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拿什么拯救你
可卿死死盯着我,浑身颤抖,身上的浴巾滑落下去亦小巧坚挺的**赫然在目,暗红的花蕊因为极度紧张而凸显出来,和着身体的节拍晃悠。我顺手拿起毛巾被给她披上。俞可卿双手紧紧拉住毛巾被,不住地抖。
我忽然笑了。
“就这点胆子,还敢杀人越货?”
俞可卿好不容易平静一点,颤声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破绽太多了……”
我淡淡一笑,随即皱起眉头。
“宁爱云也太小看我了吧?”
“别……别提这个人的名字……我怕……”
俞可卿惊呼一声,向我怀里钻,如同受惊的小猫。
这个时候,我自然不会心软,一把撑住她,说道:“别乱动,坐好了……把衣服穿好……”
俞可卿很听话。下了床。手忙脚乱穿好衣服。绞着双手站在床前。垂下头。不敢看我。
“宁爱云怎么找上你地?”
“我……”
俞可卿只说了一个字。就警惕地看着我。惊慌地大眼睛里满是不信任。
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谁都不会信任地。
我拉着她来到客厅沙发坐下。拉开冰箱。拿出两瓶啤酒。打开来交到她手里。俞可卿对着瓶子。一口气喝下去大半瓶。淡黄色地酒渍顺着嘴角流到衣服上。理也不理。
许是喝得太急呛着了,俞可卿剧烈咳嗽起来,伸手掩住了嘴巴。
我掏出一支烟来点上,递给她。
俞可卿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接过烟,深深吸了两口,随即往沙发上一靠,两行泪水从紧闭地双目里流淌下来,滑过洁白的脸颊。
我又抓起茶几上地纸巾塞到她手里。
俞可卿就这么一边喝啤酒一边流眼泪。
我默默地抽着烟,一声不吭。
“你走吧!”
俞可卿忽然说道。
我笑了。
这丫头,以为我在和她谈恋爱闹别扭呢。
“俞可卿,你听好了。这个事情,现在不是我俩的事了,涉及到毒品买卖和宁爱云的贩毒网络,涉及到你和她对我的陷害,是个大案子,南方市公安局地同志,早已经展开秘密调查。所以,如果你不想越陷越深,就必须与我合作,这是你唯一的出路了。”
我声音平缓,一字一句,说得异常清楚。
“公……公安局的也知道了?”
俞可卿又是一惊。
我淡淡道:“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会报警。”
“你……你到底怎么知道地?”
俞可卿又纠缠这个问题。
这女孩现在惊慌殊甚,心乱如麻,若果我不能取得她的信任,下一步棋就很难走下去。而要却得别人的信任,首先是自己要坦诚相待。
我笑了笑,换上一种比较轻松的语气说道:“你呀,不是个好演员,太心急了。为了接近我,简直就是不择手段,像个花痴一样……”
“去,你才是花痴……”
俞可卿白了我一眼,露出了小儿女情状。
我心头顿时一松,这就好。
“我在华大的表现,基本上还算中规中矩吧,也没什么太出格的地方,更不是耀眼地明星,普通得很,最多只能算是一个优秀学生。再来看看你,广告明星,校花,哪一个身份拿出来都足够吓倒一大堆人了,凭什么对我倒贴啊?你不是花痴是什么?”
我笑着调侃道,尽量搞活气氛。
“呀,我……我一点没往这上头去想……就知道,就知道要把你……”
到这里,俞可卿忽然满脸通红,害羞地垂下了头。
我笑道:“要把我拉上床,然后让我染上毒瘾,对不?”
“你……你都知道了还问?”
俞可卿又有些不满,瞥了我一眼,却是没有了先前的怨恨。
我站起身来,背着双手在客厅里慢慢踱步。俞可卿的目光,随着我的身形不住移动,惊诧中夹着一点好奇,像是要重新认识我似的。
事实上,在此之前她纯粹就是在演戏,目地只是要勾引我入彀,也谈不上对我有多少了解。
“宁爱云和我之间的仇怨,是这样子的……”
片刻之后,我停下脚步,在她身边坐下,开始和她说起我与宁爱云之间地仇旧恨。
俞可卿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样……这个坏女人……她,她还一直跟我说,你爸爸是个大贪官,你就是个好色的花花公子,和……和你爸一样坏透了。因为她得罪了你家,就把她整得家破人亡……所以,她就要报复你……”
听了她对宁爱云地评价,我心里又是一松,知道她的心扉已经逐渐敝开。
我微微一笑:“坏人要做坏事之前,总是要先找个借口地。”
这个也是很有趣的现象。纵观古今中外,许多大奸大恶之徒,总是要想方设法给自己披上一件仁义道德的外衣。也不知是为了更加方便施展自己的恶行,还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求个心里平安。或许二者兼而有之。
“我就说呢,她其实根本就不用跟我说这些,我……我也不敢不听她的话……”
俞可卿说着,又打了个寒战,刚刚有了点的血色的双颊瞬间再变得苍白,长长的睫毛垂伏下来,遮住了眼睛,娇弱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楚楚可怜。
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不要怕,一切都会过去的……”
“过不去了……已经发生了的,再也回不去了……”
俞可卿喃喃道,忽然趴在我怀里,痛哭失声。
我轻轻拍打着她略显单薄地背脊,心里头只觉得一阵阵发堵。
俞可卿哭得昏天黑地,几近虚脱。
这可怜孩子,一定受了许多非人的折磨。
到得后来,俞可卿哭累了,晕晕沉沉在我怀里睡了过去。我将她纤巧地身子抱了起来,走进卧室,放到床上,拉过被子替她盖好。
瞧了瞧那个装毒品的盒子,走过去收了起来。
折腾了大半夜,我尽自身体强壮,也觉得有些累了,索性和衣在俞可卿身旁躺下,迷迷糊糊也睡了过去。出人意料的是,这一觉双方居然都睡得很安稳。
到了六点左右,不用闹钟,我便自动醒了过来,却发现俞可卿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般,高挑地身子蜷缩成一团,枕着我的胳膊,依偎在我怀里,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
香。
我心里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小弟弟竟然有了反应。
起来,这种时候地女人,显得特别娇媚而无助,最能激起男人凌虐的**。
我苦笑一下,正准备起身去晨练,以便发散旺盛的精力,不提防俞可卿小手一动,无巧不巧就落到了坚挺的小兄弟上头。
我顿时浑身一激灵。
干,不带这么整的!
这丫头,不是故意的吧?
我扭头去看,却只见俞可卿已然睁开眼睛,带着点戏谑地笑意望着我。
“哎,注意你的手!”
我不得不提醒她。
俞可卿俏脸一红,忙即将手移开去,双目却一直注视着我,脸上笑意愈发浓厚了。
我从她眼里看到了一种信任。
一个正当少年的正常男人,怀里搂着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睡了一晚,愣是没动她。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值得信任地罢?
殊不知女人这种信任中带点仰慕的眼神,恰恰正是对男人的“致命诱惑”。
“好啦,我肚子饿了,去弄点吃地来行不?”
此时此刻,唯有食物能转移我的注意力了。
“有,我去给你煎鸡蛋。”
俞可卿吃吃地笑着,从床上跳下来,匆匆去洗手间洗漱一下,进了厨房。不一刻便传来煎鸡蛋地香味。料不到这个“明星”,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
俞可卿这套房子,倒是配置齐整,客厅餐厅一应俱全,家具虽然不是很名贵,也在中等档次以上。看来宁爱云为了引我入彀,确实花了一番心血。
这个女人,在南天酒店地时候,只想叫人把我“做了”,一年多不见,手段又毒辣了几分,竟然施展出美人计,想让我染上毒瘾,要整得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果然歹毒。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来到阳台上,舒展一下身体,迎着朝阳,开始运息大周天。
“早餐好了……”
俞可卿在身后轻声说道。
我将气息缓缓收回丹田,感受着那股暖烘烘的舒适,稍顷才转过身来。
“你在做什么?”
俞可卿好奇地道。
“练气功。”
我简单地答道。
“呀,你还会气功?”
俞可卿惊奇地叫道。
我笑了笑,坐到餐桌旁,开始享用早餐。
“手艺不错。”
我边吃边微笑点头。
“我以前在家里,也经常做饭菜的。爸爸妈妈要上班,很忙……”
一言及此,俞可卿略有些兴奋的情绪又低落下去,眼圈又变得红红的了。
“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吧,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
我柔声说道。
俞可卿点点头,深深吸一口气,说道:“其实以前都挺好的,我爸我妈都是国营工厂的工人,家里不算富裕,也不算很穷,一家子过得很开心,去年厂里破产,他俩都下岗了,家里一下子断了经济来源……”
我点点头。
同样的故事,不仅仅只是发生在俞可卿身上。
俞可卿是个懂事的姑娘,家里断了经济来源之后,她就想找份兼职工作,分担父母的压力。像她这样漂亮的女大学生,要找份兼差,不是太难的事情。
“你一开始是在哪个公司上班?”
我问道。
“天健贸易公司,我利用课余时间,主要是星期天,给他们做一些文件整理和翻译的工作。”
“这个公司是宁爱云开的吗?”
俞可卿摇摇头:“我不清楚。我只见过宁爱云几次,公司的老板姓康,叫康运达,就是他给我介绍给宁爱云的,说是公司最重要的客户……”
因为一年多前南天酒店那次“砍人案件”,宁爱云成为通缉犯,如果这家贸易公司是她用来给毒品交易做掩护的,自然也不会挂她的名字。
“宁爱云一开始,对我很好,说我很漂亮,她要认我做干妹妹……我,我那时还把她当好人……后来她……她就骗我吸毒……”
到这里,俞可卿碎玉般的牙齿轻轻咬了一下,眼里露出仇恨的光芒。
我轻轻叹了口气。
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就这么毁了。
“再后来,她就……就给我介绍男人……”俞可卿苦笑一下,瞥了我一眼,咬着嘴唇,轻声道:“柳俊……我是不是很贱?”
我摇摇头,很诚挚地道:“不是。你……很孝顺!”
“那个男人姓陈,宁爱云说,他爸爸是部队的大官,很有权势……这套房子,就是他给我买的……”
我顿时双眉一扬:“姓陈?叫什么名字?”
“陈卫星!”
我深深吸气,世界果然很小。
“怎么,你认识他?”
“谈不上认识吧,听说过。这位陈公子,可是南方市公子哥里的名人。”
我淡淡道。
“也许是吧,他很有钱的。我知道他和宁爱云也有那种关系呢……”
或许是由于“哀莫大于心死”,俞可卿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孩,说起男女之间的事情,倒是一点不在意。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陈卫星他……是不是也吸毒?”
俞可卿点点头:“吸啊,他瘾比我还大,每次到我这里来,先都要吸一点的……”
许多吸食毒品成瘾的人,都有这个习惯,上床之前不搞一口,事情都办不成。
我神色凝重起来,这个事情涉及到了陈卫星,看来不简单。只不知陈卫星与宁爱云,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牵扯有多深。
如果涉入过深的话,只怕武局长也要投鼠忌器。
这与我的初衷有点相悖了。我本只想揪出宁爱云,解除这个如芒在背的威胁。
不想竟然将大军区副参谋长的公子都牵扯进来了。
但事已至此,有进无退。
我不能因为顾忌陈卫星,就任由宁爱云操着小刀子,一天到晚在我背后暗算我。
我认真想了想,很诚挚地对俞可卿说道:“可卿,你不要害怕,我一定会帮你的。现在的关键,是我们要好好演一场戏给宁爱云看,别叫她起了心,明白吗?”
“嗯,我听你的!”
俞可卿点点头,美艳的小脸上显露出坚毅的神色。(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百章 狭路相逢
没打算找陈卫星的麻烦,但是陈卫星却找上门来了。
那是我和俞可卿陷入“热恋”之后不久,在梅苑小区B栋202室,我与陈卫星迎头撞上了。据俞可卿说,她才跟陈卫星好不久的时候,陈卫星倒是常常登门,两个月以后就来得少了,近段时间更是一个月都难得见上一次。
看来陈公子对女人的要求蛮高的,俞可卿算得绝色美女了,居然也是短短三两个月就失去了兴趣。
我本来不好意思问俞可卿,宁爱云一共给她介绍了多少个男人,不过俞可卿后来倒是很大方地告诉我,我是第二个。在此之前,只有陈卫星一个。
如此说来,其实陈卫星到目前为止,是俞可卿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宁爱云还是很小心的,她知道再漂亮的美女,陪过的男人多了,也会变得大值钱。要引我入彀,价码不能太低。
由此分析,陈卫星在宁爱云的心目中是个非常重要的筹码,重要到她要用俞可卿去“贿赂”他。
对宁爱云这个案件,武局长非常重视,成立了一个专案组,由他亲自掌握,采取了十分严格的保密措施。因为宁爱云很狡猾,很少露面。武局长希望借此机会,一举破获宁爱云所在的那个贩毒网络,一网打尽。
按照警方的分析,既然宁爱云如此处心积虑要对付我,必定会对我“紧盯不放”,迟早会再次露面的,通过俞可卿这条线,顺藤摸瓜,应该会挖出大老鼠来。
这就需要我和俞可卿演好这场戏,不能引起宁爱云的怀。
老实说。这个绝非美差。
无论如何。每天与俞可卿这样地大美女同进同出。貌似还要经常同居一室。朝夕相处。却要比柳下惠还柳下惠。“相敬如宾”。对我地定力是个绝大地考验。
俞可卿倒是落落大方。仿佛真将我当成了倾心相恋地爱人。在我面前越来越放松。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许多时候不是将我当成透明地就是将自己当成透明地。搞得我地小兄弟不时发出严正抗议。如何曲加掩饰。颇伤脑筋。
当然。我也可以选择不做柳下惠。和俞可卿结个“露水情缘”。估计俞可卿也不会太反对。
只不过在我看来。俞可卿已经够可怜了。我再趁火打劫。人品未免过于卑劣。本衙内虽然不是什么好人。肚子里地良心。多少还有这么一点半点。没有全被狗吃掉。
尤其是每次看到俞可卿毒瘾发作。不得不靠注射毒品渡过难关地时候。心下更是不忍。若不是为了逮住宁爱云这个歹毒女人。早就该送俞可卿去戒毒了。再这么深陷下去。我真担心一个二十岁地青春女孩就此毁了。
除了和俞可卿在一起“苦受煎熬”,与巧儿在一起的时候,也很不轻松。
我和俞可卿公然出双入对,神态亲密,有时甚至夜不归宿,要完全瞒住巧儿万难办到。将自己做“诱饵”去引蛇出洞的计谋,鉴于武局长和专案组一再叮嘱,也不能和巧儿说起。因而每次见到巧儿闷闷不乐,欲言又止地模样,我这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毫无问,巧儿是我最心爱的人,至少是之一。我原本是想要带给她平安喜乐,不是想让她难受的。
这个该死的宁爱云,怎就老是躲在“洞”里不肯出来呢?
这一日晚间,我在俞可卿家里呆到十点左右,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起身告辞,门孔里就想起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吃了一惊,望向俞可卿。
俞可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说道:“是陈卫星……只有他有钥匙……”
我点点头,站起身来,暗中提备。
若是陈卫星还则罢了,怕的是宁爱云派来的手下,不可不防。
正猜间,房门打开,一个瘦高地男子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我,顿时一愣,原本带着邪邪笑意的脸一下子便沉了下去。
“可卿,他是谁?”
俞可卿吓住了,这个陈卫星,可是连宁爱云都要巴结的啊。
“啊,是……是我的同学……”
“同学?”
陈卫星满腹狐,盯着我上下打量。
很显然,他已经记不起我们在八珍酒楼那一面之缘了。
“嘿嘿,俞可卿,老子花钱养着你,没想到你拿老子的钱去倒贴小白脸!”
陈卫星的神情变得阴沉无比,冷冷地“哼”道。
“不……不是的,我没有……”
“臭婊子,闭嘴!”
我微微摇头,何梦莹说此人自私暴躁,器宇狭小,确是的评!
“陈公子,这么说话就有点过了!”
“你……你说什么?你认识我?”
陈卫星略略有些诧异。
“见过一面吧。我叫柳俊,确实是俞可卿地同学,也是海师长的朋友!”
“海向军?”
“是!”
“我呸!”
陈卫星重重啐了一口。
“你吓唬谁啊?海向军能有你这样的小屁孩朋友?再说了,海向军又怎么样?你抬他的招牌来吓我啊?告诉你,小白脸,你还嫩点!”
我双手抱胸,冷冷地盯着他。
这人已经把我惹火了。
“陈卫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小心些!”
“哟呵,你还教训起我来了?你小子算那颗葱啊?”
我冷哼一声,不理他。
俞可卿见我们闹个满拧,连忙打圆场,笑着对陈卫星道:“对不起,他真是我同学,我们……我们没什么的……柳俊,你先回去吧……”
她这是怕我吃亏,毕竟陈卫星来头大,又是坐地虎。
若我不在地时候,知道陈卫星上俞可卿的门,那也没什么。终归我和俞可卿只是“做戏”。但眼下这种情形,要我就此走人,灰溜溜地滚蛋,却是势所难能。
“谁说我们没什么?你怎么不告诉他,我是你男朋友?他算什么东西!也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七老八十了,瘦得剩下几条筋,一阵风过来就能刮走!”
我索性尖酸刻薄起来。
陈卫星气得额头上青筋暴涨,戟指着我,双目圆睁,直似要将本衙内生吞下去一般。
我冷冷地望着他,眼神里尽是不屑之色。
我说这话,本意就是想要激怒他地。为了“争风吃醋”,主动出手,固然于理不合。但陈卫星要是按捺不住,向我挑衅,那就不必客气,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修理修理他。
你妈的,你老子是
参谋长那又怎样?
就凭你小子自己这个不争气地德行,照揍不误!
我就不信因为这个事情揍了他,陈副参谋长能够给他出头。
陈卫星瞪了我一阵,许是估摸着以自己的小身板,可能还不够“小白脸”一拳打地,思虑再三,未敢造次,跺了跺脚,丢下一句“走着瞧”就见了踪影。
“怎么办?”
俞可卿急得在房间里团团转。
“什么怎么办?”
“他,他爸爸可是部队的大官,你会吃亏的……”
我微微一笑,淡淡道:“没什么好担心的。老子了不起不代表着儿子也了不起,放心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你……你要小心些……”
俞可卿眼里流露出真切地关怀。
我禁不住轻轻拥抱了她一下,笑着走了。
……
“梦莹姐,有空没,请你喝酒……”
我径直开车来到何梦莹居住的小区外,找了个公用电话给她打过去。
“喝酒啊?就你那酒量,还是算了吧!”
何梦莹在电话里咯咯笑着,很是不屑地道。
我不禁郁闷了一把!
这话好生伤人,却说的是事实。别地事我可以不服气,论到喝酒,三个摞起来也不是何梦莹的对手。
“怎么,生气了?男子汉就这么点气量?”
何梦莹笑得更欢了。
“不是生气,是沮丧!”
我实话实说。
“得了,别沮丧了,算姐说错了话,给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你在哪?”
“就在你小区外边不远。”
“这样啊,那你上来吧,咱不喝酒,姐给你泡茶。”
“行。”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不会有别的男人在吧?”
何梦莹怒道:“说什么屁话呢?当心我掐你!”
我呵呵地笑了。
何梦莹也和俞可卿一样,直接将我当透明的,穿着几近透明的睡裙就来开了门,不但黑色胸罩,就是黑色的小内裤也是若隐若现的,每走一步,丰腴的身体在轻纱睡袍下荡起一阵轻轻地涟漪。
“这么晚了,怎么想起要找我喝酒啦?碰到不开心的事了?和梁巧吵架?”
我尚未落座,何梦莹已经一迭声动问。
“和陈卫星吵架!”
我往沙发上一倒,双手枕头,淡淡说道。
“谁?陈卫星?你怎么和他吵架了?”
何梦莹大吃一惊。
实在,我和陈卫星应该没有任何交叉之处啊,这话也太突然了。
“先泡杯茶来喝,你收藏的那个龙井茶,味道还真不错。”
我悠悠地道。
何梦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位,还真把自己当老爷了。当下伸出尖尖的指甲,掐了我的胳膊一把,扭转身子泡茶去了。
“咦,味道好像有点不同……”
我品了一口,诧道。
何梦莹得意地一笑:“当然了,这是今年新采摘的春茶,极品毛尖呢。”
“原来如此……哎呀,这个资产阶级大小姐就是与众不同啊,总能搞到好东西……”
我笑着调侃。
“说什么呢?谁是资产阶级大小姐?”
何梦莹赏我老大两个白眼球。
“哎,我说,你怎么和陈卫星干上了?”
我笑了笑:“大家都看中了同一个女人,结果撞了车!”
何梦莹猛翻白眼:“正经点。这像是个在校大学生说的话吗?”
“唉,这年头,说实话愣是没人信了。”
“是俞可卿?”
何梦莹果然聪明,一猜就中。
“是啊,就刚才,在俞可卿家里碰上了。”
“好啊,你们这些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何梦莹气得扭过头去,丢给我一个后脑勺。
我端起茶杯一口一口喝着,也不说话。
果然没过两秒钟,何梦莹就忍耐不住,转身盯着我,恶狠狠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我告诉你啊,陈卫星这人很小气的,你要真得罪了他,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不善罢甘休又怎样?他咬我啊!”
我冷冷地道。
何梦莹一怔,随即眉花眼笑,伸手摸了我地脸一下:“好家伙,男人就是要这气魄。说吧,这混蛋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呵呵,这话我才爱听。
这女人果然挺会讨人欢喜的。
当下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自然关于宁爱云那一段,是隐瞒了的。何梦莹是介绍了武局长给我认识,但并不知道我和武局长谈话的具体内容。
尽管我信得过她绝不会泄露秘密,却也不想惹得她替我担心。我们之间,现在最少也能称得上是不错地朋友关系了。
何梦莹听了,先就扁扁嘴,不屑地道:“瞧不出这个俞可卿,真是这么下贱!在广告上还人模狗样的装清纯玉女呢!”
我皱起眉头。
“好了,伤到你地心肝宝贝了是吧?得,我不说了。看样子你还真陷进去了……”
“换了你是男人,你会不会陷进去?”
我反诘道。
何梦莹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这也有理。这个俞可卿,确实蛮勾人的,不在梁巧之下!”
我顿时哭笑不得。
看来要让女人不妒忌,真比登天还难。
“不过你真地要小心些,陈卫星气量很小的。都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我皱眉道:“说点实在地!”
“要听实在的是吧,那好,我告诉你,他几年前就搞了个房地产开发公司,叫作‘广厦房地产’,违规操作的事情干了不少。我手头也有几份材料……”
“你手头哪来的材料?”
我不由有些奇怪。
何梦莹“哼”了一声:“这混蛋老来骚扰我,真将我惹火了,就给他一下狠的!”
我盯着她上下打量一阵,慢慢竖起大拇指。
何梦莹扁扁嘴:“别这么看我,我这只是备作不时之需。没彻底撕破脸,我也不想做得那么绝。”
“我听说,军区叶参谋长马上就要高升了,是不是啊?”
何梦莹诧异地望我一眼,点点头:“你消息蛮灵通的嘛……”
我便轻轻舒了口气,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百零一章 谈判
俊,五一节我想去南方市玩,好不?”
严菲在电话里和我撒娇。
丫头眼见得就要满二十岁了,还是那么娇憨可爱。
但她提出的这个要求,却愣是让我头痛。
现在与俞可卿的戏已经演到关键时刻,专案组那边传来消息说,不久之后就可以收网了。但越是到了这种紧要关头,越是需要小心,怕宁爱云等人狗急跳墙,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这个时候让严菲来南方市,显然不明智。
万一有个闪失,那还了得?
再说,一个俞可卿已经让梁巧郁闷异常,又再加上严菲,岂不是雪上加霜?尽管梁巧在心里认可了严菲,也不会和她去争抢,总归能够避免的尴尬还是要尽量避免才好。
尤其要让严菲知道了我和俞可卿的“恋情”,那可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好在本衙内也不是盖的,一时三刻便想出了应对之策。
“还是我去大宁市吧。你飞来飞去地蛮辛苦地。”
“那……好吧……”
我知道小姑娘有点不乐意。除了来看我。其实还想来见识一下南方市地繁华。
当时地南方市。几乎堪称国内最繁华地城市了。
我又甜言蜜语哄了好一阵。严菲这才高高兴兴挂了电话。
……
“宁爱云那边还没有消息?”
我问俞可卿。
“我都已经多要了一倍的粉了,告诉他们说是你现在要用这么多量。粉倒是给了,宁爱云那边却一直都没有消息。”
俞可卿坐在沙发里,双手支颐,秀眉微蹙,摇了摇头。
按照“剧本”安排,我现在已经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瘾君子,需要白粉的量比俞可卿还要大。希望宁爱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能够冒出头来。
这人为了报复我,如此处心积虑,眼见得“大功告成”,估计八成会亲自出面来见我,好当面羞辱我一番,然后提出种种敲诈勒索的条件,或者直接将“宝州市柳市长的儿子吸毒成瘾”这件大新闻散播出去,搞得咱老柳家父子身败名裂。
我想了想,道:“这女人还真沉得住气。”
“她……她很厉害地……”
尽管俞可卿已经和我踏进了同一条战壕,一提起宁爱云,仍然不自禁的害怕。
“放心,没事。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高明的猎手!”
我用了一句流行地话语来安慰她。
俞可卿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看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见!”
“明天见。”
出了俞可卿的住处,尚未下楼,就听到下面有一些轻微的响动。我不由提高了警惕,站在楼梯口往下一张,却看见徐文和与魏春山站在那里,脚底下踩着两个不住挣扎的家伙,两把明晃晃的西瓜刀握在徐魏二人手里,想必是从那两人手里缴获的。
“怎么回事?”
徐文和笑道:“你进去不久,这两个家伙就偷偷摸摸跟了过来,我们觉得情形有点不对……”
我脑海里灵光一闪,马上想到了陈卫星。
“带到车上去慢慢问清楚。”
“嗯。”
带到车上一问,果然是陈卫星指使的,陈卫星交给他们的任务就是带我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回去。只不过陈卫星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叫柳俊的华南大学二年级学生,竟然有两个彪悍地保镖。
却是大意了。
嘿嘿,又是这种招数,我都有点腻了。
看来我还真高估了陈卫星,料不到堂堂大军区副参谋长的儿子,也只会出这种下三滥手段。估计他也没把我正经当盘菜,以为真的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而已。
“俊少,送派出所吧。”
徐文和请示道。
我想了想,摆摆手。
真送了派出所,给问出个内情来,陈卫星脱不了干系。要说我对陈卫星,那是半点好感也无。这小子要是自己倒了霉,我绝对会往井里丢几块大石头。只是碍于他老子是南方军区的高级将领,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一个外地来的大学生,还是不要贸然去与军方大佬为敌地好。
这样的敌人,能少一个是一个!
况且这个仇,结得实在是好没来由。
“他妈的,算你们两个混蛋运气!下次眼睛放亮点!”
徐文和赏了两个打手一人一个老大耳刮子,又飞起一脚,将人踹跑了。
……
和陈卫星见面的地点是在海江宾馆20166号包厢,何梦莹出面约的。
陈卫星这家伙,以为何梦莹回心转意,要和他“旧梦重温”,二话没说,一口应了,屁颠屁颠地跑了来,一进门就瞧见本衙内大马金刀坐在那里喝茶,满面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如同一个拙劣的卡通面具。
“陈公子,又见面了。”
我淡淡地道,带着一点讥诮。
眼见得陈卫星小眼睛骨碌碌乱转,有要临阵脱逃的意思,我又淡淡的加了一句。
“怎么,陈公子害怕了?”
“我害怕?我会怕你?真是搞笑!”
陈卫星立马一挺胸膛,扬起脑袋走了进来,大咧咧地在我对面一坐。
“何梦莹呢?”
“陈公子稍安勿躁,梦莹姐一会就到。”
“梦莹姐?”陈卫星脸色又变了变,不屑地道:“你这个小白脸,吃软饭的功夫蛮厉害嘛,连何梦莹都勾搭上了!”
我冷冷一笑:“看来陈公子没吃过打,不记得痛啊!你再胡说八道,我保证你会被抬出去!”
“你敢!”
陈卫星一双三角眼顿时瞪了起来。
“陈公子不信?那你可以试一试!看我敢不敢!”
我把玩着手里的青花瓷杯,正眼也不瞧他一眼。
陈卫星打量了一下四周,偌大地包厢里,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要真把我惹急了,往后如何不得而知,这个眼前亏却是吃定了,当即冷冷“哼”了一声,说道:“找我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很忙,没时间陪你废话!”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话都懒得和他说了,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一份材料甩了过去。
“什么东西?”
陈卫星嘴里嘀咕着,拿起材料来翻看。只不过看得一页,脸色就变了。
这份材料里面,记录着“广厦房地产公司”违规征地,偷税漏税地许多罪证。
“你……
什么?这些材料你哪里搞到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卫星脸色变幻,惊疑不定。
“这些材料我哪里搞来地,这个陈公子就不必管了。这样的材料,我手头还有好几份。要是都交到检察院去,广厦公司怕是不好交差吧?”
我冷冷说道。
“一定是何梦莹搞地鬼。你……你到底和她什么关系?”
陈卫星站了起来,在房间里乱转。
我皱起眉头。
这位陈公子,着实比较“菜”,这个时候了,还尽说些没用的屁话。
陈卫星转了几圈,冷静下来,慢慢坐回去,盯着我,说道:“你叫柳俊是吧?华南大学中文系二年级地学生。我告诉你,你这些材料威胁不到谁。广厦公司和我没关系。”
“是吗?”
我淡淡一笑。
“既然如此,倒是我冒昧了。再见!”
着我便站起身来往外走。
“哎,你……你等一等!”
见我真的要走,陈卫星慌了神。
我转过身来,淡然地望着他。
陈卫星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这人其实长得不丑,不然的话,当初何梦莹也不会看上他,和他谈朋友。只不过这些年声色犬马,附带着还吸食毒品,硬生生将一副军人出身的好身板给搞垮了。如今脸上就剩下皮包骨头,这么挤出来的笑容,实在比哭还难看。
“柳俊,凡事好商量,来,你坐,咱哥俩好好聊聊……”
嘿嘿,这人脸变得蛮快的,一眨眼功夫,“小白脸”就变成哥俩了。
“好啊,陈公子有什么要和我聊的?”
我又慢慢坐了回去,翘起二郎腿,轻松地问道。
“嗯,这些材料,你要多少钱,开个价吧!”
陈卫星说道。
敢情这位,把我当成打秋风的了。
我叹了口气,说道:“陈公子,这些材料,对你和广厦公司,也许很重要,对我来说,它一钱不值。老实说,你那点钱,也没怎么放在我眼里。”
陈卫星撇撇嘴,意似不信。
“这些材料,我不会卖给你的,也不打算卖给别人,就是放在我那里,时刻给你提个醒。”
陈卫星一听,顿时板下脸。
“你想威胁我?”
“没错,我就是想威胁你!”
我直承不讳。
陈卫星脸黑得像块铁板,冷冷问道:“柳俊,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我皱起眉头。
又是这种话,我真有些听腻了。
“我知道啊,军区陈副参谋长,高级干部嘛……”
我带着调侃地语气说道,没有丝毫的敬重之意。
“你知道就好!”
陈卫星“哼”了一声,一双三角眼斜乜着我。
“我不但知道你爸爸是陈副参谋长,我还知道他有一个吸毒成瘾的儿子。陈公子,我听说军区叶参谋长马上就要高升了,令尊应该是很有希望顺势接替参谋长职位的吧?你说,要是让上头知道了你的那些破事,不知道会不会对令尊有影响呢?”
我喝着茶水,慢悠悠地说道。
陈卫星“呼”地站了起来,指着我,嚷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这位是真的急了。
他平日里扯着虎皮做大旗,在外头瞎混胡整,许多事情,陈副参谋长未必知道。这些破事要真捅了出去,最后他老子能不能接替参谋长职务不好说,貌似他自己,就全毁了。陈副参谋长不扒掉他几层皮才怪。
这种纨绔衙内地所谓本事,我见识得多了,知道要怎样才能捏住他们的“七寸”。
“没什么,我就是想要陈公子表个态。”
“表……表什么态?”
“从今往后,不许再去骚扰何梦莹和俞可卿!”
我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陈卫星的脸扭曲着,眼睛里如欲喷出火来。
我提的条件,看似简单,实则已经触及到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底线。何梦莹还则罢了,毕竟和他关系不大了,人家是何长征的女儿,再怎么他也不敢做得太出格。但是俞可卿就不一样,摆明是他包养地“二奶”,如今却要被人硬生生从手里挖了过去,与“夺妻之恨”也差相仿佛了。
“这么说,你是真的喜欢上俞可卿了?”
陈卫星沙哑着嗓子说道。
我淡淡道:“看不看上她,是我的事。与陈公子无关。我这人吧,做事情喜欢干净利落,不喜欢拖泥带水。陈公子要是能答应,以前的事,咱们一笔勾销,包括你叫人暗算我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要是不能答应,那也没啥。山不转水转,总有相逢地时候。”
陈卫星这才想起,他还叫人来暗算过我。
像这种事情,陈卫星这帮纨绔干得多了,从来也没放在心上过。可是现在我一提,他就记起来了,敢情还忘了这茬。自己派去的两个家伙,连人家地面都没见着,就给收拾了。
一念及此,陈卫星脸色顿和。
以前他老将对面这个年轻人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以他在社会上地身份地位,被迫与一个大学生签订“城下之盟”,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现在想想,这年轻人不一般。一个随身带着俩保镖的人,能当作普通大学生看待吗?
认可了我地身份地位,陈卫星心里就好受得多了。
大家是同一档次的对手,互有胜负就说得过去。
“行!既然柳老弟这么说,哥哥我就退一步,交你这个朋友了!”
陈卫星笑着伸出手来。
“陈公子果然是痛快人。”
我也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
“另外还有一件小事,也想麻烦陈公子。”
“你说,只要是我做得到的,绝没二话。”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对手,转眼之间就变成了“生死弟兄”,拍起了胸脯。不明内情的人见了,还以为这两人真是过命的交情呢。
我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神情,压低声音说道:“不瞒陈哥说,兄弟也有那个爱好,近来风声紧,货源紧缺,陈哥能不能帮忙想个办法?”
陈卫星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狰狞,犹豫着说道:“这个事情,有点难办,我想想办法吧。”
“行,那我等陈哥的好消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百零二章 紧要关头
柳老弟,你要的货,我给你找到卖家了。”
五天之后,陈卫星就给我打来电话。
“好啊,多谢陈哥。”
我的语气很诚挚,自然看不到电话那一头,陈卫星狰狞的笑容,仿佛看到一只小肥羊,正向着布置好的陷阱一步一步走过去,懵然不知。
“这个事情,在电话里不好说。咱们约个地方详细谈吧。”
陈卫星的语气也很热情,丝毫看不出我们之间曾经十分龌龊过。
看来陈卫星在社会上混,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不全靠的是老子的招牌。至少这个装模作样的本事就很了得。只不过陈公子有一点没想到。他要暗算的这个“柳老弟”,实际已经四十岁了。
“行。具体在什么地方见面,陈哥你定吧,我一准到。”
“嘿嘿,那还是海江宾馆吧。部队的地盘,安全。明天晚上七点,2018号房。”
我笑着答应了。
这个陈卫星。做戏还是做得挺像地。唯恐我心怀虑。定在部队地宾馆。又是我熟悉地地方。料来我定是丝毫不起心地了。
放下电话。陈卫星恨得咬牙切齿。
盖因这个电话。他是打到俞可卿家里地。接电话地却是我。
现已是晚上十点。我还呆在俞可卿那里。陈公子心情如何好得了?
其实我地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奶奶地。这个宁爱云硬是了得。凭空就给我加了这么一个靠山硬扎地对手。事已至此。想要与陈卫星和平共处。几乎是不可能地了。
我靠在沙发里,慢慢掏出一支烟来,叼在嘴上。
“噌”的一声,一双纤纤玉手伸将过来,为我打着了火。
“那边怎么说?”
“按照你说的,我跟四哥说了,你想要一笔大货,准备带到宝州市去销售……”
俞可卿小心地答道。
四哥是那边负责和俞可卿接头的人。
和我装模作样演了两个月的热恋戏,四哥除了照例每隔几天问一下柳俊的情况,按时将她要的白粉送过来,绝无其他音讯。
想起宁爱云的阴险,她就不自禁地战栗不已。
“他怎么回答?”
“他说,知道了。”
俞可卿苦笑道。
“这个四哥,据你的观察,是个什么角色?”
“应该是宁爱云的亲信吧。上回我一下要了一个月的量,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点点头,认同俞可卿的分析。
一个月的量不是个小数目,这个四哥如果是个小喽,估计也没这么大胆量敢于一口应承。料必对于俞可卿这么重要地“线人”,宁爱云也不会掉以轻心。
“公安局那边,为什么还不动手呢?只要抓住了四哥,八成就能逮住宁爱云……”
俞可卿蹙眉道。
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俞可卿也实在过得怕了,满心希望早点了结。
我笑着说道:“别急,我估计也快了。专案组自有安排。”
这倒不是虚言安慰,宁爱云既然将俞可卿送给陈卫星,可见与陈卫星关系非同一般。我向陈卫星要货,他最有可能的就是与宁爱云联系。
如果说单是俞可卿这里传送的消息还不足以令宁爱云取信的话,再加上陈卫星这个消息,估计也就差不多了。毕竟宁爱云是一心想着要向我“讨回血债”的。
“好了,我该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我抽完烟,站起身来。
“柳俊……”
俞可卿叫道。
我转过身,很温柔地望着她。
“你……你今晚上留下来吧……”
俞可卿白皙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潮,咬了咬嘴唇,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迷离。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也不想别的,就……就一个晚上,行吗?宁爱云抓到之后,我们就再没机会见面了……给我留个念想……”
俞可卿说的是事实。
宁爱云一旦落网,俞可卿也会牵涉其中,就算法院能宽大处理,不追究她地刑事责任,她也不能在华大继续呆下去,起码要先戒毒。
我笑了笑,将她轻轻揽入怀里。
俞可卿伏在我怀中,瘦削的双肩微微耸动,我胸口感受到点点滴滴的凉意。
“傻丫头,不是那样子的……”
我拍打着她同样瘦削的脊背,柔声安慰。
“等宁爱云落网后,你戒掉了毒瘾,还要回到华大完成你的学业,以后的路,宽着呢,哪里会没有见面的机会?”
“真的?”
俞可卿抬起头,极其无助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希冀。
“当然是真地。我一定会帮你的,相信我!”
“嗯……”
俞可卿点点头,又依恋地伏在我怀里,满足地叹了口气。
……
金萌西餐厅不远处的一家小茶馆里,一个威严的中年人和一名略微年轻一些,但十分精明干练的男子坐在我和俞可卿对面。
威严肃穆地那位,赫然乃是南方市公安局武局长,身边那位略微年轻些的,是市局缉毒支队支队长吕梁。
这个茶馆,本就是专案组和我们约定地会面地点。
这一次,武局长亲自出面,料必是专案组觉得,已经到了要紧关头。
“你是说,军区陈副参谋长的儿子陈卫星也牵涉进去了?”
转述地情况,武局长两道浓眉瞬间纠结在一起。
武局长与何长征一样,也是军中元老的子弟,熟知部队内部地事务,他自然明白这个情况有多严重。
我点点头。
沉吟稍顷,武局长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说道:“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
俞可卿松了口气。
她虽然与武局长不是第一次见面,不过每次见到武局长,都情不自禁的充满畏惧。开始还有点担心公安局的人不敢动陈卫星,如今听武局长如此表态,总算是放心了。
“吕梁,你和柳俊解释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是!”
吕梁望了我和俞可卿一眼,缓缓开了口。
……
“二哥,是我,武秋寒。”
“哪里用得着自报家门嘛……”
电话里,何长征爽朗地大笑起来。
“秋寒,你可是大忙人啊,有一阵子没打过电话来了。”
能够叫何长征二哥的,整个南方市,大约也只有武局长一人而已。看来不仅仅只有两位老爷子是亲密战友,何武两家更是世交。双方第二代子弟,都是互称兄弟的。
“有个事,要向你汇报一下。”
何长征止住笑,脸色凝重起来。
尽管武秋寒平日里不芶言笑,但也很少用这么慎重的语气和他说话。
“你说!”
“是关于陈副参谋长的儿子陈卫星的……”
武秋寒在电话里将情况做了说明。
何长征脸上最后一丝笑容也消失不见了。
“情况确实嘛?”
“确实。根据华南大学那两个学生柳俊和俞可卿提供地情报,我叫专案组的同志又进行了秘密侦查,基本可以确定,陈卫星与这个贩毒团伙有很密切的往来。你看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处置?”
对于南方军区高层人事变动的微妙情势,武秋寒虽然身在地方,却也是了如指掌的。
何长征笑了一下:“秋寒啊,这应该是你们地方政法部门的事情,我可不好置喙啊!”
武秋寒便会意地说道:“我明白了。”
慢慢放下电话,何长征沉思稍顷,又抓起电话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爸,是我,长征!”
虽然只是对着电话,何长征依旧挺直了腰板,军人神态十足。
何老爷子戎马一生,何长征更是在战火中出生,在硝烟中成长,一辈子没离开过军队。父子之间谈话地时候,从来都是如此严肃,不芶言笑的。
“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但清晰的声音。
何长征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响,可见老爷子还是耳聪目明的。
“刚才秋寒打电话来,跟我说了个事……”
何长征在电话里复述了武秋寒汇报的情况。
“地方上的事,就由得地方上的同志去办吧,你不要随便插手!”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老爷子缓缓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和秋寒说的。”
“哦,那就好……”
这两个电话,只是说了陈卫星牵涉到毒品交易的情况,除此之外,基本上都是不置一词。但是何长征和武秋寒却像吃了定心丸。
放下电话后,一贯不动声色地何军长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笑颜。
看来南方军区这个参谋长的位置,鹿死谁手,很多人都在关注着呢。
除了陈副参谋长,最有希望争夺这个参谋长职位的体系内大员,就是何长征了。大军区参谋长的级别是大军区副职,何长征如果能顺利当上参谋长,绝不仅仅只是提了半级的问题。一般来说,能够出任参谋长的人,都是未来大军区司令员最有力的竞争者。
所谓“不干涉地方上的同志办案”,其实已经清清楚楚表达了老爷子在此事上的态度。
大有可为啊!
……
晚上七点,我准时来到海江宾馆2018号包厢,单身一人,没有任何随从。
“柳老弟,来了!”
陈卫星见了我,立即挤出一个笑颜,甚至还想要与我来一个拥抱。
我微微抬起手肘,止住了陈公子过于亲热的动作。
奶奶地,你小子心里不定怎么恨我呢,杀我一万次地心都有。尽管大家都是在演戏,也不必演得如此逼真,意思一下就得了。
“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四哥!”
包厢里,还坐着一个神情阴鸷的男子,约莫四十岁年纪,中等身材,面目黝黑,深陷的眸子里闪现着狼一般的神情。倒是和俞可卿描述地模样一致。
“你好,四哥!”
我大方地伸出手去。
四哥伸手与我握了一下,用了些力气,手劲还不小。
“柳老弟是个练家子?”
感受到我手掌心里的粗糙老茧以及手上地力道,四哥略略有些诧异。
“小时候随着老家的师父练过几天乡下把式,倒叫四哥见笑了。”
我淡淡地笑道。
“这就难怪了。”
四哥点点头,说道。
“四哥,什么难怪了?”
我故作不解。
四哥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料必他不断得到俞可卿地禀报,说柳俊如何如何坠入彀中,已然吸毒成瘾。
如今一见之下,却是好一条彪悍的汉子,与绝大多数瘾君子迥异
练过武术,这才释去心中疑虑。
毒品为害虽烈,毕竟我接触时间尚短,三两个月时间,不至于将十数年寒暑苦练之功悉数毁灭。
瞧他眼中隐隐地讥讽之意,大约是在想,这小子别看现在神气活现的,不久之后就变得和陈卫星一样了,连上个床也要先吸几口才有劲。
嘿嘿,你这样想就好!
“柳老弟,请!”
陈卫星盛情相邀。
桌上倒没有多少菜肴,却样样精致,举凡鱼翅鲍鱼之类珍贵海鲜一应俱全,再看酒也是轩尼诗干邑,价格不菲。
海鲜就红酒,倒是正配。
瞧来陈卫星是有心要在我面前摆阔了。
眼见得本衙内业已“坠入彀中”,陈卫星也便加意殷勤,竟然放下身段,亲自为我斟酒。
我居之不,伸出食中二指轻点桌面,以示感谢。
陈卫星举起酒杯:“来来来,大家搞一个!”
他俩都是满饮杯干,我只是沾沾唇,意思一下。
“哎,柳老弟,你这样子可不够意思啊。”
陈卫星嚷嚷道。
我微微一笑:“陈哥见谅,谈正事的时候,我不喝酒。”
陈卫星就是一滞,脸上闪过一抹怒意。
四哥笑道:“想不到柳少年纪轻轻,就这么成熟稳健,四哥我佩服……陈少,既然柳少不爱喝酒,咱们也不勉强了,大家随意吧,怎么样?”
陈卫星皮笑肉不笑地道:“柳老弟这是不给哥哥面子啊……”
我笑道:“陈哥误会了,兄弟哪敢不给你面子。实在是不大会喝酒,要是喝高了,怕耽误正经事。下次吧,下次一定陪陈哥好好尽兴……”
“好,柳老弟果然是快人快语,陈少,来,我陪你搞一个!”
四哥又出来打圆场。
“好,搞一个!”
陈卫星别过脸不再理我。
其实陈卫星也是在装蒜。大家各怀鬼胎,谁会真的有心思喝酒?他这么做作,无非也还是要我不起心罢了。
大家喝酒吃菜,聊些闲话,酒桌上气氛看上去甚为融洽。
“柳少,听陈少说,你想要点货?”
四哥喝了几杯酒,忽然很随意地问道。
我心里一凛,终于说到主题了。
“嗯。以前没玩过,现在想玩玩!”
我也装作很随意的样子答道,语调极是轻松,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纨绔子弟。
“那,柳少想要多少呢?”
我笑笑:“四哥有多少?”
四哥先是一怔,随即笑了:“柳少真是大气。你要多少我就有多少!”
“既然如此,那么四号给我来二十公斤吧!”
“二十公斤?”
不但四哥吓了一跳,陈卫星也张大了嘴。
须知当时是八八年,四号海洛因的价格贵得一塌糊涂,二十公斤差不多就是个天文数字了。况且那时候地吸毒贩毒,也远不如后世之烈,二十公斤海洛因如果破获的话,就足以震惊全国了。
“放心,只要有货,钱不是问题!”
我淡淡道。
四哥笑道:“陈少介绍的朋友,我从来不担心钱的问题。我只是想知道,柳少要这么多货,准备怎么散出去呢?据我所知,柳少现在还在华南大学读书吧?”
那言下之意就是说,你要是想在南方市搞这个,趁早免谈。这可不是你的地盘。
这位四哥,倒也蛮会装蒜的。
我就不信宁爱云没有将我的底细告诉他。
“怎么散出去,是我的事吧?四哥只管见钱发货就是了。”
我手一挥,衙内的骄横气息十足。
四哥眯了一下眼睛,盯着我阴**:“柳少,话不是这么说的。一行有一行地规矩。我们干的是杀头的买卖,话不说清楚,对不起,我是不会发货的!”
我将脸一沉,说道:“这么说,四哥是不给面子了?”
“嘿嘿,柳少,这个面子不是我不给你,实在事关重大,柳少不把话说明白,四哥只好对不起了!”
我脸上浮起一抹怒意,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板着脸想了一阵,眼见四哥没有让步的意思,这才挥了挥手,说道:“好吧,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们说,这些货,我准备带回宝州市去。”
“宝州市?N省的宝州市?”
我微微一笑:“难道别的省,还有一个宝州市吗?”
“柳少在宝州市有路子?”
四哥继续装蒜。
“嘿嘿,我索性直说了吧。我爸爸柳晋才是宝州市的市长。”
我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
四哥与陈卫星都是一惊。不过很明显,四哥的惊讶是装出来地,而陈卫星是真的没料到,禁不住又上下打量我,似乎想要重新认识我一次。
宝州市市长虽然职务不如大军区副参谋长那么显赫,但若论手头掌握的资源,只有更多。毕竟一地庶政,是掌握在地方政府手头的。
陈卫星心道:怪不得这小子拽兮兮的,原来也是个衙内。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柳少要地货,两天之后保证送到。
”
四哥笑着点点头,深陷的双目里,再次闪过一抹狰狞。(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百零三章 终结宁爱云
海江宾馆会面的次日,宁爱云就落网了。
我原先设想的,独入“虎穴”,捣毁贩毒团伙,生擒主犯宁爱云或者在荒郊野外与毒贩子交易,大奋神威击毙数名歹徒,最后险胜的“英雄故事”均未发生。
结局平淡得出奇。
我之所以向四哥要二十公斤海洛因,也是专案组早就布置好的圈套。因为二十公斤海洛因绝对是个巨大的数字,不管四哥在整个团伙里头地位多高,要动这么大一笔货,毫无问一定要与宁爱云商谈。
宁爱云为了对付我,花了偌大心血,绝不仅仅是想在我手头敲一笔钱,然后叫人将我“做了”这么简单。她如今做大生意了,眼界也高,要报仇就要报得痛快些,光“做掉”柳俊一个,不足以解她心头之恨。假设我将二十公斤海洛因带回宝州市去“销售”,我爸必定脱不了干系。到时铁定要连柳晋才一块扳倒,那才叫痛快。
因此专案组和我都分析,这一回,宁爱云必定会露面了。
果然一切都按照我们的预期在走。
四哥回去,与宁爱云见了面。
他的一举一动,自然早就在专案组人员的监视之中。和宁爱云两人正在密谈的时候,大批警察破门而入,逮了个正着。
在乌黑的枪口对准脑袋的那一刻,宁爱云的表现倒是相当平静,没有进行任何挣扎反抗,乖乖伸出双手戴上了手铐。
大约她也早就料到。既然走上了这条路。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唯一让她生气地是。眼见柳俊这小子就要坠入彀中。成为一个“大毒贩”。不想为山九。却功亏一篑。
假能让四哥将二十公斤海洛因交到我手头。再被警察逮到。那么临死也能拉个垫背地。
虽然如此。宁爱云还是不心甘。念念不忘报复。当下退而求其次。主动向办案人员“检举揭发”。说道柳俊也是一个瘾君子。而且正向毒贩子发展。希望警察同志立即将这个“坏家伙”逮捕归案。予以严惩。
专案组人员倒也有趣。微笑着将她地检举记录在案。并不揭破。还鼓励她继续“立功赎罪”。
专案组干警这么做。无也是为了保护我地安全。无论如何。本衙内在这次大破“贩毒集团”地战役中起了至关重要地作用。最起码是一个很合格地“诱饵”。没有我地介入。宁爱云贩毒集团虽然也最终难逃法网。时间上只怕就要晚上许多。会有更多地毒品流入南方市。毒害更多地人。
现在尽管逮到了宁爱云、四哥等一干主犯。但案件正在审讯之中。不知道这个集团还有没有漏网之鱼。此时贸然暴露我地“线人”身份。那是很不负责任地行为。
随着对宁爱云案件的深入侦查,一个规模不小的贩毒网浮出水面。宁爱云这两年地踪迹也基本搞清楚了。
却原来“南天酒店砍人案件”发生之后,春哥被南方市公安机关严办,宁爱云也遭到通缉,见势不妙,不敢久待,潜逃出了南方市,辗转来到缅甸边境,没几天就和国内一侧边境城市当地的流氓头目四哥勾搭成奸,两人做了一对“野鸳鸯”。在宁爱云的鼓动下,一同干起了贩毒的勾当。
宁爱云却也了得,很快就折服了四哥,占据了这个贩毒集团的主导位置。
边境城市,获取毒品比较容易,但要卖出好价钱,自然还是要打大城市的主意。因为宁爱云对南方市比较熟悉,还有一些以前春哥遗留下来地所谓“社会关系”可资利用,便和春哥带着一批小喽潜回南方市,又搭上陈卫星的线,开办“天健贸易公司”作掩护,很快便织出一张不小的贩毒网络。
因为在南方市有案底,这女人行事异常小心谨慎,凡事都是四哥出头,自己躲在幕后,轻易不肯露面。
她得知我在华南大学读书,便处心积虑要进行报复。
而那个时候凑巧去“天健贸易公司”兼职的俞可卿则不幸被她相中,成为她的工具。
陈卫星在这个案子里牵涉颇深,尽管没有直接参与贩毒,却在一定程度上充当了宁爱云地保护伞。而且作为一个国家工作人员,吸毒成瘾,乱搞男女关系,无论哪一条,都足以对他构成致命的打击。
这一回,估计陈公子要消停一段时间了。
……
得知宁爱云落网的消息,我长长舒了口气,那种如芒在背地感觉一下子便消失了,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畅快。
见我心情甚佳,巧儿不由放下手头地一个策划案子的卷宗,微笑着望向我,问道:“刚才谁地电话啊?那么开心?”
“武局长亲自打来的电话,宁爱云抓住了!”
我笑眯眯地答道。
“啊?那真是太好了。在哪里抓到的,她不是躲了起来吗?”
巧儿一听也大为高兴。
整个事件,巧儿一直蒙在鼓里,还以为宁爱云一直在东躲西藏呢,却不知道这女人也真是好本事,短短一两年时间内便组织起了一个巨大的贩毒网络,若不是本衙内机灵,差点就着了她的道儿,万劫不复。
“这个女人,可比你想象中的厉害呢。”
我心情大好,一把搂住了巧儿温软的身子,就将她摁倒在沙发上。
巧儿挣扎着,不肯“就范”,嗔道:“你不把事情说清楚,就不许碰我!”
我却哪里肯依?当下吻住了她微微撅起的香艳红唇,舌头硬挤了进去,一双手也很不老实地向“要害部位”进军。
如此三管齐下,巧儿很快便抵挡不住,如玉的双臂勾住了我的脖子,鼻孔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抱起她向卧室走去……
“小俊,你老实说,我和那个俞可卿,到底谁更漂亮?”
过后,巧儿翻身伏到我身上,盯着我的眼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
“你更漂亮。”
我毫不犹豫。
“算你有良心!”
巧儿便满意地笑了,香唇在我额头上一吻。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更多一点。”
我吃了一惊,说道:“巧儿,这话不对啊,我从来就没喜欢过她!”
巧儿撇了撇嘴,完全不信。
“你就别说好听地哄我了,这两三个月,你不是天天和她腻在一起……
没什么……”
到这里,巧儿轻轻叹了口气。
我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举起右手,郑重的说道:“巧儿,我发誓,我真地跟俞可卿很清白!”
“那……”
这回轮到巧儿惊奇了。
“其实俞可卿也挺可怜的……好吧,这个事情反正也不能永远瞒着你……”
听我细细解说这几个月发生地事情,巧儿先是震惊,接下来是惊惧,丰腴柔软的身子在我怀里簌簌发抖,最后却掉下泪来。
“这么说,这个俞可卿是真的很可怜呢……”
我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小俊,我们帮她吧,好不好?”
“好!”
我又搂住巧儿,亲了一下,满心怜爱。
我的巧儿,永远是这么心善的。
……
“梦莹姐,有个事要请你帮忙。”
在何梦莹地家里,我很郑重地对她说道。
不知不觉间,我将何梦莹当成了可以深谈的好朋友,没事就会跑到她家里去坐一坐,在令人浑身放松的“小资”环境里,享受一番极品龙井茶的清香诱人。
“什么事那么郑重其事的,说吧。”
坐在一侧沙发上的何梦莹还是很随意地穿着轻纱睡袍,曼妙地身材若隐若现,微笑着说道。
“关于俞可卿,我想帮她。”
我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
何梦莹秀眉微蹙,有些不悦:“又是这个俞可卿,我看你都要走火入魔了。”
我喝了一口茶,悠悠道:“凡事先了解清楚前因后果,再发议论不迟。”
“好,你说,我听着呢!”
何梦莹语气有点冲。
她听了这事的反应与巧儿有些不同,弯弯的柳叶眉蹙得更紧了,思虑良久,才说道:“小俊,不是我心肠硬,这个事情,我看还是到此为止吧。你不要硬往里面掺和了,交给武叔叔他们去处理最好。”
“为什么?”
我目光烁烁地盯着她。
“为了你的前程。你想啊,这个案件还在侦查阶段,公安机关也不方便透露更多的内情。估计就算是以后起诉了,甚至法院判决之后,关于你在这个案子里所做地一切,也都是会保密的。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所以,你还是从现在起和俞可卿彻底切开吧,反正你和她之间,并没有真正发生什么,也就不存在对得起对不起地问题了。公安机关会对俞可卿做出公正处理的。你硬要掺和进去,到时候就说不清楚了。你可是党员,团总支副书记,要注意影响。”
何梦莹很认真地解释道。
应该承认,她说地很有道理。
我这时候抽身出来,公安机关自会给校方一个解释,不但不会影响我的前程,还会在档案袋子里添上重重地一笔“功绩”。
假我坚持要帮助俞可卿,则不免让人怀我和她之间,并不那么清白。
奈何本衙内有时候就是那么犟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知道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做不到!”
何梦莹神情便是一滞,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在缭绕的水雾中,脸色渐渐起了一些变化,稍顷,微微叹息一声,眼里浮起丝丝柔情和一抹淡淡的赞赏。
……
随着案情逐渐明朗,俞可卿在本案中被定位为受害者和胁从犯,鉴于其能迷途知返,协助专案组破获宁爱云贩毒网络,有重大立功表现,公安机关报请检察院批准,不予逮捕。
应该说,南方市公安局对整个事情处理很低调,没有惊动校方。听由我给俞可卿弄了个假病历,办了“因病休学一年”的手续,悄然离开了华南大学。
这个事情,何长征亲自介入,给武秋寒打了电话。
何梦莹知道自己的面子不够,武秋寒未必会买自己的账。却不知她使出了何种手段,居然说服了何长征。
当时整个内地,包括南方市在内,都没有一家专业的戒毒所。
我考虑再三,决定送俞可卿回春城市去。
要从生理上和心理上彻底戒除毒瘾,除了自身的毅力,亲人的帮助和鼓励也是必不可少的。
“这个存折,你拿着!”
在机场,我交给俞可卿一个存折。
俞可卿打开一看,被上面的数字吓了一跳,赶紧交还给我。
“不,我不能要,太多了……”
我笑着说道:“这是凤凰广告公司预付给你的三年薪水。”
“凤凰广告公司?”
我点点头。
“他们也跟你有关系?”
“不是和我有关系,是和巧儿有关系,她是凤凰广告的大股东。”
“巧儿?你女朋友?”
俞可卿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她虽然没见过梁巧,却也知道梁巧很年轻,一时之间,实在很难和凤凰广告公司的大股东挂上钩。
我着点头。
“那……我更不能收,我……我已经很对不起她了……”
我笑道:“傻瓜,你哪有对不起她?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巧儿要我转告你,希望你早日治好病,她还等着你再回来给广告公司服务呢。”
俞可卿眼圈就红了。
“好好的,不许哭啊!”
我笑着加了一句。
俞可卿拼命忍住眼泪,忽然凑过来,在我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柳俊,我会记得你的!”
我微笑着说道:“我也会记得你!”
……
是年七月,贩毒集团首犯宁爱云、胡四明被南方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宁爱云和胡四明均未提出上诉,根据最高人民法院的授权,经D省高级人民法院核准,宁胡二犯于七月底被执行死刑!
其他同案犯亦被苛以重刑。
陈卫星因为不明内情,被宁爱云等人利用,经检察机关审查,决定不予起诉,建议所在单位予以党纪政纪处分。
陈卫星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
这样一个结果,对陈卫星来说,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
同月,陆军第X集团军军长何长征被军委任命为南方军区参谋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百零四章 第二次握手
假期间,国内经济和生产领域发生了一件大事。
八月份,国务院作出了实施“火炬”计划的重大决策。“火炬”计划是发展国内高新技术产业的指导性计划。由科技部组织实施,其宗旨是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以市场为导向,促进高新技术成果商品化、高新技术商品产业化和高新技术产业国际化。
本世纪七十年代以来,世界范围内兴起了一场以发展高新技术及其产业为中心的科技革命浪潮。“火炬”计划的实施,正是我国面对这一浪潮和国内经济建设的新形势所作出的英明决策。
也是在“火炬计划”开始实施的时候,腾飞实业总公司研发部“空调研发课题小组”与宁清大学合作,成功研究出第一台家用立式空调机样机。
无,这是一件大喜事。
作为腾飞实业发展总公司的奠基人,本衙内欢欣鼓舞。
倒不完全是因为今后几年,家用空调将成为国内市场的抢手货,腾飞公司因此会获得一头巨大的“现金奶牛”,还有一个原因在于这代表着腾飞公司已经成功成为一家真正意义上的“规模企业”。
没有自己的研发力量,单纯靠大规模的制造业,是无法成长为真正的超级企业的。有了强大的自主研发实力,腾飞公司便有了持续发展的发动机。
柳家山父老乡亲们的好日子,便多了一层保障。
“小俊啊,等空调厂建起来,生产出第一台成品,五伯就给你家给装上!”
五伯在电话里乐呵呵地说道。
我知道这只是五伯地客气话。真要装空调。那也是所有市委常委别墅一起装。断无柳市长一家先装地道理。
不过五伯在空调研制成功之后。能第一个给我打电话。这份情意却让我足足感动了好一阵。
“五伯。我这就去柳家山。”
“好啊好啊。欢迎欢迎。正有许多事情要和你商量呢。要不要我派车去接你?”
“我自己开车去吧。”
“呵呵,五伯的车子可是新车啊,要不要尝尝鲜?”
见五伯坚持,我心里便是一动,笑道:“那好吧,我就当一回董事长!”
五伯哈哈大笑着挂了电话。
大约一小时之后,周厚群驾着五伯的新车来到别墅门前。一见之下,我吓了一跳,算是明白五伯为什么坚持要派车来接我了。
那车乌黑锃亮,沉稳厚实,气度俨然,车头上一个圆形方向盘标志,却不是奔驰是什么?而且还是最新地奔驰型。
料不到五伯竟然买了这般豪华气派的新车,也难怪快七十岁的人了,还忍不住要“显摆”一番。
我微笑着坐上气派的奔驰,奔赴柳家山而去。
“小俊啊,来了!”
登上腾飞公司总部大楼八楼,五伯自巨大地办公桌后站起身来与我握手。
“董事长,会议时间到了!”
刚与五伯扯了几句闲话,一名漂亮的女秘书站在门口笑容可掬地提示道。定睛细看,却是去年的前台小姐柳,三哥柳兆宏的女儿。这姑娘聪明干练,短短一年时间,就升任了董事长秘书,很是了得。
“十二叔,您好!”
提醒完五伯,柳又微笑着向我问好。
“柳芸,你好!”
“呀,您还记得我的名字?”
柳芸又惊又喜。
我笑道:“什么话这是,你是我侄女呢。”
柳芸笑了。
“小俊,来得正好,我正想请你参加我们这个会议,给大伙一些启发。你可是很长时间没有参加过我们腾飞公司的董事会了。”
五伯盛情相邀。
柳芸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我以前参加腾飞公司决策性的会议时,估计她还在上学。自是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十二叔,居然很早便能影响到腾飞公司的大政方针。
“好啊,我也正想见见老朋友。”
我微笑着答应。
走到门口,柳忽然压低声音道:“十二叔,您知道您在柳家山,有多少个侄儿侄女吗?”
我不由一怔,这个可从未统计过。
“一共四十三个!”
柳芸笑着,有些得意。
许是觉得四十三个侄儿侄女,十二叔就记得自己一个人,真是莫大地面子呢。
我笑着点点头。
女孩子的虚荣心,有时真是奇妙。
腾飞公司的小会议室,就设在八楼。事实上,整个八楼,除了董事长和总经理办公室之外,就只有这个小会议室。
五伯一走进会议室,所有董事都站起身来。再一见到五伯身后的本衙内,一个个都露出由衷的高兴神情。
“大家都坐吧!”
五伯当下坐下,摆了摆手道。
“小俊,你坐这里……”
却原来他手指的是柳兆玉地位置。
以往我参加柳家山的决策会议时,坐的就是这个位置。不过现今柳兆玉是总经理,身份不同以往,我自是不好如此僭越,忙笑着逊谢不已。
柳兆玉却已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小俊,别客气了,这原本就是你的位置。”
总经理这一让,一堆人都纷纷站起来,齐刷刷向旁边移动了一下。
我笑着走到柳兆玉下首,老实不客气坐了下来,笑道:“兆玉哥,我只是来旁听的,不要影响大家开会。”
柳兆玉只得坐了下来,朝我歉意地一笑。
“好吧,我们开会。”
五伯冲柳兆玉点了点头。
这不是普通的经营会,而是董事会,须由总经理亲自主持。
“诸位,首先,我们欢迎小俊莅临指导……”
兆玉哥先就给了我一个脸面,率先鼓掌,连五伯也拍起了手掌,一时间会议室内掌声潮涌。负责记录地柳瞧向我的眼神里,更是多了几分崇拜。
“呵呵,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这些个礼节就免了吧。”
我也不假惺惺的客气,微笑着说道。
待得掌声止歇,柳兆玉这才进入正式议题。
“今天第一个议题,就是空调厂的建设和发展问题。这个空调厂,总公司地意见是放在清凉集团,由方文剔副总亲自负责,兼任厂长……”
几年前,方文剔结束了利民维修服务部地
加盟清凉电器厂,因为他是股东之一,又懂得一定的时是安排了一个副厂长地职务。经过几年时间地发展,如今清凉电器总厂早已更名为清凉电器集团公司,方文剔地职务自然也水涨船高了。
不过我却是没料到能在董事会上见到他,恰才讶异呢,原来根子在这里。
“……大家有什么意见?”
与会诸人都纷纷表示赞同,方文剔更是兴奋得紧。虽说他如今是集团公司的副总,担任下属一个工厂地厂长,完全不必如此兴奋。只是考虑到家用空调在国内还是十分新鲜的物事,总公司能将这个重任交到他身上,无是相当的信任。
作为一个外来户,这表示他已经得到了腾飞公司最高层的认可,在柳家山算是站稳了脚跟,兴奋一些,也便在情理之中。
当下大家又讨论了一阵空调厂的建设和未来的发展思路。
腾飞公司走地是实业报国的路子,工厂建了一家又一家,在如何建厂和如何销售方面,自是累积了相当丰富的经验,大家谈起来都是驾轻就熟。
柳兆玉很是满意,微微点头,扭头望了望我。
我双目微闭,并没有发言的意向。
于是柳兆玉又宣布进入下一项议题。
整个会议过程中,我都只是静静聆听,和高踞首位的五伯一样,脸色平静,不置一词。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所有议题结束,柳兆玉面向五伯,轻声问道:“董事长有什么指示?”
呵呵,居家为父子,上阵为君臣。
这个规矩,守得不错。
五伯微微点头:“小俊啊,你说说吧,看看他们还有哪些没有想到的。”
五伯这话,算是给了我极高地抬举,还和以前一样,由我进行实际的总结性发言,一一分拨停当,五伯最后拍板敲定。
只是如今的腾飞实业总公司,早已今非昔比,不复当初草创时的腾飞机械制造厂的那般简陋模样了。
“诸位,我不同意将空调厂放在清凉集团。”
我冲五伯点点头,又向在座诸人微笑点头为礼。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不拐弯抹角。
大家都吃了一惊。
在座诸人一多半是腾飞公司地“开国元老”,很早就见识过我的“天才”。知道这个腾飞公司,实则就是我一手创办起来的。若不是因为我老子做了市长,估计今天坐在董事长位置上的,就是这个不足二十岁的年轻人了。
貌似现今地总经理柳兆玉,以前都是为我“打工”的。
他们只是没想到我会将话说得如此直白,方文剔更是拿眼睛直瞪我。
不是吧,老大,几年不见,你一上来就这么打击人?
“我看,空调厂要独立出来,成立一个专门地公司,直接归属总公司领导。由方文剔担任这个新公司的总经理,进总公司董事会。”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缓缓说道。
大家都望着我,知道我会有进一步地解释。
方文剔还是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只是那眼神,早已由“愤恨不解”变成了“惊喜莫名”。无疑,我的意思是要单独建一个新地“集团公司”了。
“兆玉哥建议将空调厂放在清凉集团,是为了稳妥起见。一个新产品,没有经过市场的检验,稳妥一点,并没有错……但是我认为大家对空调今后几年的市场容量,估计不足。宏观来说,也是对今后几年国内的经济发展态势估计不足。随着改革开放日渐深入,广大群众的生活水平日益提高,大家对办公条件和居住条件的要求也会越来越高。因此,空调机的市场前景极其广阔。单是在集团公司下面建一个分厂,进行尝试性的生产和推广,力度明显不够,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别人后来居上……”
到这里,我略略做了一下停顿,好让大家“消化”一下。
“那具体要怎么做?”
柳兆玉习惯性地问道。
别人还则罢了,柳芸已是骇然失色。她可是见识过兆玉叔的强势。基本上,五叔公不在的情况下,都是兆玉叔说了算。没想到十二叔竟然比他还“牛”。
“我已经说过了,成立专门的集团公司,总公司在资金上,人才上予以最大限度的支持。尤其重要的是,要注重开发南方市场,广告方面,要舍得花钱。”
因为地域的关系,南方各省对空调的需求量是最大的。
“我看,可以在柳家山建立一个生产基地,辐射本省和周边省份,再在江口市建立一个生产基地,专门供应D省的需求。统一归新公司管理调配。江口市的地皮和厂房设备,可以让江口公司帮忙解决。”
柳兆玉沉吟道:“同时建两个生产基地,资金上只怕会有一定的困难……这一年多,总公司发展的势头太快,到处都要花钱……”
这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国内许多大企业,在这几年内,都会面临这个问题——因为发展过快而导致资金紧张。甚至有一些很有潜力的公司,因此破产倒闭。
我笑了笑,说道:“资金我来解决!”
柳兆玉大为惊喜,与会的董事们也是相互对视,面露喜色。
看来小俊还是以前那个“无所不能”的小俊,什么问题到了他那里都不成问题了。
“腾飞公司可以与香港盛业投资公司合作。”
柳兆玉一怔,笑道:“盛业投资公司,那不是小青的公司吗?”
我笑着答道:“正是。小青姐如今可是大阔佬,手里头有的是钱。”
“料不到小青去了香港一两年,就发大财了。”
柳兆玉呵呵地笑了。
“具体的合作方式,兆玉哥你去和小青姐谈判吧。国家正在推行火炬计划,空调机也可以算是高新技术产业,加上盛业公司是港资,在政策上应该会有比较大的优惠。”
“没问题,都是自家人,好说话。”
柳兆玉轻松地道。
“兆玉哥,亲兄弟,明算账。一家人归一家人,生意归生意。小青姐精明着呢,可别怪我没预先提醒你啊……”
我笑着调侃了一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百零五章 严书记要聘礼
家山生产出了空调,这个消息,风一样的传遍了宝角落。近年来,柳家山这个昔日偏僻落后的小山村,已经带给了大家太多的惊奇甚或是惊喜。两年前,生产出了挖掘机和推土机这样的重型机械,足足让大家吃了一惊。这如今,竟然连空调也搞起来了。
难道“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也要出现在宝州市这样的内陆城市了么?
“好,好,好……”
这是严玉成得知这个消息后的第一反应。一连三个好字,将严书记兴奋的心情披露无。
老爸是他的知己,知道严大书记缘何如此兴奋。
这国务院刚一作出实施“火炬”计划的重大决策,柳家山就冒出个尖端的“高新技术产品”,当真是刚想睡觉的时候,就有人递枕头过来啊。
“书记,我看可以以柳家山为中心,建立一个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了。”
老爸喝着茶,慢条斯理地道。
火炬计划第二个方面的内容,就是建设和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建立起面向国内外市场、高新技术产业集中的区域,最大限度地把科技成果转化为现实生产力。
老爸的提议,很是切合国务院的文件精神。
严玉成想了想。说道:“这个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当然是要搞地。不过柳家山那里。地域是不是还太窄了一点。而且也比较偏啊……”
严玉成历来喜欢干“大事”。小了看不上眼。
老爸笑道:“我说地是以柳家山为中心。以腾飞公司为龙头来带动整个开发区。
至于地域嘛。可以考虑适当扩大。不仅仅局限在柳家山附近几个行政村……我看将整个红旗公社都划进去都可以……”
严玉成沉思一会。大手一挥。说道:“既然如此。索性就搞大一点。把整个台山区都划进去。成立一个副县级地高新技术开发区。”
老爸微微一惊:“副县级?”
“对啊,既然是高新技术开发区,政策上就要有所倾斜,行政级别上也可以升格嘛,这样才能显示出市里扶持高新技术产业的决心!”
老爸点点头:“那就要省里批了。”
“这没事。咱们边干起来边报省里审批。”
严书记“个人英雄主义”又发作了,还是老一套,生米煮成熟饭,看你省里批还是不批。这个毛病,不但经常让周先生和老爸头痛,就是赏识严玉成的省长廖庆开,有时也头痛不已。
好在这是国务院发了文件的,估计廖省长的头不会痛得太厉害。
老爸又开始用手指头敲打着沙发的扶手。
一旦严玉成做了决定,老爸便习惯性的开始从技术层面考虑问题。他大约已经在考虑要怎么样运作这个高新技术开发区,甚至可能都已经在考虑要调谁去主持工作了。
“喂,小子,在干什么呢?”
严玉成眼见得这位“老僧入定”了,不好打扰,倍感无聊,便转移目标。
“画画呢。”
我头也不抬,只顾挤在严菲身边看她作画。
严菲今年满了二十周岁,已经出落成完完全全的大姑娘,身材止住了上窜的苗头,开始往丰满方面发展,少了三分青涩,增加了三分女人味,乃是宁清大学公认的校花,益发地引人注目了。
因为是在客厅里谈话,小丫头便抱了画夹,坐在一边画起了素描,素描地对象,自然是两位老子和男朋友了。
严玉成便即不悦:“你会画什么画?”
“不会画会看啊。严书记,令>把你画得可帅气了!”
我笑着调侃。
“在画我?”
严玉成一愣。
“拿来我看!”
严菲摇摇头,说道:“等一下,还差一点点……”
严玉成本待不理,眼见我一直在偷着乐,一副贼腻兮兮的模样,心知不妙,忍耐不得,起身走过来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却原来严菲竟然画了一个满身牛仔服的严大书记。
画面上,严玉成身穿牛仔夹克牛仔裤,头戴牛仔帽,斜叼香烟,得意洋洋,哪里还有半分市委书记的威严情状?整个一嬉皮士!
这个还是严菲瞧在他是老子的份上,“丫丫电子书留情”,没画他大跳霹雳舞。
“好啊,你们两个小……小家伙,竟然调侃我?”
严玉成登时怒目圆睁,气急败坏。
见老爸发窘,严菲是抿着嘴笑,本衙内实在忍耐不住,笑得捂住肚子,倒在了沙发上。
“什么事啊?”
解英见这边热闹,也放下心爱地电视剧,走了过来,一见之下,立时也笑弯了腰。
“哎呀,菲菲,你也把你爸画得太帅了,他……他哪有这么帅过?”
严玉成瞪了一阵眼睛,瞧瞧画夹上“英俊潇洒”的自己,忽然也笑了起来,摸了摸严菲地脑袋,笑道:“菲菲,画得不错……借你的男朋友用一用,行不行啊?”
眼见我和严菲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下半年就要读大三,严玉成也便基本上默认了我们的关系。
严菲笑着点头,问了一句:“爸爸,我设计的这套牛仔服好不好看?”
敢情这小丫头是
子假想成了“服装模特”,在进行图上作业呢。
严玉成笑道:“好看,不过爸爸年纪大了,这样的衣服怕是穿不出去了。”
严菲歪着头打量了严玉成一会,说道:“爸爸还很年轻,一点都不老。”
这话严玉成听着开心,不知不觉间,当年风华正茂的红旗公社严主任,如今也已五十岁了。听了女儿“夸奖”,严书记笑眯眯地,“爱屋及乌”,对我这个“臭小子”也客气起来了,说话语调柔和了几分。
“小子,你说说,怎么看这个高新技术开发区?”
“很好啊,台山区的乡镇企业,本就是整个宝州市发展得最好地,整体规模很可观了。以此为基础,成立一个高新技术开发区,完全可行。不过这样一来,我倒是有点为秀城区担忧了。”
我虽然一直在看严菲作画,严玉成和老爸的谈话,可是一句未漏,听得清清楚楚。
严玉成明白我地意思,手一挥,说道:“那也没关系。就是要有竞争才有动力嘛,总不能老靠行政手段压制其他县的发展,来保住秀城区第一地位置吧?终归要靠自己努力才行的。”
严玉成在原宝州市委书记任上的时候,卯足了劲往前跑,生怕被向阳县追了上来,面目无光。如今做了新宝州市的书记,却又说出这般“大公无私”地话来。
其实这也很正常,严书记自己不就瞪大眼睛死盯着人家洪阳市和大宁市不放吗?照宝州市地发展势头,今年将洪阳市“斩落马下”已成定局,纵观全省,真正的对手便只剩下大宁市了。
只要有机会,严书记是不会在意将大宁市也“斩落马下”的。
我笑道:“我觉得火炬计划实施后,全国各地都会搞起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台山区上个副县级架子,不成问题。大家都会这么干的。”
严玉成听出了一点名堂,蹙眉道:“你的意思是说,没特色?”
这位地性子就是如此,“泯然众人”的事情,干起来兴致不高。
我微微一笑,说道:“特色这个东西吧,不是体现在开发区地区域多大,行政级别多高,关键是要有实际的成绩。我有两点不成熟的建议,供领导参考。”
严玉成眼睛一瞪:“有话直说!”
“嘿嘿,第一就是技术创新和创新基金的问题,这是火炬计划着重强调的内容。腾飞公司靠自己的技术力量,研制出了空调机,这只是个别地例子。柳家山财大气粗,在技术革新上头舍得投入,但是别的中小型企业,怕就没有这种远见。就算有这种远见,也没有这个资金实力。因此我觉得,在柳家山而言,可以建议他们成立一个专门地,独立的高新技术研发公司,独立核算,自负盈亏。”
严玉成一愣:“研发公司独立核算,自负盈亏?”
不怪严书记发愣,国内惯例,历来研究院研究所研发部之类,都是附属机构或者说学术机构,是由政府全额拨款,企业内部地研发部门,一样是循此惯例。
研究部门的成绩,也是以出了多少学术成果,获得多少荣誉证书和奖励来衡量地。
将非生产性的部门独立出来,自负盈亏,还从未听说过。
“对,就是完全将研发部门当成一个营业性的公司来运作。他们的研发成果,可以当作商品出售,根据预期可能会产生的经济效益,明码标价,出价高者得之。比如同一个科技成果,腾飞公司想要,别的公司也想要,那就不一定是转让给腾飞公司,假设别的公司出价更高,也可以优先转让给别的公司。这样一来,不但研发公司有动力,就是腾飞总公司,也会更加重视将科技成果转化为现实生产力。因为每一个人,每一个公司的眼光都是有局限的,一些科研成果,研究人员辛辛苦苦搞出来了,仅仅由于公司高层没有一双慧眼,就此埋没了。这可是极大的浪费。”
“火炬计划”一颁布,我就做了极其详细的研读,这时候说出来,自也不是“言之无物”。
严玉成眼睛亮了起来。
每当他听到一个极好的建议,或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就是这么个表情。
“那要是研发部门的成果,谁都看不上呢?怎么办?研究人员难道就不发工资了?”
老爸忽然插口问道。
“要是谁都看不上,那就证明他们研发的方向出了问题,将宝贵的精力都浪费在无聊地研究上面去了。引进竞争机制,就是要让他们紧盯市场需要,开发市场急需的新技术新产品……至于研究人员的工资,基本的待遇是肯定要保证的,毕竟不是生产实体。研究新技术新产品,周期很长,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前期投入还是很必要的。但是他们研究成果所产生的实际经济效益,一定要和他们的奖金和红利挂钩,这样才有动力。”
事实上在此之前,研究成果获奖之后便被束之高阁,任其尘土满面的事情,全国各地比比皆是。
老爸和严玉成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嗯,你接着说。”
“就目前宝州市的企业情况来看,除了几家大型地部属企业和省属企业,唯有腾飞总
备了这样地条件和资金实力,我可以说服五伯先行一
老爸又点点头。
他知道我对五伯的影响力有多大。
“另外,就是按照火炬计划里提倡的那样,市里和区县,都可以成立创新基金,专款专用,扶持一些最有潜力的中小企业开展技术创新活动。这个我看可以由科委那边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去负责,在鼓励技术创新地同时,要强化保密意识和自我保护意识。知识产权是经济效益的一部分,不能被别人无偿使用,可以申请专利保护。”
这一点,对当时地国内企业来说,又是一个盲区。许多外国公司,特别是奸猾似鬼的东瀛倭奴,以“猴子民族”著称,便经常打着参观访问或者合作办厂的旗号,摆出所谓“国际友人”的身份,利用国内许多企业负责人盲目相信上级和些许的显摆心里,窃取我们的新技术和传统秘技,屡屡得手,给我们造成了巨大地经济损失。
尤其让人生气的是,这些窃贼得手之后,还恬不知耻,自鸣得意,反过来笑话我们是“傻帽”。
“唔,这个事情,倒确实值得重视……”
老爸沉吟道。
他是技术干部出身,知道“独门秘技”地重要性,也算是最朴素的“专利观念”吧。
“小子,你现在不是在南方市瞎混吗?该当认识不少外商吧?”
严玉成忽然说道。
我晕了一下。
在下明明是华南大学地优秀学生,在这位嘴里,咋就成了“瞎混”?当真欺人太甚!
“严书记,我是学生,我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天天……”
“少给我胡说八道!”
一言未毕,严玉成已经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地话。
这位是我的知己,知道我是个什么德行。读小学时就不安分,这一上了大学,要是肯规规矩矩的“天天向上”,那才叫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得,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书记的法眼!直说了吧,二位大人是不是叫小的引进一点外资什么的,给家乡的经济建设增砖添瓦,略尽绵薄之力?”
“难道不应该吗?”
严玉成反诘道。
“应该,应该!”
严大书记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我只得投降。
其实不是我不肯为家乡的经济建设效力,而是我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只要应下了这茬,严玉成肯定还会有后手。
对这人趁火打劫的手段,我了解得太清楚了。
严玉成便即得意地笑了:“那好,限你一年之内,为宝州市引进外资不少于一亿美金!”
晕死!
这人铁定将美金当成了日元!
听这“翁婿”二人“唇枪舌剑”,解英和严菲本来是笑眯眯的,只觉得有趣。此时也不由张大了嘴合不拢来。
“爸爸,这……太多了吧?”
严菲忍不住打抱不平。
须知当时的一亿美金可不比后世,值钱得紧呢。也不知N省一年引进的外资有没有一亿美元。
“嘿嘿,他要是这么点本事都没有,还想娶我的女儿?”
果然不出吾之所料,严书记又把出了“无赖”手段。貌似谁能引进一亿美金,谁就有资格娶他女儿一般。什么人啊这是?
“爸!”
严菲跺了跺脚,又是害羞又是生气。
严玉成丝毫不为所动,自顾自掏出一支烟来点上,双眼斜乜着我,满脸“挑衅”之意。
我老实不客气,在他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冷冷”说道:“严书记,你也不必将我的军。这一亿美金,我铁定给你引进来。
想‘悔婚退亲’,门都没有!”
严菲顿时羞红了脸。
原以为只有她老子才为老不尊,胡说八道,拿女儿做“筹码”,不想这个男朋友也如此不着调,连“悔婚退亲”的话都说了出来。
严玉成冷笑一声:“我倒想悔婚退亲来着,你的三媒六证,牛酒聘礼呢?在哪里?”
敢情这位,是要搞个订亲仪式?
我哈哈一笑:“要三媒六证,牛酒聘礼,您早说啊。这个三媒六证吧,咱就革个新,您和我爸这不都在呢?两位大人点个头,令嫒千金就是区区在下的未婚妻了……”
“小俊,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掐你!”
严菲嚷了起来。
解英却又笑眯眯的了。
严玉成也不退让,伸出手来:“好,依你。三媒六证就免了。牛酒聘礼拿来!”
我笑嘻嘻地道:“菲菲,给你建个时装设计公司怎么样?附带一个服装加工厂。你想设计什么服装都成,你设计什么,咱就生产什么!”
严菲一双大眼睛就亮晶晶的了。
“真的?”
“当着严大书记的面,我敢说瞎话吗?”
严玉成上下打量我一番,嘿嘿一笑:“小子,敢情这就是你日后给菲菲的安排?”
本衙内脸皮厚实,也不否认,得意洋洋地道:“那是。咱娶了一个时装设计大师做老婆,不愁没钱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百零六章 高新技术开发区
爸,宝州各个学校的情况怎么样?”
从严玉成家里回来,父子俩都尚未有睡意,来到书房。我一边给老爸泡茶一边问道。
老爸有些奇怪,瞥我一眼道:“学校?挺好啊,能有什么情况?”
我端起茶水放到嘴边,吹着浮起的茶叶,不忙说话,只是沉思。这个事情,确实不知该如何与老爸去说。
“我听说……其他地方有学生上街游行的?”
这也不是空穴来风。
老爸脸色凝重起来。他知道我一再关心学校情况的用意了。作为主政一方的地级市市长,发展经济固然重要,维护地方的安定团结也同样重要。
特别是他和严玉成搭班子,本就犯了官场忌讳。从上到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紧盯不放,在等着他们出点什么岔子。
偏偏严柳上任以来,宝州市局面大好,日甚一日。不但经济建设上有长足的发展,社会局面的安定团结,也颇令人称道。
年初,严玉成在市委常委会上布置的“两手抓”取得了十分明显的成效,对国营企业下岗职工的安置是全省十五个地州市里做得最好的,下岗职工上访的人数和频率最低,基本上都能内部消化。
前年成立地“国营企业破产重组改革试点”。更是成绩斐然。列为试点地所有国营企业。均重新焕发了活力。扭亏为盈。受到省委省政府地表彰。连国务院体改委都专门派了一个考察小组下到宝州市来帮助总结经验。许多举措被大范围借鉴推广。
廖省长为这个事。得了大大地彩头。心情甚佳。
便是原先令人担忧地“反腐倡廉”工作。随着刘文举入院治疗。周志刚全面主持市纪委工作。也开展得有声有色。
不过这只是暂时地。周志刚资历浅。刚提不久地副处。其势不大可能真正取代刘文举地位置。而刘文举。自然也不可能老在医院泡着。
住了两个月院。刘书记又振作精神回到纪委上班来了。
用两个月地住院时间。来换得儿子地“平安”。这笔交易。刘文举算是占了不小地便宜。这也是严玉成释放出地善意信号。
这个情,得领!
因此刘文举虽然回到纪委上班,工作上的事情,基本上都放手交给周志刚去做。
这个局面,自然是严玉成和老爸都乐于见到的。
刘文举情知自己无力完成对严柳地“牵制重任”,索性到省里活动开了。不过此番活动,却不是要官要权,而是希望省委能重新考虑自己的工作安排。
刘文举今年五十三岁,十年地区纪委书记,在同一个位置上呆地时间也实在是太长了。
省委考虑到他的难处,终于在今年六月份做出了调整,刘文举调任省司法厅担任副厅长,党组副书记。调瀚湖市市委副书记王君健担任宝州市市委副书记、市纪委书记,排名在专职党群副书记石荣轩之后。
宝州市重量级常委的去留,我自然是极其关心的。这位王副书记的来头,我也有过了解。
王君健四十四岁,系省委副书记、省纪委书记尹宝青的亲信。尹宝青担任翰湖市市委书记时,王君健是他的秘书。据称尹宝青很得省委书记罗梓荣的信任,因此这位王书记,也算得是罗梓荣线上地人。而严玉成和老爸,无是被看作廖系人马。
虽说一二把手不和乃是国内官场通病,但在N省,罗梓荣与廖庆开基本还算和平共处。究其原因,廖庆开在N省为官三十余年,大动乱时期都未曾受到太大冲击,本土势力根深蒂固,据说在高层,也有很过硬的关系。罗梓荣对他,保持着三分礼让。
自然,廖庆开也恪守官场规则,很尊重罗梓荣这个省委一把手的权威,不随便捞过界。
正因为省里两名大班长能配合默契,数年以来,N省政局堪称平稳,集中精力发展地方经济,取得了很不俗的成效,中央很是满意,对罗廖二人都有不错的评价。
因而王君健虽是孤身一人来到宝州市,却并无人生地不熟的感觉,工作上头,严玉成和老爸都给予了大力支持。王君健秘书出身,行事稳健,为人低调,对严玉成和老爸都保持着相当地尊重,也很受好评。
基本上,现在的宝州市,进入了历史以来最好的发展时期,政通人和,百业俱兴。作为领头人的严柳,多多少少滋生了一些傲气。
“学校的事情,应该问题不大。”
老爸地语调相对比较轻松。
我微微点头,问道:“宝州中师改宝州师范学院的事情,省里和部里都批复了吧?”
“嗯,基本上没有问题了,准备在明年三月份挂牌。”
“爸,我有个想法,你看是不是可以把柳家山那个职业技术培训中心升格为向阳县职业技术中等专科学校。既然高新技术开发区要建立起来了,应该有一个稳固的技术人才培训基地。这个也算是产业开发地配套规划吧?”
老爸想了想,说道:“那这个职业中专,算是公办的还是民营地?”
“这个问题不大吧,腾飞公司也还算是集体企业。关键是升格之后,国家承认学历,这个影响就要大得多,在生源和毕业分配上头,有更大的空间。我们宝州市地教育事业,确实是比较落后。我觉得应该争取在你的任期内,把这个事情抓上去。这个可真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大事。”
老爸沉思稍顷,缓缓点头。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明天再和严书记商量一下。”
“爸,那这个高新技术开发区,一旦省里批了之后,你打算调谁过去负责?这个副县级的开发区,工作委员会书记应该进县委常委的吧?”
老爸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又在打你江哥的主意?”
我便笑了。
都说父子连心,咱们爷俩,很多时候还真是默契非常。
老爸轻轻敲打着桌面,缓缓说道:“友信在试点办干了差不多两年,企业管理本就是他的老本行了,资历方面是没有问题……”
试点办副主任和开发区工委书记,虽说都是副县处级,但含金量还是不同的。
这两年试点办的工作任务完成得十分出色,李勇和江友信功不可没。但是毕竟
是一个临时性的单位,而且基本上主要工作也要结束后很难出政绩。这个时候调任新成立的开发区书记,名正言顺进入县委常委会,份量更足。既能出政绩,又能积累基层工作地资历,一举两得。这个开发区搞好了,进而出掌一县政务,乃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绕了半天,你答应你严伯伯搞一个亿美金的外资,敢情根子还是在这里?”
我笑道:“这倒不是。爸,你也太小看你儿子了,思想觉悟还没有那么低。无论江哥能不能去做这个开发区地书记,我答应严伯伯的事情,都会办到地。”
老爸一笑:“一亿美金!你们爷俩倒都不谦虚啊。真有十足把握?”
去年偷袭山姆大叔,大获成功,我也和老爸稍稍透露了一点内情,不过语焉不详。只是告诉他我帮小青赚了些美国钱,具体多少,没敢说。
这要让老爸知道我如今差不多有四五亿身家,纵算亲如父子,怕老爸也要夙夜难安了。
“十足把握不敢说,心里多少有点谱。不然的话,我哪敢答应他?”
在老爸面前,我也学会了谦虚。
老爸望了我一会,眼里露出慈爱的神色,点点头:“凡事顺势而为,不可过于勉强。”
“哎。”
“姜老先生的弟子,做起来还习惯吧?”
老爸关心起我的学业。
貌似我周围亲近之人,一如既往关心我的学业的,只有周先生和老爸两人,不脱“教书先生”本色。
“习惯。姜老先生功底深厚,卓然大家,确实有许多值得我好好学习的东西。”
我由衷地道。
“嗯,这就好……年轻时候,还是要多学点东西。”
“爸,学校地事情,还是应该多关心。你要是有空,多听听教委负责人的汇报,如果能直接去学校看看,那就更好了。”
我再一次提醒老爸。
见我说得郑重,老爸也便认真答应下来。
……
我只要是放假在家,程新建和孙有道一干家伙,三天两头就打电话来,要拉我出去喝酒聚会。这一日,孙有道的电话又过来了。
“小俊,有时间没有?”
我呵呵一笑:“又是喝酒啊?我说你们几个,都快成酒桶了,还是歇口气吧!”
孙有道笑嘻嘻地道:“这次不喝酒,请你去钓鱼怎么样?”
我一听便来了兴趣。
“行啊。怎么孙主任今天也大发雅兴了?真是难得。”
“这不是受了你的影响吗?你等着,我这就开车过来接你……哎,还有一个事,那个……严书记的千金,要不要和你一起去?”
孙有道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和程新建几个,确实一见严菲就犯怵。
我笑道:“放心吧,今天她陪解阿姨还有我妈逛街去了。”
难得星期天,解英兴致大发,一早就打电话来约老妈一道去逛街。对于这样的邀请,老妈自是欢迎之至,断无推辞之理。
于是两位夫人领队,二姐,三姐和严菲作陪,浩浩荡荡杀奔宝州市新百货公司而去。
这个宝州市新百货公司,乃是金富昌承包之后,加以改造,堂皇气派,商品琳琅满目,俨然有香港大卖场地风范,成为宝州市人民群众节假日新的娱乐去处。
二姐和严明谈朋友,基本上也进入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两位亲家母亲自去选购结婚用品,正是皆大欢喜,其乐融融之事。
严菲本想要我陪同,本衙内自然百般推脱,坚决不肯就范。
五个女人购物,就我一个搬运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也太恐怖了!
眼见得小丫头撅起嘴巴,大为不满,我只得花言巧语,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百元大钞来,不问多少,一股脑塞进她的小荷包里,“破财免灾”,好不容易哄得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
孙有道一听,便即长长舒了口气。
等到孙有道和程新建联袂而至,我兴兴头头钻进车里,鼻端一阵香风涌动,才发现里面还坐了两个女孩。
这两个女孩都是约莫二十岁出头年纪,长相不恶,两人都烫了头发,妆化得比较浓,一个脸型稍圆,另一个则是瓜子脸,因为是坐着地,看不出来身材若何,不过胸部都比较傲人。坐在中间位置的那个圆脸女孩,穿了件低胸的开领恤衫,露出一片洁白地乳肌和深深的乳沟,一条水磨蓝牛仔裤绷得紧紧地,让人怀她只要稍微一动,丰满的双腿便要裂裤而出。
我不由微微一愣。
坐在驾驶位置上地孙有道忙笑着解释道:“两个朋友,宝州卫校的学生,星期天一起去玩。你将就挤一下,很快就到了。”
我点点头,挤进去坐了。
程新建给我关好车门,这才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车子刚一启动,那圆脸女孩便即伸出手来,笑嘻嘻地道:“你好,我叫君君。”一只手倒是又白又嫩,和她胸口肌肤的颜色颇为一致。
不过她是卫校的学生,估计这手应该也翻弄过死人的肉块子了,我心里便有些腻歪,微微和她搭了一下手,不置一词。
“你叫什么名字?是孙哥的朋友吗?”
君君见我不爱搭理她,却也不恼,又笑着问道。
“我叫柳俊!”
瞧在孙有道和程新建的面子上,我简简单单应了一句。
君君讪笑一下,指着身边的女孩说道:“这是美美,我的同学。我们都是宝州卫校护理专业的学生。”
“你好,柳俊。”
美美也伸出手来。
这一位,倒是穿得比较齐整,圆领的连衣裙,没有**。
我也伸出手搭了一下,淡淡道:“你好。”
“柳俊,你在哪个单位上班?听孙哥说,你很有钱是不是啊?”
看来这个君君是个自来熟,虽然见我情绪不高,依旧饶有兴趣和我搭讪。车子一颠簸,她便就势向我身上靠,一双饱满的大白兔不住挤压着我的胳膊。
我不由有些好笑,微微蹙起眉头。
这个孙有道,怎么弄了两个这样的女孩子过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百零七章 胡闹
子开到一处乡村,停在一个晒谷坪上。
附近稀稀疏疏地点缀着几栋红砖瓦屋。
“小俊,到了。”
车一停稳,程新建第一个跳下车为我开门。好在他穿着便服,别人不知道他堂堂公安局长的身份。不然的话,本衙内“嚣张跋扈”的名声只怕一夜之间便要传遍宝州市。
“嗯,不是到胜利水库吗?”
以往陪严玉成钓鱼,都是在胜利水库。
程新建笑道:“孙猴子说这里的鱼比较好钓。”
孙有道从车上下来,说道:“这是人家承包的鱼塘。去胜利水库钓鱼,我的水平可不够。”
这倒是实话。
瞧来他今天也只是投我所好,未必便真有钓鱼的雅兴。
只不过他却不知道。真正爱好钓鱼地人。喜欢地是钓鱼地意境。收获多寡。却是不大在意地。到人家养地鱼塘来钓鱼地主意。也只有孙有道这样浑身没半根雅骨地俗人才想得出来。
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我自己也不是什么雅人。
我背负着双手慢慢踱到塘埂上。瞧着一池清水。也还是感到胸怀大畅。
孙有道和程新建呼哧呼哧地扛下遮阳伞。选了一处地势平坦地塘岸支了起来。君君和美美眼见孙有道两人如此卖力。心里也在虑。不知这个年轻人什么来路。也帮着动手卸东西。一边小声嘀咕着。
“柳俊。你坐!”
君君搬了张折叠小凳,北方人俗称“小马扎”的,放在我屁股后头,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我。
我点点头,说道:“钓竿拿过来。”
“小俊,钓草鱼还是钓杂鱼?”
孙有道递过钓竿,问道。
所谓杂鱼就是杂食性鱼类,宝州方言。鲤鱼鲫鱼都属于杂鱼。
我比较喜欢钓杂鱼。原因无他,杂鱼贪吃,比较容易上钩。一大团鱼草或者南瓜叶缠在钓钩上,放到池塘里等上老半天,滋味不大好。
“这里的鱼论斤卖的,草鱼两块,杂鱼一块五。”
孙有道说道。
“钓杂鱼吧。蚯蚓呢?”
话犹未了,孙有道已经递过鱼饵罐子,还有一大袋红糖拌的麦<:。瞧来这人虽然不是雅士,对钓鱼地道道拎得满清的。多半是仔细请教了渔具店的老板。
第一次请俊少钓鱼,自然要准备充分。
我洒下麦,装好鱼饵,将钩子下到水里,支起竿子。
孙有道在我身边笨手笨脚地摆弄着鱼竿,好不容易装好鱼饵,准备甩出去,钓线却缠在了竿子上,惹得两个女孩子好一阵窃笑。
君君跑过来帮忙,理顺了钓线,这才将钩子下到了水里。
见孙有道实在太“菜”,我笑着摇摇头,说道:“呆会有鱼咬钩地时候,不要太急,要沉住气,等咬稳了再起竿子,不然鱼会跑掉。”
“哎。”
孙有道已经冒了一头汗水。
我笑道:“瞧你那受苦的样子,早知道这样,就和你们去喝酒好了,省得你受这洋罪。”
“钓鱼好钓鱼好,可以陶冶情操……”
我不由一笑。
这人居然也和我谈什么陶冶情操了。
“听说严书记也很喜欢钓鱼,你经常陪他去吧?”
敢情今天请我钓鱼地起源是在这里。
“上个礼拜天陪他去钓过一次。这人钓鱼的水平比你好不了多少,不过兴趣倒是蛮高的。”
我笑着答道。
孙有道便陪着嘿嘿干笑两声,不敢接口。
尽管是交情至好的朋友,他可也敢当着我的面议论人家严书记钓鱼地水平。且不论严玉成官高爵显,单是俊少“未来岳父”这个头衔,就是他能够随便议论的。
“严书记?哪个严书记?市委严书记吗?”
君君听我们谈论起严玉成,便好奇的问道。
孙有道一瞪眼睛,斥道:“多嘴多舌!”
君君轻“哼”一声,扭过头走了开去。
我蹙眉道:“怎么回事?”
孙有道笑道:“中午就在这里烤鱼吃,带她们俩过来打下手。”
“哦,还可以烤鱼?”
我顿时兴致高涨。
“是啊,这是前些日子才兴起来的,郊区的农民靠这个赚些零花钱。”
这个事情,后世倒是很常见,不想这时候就已经悄然兴起。钓鱼和烤鱼能够成为一个赚钱的门路,也从侧面证明了宝州市地经济发展很不错。
在农家小院烤鱼吃,口感味道未必就比饭店里做出来的好吃,胜在新鲜自然,颇有情调。
“小俊,听说市里准备在向阳县成立一个高新技术开发区?”
孙有道递过一支烟,很随意地问道。
我接过来一看,大中华,便笑道:“阔气了啊,又搞**了吧?”
孙有道笑道:“这个**,可不是我一个人搞。宝州市的科局级干部,如今哪个抽的不是中华?”
“嘿嘿,我爸和严伯伯,抽的可是大前门!”
孙有道便有些讪讪地,随即一顶高帽子飞了过来:“那是两位领导清正廉明,我们哪里敢相提并论?”
我点点头,也不深究。
我只是一个学生罢了,又不是纪委的干部,管不了这个。再说法不责众,大家都这么搞,就算是纪委,也管不过来。
“那个高新技术开发区,听说准备定个副县级?”
孙有道给我打上火,再次问道。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消息蛮灵通的嘛。”
孙有道嘿嘿一笑:“市政府办公室地那班笔杆子,连报告都已经打好了,也不是什么秘密。”
这倒是。
这年头,连书记办公会上研究干部调整的消息,都是一天半天地功夫就传得有鼻子有眼,遑论这种事情?自是毫无秘密可言。
“呃,小俊,这个高新技术开发区……”
孙有道边说边看我地脸色,见我双目定定盯着水面上地浮子,好似全然没有在意他的言语,只得闭上嘴巴。
浮子开始一点点晃动,我操起钓竿,手还是稳稳地。
这不过是鱼在试探鱼饵罢了,离咬钩还远着,不可操之过急。但也不可失之大意,鱼一旦觉得没什么危险,就会咬钩,这个时候就要及时起竿,不然便是鸡飞蛋打。
待得浮子忽然往下沉去,我手腕一抬,鱼线悠忽离开水面,鱼钩上已经钓起了一条二指粗细的鲫鱼。
“
美美在一旁鼓掌,君君便腻上来,要从我手里抢钓竿。
嘿嘿,女孩子就喜欢干这种不劳而获地事情。
“孙哥,你带她们来,不是打下手那么简单吧?”
等鱼钩再次下水,君君和美美走开了些,我淡淡问道。
“嘿嘿,就我们三个人钓鱼,也太沉闷了些,调节一下气氛……哎,小俊,这两个,可都是今年才上卫校的小姑娘……你觉得哪个更漂亮点?”
孙有道嘻皮笑脸地道。
我瞥他一眼,淡淡道:“都差不多吧。”
孙有道顿时被憋得不轻。他得意洋洋想要带来显摆一下的“美女”,人家竟然连正眼都不打算看一下。眼见得孙有道一副“不爽”的神情,我又有些好笑。想想大家十年交情,这人也年近四十了,精刮拉瘦的,能钓到这样两个起码算得上青春水灵地女孩子,也不该太打击他的自信心。
“嗯,各有特色吧。
要看你自己喜欢哪一个了。”
孙有道顿时眼睛一亮,忙笑道:“那你喜欢哪一个?”
郁闷一把先!
怎么又绕到了我头上。
“现在的女孩子都很开放,要不……”
孙有道腆着脸道。
我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
怎么,敢情这两个女的是为我准备的?
亏他想得出来。
“胡说八道!”
我怔愣良久才回过神来!
孙有道顿时苦了脸,呐呐道:“我也知道,这样的拿不出手。可是你那么关照我,也找不到感谢地办法啊……”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念在他算是有心,也不好当场发作,压低声音有些厌恶的道:“往后,不要自作聪明!”
“哎哎,我知道了……”
冷汗自孙猴子的额头直冒出来,却不敢伸手擦拭。
“好好钓鱼吧!”
“哎……”
见我扭过头去盯着浮子了,孙有道才悄悄擦了一下汗,向程新建望过去。
程新建知道孙有道有话要和我说,没有靠过来,见了这般神情,情知他吃了瘪,便拿着钓竿,操起小马扎,笑呵呵地坐了过来打圆场。
“小俊,明天去向阳县一趟吧,肖剑和方奎几个,都怪想你的。今天本来说一起来的……”
“方奎那小子,还好吧?”
“好呢,都当治安大队地中队长了。”
想起方奎那个德行,居然也能做到中队长,料必主要是程新建的关照。
“老毛病还犯不?”
我脸上带了一点笑意。
程新建嘿嘿笑了:“能不犯吗?这小子,就好这个。还好能把握住分寸,不搞得太过火。”
我便瞧了孙有道一眼。
孙有道原本恢复了一点的脸色,又变成了苦瓜。
这个时候,我又钓起一条巴掌大地鲤鱼,那个君君又想往我身边靠,被孙有道连打眼色给拦住了。他知道俊少现在没生气是看在多年交情份上,若再不识相,麻烦不小。
“哎,你们过来,把这个鱼去收拾一下,呆会好烤了来吃。”
程新建扬手招呼道。
两个女孩子对视一眼,有些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接过鱼走了。
到得中午时分,已经钓起两条鲤鱼,一条草鱼和七八条鲫鱼,选了几条大一点的,洗剥干净,主人家拿出一个自制地烤炉,烧好木炭,预备了油盐酱醋和葱花辣椒,烧烤起来,倒也浓香扑鼻,令人食欲大开。
主人家又炒了一盘五花肉,一盘鸡蛋和一盘青菜,一总拿到树荫下的小桌子上摆开。
程新建屁颠屁颠地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瓶茅台和一瓶果汁,嚷嚷道:“男人喝酒,女人喝果汁……”
这人就好这一口。
“来,小俊,先搞一个!”
我笑着端起杯子,和他们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程新建和孙有道都是好酒量,自是满饮杯干,亮出杯底,涓滴无存。
君君瞥了我的酒杯一眼,笑嘻嘻地道:“小俊,你怎么不喝?”
孙有道忙瞪了她一眼,呵斥道:“别乱说话!”
君君一连吃了几瘪,心中不忿,抢过孙有道面前的杯子,给自己斟满一杯,对我说道:“来,我俩干一杯!”
我淡淡道:“女孩子,好好读书,别学人家喝酒。”
君君见我年岁不比她大,说起话来老气横秋,一副教训人的模样,更是心下不喜,一仰脖子,喝干了杯中茅台,有点挑衅地望着我。
我笑了笑,自不会和她一般见识,举起筷子夹了一片烤的外焦里嫩的鱼肉,放进嘴里,自顾吃了起来。
“嗯,鱼烤得不错,蛮香的。”
君君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孙有道额头冷汗又下来了。看来今天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孙哥,对那个高新技术开发区,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孙有道正在自怨自艾,忽然听我提起这茬,不觉大喜过望,点头不迭。
“是啊是啊,小俊,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眼下在秀城区,确实不大好做了。我就琢磨着还是回去算了,毕竟向阳县才是我的老家,再说还有立有县长在当家呢……”
我微微一笑:“那你是看上了工委书记呢还是看上了管委会主任的位置?”
孙有道搔搔头,咧嘴笑道:“我自家是块什么料自家心里有数,工委书记肯定轮不到我头上,那是要进常委的。这个管委会主任,你看呢?”
孙有道上这个正科级也有许多年头了,一直原地踏步,固然是他自己不大争气,错失了机会,不过他这个提议倒蛮让我动心的。这人招商引资还是有一手的,正好可以与严谨稳健的江友信形成性格互补。
君君就吓了一跳,敢情这个柳俊,还真是个大人物,竟然可以决定这么大的事情。当下也不敢朝我暗地里瞪眼睛了。
“嗯,这样吧,要争取这个位置,还得拿出点实在的东西来给严伯伯看看,我叫巧儿回来一趟,你们商量一下,在宝州市搞一个秋水酒店的分店。这个招商引资的功劳,就记在你头上好了。”
孙有道顿时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PS:诸位看官见谅,今日只能两更。所欠之数,在25号补上,25号26号都是三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百零八章 省委副书记严玉成
儿回到宝州市很低调,开的是一台普通的桑塔纳,刚全新宝马M3留在了南方市。唯一的变化是多了一个女司机。
这个名叫厉淑颖的女司机是黑子特意从江口市给她调派过来的,二十几岁,据说出身于武术世家,身手了得。
我曾经和她切磋过,证明黑子所言非虚。
厉淑颖外表文静,和苏建中一个德行,整个一闷嘴葫芦,问她三句,能回一句就算不错了。
除了厉淑颖,还有“华兴公司”的一位姓郭的经理随行。是专门来和秀城区招商办商讨关于投资兴建酒店事宜的。
太具体的工作,我叫巧儿不必插手。领导一家资产过亿的大公司,也确实不宜管得过细。整个招商引资的过程中,巧儿只是出席了秀城区区委区政府为她举办的接风晚宴。
孙有道向区委区政府汇报了“华兴置业”的基本情况后,引起了苏志新的高度重视,以市委常委之尊,亲自莅临秀城饭店为梁董事长接风洗尘。
一身翡翠绿晚礼服的巧儿,年轻靓丽、高贵典雅,令得所有政府官员目瞪口呆。苏志新甚至一度认为巧儿是华兴置业梁董事长的私人代表。待到孙有道介绍,这位就是梁董事长,连久经风浪的苏书记也目眩神驰了好一阵。
这个晚宴,我却不曾参加。
实在不知该以何种身份出席。
须知本衙内也是宝州市地名人呢。官场上地人。谁不知道柳市长地公子是严书记未来地乘龙快婿?骤然出现在如此漂亮迷人地年轻女老板身边。不知要引发多少遐想。
严菲尽自娇憨。这样地事情却是每一个女孩子都敏感异常地。何况她原本就知道我和巧儿关系非同一般。还是小心为妙。
开办酒店地谈判。进行得很顺利。原本沉稳地苏志新对梁董事长致富不忘家乡地崇高情怀大加赞赏。在酒桌上当场拍板。要求各部门大开绿灯。特事特办。谁敢人为设置障碍。影响了秀城区招商引资地大好局面。苏书记就要摘掉他地顶子!
苏书记表了这样地态。剩下地事情。郭经理就很好办了。
我虽然不曾陪伴巧儿出席接风晚宴。却陪同他回了枫林乡枫树村老家。
梁少兰自然是要同行地。郭经理就留在宝州市与孙有道商讨具体事宜。
梁国成家的大老板女儿回家探亲,在枫树村引起了轰动。三姑六婆都上门来探望闲聊。眼见得巧儿愈发出落得丰满漂亮,气质迷人,又成了阔气的大老板,人们均是啧啧称奇。聊得几句,便有人八卦,拐弯抹角打探起巧儿的个人问题。边问就边向我身上瞟。
料必十个人里有五双要认定这个高大帅气地小伙子就是梁大老板的“男人”罢?
我只顾喝茶剥瓜子,对斯人斯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当此之际,唯有装聋作哑才是最佳对策。
巧儿倒是落落大方,微笑着回答“太忙了,暂时不考虑”。
梁少兰眼见得不是了局,便扯些闲话岔了开去。
好不容易应付了一拨接一拨的亲戚邻居,吃过饭,关起门来说一会体己话。巧儿这一年在南方市地工作情况,乃至生活起居,自然都是梁家几位老人关心的话题。
人们一走,巧儿便放下了端了老半天的大老板“架子”,变回过去那个娇柔的二丫头,亲手给老人们上了茶水,又拿出准备好地礼物,倒是引得老人们一阵开心。
毛毛已经**岁了,尽管与小姨见面次数不多,却特别粘人,小尾巴似的,粘在巧儿身后转悠个不停,巧儿光是给她的礼物,就装满了整整一个小旅行袋,举凡漂亮的小衣服小裙子,学习用品一应俱全。毛毛高兴得又蹦又跳,开心得了不得。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梁国成和梁家婶子这回都闭口不提巧儿的“终身大事”,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只是望向我地眼神里,略略有些异样,不过掩饰得很好。
虽是大热天,我却直觉得背心上一阵凉飕飕的,冷汗打湿了洁白地衬衣。
“巧儿,这回在家里多住几天吧……”
梁家婶子说着,就眼巴巴地望着巧儿,眼圈有点红。
“好……”
巧儿偷偷瞥我一眼,点了点头。
“妈,巧儿这次要在我们宝州市建一个大酒店,投资一千多万呢。”
梁少兰笑眯眯地道,有点得意。
在车上,巧儿已经和她说了个大概。
“啥?”
梁国成和梁家婶子刹那间目瞪口呆。
一千多万是个什么概念,一辈子在农村的梁国成两老,还真是搞不大明白。
“巧儿,当真?”
巧儿笑着点点头。
“哈呀,这孩子,当真出息了!”
梁家婶子便拿起面巾纸擦眼泪。
梁国成震惊之余,多少有点虑,眼望巧儿,不大相信地道:“巧儿,你做什么生意赚那么多钱?”
巧儿笑道:“主要也是酒店业,还有房地产开发。”
酒店业梁国成勉强懂得,房地产开发什么的,却委实难以明白。
“房地产开发就是买下地皮建房子卖!”
梁少兰充当起了解说员。其实这大概也就是她对房地产开发地最高理解水准了。
“哦……”
梁国成点了点头。
“少兰姐,这家酒店建起来之后,恐怕要辛苦你去管理了。”
我忽然说道。
“我?”
梁少兰睁大了眼睛。
“是啊,姐,我没时间经常回宝州,这个酒店你不去管谁去管啊?”
巧儿也笑着说道。
“我行吗?”
巧儿笑道:“怎么不行?我现在不也管很多事情?”
这倒是。
巧儿天资聪颖,进入状态挺快的。
“少兰姐不用担心,江口市那边,会委派专业的管理人员过来,你只是掌总就行了。”
“那,我试试看吧!”
梁少兰惶惑中夹杂着些许兴奋。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管理一间大酒店的。
“小俊啊,你现在也是在南方市读书吧?”
梁国成忽然问道。
“嗯。”
我点点头。
“那我家巧儿就要麻烦你多照顾了。”
我心里头微微一惊
及体味梁国成这是真心的还是客气话,忙不迭点头:,国成叔,我会的。其实巧儿现在越来越能干,不久之后就要她反过来照顾我了。”
梁国成诚挚地道:“女孩子家再能干,毕竟也是需要一个男人指点撑腰的。”
我又只好点头。
在梁国成面前,那些虚伪的客套话完全说不出口。
……
华兴公司投资一千二百万在宝州市兴建秋水大酒店的合作协议于八月底正式签署,老爸亲自出席了签字仪式。
气度高贵典雅地华兴公司美女董事长梁巧出人意料的在柳市长面前露出了小儿女的羞涩之态,对柳市长的态度恭谨异常,处处以晚辈自居。让许多暗中仰慕的官员吃惊不已。
同月,关于成立向阳县高新技术开发区地报告经省政府批复同意。根据市政府的提议,市委常委会一致通过,任命江友信为向阳县委常委兼高新技术开发区工作委员会书记,任命原秀城区招商办主任孙有道为高新技术开发区管理委员会主任。
这本是好事,却让严大书记狠狠憋了一回气。
却原来在这个申请成立向阳县高新技术开发区的报告打上去之后,其他地市不甘落后,纷纷跟进,而且大都是设立的正处级架子,洪阳市甚至设立的是副市级地高新技术开发区,地域也远比向阳县台山区要广大得多。
一贯大气的严书记,倒成了最谨小慎微的人!
这事整得!
眼见得严玉成大口抽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老爸则一声不吭,本衙内只得挺身而出,花言巧语,曲意逢迎,说道:“严伯伯休要生气,级别高低不是问题,关键是搞出实实在在的成绩来”。
“哼,你小子要不将那一个亿的美金给我搞回来,我就不许菲菲跟你见面!”
严玉成气哼哼地道。
得,最后总是“小子”倒霉!
既然在严大书记面前夸下海口,本衙内还当真不敢怠慢,一返回南方市,便即调动一切关系应对此事。金富昌得知缘由,尤其积极,忙前跑后,四处游说,拉资金找项目。
“盛业投资公司”原本就与腾飞公司有合作的意向,不过根据就便办理地原则,当时是议定建在柳家山的第一生产基地由腾飞公司出资,建在江口市的第二生产基地由盛业公司出资。
这时候说不得,只好来一个“前后倒置”,将盛业投资的资金划拨到了柳家山,算在高新技术开发区引进外资的功劳簿子上。
单单空调一个项目,就引进外资两千万美金,完成了全年任务的五分之一。
这个签字仪式,老爸也亲自出席了。
又一个美女总裁靓丽炫目地站在了柳市长面前。眼见得小青如此出息,老爸倒是大大夸奖了她一番。柳总裁虚心聆听十二叔地教诲,连连点头。
紧接着金富昌又给拉来两个客商,在高新区投资近一千万美金,建起了两个工厂。
盛业投资设在美国的分公司,也进行了广泛地宣传,一时间各路客商趋之若骛,孙有道这个管委会主任一天到晚忙得两脚不沾地,饶是他酒量甚宏,也没有几天是清醒的。
这个时候,不善饮酒地江友信总算体会到安排孙有道给他做搭档的好处了。
陆陆续续又有好几个项目落户高新技术开发区,到得**年五月底,一共签署协议引进外资八千万美金,实际到位六千余万,离严玉成给定地任务目标只有一步之遥。
廖庆开对各地高新区的建设工作甚是关心,要求秘书每周一报。结果一比较,发现行政级别定得最低的向阳县高新区在引进外资和实际利用外资两个方面都高居全省之冠。
廖省长看着报表摇头叹息。心里大约也在感慨,严玉成和柳晋才这两个家伙,办事就是漂亮,不显山不露水的,又夺了个全省第一。
但到这个时候,我的心思已完全不在高新区的项目引进上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操心。五月底我请假回到了宝州市,非但是我自己,还跑到宁清大学将严菲和三姐不由分说,都给拉回了家。
根据我的建议,宝州市委市政府的十几个工作小组,于六月初派驻到全市大中专院校和主要的高级中学,直接接管了学生管理和思想教育工作。
……
严玉成的小书房里,三条烟枪一齐吞云吐雾,每个人都脸色凝重。
茶几上摆着一篇稿子,是我亲自执笔,以宝州市委市政府的名义撰写的,经老爸和严玉成亲自修改定稿。
“严伯伯,爸,不能再犹豫了。这个稿子必须马上发出去。”
我抽了几口烟,很坚定地道。
严玉成和老爸都默作声,一口接一口抽烟。
无,时局已经到了一个非常紧要又非常敏感的时期,该下决心了。
但是这个决心却真的很不好下。
“目前市里的局面,还是非常平稳的,我看……是不是再看看……”
良久,老爸缓缓说道。
严玉成还是不表态。
“我觉得现在已经是时候了。”
出于穿越者的先知先觉,我再一次坚持,态度近乎固执。
严玉成慢慢将烟蒂摁灭,抓起电话。
“老师,是我……那个文章,你觉得发还是不发?”
严玉成声音低沉。
我和老爸都紧张地盯着电话机。
先生在那头沉默良久,缓缓说道:“发吧!”
……
接下来两个月内,N省高层的人事异动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罗梓荣被免去省委书记职务,调中央另行安排工作。
廖庆开被任命为N省省委书记。
D省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张光明调任N省省委副书记,副省长、代省长。
省委副书记白建明调任中组部副部长。
省委常委,宣传部长周逸飞调任国务院政策研究室副主任。
宝州市委书记严玉成被任命为N省省委副书记,分管党群组织工作。
宝州市市长柳晋才被任命为宝州市委书记,仍兼市人民政府市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百零九章 新的布局
玉成全家到省城上任,安顿之后,我抽空去了团为白建明调任中组部,白杨不能住在省委常委院了,搬进了团省委给安排的处干宿舍。
照规定,白杨这个副处级干部,应该给安排三室一厅的套间。但省城的处级干部多如牛毛,副处级更是满街乱跑。团省委又是个清水衙门,住房紧张,许多科级干部,拖家带口的,一家三代挤在两居室里头。国家倒是实行了房改政策,那也得有钱啊。
当然了,房子再紧张,团省委也不能怠慢了中组部副部长的千金。
白杨高风亮节,将团省委分配的三室一厅的房子让给了手下的一位科长,自己搬进了人家腾出来的两居室。
反正她早已与彭飞分居,一个人独居,也够了。
白杨生**美,两居室虽小,收拾得整整齐齐,给人很温馨的感觉,但是不“小资”。整个房间里唯一“小资”的装饰品就是花瓶里火红的几朵月季花。
我的到来令得白杨异常高兴,又是泡茶水又是拿糖果,忙得不亦乐乎。
“小顽童,怎么不去陪你的菲菲,有空到我这里来闲逛?”
白杨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递到我面前,笑眯眯的问。
“菲菲要陪,杨杨也要陪啊,咱不能厚此薄彼!”
我嘻皮笑脸去接茶水。
在白杨面前。似乎本衙内就没有过正形。总是嘻皮笑脸地。这应该与白杨给我地感觉有关。让我十分放松。
与何梦莹在一起地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不如白杨之甚。想来是何梦莹身上那种所谓地“贵族”气质。多少形成了一些隔阂。我与何梦莹。更多地时候。像是一对能交心地朋友。
“又来胡说八道了!”
白杨轻颦薄怒。一下子将茶杯塞进我手里。结果滚烫地茶水溅了些许在我手上。烫得我微微一哆嗦。赶紧将茶杯放下了。
“哎呀。烫到了吧?我瞧瞧!”白杨急了。忙拉起我地手来看。自然后果是一点都不严重地。白杨这才放心。嘻嘻一笑。骂道:“活该。谁叫你没大没小地……”
因为星期天,白杨在家里没有穿严谨的职业套装,一件水蓝色的宽松蝙蝠衫,一条黑色的紧身弹力裤,衬托得身材非常之好,乌黑的头发波浪般披洒在浑圆的肩头,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迷人地成熟风韵。
见我眼睁睁地瞪着她看个不了,“色色”的目光一点不加掩饰,白杨俏脸泛红,嗔道:“讨厌!”
我哈哈一笑:“古人云,秀色可餐,诚不我欺也!”
“餐你个头,小顽童就知道胡说!”
白杨气得来敲我的爆栗。
我这番却不愿让她敲到了,坐在沙发里无处可躲,随手反叼,轻轻拿住了她的手腕,盈盈一握,入手温软如玉。
白杨站立不稳,差点摔进我怀里,俏脸更红了,哼道:“讨厌,敢用擒拿对付我?还不放开?”
我赶紧放开了手。
白杨不甘心,到底在我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这才罢休,笑吟吟的在我对面坐下来,仿佛占了很大便宜似地,颇为得意。
看来团省委的白大部长,也多少还有点小孩心性。
“白杨姐姐,你不跟白伯伯去首都吗?”
我喝着茶,随口问道。
“我妈倒是有这个想法,不过我暂时不想过去。”
“为什么?”
“习惯呗。我是大宁市长大的,北方地冬天太冷了。”
“太好了。一想要跑到首都那么远去看你,我的头皮就有点发麻!”
白杨哼道:“你要嫌远,就不用去看了……南方市离大宁市也不近吧?”
“嘿嘿,不去看你我的心里又发麻……”
我又胡说八道起来。
“去,没点正形!”
白杨又给了我老大两个卫生丸子,心里却很欢喜。
“哎,白杨姐姐,这回你们团省委的干部,有没有什么异动?”
“有啊,我们郭书记可能要调到翰湖市去做一把。”
白杨随口答道。浑不觉得与我这小顽童谈论如此重要地人事异动有何不妥。
我微微一惊。
翰湖市的书记乃是原宝州地区行署专员薛平山,两年前才从省委副秘书长的任上去到翰湖市,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异动了。
白杨许是察觉了我的惊异,淡淡说道:“薛平山跟梓荣书记的步子很紧!”
“那薛平山去哪里?”
“省政协吧,还是副秘书长,享受正厅待遇。”
我点了点头。
此番高层和各省人事异动频繁,罗梓荣实际是闲置起来了。薛平山作为他的嫡系,也不可避免要受到牵连。自然,也是所有罗系人员都会受到牵连,但薛平山占据地位置在一省之内,算得十分重要,挪动一下便在情理之中。
估计这一次薛平山是很难再起来了。
就整个N省来说,无是廖系人马获得了很大的利益。
廖庆开原本认为自己任期届满之后,铁定要退二线了,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呢。没想到风云突变,自己竟然一跃而成了省委书记。
与廖庆开关系比较近地白建明,调任中组部副部长,级别调整为正部级,也是一个很了不得的进步。由副部到正部,可是一个很大地坎,许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迈过去。
至于周先生,这次得以进入国务院政策研究室,却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对政策把握地精准程度,整个N省无出其右。毫无问,今后他发出的声音对整个政策的影响将会更加深远。对于廖庆开、严玉成这些省委大佬来说,第一时间把握上头政策的走向,那是莫大的帮助。而且廖严等人,如果对政策有什么虑或者前瞻性的建议,也可以透过先生传递给最高层领导同志知晓。
这种带有私人性质的接触,有时候比正式渠道的信息传递还重要。
严玉成这次升任,一开始就在我地预料之内。在此之前的一连串动作,其实就是为了这一天来做的。不过他所担任的那个职位,有点出乎意料。我原以为中央会任命他为常务副省长,毕竟严玉成主政宝州市,最耀眼的成绩乃是宝州市经济的超速发展。这样一个“经济强人”,辅助廖庆开开展一省的经济建设,正是得其所哉。
但是中央竟然将他任命为党群
,一跃而成为N省三巨头之一。当真让我有些喜出望现阶段的重点工作,将是放在党务方面地。严玉成担任这个职务,可见上头对他能力的认可,绝不仅仅是局限在经济建设这一层面上。
严玉成在宝州市采取的得力措施以及我亲自撰写的那篇文章,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据说某中央大佬在一次小范围地会议上点了严玉成和老爸的名字,说这两个同志,政治立场坚定,采取措施得力,非常值得肯定。
至于D省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张光明调任N省省委副书记,副省长、代省长,却是利益均沾的结果。张光明所在地派系,这一次也是既得利益者。顺势将他推到这个主政一省的位置上,也是理所当然。
对于中央这个安排,廖庆开很是满意。
张光明来自南方经济发达省份,又是主管经济建设的常务副省长,在经济建设上面,自然是很有一手的。张光明新掌一省,想要尽快出成绩地话,也会想方设法将D省的一些关系带到N省来投资落户,对促进N省的经济发展大有禆益。
廖庆开刚刚接任省委书记职务,习惯性思维一时半会也不能完全改变,有这么一个长袖善舞的经济型长才做搭档,两人很能找到共同话题。
老爸出任市委书记,乃是顺理成章。据说省里曾向中央动议,要将老爸调任大宁市委书记,进省委常委会。最终不知什么原因,未获首肯。
当然这只是小道消息,真假难辨。
如果真有这么回事,估计还是个资历问题。另外可能也有要稳定宝州市局面的考虑在内。毕竟现在的宝州市今非昔比,是N省最重要地经济城市之一,成为N省中部新的经济发动机,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一下子将书记市长全调走,无疑会影响到宝州市经济地持续发展。
至于身兼书记市长二职,也是权宜之计。
这两个月人事异动频率极大,速度极快,省里也是乱纷纷的,一家伙调整了五个省委常委,对宝州市地人事布局,暂时尚未提上议程。
不要说宝州市这样一个地级市,就是在一些省和直辖市,也暂时出现了一人身兼党政一把手的情况。
反正柳晋才在宝州市威望极高,掌控能力超强,一时半会不调整市委格局,丝毫不会影响到市委市政府两套班子地运作。
只是老爸却要更加辛苦了。
“小俊,柳叔叔也到了大宁市吗?”
白杨问道。
她以前很少这么称呼我爸,通常都是称职务。
我笑道:“没呢。他忙得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妈可生气啦!”
白杨微微叹息:“是啊,我妈也这样。”
正说话间,有客人登门。
“白部长,您好……哎呀,有客人呢……”
来者是一对年轻夫妻。都是三十岁出头的样子,男的斯斯文文,戴着黑框眼镜,大热天的,也穿得整整齐齐,一望可知是那种比较严谨的干部。女的就要活泼一些,白色短袖恤衫,黑色长裙。
“是杨科和嫂子啊,快请进来。”
白杨忙即起身,热情邀请。
杨科长忙不迭与白杨握手,态度异常恭谨。
“来,小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学生部大学科的杨科长,这位是杨科的爱人洁茹嫂子,是大宁市三中的优秀教师。”
白杨笑眯眯地给我引介。
瞧来她对自己下属的情况倒是了解得很清楚。
“杨科,洁茹嫂子,这是柳俊,我的……小朋友,宝州市来的,华南大学中文系硕士研究生!”
我顿时朝她直瞪眼睛。
朋友就是朋友,什么叫小朋友?
本衙内转眼就要满二十周岁了,高大魁梧,好一条大汉,焉能还是当初小小顽童?
“柳俊同学,你好!”
杨科长又是规规矩矩与我握手。
“哎呀呀,华南大学中文系硕士研究生?那可是真正的少年俊彦啊……”
洁茹却有些夸张地惊叹起来。
我笑道:“洁茹嫂子,你别听白杨姐姐瞎说,我要到下个月才开始进修硕士课程呢。现在就是一个大三学生。”
“不管怎么说,华南大学可是全国重点大学,能够成为华大的硕士研究生,都是很了不起的。”
洁茹倒是能说会道,不愧了是老师。
我只好笑笑。
白杨一眼瞥见洁茹手里提的东西,顿时微微沉下脸来。
“嫂子,你这是干什么?”
“呵呵,白部长,你也不要客气,就是老杨家乡的一点土特产,亲戚刚带来的,给你尝尝鲜……”
“嫂子,好意心领。我和杨科是同事,你这样不是让大家都不好意思吗?”
“哎呀,白部长,你这就见外了,就是一点乡下东西,能值几个钱?这次要不是你高风亮节,主动照顾,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住上新房子呢。只是委屈你住在这个地方,我们心里不安啦……”
洁茹才不管这个,絮絮念叨着,径直将东西提进了厨房。
听这话里的意思,这房子原本就是杨科长一家住的,布局自是熟悉得紧。
白杨还待再说,洁茹却已围了围裙从厨房出来,笑着说道:“白部长,不瞒你说,我们今天是来蹭饭吃的。你要是没意见,我就献丑了。”
敢情这位,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估计平日里与白杨也是有些往来的,熟知白杨的性子。
到做家务,白杨也是大懒虫一个,除了爱干净收拾一下自己的房子,平时不是回省委常委院去吃就是吃食堂,很少自己做饭。见洁茹已经摆开了架势,当下也不再阻拦,笑眯眯的应了,对我说道:“小俊,洁茹嫂子的手艺可是一绝,你今天有口福了。”
“懒就是懒,偏要找这么多借口。”
我笑着调侃了一句。
白杨又要来打我的爆栗,总算想起杨科长在侧,硬生生忍住了,却是气鼓鼓的不住盯我。
刻板的杨科长眼见得白杨与我神态亲密,更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呵呵,这么一个人主管全省大专院校学生的思想教育工作,也不知合不合适!(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百一十章 有点官僚了
玉成新任省委副书记,还是那个德行,下了班按时吃完晚饭,看完新闻联播,然后去到书房,翻翻杂书,譬如《资治通鉴》,《曾文正公文集》之类,不过这段时间看的乃是《胡文忠公抚鄂记》。这书是晚清“中兴”四杰之一的胡林翼手下一名师爷在胡中丞身后写的。据说左宗棠对此书手不释卷,督领闽浙两省时,许多时候都要借鉴胡林翼治理湖北省的手段。
严玉成乃是周先生的弟子,古文功底了得,喜欢看这类书籍。
老爸工作太忙,不能亲自送严书记前来大宁上任,我这个做儿子和“半子”的,自然无可推卸,必得前来“侍奉”。
因为有“臭小子”在,严大书记倒未曾急着进书房,看完新闻联播,一家四口围坐在客厅聊天。
严明和二姐今年五月份正式结了婚,严明将一铸管厂治理得井井有条,已经在结婚前升任秀城区工业局副局长,职务上头与解英平级了。原先是和二姐住在市委常委院一号楼,如今严玉成调到了省里,一时半会,他和二姐的工作都不好调动,便搬进了工业局的集资房。
那是个三室两厅的套间,两口子住着很舒适。他们俩自是没太多的积蓄,钱都是我私下里贴的。照老妈的意思,大姐住在外头,我在华南大学,家里挺冷清的,就想要他们住在我家。但是严明不肯。
估计还是怕了我爸。
人家现今不大不小也是个副局长,每日夜间登门造访地客人不在少数。放着好好的“老爷”不做,干嘛要在岳父家做“小的”?
好在三姐已经毕业,分配在宝州市财政局,倒是可以在家里陪伴老妈。
“小俊,你什么时候回宝州去?”
严玉成问道。
“明天吧。”
严玉成尚未回答。严菲已经撅起了嘴。甚为不满。
三姐毕业。严玉成又到了省里工作。严菲自然没有理由再住在宁清大学。其实小姑娘虽然孝顺。可是过了三年自由自在地生活。忽然之间要回到戒备森严地省委常委院来居住。多少有些不情不愿。好不容易盼到了暑假。我在大宁市呆不到两天。这又要“劳燕分飞”了。
我有些歉然地对严菲道:“菲菲。现在家里事情多。等理顺了再来陪你。”
严玉成倒是“深明大义”。点着桌子说道:“你爸爸身兼两职。诸般事务千头万绪。你早点回去好。”
见严玉成表了这个态,严菲再有多少不满,也只好忍了,却赌气扭过头去,不理我们。
“严伯伯,关于宝州市的班子配置,你有什么要吩咐的?”
毫无问,当务之急乃是选拔一名得力的市长,给老爸分担担子。这个市长是由本地提拔还是外地调任,区别还是很大的。
其他班子成员的配置,虽然也很重要,但比较起来,就等而下之了。看问题当然是要先看最主要地方面。
我的用意所指,严玉成自然明白。
严玉成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事情,不必问我的意见。你爸说了算。”
我一怔:“这么说,传闻是真地了?”
严玉成笑了笑,不做答复。
这个哑谜,解英和严菲是不懂得的。好在她们也懒得去理会。严菲犯愁的是暑假期间不能和我呆在一起,解英犯愁的事情也和女儿有异曲同工之妙,却是没有了老妈这个贴心好友地陪伴,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蛮无聊的。
住到了省委常委院,就算有熟人,也不好随意窜门的。
可要将人憋坏了。
严玉成说这个事情由老爸说了算,我马上意识到前段时间传闻老爸要上大宁市委书记的小道消息不是空穴来风。
正厅到副部,多大的一道坎?
不管什么原因,既然高层有了动议,最终未能实现,廖庆开对老爸多少是有些歉意的。估计会在市长地配置上充分尊重老爸这个班长的意见。
我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最有可能接任市长地几个人选。
无,我第一个就会想到唐海天。
他是严玉成和老爸的老搭档了,为人沉稳老练,廉洁无私,与严柳正是同一类型地人。资历和级别也是足够的。他上了市长,宝州市就是一个新地“严柳架构”。只不过领头羊变成了老爸。
对宝州市而言,这是非常不错的局面,几乎不会造成任何动荡,各级干部依旧会各司其职,一点无须担心新市长搞“一朝天子一朝臣”。
不过这个搭档的缺陷也很明显,那就是又犯了忌讳。
怎么,你们宝州市就这么针插不进水泼不入?非要搞一言堂?
好在现在省委是廖庆开当家,这个忌讳犯得不算太严重。
其次,现任党群副书记石荣轩也是很有力的竞争者。这人虽是周培明一手提拔起来的,周培明退了以后,与严柳的合作都很愉快,很会做人。
再一个就是现任常务副市长雷卫国。
这人在省里没有大靠山,行事小心谨慎,做常务副的时候,对老爸这个昔日的下级十分尊重,几乎是言听计从。
上了市长,估计仍然会一如既往,唯老爸马首是瞻,用起来也是很顺手的。但雷卫国的毛病在于过份谨小慎微,没有开拓进取的魄力。
守成有余,开创不足。
严玉成也不催促,点起一支烟来,很有耐心地等待我想明白。
别看严玉成平日里对我吹胡子瞪眼睛,一旦逢到这种大事,却是耐心十足。想来这也是他不动声色地在刻意培养我。
我沉思良久,眼望严玉成,缓缓道:“严伯伯,现在省里是你在分管组织人事,你给个纲领性地意见?”
严玉成淡淡道:“还是那句话,你爸说了算!”
我不觉郁闷了一把!
这人怎么还这个德行?
我索性不理他,朝菲菲说道:“菲菲,省委常委院离宁清大学七八里地呢,你每天走着上学?要不给你买个摩托车吧?女式的!”
料来严玉成也是绝不会允许动用机关的小车接送女儿上学的。
这回轮到严玉成郁闷了。
这小子,够狠地。
市里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说丢下就丢下,只顾“儿女私情”去了。
“好啊好啊……”
严菲先就拍起了手,随即苦了脸。
“我只会骑单车,不会骑摩托。”
那时节,摩托车还是很稀罕的物事,尤其是女式摩托车,估计内地还很少有买的,得从江口市那边想
我笑道:“女式摩托很好骑的,会骑单车就行了,几分钟就学会了。”
严玉成板起脸:“几里地,骑单车就行了,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女孩子家,骑什么摩托?”
严菲给他老大两个卫生丸子。
解英倒不反对女儿搞“特殊化”,只是有些担心安全问题。
这倒是!
我也很担心。
“那,我……”
刚想要说给严菲配备一个专车,瞅了瞅严玉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还是不要找骂为好。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说。
“小子,我知道你有钱。但你要搞资产阶级那套特殊化,给菲菲搞个小车接送,我可不答应。”
不料严玉成如此睿智,我心中所想,他竟然也猜了出来。
我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
“书记果然智赛孔明,小子拜服!”
严玉成便洋洋得意,对我的“马屁”居之不。
“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书记,尚请不吝指点!”
我装出一副十分诚恳地样子。
严玉成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吧!”
“我照顾自己女朋友,碍您什么事了?”
眼见得严书记脸膛骤然“朱紫”,解英母女笑作一团,严菲偷偷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
这段日子,省里乱纷纷的,市里乱纷纷的,我家里,也是乱纷纷地。一连几天,贺客盈门,晚上就没断过客人。
有时候老爸还在办公室,家里已经坐了一堆人在等着了。
大都是严柳系的得力干将,或者向阳县的故旧门人,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老妈尽管疲于应付,也不好将人家拒之门外。
待得夜深人静,贺客们终于离去,老妈收拾着乱纷纷地客厅,不免大发感慨。
“还是你严伯伯的规矩严,大门敞开着,也不敢有什么人进去。现在倒好,家里快成了农贸市场了……”
我笑着安慰:“妈,每个人待人接物的方式都不同,学不来的。”
“倒也是!”
看得出,老妈虽然忙点,还是很快乐的。
细想起来,老妈如今的日子开心着呢,老爸不到五十岁就成了市委书记,宝州市一言九鼎地主宰人物。柳家山上溯两百年,也没出过这样的“大官”,荣耀呢。碍于老爸定地规矩,那些干部上门时大都是空着手,顶多是带些茶叶什么的地方特产,可是瞧着他们恭谨地眼神,小心翼翼的动作,这份满足,比黄金万两还让人舒坦。
大姐去年生了一个女儿,老妈做了外婆,欢天喜地地。江友信又争气,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当当做到了县委常委、开发区工委书记,年轻一辈中,算得顶尖的角色。
大姐一家,是用不着操心的了。
原先最为操心二姐,不成想竟成了严家的媳妇,严明年纪轻轻的也做了副局长,早已不是当初的花花大少,历练出来了。二姐虽然没上大学,背靠夫家和娘家两株参天大树,小日子滋润着呢,不时回家陪老妈聊天说话,乐得老妈嘴都合不拢来。
三姐最是乖巧听话,一路顺顺当当读到大学毕业,分配到市财政局这样的好单位,眼见过得几年,寻一个不错的女婿嫁了,又是美气的一个小家庭。
至于区区在下,更是不消说得。
别人家的小公子,或者有顽劣不堪,经常惹是生非的,甚至影响到老子的前程。我却很小就成了严玉成和老爸的智囊,如今正经是在读硕士研究生。毕业之后,无论从政经商,都是一等一的前程,更加不用老妈操半点闲心。
便是本该操心的婚姻大事,现放着严菲这样粉妆玉琢般的儿媳妇在等着娶进门,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一门亲事。
如此满堂和睦,叫老妈焉能不开心?自然是睡觉都会笑醒的了。
大约唯一令老妈担忧的,就是老爸的身体了。
因而老爸一回家,老妈就念叨。
“晋才啊,这样子不行,还是要立下个规矩来,不然家里每天不得清净,你也抽不出时间来看文件处理公务。”
呵呵,老妈如今“进言”的技巧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不再直来直去,学会了“曲线救国”。
老爸一听,便笑了笑,说道:“和同志们谈话,了解情况,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嘛。工作可不光是看文件那么简单……”
老妈顿时不高兴了:“了解什么情况,你以为他们现在还敢在你面前讲实话吗?尽捡着好听的给你说!”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老妈这个“曲线救国”,看来也只学会了一招。一言不合,便即“露出本相”。
可是还别说,老妈这个话,硬是讲得有道理。
老爸新膺大任,心情也是甚佳,呵呵笑道:“真话假话,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那可不一定!”
老妈一边给老爸泡了茶水上来,一边“不服气”地嘀咕。
“爸,我妈说得有道理!”
这一回,我旗帜鲜明支持老妈。
“嗯?难道你也以为你爸那么官僚?十来年前,我就是个基层干部,基层的事情,他们能瞒得过我?”
老爸虽无不悦表示,却对我们娘俩的话不以为然。
“嘿嘿,十年前的基层,和现在的基层能比吗?十年前严伯伯做公社主任,抽的是一毛八分钱一包的飞鸽烟,现在哪个乡长抽的不是中华熊猫?我看现在也就你们几个市委常委抽大前门了。”
我笑着反驳道。
“不会吧?他们给我敬烟,可都是大前门……”
老爸讶道。
老妈就撇撇嘴,笑道:“那是怕你骂。现在啊,也就你儿子敢敬你中华烟。就是友信,也不敢。”
我开玩笑地说道:“等我毕业进了机关,我也不敢敬你中华了。”
老爸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沉思道:“这样啊?看来我还真是有点官僚了。”
我和老妈便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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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市长人选(上)
爸,你现在的工作重心,移到了市委那块吧?”
撇开“官僚主义”,我问道。
国不可一日无君。严玉成一调任,老爸便搬到了市委书记的办公室。但办公地点变了,不见得工作重心能马上转移。
老爸皱眉道:“现在我是两边跑,你严伯伯刚走没几天,市委市政府的工作都混在一起,哪里分得清楚?”
话是这么说,毫无疑问,重点还是要放在市委那一块去的。现在只是一个过渡阶段罢了。但以老爸事必躬亲的性子,只怕也真是不能完全泾渭分明。
“市政府那边的工作,还是逐步放权吧。不然忙不过来。”
老妈立即支持,说道:“就是呢,小俊说得有理。这回,你真得听儿子的。”
老爸望了老妈一眼,站起身来朝书房走去。
这个意思,还是不想“夫人干政”。
老爸虽然平易近人,但是定下的规矩,也是不能随意更改的。
老妈倒也习惯了。眼见两父子相跟着走向书房。在后面叮嘱了一句:“小俊啊。不要扯得太晚。叫你爸早点休息。”
“哎。我知道地。”
进了书房。我先就将老爸地茶杯摆到他面前。这才在对面落座。
“你回来之前。严伯伯有什么话吗?”
老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问道。
“他说。这个事情完全由你说了算!”
我原文照传。
老爸微微蹙起眉头。
我递过一支中华,老爸接过点上,忽然问道:“宝州市的秋水大酒店,是不是你的?”
我吓了一跳,心道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貌似我们是在谈论市长人选的大事。当下瞥了老爸一眼,谨慎地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老爸望着我不吭声,显然在等待进一步的解释。
我期期艾艾地道:“从法理上说,这些资产现在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我就是一个‘劳动人民’……”
“从实际上说呢?”
老爸不动声色,眼神一片平和,实在看不出端倪。
越是如此我越是小心起来。
“从实际上说,我还是能够影响得到。”
老爸点点头,沉思稍顷,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样也好。”
我只觉得脊背凉飕飕的。
老爸以前就见过梁巧,也知道她和我家有些渊源。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老爸自然不难猜测出我与梁巧的关系。
放心将上亿地资产托付给她,这个关系能够一般吗?
好在老爸如今也深谙上位者之术,眼见得此事无可变更,也便不再深究,问起了严菲的事情:“菲菲明年该毕业了吧?”
我点点头。
“听说你给她搞了个服装设计公司,还附带一个加工厂?”
问起这个,老爸多少带了点诧异的神情。这个世界变化还真有点大。
此事去年就说好了的。当着严玉成的面答应菲菲的事情,焉能不办?不过说起来是个服装设计公司,还附带一个加工厂,其实设计公司就菲菲一个设计师,加工厂也不过区区三五个人罢了。但凡菲菲设计的服装,不管它是什么,只管照做出来,有没人穿就不管了。
归根结底,就是花钱博美人一笑。
不过胖大海见了那些服装,倒是大加赞赏,说道广告公司地模特该当用得上,居然真的掏钱买下了几套,尽管所得还不够支付几个工人的工资,严菲也已非常开心了。
所有投入和日常开支都是我在承担,她只管获取利润,焉得不开心乎?
于是我忍着笑对老爸解释了这个事情。
老爸也笑了,摇头道:“胡闹!”
“就是让她开心一下罢了,也花不了几个钱。”
在自家老子面前,我偶尔也会露出一点“年少轻狂”地纨绔嘴脸。
老爸点点头:“菲菲是个好孩子,不要辜负了。
”
我自是点头不迭。
老爸又望着我,眼里透出慈爱的神情,说道:“凡事谋定而后发,总胜过临时抱佛脚。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遭遇战。”
我又是连连点头。
“市里的事情,说说你地看法吧。”
老爸的思路,又转回到“大事”上头。
“我看还是上石荣轩比较好。”
这些日子,其实我一直都在考虑此事,反复权衡利弊,这时候缓缓说出了心中所想。
老爸眉毛微微一扬,淡然道:“理由呢?”
“石荣轩的资历很老,龙铁军时代就是组织部长,在宝州市也算得故旧满天下,又是周培明一手提拔起来的,用了他,可以很好地团结原先周系的人马,大家拧成一股绳。对周培明,也是一种尊重。”
周培明已经退居二线很长时间,基本上在政协都是属于养老的。实话说尊不尊重他,影响不是很大。但用了石荣轩,在其他省委大佬眼里却是很不一样的。
至少不会再有人怀疑老爸在宝州市搞“一言堂”。
眼见得老爸与副部级大员只是一步之遥,省一级的层面和市一级的层面,区别还是很大地。一个能上到省部级的人,必须胸怀全局。
肚鸡肠,只顾眼前
显然难成大器。
老爸微微一笑:“那你唐伯伯呢?难道不也是很合适地人选?”
老爸这话,就有点考较的意思在里头了。
我居然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唐伯伯此番,要委屈一下了。再说,让他越过雷卫国头里去,恐怕也会有些物议。我个人觉得吧,唐伯伯更加适合做党务工作。”
石荣轩如果担任市长,这个主管党群地副书记职务,还是唐海天出任比较合适,加上组织部长董建辉是严柳系干将,老爸这个市委书记,在组织人事方面的布局,不会遇到任何阻力。
老爸又点起一支烟,陷入了沉思。
……
十数日之后,廖庆开地秘书田文明亲自打了电话来,说是廖书记请柳书记去省城一趟,想听他汇报一下宝州市的工作。
这倒是题中应有之义。
廖庆开新任省委书记,照例要召见各地诸侯面谈,摸一下这些地市大员的底。
算起来,老爸是最后一个应召赴省晋见的人,连离省城最远地青凤地区书记都排在老爸之前。这个也很有讲究。明白无误地显示着,宝州市和你柳晋才,都是我廖某人最放心的。请你来不过是例行公事。
田文明话说得极其谦冲客气,说道时间上请柳书记自行安排,不要影响宝州市的正常工作开展。到了省城先给他打个电话,他自会安排与廖书记会面的时间。
这可是天大的脸面了,哪有省委书记召见下属,可以让下属自定时间的?
看来廖庆开真是对宝州市放心得很。
起来,此番廖庆开能获得高层进一步青睐,也和严玉成柳晋才有一定关系,正因为看了宝州市委市政府联名发表在《宝州日报》上的那篇文章,廖庆开才明确对中央表明了自己地态度。
这也算得是变相对老爸的一种抚慰。
自然,廖庆开客气归客气,老爸绝不至于如此“飞扬跋扈”,当下表示马上动身,下午可以赶到省里,向廖书记汇报。
田文明便微笑着应了,定下四点钟会面的时间。
……
下午三点五十五分,老爸准时出现在省委大院。相比省政府大院,青松翠柏掩映下地省委大院,显得更加古朴庄严。
以前省政府是合署办公的,后来才新建了省政府大院。
“柳书记,来了!”
田文明老早在办公室外迎候,一见了老爸,便即疾走几步上前,与老爸紧紧握手。客气中透出亲近。
这个礼遇,一般的地市委书记是很难享受得到地。
“田主任太客气了。”
老爸也加意亲热。
对田文明的印象,老爸也是极好的。随着廖庆开升任省委书记,田文明的正式职务,也由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变成了省委办公厅副主任,级别没变,还是副厅级。不过估计也快变了。
“柳书记请随我来,廖书记今天下午没有别地安排了。”
田文明像是很随意的说道。
老爸心里又是一阵感动。
这就是说,廖庆开摆出了要和自己长谈的架势。
堪堪到得廖庆开办公室门口,田文明忽然说道:“柳书记,这次汇报,严书记也在。是廖书记临时吩咐的。”
老爸微微一怔,严玉成不但是宝州市的原书记,现在又是主管组织人事的省委专职副书记,特意请他过来,料必廖庆开是准备要将市长人选定下来了。
“田主任,我们宝州市现在迫切需要有能力有魄力地干部啊……”
老爸不急着进去,望着田文明微微一笑,说道。
田文明眼中一亮,也微笑道:“现在宝州市可是全省的一面旗帜,省委省政府机关地一些干部,可都盼望能去柳书记麾下工作。”
田文明这话,也不是随口逢迎。且不说宝州市这些年取得的炫目成就,也不论廖庆开对宝州市工作地肯定,单单龙铁军严玉成两任书记,都先后升任省委担任要职,也可见宝州干部的前程一片光明。
老爸便微笑点头。
“廖书记,严书记,宝州市地柳书记来了……”
田文明敲门进去通报。
“哈哈,晋才同志来了,快请进。”
廖庆开心情甚佳。
老爸进得门去,先就向廖庆开微微一弯腰,这才双手握住了廖庆开的手掌,使劲摇了几下,然后才规规矩矩与严玉成招呼握手。
“晋才同志,请坐!”
廖庆开从巨大的办公桌后走出来,来到会客的沙发上坐下,笑呵呵地对老爸说道。这个架势,倒有点拉家常的意思了。
田文明给三人泡好茶水,退了出去。
“晋才啊,辛苦了。”
老爸忙谦逊地道:“廖书记日理万机,才是真正的辛苦。”
“呵呵,晋才啊,客气话就免了。今天请你来,是想听听你对宝州市今后工作的思路……玉成也在,都不要有什么顾忌,有什么想法,大家都可以敝开来谈……”
一个新任省委书记,一个新任市委书记,这次谈话,早在意料之中,老爸是早有准备的,当下也不客气,开始汇报日后地发展思路。重点放在党员队伍建设和领会中央最新政策精神,加强
部思想教育这个方面,经济工作谈得比较简略。
一旦开始听取汇报,廖庆开和严玉成便都收起笑容,脸色凝重,不时微微颔首。
“晋才,看得出来,你下了一番功夫啊,不错……”
老爸的汇报告一段落之后,廖庆开脸上重新展现出一丝微笑,点头道。
“廖书记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现在你身兼双职,确实是很辛苦啊。虽然说能者多劳,但是太辛苦了也不行啊,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市政府那边的工作,还是要尽早交卸给其他同志……我想听一听你对这个事情的看法。”
“这个事情,我服从省委的安排,个人没有什么意见。”
老爸略略露出些紧张之意,恰到好处。
“哈哈,都说了不要有什么顾忌,可以敞开来谈嘛……说说吧。”
“既然这样,那我就僭越了……对省直机关和其他兄弟地市地同志,我不大熟悉情况……”
老爸谨守规矩,先就探探廖庆开的口风。言下之意是说,你要是打算给空降一个市长下来或者从别的地方调任,那我就不必饶舌了。
廖庆开笑着批评道:“晋才,小心谨慎是好地,但过犹不及。这一点,你要向玉成学习,他可是敢作敢为啊。”
严玉成不防廖庆开对自己如此评价,微微一怔,笑道:“廖书记这是批评我呢……”
廖庆开摆摆手:“批评就谈不上,只不过评价还算中肯吧?”
“中肯中肯……”
严玉成连声应道。
老爸沉吟道:“要是在宝州市现有的班子成员里头选拔一位,我个人认为,石荣轩同志比较合适……”
廖庆开与严玉成对视一眼,不动声色。
“石荣轩同志在宝州工作时间长,资历老,为人正直,工作能力突出,应该能够胜任这个工作。”
“那么唐海天同志呢?怎么样?”
廖庆开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问道,目光烁烁地盯着老爸。
“唐海天同志也是一个老同志了,工作能力很强,为人廉洁无私。我个人认为,担任党务方面的工作,更为适宜。”
老爸字斟句酌,阐明了自己地思路。
廖庆开点点头:“如果唐海天同志担任党务方面的工作,市政府那边,力量会不会削弱?雷卫国同志工作能力虽然不错,干劲稍嫌不足啊!”
廖庆开这般说法,就是等于基本认可了老爸的提议。考虑到石荣轩以前主要是从事党务工作,对经济建设工作不是十分熟悉,再将唐海天调走,单一个常务副市长雷卫国,怕是撑不起局面。
“会有一定影响。”
老爸也直言不讳。
廖庆开便瞪起眼睛。
老爸笑了笑:“所以,我是向廖书记求援来了,恳请廖书记大力支持我们宝州市的工作,从省委直属机关抽调得力干部,充实宝州市政府地班子。”
廖庆开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好你个柳晋才,你挖墙角挖到我这里来了?”
“廖书记,伟大领袖说过,干革命工作不问出身。我这叫作挖墙脚不问出处!”
眼见廖庆开心情极佳,老爸也开了句玩笑。
廖庆开哈哈大笑:“这么说,我要是不答应,就是不支持你们市里的工作了?”
“领导英明,无论怎样安排,都是正确的。”
在办公室面见廖庆开,老爸这是第二次。但年年春节要去廖家拜访,与廖庆开也算得很熟悉,这话一旦点明了,老爸也逐渐放了开来,不再那么拘谨。
严玉成笑道:“晋才技术干部出身,他这叫发扬钉子精神,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廖书记你要是不答应,他会一直找你蘑菇,不可不防啊!”
他是老爸的知己,一听就明白老爸是在打田文明的主意,自然要帮着猛敲边鼓。他现今是分管组织人事地党群副书记,N省省委三把手,说出来的话,便是廖庆开也要仔细掂量地。
“哦,钉子精神?好,好啊……”
廖庆开笑得更爽朗了。
“嗯,文明跟着我也有些日子啦,放下去锻炼一下也好。晋才啊,文明交给你,我是很放心的。你这个同志,政治上立场坚定,抓经济建设也很有办法,和玉成同志一样,是个全面型人才啊……”
廖庆开感叹道,在两位心腹干将面前,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就说了。
如此赞誉,严玉成和老爸自然是要大大谦逊一番地了。
“晋才啊,今晚就住下吧,明天上午去见见光明同志,看他有什么指示。”
老爸顿时大为感动。
来的时候,他就在为这个事情犯愁。张光明新任省长,自己到了省城,不去拜会一下显然是说不过去地。但自己偏偏又是应召觐见廖庆开。如果事先不和廖庆开汇报一声,可是大大不便。正不知该如何与廖庆开启齿,不料他就先提了出来。身为省委书记,如此善体“下意”,焉得令人不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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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市长人选(下)
开那里告辞出来,严玉成和老爸并肩走在省委厚厚绒地毯的走廊上。
“到了饭点啦,走吧,回家吃饭。”
老爸点点头。
尽管他是最后一个应召前来的市委书记,此前一十四位地州市党委书记在廖庆开这里的待遇,他却是清清楚楚的。
廖庆开倒是请了几个人共同进餐。但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是公认的廖系人马。凡是廖庆开信任的下属,一个也不留吃饭。
老爸自然也不希望破这个例。
“张省长那里,要不要先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严玉成笑了笑:“去我办公室打。”
堪堪要到下班时候,安静肃穆的省委办公大楼里,偶尔也出现了几个办事人员的身影。迎面碰到严柳过来,都是恭恭敬敬让到一边,带着敬畏的神色低声招呼“严书记好”。
大家不认识柳书记,便只是微笑着点头为礼。
眼见得此人与严书记并肩而行。只微微落后半步。脸上神态平静淡然。不见丝毫谄媚与紧张之色。料必也是了不得地人物。
严玉成地办公室在另一端。规格大致与廖庆开地办公室相当。光可鉴人地办公桌上。插着鲜红地党旗和鲜艳地国旗。和在宝州市一样。桌面上干净整洁。文件不多。
严玉成地秘书用地还是小钟。
见了老爸。钟秘书略略有些激动。紧着上前握手。情绪表达得恰到好处。
“柳书记。您来了!”
“小钟啊。到了省里。习不习惯啊?”
老爸笑着问道。
“习惯习惯,跟着老领导,到哪都习惯。”
通常市委书记的秘书在领导调任后,会就地安排。钟秘书资历较浅,去年才提地副处,放到下面地县里,副书记多半是没指望的,就是做个副县长,能不能进常委还很成问题。小钟本为这个事情发愁呢,不料严玉成居然将他带到了省里,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毫无问,过得一年,提个正处是稳稳当当的,在省委办公厅秘书处,至不济也能挂个副处长的衔头。
省委副书记的专职秘书,级别也不能太低了不是?这可不仅仅是他小钟个人的问题,还关乎严书记在省委的威望,马虎不得。
老爸便微笑点头,见了严玉成整洁地桌面,不觉笑道:“严书记,敢情你要将小钟带到省里来,还是为了偷懒啊?”
严玉成呵呵一笑,也不否认。
做主要领导的,要抓重点,不能拘泥于细枝末节,更不可沉迷于文山会海。
这本就是他一贯推崇的为官之道。如今做了省委副书记,权威更重,这个规矩,自然更加不会轻易破坏掉了。
严玉成抓起电话,要通了张光明办公室,然后将电话递给老爸。
“喂,你好,林处长吗?我宝州市委柳晋才啊……哈哈,你好你好……”
张光明的秘书姓林,刚刚担任省长秘书没几天,级别还是正处。这些情况,每一个地州市地一把手,自然是第一时间便打听清楚了的。
“林处长,我现在大宁市,有些工作要向张省长做个汇报,不知道明天上午,张省长能不能抽出空来?”
“哦,好地好的,请柳书记稍等,我请示一下张省长……柳书记啊,张省长明天上午正好有空,那就麻烦你上午九点准时赶到省政府好吗?张省长九点四十分有个会议……哎哎……好的好的……”
林秘书轻轻一句话点明了会见的时间是四十分钟。第一次拜会,更多是礼节性的,张光明一次给了四十分钟,可见对老爸还是非常重视地。
对张光明这个态度,严玉成和老爸都还比较满意。
去严玉成家里,倒不必避讳。
任谁都知道严柳的关系,老爸到了省城,如果不在严家露个面,倒要引起外人许多猜疑了。
解英早早准备好了饭菜。尤其难得地是,严菲居然放下画夹,抛下男朋友,捋起袖子也去了厨房帮忙。料必是要在未来公公面前露一手了。
结果不到三分钟便被解英赶了出来。
“这孩子,针线女红,烧菜做饭,一样不会,以后结了婚,看你怎么办?”
“下馆子。反正小俊有钱!”
严菲娇憨地道,丝毫不觉“羞惭”。
“菲菲,呆会你柳叔叔来了,可千万别这么胡说……下馆子哪里有在自己家里吃那么合口味?”
解英笑着嗔怪道。
我是与老爸同车来到大宁市的,自然要跑到这里来与女朋友腻歪了,闻言笑道:“没关系,到时我煮给你吃。”
“真地?”
严菲大喜,扑过来搂住我的脖子就给了一个香吻,惹得本衙内“春心萌动”,若不是碍着解英在侧,少不得要有些“得寸进尺”地小动作。
眼瞅一对璧人,解英满足地摇头叹息。
不一刻,严玉成和老爸联袂而至,解英乐呵呵地迎了出来,见面就埋怨:“晋才,怎么不叫碧秀一起来呢?差不多半个月没见面了,怪想的……”
老爸呵呵笑道:“等十一放假,叫她带明明和叶子一起来,好好陪你说几天话。”
解英便笑眯了眼睛,连连点头。
这个省委常委院的日子,比起市委常委院来,憋闷不止一点点。
“柳叔叔,喝茶……”
严菲端了茶水上来。
老爸接过,摸摸她的脑袋,满脸慈祥。
刚吃完饭,两亲家对坐闲聊,石荣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严书记,柳书记是不是在你那里啊?”
严玉成微微一笑:“在呢。”
“那,二位领导有没有时间,我想过来坐一坐。”
“好,欢迎啊!”
放下电话,两人相视一笑。
石荣轩昨天就请了假,估计是到省里找周培明聊天去了。
“举荐石荣轩,是谁地首倡?”
严玉成笑着问道,目光在我们爷俩身上瞄来瞄去。
“心有灵犀。”
老爸也笑着答道。
严玉成略感诧异,盯着我看了一会,说道:“小子,不错嘛,知道怎么揣摩上意了,有长进!”
“追随两位大人多年,这么点长进都没有,那不是寒碜吗?”
我也不谦虚,得意洋洋地道。
严玉成这回却并不生气,哈哈一笑。
老爸说道:“我看明明地工作,调到省里来吧,放到工业厅去。”
严玉成尚未答话,解英已经喜笑颜开,觉得这个亲家,着实没有结错。
“算了,多历练两年再说。”
老爸微微颔首。
解英便深感失望。不过想想老头子也是为了自家儿子的前程,也不好多说什么。放在晋才手下,确实比放到省工业厅要稳当。自己这个儿子,怕岳父貌似比怕自家老子还要过甚。
只不过二十分钟左右,石荣轩就到了。估计刚才那个电话,就在附近打的。做下属的,可没理由让两位领导等得太久。
石荣轩进门的时候,满脸堆笑,神色却多少有些惴惴不安。
虽说眼下保密工作不怎么样,但是两位省委书记和一位市委书记的密室对话,刚刚过去不到两个小时,消息自然尚未传扬出去。石荣轩心下惴惴,也在情理之中。
“荣轩同志,下次到省里来,就到我家来吃饭嘛。”
严玉成讲客气。
石荣轩忙即点头答应,脸上露出感激之色,其实心里头不定怎么腹诽呢。
你老人家在宝州市的时候,规矩就大得吓人,未得邀请,谁敢登门?这都做了省委副书记,三把手,我敢没事跑到你家里来吃饭?
还是省省吧!
“荣轩同志,周书记身体还好吧?”
老爸淡淡问道。
石荣轩微微一愣,未曾料到老爸会问得如此直白,但想想自己在这个敏感地时候跑到省里来,任谁也清楚自己是去找周培明的。柳书记既如此问,就表明要跟自己推心置腹了。
石荣轩瞬息之间,想明白了这一点,心里便即安然,答道:“一般吧,心脏病很难根治的,主要是要休养。”
老爸微微颔首:“周书记到了省里后,我工作比较忙,一直也没抽时间去看他。明天吧,明天我俩一起去看望周书记。”
石荣轩顿时大喜。
老爸到了省城,去看望一下龙铁军和周培明是题中应有之义。但如果是老爸一个人去,那就是纯粹礼节性的探望,现下叫自己一起去,意义不言自明。
石荣轩欣喜之余,尚有点不踏实,偷眼觑了严玉成一眼。
严玉成微微一笑,说道:“荣轩同志,关于宝州市地市长人选,晋才同志今天下午向省委廖书记推荐了你……”
石荣轩脑袋“轰”的一声,额头汗水涌了出来,却不是冷汗,乃是欢喜地。
我有些诧异地望了严玉成一眼,眼见他神情笃定,便明白他是在提醒石荣轩,这个事情,基本上已经定了,你不要再到处乱跑,免得节外生枝。
“谢谢两位领导关心,我……我一定努力工作,争取做好晋才书记的助手!”
待得严玉成说完,石荣轩便表起了决心。
其实石荣轩的年纪,和严玉成相当,比老爸还大着两岁,此时却摆出了一副小学生虚心受教的模样,位置摆得十分端正。
……
次日上午九点,老爸准时出现在省长张光明的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老爸以前来过一次,那是三年前,廖庆开当省长的时候,他以宝州市常务副市长地身份来汇报过关于国营企业破产重组的思路。
再次进到这个办公室,老爸发现布局基本没有改变。
张光明五十二三岁年纪,在眼下地正省部级干部里头,属于年富力强的少壮派。在此番高层次大范围地博弈过程中,他所在的那个派系,也属于既得利益者。张光明作为派系地重量级干部之一,得到了派系高层的大力支持,因而顺顺当当,接了廖庆开的班。
“晋才同志,你好!”
张光明微笑着自办公桌后站起身来,与老爸握手。
“张省长,您好!”
老爸照着规矩,双手握住了张光明的手,略微加了一点力气,用上了敬语。
“晋才同志,辛苦了,请坐。”
张光明从办公桌后转出来,客气地请老爸在待客沙发上落座,倒是与昨天在廖庆开那里一般的待遇。许是林秘书已经向田文明打听过这个情况。
人家省委书记都客客气气的,自己初来乍到,更加不好摆谱了。
撇开廖系干将这个身份不说,张光明对严玉成和柳晋才这两个人还是比较欣赏的,多多少少带着点好奇。这两人的升迁之路以及治理地方的能力,本就是N省的一个传奇了。
“晋才同志,宝州市的发展势头非常不错,这主要都是你和玉成同志领导有方啊……”
张光明微笑着说道。
老爸连忙逊谢不已。
“晋才同志,从宝州市到大宁市,要走多久?路况怎么样?”
双方客气了几句,张光明问道。
老爸微微摇头:“路况不是很好。正常情况下,不堵车的话,要走四个小时左右。这还算好的,以前差不多要走七八个小时。”
张光明蹙起眉头:“两百多公里,要走四个小时,看来公路建设的力度还要加大。”
此言一出,老爸顿时对张光明好感激增。看来这位也是个实干家,客气不了几句,就谈到正经事,而且有话直说,不藏着掖着,颇为对老爸的胃口。
“晋才同志,我有一个初步设想,如果将大宁市到宝州市的国道线拓宽,改造成一级公路,对于地方上的经济发展,应该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老爸眼前一亮,点头道:“张省长这个设想太好了。从大宁市经洪阳市到宝州市,连接了我们N省去年工农业生产总值最高的三个市,再加上久安地区。如果这条一级公路修起来,对于加强物资流通,促进四地经济发展,必定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张光明见自己的意见得到认同,心下也自高兴,不过还是微微蹙眉,说道:“就是资金方面,存在一定的缺口啊……”
“张省长,如果省政府形成了决议,那么宝州境内路段的投资,可以由我们市里来承担。”
老爸想了想,下了决心。
张光明顿时大为欢喜,乐呵呵站起来,再一次与老爸握手。
“好,好啊,晋才同志如此顾全大局,我代表省政府感谢你啊……”
……
十一月份,宝州市人代会召开,接受柳晋才同志辞去市长职务,接受唐海天同志辞去副市长职务,根据省委建议,选举原宝州市委副书记石荣轩为宝州市人民政府市长,增选田文明为宝州市人民政府副市长。
同日,N省省委组织部发布文件,任命唐海天为宝州市委副书记,分管党群组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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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白极熊也该挨刀了
口市秋水大酒店1号套房内,温暖如春。
青娇柔丰满的身子裹在一条薄薄的毛巾被内,雪藕似的手臂搁在我胸口,伸出一只纤巧的手指,在我强硕的胸肌上划着圆圈,艳丽的双颊上,红晕薄染,留着未曾完全消褪的**痕迹。
“还是南方好啊……真没想到莫斯科那边那么冷,整个人都差点冻僵了……”
青说着,身子微微抖了一下,似乎尚未从北极圈边缘的刺骨严寒里完全缓过来。
我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调侃道:“你个小财迷,谁叫你这时候跑到莫斯科去的?”
“嘻嘻,那边钱好赚啊,跑一趟就上千万的利润,再冷也得去!”
今年年初,小青就盯上了苏联老大哥的银行和汇率系统。
当时的苏联,号称世界第二强国,与山姆大叔并称当世二雄,外表风光体面得紧。但是内里,却早已经腐烂得一塌糊涂了。各级干部贪污腐化,特别是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苏共高度集权,居于领导职位的干部们相互勾结,逐渐形成了一个庞大无比的特权阶层。到勃列日涅夫时期,这个“官僚氏族集团”基本成型,到得本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各个官僚集团都已经羽翼丰满,贪污渎职,利用职权,巧取豪夺,将大量的国家财富攫为己有。
但由于信息获取方面的诸多不便,当时国内群众对苏联老大哥这种外强中干的情形,了解不多。自然本衙内这个穿越者对这种情况是知之甚稔的。
老实说,我对老毛子的内政一点不感兴趣,全然无意参与其中。我唯一有兴趣的,就是他们乱成一团糟地金融系统和汇率系统。简直就是漏洞百出。
因此上对小青提了一嘴。
青对我地指示。历来是奉命唯谨地。当即便透过各种公开地和私人地渠道。对北方地老大帝国做了一个调查了解。
一查之下。当真是欣喜若狂。
青在香港历练了好些时候。身为小有名气地“盛业基金”总裁。在金融方面。嗅觉变得越来越敏锐。一眼就看出了苏联乱七八糟地汇率系统里存在着地巨大商机。
简单说吧。当时老毛子当局死撑面子。同时也出于攫取国家财富更加便利。官方和民间实行地双轨制汇率。
官方规定。卢布与美元地汇率是一比一。
这简直就是滑稽。
在国际市场,卢布的购买力与美元相比,根本就是天差地远。在民间或者说在黑市上,卢布和美元的比率远低于这个数值,大致是二十比一甚或是三十比一。而根据我前生地记忆,在苏联解体之后,会引发恐怖的通货膨胀,卢布币值大跳水,这个汇率比值还会继续向深渊滑落。
当然,这还要再等两三年。
不过,就眼下这个双轨制汇率之间存在的巨大漏洞,就已经足够小青大捞一笔了。
操作成功的关键在于,要和老毛子金融系统内部的掌权者拉上关系。
此事难不住小青,很快就通过一些私下的渠道,与莫斯科一家银行地负责人久加诺夫搭上了关系。邀请这位行长同志去香港旅游了一趟,在资本主义纸醉金迷的烂生活中,轻轻松松就将革命意志很不坚定的久加诺夫同志拿下了。
“可惜,这位久加诺夫权力还不够大,一次套取出来的美金不多。”
青趴在我耳边,有点意犹未尽的说道。
我摁灭烟蒂,侧身望着她,笑道:“你也太贪了吧?跑一趟能赚上千万,还嫌不够?”
青扁扁嘴:“这可是你说的,老毛子最贪婪,历史上占我们地便宜太多了……他们的钱,不赚白不赚……”
汗!
貌似本衙内确实讲过这样很没“觉悟”的话,而且讲的时候洋洋得意,丝毫没有歉疚之情。
好在身为华南大学中文系学生会主席,团总支副书记,这样没觉悟的言语,是和小青在床上私下讲地,没有四处传扬,不然影响怕是很不好呢。
呵呵!
“哎,小俊啊,我看边境的易物贸易很好做,要不我们也组建一个边贸公司?”
青现在爱情事业双丰收,情绪有些亢奋。
“算了。盛业投资还是应该以金融为主业,摊子不要铺地得太大,精力上照顾不过来。”
我摇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
事实上,华兴置业在北疆市的分公司已经开张很长时间了,有海向军那个铁子宋副市长罩着,生意做得蛮顺畅地。
二战结束后,世界两极分化,华沙条约国组织与北大西洋公约国组织两大军事集团严重对恃,论整体经济实力,以苏联为首的华约集团,远不是以美国为首地北约集团的对手。为了保持均势,苏联当局迫不得已走上了一条全力发展军工生产的~形道路,数十年下来,苏联的重工业和军事工业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以新式武器装备起来的苏联红军实力强劲,论常规无力,堪称当时第一。但如此“黩武”,代价也是巨大的,那就是轻工业长期被忽视,得不到应有的政策支持与财政支持,由此导致的结果便是苏联各加盟共和国日常生活用品严重缺乏。甚至一度到了连女孩子用的卫生巾都供应不上的窘迫程度。
这个时候,南方邻国蓬勃发展的轻工制造业所生产出来的各色产品,物美价廉,极富诱惑力,成为了白极熊的抢手货。
在我越来越模糊的上辈子记忆中,隐约还记得,九十年代中期,有一家公司就是拿袜子、羽绒服、毛线衣、方便面等在国内随处可见的商品,换取了俄罗斯四架图125飞机,卖给西南某省,赚了一大笔价差。
因而我给巧儿她们的指示,就是全力以赴,发展易物贸易,用廉价的轻工产品,换取国内紧缺的物资和先进的重工业产品。许多机床设备,腾飞总公司和宝州市地其他一些企业,可都用得上。既赚了钱又支援了家乡建设,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目前苏联国内政局,虽然暗地里风波诡异,外表上暂时还处于相对平静的状态,易物贸易利润空间尚不如后世之巨。不过这也没关系,关键是占住了先机和市场,等老大帝国轰然垮塌
,利润会成百倍增长。
那时可真的会应了一句话,叫作“数钱数到手抽筋”!
嘿嘿,这批贪得无厌地北极熊,祖上占了我们多少便宜?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我自然是能捞多少算多少,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对于我商业上的指令,小青历来是不反驳的。
现下也是如此,只是有点可惜地摇摇头,似乎到了嘴边的肥肉,不吃真浪费了。
见她有些不心甘,我便将她小巧丰腴弹性惊人的身子搂紧了些,夸奖道:“去了一趟俄罗斯,就能够看到这个商机,眼光越来越长进了。”
青便有些许得意,仰起脸来瞧着我,娇艳的红唇微微抖动着。我轻轻吻住了那两片艳红,一条香滑的舌头立即伸进我嘴里。
好在刚刚**过去,倒还没有那般猴急。
亲吻一阵,小青笑嘻嘻地望着我,神色略略有些古怪。
“怎么啦?”
“嗯,有一个事,我想问你,你不许撒谎……”
青目光烁烁。
我笑道:“那要看你问什么了。”
“不嘛,你先答应我,不许撒谎!”
眼见得她妙目流盼,娇艳如花的小模样,我顿时抵敌不住,颔首应诺。
“好,你问吧。”
“嗯……你是不是让梁巧在做边境易物贸易?”
青说着,有点惴惴不安地望着我。
原来是这个。
我笑了笑,说道:“是啊。她和军队地一个**,合伙开了间公司,做房地产开发和酒店业,边境易物贸易,只是个零头,在北疆市小打小闹。”
青撅起嘴,道:“那你是不是因为这个,不让我做边境贸易?”
呵呵,小青吃醋了。
我笑道:“都是自家人,没必要恶性竞争。”
青先是气鼓鼓的,随即展颜一笑:“那就算了,不和她争。”
我握住她胸口柔软的高耸,慢慢爱抚着,笑道:“这就对了。其实金融那一块,够你忙活的了……我跟你说,那个久加诺夫,官职还小了点。你要再想办法,找一个更高层级的代言人,老毛子的钱,赚起来才舒坦。”
青扁扁嘴:“我也想啊,这些大鼻子,一个个色迷迷地,瞧着让人恶心。”
我顿时警觉起来,手上加了把劲。
“啊……痛……”
青猝不及防,娇呼出声。
“往后,叫别人去莫斯科,你就呆在香港!”
我“恶狠狠”地道。
“为什么?”
青兀自不解。
“嘿嘿,你自己不也说了,大鼻子色迷迷的,很靠不住!”
“嘻嘻……”
青见我“气急败坏”的样子,知道我是真的很在意,开心地笑了起来,以手肘支起身子,雪白的高耸凑到我面前,眼里尽是诱惑之意。
……
“黑子,上海那边的酒店和办事处,运作地情况怎么样了?”
次日,在1号房召集黑子等人开会。说是开会,其实就只有五个人,我、小青、黑子夫妇和江口市秋水大酒店总经理韩力。
韩力是黑子到江口市之后挖过来的酒店管理人才。经过数年磨合,表现出良好的管理能力和职业道德,也已逐步成为金融团队的核心成员。
胖大海全力经营凤凰广告公司,基本上长驻南方市,成为梁巧那边的得力干将,这个会议,便没有通知他参加。按照隶属关系来说,其实现在黑子等人,都是梁巧地下属。小青鱼他们并无多少直接的关联。
华兴置业与盛业投资,是两个独立地公司。唯一联系的纽带便是本衙内。
不过既然我在,两个集团之间地界线,便没有那么分明了。
早在前年十一月,我就要求黑子去上海开设秋水大酒店的第一间分店,黑子办事得力,今年三月份,秋水大酒店上海店便正式开张营业了。
“情况不错。”
黑子答道。
“预计到明年年初,就能收回全部投资。”
对这个盈利能力,我很满意。
所谓办事处,却是由盛业投资监管地,主要任务是收购国内发行的股票。
黑子微微一笑:“运作得也不错,各种股票收了不少,有一小部分还是低于发行价收购进来的。”
这却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怎么会这样?”
“一些政府工作人员拿着股票不知道是干嘛用的,听说我们在收购,就送来了,很大方的说随便给几个钱就行了。”
我晕了一下。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明年年底,上海证交所就要正式开张营业了。随着上海浦江饭店孔雀厅一声锣响,眼下他们弃之若敝履的股票,立时便会身价千倍。到那时,却不知道这些人会做何种感想。
仅仅是相差了一年而已。
一年之后,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实,国内早就透出了有关方面的信息。最明显的信息是一九八六年十一月,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主席约翰尔霖访问我国时,最高首长就亲自接见过这位当代最大证券交易所的当家人,陪同会见的国家人民银行行长代表首长赠送菲尔霖一张面值50元的上海飞乐音响公司发行的股票。
长接见菲尔霖时,就明白无误地告知客人:我国也要搞自己的股票市场。
这在当年,成为一件颇为轰动的标志**件。许多国外媒体用这样的题目报道了此事——“共和国与股市握手”。
有了如此明白无误的信息,许多群众却仍然“执迷不悟”,那时的国人,对股票的认识几乎就和资本家、贪婪、投机这些明显带有反面意味的词汇联系在一起。可见要改变人们的固有思维模式是何等艰难!
“收购了多少?”
“总额已经接近一千万了。”
我当初给他的限额就是一千万。现在看来,可以略略突破一点。
“稍微多收一点也没关系。小青,再给办事处拨五百万过去。”
青温婉地点头应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