍流氓：“来，尝尝你男人的味道，这几天不是陪着康丝带孩子就是琢磨我的事儿，冷落了你吧？怪不得一个劲惯我，这是给我半夜起来偷袭你的机会呢？现在就来。”
“我不、我不、我不。”许青莲嘴上反抗，倒也没怎么挣扎。
在一起十年了，男人依然饱含热情，也许这就是最美的告白。
“我好吧？”第二天天色微明，许青莲伏在王艾胸前美滋滋的道：“看你今天精神多了。”
王艾伸手摸着许青莲的头发，仰面朝天看着天花板：“嗯，头不疼了，醒的也早了……嗯，晨练呐？”
许青莲被压住却笑呵呵摸着王艾的脸：“看来你是真好了？”
“请看我的实际行动吧！”王艾瞪大眼、咧着嘴。
黄欣来喊两人吃饭的时候，战况正烈，她也不着急硬是在一边欣赏了战役的**阶段。战火中的夫妻也不在乎，谁没见过谁？等战况平息了才想起来吃饭的事儿。
“今天早晨吃西餐，牛奶热热就行，你们先洗洗吧。”
许青莲下地路过的时候忽然摸了下黄欣的脸：“敌军还有弹药，上。”
黄欣白了这个当年的学生一眼，等许青莲咯咯笑着进了浴室才发现眼前暗了下来……一声惊呼就落在了依然温热的床上。
拿玩具逗着婴儿车里的儿子，康丝好笑的看着一起下楼的三人，对王艾竖起大拇指：“博士，厉害了，去一个灭一个。”
王艾嘿嘿一声走过来先撩了下儿子，有弯腰亲了下康丝的脸蛋：“快点好起来啊，古诗云：遍插朱萸少一人。”
康丝推了王艾一下：“去去去，那诗是这意思吗？你别教坏了咱儿子！”
黄欣颇为不好意思，拿起牛奶去厨房微波炉了，许青莲倒是一如既往的脸皮厚，走过来在康丝另外一边脸上亲了一下：“孩子都送去了？真是辛苦你了啊。”
“我是康妈妈！”康丝颇为高兴的晃着身子。
许青莲坐在康丝对面一只手拄着下颚，美丽的眼睛望着自得的康丝：“真羡慕你，一点点高兴的事就能让你一直保持开心的状态。”
康丝从快乐中抽离出来转回身也学着许青莲一样的坐姿，还特意调整了一下学的像点：“我也羡慕你，不管心里多少事儿，脸上都是笑呵呵的。”
“我脸皮厚，咱们男人说的。”
“我心眼小，嗯，我自己说的，哈哈。”
黄欣端着牛奶回来，冷不丁的听许青莲说：“心眼大的，其实不是我，而是黄欣。”
黄欣莫名其妙，王艾都好奇，许青莲笑呵呵的道：“你们看黄欣什么时候着急？这么澹然是因为看穿了太多事，所以才永远不紧不慢的。”
黄欣翻了个白眼，看向王艾：“早晨我接了个电话，阎副局长秘书的，通知你下午去一趟体育局。”
第二百二十五节 超巨闪耀国王宫（五）
国家队放假两天，比赛前两天到武汉集合就行，所以王艾的时间还算充裕，上午到亚欧之光总部逛了一圈，就在亚洲金融大厦附近不远的一栋独立大楼。经过许青莲、刘丁香两任老总接班管理，还有商务部、外交部相应单位的支持，这家不起眼的跨境电商正在发挥越来越大的独特作用。
王艾走马观花看了一圈，啥也没说，复出的刘丁香管的不错。受益于互联网时代的互联网企业在管理上有许多时代性的特征，比如隔着整个欧亚大陆的欧洲分部也没有能够表现出什么独立性来，总部这边丝毫不担心那边的管理者起了什么二心。
每天各管理层的视频会议频繁，情况了解极深，远隔万里也跟出门邻居差不多，这无形中降低了刘丁香的工作难度。而远比米兰之光起家早的超越体育和cy体育，至今也没有完全完整整合。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王艾和许青莲从刘丁香的办公室离开回到家里吃了午饭，小憩片刻便再次出门直奔体育局。
阎世铎的秘书领着，王艾熘熘达达到了一间小会议室，一进门被吓了一跳，这阵势，七八个人，一瞅都是领导那种的。
听阎世铎介绍还有组织部的人，王艾刚才一路上心里的滴咕算是了落了地，看来今天不只是商量外国颁奖的事儿，还打算把中国足球学院的任命一并搞定了呀。
“领导们工作都忙，这，我怪不好不意思的。”王艾寒暄道。
阎世铎瞅瞅左右笑道：“我们忙，你也忙啊，所以只能抽时间聚一起把问题尽量一次性解决。”
王艾嘿嘿一声，左右看看坐在阎世铎等一排领导的对面。
阎世铎言简意赅：“今天找你来两件事儿，一个是你汇报上来的一些亚洲国家体育主管部门要因为你在里约奥运会上跑出来的9秒48而给你颁奖的事儿。这件事儿将由我还有我们对外联络司的同志和你协商。”
王艾点头，阎世铎接着道：“第二件事儿是由足协主席、党高官韦迪同志汇报的关于明年初组建中国足球学院以及任命你为学院院长的事情，这件事将由我们组织部的同志和你谈话。”
王艾严肃点头，虽说他内心深处还有些事情没有考虑透彻，但事到临头也无需多想了，反正得干！从在老高家摔门离开而没有直言说不干的那一刻起，王艾就已经被事实上纳入到了这个轨迹中。
“先说第一件事儿。”阎世铎咳嗽一声：“最近通过我们了解，大概有日本、韩国、沙特、泰国、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新加坡等七个国家明确提出要给你颁奖。考虑到你一直没有明确表态，所以一旦你开始接受，还有可能更多。在这里必须说明的是，你的里约奥运会表现，确实给亚洲人争了光。其他任何项目尤其是技巧性项目，我说的也包括足球，都不如田径这种纯粹的较量在精神领域的作用大。亚洲国家近代以来备受殖民主义侵害，许多国家、国民甚至文明都产生了自我怀疑，你的成绩突破雄辩的证明，亚洲文化没问题、亚洲人没问题。我想，这是许多富有雄心的亚洲国家为此喜出望外的原因。”
王艾谦逊的低了低头，然后嘿嘿一声：“其实就是没有我，这种突破也是早晚的。”
“为什么这么说？有什么理论依据？”对外联络司的领导好奇的道。
“从生物学上讲，不论什么人种都没有生殖隔离，这说明各个人种只有一些外在的区别，而没有本质的区别。所以决定了各种项目，尤其是田径项目上的成绩差异，是后天形成的。”王艾侃侃而谈：“比如游泳，为什么白人成绩好？因为白人国家普遍经济发达，家庭、社会能支撑得起游泳这种高成本的项目。为什么黑人田径好？因为田径成本低，有腿就行，这无形中为两个人种的运动选择做了划分，有了导向。用经济学的话讲就是看不见的手在指挥这两个人种去选择项目，那么自然而然，选择的多了，出成绩的就多了。”
“中国呢？是不是还是你的国家发展阶段论？”对外联络司的领导笑道。
王艾有点懵，想了想才明白，笑道：“我那就是那么一说，还需要专家学者一起研讨。”
在座的领导纷纷微笑，一个人道：“小王儿你不要那么谦虚，我们体育界出来的硕士虽然不少了，但都是体育行业本身的，不像你是哲学的，听说你还涉猎了农学、数学、文学？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你的国家发展水平决定了体育尤其是高成本项目水平的论断，通俗易懂，道理深刻，已经越来越多的被体育界人士采纳。”
王艾拱手：“侥幸、侥幸，各位前辈抬爱。”
阎世铎笑着打断王艾的废话：“你接着说，说完整，中国的部分。”
“我们中国文化比较强调技巧，不主张单纯的身体优势，所以我们的优势项目往往是技巧型的。这种文化特质与我们的国家需求深度关联，简单点说就是如果弘扬身体优势的项目，就会形成血统论，会制造阶级固化。而弘扬技巧型项目则人人如龙，人人都有机会成功，当一个国家每个人都信心百倍，这个国家自然发展的快、发展的高。”王艾说了一段，等了片刻又接着道：“另外就是我们的发展阶段问题了，体育较量的虽然是顶尖运动员，但顶尖来自民间，民间的盘子越大，则尖子越高。发展阶段当中有一个很重要的指标就是可支配收入，是去掉衣食住行基本收入之外的部分，这部分产生了包括文艺体育在内的消费。所以我们虽然人多，但每个个体的投入水平都比较低，当然成绩就差。而一步差、步步差，最后到尖子那，小项目还好，我们人多能选出来天赋异禀的冲抵他们的物质优势。而大项目就不行了，人家也经过了充分动员。”
第二百二十六节 超巨闪耀国王宫（六）
领导们默默无声，纷纷用眼神儿鼓励，王艾却不想班门弄斧，他觉得这帮老头子是戏弄他，所以简单总结道：“当我们的物质文明也达到发达国家水平，自然饮食结构也和他们趋同，比如田径项目至关重要的肌肉生长就和肉食或者说蛋白质摄入直接相关，难道我们的小孩子不爱吃肉么？吃不起，所以我们的少年肌肉成长就不行，底子不行，长大了也不行。而当基础变了，我们的国民身体素质平均上来了，那么部分拔尖运动员早早晚晚都会在田径这种单纯力量项目上取得突破。”
“我只是把这个进程提前了，没有我，早晚也可以。”
阎世铎指着王艾冲左右道：“小王儿的谦虚就是这么扎实。”
大伙笑过之后，阎世铎道：“好，你已经解释了你对里约成绩的看法，那么说说吧，你对外国政府给你颁奖是什么看法？对组织有什么要求？”
“我没什么看法。”王艾很是坦诚的道：“实话说，奖么，我们运动员都喜欢，我们不就冲这个么？整个模式也是奔着这个的，我也一样。但对我个人来说，国外的奖已经拿过很多了，心思多少有些淡了。而且我更清楚的知道，虽然这个事儿有一些奖励我的意思，但因为我的身份，所以这种奖励必然和我们国家的体育外交产生了密不可分的关联。作为国家培养多年的……嗯，运动员，我当然以国家利益为导向。”
领导们默默看着王艾，就见王艾目光清澈：“所以我的态度就是，局里让我领，我就领，局里说不合适，我就拒绝。我个人没有任何意见，没有任何要求。”
在阎世铎脸上露出笑容的时候，王艾看着他：“领导，这件事儿虽然最开始对方都是联络的我，大概他们是习惯了这种模式。但我现在想把这件事儿彻底委托给局里，我个人不再和他们接触，由经验丰富、见多识广、深谋远虑、肩负大局的局里来遴选把握这件事儿，到时候通知我一声就行。”
阎世铎看看左右，大家会心一笑，阎世铎重新看向王艾：“行，我就不多表扬你了。事实上从你主动汇报的时候，我们就猜到你的想法了，很好，我们谈下一项，关于中国足球学院你的任命问题。”
王艾保持严肃，各位与会者的神色也严肃起来。
“根据足协报上来的构想，未来领导中国足球的机构将从足管中心、足协再分出来一个就是足球学院。足管中心出政策，负责领导；足协去执行，负责落实；学院搞后勤，负责辅助。学院的后勤包括技术研发和人员培训，是为中国足球提供各岗位人才和技术的单位，归足管中心和足协双重领导。学院要在足管中心出政策的时候提供资料作为政策依据，要在足协办联赛、青训时提供人才、技术以及数据作为执行导向。这个定位，你清楚了吗？”
王艾点头，阎世铎看向一旁组织部的领导：“下面由组织部的同志和你谈话。”
组织部的领导笑眯眯的：“小王儿，组织上对这个学院院长的岗位是很重视的，经过多轮内部筛选评议，最后才初步拟定了你这个人选，这是对你的信任，也是对你的期盼。你过去的表现赢得了组织的信任，你的能力让组织对你有所期待。但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明白吗？”wap
王艾点头：“院长不是我王艾的，是组织的，是国家的，我只是恰逢其会去负责那个岗位的工作而已。没有我王艾，院长也会有，我可能只是各方面综合比其他人合适了一点，但绝非非我不可。院长比我大，我只是暂时的和它重合，未来我也会和它告别，我会珍惜我在岗的每一天，尽力完成上级交给我的任务。”
组织部的领导不断的低头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听王艾说完了抬头笑笑：“你的条件确实比其他人更优秀一点，尤其是你的学历、你的眼界、你在国家队队长期间的领导能力。但是，时代是不断进步的，工作需求是不断提高的，你要做好工作还要不断学习，对吗？”
王艾点头：“是的，中国足球的人才、技术与发达国家水平还有一定差距，而且鉴于足球这项运动的受众范围特别广，其必然与各国的文化特质产生深度关联，中国足球必然是一个中国特色足球。这不是谁去追求特色，而是本质如此，前提如此。对这些问题，我目前还没有彻底想清楚，院长的岗位给我提供了一个机会，一个获得更大范围调研资料、和学者们深入交流的机会。另外，作为一家科研单位，院长不学习怎么去领导呢？”
在座的人们纷纷一声轻笑，王艾的回答虽然不是中规中矩，但很有内容，甚至点明了他上任后的工作方向，沉稳老练中带着明星运动员的锋锐朝气。
“作为一个领导，你也不能光想着自己解决问题。组织上对班子成员已经有了人选，你上任后要注意团结同志，增强班子的凝聚力和战斗力，要注意团结下级，关心爱护同志们。唯有如此，设想中的中国足球学院才能充分发挥功能，为足管中心和足协的领导工作提供充分帮助。这一点我要特别提醒你，王艾同志，你是个非常成功的运动员，经常有人说哪怕在11人的足球场上你也能自己解决问题。但在上任后，你切不可将这种思路和作风带到工作中，哪怕你确实能个人解决一部分问题，也不能忘记发挥团队的作用。你要牢记，解决问题不是领导的全部，带领团队、培养团队也是领导的任务。因为任何人都不可能自己解决所有问题，一个成熟强大的团队才能胜任。”
王艾有些愣神，一直到人家说完了阎世铎咳嗽一声才回过神来，长出一口气：“谢谢领导的点拨，我还真是没太注意这方面，我会多和同志们沟通的，如果我对那就大家一起来做，如果我不对那就谁对听谁的。”
第二百二十七节 超巨闪耀国王宫（七）
王艾的回答依然那么剪短有力且……不拘一格。
领导们心中暗笑，却也各自感慨，专业人士就是这样有个性，却也是他们的宝贵特点。如果都在宦海中磨砺的失去了棱角，工作也就很难取得突破。
“我觉得你刚才讲的一句话很好，院长是组织的、是国家的，不是你的。任何一个岗位的设置都是组织看到了工作上的需求，然后才去选拔适合的人去执掌。你要牢记一切的工作都了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你在院长岗位上的每一项决策都会对中国足球发展乃至中国体育产生或大或小、或长或短的影响。中国足球学院是中国所有运动项目中第一个设置的专门科研机构，而你是它的首任领导，以你不到30岁的年龄来领导这样一个重要的副厅级单位，组织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希望你一颗公心、两袖清风、铁面无私。”
王艾身体坐的笔直：“从我个人来讲，我退役后有许多选择，比如贝利、马拉多纳那种重大场合露露面的，享受追捧、工作还轻松。也可以去搞商业、搞慈善、搞学术，或者干脆回归家庭。组织决定让我去负责学院工作，我是激动的，因为我希望做一些有益的实质性工作。”
王艾说的话拐了个弯，但含义大家都听懂了，简单说就是：我本来可以回家当我的大少爷的，我没什么需要以权谋私的东西，我接受组织任命就是想为中国足球做一些实质性工作。
回答依然不标准，但很硬。
从王艾的回答一出口，大家就对未来的中国足球学院有了预期，那必然是一个很刚的地方，必然是中国足球体系里最头铁、最认死理的单位。可这本来也是组织同意足协建议王艾作为首任院长的原因。
全国上下，没人能腐蚀得了他。
谈话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多才结束，最后的部分是对王艾的纪律要求，说的王艾直冒冷汗。好在领导也没深说，就是敲打了一番，组织谈话就过去了。散会后，阎世铎把王艾又留了一会儿。
“还是两个事儿，第一，近期局长可能要找你谈话，主要是问你一些技术问题。你在练田径的时候，就是第一次参加全运会那时候，是不是去过沈飞，去过大连海事学院？用了人家的技术设备是吧？局长很关心这方面，准备在更多的项目里用高科技来做扎实的推进。另外就是运动员选拔，尤其是大赛，中国足球先行一步搞了各级标准，领导也很感兴趣。”
王艾恍然：“这个事儿啊，好事儿啊。”
阎世铎嗯了一声：“咱们局长可是工程师出身，早有这方面想法，听说你的事情以后就想找你谈话，不过这两天没时间，大概你在武汉那边踢完了之后才能抽出空来。另外一件就是几个月以后你就要正式上任了，但你还在皇马踢球，想好怎么领导工作了吗？”
“有点想法，但要看班子成员都有谁，如果投契就省点心，如果不熟就费点力气。但无论熟不熟，最后决策权我都不会放，尤其是人事权和财务权，总之行政方面我是一定要抓在手里的。相反，科研那边我可能会放一放，反正他们可能三个月半年才出一次成果，我审核也来得及。”
“就不怕拖累了工作？毕竟你和国内距离远，还有时差。”
“不怕，我会经常召开办公视频会做沟通，了解情况。日常工作虽然肯定得副院长负责，但我会要求所有文件都必须在出台当日传真给我，我有一票否决权。如果副院长不配合我工作，不服从我领导，我会建议上级换人。谁敢不尊重我，我就一定不尊重他。”
阎世铎看着王艾霸气侧漏的样子觉得好笑，又觉得本该如此：“那对于资质审核方面你有什么考虑？”
王艾嘿嘿一声：“这就是远程办公的好处了，我准备拖。各种审核，如果小小不然的，比如教练员资格什么的，先让副院长们负责，差不多就行。但联赛资格、赞助商合同，我准备能拖就拖。”
“为什么？”阎世铎好奇的道。
“因为中国足球尤其是联赛方面，现在需要踩刹车。”王艾认真的道：“狂飙突进的太久了，需要稳一稳。我宁可叫他们说我尸位素餐，办公效率低下，也绝不轻易批准，省得给人制造机会。我认为，只要我不动，蛀虫就找不到机会。”
阎世铎思量很久：“你这个思路的本质是稳，是不进行大刀阔斧的变革？”
“啊……对！”王艾连连点头：“就是这个意思，过去怎么办还接着怎么办，哪怕不是最好的，我也轻易不动，等时机成熟了，想法成熟了再推出。”
“嗯，好吧，这都是你以后的具体工作了，我就不多说了。”阎世铎欣慰的看着王艾：“你小子，一转眼也走上领导岗位了，当年么，我还记得你跑水上中心撩拨人家小姑娘的事呢。”
王艾嘿嘿一阵乐：“不瞒您说领导，当时我就是觉得人家的项目好玩，我们踢球的大夏天的一身汗，人家多好？天天泡水里，我还真没有少年慕艾的心思，真的。你看我这些年虽然和她们联系的不多，但没有一个人说我有歪心思的。”
“那是因为你早早的就把媳妇领家去了吧？”阎世铎笑了两声，指着王艾晃了晃头，有些话没法说了。好在这些年没出啥事儿，不管怎么办到的吧，总还是办到了。
从体育局出来已经天色擦黑了，领导没留饭，王艾也没说请。这时候正敏感，大家都得避讳点，王艾也就溜达的回到了dc区的家。
一进门正看见时文君从厨房拿着垃圾出来，王艾立刻张开双手“哎呀呀”叫着冲了过去。小美人儿吓一跳，等想起来跑的时候，那哪跑得了？人家9秒48来着。
“干什么你？”
“好几个月没看着你了！来，香一个。”
第二百二十八节 超巨闪耀国王宫（八）
小美人儿一直到晚饭后都没给王艾好脸色，倒不是王艾毫不掩饰对她的兴趣，而是恰好被放学的孩子们看到了，从大到小挨个要王艾“香一个”。结果，说好了的第二天陪着南下武汉也没成，甚至当天晚上小美人儿都留宿在dc区生闷气。
早晨收到一条短信，王艾的：“我不想你了！”
小美人人顿时精神了，满怀怨忿杀到海淀，迎面王艾跟个浪荡公子哥似的晃悠着，手里却拿着一个条幅晃来晃去，落款写着“启功”俩字……一直到被按在床上，小美人儿都没撒手！
“生活已经如此荒唐，书法是我心灵寄托！”这是小美人儿的名言。
为此，家里所有人，这些年来通过各种途径给她找字帖，这幅启功的字就是昨天晚上王艾托人买的。
10号中午，王艾抵达武汉。许青莲制止了王艾非要带小美人儿的想法，让她安静的在家歇几天，顺便享受她的文化生活，许青莲自己暌违数月再次以王艾夫人的身份公开亮相，给球迷一个交代。
夫妻俩果不其然在国家队入驻的酒店门口被记者们堵住，王艾挺拔如松，许青莲笑颜如花，各种有的没的问题，挑挑拣拣、三三两两说了十分钟，两口子携手进入酒店。
“武汉好东西很多，这几天你就可劲玩吧，正好也累的不轻。”在酒店房间里，王艾一边收拾行李准备下楼吃午饭，一边对许青莲交代。
“哼哼！”进了酒店就变了脸的许青莲道：“你还知道我累？”
王艾拍了拍胸膛：“生命在于奔波，价值在于卖命！”
“滚蛋。”许青莲声音清脆，一转身趴在床上颠了颠，又站起身从窗户看着脚下的滚滚长江，发了会儿呆才想起来自己也没吃午饭，可一转身惊讶的道：“你怎么还没走？”
王艾回过神指了指临江的窗户：“我在想……”
“不许想！”许青莲上前踢了王艾一脚，语气忽然变得哀怨：“就不能想点别的么？大赛临近，事关千千万万球迷的梦想，你居然如此关键时刻还溜号，你怎么能这样？”
王艾挠了挠脸：“说的好，我今天要头悬梁锥刺股，24小时训练一直到后天！”
两口子就这么打情骂俏的出了门，正好隔壁武磊出来，他笑嘻嘻上前：“师哥、嫂子！”
“小仲呢？”王艾拍着武磊的肩膀。
“在家养胎呢。”武磊相当耿直，有啥说啥。
许青莲惊讶的道：“二胎了吧？”
“为老龄化社会做贡献！”武磊正色道。
王艾指着武磊笑道：“你这家伙今天什么好事儿这么高兴？”
“见到师哥就高兴。”武磊依然笑呵呵。
王艾搂着武磊肩膀当先走，哥俩说笑着不大会儿就和大家汇合了，老唐招呼道：“咱们下午两点训练，抓紧时间吃饭。”
家属们来了不少，也跟着吃营养餐，队员们凑一起边吃边聊，足球、战术、逸闻什么都有。家属们也凑一起，什么服装、化妆、孩子、旅游……
男人们吃青春饭，男人们的老婆也吃青春饭，别管以后如何，反正眼前吃的挺爽。
饭后两帮人自行集结，家属们除了个别不舒服的以外成群结队出去浪，队员们三三两两要么休息要么凑一起胡扯。耳聪目明又地位相近的四大队长凑一起了，在王艾的房间开小会。
中国足协要改朝换代了，中国足球学院要诞生了，这都是足球圈的大事儿，王艾要去足球学院当院长更是了不得。兄弟伙都在这个圈里混，就都来问消息。
“前几天你们怎么不问？”王艾意外。
“前几天不是没经过组织谈话吗？”周海滨一屁股坐在王艾床上：“老大，真的了呗？”
王艾下意识瞅瞅门，赵旭日下意识起身去推了一把：“严实着呢，除非你这屋有窃听器。”
王艾翻了个白眼：“多大个事儿，值个窃听器钱？说吧，想问什么？”
几个人互相看看，陈涛的表现最平淡，他农场都买好了，就等退役了回家种地。可周海滨和赵旭日都是有想法的，周海滨和山东足球关系很深，早年宿茂臻有意扶持他，后来李霄鹏对他也不错，大概是自身实力够强，所以他在山东足球圈子基本是朋友遍天下，而且朋友的问题还牵连不到他。而赵旭日则有意走教练的路子，也是传统球星的路子。
赵旭日先说：“那什么，老大，听说学院负责教练证？”
“暂时不是，以后差不多。”王艾很简单的回答。
“那，我以后考证的时候……嘿嘿。”
“想屁吃呢？”王艾瞪眼睛：“老大我开门做生意你不说捧场居然还拆台？”
“不是。”赵旭日摇头：“我的意思是你严格一点。”
“啊？啥意思呢？”王艾愕然。
陈涛在一边咳嗽一声：“老赵通过欧足联的教练考试了。”
周海滨补充：“你严点他也能过，这不显得你公正吗？”
王艾咂摸咂摸滋味：“顺便排除竞争对手是吧？”
几个人哈哈大笑，赵旭日显得尤为得意：“我跟你说老大，我这证考的可不容易，下一步我还得考，争取获得执教职业队资格。我好像是我们这帮人里头第一个拿到的吧？老大你拿了吗？”
“我拿它干啥？我又不打算当教练。”王艾奇怪。
“你连教练都不是，那你凭啥主持教练资格考试？”赵旭日更奇怪。
陈涛、周海滨纷纷对老赵竖起大拇指，你丫终于犀利了！
王艾“诶我操”了一声才注意到这个漏洞，呆了半天不可置信的反问：“我他么还得考那玩意？”
“不考也行，除了咱哥们谁敢质疑你呀？更不用说你当了院长掐着全国教练的命门了？放心，不用考，真的。”赵旭日诚心诚意的安慰道。
王艾重重叹气：“我以为当了这个院长以后就可以颐指气使，想收拾谁收拾谁，想骂谁骂谁了，没想到我还得考试上岗？我跟你们说，我学习这些年对考试早就想吐了。要不，我这院长不干了吧？”新
“别介！”赵旭日方言都出来了：“你要不干，领导非得以为是我们挑唆的，我们还他么想混呢。”
第二百二十九节 超巨闪耀国会宫（九）
与泰国队的比赛掀起了武汉球迷的观赛热潮，国家队也发挥稳健，3:1取得胜利。唯一令球迷们遗憾的是，王艾全场都没上，而且赛后也没有逮到他的身影。
王艾连夜回bj，赶在第二天上午八点半之前到了体育局接受局长问询。对引进高科技手段以提升成绩的设想，王艾举双手支持，如果不是局长一会儿还有事，王艾能说到天黑！
回到家以后收拾收拾行李，看看时间还来得及，特意跑去幼儿园一趟隔着食堂的窗户看了看王胜、王中华、王红妆仨孩子，回家又和康丝腻味了好一会儿才提着行李出门了。
许青莲还要回四川养殖基地，年初雷奥妮确定的发展路线她要负责落实。小美人儿回了东北，参与“残疾人工作计划”，这是王艾和康丝早年研究的方案，随着这些年东北人口流失越发严重，有关残疾人进入北方轻工劳动的条件逐渐成熟。赶上康丝没法去，就让小美人儿去。
早年小美人儿慈善做的多，有点抑郁，后来躲了好久。可要说这一行，家里边还是她最专业。
黄欣则继续留在bj，一边照顾康丝和几个孩子，一边到亚欧之光帮着刘丁香，所以也没跟来。
这一下，王艾一个人坐在头等舱里颇为无聊。
回到马德里的时候，恰好狮子也不在，欧洲总部在米兰的亚欧之光现在是汤牡丹再管，她的性情和刘丁香是两个极端，刘丁香像小美人儿，工作中骄横霸道，能镇住场面，汤牡丹则有点像黄欣，虽说学着许青莲挺狡猾阴险的，但太好说话，以至于下边的管理者各行其是。
这种事儿被狮子遇到那还用说？王艾在bj就听说她在那边大动干戈呢。
行吧！
王艾在卧室里念叨，我他么五个女人，居然还要自己睡！
第二天早早起来训练，上午想起来还得考欧洲的教练证不由得挠头，只好找资料，下午去训练。又过了一天随队去了塞维利亚参与西甲第8轮比赛，替补登场的王艾打入一球，帮助球队7:1取胜。回到马德里休息两天，又迎来了欧冠对手华沙队，这一次王艾首发登场，只打了45分钟就因伤下场，不过比分已经是6:0，王艾自己打进4个。
又过了一天，狮子终于回来了，一到家扔下包就跑上楼：“怎么样、怎么样？我瞅你昨天摔的挺惨的？”
王艾晃着脑袋：“没事儿，就是齐达内害怕了，你看？”
王艾从书桌前站起身原地蹦了三蹦，为了让雷奥妮彻底放心还一使劲摸了天花板一把，把狮子看的目眩神池。
“唉，吓死我了。”狮子围着王艾转了一圈伏在他的后背上：“姐妹们都有工作，只有我在你身边，结果我还忙上瘾了。你昨天打个华沙那么踊跃，是不是因为我没消耗你的力气？”
“扯澹。”王艾拍了拍狮子的手：“我是泰国队没打上憋着劲呢。”
“哼哼。”狮子明确表示不信，一眼看见了书桌上的资料惊讶的道：“你要考教练证？”
王艾把事儿一说，狮子乐的前仰后合：“这就叫自作自受吧？你以前要说不那么卖力气学习，这个院长就不用你当，不用你当你当然就不用考这玩意。”
王艾叹口气把资料拿起来随手一甩，书房里雪花飘飘：“诶你说这帮踢球的连小学读完的都没几个，咋考的教练证？”
“还能咋考？差不多得了呗。”雷奥妮嗤笑道：“本来能不能执教职业队也不看这个，名声第一、能力第二，这东西充其量就是补上一些短板。考的好不好和执教好不好没有任何关系。”
“那边怎么样？”王艾转身搂着雷奥妮的腰：“我这让你担心了，你匆匆回来不牵挂？”
“本来也做完了，我就是不放心汤牡丹所以才多留了两天。”雷奥妮指着电脑：“现在的好处是随时可以联络，随时可以监督。对了，你咋不说说老虎？她办的公司，她的保卫，她怎么撒手完全不管？还要我这个外行去？”
王艾耸了耸肩：“恰恰是因为她创办的才不好伸手，她的威望太深，一旦她介入，这俩保卫就不带脑子了。这样挺好，走上高级领导岗位的干部，都需要经过锻炼，你这个外人去一顿收拾，对她们俩都是一个成长的契机。”
雷奥妮摇摇头，表示不认可许青莲的想法，但也无所谓：“对了，你的事儿定了？”
王艾拉着狮子一起挤在单人椅上，挤的两人龇牙咧嘴的，偏偏两人还觉得有趣：“定了，其实我现在回忆起来，应该是早就定了，弄不好老高跟我说的那天就已经定了。”
“你是说，领导授意？”
“反正领导参与的肯定早，你想啊，阎头是最成功的足协主席吧？现在还在位，那他的影响力肯定就保持下来了。涉及到足协重大改革的事，他能不知道？新机构的带头人恐怕在设想阶段就已经有目标了。老高找我谈话那次，恐怕算是第一次谈话。”
雷奥妮晃了晃身子，勉强把自己从椅子里拔出来，一屁股坐在王艾腿上舒了口气，还颠了下：“还是这么舒服……嗯，如果我是阎头，我恐怕也会这么安排。真要按照设想将来足协把所有重大利害交给学院来把关，这个人选确实关键。没有畅通的上层关系，有些压力扛不住；没有足够高的威望，有些事儿就镇不住；没有足够多的钱，有些收买就顶不住。甚至我觉得，要是没有你这么一号人，恐怕学院的职能设想都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王艾想了又想：“也不一定，没有我，或者说我坚决不干，老高也能顶上。他在足协的关系比我深，在足球圈的根子也比我深，我就是力量大，但都集中在上边，下边不行。只是那样么，老高就难了，许多事儿他也做不了了，恐怕整天都要摆弄各种关系。”
“没你估计就那样了，有你，他就想要的更多。”雷奥妮说完了摇摇头：“不管了，反正这样了，对了，中午吃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