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7章 下点狠手
吴志荣的出现，只是一个小插曲，对于丁凡来说，显得无关紧要。
刚刚的话，他也只是暂时性堵住了吴志荣的嘴而已，至于他说的那些话，丁凡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只是当做耳旁风而已。
他们吴家这一次最好捏着鼻子将事情认下了，反正事情本身也少不了他们的参与，这里面的事情外面人不知道，丁凡可不相信他们内部也不知道。
吴家在滨海当地算是比较老牌的家族，这一点丁凡早就在来滨海之前就已经摸清楚了，加上后来跟老佛爷见面的时候，两人也曾经说过一些这方面的事情。
对于这里的情况，恐怕也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了。
汇总成一句话来说，滨海确实不是老佛爷一个人说了算的，各个家族也有自己的势力范围，甚至这些老家族联合在一起，就是老佛爷对付起来都会十分吃力。
但这也要他们所有大家族都合力在一起的时候，这个情况才有可能发生。
就现在的滨海局势来说，各个家族放下所有自己的成见联合在一起，这基本上就是一个无法完成的目标。
往难听了说，吴志荣就是在扯淡，他把各个家族之间的仇怨看的太简单了，就算是下面的这些掌舵人都同意了跟他合作，也不代表他们家中老一辈人也会同意。
在丁凡看来，他的这个想法， 简直就是幼稚到家了。
至于吴驰这个人，丁凡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将人放出来，之前没有认出来他是谁，现在经过调查之后，他的身份也彻底的浮出水面了。
豪门夜总会，有他三成的股份，每个月他都会从豪门夜总会收到很大一笔利润，这件事恐怕吴家暂时还不知道那。
至于他身上的其他事情，一点点调查也不是很难，所以这一次吴志荣算是白折腾了，人他一定带不走，甚至这件事在闹下去，就连他们吴家都没有办法收场，少不了要吞下这个苦果，还要将脸一次丢干净，最后只能将吴驰也赶出家门才能平息这件事。
只是吴志荣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丁凡也没有想过要跟他说，依旧将自己的心思都用在案子上面，有这个时间，他宁愿在尸检室里面跟刘元香的尸体多待一会儿，也没有心情在跟这些所谓的世家子弟多废话。
丁凡可以不给吴志荣面子，不过赵局长终究还是要在滨海继续干下去的，总不能叫他脸上太难看，亲自送他出了大门，又急忙忙的赶会会议室里，往椅子边上一坐，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看着。
似乎是在等丁凡主动跟他说话，不过他忘了，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本身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坐在原地看手上的资料，他都能一看一上午的人，就这么干等着，能等到什么东西出来？
最后也是实在坐不住了，赵局长只好自己先说话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这一次，吴家的事情，你应该不是故意的吧！”
丁凡看了赵局长一眼，手上的档案一合丢在了桌上。
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不远的赵局长，好半天都没有说话，犀利的眼神看的赵局长背后一阵阵的发凉，好像已经被这个眼神洞穿了一样。
“是不是故意的，有什么区别吗？”
“在我看来，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甚至不想管任何过程，我只想要一个结果。”
“伟大的领袖曾经说过，黑猫白猫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他吴志荣也就是碰巧长了一身好毛皮而已，在我看来他还算不上是一只好猫，相比之下，我到是觉得杨天硕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好猫，能抓到老鼠的同时，也不会打碎了身边的瓶瓶罐罐，只是可惜大部分时间，他总是被人关注身上的皮毛，而不是他所做到的贡献。”
赵局长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认同丁凡说的话。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也不喜欢吴志荣这个人，但有的时候，也确实需要他这种人的存在。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吴志荣毕竟是本市的十佳青年，在有些事情上，总是要找一个身份背景不错的人站出来才行。”
“面对这种事情，总是有人不断的评价身份背景，就差调查他上辈子是怎么一个人了，身家清白这是第一点，杨天硕基本上就卡在了这一步。”
“这一次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丁凡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根香烟递给了赵局长，伸手在面前的的档案上面拍了两下，嘴角含笑的说道：“依法办事，自然也要依法处理了，吴驰这个人身上的东西，已经足够吴家伤筋动骨了，之前不是一直抱着个贞洁牌坊吗？”
“这一次算是被他自己的子孙砸个粉碎了，给吴家一点教训，也叫他们这些所谓的老牌世家都老实一点。”
“现在已经不是旧社会了，还想用什么世家大族的影响力，压制国家的政权，那种做法早就已经玩不转了。”
“抓了一个吴驰，也算是给这些老家伙们敲一个警钟，告诉他们别再做那种春秋大梦了，国家的命令，必须执行，在玩这种阳奉阴违的手段就没意思了。”
“吴驰只是一个开始，实在不行就连根拔起，有能力的人到处都是，他们可不是唯一的选择。”
不得不说，丁凡的话实在够狂的，言语之间似乎打算将整个滨海城连根拔起，重现规划的意思。
那种杀伐果断的血腥之气，赵局长甚至都能感受到，虽然这件事跟他本身并没有什么关系，可他真的有点后怕。
丁凡要是真的这样做了，对于国家来说，损失也不会小，这个后果他真的能承担的起来吗？
“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还是怀柔一点的好。”
“毕竟这些老头子，都是当年国家的顶梁柱，事情没有到那个地步，还是要顾及一点前人的情义！”
“我想你今天做的一切，他们应该能看出你的意思了，实在没有必要将事情闹得这么僵。”
在丁凡看来，这些老东西要是真的能看出来，那自然是最好，谁都不想当这个屠夫，担起这个臭名。
而且丁凡也相信这些老东西，都明白自己的目的，怕的就是他们想通了，却故意要装傻。
这种事情，他们这些狐狸绝对干的出来。
“好了，我的赵局长啊！”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这帮老狐狸们都不傻，他们都知道收敛，真正不知收敛的，其实还是他们的这些儿孙，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管住自己家里的孩子了。”
“如果是我来办，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一次打残他们，要么直接打垮他们，绝
对不会给他们留下任何一点还手的余地，毕竟他们反咬一口，对于国家来说，才是最大的损失。”
赵局长听到这里，也觉得自己实在不能在听下去了。
短短几句话，他已经明白丁凡心里想什么了，在听下去，恐怕他的血管都要爆了。
想法虽然有点血腥残忍，但不得不说，也算是一个一劳永与的方式，要是真的能将这些所谓的世家都铲掉，对于社会的发展来说，未必就不是好事。
这两年，吴家一直都在做电子行业，之前还有一些商人想要在滨海做同样的电子开发，可现在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了？
他们的垄断经营方式，已经叫这个城市几乎变成了他们的后花园，除了他们自己的公司，就是他们所认可的公司可以在这里发展。
而这个所谓的认可不过是吃了一点他们的残羹剩饭，还要收到他们的盘剥和控制，基本上算是在这个行业中称王称霸了，甚至这些小公司，就好像是给他们这些大家族打工一样。
很多人都对此不满过，只是这些大家族势力庞大，零散在下面的小公司不过是在夹缝中苟延残喘而已，外来人很难在滨海立足，让原本发展迅猛的城市，见见的变成了死水一滩。
听了丁凡的想法，赵局长很激动，可随之而来的确是紧张和压力，这种巨大的压力，简直压得他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算了，我也懒得问那么多了，说说你们调查的案子吧！”
“这才是咱们的老本行，经济方面的事情，终究不是我们管的。”
“之前给你安排的三个人，用这怎么样，还顺手不，都是我从各个警校挖过来的，今后打算充实一下咱们的警队力量。”
赵局长的话题扭转的十分生硬，之前的话都没有说完，直接就转到了案子上面来了。
不过丁凡也看的出来，他有自己的担心，只是这件事他实在管不了，只好装作不在乎，问起了别的事情来。
只是他问的这件事，却比吴志荣的事情更加叫人恼火。
“三个新来的，在新人里面，算是不错的。”
“只是在办案的节奏上，还是有点跟不上，但好在是能吃苦，原本应该用一两个月时间作为过度，现在被完全压缩成了几天时间，估计他们要难受一段时间了。”
赵局长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笑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之前他还真的为三个新人提心吊胆了一段时间，甚至昨天知道他们三个要领枪出门，他都想了好长时间才签下的字。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年轻人只要不怕苦，早晚都能熬出头来，当年的你也是一样，在环境恶劣的东北，不是一样熬出头来了！”
丁凡的事迹，整个系统内部的人几乎是人人皆知。
毕竟二十岁就坐上派出所长这个位置，这可是十分稀有的事情了。
就算是在东北，依旧十分稀奇，整个系统中恐怕也就他这一个了，一个人枯守着边境附近的派出所，还能做出成绩来，接连升职之后，更是一举将东北乔老四拿下，堪称震惊了整个警察系统的所有人。
打从那天开始，在没有人敢质疑他的能力，这都是明面上摆着的，谁在提出质疑，最后定会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第1568章 调查新方向
赵局长跟丁凡聊了很长时间，期间也聊了很多关于案情的事情。
问清楚案子的近况之后，赵局长也没有在过多的打扰丁凡，收拾了东西之后转身回去忙了。
反正他也知道，丁凡做好的决定，绝对不是他能改变的，或许上面的人能做通他的工作，但这个能说动他的人，他相信绝对不是他。
一上午的时间，丁凡都没有离开会议室，不过他也没有打开手上的资料，这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冷静的坐在位置上面，身体就好像石化了一样，犹如雕像一般。
其实本来他是想要到痕检那边走一趟的，之前毕竟拿到了一根刘元香的头发，送去做个检测，这会让检测的结果应该也差不多出来了。
可刚刚赵局长走了之后，他的手机突然收到了一个短信。
上面的东西到是不多，可上面的一个名字，着实叫他无法淡定了。
‘郑克渠’
这个名字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要是昨天收到这个短信，他恐怕都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
还是昨天经过闫立秋的调查之后，丁凡才知道，给朱明义牵线开夜总会的人，就是这个郑克渠。
当然调查到的东西，似乎也就只有这一点，只是知道这个郑克渠似乎跟朱明义有点联系，在豪门夜总会有点不多的干股。
之前丁凡看到消息之后，基本上没有将他当回事。
只是将这个人当成了一个小人物，还以为这个人手上有点小产业，无非就是出点钱，每个月收点分红而已。
谁知道，丁凡叫人调查之后，发现了有点不对劲儿了。
正常人手上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产业，而且经过调查发现，这个叫郑克渠的人，明显没有任何房产，也没有车子，甚至就连医院都没有他的就诊记录。
这个人的身上要是没有什么问题，丁凡打死都不相信。
整个滨海能调查的地方，闫立秋基本上都查了一个遍，就俩那周边的两个省都被查过了，一晚上的时间，闫立秋甚至都没有睡觉，就是为了跟这个人名较劲。
至于结果，很明显没有找到一点线索，底子干净的都有点吓人了。
而今天这个短信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了！
要是没有猜错，这个短信应该就是昨天见到的楚丹治发来的消息，昨天说好要给他一个消息的，丁凡还以为他就是随口一说而已，还真的没有想到，最后他会用这种手段送来一个消息。
只是这个消息来的实在有点不是时候，而且看起来用处也不是很大。
闫立秋已经调查过了，结果如何就不用说了，她都调查不出来的人，丁凡也不想在这个方向浪费时间了。
等到那三个人都醒过来了，在来到会议室的时候，看到丁凡这会一脸怪异的坐在位置上面，三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个个小心翼翼的走道桌边，甚至都不敢坐下。
“睡醒了？”
“睡醒了坐吧！”
丁凡将桌上的东西，简单的分类一下丢在桌上。
看着三人有点战战兢兢的坐下，嘴角带起一点淡淡的笑容说道：“昨天晚上的调查，不知道你们那边结果如何，不过我这边还算是有点东西，咱们梳理一下这个案子现在已知的东西。”
一边说着，丁凡顺手将昨天调查的
东西拿出来，伸手贴在提示板上。
“死者名叫刘元香，身份基本上已经证实了。”
“死亡时间也已经确定了，初步确定在一年前的五月份左右。”
“好在死者的牙齿还是比较完整的，经过调查也刚刚确定了年纪，应该是二十五岁左右，冀州人，具体的位置还在调查中，另外死者还有一个女儿。”
一边说着，丁凡顺势将照片拍在桌上。
谁都不知道，丁凡手上的线索都是从哪里来的，昨天晚上好像很早他就走了，难道是昨天晚上出去调查了什么东西吗？
“丁处，这个女人跟你画的差不多呀！”
“好像也就是你画出来的人，稍微胖了一点，照片上看来，好像不是很胖的样子！”
傅雷看了半天，觉得这个人长相跟丁凡画出来的人基本上一致，五官都差不多，也就是丁凡画出来的这个人，看起来更加丰满一点，而照片上面的这个女人，相比之下有点干瘦的样子。
“你不懂，这个照片上看起来，刘元香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应该也是老家出来之前，瘦小一点，也算是正常，到了滨海之后，身上有点肉了也算正常，不过这个画像是真的好像啊！”
“丁处，你收徒弟不？”
黄耀这个小子，之前将丁凡的画像吹的到是够高的，原来这小子是想要学他手上的本事。
不过这东西，那是想学就能学会的吗？
就不说丁凡练习这东西，用了多长时间了，就说当年在东北的时候，丁凡学习摸骨描形用了多久？
这可不是有点天赋就能练出来的，现在的人很少有这个耐心了。
也不是说丁凡对黄耀没有这个耐心，主要是他也没有足够的时间一点点教导他。
“你想学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没有时间教你，我只能说你要自己慢慢练习了。”
“什么时候等你完全学会画画了，到燕京来找我吧！”
“有这个本事，我相信你能留到我手下，至于说收徒弟这件事，等你来了再说吧！”
丁凡想了一下，现在就直接回绝了他，或许会打击了他的积极性。
所以多少还是给他留了一个机会，并么有将话说的太满。
还真别说，丁凡这没有拒绝，还真的在后来，给在自己身边找了一个不错的画工高手。
至少在绘制嫌疑人画像的时候，他确实给自己找了一个十分不错的偷懒借口。
当然这都是后话，没有人知道后来的一段时间，黄耀疯了一样的开始学习绘画，没有一点基础的他，为了能进特别调查处，花费了多少心思。
“丁处，我看了一下死者的资料，可是我没有发现后面的调查方向啊！”
“就算是有了这些消息，我们能做什么？”
苗慧盯着桌上这些东西，已经想了好长时间了，却实在想不通丁凡调查出来的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处啊？
丁凡就知道，苗慧最后一定会这么问。
其实眼下这些东西，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都摆在一起，情况就不一样了。
“确定了死者的身份，在你看来或许不是什么重要的线索。”
“但是我昨天刚刚查到了一个消息，死者生前用过一个手机，东
西虽然还没有找到，但是我找人查了一下她的电话卡，她的身份证下面，真的有过一张注册的电话卡。”
“电话号码我都记下来了，回头你们给我查出来这个电话最后的通话记录，尤其是最后她的联系人，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
“另外调查一下杜海超跟什么人有过多的接触，我要他最近三年之内，所有动作，就是他出门去了什么地方，跟什么人走得近，都给我找出来。”
还真没想到，这些四六不着边的线索，重新做了一点排列联系之后，竟然有这样的效果。
要是没有办法确定死者的身份，想要调查她的电话，恐怕还真的有点难度。
“分配一下任务，杜海超的这个线，就交给傅雷去跑一下了。”
“苗慧你跟今天配合痕检科，去一趟死者的家里，查清楚她的所有留下痕迹的物品，我给你一个电话，你直接联系一下这个房间的现在住客。”
“黄耀你一趟电话公司，将死者生前的电话单子都打出来，死者的手机使用时间应该不长，全部的电话单也不会很多，顺便筛查一下，将里面一些没有用的电话都筛查一遍，有点无聊，但需要细致。”
说完丁凡顺便将自己的一张名片拿了出来，递给三人每人一张。
这东西还是之前老佛爷叫人给他准备的，通体金属制成的，上面也十分简单的只是打印了一个名字，外加一个电话号码。
只是简单的一张名片，却没有人敢小瞧了这东西的分量。
“这上面是我的电话，我下午要去一趟治安大队，会会那个朱明义，有事情随时打电话给我。”
“注意安全，尤其是你傅雷，记得我跟你说的三要素，他们会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千万要注意安全！”
任务安排好了，三人分头行动，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自己负责调查一个方向。
之前就算不是有丁凡带着，最少也是两个人一组，多少有个能商量的人，现在就只剩下他们自己了，心底多少有点激动和紧张。
等他们离开了，丁凡也打算出发去治安大队了。
只是在门口的时候，遇上了孔杰。
似乎他之前就已经在这里等了，看到丁凡出来，似乎有点担心他，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在经过丁凡身边的时候，不有自主的说了一句：“小心一点，吴家的人，一个个看上去斯文，实则都是一帮背地里下阴招的伪君子。”
“你今天将吴志荣得罪了，他恐怕会想办法对付你。”
丁凡听了，心中微微有了一点暖意，微微点了一下头，嘴角含笑着说道：“我今天不得罪他，你以为他们就能放过我吗？”
“跟你说个秘密，吴家跟老佛爷早就已经貌合神离了，就算是我今天没有得罪吴志荣，他们对我下手也是早晚的事情。”
“你要是有时间担心我，倒不如用点心在那三个菜鸟的身上，我怕的还是吴志荣会从他们身上动手做文章，这事他干的出来。”
孔杰似乎对于吴志荣十分了解，听了丁凡的话之后，欲言又止的犹豫了一下，最后似乎也觉得他说的话有一定道理。
丁凡身边的人不少，都是一些奇人异士，吴志荣要是想对他下手，确实有很大的难度。
而那三个新来的，现在确实成了比较容易揉捏的软柿子。
第1569章 贻害两代人
夜总会的整条利益链，其实朱明义只是最后的一个环节，在整个滨海他算不上是一个人物，甚至在他们这个利益链中间，更加算不上是个重要人物。
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用来摆在前面的靶子而已，别人都不方便出面的时候，或者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一般都会交给他来做。
就连这个夜总会的法人也是他，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了不起的才能，只是因为他有一个比较有身份的小舅子。
有他这个小舅在，夜总会的生意基本上不会有人来找茬，更加不会有人上门找他们的麻烦。
就算是他小舅子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帮他做靠山，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都是明摆着的，想要动他总要提前想一想。
而整个夜总会最赚钱的也不是前面的这些小营生，卖点酒水果盘能赚到多少钱？
真正赚钱的，其实都在他的办公室里面，朱明义的那个所谓的办公室，里面前后摆放着三十多个铁笼子，关押在里面的女孩只是找到了八个，之前有多少人在关在里面，现在都不知道有多少。
具体他们打算用这些女人做些什么，丁凡一时间也有点想不通。
毕竟利用女人，在短时间大肆捞金，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至少在丁凡看来，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甚至这种手段赚钱，远远比不上走私赚钱多，朱明义和他背后的人，想要在短时间赚到大量的资金，无疑用走私可以获利更多，而不是将这些女人关在笼子里面。
通过之前搜到的账本分析，朱明义在短短三年时间之内，已经非法获利几百万了。
三年时间几百万，这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暴利行业了，只是这个获利的方式，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能想清楚运作方式，毕竟他们只是做了简单的记录，每年分季度做了一个简单的账目记录。
通过记录上面的数字分析，这个非法获利的团伙，朱明义只是最小的一个头目，也是获利最少的一个。
其中最大的获利者，反倒是一直那个没有任何案底的郑克渠，随后是吴驰和靓姐这个女人，最后才是朱明义的份。
当丁凡赶到治安大队的时候，马队长已经将大部分人都送走了，做了笔录之后，没有案底的，联系了他们的家人，缴了罚款经过教育之后，就将人放了。
而那些身上本身就有案底的，相对就比较倒霉了，直接被转送到了看守所，忙碌了一晚上的时间，现在手上剩下的人也就剩下朱明义和吴驰两个人了。
之前吴驰的律师已经来过了，递交了申请之后，直接被驳回了，马队长之前听了丁凡的安排，对这一次抓到的人，尽数严加看管，不允许探视，也不允许跟外界接触。
就是律师来了，也必须有赵局长那边的命令下来才行。
也是因为这件事，吴志荣才找到了上面，要求赵局长马上放人。
只是这个结果已经可想而知了，人没有要回来不说，甚至还被丁凡羞辱了一顿。
等了这么长时间，马队长可一直都在等着丁凡过来那，之前刑警队过来的三个新人，马队长已经见过了，身经百战的马队长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三个人想要完成这一次的审讯任务恐怕有点难度。
就知道今天丁凡要亲自过来，昨天忙了一晚上的兄弟已经回去休息了，就只剩下他在办公室里面打着哈气，等着人
过来了。
丁凡跟马队长也算是旧相识了，之前两人在案子的侦办过程中，也算是有有一面之缘，见面之后也没有太多的寒暄。
马队长亲自带着丁凡去了审讯室，见到了这会儿在审讯室里困得睁不开眼睛的朱明义。
朱明义是个夜猫子，一般晚上会忙的很晚，甚至很少会回家，往常这个时间他不是在睡觉，就是刚刚起床。
结果昨天被抓了之后，先是被三个新来的刑警审讯了一番，随后就被两个锃亮的大灯泡照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眼皮都快合在一起了，但身后看守他的警员就是不让他睡觉。
这会儿已经困得快要坐不住了，身体不断的打颤。
可看到丁凡从外面走进来的一刻，他身上就不只是打颤那么简单了，就连牙齿都在打颤了。
“朱明义，还记得我昨天都跟你说过什么吗？”
“本来还给你留了一个机会，但现在看来你不是很想要啊！”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把自己的好心，用在你的身上了，干脆一点，你想一个人抗下所有的罪名，我就成全你好了！”
丁凡进门之后，简单的观察了一下朱明义现在的精神状态。
对着马队长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下，虽然马队长并不精通于审讯这些手段，但他也明白其中的奥妙。
一晚上的时间不断用灯照射，将朱明义熬得已经精神恍惚了，这种疲惫感正是丁凡想要的。
当然这种类似于熬鹰的手段，用在朱明义的身上其实已经完全够用了。
所以进门之后，丁凡也没有在多问什么，直接了当的说了要对他的处理方式，顺便将桌上的一份口供记录放在了他面前。
“这是你昨天晚上的审讯记录，你自己承认了，囚禁多人的犯罪事实，就这一项，现在就可以送你进去，最少五年起步。”
“另外我现在怀疑，你跟一起谋杀案有关联。”
“我刚刚查出了一个死者的身份，有人能证明之前她就在你的夜总会出现过，后来神秘失踪一年时间，最近尸体被人找到了。”
“这项罪名要是也成立，我想你这辈子都别想在出来了，根据你现在的态度，我觉得你可能会直接被判死刑。”
话一说完，朱明义的神色突然有了一点变化。
眼角抽搐了两下，嘴唇也在不住的颤抖，好像有话想要说，但这会儿干涸的嘴角，似乎已经完全被粘住了一样，想了一下又将头沉下去了。
丁凡拿起桌上的一瓶水，轻轻的放在他的面前，嘴上继续说道：“三十二岁的人生，说不上很长，但有七年时间都在监狱里面度过，三年在少管所里度过，这样的人生确实有点糟糕，不过老天算是对你不错了，给了你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可惜你对她也不怎么样，非打即骂，甚至利用她来威胁她的弟弟，给你做靠山。”
“等你死后，她也可以重生了，找个好人在嫁一次吧，虽然是二婚了，但总比跟着你要好的多，至于孩子……我觉得还是不要留下来的好，毕竟没有父亲的童年，说不定还会跟你一样，走上一个犯罪的道路上去。”
“孩子……”丁凡的话才说完，一直沉默不语的朱明义突然开口了。
只是声音十分沙哑的说了两个字之后，就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但看的出来，这会儿他真的很着急，甚至急着开口想要说话，只是声带好像被人死死勒住了一样，不管怎么努力都说不出话来。
这时刚刚放在他面前的水，成了他救命的稻草，挣扎的抓起瓶子想要打开。
可就在他水即将喝到嘴里的时候，丁凡却突然出手，挥手一拳将他手上的水瓶打的粉碎。
瓶子里的水，瞬间洒落在周围到处都是，朱明义的身上还有脸上到处都沾满了水渍。
朱明义愣住了，马队长也愣住了，包括站在后面看守的警员也没有想到丁凡为什么突然出手，将水瓶直接打碎。
之前不正是丁凡将水瓶摆在朱明义面前的吗？
难道这水从一开始，丁凡就没有打算给他喝吗？
一连串的疑问不断的充斥在三人的好海中，想不明白为什么丁凡会突然出手。
谁都没有想到，三人中间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朱明义。
趁着身上还有一点水的时候，伸出舌头就舔，，，起了手上的水滴，还有桌上的一点点水渍，对于每一滴水，他都无比珍惜。
直到他的口腔渐渐舒缓了一点过来，则会才缓缓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丁凡，尝试着开口问道：“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有……我有孩子了？”
朱明义可怜兮兮的样子，祈求着想要问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了孩子。
可丁凡却一点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此时看着他眼神中只有厌恶，和无止境的憎恨。
“被你囚禁起来的那些人，你还记得她们都长什么样吗？”
“她们也是有父母的，你就没有想过她们会不会也是别人的母亲！”
“她们的孩子或许也在等待着她们回去，可现在就因为你，因为你和那些人的勾当，剥夺了她们原本跟家人团聚的权利，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有后代。”
不得不说，丁凡的每一句话，都好像一根钢针一般，深深的刺进了朱明义的心脏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里甚至有过挣扎，也有过彷徨和迷茫。
但这些已经不是他愿意多想的了，他更想知道，他的孩子究竟是不是存在？
“我要知道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不管我做了什么，孩子终究是无罪的，他是无辜的。”
孩子是无辜的！
话是这样说，可有的时候，这句话要是说给那些被害者家属听，恐怕人家只会嗤之以鼻。
“无辜，每一个被你们害死的人，她们又何尝不是无辜的那？”
“要是你的孩子真的长大了，他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你觉得他会不会承认你这个杀人凶手那？”
“我告诉你，但凡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痛恨你所做的一切，因为你的行为，你的私欲，无数个家庭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分崩离析。”
“你的孩子甚至会将你当成他的耻辱，甚至在他今后的所有学习生活中，就因为你的永远抬不起头来，这是你给他带来的耻辱，你犯下的错，要你的后代，给你承担一辈子的耻辱，这一生都别想抬起头来做人，只能像一只老鼠一样，生活在阴暗的下水道里面，吃着别人剩下的残羹剩饭。”
“这就是你所赋予他的人生……恭喜你，害了两代人，也害了自己的后代。”
第1570章 骂到他开口
对朱明义的一阵痛骂之后，丁凡就在没有多说什么了，将手的东西收回丢在了桌上，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但也没有就此离开了，而是站在外面叼着香烟抽了起来。
过了将近半个多小时之后，马队长从里面出来了。
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丁凡，有点吃惊的问道：“他真的有儿子了？”
丁凡是真的没有想到，马队长对于这件事竟然这么感兴趣，有点吃惊的看了他一眼。
看的马队长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皱着眉头躲闪着丁凡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被丁凡用这种眼神看在身上，总是有种十分别扭的感觉。
“他这辈子都别想有儿子了！”
“就这种人，老天爷要是让他在有个儿子，那真就是没天理了。”
丁凡这话透着一点诅咒的意思，按说他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是不应该说出这种话来的。
甚至这话叫人听着就有种赌气的感觉，更像是街边的小混混能说出来的话，总是这话跟他的身份多少有点不相符。
反正马队长听着这话，从丁凡的嘴里出来，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味道。
“你刚刚不是还在里面说，叫他老婆还是不要把孩子生下来。”
“还说要是孩子今后长大了，知道他做的事情，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这不都是你说的吗？”
丁凡丝毫不否认的点点头，承认了下来，这话确实都是他说的。
而且刚刚那些话，他也没有想要回避任何人，是当着三个人的面说的，这一点是事实。
可丁凡也没有说过，自己说的话都是真话吧！
“我之前调查过朱明义的家人，他们家里是三代单传，到了他这一辈，别说是他了，就是他父亲都没有兄弟姐妹。”
“说白了，朱明义是独子，也就是因为这个独子，家里过于溺爱他，这才有了他的今天。”
“五年前他父亲过世了，临终之前听说连眼睛都没有闭上，就是因为没有看到孙子，死都闭不上眼睛。”
“可朱明义的妻子，这些年也没有给他剩下个一儿半女的，也是因为这件事朱明义才对她开始动手，不止一次将她打进了医院，经过医院的检查，基本可以断定朱明义这辈子就注定了不会有后。”
有的时候，男人八卦起来，真的要比女人还要可怕。
就好像此时的马队长，双眼中燃烧着的八卦之火，早就已经叫他忘记困倦，这会儿就想知道丁凡究竟都查到了什么样的结果，不断的追问他想要一探究竟。
“就这么确定他生不了啊？”
“会不会是问题出在他老婆的身上，你也知道这种事情，还是要看科学的，说不定是他老婆生不了的问题，或者干脆就是她老婆不想生，所以偷偷吃药了也说不定啊！”
丁凡一看这个马队长就是电视剧看多了，把电视里面的那一套都拿到现实生活中来了。
“我叫人查过了，医院那边给的消息，十分确定，朱明义的老婆身体很好，完全可以正常生育，你想想换个身体不好的，能在他的打骂之下，活到现在吗？”
“至于你说的避孕手段，这个就更加不可能了，你想想当时在朱明义的办公室里面，发现最多的是什么？”
“他要是没有问题，这些女人为什么没有一个怀孕的？”
“我叫人调查过朱明义的就诊记录，发现十年前，朱明义在监狱里面出过事故，说是在工作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他的下半身受过伤，当时的医疗条件不够，没有给他做详细的检查，现在想想问题应该还是挺严重的，结合这些线索，你还觉得他还能生吗？”
丁凡这一说之后，马队长顿时露出了一脸恍然大悟的神色，自己一个人点着头想了很久，双手一拍似乎想通了什么。
不由的叹气了一声，眼神在丁凡的身上扫过，有点怪异的说道：“你这是一直在骗他，说的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我在一边听了那么长时间，我都相信了。”
“你要是出去当骗子，我恐怕都发现不了你说的哪句话是真话！”
这话听起来一点不像是在夸奖别人，更多的好像还是在骂人的感觉。
“真话还是假话都不重要，主要是能将他的嘴撬开就好。”
“再说了，我说的也不全是假话，至少有一部分算是真的吧！”
马队长这一听，顿时冷笑了一声。
走到窗口往里面看了一眼，确定里面的情况之后，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说道：“我也不管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话了，不过他现在哭的眼泪，一定是真的。”
“假话骗出来不的真眼泪，这也算是你本事了！”
这算是假话吗？
就算是假话，那也是为了打开朱明义的心里防御不得不说的假话。
而且这些话，都是可写在报告里面的，别人看了甚至都会当成丁凡当时在骂街了，谁都不会将他当时的几句话，看出什么问题来。
毕竟心理学的心理疏导，应用在审讯上面，本身就是有一定障碍的，甚至有可能会被人当成是诱导性的话语，导致最后走司法程序的时候，整段的审讯结果不被采纳，这在以前都是遇到过的。
通过诱导性的提示，引诱出嫌疑人的犯罪真相，在司法程序中是不被允许使用的。
因此丁凡也只能用点别的手段了，既然不能哄着来，那就干脆骂着来吧！
几分钟后，两人重新回到了审讯室里。
朱明义这会儿果然还在痛哭流涕，胸*前的衣服都流成河了，这会儿脸上除了泪水之外，还有他晶莹剔透的鼻涕。
“哭够了吗？”
“事情都做了，就算是你在哭又能有什么用，就你这点眼泪，能偿还那些被你诱骗来的女孩吗？”
“她们的青春被你毁了，你带给她们的噩梦会一直跟着她们，不是你的眼泪就能洗干净的。”
“你这点泪水，根本洗不干净你身上肮脏的污秽。”
丁凡坐在一边，每说一句话，坐在一边的马队长都会眼角抽搐两下。
真不明白，丁凡这话都是从哪里学来的，骂人都不带一点脏字的，偏偏听在耳朵里面却特别的刺耳。
难怪朱明义坐在里面，哭成这个样子，这要是换成被骂的人是他，他自己也觉得扛不住这种诅咒和侮辱。
其实朱明义的承受能力，一点不在马队长之下，至少在被人谩骂这方面，马队长是远远比不上他的。
毕竟从小就在少管所里面待过，周围人看他的眼神永远都充满了嫌弃，在有
色眼镜之下长大的朱明义，被人骂的还少吗？
成年之后还在监狱里面服刑过，可想而知被人谩骂都是他的家常便饭。
一般的骂人话，他其实一点都不在意，甚至能做到充耳不闻，乃至于被人骂的情况下，他还能笑的出来。
可丁凡说他的话，是他心中最大的一个隐痛。
而丁凡就好像知道戳在这个位置上，会叫他痛不欲生似的，不断的猛戳他心中最脆弱的位置，简直让他痛的难以抑制，在想到父亲临死前那期盼的眼神，他就没有办法在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吴驰也是参与者，主要负责将我们手上赚到的钱转手合法化，靓姐负责从外面将货带回来，我主要负责看守，将这些人都藏在夜总会里面。”
“因为有我小舅子的面子在，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来调查我这里，我在外面也有一些手下，平常也没有人来找麻烦。”
丁凡跟马队长对视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看的出来，马队长对于他这招骂人的手段，现在是深感佩服了。
能将人骂的痛哭流涕就是真本事，还能骂的犯人心生悔意，这就更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了。
至少马队长自认为，没有这个本事，骂人他虽然会，但做到丁凡这种效果。
“郑克渠负责什么，你们都有自己的分工，可郑克渠拿了最多的钱，我要知道他负责什么？”
“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他所负责的方向，应该是你们所有人中，最重要的一环……应该是客户！”
说道这个问题的时候，朱明义的神色明显变得有点躲闪，甚至下意识的就将头低了下去。
所以丁凡顺势将问题在一次细化推进了一步，既然他不说，干脆丁凡就将问题都点了出来。
就在‘客户’两个字被丁凡说出口的一瞬间，朱明义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由于动作太大，喉结上面的动作十分明显。
甚至不只是丁凡发现了，就连坐在一边的马队长都发现了这个动作，只是他还不知道，这个动作究竟代表了什么。
“继续说，那些女孩最后被你们弄到了什么地方？”
“如果我们现在动手，兴许还有机会，将她们救回来。”
“你现在说出来，跟我们自己调查出来，那可是两个概念，你的自首情节会让你至少留下一条命，而且也是在给你自己减少罪孽，如果你还有后代，至少还能留下一个悬崖勒马的形象，总比执迷不悟要好的多。”
“这个世界上，人人都会犯错，谁都不是圣人，犯错终究是难免的，不过有的人发现自己错了马上就会反应过来，重新选择新的方向，就怕有的认，明明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死路，却不不知悔改，随后等待他的，就是一枪了事，几年之后，还记得他的人寥寥无几，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一个谈资。”
马队长从朱明义的办公室里带回来的东西着实不少，但是昨天晚上所有人研究了一晚上的时间，却发现有用的东西着实不多。
直到现在为止，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帮人究竟都在做什么勾当。
眼看着现在丁凡一点点的带动之下，朱明义似乎已经打算说话了。
搞的他都被带动进去了，心跳加速的坐在一边，伸长了脖子想要听听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第1571章 生育工具
这一次的突击调查，马队长之前没有接到任何的调查任务。
甚至在局长这边都没有消息传过来，唯一的一分许可，还是随后才补充过来的，按说这种情况，他这也算是擅自行动，甚至有点先斩后奏的意思。
当然换个人过来跟他说，要他带着一个中队的人出去现场搜索，他一定以为这个人的脑子里面有问题。
没有上面领导的批准，治安大队就只能管管街面上的事情，什么地方发生了一点打架斗殴的事情，这些都是他们可以处理的。
但是直接到夜总会扫场子，这种事情必须要有上面领导的调查指令才行，最少也要有局长的签字首肯才行。
可这一次是丁凡亲自提出来的，马队长自然也就不用在说什么了，带着手下原本应该休息的一个中队的人手，直接就将豪门夜总会抄了。
说实在的，当时马队长也是带着心中很多疑虑出发的，甚至到了现场，他都没有从那种提心吊胆的状态中缓过神来。
直到他在丁凡的只引之下，拆了夜总会后台一整面墙壁之后，看到那个灯光怪异的房间之后，他才算是彻底的放心下来。
与此同时，他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怒火。
从警多年，马队长自认为见到了太多人性丑恶，也见过太多的血腥现场了，在没有什么场面能叫他那颗沉静的心大力的跳动了。
可这一次，他所见到的现场，一滴血都没有。
甚至可以说是他见过所有现场中，最干净的一个，房间里面还飘荡着红酒的香味。
但那些被困在笼子里的人，一个个衣不附体的样子，眼尖还挂着干涸的泪水，双眼无神的躲在笼子里面，就连外面有人闯进来，她们都好像没有知觉了一样。
那一刻，马队长的心都揪了一下，恨不得当场就将朱明义这个混蛋毙了，已解心头之恨。
要不是当时丁凡就在现场，他真的有可能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从现场回来之后，马队长带着人连夜就开始调查朱明这几年时间的所作所为，可这一次他算是遇到对手了。
丁凡安排来的三个人，虽然都是新手，可至少也是系统学过审讯技巧的。
连番上阵之后竟然都没有拿下朱明义的口供，这小子也不是第一次进来了，这些新手想要从他嘴里问出东西来，明显不是一件容易事。
最后无奈之下，三人也只是商量出来一个‘熬鹰’的手段。
这是当时他们唯一能拿出来的手段了，就算是当时问不出来什么东西，可熬过一晚上之后，在来审讯或许能有点效果。
马队长知道这个手法，一方面叫人轮班进去看着他，一晚上都不让他睡觉，就这样跟他熬下去，非要将他嘴里的东西抠出来不可。
毕竟办公室里面发现的东西，实在少得可怜，并没有找到什么太有用的东西出来，也只有之用这种手段来暂时拖住他了。
谁知道，丁凡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朱明义算是被熬惨了。
而且丁凡上来二话没说，就是对着他一顿骂，甚至提到了他父亲死前都没有闭上眼的事情，在加上结婚多年没有孩子的事情作为刺激他的点。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放了一瓶水在他的面前，本来是没有想喝下去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丁凡越是往下说，他就越是觉得口渴。
甚至在最后想要说话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似乎粘连了一样，想要说句话都十分艰难，偏偏他又急着想
要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还有后代。
想到这里的朱明义，自然没有多想，拿起面前的水就想喝下去，只是他没想到，丁凡根本就没有给他喝水的机会，一拳将水瓶打的粉碎。
经过丁凡接二连三的不断刺激之下，朱明义的心里防线终于被摧毁了。
也终于道出了他们短时间就能积累大量财富的根源，简单的说，他们就是用敲诈勒索的手段，不断的从滨海市的各个富豪手上榨取钱财。
整个利益链中，朱明义做的只是最简单的一步，利用自己手下养的几十个打手，在整个东湖区一代，支撑了一个保护网，另外就是利用他小舅子的名声，帮他作为保护者，将所有被骗来的女孩都关在笼子里面，平常也是他在负责看守这里，给这些女人喂食的工作都是他来做的。
甚至为了保证这些女人的身体状态不出问题，他每天还要准备一些红酒和保健品给这些女人。
因为这些女人，就是他们手上的货物，是用来赚钱的。
而靓姐在外面有一个空壳的娱乐经济公司，用这个招牌，不断从周边各个艺术学校骗取一些学生的信任，将这些学生带到滨海之后，逼迫这些女人留在夜总会里面，听从命令，不然她们不只是走不出去，甚至还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具体用了什么手段，将这些女学生骗来，朱明义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他很清楚，这个靓姐以前没少做这种事情，甚至以前在外面经常听人在背后骂她是个老鸨子。
至于吴驰这个人，起初只是无意间撞破了他们的生意，最早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他什么事情。
既然这件事被他知道了，靓姐就提议，叫吴驰也加入进来，利用他们吴家的力量，将他们赚到的钱，通过吴家下面的子公司，不断的稀释，合法的存进他们的制定账号里面。
最后一个环节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一直是郑克渠一直在负责的。
这些女孩会一直被关在夜总会的房间里面，郑克渠会临时通知夜总会这边，开放性的做一些活动，客人都会带着面具进出，到时候他也会带着面具出现，并且带来一个面具客人，从人群中混到后台，随后任意选择一个适合他们的女孩。
趁着外面人多混乱的时候，朱明义会将人从正门带出去，送到制定的位置。
天亮之前在将人带回来，随后就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直到这些女孩一天天的肚子大起来，他们就会被人送走。
具体送到什么地方，朱明义就不知道了，因为这种事情一般都是靓姐在负责的。
说白了，他们就是靠着诱骗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孩，贩卖给那些有钱的老板作为代孕工具的手段，从这些老板的手上得到巨大利益形成一个非法牟利的团伙。
而且根据朱明义的交代，郑克渠这个人可不简单，在将女孩送到客人的手上同时，他还会偷偷拍下照片，留下重要的证据。
等到女孩确认怀孕之后，他在利用手上的照片，不断的敲诈勒索这些有钱的老板。
这个时候的老板，知道自己有了私生子，往往不会在跟他起冲突，大部分都对保胎更加看重，几十万的小钱他们肯本就不会在意。
靠着这种手段，就是朱明义都能在短短的三年多时间，赚了两百来万的利润，就不要说他们这几个分成比较多的人了。
也就是丁凡运气这一次算是比较好，在去夜总会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吴驰也在夜总会里面玩，换成往常，他们这些人可是很少能
聚在一起的。
虽然彼此都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是他们还是很少会见面，就算是在外面遇到了，充其量也就是打个招呼而已，在没有多余的动作了。
听完这些之后，做在丁凡身边的马队长已经快要坐不住了。
今年四十多岁的马队长，家里也有一个水灵的女儿，今年才十六岁。
跟他昨天从笼子里面救回来的那些女孩，也算是年纪相仿了，可想而知他这会儿心里想到了些什么东西。
要不是现在丁凡坐在一边按着他，他都想冲上去废了这个朱明义。
其实丁凡心中何尝不想那？
“你说的那个靓姐，在什么地方能找到她？”
“你现在的情况，不用我多提醒你了，能保证你活下去的人，也就只有我们了，你的那些所谓同伙，现在都恨不得杀了你，保住他们的秘密不被人知道。”
“而且你知道被你们拉下水的那个吴驰，家里现在是什么想法吗？”
“祸不及妻儿这句话，只有我们这些警察才能真的做到，你在好好想想！”
关于靓姐这个人的下落，朱明义或许真的不知道，毕竟前面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在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不过能多一点线索，总是好事，多一点线索，马队长这边就能提前做一点布置，抓捕的行动也会顺利许多。
不过马队长这个时候明显有点听不下去了，丁凡也只好叫朱明义这边先想，自己拉着马队长先出去。
这马队长可是心里一直憋着气的，被丁凡拖出了审讯室之后，气呼呼的就直接回办公室去了。
丁凡也没有让他自己呆着，而是直接跟在他的身后，就进去了。
不过进去的晚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进门的时候却看到马队长已经开始在疯狂的摔东西泄愤了。
“不是刚刚说好的，我做恶人，你来和颜悦色的吗？”
“审讯到一半的时候，你就闭嘴不说话了，我到是帮你将话都说完了，你倒好，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吗？”
马队长这会已经将房间里能摔的东西都砸到了地上，双眼通红好像愤怒的公牛一样，对着丁凡大声的吼道：“我也是有女儿的人，面对这个人渣，老子实在忍不住了，我现在就想拆了他这个畜生。”
“我昨天晚上就在憋着这口气了，这个混蛋，一帮畜生啊，那些孩子才多大？”
“我真的没有办法想象……他们……”
昨天晚上的行动，丁凡也在现场，只是在那个密室门口看了一眼他就退出来了。
主要的原因，也是生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恨，当场就将朱明义打死。
马队长发火的时候，身边还有人能控制住他，可丁凡自己很清楚自己的情况，真的要是自己发疯了，谁能控制自己呀？
“我也有个女儿，今年应该十二岁了，十二年我没有给她过一次生日。”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不是不想多陪陪自己的孩子，而是希望所有的人都能有机会陪伴自己的孩子，希望我们所面对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在一次发生。”
“希望……因为我们的存在，能让她们的一生中不会遇到任何威胁……”
说道这里的时候，丁凡也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话，是不是能安慰马队长，让他能稍微舒服一点，可这些话，对于他自己来说，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第1572章 东北小老乡
整个犯罪集团有四个人组成，其中两个人已经被控住了。
而这些人中间，也有一个十分关键的人物，现在刚好就落在了丁凡的手上。
最不起眼的就是这个朱明义，或许他们这些人都没有想到，最后这个团队，竟然毁在了这个最不起眼的人手上。
还有一个倒霉的吴驰也刚好被抓了，他可是整个团队中最关键的一环，虽然他没有什么大本事，可他有个十分强硬的家族，利用家里的关系可以将钱财都洗的干净。
现在人都落在丁凡的手上，他们手上的钱还能动的了吗？
不过丁凡最想找的，还是那个所谓的靓姐，毕竟他们手上的货都是这个靓姐在负责的，不将这个人找来，之前被害的那些孩子，恐怕没有办法将人救回来。
所以这个靓姐，现在是个关键，要是能将郑克渠也顺便找出来，那自然是最好的。
不过这个人想要找出来，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能将他手下的人一个个找出来就已经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看上去他手下的人并不是很难对付，甚至算不上什么精锐，可这些人的身上都有自己的独特的闪光点。
七拼八凑之后，还真的能组成一个犯罪团伙，并且隐身在滨海几年的时间都没有被人发现。
还有一点，丁凡也是一直都在想的，之前楚丹治发来的消息，特意提到了郑克渠这个人的名字，必然不只是点出这个人的身份而已。
恐怕后面还有很多的东西需要调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丁凡总是觉得这个人或许跟黑网有所关联。
当然眼下，丁凡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刘元香被杀的案子，这个案子在没有彻底侦破之前，他也没有心情多想其他的事情。
这个郑克渠的事情，暂时就交给闫立秋想办法了，虽然短时间或许不会有什么消息传来，但是有克莱尔等人的帮忙，向来用不了太长的时间，这个人的消息就会渐渐的浮出水面了。
实在不行还有杨天硕这些当地大豪能帮上一点忙，毕竟郑克渠做的事情，基本上都是针对那些富豪的，或许杨天硕那边就会有点消息也说不定。
离开了治安大队之后，丁凡重新回到了警局，算算时间苗慧应该差不多回来了，痕检科的取证应该会有点结果了。
结果这一次，丁凡或许想多了，回到警局的时候发现痕检科的人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说是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道苗慧那边的调查怎么样了。
不过孔杰到是给他找了一个人过来，说是这个人或许对他的案子有所帮助。
结果见到人之后，丁凡差点瞬间石化了。
来人一身褴褛的着装，身上到处都是灰尘，就连头发好像都被水泥黏住了一样，坐在接待室里面还坐立不安的东看看西看看的，年级到是不大，也就是十几岁的样子。
面前摆放着水杯，可他却没有要喝的意思，浑身拘谨的好像都不会动了一样。
丁凡有点好奇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孔杰，皱着眉头问道：“啥情况？”
孔杰耸了一下肩臂，指着接待室里的人说道：“死者尸体就是被他发现的，当时报案的人也是他，为了找他，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气的，你也知道他们这些流浪汉，
都是居无定所的，上一次的驻地被查封之后，他就换了地方，我找了好几个地方才将人找出来的。”
之前接手案子的时候，丁凡就听说了，报案人好像是个流浪汉。
当时给他做了一个简单的笔录，因为发现尸体的地方，并不是杀人现场，所以询问的也不是很多，简单的问了几句之后就将人放走了。
可再想找人的时候，问题也随之而来了。
不是这些流浪汉不出现，而是人家本身就比较爱自由，今天睡在火车站，明天可能就在公园里面下榻了，根本就没有准确的时候。
所以丁凡想要找这个报案人的时候，明显就成了一个很大的难题。
好在是孔杰在滨海有点人脉，交代下去之后，这个报案人还真的被找出来了。
“他叫小六，精神状态不错，以前在收容所住了一段时间，是他自己要求出来的，出来之后就在外面到处流浪了。”
“老家好像是东北的，他父亲以前是个知青，在东北有了他，后来知青返乡，他就被留在了东北，母亲去世之后，他就一个人到了滨海找他父亲了。”
一听说是从东北出来的，丁凡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知道他的身世之后，也顺势问了两句：“看他的样子，这应该是没有找到吧！”
“找到了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可惜了就是一根筋，找不到也不用这样糟践自己吧！”
看这个孩子的模样，显然是这两年在滨海混的不怎么样。
八成是来了滨海之后才明白，想要在这个城市里面找到他的父亲，简直就跟大海里面捞针差不多。
结果也一定不怎么样！
谁知孔杰站在一边，摇了摇头说道：“人是找到了，不过他父亲已经成家了，根本就不承认有他这个儿子，所以这孩子几乎就是被赶出来的。”
“听说被赶出来的时候，小六子才十二岁，是个好心的画家收留了他，不过那个画家长期酗酒，得了肝硬化，带着他流浪了几年的时间，随后就去世了，他就一个人开始在外面流浪的生活了。”
“挺可怜的孩子，十来岁就爬火车到了滨海，靠着吃垃圾生存下来，好不容易找到了亲生父亲，最后却……妈的，薄情寡义的东西。”
说道这里的时候，孔杰都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或许是想到了小六子的身世，实在没有忍住。
孔杰毕竟没有去过东北，而丁凡却是从东北出来的。
早年的时候，这种情况他也是见过几次的。
下乡的知青走了，留下了一个个痴男怨女在家里苦苦的等着他们，运气好一点的，还有人过来接她们过去一家团圆。
运气不好的，就连婚都没有结，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孩子的妈。
这种人家在乡下的小村子里面终究是很难生存下去的，时间长了流言蜚语之下，背井离乡的情况太多了。
八成小六子也是因为这种情况才从老家出来的，只是滨海这个城市没有他的家，没有地方接纳他，老家也回不去了，只能靠着乞讨流浪生存。
“行了，你忙去吧！”
“有泡面没有，给我来一个。”
丁凡站在窗边的位置，看了很
长时间里面的小六子，从孔杰的手上要了一个泡面，顺便找了点热水烫了之后，端着泡面就去了接待室。
等在里面的小六子，一看到丁凡进来，慌忙站起身来，显得十分拘束。
丁凡笑着对他摆了摆手，顺势将泡面放在他的面前。
“坐吧，不用那么紧张，没吃饭吧，凑合吃一点，回头带你吃好东西去。”
放下泡面之后，丁凡看他杯子里的水没有动过，可这孩子的嘴角都已经干的开裂了，显然是之前就口渴了，但却没有动这个杯子。
“杯子里的水是给你喝的，这个面也是给你吃的，不用这么拘谨，咱俩也算是半个老乡了，听说你是从东北过来的，我最早的时候也在东北工作，后来才来了南边。”
“小老弟，你是东北哪里的？”
丁凡一边说着，嘴里的话顺势带着一点东北的口音出来。
小六子一听，果然对这个口音倍感亲切，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点笑脸，缓缓坐下身来。
“俺家是莲花乡的，就在老黑山附近。”
这一说是莲花乡的，丁凡顿时笑了出来。
因为这个地方，他之前跑过几次，虽然不是他的辖区，但之前因为一个案子，丁凡特意在这个莲花乡住了一段时间。
“莲花乡我可熟悉了，知道金山乡不，我之前就在金山乡派出所。”
“你们莲花乡产的香瓜老甜了，我之前没事就上你们那边去，整两筐回来，大夏天啃两个老带劲了。”
两句家乡话，还真的让这个流落异乡的孩子，感受到了一点家里的温暖，神色渐渐的舒缓了一点，下意识的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完全忘记了刚刚自己的回避。
“俺听说过金山乡派出所，听说以前有个丁所长，老厉害了。”
“周围的几个屯霸，一听说丁所长的大名，都吓得屁滚尿流的，后来听说丁所长还带着人，在江边开了大集，俺们乡里不少人都带着自家的东西跑去赶集，俺还去过两次那。”
“只是可惜了，丁所长被上面的领导调走了，后来就在没有消息了，听人说，好像是因为出任务的时候，被人给打死了。”
“我们乡里不少的学校都因为这件事停课悼念来着，俺家姥爷活着的时候，还给丁所长在家里供了一个牌位那，挺好的一个人，真没想到就这么走了。”
小六子是一说到老家的事情，好像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或许也是以前在这里，很少有人跟他说话的缘故。
不过他说的一时间兴奋，没有注意到现在丁凡的脸色有多难看。
人家活的好好的，想不到在东北那边竟然都在传说他死了。
不过这朴实的村民给他供了牌位想来也是好意，只不过被当事人听到，丁凡多少有点别扭。
“那个……面可以吃了，再不吃就成面托了，先吃点东西，点点底，有点事情想要问问你，你吃完我们在聊！”
丁凡尽量克制自己的郁闷表情，尽量让自己的脸看起来还比较和蔼比较自然。
至于他现在的心里怎么想的，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好在小六子的话也就只有丁凡知道，要是孔杰听说了，八成都能笑出声来。
第1573章 流浪的生活方式
通过两人之间的对话，丁凡基本了解了一下当天小六子发现尸体的全部过程。
新红养鸡场已经荒废了一段时间，小六子以前也不住在哪里，还是因为之前的一次大雨之后，将他之前住的的地方冲倒了。
没有地方住的小六子在被人的指引之下，才知道了新红养鸡场搬迁到消息。
有搬迁的情况之下，这样的地方通常都能让他住上几个月的时间。
不过这些流浪汉也不是什么地方都愿意住的，养鸡场或则会饲养场之类的地方，他们这些人也不愿意住在这里。
一是因为这类地方通常会有很大的味道，并不是一个理想的住所。
二是滨海这个地方本身空气就十分潮湿，到这样的地方住几天都有可能会生病的。
对于他们这些流浪汉来说，身上能有个吃饭钱就不错了，身上基本都没有一点多余的钱了，就是一个感冒发烧都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但凡有选择的情况之下，养殖场的废弃厂房都不会是他们的最佳选择。
小六子也是没有办法之下，才会选择到那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毕竟这段时间天气已经渐渐变冷了，有个地方给他落脚也算是不错了。
一开始住到新红养殖场的时候，小六子还在里面仔细的转了一圈，确定了这个地方基本上没有人来，这才留在了这里。
白天的时候，小六子还要到外面找吃的，只有晚上才会回到这里住上一晚上。
反正对于他来说，在滨海的日子，基本上每天都是这样过来的，他的年龄一直都不够十六岁，外面找工作也没有人要他。
好在这一天已经不远了，在过两年时间，他的年纪也就差不多了。
可没想到有一天晚上，正在他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声音，当时他也没有在意，这种废弃厂房，也没有什么好偷的。
之前就已经被收废品的光顾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凡是能值点钱的，也在早就被人带走了，剩下的东西要么是根本就不值钱，要么就是根本带不走的那种。
反正东西丢了跟他也没有关系，他就是在这里住几天，找到新的住处之后，他就打算离开了。
可没成想，第二天一早，他从睡梦中醒来，跟往常一样，打算出去找吃的，经过地上那个大坑的时候，竟然发现里面有东西。
按道理说，这个废弃的大坑里面，有点垃圾之类的东西都是十分正常的，他之前来的时候也发现了里面有不少的垃圾。
原本有大概两米左右深的大坑，里面最少有一半都被垃圾填满了。
可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之前厂房的棚顶可没有一个大洞啊！
也就是因为头顶上突然多出来的大洞，让小六子想起来，昨天晚上外面传来的声响，借着头顶上的大洞带进来的光芒，丁凡顺势在坑洞里面看了一眼。
这一看之下，差点吓得他大声叫出来。
之前坑洞里面只有一些垃圾存在，可当他伸头往下面看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竟然有个人手一样的东西暴漏在外面。
别的位置都被棚顶的瓦砾掩埋了起来，先只有一只干枯的手掌裸露在外面，在阳光下看的异常清晰。
看到这东西，小六子当时就吓坏了，连滚带爬的就往外面跑去，一口气跑出两公里
的距离去，直到他回头已经完全看不到那个厂房了，则才稍微缓过神来一点。
小六子还是比较聪明的，心里想道反正也不是他杀的人，这个时候要是跑了，尸体被人发现了，他就彻底说不清楚了。
毕竟知道他住在这也养殖场的人可不只是一个，到时候警察找上门之后，他就更加说不明白了。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地方报案才行。
也正是因为当时的小六子一阵犹豫之下，这个案子才暴漏出来。
不然尸体很有可能腐烂掉都不会有人知道，直到后面的施工开始，或许这里才会有可能被人发现。
“你胆子也够大的，小小年纪，一个人住在那种偏僻的地方，难道不害怕吗？”
丁凡听了半天，靠在沙发上面，嘴里叼着香烟淡淡的抽着，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才问出了这一句话来。
而这话问出来之后，小六子却有点苦涩的笑了出来。
“有头发的，谁想当秃子啊？”
“最早的时候，我也害怕过，后来时间长了，经历的事情也多了，我就渐渐明白了，其实晚上也没有那么可怕，毕竟比黑夜更加可怕的还有很多，比如饥饿，或者病痛。”
“我最害怕的一次，是我当时因为生病，一个人倒在小巷子里面，我很累，很想睡觉，可我第一次害怕睡觉，因为我不敢保证，在我睡着之后，我还能不能醒过来。”
小六子这句话中，透漏着太多的心酸。
或许很多人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小六子不愿意回到老家去，回到东北那片熟悉的土地上，就算是过得不好，但至少不会被饿死，也不会在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至少活下去是没有问题的，实在不行福利院也愿意接收他的，为什么他要选择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流浪那？
或许这一点，只有小六子自己最清楚。
回到东北虽然不会被饿死，但是他也别想过的好，整天都要面对别人对他的指指点点。
他就是因为不想被人整天指指点点，所以才从东北跑出来的。
而福利院他就更加不会去了，生活在福利院里，跟生活在东北有什么区别吗？
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心酸，说出来的话，让人听上去就觉得他很有生活阅历。
可没有人会多想，这些生活的阅历，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吗？
这每一分阅历，都是混合了生活的艰辛汗水以及泪水而成，在不应该有阅历的年纪，却有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阅历，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还真是要感谢你了，要是有你这个小老弟的帮忙，我们可能都没有办法发现尸骨。”
“在帮我回忆一下，当时你在现场都发现了些什么，或者说，周围有没有什么东西跟往常不一样的。”
“别着急，慢慢想，兴许你说的一件不经意的小事，对于我们的案件侦破，会有很大的帮助那。”
丁凡一边说着，顺势帮小六子又到了一杯水，看着他将泡面吃完，好像有点口渴的样子，却不好意思开口，两只脚有点不自然的摆动着。
看来这个孩子，自尊心还是挺重的。
想想也是，要是自尊心不重的人，这会儿早就回老家去了，也
不会为了赌这一口气，宁愿在滨海露宿街头也不回家了。
丁凡重新到了一杯水回来，刚刚将手上的水杯放下，却无意间看到了小六子穿的鞋子。
“没看出来呀，你小子有点家底呀，鞋子不错嘛！”
刚开始，丁凡还没有太在意他的鞋子，鞋子本身看不出来什么，上面厚厚的一层灰尘，鞋子边上还带着一层黄泥，穿在他的脚上松松垮垮的，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值钱的鞋子，也就算是勉强比较结实的鞋子而已。
谁知道丁凡这走进一看，眼前顿时一亮。
“哦，这鞋子是我之前捡来的，我穿着还挺大的。”
“诶对了，这鞋子，好像就是我在养殖场捡来的，之前还没有想起来这东西跟那个死人有什么关系，但现在想想，好像也就是在不远的位置上发现的东西。”
“当时就是想着，鞋子还行，虽然我穿着有点大，但总比我之前穿的鞋子要强的多。”
小六子一边说着，顺手就将鞋子脱了下来。
毕竟鞋子本身也挺大的，脱下来鞋子也很容易，只是鞋子脱下来之后，下来六子脸上有点发红，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毕竟这鞋子在脚上穿了一段时间，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味道，脱下来之后他都有点后悔了。
可丁凡却一点都没有在意这些，好像闻不到味道一样，小心翼翼的拿起地上放鞋子，十分仔细的检查了起来，甚至将东西拿在手上，凑近了鼻子下面闻了一下。
“这鞋子是新的，穿了时间不长，应该也就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鞋底的纹路还很新，鞋子里的皮鞋味道还没有完全散去，而且这鞋子里……有两个人的味道。”
“这鞋子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小老弟呀，你算是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拿到了这双鞋，丁凡当即笑了出来。
搞的小六子一脸的懵，以前还真的没有见过这种人，带着臭味的鞋子，他竟然还能拿在鼻子边上闻一下。
他就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好珍贵的？
反正这会儿丁凡已经将东西，小心的收拾起来了。
随后又找了一双自己的鞋子回来，放在小六子的脚边。
“快把鞋穿上，现在天凉了，别着凉了。”
“待会儿你有事情吗？”
“要不跟我去一趟现场，我想看看你说找到鞋子的地方行吗？”
小六子反正也没有事情，他的鞋子也是捡来的，没有想过丁凡会需要，还送他一双新鞋，无非就是想要看看现场的位置。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丁凡给了他最起码的尊重。
虽然对于别人来说，一个尊重这点东西，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也不当吃也不当穿的
对于一个流浪汉来说，还不如吃顿饭来的实在。
可对于小六子来说，他想要的就是别人的尊重，这对于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或许没有人会相信，他在滨海这么长时间，宁愿在垃圾桶里面翻吃的，也从来没有伸手在街上乞讨过。
在他看来，垃圾桶里翻出来的东西，那也是他用努力换来的，而不是别人施舍给他的。
而今天，丁凡给了他足够的尊重。
第1574章 倔强的脊梁
丁凡带着小六子直接开车在跑了一次现场，两人重新在围墙外面转了一圈。
经过小六子的指点，两人在距离院墙将近一公里的位置，最后在周围果然发现了一个十分清晰的鞋印。
这个位置的土质比较松软，鞋印在这个位置留下的印记十分清晰。
甚至要比之前丁凡在大坑边上发现的鞋印，要清晰的多。
看到这里，丁凡似乎一下找到了新大陆，沿着地上鞋印的方向，一点点的查找，最后在五十来米之外的位置，终于发现了一个还算清晰的车辙印。
看到这东西，丁凡的脸上当即出现了一点淡淡的笑脸，急忙掏出身上带着的相机，将地上的车辙印拍了下来。
这一次现场的调查，不只是没有白跑，甚至还找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
虽然只是一个车辙印，但是这东西，要是放在懂行的人手上，分分钟就能找出这是一辆什么样的车子。
丁凡的团队中，于晓波就有这个本事，只是现在他人不在这里，不然根据地上的车辙印，加上泥土的凹陷深度，他甚至都能猜到当时凶手的所用的车辆型号，搞不好连凶手的体重都能做出详细的判断出来。
查看结束之后，丁凡带着小六子回到了市区，特地找了一个东北菜馆，点了几个东北的家常菜，带着小六子吃了一顿饱饭。
不过在结账的时候，小六子说什么都不同意丁凡请客，从身上掏出了他积攒很久的零钱，说是今天这顿饭，应该他请客。
因为小六子今天拿了丁凡一双鞋，也算是占了他的便宜，所以这顿饭钱，说什么都要他来出，就是丁凡也犟不过他。
小六子在滨海流浪三年多了，身上并没有多少钱，但是每天他都会在外面捡一些废品送到回收站去，换来的钱他都攒着，从来没有随便花过钱，除非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才花点钱买些药回来。
之前看到一个老人病倒在小巷子里面，他花过一次钱，除此之外，他身上的这个小袋子就在没有往外面掏过一分钱。
尽管生活艰难，可这生活的重担，并没有压弯他的脊梁。
丁凡看着面前的这个半大的孩子，最后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孩子的宴请。
两人分开的时候，丁凡掏出了身上的名片交给了他，并且告诉他，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打电话给自己或者拿着这张名片，可以到金楼找他们管事的。
本来小六子是不想收下的，可这一次，丁凡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一脸严肃的说道：“我认你这个小老弟，你是不认我这个哥哥吗？”
“收好了，上面的号码记在脑子里面，不许忘了，有空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
金属的卡片，闪烁着淡淡的银光，小六子珍惜的将名片捧在手心，在看到上面的名字时，顿时瞪大了双眼。
反倒是丁凡一脸淡淡的微笑，伸手抚摸着他的头，笑着说道：“什么时候你小子想回东北了，别忘了告诉那些相亲们，我还没死呐！”
有的时候，人活着就是为了这一口气。
小六子就是为了这一口气，远离了自己的家乡，本想找到自己的父亲，告诉他一声，一直爱着他的母亲已经不再了。
可最后的
结果，却并不尽人意。
小六子一直都记得，那天下着大雨，他费劲了全部力气才找到了母亲说的那个人家里。
只是想将母亲最后写给他的信，交到他的手上，可他看到的却是那个男人一家人，满脸的鄙夷和嘲讽。
站在大雨中的小六子，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当着那个男人的面，将那封信撕得粉碎，用力的赛进了嘴里，嘴角带着鲜血咀嚼着，混合着雨水和泪水，硬生生将母亲最后的期盼吞下了肚子。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心里本身对于这个父亲也没有什么好感，找上门来更不可能是为了今后能过上好日子，只是为了母亲最后的遗愿而已。
在他的心里，本就对这个所谓的父亲没有一点点的好感，在见面之后，心底仅剩下的那一点点期待更是瞬间破碎。
对于这个父亲，小六子在没有一点好感，甚至整个城市，都在他的眼前变得那么冰冷。
可就算是这样，小六子也没有想过要回东北去，在那场大雨中，他暗暗的发誓，总有一天，他要亲眼看到那个男人，后悔他犯下的错，也为他可怜的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虽然他知道，要做到这一点，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他有信心，只要他肯努力，他早晚会做到。
在这个城市中，没有人会在意他这样的流浪汉，每天像他这样的人太多了，看着那些人蹲坐在地上乞讨，为了一点吃的，完全放弃自己的尊严，他更加做不到，他宁愿到垃圾桶里面找一点别人吃剩下的东西填饱肚子，也不要放弃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
直到今天，他终于在丁凡的眼神中看到了尊重。
因为丁凡从进门开始，就没有将他当成一个低下的流浪汉，那种平等看待任何人的眼神，他似乎只在寺院中那些佛像眼中见到过。
但有这一次他真的满足了，后来他更是知道了这个给了他足够尊重的男人，是他从小到大的偶像时，心中那团已经摇曳的火苗，再一次高涨了起来。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真的很满足。
这一晚上，是他来到滨海之后，睡的最香的一晚上，睡梦中他在一次见到了已经去世已久的母亲。
而丁凡在跟他分开之后，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将车子停好之后，一直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一直摸到了他的住处之后，才打了一个电话给老佛爷。
不是丁凡想要甩锅给老佛爷，而是在这个孩子的身上，他真的看到了一种难得的闪光点。
不吃嗟来之食，不为五斗米折腰。
这话说起来简单，真正有几个人能做得到的？
这么多年来，丁凡见到的人数不胜数。
这些人中间有成功人士，也有行业中的翘楚，甚至动一动手脚，就能让一个国家为之颤抖的大人物。
可这些人都比不上小六子今天给丁凡带来的震撼更多，这孩子需要帮助，或者说他需要一个机会。
如果有充足的时间，他一定可以被雕琢成为一块难得的美玉，只是可惜丁凡没有这个时间。
这件事也只好交给老佛爷去费心了，希望下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能真正的将一身闪光点都暴露在阳光之下。
其实别说是丁凡了，
就是老佛爷在知道了这个小六子的身世之后，也不由的赞叹了一句：“不卑不亢，不骄不诌，何得如此也！”
能得到老佛爷的这一声称赞，着实不容易，反正丁凡是从来没有怎么听到老佛爷夸奖过什么人，好在她老人家的想法中，夸奖的词汇，用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不会有人承受得起。
小六子的事情处理完成之后，丁凡本想直接回去休息一下的，毕竟今天恐怕也没有什么新的线索了。
回去之后他还要想办法， 跟于晓波联系一下，叫他想办法，通过手上现在刚刚调查到的东西，帮忙分析一下，或许能查到什么东西。
可就在他刚刚打算回去的时候，苗慧突然打来了电话。
苗慧今天跟着痕检科的刁主任一起去了死者之前住过的地方，做了一个十分详细的检查。
一直忙到天黑了才回到警局，在现场还真的找到不少有用的东西。
比如说，死者之前丢在房间里面的酒瓶，上面提取到的指纹虽然有点多，但是细致的分析排除之后，很快就比对出了死者的指纹了。
跟尸检办公室那边核对之后，死者的身份现在已经准确无疑了，警局这边已经打算通知家属了。
另外死者的房间里面，虽然经过了一些清理，但好在东西移动的并不是很多，很多的线索依旧有所残留。
比如死者生前穿过一件短裙，在衣柜里面被找了出来，这条裙子还没有洗过，经过检查之后，证明了裙子上面，沾有一根不属于死者的毛发。
这可是重大的发现，之前一直想要调查死者的关系网，可想了一下，死者的这个职业，恐怕关系也有点混乱，想要调查她的关系网，简直不要太艰难了！
另外苗慧还在死者的住处，找到了一个十分破旧的电话本，上面记录了不少人的电话在上面，不过上面只有一些代号，并没有名字在上面。
另外就是一部有点变形的传呼机，看样子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用过了，能不能用现在还不知道，明天上班之后，苗慧打算在去一趟通讯局，想办法查一下这个传呼机。
对于苗慧的这个想法，丁凡还是比较赞同的，就算是他觉得这个传呼机的调查，对于案子来说，能起到的帮助不是很大，但依旧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传呼台这种东西，现在已经不是很多见了，尤其是小灵通这东西出现之后，传呼机基本算是过时了。
传呼机应该是跟电话本同一个年代的，就算是调查的出来，恐怕传呼机上的信息，基本上也是跟电话本上的信息基本一致的。
对于案子来说，用处恐怕也不是很重要，她要是在现场找到了手机，那么事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是可惜了，这东西并没有被找出来。
当然今天苗慧也带回来最直接的一个线索，竟然是一个电话号码。
这个电话不是写在电话本子上的，而是被写在床板上的。
看起来这个位置，应该是被害人蹲在地上，很吃力的写下来的电话号码，唯独是美中不足的就是电话号码少了两位数。
要是少了一位数，或许还好调查一点，这一下少了两位数字，无形中就多出几倍的工作量。
但有线索，也总比一定线索都没有要好的多。
第1575章 不眠之夜
这一晚上的时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好多人为了这一次的案子，忙的不可开交，尤其是三个新人，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参与案件的调查，都想给自己的答卷上留下十分完美的一笔。
丁凡也不例外，手上所掌握的线索虽然不是很多，但也算是很关键，只是他现在对于这些证据也有点头疼。
以前这种汽车压出来的痕迹，只要给于晓波看上一眼，十分钟之后他就能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现在于晓波不在身边，他也只能找出大量的资料，一点点的做比对了。
远程传输的照片于晓波已经看到了，通过地上的轮胎印记，基本上能判断出车子的大概形状，但是具体的车辆型号，还是没有办法完全确认下来，这需要他更多直观的判断。
不过于晓波也不是吃素的，有了这张照片，他到是给丁凡画出了一个大概的范围出来。
虽然不知道轮毂的产地，但是单从车子的轮胎印记分析，这种轮胎应该是国内生产的，并且可以断定的就是，这个轮胎更换的时间不长，是个国内相对高端的品牌。
另外还帮丁凡调查了到了这个轮胎的纹路的大概生产商，并且确定了在滨海，究竟有多少汽车维修店在销售这种轮胎。
前后调查出来的结果，还真的有点出乎丁凡的预料之外。
因为这种轮胎在别的城市使用并不是很多，也就是在滨海这个城市使用量异常的大。
后来才知道，这个轮胎的生产厂家本身就在滨海附近，也难怪之前使用量大的惊人了。
只是这样一来，调查的难度可就有点大了，人多或许还好办一点，可现在丁凡手下也就只有三个新手能用一下。
现在就连新手都没有了，这会儿都在外面核对之前的线索那，短时间都不一定能忙的完。
挂断了于晓波的电话之后，丁凡顺势又问了黄耀和傅雷两个人近况如何。
这两个人一个去电信公司调查电话的事情了，工作量虽然大一点，不过也相对比较安全一些。
真正叫丁凡比较担心的，还是傅雷，他要跟踪调查的人，可是一个心理有问题的医生。
如果这个人真是这一次案子的元凶，那么傅雷必然会有一定的危险性。
这种心理有问题的人，本身就有很强的防御心理和反侦查能力，遇到这种事情，他们一般都会很快做出反应。
而且还是那种宁可错杀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危险人物，这些人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杀一个人跟杀死多个人，对于他们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
黄耀这边的调查虽然进度有点缓慢，但也算是比较顺利，已经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了，明天一早应该就差不多了。
可问题就出在了傅雷这边，丁凡给他打了几次电话，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听。
这个情况可不是好兆头，丁凡已经跟他们说过很多次了，电话一定要随时保证畅通，方便随时到了联系，就算是一个小灵通也好，实在没钱，他都想办法先给他们配齐了，谁知道这电话分到手上了，转眼人就不见了，电话还没有人接。
这可将丁凡急坏了，要是这个傅雷有点办案的经验，他多少也能放心一点。
毕竟一个老警员电话出了问题，多少还知道找点什么别的联系手段，也不至于叫人那么担心。
可傅
雷毕竟只是一个新人，没有什么经验不说，甚至就连临时发生的状况他都处理不了。
加上今天，丁凡跟那个吴志荣起了冲突，这个人难保不会对这个年轻人下手。
这件事丁凡没有跟另外两个人说，而是直接找了孔杰，叫他想办法将傅雷的去向找一下。
不过这件事，对于孔杰来说，还真是有点难度。
再说了，今天傅雷走的时候，也没有说他要去什么地方，只是跟他报备了一声，具体的东西他了解的甚至都比不上丁凡。
这个时候丁凡叫他想办法找人，简直就是在难为他。
不管怎么样，傅雷这孩子也是他的手下，就算今天不是他带出去的，也毕竟是他们滨海的警员，终究要想点办法在外面找找看。
而丁凡也没有完全将这件事交给孔杰去调查，与此同时自己叫身边的人开始各种线索，只是这个线索实在不太好找。
也不知道傅雷是怎么想的，出发之后就没有电话打回来，这会儿就连闫立秋都被丁凡拉出来了，将她在外面的所有眼线都叫了起来，在整个城市里面疯了一样的开始查找傅雷。
唯一的线索，现在就是之前傅雷带回来的线索，那个叫杜海超的，滨海市中心医院的医生，傅雷要是想调查他，八成也要去医院转一圈，或许能从这个方向做点调查。
至于后面他要去什么地方，调查什么东西，就完全不知道了。
这就多少需要一点运气了，而丁凡心在能做的就是等消息，别的事情他什么都做不了。
可一个小时过去了，丁凡手上的电话不断的打着，希望这个小子能早点回应自己一声。
不过这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丁凡手机都打没电了，换了好几块电池，依旧没有将电话打通，好像这个傅雷就在人间蒸发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电池都打没电了，丁凡也实在等不下去了，换好了电池之后，拿起衣服就往外面走去，告诉闫立秋有什么消息马上通知自己一声。
丁宁一直住在丁凡这里，看到他要出门竟然偷偷的跟着他坐在了车上。
丁凡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丫头，想了一下，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她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临出门的时候，闫立秋突然从里面跑了出来，急忙忙的跟他说道：“联系到之前杜海超的一个同学了，他说今天有个警察找过他，两人下午聊了一段时间之后，那个警察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丁凡坐在车上，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紧紧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问道：“什么时间知道吗？”
从时间上计算，算是丁凡唯一能用的方式了。
毕竟今天傅雷离开警局的时间，应该是一点多的时间，直到现在已经过去八个小时了。
这么长的时间，想要判断他的活动范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这一点闫立秋之前也想过了，对于这些细节问的也清楚。
“问过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才过去，不过当时没有见到人，人家也在上班。”
“后来这个警察特意在外面挂了个号，就是为了问里两个关于杜海超的消息，所以这个医生对他的印象很深，两人见面的时间应该是快四点的时间了，离开的时候不到四点半。”
四点多的时间！
一边想着这个时间轴，顺势将车子里的一份地图拿了出来。
“知道是那家医院吗？”
闫立秋看着他的动作，似乎已经想到了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了，在本子上面看了一眼说道：“滨海市五官科医院，在城北天虹街北部。”
丁凡直接从车里出来，顺势将地图打开，拿出笔在上面小心的标注了两下，顺势在用手指当成尺子，在上面简单的描绘了一下，一个比较简易的圆圈就被画出来了。
下午四点半左右的时候，还有人见过傅雷，证明这个时间段他还是安全的。
可是在晚上七点左右的时候，丁凡在第一次打了电话给他，却发现这小子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这中间时间大概有三个小时左右，直到现在为止，时间已经过去快四个小时了。
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按照城市里的车速来计算，四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完全足够将车子开出市区了。
这要是想找到人，恐怕有点难度了。
不过城北的方向，离开市区的最佳选择必然是北门，半小时的车程就足够了。
如果对方想要对他不利，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将人运到城外去。
只是出了城之后，他们回去什么地方那？
“查一下，傅雷的电话最后一次通话人是谁，想办法联系上这个人。”
丁凡想了半天，觉得通过这种方式找人，实在有点勉强。
只能通过手机最后一次联系人，在一次确定他的位置。
不过这个调查的方向，有点叫闫立秋犯愁，毕竟这个时间通讯公司都下班了，她就是想调查，恐怕也有点难度，而且事情很有可能闹大了。
可看着丁凡现在急切的样子，她也知道不适合多问了，只能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去调查这件事了。
丁凡也不得不停下自己的动作，等着闫立秋这边的消息了。
就在他心中万分紧张的时候，手心突然一软，一双小手伸进了他的手心里面。
丁凡转身一看，丁宁这会儿正站在他的身边，小手紧紧的拉着他，一脸担心的样子。
还真别说，之前丁凡还有点紧张，心绪不宁的情绪，被丁宁在手心一拉，他还真的冷静下来不少。
很快闫立秋就从房间里面跑了出来，只是这会儿她的脸色变得有点紧张了，显然调查得到的线索，恐怕不是一个好消息。
“最后一个联系人我找到了，是一个叫姜维的女人。”
“这个姜维是杜海超的前女友，将近五点的时候，傅雷给她打了电话，说是有事情想要找她了解一下情况，不过姜维在医院门口等了很长时间，并没有见到傅雷，而且在打电话的时候，电话的另一边已经没有人接听了。”
“姜维在一家牙医诊所工作，位置也在城北，距离五官科医院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距离，从时间上判断，傅雷很有可能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在牙科诊所外面等了，只是姜维出来的时候，傅雷遭遇了什么不测，所以姜维没有见到人。”
不得不说，闫立秋的推测，可能性很大，因为丁凡也是这样想的。
“不能等下去了，叫上房间里的人，除了伊万跟你留下，其他人跟我出去找。”
“发动你手下的所有人，给我找到这个杜海超，我要知道他在下午四点半之后，都去了什么地方，最后出现的位置在哪里，找到任何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第1576章 她果然知道
丁凡带人在城北一代查找了将近两个小时，丝毫没有找到傅雷的踪影。
仅仅是五官科医院附近，丁凡一边找的同时，拿着手机不断的打电话，这才在大门不远处的一个草坪里面找到了傅雷的电话。
这个电话，几乎就是丁凡找到的唯一线索了，除此之外在没有一点能用的上的线索了。
而发现这个手机，对于丁凡来说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手机的外壳上粘着一点淡淡的血迹，说明傅雷之前出现在这里过，而且受到了突然的袭击。
而袭击傅雷最大的嫌疑人，现在无疑就是杜海超了。
傅雷到滨海的时间不长，对于滨海也没有太多的了解，更加没有几个认识的人，没有仇家没有熟人，会突然对他下手袭击的人，必然是为了隐藏什么秘密不想有人知道什么事情。
之前在傅雷找上杜海超的一个同学时，他似乎还没有什么动作，可在傅雷找上这个姜维的时候，似乎一下触及到了杜海超的敏*感神经，叫他突然痛下杀手。
幸亏这个地方人流不小，人来人往的地方也不适合他动手杀人，所以他并没有在这里对傅雷下死手，而是将人打昏之后带走了。
只是这一次带走之后，就在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闫立秋的调查已经初见眉目了，今天杜海超根本就没有上班，说是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已经在医院请了长假。
杜海超的父亲是医院的副院长，这种请假的事情，一句话就能搞定，主管的主任对于这种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也就是说，杜海超其实是有足够的作案时间的，就是不知道他怎么盯上傅雷的。
难道说之前傅雷在调查他的时候，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吗？
这一点一时半会儿还想不通，但丁凡却想到了一个人，或许这个人能帮上一点什么忙。
之前傅雷不就是在来找姜维的路上，才出的事情吗？
既然之前的调查了解过程中，傅雷没有出什么意外，反倒是在找姜维的时候，路上发生了意外，那就说明这个姜维恐怕知道些什么东西。
而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关于杜海超的，而且这件事杜海超还不希望有人知道这件事。
他对姜维多少有点感情，被她知道了，杜海超还不会对她下手，或许是姜维在他的手上有什么把柄在，所以他很放心，可他不允许这件事在被其他人知道，所以在傅雷来这里的路上，对他下手了。
不过这件事的细节，终究还是要找到姜维才能弄清楚。
为了搞清楚这件事，丁凡不得不叫闫立秋联系了姜维，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跟她见一面。
而姜维知道了傅雷之前跟她约好要见面，最后却没有来并不是因为失约，而是因为在医院外面出事之后失踪了，也意识到这件事恐怕跟杜海超有什么联系，并没有拒绝见面。
丁凡带着丁宁在姜维家的楼下接到了她，三人一起坐在了路边的咖啡厅里。
这个姜维今年也有二十多岁了，眼看着就要三十的人了，从医学院出来之后，她就一直在五官科医院上班，之前因为有杜海超的关系，还以为能到中心医院上班的，没想到两人最后没能走到一起，也就只能选择在五官科医院工作了。
虽然工作有些疲惫，但她并没有任何的后悔，现在想想，要是当
初为了工作，一直容忍杜海超，恐怕她今天都不一定能活到现在了，吓都有可能被吓死了。
尤其是今天接到傅雷的电话之后，她更加认定当初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了。
“两位都是刑警队的吧！”
“咱们就直接开门山吧，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姜维，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直说，我能帮上忙的，一定会尽力。”
“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为了杜海超的事情来的对吗？”
姜维到是十分直接，坐下连口水都没有喝，就直接了当的先开口问起丁凡来了。
要是没有傅雷今天的这件事，丁凡还真的想跟她聊聊杜海超的事情。
或许从她给出的消息中，丁凡手上的这个案子，还真的有可能会更进一步。
但现在却有点不是时候了，任何事情总要分个轻重缓急。
“姜大夫快人快语，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今天我们有个同事，跟你联系过了，他想了解一下杜海超这个人是吧！”
“我们查过他的电话记录，最后一次通话联系人就是姜医生，可后来我们联系了他几个小时，至今找不到他的任何消息，我最后在医院的门前不远处，发现了他的手机，上面还带着他的血迹。”
丁凡这一说，姜维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她虽然没有学过刑侦方面的东西，可电视她还是看过的，从这些线索中，警察很有可能会以此作为调查方向，怀疑她就是嫌疑人。
“你们……实在怀疑我吗？”
“可我连这个叫傅雷的警察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们现在怀疑我，是不是有点……”
姜维以前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心下一慌说话的时候都有点结巴了。
手掌下意识的握紧了面前的杯子，身体也有点颤抖的看着丁凡，似乎急着想要将这件事解释清楚。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丁凡直接打断了，继续她没说完的话说道：“有点唐突是吧，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唐突了。”
“但不是因为我们在怀疑姜医生，而是这件事本身跟姜医生没有什么关系，贸然找上你，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我很清楚，我同事的失踪，跟姜医生不会有任何直接关系，但是我现在怀疑，他的失踪可能跟杜海超有某种关联，眼下来说姜医生或许是我能找到的所有人中，对于杜海超最为了解的人，所以我们需要姜医生的帮助。”
“我这样说，姜医生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具体什么意思，姜维现在也不是很明白，但是其中有两个点她还是听的出来的。
警察并没有怀疑她，这是其一，其二就是这件事很有可能是杜海超做的。
“我懂你的意思了，我刚刚失态了。”
“不过你们能确定这件事就是杜海超做的吗？”
“会不会有其他的可能性，比如被抢劫，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
姜维的失态，丁凡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毕竟发生这种事情在她身上，有点情绪时态也是正常的，她要是依旧淡然，恐怕更加叫人怀疑。
不过她说的那些意外，丁凡可不相信了。
傅雷在怎么菜鸟，毕竟也是警察，普通的抢劫他还能应付的过来。
至于意外，好像就有点太过于巧合了吧！
“事实上，我的同事在来这里之前，还去过另外一家医院，通过医生了解过之前在学校期间，杜海超的情况，不过得到的东西不是很多。”
“通过他在大学期间的所有关系网调查之后，除了郭伟之外，姜医生是跟她唯一走的比较近一点的人了，所以我的同事从医院出来之后，就直奔你这里来了。”
“而且我今天也找人查过了，杜海超突然请假了，说是身体不舒服，随后就不见人影了，没有人能找到他，从时间上分析，他有足够的作案时间，或许也有作案的理由，对吗？”
作案的时间，杜海超确实有，而且十分充足。
可这个作案的理由，丁凡现在也不知道，只能通过面前的这个姜医生了解一下原因了。
而姜维这会儿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端起面前的杯子，在嘴里猛灌了一口，呛得她满脸通红。
丁凡将桌上的纸巾递给她并没有急着在问什么，给她足够的时间去回忆。
好在姜维也没有让他失望，想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是杜海超的话，他应该是不想我将他的事情说出来，所以出手将人抓了。”
“毕竟那件事，他一直当成自己的人生污点，一定不想被人知道！”
“大学的时候，我们两个是同班，在上人体解刨课的时候，我发现他偷偷将尸体身上的一个器官偷走了，下课的时候我去找他问了这件事。”
“结果，他只是笑了一下，从身上将那个器官拿了出来，满脸病态的笑着对我说，想要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就晚上跟他去解剖室。”
“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他将一颗带着血丝的肾脏，塞进了尸体的身体里，可这不是之前的那一颗，我保证，解剖室里的尸体不可能带着血丝。”
“后来我整天做恶梦，我知道这件事我不弄清楚，恐怕我这一辈子都会被这个噩梦纠缠。”
“我跟踪了他，也因此发现了他的秘密，他手上的器官，完全来自活物，小猫，小狗，甚至……”
说道这里，姜维明显已经说不下去了，似乎想到什么十分可怕的事情，让她想起了之前的恐怖回忆。
丁凡看的出来，后面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一定不只是姜维发现了杜海超的秘密这么简单。
但这些，现在已经让丁凡想到了很多东西。
“还记得当年你发现他秘密的地方吗？”
其实这才是丁凡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杜海超选择将人掳走，必然会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才行。
而这个地方，注定不会有太多人知道，很有可能就是他之前分解小动物的地方。
毕竟这是他心理上认为最安全的地方，人在做出选择的时候，往往下意识会选择之前常用的地方，在他们的心里这样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记得，好像是在城外，北郊外一个屠宰场。”
“不过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那里早就已经被拆了，他这一次应该不会在哪里的！”
“……对了，北郊外一个废弃的医院，是前年才刚刚才搬走的，应该也在北郊一带，会不会在哪里？”
北郊！
还真的有这种可能，废弃的医院刚好也算是杜海超比较熟悉的环境，而且那个地方不会有人去打扰他，他选择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这里。
第1577章 当年旧事
根据姜维的说法，杜海超这个人有很严重的虐待心理。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就有虐待动物的经历，很多学生都在私下说过这件事，只是一直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拿出来。
每次解刨课上，老师还没有将解刨的要点说清楚，他就已经手上拿着手术刀，开始对手上的动物尸体开始了十分细致的解刨，就好像这种事情他已经做了千百次了一样，熟悉得不得了。
最开始只是青蛙一类的尸体标本，后来是一些因为意外去世的小型动物，最后到被捐赠尸体标本。
每一次，杜海超都能十分清晰的将尸体解刨开，而且他的动作每一次都快的令人叹为观止，就连老师在一边看着他操刀，也会由衷的感叹一声。
觉得他这是天生的手感，很多行医多年的老医生，在尸体分解方面都比不上他，动作快捷而且精准，没有个几十年的操刀经验，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那种精准性。
可他做到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双手飞快的分解尸体，动作轻盈又快捷，简直叫人没有办法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
所有人之中，或许只有姜维最清楚，杜海超的解刨手段都是这些年来，他从**动物身上练习得来的。
换言之，那些有名的大夫，用手上的手术刀救活了过少人，死在杜海超手上的动物就有多少只。
他手上的每一分力量，下刀的深度角度，都是从他不断分解动物的身上实验出来的。
作为杜海超的女朋友，看到自己的男朋友被人不断的夸奖，按说她应该感到自豪。
可当她想起之前那天晚上，在北郊外的屠宰场所看到的一切联系在一起之后，她所看到的却根本不是外人所知道的一点点。
那种生物被活着剥下皮毛的惨叫声，无时无刻都在她的耳边环绕着。
甚至从那天开始，只要杜海超走近她，她总是下意识想起那天晚上她所看到的一幕，鼻尖的位置也会闻到一点淡淡的血腥味。
这种味道刺激着她的感官和每一丝神经，时刻都有中想要呕吐的感觉，为此她甚至想过要退学。
不过杜海超知道她想退学的消息之后，却极力的阻止，甚至不止一次找她。
姜维最后只能妥协了，在丁凡的面前，她十分坦率的说了一句实话。
她害怕了，作为一个女人，她真的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甚至在学校的那几年时间中，她不只一次的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梦到自己被人绑在解刨床上，杜海超手里拿着手术刀，一刀刀的划开她的胸膛，鲜血顺着她的皮肤不断的流出来。
那种血腥的味道，不断的往她鼻子里面钻着，几乎要让她窒息了，身上的皮肤每一寸都在不断的传来撕裂般的痛感，她张开嘴想要喊出来，却好像被人捏住了咽喉，一点声音都叫不出来，耳边还时不时的传来杜海超的冷笑声。
而姜维的这种痛苦，虽然没有人能够感受到，可丁凡能想象的到。
这种情况已经属于是心理上的一种病症了，属于心理层面留下的创伤，短时间都没有办法治愈，甚至现在的医学，这都属于是一个无法攻克的难题，很有可能这种病症会跟着她一辈子。
为此，姜维鼓足了勇气，对杜海超提出了分手，从此以后尽量不要在见面了。
就算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也尽
量不要有任何的接触。
可事实上，杜海超给姜维带来的伤害，不只是那么简单，姜维就因为这一次的事情，从此放弃了医学这个专业，转去了药剂学专业，毕业之后，只是在五官科医院，做了一个药剂师，从此跟医生这个行业也只是有点沾边而已。
而杜海超的虐待心理，也是在两人分开之后，变得越加不可控制，甚至有一次，他趁人没有注意，在解剖室里面，将一只抓来的小野猫按在了解刨台上，活生生的就将小猫肢解了，一次发泄心中的烦闷。
而这件事刚好被他的导师陈建国撞见了。
这件事在医学院校，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说他是为了医学研究好像也能说的通，但是这个心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就没有人能确保了。
关键还是陈建国这个老革命工作者，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当时看到这一幕，气的眼角都差点裂开了，揪着杜海超就去了校长室，将这件事跟当时的校长说了一遍，要求严肃处置杜海超。
陈建国着老爷子性格刚烈的很，他可以允许自己的学生，学东西慢，甚至他都能接受学生学不会。
在他看来，你学不会医学这方面的东西，今后大不了你别当医生，做些别的工作，或许跟医学沾边的东西，只要你不动手给人治病就行。
学东西慢也不是大问题，最多也就是你多学两年，别人学三年就会了，你学六年也就是了，老话常说好饭不怕晚。
可他就是接受不了一个人的品质有问题，那不管你的医术底子有多好，他依旧瞧不上你。
陈建国老先生曾经就说过，医生的手术刀，用好了是救人的，用不好那就是杀人的，可杀人还是救人，往往要看他的心。
简单一点说，有点类似小说里面常说的一念之间，成佛还是成魔就是那么一念之间的事情。
只是学校有学校的考虑，不仅没有给杜海超记过处分，只是叫他回去写一份检讨，在全校面前做一次深刻的检讨。
而内容竟然是他私自使用学校的解剖用具，在课后研究尸体解刨这门课程。
这下可好了，之前的检讨，到最后竟然起到了完全相反的效果。
杜海超一下成了学校里面的风云人物，典型的刻苦好学好青年，甚至校刊上还有不少文章在传送他的事迹。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东西，依旧有一些同学，在暗中依旧传说他虐待动物的事情，甚至有人说，陈教授之所以如此生气，最大的原因，还是当时杜海超解刨的小猫，本来是活的，被他活生生的分解成了一堆死肉。
这件事说法很多，众说纷纭，而陈教授也只是带了那一届学生，从此之后对于这个医学院算是彻底心灰意冷了，打了报告之后，直接申请退休了。
傅雷之前找上的那个医生，也是陈教授的学生，当年是跟杜海超一起，在陈教授手下学习的。
不过他就是属于那种学东西很慢的学生，并不想杜海超血东西那么快，但好在他的天赋不够，人却够努力，为人也十分踏实，陈教授对他还是挺喜欢的，教导他也十分耐心。
当年的事情，恐怕收到影响最大的，也就是姜维了，原本从学校毕业之后，至少也是个医生，就因为那件事，直接断送了她的职业生涯。
要不是今天丁凡找上她，并且问起了当年发生的事情，恐怕她都不会说起这件
事情来，甚至跟任何人都不会说，宁愿忘记这一切，甚至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在提起这个秘密。
丁凡也知道这对她来是十分的残忍，并没有想过叫她在跟着到后面调查傅雷的行踪。
不过这一次是姜维自己要求参加的，丁凡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带着她一起出发了。
之前看过地图，北郊外确实有一个老旧的医院在那个位置，只是医院的规模不是很大，而且设施也十分陈旧，前几年的时候，已经搬迁到市区这边了，原本在郊外的老房子基本上已经被废弃了。
或许也就是基础设备还有一点剩下，但这些东西，其实也就差不多够他用了。
所以丁凡出门之后，通知了所有人，直奔北郊外的废弃医院。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傅雷这会儿八成就在那个破医院里面，不过他要是真的在这个地方，恐怕这个时候已经有危险了。
毕竟落在这个疯子的手上，危险性何止一般的大呀！
在后来的一路上，丁凡几乎连话都没有怎么说过，整个人沉默的好像石像一样，就连坐在他后面的姜维这会儿都因为车里的气氛，压抑的有点不敢说话了。
倒是对丁凡身边的丁宁有点心生好奇，从见面开始，这个小丫头就没有说过话，一直安静的跟在他的身边。
看起来不是很吸引人，甚至不太注意她的话，甚至都会以为这个小丫头不存在的。
可跟在丁凡的身边，这就不在只是简单的小女孩了，看起来应该也有点不一样的本事，不过是一时间有点想不明白，这个小女孩究竟有深那么特别的地方。
车子很快就开出了市区，停在了城外的路边。
之前还急吼吼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他又不着急了，正想开口问问，就看到后面一辆接一辆的车子从后面开了过来。
车子一连过去四五辆，从车上下来的人一个个都是老外，当即将姜维吓坏了。
就算她只是一个医生，对于警队没有什么了解，但她至少知道警局里面可没有老外。
这一连串出来这么多的老外是什么情况啊，而且他们开的车子也不像是警局配置的？
现在想想，之前她也没有看看丁凡的证件，在想想车上坐着的丁宁，年纪好像都没有成年，一个警察带着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出来办案，本来就有点说不通，还来了这么多的老外，事情一下就变得有点扑朔迷离了。
姜维这会儿甚至已经将丁凡跟什么犯罪组织联系到一起去了，觉得自己现在恐怕已经被绑架了。
不得不说，这个姜维也是电影看得有点多了，将国家想成什么样了？
再说了，她也不想想，自己有什么好被绑的？
绑她回去，都不够折腾的。
正在姜维打算悄悄下车跑的时候，坐在副驾驶上的丁宁突然开口说道：“你最好坐在那里别乱动，很快就会出发了，我会保证你的安全，只要你不乱跑，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丁宁这会儿眼神一直盯着车窗外面，看着丁凡几个人在说话，面无表情的冷淡说了这么一句。
或许也是因为这些日子，跟着丁凡身边这些人相处的时间长了，就连这些人平时的毛病都学了一身。
尤其是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冷静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
第1578章 终于找到了
弘基厂医院是滨海以前的老牌医院了，放在二十年前，那是在整个滨海都首屈一指的。
只是这几年的时间，这家老牌的医院因为远离市区，最后不得不跟市区里的新型医院做了联合，成了现在职工医院。
而现在的老医院，早就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了，看起来十分简陋，黑夜中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医院，要是有人说这是电影里面的鬼屋恐怕都有人相信。
就现在的这个医院，想要拍摄一个吸血鬼电影，都不用多余的装饰，大门前还有几只黑色的大乌鸦不断的在周围飞舞，看上去十分渗人。
好在丁凡一行人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甚至更加诡异的地方他们都去过，更加不要说这里了。
不过对于姜维就有点难以接受了，之前的那个屠宰场都已经够她难受的了，在到这里她连车都没有下，腿肚子就已经开始转筋了。
可看到丁宁这会儿也下车站在众人边上了，她也只能咬着牙跟下车去了。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这会儿其实丁宁并没有脸上看着这么淡定，心里其实紧张的小鹿乱撞着，只是看别人都一脸淡定的站在一边，她也不想落后，这才壮着胆子下去的。
要说她不紧张，那纯属夸张，毕竟她也就是一个小孩，胆子就是在大还能大到什么地方去？
“散开搜索，不用我多说了，大家都老手了。”
“丁宁留下，你保护好这个姐姐，人我就交给你了。”
“其他人，准备好了就出发，有情况想办法通知所有人，我们不仅要抓人，还要保证里面的小兄弟不能出事。”
说完之后，丁凡抽出车上的手电筒，当先走进了院子里面，身形几下闪动之后，身影就消失在众人的面前了。
跟着丁凡来的这些人，各个都是搜索高手，听到任务之后相互点点头就跟了进去，一行人好像早就已经演练了无数次的阵型一般，就算是黑暗中，依旧身形矫健，身形闪动几下之后，彻底消失了身影，就好像这些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会儿坐在车上的姜维已经彻底被这一套，动作震惊到了，在看看坐在前面丁宁，让她觉得这一切看起来都有点十分不真实的感觉。
毕竟她的生活，每天都是按部就班的，从来没有跟这些人有过什么接触，最危险的一个人恐怕也就是杜海超了。
但这会儿，他觉得杜海超其实也就是有点危险，跟眼前的真帮人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他们恐怕就不是危险那么简单了，甚至只能用诡异来形容了。
“小妹妹，他们……都是什么人？”
“你看起来好像也是滨海人吧，你为什么会跟他们走到一起去呀？”
“我看你的年纪好像也不大，应该还在上学吧？”
或许是为了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也是因为心里的好奇，姜维也多问了几句。
可她就不想想，上一次给自己找了一身麻烦的时候，似乎也是因为她的好奇心太重造成的。
要是没有当初的那一次好奇心，这会儿她控偶怕已经跟杜海超结婚了，哪里还会有今天发生的事情。
丁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这会儿心里也十分紧张，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跟着丁凡出来办事，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
这会儿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因为兴奋，手心里面全都是汗水。
对于身后的这个女人，说的什么她其实并没有很感兴趣。
这会儿车上也就是她们两个人，生怕说话也会分散注意力，所以她连话都不想说，时刻都在关注着周围的动向。
而此时的丁凡等人，已经开始分别在这个废弃的医院里面到处搜索可以人物了。
丁凡之前跟小六子也聊了一些，对于这些常年在外面流浪的人，平常怎么选择住宿的位置，多少也做了有点了解。
像医院这种地方，任何一个流浪汉都不会到这里来住。
因为这种地方，细菌滋生要比养殖场之类的地方更加可怕，没有人愿意到这种地方睡哪怕是一天，他们一旦生病，身上可没有钱治病去。
所以丁凡也没有详细的介绍敌人的情况，在这里但凡是遇到了人，那就一定是杜海超了。
也幸亏是这个医院本身也不大，上下三层楼，面积更是小的不像是一个医院，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员工食堂一样。
就算是丁凡带来的人不多，整个医院调查一圈下来，也用不了太长的时间。
很快一楼和三楼就已经搜查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就只剩下中间的二层了。
克莱尔调查的比较快，后院的仓库她已经翻找的差不多了，不过明显没有人的痕迹。
整个医院已经废弃的太久了，很多地方已经长出了大量霉菌，能有人的地方，恐怕也就只有主楼那边了。
小荫和多蒙也先后赶了过来，眼神对视了一下，相互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找到嫌疑人。
这就有点奇怪了，整个医院的面积也不大，按说已经找的很仔细了，就只剩下这个第二层没有什么动静了，可应该也差不多了。
就在丁凡等的有点焦急的时候，二楼的走廊尽头出现一个人影，并且正在快速的往众人这边靠近。
来人很快就看清楚了，这是之前负责在二楼调查的维克多。
“老大，人找到了，里昂在里面盯着。”
“这小子也够聪明的，我们差点就漏过去了，他在窗户上面沾了一层反光纸，房间又是一个夹层式的小房间，要不是我们发现地上的电线，差点就被他的钻了空子。”
维克多和里昂两人专门调查第二层，两人小心翼翼的调查了整个二层，却没有没有找到人影，只是在地面上发现了一些不规则的脚印存在，但看起来脚印落在这里的时间也不是很稳定。
期初只是当成这里有流浪汉经过而已，可后来发现墙角处的一根电线，这就有点不对劲儿了。
有流浪汉出现，这地上还能留下电线吗？
要知道这废弃的电线里面是含铜的，这些东西要是带出去，多少也能卖上几块钱的，怎么可能没有人要？
想到这里，两人马上折回去，顺着地上的电线，就找到了那个隐藏在墙壁后面的房间。
要说这房间，修建的也真是挺怪异的，明明就是一个单独的房间，可就是没有进去的门，只有隔壁的房间有个隐藏起来的门可以进去。
没有门却有窗户，窗户上还被人做了手脚，里面就算是开了灯，外面也看不到里面有人。
只是黑漆
漆的房间里面，门缝里面透出来的一点点光线简直不要太耀眼，一下就被两人发现了。
“里面的人还好吗？”
“能确定里面有几个人吗？”
丁凡一边带着人往里面走去，顺便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里面的情况。
“放心吧，我已经听过了，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初步判断，应该是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说话有点气若游丝的感觉，另外一个就比较中气十足了。”
丁凡越听，越是皱眉，听起来很像是傅雷被人抓了，而且这会儿状态还有点不太好。
这可是他的第一次任务，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丁凡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的家人交代了，上哪里找个这个大的儿子换个人家呀！
很快一行人就走到了之前里昂发现的房间里，而里昂已经将门锁处理好了，只要外面一推大门就可以直接打开。
看到丁凡赶过来了，里昂点了一下头，迅速站在了门边上，就等着他一声令下直接冲进去了。
这会儿就连多蒙小荫等人也从身上拿出了警棍等近战武器，做好了准备。
丁凡也不废话了，走上前来一脚将门踹开，直接抬腿走了进去。
不过这一进门，丁凡也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气，整个房间里都被塑料布封锁的严严实实的，一张解刨床摆在房间的正中间位置，周围的灯光将整个房间照的比白天还要亮，一个穿着一身白大褂的男人，此时手上正拿着一把手术刀，双手沾满了鲜血，对着解刨床上的活物切割着。
看到丁凡进门，着实吓了他一跳，手上的动作也瞬间停了下来。
丁凡只是在房间里面看了一眼，看到解刨床上并不是人，而是一只身浑身白毛的猫，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房间的地面上，这会儿丢弃这最少五六只颜色各异的猫尸体，还有几只不知道是什么的尸体，血肉模糊的被丢的到处都是。
整个房间异常的血腥，可就是没有看到傅雷的身影。
丁凡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维克多，他刚刚不说有两个人的声音吗？
可就在丁凡往身后看的一瞬间，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抄起桌上的手术刀对着他的就丢了过来。
好在丁凡的反应够快，闪身躲开了这一刀。
不过躲开了这一刀之后，那个男人却没有丝毫的停留，撞开了窗户，从二楼直接跳了下去。
丁凡正想追上去，却听到房间里面似乎有人叫救命的声音。
丁凡在房间里面看了一圈，最后在墙角的阴暗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木质箱子。
走上前将箱子用力的掀开，却发现傅雷被人绑住了手脚，丢在了箱子里面，头的侧面还有不少鲜血，只是这会儿已经逐渐干涸了，人也有点神志不清了。
“来个人，先送他去医院。”
丁凡越看越气，现在简直恨不得冲出去，将那个杜海超就地撕成碎片，一解心头之恨。
可就在丁凡站起身来，打算冲下楼梯的时候，却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痛苦而惨烈的叫喊声。
除了上前过来扛起傅雷往外面走的多蒙之外，其他人这会儿都站在窗边，伸头探脑的往外面看着，似乎外面正在上演着一出好戏。
第1579章 撞铁板上了
没有人能想到，躲在暗中的杜海超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跟丁凡有任何的正面接触，只是一照面就毫不停留的冲出了窗外。
不得不说，他的选择确实没有错，丁凡带着的这些人，任何一个出手都能轻易而一举的要了他的小命。
或许从窗户跳出去，对于他来说只是会受点伤，到也不会致命。
安说他就这样跑了，或许还真的能让他保住一条命。
可谁知道他跳下去之后，并没有想过就此离开，而是看到车上坐着的姜维，竟然打算带着姜维一起走。
至于坐在姜维前面的丁宁，他压根儿就没有放在眼里。
毕竟丁宁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长得小小的个子，白净的小脸蛋，看上去就好像一个瓷娃娃一样，人畜无害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杀伤力的人。
谁知道，就在他打算对姜维下手的时候，丁宁异常坚定的挡在了他的面前，那眼神中的冷漠，简直看的他浑身一颤。
可只是一个冷峻的眼神，也不至于完全能吓住他，伸手在她的肩膀上一推，打算直接越过她将姜维直接带走。
可他的手才刚刚沾上了丁宁的肩膀，还没等他用上力气，他就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都没有反映过来，人就已经摔在地上了。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他的背后直接传了过来，这一下的震荡让他感到内脏一阵剧痛，一口鲜血顺势从嘴里喷了出来。
而且这个时候，事情还没有就此结束，摔在地上还不完，手腕这会儿还在丁宁的手上。
而丁宁似乎也没有打算就是结束，手腕转动之下，硬生生将他的手腕给折断了。
这一下，杜海超算是彻底承受不住了，抱着自己的手腕，身体缩成了一个大虾一样，满地打滚声嘶力竭的嚎叫出来。
随着他这一声的惨叫，姜维算是终于见识到了丁宁的实力，难怪之前丁凡将她的安全交给了丁宁，原来这个长相可爱好像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竟然有这样的战斗力。
对付一个成年男人，竟然只是这么轻松，而且拿捏的杜海超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姜维被眼前的这一幕，惊的下巴都差点掉地上了，反倒是站在楼上窗口的几个人，好像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在上面看了一眼，随后就淡定的转身往回走去了，好像对于这一幕早就已经看的太多了，甚至都没有心情多看一眼。
很快上面的这些人就从上面下来了，一个个嘴上叼着香烟，对于地上惨叫不已的杜海超就好像没有看到一样，甚至直接从他身上抬腿迈了过去。
多蒙还是比较直接的，这会儿已经带着受伤的傅雷先去医院了，这边的事情就暂时交给丁凡等人慢慢处理了。
可丁凡对于这个地上惨叫个不停的男人，他现在眼神中没有一点怜悯，只是伸手在丁宁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从腰间拔出手铐直接丢在了地上。
“自己带上吧，你自己的做的事情，应该很清楚。”
“当然你现在还有机会跑，我也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但我不保证你还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丁凡已经这么说了，杜海超也不是傻子，虽然这会儿手腕疼的他满脸的汗水，这会儿快说不上话了，但他也不会真的就跑了。
在他看来，自己也不过就是杀了一些小动物而已，这种事情，也不归警察管，传出去无非也
就是让他名声不是很好听而已。
抓了人，丁凡也没有在想着今天晚上还能在回去了，只是叫众人先回去，自己带着杜海超和姜维两人先回警局去了。
至于丁宁，就不着急了，明天有时间叫人给她做个笔录就好了。
之前还一直不相信丁凡是警察的姜维，看到自己被带回了警局，这才放心下来。
毕竟丁凡的行事作风，实在有点怪异，身边的人明显没有一个是警局的人，而且行事作风总是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
孔杰等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给丁凡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傅雷的电话也没有打通，这会儿他比谁都担心。
想不到在外面等了好长时间，最后竟然子外面发现丁凡从外面回来了，似乎还带了两个人回来。
孔杰伸手抓了一下头发，想不通的走上前来，拉着丁凡就问了起来。
“这怎么回事，傅雷去哪里了？”
“电话一直都打不通，后来干脆就直接关机了。”
“你说会不会是电话丢了？”
孔杰到现在还在往好的方向想，根本就没有想到，傅雷都经历了一些什么。
丁凡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说这件事，想了一下，先叫人将车上的两个人现带进去，随后拉着孔杰走到一边说道：“这件事怎么跟你说那？”
“这一次的案子，我们调查了两天，多少查到了一点东西，刚刚带进去的那个男的，就是重要嫌疑人。”
“傅雷就是被他抓走了……好在及时将人救回来了，这会儿我已经叫人送医院了，只是一点轻伤，手机在我这里，之前就没电了。”
孔杰一听这话，当时就急了，差点就直接就奔着医院去了。
还是丁凡在一边伸手将他拉住了，反正他也不是医生，这个时候他就是赶到医院也起不到什么用处，八成还会添乱。
“你就别去了，我想这个时候你就是去了，傅雷也不会想见你。”
“这毕竟是他第一次的任务，这个狼狈的时候他自己都恨不得躲起来其不让任何人知道，你这个时候去了，对他恐怕影响很大。”
丁凡说的问题，孔杰也能理解，可傅雷这个人是他的手下，今后丁凡拍拍屁*股走了，人还是要留在这里的，他对这几个人还是十分上心的。
想想这个时候他要是真的在医院出现，还真是容易出现丁凡说的这个问题。
反正人已经送到了医院，这个时候他就是去了，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刚刚被带回来的两个人，他又来精神了。
“能确定是这两个人吗？”
“要是需要我帮忙的，你现在就说，所有的手续我想办法。”
看的出来，孔杰现在也在为这件事生气。
但现在也算是比较有耐心了，换做以前恐怕都已经要动手了。
只是丁凡这边也不敢真的将所有的实情完全跟他说，生怕他知道了刚刚杜海超做的事情，在做出点什么来。
“暂时还不确定他就一定跟案子有关系，干尸的案子你也知道，线索太少了。”
“但是这小子袭警这一项是跑不了的，我们当场按住的，他还想动手抓人质做威胁。”
“结果遇上了丁宁，算他比较倒霉了，而且人证就在车上。”
遇到丁宁
，确实是这辈子，杜海超最倒霉的一件事了。
丁宁的本事，别人不知道，孔杰却是最清楚的，之前甚至还见识过这个小丫头的本事。
虽然长相看着人畜无害，可谁都想象不到，她那个小小的个子，竟然会蕴含着可怕的力量，这一点还真是跟丁凡十分类似，还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样。
“行吧，这件事你搞定吧！”
“我不多插手了，有什么要我做的，你直接说话就行！”
孔杰手上还有不少事情要忙，在外面跟丁凡说了两句之后，就转身回警局去了。
丁凡停好车子之后，并没有急着去找杜海超，而是先去了会议室，跟姜维碰了个面。
此时的姜维，甚至还没有从刚刚的紧张心情中缓过神来，看到丁凡进来，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端起桌上的水杯打算喝一口压压惊。
但这个动作却被丁凡伸手拦下了，伸手将她手上的杯子拿下来，换了一杯热一点的水递给她。
“天冷了，喝点热的，身体会舒服一点。”
“我刚刚叫人给你们医院的领导打了电话，明天你可以休息一天，今天的事情辛苦你了。”
丁凡这温柔的举动，还真是让姜维有点不适应了。
之前在北郊的时候，丁凡还一脸杀伐果断的模样，就好像一个冲锋陷阵的大将军一样，浑身都散发着逼人的杀气。
这一转眼的时间，两人在一次见面的时候，却发现丁凡好像变了一个人，要不是长相没有什么变化，她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两个人了。
“没关系的，协助警方破案，也是身为公民的义务，只希望我真的能帮上忙就好。”
有姜维这句话，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是这样的，杜海超现在已经被送进审讯室了，下一步我们打算要对他进行起诉。”
“当时他动手的一幕，我想你现在应该是还记得对吧！”
“我不知道姜大夫能不能出面指证他！”
确保证人能出面指证可是很重要的一环，毕竟这两个人之间当年还是情侣身份，丁凡觉得还是有必要在问问这件事。
万一人家还有点感情，叫她指认杜海超的犯罪事实，人家在有什么顾虑也要提前说明白一点。
可事实证明，丁凡这一次明显是想多了。
就连姜维都看出了丁凡的顾虑，脸色微微的变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一点。”
“我直说了吧，当初我之所以同意跟他处对象，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他的家庭。”
“杜海超的父亲是中心医院的副院长，如果我能搭上他的线，毕业之后我也能到中心医院顺利的成为一名医生。”
“我知道跟你说这些，你可能会看不起我，但这是事实，甚至当时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可笑的是我最后放弃了这个念头，甚至自己放弃了之前最憧憬的职业。”
丁凡到是没想到，这个姜维看似十分柔弱的一个人，说话办事到也算是简单直接。
看来之前担心，算是浪费时间了。
“有姜大夫的话，我也就放心了。”
“至于当初的选择，我想你不会后悔的。”
“至少你现在看到的结果，应该会让你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勇敢而正确的。”
第1580章 生命的价值
折腾了一晚上的时间，好在也不是白忙活，医院那边的消息已经传回来了。
傅雷的头部被人击伤，但好在只是普通的外伤，对于他的身体来说，影响并不是很严重，就连脑震荡都没有形成，无非是一点外伤加上流血过多，这会儿身体有点虚弱，休息一下很快就能好过来，明天一早就能回到警局来。
既然傅雷已经确认平安了，丁凡也终于算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现在要做的事情，丁凡就是在明天天亮之前，打碎杜海超的心理防御，在他父亲赶到之前，第一时间拿下他的认罪口供。
而丁凡最需要孔杰帮助的地方，也是这一点，在他走进审讯室开始，在他没有拿下所有口供之前，他不会在从里面出来，孔杰也要保证这里不会有人进来。
由于杜海超的父亲也有点社会地位，想来他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一定会找很多人过来帮他，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他的儿子保外就医，借助这个机会，将人带走之后，想要在将人抓回来，恐怕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所以丁凡很清楚，他的时间不多，但需要做的事情却着实有点多。
而杜海超自从被关进审讯室开始，他整个人好像都变了。
抓到他之前，这个家伙就好像一个嗜血的野兽一样，可现在的他，简直就是一直受伤的幼崽一般，原本的侵略性彻底的消失了，只是坐在椅子上面，动都不知道动一下，完全成了一个不会活动的可怜虫。
就连丁凡从外面进来，他好像都没有发现，低着头沉默着。
对于曾经那个生活精致的年轻医生来说，今天的他或许是这一辈子，最狼狈的时候。
甚至这个时候的他，跟往常一身穿着整齐的医生完全是两个人，虽然同样都是一身的医生穿的白大褂，可这一身衣服上面却沾染了大量的鲜血。
让他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医生，反倒更像是一个屠夫。
“你看上去还真狼狈！”
“平常你在动手的时候，是不是也像今天一样，弄的到处都是血污，脏兮兮的样子？”
丁凡进门之后，并没有急着问他袭击傅雷的事实，反倒是问起了一些看似跟案情没有关系的事情。
不过丁凡的这个问题在问出之后，还真不是白问的。
至少一开始就没有丝毫反应的杜海超听到他的话之后，终于有了一点动作，算是对于他的问题有了一点回复。
不过这个所谓的回复，也不过就是活动了一下身体，将之前一直瘫在一边的身体，稍微活动了一下，勉强活动了一下身体，似乎是想让自己坐的舒服一点。
却并没有打算跟丁凡说什么，一本正经的看着面前的丁凡，那种眼神似乎是在审视对面的丁凡。
看到他这个神态，丁凡也不禁有点想笑。
至少杜海超还算是有点正常人的感官反应，之前还以为这个小子已经变态的完全丧失了人性那，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这样也好，有人性总比一点人性都没有要好的多。
“我对你十分好奇，从你分解的那些动物尸体上看，你的刀法不错，下刀位置十分精准，干净利落，每一分的力量都控制的十分准确，角度也很刁钻，每一寸皮肤
都被你精准的分解开了，能做到这一点，说明你经常锻炼这一项技能。”
“我能问问你，你练这个本事，究竟用了多少时间吗？”
“或者说，你为了这一手刀法，死在你手上的动物有多少？”
果然一说到这件事，杜海超一下来了精神。
嘴角带着怪异的笑容，伸出手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一脸轻松的说道：“也不多，从小到大，为了医学现身的这些生物，差不多有……四百多只吧！”
四百只！
说起来到是简单，好像也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数字而已，甚至听起来这不过就是一个小可有可无的数字而已。
可真的有人能理解这个数字所代表的含义吗？
就算一只宠物犬的重量只有十斤重，一只猫的重量也差不多，那么四百只的宠物是什么概念？
那就是四千斤的重量，整整两吨的可怕重量，堆积在一起简直就好像一个小山一样的大小。
这么多的动物被人活活虐杀而死，谁能想到平常被人十分看好的医生，在暗中竟然是一个虐杀成性的疯子。
“四百只……多长的时间那？”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短短的时间，还这么年轻，手段到是够凶残的。”
杜海超对此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整个人异常的冷静，就好像刚刚说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冷静的摇了摇头，嘴角滑过一丝冷笑说道：“不是很长时间，也就是十年不到，从多多死的那一天开始，我就觉得……生命唯一长久生存的方式，就是将血肉都分离开，只留下骨骼就够了，清除掉所有的血肉，换成能上就保存的物体，在将他们那身皮毛穿回去，它们就可以永远存活下去了。”
“其实人也一样，血肉不过是一些累赘而已，没有了这些东西，人也就不会在有病痛了，对吧！”
短短几句话，听在丁凡的耳朵里面，却尤为的刺耳，甚至就连站在后面的警员，在听了这句话之后，竟然也有种浑身颤抖的感觉。
这简直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甚至正常人都不会有这个想法。
就算是丁凡见过那么多的恶人，听到他嘴里的话之后，竟然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么说，你杀了那些小动物，其实还是为了救它们了？”
“能将杀戮，说的这么轻松，甚至大义凛然，还真是叫我有点无言以对。”
“毕竟我不是学医的，对于你这种说法，我只能保留意见了，但是据我所知，任何生物在没有了血肉之后，好像都不能称之为活吧！”
“我一个不学医的人都知道这一点，难道你连这一点都想不通吗？”
对于丁凡的反驳，杜海涛明显感到十分厌恶，甚至这会儿连话都懒得在说下去了，眼神中充满了轻蔑，或许也应了那句老话：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父亲说过，在这些低等动物身上做点实验，是为了救更多的人。”
“我的手术刀，都是在这些低等生物身上练出来的，经过这些年的锻炼，我可以说国内没有谁能比的上我，尤其是在同龄人之间。”
“那些低等生物的生命，本来就不值钱，能让我练练手，也是它生命价值的一种提高，有什么错的？”
终于
说到重点了，之前还没说点什么关键的东西，反倒是刚刚这句话，暴漏了他一直隐藏的东西。
之前他可从来没有提起他的父亲来，甚至就连他上学期间，都很少跟人提起他的家庭情况。
在学校期间，杜海超一直都沉默寡言不怎么说话，没有人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从来不在学校的宿舍住，几乎就是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边缘人。
还是一次无意间学校的导师说起了这件事，这才让学校的这些学生都知道了他的家庭背景，也因此有了一批学生，开始在他身上留一下了一些注意。
但大多数都是奔着的家庭而去的，抱着姜维那种想法的人，其实也不在少数。
根据姜维的说法，她跟杜海超在一起也有两年的时间了，在这期间从来没有听到杜海超说起过自己的家庭，更加没有听到他说起过有关他父亲的事情。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甚至都有点怀疑，外面的传言是不是有问题，其实他父亲根本就不是什么医院的副院长，这个消息都是被人乱传的谣言而已。
可事实上，丁凡对于杜海超的家庭情况已经做了很多的了解，十分清楚他的家庭背景，杜海超的父亲确实是中心医院的副院长，而且多年来都是名声备受好评的那种人。
但这个名声不错的副院长，在他儿子的眼中，似乎并不是一个好父亲，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十分生硬，杜海超甚至都不愿意提起这个人。
“看来，你父亲教你的东西，还挺实用的。”
“有个医生父亲确实是好事，尤其是幼年的时候，就能给你这么好的幼年教育。”
“你这手刀法，是不是也是你父亲教你的？”
“刀法精湛的父亲亲手传授，是不是说明你父亲早年跟你一样，从小就用这些小东西作为练手啊！”
“只是可惜了，好大夫不代表就是一个好人，谁跟你说生命还分三六九等的？”
“我最看不上你们这些人，穿着一身名牌的西装，就真的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生命难得，你没有资格给其它生命做出选择，你没有比其他生命高一等，从来没有过。”
人的生命来之不易，动物的生命又何尝不是？
杜海超就觉得他是个人，他的生命就更加高等，可以将决定那些小猫小狗的死活，他这是将自己当成了神，想要决定其他生命的生死，这是何等的可笑。
“那些生物，无非就是一些低贱的生命，他们生存在人类的城市中，到处流浪，四处传播病毒，活着就是浪费资源。”
“我给它们一个提高它们的生命价值的机会，这是我给它们的机会。”
“如果它们能开口说话，我相信他们都会感谢我，你懂吗？”
丁凡冷笑着站起身来，伸手从口袋里面拿出香烟，点燃了吸一口，缓缓的吐出淡蓝色的烟尘。
说实在的，丁凡也是第一次被嫌疑人气成这样。
“或许是我不懂吧，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任何生命的价值都是相等的，它们既然存在，就有他们存在的价值。”
“而你……没有权利扼杀任何生命，如果这是你父亲教你的，那我真的有点可怜你。”
“自以为高人一等，可事实上，你比那些小猫小狗，要活的卑微。”
第1581章 谁造就了他
时间紧迫，丁凡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调查这个杜海超的家庭背景情况，现在所知道的也就是他是个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
年幼的时候她母亲就已经跟他父亲离婚了，他基本上就是跟着他父亲长大的。
不过他父亲的工作十分忙碌，一般很少回到家里去，但凡是回到家里的时候，总是少不了对这唯一的儿子严肃的要求。
功课方面，想来他是用不着太担心了，不然他也不可能轻易的考上这所国内顶级的医学院校了，而且在校期间，成绩一直都十分优秀。
“我找过你在学校之后的教授了，他对你的学习能力一直十分推崇。”
“但是对于你的人品，他似乎有点不太认同啊！”
“他有一句话，一直是我记忆最深刻的，他说医者仁心，决定了他手上的刀，一心向善的是济世救人，用心险恶的那就是荼毒万里呀！”
丁凡看的出来，这个陈教授一直都是杜海超十分尊敬的人。
说起陈教授的时候，杜海超的脸色变化了一下，但很快就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其实这个陈教授在学校的时候，名声一直都很好，学生们都很喜欢他的课程，因为陈教授很喜欢将自己所经历的东西，跟更多的人分享。
这其中就包括了他在治病的时候，遇到的一些问题，甚至最后他是用什么样的手段将这个问题处理好的，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传给这些来上课的学生。
整个学校里面就没有人不喜欢他，就连杜海超都不得不承认，认识了陈教授之后，他确实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要是小时候就认识了陈教授，或许他不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陈教授确实是个很好的医生，也是我这一生最敬重的老师，他对我也很好，而且你这句话他曾经也跟我说过。”
“知道吗，他第一次见到我分解动物标本的时候，他竟然就看出来我之前用什么练刀了。”
“我当时吓坏了，我用刀一向都是十分沉稳的，从来没有紧张的感觉，但面对陈教授的眼神，我是真的有种浑身被人看穿的感觉了。”
“后来陈教授跟我说了他的经历，我才知道为什么陈教授能一眼看穿我的秘密，因为我们都是用相同的方式，练出了一手好刀，也练出了一颗刚毅的心，不被外物所动摇的心，才是最难练出来的。”
“我为了达到父亲的要求，锻炼了几年的时间，甚至用**来做实验，你觉得很残忍，可陈教授用的可不只是**，他用的是活人，你知道吗，他用的是活人。”
期初听了这话之后，丁凡的眼角都抽搐了两下。
可他还是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也想起之前的调查结论，陈教授以前是战地医生，早年的时候，那是上过战场的。
战场上的战地医院，条件跟现在也没有办法比，缺医少药的情况十分常见，甚至早年的时候，经常听说有战士受伤之后，咬着牙不用麻药将身上的伤口处理好。
战士的意志力都犹如钢铁锻造的一般，而陈教授之所以说他用活人练手，应该指的就是这一点。
对于一个刚毕业的医学生来说，在战场上可没有人管你以前是不是给人看过病，只要你能拿起手术刀，战士们就相信你是一个医生，愿意将自己的生死交给你。
在这种情况下，可不是有医学常识就能混过去的，不练出一点下刀的胆子，人没被治死恐怕也因为没有赶上治疗拖死了。
所以说，陈教授有今天的本事，
也多亏了他出生的那个年代，换成现在，恐怕真的没有办法练出他那样冷静的心态和专业的手法来。
而面前的这个杜海超，完全是一个另类。
听他的话也听的出来，练习这些东西明显就不是他自己喜欢的，这更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跟着老师的那段时间，我在没有杀死过任何一只生物，老师一只在教导我，对生命要心存敬畏。”
“我能感觉到，他希望我能放弃以前所做的一切，甚至希望我能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我没想到，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竟然要离开我……那天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刚好看到学校里面有两只流浪猫，刚刚生了一只小猫崽子，地上还残留着新鲜的血液，那只小猫崽子眼睛都没有睁开，而那只大猫因为生了崽子，根本就没有一点活动的力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伸手将那只小猫崽子抓了起来。”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将一只还没有睁开眼睛生物，一点点的切开，我很想看看它那没有长成的骨头会是什么样的，那种尖叫声更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
“可惜，我还是没有看到，就被陈教授发现了，他对我彻底失望了，我看的出来他之前对我还是很有信心的，但那一次，他眼神中那种失望的神色，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看来陈教授并不是偶然间刚刚发现了杜海超背后做的事情，随后就举报了他，而是很早之前就已经看出了端倪，只是还想着能试图改变他，也给他一个机会。
只是最后事情已经变得不可控制了，陈教授这才放弃了这个希望。
至于他之前是不是真的放弃了暗中所做的一起，丁凡也不知道，他有没说，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想法要改正自己的缺陷那！
但有一点，他还是比较相信杜海超的。
他的手段突然变得狂躁不受控制，很有可能是因为姜维提出了跟他分手造成的。
看到杜海超的情绪渐渐变得有点不受控制了，丁凡也知道是时候问点关键性东西了。
“你第一次对这些小动物下手，是什么时候？”
“我看的出来，你对于自己做的事情，似乎有些抗拒，好像你并不愿意这样做，是有人逼你这样做吗？”
“你自己就是学医的，应该很清楚，你现在的心理……恐怕并不是完全正常的状态！”
换个人，丁凡或许还不会说的这么直接。
但杜海超毕竟是在医学院校出来的，就算不是学习心理学方面的东西，他多少也会知道一点，现在可不是在隐瞒的时候，与其瞒着不说被人发现，丁凡觉得还是将事情说清楚的好一点。
这样一来，也能舒缓杜海超紧绷的神经，更加容易带动他的思维，暂时开看，他并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还算是比较配合。
可丁凡一说到他第一次对小动物下手这件事，杜海超的神态明显变了变，有那么一瞬间，丁凡甚至觉得他刚刚有恐惧的神色一闪而逝。
“人总有第一次的，这也是我最不想回忆的一件事。”
“或许就是我生错了家庭，我有时候也会想，要是当年我跟着我妈在一起，兴许我根本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也不会做一个医生。”
“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有个梦想，不是那些老师问你，今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那些幼稚的孩子张口就说想成为科学家，或者想成为一个医生之类的，我现在想想那时候他们说话简直就不过脑子的。”
“我曾经想
过成为毕沙罗、莫奈或者雷诺阿这样的人，浪漫的画家，生活简单而富有诗意。”
“可惜我有一个控制欲很强的父亲……你知道我画的第一幅画，也是唯一的一幅画，画的是什么吗？”
说道童年理想的时候，杜海超显得异常轻松，但说道那些他的同龄人儿时梦想时，神情上多少带着一点鄙夷，似乎很瞧不上这些人的样子。
但他也确实有资格这样做，毕竟他这些同学，恐怕没有几个完成了自己的童年理想，而他虽然也没有完成自己的理想，却在父亲的逼迫之下，完成了别人的理想。
说实在的，这个结果还真的是有点讽刺，可丁凡现在更想知道他后面的故事。
“我画了我的狗，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从小都是它陪着我长大的，它整整陪了我八年的时间，我给它画了相。”
“可这幅画还没有完成，就被我父亲毁了，就连从小陪我长大的狗也被他亲手杀掉了。”
“你或许不会明白……看着它浑身沾满了鲜血，拼命的挣扎，我的心好像被刀子戳进去了一样，我跪在地上祈求他，可是……”
“是他告诉我的，这只狗只是一只低等生命，它的生命就在我们的手掌之间，我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决定它的生死。”
对于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来说，那血腥的一幕，或许成了他一生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一个恶魔，竟然是被他无情的父亲逼出来的。
或许真的就像杜海超所说，如果他当年跟着他母亲离开了，根本就不会有他今天所做的一切。
当年看着自己的爱犬，就惨死在他的面前，对于杜海超来说，应该是他人生中一个巨大的转折，也意味着这名嗜血医生拿起屠刀的开始。
嗜杀的冲动并不是原始就存在的，而是因为他父亲用鲜血唤醒了他内心的恶念。
世间一切皆有因果，如果不是他父亲的冷血教唆，或许杜海超成不了一个优秀的医生，但他至少还算是一个正常人，也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小生命，惨死在他的手上。
“其实我非常痛恨我的父亲，对于他教我的东西，我也一直都很抗拒，甚至我根本就不想学医，这都是他逼着我学的。”
“当然也跟那个人有点关系，是他跟我告诉我，想要反抗，就一定要有实力，没有实力的反抗，就是一个笑话。”
“想要杀死什么人，自己就一定要成为他，只有这样才能了解他想要的是什么，了解他最怕的是什么……一击毙命。”
“我要让他痛苦，让我感受到我当初的那种痛苦，看到鲜血流出来，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样子，这是他最大的弱点。”
杜海超说话明显有点神志不清了，甚至给人一种神神道道的感觉。
站在他身后警员，已经后脊梁冒冷汗了。
要不是现在丁凡坐在这里，他死活都不会想跟这个变态同处一屋。
丁凡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要天亮了，八成杜海超的父亲也差不多要来了。
本来还想问问，他杀死的那些动物尸体，都是怎么处理的，外加昨天出手伤人的事情也应该敲定一下。
可眼下听了杜海超的话之后，丁凡觉得事情似乎还有点蹊跷。
就在丁凡迟疑的短短时间之内，坐在审讯室上的杜海超竟然渐渐冷静下来了，伸手拿下了自己的眼镜，十分平静的擦拭着，可下一秒他突然折断了眼镜腿，对着自己的脖子狠狠的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