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高须家
环世界，学园都市。
高须龙儿和妻子相对而坐，盘腿抱胸，手指在臂弯处不断轻点，皱头紧锁，似乎在烦恼着什么。
大河歪头看了看自家丈夫，好奇地问：“龙儿，你还在犹豫什么？”
“大河，让小泰去军校真的好吗？她能适应军校的生活？明明那么小一只……”高须龙儿比划两下，在身旁比了一个矮矮的孩童模样。
他和大河的女儿完美继续了母亲的身高，长得七窍玲珑，比她妈妈还像一个瓷娃娃，更加惹人怜爱。
作为高须家的掌上明珠，小泰受到全家人的关爱，不仅有父母奶奶，更有来自高须龙儿大学同事的。
前者是发自内心真正的关爱，而后者的目的就……
可以说，小泰作为一个女孩子从小就没有受到任何亏待，完完全全享受着公主一样的待遇。再加上她优秀的学习能力，掌握着远超同龄人的知识，能够轻松做到同龄人做不到的事情。
个人优秀的能力，再加相对较小的年纪，以及来自父母的人脉关系，使得机关创建的舰队指挥官学院破格招收小泰入学。
只要小泰的监护人同意，她就能前往目前泛人类联合共同体最有前途的学府学习，毕业后直接进入机关主导的太空舰队，至少也能成为一名实习舰长。
等到有足够的实操成绩之后，还能转正，成为真正的宇宙战舰舰长。
这就是一条康庄大道，通往社会更高阶层的坦途。
而小泰的意思是她想去指挥官学院，她想加入军队。
只要大河和龙儿再同意，小泰就能脱离现在的环境，开始她向往的生活。
和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样，小泰从小就对军事信息感兴趣，也很喜欢军事模拟类的游戏。
在联合政府内战还没有大规模暴发，各类新型武器装备没有上新闻报道的时候，小泰还觉得游戏中描述的军队很科幻，很先进。
可当真正的战争降临之时，她突然发现现实中的军队已经具备游戏中大部分装备，甚至有些性能比游戏中更强劲。
那之后，小泰就更注重现实中的军事信息收集。
伴随着年龄的成长，阅历加深，小泰越发注意到一件事情，政府的军事力量开始大规模扩张，尤其是共同体取代联合政府之后。
无论是军事科技方面的新闻，还是新入列的宇宙战舰，乃至新的军备公司数量都在不断上升，占社会总体的比例逐渐加大。
就像旧时代的所有国家核武库加起来足够毁灭地球生态圈数十次一样，现在共同体掌握的宇宙舰队数量也足以将环世界上的新盘古超大陆毁灭数次，并且舰队的规模还在持续扩大中。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无声地诉说：做好准备，要打仗了。
没有人向社会宣告这一点，也没有人站出来说明敌人是谁，可就像小泰这样足够机敏的人都能感觉出来，现在的和平安宁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无论是自己的喜好，还是为了守护父母的生活，小泰都觉得自己应该并且可以出一份力。
所以，小泰答应了，并说服自己的母亲。
至于父亲，那就由母亲去说服就行，实在不行还可以用说服（物理），反正那对夫妻一直以来都有这种习惯，已经成为家族传统一样的东西了。
大河等得有些不耐，打量龙儿一眼，语气不善道：“你觉得小泰适应不了学校的生活？龙儿，你不要忘了，小泰可是完美继续了我们两人的优点，她的自理能力可远超你的想像。”
“可就算是这样，军校也不该是她这个年纪该考虑的事情。”龙儿争辩道，“上一所普通的学校，结交一些普通人朋友，过普通人正常人的一生不好吗？为什么要去当军人……”
大河一愣，突然明白自己丈夫为什么担心了。
“原来你是害怕小泰成为军人上战场吗？”
“对啊，大河，生命只有一次，而战场上刀枪无眼，万一小泰出现意外，那我……”龙儿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他不敢想像那种情况真正发生之后会怎么样。
只是听到龙儿的话，大河没有丝毫感觉，她甚至觉得都不需要担心小泰的生命安全。
“龙儿，我在知道小泰的事情后特意联系了潘迪了解情况，知道一些军队的内幕。”
大河斟酌用词，小心解释起来，这些内容毕竟属于机密事项，要是传出去说不定会因泄密被判刑。
“小泰毕业后会成为战舰指挥官，属于高级军官序列，而高级军官序列正在普及意识转移系统。
“当然，这个系统不是说只给高级军官使用，而是目前只开放给高级军官序列，未来会逐渐普及到所有军队士兵身上。
“而这个系统的作用，就是高级军官死亡之际，通过脑部的意识转移插件，将意识转移进入提前准备好的克隆体内，这样高级军官就不会战死。
“所以，小泰如果成为高级军官，她就……”
高须龙儿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喃喃道：“不，不会死？”
“嗯。所以说小泰的生命其实会比我们更安全。”大河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这是真的吗？会不会是潘迪骗了我们？”龙儿还是有些担心，万一事情不像潘迪所说，那小泰不就危险了。
大河翻了翻白眼，说：“她没理由欺骗我们，你要是不信的话，直接联系林克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龙儿拿起手机，盯着屏幕犹豫起来。
作为旧时好友，龙儿有林克的联系方式，能够联系上这位共同体的神明大人，也能通过这条人脉办成很多事情。
只是龙儿对通过关系走后门的事情深恶痛绝，一次也没用过而已。
纵使他和林克是朋友，可以用朋友之间的情谊让林克帮忙，欠林克的人情，龙儿也没想过使用。
若林克只是普通人也就算了，龙儿还有机会帮林克的忙，还上这个人情。
可林克的身份是什么？是神明大人。
亏欠神明大人的人情，龙儿根本想像不出自己要怎么偿还这份人情。
但是面对自己女儿的未来，他需要去确认清楚。
犹豫良久之后，龙儿选择发起通讯请求。
第806章 林克的建议
“嗯？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接通来自高须龙儿的通讯，听他说完事情的经过，问出自己的疑问，林克首先回了一句让高须龙儿大惊失色的话。
“难道没有这个技术！？”高须龙儿瞪大眼睛盯着通讯画面，仿佛全身家产都被人骗走了。
注意到视频通讯中的高须龙儿极为难看的脸色，林克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解释起来。
“哦，龙儿，我不是那个意思。”向下挥挥手，示意高须龙儿冷静一下，林克继续道，“这个技术有是有，而且很早之前就是相对完善的技术了，直接拿出来用没有半点问题。”
听了这个解释，高须龙儿的心落下一半，拍着胸脯说：“那你说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机关已经开始普及这个技术了，我还以为他们会在条件更成熟的情况下普及。”
“条件更成熟？难道是这个技术有问题吗？”
林克摇头道：“你要说有问题那肯定是有问题，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技术。
“事实上这个意识转移系统也会出现无法成功转移意识的情况，比如说依赖的安赛波通讯被屏蔽，比如说新的克隆体还没有生成，比如说转移系统宕机，比如说极限时间内未找到身体之类的。
“我确实强化转移系统的稳定性，本来是让他们去测试各种情况下的转移，找到问题解决问题，没想到他们直接……”
说到这里，林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反正，用上这套系统也无法保证万无一失，不过可以保证绝大部分情况下意识在毁灭前转移出来，尽可能保留战场上的作战人员。”
“哦……”
“所以了，风险还是存在，你要是觉得自家闺女运气好的话，可以让她去学校，要是不想的话，你大可以选择拒绝。”
说完，林克略微停顿一下，不给高须龙儿说话的机会，提醒道：“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好好和自己女儿谈谈，讲明厉害关系，尊重她的意愿。这样你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应该会更加融洽。”
“……林克，你应该没有孩子吧？”
林克挑眉，不满地说：“没有啊。怎么，觉得我没有孩子就不能给你提供育儿经验？”
“……”
“还有好多人都没谈过感情，就给别人提供恋爱经验。你怎么看这些人？”林克坏笑道。
“呃……”高须龙儿不说话了。
林克清楚高须龙儿在高中时代的往事，分别是前世记忆的印象以及高须龙儿的亲口叙述。
当初高须龙儿就为大河提供恋爱经验，帮助她完成表白大作战，攻略大河那个时代的暗恋对象。后来因为各种阴差阳错，以及恋爱喜剧中的各种桥段，高须龙儿反而和大河走到一起了。
“反正我的意见就是这样了，你听不听随你。”说完最后一句，林克结束通讯。
……
沉默地看着放在桌上的手机，高须龙儿陷入犹豫。
大河站起来扑到高须龙儿背上，说：“你还在想什么？连林克都支持小泰的选择的。”
“可我不这么觉得……”高须龙儿底气不足地回道。
大河眼珠一转，怪笑两声，说道：“呵呵，龙儿，你刚刚可是和盖亚机关的神明大人进行通话哦。”
高须龙儿侧头，尽可能斜眼看着自己的妻子。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神明大人给你下达的神谕呢？让你去和小泰谈一谈。”
“……大河，你不用站在林克那边吧。”高须龙儿额头冒出冷汗。
“我可不是站在林克那边，而是站在小泰那边，现在是小泰愿意去，我坚定支持她的选择。”大河站好，双手抱胸，居高临下俯视着高须龙儿。
其实也没有多么居高临下，萝莉体型的大河站直了也没比盘腿坐在地板上的龙儿高多少。
身子半扭到一半，看着认真的妻子，高须龙儿叹息一声。
“好吧，我去找小泰谈谈。”
……
最终，就像说服自己母亲一样，小泰成功用言语说服自己的父亲，让他同意自己去指挥官学院。
一次长谈，让高须龙儿见识到自己女儿的不凡，也让他认识到新时代的孩子确实与过去不一样了，他们不仅在信息爆炸的时代长大，也获得了处理爆炸信息的能力，见识和知识要比自己超出太多太多。
那些在信息时代以前很难获得的知道，新一代人也能在网络上轻松知晓，更有许多业界从业人员分享自己的生活和经验，让许多年轻人哪怕没有进入某个行业，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
泛亚行政区，北方某座小城。
这里已经属于传统意义上的偏远区域，虽然在整体规划上有足够交通线能够抵达这里，不存在下了轨道列车再转车开个七八个小时山路的情况，可偏远的地域也让它无法发展多少有效产业，留不住多少人。
比它更偏北的城市，恐怕只有收留丧尸世界来客的北方孤城。
迁入环世界才十几年时间，一代人的时间而已，这座小城已经呈现一定的空心化状况，大街上见不到多少年轻人，反而是中年人和老年人居多。
“这座城市是怎么回事？佐天的老家居然会在这里……”御坂美琴皱着眉，有些嫌弃地看着城市上干净的街道。
少了激情四射、活力无限的年轻人，城市仿佛染上一层暮色，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不再多想，御坂美琴按照档案中的标注，利用电子地图锁定佐天的家，亲自动身前往。
过去这几天时间，无论是御坂美琴还白井黑子、初春，都没有接到任何来自佐天泪子的反馈，没有回复消息，也没有进行通讯，就好像佐天泪子这个人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个情况让御坂美琴心中的不安放大，原本她还想路上再玩几天，多拖延一段时间，现在直接放弃所有计划，直接杀到佐天泪子的老家来。
毕竟当初说去找佐天，一方面是真想见见佐天，一方面也是为了推脱木原幻生的实验。
结果现在佐天没有消息，木原幻生也因为实验事故陷入昏迷，让御坂美琴一时间觉得是不是跟自己扯上关系的人都要出事。
第807章 泛起涟漪
当一枚小小的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上后，产生的涟漪会不断扩散，打破整个湖面的宁静，让湖水动荡起来，让被虚假安宁表面掩盖的真相浮出水面。
御坂美琴来到佐天泪子的家，见到了她的弟弟。
当御坂美琴询问起佐天泪子的情况时，佐天的弟弟却很奇怪地说自己一直都是独生子，从来没有一个姐姐。
“你……一直是独生子！？”御坂美琴震惊地看着佐天的弟弟，因这句话陷入巨大的惊恐当中。
背脊发寒，御坂美琴连忙打开自己的手机相册，找出佐天泪子的照片，展示给佐天的弟弟看，并询问这个人是谁。
“您别说，和我还真有点像……奇怪，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好像……”佐天的弟弟皱着眉，眼神中透露着迷茫，似乎弄不清自己究竟认识照片中的人，还是不认识。
御坂美琴双眼一眯，察觉到事情不简单。
佐天弟弟的样子很像是记忆被修改、抹除后，又见到足以引发记忆违和感，对自己的记忆产生质疑的反应。
“你——最近有没有接触过精神类的能力者？”御坂美琴斟酌一下，轻声问道。
“这我哪儿知道，谁也不会将自己的能力写在脸上不是，而且精神类的能力者发动能力的话，外人很难察觉到的吧？这样就算我真遇到了也不可能知道。”佐天弟弟双手一摊，无奈地回答道。
其实在看到照片的时候，佐天弟弟就有些相信御坂美琴的话了，因为这种程度的熟悉感植根于基因深处，仿佛照片中的那个女性曾长年和自己一起生活过，还不是以现在这种长大的姿态，而是以更幼小的某种姿态。
悄悄揉了揉左手手臂，佐天弟弟现在还隐隐作痛，如同那里前几天还被某个人拧过一样。
深吸一口气，御坂美琴注意到佐天弟弟的表情变化，带着希冀问道：“你想起来什么了吗？”
哪知这位佐天弟弟只是摇了摇头，依然皱眉道：“没有，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过——如果我真有一位姐姐的话，也许会和她长得很像吧。”
眼眉低垂，御坂美琴有些失望地说：“这样啊，我知道了。”
佐天弟弟打量一下御坂美琴，挠了挠脑袋，说：“我觉得你可以去问问邻居们，他们都是一些很好说话的人，也许他们之中会有人记得这位……记得这位佐天泪子小姐也说不定。”
“邻居吗。”
告别佐天的弟弟和佐天的父母一家，御坂美琴开始一家一家敲开邻居们的房门，向他们询问关于佐天泪子的事情。
为了消息的准确性，御坂美琴在开始之前，特意向自己的上级“黑猫”五更琉璃申请了临时身份，成为一名临时警察，以更官方更正式的身份向民众询问。
以佐天泪子朋友的身份询问邻居们不是不可以，但连佐天一家的记忆中都没了佐天泪子的身影，邻居们记忆中存在佐天泪子的可能性不高。
声称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的朋友，向陌生人询问那位小姑娘的近况，而且还觉得陌生人认识这位小姑娘。
是个陌生人都不会搭理，就算有印象恐怕也不会说，省得惹麻烦。
相反，以警察的身份将佐天泪子当成罪犯进行盘问的话，说不定还能问出来一些事情。
——石子已经落下，涟漪逐渐扩散开来。
在询问的过程中，御坂美琴有一种自己打破了某种平衡的感觉，笼罩在这座城市中的某种让人不安的力量正在变得混乱。
从得知的消息中也能感觉到这一点。
最开始的时候，距离佐天家最近的邻居都没有佐天泪子的消息，逐渐向远处人家询问，反而能得到点点线索。
比如说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佐天泪子，尽管他们还叫不出泪子的名字，可他们已经认出来这是附近的某位邻居家的女儿，这家人还有一个儿子。
进一步询问具体多长时间没见过佐天泪子，得到的答案就完全不能统一。
有说一两周的，也有说一两个月的，最长的一位回答是至少六个月以上没见过佐天泪子了。
“……你说六个月没见过佐天泪子了？”
听到这一位的回答，御坂美琴睁大了眼睛，指着照片上的佐天泪子，急切地问：“你叫她什么！？”
“佐天泪子啊，不是你告诉我她的名……字……”说到这里，这位秃顶大叔愣了一下，摸了摸光滑的脑门，喃喃道，“不，不对，你没告诉我她的名字。”
御坂美琴大喜过望，引导道：“对，我没告诉过你她的名字，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她……她好像是佐天家的大女儿？”秃顶大叔用极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好像我小时候还抱过她来着。”
“好的，谢谢您。”御坂美琴开心地双手合十鞠躬，转身离开。
既然找到了佐天泪子存在的证明，并不是所有人都遗忘佐天泪子，那就证明自己没来错地方，而是佐天泪子真遇上什么事情，导致她本人了无音讯。
那股让佐天泪子失踪的力量还笼罩了这座城市，掩盖佐天泪子生活过的踪迹，甚至影响着御坂美琴、白井黑子等还记得佐天泪子的朋友们，让她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巧合，没有想过联系，或者无法联系佐天泪子。
这是一种神奇的力量，一种在御坂美琴看来十分可怕的力量，也是御坂美琴自认为无力对抗的力量。
那么御坂美琴该放弃吗？放弃自己的朋友吗？
当然不是。
既然未知的力量强大到御坂美琴无法对抗，那御坂美琴又为何要对抗这种未知力量呢？她完全可以将问题抛给其他人，只要别人能够对抗得了这种未知力量就好。
打开d站，点开私信系统，找到特别关注的那一位，御坂美琴快速写上自己遇到的问题，向这位【我不叫塞尔达】发出一条私信。
这样还不够，御坂美琴决定找自己的上级，看能不能通过五更琉璃的关系，将消息传达到神明大人那里。
然而，让御坂美琴没想到的是，私信发出十秒之后，立刻得到回复。
回复只有一句话，却彻底让御坂美琴放下心来。
我不叫塞尔达：干得漂亮！找回佐天泪子的事情交给我吧。
第808章 神明大人的加密语言
官方账号【我不叫塞尔达】，林克注册认证之后并不是将之无限期放置，不再管它，而是直接交由系统进行托管。
平日里也会自动回复一些私信，只要是有意义的询问，基本上都能得到来自神明大人的回复。
至于什么是有意义的询问，比如说恶意的谩骂（事后会被机关找出来关起来），“在吗？”这种就属于没有意义的询问。
尽管系统的自动回复可能没有多少实质内容，也不能当成神谕去找机关要求实现，可至少能让得到回复的人觉得神明大人在关注这个世界。
并且什么时候发私信问问题都能得到回复，给人一种神明大人很孤独，时刻盯着私信的错觉。
事实上机关对此事也召开过相关的发布会，告诉大众目前大部分时候回复网友私信的并不是神明大人本人，但也不是机关的人工智能，而是神明大人自己创造的智能回复程序。
郑重声明这些信息会汇总到神明大人那里，神明大人都能看到。
还强调智能回复程序无法处理，或者神明大人兴致来了的话，会亲自回复一些私信。
同时说明这两者之间的区分很明显，任何人看到回复后都能明白是谁在回复。
对于盖业机关的发布会，大部分人表示理解，神明大人也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一天到晚处理沙雕网友的消息，也许神明大人有能力做到，可他们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
至于另外小部分的人，他们表示自己不能理……也能理解，神明大人身为神，其思维模式和人类是不一样的，不能用人类的思维模式去套。
他们想不理解，想发泄自己生活的不如意，想让神明大人解决自己的生活问题，甚至想对神明大人做这样那样的事情，有人都开始动笔画本子了。
然而，泛人类联合共同体和联合政府不一样，它并不是民主政体，而是一个神权政体。
神明大人位于整个文明的顶点，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至少在神明大人以神明身份活动时，无人能亵渎他们。
任何对神明大人的攻击谩骂，以及恶毒的丑化，都会导致盖亚机关的重拳出击，轻则关入监牢劳动改造，重则直接人间蒸发。
被盖亚机关抓起来之后，除非得到神明大人的特赦，基本没可能离开机关的特别监狱。
上述那些肆意发泄自己生活不如意，以及恶意的人里面，只有两位本子画手得到特赦。
在监狱中完成本子，不断修改细化，直到神明大人满意之后，才被放出来。
他们两个发誓那个本子是他们这辈子画过最认真，也最痛苦的本子了，一点都不开心。
本子的电子副本倒是给了两人，神明大人也不介意他们印出来贩售，或者发布到网络上，可他们根本不敢，因为神明不介意不代表机关不介意。
同样是在那场发布会上，机关再一次回答了关于【sos团团长】这个账号，以及虚拟主播身份的问题。
依然是不方便透露。
所有人基本实捶这个账号是凉宫春日大人的账号，它的使用者就是盖亚机关的两位神明之一，它也属于神明账号。
只是就像盖亚机关多次重复的那样，神明大人有身为神明大人行走世间的神明之姿，也有以普通人之身生活于大众身边的人类之姿。
可以将两种姿态的神明大人区分看待，亦可将两个姿态都看成神明。
机关推荐前者。
……
今天，在众多私信中，林克的系统从名为【呱太收藏家】的账号私信中捕捉到一丝信号。
锁定信号，快速解析之后，系统直接以抽卡的形式强制弹出一张卡，提醒林克这件事。
这才有了林克看过私信，给御坂美琴回复的那一幕。
至于说系统在佐天泪子事件中捕捉到什么信号，自然就是属于次元主神的信号，可以反向追溯某个隐藏起来的次元主神碎片的世界坐标，从而前往回收。
一个隐藏的次元主神碎片，当然值得林克高兴。
毕竟每回收一枚次元主神碎片，就代表着未来次元主神碎片背刺搞事的机率越小，未来也越安全。
来到春日的房门前，林克敲敲门，喊道：“春日，我出去一趟，你守好家里面。”
没有回答。
林克不解地歪了歪脑袋，不解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隔了几秒，春日不满的声音才传来：“阿克，我正直播呢，你不要乱入啊！”
此刻，春日面前的全息投屏上，刷起一层厚厚的弹幕。
基本上都是“神明大人出现了，快来许愿啊！”“夭寿了！不小心听到机关的重大机密，要被灭口了！”之类的欢乐弹幕。
门外的林克愣了一下，说：“好吧，我忘了。反正我出去一趟，你看好家里。”
“要不要我帮忙？”春日说着打开房门，扒着门框探头探脑问道。
“应该不用，你也别小看我，我也是很强的。”
“好吧，那你小心一点。”
“嗯。”
春日和林克交谈根本没有关麦，好似完全不介意大众知道一样。
而在听了这简短的对话之后，弹幕出现一段时间的安静，完全没有人发弹幕。
网络对面的普通人根本不能理解，连神明大人都要小心一点的事情是什么，而且仅仅是出趟门而已，搞得像是上战场一样。
有人想询问，可仔细想一想，他们还是放弃了。
有时候知道了真相未必是一件好事，尤其是知晓自己完全无力改变，甚至不应该知道的真相的时候。
……
某个聊天群。
平板天下第一：【有没有人知道神明大人的加密语言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字面意义上出门买东西之类的吧？】
花环是本体：【总觉得知道太多不好，还是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
平板天下第一：【别怂啊。知晓未知才是人生的乐趣所在啊！】
花环是本体：【……】
我真不想再洗甲板了：【我这里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
平板天下第一：【解释解释呗。】
我真不想再洗甲板了：【给你们提示，自己理解一下吧。】
我真不想再洗甲板了：【一，神明大人的禁卫舰队“海雾舰队”都有次元穿越引擎，可以离开这个宇宙前往其他宇宙。】
我真不想再洗甲板了：【二，刚刚海雾舰队的旗舰企业号离港了。】
平板天下第一：【ok，完全懂了。神明大人要去其他宇宙搞事，然后家里就是指我们这个宇宙了。】
机智的塔诺西：【原来如此，现在明白共同体疯狂扩张舰队是要干什么了。】
平板天下第一：【？？？】
机智的塔诺西：【宇宙之外的敌人交给神明大人，宇宙之内的敌人就是给我们的磨刀石。大概是这么一个意思了。】
我真不想再洗甲板了：【不想上战场啊！！！】
第809章 LV5·空气御制
某个宇宙，学园都市。
坐在路边的木制靠背长椅上，佐天泪子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五指张开，用力天空伸去，似乎想要触摸蓝天。
在她的视野中，镶嵌着巨大屏幕的飞艇缓缓飞过，播送着这一地区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天气预报，精确到秒的那种。
“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啊。”佐天泪子喃喃自语道。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佐天泪子拍拍脸颊，振作精神，直接从长椅上弹了起来。
“好，该去找初春了。”
这座学园都市和佐天泪子记忆中的那座学园都市并不一样，虽然都是以学生为主体，学生们都有超能力，还有风纪委员这样由学生组建起来的城市管理机制。
可这座学园都市在作为一个巨大的学校之外，更多有着超能力开发机构、科技研究所的成份，不像记忆中的学园都市只是单纯的学校聚集之地。
那里后期研究机构增加也是因为高校众多，为了更好利用高校的资源才会引来大量研究所。
而这座学园都市给佐天泪子的感觉则是先有研究机构，为了掩盖研究机构才建立大量学校，招收身为小白鼠的学生们。
是的，这座学园都市的学生们都是小白鼠，为了名为超能力的开发实验准备的小白鼠。
和【故乡】拥有完整且完善的超能力开发技术不一样，这座学园都市的超能力开发技术效率不高，效果也不是很好，达到lv5等级的超能力者仅有八位（算上佐天泪子）。
而【故乡】的学园都市中就有三位数的lv5超能力者，更不要提基数更庞大的泛人类共同体全境。
早年间还有浮空城艾恩葛朗特的时候，还能申请前往艾恩葛朗特训练，从而提升自己的能力等级。
从lv1短时间内提升到lv5都不是梦。
更不要说分布在各处的外置演算装置专营店，任何人都可以购买演算装置（除了法律规定不能购买的人），让自己能够发挥出高等级的能力。
也就是说，【故乡】的世界里，人人都有超能力，还是人均lv3、lv4等级的强能力，比这个只有学园都市一座城市一百多万人拥有能力，大部分还都是lv0、lv1的微弱能力，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也无怪乎佐天泪子私下里总是吐槽这个学园都市贫弱的技术力。
毕竟这个世界的人类还没有开发出宇宙战舰，没有太空舰队，连飞上太空都需要依靠燃料火箭，在新建的太空电梯没有完工之前，进入太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而且，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不太平，还是学园都市的管理层放任，学园都市中的混混比例一直居高不下。
大量低能力者都自暴自弃，组成各种各样的混混团体，出没于学园都市的大街小巷，还有人直接当街调戏路过的女孩子，治安相当差。
此刻，佐天泪子面前就站着超过十二位穿着洞洞装的混混，他们正不怀好意地围着佐天泪子，嘴角挂着猥琐的笑容看着她。
哀叹一声，佐天泪子看向他们，单手叉腰，半睁着眼，颇感无趣地问：“你们想干什么？”
“这位小姐，我看今天天气挺不错的，不如你跟我们哥儿几个来一场多人约会怎么样？”一位黄发的混混流里流气地走上前来，伸手打算勾佐天泪子的下巴。
对于学园都市的混混们来说，一个良好的眼光是必不可少的，分析目标的能力等级是必须会的事情。
通常情况下，混混们不会对高等级能力者下手。
一方面是可能打不过，高等级能力者的标准可是对抗军队，只要正常发挥能力，只要能力类型不是特别偏，解决普遍低能力、无能力的混混还是很轻松的。
另一方面则是学园都市对待高等级能力者和低等级能力者是既然不同的态度，高等级的能力者每月有生活津贴，学园都市行政部门和其所在学校管理者都很关心高等级能力者的生活，真遇到事情，向警备员、风纪委员报案也能很快得到反馈。
不像低等级能力者，就算报案也只有部分警备员和风纪委员会认真处理，很多时候都只是记录一下就不再管了。
而在学园都市中，判断等级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根据其身穿的校服，只要知道了对方的学校大致就能判断出对方的能力等级。
像名门学校常盘台女校，那就是lv3起步，而且学生都是大小姐，家庭背景实力都很强大。
像第七学区立栅川中学，最高不会超过lv2，学生都是普通家庭，闹不出多大风浪。
佐天泪子现在身穿的就是栅川中学的水手服。
这也是为何混混们敢肆无忌惮的原因。
就在黄毛混混的手即将碰到佐天泪子的时候，佐天泪子身边突然刮起气流，气流在转瞬之间形成强风，以佐天泪子为中心，形成一道龙卷风，将所有混混卷入其中。
空气都在高速气流的作用下出现白色的冷凝线，如同风的具现化。
在穿越之前，佐天泪子的能力就不低，搭配上外置演算装置，完全有能力达到lv5。
而在穿越之后，佐天泪子又经历了一次从婴儿发育长大的过程，之前的能力和演算装置似乎完全与自身融合，让佐天泪子成为一名lv5的原石能力者。
这也是她会进入学园都市的原因之一。
一阵龙卷狂风过后，十二个混混七倒八歪地瘫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佐天泪子倒没有下狠手，若是她想要的话，完全可以将他们抛上高空，让他们经历一场自由落体，与大地母亲来一次亲密接触，摔断几条腿什么的。
如果控制不好的话，直接摔成肉酱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这样只是让他们缺氧晕厥过去，已经是足够仁慈的手段了。
抬脚迈过倒在地上的混混们，佐天泪子大步向前，根本不打算处理他们。
……
约定的见面地点。
“佐天同学，这里这里！”
佐天泪子远远看到兴奋朝自己招手的初春饰利，那是这个世界的初春饰利，并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位好友。
初春饰利身边站在拥有相同姓名、相同样貌的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她们是这个世界的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却不是佐天泪子记忆中的好友，让佐天泪子产生一种陌生的熟悉感。
怀念一下回不去的过去，佐天泪子收敛一下感情，笑着招手回应：“初——春——你今天穿的是什么？”
听到佐天泪子的痴汉发言，初春脸上的高兴瞬间消失，连忙双手用力按住裙子，抱怨道：“佐天同学——！”
下一秒，佐天泪子像是没听到抱怨一样，轻轻招手。
一阵强力上升气流自初春脚下凭空出现，高速向上流动，吹动裙角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似乎不把初春的裙子掀起来不罢休。
第810章 编外LV5
自己的朋友被欺负，白井黑子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扭头瞪向佐天泪子。
尽管初春说那位佐天泪子是她的朋友，关系还算不错，可现在这种情况、这种相处模式，让黑子认为佐天泪子和初春并不是真朋友，而是校园霸凌者与被霸凌者的关系。
有些生气向前踏出一步，快速计算出自己和对方的距离，黑子发动能力，凭空消失。
空间移动到佐天泪子身边，黑子伸手拍向佐天泪子的肩膀。
“我以风纪委员的名义通知你，赶快停下来，否则的话……”
佐天泪子侧头坏笑道：“否则怎么样？”
“……我会制服你，以性骚扰的罪名，将你移交给警备员。”黑子愣了一秒，随后带着怒气，义正言辞地说道。
“okok，我停手。”佐天泪子举起双手，停止使用能力。
脚下的上升气流消失，初春如同脱力一般直接坐倒在地，抱怨道：“佐天同学这一点都不好玩！！我说了很多次了，不要一见面就掀我的裙子！！”
黑子额头青筋凸起，从腰后拿出手铐就要往佐天泪子手戴。
手被黑子抓住，佐天泪子有些慌了神儿，连忙说：“黑子，不用这么认真吧！”
“你就算叫我名字也没有用。再说我们也不熟儿，以后请叫我白井小姐。”咔咔将佐天泪子的双手拷上，黑子认真道，“我现在以长期性骚扰的罪名逮捕你，等下见到警备员之后，好好忏悔自己的罪行吧。”
佐天泪子哭笑不得地向初春求助，恳求道：“初春，你快点劝劝黑子啊！还有御坂学姐，你也别光看着啊。”
“都说了，叫我白井小姐。”
初春别过头不看佐天泪子，脸颊气鼓鼓地说：“你发誓以后都不会再掀我裙子了。”
“我发誓我发誓。”
“现在立刻马上！”
“好，我佐天泪子……”
刚说一句，初春就抬手阻止佐天泪子说下去，这让佐天泪子大喜过望。
“我就知道初春你是爱我的，不会让我……”
只见初春拿出一杆专业的录音笔，直接杵到佐天泪子嘴边，黑化一样盯着佐天泪子，命令道：“好了，你现在可以发誓了。”
“……”佐天泪子看着录音笔，不由得咧了咧嘴角，看来自己平时玩得太过分了，真得惹恼了初春。
深呼吸，佐天泪子长吁一口气，开口道：“我，佐天泪子，以后保证不再用能力掀初春饰利的裙子。”
“还有呢。”初春没有停止录音，还提醒佐天泪子继续。
“还有？”
初春黑着脸盯着佐天泪子，用平直的声线说：“佐天同学，你刚刚是想玩文字游戏吧。不用能力掀我裙子，你是以后打算用手来掀我裙子吗？”
“……我佐天泪子保证也不用手掀初春饰利的裙子。这下可以了吧？”佐天泪子用可怜兮兮地眼神望向初春。
“还有。”
“还有！？”
初春盯着佐天泪子的双眼，脸直接顶到佐天泪子眼睛前，两人的鼻子都碰到一块了。
只听初春用充满怨念的声音说道：“不用能力不用手，佐天同学是打算用道具掀我裙子吧？”
“……我佐天泪子保证不用任何道具掀初春饰利的裙子。”佐天泪子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低下头，自暴自弃般无力地说出这句话。
说完之后，初春冷冷的表情突然变得高兴起来。
拿到佐天泪子这位好友的保证，对于初春来说可是大胜利，这样一来当以后佐天泪子再掀自己裙子的时候，就有反制的方法了。
哪知，原本低下头的佐天泪子突然抬头，脸上也不再是沮丧低落的表情，而是某种阴谋得逞的得意笑容。
“初春，你不放一下录音笔中的内容吗？”
一句话让初春瞬间警觉，脸色剧变。
打开录音笔的播放功能，录音笔开始播放刚刚录下来的音频。
理论上应该是佐天泪子保证的声音并没有出现，只有不断响起的沙沙声，像是将录音笔放在风中录下的空气流动声。
“佐天同学——！”
佐天泪子嘿嘿笑着，初春则抓着佐天泪子的领子，不断摇晃着佐天泪子的脑袋，似乎想用这种方法将佐天泪子晃晕。
黑子看着佐天泪子和初春的互动，和不远处的美琴对视一眼，颇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作为初春从小学开始的朋友，黑子能感觉到初春并没有生气，只是对名为佐天泪子的同学的某些行为不满，两人的关系相当不错，接近自己与初春的亲密关系。
从这方面来看，佐天泪子并不是在校园霸凌和性骚扰，这是她们两人之间独特的相处模式。
“关系真好啊。”感叹一句，黑子拿出钥匙，准备帮佐天泪子打开手铐。
看了黑子一眼，佐天泪子躲开黑子的手，笑着说：“这个我自己就能打开的。”
“这可是特殊的手铐，没有钥匙上的电子芯片是没办法……”
话说到一半，黑子就说不下去了。
就像是手铐本来就没有锁一样，佐天泪子简简单单就打开手铐，取下它。
将完整的手铐交到黑子手中，佐天泪子特意在呆滞的黑子面前晃了晃，呼唤道：“黑子，回神了，你最爱的姐姐大人正脱光了等你呢。”
嗞。
一直没有出声，全程旁观的美琴额头跳起电弧，眼神瞬间变黑。
黑子本能地看向美琴，下意识道：“姐姐大人，现在不可以……”
衣着完好的美琴站在原地，神色微怒地瞪了黑子一眼，而后眼神不善地看向佐天泪子。
“原本我就觉得你的名字耳熟，现在我可以肯定你是谁了。”美琴说话的时候，不断有电弧从她身上冒出来，激活身体，为战斗做好准备。
“哦？我是谁？”佐天泪子笑着指了指自己。
美琴自信满满地指着佐天泪子，霸气道：“不在排名中的lv5，编外lv5空气御制——佐天未来。”
听到美琴的话，最先有反应的是初春，她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同学，惊声道：“佐天同学，你不是说自己只是和那位佐天未来同姓吗？”
佐天泪子笑眯眯地回答：“是哦，我们确实同姓。”
“那你……”
“初春，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不是哦。”佐天泪子善意地提醒一句。
初春似乎很受打击，往后退了两步，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黑子则皱起眉，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传闻中的编外lv5空气御制。
学园都市高层没有解释为什么空气御制不参加排名，也没有公布多么具体的信息，只有一个大概的能力信息——操纵空气。
可是单纯的操作空气不可能影响手铐的电子芯片，那至少也要电磁类相关能力才行。
既然这样，她刚刚是如何打手铐的呢？黑子疑惑地望着佐天泪子。
第811章 关于编外LV5实力的传言
发丝间有更多的电弧亮起熄灭，美琴看向佐天泪子的眼神带着一些不满。
欺骗朋友什么的，她可是最讨厌了。
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要对朋友保密呢？是有什么苦衷还是会让朋友陷入危险？
美琴一点都不觉得，因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佐天泪子刚刚就不应该承认，而是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糊弄过去。
像现在大大方方坦白自己的身份，根本不像是有苦衷的样子，更像是单纯欺骗朋友。
于是，美琴摩拳擦掌，道道电弧自腿部一路向上，扫过她的身体，宛如一座人形的磁暴线圈。
她眼神犀利地盯着佐天泪子，压抑着情绪说道：“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两个就来较量一下吧，看看你这个编外lv5究竟应该排在哪个位置上。”
初春惊诧地看向身旁的美琴，悄悄往旁边移了几步。
在初春的认知中，除了自己朋友白井黑子，常盘台的大小姐们应该个个端庄舒雅，有一种天然的贵族气质，尤其是其中位于顶点的两位lv5。
可现在其中一位lv5超电磁炮用实际行动证明，她并不是大小姐，至少不是初春心目中的大小姐。
究竟是常盘台学院中就没有那么多大小姐，还是自己的朋友认识的人都是这种怪人，都不是大小姐呢？
初春忍不住思考起来。
佐天泪子挠了挠脸颊，尴尬地说：“不用了吧，不是都说我这个编外lv5就是因为太弱，省得每一次诞生lv5都要将我的排外往后移，才特意没有列入lv5排名的。”
“但也有另一种说话，说你这个编外lv5太过特殊，说你已经半只脚踏入lv6的领域，和其他lv5都不在同一水平线上，所以才会将你单独列出去。”美琴笑了起来，笑得像一只找到猎物的捕食者。
作为lv5，美琴大概是除了加入暗部的那几个中最活跃的一位，喜欢教训学园都市中数量庞大的混混团体，也喜欢找自认为强大的能力者对战。
很明显，一直没有踪迹的编外lv5出现在美琴面前，她又如何忍耐不去和佐天泪子来一场比试。
听佐天泪子和美琴说起两个版本的传言，黑子凝眉思考起来。
如果佐天泪子的版本正确，那么毫无疑问，佐天泪子的实力比不上自己的姐姐大人。
可如果姐姐大人的版本正确，那么佐天泪子将成为凌驾于所有lv5之上的强者，是比姐姐大人还要强的人……
想到这里，黑子猛地摇了摇头，她不承认有比自己姐姐大人还强的人存在。
现存排名在姐姐大人之上的两个lv5也只是泛用性比姐姐大人更好而已，绝对不是实力比姐姐大人还强。黑子这样催眠着自己。
看着眼睛中燃烧着战意的美琴，佐天泪子长叹一声，说：“看来说什么都躲不过去了？那好吧，御坂学姐，等晚上的时候我们再来比试吧。”
“为什么要等到晚上？”
“您应该还没有忘记今天是为什么来的吧？是初春想见您这位lv5啊，你应该好好满足一下自己的小迷妹，也算是帮您的朋友一个忙了。当然，也是帮我的忙了。”佐天泪子双掌一合，歪了歪脑袋，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美琴一顿，看向已经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初春，发出尴尬的笑声。
确实，今天陪黑子过来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满足一直想见lv5的初春，她也是多次听黑子讲起过初春这位同为风纪委员的朋友，对初春多少也有些兴趣。
而且既然见到了佐天泪子，之后完全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以后再约架，不必执意选在今天。
不过，美琴现在多少对佐天泪子欺骗初春一事有些不爽，能在今天和佐天泪子打上一架的话，还是要和她打一次，最好能教训一下佐天泪子。
至于为什么美琴有些底气不足，不敢肯定自己一定能教训佐天泪子，主要还是关于编外lv5的传言都有模有样，美琴也不能肯定哪个是真实的。
初春左看看佐天泪子，右看看美琴，再望了望黑子，突然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只有我是低能力者。”初春小声喃喃起来。
佐天泪子神情一动，她听清了初春在说什么，只是现在的佐天泪子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她可不知道外置演算装置的设计图，也不知道如何测定脑波、绑定脑波，否则的话，佐天泪子肯定动手做一个外置演算装置，帮初春提升能力了。
美琴和黑子则是注意到初春小声说了什么，可她们都没能力听清初春说的内容。
黑子不由得开口道：“初春，你刚刚说什么？”
“不不不，没什么，我说我们一起去开心地逛街吧。”
“初春，你真的没事吗？看起来笑得很勉强啊。”黑子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真没事！！”
……
身为学园都市的书库守护神，初春其实看这很多机密资料，拥有一套极为成熟的调整心态的方法，能够在极短时间内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因此，当四人组开始逛街几分钟后，初春又恢复到开心的状态，回到接触真正lv5时的小迷妹兴奋。
不仅如此，还是一次见到两位lv5，其中一位是自己的好朋友，而另一位即将成为自己的朋友，还有什么比和两位偶像做朋友更开心的事情呢？
一起玩了很长时间后，四人组来到一处商业街的小广场，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广场中有移动的餐饮车，正在售卖各种各样的零食小吃，其中一家新开业的可丽饼店还赠送限量的玩具。
“呱太……”看清传单上的信息后，佐天泪子一咧嘴，回头看向走不动道的美琴。
“我说，我们去吃可丽饼吧。”
听到美琴的话，黑子扫了一眼传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姐姐大人，请提高一下品味如何？这种小孩子一样的东西，您真的还要再收集吗？”黑子吐槽道。
“谁、谁喜欢呱太了！”美琴像是被谎言的孩子一样，脸红了起来，扭着头强行辩解道，“我只是想吃可丽饼了，嗯，就是想吃可丽饼而已。”
佐天泪子找到那家店铺，闭上一只眼，调动滞空回线去数限量呱太玩具的数量。
“1，2，3，4……”
第812章 一秒放倒银行劫匪
初春听到佐天在数数，好奇地问：“佐天同学，你在数什么？”
佐天泪子并没有搭理初春，依然在数数。
数数的行为加上不回答初春的询问，自然引起黑子和美琴的好奇，她们也不由得看向佐天泪子。
这个时候，佐天泪子才缓缓开口说道：“不行啊，御坂学姐，呱太玩具的数量不够，就算你现在去排队，玩具也会在你前面一位送完……”
“什么！？”美琴大惊失色，连忙跑向可丽饼店的方向，去排队了。
黑子看着跑过去的美琴，欣慰地对佐天泪子说：“用这个方法让姐姐大人放弃顾忌，不错的做法，可惜我用不来。”
“我说的是实话。”
“哦？”黑子饶有兴趣地扫了佐天泪子一眼。
“真的，相信我。”佐天泪子神秘地笑了笑。
黑子摸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这种可能性，想着该如何让失落的姐姐大人开心起来，最好是能够趁机将姐姐大人哄上床，任她摆布……
虽然黑子一直在吐槽美琴的审美，一直拿美琴喜欢呱太这件事数落美琴，可黑子从来没有反对过美琴喜欢呱太，也不会对美琴的收集下手，甚至有时候还会主动帮忙收集呱太的相关信息。
过了一会，美琴拿着四个可丽饼，失魂落魄地走了回来。
“只差一位、只差一位……”
嘴里反复念叨着什么，美琴真是欲哭无泪，如果再早一点去排队，说不定就能拿到呱太挂坠了。
黑子接过美琴递来的可丽饼，听到美琴嘴里念叨地话，不由得侧目看了一眼佐天泪子。
她还记得佐天泪子刚刚说了什么。
作为肉身穿越的穿越者，哪怕穿越之后身体被退化到婴儿阶段，佐天泪子体内的某些东西也依旧存在。
并且就像她的能力得到某种不明原因的进化一样，佐天泪子体内的那些东西也得到一定程度的进化。
——改良t病毒，纳米共生体。
纳米共生体的进化让佐天泪子可以轻松入侵任何电子系统，无论电子系统的加密严格到任何程度，只要能够近距离接触，佐天泪子都能使用纳米共生体进行硬件突破，控制系统。
之前打开黑子的能力者专用电子手铐就是用纳米共生体的效果。
当然，和被电子宠爱的天赐之子那种顺着网线黑入任何系统还是不能比。
而在学园都市的空气中一直飘浮着某种纳米微机械，其名为滞空回线，是某种被动信息收集系统，不断将收集到的一切信息向某个方向传输汇总。
理论上来说，学园都市每个人在呼吸的时候，都会吸入一定量的滞空回线，掌握滞空回线的人可以利用这些纳米微机械获得每个人的身体数据。
同样需要呼吸的佐天泪子也会吸入滞空回线，只是这些滞空回线和纳米共生体相比，完全没有可比性，进入肺部后就被纳米共生体拆解。
并且在这一过程中，纳米共生体还分析获得滞空回线的通讯协议，成功获得了向滞空回线下命令，让它们收集某方面数据的功能。
于是遍布全学园都市的滞空回线就成了佐天泪子的眼线。
听起来很美好，可实际上佐天泪子对滞空回线的利用率并不高。
单个滞空回线收集的信息很少，也很杂乱，只有动用大量滞空回线对某个方面的信息进行收集，才能获得一个较为清晰完整的信息，而信息量一大就需要更高的算力进行解析。
滞空回线只有收集传递的能力，它是完全没有计算功能的。
让纳米共生体形成的副脑进行运算，可以做到像刚刚探测呱太玩具数量的事情，但要探查数公里外发生的事情就不行了，数据量太大。
而且佐天泪子改变滞空回线的信息传输方向也是临时的，并不能永久改变，她也没想过将这些滞空回线都变成向自己传输信息，那样大脑会炸掉的。
所以，佐天泪子基本上都是临时使用一下滞空回线，收集一下附近的信息。
“没有工作的一天，能够痛快玩乐的一天，这才是幸福的人生啊。”黑子发出一声感慨，趁机贴到美琴身上，“要是姐姐大人能够再满足一下黑子的小小要求就……”
噼哩噼哩。
美琴爽快地电了一下黑子，说：“好了，黑子，满足你了。”
“不，黑子我的要求不是这个……”
看着美琴和黑子的欢乐互动，佐天泪子尴尬地笑了起来，她还记得故乡的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有这样的趋势，可那位白井黑子远没有达到如此变态的程度。
回头看了一眼初春，佐天泪子发现她在望着街对面的某个银行，一边调动纳米共生体，强化眼部视觉，一边发动滞空回线，收集信息。
然后，佐天泪子问道：“初春，你在看什么？”
“好奇怪，明明还没到下班的时间，为什么那家银行将防盗门都拉下来了？”
“那是因为……”佐天泪子说话的时候故意慢了下来，等待信息，“发生了抢劫案！？”
“！”
黑子和初春眼睛瞬间变得警惕起来，一起看向佐天泪子。
初春已经将手伸进口袋里，去拿风纪委员的袖章。
黑子迟疑了一下，可想到刚刚佐天泪子对可丽饼玩具的预言，她还是将风纪委员的袖章拿了出来。
“不会吧？学园都市不至于这么不危险……”美琴倒是有不同意见。
轰！
可惜，美琴的意见还没说完，放下的防盗门发起爆炸，三个戴着面巾的抢匪从爆炸烟雾中冲了出来，提着装满现金的手提袋拔腿就跑。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美琴脸都黑下来了。
“姐姐大人，还请交给我们吧。”
黑子拦下美琴，一个瞬间移动来到三个抢匪面前，拉起袖子上的风纪委员袖章，大声宣言道：“风纪委员在此，立刻停下你们的犯罪……行为……”
话音落下，三名抢匪已经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失去行动能力。
“这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美琴敏锐地看向佐天泪子，挑眉指了指三名抢匪方向，问：“你怎么做到的？”
“只是抽走了他们肺部的空气，让他们无法呼吸而已。”佐天泪子笑着回答，“能力者还是人类，还是要遵从生理原理的，再强大的能力者，不让他呼吸的话，也会死的。”
看了看三人所在的长椅到街对面银行的距离，美琴心头一沉。
或许真如传言所说，编外lv5是因为一只脚踏入lv6的领域，才会成为编外lv5。
第813章 与超电磁炮的决斗
银行劫案事件破坏了四人组继续逛街游玩的兴致。
在初春和黑子以风纪委员的身份维持现场秩序，等到警备员来接收这三位劫匪之后，佐天泪子和美琴决定将本来预定在晚上的对决提前。
关于战斗的场地，美琴是打算找一处无人的河滩，方便快捷。
佐天泪子想了想，也没有反对，只是提出两人需要分开前往对决地点，她要在路上做一些战斗准备。
“准备？你还需要准备？”美琴皱眉看着佐天泪子，有些不解。
lv5的能力者需要依靠外物进行战斗吗？不都是直接用能力就足够了？像美琴只会常备一些游戏代币用来发射超电磁炮，其实没有的话也不影响，只要给美琴时间，她就能从大地中抽出铁砂替代。
“对，一些必要的准备。”佐天泪子认真地点了点头，“毕竟你可是排位第三的超电磁炮，不认真点怎么行。”
“也没必要那么认真吧？”
“不，有必要。”佐天泪子看了一眼初春，“既然向初春坦白了我的身份，那我就会向她展示一下我具备的能力。”
“……好吧。”美琴有些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交换对决的地点，美琴和黑子一组，初春和佐天泪子一组，四人分开行动，从两个方向往对决的河滩前进。
……
跟在佐天泪子后面，初春不时抬头看一看佐天泪子，欲言又止。
佐天泪子自然察觉到初春的表情，她背着手，摇头晃脑道：“初春，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呐，佐天同学，你……你是不是转学了？”
“咦？初春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佐天泪子奇怪地看向初春。
初春望着走在前方的佐天泪子，感觉自己和她之前出现一道鸿沟，再也不复之前的亲密。
“总觉得……佐天同学你好像一副快要前往远方的样子。”
佐天泪子伸手卷着耳侧的长发，嘟囔道：“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我说的是真的！？”倒吸一口凉气，初春震惊地看着佐天泪子
“呀，也不能说真的吧，只是我也有一种预感，感觉很快就会有人来找我了。”说着，佐天泪子抬头看向天空，双眼有些迷离。
“难道是佐天同学的亲生父母？你有自己父母的消息了？”
伸手挠挠脸，佐天泪子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没有，我相信他们活得好好的，但来找我的恐怕不会是他们。”
肉身穿越而来的佐天泪子变成婴儿，被好心人送到孤儿院，从小在孤儿院中长大，“佐天泪子”这个名字也是她长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强烈要求孤儿院的阿姨改成这个名字，她完全不接受孤儿院的院长给她起的名字。
佐天泪子将自己的身世给初春说起过，也难怪有那种感觉的初春会觉得是佐天泪子的亲生父母来找她。
其实佐天泪子很清楚，就算有人来找自己，也不可能是她的父母。
最有可能的是共同体的神明大人，最多加上故乡的御坂学姐，也只有她有能力走通机关的关系，请神明大人帮忙。
盯着佐天泪子脸上的笑容，初春自动脑补很多事情，她深呼吸，决定换个话题。
“说起来，佐天同学你都需要准备什么？”
“你说这个啊，首先需要一只宠物……”佐天泪子也很配合地改变话题。
……
对决的无人河滩，美琴将买来的钢管插在泥土里。
虽说美琴经常和别人进行战斗，有相当丰富的战斗经验，可美琴从来没有碰到过实力相当，或者让她感觉棘手的对手，每一次基本上都靠着高等级的能力碾压过去，所以她其实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准备什么。
所幸自己的能力需要铁，那就买一些钢管预备着好了，顺带提前将铁砂抽取出来，藏在地下。
然后，她就看到了提着一只小铁笼子，里面装着一只宠物兔子，手里还担着一大袋子高热量食物，嘴里都塞得满满的佐天泪子。
“你……”美琴指着佐天泪子，有些说不出话来。
佐天泪子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来对决的，更像是出来玩的。
“御坂学姐，你着急吗？如果不着急的话，能让我把东西吃完吗？”佐天泪子含糊不清地说话，顺手提了提袋子。
捂脸，美琴无语地说：“看你吃我也饿了，给我也来点吧。”
“哦。”佐天泪子无所谓地靠近美琴，将袋子递了过去，“我是无所谓啦，不过御坂学姐吃太多的话，小心等下影响发挥哦。”
“我觉得我们是一样的。”
“不，我们不一样。”佐天泪子笑了笑，也没有过多解释。
黑子叹了一口气，带着初春瞬移过来，一起消灭佐天泪子购买的食物。
……
解决完所有食物，又等了一会让食物充分消化，时间已经来到傍晚时分。
路灯一个接一个亮起，照亮河堤上方的道路。
看着天边的夕阳，美琴猛然惊醒，转身盯着佐天泪子，黑着脸道：“佐天同学，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混过去了吧？”
“怎么可能。”佐天泪子站起来拍拍裙子，提起小笼子，“既然御坂学姐休息好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两人分开站好，美琴的位置就在那堆钢管旁边，佐天泪子站在十几米的对面。
黑子和初春来到河堤上方，注视着下方的两人。
看了一眼还被佐天泪子提在手里的小笼子，美琴有此不忍地说：“佐天同学，你要不还是先把小兔子交给初春吧，战斗的时候没必要拿着它。”
佐天泪子打开笼子，拿出呆呆的小兔子，笑眯眯地说：“您在说什么呀，这可是我准备的战斗道具哦。”
“诶？”
突然，佐天泪子用指甲划破食指指肚，挤出鲜血，十分残忍地从小兔子的眼睛捅了进去。
美琴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而河堤上的黑子和初春更是捂住嘴，不敢相信地看着佐天泪子杀掉小兔子。
抽出手指，佐天泪子随手一甩，将只剩下后腿弹腾两下的小兔子扔到一边的草丛中。
“御坂学姐，您不动手吗？明明我都已经开始了……”
“你——！”美琴愤怒了。
第814章 特殊体质
美琴能够接受为了吃兔子而进行的屠杀，她又不是极端小动保，也不是素食主义者，不会做那种极端行为。
但是佐天泪子刚刚的行为却是虐杀，没有任何意义的虐杀。
嗞嗞——！
雷电在美琴掌中闪耀，照映着她愤怒的表情，宛如一尊降临凡世的恶鬼修罗。
抬手，高压电击击穿空气，打向佐天泪子。
佐天泪子岿然不动，任由雷电袭来。
虽说雷电的速度非常快，基本上不可能躲开，可美琴的动作却是可以预判，只要她使用能力的方向，就能提前规避躲开。
或者直觉、预感之类的能力足够强，也能提前在电击袭来的方向进行防御，挡下电击。
甚至有些人的能力类型足够特殊，让他们可以无惧高压电击，连躲都不用躲。
佐天泪子是第三类的人吗？
勉强算是。
空气本身是电的不良导体，只有在足够电压的情况下，电流才能击穿空气，在空气中传导。
通常情况下，自然界能够在空气中传导的放电现象，都是瞬时性质的放电现象，比如说闪电，比如说静电。
前者需要特殊环境，需要一条低电阻通路，否则闪电也不可能从云层中劈下。
后者的作用距离非常近，并且瞬间释放全部电力，基本上没多少威力。
而美琴的电击完全不需要特殊环境，也不需要低电阻通路，作用距离更不像静电那么近，堪称一个随心所欲。
这是因为美琴释放的电击并非纯粹的自然现象。
事实上所有超能力者，尤其是学园都市的超能力者，基于其自我现实的能力首先就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扭曲现实，让一些不可能在现实中发生的事情出现，从而达到超能力效果。
至于说是否出现违背物理学原理的现象，比如说违背质能守恒方程，那就完全不需要考虑，因为这套系统中加入能力者的意志力量，有第三方能量参与进来。
既然美琴的电击依赖美琴的自我现实，那么当有另一个自我现实去覆盖美琴的自我现实时，就可以将电击还原为纯粹的自然现象。
这种能力者之间的互相影响，就是所谓的aim力场碰撞。
一个lv5的aim力场，至少需要另一个lv5的aim力场才能抵消掉。
其他人遇上美琴，基本上只能依靠自身的能力，依靠经验，而佐天泪子不需要，她同样是lv5，她拥有的aim力场也是货真价实的东西，自然能够抵消掉美琴的aim力场。
之后，面对还原为自然现象的电流，想要处理它就有很多办法了。
增加正面的空气密度，形成一面真实的空气护盾。
电压没有达到闪电的程度，这股电流打在高密度的空气护盾上，根本无法击穿，只能向四面八方散射而去。
看到自己的电击无效，还被分散开来，美琴愣了一下，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愤怒尚未完全退去，美琴直接蹲下，右手在地面轻轻一按，再起身时已经将大量预备好的铁砂从脚下的泥土中抽取出来。
一道维持着高频振动的铁砂之鞭在美琴的操控下，甩向佐天泪子。
佐天泪子顶着空气护盾不动，双手张开，在胸前相对而立。
啪。
指尖对准美琴，佐天泪子轻轻拍手，像是吹风一样将掌中的空气挤向美琴的方向。
于是，铁砂之鞭在中途命中空气护盾，发出咔啦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
击碎空气护盾，铁砂之鞭也失去准头，落在距离佐天泪子几米远的地方。
“啧，再来！”反手抽回铁砂之鞭，美琴换了一个方向再一次抽打佐天泪子。
面对来势汹汹的攻击，佐天泪子张开双臂，仿佛放弃抵抗一样，也不移动躲避，任由铁砂之鞭落到自己身上。
刺啦。
衣衫破碎，血肉之躯挨上高频振荡武器的攻击，胸部之间被撕裂一大块，变得血肉模糊。
“佐天同学！”初春看着眼前惊恐的一幕，害怕地捂住嘴，腿都软了。
美琴懵了，她觉得佐天泪子能够挡下来才挥出铁砂之鞭，可现在的情况是自己一鞭重创佐天泪子，再不快点送去医院的话，佐天泪子就……不，就算现在送过去也是凶多吉少。
“黑子！！”
黑子看清发生了什么，都不用美琴呼喊已经行动了，她第一时间移动到佐天泪子面前，准备带她前往医院。
只是站在佐天泪子面前，想要伸手触碰佐天泪子的黑子却停了下来，迟疑又惊恐地收回手，不住地往后退，连瞬间移动都忘了用。
“黑子？你还不赶快……”美琴只吼了半句，眼前的一幕就让她不得不将后半句咽回去。
因为随着黑子后退离开，美琴也看到了佐天泪子的伤口，看到了让黑子害怕的那一幕。
佐天泪子确实受伤了，她被铁砂之鞭命中胸口，胸腔整个被剖开一道口子，部分内脏也被铁砂之鞭搅碎。
这么严重的伤口，放在普通人身上已经没救了，也就送到冥土追魂那里可能还有救。
然而，佐天泪子胸前的伤口上蠕动着无数肉芽，像是一条条不断挥舞着身体的蛆虫一样，快速修复着佐天泪子的伤口，连那些破碎的内脏都被肉芽分解重组为新的完整内脏。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时间，佐天泪子胸前的伤口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如此恐怖的恢复能力，像极了**系的超能力。
可一个人能够拥有两种超能力吗？如果要说佐天泪子的**恢复能力是其能力的延伸，可要怎么做才能从一个空气御制达成身体高速再生的效果？
“多才能力者？”美琴下意识念出这个称呼。
佐天泪子摇了摇头，解释道：“严格来说，这并不是我的能力，应该算是我的体质。”
“所以你刚刚并不是躲不开，而是为了向我展示你的能力？”美琴有些后怕地问道。
戳了戳自己光洁平整的小腹，佐天泪子微笑着回答：“没错，御坂学姐你说的很对。这也是我的优势之一，我能够用以伤换伤的打法战斗，可御坂学姐你能吗？你能承受几次伤害？”
被佐天泪子微笑的表情盯着背脊发寒，美琴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
“还有就是，御坂学姐，你觉得我在最开始的时候杀死的兔子，现在在哪里？”佐天泪子歪头，露出一个可爱的微笑。
只是她所说的话，却让美琴心中警铃大作。
第815章 生化危机
下意识看向刚刚佐天泪子丢弃兔子尸体的方向，美琴只看到一地青草，间或裸露的地皮，看不到应该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兔子。
是被佐天泪子的能力吹到其他地方了吧。
美琴试图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答案，然而佐天泪子故意提起这件事的神态表情，以及直觉都在警告美琴，要注意那只兔子。
可它已经是一只死兔子了，还能有什么威胁吗？
隆隆隆，叮当咔啦。
地面微微震动，插在身后的钢管被震得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美琴当即立断，对准河堤上的路灯灯柱使用能力，泛着蓝光的电流如同一只延伸出去的手，拖拽着美琴飞了起来，飞向灯柱。
身处半空，美琴才有空回望刚刚站立的位置。
数条粗壮的触手破土而出，缠向她双脚所在之处，如果美琴没有及时离开，现在这些带着粘液的恶心触手已经爬上她的双腿，与皮肤进行亲密接触。
身子打了一个哆嗦，美琴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炸毛似地吼道：“佐天！那是什么东西！？你不要告诉我那是那只兔子！”
佐天泪子点了点头，朝那些触手的方向招了招手。
下一刻，一个宛如肌肉壮汉的怪物从地下破土而出，它保持着基本的人形，有四脚躯干脑袋，只是它完全没有正常生物该有的一切。
裸露着鲜红的肌肉，全身上下没有一寸皮肤，双腿极为发达，很像是兔子特化后的后肢。
而它的头部镶嵌着一对红色的眼球，裂成三瓣的嘴巴中布满利齿，数条触手从口中探出来，刚刚那些想要缠住美琴的触手就是从这里面来的。
看到这个怪物的三个人都被吓得后退数步，黑子已经摸出手机打算通知风纪委员和警备员，初春直接被吓得抱头蹲在地上。
美琴踩在路灯灯柱上，与地面几乎平行，质问道：“佐天，这是什么？”
“这就是那只兔子啊。”佐天泪子指了指地面，让那只生化怪物乖顺地坐下，“我最开始的时候用那只兔子改造出一只……这种东西，让它在地下发育完成，潜伏到御坂学姐的脚下。”
“你用什么改造……你的血！？”问到一半，美琴想起来开始的时候，佐天泪子的小动作，惊讶地喊道。
“对，就是我的血。”
美琴脸色难看地打量着那只安静的生化怪物，问：“你打算用它做什么？我可不觉得它能在雷电中保持活性，只要我稍微有些能力就能将它干掉了。”
佐天泪子笑着回应：“确实，它并不能抗住高压电流，就算偷袭成功也只能困住御坂学姐一秒。不过，这么点时间也足够了。”
说着，佐天泪子随手一挥。
一道银光白线以极高的速度飞出，扫过生化怪物的头顶，直接将还立在地面的钢管切断，断口光滑平整。
接着尖啸声才传来，让美琴三人听到。
“空气刃，超音速的，足够切断大多数东西。”佐天泪子笑眯眯地说着危险的话，“刚刚要是御坂学姐被缠住的话，在你挣脱的时候，我就可以用这一招将你给……”
右手在脖颈间比划一个断头的姿势。
美琴沉默了，她发现如果佐天泪子真想杀她的话，她恐怕已经死了。
很明显，佐天泪子的战斗经验比自己要更丰富，而且残酷程度和自己完全不一样，应该是经历过真正的生死之战，刚刚那几招都是杀招。
然而，佐天泪子还觉得不够，继续道：“其实，如果刚刚触手真缠住御坂学姐的腿，接触到皮肤的话，我只需要拖时间就够了，因为有些东西已经顺着接触点进入御坂学姐身体中了。”
朝美琴眨眨眼，佐天泪子笑道：“面对身体内部的攻击，御坂学姐有防御的方法吗？”
咽了咽口水，美琴越发觉得地面不安全，不太想下来。
“那是什么东西？你准备把什么东西注入到我体内？”美琴越看那个生化怪物，越觉得它这种类型的玩意好像在哪里见过。
佐天泪子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用有些落寞的声音道：“以前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最近才发现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收敛情绪，佐天泪子抬头望向美琴，问：“御坂学姐，你看过《生化○机》吗？或者玩过同名的游戏吗？”
美琴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她有些不敢听佐天泪子接下来说的内容。
黑子和初春对视一眼，她们不太了解，初春立刻上网查阅相关资料。
“t病毒。”佐天泪子对着生化怪物比划一个手势，“一种可以控制的t病毒，它具备原版t病毒的一切功能，也能造成生化危机。”
在佐天泪子比划手势之后，生化怪物的身体一点点融化，化为一滩有机质，渗透进入泥土中。
整个过程很快，在十几秒的时间内就完成了。
右手比划一下自己，佐天泪子说：“而我，就是t病毒的携带者，也是控制者。”
美琴眼睛都瞪大了，极度震惊地看着佐天泪子，又注意到正在融化的生化怪物，指着生化怪物惊叫道：“佐天你要干什么！？”
“别担心，只是执行一下死亡流程，无论是变异后的细胞还是t病毒都会死亡，不会污染其他生物的。”佐天泪子拍拍胸脯，“而且就算不慎污染了，只要我还活着，也能压制那些t病毒的活性，不用担心会爆发生化危机。”
这个时候，黑子和初春也初步了解了所谓t病毒是什么，所谓生化危机是什么。
黑子瞬间陷入极度紧张的状态，对佐天泪子说道：“那你死了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丧尸出现吗！？”
“让学园都市的研究者们研究出抗体，也是我来学园都市的原因之一。”佐天泪子摊手，无奈地说，“黑子你觉得我是什么时候拥有这样体质的？”
言语一滞，黑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佐天泪子抬头望着河堤上的黑子，缓缓说出一个可怕的事实。
“从我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的存在了，t病毒已经传播了十几年了。”
第816章 佐天的竹取物语
就在黑子感到窒息，想要再次发问的时候，有一个人十分突兀地出现在河滩上。
那是一位穿着十分暴露的女高中生，胸前缠着一圈圈绷带充当胸罩，西装校服披在肩上而非穿在身上，下身则是超短裙，光滑的大腿上还绑着腿环，似乎用来固定某样东西。
学园都市中的另一位lv4等级空间能力者——结标淡希。
“佐天小姐，理事长有请。”
结标淡希漠然地看了一眼美琴、黑子、初春三人，十分恭敬地朝佐天泪子鞠躬。
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佐天泪子发现那种有人来接自己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我知道了。”
给了结标淡希答复之后，佐天泪子看向初春，看着这位与记忆中相似又不同的少女，微微一笑，说：“再见了，初春。”
听到佐天泪子的话语，初春心中的危机感陡然达到顶点，她的直觉告诉她，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佐天泪子了。
“佐天同学——！”
走到结标淡希身边，准备和她一起离开，佐天泪子被初春的大声呼喊吸引了注意力，回头望向初春。
“我们……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面对这个问题，佐天泪子神色一暗，侧过头去，低声回答道：“……我不知道。”
她都不知道理事长亚雷斯塔见自己是为了什么，更不可能知道今天之后还能不能见到初春她们，所以佐天泪子根本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
黑子眉头一皱，联想刚刚佐天泪子表现出来的东西，她大声道：“佐天同学，难道研究出来抗体之后，抗体会杀死你吗？”
“啊？”佐天泪子愣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黑子你想到哪里去了，抗体不是那么好研究出来的，而且就算真有抗体也是杀不死我的。”
“那你为什么一副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表情？”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佐天泪子呆呆地说：“有那么明显吗？”
“有。”黑子冷静地回答道。
尽管和佐天泪子相处的时间不长，可黑子觉得佐天泪子这人并不坏，是一个可以做朋友的好人。
加上佐天泪子是初春的朋友，黑子也是初春的好友，自然要关心一下会引起初春担心的佐天泪子去向。
因为感情并不算深厚，黑子还能冷静思考。
佐天泪子想了想，抬起食指指着天空，说：“初春，还记得竹取物语的故事吗？”
“竹取物语？”初春不解地重复关键词。
“你想说你是月球来的辉夜公主？”黑子挑眉，瞬间明白过来佐天泪子的意思。
“差不多。”
抬头看向进入黑夜的天空，心中那股感觉越来越强烈了，让佐天泪子明白，此刻的自己还真就是现代的辉夜公主，来接自己的“月之使者”悄然降临。
恐怕，理事长应该是接到了消息，才会找自己的吧。
佐天泪子这么想着，背过身来，不再看三位朋友的表情，对结标淡希说道：“麻烦你了，结标学姐。”
结标淡希微微点头，发动能力。
她只是一个领路人，用来将贵宾送到理事长那里的领路人，像理事长为什么要找佐天泪子这位编外lv5她不关心，也不想知道编外lv5的秘密，更不想知道编外lv5与其他人的情感纠葛。
所以，结标淡希刚刚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什么都听到了，什么也不会往外说。
……
无门无窗大厦。
被特殊材料包裹住的大楼内部，一个白色长发的男人头朝下泡在宛如巨大试管的维生装置中，表情无悲无喜地看着试管外的两个人。
“真是稀奇，其他宇宙中居然存在和我们这个宇宙一模一样的个体，连能力也是一模一样。”亚雷斯塔的嘴巴没有张开，完全用意识通过电子合成器与试管外的人交谈。
“异时空同位体嘛，其实是很常见的事情。”林克无所谓地耸肩摊手。
站在林克身边的御坂美琴面色古怪地打量着亚雷斯塔，这个试管中的人给她的感觉十分怪异，看起来像男人，可看久了又会觉得是一个女人，再多看一会又觉得是一个老人，再看看就感觉像一个孩童，形象好像在不断变幻。
然而共生体副脑的对比图显示，这个家伙没有任何感觉，他一直都是一副模样，只是自己的认识出现改变。
某种精神类的能力影响。这是御坂美琴的判断。
突然，空间波动传来，有空间能力者来了。
带着佐天泪子来到理事长面前，结标淡希一抬头就看到凝视着自己的林克，以及站在林克身旁，换了一身衣服还长大不少的御坂美琴。
被前者吓了一跳，又被御坂美琴弄出一头问号，结标淡希感觉这个世界越来越奇怪了。
连忙向理事长复命，结标淡希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连忙用空间移动离开。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她一个领路人该知道的，甚至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她都要强迫自己忘记。
反倒是佐天泪子十分高兴，喊道：“御坂学姐！”
似乎才反应过来有人进来了，御坂美琴扭头看向佐天泪子的方向，笑道：“佐天，神明大人来接你了哦。”
御坂美琴的话让佐天泪子一愣，震惊地看着林克，连忙鞠躬，恭敬地说：“初次见面，十分感谢您能来接我，神明大人！”
林克摸着下巴打量着佐天泪子，也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没有得到回应，佐天泪子心里有些慌张，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吗？还是自己犯了什么禁忌？
被盯着心里发毛，佐天泪子壮了壮胆子，悄悄抬眼瞄了一眼林克，小声道：“神明大人，我……”
“原来如此。”
林克突然开口，让佐天泪子完全懵了。
她根本听不懂林克在说什么，有没有人来给她讲解一下前因后果啊？然而现场只有林克知道发生了什么，其他人都不懂，林克不想解说，就没有人能说明情况了。
“立正！抬头挺胸，站直站好！”
骤然听到来自林克的命令，佐天泪子想都没想，身体直接做出反应，像军训时一样立正站好，双手紧贴大腿中线。
随后，佐天泪子就看到林克的一只手探向自己的额头。
轻轻点了两下。
第817章 第一枚碎片
敲第一下的时候，佐天泪子还没什么感觉。
等到林克敲第二下的时候，有那么一个瞬间，佐天泪子心中闪过类似恐惧的情绪，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连她自己也无法确定。
伴随情绪的瞬间变化，佐天泪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体中飞了出去，似乎某样东西被神明大人从自己身体中剥离出去。
当啷。
佐天泪子下意识回头，只看到一块半透明、如水晶般的立方体落在身后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透过立方体半透明的表面，还能隐约看到一个闪耀着亮光的光点，它在立方体中横冲直撞，似乎想要用这种方法撞破立方体，逃离立方体的囚禁。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
林克越过佐天泪子，走过去拾起立方体，顺手收入系统，用更庞大的系统力量镇压这枚次元主神碎片。
根据刚刚佐天泪子的解析，林克发现造成佐天泪子穿越的这枚次元主神碎片，在穿梭虚空的过程中消耗了太多力量，其中部分逸散出来的力量被佐天泪子吸收，让她退化到婴儿时期，也让她的各项数据整体上了一个台阶。
比如说超能力等级提升，操控精度的提升。
比如说纳米共生体的升级换代，以及改良t病毒的完全解封和进化。
目前阶段来说，共同体的人类身体中的改良t病毒主要是用来针对新环境下的微生物入侵，增强人类自身的免疫能力。
通过和纳米共生体的联动，改良t病毒这一生物兵器就能成为人类最坚实的生物护盾，足够抵御大部分外星生物，以及虫族（类似虫族的种族）感染。
至于t病毒本身的修改基因功能，未来可能会考虑开放给普通人，用来让人们自己选择自己的外形，改造自己的身体，和外星人诞生子嗣。
也就是说，只要完全解封t病毒的控制权和基因改造功能，共同体绝大部分公民都会成为现在的佐天泪子，成为一个移动的生化感染源。
不过就能力来说，他们还是会比现在的佐天泪子更弱一些。
再怎么说佐天泪子的t病毒也吸收了次元主神逸散的力量，进行过一次升级强化。
多看佐天泪子几眼，林克朝她和御坂美琴挥挥手，说：“好了，佐天你可以和御坂星舰上，等我这边处理完之后，咱们就可以离开了。”
“遵命，林克大人。”
“……是，神明大人。”
佐天泪子的回答很明显慢了一拍，这让林克和御坂美琴都注意到佐天泪子的迟疑。
好奇地看向佐天泪子，林克问道：“怎么？舍不得这里，不想回去了？”
“不是！神明大人，我想回去！我只是……”佐天泪子连忙辩解起来，“只是还没有和这里的朋友好好告别，所以才……”
“这样啊，反正这边要处理的事情估计需要一定时间，你趁这段时间去和朋友好好告别吧。”林克随口说道。
斜了一眼，看到御坂美琴也想说什么，林克淡淡地说：“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林克大人，我能不能陪着佐天一起去。”
“御坂学姐！？”佐天泪子惊呼道。
林克笑了一声，说：“你是想见那个异时空同位体吧。行，你去吧。”
一边说着，林克一边朝两人挥了挥手，往她们两人的电子副脑中发送某种数据权限。
“给你们120个武装人形的指挥权，企业号就停在同步轨道上，有需要的话就请求轨道空降或轨道打击。”
停顿一下，林克感叹道：“啧，还是没有星灵能量场传送技术方便，什么时候机关研发部才能将那项技术实装呢……”
一旁的亚雷斯塔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在看到从佐天泪子体内分离出来的次元主神碎片的时候，他的眼皮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跳了一下。
尽管隔着光立方，无法清晰感知，可他还是分辨出来，被光立方阻隔的东西就是寄宿在那个少年右手中的东西，也是这个世界可以称之为基石、道标的重要之物。
林克看向亚雷斯塔，朝旁边的两人努了努嘴，说：“麻烦你叫领路人进来将她们送出去吧。”
“阁下做不到吗？”
“在你这里开个洞的话倒是可以。”林克指了指隐藏在昏暗灯光中的墙壁，调侃道，“你是太长时间没见阳光，想晒晒真正的阳光了？”
“……”亚雷斯塔沉默不语。
数秒之后，结标淡希再次出现。
她脸色苍白，喘着粗气，可以明显看出不舒服，正在死撑。
然而结标淡希没有抱怨，只是冷静缓解一下症状，计算一下佐天泪子和御坂美琴，发动能力带她们出去。
通常情况下，结标淡希的工作只是在无门无窗大楼外等客人到来，送客人进入大楼内部，再等到送客的命令之后，送客人离开。
全程只会移动自身四次，尚在她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
对于一个因为计算失误将自己卡在墙里，导致腿部皮肤大范围剥离，留下心理阴影的人来说，移动其他物体轻松写意，唯有移动自身会刺激身体，让身体产生剧烈反应。
就像是她的身体对空间移动过敏一样。
其实结标淡希的能力不需要接触，理论上来说她完全不用跟着客人进行空间移动。
但为了彰显学园都市的安全保证，让客人更安心一些，她被要求工作的时候，必须和客人一起进行空间移动。
结标淡希没有多少反抗能力，她只能按照要求去做。
可今天使唤结标淡希的次数太多了，不仅仅是将客人送进去，还要找客人的目标，一路上用空间移动转移过来，早已超过结标淡希的容忍上限。
现在又要将一部分客人送出去，还不是全部。
是不是等下还要她再移动一次，将剩下的那一位送出去！？结标淡希已经无话可说了，她只想骂人。
然而，看亚雷斯塔对林克的称呼，以及毕恭毕敬的态度，她觉得自己还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为好，什么都不要问。
无门无窗大楼外，不用再顾忌的结标淡希直接跪地干呕起来。
“你还好吧？”
面对一个老朋友，严格来说是白井黑子的老朋友，不过也能算是御坂美琴的朋友，御坂美琴不免有些担心。
抬眼扫了一眼御坂美琴，结标淡希能从对方的服饰和身体年龄判断，这并不是她知晓的那位超电磁炮。
尽管疑惑御坂美琴的真实身份，以及她和超电磁炮的关系，结标淡希依然没有问出自己的疑问。
摇了摇头，结标淡希道：“不用管我。”
“呃……好吧。”
第818章 世界其实很像网游的
无门无窗大厦中，只剩下林克和亚雷斯塔两人。
或者说还要加上一位天使艾华斯。
可惜，在面对林克的时候，天使艾华斯直接被镇压到无法显现实体，她的力量无法干涉现实，无法帮助亚雷斯塔。
这才是亚雷斯塔对林克毕恭毕敬的原因。
而对林克来说，他得知天使艾华斯的存在，还是系统提示说清理了窥视者，询问是直接抹除还是延后处理。
林克当然选择延后处理，他来又不是和亚雷斯塔打架的。
“亚雷斯塔，这个世界还有一块碎片需要回收，就在他身上……”
林克放出系统给的目标信息，那是一个有着刺猬头的少年，一脸悲催的表情，似乎在抱怨上天的不公。
话说到最后就没了声音，林克倒吸一口气，重新将目光扫向刚刚的系统提示。
现在选择抹除艾华斯还来得及吗？
他没有提前打开系统给的目标，以为不会和亚雷斯塔起什么冲突，可没想到第二枚次元主神碎片居然在上条当麻身上。
按照原剧情来看，上条当麻对于亚雷斯塔极为重要，重要到整个学园都市其实都是为了上条当麻建立的。
“阁下所说的碎片，在我们这里被称之为世界的基石。”
亚雷斯塔缓缓开口解释起来。
“每一个时代，世界基石都会以不同的形态存在，掌握了世界基石，从某种意义上也就掌握了这个世界。
“世界也因世界基石而存在，缺少了世界基石，我们这个世界也就不复存在了。
“只是……佐天泪子身上居然有第二块世界基石。更重要的是，这块世界基石并没有影响这个世界。
“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我们此前所知情报的准确性。
“阁下能解答一下我的困惑吗？”
林克撇撇嘴，问：“你想知道什么？”
“我们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
“当然。”林克翻出系统解析出来的资料，点了点头。
亚雷斯塔吐出几个气泡，问：“那我们这个世界的历史有多长呢？”
“……嗯，设定上有170亿年了。”
“设定上？”
林克砸吧砸吧嘴，叹道：“对，就是设定上。你应该是了解创世理论的，无论是宗教的，还是科学的，但真实的创世理论很……很奇特的。”
指了指地板，林克解释道：“拿你们这个世界举例来说，你们拥有的170亿年历史不能算是虚假的，毕竟只要你们进行考古考证，世界本身会给你170亿年间的证据，化石、宇宙背景辐射、放射物衰变等等，各种各样的证物都会证明你们这个宇宙有170年的历史，哪怕你们最后找到一个活了170亿年的个体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对于我们这些外来者来说，你们这个世界诞生不超过15年。
“这个世界诞生之初就是你们15年前的样子了，它是完完全全按照15年前那个模板创建出来的世界。
“并且因为诞生的时间很短，理论上来说应该十分广阔的宇宙，实际大小只有一个太阳系。
“银河系完完全全是背景图片，是不存在的东西，所以哪怕你们现在有了超光速飞行器，也飞不到比邻星，飞不出太阳系和柯伊伯带。
“这个世界在向前完善历史，在向未来拓展宇宙，再等几年，真实的银河系应该就会形成。
“所以，一个世界的.asxs.并不是宇宙大爆炸，而是资讯结合虚空中名为世界粒子的东西，在足够能量的作用下爆炸成为世界的那一刻。
“以这种方式诞生的宇宙，其作为世界种子的资讯是什么样的，宇宙就会是什么样的，然后宇宙开始扩张，开始补完设定中的其他部分。”
亚雷斯塔沉默一会，开口道：“你的这种说法，是将宇宙当成网络游戏了吗？”
听到亚雷斯塔的调侃，林克愣了一下，仔细一对比，发现还真是这样。
最初的资讯，结合世界粒子，形成宇宙的初始版本。
之后，宇宙会根据设定，一点点更新版本，最终变成一个符合设定的庞大宇宙。
“你不相信我说的？”
“……我应该相信。”亚雷斯塔沉默了数秒，“在看到第二块世界基石的时候，我就应该相信。但是，我需要世界基石来对抗我的敌人们。”
“敌人？”
“是的，敌人，一种可以肆意修改世界的存在，他们统称为魔神。”亚雷斯塔缓缓开口道，“如果阁下能帮我解决一下魔神的问题，我不会阻止您去找上条当魔，否则，请先摧毁这座学园都市。”
林克想了想，展开系统，搜索魔神的踪迹。
倒不是说魔神比亚雷斯塔更好解决，而是林克很好奇现在魔神们是什么状态。
从亚雷斯塔的语境中来看，魔神应该是一种十分古老的存在，是属于这个世界宏大叙事的一部分，也就是设定的一部分。
这么重要的东西，如果面对宏大叙事之外的存在，比如说剧本的乱入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从出现在太阳系内部，到降临地球轨道，再到和亚雷斯塔面对面，除了艾华斯之外，林克可没感觉到任何异样的目光，就连艾华斯也是系统清理的时候，林克才知道的。
搜索一圈之后，林克发现一个尴尬的现实。
“……说实话，我解决不了。”
“阁下在开玩笑？”亚雷斯塔平静地说道。
“没有的东西你要我怎么解决？”林克摊手道，“我估计是‘世界剧本’还没到魔神出场的时候，所以魔神干脆就只是一个设定而已，还没有被世界具现化出来。”
“……”
林克眼睛一转，问：“说起来，和你有仇的魔神有几个？”
“暂定为九位吧。”
挑眉看了亚雷斯塔一眼，林克嘟囔道：“合着你也不知道啊。”
张开右手，掌心向上，让光粒子凝聚出九把飞刀，再将系统的力量附着在上面，形成九把针对魔神的弑神飞刀。
“给你留九把飞刀，每一把都附加了我的力量，可以斩杀一位魔神。”不等亚雷斯塔开口，林克补充道，“如果斩杀不了，我会有感应的，到时候我亲自过来处理。”
长久的沉默，亚雷斯塔望着林克掌中悬浮的飞刀，不说话。
第819章 魔神之死
亚雷斯塔没有选择的余地。
就像他向林克提出要求时所说的那样，他同意林克去找上条当麻，林克自然可以去找，他不同意的话，林克也可以强行接触，最多是需要击溃亚雷斯塔派出的迎击部队，摧毁学园都市而已。
并且对于林克来说，他还不需要上条当麻活着，他的目标只有“世界基石”，也就是林克口中的碎片。
哪怕杀死上条当麻，让“世界基石”转移，林克也有能力再将之找出来。
而亚雷斯塔花费大量精力才确定“世界基石”附着于上条当麻的右手之上，为了确保上条当麻为己所用，创建这座学园都市。
不，按照林克的说法，他亚雷斯塔过去付出的精力只是世界设定的一部分，他其实没有经历过过去的那些事情。
想到这里，亚雷斯塔就有些气馁，总有一种自己的努力被全盘否定的感觉。
就在亚雷斯塔犹豫着没有做出决定的时候，数道异样的视线从十分遥远的地方看向学园都市，看向无门无窗大厦中的亚雷斯塔。
无名天使艾华斯存在时，可以屏蔽掉魔神的窥视，尽管无法阻止魔神知道亚雷斯塔在哪里，可至少能让魔神看不到亚雷斯塔在做什么。
然而，现在艾华斯被林克镇压，祂无法再庇护亚雷斯塔，让他完全暴露在自己的仇敌面前。
“真是糟糕的展开。”亚雷斯塔轻声说道，“阁下感觉到了吗？”
“嗯，感觉到了。”林克盯着系统界面，看着系统刷新的世界数据，“你们这个世界刚刚经历过一次版本更新，真实的银河系和魔神都刷新出来了。”
亚雷斯塔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那些来自遥远彼岸的视线集体转向林克，嘴角勾起一抺微笑。
“他们生气了。”
林克翻翻白眼，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不过是告诉你们一些世界的真实情况而已……”
扫了一眼飘浮着的九把弑神飞刀，林克能看到它们正在微微颤动，似乎想要挣脱林克的束缚，完成它们的使命。
系统还是很给力的，九把弑神飞刀已经锁定它们对应的目标，只待实战验证效果。
抬手，将颤动的飞刀展示给亚雷斯塔，林克问：“我是现在解开束缚，还是将它们交给你，由你来选择解开它们的束缚？”
“那就现在吧。”亚雷斯塔带着些许的期待回答道。
动了动右手，将它从虚托某物的姿势解放出来，同时被解放的还有九把弑神飞刀。
只见这九把飞刀化为九道流光，飞上半空，在飞行的路径上展开一个泛着蓝光的空间入口钻了进去。
下一秒，注视着无门无窗大厦的异样视线一个接一个消失。
不是移开视线，而是直接消失，仿佛它们不曾存在过一样。
亚雷斯塔清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直接开口喊道：“僧正，娘娘，奇美拉……”
将记忆中魔神的姓名念出来，亚雷斯塔期待得到这些家伙的回应，以他们的力量，只要喊出他们的名字就足够引来他们的注视。
可惜，亚雷斯塔一个个喊过去，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没有来自遥远彼岸的视线，也没有可以直接对话的思念，什么都没有。
他们大约是真的被杀死了。
反倒是林克皱眉盯着系统界面不断刷新的信息，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
“阁下，怎么了？”
“他们果然没那么容易死。”
亚雷斯塔愣了一下，随后打量起林克，轻声道：“看来阁下的力量也是有限的。”
“没错，我的力量确实是有限的。”林克倒没有否认，他又不是全知全能的存在，“这九个家伙受到重创，抛弃魔神的身份，转生为人类了。”
“哦，变成人类啊。”亚雷斯塔笑了起来，“看起来，我还有机会找到他们。”
林克挑眉道：“他们是主动抛弃魔神身份的，还保留着一定的记忆。既然他们曾经成为魔神，那再走一趟成就魔神的道路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答应要帮你排除他们，那还是看看现在杀死他们之后，他们能有什么后手吧。”
说着，林克都不等亚雷斯塔的意见，直接挥手飞出九把光之剑。
和弑神飞刀一样，经过系统力量强化的光之剑在空中划了九道发光的轨迹，跨越空间去攻击被锁定的魔神转生者，也就是九名刚刚诞生的婴儿。
亚雷斯塔立刻动用学园都市的情报网络，收集今天诞生的新生儿信息，重点是被光之剑攻击的新生儿。
咂吧咂吧嘴，林克还是有些不满意，说：“魔神的命好硬啊，这都不死……”
“阁下看到了什么？”
“舍利子知道吧，现在这九个家伙变成类似舍利子的玩意，一种蕴含魔力的宝石。”摸了摸下巴，林克疑惑地自言自语起来，“这是要玩夺舍重生的套路吗？”
思考两秒，林克抬抬手指，召唤出九把光之剑。
“这一次，你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呢？”
手指落下，九把光之剑化为流光，跨越空间，刺向九块宝石。
这个时候，学园都市的情报网络才将收集到的情报反馈给亚雷斯塔。
在互联网覆盖的世界范围内，发现五名婴儿被突然出现的流光之剑杀死，并且这些婴儿在死后尸体变化为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宝石。
亚雷斯塔第一时间关心的并不是五个魔神宝石，而是互联网的覆盖率还是不够，有接近一半的魔神转生没有发现，相当于漏掉一半敌人，这是多么大的纰漏。
他决定马上加强互联网建设，争取将世界上每一寸人类土地都接入互联网，掌控人类世界的所有动向。
然后，情报网络更新数据，说那五个目标再次出现变化，出现一把流光之剑击碎了宝石，让这些宝石破裂成不同数量、规格的碎块。
看来魔神没有更多后备计划了。
亚雷斯塔这么想着，命令各地的直属部队前往这五个新生儿所在地点，回收宝石碎片。
而在维生装置外面，林克看了一眼系统给出的评估报告，叹了一口气。
再攻击也只是将已变成碎块的宝石碾得更碎而已，不会有更多效果了，想要彻底消除这些魔神，似乎只剩下将宝石碎块放入系统这一个选择。
能帮亚雷斯塔攻击三次魔神，林克也算仁至义尽，再帮他将“垃圾”带走，林克就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