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2章 传奇技艺
眼下来看，东西算是带回来了，只是丁凡的心情实在有点不咋地。
不只是因为身边的苗慧，今天表现不佳，当然还有很多的原因在里面，其中鞋店里发生的事情也算是其中之一。
路上全程，丁凡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看着手上的账本，一直到了警局之后，则才突然开口。
“你之前不是很喜欢看刚刚那个鞋店吗？”
“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就到鞋店看着去，保证你能看过瘾。”
话一出，苗慧一下就慌了，急忙想要承认错误。
可丁凡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见到他开口要说话，伸手就直接将她的话打断了。
“今天在鞋店里面，有几个售货员，你都记得吗？”
“那几个人中间有个被人称呼为陈姐的售货员，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将人给我带回来。”
“你要是不知道是谁，你就自己想办法找吧！”
说完之后，转身就往警局里面走去。
之前店长说那些客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也记不住这些人都长什么样子。
但这话丁凡可不相信她嘴里的话，要说那几个整天浓妆艳抹的店员不知道，他或许还相信一点，但她说自己也不知道，那就完全不可信了。
她可不像是那些整天想着不切实际东西的女人，从她身上穿戴的东西来看，这绝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虽然丁凡有点怀疑，这个店长跟这个店的老板恐怕有点什么非同一般的关系，但她身上穿戴，明显只是有点简单的配饰，并没有太多奢侈的东西，而且做事也算是谨小慎微了，并不是那种持宠而娇的人。
这样的女人，说她没有野心，谁会相信那？
有野心的女人，必然不会将客户的长相忘记，这可都是难得的资源，有野心自然会将这些人都记得。
只是这个女人也有心眼儿，这种事情不管她是不是记得，都不会在大庭广众的面前将这件事在说出来了。
所以丁凡也没有在想从她嘴里问出什么东西来了，反正这个鞋店里面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对工作比较上心。
那个陈姐看上去就不错，看起来就是一个勤勤恳恳的女人，做事也仔细，相比这些店里来的人，她还是记得十分清楚的。
只是这个陈姐恐怕平常也是一个不怎么说话的人，一般跟她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一般都不会开口说话，完全就是属于不被人很在意的那类人，想想这样的人，知道的恐怕很多，只是不愿意多说而已。
不过在店里，恐怕也没有办法多说什么，所以只能将人带回来，或许能问出来点东西。
就是不知道，苗慧能不能将人带回来，也不知道她刚刚一直都在失神，有没有注意到当时在鞋店里的人。
苗慧去了没有，丁凡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回到警局之后，跟办公室里的警员说了一声，要是孔杰回来了，叫他到楼下解剖室找一下自己。
虽然这个警员也不知道丁凡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交代清楚这件事之后，丁凡带着东西直奔楼下的解剖室而去。
解剖室这会儿小黄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不仅是做好了所有的准备，甚至就连法医室里的
人都被他请出去了。
一看到丁凡过来，马上就殷勤的送来了医用的白大褂，以及手套口罩等东西，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不是有用，但丁凡叫他准备东西，他自然也不能怠慢了。
“这些都是什么？”
丁凡走到一边简单的洗了一下手，顺手将白大褂穿在了身上，至于口罩这东西，他根本就没有要接过来的意思，只是顺手拿过了手套套在手上，随后走到尸体的边上，小心的观察起来。
奇怪的是，尸体之前明显被小黄整理过了，可有些东西看起来好像还有点莫名其妙。
就比如现在放在托盘里面的那一坨黄泥，实在想不明白，小黄将这东西，放在这里做什么用。
小黄一看丁凡问起来，马上来了精神，一脸正经清了清嗓子，走到托盘的边上，十分隆重的介绍到：“这是我专门找人送来的陶土，听说这种粘土十分细致，只要调和的比例不出问题，做人脸的塑性效果是最好的。”
“我找了朋友帮忙调整的，现在的粘度都是最合适的。”
丁凡也不是捏泥人的，之前叫他准备一些东西，不过就是想叫他帮忙准备一些画笔和纸张而已，谁叫他准备这些东西了？
还粘土陶土的，这些东西恐怕就是认识丁凡，丁凡都不一定认识它呀！
“你不用这么麻烦，用陶土实在太麻烦了，你就给我找点纸和笔就行了。”
“素描铅笔，另外找点白纸给我就行，这个陶土……实在有点太高端了！”
毕竟人家还是好心，丁凡也不想说的太直接了，但是他这话听在小黄的耳朵里面，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当成是他在谦虚。
“哪里的话呀！”
“跟您说实话吧，其实我一直都对这摸骨辩形的本事很感兴趣，但是没有人教我，平常我就自己弄了一点陶土自己在练习。”
“所以这陶土之类的东西，我一般都会自己准备一些，只是平常都是自己配置的，今天我是专门找了朋友过来帮忙，专门用了糯米水调和出来的，粘度绝对够。”
得了，听他今天这话，要是看不到丁凡还原相貌捏出来，八成是不会死心的。
既然东西都准备好了，丁凡也没办法再说什么了。
好在之前在东北的时候，多少也练过一段时间，就是好长时间不用捏这东西了，多少有点手生而已。
尝试了几次之后，丁凡发现自己现在捏出来的东西，其实也就比小学生捏的橡皮泥强的不多，也就是勉强捏出了一个脸的形状而已。
就连跟在丁凡身边打下手的小黄都有点看不下去了，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质疑。
好在丁凡心理素质还算是不错，只是想了一会儿，顺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根香烟来，叼在嘴上却并没有点燃，双眼直直的盯着已经变成干尸的死者。
而脑海中，也渐渐的开始出现了一幅画面，放在粘土中的双手，也渐渐的开始活动了起来。
之前已经被他捏扁的陶土这会儿已经被他重新捏在了一起，手上的泥团越来越大，直到泥团子已经差不多有人头那么大了，这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嘴上那根没有被点燃的香烟，被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眼角微微眯了一下说道：“你也帮忙捏一个，大小跟我这个一样
，我说一步，你就跟着做一步。”
小黄刚刚都有点怀疑丁凡的动手能力了，觉得自己是不是痴迷这种技术太久了，将这个技术想的有点神话了。
但听了丁凡的话之后，在看看他手上的泥团，比对了一下一边的被害者干尸，顿时明白了什么一样，有点兴奋的点了一下头，拿起一边的陶土，双手飞快的将泥团捏出了一个大概的人头轮廓。
丁凡也没有看他的动作，自顾自的说着。
“国人面貌特征有很大的相似处，南北距离较远的情况下，面目特征上也有一点的差异，一般来说这个界限会在长江流域一代形成了较为明显的分水岭。”
“例如北方一代人来说，东北人长相大多比较粗犷，这一点根生活习惯有一定的关系，气候寒冷需要喝酒吃肉维持体力的供应，一般会在额骨的位置，出现较高的咬肌，要是草原生活的人，咬肌的位置会其他的地方的人更高一些。”
“反观江南一代居住者，大多数长相娇*小柔弱一些，由于气候的湿润，还有饮食习惯，导致了他们的骨架天生会相比北方人要纤细一些，脸型也更加细致。”
“居住地点越是靠北的人口，额骨，颧骨还有鼻子，就会越加的凸显，而南方一代就像对内敛一些。”
“当然了，我现在说的情况，基本只是汉族人的基本相貌，不包含少数民族的情况在内。”
“就比如说这个被害人，从她的骨骼你应该也能分辨出她生长在什么地方了吧！”
丁凡一边说，手上的泥团已经渐渐有了一个大概的形状轮廓。
在看小黄那边，基本上就是一团糟，不要说是五官了，就连头都是畸形的，远看有点像是一个葫芦状的。
好在丁凡这边问了他一个比较熟悉的问题，算是让他解脱出来了。
“从死者的骨骼特征上看，她应该是一个北方人，这一点没有什么疑问，骨架偏大，比一般的男人小一些，但是要比南方女人的骨架稍微大一些，身高有一米七左右，已经跟我差不多了！”
丁凡没有说什么，依旧双手在摆弄那一团陶土，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说道：“那就对了，北方人一般来说，脸型会比南方人稍微长一点，额头稍宽，眼睛也会更加细长，嘴唇偏薄！”
“这个女人属于偏北方生活的人种，也就是高颅性，面部高而狭，中框型的双眼，鼻子略高。”
“女性一般鸭蛋型脸，长相应该不错，你推断的那个职业，想必长相不够也吃不了这碗饭，那么眼裂宽度应该是十五到二十毫米，上下十到十二左右。”
“最后就是嘴巴，如果是华北一带人，那么嘴巴的特征应该不会很大，另外就是两腮的位置，加上一点线条，这样就差不多了。”
从丁凡进入状态开始，前后也就是半个多小时的样子，一个陶土捏出来的头像，就基本上完成了。
虽然看上去稍微有点粗糙，还不可能达到传神的地步，但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比那个干尸看起来真实的多了。
小黄已经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了，完全想不到，之前还在心里嘲笑丁凡的手艺，都比不上小学生捏出来的橡皮泥，这会儿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神级的技艺了，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学的会。
第1553章 哪有暗门子？
这摸骨描形说起来似乎有点玄妙，但事实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不过需要经常性的练习到是肯定的，另外还需要大量的统计数据在里面才行。
就好像刚刚丁凡已经跟小黄说的那些，每一项都不是随口乱说的，而是国家调查之出来的切实数据，不然这个捏出来的人脸根本就不可能是这个样子，或许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之前万能交给丁凡这一招的时候，数据还没有这么全面，很多东西都是他的经验所致。
因此很长一段时间，丁凡捏出来的人脸，基本上都是奇形怪状的，后来到是好了一点，可在万能的眼中，依旧有很大的问题存在。
用万能的说法，丁凡基本上就是自己造出了一个脸出来，明明看骨形就是一个北方人，但长相确是南方人的长相。
在丁凡看来，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万一这是一个南方人和北方人生的孩子，难道就不能是遗传了父母的优点吗？
在丁凡看来这一点在正常不过的一个可能了，反倒是在万能的眼中，这个可能微乎其微。
后来丁凡才明白，为什么万能一直觉得这件事不可能了，主要还是当年的交通问题，从东北做火车出门，想要到达燕京最快都要一个星期的时间，这还要有点运气，刚好有车的情况下才行。
在往南走，跨过长江，可能需要连续倒车跑上半个月的时间，那个时候全国的机场都不到五个，就算是飞机火车轮换着坐，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南方北方的基因结合，似乎确实有点难度，也就是说这类人或许会有，但绝对不会很多，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稀少。
大部分恐卡在粮票这一关上就要被牢牢的卡住，至于说车票这类的问题，那就更是难如登天了。
所以当时万能交给丁凡的本事，或许只能说是一个蓝本，有了后来他调查的大量笔录数据之后，这项技术才逐渐的成熟了一些。
不过这个本事，自从丁凡学会了之后，使用的次数也着实不多，毕竟离开了东北之后，他就去了国外，那段时间他哪里还有心思在研究这些东西了。
每天想到的东西，就是怎么将自己的小命保住就不错了。
要不是这一次的案子中间，突然出现了干尸，丁凡恐怕都要忘了自己曾经还有这个本事了。
随后，丁凡又马不停蹄的将一边的另外一坨粘土重新整理了一下，按照另外一种比例数据，重新做了一个新的人脸模型出来。
这两张脸，长相有这几分相似，但细看之下，两张脸还是有点差别的，一个是鹅蛋脸，另外一个则完全是标准的瓜子脸。
眼睛略微大了一点，将之前的单眼皮变成了双眼皮，鼻子也更加高挺了一点。
很快两张脸就基本上完成了，两张脸都出自丁凡的手，都是按照同一个头骨捏出来的，长相带着几分相似，可脸上的五官却多了一点变化。
第一个看起来更加朴实纯真一点，而第二个眉宇间竟然带着一点媚态，仔细一看简直就是两个人。
“现在就差头发了，从尸体上看应该是短发，可是这个短发，跟第二个形态多少有点不符啊！”
丁凡比对了一下两个人脸塑像，还是觉得第一个相对更加适合一点。
可他一说到头发，小黄好像一下想起了什么东西，急忙说道：“等会儿
，丁处我差点忘了，刚刚我在检查尸体头骨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被害人在生前头发被人拉扯过，头皮的位置留下了一些细小的痕迹，头皮下方有出血点。”
“另外她的头发应该是被人剪短了，而且手法很业余，头发的末端长短不一！”
这么重要的线索，之前小黄确实没有发现。
这还是丁凡说了，要做面部复原之后，他在整理死者已经褶皱不堪的皮肤时才发现的。
皮肤褶皱的位置完全被恢复之后，这才发现了死者的头部的皮肤缝隙里面有很多的头发非正常脱落痕迹。
正是因为这一项发现，小黄也多了一个心眼儿，将被害者的头发拉起来，做了比对才发现，头发是长短确实不一样，应该是被人剪断时十分仓促形成的。
这样一来，死者很有可能之前是长了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只是她落在了凶手的手上之后，头发被人硬生生的剪断了而已。
被害人的尸体本身就被人破坏过，在加上干尸的情况特殊，有些问题不是当时就能显现出来的，对于小黄这一次的发现，丁凡并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小黄的认真，他之前就已经看到了，这一次的事情，应该不能完全怪他。
有了这个新的信息，丁凡也不多说什么了，拿起桌上的纸笔，对这两个人脸画像就开始飞快的绘画起来。
正在他这边飞快的画着死者的样貌时，孔杰终于从外面回来了。
听丁凡找他有事，连办公室都没有回，直接就奔着解剖室下来了。
只是进门的时候，看到桌上摆着两个用陶土捏出来的人头，一时间有点吃惊。
经过小黄的介绍之后，孔杰这才缓过来，对着两个陶土人像端详了一会儿，也啧啧称奇惊叹了两句，但没有小黄那么兴奋。
毕竟丁凡给他带来的惊喜已经太多了，现在他已经完全习惯了，对于这件事，他并没有很在意。
反倒是更加好奇，丁凡今天找他究竟有什么事情，毕竟之前这个案子的事情，已经完全交给他来处理了，难道是人手的问题？
“我知道你对于分给你的人有点以意见，但这件事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警局的情况你都看到了，但凡我还能分出一个人给你，绝对不会含糊。”
“孔队长，其实这个人手的问题，我也觉得你办的不地道！”站在一边的小黄，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说了一句：“那几个孩子，别说是丁凡带着吃力了，换个人早崩溃了，昨天在我这里，吐的我下水道都堵了，你但凡想想办法，找一个老刑侦过来也算是能应个急呀！”
小黄这话说的到是简单，可孔杰手上现在有人吗？
平常看着刑警队的人手还勉强够用，可一旦遇到这种大案子，各个小队都会忙的捉襟见肘的。
这一次李明海的案子又是出奇的麻烦。
偏巧就在这个时候又出案子碰上了，警队的力量也确实没有一点多余的了，很多人现在一个人顶两个人的工作量，孔杰自己都快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
“你少在那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手下有没有人，你还不知道吗？”
“我已经从别的单位借调了一个中队过来帮忙了，依旧不够用，好像个无底洞一样，一直在这里悬着，你还在这里挑事，我看你欠抽了！”
丁凡没有搭理这两个
人之间的争吵，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面前的画笔上，双手飞快的绘画着，两个人脸被他飞快的画出了七八张人像出来。
最后确认了几遍没有什么遗漏之后，这才稍微放心了一点下来。
“我找你有别的事情，不是为了人手。”
“滨海在什么地方能找到暗门子？”
丁凡这一问，一下就将孔杰问懵了，一脸吃惊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小黄。
在看看丁凡现在一脸平静的样子，他都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了。
还是小黄将今天尸体上面发现的东西跟他叙述了一遍之后，孔杰这才明白过来，也松了一口气。
回忆了一下之后，还真的想起了几个地方。
“咱们滨海对这些东西，查的还是比较严格的，以前好像有一些，但是最近几年，很少有了。”
“但是现在外面比较盛行夜总会，很多的夜总会，都会有一些陪酒服务员，说是服务员，可具体是做什么的，我想你应该明白吧！”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境外见到的多了，国内已经算是控制的不错了。
说是陪着客人喝点酒，也不做什么，每天赚的还不少，长得漂亮有点酒量在嘴甜一点，每天都能赚到不少钱。
这类人丁凡见的多了，国家也不是不管，只是这种事情，总是要抓现行的，人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夜总会里面喝酒娱乐，也都是成年人了，总部能将人强行带回去吧！
“有多少，谁的店开的最大？”
“另外我想查一下，滨海比较有名的黑诊所，死者的病应该不会到医院治疗，大医院的治疗费用不低，而且人多嘴杂，她就算是有病恐怕也不会去，应该是去的黑诊所，之前你们应该都查过吧？”
“详细资料都给我，我只要最近半年之内的，就算是现在已经不干了，也要找出来，只要他能治疗这种病，在外面有点名声的，都找出来！”
孔杰一听，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现在只要是一听说要翻查之前的资料，顿时脑子里面都会出现一阵阵的轻响。
“都找出来，你知道有多少吗？”
丁凡一边活动者身体站起身来，顺势将桌上已经画好的人像都整理了一下，头也不抬的说道：“不知道啊，但想想应该也不是很多，毕竟我只要最出名的那种，当然人品就不重要了，最好是人品很差，很贱的那种最好。”
还真别说，丁凡说的这两个条件，的确算是帮了一个大忙。
原本这个备选的人可能还有不少，但人品贱一点的，好像也就那一个人了。
“这个人还真有，这货最近刚刚出来不到两年，我回头叫人找一下他的地址给你，应该不会很难找！”
虽然不是很确定这个人就一定认识被害人，但查出了这个人，案子的调查也就有了调查的方向，下一步也就更加有针对性了。
“哦对了，你说的夜总会，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之前我们抽查的几个场子，基本上都在南北两边，东门大街有个豪门夜总会，听说阵势做的挺大的，不过这个夜总会的背后也有点靠山，你或许可以去试试。”
这砸场子的事情，别人不一定能做的了，也就是丁凡去做，或许是最合适的。
也正是因为丁凡问起了，孔杰这才开口将这件事说了出来，换个人他还真不太敢说这件事。
第1554章 赤脚老鸡
孔杰说到的那个人，名叫季伟亮，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早年的时候，他还是一个赤脚医生，遍走乡村的那种，凭借祖传的方子，早年也赚了点钱。
但是医疗局的管控变得严格之后，他因为没有医疗执照行医，被当成了卖假药的，不止一次被抓去看守所，甚至为了这件事单是罚款几乎掏空了他家里的全部。
从看守所里出来之后，季伟亮也想过要放弃曾经的生活方式，换一个全新的生活方式，找个工作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然而他想象的或许还不错，但真正开始找工作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什么都不会做，从小只学过给人看病，开药这种事情。
想在外面找工作，显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想要在这个社会中生存，显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来想去，他发现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好像还是做回自己的老本行。
可手上没有行医资格证，就算是他有点本事，恐怕也不会有人会相信他的本事，有点头疼脑热的问题，往往还是会选择相信医院，而不是来找他这个没有资格证的赤脚医生。
但不得不说，季伟亮这个人还是有点头脑的，既然不能出去给人看病，那干脆就不给人看病了，反倒开始买药了。
毕竟这家传的老中医手段，都是他从小就学习的，开药熬药膏，这都是他的看家本事。
没想到，他做好的药膏在外面还真是十分好卖。
短短时间他就利用手上的药膏很快赚了一大笔钱，不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想做好一件事的时候，不一定会有人愿意出手帮你。
可当你在真正做出了一些成绩之后，往往会有人在背后看到你做出的成绩，感到十分眼红，甚至不愿意看到你比他过的更好。
因为这件事，季伟亮原本刚刚有点起色的生活，就因为这一次的举报，在一次被打回了原形，甚至从拘留所出来之后，季伟亮好长时间都没有缓过来。
重新回到家里的季伟亮，好长时间都沉浸在一种消沉的状态中。
不想就在他打算滨海远走他乡的时候，一个衣着暴露，一身风*尘气的女人上门了，说是听人传说，他有治病的本事，虽然没有行医执照，但只要是他愿意出手治病，这个女人愿意给他保密。
而且这个女人似乎还有不少的人脉，今后找他治病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而且还可以给他提供一定的保护，绝对不会在有人来找他的麻烦。
季伟亮期初并没有被这个女人的话打动，本想将这个女人赶出去，谁知道这个女人却说，她有办法帮他报仇。
说实在的，他一直都十分痛恨那个陷害他的人，本来人生已经有了一点转折，就是因为这个人，看自己赚钱眼红，竟然暗中举报了自己，要说现在痛恨谁人，那一定就是这个多嘴多舌的人，有人愿意帮他教训这个人，现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季伟亮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了接受这个要求，从此也成为了一个躲藏在暗中的黑市医生，认识他的人也不在记得他叫什么了，反倒是多了一个外号老鸡。
从此在他的生活中，赚钱也不过就是个顺手的事情，对于他来说，这个赚钱的手段，其实一点都不难。
当然这些找他治病的人，有的时候也不给钱，而是用一些别的手段，作为给他的报酬。
时间长了，他
都有点习以为常了。
只是想不到，今天找上门的人，竟然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男人。
这男人绝对是头一次来，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但季伟亮已经习惯了。
虽然他所救治的病人，一般都是那些做肉*体买卖的女人，但有的时候，也会有一些男人身上带着伤找上门来。
虽然这种情况不是很多，但多少还是有一些的。
就好像今天，听到外面有人进来，他也就是随手穿了一身脏兮兮的睡袍，穿着宽大的睡裤从后面走了出来，一脸不耐烦的坐在了椅子上面，一边抽着嘴里的香烟，一只手抠着自己的脚趾，看起来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一脸懒洋洋的德行。
“说吧，什么毛病？”
“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有外伤的模样，是不是下面痒啊？”
丁凡还没有说话，这个老东西反倒是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好像早就已经知道了他身上有什么问题一样。
可他不知道，丁凡来找他，本来也不是为了治病的，他的身体好得很，还用得着他来出手吗？
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份画好的手镐丢在桌上。
“你就是老鸡是吧！”
“我不是来治病的，而是有件事情要你帮忙！”
季伟亮一听丁凡不是来治病的，顿时有点不高兴了，横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衣着打扮。
看样子也是个有钱的人，这样的人就算是身体不舒服，恐怕也会直接到医院去，根本就不会找自己一个黑市医生。
“你不是来看病的，那就赶紧走，我这里是诊所，除了治病之外，我没有什么能帮上你的？”
季伟亮说完之后，懒散的站起身来，转身就打算往后面走去。
至于面前的东西，似乎他根本就感兴趣，也不怕自己诊所里的东西会丢失。
其实他住在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周围的混混都知道他是什么人，人来人往的都知道这里是住着的是谁，都知道他认识的人不少。
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人愿意得罪他，他店里就算没有人看着，也不会有人会偷他的东西。
对于这一点，他还是十分放心的。
可丁凡会在乎这些吗？
明显不会，伸手抓起桌上的单据，肆意的翻看起来，对着季伟亮的背后说道：“你这里没有行医执照，私自开设诊所，卫生条件也不合格，没有人举报你吗？”
一听到‘举报’这两个字，系那季伟亮当即身体颤抖了一下，这些年他恨透了这两个字，当年要不是因为有人举报了他，现在的他也不会是这样的。
听到这两个字之后，季伟亮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凶恶的看着面前的丁凡，犹如一只饥饿的野兽。
“不走了？”
“不走的话，我觉得你还是坐下的好，我劝你还是放弃动手的打算吧！”
“你的身体，实在有点过于老迈，我就连动手的兴趣都没有。”
丁凡一边说着，顺手将自己的证件掏了出来。
一看丁凡的是警察，季伟亮一下冷静下来了。
毕竟警察上门情况就有点不一样了，人家是可以直接将他抓起来的。
他辛苦了好几年的时间，很有可能就在今天，瞬间回到过去。
而且丁凡刚刚说的话也没有错，就他这个身
板，想要跟人家动手，想想也不可能。
最后只能无奈的坐在了椅子上面，一脸颓废的低下了头。
“别那么难受，我说过，今天就是来找你帮忙的，不是来抓你的。”
“反正你也是一个帮别人办事的，帮谁不是帮，干脆帮我办事，这对你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一边说着，丁凡顺手将桌上的本子丢在了他的面前。
“我知道你这里或许经常有人来治病，你或许都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但我希望你好好想想，看了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我想知道她的名字，还有关于她的一切，只要你想起来，我保证你这点事情，我可以帮你搞定！”
丁凡说的简单，可这都是不小事，季伟亮并不是很相信他说的话。
可不得不说，他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选择了。
要么现在就被警察带走，要么就只能照着丁凡要求的办。
万般无奈的季伟亮考虑再三，只好伸手将面前的画本拿起来，一张张的翻看。
说实在的，丁凡画出来的人像，还是十分真实灵动的，上面的每一个神态都刻画的十分生动，甚至就连眼角的纹路都没有缺少。
而且这个女人被丁凡画的十分真实，季伟亮也真的见过这个女人。
“一年之前，她确实来过我这里。”
“但是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这些女人都是做什么的，名字都不好说，但为了治病，一般都会编造一个假名。”
“她说自己叫丽丽，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反正她给钱，我就给她看病而已，但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过了，她的病可能又严重了。”
丁凡听了，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却没有点燃。
想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不对吧，我听说你这里生意一直不错，按说你这里的客人应该挺多的，你却能记得这个女人，看来你跟她还是比较熟悉的嘛！”
“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想起来，我觉得你可以在想想，说不定就能想起什么东西来！”
丁凡没有只顾着自己抽烟，顺势也给季伟亮递上了一根。
虽然丁凡送上一根香烟，好像是在给他时间叫他在想想，可在季伟亮的眼中，丁凡的眼神里充满么警示和威胁。
季伟亮有点紧张的伸手接过了香烟，却没有将香烟叼在嘴上，而是有点紧张的将东西拿在手上，紧张的回想着之前见过的人。
“我真的不知道她叫什么，不过我可以问问，我有个朋友，跟她以前在一起上班的。”
“等我几分钟，我很快就问明白这件事！”
说是朋友，事实上这两个人什么关系，恐怕就有的想了。
不过他说是朋友，丁凡就当成是他朋友好了，反正今天也不是为了这件事才来找他的。
“你问什么都可以，我只想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有关她的所有事情。”
“你知道也好，找人调查这件事也好，我只要结果。”
“时间很紧张，你最好尽快问清楚这件事，我最多给你半小时的时间。”
季伟亮有点紧张的将香烟叼在嘴上，急忙的翻找自己的电话本，看来他对于这个死者的身份，知道的确实不多。
但不管怎么样，今天总算是找到了调查方向。
第1555章 请人帮忙
根据季伟亮的询问，干尸的身份终于算是确定了。
死者的名字叫做刘元香，具体是什么地方的人，暂时还不知道，只是听人说她以前住在东湖附近，那边不少的老房子，一般流动性的人口，大部分都是住在这个区域里。
不过这里的人住的虽然不少，但是流动性也很大，可能一个星期之内，一个楼里面的人可能会大换血几次。
时间长了，就是那些负责这里的片警都犯愁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将这些人一一记录完整，只能每隔一段时间，带着将这个区域都做一个统计。
这个消息还是之前季伟亮的那个所谓朋友，跟这个刘元香之间比较聊得来，这会才知道她的名字。
除此之外他所知道的东西，实在多不到哪里去，也就是知道之前这个女人在什么地方赚钱，还有一个她在夜总会的名字叫做香香。
剩下的消息就少之又少了，好像在他们这个行业里面，相互之间了解的都不是很多。
不过这个女人也多少给了一个方向，之前在城东一家夜总会里面，见过这个香香。
之前孔杰还跟他说过，城东有个不小的夜总会，之前巡查的时候，这个名叫豪门的夜总会几乎从来没有被调查过。
而这个人给的方向，竟然跟孔杰说的位置是同一家，也是这个名叫豪门的夜总会。
只是不知道她那一次，看到刘元香是不是两人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
不过这一点现在也不重要了，丁凡到是不贪心，能找到一点线索就不断白跑，案子不怕进展的慢，就怕卡在一个点上一直不动。
离开这个小诊所之后，丁凡就直接开车回警局去了。
本来还想跟季伟亮在聊聊，问问他的那个所谓的‘朋友’能不能在见一面，兴许当面能问出点什么东西来。
不过苗慧刚刚打了电话过来，说是之前他交代的那个女人，已经被她找出来了，这会儿已经在警局等着了。
说真的，自从去了鞋店之后，苗慧一直有点魂不守舍的，眼神大部分都之在看着周围的装扮，似乎并没有很在意店里的人，对于丁凡说的话，好像都没有很在意，真没想到她这一趟还真没有走空。
既然她那边有消息，那么丁凡这边也就没有必要在等下去了，带着手上现在已经拿到的消息，直接转身离开了。
就连季伟亮都没有想到，丁凡竟然就这样离开了，难道今天就只是过来问两个问题而已吗？
不管他现在有多么的不敢相信，但至少现在的结果对于他来说还算是不错的。
丁凡来了之后没有将他带走，也没有打算收拾他的私自行医的事情。
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丁凡就从外面回来了， 看着他笑眯眯的说道：“记住了，今后你要给我办事。”
“想想清楚，别人能保证你在这里没事，但任何人都不会保证你这个不合法的生意还能继续做下去。”
“这一点我可以做到，当然你要是想跑也不是不行，但你最好能跑到我视线之外去，国外或许不错，但不保证你能在外面活的下去。”
说完几句话之后，丁凡转身就离开了。
这一次他在没有回来的意思，走出小巷子之后，开上车子就离开了。
季伟亮坐在客厅里面，想了好长时间，直到他身后走出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出来。
站在他的身后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直到最后在也忍不住了，这才开口问道：“他的话，你最好还是相信吧！”
“我之前接
触过一个客人，他们手上有这个人的照片，听说是现在滨海有名的风云人物。”
“这样的人，根本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他若是想要你消失，保证你不会多活一分钟，有人私下里叫他小阎王。”
“这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狠人！”
这个阎王的名字，丁凡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了。
当年才回来的时候，在东海市也有人这样称呼他，不过那都是他在做特情的时候，再有这么一个称呼，很长一段时间，丁凡都已经忘了自己有这个名号了。
想不到这一次在滨海他再一次被人定下了这个称呼，或许这个名字本就跟他比较有缘分吧！
十几分钟之后，丁凡已经重新回到了警局。
一进大门，苗慧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虽然这段时间的天气已经逐渐转冷了，可下午的气温依旧不低，看她一脸汗水的样子也知道她这是在外面等了好长时间了。
“人带回来了？”
丁凡面无表情的从车上下来，语气有点生冷的问了一声。
那种冰冷的气息，甚至有点拒人千里的感觉，压得苗慧连大气都不敢喘，更加别提说话了，只能僵硬的点点头而已。
随后急忙带着丁凡就往里面走去，顺势将大门打开，引导着往里面走去。
而这会儿，陈姐正坐在办公室里，忧心忡忡的端着水杯不断的往嘴里喝着。
丁凡站在外面透过玻璃往里面看了一眼，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看着陈姐的动作，好像在想什么东西。
苗慧有点好奇的看着丁凡，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要上前跟他说点什么，一时间只能非常尴尬的站在原地。
而丁凡也就是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将手上的包交给了身边的苗慧，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脸上终于带起了一点淡淡的微笑。
只是看到他脸上带着一点微笑的苗慧，这会儿眼角都在抽搐了。
这两天下来，他基本上没有见到丁凡脸上带起过一点微笑，就是局长和孔队长在他面前都没有得到一点好脸色，更加不用说他们了。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陈姐。”
丁凡进门之后，看了一眼陈姐手上的杯子，里面已经没有水了，连忙将杯子拿起来，顺势走到一边，重新接了一杯水回来，放在陈姐的面前，还十分贴心的拿出了直接递给她。
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 陈姐这会儿已经满头大汗了。
“您别紧张，我们这边的案子调查，出现了一点困难，现在需要您帮忙，给我们一些指点。”
“所以有点唐突的将您请回来，还请您见谅！”
这陈姐今年差不多也有三十多一点的年纪了，手指上带着一枚朴素的戒指，样式已经很老旧了，但看的出来，陈姐还是十分重视的，上面并没有一点磨损，而且擦拭的十分干净。
这应该是她的结婚戒指，看这个年纪，应该也是有家庭的人了，孩子应该都上学了。
丁凡最喜欢的就是这类人，从来不惹事，做事也认真，办事冷静，不管放在什么岗位上，都是能让人绝对放心。
“您别这么说，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个小姑娘今天来找我，说是需要我帮忙，我想了一下就想着跟过来看看。”
“现在想想，我就是一个卖鞋的，哪里能帮上你们的忙啊？”
“我是真的怕给你们添乱那！”
一看这个陈姐现在一脸紧张的样子，丁凡顿时明白了。
苗慧恐怕根本就没有跟陈姐详细的说明，请
她回来协助的是什么。
只是盲目的请人家回来而已，直到现在陈姐八成还在担心那！
“是这样的陈姐，您先别紧张，我就问几个小问题，都是有关你们店里卖出去的这些鞋子的。”
丁凡一边说话，顺手将之前带回来的销售记录拿了出来，直接摆在了桌上。
“陈姐到这家店，应该有年头了吧！”
“一看就知道，比那几个绣花枕头懂的多，她们平常卖货就连鞋号都找不明白！”
果然一说到鞋号的问题，陈姐马上来了精神，嘴角也带起了一点淡淡的笑容，至少这会儿脸上的汗水也停止了。
“我在店里也干了四五年了，以前老板没有做这个店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店里了。”
“店里常来的客人，穿多大号的鞋子，我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来。”
果然没有找错人，丁凡要的就是她这个眼力。
听她这么一说，丁凡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伸手指了一下销售单上面的一个编码问道：“是这样的，我今天带回来的东西，有点看不太懂，这个编码是什么意思？”
“前面的名称，鞋子号码我都知道，但是这个编码是什么含义那？”
陈姐伸头瞄了一眼，马上就明白了丁凡所指的意思了。
“这个是我们对于客户的信息记录，比如你指的这个，应该是一个姓黄的老板，好像是个做建材生意的，他之前来过几次，每一次都会买两三双鞋子，这个编码就是关于他的记录。”
“后面的几位数，记录的就是他每次来买的鞋子编码。”
这个陈姐果然不愧是老员工了，通过一个编码，竟然能清晰的说出买东西的人是什么身份。
这要是换个人，恐怕就是店长都不一定能将这些东西完全搞清楚。
“要是有鞋子的情况下，您能认出这鞋子是不是你们店里卖出去的吗？”
“还是说，同款式的鞋子，基本都是一样的？”
丁凡一说，陈姐马上就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
对于鞋子这方面的知识，陈姐本就十分熟悉，说起来更是如数家珍。
“我们店里的鞋子，编码都是单独出来的，只要是在我们店里买的，编码都不会有重复的情况。”
“只要你有鞋子，我就能找出这双鞋子是从什么地方买来的。”
这种鞋子，丁凡确实知道，但没有想到，只是一双鞋子，竟然能看出是在什么地方出售的。
难道这些鞋子，都好像人一样，都是有身份证号的？
丁凡有点吃惊的将之前刁主任画出来的鞋印拿出来，递给了陈姐 问道：“陈姐帮忙看看这个，这是我从现场脚印上画下来的，能确定鞋子的编号吗？”
陈姐伸手接过画纸，皱着眉头仔细的研究了一会儿，最后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了画纸。
“这个鞋印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我们卖的这种鞋。”
“但是编码在鞋印上面是看不出来的，因为编码是打在鞋跟里侧的，只有拿到鞋子才能看到上面的这些编号。”
这样一来，找到这双鞋也是一个关键了。
只是这双鞋想要找出来也有点困难，不过今天既然将陈姐请来了，还是请她帮忙，将销售记录上面的有嫌疑的人，都做了一个编码记录，顺便将这些人的身份都简单记录了一下。
随后丁凡还叮嘱了苗慧，陈姐帮忙翻译完了之后，记得送陈姐回家，毕竟麻烦人家一趟，送一下也是应该的。
第1556章 他们动手了
这个陈姐还是挺好说话的一个人，帮着丁凡这边做了不少的分析。
一忙就是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将之前带回来的销售记录做了一个十分详细的解析，剩下的就是鞋子的比对了。
这方面的东西，就不是陈姐能帮上忙的了，而是需要大量的排查，和相对的辩证，这方面的东西都很重要，可陈姐明显也没有时间来帮这个忙了。
一下午的时间，陈姐都是在警局度过的，人家帮忙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丁凡也没有理由一在的将人家带回来处理这种事情了。
数据都整理出来之后，丁凡叫苗慧送了陈姐一趟，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应该是孩子们放学的时间了，干脆就叫苗慧送陈姐到学校将孩子接上在将人送回去。
陈姐也不明白，丁凡是怎么知道自己有孩子的，但有些事情，她还是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好，知道的太多，终究算不上什么好事。
或许这本身就是陈姐的为人之道，有些事情不需要了解的太多，按部就班对她来说或许更好，对于一个有家的人，这样对于自己和家人来说都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至于她有孩子的这件事，不管丁凡是怎么知道的，现在都不重要了。
当然在她离开之前，丁凡也十分贴心的留下了一张名片给她，毕竟今天她被苗慧带回来，也不知道这个丫头用了什么手段。
如果在工作上面给她带来了什么麻烦，这件事终究还是要有人解决才行的，这方面刚好丁凡能帮上一点小忙，干脆就留下了自己的电话。
对于丁凡的这个小举动，陈姐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十分感激的点了点头，算是出于对丁凡的感谢了。
前脚苗慧刚刚离开，孔杰就从里面呼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当着丁凡的面前，怒视着他的脸，周围不少的警员都在看着他，他也知道在这里发火似乎有点不合适，最后只能转身会办公室去了。
虽然孔杰没有多说什么，丁凡却明白，他这是心里有话想要跟自己说，只是当着别人的面实在有点不方便而已。
既然他不方便说，那干脆就自己跟着过去看看好了，这样也知道他究竟想要跟自己说点什么。
说实在的，丁凡也有点好奇，孔杰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好像被人在屁*股后面点了火一样！
这还是丁凡第一次走进孔杰的办公室，去年他还没有办公室的，当时说是房间还有点紧张，原本的刑警队长因为生孩子，请假一直没有上班。
后来因为那一次的案子，孔杰接手了刑警队长的位置，原本的队长被调去了别的部门，这个办公室也就落在了孔杰的手上。
但之前丁凡每次来，都看到孔杰在外面忙碌，很少回到办公室里面。
今天还是他第一次走进他的办公室里面，不过这个办公室看起来是在有点惨不忍睹。
虽然办公室不是很大，不过原本的设计应该划算不错，书架、办公桌、座椅和两个存放东西的小柜子都是很齐全的。
书架上面原本摆放着一些奖杯，或者一些资料等东西，墙壁上还有几个钉子，想来之前也是用来挂锦旗的地方。
不过现在的书架上，哪里还有什么奖杯资料了？
奖杯到是还有两个，不过看起来也是残缺不全的，好像之前被人在地上摔过了，金属制成的奖杯已经被摔得变形了，而另外一个玻璃制成的奖杯，干脆就满是裂纹，还有不少缺角的位置。
墙上原本的锦旗已经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只有一个线头孤零零的还悬在
墙壁上，时不时的来回飘荡两下。
至于说桌上的东西，那就简单的多了，一个字就能形容，那就是‘乱’。
杂乱无章的资料被丢的到处都是，地上的纸篓已经被塞得满满溢出来了，整个办公室里面现在唯一能算是比较完成的，可能也就是，窗户还算安全一点了。
丁凡进门之后，差点找不到落脚的位置，站在门口的位置想了半天，想找个坐下的位置都难。
“你站门口做什么？”
“要不就进来找地方坐下，要不干脆出去，看到你就心烦。”
这以前丁凡怼他的话，想不到今天被孔杰拿在嘴里用上了，说的还挺畅快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丁凡是孔杰的下属过来汇报工作的。
“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点你的线了，好像个仇炮仗一样，到处狂轰滥炸的？”
一听孔杰这个口气，丁凡也干脆不客气，进门将地上的东西也不管什么，直接一脚踢到墙边上，拉过那已经掉漆的椅子就坐了下去。
不过着一坐之下，差点没叫丁凡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也不知道孔杰这个办公室是不是年久失修了，就连摆在一边的椅子都开始闹罢工了，一坐之下竟然散架了。
“你这个办公室，是不是平常给你发泄愤怒的地方啊？”
“你以前是拆卸公司的吧？”
一看到这办公室里的东西，丁凡就气的不打一处来，整个房间里，好像一年都没有收拾过了。
要不是满地的烟头，丁凡都以为这里要拆了那！
“你到我办公室来，就是为了评价我办公室的风格吗？”
“我可不像你，一边带着人办案子，还有时间坐在办公室里面，抽时间在打个电话，叫手下的人在外面做点别的事情。”
“我一个小警察，比不上你的手段通天。”
丁凡一听，这话好像憋着气那，而且这话里话外，似乎还在嘲讽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坐在办公室里面了？”
“什么叫我叫人在外面做点别的事情？”
“你今天要不给我说明白，我非把你这个破办公室，连同你一起丢垃圾堆里面去！”
本来今天心情就不太好，现在被孔杰一呛，丁凡的火气也上来了，挥手就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了，指着孔杰的鼻子怼了上去。
孔杰这会儿也在气头上，梗着脖子大手一拍桌子，当即站起身来，大声的吼道：“黄小泉和赵半阳刚刚在医院被人打成重伤，这件事你敢说跟你没有关系吗？”
黄小泉和赵半阳？
丁凡一下想起来了，不就是之前参与了绑架案的两个武术协会渣子吗？
为了这两个人，丁凡可是跟武术协会的人闹得很僵。
而当时的徐长卿也当面保证了，这件事他一定会给出一个交代来。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时间了，那边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想不到今天动静突然来了，却是孔杰先知道了这件事，通知了自己一声。
而孔杰这会儿看到丁凡不开口了，似乎也确定了这件事一定跟他有关系。
脸色变得更加昏暗了不少，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丁凡，不过那时候还有一点侥幸心里。
这会儿看到丁凡已经默不作声了，他也算是彻底死心了。
在他看来，这件事就是丁凡
叫人去办的，他身边的那几个，一个个身上透着邪气，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可能都是一帮见惯了生死的亡命之徒。
做出这件事来，恐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这一次他还真的想错了，因为这件事，跟山庄现在住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两个人住在什么地方，不然这两个人就不是出事这么简单了，恐怕已经出殡了。
“怎么不说话了？”
“你默认了是不是，我就知道这件事跟你脱不了关系。”
“除了你，还有谁能有这个能耐，还跟他们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我这是在提醒你，你别忘了自己是谁，你是个警察，你放纵凶手打击报复，你还有一点纪律性吗？”
丁凡一声不吭的走到窗户边上，伸手掏出了香烟，好像完全没有听到身后孔杰的咆哮声，默默的点燃了一根香烟，深吸了一口，将香烟插在了窗台上已经干涸的花盆里面。
一根接一根的插着，香烟一共三根，都被他插在花盆里面之后，丁凡才转过身来。
“深仇大恨！”
“你还记得，这两个人的卷宗都是谁给我的吗？”
“跟他们有深仇大恨的人只有的一个吗，我要是没记错，这两个人的仇人好像多的很？”
丁凡这一说，孔杰想起来了。
之前这几个人的档案，都是自己从警局翻出来的。
只是短短的五年之前，这几个人在外面可是犯下了大小将近几十次的打架斗殴事件。
最严重的两次，人甚至被打成重伤了，只是因为这些人的背后有律师，跟家属达成了和解，这才没有办法立案侦查，明明手上已经拿着证据打算抓人，最后还是不得不放人离开。
孔杰为此也发过火，甚至在办公室里面差点动手，要不是老局长拼命拦着他，现在他已经因为那次的事情脱下警服了。
“我知道他们都是一帮人渣，可你……”
丁凡早就知道孔杰想要说什么，话才说道一半就被他伸手打断了。
“不是我找人做的，我带来的人都在山庄里老实的呆着。”
“不信你可以找人去调查，这件事本身就跟他们没有关系，他们犯不着出手。”
一听丁凡说不是他做的，孔杰一下就冷静下来了。
他之所以生气，并不是那几个人渣被人废了。
就那种人渣，被人废了，对于社会来说反倒是好事，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可他就怕这件事是丁凡做的，毕竟身为公职人员，知法犯法，加上违反警队纪律，这可不是小事。
可这件事不是丁凡安排人去的，还有谁能有这个本事？
在不惊动现场所有警察的情况下，几个人进入病房将四个人的手脚全都废了，滨海有这样的高手吗？
说实在的，孔杰还是相信丁凡的，也知道他是个敢做敢当的人。
既然他都说了自己没有叫人去办，那这件事就一定不会是他叫人去做的。
可想来想去，孔杰也是真的想不到别人了，这件事究竟还有谁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了，所以有点疑惑的看了丁凡一眼。
丁凡也知道他的心中还是怀疑自己，干脆也不跟他争辩什么，走到他的桌子边上，突然一拳打在了桌上。
整张办公桌轰然散架，碎的已经完全不能再碎了，连一点回收的余地都没有了。
“我要是出手，他们一定是这个下场！”
第1557章 武术界的条条框框
这件事情，孔杰不知道中间都发生了什么，难道丁凡也不知道吗？
事实上，这件事丁凡再清楚不过了，除了那几个老人之外，恐怕整个滨海不会有人在出手做这件事了。
当然也是这件事，只有他们这些老人来做，会更加适合。
丁凡出手，这几个人没有恐怕没有一个能活下来，就算不死也要他们扒一层皮。
可这毕竟是违法的，而且出手也总要有个缘由才行。
另外一个能做出这件事的人，恐怕也就是狗哥了。
只是之前狗哥伤的比较严重，就算是好了，他也会直接放狗去撕咬这四个人，根本就不会自己动手。
想来想去，能出手，又没有要人命的，也就是武术协会的几个老人了。
丁凡在孔杰的办公室里面等了不久，就有人将现场的调查报告送了过来。
经过医生的证明，之前住在医院里的四个人，基本上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身上却留下了多种不同程度的伤痕。
两个双手被人多处折断，筋骨已经完全无法重新接回去了，多出的断裂组织几乎坏死。
而另外两个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个全身骨骼多出被打断，身上的肌肉组织也出现了大量的折损，今后就算是还能站起来，恐怕也是个病秧子了。
最后一个就比较惨了，膝盖骨被打成了十几块不等，就算是保住了小命，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办法在站起来了。
看到这四个人的伤势，丁凡已经完全可以确定是谁动手了，当着孔杰的面将电话打给了徐长卿。
正巧徐长卿也想打电话给他，两人在这件事上面也算是有点默契。
而事情也不出丁凡所料，这一次的事情，就是他们这些老爷子出手办的，虽然年纪大了，跟年轻人对上，恐怕都有可能被人乱拳打死。
但对付几个已经躺在病床上的不肖弟子，这些老爷子还是有点余力的。
事情办完，徐长卿第一时间就将电话打给了丁凡，这件事也算是给他一个交代了。
同时也正式的跟他说一声，过几天武术协会就要正式解散了，发送到总部的申请，徐长卿已经叫人送去了，就等着总部审批同意了。
两人简单的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事实上这两个人都有点无言以对，相互之间本身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后面的事情，大家都心里有数了，该怎么办也不需要在多说。
“人已经找到了，这一次动手的，都是武术协会的人！”
“说白了，这四个人，就是被他们的师傅动手废了，也算是换给法律一个交代了。”
一说到武术协会，孔杰当即站了起来。
他是在滨海长大的，从小就十分敬佩那些武术大师，当年的武术协会何等的风光，他自然是知道滨海有这样一个地方。
哪个男孩子的童年没有过大侠梦，孔杰自然也不例外。
在他的心里，武术协会可是一个十分神圣的地方，小时候还见过协会里的那些老师傅，一个个仙风道骨的模样，一直都是他十分向往的。
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在医院动手伤人的，竟然就是这些老人。
“不可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知道这些老人多大岁数了吗？”
“就为了这几个渣子，他们难道放弃自己几十年的名声不要了？”
孔杰想不通这一点，其实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他不是练武的人，更加不知道武术界有多少严格的条条框框。
“武术界有自己的规矩，各个门派都有自己管理弟子的方式，不懂规矩在这个世界里面根本混不下去。”
“有的时候，条条框框多了，对于人就是一种束缚，可不得不说，没有这些条条框框的东西，这些武者也就没有了约束。”
“侠以武犯禁，这是老辈人留下一条条铁律的原因。”
“你觉得这些老一辈人为什么一直不从那个位置上下来，早就已经没有当年的体力了，为什么他们还坐在那里不下来那？”
丁凡这一个问题，还真的将孔杰问住了。
孔杰只是心里喜欢武术，但对于这个圈子并不是很了解，他甚至都没有学到什么东西，能了解里面的那些规矩吗？
“老人家不下来，不是不想给新人上来的机会，而是要压住下面的这些人。”
“新人可以上位，但一定得是个有规矩的人。”
“老人留下，就是规矩留在这里，他们这是在用自己的当成规矩，将所有人都紧紧的绑在那条危险的线之外。”
“门中弟子在外面惹事，这些老人就必须站出来承担所有的后果，这也是为什么，那些老一代的拳师在选徒弟的时候都会十分仔细，甚至有的根本就不收徒弟。”
“既怕老祖宗的东西失传，也怕自己种下了恶因结出恶果来，到时候不好收拾这个结果。”
有了丁凡的解释，孔杰终于算是明白了这里面的门门道道。
本来还将这武术界想的很简单，很单纯，只是想着那些国术高手，都是孑然一身的世外高人，一般只是在小圈子里，跟一些高手相互切磋而已。
早年的那些所谓的劫富济贫的事情，已经完全不存在了，最多也就是有些见义勇为之类的事情，行侠仗义的事情就算是不错了。
真想象不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门门道道的规矩。
“这一次的事情，虽然不是你出手，但你也算是挑起这件事的人之一对吧！”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之前你从我这里拿走的那些资料，应该就是交给了这些老人，你叫他们自己出手清理门户，可自己却完全置身事外。”
“我现在真的有点看不透你了，杀人不动刀，只是一句话，就能叫别人替你把事情办的干干净净，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叫他们自己出来认罪呀？”
孔杰沉默了良久，最后终于明白了丁凡所做的一切了。
这件事他确实没有自己动手，甚至都没有做任何的挑唆，只是将一些事实摆在了几个老人的面前，将老一辈人的教条压在了这些老人的脊背上，迫使这些老人出手。
不仅是叫这些老人动手，废了自己的徒弟，最后还要这些老人自己承担法律责任。
这一招实在够狠的，有那么一瞬间，孔杰看到丁凡的时候，甚至有种后脊梁发凉的感觉。
而丁凡也敏锐的发现了他的眼神变化，甚至已经猜到了他此时在想什么了。
不过孔杰有这个反映，其实也不奇怪，事情都已经说出来了，自然也想到了会是什么结果，被人当成阴谋家也是很正常的，甚至更
坏的结果他都想到了。
“老祖宗几百年留下来的规矩，谁能改得了？”
“很多门规之类的东西，我也不敢苟同，甚至看不过眼的时候比你多，可你要是真的敢说一句老祖宗留下的规矩需要改，保证你要被无数人找上门来。”
“因为你挑衅了老祖宗的留下的规矩，就是挑战了所有人的信仰，仇怨就会因此而生，麻烦不断。”
“所以后来我想了一下，甚至有时候我都觉得，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或许过于严格，但不得不说，有规矩的武林，对有任何人都是一种负责任，这是老辈人几百年来传承下来的，用他们的智慧，用他们的武德，一直维持着后代的武林发展。”
“没有他们留下的这一切，你能想想现在的武术界是什么样吗？”
说道这里，丁凡的心中也有很多的惆怅感，伸手掏了一下自己的香烟，却发现自己的香烟刚刚都被插在了花盆里面。
这会儿就算是想抽一口，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都没有东西了，这么尴尬，他也不由的苦笑一声。
反倒是孔杰听了刚刚这番话，似乎也有点理解丁凡心中的苦闷了，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香烟，走到他的面前，递给他一根香烟。
“这些老人，自己会过来承担责任对吗？”
丁凡叼着香烟，靠在墙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点着头吐出了嘴里的烟尘。
虽然之前对于滨海武术协会的人，丁凡确实有点不待见，可后来经过老佛爷的点拨之后，他也算是想清楚了。
这个武术协会还是需要这些老人立在这里的，所以想想这件事，也没有必要闹得整个武术协会就此解散的地步。
“我知道你心疼这些老人，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要给这些晚辈承担后果。”
“但这是他们自己种下的因果，总要有人为此买单。”
“你要是不想他们太丢脸，最好这件事做点文章出来，报社和媒体我想办法，你们就给他们一个光鲜亮丽的结果。”
“他们会来自首，你也给点尊重，他们脸上也会好看一点，武术总会那边，我会想办法联系，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他们留下一点的。”
丁凡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这件事办完，几个老爷子少不了要进去一段时间，不过利用这件事做点宣传，也算是给他们留下一点脸面了。
至少在他们的门中，也算在他们的门中，还留下了一点颜面，今后也不会让他们断了传承。
孔杰虽然不是很明白丁凡的用意，但这个做法他还是明白的。
“行，订好什么时候过来，跟我说一声，到时候我亲自接待他们。”
“毕竟这几个老人，已经那么大的岁数了，也是因为这些晚辈连累，这才出来清理门户，我应该给与尊重的。”
其实丁凡的这个想法，还真是跟某些人，想到一起去了。
丁凡的想法还是尽量将事情处理的相对委婉一点，给几个老人保下一点面子，也将这些败类彻底处理一下，同时也给那些心理浮躁的后辈人立下一个警戒。
不过另一个人可就不是这个想法了，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在想着借此做点宣传，给武术协会赚点面子的同时，也保住滨海的武术协会。
不过这件事丁凡现在还不知道，知道这件事的话，恐怕又是一肚子的火。
第1558章 变态杀人三要素
武术协会那边的事情，在丁凡跟孔杰的一阵争吵之后，事情算是暂时告于段落了。
虽然这件事的起因，有那么一点不光彩，可最后的结果还算是不错，至少做出违法的事情之后，这些人还会自己站出来承担应有的法律责任，也跟法律不冲突，结果还算是能叫人接受。
丁凡临出门的时候，孔杰坐在椅子上，看着被打散架的桌子，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对着他的后背喊了一嗓子，叫他记得回头赔偿自己的桌子。
虽然桌子破旧了一点，原本还算能用，现在好了，彻底被丁凡一拳打成破桌子了，甚至破的已经完全没有留下的价值了。
当然不管他怎么喊，丁凡却连回头搭理他一声的意思都没有。
刚刚出门就看到黄耀和傅雷两个人从外面回来了，看着这两个人一脸的汗水，显然是在外面也跑的够辛苦了！
就是不知道这两个人在外面有没有查到什么东西来，希望他们不要跟之前的苗慧一样就好。
这两人一进门，当即就看到丁凡从孔杰的办公室里面出来，两人急忙走上前来。
得了，一看这两个人的样子，丁凡算是放心了，他们的调查八成算是有效果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带回来的线索会不会跟这个案子有所联系。
“丁处，我们这边找到消息了。”
“真的好像丁处说的一样，我们在医学院调查了一下午，符合条件的人还真的有一个，不过这个人已经离开学校了，现在刚好是个大夫。”
黄耀一边说着，顺势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资料袋，里面带着他从医学院带回来的详细资料。
看来这两个小子今天的调查，还算是十分顺利的，带回来的东西也算是比较满意的结果了。
丁凡将东西拿在手上，飞快的翻看了起来。
这一次两人带回来的嫌疑人资料，确实挺齐全的，嫌疑人名字叫杜海超，三年前毕业离开了医学院，之前在学校期间，可以说是品学兼优，专业课更是全校都拿得出手的。
毕业之后，顺利进了医院，现在已经是整个滨海有名的外科医生了，在学校的时候也算是比较有名的，甚至很多年都是被学校当成教育新学生的典型学生来用。
不过在他的档案上面，却有一个不是很严重的污点。
这是杜海超当时的导师亲自写在上面的，或许换个老师，对于这种小事，根本就不会往档案上面写。
反倒是杜海超的这个导师，有点上了年纪，当年还是从军队下来了，医学院花了不少力气，才将人请过来，带的学生也不多，这个杜海超就是其中之一。
这老爷子是个老革命了，看不过眼的事情，从来不会姑息，有一说一较真的很。
或许这也是老爷子的唯一的一点小缺点，虽说对事不对人，可他这个人这对事情太认真，很多教授都被他喷了不知道多少次。
“也幸亏有这样的老人在，要不是他老人家说话，这件事我还真不一定相信。”
“你们两个不会就因为这个档案上面，写了虐猫两个字之后你们就将人当成嫌疑人了吧？”
傅雷这会儿也缓过来一点了，抓着头发有点尴尬的笑了出来。
“其实一开始我们还真的有点这个想法。”
“不过我们确实找了杜海超当年的这个老师，确定了这件事之后，才详细的调查了这个人。”
“结果我
们发现，这个叫杜海超的医生，跟今天丁处给出的几个点，竟然全都撞上了，这样难道还不算有嫌疑吗？”
要是事实真的好像傅雷说的这样，这个叫杜海超的人还真的有点嫌疑。
只是这个嫌疑也只是暂时的，毕竟从眼下的这些线索来看，这个杜海超跟被害人刘元香似乎没有什么多余的联系，这两个人要是完全没有一点接触点，那么这个杀人的案子就很难成立了。
“除非这是一个连环杀人案，否则这两个人应该多少会有点交际才对。”
“不然这个案子很难成立，就连证据链都没有办法闭合。”
“当然也存在一些心理变态的情况存在，但这种人往往都会在外面作案不只一次，我看过不少案件的卷宗，这类案子在国外很多，国内却很少。”
这两个人以前都没有经历过什么案子，最多也就是在学校里面了解一些教材案例上的东西，就他们知道的一点东西，实在有点少，而且这种案子，只是听说一个典型案例，其实能起到的作用并不是很大。
就好像丁凡说的这种连环杀人案的案例，他们两个基本上听都没有听说过。
这会儿听到丁凡的话，两人眼睛都亮了，急迫的想要知道一些详细的东西。
丁凡一看这两个人，当时就明白这两个人是什么意思了。
趁着现在还有时间，索性也就跟这两个人简单都说了起来。
简单一点说，国外有专家做过一些案件方面的研究，当然也做了一些统计，一般来说，变态杀人案最后被找出来的凶手，往往身上会有三种特性。
首先就是尿床，很多人都会奇怪为什么这些丧心病狂的刽子手，会有尿床这种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一般还是出在这些杀人凶手的童年记忆上，在童年时期受到压迫，或者受到暴力的虐待，导致这些孩子在睡着的时候，会出现一些惊梦的现象，尿床也不奇怪了。
国外的刑侦学家做了比较全面的调查统计，发现这些犯人身上竟然惊人的产生了一致，童年的时候，都有十分类似的经历。
剩下的两个特点就是这些变态杀人犯有纵火和虐杀动物的经历，第一个问题或许还是缺乏关爱造成的。
可随后的这两个问题，就完全是因为生活中的压迫和释放以及报复所造成的。
对于自己的生活或者人生都没有任何掌控能力的人，会在心里积压大量的烦躁情绪，迫切的想要通过各种手段和一切途径释放自己心里的压力。
而火焰和虐待一些无力反抗的动物就成了他的们的最佳选择。
火焰的侵略性，更像是他们当时的内心，充满了狂躁和毁灭的欲*望。
通过纵火，或许可以释放他们无处宣泄的内心渴望，完成这种掌控欲的宣泄。
至于对动物的虐杀就更加不用说了，凌驾于弱小生命至上的那种快感，随时可以掌控其他生物的生死，也是一种宣泄的形式。
就是这三点，基本上构成了变态杀人狂的三个最基本的特性，也被称为麦克唐纳症状。
而且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一个年幼的孩子，有胆量直面鲜血，敢于杀死弱小动物，往往在成年之后，就有胆子杀死一个人。
很有名的就是国外有个号称小丑的杀人狂魔，他在短短六年的时间中，竟然多次作案没有被人发现，六年时间中，三十三个鲜活的生命陨落在他的手上。
这个长相和善的小胖子，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十分优异，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公司里的优秀销售员工，还是一个杰出的青年商会副主席。
对待邻居彬彬有礼，工作之余还经常举办一些慈善捐款的公益活动，在人群中装扮成小丑，取悦那些客人带来的孩子。
可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友善可爱的胖小伙，在这张滑稽的小丑面具之下，他的脸是何等的狰狞。
一次酒会之后，这个和往常一样，带着面具的小丑诱导两个年幼的孩子，一点点的走向了不远处的小森林，正打算行不轨之事。
可没想到两个孩子竟然剧烈的挣扎，其中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竟然挣脱了他的束缚，飞快的逃离了他的身边，并且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家人。
这才被警察发现了他隐藏已久的真面目，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警察对他家里的调查也随之开始了。
更加可怕的事情也从这一次的调查，缓缓浮出了水面。
经过警察的调查，胖子小丑家的花园中，被翻出了四具尸体，顺藤摸瓜之下，连带着他家附近的桥下再一次找到了二十九具尸体。
整整三十三条人命，都是被这个看似和善的小胖子用一条止血带活活勒死的。
这个卷宗是当年丁凡刚到国际刑警组织的时候查看的，因为这个案子，很有代表性，而且发生的时间并不久远，所以丁凡当时对于这个案子记忆还是很清晰的。
只是这个案子的情况说完之后，黄耀和傅雷两个人明显还没有缓过神来，这会儿身体依旧在时不时的抖动，似乎是被这个案子的内容吓到了。
过了好一会儿，黄耀才反应过来，缓缓看向丁凡问了一句：“三十三人，都是他完全不认识的人吗？”
丁凡点点头，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案卷数据说道：“三十三个男性，无一例外，跟他的生活没有丝毫的交际，凶器就是一根染血的止血带。”
“知道为什么他会选择这根止血带吗？”
“因为这根止血带，就是他小时候，被那个长期酗酒的父亲，绑起来吊打时使用过的。”
黄耀一听，当场差点吐出来，紧紧皱着眉头，死死咬紧牙关，显然这会儿的他还没有从刚刚的案件记录中缓过来，恐怕这会儿脑子里面已经出现了现场的画面。
傅雷到是比他稍微好了一点，虽然缓过神来的时间也有点晚，但这会儿想来是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
“这就是刚刚丁处说的童年阴影吧！”
“或许这个小丑也有尿床的时候，但是虐杀动物似乎没有表示啊！”
看来傅雷跟黄耀所关注的点还是不一样，他一直在套入刚刚丁凡说的三要素，并没有过多的分析这个案子。
“我说的所谓虐杀动物，其实不只是说那些小猫小狗，而是说反抗能力低下的所有生物，这其中也包括了……人。”
“被害人三十三人，其中最少有一半都是未成年人，而且经过他的坦白交代，这些人在被他杀害之前，都被他用药迷晕了，反抗能力有限。”
傅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算是理解了这个所谓的三要素并不是忽悠人的。
“好了，跟你们说这个案子，就是为了要你们明白，一旦确定这个人有心理上的问题，最好马上跟上调查，因为这样的杀人犯，往往不会只杀一个人了事，他们杀人的动机，完全不确定，甚至杀人根本就没有目的性。”
第1559章 配枪吃饭
这些残忍的杀人方式，在国内一直都是十分少见的，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在国外这类的案子绝对不是只有一两次。
有名的绿茵河杀人案，黑色大丽花，等等有名的凶杀案，都是类似这种心里变态的杀人手段，在丁凡看来，根本就是见怪不怪了。
当年在国际刑警组织的时候，这方面的东西，他可没有少看，甚至很多的案例他都做了相关的记录，以及一些他自己的分析。
当然这些东西，对于案子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也就是回到国内，时不时的跟身边的这些警员们说一说，其实在别的国家中，究竟有多少稀奇古怪的案子在不断的发生着。
黄耀和傅雷两个人要不是听了丁凡说这案子，他们还真不知道国外所发生的这些案子。
至于刚刚回来的苗慧，连一个结尾都没有听到，进门的时候只是看到这两个人这两个人到了脸色有点不太好。
还以为丁凡是不是刚刚又收拾这两个人了，要知道她今天算是被收拾的比较惨了，完全被人当成跑腿的，来来回回不知道跑了多少次了。
晚上回去还要写一份不知道原因的检讨，直到现在她还在想着自己要回去怎么办那。
想不到这两个同伴，好像也没有比自己强多少，这会儿也是一个个低着头，好像刚刚被人骂了一样，脸色十分难看的样子。
趁着丁凡不在，她赶忙上前问了一下，就是想知道刚刚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丁凡是不是又为难他们两个了。
谁知道，这才一天没见，这两个人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前还在私下说丁凡的坏话，觉得他也就是有点小本事而已。
完全没有想到，国内最早一批到国际刑警总部学习的人中，竟然还有丁凡一个。
看他的这个年纪，谁能想到当年这个重要的学习机会，竟然还有他一个。
要知道当年从国外回来到的几个人，现在都是各个警校里面的高级教授了，最年轻的一个今年有四十多岁了。
听说当年的这一批人，总共也没有几个人，在国际刑警组织学习了半年多的时间，回来之后都成了国家的宝贝。
但并没有听说过还有丁凡这个年纪的人，那些教授也没有说过她呀！
要是丁凡说他是第二批或者第三批去的，他们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可这个第一批就不一样了，代表的东西可就太多了。
丁凡这会儿正好出去了，三个人坐在会议室里面，黄耀将刚刚听来的案例，在一次跟她又重复了一遍。
结果本来胆子就不大的苗慧，在听了这个案例之后，浑身上下冒出一身的冷汗。
小的时候，苗慧还挺喜欢看些小丑之类的东西，完全没有想到，在国外的小丑竟然会转眼变成杀人的屠夫。
搞不好今天晚上她算是要做噩梦了，当然做噩梦的人恐怕也不只是她一个人了。
就在三人坐在会议室里，还在沉默的时候，丁凡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坐在里面的三人，有点后悔刚刚为什么要跟他们说这件事了。
“你们三个，是不是今天还没有肚子饿的感觉？”
“不累吗？”
“带上你们的东西，现在到枪械室里面领枪，十分钟之后在门口等我。”
领枪？
丁凡这一说之后，三人顿时被震惊了。
他们到了警局已经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了，任何抓捕的行动从来都没有他们的事情。
只有在枪械库的子弹快报废了，才会叫他们出手，将这些即将过期的子弹都消耗掉。
想不到今天竟然有机会正式拿上手枪出任务了，只是他们都不知道，究竟什么样事情，要他们竟然带着手枪出任务。
好像他们今天调查出来的东西，也没有必要闹的这么大吧！
“别让我将话在说一遍，要是不想去，你们也可以当我没说！”
看着几个人还在愣神儿，也不知道这几个人在想什么，调查案子不会，难道执行命令也不会吗？
一开始还只是觉得这些孩子，调查案子或许会有点困难，现在看来，带他们的难度远远比之前带着孟欢要费劲的多。
气的丁凡连多余的话都懒得在跟他们说了，说完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十分钟之后，三人急忙忙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只是一个个伸手按着自己的腰间，不说也知道这会儿都在按着自己腰间的手枪。
好像生怕自己腰间的手枪会丢似的，八成也是以前从来没有在身上配枪的经历，这头一次带着手枪出门，心里难免有点紧张。
本来出门还想着要不要开一辆警车出门，谁知丁凡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开警车的意思，直接走到一边，伸手拉开了停在一边的一辆黑色的汽车，直接坐了上去。
三人相互看客一眼，一时间都有点懵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这晚上出任务，难道开着他自己的豪车出去？
但车子毕竟是人家选择的，他们说什么都没用。
可他们是万万没想到，坐在车上之后，丁凡并没有带着他们去办什么案子，反倒是带着三人直接去了市中心的一个比较大的酒楼。
一行四个人，走进大门之后，直奔楼上而去，丁凡走在最前面，伸手推开一个包间的大门，直接走了进去。
身后三人一个个伸手就从后腰按在了手枪上面，时刻准备着随时做好了拔枪的准备。
结果这手枪还没有拔出来，就发现这个包厢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三人一下就愣住了，还以为在这里会有危险人物，谁知道这个包间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
而丁凡根本就没有搭理这三个人的意思，走进了包间里面，直接坐下拿起桌上的菜单看了起来。
这三个人尴尬的，将后腰的手枪压了回去，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周围走了进去。
“坐下吧，叫你们过来吃饭的，别那么紧张！”
“这里还是很安全的，把你们的手从身后拿出来吧！”
丁凡伸手指了一下身边的位置，叫三人先坐下，随后叫来了餐厅里的活计，随便点了几个菜，但是没有点酒水，而是要了一壶茶。
五个菜又叫了一个汤，还有几个馒头也算是比较简单的一顿饭了，这还是三人来到滨海之后，头一次吃的这么丰盛的。
之前谁都没有想到，这最丰盛的一顿饭，竟然回是丁凡请客的。
丁凡到是吃的挺香的，关键也是今天在外面跑了一整天的时间，他连一口饭都没有吃上，所以在晚上这顿饭的时候，他可是吃的比谁都痛快。
可坐在他身边的三个人，就有点僵硬了，看着桌上的饭菜，实在没有什么心情吃下去。
毕竟今天出来的时候身上带着手枪，腰上挎着手枪在外面吃饭，他们这还是头一次，就是吃东西也有点坐立不安的感觉。
坐在一边身上的汗水都要流出来了，哪里有心情吃东西了？
看着丁凡坐在一边吃的到是香了，可吃到他们的嘴里，简直就不是那个味道了，神经里的那根弦紧紧的都绷着。
“还是年轻好啊，不吃饭都有力气干活儿。”
“不过我提醒你们一下，最好是吃一点，不然我怕你们待会儿连枪都拿不稳！”
这一说之后，三人似乎一下明白了什么，收回了腰间的手，伸手抓起桌上的馒头，狠狠的塞进嘴里，至于桌上香喷喷的红烧肉等等，这个三人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一样。
就只对桌上的馒头比较感兴趣，看的丁凡坐在一边都眼角只抽搐。
“你们可以慢慢吃，我们的时间来得及，不是紧急任务。”
“弄的好像我是在欺负你们一样，距离后面的事情，还有很多的时间。”
就在丁凡小声的劝慰三人时，包厢的门就被人打开了，一个穿着一身职业装的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个牛皮纸袋直接丢在了桌上，顺手抓起桌上的馒头，一点没有形象的伸手在盘子里面抓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
丁凡一看闫立秋这个吃相，伸手拿起自己的筷子递给她，顺势拿起桌上的牛皮纸袋子就翻看了起来。
而三人看到闫立秋进来，一时间都有点吃惊，吃馒头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不过看丁凡两人的动作也大概猜到了，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最起码这两个人不是简单的认识而已，恐怕这两个人之间还有点别的什么关系。
就从闫立秋拿着丁凡的筷子吃的一脸淡然就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一定很好。
看到桌上的菜似乎有点不可口，闫立秋顺势还叫了外面的伙计过来，随手又点了两个菜。
“朱明义，怎么弄出这么难听的外号？”
“还野猪，真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好了，非要往这些畜生的身上带。”
闫立秋临时接到了丁凡的电话，特地调查了一下东湖区的万豪夜总会。
背后的老板外号就叫野猪，身份背景都在一个下午的时间被他调查的清清楚楚了。
与其说他在外面有点什么背景，倒不如说他小舅子有点本事。
“秘书？”
“不是，你是认真的吗？”
“我还以为是个多大的领导，多么了不得的人物那，闹了半天就是一个秘书啊？”
闫立秋用力的咀嚼这嘴里的东西，点了点头说道：“你以为能有多大的官啊？”
“我已经详细的查过了，他小舅子以前就是领导身边的秘书，跟他的关系一向不怎么样。”
“不过这个邓林能大学毕业，还真是要靠他的，那是邓林的姐姐为了这个弟弟，不得已才嫁给朱明义的。”
原来这两个人还有这么多的亲戚关系，甚至看起来这两个人之间的亲戚关系还挺复杂的。
有的时候，毁掉你的人，还真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身边的这帮坑人的亲戚。
第1560章 在见楚丹治
这个邓林本是市委的秘书，这些年一直跟在市长的身边，工作也算是兢兢业业了。
除了工资之外，一家三口基本上没有什么存款，上班这么多年了，每天还是骑着自己的老式二八自行车上班。
风评也算不错，几个领导人对他都算是比较满意的，不管是工作态度还是人品，一直也算是备受好评。
可就在最近的几年，东湖区开了一个名叫豪门的夜总会，听说老板一直在打着他的名号在外面做事十分张扬。
甚至不止一次的对外说起，他小舅子现在是市长身边的秘书红人。
因为这件事，邓林也被牵连的十分严重，明明在年初的时候，就有一次机会给他下放历练的，现在就因为这件事，这个机会彻底离开他远去了。
跟他关系不错的人，对于这件事可以说是十分不理解，这样的亲戚为什么不早点撇清关系，就连他的妻子都想不通。
没有人知道这一点是为什么，他也从来不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也就是今天闫立秋调查了之后，这才明白其中的原因。
邓林对于朱明义确实没有什么好感，但他不能对不起他姐，当年要不是他姐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嫁给了朱明义，哪里来的他今天。
嫁给朱明义的这些年，他姐过的其实一点都不好。
朱明义家里虽然有点钱，但这个人的毛病还是不少的，早年就因为打架斗殴进去过，出来之后也不知道安生，三天两头跟人出去喝酒，回家就动手打老婆，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后来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弄了点钱，竟然在东湖区开了一个夜总会，不止一次跟他说过，叫他给开个后门。
可都被邓林拒绝了，而邓林的姐姐也因为他的拒绝，被朱明义打了不只一次。
这些资料很多都是闫立秋从被人嘴里听说来的，当然她也利用了律师的职务便利，从医院找了一些相关的资料，就连当初给邓莉救治的大夫都被她找出来了，确切的了解过这件事的详细事实。
从这些东西上来看，这个朱明义还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呀！
扫这种人的场子，丁凡还真是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有多少扫多少。
原本还以为这个朱明义在滨海市还有一些产业的，结果调查了一下午之后，发现着个朱明义似乎也就只有豪门夜总会这一处产业，除此之外就在没有别的了。
有这些调查来的消息，其实也算是不错了，基本上也算是够用了。
吃完饭之后，丁凡坐在包厢里面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时间，晚上八点一刻，准时带着三人出发。
期初这三人还不知道丁凡今天要去什么地方，可到了地方之后，三个人算是明白了。
这是夜总会呀！
难怪要在身上配枪了，在他们看来，夜总会这种地方，简直就是虎狼窝一般。
可丁凡却在进门之前，小声的在三人耳边最后提醒了一声。
叫他们看好腰间的手枪，不管做什么三个人不要落单，另外今天叫他们三个带着手枪进去，不是叫他们使用的，而是给他们防身的，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尽量不要拔枪以免误伤。
叮嘱了几句之后，丁凡带着三人走进了灯光昏暗的夜总会。
黑暗而潮湿的地方，总是容易滋生大
量的细菌和毒虫，而夜总会也是类似的地方，到处都是黑气的一片，只是偶尔有些光亮会出现，在人的眼前一闪而逝。
唯一有点亮光的地方，或许也就是舞台正中央的位置了。
站在舞台中间演唱的歌手，看上去耀眼，但这些人眼中的迷茫明显说明她们的生活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光鲜亮丽。
周围坐在下面的人，手上端着酒杯，畅快的喝着美酒，跟身边的人大声的吹嘘，时不时的看向舞台中央的位置，眼神中充满了调笑和讥讽。
似乎对于他们来说，这些站在舞台中间的所谓歌手，不过就是他们的玩物而已。
当然，事实似乎也正是如此，在夜总会这种地方，站在台上献唱的人，往往都是夜总会老板威逼利诱找来的，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怎么可能站在舞台上面，被人当成玩具也不奇怪？
丁凡带着三人，走进夜总会，找了一个适合观察的位置坐下，伙计走上前来，顺手送了一份水果拼盘。
在这里，水果拼盘是这里每桌都会被送来的，在结账的时候，这一分水果也会算在他们的消费当中，也算是每一桌的最低消费。
当然这些东西在别的地方或许也有，丁凡多少算是知道一点的，不过这三个人完全是头一次来，对这里发生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懵的，只能呆呆的看着周围的事物。
丁凡也没有管那么多，拿着酒水单，随意的点了一点两下。
很快酒水被送了过来，看着桌上的酒水，丁凡却没有打算将酒水打开，而是伸手指了一下桌上的饮料，对身边的人说道：“这些酒不能喝，都是一些假酒，而且你们身上带了枪，所以你们不能喝酒，喝点饮料吧！”
“记得少喝，少上厕所，随时注意周围，等我的命令懂吗？”
三人紧张的点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就将手掌按在了腰间，浑身紧张的肌肉都紧绷在一起了。
手掌紧紧按在了手枪上面，时刻就等着丁凡随时下命令了。
可这三个人现在就紧张起来，似乎有点过了，目标都没有出现，现在就备战似乎有点过于早了。
“别这么紧张，人还没有来，等到人来了，我自然会通知你……”
正在丁凡打算安慰三个人两句的时候，却在无意间发现正对面的不远处，有两个人正坐在那里，刚好还是之前见过的人。
“楚丹治？”
这还真是完全交人想不到，之前一直找不到的楚丹治竟然在这里出现了。
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故意来找自己的。
明显就是知道自己今天会到这里来，所以他也跟过来了，而且看他的神色，似乎还有点过来跟自己示威的意思。
丁凡放弃了手上的饮料，站起身来，直接奔着他那边走去，十分干脆的坐在了他的身边。
“这么巧啊，想不到你也有这个爱好。”
“我还以为只有我这样的老人，会在晚上睡不着，想要找个地方喝一杯，然后回去能睡个好觉。”
楚丹治一边说着，拿起说上的酒，顺势也给丁凡倒了一杯。
脸上似乎永远都带着淡淡的微笑，可这种微笑，总是给丁凡一种危险的感觉，尤其是丁凡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心中更有这种想法。
不过通过这段时间，丁凡对他的调
查，多少也算是对这个男人有了一点了解。
他要是想动手除掉一个人，根本就不会用下毒这种手段。
所以丁凡端起面前的酒杯，毫不犹豫的放在了嘴边，可并没有将酒水喝到嘴里，而是缓缓摇头之后将被子放下。
“单一纯麦威士忌，很少见的好酒啊！”
“按说这个地方，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好的酒，这不会是你自己带来的吧？”
“酒倒是不错，可惜我不喜欢，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喜欢东北的老烧酒，味道醇厚，喝下去真的有种喝下一大口翻滚的铁水一般的感觉，那种来就被称之为，勇士才会喝下去的酒更适合我！”
楚丹治端着酒杯，轻轻在嘴里喝了一口，随后缓缓点头，一脸认真的倾听着丁凡的话。
反倒是坐在一边的李天宇似乎对于丁凡说的话，一点都不感兴趣。
毕竟他就出自东北，对于东北的烧酒，他比谁都清楚，喝上一口，那感觉就好像喝下了根本不是白酒，而是吃下了一大把的刀片，那种刀片划开喉咙的感觉，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反倒是坐在一边楚丹治，对于丁凡的话十分感兴趣，笑着说道：“非常好，看来你喝过了最烈的酒，所以对我手上的这瓶，并不是很感兴趣。”
“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尝试一下，你觉得我会喝下去吗？”
丁凡轻轻点了点头，在周围看了一眼，确认没有看到那只‘猪’出现，这才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身边的楚丹治。
“你可以尝试一下，我想你会喝下去，你是一个喜欢挑战的人。”
“就好像你不断的挑战我一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别跟我说今天见到你只是一个意外。”
“其实你应该明白，挑战一件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好准备接受一个不太满意的结果。”
楚丹治的脸上，第一次收起了笑容，缓缓的靠在沙发上面，微微眯起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武术协会的事情，我听说了，老一代人做事，果然还是有他们的风骨。”
“我也算是老一代人，有些事情，我也要出来面对。”
“我今天确实提前知道了你可能会过来，所以打算顺便过来看看你，毕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你了，我说过，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如果早点认识你，我想也不会有今天的窘迫了。”
楚丹治的话，说的有点云山雾绕的感觉。
至少丁凡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他说的话并没有参假，那种眼神中的落寞，是不会骗人的。
“我不管你今天是来做什么，但至少跟我没有关系，我也可以直接的告诉你，我今天是有事情才来的。”
“你要是妨碍我办事，小心子弹只不长眼睛！”
“说实在的，我现在也有点期待，你到时候会做点什么不明智的举动，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除掉你，这是我现在最省事的办法了。”
说完之后，丁凡也不打算在跟他多浪费时间了，因为今天他要找的目标已经出现了。
虽然不知道楚丹治今天来的目的，但他的话中丝毫不隐藏的杀意，已经明确的表达了他对于楚丹治的警告。
敢在这个时候找事，他将毫不犹豫的送他上路。
第1561章 打个赌
就在丁凡跟楚丹治两人说话的过程中，朱明义已经带着几个人出现了。
从大门进来的朱明义，一脸轻浮的奸笑，手掌划过身边几个小姑娘的大*腿，笑呵呵的就往后面走去。
身边的人对于他的动作，似乎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想来他之前每天来的时候，都是这样做的，身边的人都已经对他的这个动作完全习惯了，也没有人会在意太多，毕竟他是这里的老板，得罪了他就只能被赶出去。
而坐在一边的三个菜鸟，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今天晚上的目标就是这个一脸横肉，面带奸笑的男人。
这会儿正一脸紧张的看着丁凡，似乎在等着他的命令，眼神更多的还在看着他这边。
“你是奔着朱明义来的？”
“你知道他是什么背景吗？”
“这个夜总会，有几十个打手，就不说他有什么样背景了，你能保证自己今天走的出去吗？”
本来已经打算离开的丁凡，突然听到背后楚丹治说了这么一句话，原本已经打算站起来的身体，却重新坐了回去，缓缓转过头来看了他身后的楚丹治一眼。
“你知道的还不少啊！”
“我今天晚上就是来找他的，你有意见吗？”
“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最好坐在这里别乱动，成不成那是我的事情，喝完酒早点回家睡你的觉，要知道你在这里可并不受欢迎，尤其是我不欢迎你。”
说道这里的时候，丁凡明显有点心情不痛快。
他知道楚丹治刚刚说的话，一点都没错，这里的危险，远远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
所谓的保安，其实都是朱明义手下常年养出来的打手，这帮人一个个手黑的很。
换做今天丁凡一个人来，想要处理朱明义根本不成问题，但偏偏他身边带着三个菜鸟，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尴尬的就是现在整个警局，都在侦办李明海的案子，一个多余的人都分不出来，只有这三个菜鸟能勉强用一下了。
偏偏这个关键的时候，三个菜鸟的动作都还被人看出来了，能不叫丁凡生气吗？
因此在回复楚丹治的时候，他话里话里话外也没有一点好脾气，甚至还在李天宇脸上瞪了一眼。
“三十几个人，你不会打算一个人搞定吧？”
“说实在的，我没有见过什么人能一个人，单挑三十多个壮汉的，这简直不是人能做到的了。”
“这样吧，我听说你最近一直在调查一个案子，要是你真的能将那个朱明义搞定，我送你一个线索，你看怎么样？”
这老鬼，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就连丁凡最近在调查的案子，他都已经知道了，甚至手上已经掌握了一条线索。
说他不是奔着丁凡来的，谁会相信？
“我不习惯有人给我提供线索，我宁愿自己调查，别人给的东西，我不相信，尤其是你。”
“我跟你这边这个不一样，他是谁给吃的，他就愿意给谁当狗。”
临走之前，丁凡还不忘恶心一下坐在对面眼神不善的李天宇，眼神中对他充满了不屑。
李天宇被丁凡骂的这么难听，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了，要不是现在楚丹治就在一边，他都想在这里跟他动手了。
虽然他心里也有数，自己恐怕不是对手，可这口气，他实在有点咽不下去。
当着他老板的面骂他，这不是在给他上眼药一样吗？
眼看着丁凡前脚走了，李天宇恶狠狠的瞪了他的背影一眼，连忙到楚丹治的身边小声问道：“老板，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您刚刚跟他打赌，恐怕会吃亏呀！”
“这小子以前在东北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名声，动起手来那是不要命的，听说当年对付乔老四的时候，他可是只身一人就敢跟乔老四的手下硬刚的，在整个东北都是出了名的。”
楚丹治看了一眼身边的李天宇，嘴角动了两下，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慢慢的恢复到之前的微笑神态，眼神却从他的身上离开了，转而落到了丁凡的身上，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丁凡的身手，难道他还不知道吗？
毫不夸张的说，从他有打算到大陆走这一趟开始，他就已经将丁凡所有的资料都找出来，能找到的，一点不少的拿到了手上，除了在境外的那八年时间之外，剩下的消息一点不少的都在他手上，被他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遍。
发生在丁凡身上的大大小小每一战，他基本上都了然于心。
什么样的战斗力，还用得着李天宇来提示他吗？
不过三十几个人，丁凡在照顾身边几个人的情况下，确实有点吃力。
而这一点，其实丁凡也想明白了，这老东西就是故意想看自己的笑话。
当然笑话的不是丁凡自己而已，而是将这三个新来的菜鸟当成一个笑料，今后就算是当面说起这件事嘲笑也叫你无话可说。
所以丁凡回到三个菜鸟的身边之后，只是小声的在黄耀耳边说了两句，随后就站起身来走到了一边，身体见见的消失在墙角的黑暗之中。
这两桌人原本都在关注着丁凡的一举一动，谁都没有想到，这一个大活人，靠在墙壁上一转眼的时间，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虽然夜总会里面人虽然不少，看上去光线也十分阴暗，但总不至于就这么一转眼就消失了吧！
就在这两桌人正到出找的功夫，丁凡已经顺着周围的光线，快速的消失在周围人的眼前，动作快捷无比的直奔后台而去。
这夜总会的后台，基本都是这些歌手或者舞蹈演员换衣服化妆的地方，这些进进出出的，都是夜总会的员工。
可刚刚丁凡亲眼看到朱明义也往这里走了进去，所以他干脆跟过去看看，要是能在这里将朱明义直接拿下，事情也就简单的多了。
不过这一次，不得不说，丁凡的运气还真不太好了，走到后台根本就没有找到朱明义的影子。
只是看到不少演员在外面忙着化妆，或者干脆就在里面换上衣服了。
这个尴尬的情况，丁凡也实在不好在往里面走了。
虽然没有到里面看看，但丁凡却隐约觉得里面似乎有点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存在，很有可能有什么暗门之类的地方存在。
要不是里面现在这么多女人在里面换衣服，丁凡现在还真想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了。
既然这里没有什么搞头了，丁凡也用不找在这里等了。
反正这个夜总会之前他都做了调查，根本就没有什么后门存在的，想要离开这里，朱明义就只能从正门出去，早晚都能等到他出来。
三个菜鸟离开了丁凡，这会儿都在紧张的按着腰间的手枪，甚至已经屏住了呼吸，心里现在有多紧张也是可想而知的。
就连三人中间
枪法最好的傅雷这会儿也没有平常的淡定了，警校里号称神枪手的他，以前可总从来没有打过活人。
这打靶子跟打活人可是两回事，尤其是丁凡刚刚说过，尽量不要开枪，就算是开枪，也尽量不要打在致命位置上。
这是警察执法，又不是战场上拼杀，在能不致命的情况下，丁凡绝对不主张一枪毙命。
或许也是因为丁凡给他的限制，让傅雷现在的心里，压力要比其他人大的多。
好在丁凡也没有离开太长的时间，离开了后台之后，顺势也在夜总会的内部转了一圈，最后回到了三人的卡座边上，直接坐身来，顺势看了一眼楚丹治的方向。
结果却看到了楚丹治手上拿着酒杯，对着他示意了一下， 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
不过这会儿，丁凡对他的笑脸简直好像过敏一样，看着他的脸就想冲上去给他一巴掌。
刚好就在这个时候，坐在丁凡正前方位置上的卡座里面传来了一阵争吵声。
丁凡心烦意乱的看了过去，原来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手上正拉着一个年轻的女孩，一脸猥琐的不知道说着什么东西。
周围的音乐声太大，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那个女孩的神色看上去十分惊恐，手足无措的躲闪着，紧张的挣扎自己的手臂，想要逃离这个中年人的魔掌。
这一幕发生的突然，坐在丁凡身边的黄耀当即就坐不住了。
只是丁凡这会儿坐在他的身边，却伸手将他按住了。
其实看到这一幕的不只是他一个，就连一边的苗慧都有点看不过去了。
那个女孩之前还给他们这一桌送过酒水的，苗慧之前对她还有一点印象。
看到这个女孩被人欺负，明显就是那个一脸猥琐的男人，见色起意欲行不轨。
可丁凡却伸手将两个人拦下来，摆明了就是不想他们管这件事，这一点是在叫人有点想不通。
其实丁凡不让他们乱来，也是有原因的，这三个菜鸟身上都是带着枪的，这个时候跟人发生冲突，很有可能会出现乱子。
丁凡现在就像叫朱明义出来，外面有点混乱，或许能将人引出来，可这三个人一上去，八成就要将身份爆出来了。
一旦警察的身份爆出来，朱明义保不齐就要跑了，还出来个毛毛啊？
毕竟这个朱明义的底子可不怎么干净，这一跑，很有可能就是一年半载的不见人影。
所以丁凡才没有叫身边的三个人动手，而是眼神在周围那几个打手身上扫了一眼。
按说他们的场子，发生这种事情，就应该是他们自己出来将事情平息下来。
可现在看他们的样子，摆明了就是不想管，或许以前这里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至于朱明义那就更加不要想了，那个人渣要是看到这个小姑娘，八成他自己都要流出口水来，就算是等他出现了，八成也没有用。
“你们三个给我记住了，你们身上带着什么东西了！”
“今天的任务，我已经说的够明白了，枪给你们带来，是给你们保证自己安全的，我不想听到有枪声想起。”
“我没有叫你们动手，就连鸣枪示警警都不行，懂吗？”
丁凡的大手，用力的在黄耀肩膀上面拍了一下，站起身来就往前面走去，眼神还顺势在楚丹治的方向扫了一眼。
第1562章 吴驰，无耻
夜总会这种地方，有点混乱也是十分常见的。
甚至在这里工作的人，身上穿着的，也是那种十分暴漏的衣服，让人看上一眼就会有种想入非非的感觉。
或许也是为了招揽客人，这些夜总会，往往会将女服务生的衣服，做的十分性*感，招人的时候也会首先挑选那些长相更好，身材妖娆的女人进来。
因此很多的女孩，但凡是有点选择的，都不会到这种地方来工作，除非是抱着什么目的而来的。
但这个被大肚子男人伸手拉住的女人，显然不是那种为了什么目的而来的。
不然现在一定是她得来不易的机会，她根本就没有必要挣扎。
虽然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十分明确，丁凡也不想在中间生出什么事端，可现他终究还是做不到视而不见。
安顿好了身边的三个菜鸟之后，丁凡推开面前的人，大步走向了这个卡座的边上，站在这个女孩的身后，伸出大手直接拍在了那个胖子肥硕的手背上面。
这胖子显然也是这里的常客了，平常在这里做什么都没有人敢管他，在这里早就已经肆无忌惮了。
还真的没有想到，今天他就是调*戏了一个小姑娘，竟然真的有人敢出手管他的事情。
被丁凡一巴掌拍在手背上，就好像触电了一样，赶忙将手掌缩了回去。
他连人都没有看清楚，就看到之前被他拉在手上的小姑娘，飞快的躲在了一个男人的背后，这会儿好像已经找到了靠山一样，畏惧的看着他。
而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似乎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有几分眼熟，但一时间还是有点想不起来。
“你谁呀？”
“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打我的手，抢我的人，我今天就能叫你走不出去你信不信？”
这胖子揉着自己的手，突然在桌上用力的一拍，震得桌面酒瓶都跳了起来。
也幸亏这桌子是连在地面上的，不然这会儿他非要将桌子掀开不可。
“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谁，我也没有必要知道。”
“不过你在这里闹事，打扰到我了，我过来就是要提醒你一声，想闹事换个地方，你长得太碍眼了。”
丁凡这话说的，几乎没有什么遮掩了，完全就是指着鼻子骂人丑了。
这胖子就是在傻也听出来这话里有话了，这哪里还能忍得了，不光是他忍不了，就是他带来的这些手下都忍不住了，一下站起来五六个人。
这些人一个个人高马大的，站起身来比丁凡都高出半个头来，一看就不是善茬。
平常在外面八成也没干过什么好事，一个个面露狰狞的看着丁凡，似乎只要胖子一声令下，他们马上就会扑上来一样。
不过这一次，胖子似乎冷静下来了，很有耐心的从桌上拿出一根火腿肠一样粗的雪茄叼在嘴上，用力的嘬了一口，梗着脖子说道：“小子，你有种，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知道上一次这样跟我说话的人，现在什么下场吗？”
“在滨海这个地方，我吴驰还是有几分话语权的，要你一只胳膊，你就一定要留下一直手下来。”
“你要是不想死的太难看，我今天就给你一个机会，脱了裤子，上台给大伙儿跳个舞，让我笑出来，我这心情一好，说不定就放了
你。”
“至于这个小妞儿，等我玩过了，兴许还能给你尝尝鲜，哈哈哈！”
吴驰一边说着，也不知道哪根神经突然搭错了位置，开怀的大笑起来，跟着他一起来的几个人，这会儿也笑得前仰后合，显然这样的事情，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说实在的，丁凡现在有耐心听他在这里废话，完全是在等着朱明义出来，要不是为了找他，哪里有时间跟他在这里废话。
还敢说自己在滨海这个地方有点名号，丁凡想了一圈也没有想起来，滨海哪个大佬的名字叫吴驰的。
“吴驰这个名字不适合你，我觉得无耻到是跟你很配。”
“到这里都是为了开心为了玩的，感情这东西讲求一个两厢情愿，她要是愿意，你带走都没有问题。”
“可她明显是不同意，总不能强人所难吧！”
本来还以为这个吴驰，跟朱明义有点什么关系，看到他这里有事，朱明义总要出来镇个场子之类的。
可丁凡已经过来半天了，他一直都在留意后面的小门，却发现不只是朱明义没有出来，就是站一边看场子的人都没有一点动作，反倒是在一边看热闹。
看来这个吴驰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想要利用他将朱明义引出来，算是打错算盘了。
跟一个小人物也实在没有必要在废话了，丁凡还是打算先带人走的好。
可他不想惹事，吴驰还不想他走，手下的几个壮汉，这会儿已经堵在了丁凡的后路上，明显这件事别想就此善了。
“都在滨海混饭吃，别把事情闹得太绝，不然后悔的人可不一定就是我！”
“滨海这个地方藏龙卧虎，不是什么人你都得罪的起的？”
“听我一句，今天的事情到此结束！”
话一说完，丁凡反手就拉着身后的女孩打算离开，不过吴驰今天就好像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将人留下不可。
就连他的手下也是，眼看着那个女孩被丁凡伸手推开，竟然直接将他挡了回来。
“小子，你给我记住了，我叫吴驰。”
话音未落，站在丁凡身后的大汉突然出手，一把抓向了他的后心。
这要是一般人被抓到了后心位置，那可就危险了，想要挣脱都十分困难。
而另外一边的大汉，抄起桌上的酒瓶子对着丁凡的头就打了过来，动作十分娴熟，好像以前就练习过上百次了一样。
就看这两个人的配合，丁凡也能猜得到，这两个人以前没少用这样的手段，对付这种人也实在没有必要在留手了。
放出后心的位置不管，当先一脚踹了出去，狠狠的揣在了冲过来的那个男人的脚踝位置上，顺势将头躲到了一边。
而后面那个抓紧他后心的大汉，此时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出现多久，随后就凝固了，因为一个想象中的酒瓶破碎声并没有出现，反倒是一个酒瓶子对着他的头就狠狠的打了下来。
因为丁凡躲开了这迎面的一下，踹了面前的人一脚，导致了他失去了平衡，这一下刚好打在了他身后的大汉头上。
酒瓶子在大汉的头上应声而碎，抓着丁凡后心的手也自然放开了，丁凡顺势抓过肩膀上面的手臂，将肩膀当成支点用力的将手腕一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这个男人的手臂就被他硬生生折断了。
吴驰
带来的手下可不只是一个，一看这个情形，顿时明白了丁凡是个练家子，迅速围在了吴驰的身边，警惕的看着他，生怕他会突然发动袭击。
“跟你说人话你听不懂，果然对付畜生就要用点拳打脚踢才行。”
说着，丁凡活动了一下肩膀，嘴角带着凶残的笑容，犹如猛虎一般直接冲进了人群之中。
而原本那些还在看热闹的小子，一看丁凡这边动手了，而且还占了上风，顿时慌了神，报信儿的报信儿，剩下的急忙从角落里拿出藏好的武器，直接冲了过来。
这吴驰可是这里的常客，他要是被人打伤了，对于夜总会可是很大的损失，回头朱明义还不扒了他们的皮呀！
不过他们就算是冲上来也没有他大的用处，毕竟丁凡的身手可不是他们用人多就能弥补的，浑身煞气的冲进人群，拳拳到肉，虽然没有用尽全力，但这一拳打在他们的身上，依旧叫他们疼得站不起来。
就吴驰身边带来的这几个人，哪里能挡得住丁凡片刻的功夫，一拳一个尽数都被打倒在地上，这会儿就连哼唧两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剩下吴驰一个人瘫倒在沙发上面，瞪大了眼睛在看着丁凡向他一步步走了过来。
丁凡料理掉几个小打手，也不过就是活动一下筋骨的事情，脚下的步子依旧沉稳，直接踩在桌子上，走到吴驰的身边伸手拉着他的领子，将他那肥硕的大脸直接按在了玻璃桌上，一脚踩在了上面。
“你刚刚不是想叫我脱裤子，到台上跳舞吗？”
“现在这里是我说了算，你是不是脱了裤子，给我跳一个呀？”
吴驰被丁凡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吓坏了，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悍的人，一个人收拾了他身边的所有手下，就是朱明义这里的打手参与进来，也没有挡住他两分钟的时间。
这才他看来，简直都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他也知道自己这一次算是撞到铁板上了，不过还好，事情也不算是闹得太僵，事情或许还有缓和的余地。
“大哥，还没请教您尊姓大名？”
“我是滨海吴家的二少爷，我爸是吴晨，我爷爷是吴志茂，当年都是跟老佛爷一起玩的人。”
“老佛爷你总知道吧，在滨海没有人不知道她老人家，你我之间只是有点误会，放了我， 我当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个小妞儿归你。”
丁凡缓缓蹲下身体，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大脸提起来，一脸的嘲讽看着他，缓缓的摇了摇头，手上突然发力，将他那张大脸狠狠的按在了桌上，将玻璃的桌面甚至都撞出了裂痕来，一丝红色的鲜血，顺着桌面的裂痕一点点留了出来。
周围倒在地上的人，看到这一幕已经完全看傻了。
吴家可是滨海的老牌家族了，扎根立足滨海百年的老家族了，加上老佛爷的名号都镇不住这个人，他不会是外地来的过江龙吧？
别说这帮人真的猜对了一点，丁凡还真不是滨海人。
不过他跟老佛爷可就太熟了，至于关系，好像也没有人比他跟老佛爷更近了。
这吴驰为了保命，竟然连老佛爷的名号都抬出来了，也真是够无耻的。
就在的丁凡打算将无耻的脸在抬起来看看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怒吼。
“住手，谁在我的地方闹事，老子今天剁了他！”
第1563章 我觉得你知道
最近今天年，北边不少人跑到了南方淘金，人人都说南方的钱好赚，也渐渐带起了一股南飘的热潮。
大部分到南方淘金的人，一般都是三五成群的出发，在南方招上一帮同村的伙伴，倒了当地也会尽量的打听当地什么工作做赚钱，什么人千万不能得罪，什么地方是他们完全不能去的地方。
很少有一个人之身走南闯北的，这种人往往就不是为了赚钱淘金而来了，完全就是为了逃难或者躲避仇家。
而丁凡现在就被人当成了这种人，换个称呼，应该是被人当成了一个亡命徒。
因为他现在做的事情，明显就不是一个想要赚钱的人能做得出来的，就不说现在已经被他按在了桌上满脸都是血的吴驰了，就算是刚刚从后面跑出来，眼看着他动手的朱明义都是这样想的。
可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实力，简直堪称可怕。
这吴驰身边带着的人，身手还是有点的，在加上他手下养的这么多打手，竟然丝毫拦不住这个小子。
看到这一幕，可把他吓坏了，急忙大吼了一声，直奔丁凡这边冲了过来，生怕丁凡在将吴驰打出个什么好歹来。
这可是他店里现在背景最大的客人了，而且这个人他根本得罪不起，这要是真在他的地方出事，他可是要承担很大的后果的。
不过他这一嗓子大吼之后，丁凡却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依旧伸手将桌上已经快要昏死过去的吴驰拖了起来。
只是勉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冲过来的朱明义，微微着摇了摇头，挥手就将手上提起的吴驰当成武器丢了出去。
这个吴驰体重最少也有一百七十多斤，被丁凡一只手就提了起来，丝毫不费力气，随后好像丢垃圾一样将人丢了出去。
朱明义以前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情况，眼看着一个人对着他就飞了过来，却连躲闪都做不到，硬生生就就被这个人撞在了头上，两人直接摔成了滚地葫芦。
周围的一帮小混混看到老大被人打到在地上，瞬间坐不住了，就连外面的人都冲了进来，整个夜总会顿时被闹得鸡飞狗跳。
整个夜总会中间，似乎也就只有两个卡座里面还能坐得住，对于周边跑的乱成一团的人群，好像完全看不到他们一样。
这会儿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用在丁凡这边，亲眼看着丁凡将人按在地上，手上抓起桌上的一个烟灰缸‘嘭’的一声摔碎了一半，另外一半直接就按在朱明义的脖子上面。
“叫你手下的这帮小子都别乱动，不然我会害怕的！”
“你想想看，我一害怕，手上就会颤抖，你觉得我颤抖一下，会不会要了你的命？”
“这是玻璃的，宰了你，也是意外，你的小命就这么意外的结束了，你会不会很后悔呀？”
一边说着，丁凡手上的玻璃也随着他的声音，一点点的加力，玻璃的尖锐位置已经渐渐的刺进了他的脖子下面皮肤。
不管丁凡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至少他的痛感和鲜血流出来的感觉不会是假的。
“你以为拿下我，你就能从这里走出去吗？”
“我不怕告诉你，我也是有靠山的，你知道我小舅子是谁吗？”
“我劝你还是想清楚的好，我可以当成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不然我手下的兄弟进来了，保证将你砍成肉酱！”
还靠山，他这话用来骗别人，或许有点用处。
要不是丁凡之前就已经了解了他跟他小舅子之前的事情，恐怕也会被他这鬼话给骗了过去。
不过现在，丁凡已经找人查过他身上的所有事情，对于他家里发生的事情，他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只是冷笑着说道：“你的靠山？就你那个靠山，也算是靠山吗？”
“说靠山的时候，你也先问问人家是不是愿意给你当靠山，据我所知，你小舅子根本就不愿意搭理你，这件事只是外面没有人知道而已，不过是你自吹自擂的骗局而已。”
“你觉得我要是将这件事说出去，会有多少人每天排队过来砸你的场子？”
“至于你说的手下，我到是想看看，他们会不会有胆子对我动手？”
一边说着，丁凡伸手拉着他的衣服领子，十分强硬的将他丢在了玻璃桌上，一脚踩在他的后背上，手上的玻璃依旧按在了他的脖子边上。
横着眼睛看着周围的几个小混混，冷傲的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黄耀。
只见黄耀收到了信号，突然站起身来，直接从腰间拔出手枪，顺势将证件也掏了出来站在桌上大声的吼了一声：“所有人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他这一嗓子，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了，之前丁凡在前面动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准备了，同时还要按住身边的苗慧和傅雷，就等着丁凡这边的消息，可想而知，这段时间对他 来说是何等的漫长。
而这一句话之后，似乎也起到了不错的效果，或许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他们手上现在拿着的手枪，以及他们的证件。
看到他们的手上的证件之后，朱明义算是彻底老实了。
平常欺负一下来没有什么背景的客人，他还是做得到的，可换成这些警察出现在他们这里，他只能老实的闭嘴了。
毕竟丁凡的话，说的已经十分明显了，他今天可不是偶然上门的，之前这是做了详细的调查之后才上门的。
这样的人上门，一定有很强的目的性。
“原来是警官，我还以为是有人来砸场子那！”
“都是误会，把东西都放下，放下放下。”
“咱们都算是自己人，犯不着闹得这么尴尬，我小舅子也是官家的人，大家都算是自己人吧！”
这小子现在还在想着，利用他小舅子的身份，到处攀关系，这还真是坑小舅子没有底线那！
丁凡听他的话，嘴角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冷笑，随后叫黄耀将人先带出去，这才将手上的破玻璃丢在了一边。
至于地上已经昏迷的吴驰，丁凡已经懒得搭理他了，反正他的作用已经结束了，也没有必要在跟他废话了。
反倒是对于这个坑人的朱明义比较感兴趣，伸手拖着他就往后面的更衣室走去，看着里面现在也没有人，干脆就将他摔在地上，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之前他已经画好的人脸像，一张张的在他面前翻动。
画纸不断的在他面前翻动，但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直到这些图画翻完之后，丁凡这才开口说道：“看到了吗？”
“这个女人，是你这里的人吧！”
说实在的，丁凡画出来的人，确实够清楚了，不过这个人朱明义还不认识！
他手下的这个夜总会，每天都有不少人进进出出的，他能认识几个人？
“这个……我好像没有见过呀！”
“我这里每天都有很多
人进进出出的，女人也不少，这我上哪里知道去呀？”
“要不这样，大哥你把东西留下给我，我叫人给你问问，你看看成吗？”
一边说着，朱明义还伸手打算将这几张画拿在手上。
在他看来，丁凡今天要是只为了这点事情而来，他就完全可以放心了，至少是为了别的事情来，而不是为了找他的茬。
不然这一次的事情，就算是他回家暴打自己老婆威胁小舅子，八成他也不会有用了。
可他想将东西拿走，也要丁凡愿意才行。
这东西还是丁凡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东西画出来的，后面想将这个人的身份找出来，全都要靠这个东西才行，怎么可能给他留下来。
再说了，就他这个人品，丁凡也信不过他。
“你不知道她是谁，但是香香你应该知道吧！”
“我听说，这个叫香香的女人，之前经常来你这里，你敢说自己不知道？”
“你这里的人，你跟我说不知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你在好好想想，我今天既然来了，就说明我很确定你这里有我要找的东西，不想在这里说，我也可以带你回去，到警局慢慢说，我保证你有更多的时间好好想想，一定能想起来。”
倒不是说丁凡对于季伟亮有多信任，但是他看的出来，季伟亮这个人没有多大的胆子，他也不敢跟自己说假话，反倒是这个朱明义是个滑头，他的话就不能随意的轻信。
“大哥，你相信我，我这里每天都有很多人进出，我真的不认识什么香香，这些女人每天流动性很大的，今天可能来了，可能后天就不在我这里了。”
“你要说我能记得这些人，这哪里可能啊？”
“或许有个人知道，那个叫什么靓姐的女人，每次都是她带着人来的。”
就在丁凡不断逼问朱明义的功夫，苗慧突然从外面跑了近来，急忙忙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两句。
丁凡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叫她先到外面等。
等她出去之后，丁凡才缓缓蹲下身来，眼神淡然的看着面前的朱明义，十分淡定的说道：“随你便吧，不管你有多少理由，我都认定你知道。”
“既然你不配合，那我也不跟你多废话了，我找了一个很好的地方给你，你可以慢慢的想，我相信你会想起来的。”
“不过等你想出来了，我或许也不在需要了。”
话说完，丁凡一脸轻松的从口袋里面掏出手铐，轻轻的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在丁凡不断的逼迫之下，朱明义下意识的在墙壁位置上扫了一眼。
虽然他很快就将眼神转了回来，但他这个动作，已经被丁凡深深记在了心里，嘴角缓缓带起了淡淡的笑容。
很快外面的警员，就从外面鱼贯而入了，看到已经倒在地上的朱明义，又看向了这会儿正面对墙壁站立的丁凡。
“马队长今天亲自带队，真是辛苦你了。”
“人交给你了，给他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冷静几天，另外这面墙壁后面，我觉得有点什么东西，帮个忙打开看看吧！”
一听丁凡这话，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朱明义顿时坐不住了，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却被身后的几个治安大队的警员死死按在了地上。
眼看着他一直想要保存的东西，今天算是彻底保不住了，脸色一下变得死灰一片。
第1564章 香香姐
夜总会的墙面背后，经过一阵敲打之后，终于发现了墙壁后面究竟有什么。
夜总会的化妆间后面，其实是一个人工制成的墙面，那东西的后面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办公室，原本通电之后就可以打开的，只是开关在什么位置，朱明义一直不想说，无奈之下丁凡也只好叫治安大队的马队长，动用一点暴力的手段，将这面墙直接砸开了事。
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丁凡终于明白什么叫人面兽心了，整个房间里面，就好像一个古代的酒池肉林一样。
房间的面积不小，正中间的位置还有一个不大的喷泉，里面流动着纯红色的液体，从上面的味道判断，这里面应该是被人灌的红酒进去，周围分布着大量的铁笼子，关在里面的都是一些衣不附体的女人，恐惧的龟缩在墙角的位置，看到外面有人进来，一个个被吓得瑟瑟发抖。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这里都不像是一个办公室，更像是一个供人享乐的房间一样。
难道这就是朱明义一直隐藏的秘密吗？
经过马队长的核算，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这个房间里面，所有囚禁的女人，基本上都是被朱明义用非法手段从外面抓来的，时间最长的一个甚至已经被折磨了一个多月了。
这些女人大部分来自外地，老家不在这里，都是到这里来打工的，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人抓进来甚至都没有人为了她们的失踪给报案。
看到这一幕，就是马队长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繁华的都市之下，谁能想到会有这样肮脏的一角。
要不是今天丁凡误打误撞发现了朱明义这个人有问题，恐怕这个房间直到现在都不会有人发现，更加不会有人知道，朱明义打着他小舅子的名号，在外面可不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夜总会而已。
看到这些女人被关在笼子里面，丁凡也想过，问问这些人，是不是有人见过刘元香，很有可能刘元香以前也是被关在这里的人之一。
不过看她们现在的状态，明显也不是太可能说出话来。
现在刑警队已经没有人手可以用了，也只能将这些人暂时交给治安大队处理了，将这些被解救出来的人，先送到医院去。
至于朱明义这个混蛋，他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承受代价。
再一次走出了夜总会的大门，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了，黄耀等人还在外面等着，看着外面被一个个带走的犯罪组织成员，三个人心里别提多兴奋了。
这毕竟是他们第一次出一线任务，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皆大欢喜了，今后也能在他们档案上呈现出粉墨重彩的一笔，内心的兴奋已经在脸上露出来了。
只是看到丁凡出来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任务完成之后的那种快感，反倒是一脸的阴沉，看上去就好像今天的任务失败了一样。
而人群中，楚丹治也在看着丁凡的表现，站在人群中一脸慈祥的微笑，最后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身带着李天宇消失在人群当中。
“丁处，我们这一次的行动，简直是太成功了，整个朱明义犯罪集团，被我们一网打尽了。”
“你看那边的记者都来了，八成都是想着想要参访你那。”
三人一看到丁凡从里面出来，急忙赶过来。
三人的脸上依旧带着兴奋的笑容，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刚刚在行动中，他们三个有多紧张了。
丁凡只是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刚好看到了一帮手上扛着设备
的记者正往这边赶来。
后面的搜索工作，恐怕是没有这么快就完成，等这边的所有调查工作都忙完，最少要两个小时的时间。
可丁凡现在没有心情在等下去了，伸手在三人身上拍了一下，转身走到了一边去，小声的说道：“今晚的工作还没有完成，你们用不着这么开心。”
“现在马上回警局去，把枪还了，顺便将今天晚上的行动跟局长那边说一声。”
“然后，到治安大队去，连夜突审朱明义，我要知道他的那个所谓办公室，究竟是给谁准备的，还有想办法把他嘴里那个靓姐给我找出来，明天一早我要见到这个人在审讯室里等我。”
话说完，丁凡转身就离开了。
留下三个人一脸的迷茫，听丁凡的意思，今天晚上的突然行动，好像并不是局长授意的，好像这件事局长事先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难道是丁凡私自做主，先占后奏了？
说实在的，从丁凡做事的风格来看，这个可能性还这不是一般的大，他完全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至于说后面的提审任务之外，好像还有一个抓捕的任务。
刚刚丁凡说的那个人，想要抓回来或许还能找马队长帮忙，可这个审讯的工作，三人以前也没有经历过呀！
也就是苗慧之前做过一些记录方面的工作，也就是知道一点流程，剩下的他们三个完全是新手，一点审讯手段都没有，这个工作对他们来说，难度还真不小。
但不管怎么说，丁凡已经在交代了任务之后，转身离开了，这会儿再想找他的身影都十分困难了。
三人无奈的叹气了一声，只好按了一下腰间的手枪，穿过人群先回警局去了。
离开的丁凡，穿过拥挤的人群之后，离开的脚步并不是很快，而且并没有走人多的地方，反倒是专门走一些阴暗的小路，走走停停的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直到最后坐在了一家小店的门口，顺势要了一杯奶茶。
不过这杯奶茶，丁凡却没有要喝的意思，点了一根香烟坐在一边，一口一口的抽着。
没过几分钟，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站在了丁凡的面前。
丁凡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女孩，正是刚刚被胖子吴驰非礼的那个女孩。
原本丁凡还以为她趁乱跑了，没想到出门的时候发现这个女孩依旧站在人群中间，看到自己出来的时候，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跟自己说，但却有点欲言又止的感觉。
丁凡觉得她似乎有话要跟自己说，但人多的时候似乎有点不方便，干脆甩开了那三个菜鸟，一个人走到街边，等着她跟上来。
刚刚在夜总会的时候，丁凡还没有太在意眼前这个女孩的长相，只是眼神在她的身上扫了一眼，也没有好意思在看，毕竟在哪里工作的人，一般都穿得比较暴漏。
这会儿在看的时候，丁凡才发现，这还真是一个长相挺清秀的姑娘，脸上明显也没有用什么化妆品，看上去十分干净而且整洁，就是有点太羞涩了，站在他面前双手紧紧抓着背包带子，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坐吧，跟了我一路了，我想你应该是口渴了，请你喝东西。”
丁凡将面前的奶茶，往她面前推了推，顺势叫了服务员给他到一杯水过来。
对于奶茶这东西，丁凡实在没有什么兴趣，还是喝水更加适合他。
女孩有点拘谨的缓缓做了下来，小声的在嘴里说了一
声：“谢谢你刚刚救了我。”
这声音很轻，也十分柔软，似乎还没有传到丁凡的耳朵里，就已经被周围嘈杂的声音盖过了。
反正丁凡是一点都没有听到她说的话，话都没有听到，反倒是这个小姑娘的脸一下就红起来。
“你跟着我走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的？”
“当然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喝了东西早点回去休息吧！”
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多少还是有点不安全的，尤其是东湖区附近这一代，本身就是流动人口比较多的地方。
可他这话说完，小姑娘一下就急了，急忙开口说道：“我刚刚听到你们说话了……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刚刚回去拿包，恰巧听到而已。”
“我听说你要找一个叫香香的女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认识的香香姐！”
丁凡一听，连忙将手上的烟头丢在了一边，从口袋里面掏出之前给朱明义看过的画像放在她的面前。
至于刚刚她听到的东西，其实丁凡并不是很在意。
反正刚刚丁凡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追问那个叫刘元香的女人而已，剩下的什么都没有多说。
而这个女人看到桌上的画本之后，依旧小心翼翼的，翻看着桌上的画本，时不时的还会停下想想。
看的出来，这个女孩对于画本上的人物，看的还是十分仔细的。
搞的丁凡都有点紧张了起来，她越是不说话，丁凡的呼吸就会变得越是急促。
“很像，但也有不像的地方。”
“我认识的香香姐，嘴角的位置有一个美人痣，平常她的都会在脸上画上一个小蝴蝶形状的标志，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会将脸上的蝴蝶洗掉。”
“她说这是她的幸运标志，她刚来滨海的时候，就是因为有一直小蝴蝶落在她的脸上，从那之后她就在没有露宿街头了。”
丁凡看了一眼手上的画本，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之前的尸体，那具尸体身上已经没有多少脂肪了，看上去好像身上的所有脂肪都被烤干了，只剩下了干枯的皮肤，就算是脸上原本有个痣，也没有办法详细的辨认出来了。
“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我是说她的真名，或者你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吗，做什么工作的？”
丁凡也有点紧张，一口气问了好多问题，搞的这个个小姑娘也有点紧张了起来，瞪着一双大眼睛，一时间也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他的问题。
“呃，是我问的太快了，帮我回忆一下，她的名字。”
“总之你能想起来多少，就说多少，比如她住在什么地方，或者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女孩点了点头，回忆了一下之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有点不太确定的说道：“我不是很清楚她叫什么名字，但是我之前帮她收过一封信，知道她好像姓刘。”
“她平常都是晚上出去，喝的烂醉才会回来，经常说一些我听不太懂的话。”
“但是她还挺有钱的，我们住的那个房子，很少有人能按时交房钱的，只有香香姐好像是一次缴纳一年的房租，有一次我还没拿到工资，也是香香姐帮我出的钱。”
“可是我拿了工资想要还钱的时候，香香姐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差不多有一年左右了。”
一年的时间，这根刘元香死亡的时间基本上符合。
第1565章 刘元香住过的地方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之前还想着要确认死者的身份，可能需要通过朱明义才能做到。
可没想到，朱明义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对于死者的身份恐怕知道的还真不多。
至少在刚刚丁凡盘问他的时候，明显没有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东西来。
倒不是说丁凡有多相信他的话，主要是他的话中有一句话提醒了他。
刘元香的职业，之前丁凡就已经从季伟亮的身上得到了证明，也知道这类人流动性很大，或许以前他确实在豪门做过一段时间，可没有人能证明，她一直都只在豪门一个地方工作。
这些夜总会虽然不会正式的聘用她们这些人，但是他们不管在夜总会里面赚了多少钱，总是要给夜总会抽水头的。
朱明义一个巨贪的老板，想来抽水也一定会下狠手的，这个刘元香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跟他闹得有点不愉快，正面冲突或许还不至于，但是自己换地方还是很有可能的。
按照这个思路分析的话，朱明义说不认识刘元香也未必就是假话。
或许从朱明义说的那个靓姐的嘴里能问出点什么东西，今天的调查，很有可能就此卡住了。
没想到在回去的路上，丁凡遇到了之前在夜总会里面救出来的女孩，她竟然之前见过刘元香，甚至跟她还有点联系。
这个女孩名叫杨倩，老家在冀州，两年前到滨海打工。
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是刘元香。
这两个人也算是老乡了，加上两人也算是有点共同的经历，都是孤身一人从老家出来的，在滨海没有亲戚朋友，当初来这里也就是脑子一热就来了，根本就没有想过到了滨海之后，这里的生活会有多么的艰难。
刚刚来到滨海的杨倩，只是过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已经沦落到睡在大街上的地步，每天连饭都吃不上，更加不要说有住的地方了。
好在也是这个小丫头能吃苦，发现滨海这个地方，可以捡垃圾赚钱，从垃圾桶里面翻找一些被人丢弃的塑料瓶子，或者废旧纸盒这些东西，都可以送到废品回收站去，换点钱来用。
年轻人有头脑，也放得下脸面，杨倩就用这种方式，硬生生的熬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可一个外地人，就算是能赚到一点小钱，终究也要面对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那就是住宿和暂住证成了她最大的麻烦。
杨倩是从家里跑出来的，身上也就有一个身份证而已，根本就没有工作地点，也没有住宿地点，更加没有联系人给他作保。
这种情况下，很难办下一个暂住证，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杨倩只能用她手上仅有的一点钱，在东湖附近租了一个不大的小房间，暂时住下顺便想办法，将暂住证办理下来，有了暂住证她才能找工作。
可交了一个月的房租之后，问题就出现了，下个月的工资还没有下来，房东就上门来收房租了，可她手上哪里有钱那？
就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完全是靠着每天中午厂里管的一顿饭硬撑着，说白了，她到了滨海之后，每天能吃上一顿饭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一个人在滨海漂泊的杨倩当时差点就被赶出去，再一次露宿街头，也幸好当时遇到了住在她隔壁的刘元香，十分大气的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钱，帮她将那
个月的房租交上了。
当时杨倩别提多感激了，差点就要给刘元香跪下了。
还是后来一次两人之间的谈话，让杨倩知道了，刘元香之所以帮自己，也是因为之前有一次，她喝多了回家，差点连楼梯都上不动，还是杨倩回来刚好看到她，伸手帮了她一把。
而且刘元香听了她的口应，知道杨倩跟她也是老乡，这才帮了一把。
平常刘元香住在这里，大家基本上都知道她是做什么，没有人看的起她，不在当面骂她两句就算不错了。
看到她昏倒在楼下，根本就不会有人伸手帮她一把，杨倩算是唯一对她伸出援手的人，多少叫她感受到了一点人间温暖。
一来二去到了这两个人也算是有点来往了，杨倩甚至一直想着等到自己拿了工资，就将钱还给刘元香的，毕竟都是远在他乡赚钱，谁都不容易。
可没有想到，等她赚到了钱，在想找刘元香的时候，发现刘元香已经不知去向了。
以前也偶尔会有这种情况，刘元香经常性的不回来，开始她还没有在意，可后来时间太长了， 一个月都没有见到刘元香的人影，她这才担心了起来。
可打听了一圈，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刘元香在什么地方上班。
还是后来她问了房东之后，这才知道了一点消息，说是刘元香一直都在一些夜总会里面讨生活，只是具体在哪个夜总会，房东也不知道，反正刘元香也只是他这里的一个住户，房钱也是一年交一次，没有到时间之前，他也不管刘元香去了什么地方。
按说今年的年初，房东就已经想要收房子了，还是在杨倩的一在坚持之下，甚至自己出钱，给刘元香交了房钱，这才将房子留了下来。
而杨倩为了找刘元香，甚至将之前的工作都辞了，每天就在各个夜总会里面到处寻找刘元香。
不过她还是依旧在保持着自己的底线，只是在夜总会里面当服务员，一边赚钱一边打听刘元香的下落。
今天能在豪门夜总会里面见到丁凡，也确实有点巧合的因素在里面。
要不是今天遇到了丁凡，搞不好她这一辈子也算是毁在这里了。
杨倩一边说着，顺势带着丁凡就往她住的地方而去。
之前她还住在刘元香的隔壁，两人一直都是邻居住着，可时间不长，刘元香突然不见了，甚至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在回来。
第二年，杨倩也只好将自己的房子退掉了，搬到了刘元香的这个房间里，并且帮她看着房间里面的东西，生怕她回来的时候，找不到自己的东西。
两人回到这房间的时候，杨倩还有点不好意思。
指了一下墙角位置的单人行军床，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这里就是以前香香姐住的地方，我身上的钱只够租一间房，我怕香香姐回来，东西会找不到，就把自己的房子退掉了，暂时住在这里，墙角的小床就是我住的地方。”
丁凡点点头，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顺势戴上了自己口袋里的白手套。
不过说实在的，这个手套戴不戴其实没有多大的意义，反正这个房间里面的东西，恐怕早就已经被移动过了，而且也不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
进门的时候，丁凡就已经看过了，这房子基本上就是私自改造的，
墙壁很薄，在这里杀人很有可能会被隔壁的人发现。
到这里找一圈，也不过就是想要找找看，这里会不会有刘元香的照片之类的贴身物品，或许能成为有效的线索。
不过他戴手套的这个动作，可着实吓到一边的杨倩了，连房门都不敢进去了，却生生的站在门口看着他的动作。
丁凡回头看了她一眼，在看看自己手上的手套，有点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别紧张，有点职业习惯而已，这些都是她的东西吗？”
丁凡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里面的化妆台边上，伸手指了一下桌上的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
杨倩点点头，小心的走进屋里，似乎是不想影响丁凡的调查， 站在他身边比较靠近的位置说道：“香香姐经常喝酒，房间里面原本还有不少的酒瓶子，我都摆在前脚的位置去了。”
“那个衣柜里面都是香香姐的衣服，我都没有动过，只是天气好的时候打开柜门通通风，还有这个床也是她的，我没有在上面睡过。”
丁凡看了一眼那张粉红色的大床，小心翼翼的蹲下身体，伸手在上面小心翼翼的抚摸过去，最后在枕头的位置，小心翼翼的拉出了一根有点微卷的头发出来。
“这是香香姐的头发，她的头发一直都都是卷起来的。”
杨倩站在一边，帮忙解释了一声，顺势走到床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挂在一边的破旧架子上面。
就算是这里的环境在怎么恶劣，杨倩的生活习惯依旧没有改变，生活的依旧很细致。
跟刘元香到是完全的两个人，从她桌上摆放的东西来看，也知道这个女人平常的生活有多邋遢了。
这个不到三十平米的小房间里面，摆放着两张床，却形成了一条泾渭分明的分割线。
将头发收好之后，丁凡顺势打开了房间里唯一的衣柜，简单的看了一下里面的衣服，大部分都是一些十分露骨的衣衫，柜子下面还有两双高跟鞋，好像还是那种硬邦的鞋子，穿在脚上应该不会舒服。
但这一点跟死者的脚上伤痕，还真能对的上。
“你见过她的照片吗？”
“你想报案的话，总要有她的照片才行，最好有她的资料，比如她的暂住证之类的。”
“还有你最后一次跟见面是在将近一年之前了，之后有人来这里找过她吗？”
杨倩走到化妆柜的边上，吃力的掀开上面的玻璃，从下面扣出一张被反面压在在下面的照片出来，递给丁凡说道：“这个相片，之前香香姐给我看过，说是她跟儿子的合照，也是她们母子唯一的合照。”
“至于她的证件，我就不知道了，至于找她的人，好像从来没有人到这里找过她，但我知道她有个手机，我见她用过。”
手机？
刘元香的身上有手机吗？
一想到这个问题，丁凡转身就在房间的几个插口上面做了一点详细的检查，果然发现房间的插口上面，确实有充电器插过的痕迹，而且在床底下也发现了一根残破的充电线。
也就是说，杨倩的话没有说错，刘元香之前确实有一部手机。
就是不知道这部手机，现在还会不会在这个房间里面了，这一点需要翻找一下了，要是能找到的话，对于丁凡后面的调查，会有很大的帮助！
第1566章 门风家教
原本还觉得案子进展不大的，还真没想到，最后给他一个十分重要消息的人，竟然是这个无意间救下来的小丫头。
虽然线索说不上很多，但至少丁凡拿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也算是对案子有突破性的进展了。
就是那根从刘元香床上找到的一根头发，还有一张她生前留下了的照片。
这个照片比对了一下丁凡之前画出来的画像，虽然还没有达到百分之百的一样，但也有将近九成相似了。
当然也有一定的原因在年龄的问题上，从照片上看，这是刘元香大概三五年之前的照片了，跟现在的她多少会有点变化。
对着照片做了一点小调整之后，经过杨倩的确认之后，丁凡基本知道刘元香究竟长成什么样子了。
加上也看了一下他衣柜里面的衣服和鞋子，基本上也知道了她平常的大概穿着什么样了。
对于后面的调查，相起到了很大的帮助。
……
第二天一早，丁凡依旧带着早餐去了警局，会议室中三个菜鸟这会让还没有睡醒，一个个疲惫的趴在桌上，睡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八成这是昨天忙的太晚了，都没有回去休息，干脆就在这里勉强眯了一会儿。
丁凡也将东西放在了桌上，顺势叫醒了几个人，叫他们先将早餐吃了。
三人昨天忙了将近半个晚上的时间，哪里能轻易的醒过来！
不过一晚上的忙碌，也叫三人有点饥肠辘辘了，闻到了早餐的香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反正也被叫醒了，干脆先吃一口在说了。
“审讯的结果如何？”
“你们应该在学校的时候，学过审讯的手段，昨天应该有点收获吧？”
审讯这种事情，其实并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也需要十分缜密的心思，甚至利用一些语言上面的漏洞，不断的给嫌疑施压。
也可以好像丁凡一样，专门挖掘嫌疑人心理上的漏洞，最后将嫌疑人的心理防线直接打垮，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轻而易举的挖出来。
朱明义这个人，丁凡已经跟他有过一点接触了，之前也给他设计了一些心理上的压力，想要撬开他的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别的就不说了，至少想要挖出那个靓姐的消息，对于他们来说应该不难才对呀！
可看着三个年轻人现在的神色，显然是失败了。
“丁处，我……我没问出来东西！”
“但是我们都尽力了，不知道为什么，朱明义死活就是不开口，好像那个靓姐，就是他老板似的！”
黄耀和苗慧两人一言不发的坐在一边，也只有傅雷开口将昨天发生的事情都跟丁凡说了一遍。
不只是审讯的过程，甚至就连之前跟局长汇报的事情都说了，只是最后的结果实在有点不尽人意。
朱明义这个人，丁凡已经接触过了，趁着他的精神松懈时，甚至已经对他做了一点心理上的干预，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想要调查他所知道的一切，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正是因为这一点，丁凡才将人丢给他们三个审讯，一来是因为杨倩在人群中看着他，他觉得这个方向调查或许有点线索。
二来也给这三个孩子一个机会，叫他们尝试着自己进行一点审讯的练习，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很多。
哪成想，最后的审讯竟然没有一点结果。
“这事不怪你们，看来是这个靓姐的身份不简单那！”
之前已经用了心理干预的手段，无形之中给朱明义设置了一
个选择题。
让他明白，今天这件事他一个人抗不过去，丁凡想要找的刘元香，他要是一点线索都提供过不出来，最后的结果一定好不了。
而靓姐刚好知道一点消息，要是他还想早一点从里面出来，那么将靓姐点出来，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手段虽然很粗糙，但起到的效果一般来说都不会差。
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朱明义要是想早点从里面出来，自然是合作一点对他更有好处，他以前是在进去过的，深知里面的环境有多难熬，应该不会想在里面多待一天。
这么明显的道理，恐怕就是一个小孩子都明白，话都说道这个程度上了，他要是依旧不交代，那么就是这个靓姐的身份有问题了。
“行了，这件事你们不用管了，我想办法。”
“东西吃完，你们可以在睡一上午，我给你们放假，午饭之前回来。”
看来这一次，丁凡要自己亲自会会这个朱明义了。
之前只是调查刘元香的事情，没想到最后竟然查出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也算是意外发现了。
就在三人打算拿着早餐离开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人打开了。
孔杰走在最前面，身后还带着一个一身西装 神色冷峻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孔杰一进门，当先就看了丁凡一眼，不断的给他用眼色，顺势也看了一眼坐在办公室里的几个人。
丁凡也明白他的意思，对三人说了一声叫他们先回去，有事情下午再说。
三人有点不明所以的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孔杰，最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先行离开了。
不过走到门口，刚好看到了局长从外面进来。
这和蔼的赵局长并没有跟他们多说话，只是错开了身子，叫他们先离开，明显是这里有什么事情要办。
等着三人都离开了，孔杰这边也不想留下了，伸手在丁凡身上悄悄的拍了一下，就打算出去。
可人还没有走，那个表情冷峻的人就突然开口了。
“孔队长，这个人就是你说的丁处长吗？”
“我想问一下，作为你们警察，在公共场所动手打人，你们的内部应该怎么处理？”
赵局长一听这话，急忙走上前来，挡在了孔杰的面前，笑呵呵的说道：“这件事，孔队长昨天并没有参与，他还有工作要做，有什么问题跟我说。”
一边说着，赵局长还伸手将孔杰往外面推了一把。
这男人并没有在意孔杰，更多的注意力还在丁凡的身上。
只是丁凡现在没有一点要搭理他的意思，这会儿手上正拿着昨天苗慧等人带回来的资料不断的翻看着。
好像面前现在只有空气一样，完全不把这个西装男人放在眼里。
前脚将孔杰赶出去了，随后赵局长才走到丁凡的身边，十分正式的说道：“给两位介绍一下，两位都是青年才俊。”
“这位是从燕京来的，特别案情调查处的丁处长，年少有为，而立之年身居高位，我们国家少有的人才呀！”
“这一位也了不得呀，我们滨海的青年企业家，吴志荣先生，也是滨海老牌家族吴家的长子，两位都是青年才俊人中龙凤，想不到今天会在我们警局里面见面，作为见证人，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这老局长话说的好听，其实也不过是给丁凡提醒一声，来者是什么人罢了。
不过丁凡对于这个人是谁，现在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也不记得他跟吴家有什么瓜葛，更加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来意。
而这个叫吴志荣的男人，更是没有将丁凡放在眼里，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眼神在丁凡身上扫了一眼，最后落在了老局长的身上：“赵局长，我今天的来意，想来您是知道的，我其实对于这个所谓的丁处长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就想知道，你们为什么抓我弟弟，警察抓人也总要有个理由吧！”
“我们吴家一向是很重视门风家教的，可昨天我听人说，我弟弟被警局的人抓了，可想而知对我们吴家来说，这简直就是在打脸一样，我们吴家的脸就这么容易打的吗？”
吴志荣上来的一句话，算是将赵局长顶住了。
说实在的，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昨天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只是听说昨天治安大队出动，扫了一个夜总会，将夜总会的老板抓了，还在夜总会里面抄出七八个被囚禁的少女。
但这件事跟吴家有什么关系，他现在也不知道，看到这个吴志荣来的时候，他都是一头的雾水。
而丁凡看到赵局长现在脸色有点难看了，被人逼得不知道说什么，这才将手上的资料扣上，丢在桌上说道：“吴家门风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我昨天确实抓了一个叫吴驰的人，德行实在不咋地。”
“他就是你嘴里说的弟弟吗？”
“说实在的，看着一点都不像，而且跟你说的所谓门风家教基本上不挨边，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丁凡这话一出，吴志荣顿时脸色就垮了下来，大手在桌上一拍，眼睛瞪了溜圆，牙龈紧咬，看上要好像要吃人似的。
“我知道你有点背景，但滨海不是老佛爷一个人说了算的，你最好清楚得罪了我们吴家，是个什么后果！”
丁凡耸了耸肩，摇着头说道：“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吴驰这个人整天带着打手，在外面不是惹事就是伤人，昨天甚至连我都要打，你们这个门风家教还挺彪悍嘛，以前是土匪，还是地主世家呀！”
“还真是教出一个目中无人的子孙，我也不得不敬佩你们吴家的门风了。”
“至于你说的抓人要有理由，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一个不够我多给你几个。”
“驱使手下聚众斗殴，公共场所调*戏少女，加上参非法敛财，非法持械这些够不够？”
“要不要我现在打电话叫报社的人过来，顺便公布一下我们昨天的调查结果，让整个滨海都看看你们吴家的门风何等傲人。”
丁凡这一连串的话，说的好像连珠炮一样，硬生生将吴志荣的气焰压了下去。
毕竟他这个倒霉弟弟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他还是比较清楚的，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真的将这些事情都爆出来，对于他们吴家来说打击可一点都不小啊！
现在的吴家，可就靠着这个名声才有了今天，这个牌坊要是倒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支撑起家里的压力。
“动手打人我没有看到，但是我弟弟被人打伤这件事，现场可是有很多人都看到的，你能堵上所有人的嘴吗？”
“通知报社的记者，你有这个胆子吗？”
“你要是真的敢这样做，我看你这个经警察也不用在干了，我保证你到时候一定会脱了这身警服！”
丁凡一听，竟然当即笑了起来，看了一眼身上穿着的衣服，想起来自从自己来了滨海之后，就在没有穿过警服。
“想脱我这一身警服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不过从来没有人成功过，你可以过来试试，只要你能承担的起失败的结果就好！”
“跟我玩游戏，你有这个资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