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7章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至少现在事情已经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这个一直隐藏很深的黑网主人，现在已经露出头来了，有了消息，总比之前一直没有消息要好的多。
而且这件事必须要马上通知雷老总，下一步的工作安排，总要跟着老爷子说一声才行。
谁知电话打过去，秘书是说雷老总今天有事情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事情赶得也太巧合了吧？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消息，这老爷子竟然玩失踪，这不是耽搁事情吗！
就在丁凡为此感到头疼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一听竟然是老佛爷打来的，说是今天徐长卿已经回来了，也知道了滨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希望今天丁凡能赏脸出面谈谈之前那件事。
之前的那件事情？
徐长卿还好意思说这件事，之前不是没有找过他，只是这老头儿一直说自己在燕京还没有忙完，短时间回不来。
这一托就是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倚老卖老。
也就是看在薛怀谷的面子上，丁凡才会等他这么长的时间，现在人都回来了，事情不马上解决，反倒是有时间找他喝什么茶，这件事还有什么好谈的？
不过今天的电话毕竟是老佛爷打来的，这要是换个人打电话过来，丁凡一点面子都不会给对方留下。
八成也是老佛爷想到了丁凡的脾气，而徐长卿也是她的老朋友了，这才在中间做了一个和事老。
既然老佛爷都说话了，丁凡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了，就算是心里有点别扭，这件事他也只能忍下来了。
一个小时之后，丁凡独自开车赶到了金楼，还是老样子将车钥匙留在了大门前的小伙子手上，独自一人奔着楼上的茶室走了进去。
这个茶室他还是知道的，之前老佛爷就跟他说过，最早她建立金楼的时候，所有帮过她的人，都在这个茶室里面有一个自己的位置。
也是这些老朋友一起喝茶聊天的地方，只是后来大家都有了太多自己的事情，这个茶室也就很少用的上了。
整个金楼，也就只有这里能坐在里面喝茶，徐长卿要是在金楼的话，这会儿一定在里面。
果然就跟丁凡想象中一样，这会让茶室里面正好有三个老人坐在桌子边上，之前到医院来的那个女人，就站在一边，一脸恭敬的站在几个老人的身后。
本来还十分恭敬的样子，却在看到丁凡出现的一刻，整张脸都垮下来了。
丁凡也没有搭理她，进门之后直奔老佛爷走了过去。
“奶奶，今天有什么好茶呀！”
“我就知道您这里有好茶，等着您叫我呐！”
一进门，丁凡对坐在一边的两个老人，连问都不问一句，直接就奔着老佛爷的走了过去。
简直就是不将两人放在眼里，换个人的话，这会儿严萧华恐怕都要拍桌子瞪眼了。
可今天，这两个老人自从看到丁凡进门，就连头都抬不起来，好像外面走进来的人就是过来讨债的。
而事实上，丁凡可不就是来讨债的吗？
而且这个债，还不是一般的债，搞不好那就是大动作。
丁凡可以进门不搭理这两个老头子，可老佛爷不能任由他这么没有一点礼貌。
“你这孩子，都多大了，还不知道有点礼貌。”
“这是滨海武术协会的徐会长，旁边的那位是严萧华严理事，都是你的长辈！”
丁凡点点头，走到老佛爷身边，端起她面前的茶壶，给老佛爷倒了一杯，十分恭敬的端到老人的面前。
至于另个两个老人，丁凡依旧没有跟他们说话的打算。
这两个老人对丁凡这个态度也算是心知肚明了，明知道他对自己两人不会有什么好态度，也并没有很介意这件事，反倒是跟在后面的岳梓熙有点不高兴了。
“整天满嘴规矩的人，自己倒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见到老人连个招呼都不打，连最起码的尊敬老人都做不到……”
岳梓熙终究还是年轻，还不知道这金楼在滨海是什么样的存在，老佛爷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大人物。
别看丁凡在她面前能肆无忌待的样子，但这不代表老佛爷就真的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远远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慈祥可亲。
所以她这话才一说出来，徐长卿当时脸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严萧华赶忙打断了她的话，站起身来说道：“小孩子说话没轻没重的，得罪之处还请老佛爷多多包涵。”
老佛爷虽然脾气有点孤傲，但还不至于小家置气，跟一个小女孩计较这种事情。
不过也是眼神不善的瞪了徐长卿一眼，明显就是在警告他，回去应该管管这个丫头了，在这样疯下去，早晚有一天要出事的，到时候谁都保不住她。
“行了，管孩子是你们的家务事，要管孩子回家管去。”
“人我给你叫来了，你们想要商量的事情我不插手，你们想说什么就说吧！”
老佛爷不想参与丁凡跟武术协会之间的事情。
而她不想参与，徐长卿更是求之不得，真的要是参与进来，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我就直说了，之前电话里面说的不是很清楚，我这一次回来，就问过严师傅了，可是这件事他似乎也不是很了解。”
“只是听说有两个徒弟在外面似乎做了什么事情，可详细的事情，警局那边并不给我们透漏，我想这件事丁小哥应该知道的清楚一些，能不能今天给我们说清楚一点。”
“就算是要用家法，也要有个缘由是不是？”
徐长卿之前接到电话之后，还真的没有很在意这件事，只是交给岳梓熙希望她能在滨海这边调查一下具体的情况。
可结果事情被岳梓熙闹得越来越麻烦了，几十年不见面的老兄弟因为这件事被找了出来，本以为能规劝两句，结果从丁凡哪里出来之后，直接对着严萧华大骂了一顿之后，绝尘而去在没有任何的联系。
关键就是严萧华到现在都不明白，究竟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只是知道事情似乎跟官家这段时间的案子有什么联系，剩下的他也不是很清楚。
今天也只能请丁凡出来，面对面的将事情问个清楚了。
“黄亮，朱日照，郭子铭，皮志成，这四个人都是你们协会的门下弟子吧！”
丁凡端着茶盏，轻轻在嘴里抿了一口，正眼看了徐长卿一眼问道：“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我想徐会长应该比我
明白，这四个人在外面为非作歹的时候，你们都不知道吗？”
偌大的武术协会，门下出现几个不争气的徒弟，本来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也不是丁凡非要将事情闹大。
他们要是早点有反应，有点动作，丁凡也不至于气成这样。
这四个人之前丁凡就已经叫人调查过了，身上都背着案子，在警局甚至有两个都是带着案底的，可武术协会教出来的弟子，在外面惹是生非，他们就一点反映都没有，好像这件事没有发生一样，那要这个协会做什么用？
可现在的问题是，丁凡说出来的四个名字，徐长卿听了半天，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起来有这几个人。
反而是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岳梓熙，随后看向了严萧华。
而严萧华听了这几个名字之后，只是有点皱眉，最后也有点拿不准的样子，看向了身后的岳梓熙。
这两个人的反应，搞的丁凡也是一头的雾水，这怎么他们协会的事情，两个老人都看向身后的女人了，难道这件事都是她说的算吗？
“黄亮和朱日照两个人都是鹰爪门的弟子，你们不会是不知道吧？”
“至于另外的两个，分数五行门和金忠门下，这四个人在外面做事已经五年有余，黄亮在四年前就身上有案底了，这件事你们一点都不知道吗？”
看着两个人的神色，好像也不是装出来的，恐怕这件事情这两个人是真的不知道啊！
以前知不知道也不重要了，现在知道了，也来得及。
“这一次，四个人参与了绑架，我想老一辈人传承下来的东西，是时候该拿回来了吧！”
“别人家的事情，我不管，或许你们管的比较松散一点，可这一次，两位在装聋作哑就不合适了，要是真的这么为难，我帮你们把协会的牌子摘了吧！”
一说到牌子的事情，徐长卿的神色瞬间变得有点难看了，本来门下弟子在外面惹出事情，也是应该他们这些做师傅的出面。
丁凡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现在他的威胁语气，实在有点叫人难以接受。
尤其是丁凡本就比他们辈分要低，看这个年纪，恐怕就是个徒孙辈的，他拿出老一辈人的规矩来，多少有点叫人面子上过不去。
可关键就是丁凡说的问题，已经是可观存在的，搬出规矩来，当着外人的面，两个老头子也不能说出个什么来。
“按照老祖宗的规矩办，两个鹰爪门的弟子，老严你回去就处理吧！”
“剩下的两个，我会通知他们的师傅，门规处置。”
“这样一来，丁小哥应该满意了吧！”
徐长卿思来想去，这件事恐怕也只能这样做决定了，虽然门下弟子被处家法，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必然会跟着心疼。
可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难道还能装作不知道吗？
不过他以为这样做，事情应该就算是过去了，可丁凡似乎还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满不满意，我得知道结果如何，黄亮和朱日照打伤了不少人，打死十几只忠犬，你们不会玩一些伤筋动骨一百天的游戏吧！”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徐会长应该比我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下不了手，我可以代劳！”
第1538章 腰间带顶上箍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这一次，丁凡已经将话说的在明白不过了，武术协会的弟子，在外面惹出事情，今天绝对不是第一次了。
丁凡今天来的时候，也不是空手来的，身上还带着最近一段时间，孔杰帮忙整理出来的详细资料，这上面的东西，都是这些年来，他们的所有罪证。
没有看到这些东西之前，徐长卿根本就想不到，这些年他所掌管的武术协会，竟然会有这么大的纰漏。
害群之马竟然有这么多，几年的时间，在外面闹出这么多的事情。
最关键的就是，他自己还没有发现这些事情。
滨海武术协会没有多大，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他却完全不知道，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件事并不是完全没有人知道，只是这件事有人知道之后，将所有的事情都压下来了。
至于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现在已经不用多说了，就是用脚指头想也猜到了。
徐长卿双眼通红的看完了手上的这些资料，艰难的转过头来看向了他身后的岳梓熙，扬起手上的资料，恶狠狠的将东西，丢在了她的身上。
“武术协会的牌匾，我自己摘下来。”
“老严，你的弟子……自己处置，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不能就这样断在咱们的手上。”
“武术协会是我的一辈子的心血，我是为了保住老祖宗的传承，不想竟然成了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我对不住老祖宗，今后也没有脸在主持武术协会了，我会跟总会提出申请，解除我们滨海分部……今后的滨海，在没有武术协会。”
说完这句话之后，徐长卿整个人都垮掉了，好像这句话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一样，多年来支撑他的精神支柱，轰然倒塌在没有什么力量能支撑他的精神。
幸亏是严萧华急忙伸手拖住他的身体，不然徐长卿很有可能就此摔在地上。
岳梓熙更是被吓得够呛，急忙伸手想要搀着，可徐长卿这会儿还生着气，一把甩开了岳梓熙的手臂，差点将她一把甩出去。
丁凡坐在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一言不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老佛爷。
老佛爷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身边的丁凡伸出了手，示意他伸手搀着自己离开这里。
这里的情况，发生的实在有点突然，谁都没有想到，最后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这徐长卿是个要脸面的人，今天发现这样的事情，已经说明了武术协会本质早就已经变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武术协会内部的根已经烂掉了，这样的武术协会，留着已经没用了。
就算是滨海的武术协会，是他一生的事业，也是一手创办的起来的，就好像说他的孩子一样，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走上了歪路，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情一定十分难过。
但这一切都要怪谁那？
“武术协会是否还有必要留着，我没有兴趣关心，我现在只想知道那四个人最后是什么结果。”
丁凡走到门口，冷冷的对身后的两个人说了一声，随后推开门就搀着老佛爷回去了。
对于徐长卿这个人，丁凡从外人的嘴里都多少知道了一些，看样子应该也是一个不错的人。
这件事现在已经说的够明白了，想来徐长卿应该也知道后面的事情要怎么处理了，至于武术协会的事情，说起来似乎也跟丁凡没有什么关系了。
搀着老佛爷回到后院之后，丁凡
也打算先回去了，在这里必然会打扰了老佛爷的休息，平常这个时间，老佛爷恐怕都已经小息一会儿了。
“坐下！”
丁凡送老佛爷回到后院，本来打算让老人家靠在榻上休息一下的。
怎知刚刚转身打算要走，老佛爷却突然开口，叫他坐下。
丁凡看了一眼周围，找了一个稍微远一点的位置坐了下去，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老佛爷留下他要说点什么。
“你今天这件事，实在有点过了。”
“你进门就没有一点好脸色，我多少知道一点原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件事也不能全都怪罪徐长卿！”
“这些年他为了武术协会，也算是尽心尽力了，这也就是年纪大了，怕是没有这个精力了，下面发生了一些事情之后，他没有发现，其实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就说我的金楼也不能说就是所有人一条心，为什么来的都有。”
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丁凡心中自然是有数的，这种事情也不是刚刚出现的问题，他自然是想的通。
不管是什么地方，总是会有几个臭鱼烂虾，原本好好的一锅汤，就是因为出现了两个老鼠屎，一整锅汤就全毁了。
这种事情，还少见吗？
别的汤都能毁的了，为什么武术协会这锅汤就不能毁了？
“我五岁的时候，就跟着师傅练拳，当年是王老爷子亲手给我上了腰带，说我是他门下最小的一个弟子，也是他这辈子收下的最后一个弟子，这根腰带要我一直带着，因为当时老爷子打了一个死扣，什么时候磨碎了，什么时候才能解下来。”
“棉布制成的腰带，我带了两年时间，从来没有离身过。”
“直到有一天这根腰带自己断了，我才在腰带的内侧发现了两个字，规矩。”
“很长时间我都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离开了那条腰带，我就发现自己的气不够用了，后来我才行明白，老爷子给我的腰带，就是猴子头上的紧箍。”
这个道理，是丁凡十岁的时候才想通的。
中间的一年多时间，他练功总是觉得少了一口气，而这根腰带其实就是用来提气的。
可王老爷子当年在这根腰带上面秀了规矩两个子，经过两年的时间，硬是在丁凡的身上被磨碎了。
而师兄们也不提醒，只是说叫他自己想，什么时候想通了，在将这根腰带重新扎在腰上。
为了这件事，为了想清楚这件事，丁凡整整停了一年的时间，想想看一个孩子，在别人到处撒尿和泥的时候，他已经在思考一些成年人都不一定会想的问题了。
好在这一年的时间，丁凡并没有白费，从小就聪明的他还真的在这个年纪想通了老先生的意思。
这根腰带就是老辈人常年挂在嘴边的规矩，也是练武的人练就的一口气。
有点像是书上说的孙猴子，头顶带着的那个紧箍，这是一种对武者的限制，现在想想也不是很难想通。
规矩就是武者的气节，规矩不在了，那口气也就不散了。
就好像丁凡当年喜气洋洋的对师兄们炫耀，说老先生给自己腰间带着的腰带碎了，结果练功时总是觉得缺上一口气。
也是这一年的时间，给丁凡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他当时终于想通了这一点，还想着到老先生面前炫耀一下。
可没想到，老先生已经不再了，到是留了一封信给他，顺势也叫人重新做了一条
腰带给他留着，似乎早就猜到了，他能想通这一点。
后来还是师兄跟他说的，老先生当时收下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体快不行了，深知今后自己也没有多少时间在教导这个孩子了，明知道他的资质尚佳，是个难得的好料子，只是他没有时间，一点点的雕琢出来了。
所以用了一个小手段，就是要丁凡自己一个人慢慢的考虑，想清楚这规矩，对于这些练武的人有多重要。
想得通，就将八极拳的真功夫都交给他，要是想不通，老祖宗的东西也就不能给他了。
不然真的教出一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来，那就对老祖宗的亵渎，这样的人练出来，没有人能收他，今后的八极拳一脉，就算是毁了。
好在丁凡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看了一个西游记，就真的悟透了他的意思。
看来丁凡跟他也算是真的有缘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对于规矩这东西，他别任何人看的都重的多。
老佛爷似乎也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听了他当年的事情，着实沉默了很久。
“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事情我多少了解了一些，是因为那个养狗的小伙子吗？”
狗哥的事情，本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从医院出来之后，狗哥将他的爱犬尸体 ，一个个抱回家，当时丁凡也在现场，尤其是当初答应下来的事情，直到今天也没有下来一个结果，搞的他甚至都不敢跟狗哥提起这件事。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丁凡看到徐长卿的时候，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的原因了。
“一部分吧！”
“狗哥的那些孩子，都是为了他死的，也是为了我的事情才死的。”
“这一次只是伤人，打死了十几只狗，这一次不将事情彻底闹出点波澜出来，下一次会不会出的就是人命了？”
说白了，丁凡这就是要起到一个震慑所有人的效果，不是为了证明他的存在，而是为了告诉所有人，老辈人留下来的规矩，现在依旧有人在记得。
不过也有一点，是丁凡没有想到的，就是徐长卿在知道这件事之后，眼神中的愤怒有点过了，甚至最后竟然打算解散滨海的武术协会。
不过这个协会，一直这样下去，恐怕早晚就变成一个祸害，还真不如就这样结束了。
“算了，这件事本身也不是我能管的了的。”
“我只希望，你能在这件事结束之后，跟徐长卿在见一面，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要说在滨海，谁能有点古人风范，又真的能将老祖宗的规矩当回事，那这个人就一定是他！”
老佛爷的话，丁凡也明白什么意思了。
真的想让这些练武的人，还有点约束，这件事老佛爷必然是做不到的，毕竟年纪已经在这摆着了。
就算是有这个心思也是力不从心了，而丁凡就更加别想了，到什么地方都是一两个月就走人，从来没有在什么地方停留的时间太长过。
这种事情，想来也就只有这些当地人来处理更加适合一点。
而这个所谓的当地人，现在想想或许这件事也就是徐长卿更加适合了。
“我明白了奶奶，您放心吧！”
“除了那四个人，其他的……我可以雷声大雨点小。”
“至少也要叫这些人都明白，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的无所顾忌，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一点代价。”
第1539章 还真心动过
这件事的处理上，丁凡也不想在多说什么了，原本的目的就是要教训一下这帮不懂规矩的小子。
当然这件事本身也不是他应该做的，能自己办的事情，丁凡早就动手了，才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当初薛怀谷就打算自己动手的，知道这件事之后，他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出手，废了这几个在外面惹事生非的小子。
可这件事本身就不是八极门中的事情，终究还是要他们自己的师傅去做更合情理，省的最后落别人的口实。
现在事情能他们自己解决，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事情最后闹到徐长卿要自己摘招牌的地步。
从老佛爷这里出来之后，丁凡本来还想在联系一下雷老总的，只是没有想到，他的电话还没有打出去，就接到了雷老总的电话，说是已经到了滨海，先现在就问他在什么地方。
原来这雷老总之前手里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专门为了查尔斯赶过来的。
为了这个人才，他可是硬挤出来的时间，打算今天就将人带回去，早上的机票，晚上就要回去。
只是到了滨海之后，却发现找不到丁凡住在什么地方，在城外已经转了一圈了，根本就没有找到之前说的那个位置。
两人刚好将方向闹反了，丁凡现在就在市区里面，只好叫他在路边等一下了，自己开车过去接他。
半小时之后，丁凡就在路边看到了一头汗水的雷老总。
说起来，这雷老总今年已经快五十的人了，为了工作也真是够拼的了，一大早上从燕京赶过来，结果地方没有找到不说，还要在外面顶着大太阳等着。
坐在从车上的雷老总这会儿也没有缓过来，不断擦着头上的汗水，脸色都有点白了。
丁凡干脆先带着他找了一个茶馆坐了一会儿，先喝点茶消消暑，这万一回去的路上中暑了，可就麻烦了。
两人坐在茶楼点了两杯茶，这雷老总也算是口渴坏了，端着茶杯狠狠的灌了一大口下去，出了一身的汗之后，脸色这才稍微红润了一点过来。
“你小子，才来滨海没有多长时间，想不到混的还不错！”
“豪车，别墅，身边还有一帮人，帮你做事，你小子威风了，是不是都不想回去了？”
雷老总一边擦着头上的汗水，端着面前的茶水缓缓的喝着，顺便打趣丁凡两句。
两人之间也算是关系不错，开开玩笑也无伤大雅，也算是常有的事情。
“老爷子，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哪里有这些东西呀！”
“这都是老佛爷借给我的，为了尽快将那件事办完，这些兄弟都是过来帮我的，也是一个意外，事情最后根本就办成，反倒是无意间将当地的事情办了，也是因为这件事，查尔斯才被我抓到了手上。”
雷老总点点头，对于这件事，他也算是心里有数了。
之前丁凡这边的动作，早就已经通知了他，对于他这边的所有计划，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查尔斯知道的东西，你都问出来了没有？”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接她走的，跟在你这边，她恐怕会有危险。”
“你也知道，国家现在发展的速度很快，也是因为这快速的发展，留下了不少的蛀虫在身边，我们的调查终究还是有侧重性，这些人只
要做事谨慎一些，就很难抓到他们的证据，反而是有了查尔斯这样的人才之后，对我们的调查会起到很大的帮助！”
其实雷老总就是不说，丁凡也多少能猜到一些，之前成立的经侦大队，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动作，恐怕根本的问题也是出现在这里。
有了查尔斯的帮助，或许这些同事真的能有些动作了。
“查尔斯知道的东西，我暂时还没有搞清楚，办法不是没有，可是我不想她出事，所以一直没有用过！”
“本来我还想着，实在不行这条线就放弃吧！”
“想不到，黑网的主人自己找上门来了，这样一来，事情就好玩的多了，就算不通过查尔斯，我们依旧还有希望。”
雷老总一听，顿时急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要不是这里是公共场所，他现在恐怕都要拍桌子站起来了。
“这是什么路子？”
“这个时候找上门来，他有对你做过什么吗？”
丁凡冷静的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赶忙伸手对他摆了两下，叫他先坐下。
这么多人看着那，他这突然站起来，血压都差点上来了。
“什么都没做，只是上门专门过来跟我说了一声喜欢我！”
本来雷老总才刚刚坐下， 一听这话， 顿时控制不住了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两只大眼睛差点动眼眶里面掉出来。
“女的？”
“你小子确实找女人喜欢，但也不至于就连面都没有见过，听过你的名字就喜欢上你了？”
丁凡翻着两只大白眼，横着眼睛看着雷老总，嘴角抽搐了两下，伸手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真是想不明白，这个老爷子，脑子里都想着一些什么东西，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男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连我都头大了，一个老头儿，看他的样子，今年已经六七十岁了，听他的口音，似乎是从港城来的。”
“那个地方，想要北上恐怕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叫人去调查了，现在还没有消息，我想晚上应该就能有点消息了。”
港城来的？
雷老总也没有想到，这帮人竟然是从港城过来的，要是这个人真是港城人，这件事恐怕就有点麻烦了。
“他来找你，就是为了说他喜欢你？”
说实在的，雷老总这会儿依旧在想着之前丁凡说的那句话，后面的话基本上都没有怎么往心里去。
还真别说，他的这个思维方式，还真不是一个漏洞，而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他上门就是这么说的，还说今后要将黑网送给我。”
“要求就一个，他想我加入他们。”
这一次，雷老总听了丁凡的话，好像已经习惯了，虽然心里震惊不已，但脸上已经在没有什么反应了。
只是双眼有点呆滞的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水，哆嗦着将茶水狠狠的灌进了嘴里。
冷静了好久之后，雷老总才将那个没有多少水的杯子放下，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说道：“还真是……好大的诱*惑，这个人出手也够阔绰的。”
“你……就没有动心吗？”
一般的东西，丁凡确实没有什么兴趣。
毕竟人家的家底厚实，别人或许会
感兴趣，但在他的面前，寻常的东西实在没有办法叫他提起一点兴趣。
可黑网就不一样了，有了黑网在手，只要用好了，甚至可以揽尽天下财。
完全可以自己搞出一个新的地下秩序，这样的吸引力，不是一般人能抵挡的。
所以就算是一向信任丁凡的雷老总，这会儿也有点控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了。
“说实在的，我还真的动心了！”
“毕竟这个黑网，以前接触的太少，或许还不知道这东西的厉害。”
“知道的越多，才越明白这东西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时间心动过。”
黑网这东西，几乎遍及世界，在全世界各地都有分支，只有主机是设立在国内的，一个主机，竟然能牵连整个世界的所有经济命脉。
有了黑网在手，基本上可以说是耳目遍及全世界，这样的诱*惑力，谁能支撑的住？
当时听那个楚爷说愿意将黑网送个他的时候，丁凡的心里是真的很动心，可越是动心，他就越是明白，一旦真的动心了，自己也就距离危险越近了。
人的欲*望，终究是万恶的源头，哪怕这个欲*望原本是为了正义，可在做出的事情中间，谁都没有办法保证，自己做的一切，没有一点杂质。
“这东西，就不应该属于任何人。”
“我看过一本书，上面是专门分析人性的，上面说，人本就是多面性的，都有善恶的念头，选择如何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一念成佛一面也可以成魔。”
“成佛到是好了，掌控黑网，心里就只有慈悲，可一旦成魔了，还掌握了整个黑网，那不就是这个世界的灾难吗？”
雷老总没有想到，丁凡竟然想到了这么多。
刚刚自己听了这件事，都有点瞬间的失神了，实在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已经想到了他前面！
在这一点上，他不得不承认，丁凡已经远远超越了他，在不是当年的那个愤青小子了。
“想不到，当年的小青粪蛋 子，现在已经长大了。”
“有你刚刚的这句话，我算是可以放心了，我也终于可以放心的回家抱孙子了！”
“我也差不多可以退休了，本来还想着给你小子，在指点两年，看来是用不着了。”
还真没想到，雷老总这个时候竟然笑了出来。
听他的意思，因为今天的这一次见面之后，这老爷子竟然有了退休的打算。
原本还以为，这老爷子或许还能在干几年的，可现在看起来，人家对这个位置，并没有什么留恋的，或许早两年的时候，人家就可以退了，只是因为放心不下他，这才多等了两年。
到是没有想到，最后同意退下来，还是因为丁凡和黑网这件事。
“谈不上多高的觉悟，只是我这个人很懒您是知道的。”
“黑网这东西，终究还是不适合我，我可没有那个心思，有别人能办这件事，为什么要我来接手那？”
“我终究是个懒人，这种费脑子耗神的事情，我实在没有什么兴趣，只要有需要的时候，拿过来用用就好了。”
雷老总沉默了良久，脑子里面一直回荡着丁凡刚刚说出来的这句话，越想越觉得里面另有深意，最后不得不点了点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王者所为。”
第1540章 临时反悔
按照原本订好的计划，查尔斯今天就应该跟着雷老总离开滨海，到燕京开始她的新生活，重新安排一个身份，开始他在国内的新生。
或许在丁凡回去的时候，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查尔斯这个名字已经变成了一个十分接地气的名字才对。
可没想到，在雷老总来接她的时候，查尔斯竟然死活都不愿意离开。
不得不说，住在丁凡这边，感受着大家庭的群体生活，还真是以前查尔斯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她总是被所有人孤立的那一个，身边从来就没有过朋友，除了利用她升职加薪的老师，就是将她当成笑话戏耍她的同学们。
真正将她当成朋友的人，基本上没有过，就连她的父母，或许也只是在利用她多一点，所有人都将她当成异类。
跟丁凡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在这个别墅里面，她真正体会到了一种期待已久的温馨。
虽然住在这个别墅里面的人，基本上没有一个正常人，但她住在这里，确实有种归属感，好像自己天生就应该住在这里的，在这些人的身边，她才能看起来比较正常一点。
当然这种感觉，其实也不是她一个人才有的，之前的丁宁就是一个例子。
不得不说，丁凡身边的这些人，还真的就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有个力量可以跟黑熊一较高下的伊万，还有个身上藏了不知道多少东西的多蒙，随手能制造各种物理学设备的维克多，还有一个做饭不用食盐，而用氯化钠的化学天才里昂，至于小荫，这个丫头整天装疯卖傻，其实身手了得，而且对于枪械有很高的天赋，至于克莱尔就更加不用说了，就算穿着高跟鞋都能做到走路无声，可以无声无息的接近任何人。
这样一个团队，想想就已经够可怕了，在加上闫立秋这个情报高手，就连所有人中最不起眼的丁宁都十分不一般，还在长身体的小丫头，单说她的食量就已经十分可怕了，更加不用说她的力量了，兴许她能成为第二个伊万。
只是丁凡有点不太愿意叫她往这个方向发展，毕竟一个女孩子，今后要是长得浑身肌肉隆起，好像个金刚芭比一样，恐怕就别想嫁出去了。
在这样一个团体中间，查尔斯竟然找到了一种归属感，或许也真是应了那句常被人挂在嘴边的话：一只狼终究不可能跟一帮哈士奇混在一起！
或许在雷老总的眼中，丁凡身边的这帮人，就跟一群狼差不多了。
而丁凡就是这群狼的狼头，从进门开始，他就能在这些人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冷冽的气息，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都有点嘲弄的感觉，或者也完全可以说是一种轻视。
没错，自己堂堂一个正部级的干部，竟然被人小瞧了，在这帮人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人将自己当一回事。
这要是说出去，恐怕不少人都要偷偷的嘲笑自己了。
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样，想当初丁凡见到自己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个德行，那种不屑一顾的样子，直到今天他都能想的起来。
查尔斯本身就是个天才，而现在跟丁凡住在一起的这些人，单拿出任何一个，也都是天才这个级别的人，只是他们的的天赋相对比较分散，都展现在不同的领域当中。
或许只有跟他们这些人在一起，查尔斯才能真正感觉到放松一点。
可是查尔斯对于国家现在还是十分重要的，雷老
总实在不想放过这个人才。
最后只能求助身边的丁凡了，希望他说的话，能对查尔斯起到一点作用。
可惜了，这一次他算是想多了，查尔斯毕竟不是丁凡的人，这要是其他人，他只要一句话就能搞定，多年的交情他说一句话，这帮人恐怕都不会多问一句。
也就是查尔斯和丁宁这两个，偏偏都是丁凡最搞不定的两个人了。
之前就因为丁凡忽略了这一点，这才导致了丁宁意外的身陷危险当中，差点因为他的忽略，害死了丁宁，现在他还哪里有这个想法了。
“我看，这一次还是算了吧！”
“她这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安全感，你真的将她带走，八成短时间都没有办法进入工作状态，还要时刻找一些心理学专家跟在她身边，到时候任务搞不定，经侦那边可就要丢人了。”
“她小的时候，家庭影响很大，有点创伤后应激反应，这种心理疾病一般很难根治，你真的将人带走了，恐怕回去你们也处理不了，还是先在我这边放着吧！”
雷老总一听这话，整张脸都黑下来了，眼神古怪的看着丁凡，好半天都不说一句话。
看的丁凡都有点心里发毛了，但这个时候他也不能在多说什么了。
之前也确实没有想过要哦将查尔斯留在身边，所以之前在跟雷老总说这件事的时候，他是一点没有反对的意思，今天的突然反对，实在也是临时想起了之前丁宁的事情。
在看看查尔斯，加上这几天她住在这里，好像跟众人相处的还算不错，真的将人交给雷老总，天知道回到燕京之后，会在发生什么事情了。
到时候他就算是想出手帮忙都够不着了，只能老实的坐在滨海等消息了。
“你小子，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之前就想好了，在这跟我玩猫腻那？”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这一句话，算是彻底将丁凡顶住了，之前也是他嘴欠，雷老总说话的时候，他想都没有多想，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现在想还口，也实在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行行行，你说了算，人你带走了。”
“但是我前提跟你说好了，人你可以带走，但是出了我这个门，我可没有售后啊！”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别找我，怎么样？”
丁凡这一说，雷老总到是冷静下来了。
转头看了一眼正会儿坐在水池边上的，这会儿正在出神的看着水池里的锦鲤出神，也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可丁凡这个人他还是相信的，也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
既然他说有问题，那恐怕就真的有点什么问题，而心理学这方面，全国恐怕都没有几个专家，就算是勉强能找到几个，也都是一些老人了，那些学校都不舍得将人放手出来了，生怕给老人家累坏了。
“我都已经说的在明白不过了，你要是不相信，你带回去就知道了，你看看她跟不跟你走？”
“真的出了事情，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这话丁凡还真不是在吓唬人，有心里问题的人，一般都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好像正常人一样。
那是你根本没有看到犯病的时候，究竟什么样！
真的要是犯病了，可不是说你将人送到医院就能治好的，很有可能你将人送到医院之后，人都已经
脑死亡了，而且这些人心里脆弱，很有可能伴随有一自杀的倾向。
“你想想办法，这样的人才，还要我说多少次啊……”
话还没有说完，孔杰就从外冲了进来，这会儿什么都顾不上了，也不管站在一边的雷老总，直接就奔着丁凡冲了过来。
“老丁……这是！”
丁凡看了一眼雷老总，有点尴尬的笑了一下。
“这个是燕京过来的，上面的领导，你要是有案子的事情，直接跟他说！”
“我现在还在停职那！”
虽然孔杰还没有多说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丁凡看到他这个样子，下意识就想到他恐怕是为了案子的事情来的。
想想之前，孔杰来的时候，但凡是满脸汗水的模样，百分之八十都是为了案子来的。
不过话说之前的案子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之前的证据链都已经闭合了，认证物证齐全，就算是没有犯人的口供，法院的判决也下来了，还能有什么案子下来？
而雷老总一看说道了案子的事情，他想都没有多想，直接指了一下身边的丁凡。
“案子的事情，你直接找他，这种事情就应该找他。”
“我今天过来……就是给他送证件来的，上面的调查已经结束了，这是你工作证，这个案子你就顺手办了吧！”
“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我还要赶飞机！”
本来是想要将查尔斯带走的，谁知道到了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恐怕丁凡说的事情，也不是跟他开玩笑的。
干脆将手上的东西直接塞给丁凡，他转身就想跑。
尤其是听说着有案子发生，这个时候他可不想在听到这种事情了，能早点跑自然就赶紧跑了！
不过丁凡就有点倒霉了，莫名其妙的就被人丢了个证件，转身雷老总就走了，人这就不要了？
之前说的信誓旦旦的，好像今天对查尔斯已经志在必得了一样，这会儿怎么一听说有点心理疾病，跑的好像看到传染病了一样？
“别走啊，我还有材料要你帮我带回去备案那！”
一看到雷老总走了，丁凡急忙叫住他，赶忙将之前准备好的材料到里面拿了出来。
这都是多蒙和小荫等人的身份材料，之前没有来得及，这会儿都准备好了，刚好雷老总来了，顺便叫他带回去帮忙处理一下。
手上的东西交给雷老总之后，丁凡这才有机会问了一下孔杰今天来的目的。
“之前的案子不是都结案了吗？”
“你今天又出啥事了？”
孔杰看到雷老总在，多少还有点不好意思说，背过身去，小声的在丁凡耳边说道：“要是之前的案子我就不找你了，这不是之前的案子还有一些材料没有完成，我这边忙的已经分不出人手了，这才来找你帮忙的，江北那边出了个案子，十分邪门，我也只能找你帮忙了。”
“我这边实在没有什么人能带队了，这件事只能拜托你了！”
孔杰就好像早就知道他一定会接受一样，也不多说拿着材料就塞进他手上。
丁凡看他急切的样子也知道这件案子恐怕很急，伸手接了下来，顺势指了一下身后的雷老总说道：“案子我帮你看看，这个老头儿你帮我送走，回头看了现场在电话联系。”
第1541章 三个新人
李明海的案子，基本上已经结束了，但是为了将案子调查的清晰一些，最近二十年之内的所有的相关的案子都被找了出来。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现在整个警局都忙疯了，将最近二十年之内的所有卷宗都找了出来，整个警局的所有人现在都在忙这件事。
偏偏这个时候，江北区这个时候发现了一具尸体，警局这边现在根本就抽不出人手过来处理这件事。
万般无奈之下，局长甚至都想联系一下周边的其他分局帮忙处理一下这件事。
可这一次的案子，本身就发生在滨海这边，这件事叫被人的地方警员过来调查，实在有点不方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局长也是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现在丁凡还在滨海暂住，这件案子兴许能叫他过来帮忙过来看看。
毕竟丁凡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就算是手下没有专业的人手，想来他也能将这个案子处理的十分干净。
不过当丁凡赶到警局，看到会议室里面等着自己的人之后，差点气炸了肺子，二话没说伸手拖着身边的孔杰就往外面走去。
只是此时的孔杰明显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迷茫的看着丁凡，也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话都不说一句，拉着他就往外面走去。
“咋了你这是，我踩你尾巴了？”
丁凡看了一眼身边没有什么人过来看自己，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跟我闹着玩是吧，会议室里面的三个人，全都是刚毕业的吧？”
丁凡一进门就看出来了，坐在办公室厘米的几个人，哪里有一个超过二十五岁的？
看着这些警员，一个个脸上还带着稚嫩的神色，顿时就明白了这些人恐怕都是最近刚来的实习生。
这个孔杰实在有点不地道，明知道这个案子有点邪门儿，竟然给自己安排了几个小孩儿过来，这是疯了吗？
倒不是说这些新来的实习警员，不能破案，只是这些孩子刚刚毕业时间不长，没有什么经验，恐怕看到尸体都有可能闹出什么乱子来。
但这件事，也不能全都怪孔杰，因为最近一段时间，警局实在安排不出人来了。
“你就知足吧！”
“我现在但凡是有个人，也不会跑去找你了，整个警局现在所有人都在为了调查卷宗的事情忙的脚打后脑勺了。”
“老兄你知道二十年的卷宗，全都调出来，究竟有多少吗？”
“就这一个会议室都装不下！”
想想也是，之前的李明海，在外面横行霸道多年，恐怕滨海这边的很多案子，都跟他托不了关系。
之前的卷宗现在调查起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一次还真不是孔杰故意要为难他，而是这一次的事情，确实有点叫人头疼了。
“三个呀，你就是给我一个有点经验的，我也勉强能够用了，这三个新人，你叫我怎么办那？”
“只希望这一次要调查的案子，别有什么危险性就好了。”
“你呀，这是叫我过来当保姆吧！”
说完这话之后，丁凡也懒得在多说什么了，多少也能理解孔杰的难处了，转身回到了会议室里面。
这会儿的会议室里面，出现的三个人都是新人，两个男孩，一个女孩。
之前看到丁凡从外面进来之后，几个人中的女孩子，顿时眼前一亮，显然是之前就知道他的名声，甚至以前可能还见过他的照片。
但丁凡只是看了一眼会议室里面的三个人，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面走了出去。
三人就是在没有什么社会经验，也明白了丁凡这是看不上他们这些刚刚毕业的学生了。
虽然这三个人都是刚刚毕业的新生，但在学校的时候，他们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在别的同学只是被分配到了片警或者交警部门的情况下，只有他们这些成绩最好的学生被分配到了刑警队来，自然有点自傲的情绪戴在身上。
觉得丁凡看不起他们，自然是心中充满了不愤。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丁凡，今天开始我带你们接手这一次的案子，案子办好之后，你们各自回到原单位。”
“多余的话我不想多说了，现在说一下你们名字，还有你们有什么特殊本事。”
丁凡做事有自己的风格，从来都不喜欢多说话，只要了解这些人的能力和名字就够了。
最好是叫他们做什么，他们就马上做什么，别多问，也不要多废话就好。
说起来，丁凡自己虽然也是从新人过来的，但他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带新人。
毕竟当年在东北带他的师傅，就是一个用拳脚教育他的人，总不能将这些东西也在他们身上走一遍吧！
唯一的一个徒弟也就是孟欢了，但凭良心说话，他当年还真的没有教他什么东西。
坐在会议室里的女孩，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个男生，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自己开口先说了起来。
“我叫苗慧，三江警校……我擅长痕迹学分析。”
本来这个苗慧还想说的更加详细一点，但是看到丁凡的眼神之后，她马上将多余的话都收了回去，直接了当的将自己的说法尽量简化了一下，甚至简化的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
反倒是两个人，几乎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眼神冷漠的看了一眼丁凡。
丁凡等了不到一分钟，直接将桌上的资料一扣，站起身来对苗慧指了一下。
“苗慧，现在开始，你跟我侦破这个案子，你们两个，哪里来的回哪去！”
说完之后，丁凡站起身来，转身就要往外面走去。
不合作，干脆就不废话了，丁凡才没有时间在跟他们废那么多话。
不过他还没有走出大门，这两个小伙子好像两个炮仗登时站起身来。
“你凭什么叫我们回去？”
“我们是被局长安排过来的，要我们全程跟上这个案子，你算什么东西呀？”
“就是啊，我们分到滨海警局，已经快两个月了，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哪里来的领导！”
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到时热闹。
可他们完全不知道，别说是在滨海警局，就是换成任何一个警局，丁凡只要说一句话，这两个人就只能被送回去。
别说是刑警队长了，就是局长来了，都不会有任何的反驳。
“机会从来都没有那么多，稍瞬即逝！”
“我刚刚给过你们机会了，只是你们自己不想要而已，现在你们的机会已经用完了，回去吧！”
“如果你们
局长问起，你直接说是我说的就好，你们不适合参与这个案子的调查！”
说完之后，丁凡直接就带着苗慧往外面走去。
这两个小伙子也明白了，对于这个案子，丁凡恐怕真的更有话语权，听他的语气，恐怕就是局长来了都没有办法多说什么。
“丁队长，我叫傅雷，我的枪法很好，警校里面，我是有名的神枪手，这个案子我能帮上忙的！”
“他叫黄耀，搏击高手，以前是跆拳道亚军，留下我们吧！”
这个名叫傅雷的小子，到是比另一个人要圆滑的多。
至少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服软，反倒是那个叫黄耀的小子，这会儿依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依旧眼神中充满了仇视，甚至在看到傅雷开口求饶之后，眼神还十分嫌弃的样子，好像对于自己朋友做出来的事情，十分烦感。
“用不着求他，我们的本事，走到任何地方，都是人才，用不着求他。”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少了他，难道我们自己不能破这个案子吗？”
这小子还真是个倔强脾气，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不明白，案子不是他说想破就能破的，没有警局的允许，他想破案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人才不是自己封的，就你这点三脚猫本事，你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高手吗？”
“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只要我开口，你现在连这身警服都要脱下来，就你这个心性还想查案？”
这个黄耀这辈子或许也是太顺了，以前在警校的时候，也是被老师惯着，教练哄着，从小老师家长哄着长大的，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训斥过。
今天一早被丁凡一在贬低之下， 这小子气的脸都红了。
但这个时候，他要是身上有配枪恐怕都要把枪了，愤怒之下，在也顾不上别了，大吼一声就对着丁凡冲了过来。
傅雷似乎早就知道他这个脾气，伸手就想冲上去抱住他。
可是他还没有冲过去，就被丁凡一把拉在了身后，冷笑着一脚踹了过去。
黄耀没有想到，丁凡出手这么很辣，而且在他偷袭的情况下，依旧能反应过来。
这一脚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胸口位置，最后撞在了一边的饮水机上面，将饮水机瞬间撞扁了。
“我就说了，你这点三脚猫身手，根本没有必要拿出来丢人现眼。”
“现在我说叫你离开调查组，你应该在没有什么意见了吧！”
“傅雷，你留下照顾一下这个脆弱的小朋友，苗慧你跟我去痕检部。”
说完丁凡就往外面走去，一点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案子的事情，丁凡之前也就只是看了一眼资料而已，详细的东西还没有搞清楚。
最好还是先看到尸体之后，才能看出一些相对详细的东西。
现在尸体都没有看到，很多东西，都只是纸上谈兵。
时间拖得太长，对于案子的侦破可没有一点好处。
丁凡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跟着几个新人闲扯淡，有时间面对他们，还不如现在就回去看看尸体来的好。
在丁凡看来，看这帮小子，自己倒不如直接看看尸体，或许对于案子的调查会有点新的进展更加实在。
第1542章 验尸
孔杰将三个新人就这样丢给了丁凡，既没有跟丁凡多说两句，之前也没有跟着三个新人交代一声。
搞的这几个人见面之后，闹得着实有点不太愉快。
幸好局长之前就知道孔杰这边的安排，也知道这几个新来的实习生都是什么性子，免不了的心高气傲，认为自己在警校的时候，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看不起别人也不是第一个了。
所以周局长一直对他们这边还是很关注的，时刻都在关注着他们这边的声响，生怕他们这边在出什么事情。
而事实证明，他是担心一点都不多于，最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会议室里传来的撞击声，已经证明了他之前担心都是正确的，自然是急忙赶过去，查看了一下里面的情况。
当他看到黄耀这会儿，已经浑身湿透，倒在了地上，尤其是满脸通红的样子，到是没有什么外伤这一点，勉强叫他放心了一些。
“这是在闹什么？”
“丁处，这些孩子都是新来的，是我还没有调*教好，我的责任，但是现在咱这边实在分不出来人手了。”
“您也知道，这翻看卷宗的事情，还是需要这些老警员来办，至少能仔细一点，这些孩子，就只能交给你受累了，您尽量手下留点情啊！”
这个老局长已经这么说了，明显就是拿自己的面子来给这几个小子铺路了。
碰上这样的领导，也真是这几个实习生的福气了。
换个人过来，恐怕就是孔杰过来，丁凡都不一定给他这个面子。
“换好衣服，到解剖室找我！”
“你们要谢谢今天有局长帮你们说话，换在我手上，早叫你们脱了警服滚蛋了！”
听到他这话，局长终于算是送了一口气，也知道这是丁凡给他面子，不然在这个几个新人的面前，他算是一点脸都留不住了。
苗慧从始至终都在丁凡身边看着，黄耀这个人的名字，她之前也是听说过的，在警校的时候，基本上也算是明星级的人物了。
就算不是一个学校的，可在各个警校中也算是很有名了，各个警校之间的比赛他可是拿奖不少的。
他的身手就是一般的老警员，在他面前都不一定能过去几招。
可刚刚在丁凡面前，竟然一脚放到，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她还不知道，刚刚丁凡已经收手了，不然这一脚都够他就此昏迷了。
不想浪费时间的丁凡也不多说了，带着苗慧直奔地下室而去。
丁凡手上拿到的消息，终究还是昨天的消息，经过了一晚上的时间，也不知道他们这边有没有一点新的消息了。
解剖室这边的法医，丁凡之前也认识，去年的案子虽然法医报告大部分都是秦璐做的，当时他也没少帮忙，所以两人也算是比较熟悉了。
前脚一进门，法医就将他认出来。
“唉，这不是丁处吗？”
“怎么着，这一次的案子也是您负责呀？”
对于丁凡这个部门，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看到他过来，理所当然的就当成是这件案子是不是又转手了。
以前这种案子不是很多，但不管多少还是有一些的，他并没有想到这一次局里的情况，现有的人手已经紧张的捉襟见肘了。
“我就是过来帮忙的，你们局长没跟你说这件事啊？”
“尸体检查的怎么样了，我听说案子有点邪门儿，究竟怎么个邪门儿法？”
法医小黄之前收到局长的通知，说是丁凡会过来看看案子的情况，但是具体的东西并没有说很多。
这件事他也不是很在意，带着丁凡就往里面走去，顺势看了一眼身后的苗慧，似乎还有点好奇，这个丫头之前没有见过，难道是最近新来的？
“说是有点邪门儿，其实分析了一下，尸体上还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之前做了一些特殊的处理。”
“丁处应该是知道木乃伊吧！”
“这一次的被害人，基本上也可以称得上是木乃伊了，尸体被人用塑料布缠了起来，里面塞了大量的高分子吸水性树脂，将尸体的所有水份都抽出去了，外层还包裹了一层活性炭，应该是用来吸收尸臭的。”
三人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去，走到尸体边上，小黄伸手将尸体上的白布掀开。
只是这一掀开，尸体瞬间暴漏在空气中了，跟在丁凡身后的苗慧顿时受不了这个味道了。
之前还是因为有点活性炭在，味道多少还差点，可昨天晚上，小黄忙了一晚上的时间，将上面的东西都清理了一遍，上面的活性炭都清理掉了，也就剩下里面的尸体暴漏在外面，这个味道还真是有点叫人难以接受。
当时苗慧差点就要吐出来了，丁凡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意思。
“只是吸水树脂，应该达不到这个效果吧！”
“是不是用了脱水设备呀？”
干尸案子之前在案例中也存在过，只是在国内一直很少见，一般都是用脱水机将尸体塑封起来，但是这用吸水树脂脱水，实在有点扯了。
小黄也看到了苗慧这会儿脸色有点难看，伸手拿了一个口罩给她，一边跟丁凡说道：“还是丁处行家，这种脱水程度，根本就不是吸水树脂能做到的。”
“我个人觉得，这树脂恐怕是因为之前的吸水过程中，发生了点什么意外，导致尸体没有完全脱水，所以凶手用了这东西做了一点吸水处理。”
“至于外层做出的活性炭，我想应该是为了便于保存，毕竟尸体上面多少还是有点气味的，用了活性炭，味道多少会吸附一点。”
丁凡点点头，身体慢慢的靠向尸体的边缘，伸手拿起桌上的手套，小心的在尸体上面翻动了几下，好像这里的味道，对他一点都不影响。
看的苗慧这会儿都快吐出来了，反倒是小黄对于他现在的动作，好像已经习惯了。
“死者腹腔的痕迹，是你拆开的吗？”
“这里的痕迹，看着不像是最近开出来的。”
小黄伸头探脑的看了一眼，紧皱眉头急忙拉过了一边的设备，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死者的腹部。
“还真是，之前这里的皮肤紧皱的，确实没有看出来这里有一道痕迹，详细的尸检还需要一点时间，搞不好这个痕迹，就是死者的死亡原因。”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具尸体缺少一部分的内脏。”
“死因是喉骨被人折断了，导致了死者窒息性休克，死亡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在开膛破肚时血流不止造成了死亡。”
看着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聊着，站在后面的苗慧本来还想记录一下的，可是这会儿她都快吐出来了，这里的味道实在太要命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真正的
尸体，她终于知道了尸体是什么味道了。
“丁处，你吃过腊肉没有？”
“我看这个被害者，有点像是用那种工艺做出来，你看这个位置还形成了一块尸蜡，搞不好这个人手上并没有那种高级的脱水设备而是用了一种比较古朴的手段。”
丁凡一听他这话，当即笑了出来。
伸手将点尸蜡扣下来，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摇了摇头。
“你想的有点多了，还腊肉，你怎么不说烤串儿那？”
“这确实是尸蜡，不过吧，这上面似乎有点木头的味道，但是没有烟火熏制的味道，具体是什么木头暂时还不知道！”
听这么有说，小黄急忙伸头过来闻了一下， 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东西。
最后眼前一亮，双手一拍，瞪大了眼睛说道：“还真别说，这个味道，好像还真是烤串儿的味道。”
“呕……”
苗慧终于承受不下去了，摘下口罩，一头冲进水槽边上，开始哇哇大吐了起来。
本来这里的味道就已经够她受的了，这两个人好像没有闻到味道似的，竟然开始说起什么烤串和腊肉，这一下可真的叫她承受不住了。
昨天刚刚吃了一顿腊肉，现在听这两个人说话，她彻底抵抗不住了。
这两个人看了一眼这会儿已经吐得一脸惨白的苗慧，相互对视了一眼。
“现在的孩子，是不是心理承受能力越来越差了，丁处这是你徒弟？”
丁凡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上的一块尸蜡，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块口香糖，随手放在桌上。
“详细的尸检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来？”
“死者的身上没有证明她身份的东西，想办法复原被害人的长相，另外现在死者的死亡时间可以确定了吗？”
小黄点点头，马上将手上的本子翻开找了起来，看了一下上面粗略记录的时间。
“死亡时间现在还只是粗略的计算了一下，死亡时间最少有两个星期了！”
“详细的时间，恐怕要明天才能知道，到时候跟详细的尸检报告一起送给你！”
丁凡想了一下，走到桌边，翻看了一下，之前的详细记录。
“明天早上一起开个会，把尸体的情况详细介绍一下，另外将死者的所有遗物都整理一下。”
“回头还有两个人会过来，到时候，你带他们两个看看尸体，多看会儿，别着急，在我会来之前，叫他们给你打下手！”
说完，丁凡就要往外面走去，顺便叫了一声还在吐个没完的苗慧。
“你是吃了多少东西呀？”
“趁着天还亮，跟我去一趟现场。”
本来今天天气还算不错，可看天边的云，似乎有点要下雨的意思。
这要是一下雨，恐怕现场就算是有点什么东西，也会在这一场大雨之下被冲洗干净了。
本来脸色还十分难看的苗慧，赶忙 拿起桌上的本子，这才看到手边的口香糖。
“赶紧去吧，跟着丁处，算你的运气好。”
“跟他破一个案子，你就知道你们这些新来的，究竟差了多远了！”
小黄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声，手上也没有停下，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尸体上面的痕迹。
但不得不说，他这一句话，还真是点醒了苗慧。
第1543章 现场调查
发现尸体的现场位于滨海市的江北区，属于是新城区中的新城区，是最近一断时间，滨海刚刚重点开发的一片地。
以前这里还是一片养殖场，养殖了大量的鸭子大鹅之类的禽类，每天都在给城市供应大量的新鲜肉食。
一年前，这块地被划归到新城市的建设当中，原本的养殖场也因为这里的位置比较偏僻早就有打算换个地方了。
毕竟每天凌晨三天就开始送货，几乎横穿整个滨海市，还要有规划的送货，这一整天下来，基本上都在送货的路上，一路上不能有片刻的休息，就连吃饭都只能在车上勉强的吃一口，更加不用会有上个厕所的时间了，几乎都要按照时间规定好了，才能在一天下来，将所有的货都送到。
当初也就是因为这里的地皮比较便宜，想想也是因为这里远离市区的主要原因。
可这远离了市区，以前在生意小的时候还不会很在意，现在生意做大了，问题也就出现了，原本的老板趁着这段城市的扩建，也在别的地方找了一个新的养殖场位置，三个月之前就已经开始搬走了，这里已经闲置了很长一段时间。
之前也就是还有点人到这边废弃的房屋里面翻找一下，看看有什么值钱的废品之类的，到后来干脆就没有人来了，也就是偶尔有人在晨练的时候，或许会走到附近一带。
结果昨天上午，一个流浪汉突然跑到附近的派出所报案，言语不轻的说这里发现了死人。
当地的派出所，马上就派人到现场做了调查，结果还真的发现了一具缠着厚厚一层塑料布的尸体。
起初民警到了现场之后，并没有将这塑料布里的东西当成一回事，只是以为这里面包裹的都是一些废弃的垃圾或者干脆就是以前死掉的家禽而已。
可能是养殖场的老板觉得这些东西，会有点味道，干脆就将尸体都包裹在塑料布里面了，作了一点简单的处理。
反正也出警了，干脆就调查的详细一点，将半掩埋的塑料布全部挖了出来，这才发现这塑料布包裹的形状十分诡异，刚好就是一个人形。
看到这人形的东西，这些警员一下慌了，也来不及在将这东西抬出来了，而是连忙打了电话给刑警大队这边，希望他们能尽快安排人手过来看看。
不过滨海刑警队这边，情况也实在有点窘迫，根本就分不出人手过来。
但这边发生了案子，孔杰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几个新人，在临时抽调了一个人出来，将现场控制起来，随后叫了痕检科的人过来检查现场，顺便将尸体带回去做检查。
至于这个案子，孔杰只是看了一眼，顿时就明白了这个案子不是一般的困难，想要侦破不是不行，但是需要的人手不少，另外还要有足够的办案经验。
现在警局明显已经分不出人手了，也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好在丁凡现在还在滨海住着，这件事找他帮忙，他也不会看着不管，多少给点指点还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丁凡也没有想到，最后孔杰竟然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一个阵容，清一色的小白，一个有点经验都没有。
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有人案子要破，没有人想办法也要将案子侦破掉。
天大地大，破案最大。
反正
丁凡就是这么想的，不管是被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都要还一个公道给人家，这是他对死者的一种尊重方式。
一个小时的车程之后，丁凡就带着苗慧赶到了尸体发现的现场。
只是这个现场，现在基本上跟没有保护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半塌陷的围墙，到处都是残垣烂瓦，别说是成年人了，就是一个小孩都能直接翻墙进去。
厂门口的大铁门，虽然被大锁头锁着，可进去也没有必要走大门。
周围的封锁线虽然依旧在坚持着原本的工作，只不过着东西起到的效果也不大，恐怕没有几个人会在乎这几根黄线起到的警示作用了。
既然如此，丁凡也没有打算在走大门了，顺着围墙的位置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个倒塌的墙壁边上，蹲下身来仔细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杂乱的脚印。
“拿相机，将这个位置的所有脚印都拍下来。”
地上的脚印虽然十分杂乱，但丁凡还是叫身后的苗慧，将地上残留的脚印都拍照下来，并且在做好标记。
而苗慧本来还以为丁凡发现了什么，但看到地上那些杂乱不堪的脚印之后，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失望。
东西拍好之后，两人顺着地面上的砖块，小心的走了进去。
滨海本就是一个气候潮湿的城市，地面的土质虽然不是很泥泞，但也谈不上有多干燥，潮湿的地面留下的痕迹自然是最多的。
从墙壁的断裂处，勉强可以分析出墙壁的倒塌时间，最少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如果凶手是从那个位置进来的， 就一定要踩着地面的砖头进来，脚底难免要粘上一点暗红色的砖块粉末。
墙壁倒塌的位置，一路检查之下，丁凡很快就在地上锁定了一个脚印的痕迹。
虽然墙壁断裂的位置，进出的脚印很多，但是尸体被发现的位置，却很少有脚印留下。
“这个脚印的位置拍下来，回头照片洗出来，送到痕检科去，叫他们比对一下，这个脚印跟外面的那些脚印，有没有重合的。”
苗慧一听丁凡的分析，脑子里面瞬间想到了什么。
急忙拿出相机，对着地面的脚印小心的拍照，完成之后才问道：“丁处，这个脚印是不是凶手留下的？”
这个发现，让苗慧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的声音都有点变了。
可丁凡也依旧冷静，一脸严肃的转身看了她一眼，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死者的死亡时间，至少有半年以上了，这里也不是死者的被杀地点，而是一个抛尸地。”
“我今天带你来，只是想要看看，这里会不会有凶手抛尸过程中，留下来的痕迹什么痕迹而已，但现在看起来，痕迹很少，这恐怕不是他第一次作案了。”
“至于地上的鞋印，或许有点用处，或许一点用处都没有，只是一个可能而已。”
案子要比想象中复杂的多，至少被害人的死亡时间，跟之前小黄的推测还是有点区别的。
经过简单的分析，小黄给出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半个月左右。
可丁凡却在死者的指甲边上发现了尸蜡，这东西的形成，最少也要六个月以上，也就是说，死者恐怕已经死亡半年以上的时间了。
大的难点，还是死者的尸体被人做了脱水，基本上看不出来五官是什么样了，身上不着寸缕，基本上也没有一点证明身份的东西，这样的情况下，就连死者的家人都没有办法联系，更加没有办法分析死者的身份了。
“难道就没有一点比较准确的线索吗？”
“我们这样找下去，会不会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在这件事上，导致了凶手再一次行凶伤人那？”
苗慧跟在丁凡的背后，这会儿也没有在理会心里的紧张了，直接将自己最想知道的东西问了出来。
可她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被她问的有多可笑。
每一个凶案的现场，多少都会留下一些痕迹，可这些痕迹，并不会摆在明面上让你发现它。
大多数的时候，线索还是需要你一点点辩证，将所有的不可能刨除之后，以一个惊人的方式出现在你的面前，看着你不可思议的表情，放肆嘲笑你的无知和笨拙。
“鞋印很可能是线索，也很有可能不是，证明他是不是线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调查，也就是我们的工作，这一点学校没有教过你们吗？”
丁凡沿着地面的鞋印，一点点的分析位置，逐渐的接近尸体发现位置，最后却突然发现地上的脚印消失了。
丁凡只好无奈的将地上鞋印画了一个标记，目测了一下鞋印的位置，距离前方的位置有多远，然后才走到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大坑边上。
这地上突兀的出现一个大坑，刚好就是之前尸体被发现的位置，看看棚顶的位置，丁凡算是明白了。
凶手根本就没有掩埋尸体的打算，这个位置应该是一个养殖场的鸡舍，空间不小，但是建筑就有点破旧了，房顶的位置，应该是用茅草和黄泥混合在一起制成的，最下面应该是搭建了一些木质的房梁框架。
时间长了，房顶的木质已经开始腐烂了，黄泥吸水之后，重量增加之下，压垮了上面的房梁，整块黄泥加上房顶的材料从上面掉了下来，刚好就砸在了这个大坑里面。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地面的大坑，以前应该有一个巨大的容器，用来盛放这些鸡舍里面的粪便用的。
只是这里的老板离开之后，将里面的东西带走了，下面也就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大坑。
“你的体重是是多少？”
丁凡目测了一下距离，眯着眼睛瞄准了一下不远处的地面坑洞，突然问了这么一声。
可这一句话，竟然直接将苗慧问的愣住了，脸色有点羞红的想了一下，小声的回答道：“九十五斤！”
得到答案的丁凡沉默了一会儿，计算了一下位置，随后又顺着地面的其他脚印走了一圈。
其实主要还是想要计算一下，这个位置，凶手是不是有可能将一个人死人直接丢进坑里。
“体重有点重，回去之后，你到后勤部门找一个跟你差不多高度的沙袋给我。”
“记住，身高要跟你完全一样的，体重大概在七十斤左右。”
“现在，按照这个鞋印，将整个工厂的所有同样的鞋印都找出来，马上就去！”
交代了苗慧之后，丁凡转身就往外面走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顺便看了一眼这个年久失修的房舍，脑子里面已经开始形成了一个画面出来。
第1544章 这个男人确实有本事
现场调查进行的谈不上很顺利，至少这个现场留下的东西，实在有点过于杂乱，根本就没有办法分辨这些现场所留下来的东西，究竟对于案子有没有什么用处。
而且从时间轴上做一些分析，将时间往前推动半个月的时间，恐怕也很难将现场还原出来。
现场除了一些鞋印之外，丁凡基本上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对于这一点，苗慧显得有点急躁，毕竟今天好不容易接手了案子，还出现场做了调查，按照她的想法，应该会找到很多的线索才对。
可最后除了一些脚印照片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有找到，要不是眼看着天已经渐渐的阴沉了下来，丁凡恐怕还打算在到鸡舍棚顶看看。
最后两人几乎是顶着大雨回到了警局，也幸亏是今天出门的时候有丁凡开车带着她去的，不然这会儿回来恐怕就成了落汤鸡了。
警局之后，苗慧也不敢在耽搁时间了，将手上今天刚刚搜集到的东西都送到了痕检科去。
按说这样的线索，基本上没有什么需要分析的东西了，本身现场就存在了太多的脚印，在现场发现了一个鞋印算什么大不了的？
她都有点担心，这些东西送到痕检科之后，痕检科的同事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嫌弃她之类的，送东西的时候，她甚至已经在想着要怎么跟这些痕检科的大爷道歉了。
结果东西送到之后，痕检科的主任只是看了一眼这些照片，很快就好奇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明显带着吃惊的神色。
最后还是有点不相信的问了一句，这些照片都是谁拍下来的？
苗慧下意识的还想说自己拍的，但想想这要是说了自己拍的，恐怕痕检科的人就有可能将自己赶出去，反倒是要会所丁凡拍的，这些痕检科的同时应该不会多说什么了。
哪知道痕检科的刁主任，一听说东西是丁凡叫拍的，当家叹息了一声，嘴里还念念叨叨的说道：“我就说嘛，一个新来的也确实没有这个眼力，也就是丁处有这种眼力，细微的差别，就叫他看出了东西来。”
苗慧一听，当即愣住了，急忙走上前来，脸上挂满了笑容，还想问问这照片上面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照片之前都是她拍下来的，这上面都有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东西明显跟这个案子没有什么关联，为什么这个对别人都是冷着脸的刁主任，一看到这些东西之后，好像就看出了什么终要的样子？
而刁主任，似乎也是因为发现了一点线索，心情还算不错，笑呵呵的给她分析道：“你看看，这张照片，拍摄的角度虽然有点小问题，但是影响不大，随后换个一个角度拍出来，加上一个参照物之后，这里的位置就看的清晰多了。”
“而最关键的就是这张清晰度很高的照片，重要的点就在这里，放大一些你在看看这是什么！”
苗慧仔细的看着上面的东西，经过不断的放大之后，她才终于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之前丁凡叫她拍摄地上的鞋印，她还没有很在意，后来丁凡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硬币，直接丢在了鞋印的边上，叫她将照片重新拍摄一下，要将这枚硬币也拍进去。
之前还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现在她才明白其中的用意有多大，这是起到了一个参照物的效果，有了这东西之后，照片果然清晰了很多，也终于看到了刁主任说的所谓关键点。
“这是品牌标志吗？”
“之前为什么没有看见这东西呀！”
苗慧这会儿眼睛差点从眼眶里面掉出来，之前没有想到的东西，谁知道在相机之下，竟然看的这么清晰。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眼睛有的时候也是会骗人的，在光线的变化之下，经常会出现这种问题。
也是为什么，丁凡当时叫她用参照物的情况下，重新拍摄了一张照片出来。
刁主任笑着从一边拿了一个本子过来，顺手拿了一根铅笔过来，一边看着照片上的东西，顺势将那个东西标志画了出来。
很快底片上的东西就被他画了出来，伸手将上面的一张纸撕下来。
“赶紧拿着给丁处送过去，我想他要的应该就是这东西。”
“这可是重要的线索，照片洗出来也多少需要一点时间，有了这东西你们多少也有点调查方向了！”
直到被刁主任送出办公室，苗慧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出来的，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在之前丁凡叫她办的事情还没有忘了，将东西收到口袋里面，就直奔后勤室而去了。
只是在回来的时候，路过尸检室，刚好看到傅雷和黄耀两个人从里面出来，脸色这会儿惨白一片，就连走路的时候都要相互搀扶，看起来这两个人简直惨的不忍直视。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苗慧一看到这两个人的样子，连忙将手上的东西丢在了一边，慌忙的将两个人从地上扶起来。
两个人这会儿，别说是站起身来了，好像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一样，废尽了全力咽了一口口水，翻着眼睛说道：“他就是个疯子，他这是打击报复，我要跟上面的领导反映。”
黄耀一脸的痛苦模样，好像恨不得现在就一口咬死丁凡的样子。
这会儿跌坐在一边的傅雷，已经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好像一张口都有可能吐出来一样。
“我也不是没有见过尸体，但是这么近距的还是头一次，那个味道……我这辈子都记忆犹新了！”
傅雷一边说着，当时差点都要吐出来了，根本就不想在回忆自己刚刚都经历了些什么东西。
按说苗慧跟他们两个关系也不错，这会儿他怎么也应该同仇敌忾一下，可刚刚他跟着丁凡出去了一圈，可是真正看到了这个男人的实力了。
之前只是听说过一点名声，对于他的本事了解也不算是很多。
可经过这一圈的调查下来，她发现自己了解的东西，还是太过片面了一点，也难怪人家的脾气会有点强势，毕竟人家的本事在这里摆着的。
“其实……我之前也看了，也吐了，要说恨他，其实我也有点！”
“不过吧，平心而论的话，这个人似乎真的有点本事。”
“你们就没有发现吗，好像整个警局里，只要是说道他，那可是人人敬佩的人物，不管是痕检这边，还是在后勤那边，只要说是他要的东西，几乎马上就有人给他拿出来，你看这些就是我刚刚从后勤部要来的。”
还真别说，苗慧这话还真是提醒了两个人。
之前在痕检科的时候，傅雷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痕检科的小黄可是出了名的刁钻刻薄，就是孔杰队长找他的时候，这小子都要废话两句，什么时候痛快过。
今天竟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手脚麻
利的要命，说不出的认真，这两人都以为他这是不是转性了。
之前还没有细想太多，这会儿他才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你拿的这是啥东西？”
“你刚刚说跟着他出去了，你们去了什么地方？”
苗慧想了一下，顺手将两人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人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顺势也将自己跟丁凡去了什么地方，将之前两人发现的东西也跟两人说了一遍。
甚至就连刚刚刁主任画出来的东西也拿了出来，给这两个倒霉蛋儿看了一眼。
只是说实在的，他也不是很明白这东西都是什么，毕竟对于这些鞋子之类的东西，了解的也不是很多。
可她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也不知道。
至少黄耀对于这东西，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的。
看了一眼苗慧手上的东西之后，顿时瞪大了眼睛，吃惊的问道：“这东西是从哪里找到的？”
“你们去了现场，难道发现了这东西吗？”
苗慧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紧张，但还是将之前跟丁凡在现场发现的东西，还有刚刚刁主任说的话都回忆了一遍。
黄耀顿时不说话了，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半天之后才开口说道：“这是一种鞋子上面的商标，一般的鞋标都是留在鞋梆的位置，但是有些鞋子，会在鞋底的位置，留下一个不大的小标记。”
一边说着，黄耀吃力的想将自己的脚搬起来，可尝试了两下明显有点费力，最后干脆将鞋子脱了下来，将鞋子递给苗慧说道：“你看看我的鞋子，上面的标记，是不是跟这个很像？”
苗慧和傅雷两个人瞪大了眼睛，小心的看了一会儿，在比对了一下手上的这张纸，吃惊的说道：“还真是，不过这两个标记，好像也有点不太一样啊！”
“粗看一下，这两个标记基本上都差不多，我刚刚差点都以为这是一样的符号了！”
一说到这件事，黄耀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伸手就将鞋子抢了回来，重新穿在脚上。
“我这双鞋之前被人骗了，买了一双假货。”
“之前我都没有看出来，这东西做的这么真，后来还是找人问了才明白。”
“正品货，这里是有内外两圈的，我这个就只有一圈，不过这个画出来的标记，暂时看不太清楚上面究竟是不是单圈，也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么小的一个细节，要不是丁凡带着苗慧在走了一次，这东西恐怕都没有人会发现。
当时的现场何等的混乱，能在大量的脚印中间看出问题来，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就连之前被丁凡一脚踹翻在地的黄耀都冷静下来了，沉思了好长时间，似乎也想通了。
“看来这个人，确实不一般。”
“难怪之前的这些领导看到他的时候，一个个都对他尊敬有加，看来这是真的有本事啊！”
“我们之前已经检查过现场了，但我们找到什么了吗？”
黄耀也算是难得开口说了一句冷静的话出来，傅雷都有点不怪你相信了，瞪着眼睛看他。
好像一开始，闹得最凶的也是这个小子吧！
这会儿他算是看明白了，真不知道他究竟都看出来什么东西了，怎么就这么快转变过来了，是不是之前在里面跟尸体近距离接触之后，叫他脑子开窍了？
第1545章 丢沙袋
其实黄耀这个小子一点都不傻，事实上他们这些能考进警校的学生，怎么可能会有傻子。
黄耀不仅是不傻，反倒是脑子十分聪明，而且家庭条件也不错，也见过不少的世面，相比一般刚刚毕业的实习生，其实他还有更多的优势。
就好像之前苗慧看到那个符号，就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来，只是知道这东西应该是在鞋底出现的一种符号而已，具体代表了什么，她并没有一个详细的概念。
反倒是在他看过之后，马上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因为他以前就见过这种鞋，甚至他老爸就有一双这样的鞋子。
他实习之后，第一个月的工资就想给老爸买一双这个牌子的鞋，可问题是他的那点工资，加在一起也不够买一根鞋带的。
还是加上自己的零用钱，七拼八凑买了一双，结果还是买了一双假货。
这样的鞋子，他自然是没有好意思给老爸送去，只好自己穿在了脚上，经过这件事之后，他特意找人问了一下正牌和假货，究竟有什么区别。
也是因为问清楚了这件事之后，他才明白，正牌的鞋子下面商标都是双环的，而他买的这双鞋子，只是一个环而已，外表上根本就看不出来。
他能一眼就看出出现在现场的这双鞋子，究竟是正货还是假货，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的。
至少他是真的了解过这种鞋子，究竟有多贵的，由此分析穿着这双鞋的人，恐怕也是个有点家底的人，而不是寻常人。
想通了这一点，他还不明白丁凡为什么盯着这个鞋印不放吗？
现场他们之前也不是没有去，可在现场谁都没有发现这东西，他是怎么想都没有想通，丁凡是怎么将这个鞋印找出来的。
还是问了苗慧之后，他才想清楚，丁凡这是在做现场还原。
至于刚刚苗慧怀里抱着的东西，应该是用来模仿那具干尸用的。
不过一想到干尸，黄耀再一次忍不住要吐出来了，别说是现在了，恐怕他今天晚上都要做噩梦了。
三人在外面着实聊了很长一段时间，差点就忘了丁凡之前跟她说了拿东西之后，马上到搏击室找他。
虽然不知道丁凡要做什么，但是中间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苗慧多少也有点担心，生怕回去的时候，不知道要被骂成什么样子。
其实她也不想想，从他跟着丁凡开始，从来也没有被说过什么太重的话，怎么可能会骂他那？
不过等的着急了到是真的，之前叫苗慧将相机送到痕检科，顺便到后勤室将沙袋拿回来，这都已经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了，才从外面尴尬的进来，还以为她这是现做了一个沙袋那。
“你还知道回来呀！”
“我以为你回去写辞职报告去了那！”
丁凡站在搏击室里，手上拿着本子，似乎之前在做什么记录，旁边还有一些划线的东西。
这会儿搏击室的地面上已经被他画了很多东西出来，甚至还有一些线条和刻度。
苗慧脸上通红一片，低着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黄耀和傅雷两个人。
而丁凡看到这两个人，似乎并没有很反感的意思，只是神色如常的靠在一边。
对于这两个人跟来，好像
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反倒是黄耀这个小子，还有点敢作敢当的意思，直接走上前来，不卑不亢的站在丁凡的面前，略显紧张的说道：“丁处长，我为之前的事情，向您道歉，希望您不要跟我计较。”
“今天的事情，确实怪我心高气傲，希望能得到您的谅解。”
丁凡到是有点没想到，这小子之前那个傲气的样子，竟然这么快就有了改观，好像变了一个人的样子。
反倒是傅雷那个小子，这会儿还跟在他身后，一脸的尴尬相，虽然么一直没有说话，但看的出来，这小子应该也想上来道歉。
丁凡赶紧拦住了他，实在有点受不了他们这个酸气十足的道歉了。
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先想想案子的事情，之前都做了这么多的准备了，就等着苗慧将东西拿回来了。
苗慧赶忙将东西从口袋里面拿出来，当先是之前相机里拍照下来的东西递给了丁凡。
至于沙袋，这会儿已经在地上安静的躺在地上了。
丁凡看了一眼，黄耀和傅雷，伸手指了一下地上的沙袋，对这两人说道：“看见那边我画的圆圈了没有？”
“将这个沙袋丢进去，就在这个位置上，看看你们的臂力如何！”
两人看了一眼地上的沙袋，心想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以前在警校的时候，大家都是做过体能训练的，在体能这方面，恐怕也就是苗慧稍微差一点，这两个男人是没有问题的。
尤其是黄耀，身体素质几乎可以赶得上运动员了，丢沙袋这种事情，自然不成问题了。
可当他将地上的沙袋拿起来之后，他马上就明白事情不对劲儿了。
重量虽然不是很沉，以前做训练的时候，他们都是经历过的，并不是身体的极限承受重量。
可现在的问题不在重量上面，而在沙袋的形状上面，才是整个抛出去最大的难题。
丁凡却没有多说什么，没有对他们有任何的多余指点，手上拿着那张刁主任画出来的鞋标走到了一边，掏出手机一边看一边打出去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虽然他也在看着这两个人的轮番表演，不过却对这个结果有点不太满意。
因为黄耀第一次丢出去，这个沙袋只是飞了不到一半的距离就掉在了地上。
这个距离，距离他的画出来的大坑，最少还有一米多的距离，这个个距离差的实在有点多。
就连跟黄耀一起来的傅雷都在一边偷笑，觉得黄耀才将东西丢出这么远，实在有点丢人。
可等他尝试了一下之后，才知道这个动作要完成，究竟有多难。
他丢出来的距离，差得更远，距离丁凡的要求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去了。
丁凡要求的可是直接落在圆圈里面，滑行的距离可不算数。
而这个沙袋本身就软绵绵的，想要将一个人形的沙袋，准确的丢进圆圈里面，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为了将这个沙袋丢进圆圈里面，这两个人在搏击室里面尝试了无数种方式，最后却一直没有办法成功，反倒是累的气喘吁吁满脸都是汗水。
与此同时，丁凡也没有闲着，手上拿着本子，一直在记录两个人丢出来的沙袋距离，选择了黄耀丢出来最远的一次
位置，简单的测量之后，走到一边，拖着一个大约十公分厚度的木垫子回来，将东西放在黄耀的脚下。
从新纠正了一下他的动作，叫他站在上面，在丢一次。
黄耀起初还不知道丁凡是什么意思，但照做之后，这一次沙袋落地的位置，竟然真往前移动了不少，虽然最后还是没有将沙袋丢进圆圈里面，但相差也不是很多了，也就是差了不到二十公分的样子。
比之前延伸了大概三十多公分的样子，可这个距离依旧不够。
“你身高多少？”
丁凡看了一眼黄耀的身高，淡淡的问了一句，顺便叫一边的傅雷也尝试用这种动作，站在高处尝试一下，苗慧负责将距离测量出来。
结果也是一样，虽然距离长了一点，但相比黄耀还查了一点。
黄耀看了这个距离，有点得意的说道：“我净身高有一米七十五，穿上鞋大概一米七八。”
真是搞不明白，一米七八的身高，有什么好得意的，丁凡自己的身高，也差不多这样了。
至于身高稍微矮了一点的傅雷，就没有必要在多问了，反正他的身高也不够用。
“在给傅雷加一个垫子，厚度在加五公分吧！”
黄耀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丁凡究竟想要做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傅雷按照之前的动作，再一次尝试之后，沙袋终于落在了圆圈的边缘位置，至少半个沙袋已经进入了圆圈中间。
这样一来，数据基本上也就算是算出来了。
“丁处，你是在测算凶手的身高吗？”
苗慧似乎已经猜到了丁凡这样做的目的，从最开始丢沙袋开始，她就一直在回忆之前在警校里学到的东西。
这会儿也差不多猜到了一些东西，不过还是有点不太敢做保证。
看到丁凡点头了，这才有点小得意的说道：“丁处，你要知道，这种测算，其实也是有误差的，如果凶手的臂力惊人，其实身高不一定就有……这么高！”
苗慧指了一下现在傅雷踩着的木垫子，对于丁凡测算出来的数据还是做了一点推测。
不过她以前只是接触了一些案例而已，终究没有参与过案件的侦破，在这方面，丁凡要比她接触的更多。
“我知道这些数据不是完全准确的，但这个数据，是我们现在能掌握到的仅有的一点东西。”
“数据需要随时更新，在有新的数据，也会增加进来，到时候，会做出更加细致的模拟人形出来。”
“眼下身高这一项，算是比较容易测算的，要是算上臂力的问题，其实凶手也肯能比我差不上几公分。”
丁凡一边说着，顺手抓起黄耀手上提着的沙袋，十分随意的抛起，回身一脚踹在了沙袋上面。
那几十斤的沙袋，被丁凡一脚踢出好远的距离，最后分毫不差的落进了圆圈里面。
“好了，今天的调查就到这里，通知各个辖区的派出所，将最近一年之内的所有失踪人口都汇报上来。”
“明天早上开会我们要用，另外……将这里收拾干净，下班。”
话音未落，丁凡已经转身离开了，留下了呆若木鸡的三个人，依旧吃惊的看着几米之外的沙袋，这会儿嘴巴都合不上了。
第1546章 空前的麻烦
案子的调查本身就不是短时间就能将案子分解出来，每一次的案子分析，总是需要大量的线索作为铺垫，同时也需要更多的地方部门作为支援。
可不是简单的一些逻辑分析，就能将一个案子解析出来的。
所以这一次，丁凡也不在像之前一样紧张兮兮，带着所有人一头铺在案子上面了，要是手下的警员都是一些老警员的话，事情还好说一点，之前都有一定的经验在，想要将东西调查出来，或许也不是不可能。
而这样一来，丁凡至少能稍微轻松一点，脑子也不用消耗的太大。
可这一次，孔杰给他安排的人手，一个不少的都是新人，带着这些人，丁凡也不放心将案子的调查单独交给他们去办。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用了什么手段杀人的，但从尸体的处理上也多少看的出来一点，这一次案子的凶手，恐怕也不是一个善茬，手段已经变态到了这个地步，没有杀人之后，就将尸体处理掉，反倒是用了多重手段，将尸体做了很多的处理，直到现在才被人发现出来，很有可能之前还在他的身边放了一段时间。
而且丁凡之前看过了尸体发现时候的照片，从尸体的包裹上来看，这个凶手将尸体处理的十分细致，用的活性炭和吸水树脂，用量上也算是十分讲究，说明这个凶手还是个十分细致的人。
对付这样的凶手，就是老刑侦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将凶手找出来，调查的过程中，很有可能会被人直接暗中下点手段，导致调查的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
丁凡带着几个新人，真的要像当年带着乔大勇等人一样，恐怕用不了几天就要全军覆没了。
想来想去，今天调查到的东西，也算是勉强够用了，至少在确定下一步的调查方向上，已经算是足够用的了。
有这样的程度，其实已经完全够用了，干脆也不用勉强他们了，直接叫他们先下班回去，详细的调查计划，会在明天晨会的时候，给所有人安排下。
这三个人看着丁凡潇洒的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警局外面就开了一辆豪车过来，一个身穿黑色职业装的女人从车上下，手上撑着伞走了过来，十分恭敬的将他请上了车，车子稳稳当当的在院子里面转了一圈，缓缓消失在大雨之中，看的三人一阵阵的眼馋。
黄耀看着刚刚的那辆车子，说实在的，心里还真是出现了很多的想法。
车子他认识，虽然不是顶尖的豪车，但也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在滨海能开上这种车子的人，绝对是少数派，而且还是那种世家子弟才能开的上。
因为这种车子听说是国外进口车子，国内现在还没有多少，就连他老爸都没有开上这种豪车。
而丁凡穿的那双鞋，他就完全不知道了，但看上去，明显也不是便宜货。
至少他在市场上还没有见过，上面的标牌他倒是见过，听说是个国内的新启品牌，供货位置一般都是在港城一带，这一双鞋也不比他老爸之前穿的那双便宜。
在说丁凡从始至终的那一身做派，简直就是典型有钱的公子哥儿一个，真想不到这样的人，竟然在警局内部有点名声，这还真是叫他有点没有想到。
其实丁凡身上穿的这一身，就没有一件衣服是他自己花钱买的，基本上都是老佛爷给他准备出来的，
至于鞋子之类的东西，完全是表弟还给他来试穿的。
知道他这边穿鞋子太废，一双鞋很少能穿过一个月的时候，每次都给他弄过来不少，一来是也是怕他没有换的，二来也算是叫他帮忙检验一下鞋子的质量。
所以丁凡脚上穿的鞋子，基本上都是表弟送来的，到是真的叫他剩下了买鞋子的钱。
至于什么车子之类的，哪有他花钱买来的？
至于车上下来的人，也不过就是闫立秋而已，下午的时候打了电话给她，叫她帮忙调查一点东西。
加上之前叫她调查的那个楚爷，一直都没有消息，刚刚电话里说好像有点消息了，顺便今天跟他一起回去，路上打算跟他说一下这件事而已。
不管这三个人现在怎么想这件事，此时坐在车上的丁凡都不会知道了，两人坐在车上已经在说最近调查的东西了。
“之前你要我调查的人，我已经查到了一点眉目了。”
“说实在的，这个人的消息，确实有够少的，之前调查的时候，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
“我还是找了不少港城的狗仔帮忙，从他们手上买了一些消息过来。”
闫立秋一边跟丁凡说着，顺势将手上的公文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份剪报出来，伸手指了一下说道：“看看吧，二十年前的好好先生，只是用了短短的二十年时间，现在已经成了整个港城最大一家地产的老板，手上的产业多不胜数，其中餐饮就有三十多家，还有一些娱乐场所之类的。”
“但是这个人也算是比较低调了，产业不少，但手下并没有多少跟班之类的，跟一些所谓的老大之间也没有什么争执，在警局的档案中，几乎找不到他的消息。”
“差一点，我都以为他是老外了。”
丁凡冷笑了一声，伸手将这些松散的东西一样样的翻看了一下。
只是上面的东西，实在没有什么东西能吸引他的眼神。
说白了这个人称楚爷的男人，看起来好像一生都十分平淡，出生之后一直到现在中间也有五十来年的时间了，一点能叫人记得住的东西都没有。
这些剪报上面，偶尔能看到一点他的名字，似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无非就是他出席了一点什么剪彩之类的东西，或者一些小新闻之类的有他一点名字。
这些东西能有什么用，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这些东西里面能有多少是真的！
“好像唯一能稍微出彩一点的东西，也就是二十多年前的这件事了。”
“全家被火烧死了，应该是被什么人打击报复了，这件事查了没有？”
闫立秋看了一眼丁凡手上的剪报，一副了然的神色，点点头说道：“这么明显的东西，我当然叫人查了一下，不过……”
“事情到是查到了一点，随后就断线了，只是知道事情的起因似乎是因为这个楚爷欠了别人的钱，一直都没有偿还，最后还玩失踪。”
“有人去他家里泼油漆，不小心引燃了大火，这个楚爷一家死光了。”
“不过这个放高利贷的也没有好哪里去，莫名其妙的就死了，o记说是黑道仇杀，你也知道的港城以前还是有点乱的。”
找了这么长的时间，消息也就这么一点，
能用得上的也实在不多。
“连个名字都没有啊？”
“这些东西，看了一下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处，对于这个人，基本上没有太多的了解。”
“我们对他的跟脚几乎一点都不知道，可他对我们的底子似乎太清楚了，这样可就被动了。”
一想到这个楚爷，丁凡就心里一团乱麻。
不得不说，之前的那一次见面，丁凡虽然装的很淡定，可实际上在他的心里，可并没有那么自然。
之前的对手，从来没有他这么强大，心中有点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
“名字之前还真的查到了，不过这个人的名字，我叫人查了很多次，中间却着实有点差别，当然我个人觉得，他的名字应该是这个，这是他第一次上新闻，而且还是在他没有发现的情况下被狗仔偷拍到的，所以这个楚丹治的名字，可能性是最高的。”
还真别说，从这个照片的样子看，应该是被人偷拍下来，那时候看起来楚丹治还真的一点没有躲闪或者正面对视的意思。
而且还是在路边，明显是在看什么东西，神色十分怪异。
“还不只是如此，你知道就这一般的报纸，在港城发行量有多少吗？”
“发行量竟然只有不到两万份，随后还有追回集中销毁的痕迹。”
还真别说，有这个消息的情况下，这个名字还真的有点真实性了。
“名字，现在也就是一个名字啊！”
看着手上的这些资料，丁凡也不得不叹气了一声。
他也明白，这个楚丹治的消息本身也不是容易找的，现在能找到这一点，或许也是算是不错了。
“行吧，看来这一次的敌人，也是空前的强大呀！”
“不过我们的实力也不差，他要是想宣战，我们的身后也不是没有人，想欺负我们，想都别想！”
丁凡这一次说话的时候，多少有点底气不足，这话也不知道是跟身边的闫立秋说的，还是在跟自己说。
要是说给闫立秋听的，说实在的实在有点多余了。
反正闫立秋今天来也没有想过有什么危险，对于有多危险也没有什么兴趣，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在乎这种事情，对于丁凡她是绝对相信的。
就不说她了，这件事跟谁说，恐怕都不会在意什么敌人实力强大的问题。
因为他们都更加相信丁凡，要是这点信任都没有，恐怕这些人也没有办法走到现在。
“行了，别在这里长吁短叹了，看看这个吧！”
“这是你今天要的东西。”
“顺便送你一个好消息，这种鞋子，在整个滨海，只有一家专卖店，而且在整个滨海周围三省也仅有一家。”
之前丁凡将今天调查的东西发给了闫立秋，叫她帮忙查一下，想不到这东西被她这么快就找到了。
而且还真算是一个不错的消息，只有一家销售点，这东西想要调查的话，估计可以减少一些时间，对于案情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也算是有点好消息了，明天叫人调查一下这件事，顺利的话，这个案子很有可能会露出一点眉目了。”
这应该算是今天，丁凡唯一听到的一个好消息了。
第1547章 身体比例分析
回到山庄之后，丁凡也有点累了，简单的收拾一下之后，简单跟大家说了一下今天的调查情况，顺便将今天闫立秋调查的东西放在了桌上，叫众人分析了一下，看看大家有没有什么想法。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将东西分析出来，丁凡还要忙着将手上的调查结果给雷老总汇报一声。
说实在的，今天的这个调查结果，丁凡自己都有点拿不出手了，想了好长时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件事。
这么丢脸的事情，他还是头一次，以前的调查，什么时候有这么尴尬，这都好几天的时间了，也就只是确定了一个名字而已。
这个调查结果，他实在有点拿不出手。
而事情最后的结果，也跟丁凡的猜测没有什么区别，被喷了一顿终究少不了的。
毕竟这些年来，丁凡在外面的调查，几乎都是无往不利的，基本上没有在外面发生过任何的意外，所到之处基本上都要给他一点方便。
所以他的调查，从来都会有这么艰难的时候，谁想到这几天下来，丁凡竟然只是给他汇报了一个名字查出来。
一个名字而已，难道真的有这么难调查吗？
雷老总发了火之后，也渐渐的冷静下来了，觉得自己刚刚这个火发的确实有点不太合适，想了一下会儿之后，还是冷静下来。
毕竟这一次的对手可不是一般的难对，在国际上都是有名的难啃骨头，丁凡能在短时间弄到一个名字出来，或许已经算是不错了。
之前那些牛逼哄哄的国际刑警，已经在外面调查了好多年，连这个黑网后面究竟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丁凡这边做了一些布置之后，虽然也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的调查，最后竟然查到了这个黑网背后的主人是个什么人，也知道了一些大概的背景，绝对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至于后面的东西，打算怎么查，这就需要一些特殊的安排了。
想通之后，雷老总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问了一下后面丁凡还有没有什么计划之类的。
可这个时候，丁凡还能有什么计划？
完全不知道敌人现在出于什么目的跟自己见面，更加不知道敌人打算什么时候动手，一切似乎都是未知的状态，也就是这种状态，往往才是最难做出应对计划的。
想要做出新的计划，丁凡少不得要找人好好的调查一下这个楚丹治。
只是一想到这个问题，丁凡还是少不了看着手上的这个名字，不由得长吁短叹一声。
这一晚上的时间，丁凡基本上都在想着楚丹治的这件事，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丁凡临出门的时候，手上拿着鞋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闫立秋的调查，想来也是比较有针对性的，恐怕在一些相对高层的人中间，这个楚丹治还是有点名声的，只是这个人的名声不在这些底层的小混混中间出现，兴许会在比较高层的位置有他的消息。
而丁凡自己穿的这双鞋，刚好是之前表弟厂里出的一种新货，找他帮忙打听一下这个人，兴许能有点不一样的消息。
想到这里，丁凡急忙将电话掏出来，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了，一边打电话出去，一边就走到一边的车子里面，直奔警局而去。
个小时之后，车子才停在了警局的院子里面，此时的三个实习生，已经忙了一早上，这会儿都在会议室里面等着丁凡过来开会那。
当然丁凡也没有空着手就上来，而是将路上买来的早餐都带了进来，进门之后将早餐放在了桌上，叫他们自己分了。
只是在会议室里面看了一圈，却发现法医小黄还没有过来。
“小黄还没来吗？”
三人没有想到，早上丁凡会带着早餐过来，不过说起来这三个人早上还真的没有吃早餐，主要是早上到了警局简单的收拾一下，就不断的收到各个片区的电话，将昨天做好的调查结果回复了一遍。
昨天需要调查的失踪人口信息，经过这一晚上的时间，所有的派出所都做了仔细的调查，送来的资料竟然高达两百来人。
这还只是一年之内的，要是在往前推一年左右的，恐怕数量会更加的多上几倍不止，搞不好都要多到四位数上面去。
所以这一早上的时间，三个人都没有来得及吃上一点东西，都在想着一上午的时间要怎么熬过去，想不到丁凡今天这个贴心，早上竟然带了早餐过来。
至于小黄为什么没有来，三人之间似乎也不是很清楚，也就是苗慧之前去看过一眼。
“我早上去过法医室了，黄哥还没睡醒，听说昨天晚上熬了一个通宵。”
这件事还真不是苗慧编造的，昨天晚上尸检报告就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剩下的一点药检分析也就需要一点时间，一晚上应该也差不多够了。
谁想到就在他打算收拾东西下班的时候，无意间在尸体的下半身，似乎又发现了一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他可是知道丁凡什么脾气的，这要是真的有点什么遗漏，被人看出来他的脸可就丢光了。
干脆将身上的衣服重新换了一身，转身重新做了一个检查。
结果这个检查，一忙就是一晚上的时间，直到早上临近天亮的时候，他手上的调查才终于见到了一点了结果。
忙碌了一晚上的时间，小黄也实在有点熬不住了，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苗慧去找他的时候，他还没有醒过来那，尸检报告自然也没有办法在带出来了，只能等着他什么时候醒过来，到时候再说了。
也不知道这件事被丁凡知道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可现在看丁凡的样子，似乎对于这件事并不是很在意，只是点了点头，伸手拿起了桌上的东西，随意的翻看了一下，随后看了他们一眼。
“行，你们先吃吧，等会儿小黄醒了再说，反正尸检报告跟我们的调查并不冲突。”
“你们一边吃，我顺便说一下昨天晚上我叫人调查的一些线索。”
“这个标志，是之前刁主任帮忙画出来的，我叫人查了一下这个鞋子的销售商，整个滨海乃至周边三个省，只有滨海市有一家销售门店，这算是一个好消息了，回头到这个店里看看，想办法调出他们的所有销售记录，时限一年之内！”
丁凡看了一眼这三个人，谁的家庭情况比较好，一眼就看的出来。
苗慧和傅雷办这件事，多少还是有点难度的，干脆就将这件事交给黄耀了，傅雷性格比他更加随和一点，叫他跟着一起去。
“另外，根绝昨天在现场发现的痕迹，我也做了一些简
单的画像分析！”
“凶手留下的线索偏向男性，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岁到三十之间，身材或许不是很魁梧，但也算是壮硕了，身高应该在一米七八到一米八五之间，经济条件不出错，体重大概在一百四十斤到一百五十斤之间，很匀称的身材，鞋码应该是四十四到四十五之间。”
丁凡一边说着，顺手将昨天已经做好的一个模拟形象粘在了提示板上面。
三人一边吃着，一面听着丁凡的分析，这会儿基本上已经听傻了。
昨天三人回到宿舍之后，也在想着案子的事情，吃了晚饭之后，相互之间还在说着案子的事情，就想着今天开晨会的时候，能够让丁凡对他们有点不一样的看法。
结果三个人一起分析出来的东西，基本上都在丁凡的分析之中了，他们想到的东西，人家也想到了。
而丁凡想到的东西，他们根本就没有分析出来。
就好像那个东西鞋子的大小，以及身高和体重，这些东西，真不知道丁凡究竟是怎么将东西分析出来的。
也就是苗慧似乎多少知道一点，可有些东西她似乎也有点拿不准。
“丁处，你说的那个体重……还有鞋子的号码，都是准确的吗？”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苗慧也曾经跟老师学过一些，根据人的肢体，做出一些外形判断，还有一些相对的比例都是有的。
但是能做到一个明确的计算出来，就是学校的那些老师都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说，她现在多少也有点懵了，也不明白这个些数据都是怎么计算出来的。
“简单，根绝地面的脚印作为面积，加上地上的脚印深度，重新推算一下他的体重，这一点有比利好像高中生就能算出来，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至于鞋子的号码，也是因为昨天我们做了推测之后，证明了身高，利用身高逆向推理鞋码，这一点应该不难吧！”
“至于这个鞋子的大小面积，其实也我是直接问了一下厂家的设计部，他们的设计图上面都有。”
丁凡这一说，这三人当时都愣住了，相互看了一眼对方，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惊讶。
丁凡能从这个符号上面找到鞋子，到是说不上有什么很难的，想不到这一才一晚上的时间，他竟然能联系到人家公司的设计部！
根绝他们的了解，一般厂家的设计部，哪里能将这个重要的数据交给别人！
“简单啊，这个鞋子品牌，有个在港城，刚好代工厂是我表弟开的！”
这东西别人想要拿到，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搞不好厂家都要负法律责任的。
这也就是丁凡开口跟表弟说了，这才将数据给他了。
从这些东西做一点反向的推测，将这些数据都拿出来，也就不会那么难了。
不过他就没有想过，他这随口一句话，让这三个人这会儿嘴里的东西都差点喷出来。
“之前只是以为……原来是个有钱人！”
“丁处，既然是有钱人，请我们吃这个早餐，是不是有点小气了？”
昨天还有点不对付的几个人，想不到今天竟然开始开起玩笑了。
不得不说，这些年轻人或许在经验上没有多少，但说道适应能力上，他们还真比那些老警员要强的多。
第1548章 一针见血的分析
这一次下面各个派出所送来的资料，着实有点有点量大了。
就是丁凡看到桌上厚厚一摞子，都有点眼皮抽搐了，去年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调查过，那时候好像也没有这么多。
这才多长时间，在一次调查的时候，失踪人口竟然打到了这个数量，听说已经有三位数了。
一年时间，有上百人失踪吗？
这个数字实在有点夸张了，也不知道这一年的时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不过丁凡翻看了两份失踪人口的资料之后，终于算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也是一晚上的时间实在有点短，要是在给派出所留下多一点时间，兴许他们还能将资料调查的更加详细一点。
现在看上去有上百人失踪，恐怕详细的调查下来，这所谓的失踪，能有一半都算是比较多的。
其实这件事也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情，毕竟滨海这个地方，本身就十分发达，相比之下很多地方都比不上这里。
所以吸引了大很大一部分人到这里淘金，到了这里免不了到派出所里做个备案。
时间长了居住证到期了之后，也总要过来更换的暂住证的。
可时间长了，暂住证也没有更换，也没有来注销，结果也就成了所谓的失踪人口。
其实人家只是不再滨海市生活了，或者只是离开一段时间，用不了多久还是会回来的，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完全没有过。
只是在别的地方，并没有这么严重，也就是在滨海这类城市中，流动人口太多导致了这类的问题越来越严重。
就是民警在多，恐怕也没有办法将这种问题完全清出来。
“辛苦一下吧，将所有人都联系出来，这些失踪人口里面，水分实在太大了，将这些人都一一落实。”
“我会找小黄想想办法，将被害人的大概相貌画出来，到时候联系一下社区，将这个人的身份尽快找出来。”
画出来？
这话一说，三个人顿时愣住了。
那个被害人，已经跟木乃伊差不多了，基本上就是一层皮，包裹在骨头上面，原来的样子早就已经看不出来了。
这样的情况之下，丁凡还能将这个人画出来？
就在三人脑子里面，充满了怀疑的时候，就在这时小黄终于从外面姗姗来迟了，手上拿着东西可是他忙了一晚上的成果，这会儿眼屎还在眼角上粘着那，一边走路一边打哈气。
“不好意思丁处，昨天晚上忙的太晚了，在办公室里就睡着了。”
“实在是太长时间没有这么忙过了，本来马上就搞定了，结果发现一点新鲜东西，你一定猜不到，这东西一出来，死者的身份几乎瞬间就能查出来！”
小黄神秘兮兮的从外面进来， 不过他进门的时候，眼神一直都在看着桌上的早餐，说话的时候都有点心魂不守舍了。
想想其实也算是正常了，毕竟昨天晚上忙到现在，八成也是没有吃饭的，这会儿看到三人吃的津津有味，难免肚子有点抗议罢了。
好在丁凡今天来的时候，早餐买的不少，拿出手边的早餐递给他。
“有点凉了，不嫌弃就简单吃一点吧！”
“等这一次的案子结束，我请你吃大餐，保证有你想吃的东西。”
小黄还有什么嫌弃的，这会儿有的吃就已经不错了，而且丁凡买的早餐也不是便宜货，他这个本地人还看不出来这一点吗？
连忙笑着接了过来，顺势将手上的尸检报告送到丁凡的面前。
“不得不说，我这一晚上没睡，还真不是白熬的，你们一定猜不到，我在尸体上发现了什么！”
一边说，顺势将手上的早餐塞进了嘴里，手上还拿着之前被害人的照片。
他对着这些东西，依旧能吃的香喷喷的，反倒是三个新来的这会儿看到他手上的照片之后，差点没有直接吐出来。
昨天他们三个可是被尸体祸害的连晚饭都没有吃下去，看着桌上摆放的红烧肉，三人差点量胆汁都吐出来，过了一晚上的时间才稍微好了一点过来。
可小黄再一次拿出那些东西来，这三人依旧有点恶心的感觉，一阵阵的反胃。
“经过昨天的细致检验，死者为女性，年纪应该不大，也就是二十五岁上下的样子。”
“生过孩子，盆骨位置较宽，这是生孩子导致的硬伤，应该不是在滨海生的孩子。”
“从死者的骨骼情况来看，生育的时间应该有一年以上了，另外死者的手脚上都有不同层次上的老茧，有的地方很厚，有的地方很薄，八成是之前修剪过，但痕迹依旧存在。”
小黄这一说，苗慧看着自己的手，想了一下马上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
“难道滨海周边的人，手上就不能有老茧吗？”
“据我所知，滨海周边还是有一些农田的，这些地方做农活，难道就不会在手上留下老茧吗？”
丁凡到是比较淡定，一张张的翻看这些照片，不得不说小黄拍摄出来的照片，还是十分细致的。
每只手都做了比对，也做了一些对照，上面的痕迹十分清晰。
有些东西，不是老刑侦还真不一定能看出端倪来。
“应该是北方人，滨海一代，大多都是种植水田为主，就算是手脚上面会留下一些老茧，也不会有这么严重。”
“大部分人都是靠海吃饭的，老茧一般分布的位置，会在虎口、手心和手指前两节的位置。”
“而这个被害人的老茧，分布的位置就比较散乱了，说明她使用的器具不同，很多而且会比较杂，在手掌位置，还有手指最下一节上，留下的老茧相对多一些，而上面的两节比较薄。”
“最关键的就是，这个人的身材比例，看起来更加像是北方人，骨架稍微宽大一点，不像是南方的娇*小细腻。”
小黄一边听着丁凡的分析，一边点头，示意这三个年轻人，多听听他的话。
而苗慧听了，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在这方面的分析能力上，她确实比不上丁凡，毕竟这些东西，还是需要时间作为积累的。
她也没有接触过那么多的案件，哪里有什么经验呐！
“被害人的死亡原因，我已经查实了，完全是死于流血过多和窒息，这两个哪一个在前，暂时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证明出来，我已经在做对比了，还需要一点时间。”
“因为死者的喉骨位置被人折断了，导致了被害人的窒息，随后被人开膛破肚，前后时间相差不多，很难判断她究竟是死于窒息，还是死于外伤流血过多。”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死者被人打开了腹腔，而且还挖走了一个器官，心脏不见了！”
“呕……”
小黄话音未落，坐在他对面的黄耀当时就扛不住了，捂着嘴当时就吐了出来。
坐在他身边的傅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会儿虽然用力的按
着自己的嘴巴，但看他的样子好像忍得也十分吃力。
唯独是坐在丁凡身边不远的苗慧，脸色虽然有点难看，但还不至于当场吐出来。
“心脏被挖出来了！”
“手法怎么样？”
丁凡想了一下，之前所精力的案子，杀人之后盗走死者身上的器官，也不是没有过，之前在苗疆的时候，就遇到过这样的案子。
也算的上是一个十分特殊的案例了，不过凶手从杀人，到偷走器官肢解，完全是因为一个传说而已，跟这一次应该不是一回事。
“手法上，还算是挺专业的，我仔细的检查过，死者的腹腔中有一些器官确实有点移位的痕迹，但整体上来说，并没有遭到破坏，连接在心脏上面的血管却被十分干净利落的切断了。”
“这个凶手应该是受到过一些专业的训练，至少在分解人体器官这一点上，他找的还挺准的。”
“在我看来，有这个手段，至少也在医学院正经学过几年的！”
别说小黄有这样的想法了，就是丁凡听了他的描述之后，也多少有点这样的想法了。
不过这个想法也不是很全面，或许还有一些其他的可能在里面，只是一时间还没有完全想到而已。
“那这么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先从本地的医学院做点排查？”
“或者一些已经毕业的老生，找那些家里条件不错的……不对呀，家里条件不错，又是学医的，毕业之后也是个医生了，这样的人有必要杀人吗？”
傅雷在一边听了半天，终于有了一点表现的机会，可话说了一半，自己都有点说不下去了，偷偷看了丁凡一眼，发现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干脆装作刚刚自己没有说话了。
只是没想到，他的一句无心之言，丁凡还真的往心里去了。
“可以作为一个调查方向，滨海市有三个医学方面的高级院校，傅雷你跟黄耀跑一趟，找这些学校里面的老师问一下，有没有符合条件的学生或者毕业生。”
“鞋店那边我找别人过去问问吧！”
“另外你们要注意一点，傅雷刚刚说的虽然有些道理，但最关键的东西，他没有说出来，条件这么好的人，确实没有必要杀人，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做医生或许原本不是他的本意那？”
傅雷的假设虽然有点大胆，而且听起来十分的粗糙，可仔细一想，不过是猜想的中间少了一个关键点，缺少了一个作案的动机。
如果这个杀人的动机，都是为了发泄，那么之前所说的一切就都是成立的了。
原本就不想学医，但因为家里的强势，最后却不得不选择这条本就不喜欢的路，心中的怨念经过时间的发酵，在突然爆发出来，这一切就完全有可能了。
“你们在排查的时候，可以注意一点，一般来说，这种案子，似乎一开始并没有很强的目的性，有可能是随机作案，这个被害人只是比较倒霉，被他撞上了而已。”
“那么这个凶手的心理恐怕已经产生了比较严重的病态，性格上比较孤僻，不愿意跟人交流，给人一种十分阴暗的感觉，存在感不是很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可能会有虐杀动物的行为。”
“从小动物的虐杀中找到一种快感，时间长了，这种快感会逐渐变小，他才会将目标放在人的身上。”
丁凡的话，说的很慢，傅雷却每一个字都往本子上面记录，只不过他才记录了一半，手上的笔就有点落不下去了，头皮也渐渐开始麻木了起来。
第1549章 摸骨描形
小黄发现的问题，还真不是一般的重要，只是在三个实习生的面前，他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丁凡也是后来才发现这小子说话一直有点避重就轻，这才想明白怎么回事。
分组调查已经分配好了之后，叫他们先出去该调查什么就先出发，整个会议室里面就只剩下他跟小黄两个人。
这下小黄算是将心中的顾虑都放下了，悄悄的跟丁凡说了自己之前的调查。
原本这件事他是想直接就跟丁凡说的，可因为这一次他发现的问题，对于这几个实习生来说，还是有点尴尬，所以他才一直有点犹豫。
直到丁凡将人都放出去之后，这才直说了他的调查结果。
被害人是女性，这一点已经不用说了，从死者的双脚骨骼判断，死者应该穿过一段时间的高跟鞋，从脚上的骨骼形状分析，时间也有三年左右了，有点轻微的变形。
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还在死者的下*体上。
小黄也是无意间发现，尸体虽然已经成了干尸，但是尸体上面散发出来的味道，还是有点古怪，好像有点类似于什么病变之后产生的气味。
之前被风干处理，一直没有散发出来，现在尸体静置了一段时间，味道渐渐的散发出来了。
小黄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问题，马上小心的做了一个调查，想不到还真的给他的看出来一点东西出来。
经过这一晚上的加紧病理分析，这个问题也就彻底浮出水面了。
因为死者生前，身上已经染病了，病灶位置刚好在下*体的位置。
发现这个问题之后，他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可以说是不眠不休的就开始了调查。
这一晚上的时间，他还真的没有浪费，临近天亮的时候，终于查清了这个被害人，身上究竟是什么病了。
霉菌性阴*道炎！
这个病症别说是当着苗慧说了，就是当着丁凡的面说出来，他都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这种妇科病，本身得病的人也不是很多，偏偏在一些人的身上，还真是不少，甚至成了一种常见病。
好在也不需要他多说什么，丁凡这种老刑侦一听什么病，几乎马上就知道这是什么问题导致的，沉默了半响之后，十分严肃的看了他一眼问道：“能确定吗？”
小黄将面前的早餐两口塞进嘴里，用力将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说道：“这种事情我能乱说吗？”
“本来我也有点疑惑的，可是经过我的多次查证之后，已经可以完全确定这件事了。”
“我跟医院的同学也联系过了，他也给了我肯定的答复。”
丁凡一听，心里算是有谱了，难怪之前小黄进门的时候，一直信誓旦旦的，看到三个实习生之后，对于这件事就绝口不提了。
根源竟然是在这里，之前还在好奇，这有人失踪了，总会有人报案的，从这些卷宗里面翻找之下，应该会找到一些线索。
可被害人要是做这种职业的，恐怕还真的不好找了。
毕竟这些人一般都是独来独往的，身边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亲戚之类的，有两个聊得来的姐妹就算是不错了，可这些人也不会在她失踪之后，真的对她很上心，不报案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是说，被害人很有可能是暗门子？”
“滨海
什么地方能找到这些人？”
丁凡这个问题，明显是将小黄问住了，他一个法医，对于外面的事情知道的恐怕还真不多。
这种事情，问问孔杰兴许能有点用，或者干脆问问巡警队的人八成有结果。
但是问到他这边，他要是能知道就怪了。
“其实……我也是听说，有些夜总会里，也有这些人的存在。”
“之前孔队长带人抄过几家夜总会，也抓了不少人，这件事我想你可以问问他。”
这不是废话吗？
丁凡一早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找过孔杰了，但听说今天他根本就没有来，好像是到海关那边开会去了，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
别的警员他虽然也认识，但终归不是很熟悉，加上这种尴尬的问题，他也实在不好问。
“算了，老孔出去了，回头我在问他吧！”
“你帮我个忙，给尸体的头部拍两张详细的照片，需要多个角度拍摄，另外就是想办法，将死者的脸上的皮肤都舒展开，尽量平贴在头骨上面。”
小黄一一记下了丁凡的要求，可最后却突然瞪大了双眼，吃惊的对他问道：“丁处你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你打算做尸骨复原吗？”
这个尸骨复原技术，在国内还是十分稀少的，国外或许有一点，但也不是很成熟。
反倒是古代的时候，有个十分了不起的提刑官，似乎有这个本事。
外人没有几个人知道，反倒是他们这些做法医的，一说起这个人的名字，那可是各个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个人的名字就叫做宋慈，可以说是全世界所有法医的祖宗了。
听说这个宋慈有一手十分神奇的本事，能让死人开口说话，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这就有点夸张了，但他确实能从尸体的身上，分辨出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帮助死人伸冤到是真的。
上学那会儿，小黄就一直十分崇拜这个宋慈先生，尤其是他听说宋慈手持一个人的头骨，就能看出这个人生前长什么模样，对于这个本事，他可是记忆犹新的。
但这件事他也没有很在意，只是以为这只是学校老师给他们说的一个神话故事而已，想想也有点不太切合实际。
万万没想到，丁凡竟然有这个本事。
其实宋慈的这个观骨描形的本事，以前丁凡也好奇过很长一段时间。
但他不是从书上看到的，而是看到真的有人这样做了，亲眼看到那个东北的老法医，手上端着一个白*花*花的枯骨，另一只手飞快的将一块黄泥捏出了一张人脸。
对照这个黄泥捏出来的人脸，竟然真的将尸骨找到了家人。
这个老法医，就是一直窝在东北不愿意离开的万能，也是在尸检这方面给丁凡带来很多帮助的万大夫。
这个观骨描形的本事，也是丁凡当时从他手上学来的。
看似十分玄妙，但事实上，这个技能拆开了，并不是很难理解的东西。
至少随便找一个头骨送给万能，就连他也不一定能将这个人的样子想想出来，但是你要说这个尸体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之后，他就能捏出一个大概的形状了。
随后就是男女性别的差距上做点调整，加上年纪等等的因素，不断的详细化下来，这个头骨的复原基本上也就出来了。
按照万能的说法，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直接在头骨上挂上专用的黄泥，一层层的粘上去，这是最简单的方式了，黄泥紧贴在头骨上面，基本上就能将大概的脸型都捏出来了。
剩下的就是一些眼睛形状，鼻子高度，嘴巴大小*嘴唇厚度之类的东西了。
这些东西，就跟地域有关系了，说白了，这项技术中间，也需要一些统计学方面的知识。
当时丁凡在东北的时候，也没少练习这项本事，尤其是在他回到金山所之后那段时间，有事没事就拉着郑毅或者屯子里的人，摸别人的脸，搞的当时不少人都说他有摸骨算命的本事。
“以前在东北的时候学过，有个老法医，当年教过我一点。”
“不过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用过了，我现在也只能试试看了，不敢保证一定能将原样都画出来！”
丁凡一说到东北，小黄马上来了精神，噌的一下从桌上站了起来，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被他瞪的溜圆，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激动的浑身都有点颤抖了。
等小黄深呼吸好几次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丁处说的那个法医，是不是姓万？”
丁凡似乎看出来了，这个小黄八成跟万能之间有点什么关系，或者单纯的就是崇拜而已。
不过这两个人似乎有点八竿子打不着的感觉，这两个人也不可能有什么联系到一起的感觉呀！
就从两个人的年纪上分析，好像也有点不对劲儿。
“丁处你不知道，这个万法医可是我们教授的同门师弟，当然我们现在也算是师出同门。”
“你知道我最敬佩的人是谁吗？”
“当年教授没少跟我们说，万老师有个绝招，就是摸骨辩形，对万老师可是十分推崇的。”
丁凡一看，这样下去，真不知道他要说道什么时候，赶忙伸手将他按住，生怕他在将这件事在没完的说下去。
后面还有不少正事没干那！
“不是，有机会，我带你去东北见他。”
“现在是不是能帮我将东西准备一下，我待会还要出去调查！”
小黄一听说，以后有机会能见到偶像了，顿时乐的好像吃了蜂蜜一样，哪里还顾得上别的，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你放心吧丁处，我保证将东西都给你准备好。”
“你先忙，等你回来，我保证东西都给你准备齐全了。”
说完，小黄就兴奋的往外面走去，丢下一个一脸问号的丁凡，这会儿还在回忆着。
好像刚刚也没有叫他准备什么东西吧！
不就是叫他帮忙拍两张照片吗？
这些东西难道需要什么准备吗？
想想好像也对，说不定小黄这会儿就回去准备给被害人拍片子去了，要是有拍好的片子拿出来，画像的时候确实也能轻松一点，毕竟线条都是现成的。
不管现在小黄怎么准备，丁凡也不需要在想这么多了。
这会儿黄耀和傅雷两个人应该到医科大调查去了，剩下自己和苗慧两个人，现在就要去鞋店走一趟，先看看情况在说，随后还要在跟孔杰联系一下。
总之这一天下来，事情还真是挺多的，不得不抓紧时间去办了。
至于下面派出所送来的这些卷宗之类的……八成是用不上了，这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第1550章 小鬼难缠
滨海市最火爆的大街就是复兴路，不管是有点钱的人，还是一些工薪阶层的人，都喜欢到这里转转。
口袋里面富裕一点的人，会在这里买些东西回去，不管是自己用，还是回头送人，只要是在这里买的，绝对算的上的拿得出手的礼物。
至于口袋不是很富裕的那些人，来这里也是想要长长见识，毕竟这里的东西不管多贵，但看看也不要钱，到这里转转也算是长见识了。
之前丁凡在现场发现的鞋印，整个滨海也就只有复兴路这条街上才有一家门店，趁着上午还有点时间，就带着苗慧直接去了这家鞋店，打算问问看他们的销售记录。
而苗慧来滨海也有一段时间了，但她毕竟还只是实习生，到了滨海这以后，对于滨海的了解也仅限于别人嘴里说的那些。
基本上她就没有出门转转的时候，对于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概念。
可当她从车上下来之后，看到身边来回穿行的人，一个个身上衣着光鲜的模样，在看看自己现在的一身简单的白色衬衣和灰色的夹克衫，相比之下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寒酸了。
苗慧虽然自认长得还算不错，甚至能力也不错，可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因为身上的衣服，让她觉得这么难堪过。
这会儿也只能好像鸵鸟一样，低着头跟在丁凡的身后，将身体躲藏在他的身后，希望最好不要有人注意到自己身上才好。
可有的时候，她越是躲藏，越是不想被人注意到，这些事情却偏偏会发生的更加突然。
当然丁凡也没有注意到她在闹什么鬼，这会儿还在看着手上的照片，回忆着之前小黄给他的照片，在心里模拟这个死者的大概外貌形象，直到带着苗慧走进小手门店里面，这才将东西重新收回口袋里面。
结果没有注意到苗慧跟在自己的身后，推门之后门会自动关上，而苗慧的注意力都放在躲避别人的眼神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门会弹回来，刚好撞在了她的身上。
也好在是这玻璃门关上的力量不是很大，玻璃也够厚实，撞在她的手臂上之后，并没有将她撞伤，只是吓了她一跳而已。
而这一下之后，丁凡算是想起来他身后还有个人了，但今天苗慧的这个表现，简直叫他失望透顶。
虽然之前没有看到跟在身后的苗慧在做什么，但这回儿他还不明白吗？
一个警员，因为躲避别人的目光，或者为了所谓的不被人轻视，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周围人的眼光上面，这一次还只是被门撞一下，下一次要是被车撞了，那可是要命的。
这要是在警局了，丁凡恐怕就要直接教训她，不过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中还是压住了心中的火气，只是双眼冷冷的瞪了苗慧一眼。
而苗慧似乎也明白了丁凡的意思，走上前来赶忙对他道歉。
“知道错在什么地方了吧！”
“要么写检查，明天一早念给所有人听，要么自己申请调离。”
被冷冷的双眼注视着，苗慧都有种浑身发冷的感觉了，虽然她依旧不是很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但自己肯定是错了，不然丁凡也不会这个反应了，只好点头先承认下来了。
丁凡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转身就往店里面走去。
而刚刚苗慧被门撞到的过程，几个店员都已经看到了，只是看她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想来也买不起她们店里的东西，所以这个几个女人，只是
在一边看笑话而已，对于这里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在意，恐怕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类的事情，她们都已经习惯了，完全当成一个笑话来看而已。
反倒是看到丁凡走进来，几个服务员的颜色变了变，看他这一身穿着打扮，明显是一个有钱人，而且一身气度不凡，就算是不能攀上一点关系，至少今天能拿道的提成不会少，连忙就围了上来。
可丁凡看到她们这些人围在自己的身边，却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比之刚才还要更加烦躁。
“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找一下你们店长！”
丁凡这冷冷的一声，说的周围几个服务员顿时愣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
之前还想着今天能遇到一个大客户了，想不到人家根本就不是来买东西的，一下打碎了她们没好的幻想，脸色从刚刚的笑容满面瞬间变得不耐烦了起来。
之前还笑脸相迎，转眼之间就变得一脸嫌弃，这中间的变化恐怕都不到十秒钟的时间，这个速度恐怕都能赶上变脸戏了。
此时的苗慧，看着店里精致的装修，这会儿依旧在愣神，更加不要说发出质疑了。
这可把丁凡气坏了，这几个店员对自己爱搭不理也就罢了，毕竟这些人也不是他的员工，可苗慧这时候的表现，简直叫他恨不得上去给她一巴掌，叫她好好的清醒一下。
这是什么时候，她还有心情在看周围的装饰。
怒不可歇的丁凡深呼吸好几次，干脆也不看她了，到要看看她能晃神到什么时候，转而对刚刚离开的几个店员问道：“你们店长没来吗？”
“来了就叫他出来一下，没来现在就打电话给他，叫他过来。”
“我是滨海刑警队的，有事情要找你们店长盘问两个问题。”
丁凡这一说，直接这几个店员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开始自顾自的忙活自己的事情，好像他刚刚的话他们根本就没有听到一样。
几个女人中间，只有一个女人，刚刚还在忙着摆弄手上的鞋子，听了丁凡的话之后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身边的这些同事，开口回答道：“我们店长在后面核对账本那，同志你稍等一下，我帮你去找。”
几个女人中间，也就只有这个画了一点淡妆的女人，看起来还好说话一点。
可她刚要往后面走去，站在一边的这会儿正在往脸上涂抹的女人，马上就来了精神，冷哼着说道：“陈姐，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店长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这会儿叫她，你就不怕她回头又收拾你呀？”
“就是啊。店长说了，没有大客户，不要叫她，你看这两个人像是大客户吗？”
这女人脸上画的到是妖艳，但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却异常的刺耳。
本来今天出门的时候，丁凡的心情还算是比较平静的，这会儿一连串发生的事情，算是彻底挑起了他心中的怒火。
“可以，我确实不是来买鞋子的，既然你们店长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这是刑警队的传讯单，直接交给你们店长。”
“既然不想在这里说，那就回警局说好了。”
丁凡也不是小气的人，还不至于被几个小店员挤兑了两句，就当场发火。
主要是今天带着苗慧出来，这个丫头实在太丢人了，直到现在她还没有缓过神来，依旧在看着店里的装潢发呆，整个人都蹑手蹑脚的恨不得进门将来两只脚都抗在肩膀上。
可越是这样小心翼翼，
有些人就越是肆无忌惮，自以为是的滋生出一种优越感。
所以丁凡也不打算在跟她们这些女人废话了，伸手从苗慧的手上拿过了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张传唤单，直接在上面签了名字，也留了电话，直接将传唤单放在了桌上，转身就要往外面走去。
那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对此依旧毫不在意，就好像没有看见一样。
反倒是那个被称为陈姐的女人，紧忙走上前来，拿起传唤单就看了一眼。
这一看之下，冷汗顿时流了下来，这是刑警队的传唤单，可不是一般的派出所或者居委会送来的。
刑警队针对的那都是人命案那，这突然传唤的事情传出去，他们这个店可算是别想在干了。
一想到这一点，连忙挡在了丁凡的面前，并且大声的喊了起来。
“同志请留步，我马上给你叫店长去。”
“她们都是一些年轻人不懂事，您别跟她们一般见识，我马上就找店长去，给我五分钟，五分钟就好！”
整个店里，也就是这个陈姐的年纪算是稍长一点，比这些整天就知道在脸上涂涂抹抹的人要明白事理的多，也更加清楚这传唤单有多大的分量。
反倒是之前不屑一顾的女人，这会儿收敛了一点，至少站的也算是笔直了一点，八成也是为了迎接那个所谓的店长，这才勉强站的比较像样子一点而已。
没过几分钟，一个大概二十五六的女人从后面走了出来，看上去确实比前面的这几个女人长相要强一点，至少她那双眼睛里面还带着几分精明的光彩，要比前面的几个女人强的太多了。
要是这家店是自己说了算，一定会叫那个陈姐作为店长，而不是这些花瓶一样的女人。
“同志你好，我是这里的店长。”
“我听陈姐说，有人要给我们店里送一份传讯单，真的有这件事吗？”
传讯单这会儿就在她的手上，这会儿还来问，明显就是明知故问，想要找茬的意思。
看来这个女人并不是花瓶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一直黑寡妇啊！
“不拿这个传唤单出来，还不一定能见到店长那。”
“你的员工不是说了，你不见到大生意，是不会出来的，我不拿传唤单出来，我想今天恐怕是见不到你了，事情紧急，我也只能拿传唤单了。”
店长轻蔑的用眼角在身后几个女人的脸上扫了一眼，显然她也明白，丁凡说的这个问题，确实存在，只是被这几个女人当面说出来，她的脸上不好看罢了！
“算了，这件事不想追究了，你就直说吧，你想调查什么？”
“如果是真的有事情，我们自然会配合调查的，可你要是无中生有想要找事，我可有权利到上级单位举报你的。”
这还没开始问什么，这个女人就先开始威胁了。
好在今天来的是丁凡，这要是换成之前叫黄耀还傅雷两个人过来，八成是什么都查不到就要被赶出去了。
“我需要你们店里最近一年销售账单，以及所有的客人购买记录……”
丁凡的话还没有说完，店长当即挥手拒绝说道：“不可能，我们不能执行你的无理要求，这些都是我们店里的重点客户，怎么可能随便交给你一个外人？”
“要是没有别的事情，麻烦你们离开，我们店里可不是你们这些警察消费得起的，弄坏了任何东西，我怕你们那点工资赔不起。”
第1551章 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这个店长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以前想来也算是经历了不少事情，眼光也比其他人高的多，甚至就算是知道了丁凡的身份，依旧趾高气昂无所畏惧的模样。
似乎对于警察这个身份，一点都不会在意，完全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
丁凡之前到是有点小瞧了她了，还想着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鞋店而已，算不上是多大的产业，八成会有点自知之明吧！
谁知道，他自己比较低调收敛一点，可人家没有将他的低调当成一回事，反倒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冷哼一声说道：“你不过就是一个刑警而已，你知道我们老板是什么人吗？”
还真别说，这个鞋店的背后，确实算是有点势力。
但是也算不上是什么能有名的大老板，好像就是一个有点产业的小老板而已，说他有多大的实力，好像也说不上有多大的本事。
滨海现在有点名气的老板，丁凡基本上都算是认识了，就算是没有见过面，但多少也知道这些人的名字叫什么。
可他这个老板，说实在的，丁凡还真的是连听都没有听过。
“我不管你老板是什么人，也不管有多大的本事。”
“我要的东西，他都要给我，你不拿我就只能找他要了，懂吗？”
“我知道怒老板在上面或许有点关系，你也就是给别人打工的，他能找人保自己，但是你觉得他能找人保你吗？”
丁凡不发火，好好跟她说的时候，她还真的以为别人都会在乎他老板的名声。
以前也有过警察上门的时候，一说到她老板的名号，多少都要给点面子，但她还真没有想到，这一次面对的警察，似乎跟以前的警员还真的有点不一样。
不穿制服也就算了，说话到也够硬气，真有点鱼死网破的意思。
要是丁凡有点松口的意思，她可能马上就会将人赶出去，但是最后的一句话，确实叫她冷静了下来。
她老板的实力，在她看来还是不弱的，整个滨海市，他老板认识的人还是很多的，不管是上面的领导，还是周边这些做生意的，基本上没有人不认识他。
在滨海的能力也算是不小的，可丁凡说的话，她还真的听进去了，虽然不还好听，但不得不说，这话基本上就是事实。
老板虽然一直对她有点想法，但不得不说，人家还是有家庭的，事情要是真的闹大了，他老板也只能认怂，绝对不会管她这件事，毕竟家里的母老虎也不是吃素的。
“我们店里的销售记录，这都是我们的重要资源，老板要是不说话，这东西我是真的不能给你带走！”
“希望您也别为难我，东西就在我办公室里，只要老板说话……我也就是一个打工的，希望您不要为难我！”
这女人果然不傻，丁凡简单一说，她马上就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其实并不怎么如意，对于这些普通的店员，她还可以装作比较有后台的样子。
其实她的背后靠山，也就是她老板而已。
在别人的眼中，兴许她老板算是比较靠得住，但事实上也就那么回事，事情闹大了，根本就看不敢出声的货色。
别人不知道，难道她还不知道吗？
不过也而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态度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之前还一脸的瞧不起，这会儿连敬语称呼都上来了。
当然，一点电话而已，丁凡也确
实没有必要跟她多废话，反正之前闫立秋的调查结果中，上面也有他的电话，打个电话而已，也不是上什么难事。
电话打通之后，这个鞋店的老板似乎以前就知道丁凡的名声，二话不说就将电话打到了店长的手上。
接到了电话之后，这个店长在没有办法说什么了，也不知道电话里都跟她说了些什么东西，但是看的出来，这会儿店长的脸色变得有点惨白了，一滴汗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了下来。
很快店里的销售记录被店长拿了出来，十分恭敬的送到丁凡的面前。
可丁凡却没有要伸手接过来的意思，而是转身瞪了一眼身旁的苗慧。
苗慧这会儿总算是缓过来一点了，看到丁凡在瞪她，恍然大悟的走上前去，接过了账本。
丁凡从账本上快速的翻看了一眼，这一年之内的账目，其实并不是很多，毕竟这家店本身也是比较大的门店，其实一年时间也卖不了多少鞋子，不过是他们的鞋子每一双都能赚很大的利润。
一年下来其实也就是卖出去一两百双而已，说起来这个量并不是很大，就丁凡的翻看速度，前后也就是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将东西翻看完毕了。
随后就在本子里面翻出几个人的名字出来，指了一下上面记录说道：“这几个人，知道是什么身份吗？”
这一问之下，店长有点愣住了，翻着白眼想了半天，最后却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我们店里的鞋子，虽然卖出去的量也不是很大，但是也不可能都记得他们是谁呀！”
“除非是有常来的客人，不然很难记得这个人的。”
看她现在的神色，丁凡其实也猜到了。
就一年多的时间，虽然卖出去的鞋子也不是很多，可就他们这些人，想要他们记得一个来过的客人，想来也不太可能。
就这帮人，压根儿就没有这个职业素质。
看来这件事指望她们这些人，算是丁凡最大的失误了。
“不知道，客户名录你们总该有吧！”
“别跟我说你们没有，你们这种规格的门店一定有这种东西。”
“要是你们卖的的鞋子只是一般的产品，或许这东西你们也用不上，但这个品牌在国外也算是有名的，就是你们老板不懂，国外的总公司也会要求你们这样做，所以你还是直接拿出来的好！”
店长也没有想到，丁凡对于她们这个行业竟然这么了解。
她本来还想隐瞒一点的，想不到丁凡根本就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将她的话堵在了嘴里，甚至还搬出了国外总公司的制度，这下她算是没话说了。
只好乖乖的回去将东西找出来了，至于东西是不是有用，这就不是她应该想的了。
丁凡伸手接过了东西，将之前她们手上拿来的账本记录，连同这一本全都塞进了苗慧的手上，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苗慧紧跟在丁凡的身后，急急忙忙的就往外面跑，就好像她在晚一点，搞不好都要被人吃了一样。
两人出门之后，这个店长才反应过来。
老板之前说过，店里的账本没有什么问题，丁凡想调查也跟他们店里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随便给他看就是了。
可老板没有说过将东西叫他就这样带走了呀！
丁凡拿着东西就没有想要给她留下的意思，拿着东西就往外面走去，店长顿时
就急了，跟在后面急忙的冲了出去。
“等一下，等一下警官，东西你不能带走！”
“老板当时说的是让你看而已，没有说过允许东西带走啊！”
丁凡停下脚步，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纸条，随手交给身后的店长说道：“这是我刚刚写好的收据，东西用完之后，会通知你们到警局拿走的。”
东西留下之后，丁凡一点多余的话都不想在多说什么了，直接就往车上走去。
可店长不能同意就这样走了，也不管外面现在多少人在看着了，慌乱的跑上前来，张开双臂，完全忘记了那两团肉已经完全撑起了她的衣服，挡在了丁凡的面前。
“警官，你将东西带走了，我回头没有办法跟老板交代呀！”
“刚刚老板可没有说过叫我将东西给你带走，只是说看看可以，回头问起来我怎么办？”
丁凡没有想到这个店长这么难缠，有点皱眉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双手直接背在身后。
“你老板跟你要交代，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有必要给他交代吗？”
“再说了，就是你老板在这里，他也没有资格跟我要交代，你有凭什么？”
这话犀利的话语中，充满了狂傲，甚至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警察能说出来的话，可不得不说，这话说完，还真的将店长镇住了。
双手下意识的就缓缓放下了，身体有点颤抖的往后面退了一步。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已经充分的表明了她此时的心里究竟有多紧张。
从最开始的瞧不起，到现在被逼得步步后退，这一连串的反应，都被那些招待员看在眼里的。
就连站在丁凡身后的苗慧，看着丁凡的背影，都觉得心里小鹿乱撞了。
看到店长面色一片死灰，丁凡也没有一在紧逼，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收据说道：“你老板要是问，就把收据给他，你就说东西是我拿走的，他要是有意见，叫他打电话给我。”
“现在你可以让开了吗？”
“再不让开，你这就是在扰乱执法了！”
女店长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给丁凡让开了一条路，好像被他身上的那种气场推开了一样，一点知觉都没有。
直到丁凡坐在车上，已经重重的关上了车门，她才反应过来，这会儿心跳已经加速的快要跳出来了，但还是紧紧攥着那张收据，生怕将东西弄丢了。
一本销售记录和顾客明细虽然对店里来说也算不上多重要，可一旦真的被查出了什么问题来，谁能保证老板会不会翻脸不认人那？
虽然她还不知道，这个名叫丁凡的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就连老板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之后都十分震惊的样子，可不得不说这个器宇不凡的男人，还是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回去的路上，苗慧一言不发的开着车，时不时的偷看一眼坐在后面的丁凡，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话到嘴边之后，却一时间有点张不开嘴。
她也看的出来，丁凡今天对于她的表现很不满意，这个时候开口，只怕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而丁凡这会儿，已经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手上的销售记录里面了，不停的翻看着上面的每一篇，尤其是后面的那一本客户明细。
只是在这上面，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搞不好今天这一趟就算是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