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都管严一些
柳俊,你好厉害!”
慧慧喘息着赞叹道。
“刘伟长是我们班上第一大力士呢。”
我微微一笑,倒不知道刘公子有这么害的“头衔”。
“其实这就是个小技巧罢了,若论力气,他应该是要比我力气大一些。”
这也不是故意虚,老虎的力气就不如水牛那么大。
慧慧眼里的钦佩和仰慕显而易见了。
“柳俊,听菲菲,你明年才满十七岁?”
我认真打量了慧慧一眼,这女子,蛮清秀,怎的也是这般八卦?难道不知道本衙内最腻歪的就是人家提及我的年龄。
“慧慧,我听说,刘伟长的那纸条,是你递给菲菲的?”
我然问道。语气里分明有了一丝严厉。
为严菲唯一谈得来地朋友。她若老是帮忙做这些撬本衙内墙角地事情。这个朋友要不要继续做下去。就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慧慧吓住了。低下头。心虚地说:“我……我以前也不知道你们……”
我冷笑一声:“就算我和菲菲没什么。凭他刘伟长也配?”
老实说。不要说刘伟长。就是我自己。也觉得不一定配得上菲菲。
“我……我以后不会了……”
“这样最好。”
严菲见慧慧吓得厉害,微微蹙眉道:“小俊,慧慧是我地好朋友呢。”
“好,我什么都不说了。”
我立即露出笑脸,声音也变得柔和无比。
“。”
菲菲点点头。
“柳俊,你要小心些……我,我听说刘伟长和社会上的人有往来呢……”
许是觉得亏欠些什么,慧慧又神秘兮兮地向我透露了一个“机密”,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一大帮子学生还站在那往这边张望,吓得又赶紧扭过头。
“那没事。我和他又无冤无仇的,不怕……谢谢你。”
不管怎样,人家也是一片关心。
“你还是注意一点好,刘伟长这人,心眼很小的。”
我微微一笑:“哦?倒和他老子的性格差不多。”
走到吉普车前,我拉开车门。
“菲菲,慧慧,上车吧。”
“呀,你……你还有车?你会开?”
慧慧彻底被雷倒了,那时节,有一台吉普车,大约与后世拥有一台奔驰也差相仿佛吧?
“朋友的车,借的。”
我打着火,启动车子,熟练地掉过头往地委常委院开去。
慧慧坐在车上,见我车子开得纯熟无比,就啧啧赞叹,对这帮子“衙内”充满仰慕。
到了地头,菲菲下了车,有些恋恋不舍地拉了拉我地手,说道:“早点回来,不要喝酒。”
呵呵,这便扮演起“小小老婆”的角了。
我微笑点头,又送慧慧回地区财政局。
“柳俊,我说真的,你要注意刘伟长哦……”
慧慧这女孩,尽管嗦八卦一点,心眼倒是蛮好的。
……
到秀城饭店一看,客人都到齐了,除了肖武、肖志雄和廖顺利,还多出好几位。我师父梁国强赫然在座,另外市政法委副书记、公安局长汪文凯,我的另一位师兄王博超都在。还有一位,却是公安局治安大队的苏和青,财会学校那个案子,第一个赶到地区人民医院来询问情况地那一位。
“小俊啊,好久没和师父在一起聚一聚了,我就擅自做主了……”
肖武见我进来,忙即起身解释。
我笑道:“太棒了,我刚才也正在想要去接师父和王哥一起来呢。这不汪局长和苏队也都是老熟人,在一起热闹得紧。”
这倒不是虚言应付,与自己亲近的人一起聚会,正所愿耳。
梁国强调任宝州市政法委书记时,带了肖武和王博超过来,原打算将肖武放到市局刑警大队,王博超放进治安大队,肖武被我截留,只有王博超独自去了公安局,前不久已经担任了治安大队的副大队长。汪文凯是老爸一手提拔起来地,素知梁国强乃是柳书记的心腹亲信,对他亲自安排过来的人,自然要提拔重用,也算是充实自己在公安局的班底。
去年章杰倒台,整个宝州市地政法系统自然要进行大换血,不仅仅只是公安局而已。检察院和法院系统,凡是跟章杰跟很紧的,不是调出政法系统就是靠了边站。那个榆木脑袋不开窍,死跟着章杰瞎混,来搞什么提前介入的检察院侦查监督股股长李瑞峰,也查出些问题,挨了个党内和行政处分,调出检察院,去司法局坐冷板凳去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也无可厚非。不然一帮子手下都和自己对着干,梁国强这个政法委书记还怎么当?
至于苏和青,我对他感觉不错,汪文凯一上任,我就有过交代,要他关照些。
柳衙内这般吩咐,汪文凯以为苏和青与我有甚的瓜葛,自然另眼相待,提拔为主管市委市政府那一块治安的一中队中队长。貌似王博超正位为大队长之后,一个副大队长的头衔是稳稳可以拿到手地。
苏和青喜从天降,由一个代人受过的小小副队长,一下子成为汪局长地心腹干将,对本衙内的栽培提携感恩戴德,不时来献殷勤,倒也和我混个脸熟。既然肖武请了王博超,连带着将他也叫上,理所当然。
离开向阳县之后,这样地聚会少了许多,心里头挺惦记的。
“点了菜有?”
我问苏建中。
“点了,就等你吃完付账!”
晕!
倒没看出来,苏建中也是个打秋风地好手!你小子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
“酒呢?”
“梁书记点的,两瓶茅台。”
唉,如今连我师父这般厚道人,也学会吃徒弟的大户了。谁都不把自己当外人,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行,大家好好搞一个,不醉不归。师兄,你待会多敬肖局长几杯,你爱人的工作,全着落在他身上了。”
我笑呵呵地道。
肖笑着点头。
“嘿嘿,小俊,你也别先就把我架到火上烤。这个事情,我只是奉命行事……廖秘书传达了柳书记的指示,我有几个胆子不执行?”
肖志雄也笑眯眯地道。
我郁闷了一把。
老爸忒不地道,既然我出了面,就让我将这个人情送到家,您老人家半路上杀出这一刀,岂不是将我一番心血,付诸流水?
罢了罢了,父子一体,肖武承谁的情都是一样的。
酒菜上来,苏和
起立给大家斟酒。他做梦似地,绝没想到有一天能、肖局长还有廖秘书这些“大人物”同桌饮酒,而且还是很私人性质的聚会。
毫无疑问,这意味着他从此额头上就贴了“梁”字标签,正式成为梁书记的亲信了。前景不是一般的美好啊。至于贴上柳书记的标签,他位份太低,想都不敢想的,能得本衙内垂青,已是意外之喜了。
正经事尚未到得酒桌上就已经解决,这酒就喝得加倍畅快。一帮子大老爷们觥斛交错,大呼酣饮。独独本衙内记挂着还要去给严菲补课,却不敢当真喝酒,就是沾沾唇,做个样子罢了。
肖志雄不依了,他是席上职位最高地两人之一,开席之前我又对肖武有特别交代,自然成为众矢之的,一轮酒敬下来,肖局长已经有微醺之意,~眼乜着我,哼哼道:“小俊,你使奸……为什么不喝酒?”
呵呵,这是报复我来着。
“今晚还有任务,能喝酒。”
“有什么任务?”
“要去严专员家里……”
我抬出他的恩主来。
“哼哼,你别拿严专员来吓?”
肖志雄不依饶,他知道严玉成对我地宠爱,不会轻易责怪于我。
“是真的不能喝,喝了后果很严重!”
“你今天不把事说清楚了,我……我绝饶你……”
眼见得一帮家伙蠢蠢欲,就连梁国强,也并无出手助拳之意。
得,的交友不慎!
“晚要给菲菲补课,满脸酒气的,不得给严伯伯骂死?”
没奈何,只得坦白从宽了。
“哈哈,原来是去会小媳妇来着,难怪……”
看来肖志雄当真有点醉了,这种话也能当众出说来。须知现在我和菲菲都大了,不比从前,可以无所顾忌地开玩笑。
我给肖武使个眼色,肖武,端起酒杯,就缠住了肖志雄。
最后地结果,大家都还醒着,肖副局长不幸醉倒了。不过那也没啥,只要他酒醒之后记得给人家肖武媳妇办调动手续就行。
王博超与苏和青两人,是我亲自开车送回去的。王博超也就罢了,我们多年师兄弟,熟得很,也不同我讲什么客气,苏和青却很是不安。
“师兄,苏队,拜托你俩一个事,行不?”
到得公安局宿舍楼门口,下了车,我很客气地说道。
王博超尚未开口,苏和青已经拍着胸脯一迭声道:“小俊你千万别说拜托,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不管做不做得到,我苏和青都拼命去干!”
明知这话“马屁”味道很重,却很对我的胃口。
王博超点头附议。
“我有一个同学,宝州一中176班的,叫作刘伟长,听说和社会上的人有些往来……”
我很随意的起了个头。
苏和青脸色就变得有点古怪。
我瞥他一眼,心知宝州一中那块地治安是他负责的,这人办事小心,对一帮子大有来头地“衙内纨绔”定然心中有数,只一听名字就知道刘伟长是什么路数。
“这小子是刘文举的小儿子吧,苏队,是不是?”
我索性挑明了,不让他有什么退路。
“嗯,是刘……书记地儿子。”
听我用了“这小子”的称呼,苏和青就知道这俩衙内龌龊上了,心里头暗暗叫苦。一个地委副书记,一个行署常务副专员兼市委书记,哪一方都不是他这个小小警察惹得起地。
王博超却不管这么多,冷冷道:“怎么,这小子~了?”
“惹我也就算了,他惹的是菲菲。”
我淡淡道。
这下子连王博超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原向阳县县委保卫干事,谁不知道严玉成的爱女是我的“小媳妇”?貌似现在两人都长大了,我刚才还说要去给菲菲补课来着,可见两人关系大不一般。
如今十七八岁谈恋爱的高中生,王博超见得多了。
这事情没法子善罢甘休了,眼前这位柳衙内,可不是一般的主。
王博超心里明镜似的。
是个男人就受不了这个!
“你交代个章程吧,要怎样收拾他?”
我笑道:“收拾他就不必要了。像他那样的,三两个不够瞧。”
王博超笑了,神态马上轻松下来。
只要不是对付刘伟长本人,那就百无禁忌。
“这小子老是纠缠菲菲,今天我去学校接菲菲的时候,他伸手考较我来着……”
我很轻松地笑着。
同门师兄弟多年,我手底下到了何种程度,王博超心里有数得很,像他这种半路出家跟梁国强练习擒拿格斗的师,论到功底的扎实,还不如我呢。估计已经给刘伟长吃了点苦头。
“他吃了亏,打算找社会上的人来报复?”
王博超。
“会不会找人来报复我不知道,不过防着点好。”
非到万不得已,我雅不愿和社会上的混混交手,胜之不武,败足可耻。
这时候苏和青也听出个大概来了,敢情是两位“衙内”争风吃醋,只不知那个叫“菲菲”的女孩子,却又是什么来头,听话里的意思,好像还和严专员有些干系。年纪小小就惹得两位公子哥翻脸,料必也是不怎么正经的女子,红颜祸水。
这些公子哥也真是的,不好好上学,专干些狗屁倒灶的混账事情。
若这位知道菲菲就是严大专员的宝贝闺女,怕是要吓坏了。
“小俊的意思,是要收拾一下刘伟长社会上那些往来的朋友?”
苏和青问道。
我微微一蹙眉。
这问么?真是的!
不过既然他问了,我就不妨将话说得明白些。
“宝州一中是学生读书的地方,我可不想一干流氓混混到里面去搅得乌烟瘴气,真闹出什么事来,刘文举脸上也没光彩,还得出头给他的宝贝儿子擦屁股。这一块治安是你苏队管的吧?这些乱七八糟的混账东西,都管严一些,对大家都有好处。”
“好的好的,小俊你放心。”
苏和青一迭声应承。
我微微一笑,知道他们会将事情办妥帖。公安局治安大队真要下狠心收拾一帮混混,办法多的是。刘伟长就算知道是我的首尾,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将刘文举搬出来为一干混混撑腰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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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宁愿不当官
九八六年三月,又是一年春来到。宝州地区上上下喜气洋洋的气氛。关于地改市的提案,省政府已然通过,并且派下来一个评审组就宝州地区提交的相关数据进行了核实,结果很是令人满意,宝州地区的工农业总产值,一举超过同时申请地改市的久安地区和青凤地区,蹿升到了全省的第六位,甚至还超过了N省西北部老牌的地级市翰湖市,具备了地改市的条件。接下来就只要等待国务院审查批复了。
应该说,这个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多半。
当然,也不能掉以轻心,事情没到最后,总是充满变数。
严玉成和老爸都忙得四脚朝天,特别是老爸,身兼常务副专员和宝州市委书记两副重担,总觉得时间不够用,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连轴转才好。
终于,当老爸再一次在看文件时睡着之后,老妈忍不住发飙了。
“不行,这样子下不行,这要把人累死的!”
老妈不敢惊动老爸,偷偷了个毛毯给老爸盖上,又将电热器通上电源给老爸放到脚下,这才跑到客厅里来冲我叫喊。
这个电热,乃是柳家山清凉电器总厂的出品。工厂以清凉为名,却出产取暖的电热器,倒也有趣。
我也愁眉苦脸的,双手一,无奈道:“妈,这个事情,我也没办法。”
也是,地委都没办法决定的事,我这个十七岁少年有何良策?
“你去跟你严伯说。现在就去。这样下去绝对不行!我宁愿你爸不当这个官!”
老妈指着门口嚷嚷道。那架。如若我不去找严玉成理论。就要将我赶出家门。
“妈。您也得看看时间。这都十点多了。严伯伯说不定已经睡了。明天吧。明天我去办公室找他……”
“哼哼。他倒清闲!这许多事情。这许多地委副书记副专员。就累你爸一个。”
老妈愤愤不已。将严玉成也记恨上了。
不过想想我说地也有道理。这时候确实不合适打上门去。貌似一个小时前。我才从严家回来。老妈尽管恨恨不已。却也没有再坚持。
事关老爸身体健康,本衙内丝毫不敢怠慢,次日一早,刚送严菲去到学校,立马返身到了行署办公大楼,直赴严玉成办公室。
不巧的是,严玉成居然不在。
这么一大早,他却去了何处?
不巧的是,他的秘书居然也不在。不得已,只好去行署办公室打探消息。如今本衙内已然完全长成了一个英俊青年,行署办公室地人,大都识得柳衙内的尊范。
一位行署专员,自然不能凭空消失,一问之下,有眼尖的人便道出了严专员的去向,却是去了周书记那里。
……
地委书记办公室内,周培明与严玉成分宾主坐定。据说周培明就任地委书记之后,现任地委行署班子地领导,只有严玉成一人能得到这个平起平坐的待遇。便是前任的薛平山,偌大来头,周培明与他谈话,也是在办公桌后端坐不动,薛平山隔桌而坐,上下级的界限很明显。
却不知为何要给严玉成破例。
或许周培明将严玉成看作了龙铁军在宝州地区的代言人,又或者周培明知道严玉成傲气,甚或周培明知道自己老之将至,未来的宝州地区是严玉成的天下了。总之为何要破这个例,只有周培明自己心里清楚。
破例归破例,客气归客气,但两人的脸色都很凝重,可见谈话内容很不轻松。
“玉成啊,请你来,是想商量一下干部调整的事情……”
周培明语速很慢,似乎每讲一个字都比较费力。近期有传闻说周书记地身体不是很好。不过如此一来,周培明话语中惯有的阴冷味道倒是淡了几分。
严玉成保持着应有的礼貌,略微欠了欠身子,说道:“请周书记指示。”
周培明笑了,笑容很淡,脸上的老年斑微微抖动了一下。
“玉成啊,密室之中,你我二人而已,这些个客套就免了吧。”
严玉成性子很大气,闻言微微一笑,也不纠缠这个。大范围的或者重要的人事异动,一二把手事先通个气,也属正常。
照说周培明两年前接任地委书记,严玉成去年任行署专员,单论上任地时间,都不算长,上任以后,地直单位班子和下属县市的班子,也做了些调整,没必要现在又匆匆忙忙再做调整。况且刚刚通过省里的评审,眼下要全力以赴迎接即将到来的国务院评审组,也不是大规模调整干部的时候。
周培明这也是没办法,上头压了任务下来了。
“玉成,关于军转干部安置的名单,你那里收了吧?”
周培~;缓缓说道。
去年中央作出百万大裁军地决定,大批的军队干部转业,地方政府骤然面临一个安置军转干部的重要任务。这是个政治任务,从中央到省里到地区再到县市,一级一级压下来,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安置不好,引发转业干部不满甚或闹出什么事情来,地方党政一把手毫无疑问是要吃落的。
周培明好不容易熬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不愿意临到退休时背个处分。
严玉成闻言叹了口气,说道:“收到了,事情不大好办啦……”
分配给宝州地区地安置任务是一百八十七名军转干部,其中副师职干部便有四名之多,正团职干部更是多达十五名,照上头的文件,都要妥善安置,放在有利于发挥军转干部作用地“合适的岗位”上,难度不小。
严玉成现今手头,就拿着这份红头文件和待安置地军转干部名单。
这个干部安置,可不是个小事,平日里为了一个正科甚至副科的位置,都不知道多少人争破脑袋,这一下子分配下来近二百名干部,还要分配“合适地岗位”。都说“一个箩卜一个坑”,如今“箩卜”指日便到,急切之间,却到哪里去找这么多“坑”?
“不好也得办啊……”
周培明也叹了口气。
“先议一下那四名副师级干部地去处吧。”
宝州地区也不过是正师级架子,这一来就是四个副师
看履历都是年富力强的中年干部,分配到闲散部门去不是“合适的岗位”。尽管军转干部到了地方,照惯例要降半格甚至降一格使用,但四个实权正县团极或者副县团级位置,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无疑,这四位“师座”只能安排在地区相关单位,没可能放到下边县市去。人家县委书记和县长才是正团级,你给派过去一个副师,算怎么回事?没地大家都别扭,工作也好开展。
“人防办可以安置一个主任。”
严玉成也属于实干型干部,没有过多慨叹,直截了当就切入了技术层面。
人防办主任由军转干部担任,也算名正言顺。原人防办主任本还差一年才到退休年龄,说不得,只有提前退休了。
周培明点点头,个他也想到了,论到对干部的熟悉程度,他这个管“官帽子”的地委书记,自然更在严玉成这个抓经济建设的行署专员之上。但他似乎很不想劳神费力,再说由严玉成先讲,也能顺带摸摸严玉成的底牌。
“地区公安处可以放一个长。”
严玉成接说道,看来上周培明办公室之前,对这四位副师级干部的安置,他已经基本上有了个思路。
人防办主任是正团,地区处处长只是副团,但实权却远远大于人防办主任,放一个副师级军转干部过去,不算太委屈。而公安处处长是由毛益农这个地委委员兼任的,也是副地师级干部,管理序列方面问题不大。
到这里,严玉成就打住了,望着周明不再说话。
周培明清楚玉成的意思,总共四个人,行署这边我已经安排了两个,另两个,您看着办,党委序列那边也该挤一挤。这个,严玉成却不好置喙了。
“一个放到组织部去,另一个,到人大联工委那边吧。”
周培明也不含糊,言简意赅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严玉成笑了,他没料到在这件事情上面,与周培明竟然是“心有灵犀”,两人意见完全一致。瞧着周培明脸上淡淡地笑意,料必周培明心里也有这个感慨。
严玉成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培明。
应该说,从在向阳县与崔秀禾闹别扭开始,因为崔秀禾与王本清都是周系干部,严玉成就一直对周培明心存戒备,此后得到龙铁军赏识,成为龙系中坚骨干,与周培明的关系就更是微妙。这么多年来,随着严玉成地位一路超迁,直到如今的行署专员,成为周培明的搭档,但在严玉成心里,面对周培明的时候,总是有几分别扭。
但现在的周培明,在严玉成眼里,却更多地是一位老之将至,身体也不大好的长者。
或许就是刚才的“心有灵犀”,让严玉成产生了这么一种略微有些温馨的感觉罢?
“其他军转干部的安置,辛苦你拿个方案出来,交地委会议一并讨论吧。”
周培明淡淡说道。
严玉成心里就是一惊。
这是什么意思?
貌似干部安置的方案,应该由组织部来出,怎么变成行署地事情了?
“周书记,这个,是不是由石部长那边拿方案更妥当一点?”
严玉成谨慎地说道。
副师职干部的安置,组织部长石荣轩是不敢随便置喙的,由他俩一二把手当面商讨,名正言顺。但正团以下干部的安置,撇开组织部由行署来越俎代庖,那就不对了。严玉成虽然为人大气,也不会如此不顾官场规矩。
“组织部那边,自然要准备一份方案的,不过你先给把把关,你觉得差不多就行了。”见严玉成仍然一副“谨慎小心”地样子,周培明笑了笑,说道:“玉成啊,我也跟你说说心里话吧,以前我对你了解不够,现在看来,是我的不对,你这个同志。办事有闯劲,考虑问题又比较严谨细致,确实是一个全面型地干部……”
“周书记过奖了……”
严玉成忽然不安起来,一贯阴冷的周培明忽然摆出这么推心置腹地架势,让他很不习惯。
周培明摆摆手,打断了严玉成要脱口而出的谦逊之词。
“玉成,客气话就免了,除了军转干部地安置,地区的一些干部,也该到了调整一下的时候。姚语梅同志担任财政局长时间也不短了,一个同志长期担任某个职务不挪窝,也是不对的,不利于单位工作的改革创新,我想给她动一动,到行署那边担任办公室主任,你看呢?”
严玉成更是吃惊,财政局长的位置确乎太重要了,自己担任行署专员之后,就一直想要把这个“钱袋子”捏u手头,奈何姚语梅是周培明最得力的干将之一,未得周培明首肯,根本不可能动得了。没想到周培明竟然主动提出给她挪一下窝,实在太出乎了。
但是周培明已然将机会摆到眼前,严玉成焉能错过?当即说道:“姚语梅同志工作能力和协调能力都很强,担任行署办公室是非常合适的。不过,由谁来接任财政局长的位置呢?”
“让吴秋阳同志过来吧。这个同志原则性强,应该可以胜任。”
如果说周培明主动提出调动姚语梅已经让严玉成大为吃惊,那么提议吴秋阳接任,简直就让严玉成震骇莫名了。
任谁都知道,吴秋阳是严柳系的铁杆死忠。虽然年纪大了些,再干一届还是可以的。至于一届过后,周培明估计也该退了,到时该当如何,就不是他能够干涉的了。
周培明这么做,就是~;着将“钱袋子”拱手交出,全让给严玉成了。
但是周培明为何要平白无故奉送如此一“大礼”,却让严玉成百得其解,因而也不敢随便应句,只是沉吟不已。
“玉成啊,地改市省里评审已经通过了,这个事情已经到了最后冲刺阶段,我看,就让柳晋才同志卸下宝州市委书记的担子,专门来帮你吧!”
周培明不理严玉成的惊诧,又慢条斯理说出一番话来。
严玉成恍然大悟,原来在这等着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四十一章 “官位”交换
得四月份,宝州地区的官场又起了很大的变化。
其中最显眼的,自然是宝州市委书记的更替。老爸卸下了市委书记的担子,市长苏志新如愿以偿接替了市委书记的职务,依照惯例,一个地委委员的大帽子也是要戴到头上的。
这一变更,看似顺理成章,实质宝州地委的力量对比,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人大联工委的老黄书记,彻底退居二线,不再担任地委副书记。宝州地委依旧是十一个委员组成,周培明却稳稳拿到了五票。考虑到刘文举一贯与严柳不对路,多数时候他那一票是要投给周培明的。
接任地委书记两年,周培明总算是基本确立了自己在地委会议上的多数优势。
严玉成做出这个让步,却也并不吃亏。
老爸肩上担子实太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春节几天能有一两天囫囵休息,基本上就没停过工作上的事。便是春节期间,上门来拜年的客人络绎不绝,正月初四初五,又要赴省城给一干大佬拜年,迎来送往,竟是比平日更累。
这样连轴转下去,真的铁也受不了。卸掉一头,多少能喘口气。
周培明拿来换这个地委委员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吴秋阳五十岁还能上一个台阶,担任地区财政局这样重量级地直部门的一把手,让所有人目瞪口呆,没有任何一个“业余组织部长”能说出这戏法如何变的。
其实只要周培明同意语梅挪窝,将挑选局长地权力交到严玉成手头,严专员自有合适人选。但是严玉成想来想去,竟然发现,任命吴秋阳是最合适的。吴秋阳一直未曾接触过财政工作,他最大的有利条件便是正直廉洁,组织原则性极强。将这样一位“不懂理财”偏又铁面无私的老同志放到财政局长的位置上,那些想要私下里伸手要钱的部门,今后全然没戏。至于财政业务方面,肖志雄已经很精通了,自然能成为吴秋阳的得力臂助。待到吴秋阳年龄到线,肖志雄资历也熬得差不多了,顺序接班理所当然。
其,吴秋阳担任财政局长,明白无误向大家传递一个信息,甭管你以前是干啥的,只要你老人家站队正确,跟对了“老大”,哪怕你五十岁,依然有向上的机会。
这对于建立一个领导人地威信。有可忽视地巨大作用。
当然。用一个财政局长交换一个地委委员。周培明占地便宜有点大。因而安置军转干部地权力。周培明交给了严玉成。
表面看。这是一个差事。
地方编制就是那么多。“一个箩卜一个坑”这还算好地。有地单位。甚至是“两个箩卜一个坑”或者“三四个箩卜一个坑”。一下子挤进来近两百个“萝卜”。“坑”明显不足。这些新“萝卜”要挤进来。许多旧“萝卜”就必须要让位。若想全部妥善安置。得罪地人少不了。
不过于严玉成。这却是个难得地机会。
正好可以借机好好整下“吏治”。将许多占着茅坑不拉屎地家伙清理出去。再说这两百军转干部。暂时虽然对地方上地工作不大熟悉。但适应一段时间之后。自然能融入进去。用得好了。就是未来严柳系地骨干力量之一。
这个利害关系,周培明不是看不清楚。不过以他目前的情形来分析,除了地直单位和下头县市的党政正职,其他的位置,基本上不放在他眼里了。
时间不等人,他争那些职位没实际意义。等这些人上到重要的位置,周培明老早退休了。自然,极个别上头有人打招呼地军转干部,他还是要照应一下的。
于是乎,“等价交换”就这样完成了。
照说周培明身为一把手,原无必要和严玉成“交换条件”,他真要撇开严玉成,直接向省委提出柳晋才卸任宝州市委书记,也不是完全办到。不过如此一来,与严柳地关系基本上就僵了,雅非周培明所愿。且不说地改市进入了最关键的时期,这时候党政班子需要精诚合作,便是照严玉成这个“走红”地趋势,在他之后,严玉成接任地委书记的可能性极大。若他不能调任省里,调半级养老,那就势必在宝州地区终老,何必在退休之前与严玉成彻底决裂?
若说周严二位这笔交易做完,最为开心地乃是老妈,为此特意摆了家宴,答谢严玉成。这一回,脸皮厚实不亚于本衙内的严大专员在席上倒是难得老脸微红——带了三分愧疚之意!
不过严专员愧疚归愧疚,饭还没吃完,在席上就迫不及待地谈起了工作,说是人民公园和特色商业街的建设要抓紧,国务院评审组很快要下来初评云云。
这个却是与老爸“食莫言寝莫语”的信条相悖,奈何他乃堂堂专员,不好呵斥,只得频频点头,虚与委蛇。眼见得严专员吃瘪,我便在一旁与菲菲挤眉弄眼,吃吃窃笑。
“小子,你笑什么?”
严大专员拿老子奈何不得,当即揪住小子发飙。
“听说你口出大言,保证菲菲能考上大学,是不是啊?”
我微微一笑,说道:“菲菲这么聪明,考个大学有什么为难的?”
这话顿时听得解英和严菲母女俩眉花眼笑。自打去年我给菲菲补课,小丫头确实是有些长进,不过若说成异,那还差得远。
每天正经一个小时的功课都未曾补足,“老师”和“学生”又都不规矩,相互之间经常动手动脚,搞些亲嘴接吻的小动作,补课效果可想而知,有限得紧。
果然严玉成不是那么好哄的,板下脸来说道:“你不要尽挑好听地说,我要的是实际效果。”
“严专员,你这么不相信同志,连自己女儿都信不过,啧啧……”
我满脸诧异,边说边摇头不迭。惹得一桌子人笑个不
严玉成被我挤兑,下不得台,怒道:“好,要是菲菲到时考不上大学,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笑道:“严伯伯,你也不要吓唬我,区区在下柳俊,胆子虽然不大,吓唬却是不怕的。你若当真不信,咱们不妨打个赌……”
“打什么赌?”
严玉成依旧板着脸,却也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若是今年菲菲
大学,就算我输,在下任凭处置,若是考上了,那说?”
“若是考上了,你俩爱怎的就怎的,老子不管!”
严玉成大手一挥,很豪气地说道。
只听得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却原来打碎碗碟杯盏若干,本衙内更是惊得差点咬破自己的舌头,也亏得如此,才不至于当场晕厥!
严菲羞得满脸红透,气急败坏地叫道:“爸……”
解英嗔道:“你啊,老大不小了,还是个地区领导,怎么老喜欢胡说八道?”
严玉成狡黠地笑着,一副“我就这样了,你瞧着办吧”的神态。若这时有手下干部闯进来,见了严大专员这般神色,怕是要吓出心脏病来。
我怪怪地瞧着严玉成,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点端倪。
这人,不会是察觉些什么了吧?故意拿这话敲打我来着!貌似本衙内与“菲菲小姐”,可是很小心的呀,人前规矩得紧,没露什么马脚。
老爸却不去理会严玉成的神情,瞪着我问道:“你有什么把握,说得如此笃定?”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我笑着打趣。
这个事情,不但现在“不可说”,便是若干年后,也还是“不可说”。以菲菲如此人才容貌,考个破大学还要“男朋友”去作弊,太也丢脸。
解英笑道:“小俊,你到底有什么好办法?”
对老爸我可以“不可说”,对解英就不行了,当下笑道:“解阿姨,所谓好办法,就是抓紧给菲菲补课,现在离高考不还有三个月吗?足够了!”
见我说得笃定,解英也便将信将疑。
……
两天后,本衙内出现在省城,径直找到《N省日报》白杨地办公室。
白杨正在埋头写一篇稿子,从后面看,穿着白色春秋衫地白杨身材更显丰满,就是在写稿子时也很不老实,一只脚叠在另一只脚上,宝蓝色的凉鞋一晃一晃的,洁白的足踝甚是诱人。
忽然,一束鲜花出现在伏案疾书的白记者面前,清香扑鼻。
“呀……小俊……”
白杨吃了一惊,扭头见是本衙内,顿时惊喜地叫了起来,引来办公室几个同事好奇地目光。
“嘻嘻,白杨,这是谁啊?你男朋友吗?”
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同事笑着戏谑。
“就是啊,白杨,找这么嫩地男朋友,你也太过分了吧?可别让彭主任知道……”
另一个女同事跟着八卦。
呵呵,彭主任!看来彭飞这个“官迷”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副主任。说起来也是,人家白书记虽然不亲自出面打招呼,毕竟彭飞“驸马爷”的身份摆在那里呢,省报的头头焉能视而不见?只不知彭飞当上副主任之后,是不是还那么“工作狂”,总该有时间陪一陪如花似玉的老婆大人了吧?
“别胡说八道,乱嚼舌根,这是我弟弟……”
白杨白了这些“色女”一眼,笑眯眯的。
看样子她们同事之间倒甚是友爱,经常互相开开玩笑。作为最时的职业之一,记者们也不是那般保守地。
知道白杨喜欢鲜花,本衙内自然要投其所好,以博佳人一笑。
“咦,这花,好像有些焉巴巴的呢,你不会是在家里地花瓶里随手拿来的吧?”
白杨接过鲜花,找了一个笔筒插进去,又急着往里头倒水,嘴里唠唠叨叨。
我顿时显出无限委屈地样子,叫道:“不兴你这么污蔑人的,一路上,我是看到路边有好看地野花,就停下车来去采摘,从宝州开到大宁,足足花了我五六个小时……我容易吗我?你倒是仔细瞧瞧,这些花是同一个品种吗?”
这话虽然夸张了些,基本上也是事实。
求人家办事,就送一束花,也忒小气了些,怎么着也该用点心思不是?
白杨性子大大咧咧,听我这么一解释,仔细一瞧,果然各式野花有七八种之多,便展颜笑道:“算你心里有我这个姐姐!”
“什么话这是?什么时候我也忘不了你呀!”
我继续“口花花”,既讨便宜又拍马屁,一举两得。
白杨咯咯娇笑不已。
“说吧,小顽童,这回又要我帮你办什么事?”
晕!
本衙内十七岁了,身长体壮,好一条虎彪彪的大汉,竟然还是被毫不客气地斥为小顽童!
我扁了扁嘴,以示对白杨~“鄙夷”,然后才说道:“白杨姐姐,那个美术大赛组委会,你有没有熟人啊?”
“怎么?你想参赛?你会画画?”
白杨立即一迭声叫了起来,满脸惊喜之色。
“嘿嘿,我画画的水平,也就是能把乒乓球画得像鸡蛋……告诉你吧,是柳家山的大老板想要给这个美术大赛提供些赞助,吩咐我来送钱的!”
我笑着说道。
“柳家山?你五伯吧?料不到晋文支书这么热心公益事业,乐善好施……不对……”
笑眯眯听着,冷不防冒出个“不对”来,一惊一乍的,吓我老大一跳。
“嘿嘿,你俩叔侄不是又有什么阴谋吧?想借这次美术大赛给腾飞实业总公司做广告?”
我当时眼睛就绿了,早知道白杨聪明,却未曾料到聪明至斯,一下子就猜到本衙内的来意,虽不中亦不远也!
“好一个女中诸葛,白杨姐姐,我对你的仰慕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本衙内震惊之余,忙不迭竖起大拇指,谀辞潮涌!
“怎么样,被我猜中了吧?”
白杨便得意洋洋。
这丫头,都嫁为人妻一两年了,还是这么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不知她将来生了孩子,是不是会改变一些。不过估计就算改,也有限得很。
“鄙人确有此意,不过赞助公益事业,乐善好施也不假……你就给句实话,到底能不能联系上组委会的人?我怕吃闭门羹!”
“嘻嘻,你千里迢迢巴巴的跑来送钱,人家倒履相迎都还嫌不够热情,怎会吃闭门羹?走吧,我这就带你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四十二章 彭飞的眼神
呀,小俊,你换车了?”
一来到停车坪,见了簇新的桑塔纳,白杨就惊奇地叫嚷起来。
虽是八六年,一台桑塔纳在省城也不算什么。可是考虑到小俊乃是从宝州地区而来,再加上本衙内不过十七岁年纪,这就很显眼了。如白记者这般见过大世面的人,也不由吃惊。
“呵呵,我五伯如今可阔气了,吉普车他也拿不出手啦!”
尽管白杨与我关系非同一般的铁,想想白建明书记,这个蒜还得装到底。真实的情况是,如今宝州地区已经出现了许多的桑塔纳。地委委员的座驾都已经更换完毕了。就算是县里,党政一把手也摈弃了吉普,堂而皇之的坐上了新车。
既然桑塔纳已;成了“普遍存在”,本衙内倒也不必再假惺惺的“避嫌”了。
奶奶的,他们公款坐得,我“”就更加坐得!
“嘻嘻,有个阔的五伯真是了不起……”
白杨没心没肺的笑道。
“白小姐请……”
我拉开车门。很绅士地道。
“谢谢!”
白杨嘻嘻地上了车。
我正要上。忽然感到后背有“芒刺”地感觉。不禁扭头一瞧。二楼地窗口后面露出一张阴沉地脸。冷冰冰地瞅着我们。却不正是彭飞?
彭飞地这个眼神?
貌似本衙内跟他交算坏啊!
当下也不及细想,举起手向上一扬,随即挤进了车内。
“是不是彭飞?”
白杨忽然问道。
“。像不大高兴……”
“哼,自打和我结婚,他就没高兴过。”
白杨冷冷道。
我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
上次见到白杨,就知道她和彭飞过得并不开心。但是那时节彭飞正努力上进,为了一个副主任的位置熬得未老头先白,冷落了新婚娇妻。如今他如愿以偿做了副主任,夫妻俩该当过得不错啊。
“他总觉得住在我家里,很丢脸,压力很大。”
我默然。
这倒是,都有点“倒插门”的意思了,彭飞又是那么敏感的人。但白家的实际情况也特殊,白杨要留在家里陪伴父母也说得过去。
这样的事情,我是不大好插嘴的。只好闷声大发财了。
“小顽童,这都怪你……”
白杨忽然恨恨地道。
差点将人吓煞!
我不禁叫起撞天屈来:“你们自由恋爱,自愿结婚,怎怪得到我头上?”
“哼,要不是你天天帮他说好话,……”
白杨撅起了嘴,饱满的双唇红艳的,有点和严菲相类。
貌似她俩地性子,也有几分相近之处。
我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本衙内不过是遵循“与人为善”的原则,见彭飞虽然性子小气些,其他各方面都很优秀,因而顺嘴说了些好话。难不成这样就能将白杨的心意扭转?将一顶“误人青春”的大帽子扣将过来,却怎生承受得起?
“算了,不同你说了,反正你也不明白!”
白杨这还是把我当小孩子看。
不过这时候,本衙内却不敢装老成,省得又惹祸上身。“错点鸳鸯谱”这样的罪责若揽在身上,却拿什么去补偿?莫非以身相许?
一念及此,我不由又打量起白杨来。这女子嫁为人妻后,益发的珠圆玉润了,酥胸高耸,成熟**的风韵煞是诱人,较之梁少兰也不遑多让。
“小顽童,看什么看?色色的样子惹人嫌……快开车吧……”
白杨抿嘴轻笑,风情无限。
她比我大了十来岁,自然不会当真将“小顽童”色色地目光放在心里。
“去哪?”
苏建中闷闷地问了一句。
我晕!
这人也当真能忍,我们都上车那么久了,这时候他才问起。看样子,若白杨不主动要求他开车,他能这么坐上一天。
“省书法美术协会!”
“我不熟路。”
苏建中还是闷闷的说道。
白杨却也爽直,不再饶舌,推开门就下了车,说道:“咱们换一下,我来开。”
“老板?”
苏建中这两个字地意就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了。
我笑道:“别忘了,你今天的身份不是司机,而是N省腾飞实业发展总公司的苏经理,有专职司机给你开车,也是应该的……”
苏建中二话不说下了车。
虽说是给人家送钱上门,也得有个能出面地人,原本本衙内可以临时客串这个“经理”,只是当着白杨的面,怕这没心没肺地丫头一不小心给我穿了帮。
苏建中毕竟大我好几岁,为人又沉稳异常,冒充一下经理,谅必人家也瞧不出什么破绽来。
料不到白杨车子竟然开得挺纯熟,约莫二十几分钟,就来到了省书法美术协会。下车一看,古色古香的一座四合院,虽有些破败,倒也与书法美术协会甚为相宜。若在钢筋水泥建成的高楼大厦里挂出一块“书法美术协会”的牌子,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这处地方,白杨显然也比较熟悉,带着我们径直来到了挂着“N省书法美术大赛办公室”牌子的房门前。
“徐老师,你好!”
白杨向一个四十余岁,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打招呼。
“哎呀,白记者,你好你好……”
那人本来板着着脸,抬头见了白杨,慌忙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满脸堆笑,双手伸出老长。
“小俊……苏经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省书法美术协会地徐老师,也是本次书法美术大赛办公室的负责人……”
白杨倒也机灵,想起了我给苏建中临时封地“经理”头衔。
“徐主任,您好!”
我忙握住了徐老师瘦骨嶙峋的手,使劲摇晃。
本衙内今儿虽是来砸钱地,毕竟有求于人,自然要放低姿态,规规矩矩称呼人家的“官衔”,还用上了敬语。
这一招果然奏效,眼见得那徐老师便多了三分热情。
不过轮到“苏经理”,却只是伸出手和他搭了一下,显得非常“大牌”。这也不错,经理嘛,就得有经理地派头。
“徐老师,这两位是腾飞实业发展总公司的,今天是专门为赞助本次书法美术大赛来地……”
徐老师本被“苏经理”的大牌搞得有点不爽,闻言神情立变,再次握住“苏经理”的手,连连摇晃。
“哎呀,欢迎欢迎,腾飞实业发展总公司是我们省乡镇企业的头牌啊……”
见“财神”上门,不但徐老师客气,办公室里原本端坐不动的两名办事员,也忙即起身,客客气气地端茶倒水,招呼我们落座。
“徐主任,我们经理不善言辞,请你别见怪……”
我先就笑嘻嘻地解释了一句。
“不知道本次大赛的赞助,都有些什么样的规矩?”
“哎呀,赞助嘛,哪有太多的规矩,三百五百不嫌少,三千五千不嫌多啊……”
徐主任打着哈哈,眼睛却往苏建中身上瞟。
我一听这话大为放心,看来拉到地赞助不算多啊,“三千五千”,在徐主任眼里就是很大的数目了。本衙内原本准备了五万大洋,似乎用不了那么多了。
“是这样地,我们腾飞公的董事长柳晋文先生,酷爱书法美术,听说省里举办这样的大赛,很是高兴,吩咐我们苏经理,要我们前来赞助两万块……”
“两……两?”
徐主任手一晃,差点没抓牢杯子。
“这个个……柳董事长真是太客气了,致富不忘国家,热心公益,值得钦佩啊……”
徐主任愣了一下,便即满脸喜色,谀辞潮涌。
“这样吧,徐主任,我们今天来,是先问一下具体的情,明天再把钱送过来。”
其实转账支票就揣在我兜里。
但是这个谱却是要摆一摆的,太爽快了,人家不承情啊!再说两万块换一个一等奖地名额这事,也不能当着白杨的面说出来。不管怎样,她老子总是省委副书记,小心无大错。
而种事情,公家地面顾及,像徐主任这般大权在握的人物,却比台面上还更要紧。毕竟堂堂一省的书法美术协会,也不能就这样为了两万块钱折腰,总要经过一番运作才行。
……
“徐主任,请!”
当晚,在十一大饭店的包厢里,我专程宴请了徐主任。
改革开放这许多年了,十一大饭店的规矩也改了不少,不再是以往那样高高在上了,只要肯掏钱,普通人也能进包厢消费。
自然,白杨不在。
不过从白杨口中,我已得知,徐主任不但是本次大赛的具体组织者,头上还顶着个“知名书法家”地招牌,难怪白杨口口声声称他徐老师。
白杨这么叫,徐主任自然不会有意见。毕竟一个什么“大赛筹备委员会办公室主任”的官衔,在省委副书记眼里简直不值一笑。白杨若称他地官衔,老徐还以为是故意讥讽呢。
见了餐桌上罗列的山珍海味和茅台酒,徐主任先就笑眯了眼睛。
“哎呀,你们远来是客,照理应该我请两位才对,怎好叫两位破费?唉……只怪我们美协是个清水衙门,招待不起两位贵客啊……”
徐主任好一通感慨。
我微微一笑,心道此人果然上道,看来所谋大有成功希望。
当下也不着急,先就觥斛交错,吆喝着干了起来。苏建中虽不说话,酒量却是极宏,几轮下来,精瘦地徐主任已然瘦脸泛红,颇有醺醺意。
“徐主任,这是两万元的转账支票,请过目……”
见火候已到,我笑眯眯地掏出了支票。
徐主任见了支票上地数字,瘦脸更红了,一迭声称谢,自是又将柳晋文董事长大大夸了一番,连带着苏经理和小柳同志也赚了许多逢迎。
“这是我们柳董事长送给徐主任个人的一点小小心意……”
我微笑着又掏出了新崭崭的一摞十元大钞,足足一千元之多。
徐主任顿时像受了惊的兔子,一跃而起,连连摆手,结结巴巴说道:“哎呀,这……这怎么行?无功不受禄,无功不受禄啊……”
倒也难怪他受惊。貌似我们来赞助公益事业,该当省美协给我们发个奖状锦旗什么的才对,怎的还给他私人好处?
这事太不合常理了。
“徐主任请安坐,柳董事长还有事要拜托徐主任帮忙!”
我笑着说道。
徐主任惊疑不定地坐了下来,眼睛却直往那新崭崭的一千元人民的币上猛瞅,恨不得从眼里伸出两只手,老实不客气落袋!
见了他贪婪的神情,本衙内暗暗窃笑,心中更是一松。
“柳……柳董事长有什么吩咐?”
“这么说吧,我们董事长有个好朋友的女儿,也参加了本次大赛,他希望这位朋友的女儿,能在本次大赛中取得好名次……”
徐主任恍然大悟,神情顿时就轻松了许多。
这事完全在自己掌控的范围之内,那就好办了。
“这个这个,柳董事长是我们本次大赛最的赞助人,他的要求,我们自然会充分重视……”
徐主任打起了官腔。
我微微一蹙眉,索性挑明了说道:“徐主任,本次大赛好像一共设置了四个美术方面的一等奖,我们董事长想要其中一个……”
“哎呀,这个事情,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啊……”
见徐主任做作,我眉头皱得更紧了,又掏出一千元摆到他面前。
徐主任两只眼睛都直了。
两!
对于他这种清水衙门的干部来说,确实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徐主任,你帮了这个忙,我们董事长不会忘记你的!”
徐主任小眼睛转了两转,强忍住没去碰那两千元,咽了口口水,问道:“柳董事长为何这么看重这个名次呢?”
看来这人贪婪归贪婪,做事倒也小心谨慎。
嗯,这种性格我喜欢。
像他这种人,要么就不收你的钱,一旦收了,就一定能将事情办成。
而这件事,本衙内不但在“女朋友”面前拍了胸脯,还在“岳父岳母”面前夸下了海口,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实话跟您说吧,那位朋友的女儿,今年在读高三,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她希望拿到这个一等奖,可以免试进入宁清大学美术系就读!”
“原来如此,那这个忙我帮定了,不能耽误了孩子的前程嘛……”
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徐主任长长舒了口气,笑眯眯的为自己找了个“理由”,然后老实不客气,将两摞新崭崭的钞票收入囊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四十三章 月夜美人
宁市的事情办得顺畅,徐主任这人说是“书法家”,的道道拎得蛮清的,见我出手豪阔,小小年纪颇有担当,也便诚心结交,不但一口应承了一等奖名额的事情,还主动帮忙,与宁清大学美术系的范副主任拉上了关系。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范副主任也是人精,受了一千元的红包,满口答应,在美术大赛上获得一等奖,特招名额包在他身上。
搞定此事,本衙内浑身舒畅,想着严玉成对我的“承诺”,没来由的心里头“色色”不已。
既然到了大宁市,几处地方是一定要去走一走的。先去宁清大学见了三姐。三姐性子依旧很憨,大学日子过得甚是开心快乐。
周先生那里也定要去的。
走后门搞“暗箱作”的事情既然已经搞定,却不必向先生提起。只说是受五伯委托,来赞助美术大赛。先生对晋文支书的“义举”大加赞赏。
随后我带了些土特产去白家。
这个事情,虽是“孔方兄”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人家白记者的引荐也功不可没。许多时候,没有熟人介绍,手头空自撰着大把钞票,愣是送不出去——你敢送,还要人家敢收才行。
你所知,看白记者是实,借机接近白副书记也是实。
本内转眼就要成为大学生,乃是成年人了,该当抓紧建立自己的人脉关系。白建明身居高位,自然是我落力巴结的对象。
貌似白副书记对我地观感甚好。上门不会讨人嫌。
去白家拜访。例是要电话预约地。
照例白副书记自己一般也不会亲自接电话。接电话地不是白夫人就是白杨。
“喂。哪位?”
白杨地情绪似乎不甚好。有些气呼呼地。
“白杨姐姐。是我……”
我笑呵呵:
“小俊,有事吗?”
嗯?
我顿时察觉事情有些不大对,在我的记忆中,白杨可从未这么问过,通常一听我自报家门,立时便笑逐颜开,叽叽咯咯说个不停。
“白杨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哦,没什么……你在哪里?”
白杨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在周伯伯家里……白杨姐姐,是不是……彭飞大哥和你闹别扭了?”
这话我原本不想问的,考虑了一下,还是问了。以白杨的家庭背景与身份,却也没别地什么事能让她不开心的。
“……”
电话那头,白杨沉默了一会。
“我过来找你吧……想和你聊聊天……”
“哎……要不,我们在外头坐坐……”
我提议道。
估计白杨要和我“诉诉苦”,当着先生的面不大方便。
“也好,我就过来,你在周叔叔家外边等我……”
我对先生打了个招呼,说是要出去走走,先生瞥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走出~墅,夜色下,月光如水银般流淌下来,带着冷冷地清辉,花影扶疏,在路灯和月光下摇曳成妖孽的形状。
不一刻,穿着一身休闲白色套装的白杨袅袅而至,饱满的双峰与纤柔的腰肢有节奏地晃动着,透出一股妙龄**特有的娇媚韵味。
白杨来到周先生别墅门口,向我望了一眼,不吭声。
我笑了笑,推开铁栅门走了出来。
“他回来了吗?”
“没有,他今晚住单位。”
“因为我的事吵架?”
我倒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问道。
白杨淡淡一笑:“因为你的花。”
我“嘿”了一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位彭大哥,果然还是老毛病,心眼子够小。娶了白杨这样家庭条件和个人条件都比自己优秀地女孩子,压力也是蛮大的。
我俩就这么肩并着肩在省委常委院的鹅卵石小径上慢慢走着,谁也不说话。
“白杨姐姐,你……当初为什么要决定嫁给他?”
拐了一个弯,我开口问道。
白杨不防我问得如此直白,愣了一下,却不知该如何措辞。
“算了,不说了……”
见白杨不好回答,我摆摆手说道。
其实在我心中,对白杨最终答应嫁给彭飞,也多少猜到一点。白杨这人,性子比较大大咧咧的,心地善良。大凡这种性格的人,一般都不大懂得怎么拒绝别人,尤其对付彭飞的“死缠烂打”没有多少办法。
而且白杨是“小姐”,真找了个门当户对的高官子弟,若两人性子都高傲不服输,怕也难得每天吵架。原以为嫁了彭飞,小门小户的,彭飞会主动放低姿态。不成想结果也是一般地糟糕。
彭飞这人,心眼小,功利思想挺严重的。估计不要说白杨本就是一等一的美女,哪怕貌比“无盐”,冲着白副书记的金字招牌,那也是捂住眼睛娶了。
“小俊,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帮他?”手机访问:wàp.①⑹k.cn
又走了几分钟,白杨忽然问道。
我吃了一惊。
怎么,这又怪上了?
“其实,都要自己……”
不待我答言,白杨轻轻叹了口气,幽幽地道,丰满的娇躯在初夏地晚风中微微抖了一下,双手不自禁地抱住了肩膀。
我默默脱下外套,给她披在身上。
白杨倒没拒绝,双手拉住外套的衣襟紧了紧,自失地一笑,说道:“我干嘛和你说这些啊,你还小,又不懂得……”
我淡淡笑道:“因为我不懂,所以才要跟我说……你跟别人,也不好说……”
白杨停下脚步,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我说地是实话,白杨这般心高气傲的女孩子,婚姻却很不如意,叫她如何去与以前地“闺蜜”述说?她也不想去人家那里“赚取”廉价的“同情”。
我伸出手拉住她地手,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白杨居然并不挣脱,就这么任由我拉着她的手,并肩而行。
“要是在省报做得不开心,干脆换个单位吧。”
我提。
“好啊,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白杨又有些开心起来。
“我想去团省委工作。”
看来白杨也不打算再在省报和彭飞日日相见了,两个人关系不好,再整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很容易激发出更多地矛盾。像今天这个事情,假白杨不在省报了,彭飞焉能第一时间知道有“男人”给自己老婆“献
岂非就不至起啥误会?
“团省委好啊,那里庙大,级~提上去也容易……”
我立马点头赞同。
不成想白杨一下子挣脱了我的手,白了我一眼,扁了扁嘴,略带一些不屑地道:“么你们这些男人,一天到晚想的就是级别,升官什么的?没劲透了……”
融融地月色下,丰满漂亮的白杨姐姐微微撅起红唇的样子,实在是很诱惑人。
自然,本衙内暂是不敢有什么“色心”地,何况这是在省委常委院内,若被人瞧到本衙内这个小屁孩“非礼”有夫之妇,那还让不让人活了?当即笑道:“你错了,也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整天想着升官的……”
“你还敢说你不是?小小年,整个就是一官迷!”
白杨嘴巴撅更高了。
“当然不是!”
我一本正经。
“除了升官,我还想着发财!”
白杨“噗嗤”笑出声来,伸手要来拧我的。以本衙内的身手,自然不能给她拧到。白杨也不以为忤,笑了一阵,哀叹道:“是不是天下的男人,都这么没劲透了的?”
我笑道:“天下:你们这些贪慕虚荣的女人,又何来没劲透了的男人?你以为我们不想整日悠哉游哉过小日子,楞要绞尽脑汁去升官发财?”
白杨不防从我嘴里说出这么老气横秋地话来,仔细想了想,叹了口气。
“说得!”
我正在纳闷一贯心高气傲的白大小姐也有赞同别人意见的时候,白杨忽然又说道:“小俊,你也太那个了些,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子……”
郁闷一把先!
“白杨同志,我今年下半年就上大学了,已经是成年人啦,请你不要老把我当小孩子好不?”
白杨冷笑道:“小顽童……”
不待她说完,我已经高举双手,叫道:“好了,我投降,别再开口闭口小顽童了!”
白杨咯咯一笑,整个人又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我舒了口气,说道:“这才像我认识的白杨姐姐……”
“谢谢你啊,小俊……”
白杨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笑道。
白杨的心情转好,往回走的时候,话题就轻松了。
“白杨姐姐,你转去团省委工作地事情,和白伯伯说好了吗?”
“嗯……我爸也挺支持的。”
估计白书记也察觉到了女儿女婿之间存在的问题。
“团省委哪个部门?”
“学校部。”
我笑道:“学校部好啊,团省委最重要的部门,历任团省委书记,好像都是从这个部门出来的。”
团省委是个清水衙门,下属部门也不多,这个学校部,负责指导全省大专院校和中学地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算得比较有权的部门。
八六年那会,对学生地思想教育工作还是蛮重视的。再说了,也只有这个部门和这个名义,才能名正言顺地插手学校的具体工作。所谓权威,就是既能叫人家有所畏惧,又能给些好处,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这才能治得人家服服帖帖。
团省委虽不能给人家多少好处,但荣誉称号和奖状奖章什么地,还是可以给一些的。在官场上要求进步,这也是很重要的资本。试想一个老是受处分的干部,提拔起来自然要艰难得多。
“有点夸张了,也不是历任书记都从这个部门出来。不过学校部确实是挺重要的,我也喜欢与学校和学生打交道,毕竟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白杨说的也是事实,虽说只要有衙门就有争斗,但争斗的程度也还是有区别的。
团省委这样的清水衙门,争斗程度要比别处稍微好一点。因为值得争夺的东西远不如别的单位多嘛。事实上,团委对于新进人员来说,最大的好处就“庙大”,晋级相对比较容易。
在地方上,一个副科要上个正科,可能争来抢去的要打破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未必能得偿所愿。在团省委这样的正厅级单位,这却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白杨姐姐,你现在是什么级别?正科?”
我随口问道。
“瞧瞧,瞧瞧,又官迷了吧?我只是想换个环境,正科副科什么的,才不在意……”
“嘿嘿,你不在意人家在意啊。”
白杨废然一叹。
是这个理呢。
省委副书记的女儿,放到省内任何一个单位去,叫别人不在意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白杨这一过去,注定要成为团省委众人关注的焦点。这种关注,大约只有等她离开或者团省委再出现一个省委书记或者省长的子女,才会有所缓解。
见一句话又引起白杨闷闷不乐,我本想要随口安慰她几句。
我这人吧,就是见不得漂亮女孩子伤心落泪,估计日后在这上头要吃些亏了。可是生性如此,要改变也勉强不来。
想想现在虚言安慰她几句,固然惠而不费,却非做朋友之道。
“白杨姐姐,我看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呢。在体制内,总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你不去和人家争,也免不了人家要和你争。”
我给她防针。
白杨眉毛一扬,说道:“争就争,谁还怕了不成?”
我嘿嘿一笑,竖起了大拇指。
“你放心,要是有人给你使绊子,就和我说一声,我立马去收拾了他!”
白杨乐了。
“小顽童,就知道说好听的哄人开心……”
“那是,难道你不知道,女人就是要哄的吗?尤其是你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更要全心全意去呵护……”
我不由又“口花花”起来。
冷防白杨敲了我一个爆栗,笑骂道:“你就‘色’吧,到处哄女子开心,看你以后怎么向你的小女朋友交代……”
我笑着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大咧咧地道:“这个我才不担心呢……”
“哼哼,你别不把女人放在眼里,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
这话貌似很有道理呢。
第二百四十四章 清理三种人
冲冲从大宁市回来,将好消息偷偷告诉了严菲,小丫笑颜开,将书本子一扔,勾住我的脖子,踮起脚尖就给了我甜甜一个香吻,小脸蛋兴奋得红彤彤的。
本衙内自也是满心欢喜,“兽血澎湃”,想要得寸进尺。谁知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已然被小菲菲抢在了头里。
“来,小俊,坐好,我给你好好画一幅画,算你的奖励!”
晕死!
我苦着脸道:“可不可以换一个奖品?”
“你想要什么奖?”
丫头娇憨地问道,没心:肺的样子。
我原本有些“兽之念”,见了这般清纯可爱模样,只得退而求其次,嬉皮笑脸道:“嗯,让我也亲一个……”
话还没说完,菲菲那张娇俏迷人,弹得破的小脸蛋就凑到了我面前。
本衙内自然毫不客气,“哒”一声,重重亲了一口,正在“口齿留香回味无穷”之时,小丫头已经极快地退回原位,操起画笔,歪着头开始上下打量起来。
得。下子算是没辙了。
衙内只得捺下性子。乖乖坐好。当起了“模特”。
早知如此。悔不当初!
干嘛鼓动她去学啥劳什子地画画呀?假使她学“三从四德夫为妻纲”什么地。岂不是爽歪歪?
好不容易待到严菲作画完毕。带着点蹦跳之意来到我面前。得意地将素描给本衙内欣赏。我一看之下。连连摇头。说道:“不像不像。一点都不像……”
严菲撅起小嘴。说道:“哪儿不像了?”
“鄙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卓尔不群,哪像你画地这么平凡啊?你这画的谁啊,我怎么不认识……”
我厚了脸皮胡吹,小严菲笑声不绝,两个小时的补课时间就这么生生浪费了。若叫严玉成和解英得知我就是这么给他俩的宝贝闺女补课,非得立即将我“解聘”不可。
看看时间将晚,我恋恋不舍地结束了所谓的补课,再次亲了亲小丫头娇嫩的脸颊,施施然出了严菲香喷喷的小房间,准备回家去“独守空闺”,却在严家客厅见到一个久违了地熟悉脸孔。
如果在宝州市的任何一个地方,见到这个人,我都不会吃惊,唯独在严家见到,却万万没有想到。
该人竟然是原向阳县革委会副主任兼宣传部长崔秀禾同志。
严玉成的规矩,非是特别亲近的人,下班之后一般不会在家里接待。
无疑,崔秀禾绝对与亲近不搭界。
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出现在严家呢?
多年不见,崔副主任衰老了许多,往日里一颗随时都高高昂起的大头,此刻早已谢顶,在严玉成面前谦卑地低垂着,脸上自然再也难觅当年风光。
“严专员,我的问题,还请地委和行署重核实……”
崔秀禾低声求肯道。
奇怪,他不是在地区卫生防疫站当副主任吗?莫非又犯了什么事?
可是纵算他犯了事,照理也该去找老上级王本清,在周培明面前求情才对,怎地跑到严玉成这里来了?不是故意找不自在吗?
严玉成再宽宏大量,也不会对他有甚客气可讲。
实在崔秀禾这种造反派出身的干部,对人民群众殊无贡献,严玉成最烦的就是这种人。加之双方素有嫌隙,又无旧情可念。
崔秀禾这趟,着实来得蹊跷。
“崔主任,这个事情,不是我严玉成一个人可以决定地,这是中央的政策要求,我们宝州地区,只是照章办事,也不是针对你一个人……”
严玉成语气倒也并不严厉,多少还带着几分客气,不过客气之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也是显而易见的。
“严专员,中央地政策我也知道,可是我确实……”
见我从楼梯上下来,崔秀禾便即住口,有些惊讶地望着我。貌似严专员的儿子在部队当军官,暂时未转业回家,么个高大大的小伙子,怎的从严家闺女的闺房里跑出来了?
事隔十年,崔副主任哪里还认得出柳晋才家当年七岁的小崽子?
对崔秀禾这种造反派出身地干部,我深怀戒备之心。这类人,兴风作浪正是他们的本性。当下,我对崔副主任视而不见,朝严玉成点了点头,半个字都不曾说得,打开门径自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老爸居然还在吃饭。
我不由大为不满。
卸任了宝州市委书记地职务,专务行署工作,老爸似乎也没清闲多少,每天还是早出晚归,吃饭很少按时过。现在已经九点多了,这都什么事嘛!
“爸,用得着这么拼命吗?”
我哼哼地道。
老爸抬头看我一眼,笑笑不说话,继续扒饭。
老妈早已习以为常,为老爸热好饭菜,坐在一旁看电视,撅起嘴巴不理他,气呼呼的。这人反正“屡教改”,若老妈还在公安局副教导员任上,说不定要对柳副专员采取“强制措施”,用些“专政手段”。
我过去泡了一杯浓茶,轻轻放在老爸面前。
老爸扒完碗里地饭粒,放
筷,端起茶杯热热的喝了一口,极其惬意地舒了口)神情。
“小俊啊,我正有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
老爸却先不说事,反倒问起了我的学习情况:“再过两三个月就要高考了,有把握吗?”
我笑道:“爸,你这是明知故问。没把握我能这么悠闲?”
老爸便点点头,道我不是吹牛。只不过马上高考,做老子地,照例要问一声。
“打算报考什么大学?”
我瞥了一眼过来收拾桌的老妈,笑道:“这可还没想好,到时再说吧。”
“嗯……严家姑娘课怎么样了?”
我微微一笑:“这个也不用操心,她考美术学院。要是考别的专业,或许没有十足的把握,考美术专业的话,应该没多大问题。”
老爸瞧了我一会,笑道:“你回去大宁市,就是为这个事去的吧?”
我了一惊,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的?”
爸狡黠地一笑,说道:“你是我儿子,什么事我不知道?”
听了老爸这话,我地小心肝没来由地一阵“砰砰”乱跳。给严菲走个后门,老爸知道也就知道了,没啥大碍,估计他也绝不会泄露出去。
他跟严玉成关系:=近,此事越不会说。
貌似我帮严菲的忙,正是理所当然。
问题在于,老爸这句话太狠了点,“什么事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还有一些事,他也知道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不说梁巧,就是我和严菲的小动作,也是见不得光的啊!
怔怔地瞧了老爸老半天,我泄气地冒出一句:“爸,严伯伯不知道吧?”
“他知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
老爸笑得更加“阴险”了。
得,知道就知道!
本衙内就这么着了,亲也亲了,搂也搂了,你们严柳两位大专员爱咋的咋地吧!
正想到“凶狠”处,老爸已经转移了话题。
“关于我们地区国营企业资不抵债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啊?”
我正满脑子担惊受怕,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愣了一阵才算是回过神来。
“爸,你说哪个工”
“嗯,像地区农机厂、第一铸管厂这几个国营工厂,现在都已经经营不下去了……”
老爸点起一支烟,眉宇间又浮起焦虑。
“经营不下去那就破产嘛……”
我不以为然地道。
老爸“哼”了一声:“你说得轻巧,破产那么容易?说破就破,那国家资产流失的问题怎么解决?下岗工人又怎么安置?离退休工人怎么办?”
老爸一连几个问号,将我搞得好不狼狈。
随着改革开放地持续深入,国营企业负担沉重,机制僵化,效益低下的矛盾越来越突出,面对蜂拥而起的竞争对手,许多中小型国营企业确实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这个问题,正让越来越多地领导干部深受困扰。
不要说老爸这种级别的干部,便是省里、中央的主要负责同志,也为了这个问题夙夜难眠。眼下还只刚露出些许苗头,更难受的还在后头呢。以至于数年之后,出现了“姓社还是姓资”的两种观点大碰撞,很大程度上,也是由这个问题引发出来的。
老实说,对这样全局性地矛盾,我虽是穿越者,也谈不上有什么彻底的解决办法,只能~上辈子记忆中地一些东西,给老爸出出点子。
“经营不下去,越拖情况越严重。到时国家资产一样流失,工人一样下岗,离退休工人一样无法~……像这种情况,我认为只有三种办法去解决……”
老爸一听,眼睛便亮晶晶的了。
他原本也就是习惯性地问我一下,看我能不能提供点好地参考意见,不成想我一开口就说有“三种解决办法”,简直有点喜出望外了。
这个儿子,不枉了严玉成叫他诸葛亮啊。
“第一是承包,这样,国家资产流失的问题就不用考虑了,至于下岗工人和离退休工人,可以和承包方协商解决……”
我沉吟着说道。
老爸摇摇头:“这些工厂,都是老大难,恐怕没人愿意接手……”
这倒是。谁也不是神,承包自然也不是包治百病地灵丹妙药。眼见得无可救药,谁愿意来充“冤大头”?
“那,第二个办法就是破产重组……”
“破产重组?怎么个重组法?”
这个我也所知不多,毕竟上辈子没有仔细研究过这方面地问题,只能拼命搜索记忆,边想边说:“这个破产重组,是指工厂资不抵债时,可以申请破产,但是不进行财产清算,而是提出一个重组的方案,调整整个企业的经营策略。这样债权人就不能向破产企业催逼债务。其实就是赖债不还,赢得一次喘息的机会,做最后一搏。看看有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反正都资不抵债了,不破产的话,债权人也要不到钱,与其血本无归,还不如搏一把,兴许还有一点希望呢……”
我竭尽所能向老爸解释。
老爸苦笑道:“这么搞,其实就是赖银行的债了……”
老爸此言正正说到点子上。我记《手机访问 htt》得前世在一些资料里看过,国家《企业破产法》一颁布,许多难以为继地国营企业纷纷宣布破产。那时候,国营企业的融资渠道非常单一,就是银行贷款。破产其实破的就是银行。许多银行的行因此急得几乎要“上吊”。貌似企业的债是赖掉了,流失的依旧是国家资产。
我也苦笑道:“不赖帐又能如何?还得起吗?难道政府财政拨款还债?”
老爸沉吟道:“你说地也有道理,但是关于企业破产,中央还没有相关的政策,也没有立法,这么搞没依据啊……”
面对着改革开放中激烈的经济模式变更,政策指导和法律制订往往滞后,这也是改革开放初期地普遍现象。
“爸,改革开放就摸着石头过河,凡事等上头有了政策再搞,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有时候,该当冒险还得冒险,走在人家前面去……”
貌似老爸和严玉成的快崛起,就是吃螃蟹的结果。
这个破产重;,是日后普遍实施地一种模式,国家鼓励“多兼并少破产”,倒不怕是只“有毒的螃蟹”。
老爸想了想,说道:“你再谈谈第三解决办法。”
“第三就是进行股份制改。”
这更超前了,在我的记忆中,股份制改造是《公司法》实后才开始风行的。而《公司法》却要在九二年才颁布,距今还有六年之久。
过这只是上辈子的事情,这一辈子,说不定因为老爸在宝州地区进行尝试而引发“蝴蝶效应”,提前催生这个《公司法》也未可知。
当下我又给老爸简单说了说股份制改造。奈何我对这个确实知之不稔,只能是泛泛之谈,希望能给老爸提供点思路。
老爸作为严玉成的得力助手,主管全区经济建设,在许多具体地操作方式方法上面,已然超过了我这个穿越者。
“爸,这个股份制改造,新增股东最好也是国营企业,这样就不存在国家资产流失的问题,下岗工人和离退休工人地处理,也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可以依循。如果是集体资本甚或是个人资本注入进行股份制改造,那就要小心一些……”
老爸微闭双目,手指头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打着。
“爸,这个事情,我觉得可行,但是又不能随意行动。我有个建议,你可以多组织几个精通企业管理地人讨论一下,写成一个书面的东西,当作探讨性地文章刊登出来,试探一下上头的反应,说不定上头觉得有道理,在我们宝州地区搞个试点什么的,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搞起来吗?”
我给老爸支招。
要求搞试点,正是时下惯用的手法。不但可以收到实际的效果,如果搞成了,还能出经验出模式,为首倡者赢得大佬的好感。
这样全局性的大问题,毫无疑问《手机访问 htt》是会得到最高层大佬关注的。我给老爸的这三个解决方案,都是经过上辈子实践验证的,行之有效的好办法。
这于老爸,绝对是一次很好的机会。说不定能在高层大佬处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
沉吟良久,老爸缓缓睁开眼睛,微微笑了。
但凡老爸露出这种表情,就证明他心意已决!
我舒了口气,不再纠缠破产的事情,问起了另一件事:“爸,我刚才在严伯伯家里,看到崔秀禾了。”
这个事情,在我心里萦绕了许久,不问清楚,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
老爸淡淡一笑,脸露讥讽。
“他呀,这是急了,你严伯伯为了安置军转干部,正在加大清查三种,这也是符合中央政策要求的……”
我恍然大悟。
所谓“三种人”是指大动乱中追随反革命集团造反起家的人,帮派思想严重的人和打砸抢分子。对这三种人,最高首长有过明确指示,指出他们是最危险的人,必须在整党的过程中坚决予以清理。
事实上,关于清理“三种人”,党中央和国务院早有文件要求。在一些经济发达的地区,对三种人的清理比较及时到位,但在宝州地区这样相对偏僻的内陆地区,清理三种人的工作进度一直比较滞后,主要还是各种利益既得团体势力纠缠,错综复杂,非大智大勇之人,很难清理到位。
严玉成锐意改革,这次又得《手机访问 htt》了大好借口,更获得周培明的默许,所以就“深挖下去”了。崔秀禾正是典型的“三种人”,毫无疑问在被“清理”之列,难怪他着了急,顾不得脸面上门求昔日的对手来了。
“嘿嘿,看他这次在劫难逃了。”
我冷笑道,很是幸灾乐祸。
老爸却叹了口气,说道:“又是一个得罪人的活!”
我默默点头,身在官场,想要不得罪人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好在严玉成一贯是以“铁腕著称”,估计这回又要引发一场不大不小的官场地震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后院起火(上)
玉成借着安置军转干部和彻底清查三种人的由头,将的官场搅得天翻地覆,本衙内暗暗叫好。眼见崔秀禾这帮家伙倒了霉,本衙内自然要偷着直乐了。
然则乐不了两天,本衙内的后院就起了火,貌似火势还不小。
唉,看来这个幸灾乐祸硬是要不得,会遭报应。
这一日,我施施然去到面包屋,很意外地看到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乃是梁国成,另一个却不认识,约莫二十三四岁样子,居然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器宇轩昂,比本衙内还要高几公分,一副白领精英的样子。
而那几名帮工,一个个神情古怪,尤其是见到本衙内之后,神情更是躲躲闪闪。
奇怪了,怎么会这种表情?
“国成叔,你来了?”
我笑着和梁国成打招呼。
且不去管他甚事,该讲的貌还得讲。事实上,打从第一天与梁国成谋面,我对他就一直保持着相当的礼貌与尊重。倒不是纯粹看在梁巧面上。
似乎那会子,和巧儿也还素昧平生呢。
梁国成笑眯眯地点头:“俊……”
“你两天才送了蜂蜜过来。店里地蜂蜜应该还够用吧……”
宝州市和向阳县地巧巧面包屋。自用地梁国成地蜂蜜。
“呵呵。我今天不是送蜂蜜来……”
梁国成搓着手。神情有点兴奋又有点无奈。
“不送蜂蜜?那就是专程来看巧儿了……咦。巧儿呢?”
“嘿嘿,这丫头,面嫩,躲在楼上不肯见人呢……”
我顿时大感诧异。
什话是?
和自己老子相见,什么面嫩面老的?
“小俊啊,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熊……”
梁国成给我引见那个年轻男子。
“,熊少聪!”
那男子不待梁国成说完,已经向我伸出手来,脸上带着矜持地笑容,有点高高在上的意思。
本衙内脑中灵光一闪,明白了——这是梁国成给巧儿介绍的对象啊!
一念及此,我的心立时便沉了下去。
这几年来,和巧儿卿卿我我,两情相悦,倒将这茬给忘了。巧儿今年二十二岁,到了找对象的年纪啦。也就是巧儿很早来城里开店子做“大老板”,若一直呆在枫树村,只怕早嫁了人,孩子都生下一两个了。
梁国成迟至今日才给巧儿领了这么个“对象”来,已经算是很有耐心的了。
我在瞬间想明白了其中关节,心里对这熊少聪先生,自然没了丝毫好感。不过脸上却半点没流露出来,也是淡淡笑着,伸手和他握在一起。
奶奶的,这丫的手掌倒是蛮嫩的,细皮嫩肉,可见平日里也和本衙内一般,是做“老爷的”。
熊少聪一握住我地手,便露出一丝诧异之色。想是本衙内满手地老茧让熊先生吓着了。瞧这位的样子,虽然穿得悠闲,不如他那般讲究,可是衣着得体,气定神闲,怎么看也不像是“劳动人民”,怎的一只手掌如此粗糙不堪?
我笑道:“每天打沙袋劈砖头,倒叫熊先生见笑了……我叫柳俊,是巧儿的好朋友,也是合作伙伴,这个面包屋,是我和巧儿合伙开的……”
领导干部子女禁止经商,本衙内原本要避嫌,这时候却毫无顾忌说了出来,意思不言自明。
果然,熊少聪闻言脸上便微微变了颜色。估计梁国成没给他说起这个,不知道巧儿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合作伙伴”。
“柳先生真是少年有为……今年贵庚?”
你丫地,本衙内如今最烦的就是人家提及我地年龄。便是和巧儿耳鬓厮磨,情浓之际,这个话题也是避而不谈的。
饶是本衙内聪明睿智,先知先觉,碰到老天爷这么促狭的安排,也只能摇头叹息。
这小子,倒会捏本衙内的痛脚!
我微微一笑,反诘道:“熊先生在何处高就?”
“我老家是大坪乡的,前年华南大学金融系毕业,分配在南方市人民银行工作……和梁巧的哥哥梁经纬营长是好朋友……”
怪不得如此大刺刺地,果然有量。
须知华南大学乃是全国有名的重点大学,号称“华南第一名牌大学”,也正是本衙内心仪地学校,此番高考,预备第一志愿就填华南大学。
此人能考上华南大学,智商自然不错。而分配在南方市人民银行工作,也是很有出息的一个职业。尤其是南方市,作为中国南方第一大都市,改革开放之后,金融业发展势头迅猛,已隐然占据了华南“金融中心”地位置。南方市的人民银行,自不可与内地地人民银行同日而语。
这样的学历,这样的工作单位,在小小向阳县,算得凤毛麟角,上上之选了。梁国成领了他来,不算看轻了自家闺女。
不过熊少聪这个“简历”,自然一点不放在本衙内眼里。
且不论这些世俗的“门户之见”,单是我和巧儿数年的感情,那也是任何人都比拟不了的。
我笑了笑:“熊先生与经纬哥很熟吗?怎么认识~”
熊少聪微微蹙眉,似乎不大习惯我这样“反客为主”的询问,心道你小子又不是梁家的什么人,问七问八的干啥?瞧你的样子,多半还是个在读高中生吧。
“梁营长是我们向阳县的名人,来我们学校做过报告。”
尽管心中不耐,熊少聪还是微笑着做了个解释。
我笑道:“我和经纬哥认识的时候,他还是排长,几年时间,就当到主力营地营长了……”
八五年,陆军改制,将传统的步兵军改为现代化程度较高的合成集团军,梁经纬的岳父老子,如今正儿八经做了集团军军长,“驸马爷”自然水涨船高,年纪轻轻便坐上了摩托化步兵团主力营长的“宝座”。这个时间表,倒与上辈子的记忆基本吻合。明年,如果梁经纬还是会应邀回向阳一中做报告的话,估计就该是最年轻的副团长了。
“说起来,我和经纬哥还是师兄弟呢……”
我继续向熊少聪“显摆”我和梁家的亲密关系,很随意的用眼睛地余光瞟向他。
看得出来,熊先生有些郁闷。不过这小子还是很有一手地,微笑着和我点点头,算是礼貌地结束了
间的谈话,扭头望向梁国成。那意思明摆着,咱今象”的,又不认识你,要不是看在梁国成的面上,耐烦跟你这高中生磨嘴巴?
“小熊啊,我们上去找巧儿说说话吧……”
梁国成对熊少聪很客气。
我顿时好一阵郁闷。
宝州市的巧巧面包屋“规矩”比向阳县巧巧面包屋还严。以前在向阳县地时候,我还经常领程新建、江友信甚至方奎这干人上楼去喝酒吃饭聊天说话。到了宝州市,我就很少领别的男人上楼了。
但梁国成是巧地老子,他要上楼去和闺女说话,任谁都不能阻拦。
“也好,我给两位引路……”
我摆出一副主人的架势,先上楼。
刚上楼梯,楼传来“砰”的一声大响,料必是巧儿碰上了房门。
“巧儿……你出来说说话嘛……”
梁国成站在空荡荡的厅里,瞅着女儿紧闭房门,好不尴尬。
他性子,本来就极是软弱,在女儿面前吃瘪,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我不喜欢和外人说话……”
巧儿在房间里气哼哼地道。
然而便是生气,巧儿的声音也还是么清脆动听,犹如百灵鸟似地。
“这孩子,怎么说话的?难道老是外人?”
梁国成有点生气。
“爸,往后你再带这些不相干地人来店子里头,我和你都不说话!”
巧儿说得极是坚决。
“死丫头,你……”
梁国成被女儿气着了,不知该如何措辞。
“巧儿,我是你哥的朋友,没什么恶意,大家可朋友嘛……”
不想熊主动做起了巧儿地“思想工作”。
这人看来也是很善于交际的。梁经纬不过去他们学校做了次报告,仗着大家都是向阳老乡,他居然就和梁经纬搭上了线。更哄得梁经纬将他推荐给梁国成,果然有些手段。
“我不认识你,不想和你说话。”
巧儿依旧硬邦邦地,不假辞色。
呵呵,我的平日里可从来不曾如此“跋扈”过,对谁都是温柔似水,客客气气的。不想对熊少聪这位“远方来客”这般态度。
熊少聪脸上闪过一抹怒意,随即又换上了笑颜。
“一回生二回熟嘛,多接触几次,大家不就成了朋友吗?”
“你是我哥的朋友,你去和他说话吧。”
巧儿还是冷冰冰的。
熊少聪无奈,只得眼望梁国成,请他“示下”。
梁国成这人老实,觉得将人家大老远的领来了,梁巧居然只打了一个照面就躲起来不见人,未免太伤人“小熊”的面子了,当下也着实有些生气。
“巧儿,远来是客,你这样怎么行呢?对得起你哥吗?”
梁国成~声音大了起来。
“我哥那里,我自己会跟他解释。”
梁巧铁了心,连老爸的面子都不卖了。
梁国成没辙了,抱歉地向熊少聪笑了笑,转向我说道:“小俊,你看这个这个……你和巧儿是好朋友,她最听你的话了,要不你帮我劝劝她?老大不小的,也该找个对象了……”
晕死!
这位也真是“病急乱投医”,将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叫我给巧儿做工作,让她出来“对象”?除非我脑子进了洗脚水。
“国成叔,看来你还是一点都不了解巧儿,她可是说得出做得到,你把她逼急了,她说不定连宝州市都不呆了……”
我双手一摊,很是“无奈”地道。
其实这话是在提醒巧儿呢。
梁国成一怔,摇摇头道:“不呆在宝州市?她能去哪里?去外国啊!”
“国成叔,你这个观念就落伍了。如今改革开放了,只要有钱,全国各哪不能去?就算真的出国,那也十分正常。又不是只有一个宝州市才能养活人,外边的世界精彩着呢,生意也比宝州市更好做……”
我反过来给梁国成做工作。
这也算给他打个预防针。(电脑阅读
眼见得我下半年就要离开宝州市去外地读大学,巧儿势必是要跟我同行的。现在先留个话头在这,到时候真远行,也不显得太突兀。
貌似去外地发展做大生意,是个很不错的借口呢。不然的话,我和巧儿的恋情又见不得光,不找这么个借口,还真没法向梁国成和梁家婶子交代。
“嗨,女孩子家家的,做什么大生意?守着个面包屋生意这么好,还不知足,还要跑去外地做生意?那哪行啊……”
梁国成连连摇头,对我的话不以为然。
“国成叔,你这就不对了,这叫重男轻女,要不得呢……”
我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笑道。
“谁说女子不如男人?像巧儿这么能干的女孩子,咱们宝州地区都找不到几个。”
对于我的话,梁国成一贯是比较信服的。自从“小俊”出现之后,他家里可真是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现在我爸又是地区的“大
“唉,小俊啊,我也知道你见过大世面,说的话有道理呢……可是人家小熊大老远的来了,这个样子……这个样子……唉……”
梁国成不知该如何措辞了。
“人家小熊”的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了。大约他也不止相过一次亲,以他的条件,可能还是第一次这样吃瘪。
估计若不是见了梁巧天仙般的容貌,这位已经拂袖而去了。
“嘿嘿,国成叔,你这就是打击人家小熊了。以熊先生的人才,什么样的对象找不着?”
我微笑着,又挤兑了熊少聪一句。
果然,熊少聪再也呆不下去了,朝梁国成说了声“我还有事,要去看几个同学”,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居然连最基本的礼节礼貌都不顾,直接无视本衙内了。
“这死丫头,真是的……”
梁国成脸上无光,跺了跺脚,朝我挤出一丝笑容,相跟着追了出去,想是要向“人家小熊”去说几句的抱歉的话语。
直到脚步声远去,“吱呀”一声,那门捱开了一条缝隙,我笑嘻嘻的走了进去,却只见梁巧已是满脸泪水……
第二百四十六章 后院起火(下)
儿一流泪,我立时便慌了手脚。
自打和严菲挑明了关系,我就在心里愧对巧儿。尽管巧儿自己也知道,以我俩的年龄差距,她名正言顺成为“柳夫人”的可能性不大,柳专员家里,特别是我妈,断然不能接受一个比我大五岁的女孩做儿媳。更遑论还有严菲在。
貌似我日后若不跟严菲好,说不定我妈会立马同我翻脸。
别看老妈对我十分疼爱,甚至是溺爱,碰到这种“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那是毫不含糊的。
我现在和严菲已经有“私定终身”的意思,日后若出现变故,以严玉成烈火般的性子,决然饶不了我,恐怕历经风雨考验的“严柳联盟”亦会因此破裂。
事实如此,但我能以此为“借口”,心安理得原谅自己?
何况在我心里,对梁巧的爱,丝毫不在严菲之下。对这两个女孩,我到底喜欢谁更多一些,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巧儿……”
我上去,轻将巧儿丰盈的身躯搂在怀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饶是我机智百出,面对自己真心疼爱的女人流泪,却发现任何言辞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许多事情,是只可意会不可言的。
儿静静伏在我怀里。双手圈住我地腰用力抱紧。低低啜泣。
“小俊。我们离开州地区吧。不要在这里了……”
良久。巧道。
“好!”
我一口应承。
“真地?”
巧儿抬起头,犹如梨花带雨般的脸庞上显露出一丝笑颜,美得令人心尖子都痛了。
我拥住她,双唇在她脸上迅速游走,将苦苦的涩涩的泪水全都吮吸干净。当嘴唇再一次移到她双唇附近,温婉的巧儿忽然轻启樱唇,吻住了我的嘴唇。
我顿时全身发软。
严格意义上说,这也是巧儿的初吻啊!
两人就这么深深亲吻着,越搂越紧,仿佛都要方融入到自身体里去。我压抑了十年之久地**,忽然全都爆发了出来。
这一刻,我真想将巧儿一口一口吞了下去,让她再也不离开我半步……
两个人缠绵着,一同软倒在巧儿散发着淡淡的温馨香味的小床上,许久……我移开双唇,开始顺着巧儿圆润的下巴、洁白的脖子往下游移,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移向那饱满高耸的双峰……
而巧儿弹性惊人的娇躯,此刻已软成一滩泥,在我面前放弃了一切抵抗,丰满的双峰随着急骤的呼吸不断起伏着,充满了最原始的诱惑。
若不是楼梯口忽然响起地脚步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谁都猜想得到了。
什么人这么惹人厌啊?
“巧儿,到底怎么回事?你给爹说清楚……”
梁国成再次出现在巧儿房门口,黑着脸说道。
自然,这时候我和巧儿早分开了,我甚至已经离开房间,来到了客厅。巧儿的房门,还是从里面锁上的,梁国成未能见到她衣裳不整的样子。
至于本衙内地衣裳整不整,估计梁国成现在也没心思来关注。
“这里又没外人,你打开门,和我说说,到底怎么想的……”
梁国成又催促
默然良久,巧儿终于打开门,眼睛红红的望着梁国成。
见了女儿这般委屈模样,梁国成满腔怒火顿时半点也发作不出来,只得长长叹了口气,颓然在椅子里坐倒,掏出一支烟来叼上,狠狠吸了几大口。
梁巧擦了擦泪水,倒了两杯热茶过来,摆在我和梁国成面前,又默不作声地坐在了梁国成对面,和我挨在一起。
喝了一口茶,梁国成脸色好看了些,犹豫一下,慢慢说道:“巧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婆家了……那个小熊,是你哥特意介绍的,条件真的很不错,多少国家单位上班的姑娘家都想嫁给他呢……”
“别人想嫁就叫别人去嫁好了,我不稀罕!”
看上去梁巧好像是情绪平复了,谁知说出来的话依旧这么冲,一家伙就将自家老爹挤到了墙上。
“嗨,你这孩子,尽说胀气话!难道你哥给你介绍地人,还能差得了?小俊,你说是不是?”
梁国成又是生气又是无奈。
汗!
梁国成还真是实得不像话,愣是没瞧出我和巧儿之间的异常。
“国成叔,我跟你实话实说啊,你别见怪……这个小熊,在一般人眼里,条件是挺不错的了,不过要配巧儿的话,那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而是老大一截……”
我谨慎地选择着字眼,尽量不让自己把话说得太难听。
其实说起来,我自己又何尝配得上巧儿了?
梁国成瞪大了眼睛,说道:“哈呀,这还配不上?人家要人才有人才,要地位有地位,公家人,好单位……咱们农民家庭,还想找个什么样的?”
嘿嘿,梁国成地思想还是那么“老式”,尽管巧儿如今身家好几十万,放眼整个宝州地区,都是一等一的“款姐”,又长得如此“祸水”,在他眼中,竟然就是“农民家庭”四字结论!
由此可见,在官本位地国家,一个公家人的身份是何等了得。
可是对梁国成这种思想,我还真不知该如何“规劝”。实在我自己地身份,在这件事情上头过于尴尬。便算我能狠下心来,将严玉成和严菲以及我家里所有人都抛到脑后,跟梁国成说我会娶梁巧,怕他也会跳了起来。我和巧儿之间的年龄差距,非但我家里人不能接受,便是梁国成也一样不能接受。我如今还没满十七周岁,照《婚姻法》规定地最低法定婚龄,还有五年多呢。这五年,谁知道会出现什么变故?
“爸,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不要你操心……”
梁巧适时出面为我解围。
“你都二十二了,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梁巧脸色一沉:“我又没吃闲饭,你们那么急着将我嫁出去做什么?”
“嗨,你这孩子,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吃闲饭?我和你妈,就是心里着急,女孩子家,年纪大了,不好找对象
梁国成“苦口婆心”。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现在面包屋生意不错,我手头也存了点钱,还想要出去闯一闯呢……”
梁国成呆住,怔怔良久,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巧儿,你还真想到外头去啊?”
“为什么不?我去南方市,去我哥那里开面包屋,也长长见识。”
听说是去南方市,梁国成高高提起的心又放下来一点,眼见女儿态度坚决,也知道再说下去效果只会适得其反,沉吟良久,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那……那就再等等吧……”
……
“巧儿,我们去南市!”
梁国成在面包屋吃了中,下午回枫树村去了。在巧儿的小房间里,我们并肩坐在床上,我拉着她柔嫩的小手说道。
巧儿乌黑:大眼睛顿时亮晶晶的。
“我们真的去南方市,去我哥那儿?”
“那当然了,我准备报考华南大学,在南方市。今年七月份考完,不出意外的话,九月份就该动身去南方市了。”
“太好了,我就在你们学校旁开个面包屋……”
巧儿笑逐颜开。
这傻丫头,毕竟过世面不多,眼里就一个面包屋。不过你还别说,在华南大学旁边开个面包屋,说定生意真的会很红火。
貌似上子我就读地学校附近开的面包屋西点屋和中餐厅,生意都挺不错的。
“面包屋可以开,不过你自己就不要亲自动手了,就当甩手掌柜好了。”
“那不行啊,每天不事,会不习惯的……”
巧儿可爱的小脑袋轻轻摇晃着,鼻尖微微翘起。
我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小傻瓜,没事告诉你啊,去了南方市,你要做地事情多了……”
巧儿便很惊喜,一迭声问道:“原来你早就有安排,快告诉我……”
我笑了笑,也不隐瞒,说道:“是这样的,我呢,已经叫人在华南大学附近买了两块地皮,都不大,也就能建三四栋楼房吧,现在都快建好了吧。一楼全部做门面出租,给人家开饭店,礼品店什么的,应该都能租出去。二楼以上,全建的单间和套间,也用来出租。”
这个事情,我一早就已做了安排,叫黑子亲自去操办的。
“租给谁呢?”
巧儿好奇地问。
我笑了。
“自然是租给学生了。华南大学好几万学生,许多谈恋爱地,还怕租不出去?”
这个却是师法上辈子的故智。凡是大学附近,房子出租的生意和小旅馆的生意都好得一塌糊涂。那些出双入对的大学生们,正愁找不到地方卿卿我我呢。
巧儿顿时就红了脸,白我一眼。心道这人小小年纪,怎的尽想这些事情?一念及此,想起上午“火热”的场景,巧儿小心眼里既蜜又羞涩。
“这些房子地产权,都是写你的名字,你是大老板。”
我笑着打趣她。
巧儿吃了一惊,连连摇头:“呀,这怎么能行,都是你的钱啊……”
我立时皱起眉头,装作不悦的样子道:“傻丫头,还在跟我分彼此呢?我的不就是你地吗?难道把钱交到你手里,我还不放心啊?”
巧儿便略有些害羞地一笑,不再辩驳。
其实做这个安排,我也带着尝试一下的心态在里头。巧儿在我印象中,和严菲有许多相似之处,都是娇憨慵懒地性子,不大喜欢操心太多,一切听由我安排。只要有我陪伴便心满意足。
便是面包屋的账目,巧儿也管得马马虎虎。倒不是说她文化程度低或者脑袋不灵泛,实乃生性如此。
我既然已经决意彻底从腾飞实业发展总公司淡出,日后庞大地资金和投资,得有信得过的人帮我去掌控。单以忠诚度而论,梁巧是当然地第一人选,犹在小青姐之上。
咱不能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万一出点变故,全完蛋,那便悔之晚矣。随着老爸的官位不断上升,对手也是越来越多。若做事不细密些,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
自从那回与严玉成和老爸谈起过“入仕”的打算,我便一直在筹划这个事情。带着亿万身家去当官,在国内是行不通的。“衙内们”有钱归有钱,面子上的功夫还得做足了。虽然自古便有“红顶商人”一说,毕竟只是有个“红顶子”,骨子里头还是商人,待遇尽自可以享受,想要真正主政一方,几乎全无可能。我可不想到时候搞得官不官商不商的,别扭得紧!
但是,若为了做官,完全抛弃金钱,也不现实。
很简单,人都是贪婪的。特别是像我这种拥有先知先觉的穿越者,要我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唾手可得的发财机会从身边悄悄溜走,那不是淡泊从容,而是神经病发作。
建这几栋出租屋,也算是牛刀小试,让巧儿去尝试一下。如果她确实没有理财的天赋,那就算了,不必叫她操心具体的事宜,只要她挂个名字,将资金放在她名下就够了。
无非就是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让想挑岔子的人无处下嘴。而我需要调动资金的时候,又能够比较方便。
假使巧儿有了这个天赋,自然最好不过,历练得一段时日,我尽可以将日后的“商业帝国”一分为二,分别交给她们去打理。
“那,房子全都租了出去,我除了每个月收回租金,平时还是没事做……”
唉,这丫头,人家都是担心事情太多很烦人,而她挂牵的,却是怕没事做。
“那会没事做呢?平时你可以看看书,看看电视,逛逛街什么的……南方市可是大城市,比我们省里的大宁市还要繁华热闹,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再说,你每天把家里收拾干净了,我一回家就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岂不是好得很吗?”
巧儿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顿时便软软的往我怀里靠,娇俏的小脸上,羞涩之中夹杂着无限向往的神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严专员的软肋
玉成手持“尚方宝剑”,在宝州地区大力整顿吏治,种人”,砍得畅快淋漓。一些问题干部先是四处找关系求情,希望能保住现有职位,比如崔秀禾,就不顾脸面,亲自上门来求肯。却不料严专员“铁心肠”,软硬吃,该砍的毫不留情。
崔秀禾们眼见此人凶狠万端,油盐不进,便死了求情的心,串通起来,在宝州地区掀起了一股“告状热”,各类举报信雪片般飞向省委主要领导的办公桌,甚至有些告状信直接到了中央大佬的案头。
严玉成毫不在意,照砍不误。
“这些混蛋,历史上就有问题,现在又占着茅坑不拉屎,每天光知道搞阴谋诡计,正经事一点不干。这样的干部,留下来何用?”
这是密室聊天时,严专员的原话。
正在这时候,严明回来了。
不是回家探亲,而是转业回家。
本来严明身为军官,不一定要回宝州地区安置,组织上考虑到他是独子,家里只有一个妹妹,特意照顾,让他回父母身边工作,乃是一片好意。却不想让严专员犯了难。
照说严明是军转干部,在部队还立了三等功,受过好几次嘉奖,安排一个好点的单位完全应该。
解英见宝贝儿子回家,高兴得一连几天嘴都合不拢来,逢人就笑眯眯的。便算严菲复习功课时偶尔溜出来“透透气”,解主席居然也并不生气。
高兴劲头缓了缓之后。解英就开始操心儿子地工作问题。
她和老妈乃是挚友。这样地大事。自然要两人凑在一起“嘀咕”商议。看将严明安排到什么单位去最为合适。
“首选当然是进机关了。庙大。以后提拔起来比较容易。”
老妈出主意道。
身为柳副专员地爱人。老妈一上来就打体制内地主意。也在情理之中。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地儿子会打洞”。貌似严专员地儿子。日后也该是这么个出路。不当官就经商。
解英立即点头赞同。随即又皱起眉头。嘀咕道:“老严那人死心眼。怕是不会这么安排!”
“那,进其他单位也可以,公检法都行,要不就来我们工商局。严明是副连级干部吧?叫他们安排个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好了……”
老妈大咧咧的道,她现今是工商局副局长,如此说话,也不算僭越。
在这件事情上头,老妈的积极性仿佛犹在解英之上。
所谓好朋友,不就是这样的吗?
“我先探探他的口风再说……”
解英越想心中越不托底。严玉成对家庭成员的要求,确实是挺严地。
以前就是为了解英自己上个副科级,他都不曾插过手,还是老爸瞒着他给办的。
……
“老严,明明的工作,你打算怎么安排?”
解英装作很随意的问道。
要说这个时机,选择得很是不错。乃是安排在晚饭之后,而且请了我们一家子共进晚餐。以严柳两家的交情,相互请吃个饭完全不需要特别的借口。两位女主人任谁心血来潮,提前一个电话打过去,这事就定了。对于在谁家吃饭这样的事情,严玉成和老爸从来都是不干涉的,反正有得吃就行。
吃晚饭,大家照例要坐在一起聊聊天扯扯闲话。
“嗯,这个要组织部和人事局安排……”
解英问得随意,严玉成答得也随意。
“明明,你自己的意见呢?”
解英又问严明,意即要他主动向严玉成提一嘴。
若说严明这位“衙内”,经过部队几年历练,那是完全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似的。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虽是在家里扯闲话,也是正襟危坐,双手抚膝。那像本衙内,歪歪斜斜坐在那里,和严菲两手相扣,做一些上不得台盘地小动作。
“我服从组织安排。”
严明一本正经答道。
晕!
这位也变化太大了些吧?这可是在家里,不是组织谈话。也不知梁经纬到底有何了不得的本事,愣是将一个“纨绔”给训成了标准军人。
严玉成笑了起来,赞许道:“这个态度就对了。党员就该服从组织安排。我看,明天和组织部打个招呼,叫他们给安排一下,去工厂吧……”
“去工厂?”
解英差点跳了起来,脸色顿时比苦瓜还难看。
“亏你想得出来……”
“去工厂有什么不好的?人家想去都去不了呢!”
严玉成脸色也沉了下来。
类似这样原则性的“大事”,严专员是历来不容许夫人干政地。
“哼,我知道你呢,怕人家说你照顾自家小孩,徇私……”
解英气得浑身微微发抖。
事关儿子的终身大事,解英也顾不得严专员地脸面了。
严玉成“哼”了一声,不作回答。
这个时候,因为安排军转干部和清理“三种人”,严玉成得罪了一大帮子人,确实不想人家抓住什么把柄来做文章。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解英也摆出了强硬的架势,看来为了儿子不惜与老公一战了。
严玉成更加不悦了,说道:“这是组织上安排的事情,要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你别开口闭口组织,我也是一二十年的老党员,组织上的事情,知道得比你少……”
解英立即反唇相讥。
严玉成被推到了墙上,眼见得有了“恼羞成怒”的意思,只是当着大伙地面,不好发作。
老爸抽着烟,沉吟道:“严专员,严明的组织关系,好像是挂在宝州市吧。这个事情,我们地区就不要去干涉了,让人家市里地同志自行去安排好了……”
解英立即眉花眼笑,说道:“对对对,就由宝州市去安排,你们做行署领导的,也不要管得太宽,要不人家下面地同志不好开展工作……”
我差点笑出声来。
料不到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地解英,这时却是如此机敏,一下子就理会了老爸“暗度陈仓”地意思,反手便将大帽子给严玉成扣上了。
严玉成冷着脸道:“若是别人的孩子,我倒是可以不管。我自家的孩子,这么做,不就是变相的使用特权吗?市里的同志,会给专员的儿子安排不好地单位吗?人家当面不说,背后不知道怎么议论!”
解英气苦:“这么说,做了你严玉成的儿子,就活该倒霉?
“这是什么话?难道只有进机关做官老爷才有出息?工厂就不是人呆的?”
严玉成然不悦。
我以前只在电影和小说里见过这种“正气凛然”的好干部,不成想现实中在我眼前就演了一出。
要说严玉成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身为专员,固然位高权重,却也“高处不胜寒”,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宝州市若真给严明安排了个人人眼红的好职位,估计又要惹出许多告状信来。
严玉成“整顿吏治”的工作到了关键时刻,确也不容节外生枝。
不过如此一来,又未免对严明不公平。别人有个当大官的老子,“背靠大树好乘凉”,轮到他了,却要“避嫌”,真正憋气得紧!
“好好好,你要做清官,做包公,算我们母子倒霉……”
解英气急,口无遮拦地嚷嚷起来,眼圈已自红了。
严明说道:“妈,你别这样,就依我爸的安排好了,我去工厂……”
呵呵,果真不但外表变了,内里也变了呢,我记忆中的严大公子,几曾如此体谅过严玉成地难处?
严玉成便赞许地点点头,眼里露出欣慰的神情。
解英的眼泪立即滑落下来,扭过头,都懒得看他父子一眼了。
这两个“混账”,成心跟老娘过不去。
严菲本来是一点不关心这些事情的,见解英落泪,顿时慌了手脚,忙即起身走到解英身边,拉住她地手,不说话,流露出关切的眼神。
“解阿姨,去工厂就去工厂好了,也没啥了不起地。”
见闹了个满拧,一直懒洋洋不说话的本衙内,终于忍不住开了腔。
解英“呼”地扭过头来,“恶狠狠”盯住我,若不是瞧着老爸老妈都在,怕是要将将我“生吞活剥”下去。妄自对这小子那么好,当成“姑爷”来疼爱,关键时刻,竟然如此“落井下石”,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打从认识解英以来,她还不曾如此“痛恨”过我。
“小俊,别胡说!”
老妈急了,连忙开口呵斥。
我微笑着,毫不在意两位“老妈”的痛恨,淡淡道:“严明哥哥今年二十三岁了吧?进机关熬资历不是不行,估计五年时间,可以熬到副科级……”
瞧严玉成大义凛然的样子,五年熬到副科,貌似都有点悬乎。
“严伯伯,如果你一定要严明哥哥进工厂的话,我看就放到宝州市一铸管厂去好了!”
这一回,连严玉成也对我“怒目相向”了。
这小子,老子说要让儿子进工厂,可也没说不让儿子吃饭啦!谁不知道宝州市一铸管厂是个濒临倒闭的企业,工资都发不全,几十号工人,全领地生活费在家待岗呢。严专员再讲究原则,也不能“虐待”亲生儿子吧?
解英倒还好。毕竟她对一铸管厂的具体情况不怎么了解。
“你什么意思?”
严玉成冷冷问。
“没什么。你不就是怕人家说闲话吗?严明哥哥去了一铸管厂,我看还有谁说闲话……不过,我也有个建议,严明哥哥去了一铸管厂,不做工人,做厂长!”
严玉成顿时瞪大了眼睛。
“一铸管厂是宝州市工业局下属企业,股级架子……”
老爸适时插话,做了个说明。
我笑道:“严明哥哥本来就是副连级,去个濒临倒闭地厂子做个股级干部,不算僭越吧?”
严玉成有点明白我的意思了,蹙眉道:“虽说是濒临倒闭地工厂,级别在那呢,照惯例,军转干部要降半格使用……”
这意思就是说,严明过去不降反升,怕是不合适。
解英又不满了,当下将“濒临倒闭”丢到一边,给我助拳道:“不就是个股级干部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明明本来才副连级,还要降半格,不如直接去做农民好了。”
严玉成瞪了她一眼,解英就撇撇嘴,再次扭过头去,不予理睬。
我嘿嘿一笑,说道:“那就算了,别人想做这个厂长,就让他们去做好了。反正不就之后就要破产清算了!你们两位父母官都不为铸管厂地工人着想,我操的哪门子闲心啊……”
瞧严玉成的模样,手心痒痒的,跃跃欲试,又想给本衙内一个爆栗了。
老爸喝了口茶水,说道:“你也别卖关子,若是我们同意严明去做铸管厂的厂长,你又怎么说?”
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腰身一挺坐直了,双眼射出“炯炯的光芒”。
“若是你们同意严明哥哥去做铸管厂的厂长,我担保一年之内,还给宝州市一个活蹦乱跳的新工厂,那几十号工人,就不劳两位府台大人操心了!”
“当真?”
严玉成也是“双目炯炯”,紧盯着问了一句。
“若有虚言,甘当军法!”
我调侃道,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很是气定神闲。
“说说你的具体方案……”
这话的却是老爸,他前不久还在为那些个资不抵债的国营企业头痛不已呢,已经在组织人员做深入研究,准备好好做一篇文章。不成想我便在这里口出大言。
“其实这个东西很简单,铸管厂濒临倒闭,并非铸管这个产品没有销路,关键是工厂体制僵化,人浮于事的现象严重,生产出来的铸管达不到质量标准,卖不出去。只要把这些个弊端改变过来,生产出质量达标的铸管,销售问题,我来解决。不过……”
严玉成对我这个“不过”深恶痛绝,此时却也不得不耐下性子问道:“不过怎样?你小子倒是痛快点!”
我笑嘻嘻地道:“假使严明哥哥当真将铸管厂扭亏为盈了,你们地区和市里的领导干部,是不是应该有个什么奖励措施,比如提个副科级,给十万八万奖金什么的……”
“嘿嘿,小子,你当是打土豪啊?你这是要挟上级领导!”
严玉成长长舒了口气,笑骂道。
老爸却又皱起眉头,似乎在认真考虑我这个提议的可行性。料必他是想从根子上搞一个解决“亏损国企”的办法出来。
见我一席话,不但圆满解决问题,还轻轻松松给严明“提”了半级,解英一天的乌云都立时消散,瞧着我的眼神又笑眯眯的百看不厌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四十八章 要去上大学了
玉成在宝州弄得动静挺大,上头告状信收得多了,动,据说有个别省委领导曾动了心思,想要和他谈谈话。
来也是,你一个行署专员,抓好经济建设就是了,偶尔“越俎代庖”一下,管管干部异动,也无可厚非。但为主来搞这个事情,还整出这么大动作,就有些“不务正业”了。
手不能伸得太长嘛。
但是严明的工作一安排去了铸管厂,而且主动和宝州市工业局签了“军令状”,言明一年之内扭亏为盈。所有告状信的分量立时变得轻飘飘的了。
龙铁军为此专门打了电话过来。
“玉成啊,干得不错,领导干部就该有这种胸襟气魄……廖省长和白书记对你这个安排都很赞赏呢……好好干,不要怕那些闲言碎语!”
严玉成将这些赞誉照单全收,半点也不转赠给本衙内,却只顾对我“穷追猛打”,隔一段日子就追问一次铸管厂的情况。
郁闷!
貌似他儿子才是一铸管厂的厂长,本衙内就是一帮闲的高中生而已。如此本末倒置,亏他还是做专员的。可是腹诽归腹诽,我倒当真不敢掉以轻心。如若一年之内一铸管厂没有扭亏为盈,严玉成还则罢了,解英非得将我“吃了”不可。
就是这小子,怂恿她儿子跳的“火坑”,现在又甩手不管。还想和自己女儿卿卿我我勾勾搭搭?做梦去吧!
一连半个月。我都泡在宝州郊区那个破破烂烂地国营小厂里。较之严明这个正牌厂长。其敬业程度。也不遑多让。当然。除了本衙内。还有好几个以“腾飞实业发展总公司”地名义礼聘前来助阵地专家。也和我一起泡在一铸管厂里。
虽说我已经和五伯说好了退股地事情。五伯也信守诺言。按月抽出一百万现金转到大哥账上。再由大哥转到我地户头上。但只要是我提出地要求。五伯仍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全力支持。并且招呼了腾飞总公司下属地销售公司。将一铸管厂地产品纳入腾飞总公司地销售网。
这么说吧。哪怕就是全部由腾飞总公司将一铸管厂地产品都买了下来做库存。这个一年之内扭亏为盈地“军令状”也一定要实现。
事关严专员地脸面和本衙内地“终身大事”。岂是儿戏?
要说严明经过部队四五年地磨练。倒真是出息了。尽管只有二十几岁。却沉稳异常。十天半个月下来。就凭着扎实地工作作风在一铸管厂树立起了威信。随后开始一步步在厂里推行改革。
起来。严明对工厂管理算是门外汉。对铸管地生产技术和市场营销也两眼一抹黑。没事就和我一起嘀咕。诚心请教。我自然也不藏私。倾囊相授。还鼓动他多看看管理方面地书籍。丰富自己地管理知识。这个事情。二姐柳叶倒是帮得上忙。她在市图书馆做管理员。经常为严明带回一些有关企业管理地书刊。
销路不成问题,只要理顺内部管理,难度还是不太大的。技术方面,有几个专家亲自指点,估计问题也不会太难解决。
眼见得铸管厂逐渐走出颓丧,一步步走上正轨,本衙内总算暗暗舒了口气。
到得六月份,又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传来——严菲的美术作品《窗里窗外》获得了本次全省书法美术大赛青少年美术组一等奖!
严菲创作的这幅作品,老实不客气地说,也浸透了本衙内的“心血”。画画我不懂,但整个思路却是我给地。
严菲学习绘画的时间不算长,单论绘画水平,自然未臻上乘境界。硬碰硬参加评选,不要说一等奖,便是鼓励奖,只怕都没份。
尽管本衙内金钱开路,“暗箱操作”,要将这么一幅未臻上乘地作品硬评为一等奖,毕竟也要给评委们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否则难掩天下之口。
这个说得过去地理由,就在于《窗里窗外》的创作思路。
画面上,一个清秀美丽地女孩子安安静静坐在窗里看书,神情专注,认真学习。
这个女孩,原型自然就是严菲本人。说实话,假严菲能够将她自己画活了,那么什么思路都不要,单凭这个,就能一举夺魁。
可惜世上还没有如此的生花妙笔,能将严菲的绝世容光与娇憨可爱跃然纸上。严菲丫丫电子书的自己,也不过略具神韵而已。
而窗外,则是一个喧嚣的世界,一条特色商业街正在破土兴建,代表着改革开放以来,全国各地大干快上,日新月异的变化。
一动一静,搭配得恰到好处。
因此上,单就绘画水平而论,这幅画作虽不能称之为上乘,但是寓意深远,评委们给一个青少年组一等奖也就理所当然,不显得太过突兀。
这一回,却是连严玉成都瞒住了,压根就不知道这里面有本衙内的首尾。当下也顾不得行署专员的矜持,将《窗里窗外》的复制品装裱了,挂在客厅显眼之处。逢有客人上门,先不谈正事,且拉到画前,自夸自赞一番,说道自己生了一个天才的画家女儿,那神情颇有“祥林嫂”的风范。
一贯威严的严专员忽然变得如此“八卦”,很是出人意表。不过一干心腹亲信自是人人赞叹,谀辞潮涌,结结实实拍了许多马屁,逗得严专员喜笑颜开,谈工作的时候顺带提点小条件,往往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解英也自高兴,不过头脑还算“清醒”,高兴之余,不忘了告诫女儿,要戒骄戒躁,努力用功,争取考上重点大学。
在她看来,画画毕竟只能是业余爱好,得奖固然可喜,考大学才是正经门道。
解英如此态度,惹得严菲也心上心下的,不断偷问我,特招名额的事情办得怎样。若这事不能落实,我们先前一番谋划可全然白瞎了。
我自然不免故意使坏,吞吞吐吐的,赚了许多香吻。
临近高考之前,宁清大学美术系的特招名额终于也落实了下来,严菲成了宝州一中当年第一个大学生。这意外之喜,当真将解英喜欢得几欲晕去。
严玉成这可扬眉吐气了,再次不顾专员身份,要在宝州宾馆设下宴席,大宴宾朋。
对于严专员这种搞法,本衙内自然“嗤之以鼻”,大加反对。
“严伯伯,要注意影响啊……”
我不阴不阳地说道。
知他如今是宝州地区地二号人物,多少人想找机会不上呢。这一大宴宾朋,不是故意找麻烦么?
“臭小子,要注意什么影响?老子女儿考上了大学,心里高兴,请客吃饭不行啊?”
严玉成大为恼怒。
我白了他一眼,丢给他一个后脑勺,转身进了严菲的香闺,躲进小楼腻歪去了。
这么简单地道理,还要我饶舌不成?
严专员恼怒归恼怒,最终也还是依了我的意见,没有“大操大办”,还是照老规矩,在宝州宾馆的小餐厅摆了两三桌,请的都是他老严家的亲朋戚友,“外人”便只老柳家而已。
起来,我其实也不是那么注意“影响”,人家严专员光请客不收礼,别人爱怎么闲话也由得他们去。我只是不乐意太多不相干地陌生人盯着严菲猛看。
须知严菲如今已经十八岁,出落成了标准的大美女,其“祸水指数”,与巧儿不相上下。那些家伙表面规矩,心里不知如何龌龊呢。
但是这个特招名额一下来,有一个结果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严菲扔了书本子,不用参加高考,只要等开学直接去报名就是了。如此一来,本衙内这个“家教”也就失去了存在地意义,再要像以前一样,每晚施施然去到严菲的香闺,借补课为名行腻歪之实是万万不行的了。
这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令人好不郁闷。
严菲只得安慰我道:“没事,你每天晚上还是可以来地,我爸我妈也不会说你……”
我连连摇头:“哼,他们嘴里不说,心里不知道怎么想呢……你如今不用补课,我还天天跑来,一定会引起他们的警惕,要是叫他们察觉了,岂不糟糕?”
“嘻嘻,察觉就察觉好了……我爸那次不是说过,只要我考上了大学,他就不管我们了……”
严菲说着,娇俏的脸上泛起了红霞。
貌似那次严玉成的原话里头,还有这么一句——你们爱怎的就怎的!
自然严大专员说归说,我若真这么干了,被他知晓,那还了得?
得,咱就先忍着吧!
等大家都上了大学,那时候天高皇帝远,本衙内就真地可以“爱怎的就怎地”了。
……
是年七月,我如期参加了高考。
八六年的高考,那是真正地“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非但考生们紧张得要命,便是考生的家长,也没一个轻松地。貌似只有本衙内例外。
本来老妈说要专程请几天假,陪同我参加考试。
所谓陪同,是不能进考场的,甚至连学校大门都进不去,只能顶着炎炎烈日,在学校外苦等。
上辈子,老妈就是这么干的,还拉上了大姐一并前来助阵。结果却极是郁闷,我很不争气,只是勉强考了个大专罢了。
这一回,我自然不会再叫老妈干这种毫无实际作用的事情。
一切都在本衙内掌控之中,考得极是轻松自在,差不多每场考试,我都是第一个交卷,施然迈着方步走出考场,感觉良好得不得了。
出了校门,便有许多不相识的家长围上来,一迭声动问试卷难度大不大,考得如何。我就笑着安慰他们,试题挺容易的,一点不难。估计这回大伙都能考出好成绩。
明知我是虚言安慰,这些兢兢业业的家长们却也开心不已。
三天考完,第四日我就拉上梁巧去了向阳县巧巧面包屋找梁少兰。
“少兰姐,跟你商量个事……”
在巧巧面包屋的楼上,我对梁少兰说道。
离婚后的梁少兰,显得益发的神采奕奕,丰腴美丽,全没有颓废之态。看来这个婚是离对了。
“什么事啊?”
梁少兰笑吟吟地道。
“嗯,是这样的,我下半年就要去南方市上大学了……”
这才刚刚考完,结果如何不得而知,我便大刺刺的说要去南方市上大学,似乎笃定知道华南大学一定会录取我。
梁少兰马上给我道贺喜。
巧儿看着我的眼神,更是满含敬佩。在她看来,要考上大学是何等的艰难。
我来之前,本来已经备下了一整套说辞,这会子却期期艾艾的,觉得难于启齿。
“姐,我要和小俊一道去南方市,宝州市的面包屋,就全交给你了……”
巧儿见我作难,便即主动和梁少兰说了。却是神情坦然,没有多少羞涩之意。
对我和巧儿之间的情意,梁少兰隐约能够猜测得到。以往因为我年纪小着,也不便道破。
如今巧儿亲口说出要随我一道去南方市,这个问题就再也回避不了了。
“嗯……巧儿,这个事情,你……你打算怎么和爸妈去说?”
梁少兰想了想,认真问道。
“我去南方市做生意呢,我在那边买了房子做出租……”
巧儿照我们商量好的口径说道。
“我知道呢……巧儿,你要想好了……”
梁少兰勉强笑了一下,眼睛直往我身上瞟。
我顿时浑身不自在,情不自禁站起身来,讪讪地道:“你们聊,我出去透透气……”
本衙内出得面包屋来,坐到小车里头,百无聊赖地拿起苏建中放在车里的小说翻看起来,心中忐忑。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心中的不安之意便益发浓积起来。也不知道梁少兰会怎么规劝梁巧。虽说我绝不怀疑巧儿对我的情意,然则心中总是惴惴。
约莫一个小时之后,巧儿来到车前,眼圈有些红红的。
“小俊,我姐……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我点点头,慢慢下车,慢慢走上二楼。
梁少兰呆呆坐在那里,眼圈也是红红的,见我进来,神情复杂,定定瞧着我,久久无语。
我搔了搔头,也不知如何开口,就这么站在她对面,似乎在等待一个“最后的裁决”。
“小俊,我知道你是好人,也知道你是真心喜欢巧儿,我……我就要你一句话……”
良久,梁少兰才艰难地说道。
“你说……”
“你要保证,以后……一辈子都对巧儿好!”
“我保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四十九章 新宝州市
阳胜火的八月,我如愿接到了华南大学中文系的录取对这个事情,老妈是很有意见的,一点没有儿子“出息”了的欣喜之情。
这也难怪,须知我的高考成绩,是N省的“文科状元”啊!
尽管我每次考试都稳拿第一名,宝州一中的老师同学也知道我考个大学不成问题,却也万万不曾想到,竟然会考得如此之好,拿了个全省第一。
这个戏法如何变的,当真难以索解。
老实说,便是我自己,也未曾预料得到,一不小心居然就成了“状元”!
照这个成绩,上国内最有名的首都大学那是丝毫不成问题。而且宝州一中的历届“高考文科状元”,基本上都是选择的首都大学,比较起来,华南大学这座在其他人眼里金碧辉煌高高在上的知名重点大学,就变得殊不足道了。
对于我私自“篡改”高考志愿,老妈足足生了好几天闷气。这孩子,明明知道自己会考得这么好,却偏偏要选华南大学,不是故意和家里人怄气吗?
不要说老妈,便是老爸,也有些不大理解。
老爸如今虽然做到了常务副专员,骨子里头,还是一个“教书先生”,四个子女,三人考上了大学,假使居然再出了一个就读首都大学的儿子,那是何等的荣耀?
自然,老爸的不满不会如老妈一般表露在脸上。
这一日饭后。父子俩对面而坐。聊起了这个事情。
“小俊。为什么选华南大学?”
老爸还是老习惯。说话直截了当。不拐弯抹角。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然道:“腾飞公司和秋水酒店都在江口市。那里地经济发展比较快速。我可以就便管理。也能够多学点商业上地门道。”
“腾飞公司那边。你不是已经退出来了么?”
这个事情。我和老爸交过底。他对我“急流勇退”地作法很是赞同。会赚钱只是显示商业上地天赋。但识进退就是完全不同地概念了。历史上天赋奇高地能人不在少数。关键时刻知道退让地却不多。因而许多风云人物。最后都是黯然收场。
我笑道:“退是退了,不过有些事情,能帮得上的还得帮。五伯年纪越来越大,精力方面不济的了。”
聊起五伯,老爸便有些忧心。
“是啊,你五伯转眼快七十岁的人了,过得几年也该退休啦,不知道腾飞实业这么大个摊子该交给谁……”
老爸虽然离开柳家山十年,可是根子在那,自然更多几分牵挂。再说腾飞公司眼下已经成为N省乡镇企业的一面大旗,如何健康快速发展下去,领头羊顺利交接班,是个大问题。岂独是老爸一人关心而已。
“五伯和我聊过,那意思,是想交给兆玉哥……”
“兆玉行吗?”
“兆玉哥做厂长的时间也不短了,去年担任了腾飞实业的副总,就是书底子少了些,人是很聪明能干的,应该可以吧……”
我也不是特别有底气。比较起来,柳兆玉没有五伯那种大气。而且这么干,也有点“世袭”的嫌。须知腾飞实业发展总公司是集体企业,不是家族企业。
当然,别人是不好提反对意见地。面子上,这个腾飞公司全是五伯一手操持起来的。好在柳兆玉能力还不错,基本上能得到大家的认可。
老爸想了想,说道:“柳家山的事情,他们自己应该可以解决。外人插手太多,未必是好事。你也不能永远都做他们地顾问。”
我深以为然。
江山代有才人出。我不过是占了穿越者先知先觉的便宜,若论手段和本事,柳家山在我之上地人不少。已经打下了这么好的底子,若再经营不好,那也是运气使然,非战之罪。
“那今后你有些什么想法?”
老爸抽了一口烟,脸色比较凝重。尽管我以往机智百出,毕竟是小孩子。如今正经要读大学了,在老爸心里,已经将我当作了成年人。
这个问题,其实我自己也反复考虑过许久,但却一直有些拿不准主意。归根结底,我对进入官场还是心怀畏惧。倒不是特别害怕勾心斗角,经过了这些年的历练,对官场的弯弯绕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我就是担心受不了这个规则那个规则的约束。在每个人心里,其实都是崇尚自由自在地。
我迟着,将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
老爸笑了一下,淡淡道:“真正地自由,掌握在当权者手中!”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可不就是这样么?许多所谓隐士,看上去闲云野鹤,悠闲自在,其实那只是一种虚幻的表象。这种自由是建立在避世地基础上的。你不去惹人家,人家也便由得你去,懒得理你罢了。
而我,显然做不到避世。
既然要在尘世中打滚,还要想有相对足够多地自由,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掌握足够多的话语权。很简单的一个事实就是,你管的人越多,能够管你的人就越少。
想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我长长舒了口气,神态松弛下来,说道:“如果这样的话,我选择本科毕业之后再读研究生。”
老爸料不到我有这个计划,有些诧异地道:“为什么?”
“我现在十七岁,本科毕业后也才二十一岁,直接混机关,似乎还太年轻了些……”
在老爸面前,我自然无须隐瞒什么。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纵算再能干,上头有意给你压压担子,也要顾忌方方面面地影响。
老爸又眯缝起眼睛来,抽着烟,缓缓道:“这样也好,研究生毕业之后,**比较高,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虽然还是很年轻,历练个一两年,也差不多了。”
根据国家现行的政策,硕士研究生毕业,如果进入政府机关,可以直接享受副科级待遇。在机关历练三两年,提个正科或者副处,不是太难的事情。到时再外放出去,就是一方“诸侯”的身份了。想要出政绩,总要有一个合适地平台才行。
当然,这有一个前提,就是那时候老爸和严玉成都还在位,没被人挤去坐冷板凳。虽说我能先知先觉,官场上的事情,却着实不大好说。如果没有硬扎的靠山,一步踏错,往往就意味着万劫不复。
且看一步走一步吧。
“爸,那个
营企业破产重组的文章,做得怎么样了?”
这个文章,可是我给老爸埋下的一着“妙招”。
老爸笑了笑,说道:“差不多了,估计也就是这几天能脱稿了。赶在你去南方市之前,再合计一下……”
“嗯……哎,爸,听说周培明身体不大好,是不是真的?”
传闻周培明身体不适,已经有段日子了。
老爸点点头:“前不久去了一趟省人民医院,据说心脏有些问题。”
“严重吗?”
我一听就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
“不好说……”
这个事情过于敏感,便是父子交心,老爸也很慎言。
我点点头,不再多问。
……
八月中旬,人民公园尚未竣工,国务院评审组就来到了宝州地区。自周培明严玉成以下,每个干部都严阵以待,人人抖擞精神,不敢稍有懈怠。
辛辛苦苦准备了一两年,为的不就是这“临门一脚”么?
评审组在宝州呆了整整十天,各项评审工作做得十分细致,得出的结论很让人满意。宝州地区这几年,发展还是蛮不错的,后续势头也很好,相对于同时申请地改市的久安地区和青凤地区,表现确实更加优异。
评审组返回京城之后,不久便传来一个令人振奋地消息:国务院批准宝州地区改为宝州市,原县级市宝州市改为秀城区,归新宝州市管辖。行政区划不变。
这个消息传来,连一贯不芶言笑的周培明也乐开了花,阴冷的脸上不时露出舒心的笑容。其他干部更是兴奋不已,严玉成甚至在办公室扯开喉咙唱起了“革命歌曲”,惹得一帮子秘书干事们窃笑不已。
确实是值得骄傲地大喜事啊!
大家为这好消息欢欣鼓舞,唯有严菲不开心。
事实上,打从知道我被华南大学录取,小丫头便闷闷不乐。宝州地区改不改宝州市,和严大小姐无干,她历来不关心这些。
“菲菲,别撅着嘴巴了,都可以挂几个油瓶了……”
在严菲香喷喷的闺阁里,我笑着打趣。
严菲坐在小床上,气鼓鼓地撅起小嘴巴,穿着白袜子的两条修长小腿一打一打的。
“我不去宁清大学读书了……”
我正要设法逗她开心,不提防小丫头忽然冒出这么一句,顿时将我吓了一跳。
“为什么?”
“我……我要跟你去南方市……”
“嗨!”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去宁清大学,就我一个人,闷都闷死了……”
严菲抓起床头的布熊在手里摔打。
这个小布熊,是她初来宝州市之前,我给她买的,三年多了,还跟新的一样,可见小姑娘对它地宝贝程度,如今竟然摔打起来了。
我笑着坐到她身旁,伸手揽住了她纤巧的腰肢。
“我三姐不是也在宁清大学吗?怎么是你一个人?再说你不是还有我……”
“你还说……大宁市与南方市相隔千里,也不知一年能不能见上一回!”
我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来,小姑娘嘴巴撅得更高了。
这倒是,小姑娘如今正在情浓之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一离别,竟是四年之久,叫她如何不着恼?八六年那会,通讯又不发达,打个电话都很不方便。不比在后世,还可以通过视频聊解相思之苦。
我搔了搔头。
这个倒着实难办。
“要不,我帮你在宿舍里专门安装一部电话?想我地时候,你就打电话给我!”
严菲白我一眼,说道:“你说得倒轻巧,宁清大学又不是你开的……”
那你就别住宁清大学啊,咱在外边租个房子不就结了?
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还好“悬崖勒马”了。
这可不能开玩笑。我地小菲菲如此可爱,单身一人住在学校外边,还不得叫我担心死?
“那怎么办?”
饶是本衙内“英明神武”,碰到这种事情也束手无策,只得很无奈地摊开了双手。
“我要你每个月都来看我一次!”
姑娘扭过脸,盯住我的眼睛,很认真地道。
“每个月?”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
我地小姑奶奶,这可不是相隔的几十里地,上千公里啊!真当我是内裤外穿的超人不成?
“那有什么,南方市有飞机场,大宁市也有飞机场,你可以飞过来啊!”
听起来倒是蛮有道理的。
“哎,你别说你没钱买机票啊,我知道你有钱……”
许是见我迟,严菲愈发不高兴了,加上这么一句。
本衙内的眼睛登时就绿了。这小丫头,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好啊,你刺探我的秘密!”
我作势要呵她的痒痒。
严菲最怕这个了,每次我只要一作出呵痒痒的样子,不等手伸到腋下,她便浑身发软,缩做了一团。这次也不例外。
“别,别闹……我听我爸说的,说你是大资本家……”
严菲全身蜷缩在小床上,双手抱胸,穿着白袜子的双腿紧紧靠住丰满结实的臀部,苗条的身子在湖绿色的连衣裙下面轻轻颤抖,笑着求饶。
一阵口干舌燥的感觉立即涌了上来。
这小丫头,全不清楚她自己这种“虾米般”的神态是何等的诱人。毫不夸张地说,足以对任何男人瞬间构成“终极绝杀”!
我毫不客气地将手伸向了她柔软的腋下,触手弹性惊人。
“别闹……啊呀……嘻嘻……”
严菲终于忍耐不住,笑得浑身花枝乱颤,连“求饶”的话都讲不利索了。又害怕被外边听到,拼命苦忍,娇躯抖得更厉害了。
眼见得我的娇憨小美人俏脸通红,眉角眼梢都含着动人的笑意,我心中柔情翻涌,伸在她腋下的手掌不自禁地移到了腰间,微一使劲,小菲菲整个身躯都偎进了我怀里,仰起头来,吐气如兰。
我哪里还按捺得住?喉咙里含糊不清地嘟囓一句,吻住了那两片动的红唇,小丫头略略挣扎一下,便伸手勾住我的脖子,乌亮的大眼睛慢慢阖上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五十章 新居
理,我该提前几天赶到南方市,毕竟我不是和别的样,去报个到等着上课那么简单。我在华南大学附近,可是有“产业”的。虽说黑子办事我很放心,一些事情,终归要我自己去看过才能放心。巧儿也需要一点时间来熟悉新的环境。
但其实我到达南方市的时候,大部分新生已经报到了,学校也已开课。之所以拖了两天,乃是要先送严菲去宁清大学,与三姐同行。
安顿好严菲之后,住了两天,陪她熟悉了宁清大学的环境,又带她一起去拜访了周先生。
见我偕女朋友双双上门,先生还则罢了,师母笑得嘴都合不拢来。她老人家一早就看好我和菲菲,如今男的英俊挺拔,女的亭亭玉立,正是一对壁人,叫师母如何不开心。
先生更看重的却是我此番的高考成绩,这个我自然是早就电话汇报过的。见面之后,先生仍然不免透出些许骄傲。
嘿嘿,自己的关门弟子考了个全省第一,确实不枉了一番心血。
陪先生吃了个晚饭,先生高兴,小饮两杯,谈兴正浓,做弟子的,自当奉陪,师徒俩神神叨叨的,天南海北瞎吹一阵。
先生与严家也是渊源甚深,不过严菲与先生交道打得少,在这位“师祖”前面,多少有些拘谨。先前为了礼貌,勉强相陪,不过坐了三五分钟,便东张西望,心不在焉。
师母见了,暗暗好笑,上前来拉了她去,和小保姆周芽一道摆开了龙门阵。周芽本是个腼腆害羞的女孩,在省委大院住了几年,长了不少见识,人也变得开朗许多,居然与严菲交谈甚欢。
看来这女人,天生就要和女人聊天才有话说。
“这次宝州地改市成功。省里也很高兴呢……”
先生笑着说道。
“宝州地同志。打算什么时候正式挂牌?”
我答道:“听说是十一月份。到时准备召开第一届党代会和人代会。”
先生淡淡一笑:“周培明地身体状况。似乎是越来越差了……”
我顿时就上了心。先生如今是省委常委。对他这句话。似乎不能当作一般地闲聊来对待呢。
“伯伯,省里有没有什么意向?”
先生笑笑,说道:“地方上的工作十分繁巨,若我是他,就不会恋这个栈了。”
“伯伯骨子里头是做学问的,周培明哪能和你比?”
我笑着说道,顺手奉送高帽一顶。
先生便即矜持地一笑。
大家都是聪明人,点到即止。
次日,我又带严菲和三姐去了团省委找白杨。
白杨穿一身合体地米黄色西装,内里衬洁白的衬衣,整个人显得非常的干练精神,与在省报时又自不同,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领导气质”,别有一番韵味。
“呀,小俊,送女朋友来上大学呢?”
见到我们几个,白杨很是高兴,一上来就拿我开涮,一双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严菲,嘴里啧啧有声。
“小俊啊,菲菲如今出落得越发漂亮了,你把她一个人丢在宁清大学,就一点不担心?”
严菲便红了脸,有些忸怩,却也并不否认。
我笑道:“所以我叫三姐帮我看住。又带她到你这里挂个号,请你也帮我看着点……我女朋友要是跟别人跑掉了,我唯你俩是问……”
严菲伸出粉拳捶了我两下,嗔道:“就知道胡说八道,我……我才不会跟人家跑掉呢……”
白杨咯咯娇笑:“说得是,咱们菲菲最乖地了。倒是小俊你自己要注意点,不要被其他漂亮女孩子勾走了。”
听了这话,饶是本衙内脸皮甚厚,也不免暗暗惭愧。
……
“俊少,照你的吩咐,都弄得差不多了。”
站在华南大学左侧门外一字排开的四栋簇新地五层楼房前,黑子脸露得意之色。从我招呼他开始,到楼房竣工,前后不过几个月时间,也着实算得是神速,稍稍得意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我笑道:“那就请梁老板验收吧。”
巧儿与黑子也是素识,闻言仍不免有些害羞。
黑子也凑趣,微微弯腰,伸手前导,笑道:“梁老板请……”
巧儿俏脸更红了,问道:“我们自己,住在哪一栋啊?几楼?”
边说边望向桑塔纳,那意思是要去拿点行李。
这回来南方市,是自己驾车来的。
要不要带苏建中过来,我颇费了一番思量。苏建中跟着我,也有些年头了,眼看二十六七岁的大龄青年,连个女朋友都没谈,再将人家千里迢迢带到南方市来,我担心会耽搁了他的终身大事。
谁知这人似乎缺了这条弦,压根就没想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地事情。每日里没事看看书看看电视,偶尔和肖武聊聊天,其乐融融。
当我和他一提起要不要去南方市,他很是奇怪地望着我,老半天憋出一句:“老板,我做得不好么?”
我顿时便被他打败!
这家伙到底是人还是木头啊?
“不是啊,建中,老实说吧,你是我见过的最称职最优秀的司机……我就是担心,再这样下去,你要找不到老婆了!”
我只得耐下性子解释。
苏建中淡淡道:“南方市没有女孩子吗?”
得,算我白说!
不过我还真有点纳闷,梁巧算得天香国色了,这人平日里呆在面包屋,据说正眼都不朝巧儿望一眼。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毛病。
宝州市距南方市千里之遥,当时又没修通高速公路,我和苏建中轮流驾车,足足颠簸了一天一夜。
三人从车上下来,都是灰头土脸。早知道这样,直接搭飞机好了,叫苏建中自己开车慢慢过来。
起搬家,梁巧大包小包准备了一二十个,还真摆出了“吉普赛人”的架势。被我笑着拦下了,最后只塞了三个包上车,都是些衣物和日常用品。另外一些不是马上要用到,巧儿又不愿意放弃的东西,叫通达物流公司的车子带下来。
如今地通达物流公司,在大刚的经营下,已经将总部搬到了宝州市,紧挨小商品批发市场和农副产品贸易市场建起了一个大型地物流仓库,自己拥有大大小小地车子三四十台,外边联系地车子一两百台之多,成为全省
物流公司,差不多每天都有车子跑南方市。
见梁巧望过去,苏建中摆了一下手,然后提了两个包,跟了上来。
“就住中间这栋地顶楼,都已经装修好了……”
黑子指着二号楼说道。
虽然四栋楼都是新建的,也还是略有区别。黑子说的这栋,乃是四栋楼里占地面积最大地,怕不有四五百个平方。
我笑道:“南方市的太阳够毒的,有没有装空调啊?”
“有,从香港进口来的,金董事长帮忙搞地,美国货,比酒店的还高级。”
黑子答道。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似乎我并没有叫黑子搞空调,不料他倒想到了,还找的金富昌的关系。
“没有国产的吗?”
我嘀咕道。
其实这话纯粹多余,当时国内根本没有厂家能够生产空调。柳家山腾飞实业总公司研发部倒是有意要搞这个项目,由于专业人才缺乏,一直进展不大。
看来对外开放的程度还不够,人才引进太困难。
“什么是空调啊?”
梁巧有些好奇地问道。
“空调就是制冷机,夏天太热地时候,可以降低房间里的温度。”
我解释道,顺手接过了巧儿手头拎着地包。估计黑子给装的这个美国货,也就管个制冷。在南方市,冬天几乎从来都看不到雪,暖气功能却是不必了。
一行人上到四楼地时候,一道结实的大铁门当道而立,由四楼往上,楼梯都装了钢制防盗网。
我暗暗点点头,黑子心思蛮细地。
梁巧这般漂亮的女孩儿,就该当“国宝”保护起来。
黑子打开四楼正对楼梯口的第一间房子,说道:“小苏,你住这。”
这个安排也很合理,苏建中住在这,可以起个保镖的作用。
苏建中点点头,推开房门将自己简单的行李拎进去。却是个一室一厅的小套间,有四五十个平方的样子,厨卫俱全,床铺桌椅之类,甚至连电视机,也都配备好了,空间虽然不大,却是相当舒适。
苏建中这人性子冷,和黑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当下也不吭气,将行李往房间里一扔,抬头就往五楼看。那意思很明白,我住哪无所谓,有个窝就行。
黑子知道他的脾性,笑了笑,领着大伙继续往上走。
瞧这个架势,整个五楼都是巧儿的“香闺”了。
推开沉重的大铁门,映入眼帘的装修就和门外截然不同,铺的黑色大理石地板,貌似那时节也不流行木质地板,一米以下的部分,都镶嵌的乳白色瓷砖,光洁明亮。
巧儿见了就露出讶异的神色。
五楼只有一个入口,装了两扇门,外边是一道厚重的不锈钢防盗门,里面则是光可鉴人的仿红木门,若不是当时还没有后世流行的防盗锁,我几乎要怀又穿越回二十一世纪了。
“门铃在这!”
黑子指着右上角的一个红色按钮说道。
呵呵,连门铃也装上了。
我忽然察觉一个问题,说道:“黑子,门铃装这没多大用处吧?不熟悉的人,他连四楼那个铁门都进不了。”
“这是给你准备的,万一你回来的时候没带钥匙呢?”
黑子淡淡说道。
巧儿一张脸登时羞得通红,轻咬下唇,狠狠白了黑子一眼。
我搔搔头,嘿嘿一笑,说道:“这也有理!”
见我如此“皮厚”,一副居之不的样子,巧儿忍不住悄悄伸出手,在我腰上拧了一把,只不过舍不得太用力,和搔痒痒差相仿佛。
黑子就往口袋里去掏钥匙。
我却盯着那个门铃出神。
黑子诧道:“怎么啦?”
“这个门铃还是没用。倘若我忘了带钥匙,也进不了铁门啊。”
“铁门外也有门铃。”
黑子答道,那神情分明就是说:想找茬?哪有那么容易!
“嗯……我看可以开发一种对讲式门铃,可以相互通话……对,就是这么办,我和五伯说说,腾飞实业可以生产这个东西,技术应该不大复杂……”
黑子搔搔头,觉得俊少的脑子就是和大伙不一样,一个门铃,居然也能搞出个新产品来。不过想想,好像我说的也挺有道理。这个“对讲式门铃”应该销路不错。
梁巧轻笑道:“怪不得你那么会赚钱……”
本衙内得此夸奖,不免有些得意洋洋。
黑子掏出钥匙,打开了红木门……
梁巧顿时“哇”的一声,呆在了那里。
不说梁巧,便是本衙内自认见多识广,见了那个巨大的客厅,也是目瞪口呆,估摸着足有一百个平方,整个铺的明黄色绘绿色花纹的地毯。
“这个地毯,也是从香港过来的,纯毛的,和秋水大酒店豪华套房里铺的地毯一模一样。”
黑子说道,没有丝毫夸耀之意。大约他觉得,俊少就该享受这个“待遇”吧?
怪不得我有眼熟的感觉。
岂止是地毯,客厅里摆放的那套鹅黄色沙发和不锈钢茶几,还有二十一英寸的彩电和录像机,可不都和酒水大酒店的豪华套房如出一辙?
看样子黑子是将秋水大酒店的豪华套房全都照搬过来了。
“总共五间卧室,每间都带有独立的卫生间。另外,厨房和餐厅都是独立的,另有一个小会客室……”
黑子继续充当“服务生”,一一给我们介绍。
“这一间,是你的书房!”
我不禁又搔了搔头。
看来这位,认定我就要住在这里了。
嗯,貌似他猜的还真没错。
巧儿这时候却没有留意黑子说的话,她已经完全被这豪华的大房子整晕了,在各个房间里流连忘返,看看这里,摸摸那里,娇俏的脸上全是兴奋和陶醉。
“这是你们的主卧室……”
黑子拉着我来到最大的卧室里,扭头望了刚从厨房里转出来的巧儿一眼,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忽然压低声音说道:“床上用品都是按照你上次来秋水大酒店时用过的标准配置的,你俩要是觉得不满意,自己去买新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五十一章 独处
这么大的房子,我……我每天搞卫生都搞晕了……”
梁巧参观完新居,欣喜渐去,忧虑暗生,秀眉微微蹙起。
黑子笑道:“哪用得着你搞卫生?整个这四栋房子,有一个物业管理处,就设在福瑞楼的门面内,人员都已经安排好了,负责人是石秀丽的高中同学,叫范青翎,很靠得住的一个女子。她会安排人给你们每天做打扫。”
因为要交代清楚,黑子头一回说这么多话。
我不禁又竖起大拇指。
这些东西,我可没有跟他说过,都是他自己安排好的。
看来这人就是要锻炼。秋水大酒店运作一年多以来,业务蒸蒸日上,已经成为江口市最知名的大酒店之一,有三趟公交车线路上设有“秋水大酒店站”。蛇山区政府指定的三家外商招待酒店,秋水大酒店高居榜首。许多时候,酒店的餐座和客房都必须提前预定。
这期间,黑子自然居功第一。
估计让小青姐移民去香港后,秋水大酒店全交给黑子,应该没有问题。小青姐在秋水大酒店,本来也只管财务,其他运作,都是黑子在掌总的。
听了黑子的话,巧儿小脸一红,轻轻嘀咕了一句。
话语虽轻。我与黑子经年习武。耳聪目明。依稀尚能听得清楚。乃是:“那我不成了地主婆了?”不禁相视莞尔。
“巧儿。卫生可以叫别人去搞。但是饭要你自己做。我吃不来别人做地饭了……”
我笑着说道。
这话未免有刻意“巴结”之嫌。事实上。我以前也只是在巧巧面包屋吃一顿中餐。
但这话女孩子就是爱听。巧儿甜甜一笑。点了点头。小脸上全是幸福满足。
“那今晚上你要将就一下了。暂时没有准备油盐酱醋。”
黑子笑道。
“这个自然,哪有一来就叫巧儿这么辛苦地?”
巧儿忙道:“我不辛苦,你要是吃不惯外边店子里地菜,我们这就去买点菜来自己做好了,也不费事……”
我不禁大为感动,这傻孩子,满腹心思里全只有我啊。当下也顾忌黑子和苏建中在侧,轻轻搂了搂她。巧儿一张脸顿时又羞得通红,却并不挣扎推搡。
大约她一走进这间大房子,就明白了日后的生活会起一个质的变化。
黑子和苏建中都是属木头的,全当什么都没看见。
当下搬完行李,大家一起去外头吃饭。
“叫上嫂子那个同学,大家认识一下……嗯,叫范青翎是吧,好雅致的名字。”
黑子一竖大拇指,意即夸我记忆了得,不过听了一次就记住了人家的名字。
范青翎二十四五岁,人如其名,虽不如石秀丽那般漂亮,也蛮清秀的,看上去很精明干练的一个女子。瞧那体态和走路的姿势,该是结过婚的了。
果然黑子介绍说,她地丈夫也是青安县的,眼下在秋水大酒店学厨师。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嫂子到了江口市吧?向阳县的秋水饭店,大刚接过去没有?”
黑子来到江口市之后,向阳县秋水饭店,是石秀丽在掌管的,考虑到人家小夫妻才结婚没两年,长期两地分居不是个事,我就和黑子提了一嘴,叫大刚全盘接手宝州地区地“业务”,让石秀丽来江口与黑子团聚。
江口市秋水大酒店旁边,照原定计划,已经在开发一个高档次的写字楼盘,交给石秀丽去打理,很是合适。
黑子笑道:“已经过来了,你吩咐过地事情,能不照办吗?”
我便微微一笑。
黑子是真正将我当作朋友和老板看待的,这话听起来一点不感觉肉麻。我虽然将秋水大酒店挂在小青姐名下,事实上以后是要完全交给黑子他们几个去打理的。小青姐只负责掌个总。现在看来,不但黑子,便是胖大海和大刚都才堪大用,连石秀丽都是很不错的帮手。
“小范,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梁巧,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大老板……”
黑子知道我不愿意自己出面,就先给引介了梁巧。
这些房产的所有人,挂地也是梁巧的名字。这么介绍不算错。
“梁老板你好……”
范青翎明显愣了一下,这才伸出手来。
她是真地没想到黑子嘴里推崇备至的“大老板”竟然是这么一个漂亮得一塌糊涂地超级大美女,而且还如此年轻,也不知满没满二十岁。
所幸巧儿在宝州市面包屋已经做了许多时候的“老板娘”,对这个“梁老板”地称呼,倒还能接得住。
“范姐,你好。”
巧儿如今也出息了,不再是那个动辄脸红害羞的小姑娘,落落大方与范青翎握了手。
“这位是俊少。”
黑子给我的介绍异常简单,来龙去脉一字不提,就是“俊少”这么一个称呼罢了。
“俊少你好。”
范青翎又满脸笑容与我握手。
我笑了笑,也不多言。
但从神色便看得出来,范青翎已经察觉这一干人里,数我的来头最大。瞧来黑子眼光不错,这个人用对了。往后或许能成为巧儿很得力的帮手。
一顿饭吃下来,巧儿与范青翎倒建立了较为融洽的关系。初次见到“大老板”,而且如此美艳逼人,范青翎起初还有点心下惴惴,待见梁巧未语先笑,心地善良,十分的平易近人,忐忑之情便也渐渐淡了,和巧儿有说有笑起来。
范青翎是个灵泛角色,听黑子介绍说苏建中也是青安县老乡,也主动和苏建中搭腔,不料这人就是属木头的,无论范青翎说什么,全当没听见,最多就是“嗯”一声,多一个字不肯说。搞得范青翎以为自己说地青安话走了调,人家听不明白了。
我和黑子都是暗暗好笑。
大家一起吃过饭,黑子便向我告辞,要连夜赶回江口市。
南方市距江口市两百多公里,当时没有高速路,开车要好几个小时。
我劝道:“今天太晚了,住下吧,明天再走,反正也有房子。”
黑子微微一笑,不吭声。
本衙内知道他地意思,老脸一红,也不强留,说道:“那,你车留下,开我的车回去。”
我的车挂的宝州牌照,在南方市比较扎眼,黑子的车是江口牌照,在南方市比较常见,因此想换一下。黑子又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小青问起来,我怎么说?”
我顿
。
是我考虑欠周了。
不过这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何况她们彼此之间,早已知道对方的存在。
“你先安顿下来,过两天我再过来。”
黑子说道。
我有些奇怪:“过两天?”
黑子笑道:“你忘了,过两天是你的生日。”
我一拍脑袋,自失地一笑。
可不是嘛,过两天我就正式满十七周岁了,不知不觉间,穿越回来已经十年了。
这事整的!
我自己的生日,自己不记得,倒要黑子提醒。料不到外表如此粗犷的黑子,内里竟然这般细心。貌似上辈子,这事我自己也经常忘记,不是老妈提醒就是夏晓玲提醒。
这一辈子,改变地事情实在太多了。
黑子驱车离去,我们返回福瑞楼。
呵呵,一字排开四栋楼,倒是都取了名字,从左至右,依次叫作福祥、福瑞、福胜、福全。当时忘了问黑子,这么“福禄寿喜”的名字,到底都是谁给取的,华大的学生往后来这里租房子,一定要窃笑不已了。
“梁总,你们地房间,每天什么时候派人来打扫比较合适?”
范青翎很懂规矩,一直送我们来到四楼铁门前,这才止步,恭谨地问道。
巧儿俏脸微红,瞥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要我拿主意了。
我笑道:“家里的事,我一概不问,全由你做主。”
这话说出来,俨然就是一家人了。
巧儿又是欢喜又是惶惑。实际上,在宝州地时候就一直是这样的,面包屋的事我也只起了个头,后边都是她在操持,一切均是井井有条。可见巧儿文化程度尽管不高,心眼是很灵巧的。只是新到南方市,人生地不熟,巧儿心里有些不安罢了。
范青翎眼睛又微微眯了一下。
这女子有这个习惯,她觉得有点意外的时候,就有眯眼睛的小动作。
大约她是觉得,以我地年龄,该当还没有和巧儿结婚吧。不过这也没什么,新建起来的这几栋楼,不就是为华大地学生们提供这样“未婚同居”的便利么?
世道变了,不能以老眼光看新事物了。
范青翎也不是那种古板地人。
“那,过两天我再告诉你吧。新房子,不容易脏的。”
巧儿一时还没拿定主意。
“嗯,好地,那梁总和俊少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我就住在苏师傅隔壁,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吩咐就好了。”
范青翎彬彬有礼地道。
……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巧儿忽然有点害羞起来,瞥我一眼,慌里慌张进了主卧室,将门锁上了。
我微微一笑,也不去追问,慢慢推开客厅的玻璃门,来到外边的阳台上。
这个阳台,也是大得不得了,足足有一百来个平方,四周都摆满了花草。黑子知道我有晨练的习惯,这是为我安排好的晨练场子。还说若是嫌小了,屋顶上还有一个“空中花园”,也是栽满了花草,中间留了两百来个平方的空地,足够我折腾的。所有花草,都设计了自动浇灌功能,无须操心太多。
如此周到细致,黑子也算是费尽心机了。
这份情,该领。
我深深吸了口气,极目远眺,华大校园已亮起万盏灯光,装点得极是靓丽。明天开始,我就该在这个学校度过数年光阴了。上辈子我来南方市打工,也曾经像如今这般,远远的看着华大,心中满是艳羡。而现在,面对这座南方最大的高等学府,本衙内考虑的居然是要如何跷课!
情景虽同,心情已然隔世。
“小俊……”
巧儿在里边叫道。
我转过身。
“你的衣服都准备好了,先去洗个澡吧……”
巧儿脸红红的道。
敢情她在里头忙碌好一阵子,是在为我准备换洗衣服。照说多年以来,巧儿都一直在用心照料我,但准备内衣内裤这种亲昵的举动,却还是第一次。
我笑了笑,仿佛一切都很自然,没有丝毫不应该。
主卧室的卫生间也是十分宽敞,黑子完全照秋水大酒店的豪华套间设计的,有一个大得不像话的浴缸,不要说躺一个人,塞进去三四个人都不会觉得挤的。
不过多年以来,我一直习惯淋浴,这个浴缸,显得有点多余。或许日后能经常用上吧……
洗完澡,我穿好衣服出来,却发现巧儿不见了。仔细一寻,另一间卧室房门紧闭,透出些许灯光,料必是躲在里头洗漱去了。
十岁那年,巧儿就和我同床共枕过。但那回,她心底清明。而现在,当初的小小孩童,已经长成了一条标准大汉,孤男寡女,再同处一室,姑娘家害羞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我笑着摇摇头,打开电视机,在客厅沙发里坐下,翘起二郎腿,从水果盘里拿一个苹果啃起来,浑身舒泰。终于海阔天空了!
差不多看了一个小时的电视,巧儿仍然没有出来。
我不觉有些奇怪,热水器是电热式的,不会出啥问题吧?
虽然心知黑子一定是选了质量最可靠的电器,可是关心则乱,我没来由地担心起来,慌忙起身,走到卧室前,先叫了一声“巧儿”,正准备伸手去敲门,门就打开了。
巧儿头发湿漉漉的,很明显刚洗过澡,俏脸通红,低着头,很是忸怩。
奇怪的是,巧儿穿得很齐整,洁白的T恤,水磨兰的牛仔裤,还扎着条小巧的皮带。这架势,难道是要同我去逛街?
我不由愣了愣。
巧儿更加不好意思了,轻轻摆弄着T恤的下摆,低声道:“今晚上……今晚上你睡哪?”
唉,这傻丫头……这不是要我的好看吗?
难道本衙内这么像柳下惠不成?
当下也不打话,上前一步,将她丰满的娇躯紧紧搂进了怀里,低头去寻找她娇艳的双唇。
巧儿浑身颤抖着,犹如风中的荷叶,微微仰头,吻住了我的嘴唇……
我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便很不老实起来,直往T恤里头钻,巧儿忽然抓住了我的手,移开嘴唇,趴在我耳边喘息着,低低说道:“小……小俊,今晚……今晚不成……等……等两天好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五十二章 惊变
大新生处的老师盯着我,神色不善。
这个家伙,晚来了好几天,还这么不紧不慢,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除了一纸薄薄的录取通知书,两手空空,倒似是逛街来着。
这就难怪人家要用“盯”的眼神看着我了。
那时节,可不兴这么“拽”的学生。
本衙内若是大包小包一堆,顾此失彼,手忙脚乱,进门逢人就点头,露出谦卑的微笑,这就合乎老师们的心态了。
你小子不就是个乡下小城市来的新生吗?装什么蒜?考个最高分了不起?
好在“盯”归“盯”,本衙内手持录取通知书,该办的手续还得给办。
办完手续,我施施然出门,对门外大包小包拎着的苏建中笑道:“走吧,十八栋,五楼,五零二号宿舍……”
明明有那么大一栋“金屋”,还要装模作样去过六人“群居”生活,在苏建中看来,纯粹就是找难受。不过这人是不会多问的。
我要去受虐待,那是我的事,他就管拎包。
华大地校园大得有点离谱。本衙内懒惰成性。从新生处到宿舍这么点距离。也想以车代步。
苏建中见我东张西望地。就知道我在找车。将包往地下一放。说了声“等我一下”。转身就要跑开。却不提防一台吉普车急速过来。“吱”地一声在我面前停住了。将我俩都吓一大跳!随之车门打开。一位年轻俊朗得不像话地军官极其利落地跳下车来。哈哈大笑着上来就给了我一个拥抱。
“经纬哥……”
见到梁经纬。我也满腔欢喜。一时间连随在他身后下车地巧儿也给忘了。
“小俊。你不够朋友。到了南方市也不给我一个电话……”
拥抱过后。梁经纬退后一步。一拳砸在我肩头。
虽说这是男人见面的常用方式,尤其是军人,喜欢用这种方式表达亲热之情,但梁经纬手头何等力道?好在本衙内习武经年,眼见拳头砸来,自然而然略略一侧身子,消去了大部分来势,不然的话,怕是要小小吃上点苦头。
我笑道:“巧儿不是也来了吗?她肯定会给你打电话,我就偷个懒。”
“那不一样!”
梁经纬不由分说,板下脸道。
我举手投降:“好好好,是我地错……”
“既然是你的错,认打还是认罚?”
梁经纬得理不饶人。
我抬头往车里一张,笑道:“就你一个?嫂子没来?”
“怎么,只有我一个,你就想和我过过招?好好好,倒要看看国强叔教给你多少绝招……”
梁经纬眉毛一扬,就捋袖子。
嘿嘿,这却不敢。
本衙内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我这点把式,对付街头流氓混混,那是绰绰有余,若想与梁经纬这般猛士过招,完全不够瞧。
“得了,省得赢了你,堂堂营长大人脸上无光……我还是认罚吧……”
我哈哈笑着,还在讨口头便宜。
梁经纬也就是跟我开玩笑,不至于当真出手伸量我。
“认罚就好,明晚上,南天大酒店,你请!”
南天大酒店乃是南方市一等一的酒店,日后酒店评级的时候,成为南方市第一批三星级酒店,然后是四星级,再以后就是五星级了。一直都站在南方市酒店业的巅峰。
梁经纬一开口就是顶级酒店,看来是想“打土豪”!
得,打土豪就打土豪,谁怕谁啊?
我诧道:“为什么是明天,今晚上不行吗?”
“嘿嘿,今天下午和明天,师里面要开会,明天下午才开完……”
我扁了扁嘴,装作很不屑地样子:“原来你也不是专程来看我的,真不够朋友……”
梁经纬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
……
南天大酒店也是新建不久的,开业时间貌似与江口市秋水大酒店差不多,据说是中外合资地,有一定的官方背景。
这一日,南天大酒店的11C8号包厢里头,好不热闹。梁经纬夫妇,黑子夫妇,梁巧、范青翎和苏建中齐聚一堂,为本衙内“贺寿”。
梁经纬将何梦洁也带了来,这个面子给得有点大。
据他私下跟我说,何梦洁一般是不参加这样聚会的,听说是我过生日才破了例。看来几年前她随梁经纬回枫树大队过年,本衙内着实给她留下了很好地印象。不然堂堂集团军军长的千金,何至于巴巴的来给一个内地小城的大学新生庆祝十七岁生日?
本衙内虽然“自视甚高”,也不免对着这位强悍的女军官点头哈腰,好不“狗腿”。
就算她不是集团军军长的千金,只是巧儿地嫂子,也值得我这般“折节”了。对巧儿,我心里总是充满愧疚感的。
“小俊,几年不见,大小伙子了……”
何梦洁笑吟吟地伸手与我相握。
“几年不见,怎么梦洁姐姐越来越年轻,看上去倒像我地小妹妹了呢?有什么诀窍教教巧儿……”
对付这种年轻女子,本衙内却是颇有经验,高帽子只管送将上去,绝无一人会“拒收”的。而且我叫地是梦洁姐姐而非大嫂,光是这个称呼先就让人年轻靓丽三分。
何梦洁咯咯娇笑不已。
“小俊,几年不见,你的嘴巴也是越来越甜了。可惜啊,马屁拍错了地方……我家巧儿这么漂亮,有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别地美女吗?”
何梦洁这话却不是顺口讨欢喜。她一到,先就拉住巧儿地手打量不已。瞧得出来,对这位只见过一面的小姑,何梦洁也是喜爱得紧。
巧儿温柔善良,又那么“本事”,小姑娘家挣下了数十万的家当,便是在何军长家里,也是拿得出手的一门亲戚!
当初何夫人私下还有点担心,怕梁家太穷,会拖累了梁经纬。
“嫂子,送给你地……”
对着这位英姿飒爽的嫂子,巧儿多少还有点害羞,期期艾艾地掏出了礼物。
“谢谢你。”
何梦洁笑吟吟地接过了小礼品盒。
“梦洁姐姐,听说你要来,这是巧儿花了整整一天在大福珠宝店给挑的,你不打开来看看?”
我笑着凑趣。
其实也没想到何梦洁会来,只不过既然到了南方市,这位嫂子总归是要去拜访的,巧儿也便和我商议,两个人手拉着
方市最繁华的解放大道逛了一个上午,这才挑到了钻戒。
自然,巧儿地纤纤玉指上,也是由我亲手给戴了一枚的。
入学第二天,本衙内就公然跷课陪女朋友逛街,估计留不下什么好印象了。
不过那也没啥,大把银子流水价使出去,我就不信搞不定华大的老师。
这个“**”是必得要做地,本衙内日后若想在官场上混,顶好能在学校就入党,这样党龄就要长许多了。如果能捞个学生会干部啥的,那就再好不过。像华大这样的全国重点院校,学生干部的份量决不可忽视。将来地档案袋子里,乃是很“光辉灿烂”的一笔。
既不想好好上课,又要进步,除了孔方兄,谁还有这般威力?
以前大家手头都没钱的时候,钱反倒不那么受重视,如今手头的钱渐渐多了起来,孔方兄却越来越威力无穷了,倒也有趣。
何梦洁一听大福珠宝店,略略吃了一惊。这个珠宝店总店是在香港的,前两年才在南方市开了分店,售的都是精品,价格自然不菲。
待得打开一看,白金底座上镶嵌地钻戒光芒璀璨,耀眼生花。
何梦洁尚未出声,范青翎先就轻轻低呼了一句,眼里满是艳羡之色。
“哎呀,这个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何梦洁笑着合上盒子,递还给巧儿。
巧儿小脸涨得通红,说道:“嫂子,是我送的礼物,为什么不能收?”
“好巧儿,你地心意嫂子领啦。嫂子是现役军官,部队有规定……再说,这么贵重的戒指,我也不好往外戴啊……”
何梦洁忙即笑着给巧儿解释。
“梦洁姐姐,部队地规矩,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不过这是巧儿送的,嫡亲姑嫂,不在受限制地范围内吧?”
我笑着挤兑道。
何梦洁嗔道:“小俊,就你能说。你们这是逼我犯错误呢,手指上戴着几千上万块的钻戒,我那些便装,哪里穿得出去?”
这倒也有理,凡事都讲究个配套。戴的戒指是正宗钻戒,总不能穿几十块钱的地摊服饰罢?她和梁经纬,工资可都不高。
“这个我不管,嫂子这么好看,就该戴这么好看的戒指……”
没想到巧儿居然也“撒赖”,硬生生将戒指塞到了何梦洁手里,微微撅起红艳艳的嘴唇,一副“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的架势。
梁经纬笑道:“巧儿一片心意,我们就领了吧。大不了到时我勒紧裤带,给你去买两套高档便装……”
何梦洁“噗嗤”一笑,也不再推辞,接过礼品盒,含笑嗔道:“瞧你说得那么可怜,是不是觉得娶了我养不起啊?”
大伙便都哈哈笑了起来。
不一刻酒菜上来,虽然点的大都是N省菜式,鲜少南方市的口味,但酒店大厨手艺了得,却也做得色香味俱全,吃得大家甚为满意。
一开始,大家都还谨守规矩,举起酒杯为我“祝寿”。本衙内如今酒量也还过得去了,三杯两盏“淡酒”,倒还难不住人。
只是我仰着脖子灌酒的时候,巧儿眼里仍然流露出些许的担忧之色。一杯酒才下肚,巧儿就忙着给我夹菜,低声提醒我压压酒气。
这一幕,被细心的何梦洁瞧在眼里,略略有些诧异。
我和巧儿之间的年龄差距,她是知道的。瞧这情形,巧儿对我已然情苗深种,再怎么掩饰,也是枉然。其实细想一想,我刚来南方市上学,巧儿就毫不犹豫结束了宝州的生意,相随而来,再见了这般情形,如何不是心头雪亮?
酒桌之上,这话头不好提起。却不知回去之后,她会如何与梁经纬去说?
唉,这事情,总是不能永远隐瞒下去的。
该来的,就让它来好了。
“祝寿”前戏一过,黑子便即转移目标,盯上了梁经纬。
黑子是初次与梁经纬谋面,两人均是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都是英武之气四溢,只不过黑子身上多了几分草莽习气,而梁经纬身上却流露出战斗英雄的铁血气质。
这么两条虎彪彪的汉子在酒桌上碰了面,暗生较量之心,也便在情理之中了。
两人相碰,隐然能听到铿锵的金属之声。
黑子是个好酒量的,五十三度的茅台一杯一杯灌下去,面不改色心不跳,豪气惊人。谁知他强,梁经纬更强,酒到杯干,犹如喝白水相似,全无半点滞窒。
眼见得一瓶茅台很快见了底,先前还饶有兴趣瞧他俩拼酒的两位内当家,都收起笑容,在一旁踩起刹车来。
我却懒得理会,全神贯注对付一只大闸蟹。
俗话说“九月团脐十月尖”,如今正是吃蟹的最佳季节。螃蟹品类繁多,古人将天下螃蟹分为九等,以扬州的高邮湖、邵伯湖以及江南的太湖、阳澄湖所产湖蟹为第一。这只大闸蟹黄膏丰腴,肥嫩鲜美,口感极佳,吃得本衙内甚是惬意。
正吃得高兴,门外一拨客人走过。我以眼睛的余光瞥到其中有一个女子,身材妖娆曼妙,似乎竟有几分眼熟,一时之间,却记不起来。
反正世上相似之人在所多有,身材曼妙妖娆的女子也不止一个,貌似我们这个包厢里,就没有一个不曼妙妖娆的,呵呵!
两位内当家一踩刹车,我就知道这场拼酒该以和局收场了。黑子是出了名的疼老婆,石秀丽说的话,他基本没驳回过。梁经纬是不是惧内,这个不敢妄言,但是黑子一放下酒杯,他也找不到对手去啊!
“好了好了,别光顾喝酒,这么多菜,不多吃点真是可惜了……”
我笑着举起手头的螃蟹扬了扬,招呼大家吃菜。
巧儿便将螃蟹一只只分到个人面前的碟子里,笑吟吟的道:“大家吃螃蟹吧。”
苏建中站起身来往外走。
我问道:“去哪?”
“洗手间。”
当时酒店的包厢里,很少有安排卫生间的,这一点,南天酒店就不如秋水酒店了。毕竟南天酒店的设计者,没有本衙内这样的先知先觉。
苏建中刚走到门口,忽然一声闷哼,双手抱头,趔趄着倒退回来,撞翻了一张椅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五十三章 莫名其妙的斗殴
跟着苏建中冲进来的,是四个凶悍的打手,四人都心,为首一个,手中高举一条短铁棍,后面三个有两人握着西瓜刀,另一人握的也是铁棍。
这一下变起俄顷,除了何梦洁,巧儿等三个女孩子都不约而同发出一声尖叫。
梁经纬和黑子反应神速。梁经纬操起桌面上的空酒瓶就朝为头的打手甩过去,“砰”的一声,正中脑门,那人脑袋上顿时开了个大红染坊。黑子侧身坐着,迅即起身,一脚侧踹,将座下的椅子踢得飞了出去,也是正中为首那人的腰肋,那打手一连吃了两下好的,被椅子一冲,顿时扑倒。
剩下三人却也凶悍,根本不去理会倒地的同伴,从旁边绕了过来,一人高举西瓜刀往我头上劈落。本衙内有了防备,这一刀力道虽足,却如何放在眼里?随即反手上扬,叼住了他的手腕,左脚上前半步,左肘已经重重撞在他的胸腹之间。这一下好不厉害,混合了我的肘锤和他自己前冲的力道,只听得一阵肋骨骨折的声音,那人嘴一张,就要喷吐秽物,我一锤建功,左拳迅即上扬,重重击中他的下颌,那人仰面便倒,大口鲜血混合着污秽之物全洒落在自家胸腹之间。
我放倒这人的同时,那边厢另一个持刀的家伙,被黑子一拳正中面门,牙齿打掉了七八个,身子飞了起来,将最后一个持铁棍的同伴硬生生撞倒了。
梁经纬坐在最里边,隔着一张桌子,竟然没有施展的机会。
最后那个家伙和领头的那个,挣扎着往起站。
“不许动,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
这两人本待反抗,抬眼一看,两只黑洞洞的枪口就顶在脑门之上,顿时浑身筛糠,乖乖丢掉铁棍,双手抱头,蹲了下去。
“你妈的,跪下!”
黑子一声暴喝。那两人全身发抖。双膝一软。当即跪了。
“建中。还好吧?”
眼见得梁经纬和何梦洁掏出了枪。局面已经完全控制。我便顾不得理会这些混账。先询问苏建中地情形。
苏建中退伍军人出身。身子骨极其壮实硬朗。脑袋上吃了一棍。好在他刚出门去。与打人者是仓促相遇。那人下手时力道不足。只破了头皮。流出一缕鲜血。倒不是十分要紧。
“没事!”
苏建中抓起一张餐巾纸。抹了一把额头地血迹。摇摇头。
“说,怎么回事,谁叫你们来地?”
见苏建中没事,梁经纬喝问道。
这事真透着蹊跷,架是三两下就打完了,大获全胜,却不明白缘何而起。貌似这包厢里八个人,没有谁会在南方市招惹什么仇家啊。
我和巧儿还有苏建中是刚到几天,东南西北还没搞清楚呢。黑子夫妇从江口市来,对南方市的熟悉程度与我们三人也差相仿佛。范青翎倒是在南方市多呆了些日子,不过她一个妇道人家,在华大附近守着几栋房子搞个出租,自己还不是老板,就算和人小有龌龊,也不该惹到人家持刀舞棍的杀上门来。
起来,只有梁经纬和何梦洁是南方市的“坐地虎”,可这两位,身为驻军最高首长的女儿女婿,梁经纬本人又是主力摩托化步兵团的营长,便是要结仇,仇家也不是这种档次的。
而且若真是梁经纬夫妇惹下的仇家,对方明知他是战斗英雄,身手极其了得,身上还带着枪,也不会派这么几个脓包家伙来出乖露丑!
莫非认错了人?
果真如此,却是晦气得紧。好好一桌生日酒,硬生生给搅了局,嗑瓜子愣给嗑出个臭虫来!
“是,是春哥叫我们来地……”
为头那人头顶的枪口虽然不见了,兀自吓得乱抖。估计心里也在纳闷,怎么碰上了这么硬扎的几个主?一个个神勇无敌还则罢了,竟然还带着枪,不是军人就是警察。
“春哥是谁?”
“春哥是……是我们大哥……”
奶奶的,这都叫什么话?能叫你们来砍人杀人的,当然是大哥了,难道是瘪三?
何梦洁收起枪,说道:“算了,在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报警吧……这两个受伤地,也得去医院治疗了,耽搁下去情况有些糟糕……小俊的手真重!”
最后这句话,却是笑着说出来的,显见得她一点没料到我竟有这般好身手,一个照面之下,那打手伤得比黑子手头那个还重。瞧这家伙蜷缩成一团,全身抽搐,嘴角不住往外冒血沫子地惨状,估计内脏受伤不轻。
梁经纬笑道:“是我国强叔的徒弟,也是我的师弟呢,那能差得了……”
何梦洁哈哈一笑:“你就吹吧!”
这个时候,包厢外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客人,一个个神色吃惊。
黑子抓起包厢里地内线电话,要通了服务台,不一刻,一个三十几岁的西装男子急匆匆赶来,自称是酒店的行政经理,姓区。
区经理一迭声的鞠躬道歉,不住掏出手帕擦汗。
“区经理,你们酒店就是这么管理的?”
黑子虎着脸说道。
这位不愧是秋水酒店酒店的董事长,一上来就问“管理”。
“对不起对不起,诸位,都是我们管理不善,几位今天地单就由我们酒店买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想这就是一个误会……”
区经理又是一迭声道歉,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几张贵宾卡来派送。
“诸位女士们先生们,都怪我们管理不善,这是我们酒店的贵宾卡,往后几位就是我们酒店地贵宾,前来捧场的话,一律八折优惠……”
呵呵,这人倒真是精明得紧,“危机处理”很有一手,一场架打下来,竟然还要给酒店拉几个长期顾客。
我老实不客气,接过了贵宾卡,笑道:“得了吧,区经理,你也别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这事到底是不是误会,我们自会查清楚。如果真有你们酒店地首尾,怕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你打电话报警吧。”
“呃,这个这个,这位先生贵姓?”
区经理一听报警,顿时脸露难色,顾左右而言他。
“我姓柳,怎么啦?有什么不方便吗
我语调淡淡的。
“是这样地,柳先生,这次真的是个误会……”
区经理急急说道。
“慢着,你口口声声说是误会,莫非这些人和你是一伙的?”
何梦洁打断了区经理絮絮叨叨地说话,冷冷问道。
别看何梦洁长相秀美,也没穿军装,看上去好一个大家闺秀型的淑女,这话一问出来,却是颇有凌厉之气。想来她出身军旅世家,久在军伍,自然而然养成了这股气势。
区经理吓了一大跳,额头冷汗越冒越多,忙即擦了两把,连连弯腰求肯道:“这位小姐别误会,我们酒店绝对是非常正规的,做生意嘛,讲究个和气生财,请几位体谅……”
梁经纬皱起眉头,说道:“你别在这里嗦了。你不报警是吧?我们报,让开!”
区经理眼见得这几位报警之意甚坚,不得已,只得叫服务员报了警。
约莫半小时之后,来了三名警察,一进房间,不问情由,先就要看我们的证件。
何梦洁皱眉道:“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
为首那个警察很傲气地盯了何梦洁一眼,哼道:“江滨路派出所的。你们的证件呢?”
何梦洁掏出军官证递了过去。
那警察见了军官证,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何梦洁,意似不大相信。眼前这个娇柔文静的女子,确实与军官不大搭得上界。
“怎么,对我地身份有怀吗?要不要打个电话求证一下?”
那警察哼了一声,将证件还给何梦洁,翻了两下白眼,朝我们几个说道:“你们的证件呢?”
我淡淡道:“警察同志,你们办案子的流程不是这样的吧?我们在这里吃饭,这几个凶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来就行凶,我们是受害者,你该当先问清楚原因才对。”
那警察朝我一瞪眼睛,怒道:“我们怎么办案,要你来教啊?再说谁是受害者谁是凶手,现在还没搞清楚呢!你的证件!”
我微微一笑:“果然好威风!我是华南大学地新生,学生证现在还没办好呢。”
“这么说就是无业盲流了。走,跟我们去派出所走一趟。”
那警察毕竟有些忌惮何梦洁的军官身份,不敢多和她嗦,只是朝本衙内发威。
呵呵,一不小心成了无业盲流,倒也有趣。
我笑道:“去派出所处理,这才是正道。”
一行人走出包厢,那两个受伤的打手,是由同伴扶着地,被我击中胸肋部位的那个打手,伤势确然不轻,几乎没办法自己行走,需要两个人一左一右架住。
走到拐角处,我凭直觉感到有一双阴森森的眼睛在后窥视,猛地一回头,只见不远处包厢里头有一个脑袋迅即隐没,却没看清楚面容,依稀感觉是个女人。
……
出了酒店大门,警察将几个打手塞进面包车,见我们一行八人倒有三部小车,为首那个警察脸上的傲气略略收起两分。
去到江滨路派出所,警察分头行事,一拨人去询问几名打手,为首那个警察,自称姓牛,却带了一个副手来询问我们。
“说吧,怎么回事?”
牛警官牛气哄哄地冲我问道。那架势,好像我才是凶手一般。
我扭过头,正眼都懒得瞧他一下。奶奶地,也就是在南方市,初来乍到的,若换在宝州地区,叫你小子敢这么牛!
这个时候,自然要由有官方身份的人出面应对。
梁经纬接过话头,答道:“我们在酒店……”
才说了五个字,牛警察便很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没问你,问他!”
梁经纬这时倒还平心静气,说道:“牛同志,我们都是一起的,由谁来叙述案情,不是一样吗?”
老牛一拍桌子,喝道:“是你在办案还是我在办案?我问谁谁就说话!你们看清楚,这里是派出所,专政机关,由得你们乱来吗?”
呵呵,果然是好大官威。
梁经纬勃然大怒,我忙朝他使了个眼色。
这个牛警察,毫没来由的冲我们大发官威,如果不是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不抖抖威风浑身不舒服,就是另有隐情,联想到刚才那几个家伙敢于公然冲进酒店包厢持刀砍人,他们嘴里地那个什么“春哥”,估计和派出所的人有一定地关系。南方市是后世黑社会势力猖獗的重灾区,这种“警匪勾结”地事情层出不穷,每打掉一个黑恶势力团伙,必定要牵出一堆保护伞。
现在虽然是八六年,黑恶势力尚未成型,但估计已经有这个苗头了。
倒要让这个牛警察好好表演一番,摸摸他的底牌。
梁经纬何等聪明,立马明白了我地意思,当即强压怒火,淡淡道:“牛同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乱来了?专政机关是打击犯罪保护群众的,不是叫你耍威风的!”
牛警察顿时就毛了,再次一拍桌子,怒喝道:“老实点!”
他刚才只看了何梦洁的证件,却不知道梁经纬也是军官。
何梦洁原本不打算插话,见了这个架势,秀眉微蹙,厌恶地扭过头,对梁经纬说道:“经纬,我们走吧。”
那语气,仿佛在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
“走?嘿嘿,事情没说清楚就想走?别以为你是部队的就可以在这里耍横!”
我瞧着老牛,不自禁地摇了摇头。
这个家伙,看样子牵涉蛮深的,明知何梦洁是军官,还这么嚣张。若他知道了何梦洁的来头,不晓得又是一副什么德行。
何梦洁转过头,微微一笑,说道:“那牛警官想要怎么处置我们呢?”
牛警察眉头一扬,正要说话,门口一阵汽车刹车的声音传来,一个穿着黑衬衫,脸上有一道疤痕的男子,带了几个随从,雄赳赳气昂昂走进了派出所。
那牛警察立即像是装了弹簧一般,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迎出门外,满脸堆笑,连声招呼。
“春哥,你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