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盈利的可能性
送走心满意足拿到投资协议的河城荷取，辉夜沉默半晌，才小声问道：“永琳，我的零花钱是不是没了？”
“怎么会呢，公主大人。”
“可荷取的这个项目完全见不到盈利的可能啊，投进去的钱不就全打水漂了。”辉夜弱弱地说道。
八意永琳抵着下巴，露一个神秘的微笑，道：“或许能盈利也说不定。”
“嗯？永琳你的想法了？”辉夜连忙问道，带着她的零花钱，她不可能不关心。
“把机动战士当成军用武器自然没多少实用价值，也不可能得到军队订单，所以走军品这条路是完全不行的。”八意永琳解释道，“既然走军品不行，那就只能走民用产品。”
辉夜头上冒出一个问号，疑惑地问：“民用？谁会买这种东西啊！？”
八意永琳瞄了辉夜一眼，十指交错撑住下巴，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盯着她。
“……我？”辉夜指着自己，奇怪地回了一句。
“正是。”八意永琳点头，并抢在辉夜开口之前，解释道，“阿宅的购买力其实挺强的，如果将双足机器人做成一比一的周边产品，倒也不愁销路。”
听到八意永琳的话，辉夜眼睛向上一翻，想像那样的画面。
确实，经过多年的文化传播，喜欢二次元的宅不在少数，其中还有一些隐藏的富豪阿宅，有足够的消费能力置办昂贵的周边产品。
更不要说还有两位超级粉丝也挺喜欢二次元的，没错，说的就是林克和春日两人。
前景看似无限光明。
只是仔细想一想的话，又会发现机动战士这样的大杀器交给普通人真的好吗？这可不是模型，而是真正具备实战功能的兵器。
“能过审吗？”辉夜带着忧虑地问道，“机关是不会放任这种东西流入民间的吧。”
“可以做削弱处理，解除所有武器装备，也可以在控制系统中进行限制，方法有很多。”八意永琳并不在意，随口答道，“其实就算无法开放给普通人购买，也可以用来办比赛，像f1方程式赛车那样的超级机器人大赛，通过门票、授权、周边获利。”
头一歪，八意永琳嘴角勾起一个迷人的微笑，说：“如果能用这样的比赛吸引到那两位中的一位，就能得到大批优质的观众了。”
“……有这种可能吗？”
“不行还可以去做推广。”八意永琳点开d站直播频道，找到某个直播间，“公主大人，您应该知道这个直播间，认识这个虚拟主播吧。”
看着已经关闭的直播间，看看所属的账号名称【sos团团长】，辉夜点了点头。
“既然是虚拟主播，那就可以联系一下看对方接不接商业推广，这也算虚拟主播流量变现的手段之一。”
听到八意永琳所说的方法，辉夜瞳孔瞬间缩小，为永琳的胆大包天感到震惊。
“永琳，这一位可不需要变现啊。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只知道她是一位虚拟主播，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八意永琳及时打断辉夜的话。
辉夜还想争辩一二，可话还没有说出口，她自己先愣住了。
对啊，这位sos团团长并没有进行任何的身份认证，也没有公开过自己身份，甚至连春日以正常身份活动的时候也没说过自己在做虚拟主播，一切都是观众的“猜测”。
别的虚拟主播可没有这样的待遇，毕竟不是随便哪个虚拟主播都能下达神谕的，还是通过机关能力者认证的神谕。
既然没有认证、没有公开，那就意味着在普通吃瓜路人看来，这就是一个买了许多僵尸粉的虚拟主播，人气很低，应该苦于流量变现手段。
这样一来，进行活动推广时，批量找小主播、小up主时完全可以将sos团团长包含在内。
成不成暂且不提，至少这份勇敢是可以在对方心中留下印象的。
“可是，这样**裸地利用手段，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吗？”辉夜问出最后的担忧。
八意永琳自信地说：“不会。根据我的观察，她确实是在以一个虚拟主播的身份进行活动，只要走正常的商业逻辑就行。
“而且到时候真去联系的人也不会是我们这些知情者，而是相关公司的普通人。她可不会对无知的路人发怒。”
……
d站某直播间。
“……好啦好啦，今天就到这里了。”
系着黄色发带的虚拟形象挥挥手，朝屏幕方向给出一个飞吻。
“这里是爱你们的团长。让我们下一次直播再见。”
打了一个响指，推流中止，直播结束。
吐出一口热气，春日活动活动筋骨，将卡在腕部、肘部、腰部的动捕采集器取下，放到一旁书桌上。
解开头上扎成丸子的长发，双手自肩部掠过头发并向外一撩，柔顺丝滑的长发缓缓落下，宛如九天之上飘落的仙衣。
以春日的灵能活跃性，足够保证身体一直处于完美状态，不会出现头发干枯分叉等问题。
走出书房，来到客厅，春日看到林克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碎片都收集齐了？”
林克原本正在沉思冥想，听到春日的询问之后，不得不退出之前的状态，揉着眉心道：“十分钟之前。”
长叹一声，林克继续说：“又找到三块，但是剩下的……要么是没有别的碎片了，要么就是我收集碎片的行为被剩下的碎片知道，它们似乎在有意隐藏自己，我感应不到了。”
“那用系统进行搜索呢？”
“系统也不行，很长时间都无法定位到世界坐标。”林克遗憾地摇了摇头。
春日眉头一挑，点了点嘴唇，说：“那就先把已经找到的碎片拼一拼，看看还缺多少，这样我们心里也有个数。要是剩下的碎片不多，倒也可以先不管，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说的也是，先拼一拼看看吧。”
打开系统界面，林克将收集到的次元主神碎片全部拿了出来，用手拿着，像拼古董一样试图复原次元主神。
当然，因为无法进行融合，这样拼凑仅仅是形体上的拼凑，无法将碎片变回次元主神。
看着林克拼了一会，春日觉得好玩，也凑过来帮忙。
第791章 变小的御坂美琴
由于没有次元主神的设计蓝图，利用现有碎片拼合的过程很像是考古复原，尤其像将碎了一地且缺失许多的瓷器碎片拼成一个整体。
拼接次元主神的过程异常艰难。
林克和春日不像其他低层次的生命，可以利用碎片之间的感应，让碎片自己拼合，复原一个残缺的次元主神出来。
他们的存在本身就会干扰到碎片之间的感应，压制碎片的活性，阻止次元主神利用碎片复活。
这是他们本身的特性，无法避免。
因此，在数个小时的拼合过程中，林克和春日两人不仅完成了现阶段次元主神碎片拼合后的产物，也大致上推导出次元主神的内部结构。
当然，并不是设计蓝图那种可以让林克和春日制造次元主神的东西，仅仅是大体上需要哪些结构才能驱动次元主神，相当于知道汽车需要发动机、传动装置、驱动轮这样模糊的构造，远达不到生产制造的程度。
而在拼完所有碎片之后，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次元主神的完成度已经达到90%，如果他们两个的次元主神模型没出太大问题的话，剩下的碎片已经不多了。
坏消息也是次元主神的完成度已经达到90%。
看起来这两个消息是一样的，其实它们也确实是一样的，只是好消息和坏消息的区分仅仅是从两个不同的角度去解读这个消息。
作为好消息，意味着马上就要收集齐次元主神的所有碎片，解决这个麻烦。
而作为坏消息，意味着还有10%的碎片潜伏在虚空中的不同宇宙中，随时有可能再来找林克和春日的麻烦。
更重要的是，林克和春日还不能确定这10%的碎片究竟还有多少真实存在。
虚空具备超强的侵蚀能力，能侵蚀所有进入虚空的非宇宙物质，或者说宇宙都在被虚空侵蚀，否则也不需要世界外壁将自己保护起来。
连宇宙本身也无法避免，连身为虚空神明的林克和春日也会受到侵蚀，如果他们不开防护的话。
那么死去的次元主神，只剩下碎片无法开启防护的次元主神，也会被虚空侵蚀同化，且速度会很快。
所以，在次元主神碎片散落出去的过程中，有多少被虚空侵蚀掉，就是一个未知数。
再加上林克的系统一直在磨灭次元主神碎片，将其碾碎转化为系统的力量，这期间被消耗掉的次元主神碎片也计算在10%的未知碎片中。
“感觉这会是一个大坑啊！”林克看着手中的残缺次元主神感叹道。
“但是也没有线索，也找不到剩下碎片的下落，总不能漫无目的地往虚空里面冲吧？”春日一摊双手，十分无奈地说道。
林克只感觉牙疼，找不到剩下的碎片，就像是有一件事一直没有完成一样，总会惦记在心上。
见林克这个表情，春日拍拍手，吸引林克的注意力。
“好了好了，可以往好处想嘛，我们手里有这么多碎片，无论剩下的碎片还有多少，它想复原自己的话都要到我们这里来，我们完全可以守株待兔，以逸待劳。”
“你要这么说倒也是这个道理。”林克琢磨一下，觉得春日的说法没有任何问题。
春日眯眼笑着说：“所以了，加强一下我们的感应能力，只要在次元主神碎片介入我们这个宇宙的第一时间找到它，那就是我们的胜利了。”
“嗯。”
……
学园都市，某餐厅。
“御坂学姐，你……你怎么会变成，变成这个样子！？”白井黑子一边震惊地看着御坂美琴，一边夸张地比划比划身高，比划比划一下胸部。
初春饰利头一歪，迷茫地盯着坐在对面的御坂美琴。
身体年龄只有十六七岁的御坂美琴生无可恋地侧头，无奈地说：“实验出了意外，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现在才是这个样子。”
“可是这差别也太大了吧！？”白井黑子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上下打量着变小的御坂美琴。
“没办法啊，备用的实验体只有这个年龄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回到十六七岁。”御坂美琴叹气。
像是听到什么关键词，初春的意识上线，正过脑袋看向御坂美琴，小声询问：“实验体？”
“嗯，就是我的克隆体之类的玩意，他们说保持在十六七岁能够最大程度节约项目预算，所以就只有十六七岁的身体可用。”
“……也就是说，坐在我面前的并不是御坂美琴本人，而是克隆人？”白井黑子也反应过来，有些戒备地看向变小的御坂美琴。
御坂美琴刚想解释，初春就摇摇头开口了。
“并不是哦，白井。坐在我们面前的就是御坂美琴学姐本人，只是她的意识转移进入她自己的克隆身体内，并不是克隆人。”
“诶？可电影中不是这么演的啊……”
“现实和电影是不同的，白井。”
初春认真科普道：“如果是传统的克隆技术，需要培养胚胎到人造子宫中，通过十个月的发育成为一个婴儿，然后再用二十年的时间成长为一个大人。
“这种情况下的克隆人其实更像是给你造了一个双胞胎姐妹，并不是电影中那种，会问我是谁的克隆人啦。
“而且我们现在使用的快速克隆技术和电影中也是不一样的，这种技术用来克隆一些动物还没什么问题，但是用在人类身上之后，会因为意识锁的原因，导致快速克隆的克隆体无法激活苏醒。
“不会苏醒也就不会发生电影中的克隆人反叛，自然也不能组成克隆人军队。
“而且说真的，克隆人军队的性价比还不如使用武装人形……”
初春稍微停顿一下，便立刻转移话题。
她意识到随着起源科技被查封，智能核心重新开启一条技术路线，各种好用的自律人形暂时得不到补充，原本的武装人形军队也要绝版了。
现在讨论为什么要这么做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总之，快速克隆的克隆体除了能够为原体提供移植器官之外，并没有多大作用。但是在另一项技术成果出现之后，快速克隆技术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第792章 御坂美琴的好意
见初春说到这里停顿下来，白井黑子咽了咽口水，好奇地问：“什么技术？”
“意识转移技术。”
结果回答白井黑子的并不是初春，而是御坂美琴。
“通过意识转移技术专用的脑部插件，可以在死亡来临前将人的意识从身体中拿出来，塞到新的身体，也就是克隆体当中，从而规避死亡。”
淡淡地说完，御坂美琴看向初春，神色复杂地说：“初春，你刚刚想说的技术是这个吧。”
初春快速点头，表示御坂美琴说的是对的。
“那么，初春，你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情的？虽说这些不算机密，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消息啊，尤其是非机关成员。”御坂美琴的语气中不自觉带上审问的意味。
要知道在了解这方面相关的内容时，哪怕是机关内部成员都要签定保密协议，保证不将这些内容泄漏给外界。
而且正式成员之下的临时雇员都没有资格签定保密协议。
当初机关在整合联合政府的资源时，并没有建立新的执法机构，依然沿用原本的规章制度。
只是在各国五花八门的警察制度上进行协调整合，让它们变得相对统一。
同时将原本的国际警察组织进行升格，变成凌驾于各国行政区之上的机关警察总部，统管所有警察。
可以说，白井黑子和初春加入警察这一行为其实并没有加入机关，理论上无法享受机关的各种待遇福利。
如此一来，身为警察的初春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就很可疑了。
面对御坂美琴的询问，初春哎嘿嘿地笑了几下，打算糊弄过去。
“……御坂学姐你就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了，我有自己的渠道的，完全合法，并不是机关管理上的漏洞之类的。还有，御坂学姐你刚刚不应该抢先说的。”初春最后劝了一句，也不知道御坂美琴有没有听进去。
对于知晓【sos团团长】这位虚拟主播真身的初春来说，她可是通过粉丝群认识不少大佬，知道不少机关内部消息。
其实站在初春的角度来看，机关的情报管理确实很成问题，像粉丝群里经常有人大谈特谈机关的内部消息，把一些本不应该让外人知道的消息，当成八卦说给其他人听。
不过群里的大家都知道虚拟主播的真实身份，也不会随意将这些消息外传就是了。
由于机关缺乏竞争者，任何敌对政党都不可能在机关掌控一切的环境下生存。
毕竟没有足够强大的舰队，没有成建制的能力者部队，没有神明的支持，怎么做到和机关对抗，怕不是被机关知道之后，立刻就被拍死。
想取而代之，想建立新政府，敌对政党就必须扩大影响力，必须让世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这样一来，机关同样会知道了，就会顺手拍死。
也因为机关缺乏竞争者，机关的成员也有些懒散，保密纪律性也比较差。
就像刚刚，明明是应该保密的内容，御坂美琴却很随意地说了出来，宛如在讲一件公司里发生的八卦，而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听了初春的话，御坂美琴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什么。
这些内容由初春讲出来和她自己说出来，完全是两个性质，初春没有保密协议的约束，可以口无遮拦，但她说出来就涉嫌泄密。
不，别涉嫌了，就是泄密了。
有那么一瞬间，御坂美琴产生慌乱的感觉。
不过她很快就自我调整过来，不就是泄漏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周围也没有其他的机关成员听到，只要自己的两位好友不告密，机关就不会知道。
而且知道又能怎么样？她御坂美琴可是“黑猫”五更琉璃大佬的人，由大佬罩着自己，就算机关真给出惩罚，看在五更琉璃的面子上也不会很严重。
镇定下来之后，御坂美琴转移话题道：“好了，别说我了，说说你们吧，你们这一次借调怎么样？升职没有？”
白井黑子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说：“很不错，警衔升了不少，待遇也提升了。”
“嗯嗯。”初春点头应和。
“在洛圣都那边也认识了不少人，交了一些新朋友，还参加了一件大事。总之经历满丰富的，就是不想再体验一遍了。”白井黑子继续道。
初春点头点了一半，有些奇怪地看向白井黑子，不明白她为什么最后会那么说。
到外面借调一次，回来警衔升了三级，多好的事情啊。
“呀，被发现了？”御坂美琴挠挠脸颊。
“御坂学姐您刚刚说漏嘴了。”白井黑子老神在在地回答。
看看白井黑子的表情，初春仔细琢磨一下两人的对话，明白过来。
——借调是御坂美琴安排的。
“我也没想到会把你们调到洛圣都去，更没想到你们会遇上大事件来着，我只是想让你们多获得一点资历，这样晋升也会快一些。”
白井黑子闭眼叹了一口气，说：“御坂学姐，多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更扎实一些。”
“黑子，学园都市的治安可是很好的，你们在这里可累积不了什么资历……”御坂美琴善意地提醒道。
言下之意就是想要学园都市中将自己的警衔提上去基本不可能，就像是和平时代的军人很难获得功勋晋升一样，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
“这样就好。”
“好吧，既然你觉得这样就好，那我之后不会再做多余的事情了。”御坂美琴耸肩，像是放弃提携自己的好友一样。
初春张了张嘴，有心想说这样的机会多来几次，可她注意到白井黑子的目光和表情，回想起曾在警察学校的宣誓，想自己为什么要成为一名警察。
不是为了往上爬成为高官，不是为了成为权贵，只是为了守护心中的正义。
御坂美琴喝了一口饮料，决定再次转移话题。
“说起来，你们最近有联系上佐天吗？我好像很长时间都没和她联络过了，感觉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么说来，我们也好久没和佐天联络过了。”初春努力回忆上一次和佐天联系是什么时候。
白井黑子想了想说：“之前有一次想联系来着，但是遇上事件就暂时搁置，之后就完全忘记了。”
“那我们现在联系一下吧，看看佐天现过得怎么样。”御坂美琴提议道。
白井黑子和初春均表示赞同。
于是，御坂美琴打开全息投屏，发出通讯请求。
第793章 注册账号
等了很久，等到通讯请求超时自动挂断，佐天泪子依然没有接受请求。
三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犹豫良久，初春弱弱地说：“会不会是佐天现在不方便接受通讯？比如说正在睡觉啊，或者做一些别的事情之类的……”
“有这个可能。”白井黑子先是点点头，而后抵着下巴思索起来，“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御坂美琴想了想，站起来绕过桌子跑到白井黑子和初春这边，调整手机的镜头，对准三人。
“来来来，我们给佐天留一条视频消息，等她看到了，大概就会想起来联系我们了。”
开启摄录模式，三人挤在小小的镜头中，你一句我一句地给佐天泪子留言。
拍好视频留言之后，御坂美琴选择发送，将这条消息通过网络发到佐天泪子的手机上。
之后就是等待了，等佐天泪子有时间看手机，发现这条留言的时候，自然会想起来联系她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
就算机缘巧合没办法进行实时通讯，佐天泪子也能留言让她们知道自己的近况，好让三人安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提起佐天泪子的时候，三人脑海中都不免浮现一丝丝担忧。
明明佐天也是lv5的超能力者，还有学园都市上学的漂亮履历，以及人脉关系，哪怕回到家乡也能称得上是一号人物，只要不正面对上机关的大佬，凭借御坂美琴的友人身份，基层行政人员也不会为难她。
而且机关治理下的泛人类联合共同体正在普及来自泛亚联合的社会制度，社会整体越来越趋向和平。
那些因为搬迁到环世界时期的混乱而重新崛起的黑色组织，其生存空间正被快速挤压，要不了多久就再也没有这些组织的生存缝隙。
到时候，他们要么选择转型上岸，成为守法的合法组织，要么被机关清剿，彻底覆灭。
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机关成立的内务部在盯着机关内部，敢给这些黑色组织提供便利、提供庇护，那就是头铁往机关内务部枪口上撞。
……
结束和老朋友的叙旧，御坂美琴在回家的路上再次打开手机，查看留言消息。
倒是有几条留言，有催缴水电费的账单，有推销小型电子宠物狗的广告，还有来自机关工作人员的通知，以及木原幻生的实验通知。
就是没有来自佐天泪子的回信。
“唔……”不情愿地盯着木原幻生的实验通知看了许久，御坂美琴嘴巴撅得老高，这才给了一个回复。
“我要出趟远门见一见老朋友，实验继续往后推。”
将消息发给木原幻生，御坂美琴开心许多，连走路都轻快了一些。
出远门见老朋友自然是真事，御坂美琴已经决定要去佐天泪子的老家看看，去找佐天泪子，而不是在网络上远程聊天。
一来可以躲避木原幻生的实验，二来也可以消除一下心中的不安，能亲眼见到佐天泪子本人，自然可以打消很多担忧疑虑。
……
御坂美琴那边高兴了，木原幻生这边就惨了。
“实验推迟。”
叹了一口气，木原幻生脸色又阴沉几分，自身散发出压抑恐怖的气场，让在场的其他工作人员大气都不敢喘。
“那所长，我们还……”
“待命。我去找食蜂操祈商量，她的实验可一次都没有开始呢。”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木原幻生转身离开实验室，去联系食蜂操祈。
御坂美琴还会回一下留言，食蜂那边就压根当留言不存在，不主动联系并坚持到接通的话，她理都不会理自己。
和御坂美琴十分悠闲，还有时间度假相比，食蜂就要忙碌多了。
食蜂承担的职位更加重要，且更加靠近机关核心，工作量自然不是摸鱼选手御坂美琴可比。虽说达不到一年四季没有休息的时候，可真要计算起来，一个月也休息不了几天。
只是食蜂的工作要求她常年来往各地奔波，看起来像是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旅游一样。
所以，食蜂的时间安排比起御坂美琴更加困难，也有更加充足的理由拒绝木原幻生的实验安排。
这让木原幻生十分烦躁，干烧经费拿不出任何成果出来，等大老板注意到这个实验的时候，他要如何交待？
总不能厚着脸皮再索要经费，再要求一段时间吧？
当初究竟是为什么要选择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来当实验对象？如果换两个普通的lv5能力者，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身份，或许现在实验都全部做完了。
可惜，时间不能重来。
木原幻生的实验组也没有多余的经费再找人来做实验，而且这套晋升理论还很挑能力，想找出契合度足免的能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能先将实验室运行着，找机会将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拉过来进行晋升实验。
……
学园都市，林克的家。
“说起来，阿克你有没有d站账号？”春日从沙发后面抱住林克，在林克耳边说道。
同时双手从林克肩膀上越过，将林克面前的全息投屏窗口拨开，打开d站。
利用免验证登录，春日看到了林克的账号。
查看账号的具体信息，春日发出一声惊呼：“诶！？你注册的时间怎么那么早！”
林克翻翻白眼，说：“人家d站也不是一天建成的，它很早之前就出现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它还只是一个小网络，没多少用户。”
抓住春日的手，将它们向两边移开，林克顺手关闭自己的账号。
“其实我注册的时候，d站已经小有规模，有一定影响力了。”
“唔……”盯着d站首页看了一会，春日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狐狸般不怀好意的微笑，“话说，d站上的官方号是不是有点少？”
林克瞬间警觉起来，问：“你想干什么？”
“我们来开设一个官方账号吧，一个认证为神明大人的账号。”春日开心地笑了起来。
“……好吧，你高兴就行。”
于是，春日打开新人注册，按照d站的流程注册一个新账号，取名为【我不叫塞尔达】。
当认证走到最后一步，进行实名制验证的时候，春日停了下来，将这个账号的相关数据保存下来，发给机关的神前议会，让他们去搞定最后的实名制验证，顺便帮账号通过认证。
第794章 账号认证
d站总部。
用户数据部门和政务对接部门一阵慌乱，鸡飞狗跳，执行ceo直接到现场督战，亲自看手下处理这一次的突发事件。
十分钟前，来自机关神前议会的通知让整个d站如临大敌。
这可是相当于从中○海直接向哔○○哩下达行政命令，还是加盖印章、老大签字的红头文件。
而按照泛人类联合共同体的神权政体结构，这条通知其实具备更高层级的权重。
现实中最高权力机构是人大，它有权力驳回来自老大的命令，而在共同体的神权政体下，真神才是最高权力，真神下达的神谕可是“最高祭祀团”都不能修改违背的命令，更不要说阶层更低的企业。
于是，接到机关命令的d站连忙按照要求，从今天新注册的用户中找到那个名为【我不叫塞尔达】，没有走完新人注册流程，卡在实名验证这一步的账号。
核对名称、注册时间、数据id后，操作人员小心翼翼地通过后台程序，跳过实名验证，完成这个账号的注册。
接着，为这个账号添加身份验证——盖亚机关的神明大人。
长吁一口气，技术部主管擦擦额头的汗珠，接到机关通知的时候，他差一点吓死。
“陈总，搞定了。”技术部主管朝执行ceo竖了竖大姆指。
名为陈总的执行ceo眉毛一跳，青筋冒了出来，低声吼道：“搞定了？你在说什么傻话！”
技术部主管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无辜地看着陈总，不理解他为什么发火。
“用户数据保密做好了吗？技术手段可以保证我们的用户数据不被别家公司盗走吗？内部流程能确保不会有人擅自拿用户数据吗？上一次的内部人员欺压女主播的事儿要是再出现，那就不是处理当事人的问题了，你知不知道！”
陈总努力压抑着火气，用不大但足够技术部主管，以及在场所有其他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吼道。
这话不仅仅是对技术部主管说的，也是对在场的技术部底层人员说的。
以前平台的用户数据仅仅是一些数据，他们有的数据别家公司未必没有，尤其是那些体量比d站还大的巨型企业，他们没有必要，也不需要来拿d站的数据。
可现在不一样了，d站的用户中出现一位别家平台都没有超级用户，一个足够一言决定竞争对手生死的用户。
那么这个用户的相关数据就是一枚极为重要的砝码，无论该用户的资料中有没有有价值的信息，他们都需要用尽手段获取。
而且这枚砝码对于资本市场的影响力更是恐怖，以后闭着眼睛投d站就是了，绝对不会打水漂。
可以说，官方认证的神明大人账号本身就意味着神明对d站的认可。
陈总敢拍胸脯保证，这个消息一旦公布出去，会有大量投资人拿着钞票要入股d站，而第一个应该就是机关的投资部门。
果不其然，就在陈总刚刚说完上面的话不到三秒钟，秘书长一路小跑过来，贴在陈总耳边说道：“陈总，机关投资部来了，他们……”
“让徐副总带上法务部财务部去接待他们，告诉徐副总无论机关投资部提出什么条件，都先答应下来。”
“好的，陈总。那要是机关投资部的人问起您的话……”
陈总指了指地板，说：“就说我在处理【我不叫塞尔达】这个账号的事情。”
“是。”
秘书长快步离开，一边走一边打电话通知徐副总和法务部、财务部负责人。
技术部主管目瞪口呆地看着离开的秘书长。
刚刚秘书长的声音虽小，却也没有瞒着技术部主管，告诉他是谁来了。
瞪了技术部主管一眼，陈总继续道：“这可不是小事，现在你明白了？”
“明、明白了。”艰难地点了点头，技术部主管的脑子立刻转了起来。
能坐到部门主管的位置上，哪怕是看重技术实力的技术部，该有的敏感性也不会太差。
“陈总，以我们的技术实力想要完全防别家公司盗取数据不太现实，我们需要请外援。”
“外援！？”陈总气得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本来为了防止别家公司用技术手段盗取数据，就不能将自己的数据交给公司外的人，连公司内部的人员都要进行审查。
现在技术部主管居然要主动引狼入室，这是不想干了？
技术部主管很镇定，他解释道：“事关机关的神明大人，相信机关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我们可以请机关对我们进行技术支援，以机关在数据领域的强大技术力，有他们帮助就完全不用担心别家公司的技术手段。”
扫视一眼现场的工作人员，技术部主管说：“至于人员方面，如果有必要的话，也可以请机关派人来驻场。”
听了技术部主管的解释，陈总的气消了大半。
不得不承认，这两条建议会很有效，将机关的力量引入d站会大大减轻原本工作人员的压力。
“可以，我马上去找机关的人商量这些事情。”陈总指了指一旁的全息投屏，“你现在做两件事情，第一是给这个账号的认证标志换个颜色，足够凸显它的那种。第二是准备大规模复核已发布的信息，有必要的话把敏感信息都屏蔽掉。”
“没问题。”
目送陈总急匆匆地离开，技术部主管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盯着全息投屏上的信息思考该怎么做。
最后吩咐的两件事中，第二件事有预案，也有提前做好的技术储备，只要执行程序就能大规模封禁敏感信息。
而第一件事也好办，只要追加一些信息就能个性化定制认证标识。
只是，换个颜色容易，可换成什么样的颜色才好？万一更换的颜色神明大人不喜欢怎么办？
同样，全站封禁敏感信息也会有类似的问题，那就是敏感信息的尺度问题，如果神明大人不认为一条信息是敏感信息，那么标准是不是要调整？
技术部主管想的事情，他的手下也想到了。
得力助手来到主管背后，低声建议道：“老大，我们也别干想，直接用站内私信问一下神明大人怎么样？”
“你……你可真是一个天才！”
第795章 猜想
直接询问神明大人的意思可不可行？
技术部主管在略微思索之后，觉得这事能做。
也许神明大人不会回私信，可只要神明大人回复了私信，那就等于拿到神明大人的神谕，到时候别说陈总不能对修改方案有什么意见，连机关那边都不能说什么。
至于账号那边的人是不是真正的神明大人，技术部主管觉得对面肯定是两位神明大人其中之一，或者说是两位神明大人合用的账号。
之所以这么觉得，一方面是源自他本身的直觉，另一方面也是冷静思考的逻辑推理。
机关如果需要在d站这个平台上设立官方账号，发布一些重要的消息，或者从网民中收集信息，直接以机关的名义入驻就可以。
盖亚机关官方号本身就是整个网络世界中最有分量的身份。
可现在盖亚机关的官方号没有注册之前，先是神明大人的官方账号出现。
如果顺序反过来，由盖亚机关邀请神明大人注册账号，还能理解，可现如今这个顺序，反倒有一种神明大人就在身边，比盖亚机关更开明的感觉。
但不管怎么说，神明大人的官方账号影响力还在盖亚机关的官方号之上。
那么，这个认证为神明大人官方账号的【我不叫塞尔达】，会不会是盖亚机关瞒着神明大人搞出来的账号呢？
技术部主管觉得不会，也不可能。
大部分时间，盖亚机关的神明大人不瞎也不聋，看得到普通大众的生活，也“监督”着盖亚机关的所做所为。
按照盖亚机关的宣传，神明大人指引着人类文明前进，又生活在普通人之间，默默守护着人类。
可惜，盖亚机关并没有告诉大众如何联系神明大人，如何向神明大人写信发消息，如何将自己的想法、经历告诉神明大人。
所以绝大部分人都是知道两位神明大人的存在，却不清楚祂们的样貌名字，不知道该如何联系祂们。
一直以来，与神明大人沟通都是盖亚机关的特权，也是盖亚机关能够扩张发展起来，取代联合政府的原因。
所以，人类世界发生的事情，尤其是涉及到神明大人名誉的事情，比如说本次的官方账号事件，神明大人肯定会知道。
而且从这一次盖亚机关的措辞和急迫程度来看，为神明大人建立官方账号根本不在他们的计划中，他们估计也是一脸懵逼地通知d站官方。
这么一合计，技术部主管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
通过d站的站内私信系统，其实是能够联系上神明大人，d站充当了连接凡人与神明大人的桥梁。
那么有同样桥梁性质的平台或者机构还有吗？
——盖亚机关。
d站成为了另一个“盖亚机关”，也拥有发展成为一个完整盖亚机关的资格。
“……我的天呐。”技术部主管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推理出来的结论。
他被自己吓到了。
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技术部主管委婉地描述一下两个问题，用一种姿态很低的措辞，以d站官方的身份发出私信。
私信发出之后，技术部主管就紧张地盯着全息投屏，期待得到来自神的回复。
旁边，技术部二把手连忙赶过来报告。
据他所说，现在网站服务器负载较大，有大量流量涌入d站，新增注册用户数量呈指数级增长，很多账号都要进行机构身份验证，或者个人身份验证。
其中不乏一些外站的网络红人，甚至签下排他协议的知名id。
——要知道他们现在跑过来开账号，可是要赔偿天价违约金的。
“服务撑得住吗？”
“快撑不住了，马上就要宕机……”负责服务器的二把手快要哭出来了。
“赶快增设服务器！买云服务资源，用最快的速度稳定服务流量，一定要稳住服务器。”技术部主管厉声命令道，“其他时间崩都可以，今天绝对不能崩！”
话说出口，技术部主管愣住了，连忙改口道：“不，不是今天，是从今以后都不能崩！”
“啊！？”
“啊什么啊！你也不想想看以后盯着我们的人会有多少，尤其是这一位，一定要给他带来最好的使用体验，知道吗！”技术部主管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训斥道。
二把手倒吸一口凉气，有些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见自己手下这个样子，技术部主管皱眉，问：“你有什么意见吗？”
“不，老大，我不是有意见，我只是……”
二把手想了想，决定将自己琢磨的可怕事实说出来。
“我在想一个问题。老大，你觉得为什么机关的神明大人会选择我们？和我们同体量，甚至更大体量的平台也有不少，神明大人为什么没有选择那些平台？”
眼神一凛，技术部主管意识到这个问题不简单。
很多时候，多问一个为什么，就会让事情有截然不同的走向。
“神明大人应该不是随便挑一个网站来搞官方号，老大你觉得目前平台上的普通账号里面，有没有神明大人正在使用的小号？神明大人有没有可能是出于使用习惯才在我们这里注册官方号。”二把手小心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网站曾经的表现神明大人可都看在眼里。”
技术部主管感到背脊发凉，一种荒诞又恐怖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神明大人正在默默注视着自己。
嘀嘀嘀。
这时，私信有回复了。
强行让自己的思绪从这方面移开，技术部主管决定不想那么多，因为就算想了也没有任何办法，也改变不了什么。
针对技术部主管询问的两个问题，神明大人给出答复。
区别于现在机构认证的蓝色、个人认证的黄色，神明大人要求认证标识的颜色为大红色，标识图标可以完全沿用，不需要改变。
而第二个问题的回答，让技术部主管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因为神明大人十分直白地承认两位神明大人在d站都有小号，对d站的审核管理制度其实相当熟悉，目前的审核标准尽管有些一言难尽，可还算良好，暂时保持就行。
咽了咽口水，技术部主管回头看向二把手，说：“你猜对了。”
第796章 引流
在【我不叫塞尔达】这个账号通过注册、验证，可以被其他人搜索到后，不少消息灵通的人士就赶忙注册d站账号，并通知亲朋好友，不管他们之前对d站有什么看法，现在都要有一个d站账号。
不少企业更是连忙开通机构认证账号，高调宣传入驻d站。
只不过他们对入驻d站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准备，完全不像之前有准备的企业，有一条完整且长线的宣传方案，适应d站的生态和用户习惯，能够接近自己和d站用户的心理距离，让用户更接受自己。
现在的他们更像是完成kpi一样，只是为了开通一个官方账号。
这些企业中不仅有传统的实体制造业、金融业，更有其他互联网公司，以及身为竞争对手的其他平台。
他们在得知这个惊天消息的时候，立刻就做出决断，入驻d站，哪怕这样会让他们这些竞争对手看起来像提前投降一样。
其实和提前投降也差不多，因为神明大人的入驻在事实上改变了d站的性质，让d站从一介商业公司变成准政府机构，还是拥有足以替代机关潜力的准机构。
可以说，d站从今以后和他们就不在同一条跑道中竞赛，而是跨到了另一条更加凶险的赛道上。
那条赛道上只有一个竞争对手，其名为——盖亚机关。
根据各方智库的分析，他们在短时间内做出的判断就是盖亚机关的某些骚操作惹恼了神明大人，让神明大人决定扶植一个新的平台用来敲打机关。
类似帝王权谋中的分而治之，给机关制造一个竞争对手，让机关不能妄自尊大，做出某些蒙蔽神明的事情。
而且这一行为也将与神明沟通的权力下放给普通人，任何人只要拥有d站账号都能与神沟通，尽管无法及时、甚至可能根本得不到神明的回应，可这也让机关无法完全垄断神明意志的解释权。
一步十分高明的棋。
如此这般的分析报道还有很多，基本上都集中在【我不叫塞尔达】这个账号开通的数个小时内完成，不少有一定规模的企业都拿到相对完整的报告，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更加期待d站未来的发展。
同样，类似的报告也流入机关，机关高层也看到这些报告。
理论上来说，入驻d站，分割了盖亚机关独有的神明沟通权，给了普通人联系神明的权力，看起来确实有敲打盖亚机关的意思。
可机关的高层们对自家两位神明有足够的了解，他们不觉得那两位是这个意思，更相信他们单纯是出于好玩才开设的官方账号。
正常来说，在外部有巨大影响力的组织和个人入驻d站时，都会发布一条简单的视频，用来和d站用户打招呼，宣告自己的到来。
除了今天紧急入驻d站的那些机构没有拍这样的视频之外，之前的入驻者都会发布这样的视频，有条件和d站官方进行合作的话，还能得到d站官方的推广。
而林克和春日的官方账号在开通之后，完全没有发布动态和视频的意思，个人空间没有任何装饰且空空如也，只有粉丝数在疯狂飞涨。
那都是得到消息的机构、普通用户，他们将【我不叫塞尔达】这个账号加入关注列表，不断推高账号的粉丝量级，很快就超过了d站的官方账号，达能d站第一。
还有很多人注册d站账号，别的都不关注，只关注这一个账号。
很快，属于神明大人的随性操作来了。
【我不叫塞尔达】关注了【sos团团长】这个虚拟主播。
孤零零的一个关注，还是虚拟主播，没有多少活粉。
很多人完全不能理解，完全看不出来这个【sos团团长】有什么值得神明大人关注，难道神明大人喜欢看虚拟主播吗？可明明还有其他更优秀的虚拟主播，为什么不去关注她们呢？
机关的众人反而松了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哭笑不得地看着神明大人搞这种操作，时刻准备下场控制舆论。
——制造热度给自己引流。
很像是春日能做出来的事情，而且只要官方账号不说、小号不承认，即使谁都心里清楚【sos团团长】是神明大人的小号，也不能拿那个虚拟主播账号怎么样。
……
学园都市，林克的家。
看了看仍然在涨的粉丝数，以及直接爆炸的私信，又看看春日那个账号的粉丝数量疯涨，林克叹了一口气，说：“你做这么一圈就是为了给自己引流？”
“不行吗？”春日横了林克一眼。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这样做的话，以后直播不会有问题吗？”
春日双手抱胸，毫不在意地说：“会有什么问题吗？反正我那个账号本来也没怎么隐藏身份，就是为了让普通人知道的。”
狡黠一笑，春日道：“而且，只要大号不公开发表声明，他们就算知道那个账号后面是我又能怎么样？”
“都行，你说得有道理。”林克将全息投屏关闭，伸了一个懒腰，“做人嘛，开心最重要。”
……
“官方账号”上线事件几天之后，关于神明大人官方账号的热度正在渐渐消散。
因为官方账号上线之后没有发过任何东西，就像是一个僵尸号一样，对所有事都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人们的关注也分流到sos团团长这个账号下，为这位“虚拟主播”带来一大批活跃粉丝，每次开播的时候，人气都会高到差点让d站瘫痪。
这份极高的人气让其他人十分嫉妒，只是再嫉妒她们也只能看着，不能使绊子搞事，否则就不是账号存不存在的问题，而是人还能不能活着的问题。
也有人怀疑这是一场盛大的营销，是d站为了提高自己的名气、影响力制造的热点事件。
可这种言论说出来，也只是让说的人看起来很蠢，改变不了大多数人的看法，更无法改变机关入股d站，并在公开场合承认【我不叫塞尔达】这个账号的真实性。
至于【sos团团长】这个账号的身份，机关又没得到允许，不会透露半分，最多解释一句那有可能是神明大人的个人爱好。
第797章 食蜂的实验
学园都市。
木原幻生的实验室，第二个lv6晋升实验计划所在地。
站在落地的隔离玻璃墙前，食蜂将手贴在玻璃上，居高临下俯视位于中央的巨大培养舱。
一颗超大规格的人脑正泡在橙色的透明溶液中，不时有气泡从培养舱下方冒出，让它看起来更像一个活着的大脑，而不是标本。
那是以食蜂的基因为基础，使用基因操作工具制造的畸形器官，亦或者说是特化生物组件，用来验证基因修改技术，顺便完成lv6晋升实验。
事实上，木原幻生说得很清楚，lv6晋升实验只是实验的一部分，验证快速克隆技术和基因异化技术也是实验的一部分。
只是两个目的不同的实验恰好可以一起完成，才会放到一起完成。
现在，快速克隆技术验证和基因异化技术完成验收，在没有拉来新的实验项目之前，木原幻生的实验室就只剩下lv6晋升实验。
没有新的实验项目就没有新的资金预算，只能拿到一点维护费用，而且还是砍掉快速克隆和基因异化之后的费用。
因为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的各种拖沓和不配合，新的lv6晋升实验迟迟不能展开，木原幻生也无法正常提交实验报告，颇有一种骗经费的样子，引起机关内务部的注意。
若不是现在内务部还腾不出人手，针对木原幻生的调查已经开始了。
木原幻生最近急切催促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来完成实验，也是为了躲避内务部的调查，或者让内务部调查的时候，不会真得出骗经费的结论。
今天，食蜂终于站在【外装代脑】面前，终于要进行属于她的lv6晋升实验。
站在食蜂身后不远的地方，木原幻生背着手，上下打量着全身洋溢着青春气息的食蜂，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答应进行实验。
星星瞳的食蜂侧目瞥了身后的木原幻生一眼，不用能力她都能知道木原幻生在想什么。
“人家不来你催人家，人家现在来了你还怀疑人家？你到底想不想进行实验了？”食蜂用有些娇蛮的语气说道。
木原幻生打了一个激灵，有些恶寒地看着说法方式怪异的食蜂，悄悄后退一步。
注意到木原幻生的表情，食蜂仿佛也意识到什么，干咳几声，换了一个声线语气道：“实验需要我怎么做？”
眼神古怪地打量着食蜂，木原幻生对转化如此之快的食蜂有些不能理解，说：“你刚刚是怎么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是快点吧，我的时间也不是无限的。”食蜂完全不打算回答，只是催促道。
食蜂不想回答，木原幻生只能将好奇心压下去，他可没有资格过问食蜂的事情。
“我们有之前采集的脑波数据样本，只要将外装代脑的脑波调频成和你的大脑一样，就可以开启强制连接，进行lv6实验……”
“也就是说，只要将那个东西的脑波调频成和我的一样就行了？那它和外置演算装置有什么区别？”食蜂有些不满地侧目看着下方的巨大外装代脑，一脸嫌弃的样子。
“外置演算装置只能提供计算力，并不能改变你的能力本质，所以叠加再多的外置演算装置都不可能成为lv6，并且计算力提升的效果会呈现边际效应，效果会越来越弱，最后趋近于无。”木原幻生耐心解释道。
走到食蜂身边，他指着下方的巨大外装代脑，说：“而它，不仅能提供计算力，还能改变你的能力本质，改变你的能力形式，从而让你达到前所未有的境界，成为lv6，成为人造之神。”
食蜂双眼一眯，盯着外装代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原来这么简单，还以为会有多难……”
听到食蜂在小声自言自语，却没听清她在说什么，木原幻生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扭头看向木原幻生，食蜂笑着说道：“强制连接怎么开启？”
面对问题，人总是会下意识去回想对应的记忆，木原幻生也不例外。
尽管他马上就回过神来，皱眉凝视食蜂，却也为时已晚。
食蜂重新将目光移到外装代脑上面，低声念叨着什么。
这个时候，木原幻生接到了来自研究所的内部通讯。
一直负责调整外装代脑脑波数据的工作人员报告，外装代脑的脑波数据在刚刚突然产生剧烈变化，似乎有外部人员入侵研究所电脑，擅自更改了外装代脑的数据。
木原幻生立刻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向食蜂，大声警告道：“食蜂！不要！”
下一秒，木原幻生只感觉头一疼，大脑完全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什么也不知道了。
……
开启强制连接，将已经调频后的外装代脑与自己的大脑相连，食蜂意识到有某种东西流入自己的意识，自己正在与之前变得不一样。
如木原幻生所说，外装代脑所带来的不仅仅是计算力上的飞跃，更改变了食蜂的能力本质，甚至她这个人的存在形式。
最初，这种精神方面的能力并没有任何外部表现，食蜂还可以将能力顺利约束，不让它产生暴走。
可随着从外部流入自己意识的那种东西越来越多，能力越来越强，本质发生改变，食蜂再想约束过于庞大的能力就变得十分困难。
于是，精神方向的能力开始暴走，以食蜂为中心向外四溢扩散，宛如引爆了一枚核武器。
只不过核武器的破坏力是物理层面，而食蜂的能力是精神层面。
整个木原幻生研究所都遭殃了。
……
某个纯白的空间。
食蜂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这样一个空间中了，什么都没有，也看不到边际的纯粹白色空间。
“这里是……哪里？”
食蜂喃喃自语着，一边环视四周，一边努力回想自己的记忆，她得知道断片前的记忆是什么。
“我记得我开启了强制连接，然后能力不断强化，变得越来越强，越来越强……能力的本质似乎出现改变，然后就是控制力下降，能力开始暴走……”
正在食蜂复盘自己的回忆之时，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哦呀，一只迷途的小猫？”
第798章 出问题了
之所以熟悉，是因为食蜂经常在某个直播间听到这个声音。
之所以陌生，是食蜂从来没有听到这个声音用这样的语气和态度。
转过身来，食蜂见到了一位披散着长发、充满知性的美丽女性。
“您好，凉宫大人。”恭敬地鞠躬弯腰，食蜂将礼节做足。
出现在这个纯白空间的人自然是春日，盖亚机关的神明大人。
“你见过我？”春日没话找话似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点调皮。
食蜂诚实地摇头，说：“没有。不过我在直播间听过您的声音。”
不置可否地点头，春日上下打量着食蜂。
春日不说话，食蜂也同样保持沉默。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凉宫大人，这里是哪里？”食蜂最后还是憋不住，开口问道。
“呵呵，我还以为你不好奇呢。”
食蜂低眉垂目，不敢和春日进行对视，有些无奈地说：“怎么可能不好奇。只是您没有开口，我……”
“行了行了，别来这一套了。”春日抬手阻止食蜂继续说下去，“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情况？”
食蜂犹豫一下，有些底气不足地说：“大概知道。”
“那说说呗。”春日随口回了一句。
深吸一口气，食蜂整理一下思绪，说：“凉宫大人，我之前正在进行一场lv6晋升实验，实验过程中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飞速成长，最初还能控制，后面就控制不了了，再之后就是能力暴走，我……我似乎在实验中死掉了。”
春日点点头，也不说话。
“因为我的同事御坂美琴也参加过lv6晋升实验，她那一次也因为力量暴走造成自身的死亡，如果不是那一次她加载了脑部插件，及时转移走意识，恐怕她已经死在那一次实验中了。”
春日继续点头，随口道：“嗯，我听说那件事。”
悄悄瞄了春日一眼，食蜂继续道：“而我也因为那次的事情，对lv6晋升实验敬而远之，一直没有参加。”
“哦？那你为什么又跑来参加了？”春日咧嘴笑道，“难道是为了lv6的力量？”
“……有、有这方面的原因吧。”食蜂表情一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过更重要的是，我也安装了脑部插件，有了自己的克隆体，安全上有保证，所以才会来参加这一次的实验。”
春日努努嘴，说：“然后。”
“然后就是能力暴走，导致我的身体死亡。但我的意识应该触发了意识转移，我应该在培养舱中醒来，可现在……”
“你确实触发了意识转移，脑插也正常工作将你的意识转移出来，塞进你的克隆身体。”春日闭上眼点头，肯定了食蜂的说法，“不过，这中间有一个问题。”
一句话让食蜂的心提了起来，她紧张地看着春日，咽了咽口水。
只是春日并没有立刻说明食蜂遇到的问题，反而岔开话题，说：“你应该知道意识转移技术来自我家阿克，是阿克提供了意识转移的所有资料。”
虽然不明白神明大人为什么要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食蜂还是点了点头。
关于意识转移（脑插）技术的来源，机关内公认其源自林克。
还在地球时代的时候，林克就曾用过意识转移技术为某位人类女性进行过意识转移，那个时候这项技术还很笨重。
之后这项技术就被封存，除了长门有希知道技术的全貌外，就无人知晓具体原理。
一直到人类文明逃离太阳系，离开地球搬入环世界，脑插技术才拆分成各种小技术，一部分一部分出现在科学界。
最后在盖亚机关取代联合政府，成立泛人类联合共同体后，已出现的、未出现的所有相关技术才整合成脑插技术。
“那你也应该明白，意识转移大致可以拆分为五步：读取意识，上传意识，寻找身体，输入意识，意识复苏。”
春日伸出五根手指。
“其中读取和上传基本上可以算成一步，并且速度快到可以忽略不计。”
大拇指和食指缩回去，剩下三根手指。
“然后输入意识和意识复苏也可以算成一步，并且速度也快到忽略不计。”
中指和无名指缩下去，剩下小拇指。
“而位于中间的这一步，寻找身体，往往被忽略，但它其实是十分重要的一步。”春日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小拇指，“一个可靠的搜寻平台决定了意识转移的整个链条运行效率，可以确保多少人在最短时间内完成意识转移。”
春日突然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要知道，意识不能凭空存在，它需要一个载体，需要一个身体。哪怕是我和阿克也是如此。
“并且，意识脱离身体的时间极为有限，时间一长，意识就会自行崩坏，无法再恢复了。”
食蜂倒吸一口凉气，她被吓到了。
同时食蜂也隐约明白过来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春日继续道：“机关建立了一套意识转移的平台系统，也就是你现在使用的这个。
“为了保证这套系统能够稳定，能够发挥最大作用，阿克其实用自己的力量对平台进行了加持。
“这样一来，哪怕上传的意识找不到身体，也能在他的力量帮助下，尽可能延长存在时间，不会因此而崩坏。
“只要在这段时间内制造出身份，将意识塞进去，意识就不会崩坏，就能挽救一个无处可归的意识。”
食蜂心一沉，她从春日的话语中明白自己正处于意识转移平台中，正因为没有身体，无法进行下一阶段。
可以说，食蜂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
为什么自己的身体没有了？是因为这段时间得罪的人太多，他们趁机想要干掉自己？食蜂想到了很多，脸色也变得有些阴沉。
注意到食蜂的表情，春日叹了一口气，说：“别瞎想，机关的同伴可没有那么不堪。”
食蜂立刻将想法压了下去，神明大人的话还是能够相信的。
“你的问题其实出在lv6晋升实验上。”春日摊手，显现一个人的轮廓图，图中有一团火焰，“原本你的意识是a，你的身体也对应着意识a，你的克隆体也对应着意识a。”
打了一个响指，图示中的人与意识火焰分离。
“但是晋升实验之后，你的能力变强，促使你的意识变成a1，但你的身体克隆体都还对应着a。意识和身体不匹配，你的意识找不到身体，你自然也就无法回归身体，在现实中苏醒。
“于是，你就变成了游荡在意识转移网络中的孤魂野鬼。”
此话一出，食蜂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第799章 简单的解决办法
刚刚春日说得已经很直白了，意识脱离身体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超过一定时间无法回归身体，意识就会自我崩坏。
盖亚机关构建出来的意识转移平台有林克的加持，能够延长意识离体的时间，延缓意识崩坏，可它终归是有极限的。
原本以为自己有了保险，做lv6的晋升实验应该不会遇到危险，可没想到，自己还是中招了，而且连后备保险都直接失效，只能等死。
食蜂很想哭，早知道这样她说什么都不会进行实验，一直拖着就好了。
根本不用管木原幻生的死活，他就算被内务部调查出来浪费经费的问题，被内务部拿下，也不用搭理他，反正这事也赖不到食蜂头上来。
自己还是太善良了。食蜂如此感慨起来。
其实食蜂多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木原幻生要真被扣上浪费经费的帽子，有一部分原因还是她和御坂美琴不断推迟、不断放他鸽子，导致木原幻生迟迟无法提交实验报告导致的。
于理于情，食蜂觉得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责任的。
从另一方面来说，木原幻生的实验已经消耗不少资源，如果不再继续下去，研究所可没有第二个团队接手，其中的素材更不可能转移出去，只能销毁。
这是资源上的浪费，沉没成本有点高昂，食蜂觉得自己也有些接受不了。
综合考量之后，在给自己安装上脑插，制造好克隆体之后，食蜂才跑来进行lv6晋升实验。
结果……情况更糟了。
心一点点沉了下去，食蜂满脑子都是自己要死了这个想法，她已经没办法思考别的事情了。
注意到食蜂的精神状态变化，春日连忙安抚道：“别那么早绝望，你的问题又不是不能解决，为什么现在就要自暴自弃？”
自我放弃会加速自我崩坏的到来，哪怕有林克的力量进行延缓，食蜂刚刚的精神状态也决定她撑不了多久。
骤然听到春日的话，食蜂愣了数秒，随后才反应过来话语中的意思。
“凉宫大人，您……您的意思是说，我还有救！？”
落入黑暗深渊，本以为只能就此等死，却没想到还有人向自己伸手，准备将自己拉出深渊。
食蜂自然要赶紧抓住这只拯救落水者的援手。
“当然。”春日微笑着点头，“还记得我是怎么形容你的状态的吗？你的意识在实验中从a变成a1，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不说你的意识变成了b，而是a1？”
面对春日的小问题，食蜂的思维运转起来，思考其中的不同。
两秒过后，食蜂有些不确定地说：“因为……因为意识的改变不大？”
“可以这么说。不过正确的说法是你意识的本质没有改变，只是意识外面包裹了更多的……资讯？力量？附着物？唔，不太好形容那些东西，反正就是一些可以剥离的东西。”
春日中途卡壳了一会，试图找一个比较贴切的形容词，最后她还是放弃了。
“反正就那些东西包裹着你的意识，影响了你的意识，让你的意识变成a1。”
食蜂双眼发亮，连忙说道：“你说那是一层附着物，也说可以剥离，那是不是剥离之后我的意识就会变回a了？”
“是这样没错，但……”
“请您帮帮我吧，凉宫大人！请您剥去那些附着物，让我能够回到我的克隆身体里面去。”食蜂立刻弯腰请求。
言语被打断，春日倒没有生气，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那可是你通过lv6晋升实验得到的力量，就这么放弃真的好吗？”
“当然好。”食蜂不加思考地回答，“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春日双手抱胸，歪了歪头，有些犹豫地说：“也不能说是唯一的办法，其实也可以选择调整你的身体，让你的身体适配你的意识，就是这个方法比较麻烦……”
“我选择简单的方法。”
“不考虑一下麻烦的方法？”春日挑眉问道。
“不考虑。”食蜂斩钉截铁地回答。
砸吧砸吧嘴，春日嘀咕道：“也是，麻烦的方法需要时间，万一在那之前你自我崩坏了，就算身体调整好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食蜂表情不变，内心却是庆幸自己的选择。
幸好自己没有贪，如果贪图这份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有可能在最后时刻前回归身体，也有可能拖到最后时刻也无法回归。
食蜂不想赌，她可不是一个赌狗。
而且无论简单的方法还是麻烦的方法，看起来都需要由神明大人亲自动手，否则出现在这里的应该不是神明大人，而是机关的其他人。
食蜂觉得自己还不够资格麻烦神明大人，能简单处理不占用神明大人的时间再好不过了。
嘀咕两句的春日抬起右手，指向食蜂，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啪！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食蜂感觉到某种东西被强行从自己身上撕裂、剥离，整个人都变得轻快不少。
不等她细细体会意识的变化，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出现，二话不说就将食蜂整个人吸了进去，连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留。
那是身体对意识的召唤，也是意识对身体的渴望。
就像生物的求生本能一样，基本上无法抑制，也无法抵御。
食蜂消失了，从她身上剥离的东西还存在于这片纯白空间，春日朝剥离之物的方向招招手，那些细碎的残渣就自动聚拢到春日手中，化为一枚内部有星星瞳的眼珠。
眼一闭一睁，春日就从纯白的意识空间回归现实，手中还握着一枚星瞳眼珠。
找了找林克的方位，春日用力挥臂，将这枚星瞳眼珠当成棒球砸向林克。
咚！
啪！
林克被直接砸翻，从沙发上摔到地板上，诧异不解地看着春日，喊：“春日，你干什么！？”
“没什么。”
保持高深莫测的微笑，春日刚刚看得十分清楚，那枚星瞳眼珠在砸到林克身上后反弹，系统界面出现一瞬间，吞掉反弹的星瞳眼珠，而林克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奸诈地笑了笑，春日转身离开，还丢下一句“我去直播了”。
叹了一口气，林克也不起来，直直地躺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系统界面弹出，提示更新了新模块。
“？”
第800章 克隆中心
学园都市，木原幻生的研究所。
大量的气泡从巨大培养舱的下方冒出，好似培养舱中的橙色透明培养液烧开一样，不断向上翻腾，将原本清澈透明的培养舱污染得浑浊不堪，遮蔽了外部视线，让人无法看清里面的东西。
放在平时，这样重大的变化必然会引起相关维护工作人员的注意，并采取紧急处理措施，稳定培养舱，保护里面的巨型异化器官。
可惜，今天出现一些特别的状况，培养舱的维护工作人员无法赶来处理。
不仅仅是培养舱的维护人员，整个研究所内的所有工作人员，包括地上建筑部分的研究员、设施操作员、保洁人员、前台接待，还是地下实验室中的开发人员，全都陷入某种深度昏迷当中，瘫软在地，不醒人世。
他们的大脑和意识受到失控的精神力量攻击，触发了身体的自我保护机能，强制让意识下线，进入深度休眠状态。
只差一点，他们就要直接变成痴呆了。
可就算触发了保护机能，他们的意识还是受损，无法自我恢复，会一直陷在深度昏迷当中。
也就是说，全员变成植物人，还是没有办法凭自己的力量苏醒的那种。
不知道翻腾了多久，巨型培养舱中的气泡开始快速减少，让橙色培养液渐渐恢复清澈，只是它永远也达不到原本那种清澈见底的程度。
安定下来的巨型培养舱中，那颗肥大的异化大脑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些不明有机体残渣证明这里曾经存在过一个异化器官。
……
淡褐色的培养液中，金发**的少女睁开双眼，瞳孔中绽放开标志性的星星模样。
伴随着少女苏醒，克隆舱的感应装置激活，培养液顺着下方的排水孔排出，空气自上方的通道送入克隆舱，让苏醒的少女可以呼吸，用自己的肺供应身体需要的氧气，而不再依赖身体与培养液的气体交换。
双脚落地，踩在液体中的少女抚住克隆舱的玻璃壁，大口大口喘气，重新适应有些陌生的身体。
少女一副宛如做了一场恶梦，现在想想还些后怕。
等到培养液排得差不多，克隆舱的曲面玻璃升起，让少女失去依靠的着力点。
一时不察，手脚还有些没力的少女就这么从克隆舱中摔了出来，摔倒合金地板上。
“好痛——！”
细嫩的皮肤擦伤，留下道道细密的伤口，少女挣扎着撑起上身，盘腿而坐，吹着手臂上的伤口。
“真是的，速度也太快了一点，根本没有适应过来就打开了。”回望自己出来的克隆舱，少女不满地说道，“回头让他们改一下打开的时间，不，应该加上姿态检测，依着玻璃的话就不打开……”
一边嘀咕，少女一边站起身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她的手脚不再无力，身体内的改良t病毒和纳米共生体也达到正常水平。
少女自然就是食蜂，她的意识与身体匹配之后，脱离林克的力量构建起来的意识空间，回归现实。
食蜂刚站起来，纳米共生体就在她的视线中投影出指引箭头，引导食蜂离开克隆大厅，前往浴室清洗身体。
毕竟是一直待在克隆舱培养液中的身体，皮肤表面还残留着培养液，再加上心理作用，清洗这道工序是必备不可少的。
出于各方面的考量，目前这座新建设的克隆中心并没有对外开放，只接受机关成员注册使用。
也就是说，加入机关后，签下一份基因提供协议和保密协议，再进行纳米共生体的升级改造，就能获得机关免费维护的克隆体，获得意识转移的权限。
换个说法就是残机加一，多了一条命。
克隆大厅中阵列着一排又一排的克隆舱，每个克隆舱内都有一具克隆体，并且各不相同。
虽然克隆舱一侧曲面的玻璃外壳是透明的，可以看到舱内之人的身份，但当食蜂真将目光扫向这些克隆舱时，克隆舱的玻璃表面立刻模糊化，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看不到具体的细节内容。
走过一排排克隆舱，食蜂拐向最近的一个出口，进入浴室。
这样的克隆大厅会设置多个出口，出口分布在四面八方，方便从克隆舱中苏醒的人快速离开，不会出现有的人克隆舱被安排在最里面，每次苏醒都需要走很远一段路才能离开。
食蜂离开了，而她曾经待过的克隆舱已经放下曲面玻璃壁，重新注入培养液。
诱导活化的细胞已经准备就绪，只待培养液注入到一定程度后，开始生成新的克隆体，一个新的食蜂操祈。
经过多次改良，快速克隆技术已经可以像流水线一样，大批量生产克隆体。
机关已经筹划用快速克隆技术组建肉联场，彻底变革养殖行业。
利用快速克隆技术大批量生产成年的牲畜，得到一个完整的成年牲畜个体，还能做到标准化。
之后用流水线将这些诞生不过几十分钟的成年个体送入屠宰场，进行流水化屠宰肢解作业，就能产出大量可食用肉类。
很美好的想法，只要能解决培养液的成本问题。
目前来说，培养液的成本依然是快速克隆无法大规模推行的主要原因之一。
毕竟不同于维持生命体维生营养液，快速克隆专用的培养液是要提供生物体，从一个细胞发育成完整个体需要的所有营养物质，将一个生物体几个月乃至几十年的生长发育浓缩到几十分钟，其价格可想而知。
……
从浴室出来，拿到克隆中心提供的制式衣服，食蜂特意注意一下成分配比。
战维的含量不低，达到星级极制服的标准，拿出去卖掉的话，至少可以卖到六位数。
穿好衣服，食蜂拿起随制式衣服一同送过来的通讯终端（手机），开机进行身份验证。
现代的手机除了本地数据之外，还有很大一块内容存放在云端，只要能联网验证身份，理论上拿着任何一块手机，都可以短时间内将其刷成自己的常用手机。
很快，手中的手机就加载成功，成为食蜂的常用手机。
然后一条推送消息自动弹出，那是来自机关的内部消息，大意是要求食蜂去处理木原幻生研究所的事故。
“唉——。”
叹息一声，食蜂摇摇头，走出克隆中心。
第801章 你来处理
事情很严重。
当食蜂赶到木原幻生研究所的时候，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
路上也从手机看到了大概的统计情况，那个时候食蜂只是认为研究所的人受到精神冲击，陷入暂时的昏迷，只要几天静养就能恢复过来。
可现场接触这些昏迷过去的人，食蜂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远程全息影像只能看到这些人的表现，不近距离使用能力，根本不会发现这些人受的伤有多么严重。
尤其是伤在精神、在大脑，威力再大一些，可能他们当场就死了。
“你是怎么搞成这样的？”潘迪一边环顾四周，啧啧称奇，一边走向食蜂。
大量自律人形正娴熟地抬起一位倒在大厅中的受害者，将他塞入旁边的移动维生舱。
移动维生舱基本可以看成大型蜘蛛机器人和维生设备的结合体，将蜘蛛机器人进行改造，加上能够安装可拆卸维生舱的空间。
这样一来，蜘蛛机器人就可以背着便携式维生舱在战场上穿行，将受伤的人装入其中，送到后方的基地，更换为固定化的完整维生设施。
可以说，这是一种早期设计出来的星际战争（地面战斗）使用的军品。
不过随着快速克隆技术和意识转移技术的成熟，军队方面已经在考虑等培养液的成本降下去之后，给全体指战员准备克隆体，所有人使用脑插，不再救治战场上的受伤人员。
因此，这种移动维生舱就准备下放，交给警察系统使用。
现在它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因为移动维生舱规模下放了，而是本次事故引起机关高层的注意，特意派出一支部队来收拢处理残局。
“您怎么来了？”食蜂转过身来，奇怪地扫视着潘迪。
身为最初的天使，比机关还早出现在神明大人身边，长期担任保镖任务的安洁莉卡姐妹，从某种意义上几乎是神明大人的代言人。
机关的其他高层完全使唤不动她们，也没有那种资格让她们当自己的保镖。
所以一旦安洁莉卡姐妹任何一人出现，都代表神明大人在关注这件事，而且相当重视。
“春日大人让我来的，说要协助你处理这件事。”潘迪左右看了看，好奇地问，“你怎么他们了？”
“凉宫大人让您来，却没有和您说具体的事情吗？”
“没有。”潘迪诚实地摇摇头。
食蜂皱眉，有些拿不准神明大人什么意思，只得继续问道：“那凉宫大人有没有说处理到什么程度？”
“你说这个啊……”潘迪抬头回忆一下，一捶掌心，“想起来了，春日大人有说至少让受害者恢复意识。大概就是这么一个要求吧。”
若有所思地点头，食蜂明白神明大人的基本要求了。
“哦，对了，春日大人好像还给了一条提示，说需要你用能力整理受害者的意识。”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食蜂再次看向正被自律人形搬运的受害者们，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
新盘古超大陆的南方，亚美斯特利斯。
作为联合政府的一个新加盟成员国，在盖亚机关取代联合政府，成立泛人类联合共同体的过程中，自然也加入新的共同体，成为一个特别行政区。
比起联合政府，共同体对行政区有更高的要求。
比如说完全收归共同体统一管理的警察系统，哪怕人员不换、机构不变，其指挥体系也要从接受行政区政府管辖，变成直属共同体中央政府的警察机关。
换言之，就是行政区长官的命令和机关的命令冲突时，听机关的命令。
这一条在其他行政区并没有遭遇多大的反抗和抵抗，仅仅是警察体系的独立，方便中央加强管理而已，都能理解。
但是在亚美斯特利斯，由于警察系统是从原北方军转变过为的，实质上是隶属于大总统奥利维亚的私军，在归属改制的过程中遭到强大的阻力。
由于共同体的特殊性，他们有能力分辨出警察系统的负责人是否认同新的指挥体系，因而察觉到亚美斯特利斯的警察总长阳奉阴违的时候，机关果断空降一位新的官员到警察总长的职位，接管亚美斯特利斯的警察系统。
只空降高官肯定是不行的，人生地不熟很容易被下面的人架空。
于是在新的警察总长之后，又有一大批官员下放到亚美斯特处斯，接收各级警察部门官员。
之后更是招收大量平民进入警校，吸纳大量警校毕业生进入警察队伍，替换了大量旧时代的警察，降低北方军在警察体系中的影响力。
这一系列的行为在奥利维亚看来，本质上就是在拆解自己的统治手段，削减自己的控制力。
一种十分明显的秋后算账行为。
奥利维亚有感觉，再这么下去，说不定自己这个亚美斯特利斯大总统也当到头了。
并且本身联合政府就在技术上碾压亚美斯特利斯，无论是产品还是文化都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已经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进入亚美斯特利斯，影响了整整一代的亚美斯特利斯人，让所有年轻的亚美斯特利斯人都向往到联合政府的城市中生活，过上联合政府平民的生活。
如果不是从军队转型进入各级政府的军人官员还残留着家国情怀，想让亚美斯特利斯保留一定的独立性，不要完全变成联合政府的傀儡，亚美斯特利斯早就成为联合政府的“殖民地”。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殖民地，而是经济政治上的殖民地，国内所有产业都严重依赖外部资本，甚至完全就是外国巨型企业在本地开设的分公司。
事实上，现在的亚美斯特利斯和沦为经济殖民地也没有多少差别，只是稍微保留了一些本土的特色产业而已。
联合政府的渗透也就到此为止，以自由联邦为主导的一派只是想剪羊毛，获得利益，并不想管亚美斯特利斯的国计民生。
机关主导的泛人类联合共同体则不一样，他们更加注重每一个行政区的发展，会为该行政区考虑，谋求未来。
但这种考虑也是在建立行政区融入主体的情况之下。
也就是说，共同体对行政区的掌控欲更高，需要更多介入行政区的管理，收归更多的权力。
第802章 选择
中央市，原本亚美斯特利斯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也是亚美斯特利斯的行政首府和发源地。
近年来，随着加入联合政府，与联合政府进行经济上的往来，边境地区任凭着身为物流贸易中心的身份，快速崛起，已然成为超过中央市的经济中心。
并在自由联邦派系某些人的扶植下，在边境地区修建起一座模板城市。
对标联合政府的智慧城市，完完全全采用联合政府的标准，从材料、图纸、施工都直接找联合政府的人来主导，亚美斯特利斯方面只提供人力资源。
可以说，这样一座现代化的城市，直接当成联合政府的城市来管理一点问题都没有。
背靠联合政府的某些组织，边境地区的“领主”也就有资格和中央市的奥利维亚大总统叫板，可以进行各种各样的暗中行动。
明面上可以听从奥利维亚大总统的命令，可实际执行时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迟，或者干脆将事情办砸，对抗中央市。
利用自己完全高规格对标联合政府的城市，边境“领主”还能留下相当一部分亚美斯特利斯的人才，要知道这些人原本可都是不会留在亚美斯特利斯，都会前往联合政府的城市寻找工作，为联合政府的发展发光发热。
本土人才的加持，让边境“领主”的权势越来越大，影响力更是超过中央市，隐约有取代中央市成为新首府的架势。
对这些边境“领主”，奥利维亚很愤怒也很无奈。
——既然你奥利维亚可以借助外国人的力量成为大总统，我为什么不能借助外国人的力量成为大总统？
这是在某次以私人身份交流时，奥利维亚和对方撕破脸后，对方说出来的话。
奥利维亚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自己能做的事情，对方也可以做，而且能做得比自己更绝，抱的大腿也更粗一些。
由于早先林克对盖亚机关的限制，导致盖亚机关能发挥出来的实际力量不如联合政府理事会的其他成员，毕竟那个时候盖亚机关掌握的社会资源有限，并且也没打算给亚美斯特利斯多少扶持。
吞并亚美斯特利斯是联合政府的事情，又不是盖亚机关一家的事，必须由大家出钱出力，否则亚美斯特利斯人很可能在联合政府境内寸步难行。
所以，边境“领主”因为自由联邦的资助快速崛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而是联合政府内部出现叛乱的时候，盖亚机关被卷入其中，牵扯了大量精力，让奥利维亚一度认为盖亚机关会在联合政府的内部竞争中彻底落败，她都准备去接触联合政府其他成员，换一个大腿抱。
结果，叛乱事件解决之后，盖亚机关摇身一变，取代联合政府，成立泛人类联合共同体，成为唯一的合法政府。
奥利维亚也不用想再换大腿抱了，因为没得选了。
同样，在泛人类联合共同体成立之后，边境“领主”得到的援助被直接掐断，他也不用想和中央市对抗，让自己登上亚美斯特利斯大总统的宝座。
再之后，奥利维亚和边境“领主”就发现共同体将手伸入亚美斯特利斯，收回原本属于他们的部分权力，加强共同体中央政府对地方的控制力。
这让曾经几乎成为敌人的两边不得不联合起来，否则的话，亚美斯特利斯就不再是亚美斯特利斯人的亚美斯特利斯。
……
中央市，某位官僚的宅邸。
金色长发自然垂下，莉莎·霍克艾挂断通讯，结束和温莉的全息聊天。
起身来到窗边，右手搭在窗户玻璃上，她凝望着远方街道上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以及新投放的全息广告牌。
看着中央市越来越现代化，越来越像共同体那边的城市，霍克艾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看起来亚美斯特利斯在发展，看起来人民的生活在越来越好，可实际上呢？
亚美斯特利斯所有经济命脉都已落入共同体手中，只要共同体那边出现经济上的小小波动，亚美斯特利斯就会因为这种变动出现乱子。
现在警察系统也被共同体控制住，政府中越来越多的人倒向共同体，不再维持亚美斯特利斯的国家概念。
丈夫罗伊称这些人是软骨头的投降派。
霍克艾倒不这样认为，因为最先向共同体（联合政府）投降的，选择加入共同体（联合政府）的可是奥利维亚大总统。
从一开始，亚美斯特利斯选择的道路就不是独立自强，而是成为共同体（联合政府）的一部分。
房门打开，脚步声传来，有人走进来了。
转身看去，正是霍克艾的丈夫罗伊。
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霍克艾问道：“欢迎回来，大佐，今天工作如何？”
时至今日，霍克艾依然习惯称罗伊大佐，倒不是因为罗伊的军衔官阶，只是一种夫妻间的爱称。
“呼——，还是老样子，他们制定规划，我们来细化要求，完成这些任务……挺无趣的。”罗伊不满地说了一声，走到霍克艾身边。
环住霍克艾的腰身，罗伊将头放在她的肩膀，闭上双眼深呼吸，似乎在吸取霍克艾的味道，又似乎在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反手拥抱自己的丈夫，霍克艾说道：“这样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们比以前可强势多了。”
“是啊。”罗伊感慨道。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
“中尉，我有些后悔当年没有去那边了，那个时候还有钢仔搭桥……”
“现在也不晚啊。”霍克艾笑道，“我刚刚还在和温莉聊她在那边的生活，听起来，似乎比我们这边过得多好了。”
罗伊立刻后仰，双手抓住霍克艾的肩膀，诧异地说：“中尉，你这是在劝我放弃一切？”
“不是。只是……”霍克艾犹豫一下，“我想让小罗到那边上学。”
倒吸一口凉气，罗伊单手抓头，颇有些烦躁。
他也面临这一天了，有机会让孩子到教育水平更高的地区接受更好的教育，但会让孩子的世界观变得和自己不一样，以后还有可能不会回国，直接留在国外。
该如何选择呢？
第803章 奴良家
在有能力的情况下，让孩子到更发达的地区接受更高规格的教育，其实是绝大部分父母的第一选择，甚至有些父母哪怕没有能力也会让孩子去接受高等教育，想让孩子因此实现阶级的飞跃。
霍克艾会有这样的想法是一件再正常无比的事情。
她想让孩子从亚美斯特利斯到共同体去，去提前接受他们亚美斯特利斯人无法反抗的共同体文化、思想，成为新时代的一员。
对于这个想法，罗伊本能感到抗拒，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背叛亚美斯特利斯。
他可不敢小瞧共同体的同化能力，连没有离开过亚美斯特利斯的普通民众都心向共同体，更不要提那些完全融入共同体的留学生、大商人，可以说亚美斯特利斯已经有了全盘接轨共同体体系的民意基础，只差一位民意领袖站出来，引发并领导这场社会变革。
然而现实有时候很无奈。
前身只是一个无线电刚刚发展，还在使用火药武器的亚美斯特利斯，如何是一个拥有宇宙舰队，使用电磁粒子武器，装备大量战争机器以及机器人部队的星际文明？
尤其是认知范围内不存在另一个可以和共同体对抗的国度文明，无法从共同体的敌人手里得到支援，获得对抗共同体的能力打游击战的情况下。
可以说，包括现任大部统奥利维亚在内，亚美斯特利斯所有高官要员都清楚亚美斯特利斯的未来。
只要共同体不作死乱来，搞一些丧失民心的骚操作，平稳接收亚美斯特利斯，淡化亚美斯特利斯文化，增强人类意识认同感，让亚美斯特利斯人成为共同体合格的公民是迟早的事情。
最终，理性说服了感性，罗伊长长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去联系钢仔，让他帮帮忙找一个好学校，然后……送小罗去那边。”
霍克艾微微低着头，点了点头。
……
亚美斯特利斯的罗伊和霍克艾在思考孩子的教育问题，而在共同体的直接统治范围内，也有一些夫妇在考虑子女的教育问题。
新盘古超大陆的北方，某座小城市。
奴良宅。
过去名动樱岛里世界的奴良组已不复曾经的张狂，政府的治理能力在现代科技加持之下不断变强，让生活在黑暗夹缝中的组织找不到生存空间。
以前樱岛需要奴良组来维持黑暗世界的秩序，只是因为明面上的政府不想做这些事情，他们也没有能力做这些事情。
毕竟自由联邦一系的政府并不是为人民而建立，他们的执政目标也非人民，而是建立它的权贵们。
可以是旧时代的王公贵族，也可以是新时代的资本家，反正都不是为了人民。
尽管为了人民建立起来的政权也会腐化变质，也会被污染，可它依然会尽可能地把控社会的方方面面，努力消除所有黑恶组织的生存空间，让它们无法生存下去。
一方面是为了人民政权的目标（政治纲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清楚自己是怎么成功的。
于是，在神州整合泛亚联合之后，属于奴良组的时代已经结束，他们已经不需要再作为极道存在。
而在更早之前，凉宫春日（盖亚）接管所有非人的幻想种族，一直压在妖怪头上的死亡威胁消失，奴良组作为庇护妖怪们的组织这一功能也不复存在。
可以说，奴良组现在还能聚集在一起，还能像过去那样维持着古老的组织结构，纯粹是因为妖怪们古板的思想，以及长年的生活惯性。
就算如此，在经历过多年的平静生活之后，这份惯性也在渐渐消退。
站在院中的大树下，卸下重担的奴良陆生保持妖怪的样子，抬头仰望着爷爷亲手种下的樱花树。
这棵樱花树，这套宅院都是曾经地球上的古物，是利用特殊搬迁技术从地球上整体移到环世界上的，并非后来仿造之物。
共同体很多地区都有类似的文物，大部分都是一些特殊的区域和地标性建筑，比如说幻想乡，比如说甘城光辉游乐园。
身后的木制走廊上，雪女及川冰丽依着和风纸门坐下，一脸温柔地看着庭院中的奴良陆生，看着自己的少主、主君、丈夫。
这时，一个小脑袋从走廊拐角处探了出来，扑闪扑闪地眨了眨眼睛，看向奴良陆生。
及川冰丽自然察觉到那个小家伙，她睥睨地斜了一眼，扫向走廊拐角。
注意到及川冰丽的视线，小家伙立刻缩了回去。
哒哒哒的奔跑声传来，小家伙离开了。
“少主，真的要把小家伙送去学园都市？”及川冰丽看向奴良陆生，轻声道。
尽管小家伙并不是及川冰丽的孩子，可他依然是奴良陆生的子嗣，是妖怪血脉再次减半的混血儿，更接近人类，似乎连妖化都做不到了。
“怎么？你不舍得？”奴良陆生回过神来，转身看向及川冰丽，调笑道。
“也不是，就是奇怪为什么少主你会同意。”
奴良陆生挑眉，无语道：“这话说的，难道我不应该同意吗？连柚罗都同意了……”
“不，柚罗同意很正常，她和若菜夫人很像，呆萌呆萌的。”及川冰丽认真地说道，“也许柚罗到现在都还没明白送小家伙去学园都市意味着什么。”
看着及川冰丽，奴良陆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柚罗不仅知道送儿子去学园都市意味着什么，还设计了如何让儿子混到林克和春日身边，和林克的孩子搞好关系的一系列方案。
然后，她就得知林克和春日并没有孩子，陷入方案全部无用的噩耗，整个人都丧丧的，提不起精神。
反倒是小家伙知道自己要离开这座小城市，到一座繁华的大城市住校生活很兴奋，丝毫没有离乡的哀愁。
“说起来，冰丽，你准备好了吗？”
骤然听到这个话题，及川冰丽脸色微红，低头小声道：“那今晚去我那里吧，少主。”
奴良陆生笑着说：“我很期待今晚哦。”
身为人类与妖怪的混血儿，奴良陆生有两个妻子，一位是人类花开院柚罗，另一位就是雪女及川冰丽。
他答应过给她们两人每人一个孩子，现在柚罗的孩子已经可以送去上学，而及川冰丽这边还没有什么动静。
第804章 古河家
在地球时代的古代，妖怪与人类、妖怪与妖怪之间基本上没有任何生殖隔离。
人类可以怀上妖怪的孩子，从而诞生具备天赋的混血子嗣，将家族发扬光大。
妖怪也可以怀上人类的孩子，从而完成报恩，斩断因果。
妖怪与妖怪之间也可以互相混血，融合血脉，制造拥有超强天赋的混血后代。
不同妖怪诞生子嗣需要的时间各不相同，诞生纯血后代的时间很稳定，与其他妖怪混血诞生子嗣则完全无法确定时间，不过基本上可以肯定时间越长，后代越强。
而妖怪与人类的混血儿诞生的时间，也是一个大致稳定的值，基本在十个月左右。
——和人类孩子诞生的时间相似。
为什么会这样呢？
还是和妖怪的本质有关。
妖怪本来就诞生自人类的妄想，诞生于人类对自然的敬畏恐惧之心，它们本就是人类内心的映照之物，经由人们口口相传，从阿赖耶处得到力量，幻化为真实存在之物。
正因为妖怪诞生自人心，还有些妖怪就是人类扭曲转化而成，妖怪们的习性自然也带上人类对大自然的理解。
——以及人类对大自然的幻想、妄想。
但那是曾经的妖怪们了。
随着春日接管妖怪和神明，将它们明确为非人种族，它们也依据春日的理解，快速从模糊不清的分类向更明确细化的生物学分类演化过渡。
这就导致一个问题。
在地球的生物学理论中，当两个物种之间的差异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出现生殖隔离，无法诞生后代，或者正常的后代。
妖怪们本来就区分为不同的种类，演化得越像生物，产生生殖隔离的可能性也就越高。
不过妖怪们好歹还能框在“妖怪”这个大概念下，暂时还不会全部分离开来，还能诞生混血子嗣。
只是困难程度比以前高出太多。
奴良陆生和及川冰丽努力了数年，依然未能成功，这让奴良陆生觉得自己是不是需要去求助朋友了。
可是考虑到朋友这么些年也没有孩子，而自己已经有一个儿子了，总感觉会刺激到他，奴良陆生觉得还是再努力努力，暂时不要打扰自己那位朋友。
反正以妖怪的寿命，无论是奴良陆生还是及川冰丽都还有漫长的时间来完成这件事。
……
泛人类联合共同体，泛亚行政区，某地。
古河面包店。
坐在店面门口的台阶上，宛如一位大龄不良少年的古河秋生叼着烟，有些落寞地看着街对面的小公园。
啪哒、啪哒。
木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古河秋生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来了。
“秋生，你又在盯着公园发呆了。”
一如既往的温柔声音，抚慰着古河秋生的心田。
“不发呆还能干什么呢……我们已经落后时代了。”古河秋手自嘲一笑，双手撑住后脑勺，仰头朝后看去。
古河早苗的时间仿佛被定格，岁月在她的脸上都没能留下多少痕迹，让她看起来依然年轻，现在和女儿渚站在一起，还是会被认同姐妹。
只是和过去不一样，现在被认为是姐姐的不再是古河早苗，而是冈崎渚。
说真的，古河秋生不只一次认为，冈崎朋也那小子让渚改姓破坏了某些东西，让渚衰老得比她母亲还快。
对于古河秋生的暴论，冈崎朋也每次喝酒都只能默默忍受，无法反驳。
其实在冈崎朋也看来，古河一家才是不可思议，都年轻得不像话，一家五口人出门，冈崎朋也常常被认为是古河秋生的姐夫，是一行人年龄最大的那一个。
看着依然年轻的妻子，古河秋生渐渐看得有些入迷，忘记香烟还在燃烧。
古河早苗半弯着脸，低头浅笑，看着古河秋生。
香烟还在燃烧，燃烧不完全的灰柱已经累积了不少。
突然，古河秋生嘴唇动了动。
烟灰掉落，不可避免地落入古河秋生的眼睛。
“嗷——！眼睛！我的眼睛！！【樱岛粗口】！”古河秋生吐掉香烟，双手捂住眼睛大叫起来，身子还在地面扭曲抽动，双腿乱弹，活像一只被人从水里拿了来丢到案板上的鱼。
古河早苗并没有第一时间扶古河秋生起来，而是故意等了一会，才像是无可奈何一样将古河秋生拉起来，扶他去卫生间洗眼睛。
“秋生，以后还是戒烟吧。”
“……早苗，你刚刚是故意的吧？”
“没有哦。”古河早苗温柔地笑了起来，可惜闭着眼睛的古河秋生看不到。
卫生间，古河早苗帮古河秋生清洗眼睛。
在纳米共生体的辅助下，人体对外界物质的抗性几乎点满，哪怕出现抗原刺激物，也能快速反应，清理掉这些东西，不会引发身体整体性的反应。
古河早苗一边清洗，一边说道：“秋生，你也该接受了吧。”
“……”
“只是让汐到学园都市上学而已，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以现在的交通技术，想去见汐也可以在数小时内过去，而且还有全息通讯，随时可以联系的。”
“我不管！一想到长时间见不到可爱的孙女我就浑身不舒服！”古河秋生如同一个大孩子一样反驳抗议。
“秋生，汐也长大了，你不能用小孩子的眼光看她，她会不高兴的。而且去学园都市不仅是朋也和渚的选择，也是汐自己的选择。”古河早苗继续规劝道。
“……”
古河秋生不说话了。
就这样沉默着让古河早苗帮忙弄完，古河秋生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回到面包店内的柜台后，呆呆地看着桌面上的全息投屏。
“早苗，我们……是不是真的落后时代了？”古河秋生有些茫然地问道。
“不。”古河早苗来到古河秋生身后，指了指全息投屏，“秋生，已经有工作了哦。”
全息投屏中，平台上已累积多张单子，均是指名一些面包，或者特殊的要求。
咧咧嘴，古河秋生脸一垮，再也不复之前的迷茫，颇有些痛苦地嚎叫道：“为什么又有这么多订单！”
“好了，秋生，不要逃避工作，那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