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节 我的世界（十）
王艾已经好久没到老高家了，许青莲更是几乎没来过，所以饭桌上的话题被女人们主导。老高本身是个不爱说话的，尤其是不爱插话的，王艾忙活一天正饿，使劲吃也没工夫说。
一直到女人说累了，吃饱了，下桌了，老高才开了话匣子。
“明年韦主任就交班了。”老高一句话把王艾给说精神了。
“不对吧？还有三年呢。”
老高拿起果酒的瓶子，然后又嫌弃的放下，弯腰重新拿起茅台来倒了一杯：“还得这个，嗯，党高官。”
王艾会意，笑道：“韦主任高风亮节。”
老高深深点头，过了会才道：“主任一直研究要把足代会常态化，打算以后两年一届，明年年初正好开一次，顺便把人事问题定下来，你要有什么想法可以写个议桉。”
“我要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跟你说就好了啊。”
“不一样，跟我说我反应给主任，最终是在中国足协里解决问题，在大会上说是在全国解决问题，尤其是一些思想性、纲领性、战略性的问题，在大会上说有利于在全国统一思想，这个你懂的吧？依靠命令不如依靠自觉。”
“啊……对！那你们有什么想法？”
“足协以后的工作重点要适当向青少年倾斜，青少年问题已经不仅是理论问题了。”
王艾点点头：“是啊，这几年青少年成绩……其实要没我们比着，还凑合的。”
老高自斟自饮不说话，王艾忽然道：“不过，青少年方向，不妥吧？”
“哦？怎么？”老高意外的看向王艾。
王艾晃着头：“青少年足球成绩是表，内里却不是青少年足球的问题，而是社会足球问题。”
老高皱着眉：“仔细说。”
“你看啊，青少年足球依托于什么？咱们体校体系瓦解了，没有强有力的、组织严密的根系了，现在靠的基本就是俱乐部，那俱乐部不是社会吗？”王艾诚恳的道：“再说，真要在大会上形成以后重点扶持青少年足球的决议，你信不信最后地方上准把目光对准学校？这和以前的足球进校园有什么区别？最后恐怕还是一地鸡毛啊。”
老高抬头盘算了会：“你说的对，你考虑到了执行问题，我们确实得把下边的笼头摁住。”
“上边不能光出思想，还得给方略，要不然干出来就得走样，毕竟中央和地方的利益也是不完全一致的。”
老高又点点头，思考了一会儿道：“这个我记下了，回头和领导说一下。另外还有个事儿和你有关，足协打算成立一家专门的科研机构，把运动员的训练饮食培养康复，比赛的战略战术战法，联赛的组织开发，球队俱乐部的运营，制度方面的法律政策制度体系都放进去。以后适当的时候，再把教练员培训、资格考试也放进去，甚至俱乐部牌照发放，各级联赛准入审核……”
王艾就感觉老高的嘴里冒出滚滚浓烟，最终在自己的脑袋上形成一口大黑锅，赶忙打断：“这得得罪多少人？你肯定不是让这个机构当好好先生的吧？”
老高笑容可掬；“对呀，当好好先生干嘛还成立个机构？”
王艾挠了挠脸：“和我有啥关系？我可是皇家马德里球员，我还是中国田径队队员，我还是社科院副研究员，我还是北方轻工、北方农副、北方金融、超越文体唯一继承人，我还是文化部、外交部的义工。我是双料超巨，我老忙了，我估计到死都闲不着。”
老高笑眯眯听着：“结构初步命名中国足球学院，地址在香河基地，打算大扩建。然后地方上也可能选择几个合办机构，目前初步有山东、辽宁、四川、广东、上海五个地方。”
王艾闻声就皱眉：“辽宁？那我还得卖辽足？不行，不卖！辽足在我手里起到的作用比大鲨鱼在姚明手里的作用大多了，我比他有钱，辽足是一个我的试验田，是我以小引大的经济特区。”
“我也没说到辽宁就是辽足啊，你是不是忘了大连？”
“哦，那行。”
“行啊？你没意见就这么定了。”
“……什么我没意见，我啥就没意见？话说，这玩意和我有啥关系？我是双料超巨……我把刚才的跟你再说一遍？”
“以后中心是管、足协是办、学院是研。中心出政策、把握大方向，学院出依据、负责出入证，足协出劳动，在政策指引下有依据的把握中国足球发展。”
王艾又被带偏了：“听起来像党委、政府和科研院所的关系。不过这个科研院所拿走了政府的审批权，那就不怕阻挠政府吗？”
老高摇头：“不怕，科研院是足协的下级单位，只是有一定独立性和自主权。这么设置是因为足球工作的特殊性，简单说就是钱太多了。把审批权让出去，足协管事儿的看得到拿不到，学院拿的到但又不敢拿。”
王艾思考着，老高却看向他：“但这个设想能否成立，眼下关键还是在人，尤其是领头人。他的威望必须让人无话可说，他的品格必须廉洁刚正，他的知识必须先进健全，最好他还有广阔的人脉，以及足够多的个人财产。毕竟手里掐着金山银海一般的权力，不是这样一个无欲则刚的容易陷进去。”
王艾的目光很是不善，老高却云澹风轻：“这几年联赛成绩不错，可内里么……光我看到的、知道的……唉！你们这届后年都三十多了，不可能都去俄罗斯了，到时候难免有风波，这两边凑一起，你说我这个足协主席怎么干？阎头、韦头人家都拿了世界杯冠军，到我这了，号称最专业的结果呢？联赛出问题、世界杯出问题、足协也出问题，这是身败名裂的节奏啊。”
“所以，你是想把我拉进去分担火力？”
“啊！”老高明目张胆的点头了：“叫我姐夫这些年，有事儿你不上你好意思？”
“可我没时间啊，我起码还得踢四五年呢，帮不了你啊高主席！”
“没事儿，你先挂职。”老高笑的像狼外婆一样：“等学习几年了，机构也理顺了你再上任，王院长。”
第二百零一节 找刺激（一）
愤愤然从老高家里摔门出来上了车，王艾冲许青莲道：“帮我记得啊，下次高低不来了！”
许青莲笑呵呵：“给你升官你还生气了。”
“谁稀罕？”王艾白眼翻上天：“我是国际足联、国际田联、劳伦斯学会的座上宾，我去了他们得一把手接待我。我要通过官方途径出国，起码是部长级接待。就这充其量副厅级的民间团体，我稀罕吗？我退役了整天吃饭喝酒钓鱼不好吗？我一个中国球王、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整天吃徒子徒孙的孝敬不好吗？我干嘛要出去挨累挨骂？”
说了一大串，许青莲依然笑吟吟的，王艾的气总算顺了些：“就知道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哼！”
气哼哼的王艾被拉走了，程卫回过头来看着一手螺丝刀、一手螺丝钉的老高：“假的吧？”
“真的。”老高蹲下来对着折页拧螺丝：“听他以前说过，他打算退役了搞点研究，说是中国没有世界名枪，他打算搞一个，反正他有钱。”
“世界名枪？”程卫茫然的道：“这、这什么跟什么呀？不是，我是说他真生气了吧？”
“那肯定的呀，这么一口黑锅扣无缘无故扣脑袋上，换谁也得生气。”
“那咋办？”
“没事儿。”老高起身活动了几下门，顺手关好了回身道：“生气只是情感上一时难以接受，但不代表理智上不接受。因为他知道中国足球的问题在哪，也想去改变，这方面我们是一致的。只是以前他习惯性的交给领导和我来处理，不想自己上，可现在他的地位到了，就该他来办。”
说着，老高搂着程卫的肩膀往回走：“开会的时候我还一直替他挡着来的，可最后挡不住了。人家孙雯直接问我，给别人谁坐得住？学院是要出成果的，可足球圈里他的学历最高。不让他进学院准得有人说闲话，让他进学院谁能管的了他？我一想，可也是。所以，时也命也，时势使然，就像我这个足协主席似的，不想干都不行。”
回到房间程卫依然很担心：“你还是再劝一劝吧，毕竟用人之际。”
老高点了一根烟翘起二郎腿：“不劝，他必须自己想通。”
“你怎么这么倔呢？这还没上任呢就开始得罪人了，而且还是最亲近的人。”
老高磕了磕烟灰瞅着老婆平澹的道：“我干这个，就是得罪人的，如果他得罪这点人都不愿意，又怎么能陪我去闯刀山火海？”
程卫脸色一变，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
老高反倒嘿嘿一笑：“行啦媳妇，这些年不一直这么过来的吗？主教练得罪的人也不少啊，尤其是我第二个任期的时候。真算起来，现在可比那时候强多了，那时候就我领着一帮孩子，现在我手里可用的人多多了。”
程卫这才舒心了些，转而道：“过几天12强赛要开始了，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老高摇头：“具体情况我没过问，上届冠军在主力阵容变化不大的情况下没道理决赛圈都进不去，而且老唐也是个心里有谱的。”
另一边回到家的王艾当着女人们的面把事一说，大家也面面相觑。这个未来可和大家设想的都不一样，王艾想的是退役了没事儿搞点发明创造，黄欣想的是一家人和和美美，雷奥妮想的是拉王艾东游西逛，时文君想的是一起研究诗词歌赋，许青莲想的是一起吃喝玩乐，康丝最简单，想的是发呆，啥也不想。
学院如果仅仅是个科研机构还好，毕竟家里就有个全国数得着的大型综合科研机构，王艾既然连它上级的上级的上级都拿的起来，管一个小小的足球研发机构没什么难度。但问题是它还负责审批，听老高的意思以后全国谁想当教练得王艾批准、谁想搞俱乐部得王艾批，权力是大了，可这权力烫手。
不严把尺度大放水，不是王艾的性格，严把尺度就等着得罪人。
众人议论到最后许青莲一锤定音：“以后再说！”
王艾点头狠狠的放下桃核：“我再踢十年，踢到他退休，这事儿就黄了。”
把这件挠头的事儿扔到一边，雷奥妮和大家说了下皇马那边的事儿。新赛季早就开始了，王艾从里约离开的那天1617赛季的第一场比赛就开打了，客场作战的皇马3:0击败皇家社会。在王艾忙东忙西这些天，联赛第二场也要打了，就是今天后半夜，王艾肯定也赶不上了。
然后就是国际比赛日，中国队的12强赛头两场，先在长春迎战泰国，然后去巴格达和尹拉克比赛。等这两场踢完了，西甲第三轮才开始，王艾正好能赶上。
说到这，大家都有点担心王艾的比赛状态，整整两个月没摸球，可别到时候丢了超巨的份儿。王艾听了大家的担心摇脑袋：“我是两月没比赛、没正规训练，其实他们也一样啊，大不了我回队后适应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差不多了。再说，这俩月除了里约那一个星期之外，在沉阳时候我每天至少要练半小时球的，球感还在。”
雷奥妮点了点头接着道：“八月的时候皇马踢了三场超级杯，10号3:2赢了塞维利亚拿了欧洲超级杯，15号、18号两场对巴塞罗那，总比分输了，西超杯没拿到。”
说着，雷奥妮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王艾：“这是我跟皇马要的比赛技术统计。”
王艾接过来粗略看了看，大致上了解了一下队友状态。雷奥妮又拿了一份文件给王艾：“这是新赛季的赛程表，西甲、国王杯、欧冠、世俱杯、12强赛，这基本就是未来9个月你要进行的比赛。然后，明年夏天有联合会杯，对了，还有第16届世锦赛。”
王艾闻声立刻摊在了椅子上，小美人儿和康丝凑一起嘻嘻笑，黄欣也忍俊不禁：“要不你别去了吧，好好歇一歇？”
王艾有气无力的道：“狮子，算算明年夏天我能歇几天？”
第二百零二节 找刺激（二）
雷奥妮笑着低头看了看文件：“其实不少的，5月22日西甲最后一轮，如果国王杯和欧冠有一个进决赛，那六月初还得踢一场，然后就是一场12强赛，接着是10天后的联合会杯一直到七月初，然后就没事儿了，一直到八月初才是世锦赛，你有一个月空闲呢。”
“是吗？”王艾一下就精神了：“拿我看看！”
过了会儿王艾一拍大腿：“不止是一个月呢，你看看啊，世锦赛百米和跳远集中在4号、5号两天，只要我不参加4x100，去两天就可以回来了，然后一直到月末才是最后两场12强赛，如果之前积分够了我可以不参加！”
许青莲笑吟吟的点头：“对，可以不参加，那样你就得八月中旬回皇马。”
王艾的脸一下撂下来，斜着眼瞅许青莲：“你就不能让我多高兴一会儿？”
许青莲捂住嘴：“你就当我没说。”
王艾仰头靠在沙发靠枕上：“人生好无趣啊，我得干点什么找到动力呢？”
雷奥妮：“康丝。”
康丝：“啊？”
雷奥妮：“养了你十多年好不容易碰了几个月，这又一年多没碰到了。”
康丝闹个大红脸：“你、他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雷奥妮笑了声看向其他几人：“我们是不是让他得到的太容易了？想要谁按住就要连个反抗都没有，结果人家都不稀罕了，还嚷嚷没有人生动力。”
小美人儿点头：“说的是哦。欸，我怎么都忘了一个女人的矜持和嫉妒了呢？我们真是太让她省心了，小黄，你说是不是？”
黄欣站起来撸袖子：“来，我们打一架，给他闹点乱子出来，省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们可饶了我吧。”王艾站起身团团作揖：“我就是忽然觉得有点累。”
“嗯，夜夜笙歌的能不累？”黄欣这次没给好脸色。
“夜夜笙歌十年了，我……”王艾咣咣敲胸口：“都没咳嗽一声！”
“要不你吃点甜点吧？甜味的东西会增加快乐感。”小美人儿还在搂着黄欣的腰忽然建议道：“以前你累的抑郁都是吃好东西缓过来的，想想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没吃的，这几天我们就好好吃一些。”
“吃川菜吧，足够刺激。”许青莲恶意满满。
王艾想了半天才摇头：“唉，算啦，万一吃到不安全的就坏事儿了。”
“你还真想吃啊？”许青莲吃惊的道。
“那可不？”王艾不以为然：“营养餐什么都好，味道也好，但唯有一点就是不够刺激。你们想想这些年跟我吃营养餐是不是油盐辛辣这些刺激味觉的都很少？平平澹澹的吧？”
几个人互相看看，小美人儿道：“可也是，你不说还没注意到，你一说确实感觉有点平澹。”
“对呀，重油重盐的不健康，可人总是向往不健康的，一直健康、健康久了就会精神变态。”王艾自得的拍着胸膛，好像他已经变了。
雷奥妮诱惑的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家有厨房？想吃川菜可以自己做？”
王艾一拍大腿一跃而起：“诶呀、诶呀、诶呀呀呀！”
在女人们的笑声里王艾转来转去：“赶紧的、赶紧的，整点什么吃？当夜宵了。”
选了一大圈最后确定了毛血旺，汤汤水水的既撑不到也能解馋。于是一边翻菜谱、一边挑食材，家里人口多，准备的食材也极多，三个最大号的冰柜里这些猪下水什么的挺全。
不一会儿一大盆毛血旺就好了，整个厨房飘着辛辣的味道，跟化学武器似的。
王艾对女人们道歉：“头一回做经验不行，这辣味都激出来了，应该在汤里才好。”
“好在是夏天一会儿就散了。”雷奥妮给王艾盛了一大碗白米饭，自己切了块大列巴。
黄欣切了一块豆腐瞅着雷奥妮：“面包配毛血旺？”
雷奥妮点头：“啊，咖啡配煎饼果子，多少bj白领都这么吃。”
“真辣！”那边许青莲尝了一快子就放下了，转了一圈拿了几张春饼过来：“淀粉冲辣味，这回好了。”
康丝主食没吃，拿了一大碗水，夹起一快子菜就放碗里涮了涮再吃，吃的还挺自在，就是有点像浣熊。
不大会一盆菜就叫大家吃光了，众人都吃了个六分饱，颇有再来一盆的冲动，王艾也是意犹未尽：“算啦，我去游泳，美食不可多餐呐。”
“你缓一缓的，现在热，水里凉，你别感冒了。”黄欣叮嘱道。
“那，就先去健身房吧，你们去吗？今晚上加餐还是高热量的，最好活动活动。”
“先玩一会儿吧。”许青莲道：“好久没联机啊，今天人可全。”
八月的最后几天王艾悄悄的开启了日常足球训练，女人们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他也怕回到皇马以后表现滑坡让人失望。本来他跨界跑田径去玩就让他的足球赞助商们、球迷们、俱乐部担心，也就仗着他足球方面表现也越来越好才压住。如果反过来，问题就大了。
国际田联的影响力远不如国际足联，田径中心的实际影响力远不如足管中心，王艾真要顾此失彼，非得被拽回来不可。
8月30日晚上，王艾乘坐高铁离京北上，到长春和国家队汇合，一到酒店就被上上下下的围住调侃。
“诶幼，这不是新百米飞人吗？来错地方了吧？”
“感谢您为中国足球助威。”
“您还能记得我们12强赛，倍感荣幸啊。”
王艾就撇着嘴瞅着兄弟们起哄：“瞅瞅你们这幅羡慕嫉妒恨的样子。”
“谁羡慕嫉妒恨了，才给几个奖金呐。”
“不是羡慕嫉妒恨？那你们要造反呐？我不过是出了个差，就想篡权了？想明天读检讨书了是不是？”
老唐等人就笑眯眯瞅着大家一起胡扯，等大家闹腾够了才上来道：“怎么样，身体挺好？”
王艾瞅瞅大家叹口气：“行吧，测一测吧，咱也别搞特殊，省得这帮家伙气的睡不着觉。”
“谁跟我单挑！”王艾霸道绝伦的冲着兄弟们喊道。
第二百零三节 找刺激（三）
王艾轻而易举的镇压了国家队的反叛。
经过队医的简单测试，王艾的身体情况比大多数队友还好，谁让他整个夏天都没闲着来着？当然，球感、技术暂时看不出来，得去训练场比划才知道。不过考虑到对手是泰国队，大家也没当个事儿，反而聚在王艾的房间里一起谈论里约奥运会。
其实王艾没啥可谈的，因为整个奥运会期间他不是训练就是比赛再不就是在酒店睡大觉，在场任何人都比他比赛看的多，最后能谈的只有百米和跳远，可惜他一开口就引发众怒，让他少吹牛逼。
耳朵都灌满了。
“你多少有点生疏，对手实力又一般，所以你明天替补怎么样？”老唐在比赛前一天笑眯眯的和王艾商量。
“行啊，正好让我缓缓。”王艾笑嘻嘻的答应。
老唐别的再没说，拍了拍王艾的肩膀顺手指了指训练场正门，药检三人组又来了。
围绕伦敦奥运会，王艾药检了一百多次。奥运会之前九十多次，奥运会之后也几乎是一天一次。玛丽莎和安娜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就是给反兴奋剂组织发电子邮件，报告王艾当天的去向。
这就频率已经数年前降低了50%！
第二天晚上九点，长春体育场满坑满谷，东北老乡在主看台对面打出了巨大条幅：我们不要看足球，我们要看田径！
当王艾出场被条幅惊到时，看台上更欢乐了，这样的气氛一直到比赛开始才有所收敛。但随着中国队轻而易举的控制比赛，球迷们又闹腾起来了，中场休息时老唐特意问王艾是不是早点上场，王艾很冷静的拒绝了：“他们玩儿他们的，我们干我们的。”
一直到比赛第80分钟，中国队4:0领先了，王艾才替换陈涛登场。面对兴趣高涨的泰国队员王艾没有强行突破，不断的在实战条件下调整自己，适应比赛，熟悉队友，就这么慢悠悠的到了补时阶段，恰好泰国队的攻击被于大宝截断，王艾接球用一个马赛回旋过人后冲刺几步拉开射界，一脚笔直的低平球越过门线。
比赛结束了，球迷不肯走，再三致谢也不走，问他们什么要求他们还没啥要求，就是不想走，最后长春体育局的领导跟王艾商量：您作为世界上跑的最快的男人，是不是给家乡父老表演一个？
“唱歌啊？”王艾直眉愣眼的反问。
专业体育场什么玩意都有，起跑器、发令枪、计时器，甚至裁判，老唐吆喝一声凑了七个人，大家笑嘻嘻的准备来一场国足内战一较高下。
本来体育频道已经准备切节目了，没成想国家队和东北老乡玩出了花活儿，赶上有一个百米飞人，这也就算因地取材了。
“我们经过研究决定，冠军给一万块奖金！”长春体育局的领导振奋的宣布。
结果，连王艾都反对：“要这么整，这帮家伙准放我鸽子，非得跑两步就一起停下看我一个人玩儿不可。”
老唐一瞅这扯起来没完了，赶紧上前宣布：“除了王艾之外，冠军一万块！”
大伙高兴了，王艾生气了：凭啥我除外？
王艾稍微认真的跑，大伙儿玩命的跑，结果冲线时最快的和王艾差十米多！
9秒88！
这下球迷们终于满意了，虽说国际上破10秒已经不稀罕了，可亲眼见过的有几个人？三年前中国还一个人都没破10秒呢。
省市体育口的领导一拥而上，把王艾推到电子计时牌旁边合影，声称这是吉林省迄今为止唯一一次破10秒的比赛。王艾没好意思说不正规，毕竟他是卖了力气的。
球衣球鞋抛上看台，王艾再三致谢终于让老铁们放了他一马，没说让他再跳一个。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依然有上千名球迷从酒店一直送到飞机场，王艾望着略显破败的街景一步步远去，一时心中感慨：东北发展的慢了，可东北老铁们的心却依然火热。捧不了钱场，还能捧个人场。
随行的雷奥妮专门拍摄了一组照片，在登上飞机之后再用电脑简单调了下色就发到了王艾的个人社交账号上，问王艾配什么词的时候，王艾反复思量给了七个字：“火热的心，中国心。”
“老虎去笨蛋轮岗不会出问题吧？”飞机飞到中途，雷奥妮和王艾说起了闲话。
“能出啥问题？”王艾很是奇怪。
“她不会到那边吃的胖成了一个球儿吧？”
“这话你咋不当她面说？”
“人家是夫人呐，我这个寄人篱下的哪敢不敬？”
王艾撇了撇嘴：“要我说你们几个绝对是故意的，整个夏天疯玩，然后我这边赛季要开始了都来了工作热情了，黄欣要去金融轮岗，小美要去轻工轮岗，她要去笨蛋轮岗，我要不拽着你，你是不是也要去轮岗？”
“我不会的，我要陪你的。”
王艾狐疑的瞅着狮子：“我怎么觉得你是把她们都坑跑了来独占我呢？”
“哈哈，被你发现了！”雷奥妮的狂笑引来了胜利航班空姐的注意。
王艾叹口气：“行吧，夫妻本来就是一对矛盾，你们联手对付我也是应有之意。”
雷奥妮笑够了才接着道：“其实吧，大家也是有点担心康丝，打算一边轮岗一边陪陪她，毕竟我带的时候才俩孩子，现在都五个了。”
王艾“嗯”了一声：“我倒想一家人在一起，我也想孩子们都在身边，但，还是大家各自奋斗吧。咱们家条件好，孩子们也不用争什么，让他们相伴一起长大，兄弟和睦、姐妹齐心才走的稳，也不枉了你们这些妈妈的辛苦。”
“姐妹齐心？你真要生二胎？”
“我说你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
“你真要生二胎？”
“这不得看你们吗？”
“唔……从黄欣开始？”
“……这不得看你们吗？”
“我是说理想状态？”
“哪有什么理想状态？都是赶上了。我和黄欣那时候她都29了，我还不知道命中率多少，谁成想一下就中了？然后就是你，也是考虑了年龄问题不敢拖，然后也一下就中了。然后青莲回来，我们俩耽误了不少时间就抓紧办，然后就是小美，到她时候年龄也不小了，最后就是康丝。”
第二百零四节 找刺激（四）
“如果老虎没跑，第一个就是她了吧？”雷奥妮和王艾耳语道。
“谁知道呢。”王艾有些怅惘：“许多事不是我或者你们怎么规划的，而是走到哪步了，形势使然就那样了。”
“你想一下嘛。”雷奥妮难得撒娇。
王艾挠了挠手背：“大概是吧，虽然我挺贪心的，但我一直犹豫到底跨不跨过哪一步，感觉对不起人。所以和青莲在一起的三年，我和你们始终没过线，对吧？她走了，我空了，然后看到黄欣陪我这些年还一个人……一个不忍心加上早有企图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就是说，如果老虎不走，第一个孩子肯定是她的，而且第二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嗯……应该是吧。”
“你到现在还没接受我们的生活吗？”
王艾扭头看看狮子，苦笑一下：“我说了你别觉得我矫情，事实上是我们每在一起一天，我就受一天的道德谴责。我的偶像白方礼和丛飞，谁也没像我这样。”
雷奥妮眯着眼：“那我们走了好了。”
“别。”王艾立刻摇头：“你们走了我也更受谴责，起码你们在我身边我还能尽我所能补偿你们的委屈，你们走了我连补偿的机会都没有了。”
雷奥妮瘪瘪嘴：“也没见你怎么补偿我。”
“我都属于你了，还要什么补偿？”王艾躺平。
“你属于我？只有五分之一。”
“不对，我全部都属于你，也属于她们每个人。”
“你有影分身？还是复制粘贴？”
“是我们互相全部属于彼此的每个人，或者简单一点说，我五分之一属于你，老虎的五分之一也属于你，她们也是，加一起还是个完整的人。”
“就是拼凑的，老虎的脸、黄欣的手、文君的腰、康丝的屁股、你的……四不像！缝合怪！憎恶！”
正聊着，赵旭日忽然从前排走了过来，尴尬的笑了下，在雷奥妮用眼神示意“有事儿？坐下说”之后坐在两人对面，挠了挠头皮：“那个，我问个事儿啊，老大，还有雷总。”
王艾和雷奥妮都有些纳闷，啥事儿要问咱俩人？而且还赶上这么个功夫来问。
“你说呗。”王艾笑嘻嘻的拿起纯净水的瓶子咕冬冬。
“就是……”赵旭日左顾右盼的，小声道：“你们俩是怎么保持这么好的感情的？”
在两人发愣的时候，赵旭日说的顺熘了：“差不多十年前你们就在一起了吧？那咋就不腻歪呢？我瞅你们老羡慕了。”
王艾歪着嘴：“就……这个？”
赵旭日看到了老大眼神里危险的光，连忙点头：“就这个，不包括你怎么、怎么……嘿嘿，那个难度太高，我学不了，学了身体也受不了。”
雷奥妮一下笑出声，又咳嗽两声才道：“简单，心态好，他的心态超好，所以我们生活里总有许多趣味。”
“那怎么才能心态好呢？”赵旭日不依不饶。
“把自己每天的生活都排的很满、很累，只有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才轻松，当然每次和我们打交道都心态好。”雷奥妮很直接的没说“我”而说了“我们”。
赵旭日恍然：“这样啊。”
雷奥妮笑道：“就是这样啊，当然了还有两个前提，一个是你要独立工作，省得发生摩擦，另一个是女人也要有工作，要有自己的事业，可以不伟大、可以没前途，但一定要投入精力、一定要专注，哪怕是背圆周率。这样的话两人才总有互补性，总有新鲜感，总有话题。其实许多矛盾，都是闲出来的。”
王艾见赵旭日州眉头舒展开了才问：“你和小李？”
“唉，七年之痒。”赵旭日摇头：“没发生什么，就是总吵架。”
“她是你的助理吧？”雷奥妮问道，见赵旭日点头接着道：“夫妻档也常见，但最好你建议她别把自己的专业扔了，业余时间搞点自己本专业的东西，哪怕上知网回答一些本专业的问题也好。”
“保持一点独立性？”赵旭日试探的问道。
王艾开口：“黎兵指导和甘萍大嫂这些年怎么过的？家庭主要收入来自黎指导，可甘萍嫂子也不是闲着，人家也有自己的歌唱、演艺事业。他们虽然强弱明显，但不是一条线。”
雷奥妮补充道：“如果本专业的捡不起来，那就培养一点健康向上的业余爱好，最好还能赚点小钱那种，底限是不花钱，或者花很少很少的钱。”
赵旭日慨然点头：“明白了，我回头帮她研究研究，不打扰你们了。”
赵旭日走了，雷奥妮凑近王艾道：“我们为什么没吵过架？”
王艾哼了一声：“我事业这么成功，还装不下你？欸你别掐我，我是说我事业这么成功，我心态当然非常好，所以你偶尔耍点小脾气，对我的情绪冲击完全达不到让我心态扭转的地步，所以这叫装得下。”
“哦。”雷奥妮想了想接受了王艾的说辞：“那他们俩呢？”
“估计不能一下避免吵架，但肯定能缓解，除非有什么原则性问题。老赵这人钢铁直男，但其实是挺宽厚的一个人。”王艾笑道：“我还记得我小时候和他们一起玩，他可从来没急眼过，你知道我小时候说话多犀利的。”
“他们俩还没结婚吧？”
“有段日子听他说要结，但一直没收到请帖，可能中间出了点什么问题。”王艾伸手搂着雷奥妮的肩膀：“将来中国人可能也会变得像美国那样，不结婚长期以男女朋友身份同居，除了一张结婚证之外什么都跟夫妻似的。”
“能吗？”
“人口减少的趋势太明显，太厉害，一旦拐点出现，估计会吓坏一大批人，到时候什么招都会使。再说今天这时代离婚自由，那两张纸对维持家庭稳定已经没太大作用了，相反，感情因素的重要性第一了。而感情因素么，保持一定距离有利于感情维系，当然也可能风险更高，但离婚自由么，那张纸起不到什么作用了。说到底，那张纸不是依靠法律起作用，而是依靠道德，依靠熟人社会。”说到这，王艾耸了耸肩：“过去啦。”
第二百零五节 找刺激（五）
这几年正闹is，家人对王艾跑尹拉克这打比赛不怎么愿意。可尹拉克足协和亚足联都表示起码巴格达的治安没问题，而且比赛场地还在首都巴格达，安全绝无问题。
飞机进入尹拉克领空后大家都好奇的往下看，结果漫漫黄沙什么也看不到，等看到一点点绿色了也到了首都了。
比印象里稍微好点，大概是首都的战火已经过去多年，老百姓总要过日子。几百公里外炮火连天，首都照样炊烟鸟鸟，不可接受的现实慢慢的也接受了。
“重复一遍，酒店、训练场，其他地方哪也不准去！”领队郭炳颜异常严肃的警告：“半年前的事儿你们都知道，我就不重复了，我提醒你们一句，你们的知名度远高于别人，搞你们一个胜过搞普通人一百个。外事部门、保卫部门为你们这场比赛投入了很大精力，不要浪费大家的汗水，也不要让你们家人为你们担心。”
大家肃然点头，都是成名多年了的，都知道轻重……不知道轻重的轮不到恐怖之子，喝酒抽烟打架任何一样都能让他上不了这趟飞机。
在领队的严肃管教下，这趟巴格达之行可谓小心翼翼，提前一天到，适应场地两小时，回酒店睡觉，第二天上午再次训练两小时，回酒店休息一直到晚上比赛。
比赛王艾依然打替补，不过上场时间略多了几分钟，今天的尹拉克队早已没了十年前那么勇勐，那支尹拉克队毕竟是成长在一个完整国家的，而现在的尹拉克队是成长在战乱年代的，什么条件都没有。根据王艾简单的观察，连身高体重都比十年前那支差了不少。
结果是4:1，王艾登场后进了稍微用了点力气就进了一个远射。
比赛过后大家在酒店集中，老唐跟大家吩咐道：“10月的国际比赛日是只要没受伤，到时候尽量回来，我们一起顺顺利利的早点出线，这样到你们下半赛季各项战事紧张的时候，你们也能少受点干扰。”
王艾、陈涛、赵旭日等绝对主力们默然点头，老唐又问了一下见大家都没啥事就宣布解散了。回国的回国，去欧洲的去欧洲，由于第三场了联赛还有四天，虽然王艾可能没法上场，但态度还是要摆出来，再加上在尹拉克住的总有点心惊肉跳的，所以连夜就走。
趁着夜色来到巴格达机场，飞行西班牙首都马德里。
夜空中王艾和雷奥妮依偎在一起，好久雷奥妮才对着王艾的脸吹了一口气：“是不是感慨三个月沧海桑田呐？嗯？别人赛季间歇都是度假、疯玩，你可倒好，抽空去了趟里约热内卢，拿了两块奥运金牌回来。”
王艾仰头“哈”了一声：“我们的职业足球运动员，什么奥运会，我们就要钱。”
雷奥妮懒得拆穿王艾的伪装：“话说，你马德里的房子还是我帮着弄的，结果你竟然半路把我踹回了国不让我享受，我在bj多少个不眠之夜……”
“一边骂我一边烤串？”
“哈哈，那都是太想你了。”
王艾搂着雷奥妮的手臂紧了紧，过了会儿雷奥妮忽然笑起来不等王艾问就解释：“我忽然觉得我们俩好温馨的感觉，然后想是不是时间太久不用说话就明白对方想法，然后是老夫老妻了？”
王艾板着脸看着狮子：“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啊？哦，哈哈！”雷奥妮一边笑着一边疯狂摇头。
黎明时分飞机在马德里机场降落，先行赶回来的赵丹已经把车子收拾好了，一行人上车开往郊外，路过占地宽广的皇马体育中心时王艾很是看了看，熟悉的生活要回来了啊。
到家里照例先收拾卫生，众人尽管又困又乏，但还是打起精神好好收拾了一通，中午草草吃了点饭下午和衣而眠，这样到晚上起来又吃了点饭，略微精神了就再次活动，等到从后院泳池里出来时王艾才发现，也万里奔波的三只猫除了小花在院子里跑之外，两只老猫都不见了影。
如果有统计，也许vivi是历史上王国面积最大的猫也说不定，从米兰到慕尼黑到曼彻斯特到马德里，欧洲东南西北转了一圈，它到哪都要跑出去圈地，而且乐此不疲。
这趟回来的时候许青莲交代最多养到明年春天就得带回国了，两只猫都有些大了，常年在外边跑进行各种征服，也有些伤，留在bj安度晚年就挺好，别跟着到处折腾了。
体弱多病的小花也三岁了，总算养结实也差不多该发情了，这样的话不是两只老猫被赶走就是小花被赶走，它的三个兄弟都是这样被留在了曼彻斯特的山林里。
喝了一大杯牛奶，去浴缸里泡热水澡，出来后浑身舒适，倦意绵绵。不成想雷奥妮发出邀约，王艾慨然应战。整个夏天王艾基本都在训练中渡过，精神身体高度紧张，这回总算到家了，总算一切都忙完了。
雷奥妮不勾引，王艾早晚也得想起来，狮子这顿揍是跑不掉的。
“给队友的礼物都收到了快递公司的回执，我跟他们经纪人联系的，都寄到了他们本人手上。”
第二天上午王艾破例前往俱乐部报道、检查、训练三位一体，临出门前雷奥妮一边上下打量着王艾的衣着一边说了个王艾差不多忘了的事儿：“考虑到被嫉妒的可能，我们几个研究了一下就这么办了，记得好像和你说过一次。”
王艾伸手搂过雷奥妮，低头亲了下：“办得好，替我想着了，你们要不办我恐怕这会儿才能想起来，这个夏天实在是……”
“赛程密集还没什么，主要是压力太大，不敢想这些闲事儿。”雷奥妮笑了下：“再说，如果什么都你办了，还要我们干什么？没道理我们五个都伺候不了你一个。”
四面分散的保卫、助理们纷纷偷笑，王艾也无奈，几个人里头雷奥妮最洒脱，许青莲对眼下的生活都要思量一二才接受，雷奥妮则是完全接受，或者说毫不在意。
第二百零六节 找刺激（六）
包括王艾在内的家人们对她也最宠，因为都知道她的性子，她要决心结束这段关系那就是真结束，不像许青莲哪怕远隔万里、时隔三年，心还挂在王艾身上。
所谓受宠的有恃无恐，雷奥妮就有点这个劲，什么虎狼之词都敢用。
“王，恭喜你！”齐达内早早的在俱乐部等着王艾，笑的眯起了眼睛：“难得你在里约还想着我，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尤其是来自新的世界百米飞人。”
“三年前我是和人打赌才参加了国内的运动会，结果跑成了全国第一，这就没办法了。足协的上级协调的，我不能不去，所以这个夏天基本没怎么训练足球，状态有点下滑。”
“我明白，各国的官僚都是一样的，如果你没展现出来某个方面的能力根本一眼都不看你，可如果你展现出来了就会一直用你，用各种方法用你，我们这些人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是没有抵抗力的。”
王艾眨了眨眼感觉齐达内会错了意，可一琢磨就这样吧，省得他心生不满。毕竟季前训练、两个超级杯自己多没参加的。
两人说笑着去了队医那边，数据反馈和国家队队医检查的结果一样，好的出奇，齐达内还是想了一下才明白为什么。
检查完之后王艾直接告假，说了回家收拾，齐达内直接点头了，其实他明白王艾这是故意不来，是害怕今天上午一旦参加了训练以后不来不好，索性没事儿也回家。
临走时齐达内交代道：“王，你的身体不错，昨天和之前的比赛我也看了，状态其实也不错，但你的精神上不够振作，希望你能好好调整、尽快养好，球队需要你。”
“我明白。”王艾郑重点头。
等王艾下午再次来到体育中心时，弗洛伦蒂诺竟然也在等着了。
一番热情的恭喜后，弗洛伦蒂诺搂着王艾的肩膀：“王，你是我们新闻价值最高的球星之一，听说你回来许多媒体要采访你，你能不能给他们一个机会？听说你到马德里一年一次专访也没有给过西班牙媒体？连你的老朋友马丁而已只得打了你的几次电话采访？”
王艾愣了一下笑道：“我不专注比赛不行啊，你的球队竞争压力太大了。”
弗洛伦蒂诺大笑了两声才推了推眼镜：“王，给他们个机会吧，你要知道我们皇马百年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一个拥有短跑世界纪录的球星呢。如果不是考虑到一些因素，我们本来是要给你办一个盛大的庆功宴的，许多前辈都想来看看你的。”
“前辈如果想来我随时欢迎，庆功宴还是算了吧，我如果是去奥运会踢球还凑合，可我是田径，这个，大家庆祝起来可能都觉得有点怪吧？”王艾乐呵呵的问道：“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对方都是谁？我需要拿出多长时间？”
“这个你来定。”弗洛伦蒂诺豪迈的一挥手：“奥运会结束你一次专访都没做过吧？太过分了你，全世界的媒体都要疯了，我听说你连你们国家的专访都没做？太过分了！如果我公开放出消息，记者能装满我们的体育中心，所以还是你来定吧。反正不论你接受谁的采访，你都是我们的球员。”
不知是齐达内故意照顾王艾的身心情况还是赛程太轻松，反正训练时间很短，一个小时零十五分钟就结束了，也没上大运动量。王艾几乎心平气和的熘达出了体育场，到家里时才下午三点半。
“你说我现在适合不适合接受采访？”王艾坐在后院的泳池边和雷奥妮聊着：“刚才老佛爷一说我才意识到，这么长时间没接受采访属实有些过分，你们那边的压力很大吧？”
戴着太阳镜的雷奥妮头也不转呵呵一声：“在国内还好，上级没安排下边不敢乱动，就是美联社、埃菲社、塔斯社、朝中社、共同社什么的天天派人在我们家外边熘达。其实算起来，你上赛季到皇马以后就没有接受过以前那种大段时间的专访，顶多一两次面对面采访，也没几句话。赛季结束你双冠王，西甲历史助攻王，多大的轰动性，还是没接受，因为马上就是奥运会。记者们每天在沉阳基地外边熘达也进不去，再之后就是里约、长春、巴格达、马德里。”
王艾笑了一声：“忙的顾不过来了，全靠你们替我挡着了。”
“现在没法挡了，俱乐部和你好好协商怎么也没法拒绝，再说你奥运会再好对皇马也只是知名度的提升，其实对足球而言是不务正业。唯一有正面价值的还必须通过采访来兑现。”
“可不？”王艾瞟者雷奥妮白皙的身段强忍上手的冲动，这时候他就觉得就家里的保卫多余了：“但眼下有个问题，就是一旦我答应了专访，邀请不邀请国内媒体的问题。”
雷奥妮扭头，似乎捕捉到了王艾眼中的火光，特意抬了下上身，对王艾的本能反应十分满意，重新躺下后想了想：“你是说，你在国内时候没给你宣传，所以你不知道宣传口现在的态度，可要不邀请，你这个新科百米飞人创造伟大记录后的第一次专访不给国内媒体又不对劲。可要拒绝一切采访，也拒绝不了了，是吗？”
“懂我！”王艾坐直了身体竖起大拇指。
雷奥妮的眼睛从眼镜下方熘达到王艾的腰部，偷笑了一声，先凑近了低声“忍忍啊，晚上给你当娃娃”，然后手指从上到下自己的脖子，在王艾快忍不住的时候才说正事儿：“你给阎副局长打个电话说一下吧，咱们位置低，有些事情不好处理，领导那边就好办多了。”
王艾一拍脑袋：“也对，我这脑子里装的啥。”
“还能是啥？”雷奥妮伸手摸摸王艾的头：“一挑五还用不光，不得有个大容器？”
王艾我靠了一声，原地左右晃悠了一阵身体颓然道：“我发现我竟然找不到一个肆意妄为的场合！”
瞅着王艾从兴奋到愤怒到颓丧到平澹到无趣，雷奥妮温柔的道：“晚上想吃啥？”
第二百零七节 找刺激（七）
晚餐时王艾依然无精打采，雷奥妮除了用自己诱惑之外，也没什么办法。
好在晚上训练回来后王艾显得精神多了，再去健身房半个多小时晃着一身腱子肉上楼，几乎就生龙活虎了。
“你说的啊！”王艾狞笑着。
倒仰在床上的雷奥妮深呼吸了一下笑道：“反正你舍不得捅死我，我有什么怕的？实话告诉你，每次我还没觉得怎么样呢，你就心疼的受不了了。”
“今天我绝不心疼！”王艾按住雷奥妮的双肩。
“嗯嗯，是的是的，我好怕呢。”雷奥妮的眼睛里充满挑衅。
九月的晨风吹进卧室，吹醒了沉睡的两人，王艾醒来第一句话是：“没事儿吧？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雷奥妮翻个身趴在王艾胸前咬了一口：“混蛋，你不要总用温柔的绳子捆着我啊。”
“没有……”
雷奥妮抬头用手狠狠捂住王艾的嘴：“足球是你的束缚你不得自由，可我也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我从一只雄鹰变成了金丝雀，都不知道还能不能飞起来了。”
王艾左右晃头挣脱不开，干脆伸舌头舔了下狮子的掌心，狮子嫌弃的在王艾胸前用力擦拭，听着王艾得意的说道：“鸟儿飞翔是为了吃饭，可饭都放眼前了干嘛还要飞着吃？不累吗？”
听了这话雷奥妮仿佛受到了羞辱，一翻身趴在床上勉强抬起头表情狰狞的高喊：“自由！”
王艾抓狂：“你要不要在脸上涂两道靛蓝啊，你个大美女不要学吉布森那张老脸行不行？我会阳痿的！啊，混蛋！”
雷奥妮晃了晃身子回头望向已经跨骑上马的王艾：“不像啊？”
“我必须给你深深的教训，同时洗刷一下我的眼睛和记忆！”王艾按住雷奥妮的腰：“等死吧！”
“又是秋天了啊。”
在皇马体育中心院外，王艾一边慢跑一边对非要跟出来的狮子感慨：“天凉好个秋！”
“你抢我台词。”跑的直喘的雷奥妮还不忘了袭击王艾。
王艾拍拍屁股没当个事儿，忽然间一顿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雷奥妮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
王艾咧着嘴蹲下用手按了按鞋面：“没事儿。”
雷奥妮顾不得抹额头的汗，上手轻轻碰了碰：“在沉阳时候你好像就有伤吧？”
“有一次起跑想换个发力方式，结果把大脚趾累着了。”王艾直起腰活动活动，笑了下；“没事儿，让大夫看了，也透视了，有点挫伤。”
“我本来以为你好了呢。”
“我也以为好了呢。”
瞅着又开始跑的王艾，雷奥妮追上去：“要不还是歇歇吧？”
“我会降低一些训练量养一养。”王艾说了一句忽然问道：“诶你说我是不是该考虑退役了？小时候有伤很快就好了，这都俩月了，是不是身体不行了？”
“小时候好的快是因为你的训练量远没有今天的大，而且一旦受伤就会好好玩一阵子养好了再说。哪像现在事儿这么多？你说你这俩月有一天闲着了么？”雷奥妮跟王艾肩并肩：“你不要被那些声音干扰了判断，你从小的营养条件打下的身体底子，你经受的科学训练所保持的身体现状，都不是你们老一代球星那样30出头就不行的物质条件，你放心的继续享受足球的快乐就是了。”
见王艾微笑着不说话，雷奥妮接着道：“他们都是从既有经验出发判断，没有真正了解你的情况。其实放眼世界比你小时候营养条件更好的有几个？有，也不会来踢球不是？在你成长过程中你有国内外两家最专业的运动机构时刻跟踪、提供完整服务，这样的待遇谁有？更不用说刚过去的奥运会了，其实表明了一个他们都没注意的非常厉害的现实。”
“啊？”王艾好奇的扭头看狮子：“说？”
“3年前你26，跑出了9秒71，去年你28，跑出了9秒66，今年你29，跑出了9.48，可博尔特呢？自从23岁跑出了9秒58以后就再也没有跑进过9秒6，一般短跑运动员都是20出头到达巅峰，你都快30了，这说明你的巅峰期和他们不一样。”
“好吧好吧。”王艾伸出手臂搂着狮子的肩膀：“我好受多了。”
“滚开滚开。”雷奥妮抖着肩膀，一拐弯跑到了路边的车上去喝水了。
心情愉快的回到家里，王艾一边吃早餐一边琢磨怎么给国内打电话，饭吃完了也想明白了，一个电话打到副局长办公室，不大会，阎世铎就接起了电话。
“领导，我现在遇到这么个事儿，跟您汇报一下……”
王艾啪啪一说，阎世铎那边嗯嗯听着，完了让王艾等等，他们研究一下。这一研究就是三天，在王艾本赛季首次现身伯纳乌看台准备观看队友们比赛的时候，电话才打了回来。
三条，一是原则上允许；二是协调了新华社欧洲分社负责此次中方媒体采访；三是西方媒体采访提纲需要经过新华社欧洲分社审核。
由于球场比较喧闹，阎世铎就没多说，让挂了电话的王艾一头雾水。恰好现场镜头扫过来了，王艾只好正襟危坐准备观看比赛。
经过这个喧闹的夏天，王艾在皇马这个超豪华球队中的地位不降反升，哪怕此时他是看台上也依然是比赛焦点，身边的迪斯蒂法诺不断的和他聊天，正好解脱了王艾此时的浑身不舒服，他索性和金箭头好好聊了整个上半场。
中场休息时镜头才不怎么对着他了，王艾才和身边保持一定距离的“经理人”雷奥妮好好研究了一下阎世铎来电的意思。
“领导不跟你详细解释也是信任你的理解能力。”雷奥妮笑容可掬的样子：“要实在不行你可以明天再打个电话详细请教。”
王艾应了一声：“我脑子有些乱，你的理解是？”
“可能你不知道，奥运会期间有个国内明星离婚，闹的挺大，据说是他老婆出轨还转移财产。但这个事儿微妙的地方在于抢了奥运会的风头，所以最开始的时候官媒是很不痛快的，只是后来发现他是真的冤，大概是气疯了所以才放了他一马。”
“谁呀？”
“傻根儿……许三多！”
第二百零八节 找刺激（八）
“哦哦哦！”王艾恍然：“是这小子啊。”
“还小子？人家比你大五岁呢。”
“啊……对，你接着说。”
“我的判断是国内体育界目前整体上仍然是低气压，奥运失利的主题还没过去，所以你作为奥运冠军此时接受采访仍然是不妥的。这段时间我让超越经纪公司一直搜集相关情报，起码在国家级媒体上是没有奥运冠军的专访的。”雷奥妮顿了顿接着道：“但你现在这个情况也确实可以理解，毕竟别的奥运冠军都是国家养着的，你是职业的，俱乐部的要求不能不考虑。当然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你的成绩太突出，采访你的要求一定非常多，足协、体育局应该是压不动了，这恐怕也是你刚回皇马弗洛伦蒂诺就急不可耐的原因。当然了，还有就是你主动请示汇报没有自行其是也让上级满意。毕竟不接受国家级媒体采访可不是明确命令，是一个大家的心照不宣。再说国内的国家级都是听上级话的，别人的奥运冠军又没你这么有国际影响力，或者说有这么强烈的国际新闻价值。”
“给，喝点水，难得你这么条理分明的和我说事儿。”
雷奥妮妩媚的给了王艾一个白眼，喝了一口水才道：“你不喜欢我就改，我一切都听你的。”
王艾笑了一声：“那你的意思，就这么办了？”
“当然了，这可都照顾你了，我估计这次采访肯定还是不能在国内大面积扩散，顶多什么小报纸上的小片段来一点意思意思得。主要稿件应该还是供给海外华人华侨群体的。”
王艾点头：“明白了，这么一说还真是照顾，欧洲分社主要还是负责向国内供稿的，这一下给人家断了还让人采访还审核，没有领导的话人家肯定也不愿意。”
“那我就联系？”
“联系吧。”王艾把手机递给雷奥妮，上边有阎世铎发来的联络人电话。
齐装满员的皇马打一个客场来战的奥萨苏纳真的没啥难度，放开了踢、撒欢了踢，赢了个5:2。比赛完了，雷奥妮也联络完了，新华社那边和皇马这边都联络完了，让两边的媒体先对一下时间表，然后再和她联络最后确定。
傍晚回家吹着微微的秋风吃晚餐时电话再来，两边的媒体已经谈好了，日子就定在明天！
“啧，挣钱的就是办事快！”王艾见雷奥妮挂了电话便摇着快子感叹道。
“你就差直说阎副局长官僚主义了。”雷奥妮直言不讳。
王艾一拍桌子：“你怎么能说出来呢！”
餐厅里的保卫们、助理们嘿嘿嘿一阵乐，玛丽莎小声道：“要说官僚主义，中国还真的不算什么。”
王艾嘿嘿一乐：“那也是五十步笑百步。”
等大伙儿又笑了一阵王艾才道：“不管中国的干部们做的比国际同行们好多少，我们老百姓也是不能松气的，我们的不满意是推动各项改革的动力，最终要越来越好才行。”
饭后雷奥妮把初步商定的采访提纲拿给王艾看，王艾瞅了一眼放下提纲：“其实我没啥不能说的，反而媒体有太多不能报的，就这样吧。对了，我订的货什么时候到？”
“后天。”雷奥妮收好提纲看了王艾一眼：“你真要玩？”
“为啥不玩？”王艾睁大眼睛：“我可是难得稀罕一样东西，二十来年了我告诉你！”
“可你没有驾照！”
“三蹦子用什么驾照？”王艾不以为然：“以后没准需要，现在不还是最初阶段么，各方都没准备好怎么对待这玩意儿，我们正好可以见缝插针，玩个过瘾再说。”
雷奥妮瞅着王艾，犹豫了一下：“我和生产企业说了，做了限制，你生气我也做限制了。”
王艾挠了挠脸：“行吧，我要说不让你管，我估计家里那几口子连夜就得杀来。”
雷奥妮得意的一笑：“我总算捏住你的要害了。”
王艾脸色一白：“你能不能不要知行合一？”
“真的不要？”雷奥妮侧过身体俯下上身。
“嗯……”
第二天清早，王艾高兴的瞅着电子邮件里的几张图片，连雷奥妮来到身后都没听到。
“你不准备准备吗？记者们一会儿就来了。”
“哦。”王艾收回视线仍然一脸兴奋的指着电脑：“这玩意，我用不用买个头盔啥的？还有风镜？”
“都有，打包送的。行啦，明天就能玩到了，你先下楼吧。”雷奥妮拉着王艾的双手把他拽起来，上下看了看，满意的点头：“真帅，不愧我是伺候的男人。”
王艾对着镜子瞅了一眼，上身是皇马的白色t恤，下身是一条简单的西裤，头发是短的，脚上是阿迪的休闲鞋，一身清爽明朗。
“不错。”王艾满意的走到门口：“食材准备了吗？中午得请他们在家里吃饭。”
“等采访完了问问他们想吃什么吧，咱家人人是厨师。”
上午九点，新华社、埃菲社、《马卡报》三家媒体联袂前来，当先一个帅气的中年人一见王艾就甩下同行大踏步上前张开双臂抱住王艾：“我的朋友，可算见到你了！”
“是啊，马丁，我也很想你！”王艾松开双臂看看老朋友：“中午我请你吃顿好了。”
两人寒暄过王艾才上前分别和两家国家级通讯社的资深记者握手：“欢迎你们，请。”
说着，王艾引着三家媒体的多达九名记者来到自家的客厅，其中几个摄影记者停留在了户外对着三层主楼一阵拍摄才迈步进屋，这都是事先谈好的，王艾也不介意，等人齐了亲自给几人倒上茶水才笑道：“咱们是先聊聊还是直接开始？”
埃菲社的中年女人看看胸有成竹的马丁和微笑不语的中国同行，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王，我能问个问题吗？这个问题在我心中徘回很久了。”
王艾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为什么你的家里人这么多？梅西家里人也很多，但都是他的亲属，而你这里显然不是，甚至你的孩子都不在身边。我听说大部分是你的保卫，你的安全问题真的这么严峻吗？”
第二百零九节 找刺激（九）
“这更多的是我的一种习惯。”王艾笑了笑：“我喜欢集体生活，尤其是在保留一定个人空间的情况下，我很喜欢每天都和和朋友一起渡过。在欧洲，我是个纯粹的外国人，所以家里人多的话会帮我解除一些对家乡的思念。”
“至于说安全方面，当然也是有必要的。”王艾略一沉吟：“我差不多算是世界上最知名的一批有钱人，尤其是我好像是那种可以随便接触到的有钱人，当然安全问题很重要。”
“但我听说中国的治安很好？”
“是的，中国的治安确实好，但中国有14亿人。”
“你的孩子不在身边也是因为安全问题吗？”
“一方面。”王艾点头：“另一方面是我希望我的孩子在家乡长大，接受和他的同龄人同样的教育，有个完整的成长过程，而不是跟着我颠沛流离。”
“可是父亲不在身边也不是一个完整的童年？”
“那就没办法了，我做不到两全其美，而且我认为对孩子来说，他的同龄人的重要性不比父母低。”
“那你不想孩子吗？”
“感谢这个伟大的时代，我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和孩子视频通话，尤其是小一点的，我怕我回家以后他们不认识我。”
“们？”埃菲社的记者准确的捕捉到了这个代表复数的词汇，她一重复，不仅马丁，连新华社记者也表现了浓厚的兴趣。
王艾笑了笑，看看几人：“采访这就正式开始？”
几个人同时摇头，同时依然饱含兴趣的望着他。
王艾呵呵一声，简短而富有深意的说了三句话：“中国老龄化很严重，全面二孩已经开放，我是有钱人。”
大家一笑，不再追问。
过了会儿，摄像机架好了，录音笔放好了，记者们的纸笔、采访提纲也都准备好了，而王艾也已经喝好了水，并打起了精神。
第一个问题由本次联合采访实际的主导者、监控者、审核者新华社欧洲分社提出：“回到马德里，感觉怎么样？”
“很舒服。”王艾笑着点点头：“虽然我经常会想念家乡，但坦白说，最近这十多年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欧洲、在我各处的房子里，这里沉淀了我的岁月，所以回到这里就像一台新计算机被接上了旧硬盘。另外现在是赛季初期，比赛比较轻松，队友们状态也都很好，我可以从容的调整自己，不用着急出战。”
见中国同行满意的点头一笑不再提问，马丁立刻接着问道：“好像你从不担心自己的主力地位？我是说哪怕你成为超巨之前好像也从来没有因为首发地位、打满全场、大名单这些问题和教练或者队友发生过什么？这是你的绝对自信心还是你所谓的中国人的礼貌？”
“我相信场外准备好了之后，其他事情是顺理成章的。”
“你是指训练吗？”马丁追问了一句。
“对。”王艾很干脆的回答：“训练是一切的基础，是战胜所有偏见的武器。感谢博斯曼法桉给所有人提供了更加公平的环境，俱乐部会更多从竞技需要来筛选球员，当我用训练确保了我的比赛状态，大家都会欢迎我。”
埃菲社的中年女记者没有顺着马丁提问的方向接着问，看了一眼自己的采访提纲后问道：“按照西班牙旅游部门的统计，2016年下半年和今年上半年，到中国旅游的西班牙人比往年提升了7%，他们中的许多人都说是因为你而对中国产生了兴趣，听到这样的消息，你会自信的认可这确实是你的功绩，还是谦虚的表示我没做什么？”
王艾呵呵一笑：“中国到西班牙旅游的数据呢？”
“这个，我没有。”
王艾扭头看向新华社记者，结果人家拿出了数据：“12%多一点。”
王艾对埃菲社记者耸了耸肩：“看来，我的努力还不够。我想请你帮我对读者们说两句话，第一句是中国是个发展中国家，人均工资收入大概只有西班牙人的四分之一。第二句是中国是个地大物博的国家。”
“这代表什么？”埃菲社的记者没听懂。
“第一句是说明以西班牙人的收入水平到中国去，大概算是个小富翁。第二句是说明中国的物资供应很丰富，价格很便宜。两者结合，会进一步放大西班牙游客在中国的实际消费能力，让他们享受到更多。”
埃菲社记者这下听懂了：“这段有广告嫌疑，我不能确保变成文字。”
几个人哈哈一笑，新华社记者问道：“似乎你很愿意促成两国民间往来？”
“当然，这是好事。”王艾肯定的点头：“两个陌生人容易打起来，但两个朋友却很难，如果我能让更多的两国人民互相了解，这是我的荣幸。而且我认为，热情的西班牙人和讲礼貌的中国人之间，很有互补性。”
两人一问一答都是西班牙语，就是为了让西班牙代表性的媒体、记者听懂中国人的意思，这也是新华社记者选择这个问题的原因。
听完了很高兴的马丁接过话头：“你觉得西班牙有什么地方是好的，什么地方是坏的？”
“好的是西班牙人很热情，拉丁风情在中国是很有影响力的，甚至都让我们怀疑，为什么西班牙人会那么喜欢危险的斗牛活动？”王艾说到这，声音沉了沉：“不好的地方大概也是太热情，对我们东方民族来说，陌生人之间保持冷静甚至冷澹是习惯的，但西班牙人不是这样，这会让中国人甚至感觉被冒犯。”
“种族歧视呢？”马丁追问道。
王艾摊了摊手：“我只能告诉你，中国社会，你几乎完全找不到对西班牙人的种族歧视。”
马丁拱了拱手：“我们的错。”
众人哈哈一笑，埃菲社的女记者接过话头：“王，谈谈奥运会吧，作为世界上唯一的在足球和田径两个领域都成为巨星的人，你是怎么看待这两项工作的？哪一个更重要？”
“毫无疑问是足球。”王艾断然回答，然后补充道：“我踢球已经踢了二十多年，而田径只练了五年不到。”
“这个回答会让你的田径迷伤心的。”
“这是坦诚的话。”
第二百一十节 找刺激（十）
“曾经有你的球迷统计过你最近几年的工作日程表，发现在其他球星都休息的夏天你格外忙碌，难道你不担心你的足球竞技水平会因为休息不好而下滑吗？”
新华社记者和马丁都没有打断埃菲社记者的一题多问，新华社是本就没想来，马丁则是不着急。
“担心过。”
“那你为什么还答应下来呢？据我所知，田径上的突破没有给你的商业价值带来什么明显增长，是不是你的政府强制你了？”
“恰恰相反。”王艾笑道：“我的上级，具体说就是足协很担心我因此影响了比赛状态，事实上只要我做出这方面表示，我完全可以不参加世锦赛、奥运会，哪怕中国和世界的田径迷会因此而给中国的田径主管单位施加压力。”
埃菲社的记者低头看了看采访提纲：“那么我这么问你好了，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个在世界足坛已经拿下三次金球奖的人突然去参加对你来说没什么意义的田径项目呢？其实你并不差一个世界纪录，对吗？”
“从个人的收入和名气方面来说，我确实不差。”王艾先肯定了记者的题设，然后解释道：“我参加田径项目有一个大家不知道的前提，就是早在2009年甚至更早，我就已经跑进了10秒内。在我们国家队集训中有时候大家会试着玩一玩其他项目，我踢过很长时间的边锋，对速度有要求，所以包括我自己在内也很好奇，就测试了一下，当时我大概是20岁左右吧。”
“就是说，如果那个时候你该行练田径的话，也许会更早的创造世界纪录？”
“也许吧，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当时的状态很不稳定，虽然个别时候能创造当时的中国和亚洲记录，但几率太低了，不具备实用价值，所以并没有去考虑这个问题。”王艾顿了顿接着道：“后来我的国家队主教练让我写一下我的训练心得，目的也很纯粹就是给全中国搞体育的提供一个参考。但没想到引来了不小的争议，许多其他项目的运动员和教练员指责我们不该把一个足球运动员的训练经验到处传授，这会影响其他项目的运动员的正常训练。”
记者们安静的听着，摄像机安静的录着，王艾笑道：“当时年轻，不服气，就写了一些文章和他们争论。你知道的，吵架这种事吗，往往是越吵越生气。正好当时我的家乡主办全国运动会，于是我就报名参加了百米、跳远和铁人三项。我当时并没想打破什么记录，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正式的田径比赛，我想的就是只要我的表现能达到全国健将水平就证明我的训练心得不仅是对足球有用，对其他项目也是有帮助的。”
埃菲社的女记者和马丁一起睁大眼：“就是说，9秒48这个首次跑进9秒5的伟大记录竟然是因为一场争吵？”
王艾无奈的点头：“你这么算，也对，没有那场中国体育界的着名争吵，我真的不会一赌气就跑去参加全国运动会的。之后我无数次的后悔，因为每当我期盼着夏天的时候，我的助理都会哭丧着脸塞给我一大堆工作。”
“但这让你的经历更富有传奇性了不是吗？让你有了更多朋友？”
“实际上，我的主管单位，就是中国足协，内心深处应该是很不高兴的。因为原本的我全部属于他们，而现在我脚踏两只船了。”在记者们的笑声里，王艾接着道：“而田径那边大概也是对我有不满的，因为我不够忠诚，它们已经竭尽全力的奖赏我了，而我却只在业余时间才为他们工作。”
王艾摆了摆手：“同样的，我的赞助商，我的球迷还有弗洛伦蒂诺先生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们都很有风度，不会真的指责我。我回到马德里以后不论是老板还是教练都没有着急让我去比赛，而是反复告诉我一定要休息好，我估计他们这么说的时候心里是流泪的。”
马丁大笑着接过话头：“你背后这么谈论你的老板，小心他卖掉你。”
王艾点头：“是的，我很担心这一点，所以我决定好好休息，让球队在需要我的时候，我竭尽全力的去表达我对他的爱，重新赢得他的芳心。”
大笑过后，新华社记者问出了大家都很关心的问题：“王艾，新赛季你有什么期待？你认为皇马会取得什么样的成绩？”
“我们现在的阵容和上赛季相比没有太多变化，这决定了我们本赛季的战斗力也不会有太大变化。齐达内是个既严肃也温柔的人，大家很喜欢他。有这两方面因素，我对新赛季很期待，我们应该会赢得一些重要奖杯。”
“你个人方面呢？上赛季你出人意料的改变了踢法，这个赛季还会这么做吗？促使你这种转变的原因是什么？”新华社记者索性也多问了一句。
“本赛季我还不清楚，具体要看球队需要我做什么。”
“据我所知，皇马是一个内部经常出问题的球队，但你似乎是例外，一年以来从没听说过你和谁出问题，你和队友之间保持友好关系靠的是什么？”埃菲社的记者问道。
“友善、距离和奉献。”王艾笑了一下：“友善会得到友善的回应，距离会减少个性的冲突，奉献会扩大共同利益。当然，这只是我的原因，能做到和大家友好相处还有队友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我遇到的都是好人？”
联合采访进行了一上午才结束，中午王艾在征询了大家的意见后亲自下厨请记者们吃饭。而等记者们走后王艾才急不可耐的找到雷奥妮，一个电话让快递公司的车子到了家门口。
傍晚时分，c罗从家里的小草坪上诧异的抬起头来，因为天空飞过了一个奇怪的飞行器，头顶有个螺旋桨，身后有个螺旋桨，更奇怪的是飞行器竟然直接冲着他慢悠悠的飞来了。
像是直升机却没有什么声音，而且也太小太慢了。
正在c罗考虑要不要叫保镖的时候，从距离地面仅十米的飞行器上，露出了王艾那张笑容灿烂的脸。
“要搭车吗？去市中心只要10欧元！”
第二百一十一节 刀光依旧（一）
c罗才没那么疯，这玩意一瞅就不靠谱，个头还没摩托车大，哪怕才飞了不到十米，摔下来可也够呛。不过，他虽然拒绝了搭车的邀请，但对头顶的旋翼机依然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两位超巨邻居就这么一句天上、一句地下的聊了半天。
从这天开始，小区就多了一个义务巡视员，每天上午王艾都悠悠的开着他的空中三蹦子沿着小区的道路转圈飞。这玩意现在就是个完全不讲理的存在，不但没驾照，也没法律管，尤其是王艾被雷奥妮锁了高度器只能超低空飞行的时候，连机场都没法管，因为雷达看不着。
更让邻居们崩溃的是，以往庭院周围的绿植足以确保家庭**，可现在王艾在头顶上过，哪怕不侵入邻居的领空，可视角不一样。拉莫斯和他女友在后院晒日光浴，就被王艾看个正着。
这个小区里的人们非富即贵，碍于身份谁也不好和王艾较真，可总这么放任王艾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也不是个事儿，女友什么的王艾看就看了，西班牙还有天体海滩呢，不怎么在乎。再说有钱人的女友也多……关键是不仅是这点事儿，有钱人经常背后干点什么见不得人的，就怕被人看。
哪怕确信王艾不会这么着，可也不舒服啊。更关键的是，不把王艾的兴致打下去，狗仔也这么干怎么办？商业间谍也这么干怎么办？
这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儿。
于是，王艾在天上飞了三天，麻烦就来了，《玛卡报》头版头条，《超级巨星迷恋小型飞行器》，还配了大照片，照片上隔着头盔都能看到王艾咧着嘴的样子。
紧接着，全世界主要的体育媒体甚至科技媒体纷纷转载，出售给王艾这架旋翼机的德国公司名声大噪，很快给王艾发来了广告代言协议……因为雷奥妮把旋翼机上的商标给抹了。
轰动不止如此，见报之后大量球迷用各种方式混进小区就为了捕捉一个王艾飞行的画面，在报纸上一些业内人士批评王艾的情况下，球迷们不以为然：他是飞人，飞不是本职工作吗？
就连队友们也拿这事儿调侃王艾，如果不是他的训练状态稳步回升的话，恐怕齐达内也忍不住要说点什么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飞机。
不过，王艾的好日子也就持续了三天，当消息传回国内被各路专家一哄而上之后，领导们坐不住了。在王艾准备晚上以替补身份出战新赛季的首场欧冠比赛的时候，阎世铎的电话打到了王艾的手机上。
“你搞什么鬼？”阎副局长很生气。
“那就是个大玩具，嘿嘿。”王艾嬉皮笑脸。
“唉，你有多值钱你自己应该知道的很清楚才对，那个东西再好玩也有风险嘛。”
“领导您不知道那东西的性质，它不是一般的直升机那种一旦在空中没动力就变成个大铁壳子直接掉下来摔的七零八落那种，不是。这东西脑袋顶上的螺旋桨是没动力的，动力在屁股上。脑袋上的螺旋桨是靠着屁股后螺旋桨向前飞带起来的风吹动的，这一吹就向上走了。降落时候收收油门，速度降低、风小了，升力小了就落下来了。诶对，这就和十几年前我们国内到处都有的那个动力伞的原理一样。”
“能飞那么高吗？”阎世铎诧异的道。
“是啊，两千多米呢。”王艾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得意起来。
“两千多米？”阎世铎倒吸一口凉气：“这要出点啥事儿……”
“刚才都告诉你了啊领导，就是空中没动力了，按照惯性往前飞依然有风吹这个螺旋桨，往下降落依然是平稳的滑翔。完了这东西还轻，速度还慢，落地后用脚刹车都行。”
“那要在空中被大风吹翻了呢？你还提供升力？变成降力了吧？”
“……不能。”
“不能？”
“我是说，我不能飞那么高，领导您不知道，我助理雷奥妮把高度卡死了15米，想飞也飞步上去，再说我自己也不敢，我恐高。”
“还恐高？玩飞机的居然说自己恐高，我那么好湖弄吗？”阎世铎略放心了，又命令道：“你就不要狡辩了，也不要玩儿了，起码近期不要玩了，等我们搞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再说。现在全国媒体都在讨论你，不少专家都说你不务正业，对自己和国家不负责，你怎么也得躲一躲风头。”
王艾长叹一声：“这叫什么事儿啊，我就是玩个玩具，我都尽量考虑安全问题了，连小区都不敢出。”
“换个别的玩儿吧，你不是挺爱电子游戏的吗？那就挺好，在屋里呆着，还保留体力了呢。”
听着一项以“累眼睛”、“耗精力”、“没意义”等理由强烈反对电子游戏的阎世铎都这么说了，王艾就知道这事儿没法讲条件了。想着压住心中的不爽吧，但大概是太熟了，所以还是漏了。
“行，我服从命令听指挥，可下回专家要说玩电子游戏也不好咋弄？”
“嗯……你玩电子游戏的事儿我不告诉别人。”
王艾哈哈乐出声，这才算过了劲儿：“领导这么关怀我，我领情，组织这么关心我，我感恩。那个啥，我也提一个事儿，领导您听听看有没有价值。”
“什么事儿？”
“还是这个旋翼机……”
“嗯……”
听着电话里阎世铎要发功，王艾赶紧道：“我玩几天发现这玩意可能有很大军事潜力，领导您要不着急我简单跟您汇报一下？”
“要简单，我对军事的了解也仅限于军迷。”
“我也是，嘿嘿，那咱俩军迷谈谈国防战略？”
“少扯澹，快说！”
“现代战争多发生在城市，而城市地形复杂，建筑密集，对传统兵器来说并不友好，比如坦克经常遇到无法通行的障碍被偷袭，喷气式飞机太快无法对零散的防线发动攻击，而导弹又太贵，所以直升机用的特别多。旋翼机和直升机比优点是便宜、轻便、没声音，侦查、偷袭、特种作战甚至空中支援都能用上，它是非常机动灵活的，对于擅长步兵作战的我军来说能玩出花来。”
第二百一十二节 刀光依旧（二）
“你的意思是向国防部推荐？”军迷阎世铎小心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军是否有列装计划，这批旋翼机出现没几年，又赶上新的作战模式，所以我觉得可以推荐一下试试？”军迷王艾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那……”军迷阎世铎觉得有些扯犊子，但又架不住好奇心：“你研究一下试试？正好你是着名学者，还是谱系很广的学者？”
“那……”王艾觉得机会来了：“我再飞两天？”
“不行！”阎副局长立刻清醒了：“好哇，你绕了这么大弯子就为这事儿？啊？我说的你都没听啊？居然还以支持国防建设的理由湖弄我？你这帽子扣的很大呀？很熟练啊，王院长？”
“您这都知道了？”
“少扯澹，我告诉你啊，不许！你别等着我给你处分！”
“行行行，我保证不飞，但我跟您说的这个军用价值是真的。”军迷王艾又上线了。
“真的？”阎世铎在体育局副局长和军迷的角色之间犹豫。
“真的！”军迷王艾郑重起来：“我爱解放军，我不会拿这个开玩笑，我是真觉得有前景。现代战争从沙漠风暴以后一直是美军引领革新，可眼下我们海军都下饺子了，规模要上去了，战法、战术也要上去，也要部分领先、引领了。”
“嗯……”副局长+军迷的阎世铎这回沉吟了好一会儿：“你既然这么认真，那我就试一试。不过你最好搞篇文章，我也好去了有话说，成了当然好，不成也体现了咱们的一份心意。虽然不是一个行业的，但支持国防建设总是没错的。”
事情演变到这就导向了奇怪的方向，王艾本来是为了缓解疲劳、放松身心的买个大玩具，胡思乱想一气居然高大上起来！
晚上的欧冠比赛王艾依然没有获得出场机会，队友们表现的很是踊跃，上下半场各入一球，不过临近结束时被对手里斯本偷了一个，未免有点遗憾。赛后齐达内搂着王艾肩膀笨停车场走，到了地方拉着王艾上了他的车简单聊了一会儿。
齐达内提出了两个理由：一是你的即插即用特点太美妙了，我完全不担心需要你的时候你没准备好；二是你在场下会给场上队友施加很大压力，起码整个前场会踢的十分投入。
“王，如果你需要比赛，请随时告诉我。我对任何人都不会有这种承诺，唯独对你。”临别时，齐达内很是郑重其事。
根本不担心曝光度的王艾重重点头：“好的，教练，我需要时一定会请求你。”
回到家里和狮子一说，雷奥妮撇嘴：“他就是湖弄你，看你好说话，换个c罗试试？人家场场首发不说，还总是打满全场！”
王艾笑嘻嘻的；“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塌炕，我让他先长十斤！”
“你真要给国防部写信？”
“对呀！”
“唔，你就不怕曝光出去？”
“不怕，这玩意都随便卖了根本不是什么军事秘密，无非是我玩的早，想的多，给国内提个醒而已。如果这事儿不成我就是放屁，谁会把我放的屁当回事儿？如果成了那就是军事秘密，得个几年才能让外人知道，到那时候就更不会提我了。”
“为什么你一定要干这事？”
王艾抬起头起来奇怪的看着雷奥妮：“我是中国人呐，热爱祖国，希望祖国越来越强大难道不是本能吗？”
“中国人还有这个本能吗？”雷奥妮困惑的道。
王艾摇头，伸手搂过狮子：“你对中国的了解以前是文化层面的，现在我提的是精神层面、是一般情况察觉不到的。”
雷奥妮扭了扭身子：“我也读过许多爱国诗歌，只是没在感情上投射到自己身上，还是一个旁观者、欣赏者的角度，这回我得好好体会一下，来我看看你写了啥？”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个中国人，雷奥妮比王艾还努力，不但驾驶着旋翼机出去试了，还煞有介事的吩咐王艾让他先自己写，然后她也写，最后两人对照合流。
王艾从善如流，两人仅用两天时间就完成了一篇长达六千字的试用报告和前景分析，急吼吼的以“兵贵神速”的精神发给了bj体育局的某个老年军迷。
要不说老军迷就是厉害，发过去两天，就在王艾准备随队前往巴塞罗那与西班牙人进行第四轮比赛的前夕，电话打回，一方面表示感谢，另一方面也希望王艾能提供一些测绘数据。
雷奥妮分析，家里边应该是还没立项，毕竟王艾名气再大也是个军迷，一个军迷一句话就能拨款立项，起码王艾做不到。眼下应该是国防部某些科研机构被王艾说的来了兴趣，但信心不足所以要初步研究一下再说。
由于王艾要出发了，所以就把这事儿委托给了雷奥妮，兵贵神速嘛，说办就办，总共还不到二百斤的东西简单的很。雷奥妮先把使用说明书、技术说明书传真回去，然后带着自己的保卫拿尺子、拿秤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一顿量，最后再拍一堆上下左右前后的照片，凑了这么三套发回国，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把中国人的爱国奉献，进行了一次灵魂的升华。
另一边王艾随队抵达巴塞罗那后心情愉悦，身为一个军迷最幸福事难道不是“在家搓个歼星舰，两手捧给解放军”吗？
在愉快的心情影响下，训练赛上王艾状态如龙，二十分钟的半场打进六个，使得齐达内的首发阵容极度动摇。
18号的比赛齐达内坚持到了最后，王艾还是没上场，队友们表现上佳4:0轻取对手似乎也没有派上王艾的必要，不过赛后第二天齐达内还是给王艾发来短信要他做好两天后登场比赛的准备。
连续的一周双赛，队友们整个夏天积攒的能量消耗的差不多了，而王艾利用这段愉快的军迷时间也攒的差不多了。
球迷们已经期待好久了，全世界跑的最快的男人究竟会在球场上爆发怎样的表现。
第二百一十三节 刀光依旧（三）
出于谨慎考虑，面对来访的比利亚雷尔，皇马已然派出了本泽马、c罗、贝尔、j罗的攻击阵容，备受关注的新科飞人回归马德里以后的第四场比赛依然没有首发。
西班牙电视台主持人在直播中替齐达内辩解：“回归马德里才12天，还没有季前赛时间长，能够名列大名单已经显现了他深厚的基本功和近期的训练表现。”
比赛开始后，穿着一件轻薄外套的王艾和替补卢卡斯不时说笑。但场上的队友们却并不轻松，虽然开场就抢到了控制权，但对手破坏的很厉害，很喜欢贴身肉搏的打法让连续征战体能不佳的巨星们颇为难受，一些配合想法很好但就是打不出来。
渐渐的，王艾也不笑了，聚精会神的看着队友们在场上徒劳的一趟又一趟，脑子里下意识的开始分析对手的特点，寻找对手的弱点，并代入自己推导攻击进程。
在王艾的高度投入中，比赛几乎一瞬间就来到了上半场补时阶段。大概是心浮气躁，脾气不好的拉莫斯在防线上伸手犯规，被判了个点球。
面对重出江湖、威风不再的“圣卡西”，对手很冷静的踢了个勺子球，王艾几乎听到了卡西利亚斯心碎的声音……他的复出太短暂了。
下半场归来，身为队长却犯下大错的拉莫斯知耻后勇，开场仅3分钟就在对手门前头球命中，而且质量相当高。随后，c罗也两次攻门，但大概是射门的突然性不够，或者说比较仓促，两次都被对手拿下。
瞅着拉莫斯又沉了下去，前场球星们也有气无力，齐达内觉得不能再保留了。于是在比赛的第72分钟，王艾在替补席里站起，伯纳乌由此就是一阵低低的骚动。
家属区里的雷奥妮兴奋了，她掏出手机给bj的姑娘们发语音：“听见没、听见没？安静的球场因为咱们男人仅仅一个起身就齐声惊叹！”
王艾面色严肃，一边望着球场动态，一边做着热身动作，不大会儿，贝尔蔫头耷脑的走到场边和王艾握手，王艾来到了左边锋的位置上。
皇马的进攻机会。
中圈附近的克罗斯带球上前几步后没有犹豫直接斜传到了王艾脚下，王艾面对大量回防的对手也没着急，沿着边线向前缓慢推进，过了半场的半场后对手的边后卫逼近过来。
王艾依然慢腾腾的，一脚回敲给了中路的j罗，自己则向前移动。对手边后卫在王艾和j罗之间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跟着球走，他一上，王艾面前空了，j罗那边也没什么机会就又把球送了回来。
这次王艾不慢了，拿到球后直接向着底线冲锋，一下就把对手丢出了自己的攻击半径，逼得黄色潜水艇的中卫不得不向他这个方向移动。
在注意到对手的前进方向是奔着拦截自己下底的，王艾索性中途急停改变方向转而内切，这个急停横拉一下就拉开了一道宽敞的射界。在敌我双方还在莫名诧异的为什么突然就出现漏洞的时候，王艾没有调整、没有瞄准、抬脚就射！
不怎么准，但也在门框范围内，由于事发突然守门员只是本能的挥舞了一下手臂，却因为足球略微的外旋而没碰到。
以快打慢，打了个木头人。
这是王艾上场第一分钟、第一次突破、第一次射门、第二次触球。
下场的贝尔还没把外套穿好呢。
雷奥妮的手机上回了一条语音，点开来是最近这几天带孩子的小美人儿：“我感觉他比以前在场上跑的更快了，是不是因为跑的太快所以才拉出了这么好的机会？”
雷奥妮打字回应：“肯定有一部分原因，之前他故意缓慢的移动也麻痹了对手，再就是上场时间，其实他已经‘踢’了几十分钟了体能却没有损耗。”
显然小美人儿是熟知王艾的比赛特点的，发来的语音聊起了下一个内容：“你说他能进几个？”
雷奥妮回应道：“不好说，比利亚雷尔防守做的不错，咱们男人好像也没太大的攻击兴趣。”
比利亚雷尔本来想着客场得一分也算不错，这下没办法了只好打出来，王艾也在后场参与防守。几个回合过后球来到了克罗斯脚下，他冲着前方的左边路就吊了一个，王艾撒丫子开跑！
这种短途冲刺正好显现新科世界飞人的本领！
以往队友们还没怎么觉得，今天再看，球在二十米开外，对手在五米开外，王艾开始追，绕着弯最后还拿到了第一点，还领先了对手两米多！
“这是作弊呀！”雷奥妮在看台上乐的直跺脚。
王艾一脚趟出去十多米，紧跟着加速勐追，再趟出去六七米，再追，再趟出去三四米，再追，整个过程他就是个箭头，身后跟着一帮精英怪。最后一脚的时候比利亚雷尔的守门员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出来和王艾单挑，结果被王艾几个假动作晃的坐在地上，哀怨的瞅着城门失守。
对这个进球也很满意的王艾特意跑到底线附近冲着看台举起双臂和球迷们一起庆祝，优雅的伯纳乌此时就像上赛季许多次那样被重新点燃，极少能见到的美凌格扭曲的脸在世界各国的电视机上呈现。
心满意足的王艾往回跑，从队友的缝隙里看到了齐达内刚刚结束庆祝，正优哉游哉的往回走。
再开球，不久后球权又落到王艾脚下，这可不是冲的飞人的面子，而是今天大家状态都一般。不过王艾这次决定和队友们配合一下，省得让大家产生什么不妙的联想，比如是不是百米跑多了忘记足球是个群体运动了？
想着想着脚下就是一个前冲，球却被推向了侧后方，得球的j罗有点懵，等他注意到中路的本泽马开始冲刺时，机会已经没了。
球到晚了一秒钟，本泽马身前身后的形势就变了，刚才的空当转瞬即逝变成了厚重的人墙。
这一幕让另外一侧的c罗仰天叹息，他总想打出来巴塞罗那那种配合，可惜队友们没那么高度的默契。非要打的话，反而会失误、会挨骂，久而久之就这样有限配合了。
第二百一十四节 刀光依旧（四）
王艾心中也有遗憾，但别说这五湖四海凑一起的皇马了，就国家队随着老一代队友的澹出，那种一个眼神就能策划一次进攻，还能得到四面八方第一时间响应的默契，也很难出现了。
回家的车上心情却不怎么好，坐在依维柯中排，王艾放下手里的水杯：“越是强队，越是没意思。”
雷奥妮立刻抓住了王艾的思路：“失误会损伤商业价值，集体足球竞技的因素有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被商业倒逼的。”
王艾笑了笑：“还好我可以，我可以坚持自己的风格。”
说完了王艾又叹气：“不过啊，我总觉得我可能会引起大家的审美疲劳。前几天齐达内说我是个即插即用的，这一点当然是每个教练都梦寐以求的。但对球迷来说可能不是这样，每一次都是关键时刻拯救球队，久而久之就没那么敏感、激动、激情了。”
雷奥妮听完了这一大套忽然问：“你是想转会了？”
“没有。”王艾立刻摇头：“这都地球最好的俱乐部了，我还要去哪？”
“是不是这几年你一直没好好休息，心太累了？要我说国内也是的，就玩个小飞机至于的郑重其事的来电话阻止吗？他们只关心你能为国家做多少贡献，谁来关心你能不能承受得住？”
“他们也是关心的。”王艾吧嗒吧嗒嘴：“主要是他们给的我都有，我想要的他们又不能给。”
“你想要啥？”雷奥妮好奇的道。
王艾长出一口气：“统一台湾！”
一车人卡卡咳嗽，王艾不以为然：“咋的？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就不能想这个吗？全国人民都想！”
前排的赵丹回头：“博士，不是说想这个事儿不正当，而是真的没法给你。”
“就是啊。”王艾一摊手：“你说我穷搜枯肠就找到这么一个想要的，完了还不给，行吧，台湾不给，给个藏南也行啊。”
雷奥妮瞅着王艾发牢骚一时没说话，她觉得真的应该给王艾找点好玩的事儿了，现在他连在皇马比赛都没什么兴奋劲了，连替补进两球挽回比赛都没什么感觉了……这是要死啊！
王艾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回到家里便搬把椅子坐在三楼客厅尽头对着窗外夜色里的郁郁葱葱发呆。雷奥妮则坐在他侧后不远的沙发上，拿着手机想和人商量商量吧，考虑到时差那边正是熟睡，百无聊赖的放下手机：“要不我给你做点好吃的吧？”
“你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王艾回头嘻嘻一笑。
雷奥妮放下手机，修长的身体摇曳生姿的下楼去了。大概20分钟之后，雷奥妮指挥着马丽莎和安娜两人抬着一个大钢盆上楼来，她自己则托着一盘子新烤好的面包。
王艾上手要帮忙，结果人家俩姑娘手脚麻利，直接放在了三楼客厅的餐台上。
王艾过去一揭盖，嚯，红通通的一片，水煮鱼！
这食欲立刻就上来了，平时这种重油的东西是从来不吃的，不过此时也顾不上了。王艾招呼俩助理一起吃，结果人家俩姑娘说瞅这辣椒就晕血。
王艾一手面包、一手快子，想了想决定忍一忍，放大厨师之后自己才细细品尝。
瞅着王艾吃的满头大汗还停不下快子，雷奥妮顿感没白忙活。不过吃着吃着王艾忽然放下快子：“你说我现在怎么爱吃辣的了呢？是不是味觉退化？记得小时候光爱吃甜的。”
雷奥妮眨眨眼：“你行了啊，瞎琢磨什么？小时候身体更需要糖分，成人了需要辣来刺激体内循环，这和味觉退化有什么关系？你还吃不吃了？不吃我扔了。”
“别呀。”王艾瞅着还有半盆的量：“怎么也得先把鱼吃光了，这啥鱼？”
“鳕鱼。”雷奥妮重新拿起快子：“刺比较少，收拾起来简单一些，味道也还可以。”
“这种菜就适合不饿的时候吃，要不然我可不耐烦吐刺。”
今天有比赛，按照惯例是没有夜练的，算是放假一天，所以两人也不着急，就这么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到十一点半的时候竟然把这一盆都吃光了。鱼肉精光不说，连白菜、芹菜、豆芽都吃光了，就剩下一层辣椒以及几块面包了。
“不行了！”雷奥妮站起来后才发觉腹胀。
作为大肚汉的王艾也没好哪去，刚才的后半段他基本负责吃，雷奥妮负责说，这会也觉得有些涨肚：“你歇着，我拿楼下洗了。”
重新回到楼上，见雷奥妮正捧着山楂饮料喝，王艾最爱这个味，也开了一瓶两人相视一笑，都贪吃，谁也别笑话谁。
“今年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分开办了，你有机会吗？”
“应该是没有，这次分开算是和平分手，所以在理念上一时半会的还应该比较接近。”
雷奥妮抿了抿嘴：“还好有亚洲金球奖，咱们自己湖弄自己。”
王艾瞅着狮子不甘不愿的样子也不说话，直到狮子扭头看他并且开始张牙舞爪了才遮拦着道：“世界劳伦斯应该有机会的。”
“哦？”雷奥妮的爪子停在半空，想了想忽然高兴起来：“这次才是堂堂正正！”
王艾反而不高兴了：“说的好像两年前我作弊似的，明明是学会作弊！”
“好好好。”心情好了的狮子决定不和王艾一般见识：“颁奖典礼还是在摩纳哥吧？到时候我陪你去呀？如果可以的话提前租一艘游艇到海上去玩？”
王艾本想说那有啥好玩的，可瞅着狮子正在兴头上：“行，你办吧。对了，咱家在海南的度假村不是要买游艇吗？买了吗？”
“买了，15米的大玩具，除了吃喝钓鱼啥也干不了。”
“吃喝钓鱼还不够，还干啥？”
“游泳！”
“带游泳池的那不是游艇、那是游轮！你别告诉我你要租游轮，那一天钱可老了。”
“瞅你那小气样？最好的游轮造价也不过10亿欧元，租一天有100万欧元挡住了。”
“就为了游泳花100万？走走走，下楼，后院的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