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2章 噩梦般的童年
杜海超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爷爷那一辈人，就不用说了，对于国家的贡献都是有目共睹的，也因此在国家成立之后，待遇还算不错。
两家人原本就属于世家关系良好的那种家庭，在孩子这一代，也希望能亲上加亲，所以没有顾忌孩子这一代是不是愿意在一起，老人直接做主，让他们组成了一个家庭。
虽然这对夫妻没有什么感情，但家里的意思两人也是没有办法，杜海超的父亲以前就是一个唯唯诺诺的男人，对于父亲的要求，他能有什么办法，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家里安排了结婚，他也没有任何的意见。
反倒是杜海超的母亲在结婚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个喜欢的男人，不过那个人的家里成分不好，条件也远远比不上她家，家里说什么都不同意她的婚事，无奈之下，只能跟杜海超的父亲走到了一起。
几年之后，杜海超出生了，一家三口的生活打破了原本夫妻两的争执不断，生活也算是渐渐走上了正轨。
可没想到，杜海超慢慢长大了，当年那个被逼无奈远走他乡的男人却再一次回来了。
杜海超的母亲这些年虽然看似已经妥协了，但对于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却从来没有忘记过，两人再一次见面之下，重新唤醒了她内心的反抗欲。
而这一次，在没有人能将他们拆散了，因为再一次回来的男人，用了短短的时间，已经取得了很高的社会地位，再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穷小子了。
起初两个人也就是偷偷的见面而已，并没有什么人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
可滨海这个地方，本身也不是很大，交际广阔的人甚至能认识整个滨海一半以上的人，在大街上见过的人或许不一定能认出来，可时间久了就不好说了。
这对恋人之间的事情，终究还是被人戳穿了，杜海超的母亲这一次也没有在退缩的意思，直接跟两个家庭摊牌了，她要离开。
她就是要离开这个家，重新开始她的新生活，原本她想要的就不是现在这种生活，是她父母一手操办之下，拆散了她的爱情。
现在好不容易机会再一次回到了她的面前，她决定一定要死死抓住，再不想放手了。
至于杜海超的父亲，听到这一切的时候，整个人几乎崩溃了。
他没有想过事情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他一直都以为，每天跟自己睡在一起的妻子，只是性格比较沉默寡言而已，根本就没有想过，她不是不爱笑，而是根本不想将那份甜美的笑容施舍给自己。
从始至终，他妻子的心就不在他身上，那一刻他真的感觉，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男人。
很明显这一次，没有人可以在阻止这个女人的离去了，就算是她父母也做不到。
毕竟当年是他们用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将那个男人赶出了滨海，现在人家回来了，没有对他们当年所做的事情耿耿于怀，也没有报复他们，这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现在他们就算是在想阻挡也做不到了，只是这件事，他们实在没有脸面在面对多年老朋友了，女儿他们已经在也管不住了，当年的老朋友，也在不想跟他们见面了，两家本来多年交情，也终于在这对夫妻离婚之后，从此在没有了一点往来。
两人离婚，对于孩
子来说，打击自然是最大的，当时两人离婚的时候，杜海超的母亲还是希望将孩子带在身边的，并没有想过要将儿子就交给了前夫。
可这件事杜家死活都不同意，孙子是他们家的，跟着他们杜家的姓，怎么可能将孩子在交给她带走，这件事就连杜海超的姥爷家里都没有办法开口说什么。
商量了几天之后，孩子最后还是留在了杜家，杜海超的母亲终于得偿所愿，跟着自己爱的人离开了滨海，从此之后在没有跟杜海超见过面。
到不是说杜海超的母亲不想见他，而是杜海超的父亲，对于这个毁了自己一生的女人，心里充满了恨意，甚至整个人好像都变了一个人似的。
之前唯唯诺诺的他，在没有以前的好脾气了，甚至变得控制欲特别的强。
家里的大事小情都要他说了算，稍微有点不对脾气，马上就会大吵大闹，甚至摔东西骂人都会紧随其上，杜海超的爷爷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可当初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也少不了他的参与，现在儿子变成了这样，他也十分无可奈何，最后只能听之任之了。
整件事最大的受害人，其实还是年幼的杜海超，他甚至都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发现妈妈已经不见了，家里的东西好像被人翻过，所有属于妈妈的衣服和鞋子都不见了，就好像母亲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唯一能证明这个家里曾经真有过一个妈妈，就是跟在他身边的小狗多多。
多多是一直纯白色的京巴狗，是当年杜海超出生之后，他*妈妈买来的，从小就陪着他一起长大，多多就好像他的家人一样，陪伴了他五年，就好像他的兄弟一样。
看到家里乱成了这个样子，年幼的杜海超真的很害怕，怀里紧紧的抱着多多，面对此时已经喝到烂醉的父亲，杜海超吓坏了，躲在角落里面偷偷的抹着眼泪。
好在杜海超有爷爷和奶奶，知道这个时候杜海超的父亲带着孩子生活，恐怕压力会很大，不如给他一点空间，叫他先缓缓，过一段时间兴许就能缓过来一点了，将孩子接到了身边。
谁知道整整一年的时间过去了，杜海超的父亲依旧没有从离婚的阴影中走出来，虽然已经回到了医院上班了，但整个人变得十分严肃，在不是当年的好好先生了，简直就是霸道主任，看谁不顺眼，上去就是一顿骂。
或许也是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用在了工作上，多少能叫他忘记一点生活上的伤痛，杜海超的父亲将所有的精力几乎都用在了工作上。
直到杜海超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这才不得不将他从外面接回来，安排了他上学的所有关系和事宜。
家里多了一个孩子，杜海超的父亲却依旧整天忙于工作，家里的事情都交给了保姆去处理，毕竟他父母的年纪也大了，来回跑也跑不动了。
每天杜海超的父亲都会忙到很晚才回来，进门只是看他一眼，就转身回到房间睡觉去了，跟自己的儿子几乎没有任何话想要说。
这一连三年的时间，父子俩都是这样过来的。
好在杜海超身边有多多在，算是唯一能倾听他说话的朋友。
可惜这个唯一能倾诉的朋友，也在他八岁生日的那一天，永远的离开了他。
杜海超
八岁的生日的那一天，他父亲回来的很早，并且给他带了一份礼物回来，那是一把寒光照人的手术刀。
年幼的杜海超甚至不知道这刀是做什么的，可随后他就明白了。
因为他亲眼看到父亲手上拿着那把手术刀，一道捅在了多多的身上。
杜海超当时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眼泪虽然不断的从眼眶里奔涌而出，可喉咙里面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八岁生日的这一天，杜海超失去了自己唯一的朋友。
也是在这一天，他父亲给他上了第一堂生动的解刨课，而被解刨的就是从小陪伴他的多多。
一个八岁的孩子，看到这血腥的一幕之后，可想而知他后面要经历些什么。
他甚至想过要离家出走，他想去找妈妈，或者找其他的亲人，就是不想跟父亲呆在一起。
可他迷路了，离开家他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往什么方向走，妈妈去了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最后只能一个人躲在小巷子里面不断的呕吐，痛哭流涕是他唯一能做到的。
哭累了，他就趴在地上疲惫的睡去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长时间，直到一只有力的大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才缓缓的醒过来。
那个男人站在阳光下，有点看不清他的脸，但那个人的话他却一直记得很清楚，每一个字都深深的记在脑海中。
杜海涛后来是被警察找到的，身上穿着一身校服，这才联系到了他的家里，将他送了回去。
回到家里的杜海超似乎一下想通了，他跪在地上，抱起了多多早已冰冷而僵硬的尸体，回到了房间里，双手笨拙的拿着针线，一点点将多多身上的伤口重新缝合了起来。
他还是希望多多能陪在自己的身边，他的妈妈已经离开了，他不想在失去多多。
可惜，尸体终究还是会腐烂的，温热潮湿的空气之下，只需要几天的时间，多多就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可他依旧不想将多多送走。
其实杜海超所做的一切，他父亲都看在了眼里，杜海超毕竟是他的儿子，这辈子或许是他唯一的儿子。
因此就算他对妻子在怎么痛恨，他终究不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可多多不一样，这是前妻留下的，对于前妻留在他心底的创伤和痛恨，他选择了报复，将这些手段都用在了这是没有反抗能力的狗身上。
而杜海超给多多尸体做缝合的那一幕，刚好刺激到了他，他要将儿子培养成一个优秀的医生，一个比他还有更加优秀的医生。
今后让他前妻看到，儿子在他身边是何等的优秀，他要让前妻永远都后悔。
从这一天开始，杜海超的父亲开始对他更加严格的要求，时常带一些从外面捡来的流浪狗或者流浪猫回来，手把手的教导儿子，如何将这些幼小的生命，完美的分解开。
杜海超地狱般的生活也由此开始了，他最多的时候，一天会杀死三十几只幼小的生命。
其实他并不愿意这样做，可在父亲的压迫之下，他不得不一次次的拿起手术刀，将那些可怜的动物，活活杀死在手下。
那一刻，他终于想起了那天，站在阳光下的人影，对他所说的话。
一字一句的好像刀削斧凿一般的刻在了他的脑子里，久久不能忘怀。
第1583章 杜海超的反抗
可以说，杜海超走到今天，内心无比阴暗的始作俑者，完全就是他的父亲。
童年的阴影，造成了杜海超的发泄习惯，甚至人生观都被他父亲压得死死的。
不过其中他也提到了一个人，似乎在他童年的时候，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且这个人的出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加彻底的将他推进了一个无底深渊当中。
可惜杜海超对于这个人，并没有说的很多，似乎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个人，只是提起了这个人之前对他说过的几句话而已。
剩下的就在没有其他的了，当时丁凡就是因为听到了他提起的这个人，所以一时间有点愣神，可还没有等他缓过神来，杜海超已经自杀了。
杜海超的自杀来的十分突然，丁凡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他会有自杀的想法。
毕竟之前抓捕杜海超的时候，明显看的出来，他并没有想死的意思，真的想死，也不会冲出二楼的窗户跳出去，还想抓个人质在手上了。
从他的种种动作来看，他并没有想过要自杀或者死亡，可一个之前没有想过要自杀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痛下杀手那？
丁凡想不明白这一点，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眼镜腿已经戳进了脖颈间的大动脉，就算是眼镜腿还插在里面，鲜血依旧好像高压水枪一样往外面喷洒着。
丁凡顾不上其他的，连忙伸手按在了他的脖子上面，对后面早已吓懵的警员大喊了一声，叫他马上找救护车，通知法医室的人过来帮忙。
看着警员冲出去，丁凡的却连动都不能动，只能用手紧紧的按住他脖子上面的伤口，尽量让血流的速度慢一点。
可这一下，杜海超插得太深了，作为一个医生，丁凡不得不承认，杜海超确实专业，甚至比他之前见过的所有医生都要专业的多。
就凭他用眼镜腿插进大动脉的深浅程度来看，他对于人体的结构已经了如指掌了，好像凭借着肉眼都能看到皮肤下面的血管一样，精准无比的戳穿了动脉血管。
“别费力气了……我说过，我下刀从来没有出错过，很准的！”
此时的杜海超好像完全换个一个人，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神色淡然的好像现在被戳穿血管的不是他，而是丁凡一样，嘴角甚至还微微带着一点微笑。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只是伤人，又没有杀人，抓你也不会判你死刑。”
“你有必要这样做吗？”
杜海超的脸色渐渐变得有点惨白了，似乎是因为身上的血液流逝的太快，他的脸上已经没有多少血色了，就连嘴唇的位置，也在渐渐变白。
丁凡都没有看看自己的手臂，此时已经完全被鲜血染成了鲜红色。
“我知道你不会杀我，从一开始你抓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就是因为你不会杀我，所以我才自己动手。”
“活着，没有办法摆脱他对我的控制，除非我死。”
摆脱控制？
难道就是为了摆脱杜海超的父亲对他变态的控制，所以他就要自杀吗？
利用死亡，逃脱一个人的控制，可想而知，杜海超对于他的父亲，在心里是有多么的恐惧，甚至都不想跟他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宁愿死亡，也不想在看到他。
“难道在你的眼里，生命就这么没有价值吗？”
“你就算是死了，能起到什么作用？”
说实在的，丁凡这会儿是真的有点词穷了。
不得不承认，之前在知道傅雷被他绑走之后，丁凡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恨透了这个杜海超，甚至有想过找到人，狠狠的收拾他一顿。
可真的将人带回来之后，了解了他的生活，也知道了他童年时所经历的一切之后，丁凡在心里竟然有点可怜他。
想想他童年时候的所有遭遇，或许换个人最后的结果也是跟他一样。
甚至有可能会更糟糕，家庭的破碎，果然会毁掉一个人的一辈子，这话一点都不假。
“你知道……我当时多希望你是按着枪冲进来的吗？”
“甚至你当时吓唬我说，要是我敢跑，你一定会灭我，我差一点就相信你的话跑了。”
“但是我发现你没有带枪，说明你没有要杀我的意思，果然电影里面那些情节，都是骗人的。”
“不过还是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连累你了！”
这话一说完，杜海超就好像浑身力气耗尽了一样，双眼渐渐的闭合在了一起，身体在没有一丝力量了。
就连丁凡按住的动脉位置，也没有之前的喷涌感了。
一切都说明白了一个结果，杜海超走了。
“丁处，我……”
法医处的小黄已经尽全力的赶来了，听说了这边的时候之后，他丢下了手上的东西，第一时间就往这边赶。
可这短短的十几层楼梯，就好像千山万水一样，当他火急火燎的赶到审讯室，杜海超已经停止了呼吸。
小黄小心的走上前，伸手在杜海超的鼻子下伸手试探了一下，确定人已经断气了，这才后退了一步，沉重的说道：“已经断气了，伤口太深了，其实就算是第一时间送医院，也没有办法救回来，他这是铁了心要死，挡不住的！”
小黄的话，也算是提醒了丁凡，一个一心想死的人，确实不是人能当的住的，他想死的时候，方法总是成千上万的。
这是谁都防止不了的，而杜海超偏偏就是这样的人。
之前还没有看出什么来，可从他刚刚的话中，丁凡已经明确的感受到了他对于人生的失望，他对于自己的生命，或许早就已经放弃了希望。
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恐怕也是另有深意的。
“杜海超的父亲来了没有？”
丁凡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手上的鲜血，用力的喘息了一口，看了一眼摆在身边的录像仪器，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被丁凡抓到的犯人，包括嫌疑人，详细的算算怎么也有上百人了，这还不包括在国外的那段时间。
这上百个人中间，有不少装作十分硬气的，甚至为了保护什么秘密，想要用死亡来威胁丁凡也不是没有过。
但是这些人中间，从来没有一个真正想死的。
说白了，他们说自己不怕死，甚至可以以死明志，看上去热血豪情，可事实上，你真的给他一把刀，看他会不会真的给自己来上一刀？
恐怕拿起刀之后，这一刀砍下的绝对不是他们自己的头，
最想做的事情依旧是劫持人质，想办法逃出去。
就算是他们明知道，劫持警察作为人质，依旧难逃一死，甚至有可能会在出门的一瞬间被人一枪打碎脑袋，他们依旧会选择赌上一把，而不是真的有求死的心。
像杜海超这样的，表面看上去不动声色，可对自己下手的时候，却一点都不迟疑的人，实在太少了。
这么多年下来，丁凡也就见过这么一个。
与其说是他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不如说他是死在了自己的心理疾病上来的更加贴切。
他本身就是学医的，就算对心理学没有什么研究，他也多少知道一点，他虐杀动物的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那种快感就好像吸毒一样会让人上瘾，而他也渐渐有点控制不住这种欲*望了。
昨天晚上他没有对傅雷下手，其实已经算是他比较克制了，丁凡甚至能想象到，他为了不对傅雷下手，真的已经尽力了，甚至要将人藏在箱子里面，就是为了克制自己。
而这一切的.asxs.，都是源自于他八岁生日的那一天，他父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我刚刚上来的时候，看到局长在楼下，孔队好像也在，似乎是有什么人来了。”
小黄也不知道丁凡问的人是不是刚刚他所看到的，毕竟刚刚上来的时候，他没有来得及多看一眼。
丁凡一听，算是彻底明白了。
杜海超这个小子，是一点都不傻，相反他还很聪明。
应该属于那种智商很高，但是对于常识性的东西有点欠缺的人。
他很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情，一定会触怒警察，甚至想到了警察一定会沿着他在途中留下的线索，找到他的位置，甚至当场将他击毙。
可惜他的计算中还是有点疏漏的，他看的电影确实不少，可电影跟事实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那种警察和匪徒当街开枪对射的场面，终究只是为了电影效果做出的一种拍摄手段，现实中的警察，抓捕犯人最多只会让犯人失去行动能力，不是情非得已，根本就不会开枪击毙匪徒。
所以在废弃医院的那一次，一看到丁凡闯进来，手上连枪都没有拿，他顿时明白了，想死在警察的枪口下，根本就没有可能。
但他也够聪明，深知自己所做的事情，暂时还不够枪毙的，所以他干脆继续演了一处拘捕逃窜。
只是没想到，一个看上去没有什么威胁的小女孩，一出手竟然打的他毫无反抗之力，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被人按在了地上。
但这些都没有让他放弃求死的念头，等在审讯室里的时候，他依旧已经在想办法了，他要做的其实很简单。
等着就好了，他父亲一定会知道他被警察抓走的事情，天亮之后一定会带着人过来，用各种理由将他带走。
而这一次，他不打算利用别人杀掉自己了，他要自己动手。
而且用一种一击致命的手段，结束自己的一生。
至于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段自杀，其实丁凡也没有想明白，脑子里面充其量也就是有点猜想而已。
或许死亡，就是杜海超的反抗方式。
虽然这种手段是一种无声的抗议，但在他父亲的眼前，形成的冲击力明显会大的可怕，甚至有可能一次就能彻底的摧毁他的父亲。
第1584章 白发人送黑发人
杜海超的父亲，名叫杜振生，滨海有名的外科医生。
也是整个滨海中心医院的第一刀，这几年已经很少在上手术台了，但人人都说，杜医生的宝刀几十年不老。
在整个滨海，这杜一刀的大名，可以说是在业内人人皆知的，凭借他的这双手，在难的手术，他都能轻松应对，前几年有个重病的老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基本上已经打算要下病危通知了。
虽然患者并没有彻底断气，可他的手术却没有办法做，因为谁都不能保证，手术刀一刀下去之后，是先划开患者的动脉血管，还是先切除病灶位置。
患者身上的肿瘤长的位置实在太诡异了，紧紧粘着动脉血管的位置，手术刀下去，切的太薄就没有办法一次根除这个病灶，可切的太多，心血管很有可能会被割破，导致患者大出血那是要命的，而且创口太大，病人很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这人人束手无策的难题，落在了杜振生的手上，竟然一刀切出了一个奇迹。
也就是这一场手术下来，彻底让他站在了里程碑上，几乎成了业内无人能媲美的神话。
就是这个被人恭敬成为神话的男人，在见到自己儿子死在了审讯室里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崩溃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周围的人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想要走上前去劝解，可想了一下却发现自己似乎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之后只能无奈的站在一边，尽量安静下来，给他一个释放情绪的空间。
丁凡站在门口的位置，靠在墙壁上静静的抽着烟，好像对于身边做个哭的死去活来的男人，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完全当做这个人不存在一样，神色十分冷漠。
只有比较了解他的人，或许能看的出来，这会丁凡的心情一定很差。
虽然他在看着窗外的天空，但他此时的双眼根本就没有聚焦，只是这会儿不想跟身边的这个人有任何的话语接触而已。
可就算他不说话，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说话，毕竟这会儿他的衣服上面全都是鲜血。
鲜血已经染红了半个袖子，但凡是长了眼睛的人，谁都知道他之前一定跟死者有过接触。
只是这会儿，杜振生已经哭得声嘶力竭了，谁都知道这个时候不方便在开口说话了。
而杜振生哭了一会儿之后，突然站起身来，伸手抓着丁凡的胳膊，似乎想要说什么，只是他的话都没有说出口，人就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要不是丁凡就在他身边，伸手拉了他的一把，这会儿他一定撞在墙壁上昏死过去了。
不过他就算没有昏死过去，其实也没有好到什么地方去，脸色惨白一片的就往地上瘫倒而去了。
看到人没有昏过去，丁凡也没有在将他拉起来的意思，而是顺势将他放倒在地上了。
这个时候，杜振生需要的也不是站起来，需要的其实还是躺下休息，尽管地板上多少有点凉，但总比叫他强行支撑着站立起来更加实际的多。
不过别人可不就这样看了，看到丁凡的动作之后，之前跟着杜振生一起来的那些人差点当场就爆发了。
本来看到丁凡手上全是鲜血的站在门前，这些人就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甚至有人都怀疑是不是他在警局里面审讯的时候动手了，甚至将人直接打死了。
杜振生一直没有说话，
他们也不好乱说什么，可刚刚杜振生的动作，明显有点要怕丁凡跑的意思。
而丁凡最后并没有将杜振生扶起来，而是直接将人放倒在地上，简直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疯子，这下之前还没有出声的人不干了，当即就有人叫嚣了起来。
只是这个人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那是他想叫嚣就能张开嘴巴的地方吗？
人群中有两个人才刚刚开口，就被孔杰愤怒的眼神瞪了回去。
而丁凡根本就没有搭理这两个人，只是将杜振生安放在地上，伸手解开了他的衣领口子，让他的呼吸能顺畅一点。
面对这些人，丁凡实在懒得多说什么，事情本身就跟他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帮人非要过来凑热闹，不过是想给杜振生卖个好。
但你过来凑个人数也就得了，警局这个地方还是你们能随便撒野的地方吗？
看着杜振生这会让呼吸也差不多缓过来了，丁凡才开口对他说道：“生命在你的眼中，真的没有价值吗？”
“这可能是他最想问你的，你究竟有没有将他当成你的儿子？”
说完这话，丁凡在没有什么想说的了，站起身来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人群，径直往人群后面走去。
此时的苗慧正在后面看着，丁凡走到她身边，对她小声的交代了两句，看着苗慧离开之后，这才走了回来。
事情发生的突然，他虽然不想多说什么，但这个麻烦终究还是要解决的。
丢在这里，少不了要赵局长费心，但这件事他也说不清楚里面所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要等丁凡来解释。
想来这些人也在等着丁凡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过有一点他们想多了，解释一定会有，但不会给他们。
“缓过来了，就自己站起来吧！”
“你儿子在里面等着你那，进来在看看他吧，一会儿尸体就要送到法医室做尸检了！”
“当然你也是医生，是不是要做尸检还是你说了算，我想你自己也可以看的出来，他的死因何而起。”
说完，丁凡当先走进了审讯室，躺在地上的杜振生冷静了一会儿，也缓缓爬起身来，身体有点颤抖的跟在后面，走进了审讯室里面。
那些跟着他一起来的，本来也打算跟进去的，可丁凡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眼神冰冷的在这些人身上扫了一眼，伸手将大门就关上了，根本就不给他们了解情况的机会。
刚刚还没有进门的时候，杜振生就已经看到了房间里面的人，虽然没有看的很清楚，但他儿子脖子上面的鲜血，他还是看的见的。
本来已经缓过来一点的杜振生，在近距离看到儿子的身体之后，在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苍老的双手颤抖着伸向他的儿子，却怎么都没办法触碰到儿子，打心眼儿里就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毕竟白发人送走了黑发人，这种事情换在任何人的身上，恐怕都没有办法接受下来。
丁凡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也有诸多感慨，虽然对于这个杜振生还有很多的鄙夷，可终究一切都是杜海超自己说的，事实究竟是什么样的，他依旧在心中抱有一点怀疑的态度。
有那么一瞬间，其实丁凡也有点可怜面前的这个哭的满脸鼻涕眼泪的男人。
前半生或许过的还算顺利，
可中年失去了妻子，培养了二十来年的儿子，又在他即将迈入老年的时候，撒手人寰了，好像这世间所有的不幸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对于你儿子的死，我感到很抱歉。”
“虽然不是我杀了他，但他毕竟是在我面前自杀的，责任我愿意承担，跟你儿子道个别吧！”
“至于你是不是要做尸检，或者你想起诉我，这都是你的自由。”
杜振生好像没有听到丁凡的话，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儿子尸体上，颤抖着走到尸体边缘，缓缓的跪了下去，泣不成声。
原本还戴在杜海超手腕上的手铐，已经被丁凡摘下来了，上面还沾有大量的血污，这会儿已经被装进袋子里面了。
不过手上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
“我儿子，究竟做了什么？”
“你们为什么要抓他，如果你不抓他，他现在根本就不用死。”
“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是你！”
压抑的情绪，终于还是爆发了。
之前杜振生一直都在压着这口气，或许也是一位内外面有太多的人跟着他一起来的，他还不会暴怒的对丁凡大吼大叫出来。
可这会儿，周围已经没有人了，他的情绪也彻底失控了。
其实他有这个反映，丁凡一点都不奇怪。
要是他一直都这么淡定，反倒是有点叫人怀疑了。
“人确实是我抓回来的，你觉得袭警这个罪名够不够我抓他那？”
“你儿子今年快三十了，我的同事今年刚刚二十二岁，就是被他抓走的，现在还在医院里面躺着。”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抓他的理由，一定能让所有人闭嘴，我不说不是因为我无言以对，只是我不想在抓着一个没有反驳能力的人，在讨论他究竟犯了什么罪，因为他的生命已经结束了，实在没有必要在给他扣上一个罪名了。”
“另外，造成他死亡的原因，我不推脱的说，我确实有责任，但我的责任只是监管不力，我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自杀，但我就算是看得了他一时，也终究看不了他一世！”
丁凡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可每一句话都说的铿锵有力，好像重锤一样，一字一句的击打在杜振生的心口上，将他震得浑身颤抖不停。
其实他也很清楚，作为一名医生，他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儿子究竟是怎么死的，在什么样情况下做到自杀的动作，就算他不是法医，也毕竟有多年的医疗经验了。
他很清楚，丁凡说的话并么有错。
没有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没有人能保证一个心有死志的人，可以活下去。
对于他们这些学医的人，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将病人救回来，但要说到自杀，恐怕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比的上他们了。
他们太清楚生命有多么的脆弱了，或许只是一根不起眼的棉线头，都有可能会要了一个人的命，这些医生想要自杀，就算没有任何工具依旧可以轻易的做到。
丁凡想要阻止，根本就不现实。
可他就不明白，为什么杜海超突然就自杀了！
之前见面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一点看不出来他有什么问题，才几天没有见面，在见面的时候竟然已经天人永隔了，这究竟是为什么？
第1585章 教唆挑拨
杜振生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死，也不知道他当时面对了什么，想不开竟然要自杀。
他根本就想不通，为什么儿子会用这样的方式，离开自己。
而这一切的缘由，丁凡确很清楚，甚至立在一边的监控录像上面都有十分清楚的保存。
至于尸检，他并没有要求在做一遍，或许在他看来，没有这个必要。
他赶到警局的时候，他儿子的致命伤还没有停止流血，说明死亡时间不会很长，将现场留下的血液留下一点叫人做了化验，以确保他的儿子，不是在药物作用之下才自杀的。
另外要求给尸体做一个x光片，至于详细的尸检就没有必要了。
行医多年的杜振生，对于这方面还是有点自信的，也实在不想儿子死后在被折腾了。
丁凡都不愿意在给一个死人头上扣上罪名，更何况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了。
但他这个不做尸检的决定，还是叫外面那些来看热闹的人，对此有点不同的看法，不过他们多说什么也没有用，丁凡手上现在还掌握着之前审讯时所留下的录像的。
只是丁凡没有跟他们说的意思，只是将东西拿在手上，跟杜振生说了一声，要是他想看的话，可以在警局看一下，随后会找人复刻一份给他带回去。
这毕竟是他儿子留下的最后影像了，虽然里面的东西，一点都不温馨，甚至有很多都是杜海超对于他这个父亲的埋怨。
不过里面记录的东西，毕竟是他儿子最后说过的话，他还是想要知道儿子在最后说过话都是什么。
会议室里就有现成的设备，播放了杜海超最后说的所有话。
当然这些东西，终究还是还是要死者的直系亲属才能看的，之前跟来凑热闹的那些人，就只能在外面等着了。
从一开始，丁凡播放这些录像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想好了，孔杰外面还有事情要忙，已经带人出去了，但赵局长可没有什么事情，干脆就跟着一起进来了。
三个人坐在会议室里面，看着之前杜海超生前留下来的最后一段影像，还有他的话语，甚至他对于自己父亲的一系列的控诉，三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直到最后一刻，杜海超突然折断了击的眼镜，狠狠戳进了自己的大动脉，杜振生再一次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他是万万没想到，原来这些年来，儿子跟他越来越疏远，竟然是因为当年的那件事。
就因为当年他做的事情，竟然会在儿子的心里留下这么深的伤痕。
一想到这件事，他简直恨透了自己，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年，儿子见到他的时候，总是眼神怪异的看着自己，甚至说话都渐渐少了很多。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当着他的面……”
丁凡冷眼旁观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杜振生，深吸了一口气，扫了一眼旁边的赵局长，冷笑着说道：“生命也分三六九等，这话不也是你教给他的吗？”
“这么多年，你给他的压力，他都发泄在别的动物身上了，你也应该谢谢那些小动物，用自己的生命，算是帮他舒缓了心里的压力，不然他可能早就已经不再了，自杀也不会等到今天。”
杜振生一听，这才想起来，好像事情有点不对劲儿。
按照丁凡的这个说法，
好像事情的起因就在自己的身上，是在杜海超八岁到那一年生日上，自己做的事情，给了他很大的伤害。
那段记忆，现在想想，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确实有点过于残忍。
“原来是因为多多，他是在为了多多的事情恨我。”
“原来这个仇恨已经这么多年了，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这个杜振生后知后觉的样子，实在有点叫丁凡有点发懵。
之前还以为，看到这段东西之后，他会很生气，或者气急败坏的模样。
谁知道他的表现，看上去一点不像是，丁凡想象中的那种反应。
“我这些年，我确实对于他有很多的亏欠，一直都在忙着工作的事情，很少能回到家里管教他，想不到他竟然……”
杜振生的话还没有说完，丁凡就直接开口将他的话打断了。
“好像不对吧！”
“之前他跟我说过，你很痛恨他的母亲，因为当年，是她抛弃了你，背弃了你们的婚姻。”
“多多是他母亲留下来陪伴他的，你一直不喜欢它，甚至你有时候看到他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嫌弃和鄙夷，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误会吗？”
说实在的，对于当初杜海超说这话的时候，丁凡也有点怀疑。
毕竟这里面似乎有点矛盾，时间线是最大的问题所在，这些陈年旧事，都是杜海超自己在外面调查得来的消息。
发生的年代，跟他懂事的时间，似乎有点距离，他就算是想要查到当年的事情，恐怕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询问家里人，恐怕不会有太合理的解释，毕竟这种事情中间，本身拿出来说也有点难以启齿。
现在丁凡问出来了，看到杜振生的神色顿时让他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事情的真相，很有可能被他猜到了，杜海超恐怕是被人骗了。
“小超妈妈的事情，其实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
“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但事实并不是他说的那样。”
说着，杜振生还伸手从衣服里面掏出了自己的项链出来。
看的出来，这个项链他一直都很珍视，虽然看上去就是有点年代的老物件，但这东西，被收拾的很干净，没有一点锈迹。
项链有点像是个盒子的样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两个小型的照片，其中一个就是杜振生，而另外一个女人，想来就是杜海超的母亲了。
看这个情况，这两个人好像并不是关系很差的样子。
要是当年杜海超的母亲真的抛弃了杜振生，他应该不会将这个照片保存的这么好吧！
“这是我妻子的照片，当年我确实跟小梅离婚了，但这中间还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单纯的小梅跟以前认识的人跑了，带着她一起走的，是她表哥，也是我当年的同学。”
“至于小超说的，小梅背叛了我们的婚姻，说实在的我也曾经这样认为过，甚至我曾经恨过她，后来我找人调查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知道小梅其实并不是我想象中那么轻浮，她很伟大，她的离开其实是想保护我们这个家。”
“……她得了癌症，发现的时候国内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治愈了，她瞒着所有人，跟我的那个同学演了一场戏，目的就是叫所有人都恨她，她
想自己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病痛。”
“当我找到她的时候，小梅已经病入膏肓了，躺在病床上甚至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我当时真的恨透了我自己，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没用。”
丁凡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果然跟他之前想象的差不多，这件事根本就不是杜海超调查的那么简单。
真相和眼前的事实，有时候相差的就是一点点，可这一点点带来的结果，往往是天差地别。
如果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恐怕也不会走上今天这条死路上。
“所以……你是因为妻子的病，回国之后才变了一个人一样，从当年的心外科，转到癌症研究方向，甚至励志要将杜海超也培养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生？”
杜振生没有回到丁凡的话，但他的沉默，已经证明了很多东西。
杜海超今天的结果，确实跟他的教育方式有关，但也只是一部分，那个给他虚假调查结果的人，似乎也应该为这件事承担一定的责任。
坐在一边听了很长时间的赵局长最后还是有点忍不住了，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那……那只狗是怎么回事。”
一说起这个狗的事情，丁凡顿时也想起了这一点。
不过想想这件事，要是这样分析的话，似乎也不是完全说不通。
“多多我确实不太喜欢，或许是因为职业的缘故，但多多毕竟是我妻子买来的，我也很舍不得的，小超当年年纪不大，他不知道一只狗的年龄根本没有那么长，小超八岁的时候，多多已经十岁了，身体也出了一些问题，我知道那小家伙可能放不下小超，只是在硬撑着而已，所以我亲手送它走了。”
“我当时什么都没有跟他说过，想着等他长大了，或许会理解我吧！”
“看来，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在他幼小的心里，还是留下了这么深的怨念，我这个父亲实在太不尽责了！”
“至于我带回来的那些小动物，其实都是我从兽医站买来的，基本上都是活不长的病犬或者将死的猫。”
事情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件事看来需要深挖一下了。
之前还以为这个杜海超做的事情就是天*怒人怨了，案情十分单纯，也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无非是觉得，这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而已。
现在经过跟杜振生的询问之后，他算是明白了，这件事的背后，恐怕还有些别的人在背后挑唆才引起的。
只是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挑唆这个孩子做这种事情那？
最叫人想不清楚的就是，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好像教唆一个孩子出来，对于他不会有任何的好处吧！
“杜海超，有写日子的习惯吗？”
“他之前说过，在他的生命中，似乎有个人，跟他说过一句话，这句话对于他来说，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我现在怀疑，这个人在杜海超的童年心里变化上，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不过他之前没有说过这个人是谁，我之前问过，可他似乎不太愿意说起这个人，我只能找找看他的物品中有没有什么东西能用的上了。”
之前还怀疑杜海超会不会跟干尸案有点什么关系，但现在看来，事情根本不是丁凡想象中那样了，这小子应该是另外一个案子了。
第1586章 老客户（一）
干尸案调查了一圈，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最后竟然还查到了别的案子上。
案子现在看起来，不是很清楚，甚至就算是想要立案侦查都很难。
毕竟就算是有这个背后教唆的人存在，可他没有杀人，这就有点叫人难受了。
送走了杜振生之后，丁凡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对于杜海超这个人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总觉得这是一个充满了矛盾的人。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丁凡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有点人格分裂。
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来不及了，毕竟人都死了，现在想要在问什么，都不可能了。
时间过去不长，傅雷就从外面回来了。
昨天晚上，这小子头上被人打了一个伤口，一副重伤的模样，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几乎是被多蒙扛着走的。
这才一晚上的时间，他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还真是年轻人身体好啊！
再看一边跟他前后脚进来的黄耀就有点惨了，这会儿脸色十分难看的从外面进来，一脸没有睡醒的模样。
“丁处，电话查到了不少，虽然只是一年时间之内的电话记录，但是电话打的也实在有点多呀！”
“一年时间，她的电话往来数量恐怕比我两年的都多。”
黄耀之前调查了死者的一年之内的所有的电话往来，本来这小子还以为东西不会很多。
可到了电信公司之后才发现，这跟他想象中的数量差的简直天差地别呀！
电话使用的时间到是不长，可电话的使用量着实不少，两年中她的电话只是打出去的，就有一千多个，这还不算从外面打进来的。
别说是筛查了，就是将这些电话的归属地查询出来，都废了他将近一天的时间。
剩下的就是将这些电话重新做了一个排列，自己打电话联系死者的分成一类，按照电话打来的多少做了标记。
剩下的就是死者打出去的电话，也按照数量分类出来，本市打的电话相对比较多一些，很少打一些长途电话，这是他唯一看出来的东西。
也幸亏是黄耀这小子长了一张好皮囊，帮他调查这件事的那个业务员，给他提供了一些帮助，筛查出了一些没有什么用的电话，一般都是电话广告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业务员都是心知肚明的，想要摘除这些多余的无用电话，人家简直就是火眼金睛一样。
也幸亏是有人家的帮忙，不然黄耀现在恐怕都没有办法回来。
“这些电话都落实了没有？”
“你不会是打算，叫我一个个落实一遍吧？”
丁凡一边翻看着黄耀做好的调查报告，这小子忙了一晚上，恐怕都将时间用在这份调查报告上面了。
东西做的到是够细致的，甚至看一眼，十分直接就能看出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
但是这东西，老警员们一般都不会在侦破案子的时候做，而是将这些资料都记在脑子里面，详细的资料都是给那些司法机关的警员们看的，他们做调查的时候，谁用的上这东西呀！
对于案子来说，现在丁凡想知道的，根本就不是这些统计图之类的，他更希望知道这些电话的背后，都是什么人。
“我之前查过了，大部分都是一些本地的小老板，还有一些包工头，身份已经核实过了。”
黄耀有点不好意思的伸手在头上抓了两下，尴尬的笑了出来。
之前他其实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么详细的东西，还是那个帮
他分拣电话的业务员帮忙查出来的。
与其说他昨天晚上忙了一晚上，倒不如说是那个女孩帮他忙了一晚上的时间，他多少还眯了一会儿，人家可是彻夜未眠那！
“联系一下派出所，带上照片，挨个盘问一下！”
“程序不用我说了吧！”
丁凡似乎也看出来，黄耀这个小子，昨天晚上一定是偷懒了。
东西虽然做的很细致，但一看上面的数据就不是他自己整理的，八成是昨天晚上有人帮忙了。
但丁凡也没有多说什么，不管这些线索是怎么来的，至少能将消息带回来就算不错了，经验这东西，不是教出来的，需要他们用时间慢慢积累。
所以任务交给他之后，丁凡就打算跟他一起出发了。
不过傅雷站在一边，沉默了好长时间，一直低着头，看着丁凡要出发，赶忙跟了两步上来。
可丁凡今天就没有想带着他去的意思，回头看了他一眼，在看看身边没有别人，这才小声的对他说道：“你不用跟我去了，你另外有任务，你直接去找苗慧，她昨天在死者的家里发现了一个残缺的电话号码，你用这个本子，给我核对出来，看看这个电话有没有在这里面出现过。”
“如果有，马上调查这个电话号码的机主，通知我们一声。”
“至于你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有我跟孔队长知道，别人我没有多说，你也不用在提起这件事了。”
“毕竟人已经死了，在追究也没有必要了，好在你小子受伤也不严重，医药费用我出了，就当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懂吗？”
丁凡交代了一声之后，伸手在傅雷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并没有多说其中的原因就离开了。
可他不说，不代表傅雷不会想。
刚刚参加工作，任务都没有完成就被人打昏了，这件事对于他的履历一定不好看。
但丁凡这一次帮他压下来了，甚至还跟他说，昨天袭击他的人已经死了，这就有点叫他吃惊了。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丁凡为了他的履历上不会出现一个黑点，直接将杜海超灭口了。
要是丁凡知道了他这个想法，恐怕就当场就笑出来。
见过自恋的，可真的没有见过这么自恋的，还杀人灭口，他将丁凡当成什么人了？
好在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很快就知道了，也终于明白丁凡说的人已经死了是什么意思。
多少也算是叫他放心下来了，对于后面的调查工作，他也算是放心了不少，通过苗慧得到了那个残缺的电话号码，开始了大量的比对。
而此时，丁凡已经带着黄耀，找上了电话清单上面的第一个人。
金港砂石厂的厂长金昌盛，属于是刘元香的老客户了。
要说这两个人相识，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也算是两人有点缘分。
最早的时候，刘元香来滨海谋生存，第一站就在这个金港砂石厂里面。
当年的刘元香长相虽然还有点憨厚，穿着也十分土气，但皮肤白皙，身材也是前凸后翘的，在这个厂里也算是一枝花了，平常工作也十分卖力气，周围的工友不少人都对她有意思。
可惜了别人有意思没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金昌盛能让给别人吗？
其实金昌盛自己也有家，今年已经快五十的人了，当年两人认识的时候，也差不多有四十五六了，可他没有儿子，结婚多年了，他老婆就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他是一直都想要个儿子的。
为此，他就把这个注意打到了刘元香的身上。
刚进城的刘元香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被金昌盛忽悠的晕头转向之下，稀里糊涂的就跟他混到了一起。
只是好景不长，这两人住在一起都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刘元香就被金昌盛的老婆找上门来了，将人打了一顿不说，还直接将人赶了出去，这件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砂石厂里面，基本上人人都知道，只是碍于老板的面子没有人说而已。
丁凡在外面了解的差不多了，这才带着黄耀直接找到了金昌盛的办公室里。
本来对于外面的传言，丁凡还抱有一点不轻信的态度
可在门口看到金昌盛的秘书之后，到是对外面那些传言相信了几分。
一个砂石厂，秘书穿的这么清凉，跟整个工厂都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
前脚进门，随后这个女秘书就一脸讨好的将两杯绿豆汤送了上来。
丁凡看了一眼面前的杯子，微微有点皱眉，说实在的，到别人办公室做客，有送茶的有送咖啡的，甚至干脆给送一杯白水都说的过去，这送两碗绿豆汤算什么？
就在丁凡好奇的时候，金昌盛手上端着一碗绿豆汤从外面进来了，一脸大汗淋漓的样子，好像刚刚从桑拿房里面出来似的，眼睛里面遍布血丝，但不是那种疲惫产生的眼球充血，更像是吃了什么滋补的东西才导致了他的状态有点怪异。
看来这是补大发了，这才喝绿豆汤祛火那！
“我们今天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要不我们先回去了，金老板先办事，等你的事情办完了，你直接到局里找我吧！”
“你这大老远的，我们跑一趟也不容易，大家相互体谅一下。”
本来听说丁凡要走，金昌盛还挺高兴的，本身就不愿意跟这些警察打交道，要不是他们已经上门了，他甚至都不想出来。
丁凡现在愿意离开，他自然是乐不得的。
可丁凡话音一转，竟然加他到警局走一趟，这就有点叫他为难了，他们这种人谁会愿意没事到警局走一趟啊！
“哪里的话，两位今天来了，那说什么都要好好招待一下，刚刚有朋友送来一只甲鱼给我，新鲜着那，我这年纪大了，也要补补身子，喝了一杯新鲜的，两位别见怪，汤我已经叫人炖上了，中午在我这里吃，尝尝鲜嘛！”
丁凡的眼神在他身上扫了一眼，也猜到他刚刚吃到嘴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说实在的，对于这些东西，丁凡一点兴许都没有，顺手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直入主题。
“这个女人，认识吗？”
金昌盛看了一眼桌上的照片，眼睛一转，一脸淡然的摇了摇头。
“没啥印象，是以前跟我有过合作吗？”
“不太记得了，八成是在我这里进货也少，您也知道，我这里进货走量比较大的客户多少都有点印象，但这个人就完全想不起来，好像不认识！”
丁凡冷笑着将面前的绿豆汤推到他的面前，点头示意他在喝一碗。
“确定不认识是吧，其实不认识也正常，你们之间按说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可是我想不太明白呀，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怎么联系的那么密切那？”
“一年时间，电话联系了有将近一百次，你别跟我说你们两个都是打错电话了，这话你跟你老婆说，你猜猜她相信你不？”
“刘元香这个名字，我想她应该是记得很清楚才对。”
第1587章 老客户（二）
金昌盛虽然是远近闻名的小老板，在滨海或许还排不上号，但在周边的一些小地方，也多少有点名声。
当然了，名声虽然是有点，但绝对说不上是什么好名声，臭名到是人人皆知。
最有名的一点，就是这个人是出了名的惧内，被他老婆管得可是严严实实的，经常有人说金昌盛在外面偷*腥，回家之后被他老婆打的满脸挂彩这件事。
所以一般只要是说起他老婆，金昌盛脸上马上就会变，甚至血压都会升上去。
丁凡早就在外面听说了这件事，所以在金昌盛还想狡辩的时候，直接提起了他的老婆。
果然一说到他老婆，金昌盛的脸色瞬间变得好像苦瓜一样。
“好好好，我承认，我之前跟她确实有点关系。”
“但那是很长时间以前的事情了，警官你也知道她是做什么的，我们之间也就算是一点交易而已，双方都是你情我愿的。”
“我也知道这是违法的，但是也希望两位能理解一下，我家里那个黄脸婆，我实在是……不想提起她，最重要的就是她对我动手，你知道对我动手这意味着什么吗？”
“所以这一来二去的，我在外面也确实有了别人，甚至我想找个合适的人，在给我生个儿子，也就因为这一点，跟刘元香认识了。”
丁凡看了一眼身边的黄耀，示意他将这些东西全都记录下来，顺手也拿回了照片问道：“你跟刘元香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这金昌盛到是直接的很，没有什么隐藏的就将两人之间的关系。
或许金昌盛因为这种事情已经被警察抓包好多次了，他也知道在最后自己将会面对一些什么措施，以前也不是没有被则问过。
不过说起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金昌盛似乎有点犯愁了，坐在椅子上面，双手抓着头皮苦思冥想了好长时间。
最后抬起头看了丁凡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很长时间了！”
“我不是要调理两位，是真的有好长时间，两位应该也看到我刚刚那个秘书了，她来了之后，我基本上就在没有去找过刘元香了。”
“当然了，刘元香也没有在联系过我，说来这件事也有点巧合，以前我们两个也算是常来常往的，要是我一段时间没有找他，按说她也会联系我一下，想不到这一次，差不多有一年左右了吧，我就没有接到她的电话！”
这一次，金昌盛还真的没有撒谎，从这两个人的电话记录往来上看，这两个人似乎确实通讯十分频繁。
上面基本上没有什么规律可言，但只要有一段时间，金昌盛不找她，随后的几天，刘元香的电话就一定会打给金昌盛这边来。
而最后一次两人之间的通话，明显还是金昌盛打给她的，两人通讯时间不长，也就是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这也是两个人最后的一次通话了，看来金昌盛在这件事上面，确实没有说假话。
而且他的电话一直都在用着，家里有产业，对于刘元香两个人虽然一直都有往来，但他也没有想过要将刘元香带回家，甚至他老婆也知道这件事。
因此刘元香跟金昌盛之间，基本上不存在什么冲突，尤其是金昌盛这种对于生活充满了希望的怂包，他也没有胆子杀人。
“警官，方便问一下，这刘元香是犯事了吗？”
丁凡还在分析这个金昌盛跟刘元香的死是不是有关系，他到是泛滥了好奇心，小心翼翼的问起了这件事情来。
不过这一次，丁凡还没有说话，黄耀却先开口了：“管你什么事情，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可前脚黄耀刚刚说完，丁凡当即就开口了：“刘元香死了，我们最近刚刚发现了她的尸体。”
黄耀有点不解的看了丁凡一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丁凡会对金昌盛说这么多。
按说案情在彻底调查结束之前，有关案子的东西，都是不会对外公布的，就是为了怕影响案情的调查进展。
可他就没有看看，此时的金昌盛脸色变得有多难看，一脸吃惊的同时，眼睛也在不停的转悠，似乎是在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看看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清楚的。
其实丁凡之所以将事情直接跟他说，就是以为这个金昌盛的本身就是一个老油条。
以前在外面也是犯过事的，在公安局那边也是有案底的，底子不干净，之前也被抓回去审讯过，他很清楚什么事情他可以直说，什么事情他不能乱说。
尤其是在这种人命案子中间，只要事情不是他做的，他就一定要将自己的所有嫌疑都摘除掉，甚至他会拼命的回忆，自己之前有没有在死者的家里或者死者的身上留下什么东西，对自己十分不利，一旦真的有，他就必须将这件事解释清楚，不然他这个嫌疑人的帽子就会一直戴下去。
“对了，警官，我突然想起来了，之前我有一次喝多了，去过她家！”
想了半天，这金昌盛还真的想起来一点，不过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熟悉程度已经到了知道住在什么地方的程度了，或许他还真的能知道点什么。
丁凡直接示意他及程序说下去，还想听听后面他都能说出些什么东西来。
“大概是一年前吧……好像有一年多了，对不住了两位，那天实在喝多了，怕回家被老婆骂，就打算到她那躲一下，谁想到，家里没有人，我在外面敲门敲了半天，没人搭理我，我就想着给她打个电话，结果电话才刚刚掏出来，伸手就有个人推了我一把，然后一个人影就顺着楼梯跳下去了，那跑的飞快，好像小说里的飞檐走壁一样。”
听金昌盛的这个意思，大半夜的有人在刘元香的家里找东西，刚好被他碰上了。
不过这个人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子，他并没有看清楚。
最重要的就是，他不能确定当时的时间，究竟是一年之前，还是不到一年这个时间段。
看上去不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可这个时间完全关系着有人到刘元香家里去的时间，是刘元香死亡之前，还是死亡之后的时间了。
“你再想想，回忆一下，当时你穿的什么衣服还记得吗？”
丁凡循序渐进的带动金昌盛的记忆，想要帮助他一点点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不过明显这件事有点难度，金昌盛这个人的脑子本身就不太好，尤其是喝了酒之后，他跟就不会记得那么清楚了。
“你在好好想一下，那天你跟身没人一起喝的酒，喝了什么酒，吃了什么东西还记得吗？”
金昌盛一个劲儿的摇头，明显是想要回忆起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太过困难了。
就连黄耀都有点想放弃了，摇着头皱眉苦苦思索着什么。
“我记得那天好像喝的……老花雕，一个合作伙伴带来的家乡老酒，但是吃的什么就……”
丁凡听着他的话沉默了片刻，似乎也在想着他说的东西：“吃了什么东西，醉鸡还是海鲜，或者螃蟹？”
还真别说，丁凡这一分析，还真是叫金昌盛想到了什么，伸手在头上拍了一巴掌，吃惊的说道：“好像还真是，让我冷静一下，好像是螃蟹，我记得当时那螃蟹，还挺肥的，那顿饭吃得我……”
“那应该是十月份，螃蟹最肥的时候就是这个季节，十月份和九月末尾的这个时间，所以你上一次上门的时间，应该跟现在差不多。”
黄耀坐在一边，当时都听懵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丁凡竟然能从这些细碎的东西中，分辨出这么关键的时间节点。
这些他听的都懵了，甚至觉得丁凡好像能掐会算一样。
其实这一点都不难，只要对于这些东西比较了解，好想丁凡这样的挑嘴的人，自然明白花雕酒一般跟什么东西一起吃最合适，什么时间的螃蟹蟹膏最肥美。
很多细节的东西，往往就在这些生活的常识当中，只是一般来说，没有太多的人会在意这些东西而已。
不过这个时间，丁凡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刘元香的房间隔壁就住着一个人，就是不知道她当时是不是在家。
“你跟刘元香认识也这么长时间了，知道她一般跟什么人比较熟悉或者走得比较近一点吗？”
这些东西，丁凡之前也问过很多人，但是得到的线索不是很多，甚至根本就没有找到几个跟她比较熟悉的。
金昌盛想了一下，有点不确定的说道：“还真不是很清楚，她这个人吧，以前还挺好的，见人打招呼，跟谁都有说有笑的，不过后来离开我这里之后，这个人的性格就有点变了，八成也不会跟什么人走的比较近。”
黄耀坐在一边，手上也在记录着他说的话，听到这句话之后，冷笑了一声嘀咕道：“那还不是被你祸害的，你这辈子，祸害的人，也不是一个人了，祸害了一个，现在换了一个。”
黄耀说的是谁，已经很明显了，但这话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就连丁凡也没有在说什么，毕竟他说的都是事实。
这一点其实就连金昌盛都没有要反驳的意思，这话要是丁凡来说，他或许不会有丝毫的反驳，只是干笑两声。
但这会儿丁凡，一直没有开口的意思，好像在想别的事情，金昌盛就在没有避让的意思了，毕竟一个小孩子，他也没有必要在避让什么了：“年轻人，你想清楚在说话，我怎么就祸害人了，我只是花钱，买了我需要的东西而已，她们也是自愿的，她们想要钱，为此做出一些付出，有错吗？”
“我告诉你，给钱什么都不要，那是慈善。”
“拿了钱却什么都不愿意付出，那就是打劫，我可以直接告她的。”
黄耀一听这话，当时就坐不住了，伸手在桌上用力的一拍，当即站起身来，气的满脸通红的攥起了拳头。
可丁凡却十分冷静的站起身来，伸手将黄耀手上的本子拿出来，直接丢在了金昌盛的面前说道：“看看上面的东西，是不是完全属实，要是没有问题的话在下面签字。”
“我会按照你所提供的线索调查，如果上面有任何一条不属实，我想我们一定会在警局再见面。”
第1588章 被害人恐怕不只是一个
所有跟刘元香有过密切电话往来的人，现在都是丁凡需要调查的对象。
这个金昌盛只是其中之一，并不是说他就是最重要的一个，他的身上多少也算是有点嫌疑，旦说实在的，他身上的嫌疑也说不上有多大。
一个凡是都看钱说话的人，想想也知道他不会给自己找这么大的麻烦出来。
而且之前在盘问他的时候，丁凡也发现他似乎并不是很清楚刘元香的情况，尤其是在他知道刘元香已经死了这件事之后，他的反应十分真实。
他当的沉默迷不语，拼尽全力在想自己有什么办法能尽快洗脱嫌疑的神色，还有他的慌张模样，都不是能装出来的。
虽然说不是完全的排除了嫌疑，但他身上的嫌疑其实也算不上很大。
剩下跟刘元香联系很近的人，现在也要一个个的走访下去。
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想要将这些人都走完，恐怕要花费的时间不是一般的多。
当然这些人中间，也有一些是完全联系不上的，都在手上做了标记之后，回头联系户籍科调出这些人的身份信息，好在这些人的通讯情况也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跟刘元香联系了一两次而已，联系的也算不上很密切。
一上午的时间，丁凡带着黄耀几乎跑遍了半个滨海城，也跟一些形形色*色的人见了一面，算是了解了一些刘元香之前的生活，每天都跟一些什么人来往。
不过一个上午过去，丁凡觉得这些人似乎都没有太大的嫌疑，甚至他们之间大部分都只是交易性质的认识而已，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刘元香叫什么名字。
就在两人忙了一上午的时间，打算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继续开始调查的时候，丁凡接到了傅雷的电话。
这小子在警局，将之前那个残缺不全的电话号码，硬是给找了出来。
而且这个电话，之前就给刘元香打过几次电话，只是通话的时间不是很长，通常时间都在十秒之内。
之前筛查的时候，黄耀也见过这个电话，但这两人之间的联系似乎很少，每一次都是对方打过来，刘元香这边接听之后，十秒左右就会挂断，看起来这两个人算不上很密切的关系。
所以在筛查的时候，这个电话基本上都被甩在了后面，要不是有傅雷这边调查到的消息，恐怕两人要将手上这一整章名单所有人都走访一圈才有可能发现这个人的踪迹。
收到这个消息之后，丁凡当即带着人就赶到了电信公司，想着傅雷这边或许已经查到了什么线索。
结果当丁凡赶到的时候，傅雷的调查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可得到的消息就有点不太好了。
这个电话号码的使用者，名叫李媛靓是个女的，登记时间应该是在三年前。
要知道三年前能有钱买得起手机的人，可不是一般人，没有个几十万的身价都未必能用的起。
关键这个机主还是个女的，好像之前经常跟刘元香有联系的人，都是男的，这突然出现一个女的，还真是有点叫丁凡想不明白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了。
“找一下户籍科那边，给我找出这个李媛靓的详细资料。”
“我有种预感，真相已经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黄耀，联系一下苗慧，问问她那边得到新的线索没有？”
苗慧早上刚刚上班的时候
，丁凡就将昨天小六子脚上脱下来的鞋子交给她了。
之前还在犯愁，找不到现场留下鞋印的那双鞋子，究竟长成什么样子。
就算是有陈姐的帮忙，也很难找到更多的线索了。
现在有了小六子提供的鞋子，事情就是另一回事了，只要找到这双鞋子的主人，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虽然只是一双鞋子还不能完全确定他就是杀人凶手，但至少可以确定，这个人曾经去过抛尸现场。
只要能证明这个人在抛尸现场出现过，后面的调查可就有了一大步的飞跃。
谁知道，黄耀的电话打了半天，回来之后，却跟丁凡说，苗慧就在附近，事情有点复杂她这会儿正在赶过来，有事情要当面说。
丁凡也没有在意，看看时间也中午了，干脆带着几个人一起找了个地方吃点东西，顺便问问苗慧这边都查到了些什么东西。
三人这边刚刚找好的地方，苗慧就从外面气冲冲的进来了，一进门就看出来她这会儿心情不好了。
也不知道她今天出去调查案子，怎么就一脸愤怒的回来了，谁招惹她了？
“我不是叫你去查鞋子的事情吗，你这是？”
说实在的，丁凡很清楚，这女人一旦发起火来，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这个时候说话，很有可能会给自己找来很多的麻烦。
但这时候，明显他也指望不上身边的这两个小子了，只好自己小心翼翼的问了起来。
果然他这一问之下，苗慧好像瞬间找到了爆发的点，愤怒的在桌上一拍，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今天一早上就去了那个鞋店，可陈姐却被辞退了。”
“这帮人是不是都有毛病啊？”
“留着一帮没有用的废物在店里，把这个店里销售能力最好的辞退了，真不知道这个店的老板是怎么想的，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苗慧这个打击面实在有点大，好像就连丁凡都被挂进去了。
更加不要说坐在一边的两个小子了，只是他们明显不敢惹苗慧，这个时候谁都不愿意触这个眉头。
“丁处，我出去打个电话，问问户籍科那边查到了没有！”
“我也去问问后厨，咱们点的饭菜怎么还没上来，我都饿死了！”
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就往外面走去，好像这里藏着洪水猛兽一样，就差抬腿往外面跑了。
只剩下丁凡一个人坐在包间里面，手上端着茶水，这会儿喝下去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最后还是将被子放下问道：“陈姐被辞退，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其实就算我们不出现，陈姐在那个店里面也干不长，被排挤出去也是早晚的事情。”
“我们的出现，只是加快了这个结果的一个过程而已，起到了一个催化的作用而已，所以我之前留下了一个名片给她，只要她愿意，这方面我或许能帮上她！”
“你不会因为这件事，一时间气恼就忘了我跟你说的事情吧？”
一说到正事，苗慧也反应过来了，伸手掏出包里的本子说道：“我去了陈姐的家里，已经问过鞋子的事情了。”
“陈姐十分确定，这双鞋就是他们店里卖出去的，不过不是最近卖的，而是去年卖出去的。”
“这双鞋的款式是去年的，购买这种鞋子的人，一共有四个，其中有两个人
都是老客户，另外两个人一个有点上了年纪，并不符合我们的调查要求，另外一个我已经查过他留下的资料了，应该是假的，名字和住址联系方式都是随口编的。”
“我请陈姐帮我回忆了一下这个人大概的身高长相，但是陈姐只能大概的描述一下，除非见到人，不然很难给我们绘制出详细的人像。”
丁凡听后点点头，将杯子里面的水缓缓的喝进嘴里。
其实这个结果，跟丁凡想象中也差不多。
这个凶手本身就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他留下的线索本身就很少，想来在生活中也会十分小心，自己的身份信息一般是不会往外面透漏的。
买一双鞋这种事情，他也不可能将自己的真实身份留下来。
现在陈姐能认出这个人来，已经算是帮了很大一个忙了，丁凡也不在奢望更多了。
“行了，别再生气了，这种事情你以后会经常见到！”
“回头这个案子结束了，请陈姐一起吃个饭，工作的事情，我能帮上忙。”
“只要她愿意，我甚至可以帮她开一个鞋店，货源都是直接供应，那个店的经营方式是人家的事情，本就不应该我们插手的。”
丁凡对于这种事情看的太多了，可以说是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也就是苗慧这种年轻的警员，还会在这个时候有点愤青的心理，其实也是能理解的，她有这个想法就能说明这孩子还是挺善良的。
“对了丁处，我想起来一件事情，不过这件事只是陈姐无意间说起的，刚刚差点气忘了。”
“到鞋店买了这双鞋的人，去过两次，第一次只是买了一双而已，就是这双鞋，可第二次在去的时候，这个人在店里一次性买了三双，而且当时这个人还点了一个售货员，帮他穿鞋，当然这个提成那个女孩也拿了不少。”
“但问题是，这个女孩隔了一天之后突然离开了，店里没有人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就连那个月的工资都她都没有那。”
苗慧这一说，丁凡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儿了。
但一时间又有点说不清楚问题处在了什么位置上，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问道：“中间有一天时间的间隔，随后有什么人接触过她吗？”
“那个买鞋的人，跟这个售货员之间，还有什么多余的往来吗？”
这一次，苗慧似乎也多了一个心眼儿，对于这件事问的还挺仔细的。
“我也问过陈姐了，但是陈姐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别人的事情她一般不会太多的参与，只是看到鞋想起了一点，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接触，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不过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这个售货员就有点魂不守舍的，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晚上下班的时候，好像有个女人过来找她，两个人是一起离开的。”
“陈姐一开始还以为是那个女孩的老乡那，还没当回事，还是后来发现这个姑娘似乎失踪了，这才想想起这件事来，可老板不让往外说，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女的、年轻、长相应该也不错，回想一下那个鞋店里面的售货员，都是一水的长发，专业制式工作服。
这些条件，跟刘元香身上的条件，几乎都能套在一起，除了一个制服之外。
一想到这里，丁凡似乎想到了一个不太好的可能。
第1589章 欠钱不还
之前失踪人口的调查档案，现在还在警局的办公室里面摆着。
由于人手不足的原因，丁凡没有将太多的时间用在这上面，只是想着趁着现在手上有一些线索的时候，先调查一下看看。
万一能查到更多的线索，这些东西也就不用在继续调查下去了，还能省下不少时间。
可现的调查，从结果来看，事情已经越来越麻烦了，单纯的谋杀案已经渐渐的超出了之前的预期，很有可能朝着连环杀人案的方向走去了。
眼下发现的尸体只有一个，被害人或许只有一个人，但没有人能保证，后面不会在有被害人被接连找出来。
刘元香只是一个特例，尸体的外表面已经出现了很多的腐烂痕迹，谁知道会不会还有其他的被害人，因为尸体保存比较良好，因此并没有被丢弃那？
想到了这一点，丁凡就在没有吃东西的胃口了，看着三人狼吞虎咽的吃着桌上的东西，他却只能皱着眉头，想着案子下一步的调查。
等着三人吃的差不多了，丁凡将下一步的调查方向跟三人说了一下。
傅雷就不用说了，之前受过伤，丁凡将体力消耗不是很大的工作交给了他，下午回到警局之后，调查之前各个派出所送来的卷宗，将所有失踪人口中的年轻女性，全都分类出来，从中在做一些详细的分类对比。
比如长相有几分姿色的，比较年轻一些的，年龄就划定在三十岁以下，这些人中间或许会有凶手下手的目标。
虽然丁凡也不是很确定，但现在能确定的东西，实在不多，只能画出一个大概的方向出来，能不能找出东西，这就要看运气了。
不过傅雷对于丁凡这一次的安排，明显有点不太高兴，他还是更加愿意到一线工作，这个翻找资料的工作，在他看来都是二线工作人员的事情。
丁凡其实也想到了这小子会有这个想法， 所以顺势跟他说了一句，今天这是照顾他，明天开始他会有更多的工作要去做，今天还只算是休息而已。
这么一说，傅雷心里就舒服多了，乐呵呵的就会警局去了。
至于黄耀这边，丁凡也给他留下了一个新的任务。
给了他们一个地址，叫他现在就去找一个叫季伟亮的人，调查一下，他所认识的人中间，有没有一个叫做李媛靓的女人。
虽然不知道这个季伟亮是谁，但丁凡都这么而说了，想来这个人在当地也应该算是一个小混混头子之类的。
对于这类人，黄耀还是比较有自信的，虽然在身手方面，他也承认自己不是丁凡的对手，可换成别人他多少还是有点自信心的。
只是他也没想到，这个季伟亮根本就不是什么小混混头目，而是一个专门治脏病的赤脚医生，还是一个十分滑头的老混蛋。
对付这种人，着实叫黄耀废了好大的力气，但是为了这一次的案子，黄耀也只能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面咽下去了，谁叫他当时在丁凡的面前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有线索带回来了！
苗慧的工作丁凡也另外有点安排，她今天的工作就是在电信公司，调查之前的那个电话号码。
之前户籍科已经将调查的结果给发过来了，这个名家李媛靓的女人，就是之前郑克渠集团中的那个靓姐。
她的手下有一个没有什么名气的娱乐公司，虽
然说是公司，其实就是养了一帮专门教人化妆打扮的二手发型师，平常会带着一些女孩过来搞个面试，免费给这些人做个造型，随后这些人往往就神秘失踪了。
没有人知道这些人都去了什么地方，或许现在知道这些人都去哪的人，也就只有郑克渠了。
之前还没有想过，干尸案会跟郑克渠的这个集团有什么联系，现在看来，事情很有可能跟他们有更加深层的联系了。
苗慧的任务，其实就是要调查一下这个所谓的娱乐公司，毕竟她是女的，混进去还是比较容易的。
至于那个李媛靓是不是能被找到，这一点丁凡也不敢保证，虽然现在有她的照片在，可这个公司也不一定是她经常出现的地方啊！
治安大队的马队长已经叫人在外面盯梢了，据说这几天的时间下来，公司里面依旧正常，他甚至找了一个防火调查的名义到里面检查过。
只是有些人在作造型设计，还有一些形体培训之类的，至于老板他根本就没有见到，只是见到了一个经理在管事，问了一些问题之后，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经理啥都不知道。
想要将李媛靓钓出来，恐怕还真的需要一个鱼饵过去，奈何治安大队里就没有一个女的，这种事情男的去好像也起不到什么效果，只能是苗慧去有点用了。
下一步的工作都安排的都差不多了，三人也出发，剩下丁凡一个人，想了一下掏出了自己的电话，给之前的那个鞋店老板打了一个电话过去，随后就直奔鞋店而去了。
当然打这个电话过去，并不是因为陈姐的事情。
在丁凡看来，这个鞋店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想要做买卖，市场竞争自然是少不了，但不代表 他就可以为所欲为，无所不用。
这种地方，确实不适合陈姐长期的工作下去了，找上门去，其实还是因为之前那个失踪的女孩。
不过丁凡再一次来到鞋店的时候，店长直接就招呼上来了，跟之前的态度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事情过去两天了，她自然也从老板哪里了解了一些丁凡的身份，知道这个人远远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
他自然是要好生招待，一点不敢怠慢了。
当然她也知道，丁凡上门也不会是为了买鞋子，看到他来了，连忙将人迎接到后面的办公室里去，顺势泡了红茶端上来。
“你不用这么忙了，我只是过来问两个问题而已。”
“跟之前一样，问清楚之后我就离开。”
丁凡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刘元香的照片递给店长，说道：“这个人认识吗？”
店长双手接过照片，十分仔细的看着，最后摇头回答道：“没见过，是我们这里的客人吗？”
丁凡笑着伸手将照片收了回来，毫不在意的将照片放回了包里，说道：“你们这里的客人，你就能记得吗？”
“我要调查的人要是你们之前的客人，我就直接找上次那个陈姐好了，你能知道什么？”
“这个人不认识，杨欢你应该知道吧！”
丁凡的话说的一点不客气，但店长也知道，这个人别说是她了，就是老板来了都得罪不起，想怎么拿捏他们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会儿就算是心里在不高兴，也只能忍着。
“杨欢这个人我知道一点，以前
是我们这里的营业员，但是好长时间之前她就已经走了，说是找了新的下家了。”
“您也知道，我们这种店，接待的都是有钱的客人，有的客人来了两次之后，见到一些姿色不错的营业员留下一个联系方式都是常有的。”
“人家也不是卖给我们的，有了发财的地方，自然是人往高处走了！”
丁凡看着这个店长，冷笑了一声。
顺势将包里的本子拿了出来，顺势就在上面写了起来，眼睛不看一眼坐在对面的店长，冷冷的说道：“你们店里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就问你，她走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他要去什么地方，有什么人跟她关系比较近一点没有？”
看到丁凡手上拿着的本子，这店长说话的时候，果然认证了很多。
虽然这种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先的，就真的拿出来，摆在所有人的面前，她们店的名声就有点不好听了。
“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人家有好的发展，也不会跟我说！”
“到是听说她之前认识了一个什么娱乐公司的人，好像是打算挖她过去，有可能是做明星去了。”
“现在的女孩子，都有点明星梦，赚钱快，还能吃香的喝辣的，这都是正常的，我们店的小丽之前跟她住在一起，这件事我也是听小丽说的！”
丁凡将手上的本子一合，眼神示意了她一下，叫她将那个所谓的小丽叫进来。
几分钟之后，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女孩被叫了进来，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小丽了。
“你跟杨欢之前住在一起是吧！”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之前跟身没人走的比较近一点？”
小丽之前也见过丁凡，但她还不知道这个人的详细身份，只是看店长对他十分恭敬地样子，自然也不敢得罪十分拘谨的站在一边。
但一说道杨欢，她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具体什么时间走的，我也想不起来了，都有一年多了。”
“说是去了什么娱乐公司，人家给安排了宿舍，我去过两次，后来在找她的时候，人家说她不干了，收拾东西回老家去了，具体的也没跟我说，她还欠我钱那，好几百块钱就这么没了。”
一听这个小丽去过杨欢的宿舍，丁凡来精神了，马上站起身来，将本子递给她说道：“地址给我写下来。”
“是杨欢请你去她宿舍的吗，还有人看到过你吗？”
小丽摇了摇头，伸手拿过了本子，在上面飞快的写了一个地址出来，有点气恼的说道：“她跟我说要借点钱，买点礼物什么的，给上面的老板送点礼物，今后能有个好发展，我看她都要成大明星了，也就没多想给她了。”
“想着她要是今后混好了，说不定也能拉我一把，谁知道半个月之后我在找她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见了，她们公司的人说她好像有什么事情，急急忙忙的就走了，随后还把我赶出来了。”
事情涉及到了钱的问题，这个小丽似乎说出来的东西，要远远超过她们这个店长了。
丁凡也试探了一下，问她之前杨欢跟她借了多少钱。
小丽想都没想的就说了一个五百，数目虽然不是很大，可看的出来这件事应该不是编出来的，就算是时间过了一段时间，她依旧记忆犹新。
第1590章 暗藏玄机
根据这个小丽的指引，丁凡很快就找到了之前杨欢住的那个宿舍位置了。
还真别说，这个地方还是挺不好找的，就是也一个老式的职工宿舍，位置也不偏僻，只是看起来不是很显眼的一个大院子，背阴背光的位置，明明就是中心的位置，偏偏就没有什么人知道这个地方。
地方虽然是找到，但里这里面却根本就进不去，大铁门已经被铁链子紧紧的锁上了，里面看上去似乎没有人的样子。
但是这个地方，平常一定是有人住的，外面的晾衣架上挂着很多的衣服和袜子之类的东西，想来这个大门会按时打开，定时关闭。
白天的时候，基本上不会有人在，也只有在晚上休息的时候才会将大门打开，白天应该是不会有人在这里了。
就在丁凡打算先回去，晚上在来探个究竟的时候，一个大妈似乎看到了这里有人，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小同志，你是找人吗？”
这个大妈到是挺客气的，只是在丁凡身上扫了一眼，笑呵呵的问了一声。
丁凡本来都打算离开了，但看了一眼这个大妈手上拿着一串钥匙，心下顿时来了别的心思，伸手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在大妈的眼前一晃而过。
“是这样的大妈，我是过来做调查的，公安局下来的。”
“最近这段时间，已经入秋了，天气干燥，城市里的这些老房子，需要检查一下防火设施，我看这里好像有不少人住在这里，咱们得对人身安全负责呀！”
“不过这里好像没有管理人员，我就先回去了，待会儿叫人过来封锁一下，等安全检查做完之后，在恢复住宿。”
这大妈一看丁凡手上你这个包，好像是个领导的样子，加上刚刚丁凡拿出的证件，也不像是假的，顿时有点急了。
“同志你留步，这个封条就不用贴了。”
“我是这边社区的管理员，这房子虽然不是我的，但是这个大门的钥匙我手上就有，你要是调查消防这些东西，大妈给你开个大门就是了。”
这大妈也是个热心人，听说丁凡这边要检查消防，没有调查的地方就要贴封条，虽然没有听说上面有这个消息，但前两天附近有两个公司都被调查了。
想来这一次应该也就是抽查几个地点，反正也不到别人的房间里面调查，只是在走廊里面走走看看而已，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这点主这个大妈还是能做的了的，掏出大铁门的钥匙就将大门打开了。
丁凡跟在后面，多少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大妈人听热心，但他刚刚可是扯了慌骗人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看着四周摆放的东西，时不时丁凡还要伸手拨弄一下摆放在墙角的一些东西，简单说两句这里那里不合格之类的，装的也像模像样的。
“大妈，这里住的都是什么人那？”
“这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有点东湖区那边的老房子一样了，这房子住的也够粗糙的！”
从这个走廊里面能看到的东西，终究还是比较少的，上下四层楼，最下面的一层基本上都是一些杂物室之类的，因为下面的房间比较潮湿，基本上没有办法住人，所以已经被改成了储藏室之类的。
至于里面储藏了一些什么东西，丁凡也就不知道了，
毕竟这个地方没有钥匙有进不去，想知道恐怕也要找人到晚上过来调查一下了。
二楼应该是住着人的，各个房门上都有名牌在上面粘贴着，从这些走廊里面摆放的东西种类，大概也能分辨出来一些。
最明显的就是在之走廊尽头的墙壁上，有人挂了一串大蒜和干辣椒，说实在的，这个习惯大概是有东北人住在这里。
而隔壁的房间，窗口摆着一个大玻璃罐子，里面泡的通红的小米椒，这东西不用问也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
“住在这里的，还真跟东湖那边差不多，天南海北哪都有！”
“都是一帮孩子，年纪都不大，以前都在滨海谋生的，这不是都到这个公司工作了，这里的房子就是他们公司租的，管理还挺严格的，每天早上一窝蜂的就全都上班去了，晚上到点才下班，这些孩子看上去也挺辛苦的。”
“听说呀，好像是做什么演出的公司，应该就是那种到处慰问演出的文艺团队之类的。”
丁凡一边听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检查着周围的设施，其实大多数的时候，丁凡关注的还是门上的名字之类的。
不过对于大妈说的这些东西，丁凡也多少算是了解了一些。
“大妈，他们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外地来的，暂住证之类的东西都齐全吗？”
“您也知道的，咱们滨海现在对着方面还是管理十分严格的，他们这人来人往的要是流动性很大的话，对咱们的工作来说，可是不小的考验。”
这个大妈在这里也是工作多年了，对于这里面的门道自然十分清楚了，小声的对丁凡说道：“他们这里，咱们管不着啊！”
“说实在的，他们这里人来人往的，流动性特别的大，我在这里工作已经有快两年了，这里面的孩子也就是三十多个，可直到现在我都认全，有的我根本就不认识啊！”
“之前我还记得有个叫黄莺的小姑娘，好像是川南那边来的，那姑娘长的漂亮，嘴也甜，我是特别喜欢，我还想着以后给我孙子介绍一下，谁想才不到一个月，我就在没瞧见那孩子，一打听才知道，人家飞国外了，说是公司给安排的，去国外拍电影了。”
闹了半天，他们就是为了这个。
真是连理由都不用找了，随便说一下，人被送去国外了，就是想找人都没有理由。
“流动性这么大，估计上面的报备也赶不上。”
“大妈，你见过他们的领导吗？”
丁凡想来想去，觉得这个大妈能知道的东西，对于案子来说，恐怕帮助也不会很大。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杨欢的事情才来的，但杨欢这个人，大妈明显不会知道。
甚至都不一定能对的上这些人分出来谁是谁，不过大妈刚刚提起来的那个黄莺，或许能成为一个突破口。
至于这个所谓的领导，无非就是想说那个李媛靓而已。
可惜，这一次丁凡想的明显有点过于理想了。
这个大妈在这里工作经有几年的时间了，虽然不是每天都在这里，但一年的时间中，她还是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的。
就算是这里的人他都不认识，可至少还是能混个脸熟的。
唯独是这些人中间的所谓的领导，她从来就没有见过。
丁凡不说的时候，大妈还真没有太注意到这些东西，好像也就是在外面见过一次他们这边管理住宿的小伙子，在就没有见过别人了。
“大妈之前还真的见过一次他们的小领导，但是那个小伙子可不住这边，整天开着小汽车来回，专门过来清点他们的人数，应该是他们的这边的小头头。”
看来，这里的情况要比丁凡想象中要复杂的多，也不只是将人关在这里而已，恐怕还有拘谨的意思，一般来说这些人都不会被放出去，这里的管理都是十分严格的，有专门的人在这里看着他们。
就连上下班的时间，都是有他们控制的。
现在李媛靓一直不露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人找出来，丁凡现在唯一能办的事情，恐怕就是将这个所谓的小头目找出来。
只是这件事，丁凡来做还有点不太合适，找别人来做这件事，或许更加方便的多。
“大妈，你说的那个小领导，他一般是什么什么时间过来？”
“不是别的，我这边除了要检查消防之外，还要确认一下他这边的住宿人数，毕竟咱们这个老房子了，消防安全还是要重视起来的，而且这样一个房间里面的住宿人数，都是有硬性规定的，一定要详细的调查清楚。”
“随后还要拿一些文件给他们的领导签字，您看方便给联系一下吗？”
说实在的，丁凡一开始，问道他们上面的小领导，大妈听了确实有点疑问，毕竟只是一个消防的检查，他这一来似乎问的也有点多了。
尤其是大妈也看出来，丁凡似乎对于这里住的都是什么人比较感兴趣。
但丁凡转而问起了这里的领导，还有些文件要签署一下，大妈这才放心下来。
不过那个所谓的小领导，她也不是很熟悉，只是见过两次，见面的时候也没有说过几句话，更加谈不上交情的事情。
“我跟那孩子还真不熟悉，但是我有他留下的电话，也怕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联系。”
“咱们先看看，回头大妈给你找他的电话去。”
有这么一个大妈帮忙，丁凡发现自己的调查好像确实轻松了很多。
四层小楼很快就检查完成了，这老房子已经有点年久失修了，消防问题必然有很多的漏洞存在，就算是丁凡这个外行都能看出很多的问题来。
可想而知这里的问题有多明显了，不过丁凡也没有多说，而是在脑子里想出了一个比较阴损的办法。
检查结束之后，大妈带着丁凡回去翻找了一下这个那个男人的电话交给了他。
丁凡只是看了一眼上面的人名和电话号码，嘴角渐渐出现了一点淡淡的微笑，一个比较阴损的计划，彻底在脑海中形成了。
告别了大妈之后，丁凡直接就去了消防中队，并且找了他们中队的领导，说明了来意之后，这两个领导都有点吃惊，而且十分犹豫。
毕竟这刑事案件，本身就不归他们管，丁凡现在想要他们帮忙，多少有点越权了。
但丁凡说的问题也十分合理，房子存在消防安全的隐患，他们出面也确实名正言顺。
经过三人的详细商量之后，消防中队这边终于还是安排了两个人，带着消防中队的封条赶到了这个住宿楼外面，将两个巨大的封条粘在了门上。
第1591章 暗中下绊子
滨海有个小地方，名叫楼外楼，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地方，甚至就是住在滨海的这些老人都不一定知道。
其实位置一点都不难找，就在洪坦路的尽头，一个看上去好像一个酒楼的正后方。
这地方其实以前也算是有点名气，据说这老房子以前在滨海也算是比较高档的建筑了，甚至有人戏称这里是滨海有名的小白楼。
外面沾了一层干净的白色瓷砖，阳光照射之下，整个小楼都闪闪发光。
不过后来这个地方终究还是沉*沦在历史的长河当中了，甚至被外面一个小小酒楼挡在了后面，在没有一点点当年的辉煌。
周围的小楼不断的拔地而起，已经很少有人知道滨海还有一个这样的地方了。
放在三十年前，这四层小楼可是赫赫有名的，谁能想到今天的白金楼外楼早就已经见不到一点阳光了。
听说这个房子的主人，早年是个富商，后来妻子的离世，对他打击很大，伤心欲绝的他，带着手上的钱直接去了国外在没回来过。
这房子他却没有处理掉，毕竟这是当年他跟妻子一直住在这里的，房子他不想卖，但也不想就这么空着，所以找了一个人就将房子租了出去。
价钱多少都不重要，只是这房子不想空着，多少留下一点人气就好。
这么多年来，房子在谁的手上，其实他一点都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原本的大房子早就已经被人改动过了。
而且今天下午，房子甚至被人在大门口贴上了封条。
看到消防局的人来了之后，之前的那个大妈当时就想到了，这件事恐怕是之前丁凡找人过来给封了。
这件事明显不是她能办的了的，只好打电话找之前的那个公司小领导过来处理一下这件事。
可当他想找人的时候才想起来，电话号码已经不再她手上了，丁凡今天来的时候，已经将名片带走了，她现在就算是想找人也找不到了。
这下她也只能等着了，直到晚上那个整天穿着干净的小伙子带着人从外面回来，看到大门前帖的封条，差点张嘴骂人。
这房子他们已经租了快十年的时间了，还从来没有被人在外面贴过封条的。
可现在已经被人贴了封条，现在竟然也没有点办法，这件事明显也不是他能办的了的，只能想办法，联系一下上面的老板了。
说白了他也不过就是一个跑腿儿的，这些事情他也说了不算，只能想办法联系上面的老板想办法。
可他没想到，就在他电话打出去的一瞬间，丁凡就已经叫人追踪了他的电话信号。
李媛靓接电话的一瞬间，她的位置就已经暴漏了。
不过这个李媛靓也够警惕的，电话接了没有多长时间，信号就被挂断了。
丁凡一看就明白了，这个李媛靓一点不傻，恐怕是已经发现自己这边的动作了。
既然她这个电话挂断了，丁凡也懒得在等了，这个时候在不动手，恐怕这个人都要跑了。
好在丁凡现在的位置，距离也不远，开车不到五分钟就赶到了大门口。
门口这会儿站了一帮人，都是一些年轻的小孩子，看着年纪也不大，年纪最大的一个也不过是二十六七的样子，一个男人这会儿正在一边忙着打电话。
不过电话打的似乎也不是顺利，打了很长时间，好像跟电话里面的人正在争吵什么。
丁凡直接走上前去，伸手在他身上拍了一下，拿出自己的证件给他看了一眼。
这小子转身只是看了一眼，好像根本就没有当回事，依旧对着电话里面在说着，可一转身的功夫，突然推开身边的人就想跑。
丁凡一看他要跑，这还了得，随手抓起身边的垃圾桶，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下。
周围的人当时都看傻了，那个垃圾桶怎么说也有三十多斤的重量，被人一只手轻而易举的甩出去，这还是人吗？
其实丁凡也是一时间的情急，没有想到这个垃圾桶里面装了这么多的东西。
这垃圾桶直接打在了那个小子的后背上，当场就将人拍倒在地上了。
这小子本身就长的十分瘦弱，根本就扛不住打击，一下之后差点就地昏厥了。
但就算是没有昏倒在地，这会儿也拍不起来了，在地上挣扎了好半天，也只是不断的在地上爬几下，好像连手指都动弹不得了。
这会儿就算是身上沾满了垃圾，这小子也没有余力将身上的东西清理一下了，每一次活动一点，依旧还是在垃圾堆里面挣扎。
丁凡有点嫌弃的走上前去，伸手抓着他的衣领子，硬生生将人从地上抓起来问道：“你是这房子现在的使用者吗？”
“这房子消防有问题，之前找了你一天的时间，一直找不到人，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跑什么？”
“心里有鬼吗？”
被丁凡一个垃圾桶拍在地上的小子，名叫高博是红颜娱乐公司的一个部门经理。
说是部门经理，其实在公司里面，他就是一个打杂跑腿儿的，在公司里面也没有什么实权，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他说了算的，任何事情都要跟上面打招呼，人家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今天他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麻烦的事情发生，只是跟往常一样，带着公司的这些艺人回到宿舍，他就准备回家了。
谁想到外面被人贴了封条，说是消防不合格。
之前他这里就被人查过了消防的问题，但那一次没有人给他贴过封条，今天这还是头一次。
起初还想跟上面的老板说一声，结果老板的电话虽然是打通了，可上面的老板，听说了这边的事情之后，似乎有什么急事，没有说几句话就将电话挂断了。
只是说这件事叫他找其他的人过来处理这件事，可电话都没有打通，就遇到了丁凡，还手上拿着证件给他看。
这高博本身底子就不干净，平常就不敢见警察，一看到警察来腿都发麻，他也就是在这些人中间能作威作福一下。
这会儿被丁凡提在手上，两条腿都成了摆设，基本上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而丁凡说的话，其实还真没错，这小子心里还真的有点鬼。
“大哥，有话好好说，我这就是着急，没有想跑的意思。”
“你看我这里的员工，现在都在这里等着，宿舍被封了，人都进不去，我着急找人办这件事那！”
丁凡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子，不由得有点眼熟，但一时间还有点想不起来他是谁，也不记得之前跟他见过面。
反正有点熟悉的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或者见过他
的照片之类的。
“找什么人办那？”
“我这不是在这里吗？”
“我还就告诉你了，你找谁现在都没有用，叫你们老板现在带着营业执照，马上到消防中队走一趟，记得我说的是法人，不是你们那些经理之类的东西。”
高博一听，心都凉了一半。
要知道，他老板可不会为了这种事情跑一趟。
刚刚说道这个问题的时候，老板在电话里就将他喷的够呛，听那个意思，好像都恨不得从电话里面伸手过来一把掐死他。
“大哥你这就有点为难我了，我一个小人物，在公司也是人微言轻的，这老板能听我的吗？”
丁凡将他按在一边，伸手在他的的肩膀上面拍了一下说道：“你人微言轻，跟我有关系吗？”
“我就告诉你，你们的法人不来，这些人今天晚上就自己找地方住吧！”
“什么时候你们的老板来了，这里就什么时候整改，懂吗？”
高博算是看出来了，丁凡就没有想过今天消停了事。
这是一心想要将事情闹大呀！
“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这边的事情我也能说了算的。”
“这样吧，今天晚上先叫我们的员工回去睡觉，有什么手续我想办法，明天一早我就带人过来收拾，咱该怎么整改就怎么整改，绝对不带拖泥带水的。”
按说，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按说叫他们的人先住一晚上的，今天晚上注意一点，其实也不是不行。
不过这个问题，也要看丁凡的心情。
尤其是今天晚上，丁凡完全不想叫他们的事情就这样结束。
“这可不行，你们住在这里，谁能保证不会出事？”
“我就跟你说实在的，你这里要是真的出事了，我保证找不到你们公司的人。”
“你说到时候，这边出事谁来负责，最后还不是我们来承担责任，所以这个风险我不能跟你一起承担，今天你们法人要是不出现，你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进去，外面找个酒店住几天吧，反正你们也不从差这点钱！”
公司不差这点钱，可是这个钱谁出啊？
老板是肯定不会出这个钱的，甚至根本就没有想伸手管这里的事情，似乎巴不得将这边的事情赶快推出去。
最近一段时间，公司已经不是之前那么赚钱了，他们这些小经理几乎一个月都没有拿到工资了，这在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他们也就是看重这个工作，赚钱没有什么难度，还想着撑一段时间，或许还能在赚到一些，这才等在这里的。
但是你叫他出钱，给这些他们公司的艺人住一晚上，恐怕他还真不敢伸手往里面添钱，生怕这钱出去了，就有去无回了。
“大哥，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我把老板的电话给你，你跟我们老板说。”
“我之前已经打电话说过了，但是老板不搭理我，这件事恐怕还是要您来说比较有点力度啊！”
丁凡还不知道这个小子现在打了什么盘算吗？
之前只是想要通过他来将郁了公司背后的老板找出来，但是现在他不会这样想了。
因为丁凡冥思苦想了半天之后，终于想起来这个小子是谁了。
第1592章 诈骗犯
高博这个名字，在外面其实名声并不是很响。
但是丁凡之前在警局的通缉令里面见过这个小子的照片，虽然之前一直想不起来这个小子究竟做过一些什么东西，但这个小子是被人通缉的，这件事他还是可以肯定的。
想到了这一点，丁凡还在这里跟他废什么话？
伸手从后腰掏出手铐，直接就扣在了他的手腕上，面带冷笑的带着他就往车上走去。
高博当时都懵了，他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之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被丁凡伸手铐住往车上走去了？
不过丁凡根本就没有跟他多说话的意思，将人往车上一塞，转手就给治安大队的马队长打了电话，通知他这边的情况。
三十多个人，看上去不多，可郑克渠手下的所有‘供货’基本上全都在丁凡的手上被控制起来了。
要说他从外面骗人过来，也不用花多少钱，基本上也可以说是没有本钱的买卖。
可现在他们这个团队，已经有一半人手被丁凡按下了，最关键的洗钱路线也被抄了，丁凡甚至直接叫人将他账上的所有钱都冻结了起来。
为此，整个吴家都跟着吃了挂劳，现在资产被冻结了大部分，有的时候市场周转都十分艰难。
其实为了他们老吴家，丁凡已经尽力帮忙了，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甚至就连查尔斯都被他带出来，希望她能想办法，在短时间之内计算出吴家账务中的问题，尽量在最短时间之内回复吴家原本的生意。
不过这个财务的量实在有点大，就算是查尔斯能力了得，也绝对不是短时间就能搞定的。
所以短时间，郑克渠的手上应该没有太多的钱能用了，就是要将这帮人逼得紧张一点。
就看他手上的钱动不得，手上的‘货源’也被斩断了，看他现在还能不能坐得住。
不管郑克渠现在是不是还能坐得住，至少李媛靓应该等不了太长时间了。
毕竟她跟郑克渠可不一样，她的所有资金都在国内，账户已经在查尔斯调查之下，近乎透明了。
就算是丁凡没有叫人冻结这个账户，现在这个账户她也不敢动，几乎就是一个看得见摸不到的大饼。
至于说她的这个公司，本来就是一个空壳子，丁凡就算是不对这里下手，对于远逃在外面的李媛靓来说，也起不到一点作用。
远水终究还是解不了近渴，留下一个这么大的尾巴在这里，丁凡还不是想怎么拿捏他就怎么拿捏吗？
那些女孩就暂时交给马队长处理了，丁凡带着高博直接就回了刑警队，伸手拖着他就往里面走，不管身后这个小子怎么废话，伸手就将人丢进了审讯室里面。
将人丢进去之后，丁凡马上就找了人给他翻查一下之前的通缉令，不管是什么地方的，只要是最近一年之内的就行。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之前丁凡看到他的通缉令，也就是最近一年之内的事情，好像是年初的时候看到的。
翻找了十几分钟之后，高博的通缉令就被丁凡找了出来，随后又叫人将这个高博之前的所有档案都找出来。
这一看之下，丁凡算是放心下来了。
之前还以为这个高博是个什么大人物那，身上都背着通缉令了，身上怎么也要有点本钱才行
，还以为之前他是杀过人或者抢劫之类的，闹了半天也就是一个诈骗犯，骗财骗色的混蛋一个而已。
手上拿着东西，丁凡重新回到了审讯室里面，看着这会儿已经坐在审讯椅上面的高博，很多东西已经十分明显了。
“果然是常客了，应该坐在什么地方，你比我都清楚是吧！”
丁凡将手上的档案丢在了桌上，伸手将一边的设备打开，解开了衣领扣子缓缓呼吸说道：“既然都不是第一次来了，那咱们就直接了当一点，别等着我审你了，自己痛快一点，我们都能早点睡一觉。”
“不然你今天晚上睡不了，我也一样，我甚至不怕告诉你，我现在连饭都没有吃上那！”
高博也是刚刚糊里糊涂的被丁凡带回来，完全没有想到会被带到刑警队，进了审讯室才想起来，这里的摆设好像有点不对劲，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下意识就坐在了这个椅子上面。
这会儿依旧强忍着心中的慌乱，舔着自己的嘴唇，谄媚的说道：“大哥，咱们这个玩笑可开的有点大了，我就只是一个公司的小经理而已，你说公司的事情我说了也不算，你带我回来也没有用啊！”
“老板的电话我都交出来了，已经很配合你工作了，犯不着将我带回来吧！”
丁凡一看高博就知道，这是一个老油条了，不拿出一点真凭实据来，他是不会开口的。
“高博，安阳县人，十三岁的时候，跟人打架，把人打成重伤，关在少管所五年，出来之后离开了老家，去了通州发展，在通州混了一年，因为盗窃再次被抓获，那一次你运气不好，已经成年了，要自己承担刑事责任，被判了两年。”
“从里面出来之后，也知道在通州这个地界你混不下去了，干脆跑去了盐城，不过你小子手脚不干净，到了盐城才几天，就因为喝酒之后耍流*氓，被人打进了医院，随后人家事后没有揪着不放，但你也没有好哪里去，这个档案还是给你记下来了。”
“后来的几年你一直都在盐城和宁州来回跑，没有人知道你在做什么，其实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伪装，跟一个叫大虾的人混在一起，你们两个人用英雄救美这招，在公路上搞诈骗，短短时间，你们两个诈骗的钱财高达二十万，后来被人举报了。”
“大虾算是比较讲义气，这个罪名他一个人扛了，而你小子，却带着剩下的钱跑了，但是你也没有跑远，因为之前被你用手段骗过的一个女人，还真的将你当成了大英雄，还看上你了，你在她的身边骗财骗色，用了两年的时间，从这个女人的手上骗了几十万，最后搞得人家倾家荡产，要不是大虾从里面出来了，你小子恐怕还不会收手，就连那个女人手上最后的传家宝都要骗走。”
“大虾出来了，你知道他一定会找你麻烦，因为当年的那笔钱，被你小子独吞了，根本就没有给大虾的弟弟，而设计了一场车祸，直接要了那个孩子的小命，大虾出来之后一定会来找你对吧！”
“我没有，他弟弟死就是一个意外！”丁凡这边的话才刚刚说完，高博忍不住了，急忙分辨了一声。
可他就没有想过，自己刚刚还在在尽力的否认身份，这不一下就露馅了吗？
就连他自己在反应过来之后，都无比懊恼，恨不得现在就给自己一巴掌。
“承认了就好，大虾的弟弟，确实死于意外，我只是随
口一说而已。”
“但是你也知道，大虾这个人没有什么脑子，就是一根筋，他当初将弟弟托付给你，一个人抗下了所有的罪责，可你却辜负了他。”
“你想想看，大虾知道你在这里，他会不会过来想办法弄死你！”
丁凡说的这个可能，其实已经不算是一种可能了，根据高博对于大虾的了解，他是一定会这样做的。
大虾这个人，他比谁都清楚，长了一身肌肉，就是没有长脑子，甚至在高博看来，这货就是肌肉长到脑子里面去了。
在这个世界上，他就剩下一个弟弟了，虽然当初他一个人抗下了所有的罪责，可这并不是因为大虾讲义气，而是因为当年大虾是被人现场抓到的。
要是将高博供出来，他们两个人一个都跑不了，而且之前在外面骗来的钱，他们也要上缴。
但是他一个人扛下来，这笔钱就有可能被保存下来，等他出来的时候，这笔钱还能给他弟弟过两年消停日子。
可现在大虾的弟弟已经死了，就大虾的那个脑子，一定会以为这件事是高博想要独吞这笔钱，找人将他弟弟害死了。
所以在他知道大虾出来了之后，这才卷着手上的钱十分仓促的就跑了。
他前脚跑了，随后那个被他骗的女人也反应过来了，直接就在警局报了警，通缉令随即就下来了。
这些年他没有被抓住，其实也是李媛靓在滨海有点势力，这才能保住他，加上在李媛靓这里，对于他的管理也算是比较严格，平常很少叫他露面，还想等着风声过去之后在拉他入伙的，毕竟有这么个男人在身边，李媛靓多少也能办事省心不少。
现在好了，还没等到风声过去，人就被丁凡抓到手上了。
“警官，要不咱们两个做一笔交易你看怎么样？”
“只要你放了我，我手上还有几十万，全都是你的。”
丁凡看了一眼身边的记录仪，冷笑着摇了摇头，但表情看上去好像对于这个条件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要是丁凡没有表情的话，高博恐怕会十分失望，但看到现在的这个神色，他顿时觉得自己有机会了。
“除了钱之外，我还有一辆车子，车子虽然不是很贵，但也值个几万块，还有……我还有一套房子！”
听了半天，丁凡实在听不下去了，伸手在桌上敲了两下，身体微微往前探了一下说道：“我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些都是赃物。”
“我想要的只有你老板，你要是能现在告诉我李媛靓在什么地方，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让你在什么地方被判刑。”
“你也知道，自己身上背着的罪名根本就躲不过去，你们现在做的都是什么勾当，别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小子经验丰富不可能看不出来。”
“我也不怕直接跟你说，抓到李媛靓是早晚的，她的账户都在我的控制之内，她跑不远，但是你愿意合作的话，我或许可以早两天抓到人，要是晚了，那你在我这里就没有用了。”
“你也看到我现在很忙了，而你跟我现在要查的案子没有什么关联，甚至可以说关联很小，那我就不用跟你废话了，直接叫人送你会盐城走司法程序就好了，不过你能不能在出来我就不知道了，这要看大虾究竟有多想要你的命，你应该比我了解大虾的对吧！”
第1593章 绊倒巨人的石头
这个世界上，要说有谁最了解大虾，那个人必然就是高博了。
这两个人虽然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但相互之间的相处之后，高博就将大虾的为人算是摸清了，深知这个人就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傻小子。
这种人，一般来说，遇到了一个明白人，他或许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可惜了，这个世界上，头脑简单的人，终究很难生存下来，毕竟千里马常有，但伯乐从来不多。
而他也是一个小人物，小人物和小人物之间的合作，还真是叫这两个人得到了一点生存的空间。
高博算是有点脑子，年幼时期就在外面四处混迹，脑子里面的鬼点子不少，不过他没有什么靠山，身边更加没有人能帮的上他，做生意也要有本钱。
刚好有这么一个脑子一根筋的人，算是成了他身边的一个难得的人手。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大虾这个人有个软肋，虽然家里没有什么家人了，但他有个弟弟，这个弟弟就是他的命，也是他的命门。
当初两人一起在外面行骗的时候，之所以能相互合作，甚至在最后大虾被人抓住之后，高博依旧敢留在盐城，无非就是因为大虾有个弟弟在外面。
大虾这个弟弟不能没有人照顾，而且大虾在外面没有什么朋友，甚至说他这辈子都没有过朋友，不是敌人就已经好不错了。
所以为了弟弟，他也只能将这些罪行都扛下来，那之前两人在外面骗来的钱还在，他相信高博愿意帮他照顾自己的弟弟。
可没成想，这一次所托非人，时间过去不长，大虾就在监狱里面听到了弟弟的死讯。
就大虾的脑子，自然而然的就将这件事跟高博联系到了一起，他很清楚这个高博是什么人，要不是有必要，他还真不愿意跟这种狡猾如狐的人接触。
他也知道，跟这种人在一起，早晚有一天，他必然会被出卖，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跟着他能赚钱罢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才进来没有多长时间，就接到了通知，说是他弟弟死了，是一次意外。
就算是警局说是意外死亡，可大虾却根本就不相信，好好的弟弟怎么可能就突然死了？
可事实上，高博跟大虾的弟弟这一次死亡，还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件事他就是跟谁说都不会有人相信他，尤其是大虾更加不会相信。
所以说这件事一说起来，丁凡就知道了，自己算是拿捏住这小子的把柄了。
当然这件事，高博心里有数，他可以跟任何人解释这件事，唯独是跟大虾没有办法解释，他也不是一个听别人解释的人，只要大虾见到他，根本就不会跟他多说一句话，一刀送给他是必然的。
“想想吧！”
“命也就这一条，你那些钱和车子，都是身外之物，通缉令都下来了，我送你回盐城，不管警局怎么判，大虾一定会找上你。”
“我想要的，其实也不多，出卖别人你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想你也不会有什么心理上的障碍吧！”
丁凡说的到是轻松，可高博听的就有点不是那个意思了。
丁凡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无非就是想说，不合作的话，小命不保。
可要是跟丁凡合作，他依旧少不了被送到警局，最后判刑也少不了，不合作恐怕就要被人弄死了。
对于他来说，不管这一次自己是不是合作，对于他来说基本上没有好处啊！
不过想想，自己已经落在丁凡的手上了，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已经不错了，干脆就不要想什么好处了，这也不现实。
“警官，你跟别的警官还真是不一样，手段够黑，也够狠！”
高博跟警察打交道也不少了，从小就被警察抓了不知道多少次，甚至少管所里面都住了那么多年，在外面混的几年，接触的警察更是数不胜数，他见到警察的时间必见他爸还勤。
但是类似丁凡这类的警察，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到，下手够狠，堪称心狠手来了，这类人放在外面，一定是社会大佬那类人。
这种人，竟然还能当警察，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简直倒了大霉了。
“对付你们这些人，警察要是都是一本正经，那就只能被你们这些人欺负？”
“想把你们这些人捏在手上，那警察就必须要比你们还要更狠，我很清楚这一点。”
这一次，丁凡也没有在跟他废话，针对这些老油条，寻常的手段，你根本就对付不了他们这些泼皮。
“我直说了吧，我想知道李媛靓这些年，都在做些什么？”
“你对她有什么了解，我要你知道有关她的一切！”
丁凡想要知道的东西，其实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条件。
就好像丁凡说的一样，他本身也不是什么讲义气的人，为什么人保密之类的，他也从来没有想过。
但现在李媛靓的事情，在他看来，或许是他唯一的一个机会了。
趁着现在外人大部分还不了解李媛靓的秘密，就只有他知道的话，那么这或许是他的一个机会，也是他的筹码。
“既然警官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废话了，我们直接将条件说清楚！”
“如果我帮你，你能不能帮我出去？”
“我进去过，这一点你知道的，哪里的日子真的不好过，我是真的不想在进去了。”
“我保证可以给你很多你想不到的东西，只要你放了我！”
丁凡一听这话，到也算是由衷的心里话，不过丁凡也没有理由就将这个败类放了。
不说他之前在外面诈骗的事情，就他骗财骗色，甚至将人家弄得几乎破产这件事，丁凡就没有想过要放过他。
再说了，直到现在为止，丁凡还不能确定这个高博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毕竟这个小子，本身也不是什么高层，不过就是一个小人物而已，在李媛靓的公司里面，似乎也就是一个跑腿儿的，真的不知道他究竟都知道一些什么东西。
“说实在的，你想我将你放了，这根本就不可能，你应该心里比谁都清楚！”
“你自己在外面做了多少缺德事，你还想我放了你？”
“不过如果你真能说出来点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我或许也能算你比较配合，就当你是自首投案，这对你来说，也算是比较好的结果了，至少能让你少在里面关几天。”
对于这些以前进去过的人，都清楚在里面是什么感受，跟他说能从里面早几天出来，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赐的恩典一样。
而高博也知道自己是什么罪名，以前这小子甚至都研究过法律，也知道自己进去之后，会被送到什么地方服刑，甚至能猜到自己今后会被判多少年的时间。
对于减刑这种事情，原本他都没有多想过这件事，现在既然丁凡提起了，他也不得不做点
考虑了。
“好……只要你能帮我争取一年的减刑，我就帮你！”
“我虽然不是李媛靓公司的高层，但是对于他们下面的动作，我多少都会知道一点，我想这些东西对你应该有用。”
丁凡听着高博这自信的话，顿时冷笑了一声，伸手在桌上拍了一下。
“一年？我不知道你都了解些什么东西，但是我也了解过很多，也不知道你了解的东西是不是跟我说的一样！”
“要是一样的，我想你就有点倒霉了，刚说的减刑，自然跟你也就没有关系了！”
“其实你们这个公司，本身也不过就是一个打掩护的而已，你们手上的这些演员，其实就是你们手上的货源，之前说是被你们送到国外拍电影的人，你心里也清楚，根本没有这回事。”
“这些人恐怕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只是被你们玩了一个暗度陈仓的手段而已，有不少被送到豪门夜总会了吧！”
丁凡这一开口，高博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头。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丁凡对于他们公司，似乎知道的东西一点不比他少。
他在这个公司已经混了一年多的时间了，虽然李媛靓没有跟他说过什么，但他每天在公司里面转悠，很多东西他还是能猜出一些东西的。
本来以为这些公司里面看出来的东西，多少能成为他手上的底牌了。
没想到，丁凡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些东西，也就是说他之前知道的东西，对于丁凡来说，就是一个多余的消息，基本上就是可有可无。
就他这点东西，拿出来能有什么用，还想靠这个机会给自己争取一下减刑的，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想的太多了。
“那我……还知道一些，你知道李媛靓有多少钱吗？”
“他的账号我之前就已经掌握了！”丁凡翻开手上的资料，将上面的一大堆数据拿出来给他看着说道：“他所有的账户，全都在这里，我叫人全天候的监控着，只要她想动一分钱，我都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她，可我不现在就是不想在等了，实在太被动了，这才需要你的存在了懂吗？”
“我看你也不知道什么东西了，就好像你自己说的，你就是一个跑腿的，基本上不知道什么核心的东西，所以我对你基本上也放弃了！”
“不过那，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用处，你的用处就是因为她从来没有看得起你，在她看来你不过就是一个丧家之犬而已，但是你在我这里，我可以让你变成一块绊倒巨人的石头。”
话一说完，丁凡似乎也不打算在说下去了，伸手就将桌上的资料扣上了，站起身来将一根香烟丢在了他的面前，转身往外面走去。
可就在临出门的一刻，丁凡背对着他说道：“绊倒她，我帮你申请减刑，而且我会给你找律师，尽量帮你找个条件好一点服刑地点，另外还能让你在里面过的舒服一点，这个条件我相信没有人比我给的更高了！”
本来这话说完，丁凡也不打算在说什么了，干脆叫他自己再想想好了，毕竟这种事情，没有那么快就能做出决定的。
可没想到，就在他临出门的一瞬间，坐在里面的高博突然却突然开口了：“你就这么放心吗？我跟你合作，你就不怕我背叛你吗？毕竟我做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丁凡站在门口，就连头都没有回过来，只是用背后对着他，冷笑了一声反问道：“背叛……你会吗？或者说，你真的敢吗？”
第1594章 他跑不了
面对丁凡的逼迫，高博认真的想了很长的时间，最后也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基本上没有选择，除了合作之外，还能怎么样？
一切要是都跟丁凡说的一样，人家已经在着手准备抓人了，那么他就更加没有选择了。
船总是要靠岸的，没有港口靠岸的船只，总有一天会葬身大海之中，他很清楚这一点。
李媛靓这个港口，明显已经是个岌岌可危的港口了，远远比不上丁凡这个港口更加稳健。
虽然丁凡现在不会给他一个赚钱的机会，甚至会将他送进警局去，可至少停在这边，他还能有个从里面出来的机会。
这个时候，他要是在跟着李媛靓混在一起，后果可就有点危险了。
毕竟李媛靓在暗中做的事情，他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这个女人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外面做的一个娱乐公司，人人都羡慕她这个女强人。
也只有跟在她身边的这些人才最清楚，这个女人，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暗中做的买卖已经足够她枪毙上百次了。
高博身上有案子不假，可他最多也就是一个诈骗犯，就算是被抓了，回去也不过就是三年到五年的时间，要是跟丁凡合作，有点立功的表现，加上自首的情节，说不定也就是两年多的时间他就出来了，在里面有点照顾，这两年的时间不会很难熬。
跟着李媛靓？
那恐怕最后会是同党的身份被抓获，很有可能判成死缓，或者终身监禁，最轻也是二十年起步！
这个帐他还是能算明白的，考虑这些根本就用不了一晚上的时间，他自己就主动申请跟丁凡见面了。
而且对于丁凡后面的要求，他是在没有一点拒绝，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多一句废话都没有，简直听话的好像一只宠物一样。
丁凡也没有为难他，叫他将这边的资料都填写好，随后就可以回去了。
至于之前马队长扣下的那些人，则直接被带回了拘留所。
反正这些人身上也没有身份证，带回去也说得通。
至于她们身上的证件都在什么地方，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这帮人的身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证件。
这些东西保证会被她们这个公司找各种理由，将证件没收，八成都在李媛靓的手上，以此来控制这些有明星梦的傻孩子。
就这点手段，丁凡就算是没有见过，有脚指头也能猜到了。
有这个想法也是很正常的，毕竟这么多人，他们的管理想来也没有那么完善，不可能一个想跑的都没有，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些人现在就算是看出来什么东西，也不是不想跑，只是有东西被人拿捏在手上，想跑都跑不了而已。
既然他们都这样干了，那丁凡也不客气，直接叫人将这些人暂时送到拘留所，随后联系他们的那个所谓的公司领导过来接人了事。
当然了，丁凡也心里有数，这个通知就算是下去了，八成也不会有人过来将这些人接走了，将这些人扣下，无非就是为了给李媛靓增加一点压力。
这帮人一个个都跟牙膏似的，不用点力气，根本就别想将这帮人挤出来。
而高博本就是个十分诡诈的小子，这样的人要是用好了，或许还真的能起到很好的情报效果，毕竟这个人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
可与此
同时，动用这个人，多少也存在一定危险性的，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想不开偷偷跑了！
至少孔杰知道这件事之后，也是十分担心这一点。
之前还不知道丁凡带回来的人是谁，在知道了高博本就是一个通缉犯之后，他恨不得现在就叫人将高博抓回来。
不过丁凡却伸手将他拉了回来，眼看着人走远之后，这才开口说道：“你这是急什么，看你急忙忙的样子，有没有一点队长的样子！”
“你都一个当队长的人了，就不能淡定一点吗？”
孔杰这会儿已经急的头上冒汗了，之前一直忙着手上的事情，也没有顾得上丁凡这边的事情，只是在看都他送人出去，这才问了一句。
可丁凡却毫不在意的对他说了一句，放了一个通缉犯，还是一年之前就在找的通缉犯，恰巧被抓回来，简单的审讯一下就将人放了。
起初孔杰还以为是丁凡认错人了，只是一个误会而已，所以才将人放了。
谁知丁凡竟然毫不在意的跟他说，这个小子以前就是诈骗犯，现在跟着李媛靓在外面开始干起别的勾当了。
孔杰这下可不干了，最气人的就是丁凡还叫他不要管，一直劝他放松一点心情。
这眼看着通缉犯大摇大摆的从警局走出去，他还不能追，甚至还不能发火了！
“你能不能严肃一点，好歹也是一个处长级别的领导，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你也不是新来的，这些通缉犯能放出去吗？”
“你比谁都清楚，这帮人只要离开了我们的控制范围，你在想抓到他们，那就是大海捞针了！”
丁凡站在孔杰的面前，任由他将口水不停的喷到自己的脸上，一直听着他这口气结束，才伸手在脸上擦了一下。
整个警局里面，就是赵局长面对丁凡的时候，都有点小心翼翼的，谁敢跟他叫板？
恐怕也就孔杰有这个胆子，也只有他才有这个特权了。
反正丁凡也知道他是什么脾气，对于他这个耿直的性格来说，他在就心里有数了，甚至从一开始准备启用高博的时候，他基本上就能猜到孔杰的所有反应。
“你喷完了没有？”
“这两天是不是没睡好啊，这嘴里的味道可真够重的。”
“人都已经走远了，你就别这么大的火了，而且他也跑不了，你担心什么呀！”
丁凡这一说，孔杰当时就被他这个漫不经心的态度气的差点在一次发火，只是这一次他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就被一根香烟堵在了嘴上。
对面还有丁凡那一脸的坏笑，可想而知这两个人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动作。
“高博这小子，跟李媛靓有联系，在这个利益团体中间，起到的作用或许不大，但我们可以通过一些手段，将他推到李媛靓的身边，成为那个唯一的人选。”
“你觉得李媛靓在这个时候还有的选择吗？”
“只要李媛靓通过高博做些什么，我们马上就有机会顺藤摸瓜找到李媛靓的藏身之地！”
孔杰叼着香烟，微微皱着眉头看着丁凡，心里也在仔细的分析他说的可能性。
不过他终究还是有自己的担心，并不像丁凡对高博那么放心。
“计划确实是个好计划，不过你就不担心高博会跑吗？”
“在怎么样，他也是个通缉犯，尤其是在被你认出来之后，我要是他，一定会想办法跑！”
对于这一点，丁凡显得尤为放心，而且信心十足的摇了摇头。
拉着孔杰就往办公室里面走去，外面此时已经下起了绵绵细雨，小雨中间夹杂着微微的风，虽然不是很大，却有种刺骨的寒意袭来。
丁凡可不想站在门口，被冷风吹得浑身直哆嗦。
回到会议室里面，丁凡顺势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孔杰的面前说道：“通缉犯的思维方式，我比你清楚的多，毕竟我接触过的通缉犯，数量太多了，我当年上班的警局，就在边境，很多的通缉犯想要跑，都会经过我所在的地方，所以我对这些人的心理清楚的很。”
“我甚至做过一个简单的总结，但凡想要跑路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身上背着人命案子的，他们都知道自己被抓到之后必死无疑，所以他们要跑，这是必须要跑的理由。”
“而这些人在跑的时候，往往会在身上带着大量的钞票，或者带着一些比较值钱的物件儿，毕竟这跑路逃命的路上总是少不了要用钱的地方。”
“就从这两件事中间，我就足够判断，他不会跑！”
孔杰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似乎也是在想着丁凡说的这些可能性。
“我明白了，高博手上没有钱，所以你断定他跑不了是不是？”
丁凡微微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主要原因之一，但这不是全部。
“这小子手上不是没有钱，只是他到了滨海之后，将手上的钱，都变成了房产和车子，他现在就算是想走，恐怕短时间都不能做到。”
“我叫人盯着他的房产，他就根本别想跑出滨海，只要他在滨海，你觉得他能跑的出去吗？”
还真别说，丁凡说的这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假。
不说别的，就凭借丁凡在滨海的名声，只要他说话，高博根本就别想走出滨海一步。
只是丁凡真的要开口，将这件事曝光出去，那高博还能办成什么事情吗？
“我知道说不过你，只要你能保证他不会跑了就行，反正你办事我也看不明白，希望是我多心了！”
“不过我有一点没有想清楚，你之前不是一直在调查干尸的案子吗？”
“难道那个案子已经有眉目了，你现在有兴趣想要调查这个案子了？”
本来将丁凡找来，就是想叫他帮忙调查一下干尸的案子。
谁想到现在事情好像已经越闹越大了，关于干尸的案子，似乎也没有听到什么结果，反倒是之前掀出了一个豪门夜总会的事情。
眼看着现在丁凡对于这个夜总会的案子，已经越来越上心了，反倒是干尸的案子被丢在了一边。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回头我跟赵局说一声，这两个案子需要并案调查，而且这个案子的背后，似乎还有点不对劲儿，很有可能我还要调人过来。”
“单单手上现在的两个人，应付这个干尸的案子都有点紧张，要想在调查后面的案子，恐怕他们就算是不眠不休，也没有办法应付了。”
说道这个问题的时候，丁凡的语气神色都变得十分严肃了，在没有之前那种玩世不恭的感觉。
就连孔杰听了他这话之后，都有种浑身一紧的感觉，下意识的也意识到了这件案子恐怕很复杂呀！
第1595章 季伟亮的重要线索
其实这个案子，从一开始来看，丁凡也没有将这个案子想的太复杂。
只是当成了一个简单的杀人案子，或许是一个变态杀人之类的案子，直到后来楚丹治给他发了一个消息上来，虽然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可这个人的名字，远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经过调查之后，越是调查，丁凡的心里就越是惊讶。
之前还以为，黑网在滨海只有一条资金渠道，之前打断了李家的生意，甚至现在李家人已经被抓的差不多了。
原本还想着黑网的调查，基本上要告于段落了，虽然有点不甘心，但也是没办法。
直到楚丹治在夜总会出现，还给他发了一个消息出来，丁凡这才想明白，楚丹治这一次来滨海，恐怕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什么看上自己之类的废话，真的相信他都有鬼了。
要是丁凡没有猜错的话，楚丹治这一次来，八成是奔着这个郑克渠来的。
这两个人之间，应该有点什么猫腻在里面，至少这两个人之间应该是认识的，而且很有可能，楚丹治这一次就是奔着他来的。
只是这件事，丁凡暂时还么有办法能证明这个观点，楚丹治毕竟是从港城来的，身上的消息少得可怜。
而郑克渠也没有好到什么地方去，闫立秋已经两天没有睡觉了，就是为了调查这个人，可调查得到的结果，实在有点叫人汗颜。
就连闫立秋看到手上查来的东西，都有点不好意思跟丁凡说了，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是怎么了，好像她的所有调查渠道都过期了一样，对于这些人的详细资料，简直少的可怜。
对于这一点，其实丁凡之前就猜到了，以前每次叫闫立秋找点资料出来，她从来不会拖这么长时间，恨不得手上拿到了一手资料之后，马上就给丁凡送过来。
但这段时间下来，她的动作明显变得迟缓了下来，这一次看来是真的遇到了对手，也是第一次叫闫立秋的自信心狠狠的打击了一下。
不过这都没有关系，针对楚丹治的调查，闫立秋找不到东西还算是正常的，她要是真的能轻松找到了消息，丁凡还真不敢用那！
……
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整整一晚上都没有停歇的意思，水珠滴落在地的声音，异常的凄凉。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窗外的落雨声，丁凡总是有种浑身不舒坦的感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别院那边的人，丁凡一点都不担心，有那些兄弟们在，整个小别院就好像被打造成了一个铁桶一般，没有人能对里面的人造成什么威胁。
唯一比较让丁凡比较担心的人，也就只有派出去的两个新人了。
傅雷的事情，直到现在都让丁凡历历在目，就算是他最后没出什么太大的意外，可他依旧在心里忘不了这件事，他是真的不希望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可这黄耀和苗慧直到现在也没有个消息，这两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都后半夜了，人没有回来不说，甚至就连消息都没有回来。
这还能不让人担心的吗？
好在丁凡这边的担心，时间也不是很长，黄耀就从外面顶着小雨跑了回来。
还好这小子没有受伤，只是回来的时候因为下雨
，手机进水了，一时间电话打不出来，就找了一个街边小店，处理了一下手机的问题，则会才回来晚了。
放心了黄耀这边，丁凡又开始担心起苗慧了。
这三个年轻人，实在有点叫人不省心，都是成年人了，出门都不知道给上面时不时的汇报一声。
丁凡也不敢这个时候打电话，生怕这个时候他们在外面执行任务，正好到了关键的时候，万一这个电话打过去了，在给他们带来什么影响，那就得不偿失了。
“丁处，你说的那个叫季伟亮的人我找到他了。”
“就是一个老骗子，真不明白为什么要找这个人，我就觉得他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黄耀一边擦拭头上的雨水，一边不停的抱怨。
虽然之前丁凡叫他去找季伟亮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想着，自己恐怕要面对一个十分狡诈的人，甚至可能是一个恶汉之类的。
但他也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一个伸手扣着脚趾，坐在椅子上面喝白酒的中年老汉，而且长相十分猥琐，长了一张骗子的脸。
要不是丁凡有命令，他是真的不愿意跟这样的人多浪费口舌。
丁凡自然是知道季伟亮长成这么样子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连他都有点厌恶想吐，毕竟长相那么猥琐的人，实在不太好找。
不过这个人毕竟是那一片的地头蛇，很多消息换个人都不一定能知道。
“行了，我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看见他确实有点反胃，所以叫你去，换成苗慧，这会儿八成还在吐那！”
“关键是我叫你去干嘛了？”
“又不是叫你去跟他相亲，长得难看跟你有什么关系？”
丁凡这一说，黄耀顿时不说话了，有点尴尬的伸了一下舌头，坐在了一边，伸手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说道：“我问过他李媛靓的事情，季伟亮说之前跟李媛靓之间有点生意上的往来。”
“谁能想到这两个人之间竟然还有生意，一个卖假药的，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这两个人还挺般配。”
“听说以前，李媛靓竟然带着几个女孩去他那里看病买药，可后来有一段时间，李媛靓就不怎么去了，只是偶尔带着两个年轻的女孩上门，叫他给检查身体。”
检查身体？
丁凡靠在墙边，时不时的看一眼一边的提示板，上面的线索连接中，本就有季伟亮的名字，之前只是跟死者的名字有所联系，但现在看来，他的联系人中间，可不只是刘元香一个人。
可身体检查，这个技术性的工作，似乎跟他有点不搭边啊！
毕竟他这个赤脚医生先不说他的能力如何，好像他连一点检查身体的设备都没有。
之前丁凡去过他的小诊所，整个屋子里面就只是一些简陋的设备，那张破床似乎就是最大的设备了，上面看上去千疮百孔充满了历史感。
就这个小诊所能检查什么东西出来？
“时间问清楚了没有？”
丁凡想了一下，这个时间轴还是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刚刚黄耀可说了，中间有一段时间，李媛靓在没有到他的店里去过，中间是存在一段时间空白期的。
“问过了，李媛靓最早到他那里去的时间，是五年前，有两年
时间这两个人来往十分密切！”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有大半年的时间，李媛靓都没有出现过，在出现的时候，李媛靓带来的人就不对劲儿了，很少找他给看病了，而是叫他开药的时候比较多。”
丁凡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连忙掏出电话，给季伟亮打了过去。
之前叫黄耀找他问问，其实并没有抱着多大的期待，只是顺便问问，万一有消息也是好事，没有消息也就算了。
想不到这一趟跑下来，黄耀还真的带回来一点消息。
而且这一次的消息，对于眼下这个案子的深入调查，恐怕还有很大的用处，丁凡也不得不在打电话问问清楚这件事了。
大半夜的一个电话过去，季伟亮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打来的，本想拿起电话骂两句，但一听是丁凡打来的，顿时心里的这口气就被他直接咽下去了。
他深知丁凡是他完全得罪不起的人，今后还能不能在滨海混下去，全靠这个男人一句话了，自然是不敢有丝毫的得罪，不管问什么，他都想尽了办法给出一个答复来。
整整被丁凡在电话里盘问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季伟亮几乎是将这几年没怎么用过的脑子都发挥到了极致，丝毫不敢有一点的马虎。
丁凡也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问清楚之后，就放下了电话，开始将这些线索，一一写在提示板上。
傅雷和黄耀两人站在一边充满了好奇的看着，越看越觉得心惊。
根据季伟亮的说法，李媛靓在三年前开始，就很少带着那些风*尘女子到他这里来了，就算是带来，也是偶尔的，大部分带来的都是一些年轻的小姑娘，过来只是做一些身体检查之类的。
一开始他也没有很在意，只是当做这些人都刚刚下海，落在李媛靓的手上，今后可能会成为他这里的常客，他甚至还在心里暗笑，这些人现在没事，可不能保证三个月之后还没事，做这个身体检查，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可后来他发现，这些被李媛靓带来的女孩，基本上就在没有出现过。
后来李媛靓甚至在他这里买过一些药，有的时候药不够用，李媛靓甚至十分大气的先给钱，叫他想办法将药弄回来，用量还不少。
最叫他想不明白的就是，这些药似乎都是一些保胎安胎的药物，干她们这一行的人，似乎用不上这些东西才对呀！
这一点季伟亮一直都想不明白，可丁凡看了之后，顿时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
被送到季伟亮诊所的人，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些所谓的风*尘女子，这些人可都是郑克渠手上的摇钱树，都是被他准备好，给人代孕的。
不过有一点，也是丁凡想不明白的，那就是刘元香为什么会出现在李媛靓身边那？
她在李媛靓身边，究竟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那？
就在丁凡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傅雷伸手接听了电话，可听了几分钟之后，神色顿时愣住了，有点吃惊的看了一眼丁凡。
“丁处，治安大队马队长的电话，苗慧有消息了。”
苗慧的消息，竟然是从治安大队传回来的，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第1596章 生儿子的面相
之前让丁凡无比担心的苗慧，终于在天亮之前，传来了一点消息。
电话是治安大队的马队长打来的，之前从外面带回去的那些人，经过仔细的辨认核对身份之后，竟然在这些人中间将苗慧找了出来。
丁凡就想不明白了，之前只是叫她去娱乐公司转转，看看有什么情况就了解一下，进去看看这些人每天都在里面搞什么鬼。
谁知道她可到好，钻进这些人中间，竟然就在没有出来，要不是最后这些人都被马队长扣下了，恐怕今天丁凡都要跟她失联了。
真不知道这个丫头是怎么想的，原本知道这件事之后，傅雷就要过去将苗慧接回来，
反倒是丁凡想了一下之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将他拉了回来。
要说现在谁最担心苗慧，那个人一定是丁凡，没有人比他更加担心手下这三个孩子的安全了。
毕竟这三个人，都是新来的，之前孔杰将人交给他的时候，可是对丁凡语重心长的交代了好长时间，生怕这三个人会出什么意外。
之前傅雷出事的时候，孔杰当时都差点要杀人了，只是一直在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好在是伤得不重。
这一次要是再被他知道了，傅雷才刚刚平安回来，现在又发生了苗慧这件事。
这要是被他知道了，恐怕他又要拉着丁凡的喷口水了。
所以丁凡现在比谁都担心苗慧的情况，不过是他比傅雷更加冷静一些。
按说这小丫头，手上应该是有证件的，再不济手上也是有电话的，她要是想从这些人身边脱离出来，恐怕也没有人能拦得住她！
再说了，当时丁凡抓走高博的时候，苗慧就在那些人的中间，她不可能没有见到自己，当时都没有开口说一声，最后被抓走了都不开口说话，直到最后被马队长查出来了，这才想起来跟自己说了一声。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丫头恐怕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所以才混到了这些人中间，打算在调查一下。
这个时候要是叫傅雷过去，将人带回来，恐怕对于她调查的东西，会有些影响。
虽然这个时候，丁凡也不能完全确定下来，苗慧究竟发现的东西是不是有用，但还是选择相信她一下。
“傅雷你就别去了，黄耀你去走一趟。”
“不要点明她的身份，找机会问清楚苗慧究竟发现了些什么东西，我想她这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想要继续调查，所以才混在这些人的中间。”
黄耀这小子就是要比傅雷精明一点，这种事情，明显比傅雷这个猛将要适合的多。
所以丁凡直接将这件事交给了坐在一边的黄耀去办，想来这件事他应该会办的漂亮一点。
而且之前傅雷有行动的时候，黄耀就坐在一边，似乎没有什么动作，好像已经想到了什么，或许是没有想通什么，但他明显意识到了什么东西。
所以这个任务交给他是最合适的，而且后面还要给他安排一个更加麻烦的任务。
“苗慧我就交给你了，有必要的话，你就协助她的调查。”
“另外我要你答应我一点，不管你们发现了什么，一定要保证你们两个人的安全。”
“我不想听到任何你们出事的消息，好好的回来，掉一根头发，我马上调你们去交通队，我没有开玩笑！”
说实在的，丁凡下这个决定的时
候，可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甚至这是他头一次，下达这个艰难的决定。
毕竟三个年轻人，办这个案子实在很吃力，但也没有别的地方能调人手过来。
危险程度已经可想而知了，可事情现在来看，这个案子还真的需要他们过来帮忙调查，因为他们都是新面孔，或许在这一点上来说，他们多少还是有点优势存在的。
黄耀着小子，明显没有看出来丁凡的担心，嬉皮笑脸的就往外面走去。
“放心吧丁处，我保证，就算是我小命不在了，也一定会保证苗慧没事的。”
“大不了为国捐躯了，我还能混个烈士！”
黄耀也就是一时嘴快，痛快痛快嘴而已，根本就没有想到，他这话一开口，刚好算是戳到了丁凡的痛处。
“你想当烈士，就给我滚远点。”
“老子要的是精锐警员，不是到烈士陵园给你们上香！”
“我们都是警察，穿着一身警服，是为了捍卫国家法律尊严，你们两个都给我记住了，想做一个好警察，就给我活着回来。”
“去枪械室领枪，滚蛋！”
对于这三个孩子，丁凡还真的很少说什么重话，这一次算是最重的一次了。
黄耀和傅雷两人彻底被丁凡吓住了，之前还有点满不在乎，但看到他这个时候的语气，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灰溜溜的就往外面走了出去。
说实在的，他还不是很明白丁凡为什么这么大的火气，但听这个意思，好像很担心自己，而且这一次的任务恐怕有点危险，不然也不至于叫他带着手枪了。
前脚黄耀走了，傅雷却有点懵的站在了原地，有点不知所措的想着自己现在应该做点什么。
而丁凡这会儿正阴沉着脸，话也不说的看着一边的提示板，似乎脑子里有很多的东西想要联系到一起，却总是在关键的位置，存在着一些关键的阻隔。
至少直到现在为止，丁凡都没有想明白，刘元香的死，究竟是不是跟郑克渠的违法勾当有所联系。
从表面上看，这个刘元香的死，跟郑克渠之间并没有联系，可她跟郑克渠的手下，联系却十分紧密。
“丁处，之前你叫我查的失踪人口，我这边已经有点结果了。”
“要不要看一下？”
丁凡没有回头，依旧将眼神落在信息板上，不过是稍微点了点头，叫他有什么就直接说。
傅雷也知道，这会儿丁凡火气有点大，伸手将之前准备好的东西翻了出来说道：“那个，我查了一下，本市的所有失踪人口，符合我们调查条件的，一共有九十多个。”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其实并没有失踪，而是离开了本地，到别的地方发展了，甚至还有不少人已经回老家了，真正失踪的人口，只有不到二十个人。”
“我已经将这些人的身份都调查出来了，户籍科那边给了一些资料，甄别下来就更少了，最符合我们要求的，其实也就十一个人，资料都在这里了。”
“还有最近半年之内的，我也做了一些调查，都在这里了。”
这一下午的时间，傅雷也是一点没有闲着，上百份的档案被他翻了个遍，还真的在这里面发现了一些东西。
就连丁凡都没有想到，这小子在查找档案方面，竟然还有这个本事。
“给我一个总数！”
“另外将这些人的资料都放在一起，检查一下她们的身上有什么共同点。”
“我总觉得，被郑克渠骗走的人，概念似乎十分模糊缺少一个关键点，想想也没有道理，把之前那个叫杨欢的女人资料也找出来，用她的资料做比对，除了年龄之类的东西之外，将她们的职业等等信息都往一起靠，找找看有什么共同点。”
傅雷点点头，手头飞快的翻动着手上几分档案，好在之前已经排除了一大部分，剩下的这些对他来说，比对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这些东西，想要全部都比对出来，好像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至少在他看来，这些人似乎并没有完全没有什么类似的地方，工作不一样，长相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年轻漂亮之外，这些人似乎就没有什么他别的了。
丁凡站在一边已经看了很长时间了，实在没有办法将提示板上的线索联系在一起，只好揉着眉心转身看了一眼桌上现在已经摆好的资料上面。
傅雷已经在一边废了好大的力气，可对于他来说，将这些档案中间有关联的线索都找出来，实在有点为难他了。
当然就连丁凡看这些东西，也不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面对这些东西，就连丁凡都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他想了一下之后，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将思维方式反其道而行，将这些女人的照片仔细的看了一下。
似乎一下想到了什么东西，但也不是十分确定，随后重新翻找了一些人的长相，这才的出了一个结果，就连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我想应该是面相！”
“你看看这些女人的面相，人中偏右，唇色红润，耳垂肥厚，下巴饱满，这就是典型生儿子的面相啊！”
傅雷一听，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面掉出来，吃惊的看着丁凡。
虽然现在很多人都说，从一个人的面相上能看出很多东西来，这个相面并不是空穴来风。
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丁凡竟然还懂这东西，说的头头是道的，简直叫人想象不到。
而丁凡似乎也感觉到了这小子的好奇眼神这会儿都在自己的身上，直起身来，点了一根香烟说道：“不用这么看我，这不是我说的，我以前抓过一个算命的骗子，那小子跟我说过很多这方面的东西。”
“以前我还没有很在意这些东西，不过我想了一下，我们不相信这些东西，不代表别人也不相信。”
“你想想那些被郑克渠找上的人，一个个都是为了什么才找他的？”
傅雷回忆了一下，之前的调查他都是跟着的，当然知道这些富豪为什么跟郑克渠有联系了。
“就是为了生儿子？”
丁凡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将这几个人的照片都拿出来摆放在一起，比对了一下说道：“可不是就为了生儿子吗！”
“你没有孩子不理解，这些人有了点钱，都希望能有个人传承家业，必然都想要个儿子了。”
“而是不是能生出男孩，这一点就算是医院都不能给出一个保证来，这些老板只能从面相上面做出一点比对。”
“就我刚才说的那几个点，都是最基本的，详细一些的，恐怕这些人会比对生辰八字之类的。”
当年的东北之行，给丁凡留下了太多的记忆，就算是当年的那个骗子都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想不到今天还真的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