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走出去,海阔天空
上面工资一开始从两三年千到一两万的都有,最后打进来的日期是两年前,每个月也有四千多。
通过打出来的流水账单显示,基本上每个月工资一到就被取走了。
芩谷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袁莹自己有工作能挣钱,最后却混到这般地步?!
芩谷兜里除了租房子还剩下几百,她打算先找一份工作,有了经济来源再说其他。
芩谷原本的人生是学的酒店管理,最后发家也是从这里开始的,在上一个委托任务中还在读书就中止了。
所以芩谷仍旧选择餐饮酒店去应聘。
只可惜,她现在就是一标准的黄脸婆,不管你说自己再有经验,说的天花乱坠,人家就是要用年轻漂亮的。
几次碰壁之后,芩谷一边接发传单的活填补每天生活开销,一边找营业员销售员一类的工作。
销售员收入底薪非常低,全靠提成,管你美女还是黄脸婆,能把商品推销出去为原则。
芩谷很快应聘到一家服装店当销售员,底薪六百,外加提成。
芩谷看人很毒,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购买能力,是否好说话等等,但是她也并不会因此而区别待遇。
得体的仪容以及适当的引导,让人感觉非常舒适。
销售成绩比其他人都好。
芩谷这边生活慢慢走上正轨,而娄家却是闹翻了天。
娄宝贵在医院里伺候父母,钱哗哗花出去不说,整天都听着父母的数落哀叹,弄的心烦气躁。
本来让袁莹去照顾自己父母的,可是对方根本就不理他。
从头天晚上一直折腾到第三天下午才终于把医院里的事情弄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一看……空了。
娄宝贵脑袋一下子就懵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家里肯定遭贼了。
立马报警,这一调查,原来是袁莹把家里的东西卖了的。
警察说这是自己家的人做的,虽然这作法有些……但是自己家的就是自己的东西,自己把自己的东西卖了,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们警察也管不着啊。
娄宝贵气的要死。
然后又说自己母亲双手就是被媳妇割伤的。
警察就说,为什么当时不报警,过去这么久才说?又问当时都有什么人在现场,谁能作证之类,总不能你说谁伤了你就是谁吧。
娄宝贵就郁闷了,在自己家里,除了他们一家人还能有谁在现场作证?
警察最后问他要不要立案。
娄宝贵一想,听他们的意思就凭这根本就不能定袁莹的罪,最重要的是,一旦立案了,以后保险就免责了。
最后只能气愤地说,不立案了。
警察就用一种“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在出警表格上写了几笔。
娄宝贵现在没有父母给他撑腰,没有妻子顶着干活,一下子就乱了方寸。
也不管父母现在在医院里养伤,直接把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两人一听家里被那个贱人搬空了,花了十万买来的媳妇跑了,气的直跺脚。
娄家应本来有三高,这次气的直接脑溢血突发,要不是在医院里抢救及时,差点就去了。
但是人基本上也废了,至少战斗力跟以前打人的劲儿不能比了。
医生说,一定不能激动,否则很容易复发,到时候就没这次轻松了。
鲁文华两只手才刚刚做了手术,就连吃饭都要人喂,根本帮不上忙。
一切都落到娄宝贵身上。
医院里养病一天就是好几百,不到半个月就花出去好几万,两老也是真心疼儿子,直接出院,还是在家养吧。
回到家,当亲眼看到空落落的场景是,鲁文华哭的呼天抢地,把整个小区都惊动了。
纷纷来看热闹,其实除了一部分在那里和稀泥的人之外,也有一部分是知道这家人内幕的。
但是他们只是外人,谁敢去插手别人的家务事?不管人家最后好与不好都会怨恨你。
现在看到那个又傻又软弱的女人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虽然表面上说“唉,真是太过份了,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但是心里却觉得非常的解气,爽。
不把别人当人看,别人又凭什么尊你敬你?!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月后,娄宝贵还是找到了芩谷现在住的地方。
冲上来就打人。
芩谷可不会惯着他。
经过这段时间调养,她感觉身体好多了,干架,她从来就没怕过的。
就在对方扑过来的时候,一只电击器落在手中。
当有条件后,芩谷就习惯在身上带着这些防狼武器,以备不时之需。
娄宝贵猝不及防,他又怎么会想到这个女人会他下这般狠手。
以前,她最听他的话,最爱他了……就算是后来对方跟自己母亲有几次摩擦,教训她后,随便两句话就好了。
而现在……她变得实在太可怕了。
娄宝贵倒在地上,芩谷觉得留着这家伙以后肯定会死死缠着自己,后患无穷。
自己要赚钱,要赚功德值,哪那么多时间跟这些家伙扯皮。
就在她准备捡起石头一步二不休,直接干掉对方时,有人经过。
于是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经过这次,娄宝贵知道芩谷不是好惹的,倒是消停许多了。
芩谷领取了工资,把电话列表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打了一遍。
有些打不通,有些打得通,有些根本就记不起她是谁。
经过这一轮筛选,芩谷找出那几个还记得袁莹的人,约出来聊聊。
此刻,坐在芩谷面前的是一个看起来比她略微年轻一点的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得体的连衣裙,看起来很有气质。
手机上名字是:裘安安。
裘安安看了芩谷一眼,尽管掩饰的很好,仍旧流露出一丝鄙夷之色:“怎么,你老公终于同意你出来了?”
芩谷说道:“我只记得我是两年前辞的职,但是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情,脑袋受到一些震动,很多都不怎么记得了。刚才你说我老公同意我出来?莫非,之前我老公不同意我出来不成?”
裘安安瘪瘪嘴,“呵,你不会告诉我,那些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吧?”
第四十七章 一步一步深陷
芩谷真诚道:“安安,你就告诉我吧,我之前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和女儿身上都有好多的伤,可,可是我却记不得怎么有这些伤是怎么回事了。”
芩谷说着就把衣袖撩起给对方看,她当然一百分笃定这些都是袁莹的公婆和丈夫干的,但是所有事情一定会有一个开端。
裘安安一阵唏嘘:“看来你是真忘记了啊。不过你把那些事情都忘记了唯独还记得我,倒是没有白让我惦记了你那么久。”
芩谷倒是没说,在那一长串的电话名单中,唯独她的名字只有昵称,没有其它备注。
可见委托者和对方的关系是最亲密的。
事实证明芩谷猜想没错,拨打出去所有电话,对方要么早已忘了袁莹这个人,要么充满抗拒和敷衍。
只有打给裘安安的时候,虽然对方说的话带着揶揄的意思,但仍旧听出是对委托者真的很关心。
经过裘安安讲述,芩谷总算是知道了袁莹曾经人生的一部分:
袁莹和裘安安是同学,同一所职高毕业,两人关系很好。
后来毕业后袁莹去当了仓库管理,而裘安安成了一家公司的前台。
但是两人经常一起出来聊天。
后来裘安安在前台认识了第一任丈夫,说是一个啥啥经理,在城中有房有车。
只可惜结婚不久就离了,因为裘安安发现他背着她在外面还有小三小四,于是以她刚烈的性格,果断离了。
当时袁莹就说,要找就找那种一起奋斗起来的,感情才能坚固长久。
袁莹工作很努力,不到两年就做到了仓储主管的位置,认识了当时还只是一个小小制图员的娄宝贵。
娄宝贵出身农村,勤奋踏实上进,而且人长得高高帅帅,看起来有些腼腆。
当时公司里好多女孩子都喜欢他,但是他最后看中了袁莹。
两人很快就坠入爱河,然后筹备结婚。
袁莹家里还有两个双胞胎弟弟,她之前挣的钱除了生活费,大部分都供弟弟上学补贴家用了。
父母知道她要结婚,就意味着她以后挣的钱不能给家里,于是就向对方要二十万彩礼。
娄宝贵的父母赶来,双方经过讨价还价,最后以十万元成交。
裘安安就说,这种完全当作买卖交易的婚姻不要也罢。
可当时正在热恋中袁莹,自觉跟爱的人一起奋斗就是最幸福的事情,哪里听得进去这些。
结婚后,两人生活的也很不错,袁莹因为人脉更广,开始做代理,很快就赚了第一桶金。
正当她想要做大的时候,娄宝贵说父母在乡下生活很孤单,各种不便,就算是生病了都没人知道,就想把两老接过来一起住,也方便照顾,尽尽为人子的孝道。而且到时候也可以伺候她坐月子,帮着她带孩子之类。
当时袁莹和娄宝贵两人感情深厚,觉得对方的父母就是自己的父母,孝敬老人是天经地义。更何况她当时已经怀有身孕了。
于是两人就用这钱去按揭了一套二手房子,拾掇一下就搬进去了,娄宝贵的父母很快也来了。
一开始自然什么都是好的。
鲁文华能言善道,很快小区里都知道这个婆婆对媳妇怎么怎么的好了。
从孩子出生,事情就变了。
据裘安安说,当年袁莹在医院里生产,经过十多个小时奋战才生下孩子,当她被推出时,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
一个说老板让出差,慈爱婆婆说腰扭到了,要修养…
实际上就是嫌弃生了一个女儿,都不想管她。
幸好当时裘安安请了几天假去照顾她,才把几天熬过去。
当时裘安安就说,这婆家要不得,最关键是男人一点都不懂心疼人,这么关键的时候竟然还去出差,就劝袁莹直接离了算了。
袁莹心中很难过,可是看到女儿,她一想,这要是离婚了,孩子就没有父亲,以后肯定要被别人欺负歧视。
当时袁莹的母亲也是让她安分点,好好过日子,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要是传出去她女儿离婚的,面子都丢尽了,坚决不同意,甚至还把裘安安给打了出去。
其实这些外界因素都是次要的,最主要是当时袁莹心中其实对丈夫娄宝贵还存在一丝柔情和希望。
袁莹的月子自然也没过好,好在当时人年轻,挺一挺就过了。然后继续上班。
这样,公婆和丈夫的脸色稍微好看一点。
但是她稍微把工资拿回去迟了,他们就会给她脸色,而且也会女儿不好,奶粉兑的就像清水一样,说没有钱买奶粉,让她直接把工资卡交给婆婆管着。
袁莹一开始当然不同意了,经济独立才有话语权嘛。
但是架不住公婆每天都在那里叨叨,孩子每天都哭,丈夫也每天在枕边叨叨,说:父母帮她们带孩子已经够辛苦的了,她们管着卡也只是心安一点。而且父母就他一个儿子,最后所有一切还是他们的……
当时,裘安安知道袁莹把自己工资卡交给婆婆时,直接把她骂了一顿,真是个笨女人。
孩子、房子和钱都被别人拿捏着,不玩儿死你就是她们仁慈!
果真,好友的话一一印证了。
婆家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开始嫌弃她炒菜不好吃,衣服没洗干净,回来太晚……
干扰她的工作,以至于最后代理做不下去了,钱少了一大半,对她态度更加糟糕。
说一个孩子太孤单,让她再生一个……实际上就是想再要一个孙子。
这几年时间,她怀了三次,每次都是到四五个月的时候小产了。
一开始袁莹也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很注意的,怎么就…
当时因为家里反对,以至于很多朋友都逐渐疏远,但是裘安安还在。
就说了一句,是不是婆家搞的鬼。
其实袁莹当时已经有些怀疑了,只不过她仍旧自欺欺人,觉得怎么可能邪恶冷漠到那种程度。
就在两年前,她再次流产后,医生说她子宫非常脆弱,很难再怀上,而且还有很大生命危险。
当时娄宝贵就借机让她辞职在家养身体。
第四十八章 还有朋友
其实那个时候袁莹身体就已经彻底垮了,毕竟好几次流产,而且还都是在四五个月的时候,任谁也遭不住啊。
再则她当时的工作状态也不好,出了两次大的失误,即便是老员工,公司也没有重用她的意思。
据裘安安说,当时袁莹要辞职的事她是竭力反对的,就算是有工作能挣钱她公婆对她那么差,丈夫也以“他们是我爸妈,你就不能将就点”作借口,完全不作为。
要是没有工作没有经济来源,别人就能把她生吞活剥了。
可是当时袁莹在娄宝贵一番柔情攻势下,竟然真的辞职了。
而后娄宝贵还带她出去旅游,说是让她散散心。
不过去的地方都是盘山道,攀岩之类…好几次都非常危险,但是好在最后都化险为夷。
当袁莹把这些说给裘安安的时候,裘安安就说,让她一定要小心她的老公了。
袁莹就说他们曾经一起是多么的甜蜜幸福,一起努力奋斗,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不过,她身上遭受的太多,裘安安这句话仍旧在她心中留下了种子。
袁莹之前只是对公婆不满意,但是对娄宝贵还是有情意的。
因为心中有了怀疑,对对方说的话不再全信。
比如在女儿带子的事情上,那个时候,袁莹才发现自己女儿身上遭的罪。
毕竟之前她每天工作,而且每次跟女儿在一起的时候,鲁文华她们都在场,带子因为恐惧也不敢把事情说给母亲听。
而作为孩子父亲的娄宝贵却是一味地偏着自己的父母,让孩子也不敢吭声。
袁莹知道他们竟然联合起来虐待自己女儿,当时就爆发了,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当然,最后是以她被打昏死收场,顺带的,带子也遭了一顿毒打。
以前娄宝贵也打过袁莹,但是都没有这次那么重,而且事后还会讨好求原谅。
这次,就像是终于把表面的那层伪装撕开一样,完全不用顾及了。
袁莹想要离婚,可是婆家不愿意。
要么她带女儿净身出户,并且再拿二十万出来(之前彩礼十万,还有这些年的精神损失费);
要么,再生一个孙子,否则就算是死也休想离开娄家。
此后,殴打,辱骂就像是开闸的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成了家常便饭。
而且懂不懂就叫她去死,说外面那么多女人患了抑郁症,带着女儿去跳楼跳河啊。
曾经一度,袁莹是有过这样念头的,与其在这样冰冷的家里遭罪,看不到希望,还不如带着女儿一起解脱算了。
幸好当时她跟裘安安聊了天,裘安安把她骂了一顿,就说,那样的话才真的是:亲者痛仇者快。
人家现在就是把你身上所有价值榨干了,巴不得你去死呢,人家现在是三十多岁,正是男人的黄金时期,有房有车,又当上了技术部部长。
你死了,人家根本不在乎,照样抱着小姑娘快活。
哦错,或者说人家早就已经找到更好的,只是想让你给人家腾地儿呢。
另一边,娄宝贵私下跟袁莹的朋友说,让她们都不要再来招惹袁莹,否则就要去搞人家。
大家都觉得很郁闷,他们就只是普通朋友或者生意上的往来,竟然被对方的丈夫威胁了,这哪跟哪啊。
索性少管闲事,免得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如此,袁莹和外界的联系逐渐断开。
之前医生都说了,她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再次怀孕,但是婆家根本就不管啊,必须得生一个孙子,不然家里的皇位谁来继承呢?
娄宝贵不顾袁莹的个人意愿,最后还是让她怀上了。
就在两个月前,也就是芩谷进入委托者身体的前一个星期,当时胎儿四个多月,他们就带袁莹去产检。
当时袁莹就看到他们私下给医生塞了红包,医生就说:这一胎是个女孩儿。
他们见袁莹也知道真相了,也不藏着掖着,就直接要求袁莹去把孩子流掉。
袁莹当时是又惊恐又难过,肠子都悔青了:原来这一切真如裘安安说的那样,之前怀的孩子都是他们故意让她吃了药而流掉的。
袁莹坚决不同意去流孩子,除了因为身体原因现在人流比最后瓜熟蒂落更危险,还因为胎儿与她的息息相连,怎舍得流掉。
可是最后,他们还是得逞了。
他们在她炖的鸡汤里加了虎狼之药,袁莹喝了后当时便腹痛难忍,发生了血崩。
就在那危机的时候,他们竟然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最后还是女儿带子打的急救电话,把袁莹送到医院……
后面的事情,芩谷已经知道了。
他们掌握着带子,就像扣住袁莹的命门一样,让袁莹一步步沦陷,一点点榨干她的血,直至她再没反抗之力。
最后,就是那份意外险……也就是说,如果不是袁莹死在医院里,也会以其他方式死掉。
原来,这就是委托者的人生啊。
一步步陷入绝望的深渊,熬垮了身体,直至连挣扎的力量都没有了。
不知不觉中,芩谷已经泪流满面。
裘安安看着芩谷:“莹莹,你你没事吧?”
芩谷抬头看向对方,心中很是安慰。
没有任何人理解她支持她,公婆,丈夫,甚至亲生父母都想要她死,但是她还有朋友啊。
芩谷微微笑着:“我没事。现在我已经从那个家搬出来了,有份工作,现在正想着要不要给女儿转学的事情。”
一方面是她现在租住的地方离原来的学校远很多,而且这段时间在芩谷的开导下,带子情况好很多,在芩谷的引导下也会说一些学校里的事情。
原来带子除了在家里遭虐待,在学校里也被几个同学欺负。
每次老师找家长解决问题,别的孩子家长就非常紧张,而带子,当时因为袁莹身体问题以及爷爷奶奶父亲的漠视,根本就不管。
老师还能怎么办?以至于那几个孩子变本加厉欺负带子……
芩谷不是没有想过让带子变得坚强起来,但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她现在还没有完全走出之前的阴影,若是逼的太急,只能适得其反。
唯一办法就是让她暂时离开那个环境,重新开始。
第四十九章 共同创业
裘安安连忙道:“搬出来就好,我早就跟你说那样的人家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对了,带子现在有八岁多了,下学期读三年级了吧。我倒是认识二小的一个主任,到时候帮你问问。”
没想到芩谷一直担心怎么去找关系,自己才一提,对方就满口应了下来,真朋友啊。
芩谷又道:“对了安安,我想把女儿的名字改了,总是带子带子的叫,人家还以为是啥呢。你有这方面的关系吗?”
芩谷之前就查了,给小孩改名字很麻烦,需要很多手续流程,但是如果有熟人的话,办理的就很快。
反正已经麻烦上了,索性一次性说出来。
裘安安连忙道:“切,你现在才知道带子带子叫着不好听啊?当初你跟我说什么来着,说人家外国人就是这么叫的,洋气。我倒是有一个姐们儿,她老公在户籍管理部工作,我给她打个招呼就是了。”
两人又聊了一点别的事情,让芩谷对袁莹之前的人生和人际关系都有了一个粗略了解。
接下来,芩谷给孩子转学校,改名字,终于办了下来。
不再是带子,而是袁安妮。
安妮显得非常高兴,经过一个多月的恢复,已经逐渐走出之前的阴影,然后开开心心上学了。
芩谷通过这段时间观察,敏锐的洞察力,嗅到一丝商机网商。
她看到很多人喜欢点外卖,就算是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也喜欢等快递小哥送上门。
或许这里面的发展空间比较大。
租店铺的话需要人守着,还要高昂的租金日常维护,商品积压等等。
而网商只需要先前跟厂家联系好,需要的时候直接发货。
不过芩谷现在没有资金,找裘安安商量。
裘安安一听就来劲儿了,她说:“我刚刚把快餐店关了,唉,那真是不是人干的…经常都是这那的检查,烦透了。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很好,我们合伙吧,要怎么干你直说就是。”
其实芩谷原本的人生里这种网络销售已经非常发达,但是这里,貌似还没有兴起来。
但是这肯定是以后社会发展趋势,自己或许利用这点优势,成为网商的创始人。
芩谷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裘安安不愧雷历果敢,当下就投了十万,找人做网页,注册,宣传。
芩谷则是把自己以前知道的一些说出来,便占得30%的股份。
芩谷不禁想到,即便自己没有开这个先河,再过不久,这个也会兴起来,而且那个人一定是裘安安。
一开始肯定有很多挫折,首先是资金链,芩谷是一分钱都没有的,所有都是裘安安投入,前后砸进去上百万了。
但是貌似反响并不是很好,大家对这新兴的东西充满了怀疑不信任。
毕竟网络上都是虚幻的,要是买来不何用或者干脆就是劣质品怎么办?
其次则是与商家之间的联系,因为一开始没有任何的信誉基础,量也不大,所以厂家给的价格跟外面差不多,再加上运费等等,根本没啥赚头。
再则,就是运输问题。
不管怎样,一步步来吧,先把本地的生意做起来。
除了服务器维护以及网页更新和日常维护的技术人员,还有跟商家和顾客联系的人。
芩谷和裘安安每天忙的像陀螺。
裘安安需要跟当地zf各部门打好关系,各种证明,这样才不会隔三差五检查整顿神马滴。
芩谷觉得还必须自己组建一支运输队伍才行,挨个联系当地的运输队,从运输成本到所需要的时间以及承载能力等等。
芩谷得知福安小区的费超原来跑过运输,帮别人跑,挣点辛苦费。因为一次出了点事,差点把裤子都赔掉了。
最后索性当保安。
芩谷觉得这小伙子人挺不错的,性情随和,便在还钱的时候,拎了一袋水果,顺便说她准备招募一支自己运输队的想法。
费超之前听到小区里关于娄家的事,觉得很不可思议。
在他印象中,袁姐人就是那种非常柔弱含蓄的,而且娄家人不也是说对媳妇多好,她们关系好的不得了吗?
怎么可能做出跟公婆动刀子,还把家搬空的事情来呢?
他不管怎样,这是别人家务事,若是能有一个更好的平台去闯一闯的话,谁想年纪轻轻就当保安混吃等死?
半年后,安心购物网步入正轨。
从最开始不停投钱,逐渐赔的少,到现在,基本上能够持平,是个好兆头。
年关将近,注定这一年不会就这么太平地过。
娄宝贵一直想把“袁莹”接回去,甚至多次当着众人的面给她下跪求她原谅,只要跟他回去好好过日子,他什么都听她的。
现在在袁莹身体里的不是那个被别人食髓寝皮还念着过往情意的女人,而是一个历经世事沧桑,已经成了精的“老东西”。
有句话叫做狗改不了吃屎。
对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自己无力应付,需要找人帮他承担责任,对方的目的只是想要让她回去而已。
一旦回去,给了对方足够的条件缓过劲,不过是再次进入下一个深渊而已。
这些操作让娄宝贵圈粉无数,一大波热心人都纷纷职责“袁莹”这个女人太“要不得”了,人都说牙齿跟舌头那么好还有咬到的时候,一家人在一起生活难免有些磕碰摩擦。
就算是之前公婆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不是已经跟他们动刀子了吗?你不是把家都搬空了吗?这气儿也该消了吧。
现在,人家一个大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给你跪下了,你还想怎样?
一边劝芩谷:差不多就可以收场了啊。
一边则嘀咕:也不照照镜子,究竟哪来的勇气在那里摆谱的。要是真离婚,她一个中年黄脸婆,再带一个拖油瓶,谁要呢?
芩谷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和裘安安的事业和对孩子的照顾上,才没空跟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去讨论:为什么一定要“男人要”才能证明女人的价值的问题。
第五十章 放过?不可能的
或许也只有她这个经历过完整一生的老太婆才能想明白这个问题吧。
即便只是短短数十年华的生命历程,也没有谁真正能陪着自己走到最后。
爱,或者不爱,最后当自己面对生死的时候,九成以上的人,肯定只有自己。
那些人觉得娄宝贵是绝世好男人,觉得女人该怎样怎样,都是她们的事情。
她芩谷不会去干预别人的价值观,但是别人也休想瞎逼逼就左右她的决定。
关于公司的经营发展商讨会结束后,裘安安叫住芩谷。
无不担忧地说道:“莹莹,我建议你和娄宝贵的事情最好尽早的彻底了结,你看他现在都有些…神经质了…”
芩谷嘴角微微扬了一个微笑的弧度,道:“我明白的安安,你就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唉,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莫非你还真想跟他那种人渣复合不成?虽说他现在看起来有些可怜,难道你忘了他之前怎么对你的了?”
“复合?呵……”芩谷重复了一句,轻笑了下,“你觉得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如果是以前的话,裘安安一定会说“像”。
可是经过这半年多时间的精诚合作,她突然发现袁莹有着非常强大的魄力,还有对事物发展的前瞻性。
虽然以前袁莹做事也是比较牢靠的,但是现在,对方身上有一种让别人信服和敬畏的气质。
凭直觉,能够有这样魄力和气质的人,又怎么可能把自己重新陷进那深渊中呢?!
裘安安仍旧有些担心:“可是,他现在的状态很疯狂,还有那些记者,帮帮团什么的,你知道舆论的力量的,我怕……”怕对方来个鱼死网破,也怕让刚刚才上路的安心购披上负面新闻。
“要不,你还是搬来跟我一起住吧?反正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也挺孤单的……”
芩谷谢谢对方的好意。
说实话,她的处事风格就是:她不是个一来就要把对方逼进死胡同的人,但是如果再三退让对方仍旧步步紧逼,她就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了。
就像上一个委托任务里,那几个小太妹一样,真觉得凭着一股子歹毒劲儿就能把她整死。那是因为她们还没遇上真正的狠人,虽说那样的人以后进入社会了,社会自然会教她怎么做人,但是她们自己要作死,那便成全了她们!
现在芩谷才不怕娄宝贵不动手,就怕他不动手。
一切都在她的谋算中,要做,就要做的彻底,绝对不会让他再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芩谷知道好友担心,安慰道:“你觉得现在我还能跟他好聚好散吗?他摆明了就是想要钱,很多很多的钱,还要把我们的公司扒一层皮下来。”
开口就是五百万,外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真当自己是钻石做的不成?
这是娄宝贵在私下找芩谷的时候,开出的条件,要想离婚,可以,必须给他这些东西才行。
至于女儿抚养权什么的,他压根儿就不在乎,他不会要一个赔钱货拖油瓶。
有了钱,以他那玉树临风的条件,多得是小姑娘小妹纸往床上跳。
但是当娄宝贵面对外人在场时,便装作一副被抛弃的痴男怨夫的模样博取同情。
这样的人就像水蛭,若是不彻底解决,一辈子都会阴魂不散地缠着。
最关键的是,他现在知道了她和别人一起创业,更是会以此来要挟她。
芩谷在自己原本的人生里就上过这样的当,一时心软,用那些充满怜悯仁慈圣母们的话来说就是:虽然渣,但是人家罪不至死啊。
最后不仅让她脱了一层皮,还被剃了一层骨,才彻底摆脱。
所以,她知道,有些人一旦沾上根本就不能“好聚好散”。
再则,在芩谷的心中,他们一家子把委托者虐待成那个样子,应该说已经整死了。
这笔帐可不仅仅一句“家暴”就能了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才是天经地义。
所以芩谷也绝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
芩谷和安妮现在的生活是过的越来越好了,最不愿意看到她们过的逍遥自在的不是外人,而是曾经袁莹最尊敬最看重的丈夫和父母。
娄家,鲁文华的手伤勉强康复,只能勉强自己吃饭,用不得重力。
再加上现在又没有媳妇鞍前马后任劳任怨地伺候着,所以家务活都落在了娄家庆身上。
娄家庆以前在老家就是个好吃懒做加吃喝嫖赌的性子,鲁文华跟他争了半辈子,也是看在儿子的份上一天天熬过来的,好不容熬出了头,媳妇成了婆,终于可以享福了。
少年夫妻老来伴,娄家庆现在因为年轻时落下了一些病根,现在也蹦不起来了。加上儿子娶了媳妇,媳妇不仅挣钱还把家里弄得井井有条把她们伺候的舒舒服服,所以在人面前她们也装的挺恩爱的老夫妻,人们都羡慕她有一个好丈夫,鲁文华一脸幸福慈祥。
可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不愁经济来源,不愁没人做事的基础上。
当“袁莹”真正脱离出去…关键是对方没死,也没能拿到巨额保险。
现在家里事情没有人做,娄宝贵在家里呆了不到三天,便受不了,摔凳子甩脸子,借口就要工作,一早就出门,半夜回家,甚至是接连几天都不回去。
没有人伺候两老了,可是他们自己总要生活吧。
鲁文华的手做不了什么事,就只有落在娄家庆身上了。
娄家庆连一天时间都没做到,就开始在家里吼天吼地,干脆每天去桥墩子下唱歌跳舞勾搭其她老太太了。
鲁文华气的要死,可是她不敢对自己丈夫和儿子做脸色啊,便怨恨起“袁莹”了。
要不是那个媳妇不老实本分,不顾家,这个家至于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便怂恿儿子:连自己的婆娘都“辖”不住,算什么男人。
让他去把袁莹给带回来,她也听说袁莹现在貌似跟人开公司,肯定有钱,一定要把钱弄到手。
其实不用鲁文华说,娄宝贵已经找芩谷很多次了。
第五十一章 资格
现在的“袁莹”跟之前那个对他充满柔情充满关怀的“妻子”判若两人,他在她眼中完全看不到丝毫的温存。
冷漠,那种生人勿近的,如同看着死物一般的漠然。
最关键是她,她竟然会打他!
就是那种下了狠手的往死里揍,而且出手极快极狠,连他都没反应过来就中招了。
因为对方一拳一拳都是揍在肚子上,所以即便他痛的在地上打滚,但是在表面又看不出任何伤痕。
他想叫嚷博取同情,可是她却做的比他更彻底,直接抱着女儿就在那里哭天抢地。
说母子俩被他们一家虐待,实在过不下去了……
甚至还叫来警察……
一看,母女两身上的确还有陈旧的伤痕。
女儿也说,是爸爸打妈妈,然后自己摔倒了,肚子磕在桌子角上。
孩子怎么可能说谎呢,确定是这个男人想要纠缠母女无疑了。
娄宝贵气的想要打人,指着芩谷骂道:“不管怎样我都是孩子的父亲,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你这样教孩子撒谎,你会毁了她一辈子的……”
芩谷就冷笑:“撒谎和诚实的前提是区分好坏和自保,如果威胁到自己人身财产安全了,诚实不过是给对方继续伤害自己的机会,这不是良好品德,而是蠢。”
“我,我是她的父亲,你没有资格断绝我们之间的父女关系。”
芩谷瘪瘪嘴:“父亲?那么我倒想问问,你对父亲的定义是什么?”
“定义,什么定义?”
“我以为,父母对于孩子的定义应该是守护,养育和陪伴。从孩子出生到现在,你除了在自己需要生理需求的时候付出的那一颗精子之外,你可曾在孩子哭泣难过受伤的时候守护她?你可曾给孩子换过尿片兑过奶粉去医院看病?你教过孩子牙牙学语吗?你陪伴过孩子玩耍吗?你知道孩子哪天换的牙齿吗?”
娄宝贵语结。
芩谷:“瞧,你一样都没做到,你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父亲呢?”
“我,我不管。袁莹你给我记住,你伤害了我母亲,你把一个家搞成那个样子,你还想要摆脱我过逍遥日子?我告诉你,休想。就算是死,你也必须是我娄家的鬼!”
芩谷道:“你也跟我记住了,你来一次我就揍一次。我会让你名誉扫地饭碗不保。就算你死在这里,我也绝对不会跟你一起回去的。”
“……行,行,算你狠,袁莹,我们走着瞧。”
“随时奉陪。”
几次交锋下来,娄宝贵不管是面子里子都没讨到半分好处。
以至于现在他一走进那个小区,人们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所以,他当然去试了,还试了几次,那个离了婚的女人果真是个狠角色,对他这样帅气的成功男人一点都不心动,直接奚落一顿扫了出来。
那个女人给他的感觉更加恐怖,他不敢去招惹了,但是母亲说的对,袁莹是自己的婆娘,让她回家过日子也是天经地义的,带子(现在是安妮,不过他们不管,反正这个女儿存在的意义就是要给他们带一个儿子来的)是他的女儿,既然那个泼妇不好对付,那就等她不在的时候,把孩子弄回来。
孩子就是母亲最大的软肋,一旦控制住了孩子,她还不就乖乖回来了吗。
到时候再让她把公司的财产股份都转到自己儿子名下……
娄宝贵一听,是这么个理。
袁莹现在是彻底变了,不好拿捏,但是女儿自己总不至于搞不定吧。
于是娄宝贵算准了时间,在芩谷不在的时候再一次厚着脸皮到芩谷的出租屋。
敲门“叩叩叩”
门里传来稚气的询问声:“谁啊?”
娄宝贵:“带子,我是爸爸啊,爸爸这段时间好想你,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奶糖,快把门打开啊。”
“我一直都不喜欢吃奶糖的,看来你并不是真的想我。”
娄宝贵被噎得一滞:“你这孩子到底咋的了?我是你爸爸,还不快开门?快点”
“不,我不开,我一打开的话你就会打我。”
娄宝贵此时胸中火腾地起来了,砰砰砰地敲门“到底谁教你的,竟然这么跟爸爸说话……”
“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娄宝贵“你敢,小兔崽子,才几个月真是无法无天了,快把门打开跟我回去,在外面被那个女人教坏了……”
才在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女儿的声音,“……你再不走的话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娄宝贵气的要死,md,那个该死的女人,都已经把女儿教成什么样子了。
人家父母不管是怎么闹矛盾,但是对孩子一定要教育对爸爸妈妈都一样的爱,不要给孩子留下童年阴影什么的。
这个女人倒好,竟然直接教孩子防备他,甚至对他充满敌意。
他使劲拍打着门,朝里面斥骂着,不过一会,就有两个警员来了。
娄宝贵顿时就郁闷了,这,这死丫头片子还真敢打电话了,骂道:“lz是你爸爸,都是谁教你这么做的,信不信lz收拾你……”
警员看到娄宝贵也是郁闷,话说这半年来都是第几次了。
之前他们还专门找社区给他们家调解过。
本来以为是女人不安心过日子,结果仔细调查才发现,这一家子绝了。
把媳妇和孩子身上都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几个月都没彻底康复,是因为彻底把人家的心寒了才不愿意跟他继续过日子,不愿意继续回到那个家遭罪的。
他不离婚,便三天两头跑来闹事……最关键是他们负责这一片区,所以每次报警都是他们两个前来,所以都成“老熟人”了。
“喂,我说你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娄宝贵道:“她是我女儿,我来接我女儿回家是天经地义的。”
警员:“少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家里的那点破事儿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孩子都对你恐惧成那样了,她不愿意跟你走你再勉强也没用啊,再说了,你这个当父亲的要是心底哪怕还有一丝丝对孩子好的想法,也应该给她们自由,而不是整天都来骚扰啊。”
“我不管,她是我女儿,我必须带她回去。”
第五十二章 谁“耗”谁
两个警员也是无奈,道:“既然如此,我们接到报案,你骚扰居民,虐待儿童,跟我们走一趟吧……”
好言相劝不听,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娄宝贵一听,立马焉了。
他是来找茬的,前提是炒作袁莹的丑闻,把她的名声坏了,甚至是把她的公司搞臭。
但如果落到自己身上就不得行了,他好歹也是个公司的中层管理,一旦闹大,还是关于自己的负面新闻,那么他的饭碗恐怕真的保不住了。
于是悻悻离开。
开玩笑,现在整个z县都知道这个新兴的创业公司了。
这多亏裘安安跟zf机关里各级关系都不错,不仅是县里,就连省里对这个公司都重视起来。
再加上之前关于这家子的事情也调查的非常清楚了:完全就是那一家人仗着“‘娶’来的媳妇,‘买’来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活生生把女人折磨的不敢回去了。真是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虽说彩礼的确有些不好,经济条件好的还好说,条件差的,几乎就是拿半辈子积蓄。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动物界就连那些小鸟都知道在求偶之前搭个窝准备点吸引异性的东西,生蛋后也是一个孵蛋一个觅食……换做人类世界,为什么要求其具备养家的能力、有个居住的窝反而就变成了“物质”呢?
娄宝贵若是还在这里纠缠,他们当然要“秉公办理”了。
用上面的话来说就是,尽量给与这两个女强人方便,让她们去发展事业,带动z县经济。
且说娄宝贵回到家里后,鲁文华把他狠狠数落了一顿:连个孩子都搞不定,关键是孩子还是他的亲生女儿呢。
没辙了,索性还是让亲家出面吧,她们的女儿她们自己去搞定。
之前袁莹娘家一个劲儿帮着亲家一面倒地责怪自己女儿各种不是,除了最初那十万彩礼之外,还因为袁莹两个弟弟的事情。
袁莹弟弟两年前就毕业,找了好几份工作都是高不成低不就。
说白了就是拈轻怕重还嫌工资低,嫌老板同事对他态度不好之类,所以好多工作都黄了。
然后她们听说娄宝贵现在是公司里的技术主管,是说得上话的,便想找娄家帮忙。
娄家表面上自然是满口应下来,但是却一直拖着没有实际行动,然后又拿媳妇不顾家不懂事不心疼丈夫不孝顺公婆说事儿。
于是袁莹母亲便三天两头的给“袁莹”打电话,一接通就是劈头盖脸的骂。
所有意思就一句话:
不要再在外面蹦达丢人现眼了,滚回家好好过日子。
就算是她自己要自甘堕落,也要为自己女儿想一想,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没有父亲啊。
就算之前爷爷奶奶父亲对孩子有什么做的比较过份的事情,那也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嘛。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
重点在最后:她两个弟弟的事情还没有定下来,就算是为弟弟以后的前程考虑,她现在也不能任性妄为跟娄家闹掰。
万幸她这么折腾,人家娄家都“不计前嫌”,只要她回去就既往不咎了,瞧瞧,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公婆丈夫啊……
芩谷瘪瘪嘴,她是对这样的“母亲”鄙视到骨子里了。
真以为怀了十个月就是“天”恩?
袁莹比两个双胞胎弟弟大了八岁多,在她之后也流过两三次终于等到男孩子才生下来的。而后父母也是偏心两个弟弟,袁莹初中成绩本来很不错,结果直接送去职业学校,十多岁就出来工作,然后一直当着摇钱树。可想而知,袁莹并不是如她们期待中降生,也并没有真心为她付出为她将来考虑过。
嫁人的时候他们也不顾实际情况要了一大笔彩礼,跟卖女儿也没啥区别了。
最后,即便女儿被婆家折磨的不成人形,还不管不顾,只为了自己的面子,为了儿子的前程,使劲儿把女儿往火坑里摁。
这样的父母,比农场主养的鸡婆没啥区别了吧:
先是养着下蛋,最后不能下蛋了,便杀了吃肉……
芩谷不管那些圣母们怎么说“不管怎样都是父母,也不应该xxxx”。
她们在自己小时候无法自力更生时给了一碗饭,她也能在她们没有劳动力的时候给她们一碗饭。
她们给她吃稀粥,受训斥打骂还吃不饱;她好心,可以给她们吃干饭,管饱,也不会训斥打骂,够不错了吧。
但是至于其他,还想用“我生了你,所以你的一切你的一生都是我的,必须完全听从我的安排”来要挟她,那就大错特错了。
且说不管是婆家还是娘家,芩谷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拿她无可奈何。
最后,鲁文华干脆让娄宝贵到丈母娘家去,是她们的女儿不懂事,还是让她们去解决吧。
娄宝贵一到袁莹娘家,立马被当成贵宾一样款待着。
娄宝贵装作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细数袁莹各种不是,他父母和他对袁莹是怎样的包容……
但是现在袁莹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他们真的很难做啊,实在不行的话,他们就只有把女儿还给她们了。
当然,以前的彩礼他们可以既往不咎,但是袁莹两个弟弟工作的事情,恐怕……
这可关乎到自己两个宝贝儿子今后人生大事的事情,顿时就急了,一边怨恨这个女儿真是不懂事:安安分分过日子就那么难吗?
要说之前流过几次产,有多少女人是没流过产的?
再说,她自己肚子不争气生了一个赔钱货,人家婆家也没对她们怎么样啊?
弄的那么娇气干什么?
这是过日子,难道真要像电视里那样把你供起来?
反正经女婿这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诉之后,袁莹母亲当下就发飙了,就算是绑,也要把那个不争气的女儿绑到他们家去!
第二天袁莹母亲果真气势汹汹地杀到芩谷的出租屋,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一定要把这个“臊皮”的东西弄回去,真是袁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第五十三章 兵来将挡
现在她走在外面,左邻右舍都在朝她指指戳戳,就是说她女儿嫁人了还不安分。
“竟然还学人家男子在外面开啥公司?”
“啧啧,反正她们就没停过那个女人开啥公司的。”
“开公司不是要很多钱吗?她一个女人哪里那么多钱?听说之前娄家二老被气病倒了,他们儿子还到处借钱来着,莫非是那个女人把家里钱拿去败了?”
“我看呐,莫不是在外面网到别的男人了,要不然怎么那么多的钱?”
恨人有笑人无,东家长李家短扯的不外乎这些。
其实这些言论的根头并不是这些长舌们自己想象出来的,而是鲁文华特意散布出去的。
袁莹母亲听了这些,更是气的身体发抖,抓起一根绳子就去找袁莹了。
此时芩谷正在陪女儿做手工,剪花纸,时不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其乐融融。
孩子在芩谷悉心培养引导之下,已经逐渐走出曾经的阴影,变得开朗起来。
甚至还在班上交了几个好朋友,每天上学回家都非常开心。
芩谷也非常注意孩子的营养搭配,半年时间明显看着长个儿了。
这让芩谷心底很是安慰。
经过上一次委托任务后,她知道,当条件允许的时候,委托者是有机会再次回到自己的人生当中的。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袁莹,袁莹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还不快开门”
正在学着剪纸的安妮身体突然一抖,刀锋在指头上割出一个小口子,血珠一下子就渗出来了。
芩谷眼神一暗,就凭这粗鲁的拍门和叫骂她就知道是谁了。
而这声音已经在孩子心中留下阴影,尽管这几个月恢复,但是突然来这么一下,还是把孩子给惊着了。
芩谷禁不住微微皱了眉。
委托者悲惨绝望的人生,有一半都是这个“母亲”的功劳。
要不是看在她是“母亲”的份上,芩谷绝对会让她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安妮连自己手上的伤口都没觉察到,小脸上浮现出惊恐之色,看着芩谷:“妈妈,是…姥姥…妈妈,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芩谷一直告诉孩子:当有人威胁到自己人身财产安全,并且自己无力应付的时候,就要报警,找警察叔叔。
很显然,这个状若疯狂的姥姥已经被孩子列为威胁到自己人身财产安全行列了。
芩谷温柔笑着,摸了摸对方的脑袋,道:“我们小安妮不怕哦,有妈妈在呢。看,你的手指都流血了,刚才妈妈告诉你做事情的时候一定要专注,看来我家安妮走神了呢,啧啧,这血至少要吃两个鸡蛋才能补回来呢……”
芩谷的话成功把安妮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才觉得指头传来一阵疼痛。
“妈妈,疼……”
芩谷才懒得理会门外的叫骂和砸门的声音,而是拿出医药箱给孩子清理伤口,贴上创可贴。
芩谷对安妮道:“宝贝,你先到卧室里看看书,我们等会再继续剪纸好吗?”
安妮点点头,“妈妈…你你要小心点。”
芩谷摸摸孩子的头,便送到卧室,把门关上。
脸上温柔如春风的神情蓦地一敛,换上漠然阴冷的面容。
之前她打发娄宝贵回去的时候,就料到有这么一天。
只不过当这一天真的到来之时,她仍旧替委托者替那个口不择言的女人感到悲哀。
感情女儿在她眼中就只是可以买卖的为自己换来利益的物品,是可以为她换来好处的东西。
委托者的绝望,何尝不是这个女人依仗自己“母亲”的角色,让她在深渊中连反抗都不敢?!
芩谷慢条斯理拿出一根绳子,横绑在门栏上十多厘米的地方,然后咔哒一声,锁扣打开。
外面的人已经等不及了,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怠慢,简直没有把她这个当母亲的放在眼里。
所以听到门锁一打开,便迫不及待地拉开门,口中叫骂着,拿着绳子就往屋里冲。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当初就不该生下你,真该掐死……”
“丢人现眼的东西……”
哪知道她急匆匆往门里冲,却被绳索一挡,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扑…这一扑不要紧,关键是不知道何时,就在她前方突然多出一张凳子。
然后好巧不巧,一张老脸结结实实砸在凳子上,发出“嗷”地一声惨叫。
之前污秽不堪的辱骂戛然而止。
变成了痛苦的呜咽。
芩谷终于觉得耳边清静了下来,还是这哀鸣听起来更悦耳一点。
袁莹母亲毕竟是快六十岁的人了,这一摔,双脚膝盖受损非常严重,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嘴里牙齿被磕掉几颗,嘴皮也破了,满口血沫子,看上去非常血腥凄惨。
袁莹母亲无比怨恨地瞪着芩谷,仍旧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音节。
芩谷苦笑,呵,对自己女儿只有辱骂,只有亲恩胁迫的母亲。
用这一套把袁莹吃的死死的,所以袁莹想要从深渊挣出,可是外面还有一个至亲之人,以亲恩胁迫,将她一次次逼回深渊里。
但是她终究不是委托者本尊,她是芩谷,一个就算是在自己本体人生都能用理智思考权衡利弊的人,又怎会在别人的人生中,随意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芩谷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这个女人在地上扭动,嘴里一边吐着血沫子仍旧不忘骂人。
袁莹母亲大概是真的摔疼了,骂累了,挣扎了几下愣是没能站起来,从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她看向一旁的芩谷,原本充满愤怒和怨恨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恐惧。
她这时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一直被她拿捏的死死的女儿,怎么变得这么……陌生了?
好一会,房间里终于消停了下来,芩谷拿出手机,慢悠悠拨打了急救电话。
袁莹母亲看见医护人员来了,嘴里急切地呜咽着,可惜现在牙齿掉了,嘴皮也破了,一张口就是一包血沫子出来,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
第五十四章 水来土掩
芩谷解释道:因为她和女儿独自在外面居住,所以家里有简单的防备,在门口系了一根绳子……
却没想到母亲急吼吼地冲进来,她都没来得及招呼,对方便扑倒在地上了,她赶紧打电话送医院。
芩谷交了医药费,打电话让袁莹娘家人到医院,然后自己就准备撤了。
留在这里等着被群攻么?
可是她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还是没能消停,因为袁莹的父亲和两个弟弟一起按了过来。
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直接就要对芩谷动手。
芩谷根本不跟这些人正面硬抗,关键是就算她能够从技术上取胜,以她的身份也站不稳脚跟,索性,来阴的吧。
嘭地一声,把门关上,抵住。
三人气急败坏,简直是反了天了。
袁莹父亲想着,自己竟然在自己女儿这里吃了闭门羹。
当初要是早知道是这个赔钱货,肯定不会生下来。
带着两个儿子一起砸门。
这两个儿子在那样的家庭环境熏陶下,也长歪了,对姐姐从骨子里的嫌恶,觉得之前姐姐工作挣钱养家给他们补贴学费…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现在也理所当然帮他们找一份受人尊敬的安逸的还要工资高的工作。
现在得罪了娄家,他们工作的事情怎么办?
她们使劲儿砸门,吼叫,中气十足,怒吼的连房门都一颤一颤的。
可是就在这时,从他们后面突然窜出几个人,用麻袋朝他们当头一罩,然后直接抡起棍子就一顿胡乱打了下去。
惨叫哀嚎声响起,好一会,惨叫声也弱了下去。
那群人又突然消失,前后不过三四分钟。
几个人躺在地上好一会都没能缓过劲。
等他们好不容易把脑袋上的麻袋扯掉,四下张望,想找打他们的人,可是周围哪里还有影子。
他们看着前面那扇紧闭的门,突然有种莫名的畏惧。
不过袁莹父亲长着自己是你lz,天大地大也没有父亲大,就算是说破了天我也是你父亲,你能把我怎样。
指着门叫骂……
门突然开了,芩谷抱着手站在门口,淡淡地道:“现在快过年了,听说好多人都在找过年钱,打闷棍抢劫杀人什么的。啧啧,看你们的样子,刚才莫不是被那伙人撞上了?”
袁莹父亲:“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你这样对你的lz兄弟,你会遭报应的,老天会收了你的!”
芩谷嘴角轻蔑一笑,“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准备过年,这里暂时不会有人经过,我可保不齐等会那些人会不会再回来。至于遭报应什么的……现在不就来了吗?”
说完,芩谷懒得理会这些人叫骂,直接关上门窗,窗帘一拉,放音乐,跟孩子玩去了。
且说刚才那一顿闷棍的确在三爷子心中留下阴影,实在太痛了。
哼哼着爬起来,本来还想赖着的,见对方不开门,又怕那些人真跑回来揍他们,只能悻悻离开。
这次事件之后,芩谷终于清静下来了。
芩谷觉得,这些人就是贱性,若是不把自己态度摆出来,他们永远都会踩在你头上撒尿拉屎,还觉得你趴的不够虔诚。
之前那些人是裘安安帮她安排的,是公司里的保安和运输队里的。
袁家的人在芩谷这里没讨到丝毫好处,还吃了一个大闷亏。
要说舆论,人们就只听到他们对“袁莹”破口大骂,只知道要钱要东西;要说走民事诉讼,人家“袁莹”又没有动你们一根指头,你自己都说不清楚谁揍的你们,更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那些人跟“袁莹”有什么关系。
所以现在,不管娄家再怎么以袁家两个儿子工作的事情逼迫,袁家也不敢再出头了。
现在袁莹母亲嘴巴门牙被磕掉了四颗,说话漏风,嘴皮受伤太严重,好了也没以前利索了。
关键是膝盖真的磕伤了,就连站久了都疼,医生建议多静养。
如此,哪里还蹦达的起来。
至于袁家另外几人,打一次打怕了,也不敢再找茬。
但是因为之前一直都是袁莹母亲除了在一个老年秧歌队里,每逢有商家开张店庆活动时就会请她们去敲锣打鼓搞气氛,挣点钱,平时还会捡些废品去卖,供父子三人抽烟喝酒。在家里也是她张罗着。
现在她一倒下,首先是没有经济来源,其次是没有人伺候三爷子,于是纷纷对她怨恨。
甚至两个儿子也敢对她吼天吼地动手动脚,她除了怨恨这一切都是那个女儿的错,但是从内心深处也感到无比的悲哀。
想她这一生为了这个家,付出了所有一切。
年轻的时候,就因为娘家没有给她嫁妆,所以在婆家受尽公婆欺负,丈夫不仅不帮着她说话,反而公婆一说就会对她一顿拳打脚踢。
特别是生了女儿后,婆家更是以这个理由,对她变本加厉。当时她觉得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生了一个女儿的错,要是生一个男孩的话,自己肯定会受到婆家的喜欢。
后来为了一定要生一个儿子出来,用了多少的偏方,吃了多少的药,遭了多少的罪……最后终于怀上了。
本以为终于生了儿子苦尽甘来,可是除了工作挣钱照顾家里之外,两个儿子更加不让人省心,她很想教育一下,则被丈夫和公婆护着,反而将她责骂甚至打一顿……
以至于后来儿子实际上根本就不亲近她,还会跟着一起骂她打她,公婆和丈夫反而觉得这没什么不妥。
熬啊熬啊,女儿终于可以挣钱了,她感觉自己稍稍轻松了一点。
每次找女儿要钱要东西的时候,他们就会把她推上去:“那是你生的,你去管教,把钱拿来…”
每次女儿都会很懂事把钱给她,久而久之,这一切变得理所当然。
袁莹母亲听着耳边不堪入耳的辱骂,眼泪无声地淌着……
她只是想要好好过日子,好好守着这个家。
她为他们当牛做马,几十年了,现在自己只是行动不方便,只是不能再挣钱了,又不是完全不能动弹,便如此对待她。
说不寒心是假的。
第五十五章 做局
只可惜,这个辛苦恣睢一辈子的女人。
就算是她现在感到寒心,感到悲苦,仍旧只怨恨女儿忤逆她的意愿。
若不是女儿不听她话的话,不顺从她的意思,她又怎会遭受这样的对待。
丈夫是天,儿子是根本,这样的思想根深蒂固,她连反抗的心和勇气都没有。
这才是她一生悲苦的根源。
芩谷并没有那么多闲心去理会别人为什么怎样怎样,更没空去搭理袁家娄家那档子破事儿。
公司正处在发展上升期,有很多东西需要去完善,她和裘安安两人忙的就差把自己当蚯蚓一样分成几节来使。
安妮也到读五年级,马上就要小升初,算是一个小小的转折点。
毕竟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能进真正的尖子班,唯有成绩才行。
所以芩谷不管再忙,也会抽一部分时间陪伴。
裘安安对此非常理解,所以实际上除了芩谷一开始的设想以及大概发展方向,其余细节的事情都是裘安安去搞定的。
芩谷不止一次地想到,不管是上一个委托者苏玲悦还是这次的委托者袁莹,就算是她们感觉绝望无助到最低谷,实际上她们身边仍旧存在希望和贵人。
比如苏玲悦的父母,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是她最坚实的后盾;比如给与她关怀理解的老师;比如在他们家最绝望时毫无保留借钱给她们的薛能。
比如袁莹的女儿,对她的信任依赖便是其奋斗和拼搏的动力源泉;比如小区保安费超;比如好友裘安安。
不过,要感受到这些的前提是:自己要打开心门,才能够感知到这一切。
如果觉得只是一味地盯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只是看到公婆对自己怎样,丈夫对自己怎样,父母对自己怎样,便永远也看不到之外的希望了。
……
芩谷不仅要从根本上击垮娄宝贵那一家子,还要从律法上彻底和他断绝关系。
这该死的狗p律法,只要没有重大过失,夫妻一方又坚决不离婚的话,另一方就很难离掉。
就算是要离,也要拖上个好几年,甚至还会争夺女儿的抚养权,以及分走她的股份。
争夺抚养权什么的,芩谷是打死都不会相信娄家那一家子是真心爱安妮,善待安妮的,人家就是想用事情来绊住自己,给她添堵而已。
若是要尊重孩子自己的意愿,也要等孩子十岁以上才行。
一开始芩谷想着大不了多起诉几次,最多一两年就能办下来。
就像裘安安说的那样,跟这样的人家扯上关系,简直就像糊了一坨shi在身上一样,早点撇清关系早清爽。
但是在一次非常偶然的机会,她从一个运输队里的人听到关于娄宝贵的消息:说看到他貌似经常在另一个小区出入。
芩谷知道现在娄家的状况:
娄家庆改不了狗吃shi,六七十岁了,竟然在桥墩子下勾搭其她老太婆。
鲁文华气的要死,可是现在她的手根本用不上力,战斗力瞬间下降。若是她骂的凶了,娄家庆便直接甩她几耳光。所以鲁文华便只能天天在小区里哭号,家门不幸。
娄宝贵工作上有些懈怠和一些失误,公司也很同情他:婆娘跑了,父母出事,遭了这样大的变故是挺为难的。
所以实际上整件事情中,娄宝贵主管的位置还是坐的很稳当,每个月收入不减,依旧过的很潇洒。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经常往另一个小区跑,只有一种可能。
出轨。
没错,本来自己是铁了心要离婚,你偏偏要死缠烂打想要分股份,要抢女儿抚养权,想要钱,现在又按捺不住去外面找其她女人……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芩谷没有时间亲自去调查,便委托一个私人侦探。
不到两个星期,便有一大叠的照片和音频视频资料出现在她桌上。
芩谷看着照片中那个至少有三岁多的小孩子,感觉脑袋里一下子“嗡”地一声。
孩子都三岁多了?!
这,这……难道是……
没错,就是。
那个私家侦探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就算是丢到人群中也绝对认不出的那种。
这种人才最合适去做跟踪调查的事情。
他看着芩谷的样子,其实这样的场景他之前已经遇到过很多次了。
好多都是在外面偷腥,甚至同时跟几个异性保持男女关系,早已司空见惯。
反应不过两种:
一种是呼天抢地痛哭流涕,将渣男痛斥一番,最后该咋过还是要过。
另一种就是把这些当作证据,然后离婚。
而面前这个女人,除了在看到照片中那个孩子略微有些诧异之外,脸上并没有其他愤怒难过之类的表情。
就算是那一对男女的**大战,她脸上也平静无波。
当一个女人对男人彻底失望死心,不再有丝毫爱意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那个时候你再也不可能用“一日夫妻百日恩”,再从对方那里获得原谅或者柔情。
在绝对理智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才是真正让男人无法承受的。
芩谷确定娄宝贵今天又去了那个小区后,便给裘安安打了电话。
裘安安听了芩谷的话,惊得一愣一愣的:“莹莹,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这样一来的话便是真的将他推入深渊中了。不,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支持你离婚的,我的意思是,我怕他会狗急跳墙,对你和安妮做出不利的事情来。”
芩谷就笑,其实不是他们不想对自己做不利的事情,而是他们不敢也没那个能力。
若是就这么僵持下去,最后结局只是离婚而已,他以后还是个人模狗样,在外人眼中看来,离婚又怎样,人家分分钟就又娶了一个美娇娘,而且还早就生了孩子,简直就是成功男人的典范呀。
这样简直就是对渣男贱女的成全,怎能偿还委托者曾经遭受的折磨?!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一个也别想逃掉!
舆论?他们曾经想要用舆论把自己淹没。
若是自己这次不趁机将其逼进真正的绝望深渊,又怎能让他做出疯狂的行动呢。
现在,自己也有调动的力量,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把这把舆论的双刃剑呢?!
第五十六章 借势:舆论的力量
芩谷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她不会把自己真正意图说出来的,免得对方担心。
只笑了笑应道:“安安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裘安安应了下来,跟芩谷聊完后便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平静的夜空被刺耳的警报声打破,整个小区里乌拉乌拉开进来一溜的警车。
喇叭里发出一遍遍的播报,说有恐怖分子侵入,让所有居民立马出来接受检查……
人们从睡梦中惊醒,先是惊恐,再后是骂骂咧咧地连忙往屋外跑。
他们没有注意到在闪光灯角落有很多记者,正朝着居民楼拍摄。
其中两个记者端端朝着某个门洞拍。
第二天,县举行的防恐演戏的新闻占据各大新闻头条。
而里面最醒目的图片和视频,莫过于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孩旁边跟着一个二十多岁女子的图片了。
有人眼尖,一下子认出来了。
这本来就是本地新闻,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认出来太正常不过了。
“咦,那个男人不是福安小区的那个娄宝贵吗?”
“他怎么到xx小区去了?”
“快看快看,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呢。这孩子最多三四岁吧……”
“是啊是啊,我记得他好像只有一个女儿吧?”
“没错,那个孩子我见过的,今年都有快十岁了吧,以前在我们小区住,瘦不拉几,头发也稀稀拉拉,认生的很,前几天我看到,啧啧,长得可水灵了。”
“呵,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你们知道现在那个‘安心购’吧?”
“知道知道,我还知道就是我们县本地人做起来的,啧啧,现在买东西忒方便,而且人家直接给你送上门……”
“那安心购就是那个孩子的妈跟她朋友一起做起来的……”
人群中发出一片赞叹的声音,“听说以前那家人折磨人家母女两个,人家医生都说了,那女人流产了很多次,再怀孕有生命危险,他们愣是要人家怀,最后差点死在医院。然后她从那次回去后就带着孩子搬出去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我怎么不知道?还上新闻了呢。当时就是那男的带着他父母一起去找那女的,还请了记者去的,说那女的忤逆公婆好吃懒做什么的,结果事情一扒拉,原来是他们自己在那作妖呢……那女人就要离婚,男的一家都不让。可不就是眼红人家的公司嘛,说如果他不把公司股份让给那男的就休想离婚……”
“啧啧,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可不是么,哦对了,那那个男的手上抱着的孩子是谁?”
“对啊,他旁边那个女人一看就只有二十多岁,难道说……”
人群中发出一阵了然的“嗯嗯”声。
肯定是这个男的一边想要女人的钱不肯离婚,另一边又耐不住,在外面搞。
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对啊,这孩子看起来有三岁多了,那么就是说四年前这一对狗男女就搞在一起了?
人们一阵叹息,可怜那个女人还被蒙住鼓里,真是可怜啊。
娄宝贵婚内出轨,还有私生子的消息瞬间在公司里传开了。
他毕竟是公司里的中层管理,若是个人私生活不检点的话也会影响公司的形象。
于是上司找他问话。
娄宝贵这几天都被舆论缠身,到处都是一样的眼神。
当然不仅是他,照片中另一个女人也受到各种质疑,便给他施压,让他尽快跟她前妻了断。
他心中郁闷可想而知。
那该死的反恐演习,怎么会偏偏选中那个老旧的小区?
偏偏还是自己在的时候?
最可恶的是那些记者,那么多人不拍,偏偏把自己拍了下来?
还有,那么多视频照片不做封面,为什么偏偏把自己的照片放出来?
该死,真是该死!
可是现在再咒骂怨恨也没用了啊,总的给一个合理解释。
他想着自己跟袁莹的事情还没了结,还没有从对方手里分到公司股份,现在若是把自己跟包雯雯的事情爆出去,最后肯定什么都得不到。
于是说道:“我当时是住在一个朋友那里,他有点事想找我帮忙。哪知道那天晚上突然有啥反恐演习,我看到一个女人带着小孩,一时好心就,就帮帮她了,哪知道会会变成这样啊……”
上司看了眼娄宝贵,他又不是三岁小孩,本来先问他是还想给他一次机会。
没想到对方还要狡辩,于是轻轻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你去跟记者好好解释吧。”
“记者?”
上司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外面坐着两个拿着话筒的记者,还有扛着摄像机的人,然后就开始提问。
“请问你抱着的那个孩子是你的私生子吗?”
“请问那个女人是你在外面养的情妇吗?”
“请问……”
这些提问都非常犀利,让娄宝贵心中烦躁不已。
朝她们吼道:“够了,谁给你们的权力随便进入公司的?谁允许你们拍摄采访了,都给我滚!”
记者说道:“我们是受贵公司允许前来采访,这毕竟是一家县重点企业,作为中层管理人员的形象直接影响到公司的形象。所以有必要给广大市民一个合理的解释。”
另一个记者接着道:“看来娄先生是真的健忘啊,一年半前您还打电话给我台,委托我们去采访您的妻子袁莹女士呢。不就是想利用我们媒体舆论对她施压,让她主动放弃权利,将股份和女儿抚养权给你吗?只可惜,经过多方调查,事情并不是如你们说的那样,是你以及你父母虐待……”
“够了”娄宝贵爆喝一声,气急败坏:“你们这些记者就像是苍蝇,你们那么有本事,你们想知道你们自己去查啊?可是我要告诉你们,这是我个人的**,你们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曝光就是犯法的!”
记者并没有被娄宝贵这外强中干的话给吓唬道,慢悠悠地道:“我们记者服务于广大民众,就是剖析这个社会的阴暗,还大家以真相。”
第五十七章 釜底抽薪
记者:“xx公司是我县的龙头企业,若是里面的管理层知法犯法,形象不端的话,恐怕对我县的形象也会有所影响。”
娄宝贵当然不会把真相说出来,现在安心购的股份还没弄到手,关键是,如果自己说出来的话,自己在公司的职位也会受到很大影响。
他用了十几年才爬到这个位置,绝不能就此放弃。
记者也是人才,将他的话原封不动给登了出来。
全盘否等照片上的女人和孩子跟他有丝毫关系。
娄宝贵这边倒是干脆,一口否定跟包雯雯和孩子的关系,拔d不认人。
但是包雯雯这边却郁闷了啊,想自己当年最是最美好的青春的时候跟了他。
就是因为看着对方是公司主管,又年轻帅气风流倜傥,于是明知道人家有妻女,也倒贴了上去。在外面偷偷摸摸,承受了多少压力?
其实她们的事情娄家父母也是知道的。
娄家因为那个女人生不出儿子,甚至还鼓励她和娄宝贵在一起。
当她生下一个儿子时,不仅娄宝贵,还有他的父母都拍着胸口的表示,一定尽快解决掉那个黄脸婆,给她一个名分。
包雯雯当时就说:除了解决掉那个女人之外,她不想自己儿子到了娄家受到欺负。
娄家又满口保证,那个女娃(带子)绝对不敢欺负宝贝儿子(孙子)的。
每个月娄宝贵几乎把三分之二的工资给她生活,每天购物做头发做指甲,在脸书上秀宝宝……日子过得无比滋润。
她唯一的心病就是那个黄脸婆怎么还不死,给她让位。
如果是通过正常手续离婚的话,房子是婚后买的,肯定会分走一半的财产,这是她和娄家都不愿意看到的。
当年袁莹在流出之后医生再三嘱咐,绝对不能怀孕了,否则就有生命危险。
当时袁莹也是强烈反对的。
可是当时包雯雯就出了一个“绝妙”主意,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那个麻烦。
这个建议竟然和娄家想的一模一样,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所以娄宝贵便强行让袁莹怀上了,袁莹当时做了避孕措施,可是哪里防到自己的枕边人啊。
然后……当她大出血需要输血需要抢救的时候,娄家才会那么紧张,不惜装疯撒泼阻止医生抢救,其实就是巴不得袁莹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而后她们就可以名正言顺把孙子接进家门,包雯雯也名正言顺成为娄夫人,而娄宝贵照样娇妻美眷,儿女双全,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当然,实际上他们真的做到了,袁莹的确是死在了手术台上,所以现在那副身体里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不过落在娄家和包雯雯眼中,“袁莹”没死,她的命真大,医生都说不输血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可是她竟然从手术台上下来了。
然后……然后就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一直把事情拖着拖着,眼看着自己儿子都三岁多了,和他同龄的孩子早已经送去幼儿园了。
每次她晒出儿子照片,别人都会说:孩子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还不送去幼儿园呢?这么久怎么都没看到孩子爸爸呢?
她咒骂着这些都是一个个长舌妇,却忘了这些人以前就是她炫耀自己有男人养,炫耀自己青春美貌时,那群表面上赞美羡慕她的人啊。
以前包雯雯还可以说孩子爸爸出差什么的,而现在,她都不知道编什么借口了。
如今,新闻把她和娄宝贵的照片曝光出去,那些人纷纷问她:
“那个男人是不是你老公,是不是孩子父亲……”
“啧啧,你不会是给别人当小三儿了吧?真是看不出来啊”
“我听说那男人的老婆就是安心购的创始人呢,虽然年龄是大了点,但是那气质绝对甩那些只知道打扮的妖艳贱货几条街呀”
“雯雯,你不会是想跟人家抢老公吧?看来这件事悬了哦”
任谁都能听出这些言论中的奚落和幸灾乐祸,把包雯雯气的要死。
她真的很想把事情趁这个机会彻底捅出来,没想到第二天新闻上就播出娄宝贵的采访视频。
视频中,娄宝贵一幅气急败坏的样子,直接否认了和她和孩子的关系。
这太让她寒心了。
她等了他那么久,为他付出了多少,为他顶住了多少压力,而他竟然,竟然……
她现在也是被舆论逼昏了头,当即便去找娄宝贵问清楚。
娄宝贵一扫之前的温柔样子,不仅吼了她,还扇了她一耳光,让她这段时间最好老实点,别去给他惹麻烦。
他竟然打了她?!
包雯雯能够想出那样恶毒计谋的人,当然不是笨蛋,这一耳光反而让她平静下来了。
她当然明白现在正是风口浪尖,若是她们关系曝光,不仅拿不到股份,还会对娄宝贵的事业有影响。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新闻报刊同时作妖,整天都在播放安心购的新闻,每次都会看到那个女人无限风光地在上面接受采访。
不得不说,经过这两年的调整,“袁莹”已经今非昔比,看上去虽然不像小姑娘那么水嫩,但是却有一种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和气质。
记者同样询问了“袁莹”关于上次反恐演习中,他丈夫和另外孩子女人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问她会不会承认丈夫在外面的孩子,会不会离婚。
芩谷在心中冷笑,承认男人跟另一个女人的孩子?这女人的心胸该有多么宽广啊,少拿“孩子是无辜”的当借口,反正她没有那么大公无私。
离婚?当然不会的,好不容易精心做了这一场局,不把那些贱人彻底灭了,她就不叫芩谷!
当然,这些问题都是她之前跟记者商量好的。
因为,她敢用指甲打赌,那个跟娄宝贵一样贱的贱人肯定也会看这些新闻。
“袁莹”笑着坦荡应道:“我丈夫虽然因为他父母的关系有些自私了点,但是我敢保证,他绝对是个洁身自好的人,绝不可能去跟外面的小姐乱搞的。孩子,更不可能了。除非把鉴定报告放到我面前……”
第五十八章 凝视深渊与仰望光明
就在记者以为芩谷已经把话说完时,芩谷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这报告也只能证明基因匹配度是不是,娄宝贵父亲从年轻时候就是出了名的吃喝嫖赌,之前听说还因为他在外面跟某个老太婆勾搭上了,被对方的老伴儿揍了一顿呢。既然那种女人是连有妇之夫都随便去勾搭,想来也是那种来者不拒的吧……”
这话从一个女企业家口中说出,的确不怎么文雅高尚。
但是其杀伤力却非常大。
不仅把那个女人骂的是人尽可夫的下贱货,更是完全堵死了外面那孩子就是娄宝贵的种。
……记者走后,裘安安来到芩谷旁边,拍着她肩膀。
其实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娄宝贵早就在外面有女人,还生孩子了。
裘安安有些不明白,之前莹莹已经找私家侦探查了很多他出轨的证据,直接拿出来也同样能让他身败名裂,为什么还要用这么迂回的办法?
芩谷不是没想过用那种方法,那样一来,首先是影响力绝对没有这种来的大,影响更深。
毕竟那些都是通过不正当手段拍摄,只有极少数能作为证据,并且也只能作为他有过错方的证据,不能传出去,不能人尽皆知。
最好的结果就是离婚,让他净身出户而已。
因为对社会影响不深,以他之前在xx公司的人脉,或许还能保住饭碗。
至于房子,以娄家二老那副德行也肯定会死皮赖脸地住在那里。
而外面那个生了私生子的贱人就会名正言顺地和娄宝贵结婚……
这样一来跟她净身出户,给那对渣男贱女腾地儿没啥区别?!
简直是太便宜他了!
芩谷看向裘安安笑着道:“安安,上次真是多谢你了,不然的话还真不好把他们给曝光出来呢?”
裘安安道:“其实也没啥,只是我之前跟里面的人有过接触,他们本来就要在县里搞一次演习,只不过正好。不过,那次事情能做促成还因为一个人的功劳。”
芩谷很少见裘安安卖关子,问道:“谁?”
“就是xx公司的懂事,蔡云政,这次本来是准备在他们公司举行的,他同意后,才转到xx小区。你可得要好好感谢人家啊。”
芩谷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口头上仍旧应了下来。毕竟她们现在的安心购就是要跟隔层都打好关系才行。
裘安安见她一副茫然的样子,便提了一句:“看来你还真是忘了,其实早年你刚生了安妮后,原本的公司有些人事变动,工资待遇也不比以前了。当时xx公司就跟你递出过橄榄枝,让你去市场部直接当主管的,结果你去跟那个渣男商量后就拒绝了。当时你跟我说,说那渣男觉得如果两个人在一个公司会彼此影响……”
芩谷“哦”了一声,没想到还有过这么一出啊。
委托者本身的实力比她想象的更强,只不过……她没有一颗与之匹配的强硬内心。
或者说她过多专注自己的家庭,公婆,丈夫,还有娘家父母兄弟,逐渐蒙蔽了她与外界的接触,甚至也看不到好朋友对她的帮助。
这时,裘安安说着说着,突然凑近芩谷,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对了莹莹,我还打听到,他现在三十六岁,比你大两岁,未婚,标准的钻石王老五哦。”
芩谷哪里看不出这家伙的意思,不过在芩谷看来,那么好的条件,三十六未婚,要么就是花花公子挑花了眼,要么就是品性啊习惯啊身体啊有什么缺点。总之一句话,这些事情,她不会去强行干预委托者选择,但是现在是她掌控这个身体,是绝对不去招惹桃花的。
看玩笑,她现在的心理状态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婆,让她去跟一个三十多岁的小屁孩儿那啥那啥……光是想想就有些重口啊。
芩谷已经把局布好了,不愁那些小丑不上钩。
果真,第二天芩谷正在处理文件,文员就前来告诉她,说一个女人来找她。
芩谷淡淡地应着:“请她进来吧。”
文员迟疑了一下,仍旧提醒了一句:“…袁总,那,那个女人看样子有些怒气冲冲的,好,好像就是上次新闻上的那个女人。”
芩谷知道文员是好心,笑着应道:“好的,谢谢珂珂提醒哦,我知道了,你先忙去吧。”
包雯雯看到了关于袁莹的采访,气的牙痒痒。
看那样子那个女人不会离婚,要一直占着宝贵。
关键是她儿子等不及了啊,现在三岁多,再过两年就要上小学了,还没有上户口……便一直是个“黑户”。
别人会嘲笑她儿子,也会嘲笑她,说她勾引有妇之夫…
包雯雯满脸怒气地冲到办工作前,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芩谷当头砸去。
芩谷老远就听到对方高跟鞋的哒哒声,从对方进门以及抓东西砸人……一切都在她的预算中。
包括额头上这一击……嘶,丫的,尽管已经计算到了,但是真tm的疼啊。
她下意识伸手捂住额头,便感觉到一股腥热黏糊糊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包雯雯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都不知道躲一下,还朝她挑衅地瞥了一眼,道:“呵呵,原来是那个勾引有妇之夫的贱人啊。我用过的东西感觉怎样?有没有跪舔啊?……”
芩谷用手捂住额头,正好把她半边脸挡住。
包雯雯以前见过芩谷,绝对对方长得那么普通,凭什么有一个那么帅气的老公。
她这次来就是要对方跟宝贵离婚,她甚至已经做出让步,不让宝贵分对方的股份了。
瞧,自己多么大度啊,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辱骂自己。
包雯雯这段时间也着实被舆论逼急了,也因为娄宝贵和娄家二老的态度对她一百八十度转弯。
甚至这一个月娄宝贵也没有给她零花钱……她一下子就慌了。
想自己二十一岁就跟着那个男人,现在孩子都生下来了,自己也二十八了,还带着一个拖油瓶,若是就此被蹬了的话,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么办?
第五十九章 上钩
包雯雯气的随手抓起一件东西就朝芩谷刺着,“你,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我和宝贵早就在一起了。我的儿子也不至于没有父亲,连上学都不行。你这个贱人,你才是罪魁祸首,你为什么不去死……”
好巧不巧,她刚才随手抓的那样东西是一柄裁纸刀。
嗯,没错,就是芩谷故意放的。
芩谷显得很害怕,一边说着刺激对方的话,一边朝旁边躲。
包雯雯便更加凶狠地刺来……
就在这时,有几个警员突然冲了进来,一下子扑上去将她摁倒在地上,反扣了手,夺下“武器”。
包雯雯精致娇嫩的小脸狠狠撞在冰冷的地板上,顿时痛的叫出来。
“啊,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信不信我告你们……”
她还有些懵,这,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不就是来找这个贱人算账的么?这些警察怎么来了?吃饱了没事干,为什么要抓她啊。
包雯雯直到被带走时,看到芩谷脸上那云淡风轻的笑意,因为额头上留下的鲜血,看起来莫名的阴森。
她才恍然,敢情这就是对方给自己下的套啊。
包雯雯哭嚎着:“袁莹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陷害我,你不得好死……”
开玩笑,现在她们安心购已经成了县的标杆,公司里安装有警报装置,只要一触碰,就在几百米外的警局立马就会派人过来的。
芩谷非常配合地提供了办公室里的监控,去医院验伤,因为伤在额头,很可能破相,还有轻微脑震荡……
啧啧,简直敢公然行刺标杆企业的创始人,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嘛。
于是包雯雯被定性为入室恐吓杀人,介于被害者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并且已经主动原谅她了,于是判了九年。
九年?
芩谷可不会真的这么好心就放过这个女人,只稍稍一句话,监狱里自然有人好好关照包雯雯那种插足别人婚姻的人。
没错,这个社会上的力量就是一柄双刃剑,能利用的时候为什么不利用?!
此是后话。
裘安安看着芩谷,神情很是凝重地责备道:“莹莹,你知不知道这次真的很危险,只差一点杯子就砸到眼睛了,还有,现在这么长的口子,医生说很可能会留下疤痕,以后还需要几次手术才行。”
芩谷抓过对方的手,笑着安慰:“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在紧张我,我这不是没事了吗?我要是不吃点苦头,又怎能名正言顺把那个女人送进牢房里呢?”
裘安安正要去给芩谷倒水的动作蓦地一顿,偏头看向芩谷,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你,你说之前那些,都是你……”
芩谷坦然应道:“没错,都是我,我故意的。”
从那次反恐演习开始,就是一场局。
她故意在新闻上露脸,故意说出那样的话……一切,都是为了激怒那个女人,让她自动送上门来。
裘安安稍稍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你的意思是包括对方砸你,还有拿着裁纸刀……都是你设计好的?”
手长在别人手上,她怎么能知道对方会做什么?
芩谷嘴角弯弯。
裘安安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好朋友这盘棋下的太大了,“不,我,我的意思是……万一她不找上门来呢?万一……她不砸你,万一她不拿刀呢……”
芩谷道:“没错,实际上她可以在任何一步停下来的,但是没办法,她却自己一定要一步步走进监牢。”
简言之,自己作死,芩谷只是成全了她!
裘安安良久呼出一口气,突然说道:“莹莹,你变了。”
芩谷嘴角微微上翘,可不是么,她本来就不是委托者。
而且对委托者的记忆和生活行事习惯都不了解,也幸好有“死而复生”遭受过重创来作挡箭牌。
其实裘安安早就感觉出来了。
想以前,她跟前夫离婚。
因为前夫背着她在外面除了包养二奶三奶,还要去外面找小姐,简直把她给恶心坏了。
她本来想着跟这样的男人多呆一天都脏,没想到她刚提出离婚,男人便蛮在乎地说,要离婚可以,净身出户,给我滚。
一句话,登时就把她给惹毛了。
丫的,结婚四年,中间还为他流过一次,真把她当作马桶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啊?
既然如此,那就起诉离婚。
离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对方不仅言语恐吓,甚至还动手打人,总之一句话,要离婚就滚,否则就乖乖的,在家里生孩子照顾家里,养着她就是。
当时裘安安就跟袁莹聊天,袁莹则说:既然彼此都不再相爱了,那就好聚好散。跟一个不爱的人拖着有什么意思,净身出户就净身出户吧,自己有手有脚又不是养不活自己。
裘安安则说:跟那样的人有什么好聚好散的?就算是要善良忍让也不是留给那样的渣男贱女,凭什么要乖乖给她们腾地儿?离,也要撕下一层皮!
袁莹便说:你这又是何必呢?痛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其实那一次,也幸好是裘安安通过一些手段抓到他的小辫子,好不容易争取了两百万和一套房子,也才有了这次创业的起步资金。
如今,当年那个说她应该“潇洒放手”的人,却心思深沉布下一场这样的局,这不是“变了”是什么。
裘安安觉得这是好事,就是应该恩怨分明,别人对我好我就对别人好,而这种撬别人墙脚的女人……虽说根本原因是男人管不住下半身去偷腥,但是你明明知道人家有家室还勾搭上去就是自己犯贱了。
自己犯贱不说竟然把孩子生下来了,让孩子跟着你一起贱,还在那里借孩子去怂恿挑拨,要把原配取而代之。
实际上,芩谷从侦探调查的那些音频资料中还知道一件事情,一件无法原谅包雯雯的事:
之前娄家所有人都知道袁莹不能再怀孩子,结果娄宝贵愣是让她怀上了,最后被害死在手术台上,里面也有包雯雯的一份功劳。
如此算来,这次让她进监牢着实便宜了她呢。
第六十章 内讧
出轨啊,通j啊,外遇什么的,律法惩罚不痛不痒的。
对于这样的法制社会背景,芩谷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总的来说,就是出轨的成本太低,只要能摆平家里的,外面随便浪。
有些女的一心想要维护家庭的完整,不能离婚,也不能打男人(很可能是打不过,或者以后还要过日子),只能揍插足的小三儿。
于是男人在旁边看热闹,看两个女人为他扯头发抓脸撕衣服……事后该怎么玩儿还怎么玩儿。
闲话休繁,对于娄家,这才是灾难真正的开始。
因为包雯雯被抓,她的父母便到芩谷面前哭着跪着求饶,求她放过女儿,说女儿多么可怜,都是那个男人害的。
芩谷好歹之前也找人调查过情况。
是,不否认,男人是挑起这一切的根源。
可是当初她们女儿傍上一个有妇之夫时,他们当父母不仅没有阻拦,反而拿着娄宝贵的钱到处旅游享乐,过的很是滋润啊,可没有说一切都是男人害的啊。
呵,真是,现在一出事了便把所有锅甩别人身上。
“你看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我们给你跪下了,你就高抬贵手,放过雯雯吧,她还那么年轻,是她不懂事,你大人大量就不要跟她计较了吧……”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两个老人跪在芩谷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一边咚咚咚地磕头。
倚老卖老说的便是这个吧。
真以为自己是“老人”,我都给你跪下了,我都这么低声下气求你了,所以你就必须满足我的要求?
说实话,芩谷还真不在乎这些人咋样,想要倚老卖老来要挟她?
更是走错了地方,她现在是一个八十多岁的灵魂,看着两个人绝对不到五十岁,比她儿子女儿年龄都小,跪下磕头又怎滴。
既然他们想要作,那就打电话叫了几个记者前来,反正她们不是要道德绑架吗,那就好好炒作一番。
因为安心购的发展壮大,她们跟各行各业都打好交道,其中自然包括记者。
所以这些报道立马引起又一波舆论狂潮。
包雯雯父母灰溜溜离开,再不敢随便闹事。
包雯雯的孩子,因为是非婚生子,袁莹和娄宝贵没离婚,本来法院判给包雯雯的父母照顾。
之前包雯雯被娄宝贵包养的时候,每个月有上万的零花,时常给父母一点,日子过得还不错。
现在包雯雯一出事,而且社会舆论像洪水猛兽一样袭来,都在骂她们的女儿是勾引有妇之夫的破烂货,孩子是私生子。
她们想去找“袁莹”,反倒把自己也卷进舆论旋窝了,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关键是带孩子可不仅仅是一句话就行了。每天的衣食住行玩都要钱啊,而且孩子小小年纪就被惯的像小霸王,她们哪里伺候的下来。
于是把孩子往娄家一丢,便直接回乡下了,懒得管这破烂事儿。
娄家二老以前心心念念想要抱孙子,现在孙子是抱到了,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鲁文华的手不利索,只能娄家庆才能抱的动孩子。
没过两天,整个家都差点被拆了,两人叫苦不迭。
强烈要求娄宝贵无论如何也要把袁莹接回来。
毕竟包雯雯被判了刑,现在孙子也到手了,还是觉得原来的媳妇好:孝顺,伺候他们,还能挣钱。
娄宝贵现在因为公司的事情头烂额,因为他的事情影响太恶劣了,准备开除他,他正在到处走动,哪里有空理会这些。
于是两老便带着孩子去找芩谷。
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跟芩谷跪下了。
围观的人就指指点点:哟,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给人跪下,这的多折寿啊。
都纷纷劝她们有什么起来再说。
她们就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要媳妇跟她们回去。
又来?
芩谷一点都不觉得这两人给自己跪下有什么不得了的,当然,自己现在在委托者的身体,所以她直接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一个稚气的声音朝她叫道:“你就是那个贱人,你为什么还不去死?我妈妈和爸爸本来就要在一起的,都是你这个女人还活着,你去死,去死啊……”
周围围观群众一群哗然,啧啧,这么小的孩子,这些话到底谁教的啊。
芩谷本来已经离开的,因为这句话,下意识回头瞥了眼这小孩儿……啧啧,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教的可真是好啊。
这条新闻又被爆了出去,就算是人们很喜帮老弱说话,很可怜那么小的孩子被教歪了,但是此刻几乎一边倒地支持“袁莹”,绝对能认这样的“儿子”,以后简直就是养一只妥妥的白眼儿狼啊。
这条新闻一出,在此把娄宝贵推到风口浪尖上,于是乎他用了浑身解数想要保住自己的饭碗,在这一刻,彻底碎了。
没了工作,舆论铺天盖地而来,每天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回想这几年来,自己到底做什么了?
不就是在外面包养了个情妇嘛。
现在但凡有点“本事”的男人,哪个不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有什么错?
不就是在外面生了一个孩子么。
是父母很想要抱孙子,是那个黄脸婆自己生不出来,是那个女人自己硬要生下来的,关他什么事?
别人在外面有了孩子直接带回去,那些女人还不是就应了下来,日子照样过。
就那个黄脸婆,各种事儿。
坐吃山空,积蓄败光。
现在娄家二老天天在他耳边念叨,让他去把袁莹求回来,让他去找工作去挣钱。
关键是那小孩儿也不是省心的,把家里搞的乱七八糟,让他本来就糟透了的心更加烦躁不已。
他朝孩子吼两句,立马就被爷爷奶奶护到身后,还把他吼一通:自己没本事朝孩子撒什么野。
到现在,孩子甚至都敢朝他吐口水。
让他不由得想到“带子”,记得曾经在他和袁莹关系没有彻底闹僵之前,每次下班回来,她都会像一个小精灵一样扑进他怀里,跟他撒娇……可是什么时候,那一切都变了,变了啊。
娄宝贵去找工作,人家一看就认出他了,看看他,只是笑笑就拒绝了,没有哪个公司愿意用他。
他甚至想过去端盘子,人家也不用他,把他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