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高估了一个渣男的“父爱”
不到半年时间,他身上的所有成功男人的风度被彻底消磨掉。
头发凌乱,胡子拉碴,腰背佝偻,就连眼睛看人都有些歪斜……无比颓废,和马路边上捡垃圾的别无二致。
没有钱,没有本事,对他一向都是无比疼惜慈爱的父母也变了脸,每天都是充满怨恨不满的脸,各种辱骂的话也落到他身上。
他感到无比的绝望,他看到电视上播放那个无比光鲜的女人……
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不甘,所有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
当年死在手术台上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至于分股份,分财产,他们本来就是夫妻关系存续期间,他分走一半也是天经地义的。要是她干脆点,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都是她,都是这个可恶的女人。
邪恶因子在脑海中滋生,就像燎原之火,迅速占据所有的意识。
既然那个女人不肯给他钱,那就……
…………
正在加班处理文件的芩谷,突然接到保姆打来的电话,她感觉脑袋里突然“嗡”地一声,懵了。
回过神,她像有些着墨一样拎着包就往外面赶。
裘安安见芩谷神态有些不对劲,接个电话就变了,肯定是家里出什么事了……难道是安妮?
她连忙询问,芩谷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安妮出了点事,我先弄清楚情况再给你打电话。”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出了办公室。
芩谷回到家里,她现在住在一所河景公寓里。
因为孩子经过两年调整,已经完全恢复,而且公司里的确非常忙,所以就请了一个保姆照顾孩子。
保姆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很勤劳本份,芩谷很满意。
却没想到刚才保姆突然打电话,说她去学校接孩子,没接到孩子,一问老师,老师说是孩子主动请的假,说是她母亲还带她离开几天。
于是保姆就连忙跟芩谷打电话说。
芩谷根本就没跟孩子说要带她去旅游,更何况她现在六年级,马上小升初,还是上课时间,怎么可能随便请假带她去玩?
能够让孩子编出这个谎言的,除了他,没有别人!
芩谷原本以为自己把他逼到绝路,他会找自己算账,然后……
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对孩子下手。
不管怎样那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孩子毕竟是孩子,她终究对父亲还抱有幻想,仍旧想要得到父爱……可,可是……
芩谷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顾不得许多,立马联系娄宝贵。
接通电话,另一边就传来娄宝贵醉醺醺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会打来的,没错,带子是我接走的,我的要求很简单,现在要么给我一千万,要么就把公司股份转给我。当然,我知道你是事业型女强人,公司就是你的命根子,就看在你心中是孩子重要还是你的公司重要,我给你三天考虑时间。对了我知道你跟那些人有关系,别以为报警就能解决。你知道的,现在我已经没啥可以失去的了,不要把我惹毛了,我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不信的话就来试试。”
芩谷吼道:“娄宝贵,你到底把孩子藏到哪儿了?想要钱,想要股份,没问题,告诉我,孩子在哪儿?”
“哈哈,我就知道,只有这个才能让你紧张。少tm那么多废话,要么先把钱打到我的账上,要么就把股份的协议拿来并且公正了,否则一切免谈。”
芩谷仔细听着电话另一边的声音,周围有汽车鸣笛的声音,应该是路边或者桥墩子下,没有孩子的声音。
所以孩子肯定没在他旁边。
芩谷刚才跟娄宝贵打电话时就往娄家跑,此时已经站在门外,敲门,门一下子打开了。
里面闹成一团,乱七八糟,孩子骑在鲁文华背上,拿着鞭子当马儿。
娄家庆上次因为勾搭别的老太婆,被对方的老伴儿揍了一顿,腿脚不利索,还以为是儿子找到钱了,连忙打开门,见是芩谷。
本来想要斥骂这个女人的,转念一想,他们现在求对方搬回来还来不及了,于是连忙一副讨好的样子。
鲁文华甚至连忙拉着小孩到芩谷面前,道:“快,快叫妈,叫妈妈啊,妈妈就会给你买你喜欢的零食和玩具了,快叫啊……”
“我不叫,我妈妈说了,她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贱人……”
鲁文华还想着这个儿媳给她们养老呢,气的忍不住打了小孩一巴掌。
之前是连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的,这下子可算是惹到了。
小孩竟然哭嚎着扑到鲁文华身上有抓又咬,那力量也是杠杠的,留下一道道血印子。
芩谷没空跟这些人瞎闹,问道:“我女儿呢,我女儿在哪里?”
她一边说着,就冲进屋里,找了一圈,没有人。
看来娄宝贵没有把女儿藏在家里。
也是,若是放在这里的话,自己一下子就能找到接走。
芩谷想着想着,心便渐渐沉了下去。
懒得理会那两人跪在地上磕头作揖,请求她原谅,以及孩子的叫骂,冲出房门,她要找娄宝贵,一定要找到女儿。
芩谷在桥旁边找到了娄宝贵,对方拎着酒瓶,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样子。
道:“你到底把孩子藏到哪里去了?她是你的亲生孩子啊,难道你都忘了她以前是那么依恋你,那么信奈你,你怎么能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想要钱,现在我就能给你凑一百万,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给你写借条,告诉我,孩子到底在哪儿?”
“她今年十岁了,能够让她安静无声无息就只有一种办法,要么是喂药,要么就是捂住嘴巴……孩子捂住嘴巴哭泣的话很容易窒息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还有一点良知的话,马上告诉我孩子究竟在什么地方。”
“你这么做是犯法的,你平常接触的人都有正经的工作和家庭,是绝对不会帮你做这样的事情。快说,你到底找谁在看着孩子?”
第六十二章 低估了孩子对“父爱”的渴望
芩谷从裘安安以及几个合作伙伴那里,临时凑够了一百万,转到了娄宝贵的户头上。
娄宝贵不知道是看到了钱到账和那张欠条,还是因为芩谷的话,终于说出藏孩子的地方,以及看管孩子的人。
娄宝贵说出一个地名,以及一个人的名字。
芩谷脑袋里转了一圈,重复道:“章横?”
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呢?
她想到了什么,从之前私家侦探调查的一叠照片中翻出其中几张,指着上面的男人问道:“是不是这个人?”
娄宝贵看着照片上的男人,的确是章横,可是,他**的身体和旁边那个跟他抱在一起的女人……不,不就是包雯雯吗?
他感觉脑袋里一下子就懵了,那,那个女人竟然背着他跟其他男人搞在一起?!
吃他的穿他的住他的用他的,他不惜要弄死自己的妻子,就是为了跟她在一起,她,她竟然跟其他男人……
他突然想到之前有一条新闻,“袁莹”说,那样的女人既然能对他张开腿,为什么就不能对其他男人张开腿?
贱人,都是贱人。
他开始怀疑那个儿子是不是他亲生的了。
没错,那样操蛋的性子怎么能是他的种呢?
原来他一直都被那个贱人给骗了……
娄宝贵一会哭一会笑,精神彻底崩溃了。
芩谷没顾得许多,立马朝娄宝贵交代的地方赶去。
其实那些照片她计划着最后当给他和包雯雯最后一个刺激的。
且说当芩谷赶到章华住的地方,仍旧迟了一步。
凌乱的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儿,她发现了安妮的书包和撕烂的衣裳……
芩谷感觉身体禁不住有些发抖,连手机都拿不稳,好一会才拨出电话。
“安安,我我女儿被被人绑架了,是章横,这是他的照片……”
安安连忙安慰她:“莹莹你先不要着急,我之前就已经给运输队和警局那边打招呼了,注意所有进出县的车辆……”
安安的话并没有让芩谷放松,相反,她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女儿恐怕凶多吉少。
坐在凌乱的“垃圾堆”中,她抱着脑袋……如果对方故意隐藏的话,真的很难查到。就算是不出县的范围,也能让一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个章横和包雯雯之间一直都搅和着,这次事件跟包雯雯有关系。
芩谷真是猜对了,章横的确去监狱看望过包雯雯,既然她们动不了“袁莹”,那就整她的女儿。
正好,娄宝贵主动把女儿送来让他看着……
芩谷原本想着只是给包雯雯一点教训,竟然敢动她的女儿,现在看来,必须用除后患!
章横没有正经工作,但是根据私家侦探提供的那些照片来看,他生活的非常滋润,出入高级会所。
那些钱从哪里来的?
原本娄宝贵应该只是让他帮着看着孩子,可是孩子在这里肯定遭受过虐待……那么他会把孩子带到哪里去?
现在距离安妮失踪已经过去十多个小时,如果只是通过正常的调查,真找到时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想着想着,一个念头从纷乱的思绪中冒了出来。
她突然盯着自己的左手手腕。
没错了,自己不是有一个智脑吗。
能量不足,但是不是完全没有能量,只要把安妮找到就好……
芩谷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主动询问智脑。
片刻,她手腕上便冒出一个智脑的虚影,屏幕上发出淡淡的光芒。
芩谷说明自己的意思,上面显示三个字:“我试试”
虽说只是一个名字或者一张照片就能检索出来,但是那样运算数据太大,所以芩谷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章横的所有信息都告诉智脑,包括房间里发现的所有东西……
过了大概有几分钟,在芩谷感觉就像是过了好几年一样漫长。
智脑上发出一束光芒,投射到芩谷面前的虚空。
上面一下子出现了几十个人,男的女的,老的年轻的,包括他们的名字……
最后是一张路线图……
芩谷立马将这些信息记录下来,然后朝着路线图寻去。
路上,芩谷把自己要去的地方跟安安说了,还有那些人名也说了。
因为智脑能量关系,并没有说这些人跟安妮的案子有什么关系,但是芩谷觉得是智脑分析出来的,而且自己这一去肯定有凶险,必须把这些信息先透露出去。
她是不得不抓紧时间过去,因为每迟一分钟安妮就多一分的危险,如果她去的话,不管怎样,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安安肯定会带人过来的。
…………
一片火光中,芩谷抱出满身血污的安妮。
安妮努力睁开双眼,看到芩谷,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妈妈,妈妈……爸爸他骗我,他骗了我……呜呜,妈妈……”
芩谷听了心中不由得一酸,禁不住眼眶湿润了。
她上下检查孩子身体,都是皮外伤,应该是被鞭子以及烟头造成的,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这次孩子遭这么大的罪,主要还是因为她太低估了那个渣男的疯狂,会对自己亲生女儿下手;
芩谷还低估了一样,那就是孩子对父亲的信任,以及对父爱的渴望。
即便之前娄宝贵对女儿那么嫌弃,动辄非打即骂,可是当孩子逐渐好了后,她还是会选择去相信父亲……
大概这也是委托者,以及很多母亲,即便在家里被公婆和丈夫欺负,也不会选择离婚的最重要因素吧。
那把火当然是芩谷放的,因为她要用这个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但是她绝不会承认。
而且因为安安以及她现在是受害者的关系,也没人会去追究这个。
两死六伤。
经过一番调查,警方顺藤摸瓜,竟然牵出一件特大型的拐卖儿童的团伙。
这些不是说把孩子卖到另一个地方生活,而是……拆了,卖器官。
不过他们会在偏僻的地方弄一个窝点,把抓到的孩子先与买方进行匹配,然后再**取出运送过去。或者直接把孩子带到那个地方再取……
之前智脑显示出来的那几十个人便是团伙中的一部分。
第六十三章 报应不爽
因为案子太过震惊,未免引起市民恐慌,所有消息封锁。
安妮之所以在芩谷找去的时候还活着,主要是因为安安给运输队和警方打招呼,把所有进出县的路都封了。
不管是人还是器官都无法运输出去,因为安妮的激烈反抗,没少被虐打折磨。
……
又一年的时间眨眼而过,年关将至。
福安小区突然发出一声紧着一声的嚎叫。
……两老心疼孙子,把青菜里唯一的两块肉夹给孙子吃。孩子却是用筷子一扒拉,将半碗饭洒的一桌子都是,叫着“我要吃炸鸡腿,我就要吃就要吃……”
上次安妮的事情,银行已经冻结了娄宝贵的银行卡,将所有钱返回。
其实他心中也一阵后怕,除了因为女儿差点……还因为他差点坐牢。
之前“袁莹”说的包雯雯和章横一直有染的话,就像他心中的一根刺,再加上这孩子真是个小霸王,打人,骂人,无法无天。
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自己父母对他疼爱到骨子里,而他,竟然……不吃,不吃拉倒。
他猛地一扫,桌上的碗筷哗啦一声掉地上。
孩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嚎的一声比一声大,开始在地上打滚儿。
地上都是陶瓷碗碎片,要是割到了该怎么办。
两老心疼的不得了,连忙去护孩子。
孩子现在力气越来越大,一脚蹬在鲁文华的手腕上,顿时痛的她倒吸一口冷气,身体往后一坐,正好抵在凳子上,腰磕断了。
娄家庆骂儿子:自己没用挣不到钱,干嘛跟孩子较劲?孩子那么小,他什么都不懂,你是大人还是他父亲,就不能多忍耐一点?
不说“父亲”还好,一提到这两个字,娄家庆就像是某根弦断了一样,跟父亲吵了起来。
指着地上那个小霸王吼道:“他不是我的儿子,是那个贱人跟另一个男人生的,现在你们明白了吧?”
屋子里顿时安静的可怕,娄家庆不可置信,指了指娄宝贵,又指了指地上也莫名安静下来的孩子,突然捂住胸口,嘴唇发紫,身体颤抖着倒了下去。
娄宝贵冷冷看了眼这个“家”,摔门而去。
娄家庆指着还在震颤的房门,彻底气运了过去,心脏病,高血压,同时爆发,口眼歪斜,中风了。
已经四岁多的孩子见势不妙,竟呲溜一声,跑了。
鲁文华发出呼天抢地的哭号。
当第二天早上娄宝贵喝的醉醺醺回来的时候,父亲瘫痪,母亲痴傻地抱着一个枕头叫着他的乳名。
他接到一个电话,说发现一个孩子死在桥墩下,怀疑是他家的。
通过监控回放,怀疑是因为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只烤鸡,本来想藏到桥底下吃,结果被野狗撕咬致死……
……
大年三十,喝的醉醺醺的娄宝贵拎着一瓶劣质白酒,突然冲进芩谷和安妮的公寓,拽着芩谷的手腕就往外面拖。
“好啊,要死就一起去死,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走啊,去死啊,去死啊……”
芩谷神情惊恐,身体往后缀着,哭喊着:“不,不要,我不想死,不要……来人啊,救命啊,我不想去死,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
刺耳的叫骂声和哭喊声就像一颗炸弹,将这平静热闹的气氛蒙上一层阴森森的死气。
本来是阖家团圆的喜庆日子,都被这喊声惊了出来。
纷纷劝着:“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就是啊,这大过年的,这是整的哪出啊?”“大兄弟,你先冷静一下,不要冲动啊……”
人们从屋里钻出来,纷纷劝着,不过都没人敢上前。
娄宝贵仰头将瓶子里的酒灌进肚子里,随手在旁边石墩上一砸,啪地一声,酒瓶应声而碎,锋利的玻璃碴闪烁着寒光。
他抓着酒瓶瓶颈胡乱地挥舞着,状若疯狂。
要是自己逞一时之勇,被划伤了就太不划算了。
所以都只是在旁边劝。
芩谷哭的稀里哗啦,“宝贵你不要这样,女儿还那么小,我不能去死啊,我死了孩子怎么办啊。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你这个贱人,你现在不是过的很风光吗?让你拿点钱出来都不肯,好啊,那就去死吧……”
这里距离护城河不远,芩谷虽然看似身体往后缀着的,其实她一点都没怎么用力,所以很快就被娄宝贵“拖”到河边上。
在这个文明社会,想要名正言顺解决掉一个人而不受到律法制裁,便只能这样了。
围观群众也是真的急了,眼看着两人都到河边上,那个酒鬼摇摇晃晃的,要拖着女人一起跳河……这是要真出人命了啊。
人们连忙报警。
也有人一边劝着一边拿手机照相录视频什么的。
芩谷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呵,没想到事情进展的比自己想象更顺利啊。
实际上芩谷身体状况早就恢复了,而且这两三年她几乎每天都坚持锻炼,所以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弱不禁风。
不过她此刻却表现的非常孱弱,别对方抓着手腕自己却无力反抗挣扎的样子。
这个世界,律法制裁的不是“罪犯”而是证据,没有权势和背景的“证据”。
娄宝贵连自己都没弄清楚,他其实只是想要威胁吓吓这个女人的,而且……他明明就没怎么用力啊。
怎么就,就真到河边上来了?
他只是要钱,要钱啊,这个女人是创始人,是股东,他就是要留着这棵摇钱树来着,怎么舍得要弄死她呢?
没错,即便是到了现在,可谓是家破人亡,可是他仍旧不想死,不想死啊。
他才三十多岁,正是一个男人最黄金的年龄,还有那么多没享受呢,怎么可能真的想死呢。
站在河边上,被冷风一吹,酒便醒了一半。
他想要松开手,却发现对方手反而紧紧抓着自己的,对方看似在挣扎,却,却……
娄宝贵此时才后知后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个女人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第六十四章 云开月明
她肯定早就知道自己和包雯雯的事情,也知道那个孩子。
但是她却什么都不说……那些正室不是知道男人外面包养情妇小三儿都是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去把小三儿撕皮扯头发挠花脸的么?
她竟然一直都表现的那么云淡风轻,然后突然给他和包雯雯下了那么大一个套子。
最后更是借助舆论彻底将他们击垮,害的他丢掉了工作,害的他堂堂高级技术人员最后竟然落到没人敢用的地步。
可是她在公众面前,至始至终装作那么一副无辜的女强人样子。
害的他“儿子”惨死,害的他父母凄凉收场,害的他情人狱中受苦……
是她,一切都是她。
做那么多事情就是给自己挖的坑,就等着他往里面跳。
这次,他只是想借着酒劲逼迫对方就范,最好是给他一笔钱,或者重修旧好什么的。
毕竟之前那些电视啊新闻上播放的,只要一方以死要挟,另一方不管是出于真正的善良还是迫于舆论的压力,肯定会妥协。
娄宝贵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口中哭喊着“救命”,实际上却是故意让他“拖”着她到这桥上的。
只可惜,当他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只听那个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啊,不要啊,我不要死……”
然后他感觉自己不知怎的,脚下踉跄了一下,身体一歪,便不由自主地坠入了河中。
后背传来重重的撞击,冰冷的河水瞬间将他包裹,当他努力想要挣扎起来的时候。
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猛地一呛,口鼻以及肺部都传来火辣的痛,然后,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芩谷的确一直都在运筹,步步为营。
但是这一切如果不是他们一个个自己作死,谁能真推他们入坑?
怨天怨地却从来没想过,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作的。
在这之前,不管是到了任何一种地步,只要他们及时收手,安分点,芩谷的报复也不会这么彻底。
………………
裘安安守在芩谷病床旁,给她削水果,安妮趴在床边,脸上挂着泪痕。
裘安安见芩谷醒来了,轻声说道:“你这家伙,这次真的是太冒险了。”
芩谷小口吃着对方喂过来的苹果,清甜的汁水浸润干涸的喉咙,感觉好多了。
可不是么,即便以她几十年阅历老谋深算,最后差点把孩子搭进去,自己也两次以身犯险才勉强“全身而退”。
裘安安:“孩子一直抱着你的身体不撒手,刚才哭累了睡了。”
芩谷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头发。
裘安安:“……法医鉴定,说娄宝贵因为撞击河床上的石头,呛水而亡……”
芩谷嘴角的笑意逐渐放大,没错,她这两年都在练习游泳潜水,甚至买房子也是买的河滨的……为的就是一盘大棋。
当然,就算是自己被人害死你也可以大度地宽恕对方,不过这对于现实,律法根本不会去惩罚那样的“家务事”,而对方也会风风光光地生活。在灵魂回归灵魂渡口的时候仍旧会接受天道最公正的裁判。
但是那又怎样。
宽恕那些伤害自己的人没有功德值,但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却有。
只不过因为她还是高估了一个渣男的父爱:虎毒不食子,但是人之毒猛于虎。
她也低估了孩子对父爱的渴望,即便娄宝贵曾经对安妮非打即骂,但是她仍旧渴望父亲的怀抱……让孩子白白遭了一场罪。
本来,按照芩谷的设计,娄宝贵肯定会以同归于尽来要挟她,而她所住的地方距离最近的,最能引起关注的就是跳河了。
终于派上用场了啊,就算是她不用那石头砸一下,她也能将他摁死在水里,不过,还是用石头砸一下,更保险一点。
裘安安:“娄宝贵的父母,一个瘫痪了,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一个疯了……”
芩谷轻轻咀嚼着苹果,或许,现在很多人就会说“好可怜,不管怎么说人家是老人……不管怎样xxxx”,芩谷却一点都没有忘记,自己刚刚进入委托者身体的时候,那一幅幅阻扰医生抢救,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场景。
裘安安又道:“鲁文华的几个姐妹名义上是照顾他们,实际上争房子,吵的不可开交……”
嗯,没错,还有那些个“亲戚”。当年她们怎么利用那些人来折磨她,现在落到她们自己身上,报应啊。
芩谷感觉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啊,就连阳光都变得明媚了,尽是些好消息。
裘安安还在跟她说一些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包括芩谷之前告诉她的那些人员,以及监狱里包雯雯的。
那些人员真的是丧心病狂,现实中的黑暗真的是太血腥太残酷。
至于包雯雯,当她得知儿子和娄宝贵的事情,并没有太多伤感。因为她已经跟监狱里某官勾搭上了,娄宝贵已经没用,当年因为他的帅气有钱跟他上床,当他落魄的时候便没啥好留恋。至于儿子,对于她就是一个拖累,她现在才二十多岁,即便刑满出来也就三十出头……若是表现的好,三十就能出狱,还有大半的人生可以浪。
芩谷突然间想起一句话:狗改不了吃屎。
芩谷听着听着,突然间有些犯困了,就在这时,手腕上传来一道轻微的电流,与此同时,一道冰冷的器械声音传入意识中。
“掌柜,委托任务已经完成,委托者请求返回自己身体。你必须在十二个时辰内退出委托者身体,将身体交换给对方,否则,违约,扣除你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功德值……”
芩谷没想到委托者回来的还真是时候啊,自己把那些渣渣全部解决掉就回来了。
她看了眼孩子,想来也是,哪个做母亲的不渴望与孩子再一起。
罢了罢了,这本来就是别人的人生,帮对方把这最艰难的一道坎过去那就功成身退吧。
就在芩谷要慢慢闭上眼睛,退出委托者身体的时候,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她突然一把抓住裘安安的手,眼中充满了无限的感激。
第六十五章 时空小屋的本质
“安安,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能认识你真是我的荣幸。我现在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第一件事是,以后你肯定是一个伟大的女企业家,会赚很多很多的钱,你不用存很多,都用来资助那些孩子,或者用来投资环境建设方面吧。第二件事是……谢谢你,你就是我人生中的那道光明,很庆幸我没有错过……”
裘安安被芩谷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有些懵,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什么,还想问点什么,却发现对方抓住自己手的力量慢慢弱了下去,对方已经再次昏睡了过去。
叫来医生,检查后说:毕竟那么冷的天,呛水,窒息,对脑细胞有一定损伤,看她以后恢复情况吧。
…………
一阵时空的转换后,芩谷再次回到那片虚空中。
还是那间破旧的随时都可能会散架的小木屋里。
这一次任务前后用了近三年时间,虽然最后在周密的谋算下,在避开小世界里律法舆论桎梏的同时,让曾经直接或者间接害死委托者的人都受到了相应的报应,但是芩谷总觉得,相比第一次的委托,这一次任务明显感觉要……吃力一点。
有着完整的人生经历,去经营一段残破悲惨的人生,本以为以她的阅历和思维处事方式,应对起来游刃有余。
却没想到最后仍旧寻求智脑帮助,才能在那么短时间找到委托者女儿,才避免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芩谷不由得开始反省自己,看来之前自己说的“不管是一手怎样的烂牌都能华丽逆袭”,需要从新去定义了。
活到老,学到老,她还需要不断补充自己的知识手段,提升自己实力才行啊。
手腕上的智脑闪烁一下,一个三维的光幕投射到她面前。
功德值清单:
灭杀(娄宝贵,……),理由:违背别人意愿侵害别人身体。奖励功德值12*2=24
协同灭杀(智脑提供的拐卖人口贩卖器官团伙名单……),理由:侵害别人人身财产。奖励功德值36*1=36
报复(鲁文华,娄家庆,包雯雯……),理由:构陷,阴谋,强行道德桎梏。奖励功德值8*1=8
保护委托者女儿,回馈朋友友谊。奖励功德值2*5=10
帮助(……),奖励功德值60*1=60
芩谷在本次委托任务中完成基础逆袭条件,获得功德值138,自动转化为魂灵石138
委托任务协议酬劳:10魂灵石
时空小屋穿越消耗能量20魂灵石(已扣除),智脑能量消耗10魂灵石(已扣除)
上次委托任务结束芩谷户头上有38个魂灵石的介于,后来用于时空穿梭20,智脑能量补充10,所以最后实际上只剩下8个了。
现在加上这一次的酬劳,终于有146个魂灵石。
比她最开始接手小木屋的时候还要多出几个,而现在,两次委托任务后就回本,还赚了一件事务所。
不过自己这时空小屋是百废待兴,这点魂灵石想要全兴小屋肯定杯水车薪,所以必须好好分配才行。
之前智脑也跟她说过,现在检索的都是距离这片中转时空最近的小世界里的委托任务。
选择的余地非常有限。
就像这次,其实芩谷差一点就任务失败了。
正如她自己最后总结的那样,女儿就是委托者能够坚持下去的最后的希望,若是真的出事,那么直接宣告结束。
所以最后当芩谷向智脑z2333发出请求的时候,即便那个时候他只剩下一丝丝儿能量,也毫不犹豫尽最大努力检索出能够搜集到的信息。
智脑上面闪烁着红色的提示灯:能量不足,请及时充能。
芩谷想起上次智脑自动将两个魂灵石充入,大概有0.1%的能量,想了想,意念一动,先将20个魂灵石充入智脑中。
芩谷看着魂灵石被直接扣除,然后智脑上面能量显示为2.6%
除了充能之外多出的那一丝丝能量,是智脑在小世界中自动吸收的。
其实从天道给出的功德值清单就能够看出,铲除一个小世界中的恶人远比救助一个人得到的功德值更多。
恶人就像是世界上的脓疮,若是不除掉对世界平衡的影响远比一个普通人的影像更大。
随着能量补充,智脑上的能量提示变成了黄色。
并且,原本看起来劣质的电子表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看起来精致了许多,水晶屏幕也大了点。
最主要是在投射三维光幕的时候比之前稳定多了。
芩谷一直担心时空小屋在传送自己到委托者的小世界,什么时候就散架了,她对这一切都不了解,所以便主动询问智脑:“那个z2333,您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做呢?我的意思是,怎样可以加固时空小屋,或者在委托任务上有什么建议吗?”
智脑z2333:“想要掌握时空小屋的实时状态,需要开启其属性面板与你自身的魂印相绑定,这个要求并不高,我建议你可以先绑定了时空小屋再说。”
旋即,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对话框:“时空小屋的属性面板绑定,需要魂灵石100,绑定后除非掌柜主动解除或者掌柜遭受不可抗力消失,否则这份绑定一直有效。接受?/拒绝?”
芩谷还有些懵,她记得之前自己最开始不是签订了一份事务所的契约吗?
为什么现在需要绑定时空小屋,还要100魂灵石?
这……
智脑就像是感应到芩谷此时的疑惑一样,便在对话框下面出现一张“事务所转让协议”的影印,旁边还有几行小字:“之前是事务所转让,意味着有经营的权力,而这时空小屋是天道分配的……门面,但是门面只是临时寄在事务所之下,若是有其它竞争者便可以将其拍走。没有时空小屋,便只能称为一个散户,不能强制契约的审核和履行,或许是委托者没有足够的资本而让任务者陷入小世界中,亦或许委托者会被任务者平白吞噬所有能量甚至是源灵。”
智脑这么一解释,芩谷立马就明白了。
原来这时空小屋除了带着任务者穿越时空之外,还有这么重要的意义。
而且现在这小屋也只是暂时在事务所名下给她用用,也幸好太破旧,其他任务者才没来竞争。
也不犹豫,当即点下“接受”。
第六十六章 委托:众叛亲离的老妇
当芩谷点击下“接受”按钮后,她便感觉自己的源灵中多出一丝感应。
意念一动,顺着那丝感应,一个与智脑完全独立的属性值面板出现在她面前。
z2333号时空小屋:
掌柜:芩谷
管家:z2333
等级:0
防御:0
能量储备:0
能力:普通空间传递
芩谷看了眼时空小屋的属性值,才感觉到自己两次的任务,进入委托者的小世界,没有被中途的时空乱流冲散,简直就是天大的运气啊。
她依次将意念指向这些属性值,旁边便显示相关备注。
芩谷现在终于弄明白了,自己现在才算是真正的掌柜。
而智脑z2333则是时空小屋的管家。
之前签订的事务所的协议,表明自己有开事务所有去帮别人人生逆袭的资格。
上面说的附赠“门面”,也就是时空小屋,只是表示她具有使用的权力,却没有掌控的权力。
现在,与时空小屋绑定后,表明她正式成为小屋的主人,嗯,也就是掌柜。
所以才会出现时空小屋的属性面板。
也不知道上一届掌柜究竟经历了什么,最后竟然把所有的能量都耗尽了。
智脑z2333,也就是管家才会以100魂灵石的价格,将事务所的权限给了芩谷。让芩谷捡了一个大便宜。
正是因为能量耗尽,所以时空小屋也直接被洗白白了,成了0级。
稍微遇上一点时空乱流或者剧情碎片冲击什么的,就算是不进行空间传递,也能被轻易冲散。
之前芩谷感觉这木屋随时都会散架一样,这感觉一点都没错啊,不是感觉,而是真的要散架了。
所以管家在帮芩谷在有限的资源里筛选任务的时候,都只能在这一片位面,并且距离这片中立虚空最近的小世界中挑选。
同时他还要兼顾芩谷自身的能力……嗯,虽然她刚进入灵魂中转站的时候口出狂言,什么样的烂牌都能成为最后赢家。
但是管家也是经历过很多届的掌柜了,作为和时空小屋绑定的管家而言,就是铁打的管家流水的掌柜。
也见过无数的灵魂,甚至有些因为一些前世造化或者有高人点化后的人,一次人生就能积攒数千甚至上万的功德值。
所以芩谷那一百多点的功德值真是不够看……唉,说起这些就是一把伤心泪,不提也罢。
让z2333略微欣慰的是,这个新掌柜虽然之前说大话,但是在两次任务中所表现出来的并没有那么的狂妄,并且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足,并且主动急切地想要提升自己,从这一点来看,或许重新振兴z2333时空小屋的辉煌也可以期待一下了。
且说芩谷依次了解完属性值的含义,以及怎样提升……说白了,还是能量魂灵石。
刚才给管家充了20个魂灵石,与时空小屋绑定用了100,现在就只剩下26个了。
芩谷撮着牙花子,想了想,先问管家:“对了2333,你检索一下附近的小世界还有没有合适我的委托任务?就是那种需要传输能量少一点的……”
z2333的屏幕上闪烁着一道雪花,然后投射出一行字:“距离最近的一个委托任务,需要十个魂灵石,不过……”
十个魂灵石就能传到了?
第一个委托任务的小世界用了五十个魂灵石,第二个用了二十个,现在只要十个,消耗成本最小的。
芩谷没有盲目应下,往往“不过”后面才是问题的关键,连忙追问:“不过怎样?”
z2333:“其实这个委托任务和你之前完成的两个比较类似,而且对方给出的报酬是100个魂灵石……”
100个魂灵石,这个价格反正在芩谷这只菜鸟眼中绝对不算低了,消耗的成本又低,报酬又高,这样的委托任务按理说有很多事务所都会抢着做啊。
哪里会轮到她们这种完全没有任何竞争力的时空小屋捡漏?
芩谷没有搭言,静等下文。
z2333继续道:“但是呢,她现在所处的年龄阶段属于中老年了,没有一技之长,还有很多亲情爱情友情的牵绊……这其中任何一样若是处理的不好…”
中老年了,这就意味着属于任务者奋斗的空间就小了很多。
不过,她当年不也是在四十多岁的时候才真正把事业做大的吗,不是不可以拼一把。
芩谷想了想,每个人对生活的诉求都不一样,这才是关键。
比如她自己喜欢那种恩怨分明,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而有的则更加仁厚,希望用自己的善良真诚去感动别人,然后赢得别人的认可和赞许。
于是问道:“那,委托者她自己的人生诉求呢?”
z2333像是感应到芩谷的想法,道:“她倒也不是那种想要当圣母的,但是却希望自己的人生能够在亲情友情爱情都能够圆满,实在不行,有亲情友情也行…”
说着,便将委托者的信息传到了芩谷面前:
肖群芳性格属于比较火爆且刚烈的那种,所以在家里丈夫和儿子都很怕她。
很自然的,她和丈夫之间的夫妻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丈夫在她这里得不到女人的柔情,就跟公司里一个文员暧昧上了。
都说女人第六感非常灵,她一下子就觉察出丈夫不对劲,于是在一次丈夫又借口要开会不回家的时候,偷偷去跟踪丈夫。
果真发现丈夫跟一个女的去宾馆了。
肖群芳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声音,气的她差点就要进去捉奸。
可是她转念一想,这样一来的话,那么她们的婚姻肯定完了啊,毕竟她虽然嘴上刻薄强硬,但是从骨子里还是爱着丈夫的啊。
于是就打了报警电话,说这宾馆里有人卖y。
警察来的那是相当的快,不几分钟就到了,将两人堵在了里面……
肖群芳的丈夫见事情要败露了,那样的话他本来正要竞争部长职位的,肯定要黄。还有这要是成为证据,离婚的话儿子房子都跟他没关系…
当下一急,便直接跳窗了…他们住的房间虽然只是二楼,但是不小心踩在一块砖头上,一只脚断了。
房间里只剩下那个文员,自然不存在什么卖y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
但是丈夫的腿瘸了,部长也没竞选上,最后连工作也丢了。
第六十七章 晚景凄凉
肖群芳觉得自己保住了家,很开心,并且听从好友的劝告也改变了自己的脾气。
看着丈夫整日愁眉紧锁,觉得丈夫的腿摔断也有她的因素,所以内心很愧疚。
虽然一家人生活的重担落到肖群芳一个人身上,日子艰难,但是她任劳任怨,细心呵护丈夫孩子,竭尽所能给他们最好的。
在所有人眼中,这一家人团圆和美,大概就是所谓幸福的样子。
可是事情却在儿子大学毕业那天全部都毁了。
丈夫直接丢给她一份离婚协议,接着儿子让她搬出房子(因为之前她们把房子转到了儿子名下)。
让肖群芳完全蒙圈的是,当她被丈夫和儿子联手赶出家门没几天,竟传来丈夫要和那个女人结婚的消息!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十年前丈夫出轨与之偷情的女人!
肖群芳的世界刹那间崩塌,辛苦劳累一辈子,眼看着终于要熬出头了,突然间……变得一无所有?!
亲手经营起来的一切都变成了别人的。
就在前夫和女人结婚的那天,她拎着一瓶农药冲进婚礼现场,要他们停止婚礼,要他们给一个说法。
在座的都是亲戚朋友邻居,她们全都苦口婆心地劝肖群芳不要这个样子,既然大家早就不合适,又离婚了,那就好聚好散,放手吧。
若是对前夫还有一点感情,对儿子还有一点爱的话,那就真诚祝福他们,不要再作了。
作?自己含辛茹苦十几年,照顾断腿的丈夫,供儿子读书上大学,最后竟然得一个“作”字?!
肖群芳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脸,难道,难道自己几十年辛苦操持的家庭,在她们眼中就如此的不堪?
她质问前夫和女人,为什么会这样。
前夫说,都是因为她,是她逼他变成这样的,说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她。
儿子说,他恨她。因为从小其他同学就嘲笑他,说他父亲是个残废是个耙耳朵,说他的妈妈是母老虎。而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是她亲手毁了这个家,他永远都不可能原谅她!
只不过以前小还要读书,还要吃饭,根本不敢反抗,而现在,他已经成年了,大学毕业了,翅膀长硬了,能够反抗了。
闺蜜说,你那个性格真的不行,你太强势了,怎么都要给男人留点面子啊。
肖群芳看着那一张张嘴脸,原来自己在她们眼中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啊。
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当年那个报警电话是她打的。
可是,她并没有说出去啊,她只跟……闺蜜说过一次,闺蜜还责备她,还说根本原因是她自己,要她改变自己才行。
后来她真的改变了啊……
没错,那件事情的确是闺蜜说出去的,不过其中还发生了一点波折。
因为那次报警,那个女人的丈夫把她狠狠揍了一顿,到处都是一样的眼光,她觉得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恰好,肖群芳丈夫也觉得颜面扫地,腿还残废了,于是两人打算一起死。
死之前,他跟肖群芳的闺蜜留言,说让闺蜜转告肖群芳,就说他这辈子欠她,对不起她……
然后闺蜜就跑了去,看见两人情志坚贞,事关人命,便说出是肖群芳跟踪他们并报的警。
他们知道了事情真相,对肖群芳恨之入骨,都是她害的。
可是一方面男人的腿伤没有好,还需要很多钱治疗和时间修养。而女人和丈夫之间也需要时间去解决,于是按捺下来……
……当肖群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彻底崩溃,仰头把一瓶农药咕咚咕咚喝了下去,人们唏嘘着,说她这是何必呢,自己作死,把丈夫逼的没有退路,现在又来闹,又能怎样呢。
人们夺下农药瓶,她已经喝下大半,然后整个人抽搐脸色发紫,口吐血沫,送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喝的太多太迟了……
芩谷看完委托者的大概情况,也是唏嘘不已。
这样的人生,的确够悲哀的啊,真真是众叛亲离。
z2333:“委托者的主观意愿是:她觉得为了丈夫为了儿子劳苦一辈子,只想能有一个不凄凉的晚年。若是可以的话,也希望亲情友情爱情能够重新回到当初的纯真和美好。”
抛开这起事件谁对谁错,但就被抛弃这件事,芩谷是觉得,其根本原因是在肖群芳的丈夫和儿子看来,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或者说她的价值已经跟不上他们的需求,所以那些恨啊什么的都是借口。
委托者现年49岁,对于普通人而言,年龄的确偏大,意味着不仅身体体能跟不上,思想也很难集中在一件事情上。
不过,委托者只是想要一个安乐的晚年,这个是硬性要求,未尝不能做到。
关键是这个委托任务距离她的时空小屋最近,只需要10个魂灵石。
芩谷想了想,应道,“那就这个委托吧。”
还剩下16个魂灵石,芩谷见z2333还有一些能量,便将剩下的全部充入时空小屋的能量卡槽中。
时空小屋不比管家,这么多加进去连0.1的能量储备都没有。
不过总算是有那么那么一丝丝,比没有强。
准备妥当,管家投出一道光束将芩谷传入到时空小屋中,然后又是一阵空间穿梭……大概是因为芩谷在小屋中充了一点魂灵石,有了一些底气,总觉得这次虽然小屋依旧发出咔嚓吱呀的声音,但是没有之前随时要散架的恐惧了。
这次距离最近,不一会,便到了目的地。
病床,还是病床。
床上盖着白布单就是芩谷这一次的任务目标肖群芳。
房间里还站着几个人,医院护士,肖群芳的闺蜜殷苒,前夫苏林华,儿子苏俊宝,以及那个女人邹艳君。
正在商量死者后事。
护士问了一圈,苏林华在旁边沉默着,一脸阴沉,没说话。
旁边殷苒催促:“苏林华你这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接下来该怎么办?”
邹艳君连忙接过话:“殷姐,你这话就不对了,林华已经和她离婚了,从法律上来说,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这次只是作为朋友把她送医院来,我们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殷苒被怼的一滞,“你,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当初……”
苏俊宝不耐烦地吼了一嗓子:“好了,都不要再吵了,她不是很喜欢助人为乐吗,那就按照医院,把遗体捐给他们吧,还能为医学事业做一份贡献。”
第六十八章 又是病房
芩谷一听,这些人要把委托者的身体捐给医院去解剖?
这怎么能行?
不行,必须马上控制身体,免得真被切成块儿了。
z2333也不含糊,不用芩谷说,便直接将她的灵魂融入到身体。
这次因为委托者身体是已经彻底死了,而且还是喝农药,所以脏器衰竭,z2333耗费了十点的魂灵石才将其一一修复。(上一次管家要了十个魂灵石其实能量没用完,后来帮芩谷推衍委托者孩子信息了)
也幸亏之前芩谷存了几十点,否则现在还有些棘手。
且说这边几人争吵的正热闹,突然听到后面传来动静,然后那个蒙着白布单的人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众人顿时吓的哇哇大叫,缩到角落去。
就连护士也被惊了一下,不过在医院接触了很多生生死死,也有很多突然间就活过来的奇迹,所以很快就镇定下来。
叫来同事,开始给芩谷做全身检查。
发现除了有些虚弱之外,竟然完全恢复了!
真是奇迹。
不管怎样,活了就活了吧,那么也免去怎么处理后事的事情了。
苏林华冷着脸,一副很是高冷孤傲的样子:“……你做这些没用的,我跟你早就没有感情了,如果不是因为俊宝,我怎会忍受你到现在。你要是稍微有点良知的话,你也不要再来打扰我和艳君的生活了。”
芩谷淡淡瞥了那个男人一眼,懒得理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
之前芩谷了解委托者的生活只是通过管家检索的文字信息,而现在亲眼看到这个男人,才发现委托者的眼光真不咋滴。
委托者不到五十的年龄,看起来黑瘦黑瘦,脸上布满皱纹,双手都是老茧,就像六十来岁的老妪一样。
反观比委托者还大四岁的苏林华,则是皮肤白皙有光泽,手指纤长,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儿,看起来就是一个沉稳的有着书卷气息的儒雅中年。
看来是这十几年肖群芳把他养的太好了,现在看样子腿伤好了,儿子大学毕业也不需钱了,终于硬气了,便要追求自由真爱尊严了。
婚姻就是相互扶持,光是有一副高冷的皮囊供着当祖宗么?!
无论如何,这十年委托者当牛做马为家庭付出了那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竟落得这么个下场。
关键是,整件事情的起因也是他自己吃着碗里望着锅里,也是他自己跳下楼摔残了
就好像小偷去偷东西被主人发现,自己从阳台摔下楼死了,责怪主人为什么不在阳台加防护栏,为什么要追和恐吓小偷……因为你若是不恐吓小偷的话小偷就不会慌不择路地逃了,不逃的话就不会摔下来死了。
呵,这样的男人也不过如此。
旁边邹艳君比肖群芳小十岁,现年三十九,加上保养的好,看起来最多只有三十来岁,这两人站在一起还挺般配的。
不管邹艳君怎么说,或者别人怎么说邹艳君的丈夫对她多么的凶狠非打即骂,但是对于就在上一场才亲身经历过真正的家暴的芩谷而言,这样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绝对不是“家暴”的结果。
不管怎样,这都是别人的生活,她现在要做的是怎样把委托者的人生经营起来。
芩谷对于这几人的冷言冷语没有搭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没有任何话可说了。
那几人见此,更是冷哼一声,一溜地出去了。
芩谷看了眼三人的背影,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那才是幸福的一家人啊。
殷苒见三人说走就走,邹艳君没啥关系,可是你们爷俩可是群芳最亲近的人,就这么把人丢在医院算个什么事儿啊。
她追出去喊了两声,回来皱着眉头低声埋怨那两爷子太不靠谱了,又不敢大声,生怕再给群芳添堵。
她问芩谷感觉怎么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之类的。
芩谷说道:“谢谢你啊,现在还有你在身边,真好。”
殷苒的表情就有些难看,说起来若不是当年她怕那两个人真要殉情自杀,一时嘴快说破,也不会闹到今天这幅田地。
芩谷反而过来安慰她:“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当年的确是我打的电话,这是事实,谁也没法改变的。如果从来一次,我仍旧会选择报警……”
殷苒就叹口气:“群芳,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唉,你呀,活人就是要糊涂一点,你就是太较真了。”
“你去外面看看,哪家没个啥乱七杂八的事情?有些事情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男人啊,在外面玩累了,最后还不是要回来的么,只要你占着不放,谁也不能动了你的地位……”
芩谷听对方说这样的话,也就是笑笑。
如果是肖群芳的话,肯定会争论一番的。
然并卵,这就是各自不同的性格和为人处世观念,勉强不得。
芩谷坐起来,收拾自己的个人物品,一个陈旧的帆布包,里面是老旧手机和身份证一些零钱什么的。
结算医院抢救的费用,两千多,芩谷拿不出,因为她现在所有的家当就是这一个包。
还是殷苒帮她结的帐。
芩谷并不觉得委托者的悲哀是因为闺蜜泄密造成的。
首先,委托者和闺蜜的性格和出事方法本来就不一样。
再则,真正将委托者赶出家门釜底抽薪的是那父子俩。瞒的委托者好苦,从苏林华摔断腿到现在整整十年,并且还一直暗中和邹艳君往来,这一切竟然一点没让委托者怀疑,这份冷漠……芩谷觉得自己恐怕都不一定能做到。
关键是她根本不会做占着碗里,一边理所当然享受别人伺候给与的同时憎恨着对方,一边还要跟外面的人勾勾搭搭证明真爱什么的。
殷苒结了帐,拿了牛奶面包给芩谷垫垫肚子,然后搀扶着她离开。
到咨询台的时候,一个穿着防水服的中年男人焦急地询问妹子:“……你倒是说啊,肖群芳在哪个病房啊……”
男人一身刺鼻的鱼腥味,而且身上水流滴答的,弄得到处脏兮兮,周围人都绕着他走。
小妹纸秉持着顾客至上的服务宗旨,虽然没有像其他人那么避开,但是仍旧皱眉捂鼻,脸上的嫌恶掩饰都掩饰不住,“你到底问哪个肖群芳啊,每天进出病人这么多……”
第六十九章 萌芽
因为太过急切,男人说话都打结了,“就,就是那个喝喝农药的,今天上午送来抢救的那个…她人现在怎么样了啊?”
妹纸哦了一声,下意识打量了下面前一看就是卖鱼的摊贩,一边查看记录,正要说话,旁边传来喊声:
“魏大福,你在这里干什么?”
殷苒喊了一声,男人立马转头看了过来,视线落到芩谷身上,眼中是狂喜之色。
紧走两步过来,到芩谷面前两步远的地方又硬生生停住:“群芳,你你没事了啊,真是太好了……”
殷苒知道魏大福一直对肖群芳有点那种意思,而肖群芳则对他没有丝毫感觉,平常都是能避则避。
其实二十多年前她们几个都认识,魏大福还追过肖群芳,不过被肖群芳无情地拒绝了。
用肖群芳的话来说就是,满身臭汗鱼腥味儿的糙汉,连话都捋不清楚。
所以她就喜欢苏林华那种书卷气息的男人,温文儒雅的范儿。
之前殷苒也劝过好友,男人长得帅好看有什么用,还是要踏实,会疼人才行。
后来肖群芳跟苏林华结婚,魏大福过了几年也结婚了,不过没多久女人就跟人跑了。
当他知道肖群芳的老公摔断了腿,想过让群芳离婚,然后自己就有机会了。
哪知群芳那是掏心掏肺为了爷俩,根本就没想过离婚。
于是乎这些年便这么过来了。
前几天听说肖群芳离婚了,他那颗心又躁动了起来,本来想好好表现一下的。
哪知这几天肖群芳都没有去市场上摆摊卖菜,一打听,才知道苏林华才刚刚跟肖群芳拿了离婚证,转过头就要跟另一个女人结婚。
他当时还想去教训苏林华一顿了,这么急吼吼的,那他们两个肯定是早就勾搭上的,亏得群芳对他死心塌地。
结果被殷苒拦住了……再然后,今天突然听到市场上卖菜的街坊,说肖群芳去闹前夫的婚礼,喝了农药……
他当时听了就一急,连这身防水服都忘了脱,直接开着他的火三轮跑医院来了。
闲话休繁,且说魏大福见“肖群芳”看起来脸色苍白,除了虚弱点,应该是没啥大事了,悬着的心落下。
殷苒知道好朋友刚刚受到这么大的打击,怕魏大福又来刺激到了,所以连忙挡在芩谷面前,说道:“对了,魏大福这个时候你不在市场上卖鱼,到这里来干什么?”
魏大福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嘿嘿笑着:“嘿嘿,我我就是来看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着就作势要走,但是脸仍旧看着芩谷的方向。
以她阅人的经验来看,这个魏大福虽然看起来胡子拉碴,身体微微有些发福,散发刺鼻的鱼腥味儿,但是从面相上的确属于憨厚一类的人。
以对方这么急切切来找委托者,可见他对委托者很上心……莫非,他对委托者有意思?
芩谷并没有从之前的委托者信息中看到魏大福的信息,一时间无法判断两人的关系到底如何。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委托者对魏大福肯定没那方面的意思。
芩谷其实从知道委托者是卖菜,做点小生意,就想着找人合伙开个超市,做大。
不过,既然委托者对对方完全没那个意思,而对方看样子又是奔着那个意思来的。
若是自己贸贸然要跟对方谈合作,恐怕会让对方误会,把人家耽搁了可不好。
所以芩谷只是说谢谢,她很好,便由殷苒把她扶到临时租的一间民房里。
只有一个单间,里面一张木板床,张小破方桌,纸箱编织袋杂乱地堆在里面,显得十分凌乱拥挤。
这就是委托者被赶出来后住的地方,那些装着衣物的编织袋还没有打开……
不过这房间里连一个衣柜都没有,打开也没地方放啊。
呵,辛辛苦苦把儿子养大,还以为要安享晚年了,却没想到被儿子给赶了出来。
芩谷刚才坐了半个多小时的车,又走了好一会儿的路,感觉身体有些吃不消。
不仅是因为身体脏腑受损刚刚被智脑修复,元气没有恢复;
还因为这幅身体的年纪的确大了,而且终年辛劳,元能透支,怎能跟十几岁的青葱少女或者三十多岁的壮年相比。
殷苒扶着芩谷在床沿坐下,想帮着收拾下东西,发现根本没办法整理,便在芩谷旁边坐了下来。
一副担忧的样子:“群芳,你……是不是还在怨我?都怪我多嘴,要是当年我不……”
芩谷连忙拉住她的手,急道:“殷苒,你要是再这么说的话就是真不把我当姐妹了。这件事真不怪你,我说的是真的,我发誓。该来的终究会来,还好我现在还能动的,要是有一天我躺床上动不了,再被赶出来,那时才是真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其实,就算是你当年不说是我打的电话,可是宾馆的人知道我去过,警方那里也有我的电话号码,她们怎么会察觉不出来呢?只可惜啊,这些年她们隐藏的太好了,我竟是一点都没觉察到……”
殷苒拍着芩谷的背:“群芳……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啊?”
“我啊,现在打算看看市场行情,把原产地和客户直接联系起来,市内配送,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做?”
芩谷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个小世界里的社会发展比上一个还要稍微落后一点,大家都在用座机,连手机也不说每个人都有的,走网络销售不怎么现实。
殷苒说道:“你这个想法好是好,可是你怎么去找产地啊?长途运输,且不说损耗,还有过路费,燃油费,搬运,司机等等都需要钱。而且运到了这里,岂不是直接打击本地的市场,人家肯定不乐意啊。”
对方说的都在点子上,但是总归要去调查一下市场行情才行。
殷苒其实心中对肖群芳的事情很愧疚,之前垫付了两千多的抢救费,现在又拿了两千给芩谷。
其实她也就只有这点私房钱了。
退休工资,他们两个人加起来才两千出头,除开生活开销,偶尔买点衣裳或者用品什么的都要精打细算才行。
第七十章 小摊贩
殷苒跟肖群芳年龄差不多,以前在国营上班,因为是特殊工种,四十五岁就退休。
丈夫叶茂源是开货车的,赚了些钱,但是因为年轻那会儿有些花,把不住钱,没存下什么。
现在年纪大了跑长途是不行了,便在公司里开叉车,殷苒终于熬了过来,把对方工资卡管了,这才消停下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殷苒一直劝肖群芳:在家里要对丈夫好一点,只要把自己的位置站稳了,不管男人在外面“晃”多久,等老了蹦不起来了,最后还是要回到家里,一家人仍旧是完完整整的。
少年夫妻老来伴,说的不就是这么个理么。
且说两年前殷苒的儿子女儿相继毕业,通过熟人很快找到工作。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本以为可以轻松了,才发现后面还有好大一摊子的事儿。
女儿谈朋友,男方家里要求各出十万给孩子付一套房子的首付。
紧接着儿子谈朋友,女方要求有房子,不跟父母住,另外还要十万彩礼。
一是她现在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买一套房子,二则,这要是给儿子一套房子了,女儿怎么办?
殷苒一想啊,这是儿女的终生幸福,反正儿子女儿都不跟他们老的住,他们两个老人住大房子也没意思。
便把原来的一百二十多平的大房子抵出去,换成了五十多平的两居室。
各给了十万,本以为这样就了结了,可是两对小的才刚刚结婚,便闹出这啊那啊的矛盾,时不时的回娘家什么的。
这来来去去的,花钱像流水一样,原本还剩下一些的,这一年基本上也耗的差不多了。
所以,在外人看来:丈夫踏实本份,儿女双全,娶的媳妇漂亮时尚,女婿也长得好看,都说她是个有福气的。
也就只有她知道,这一个个都不是省心的。
作为母亲,痛并快乐着吧。
所以从殷苒本意,她也想找个活做。
她本想去端盘子扫大街什么的,结果丈夫和儿女都把她拦着。
丈夫说,他们家庭现在虽说算不上殷实,也算中等吧,他现在还在上班,让她去端盘子,别人还说他对自己婆娘不好呢。
儿女说,现在她们都已经工作成家了,你去端盘子扫大街,别人怎么看我们?
去找其它“体面”一点的工作吧,要么是没有技术,要么年龄大了,人家不要。
刚才芩谷一提做生意,她还是有些心动,只是仔细一想,还是觉得不怎么稳妥。
芩谷听殷苒如此说,就知道对方其实在之前就仔细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只是因为一些现实原因,连第一步都没有迈出去。
她不急,先休息两天,等身体恢复,同时也可以趁机调查市场行情再说。
肖群芳以前卖菜,是从县城另一边的农贸市场蹬三轮车进货,那里稍微便宜一点点,赚的就是中间搬运的苦力钱。
然后经常帮人搭把手,比如有啥红白喜事,搬东西什么的,她别看精瘦精瘦的,但是力气很大,而且手脚勤快干净,大家都喜欢找她。
总的来说,人缘还不错。
只是对于芩谷而言,肖群芳进货渠道太单一,对外界更多地方的行情也没有去了解过,只在固定的生活模式中。
现在,她就必须打破这个模式。
殷苒离开后,芩谷吃了一点面包牛奶,躺着休息了一会便开始起来收拾东西。
虽然这个临时租的小屋简陋的不行,可是怎么着也要把东西捋顺了,看着才顺眼。
忙活一通,便到了傍晚。
这时正是晚市开始的时间。
芩谷便拎着一个小编织袋到市场上去了。
不管是蔬菜瓜果还是鱼虾肉类,都一一问了一遍,问他们进货的地方。
当然,摊贩有些比较好说话,见是肖群芳,善意调侃两句便把自己知道的告知。
而有些则觉得彼此都是做生意的,你来刨根问底不是存心来挖墙脚的么?挥手让她离开。
芩谷现在记忆力很不错,一圈走下来,不用笔和本子记,便已经对各种商品价格有了粗略的概念。
市场上的菜有一半都是从农贸市场进的货,农贸市场大部分都是外地运输来的,还有一部分是本地的种植大棚。
至于另一半,都是附近农民,要么自己亲自把应季的蔬菜瓜果弄来卖,要么就是自己去别人家里收来卖。
价格浮动在一两块钱之间,不过对于经常买菜的人而言,为了这一两块的差价可以从场头走到场尾。
晚上,芩谷回到出租屋便早早休息,第二天三点过就起来了,蹬着人力三轮到县城的农贸市场去。
天正黑,到的时候,大大的广场里面挺着一辆一辆的大货车,人们已经干的热火朝天了。
下货的下货,过称的过称,要么记账,要么直接转钱。
来这里买的,绝大多数都是类似于芩谷这样的小摊贩,但是大家都以筐做单位,不零卖。
芩谷从里面走了一圈,问了一圈,顺便问问他们进货来源。
一般都会告知货物从哪边儿来,不过有些太忙,也顾不过来你这东问西问。
芩谷顺便进了两筐常吃的耐放的菜,用去两百多。
赶回市场上正好早市,人们陆陆续续来卖菜了。
经过芩谷摊位的时候,有些熟识的都会打声招呼。
“肖大姐又来卖菜啦,前几天都没看到你哩?”
芩谷笑呵呵地应着:“前几天家里出了点儿事,瞧这是我早上新进的货,没打水,都水灵着呢,来点呗?”
菜上打水,一是为了菜看着水灵好看,怕焉了影响外观。二是也能稍微多那么一丝丝儿份量。
别看少,在每个环节都稍微扣一点点,总的算起来就多了,小摊小贩赚的就是这个,要不然也不会说“斤斤计较”了。
有些菜打了水的话,若是当天吃不完,第二天就会坏掉,所以很多人并不怎么喜欢买打水的菜。
芩谷拿出电子秤,调好价格,放菜,双方都能看到价格重量,足斤足两,最后还抹去零头,顺便从旁边拿一颗小葱。
虽然实际上可能斤两都差不多,价格也跟其他摊位的差不多,但是这种购物体验却不一样。
芩谷是一个人精,炉火纯青的为人处世之道,即便是当一个小摊贩也能混的如鱼得水。
第七十一章 生活不易啊
下晚市的时候,芩谷的菜就只剩下一点垫底的,收拾了摊位,拖着疲惫的身体,蹬着人力三轮回到出租屋。
一边吃着自己煮的煎蛋面,一边清点这一天的劳动成果。
虽然现在生活拮据,身上这点本钱还是殷苒借给她的,但是委托者身体底子实在太糟糕。
z2333之前只是帮她把身体内的农药残留消除,但是这元气亏耗却不是外力能补的上的。
所以不管怎样,芩谷仍旧买了鸡蛋和肉,给身体补充营养。
芩谷算了一笔账:早上四点不到就起床去进货,七点钟正式摆摊开卖,一直到中午十一点收摊,中午吃饭休息一会便去帮人搬货送点东西什么的,下午四点过继续摆摊到晚上八点钟左右(实际上她六点过就卖完了,借着时间又去市场和周围地方转了一圈)。
累的够呛,跟自己原本的人生艰难程度不遑多让了,关键是委托者的身体年龄五十来岁,之前劳累过度,亏耗很重,相比而言更加艰难些。
不过相对于委托者被赶出来之前的生活,除了进货摆摊卖菜搬运之外,中午和晚上还要回家给爷俩煮饭收拾家务等等,算起来芩谷现在的生活简单轻松多了。
就这样,芩谷辛苦劳累一天,看着面前一大堆零钱,点算之后:除去成本,满打满算,也就赚了三十多块钱,以及一点剩下的菜(省去买菜的钱了)。
芩谷微微叹了口气。
委托者之所以最后被赶出来,说白了就是在白眼儿狼的爷俩眼里,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或者说没有他们期望的价值了。
要想让委托者有一个安稳的晚年,就必须有一个强大的经济基础才行。
芩谷给自己的定位是:为委托者购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购买养老保险,这样不管委托者以后是生病还是活到一百岁,生活都有一定的保障:生病可以报销,每个月都有生活费领。
现在这里的房价在四千左右,就算是一套六十平左右的小户型,全款加装修和家具,没有四五十万根本搞不定。
养老保险一次**清也需要十万左右。
所以,她必须尽快赚够六十万才行。
根据现在每天三十多块钱,除去生活费和房租水电等等,根本没有剩。
芩谷通过这两天的信息收集整理,她原本想着开一个蔬菜瓜果超市也非常不现实。
首先就是钱的问题,她现在的程度,就连想去银行贷款都不行,因为银行也需要资产抵押和担保人。
至于外面那些高利贷,芩谷考虑都不会去考虑。去借高利贷,你赚的还不够给人家的利息呢。
在上一个委托者任务中,因为裘安安一开始有强大资金注入,才能将设想逐渐变为现实。
一样的点子,这次却行不通。
可是究竟能做些什么呢?
芩谷脑袋里倒是有一大堆管理知识,有很多的点子,可是哪个公司会要她?
她现在年龄和身份背景在这儿,连一块敲门砖都没有,想要直接走上公司管理层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芩谷翻来覆去想着今后的出路,一时间没有头绪。
没有头绪的芩谷便只能每天仍旧做着“老本行”,好歹可以敷走每天的生活房租,一边过着一边继续想办法。
所以芩谷仍旧每天都去进菜,每天都去市场上摆摊。
殷苒自从上次把她送出租屋,好久没来了,这天在集市上买菜,就刻意在芩谷的摊位上多聊了一会,一边聊天一边帮殷苒搭搭手。
殷苒说她这前段时间去儿子家里了,媳妇怀上了,她可能过几天就要搬到儿子家里去伺候媳妇孕期以及月子,后面甚至还会帮着带孩子之类。
芩谷看到对方说着这些的时候,虽然语气中带着几分抱怨和即将和媳妇朝夕相处的忐忑,但是眉眼中都带着甜蜜。
真诚祝福她一家子都平安康顺。
殷苒说:“上次你说要开蔬菜超市,从蔬菜产地的源头直接送到民众餐桌上的事情,回去后我跟老叶商量了一下来着,他现在在公司里也不怎么好,工资低不说,所有人都觉得你是个吃闲饭的,他也很想出来自己做点事。你知道的,他以前就跑过长途运输,对道上的事情还是知道点,这前期没有个百八十万投入根本运转不起来。最为关键是必须要把源头和交通上头打好关系才行。若不然,那货车走高速在路上隔三差五拦你一次,连裤衩都要赔进去……”
芩谷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前期都需要靠钱去砸,砸出一条“道”。
现在没钱,一切免谈。
殷苒说这些的时候,带着一些失望,很显然她也非常想要搞点额外的收入。
现在儿子媳妇一家人都靠儿子一个人上班,紧接着媳妇坐月子,养孩子,孩子上学等等,都要钱啊。
心里想着若是自己有了,多多少少帮衬着点儿。
芩谷应道:“的确是这样的,之前是我没有考虑周到。不过我现在卖菜也不会做久,我寻摸着另外的出路。”
殷苒道:“好,若是以后有啥需要的你就直说……呵,力气有大把,钱就没有了。”
殷苒打趣道。
芩谷连连表示感谢,欠着的五千块钱等她有了后,立马还上。
殷苒连说“不着急不着急”。
两人正聊着,一对中年夫妻挽着手臂走到摊位前。
芩谷习惯地微笑着热情问道:“来点儿什么菜,都是今天新进的货,水灵着呢……”
视线余光扫过,便稍微愣了一下。
苏林华和邹艳君?!
这一对渣男贱女怎么跑到这片市场来了?
芩谷眼睛微微眯了眯,丫的,这两个贱人到自己摊位上来,还挽着手臂,很明显就是做给她看的呀。
想膈应她?
想到她面前找优越感?
就凭这两个渣男贱女还不够格呢!
邹艳君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修身连衣长裙,凸显婀娜身材,头发染成了褐色的大波浪,看起来很是时尚。
苏林华穿着衬衣和毛线坎肩儿,依旧的黑框眼镜,很是儒雅的样子。
第七十二章 来找茬的?
邹艳君笑着,小鸟依人地偎苏林华旁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指着摊位上的菜,一副嫌弃的样子:“哟哟,这菜上还虫眼儿,还沾着泥呢,好脏,林华,还是算了吧,我们另外换一家……”
“啪”
芩谷挥着苍蝇拍,“哟,这里咋那么多绿头苍蝇呢。”
“谁的脏爪子,可不要把我的菜给糟蹋了……”
芩谷最讨厌这种自以为真爱的白莲花女表了,竟然跑到自己摊位上说菜脏?却不知自己才是最恶心的那个。
邹艳君的确是想来好好在肖群芳面前显摆显摆的,发泄心中多年的怨气。
当年要不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报警,她也不会被丈夫怀疑嫌弃,这些年更是把她看的牢牢的,简直比坐牢还痛苦。
她和苏林华才是真正相爱般配的一对。
之前在婚礼上,这个女人竟然抱着一瓶农药去闹场,呵,真以为喝农药她就怕了?
在她心中是乐见其成的,死了才好呢。
在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抢救不过来了,她心中还暗暗高兴了一下,却没想到最后竟然又阴魂不散,还魂了!
邹艳君还以为这个女人会不甘心,还来找她们的茬,她甚至已经做好迎战的准备,一定要好好羞辱下这个又老又丑的黄脸婆。
却没想到这半个月来,对方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反而让她有些不自在了。
于是今天特意穿成这样,踩高跟鞋来挽着苏林华手臂来逛市场。
苏林华知道肖群芳就在这个市场上卖菜,他本不想来的,虽然他心中也打心底看不起肖群芳,没有文化,粗俗,更因为当年的事情也对她恨之入骨。自己这么有身份地位的人,去那种到处泼着脏水的菜市场实在太掉价了。
但是架不住邹艳君软磨硬泡,说大超市里的菜都是包装好的,有防腐剂什么的,要去市场上买农民自己种的菜,才更绿色健康。
一路上都挑挑拣拣,嫌弃这个嫌弃那个。
以前在办公室接触的时候觉得对方是一个很有生活品味很精致的小女人,后来在双方家庭的束缚下,偶尔出来打打野,也是觉得非常刺激,情趣盎然。
可是当真正生活在一起,才第一次发现,原来女人需要陪着去逛商店买衣服买包,是需要买化妆品,洗炼还要用洗面奶……
因为以前肖群芳起早贪黑,在家里要给父子两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哪里有时间和精力去搞那些玩意儿。
再说,一家子都指望着她挣钱吃饭呢,也没有那个闲钱去买啥化妆品。每天都是繁重的劳动,又脏又累,每天都累的汗流浃背,还穿裙子呢,那是劳动人民穿的吗?
现在,苏林华马上就满五十五岁,就可以领退休金,儿子工作了每个月也给一千的生活费。
当然有的是钱和时间去折腾这些了。
且说邹艳君明知道这是肖群芳的摊位,就是来膈应人,哪知道自己才一开口,对方就骂她“脏”,顿时就指着芩谷骂了起来。
旁边的苏林华感觉很是头疼,皱着眉头,朝芩谷说道:“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这个脾气……”
芩谷最见不得这样的人了,一副便秘的样子,真以为别人没了他就不能活一样。
拿过苍蝇拍挥了两下:“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儿呢,又脏又贱,这苍蝇怎么到处乱飞?”
苏林华的脸登时就绿了,她,她竟然骂他又脏又贱?还说他是苍蝇?
她真的变了,以前虽然她在家里咋咋呼呼,表面上很强势,都是她在做主的样子,实际上她都是在看他脸色。
他非常清楚自己对对方的吸引力,非常明白对方对自己的爱,不可能这么快就完全没有了。
“群芳,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的粗俗不堪,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芩谷瘪瘪嘴:“一个在婚内就跟公司里的有夫之妇搞婚外情,去开房通奸又遇上警察,跳窗的时候又把自己腿摔断,腿摔断了还冤报警去抓嫖娼的人,理所当然地让妻子养了十年,十年后觉得自己腿好了,翅膀硬了,便一脚把养了他十年的原配妻子蹬了,转头就跟另一个女人结婚,现在你竟然还有脸带着曾经通奸对象到前妻的摊位前指指戳戳,你说你是不是犯贱,是不是又脏又贱的贱货!”
芩谷觉得事情就是要说出来,若是你自己一个人憋着,觉得啥“家丑不可外扬”,就算是有理,人家也觉得你没理。
再说了,被一个渣男抛弃了简直就应该放鞭炮的大喜事。
人家出轨通奸都不觉得丢人,自己有什么可丢人的。
两人的脸都绿了,一向文雅高冷的苏林华也绷不住了,跟着邹艳君一起指着芩谷破口大骂。
看来以前在委托者面前的高冷,冷漠,都是因为他从骨子里瞧不起委托者,觉得配不上他,所以故意给对方做脸子呢。
旁边的殷苒回过神时,两边已经吵起来了。
她原本是想劝芩谷的,毕竟两人都已经分开了,吵起来又不是啥光彩的事情。
可是她才发现,刚才听芩谷那么一通讲诉,自己还真没拦着她的理由了。
一下子,市场上卖菜的买菜的都围过来看热闹。
有些知道这家人的事情,有些不知道的,反正有热闹就看呗。
论吵架,邹艳君哪里是芩谷的对手,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人,原来从十多年前就搞在一起了。
一边跟外面的人偷情,一边还要自己的妻子养着……
啧啧,这样的男人真是太恶心了,真是丢大老爷们儿的脸。
最后邹艳君实在急了,抓起芩谷摊位上的菜就朝芩谷砸了去。
芩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绝对不可能先动手的,现在对方动手,她求之不得。
立马叫道:“贱人,说的就是你,有本事你把我所有菜都砸了,就怕你这身贱骨头卖了都赔不起。”
邹艳君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芩谷:“就这点破烂玩意,lz想要多少要多少,你想要多少说个数啊,我全买了。就怕你这又丑又老的死女人说出来闪了你的舌头。”
第七十三章 是来找骂的
邹艳君光是骂还不解气,见之前动手砸了芩谷,对方不仅没有还手,还一副畏缩躲避的样子。
感觉更加有底气了一样,一边砸一边把菜扫到了地上。
“就砸了你这摊子又怎样?垃圾,垃圾,都是垃圾,叫你卖叫你卖……”
泼妇本性毕露无遗,表面上看起来的光鲜亮丽也不过如此嘛。
周围人群发出嗡的声音,议论纷纷:
“啧,这女人看起来挺文静的,没想到这么泼辣。”
“哟,人家就指望着这做生意呢,你把摊子都砸了,这就有些过了啊。”
“是啊,人家不就是买菜吗,用得着很损人家么?”
“听说她很多年前就跟人家的老公纠缠不清,现在直接鸠占鹊巢了……”
“啧啧,是这样啊。竟然还敢到人家摊位前撒野,真是的…”
“现在的人都是怎么了,当个小三儿上位还这么嚣张”
“也不是,我听说他们相恋十几年了呢,现在结婚,可见是真爱啊?”
“切,真爱?要真爱真担当的话会让另一个女人养自己十几年才摊牌?”
“就是,真爱的话就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用得着背着自己的丈夫(妻子)去偷偷摸摸的”
“哟,你们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个穿裙子的女的,前两个月才听说她和她丈夫离婚,房子和财产都归她”
“莫不是她的丈夫出轨所以被净身出户了?”
“不是不是,听说人家单位要分房,但是如果有房子的话就分不到,于是女的就说假离婚,把房子写到她名下……”
人们都唏嘘一片:假离婚变成真离婚了。这女人很明显就是早有预谋,婚离了,房子到手,转过身就跟老相好结婚。
啧啧,这两人还真是挺般配的嘛。
芩谷也从人们的议论声中听出一些其他信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啊。
她摸出手机打市场管理的电话,这两人在这里闹腾一番,把菜全部糟蹋了,想要这么轻松离开?没门儿!
很快,市场管理的人来了。
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见了围在人群中的人,眼睛登时就直了。
“邹艳君,原来是你?!”随着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两个带着袖章的市场管理员走进人群。
也是巧了,那个长着胡子拉碴的管理员正是邹艳君的前夫方彪。
其实上次离婚的事情闹得还有些大,结果是婚离了,房子没分到,他最后落得一无所有,恰好一个月前遇上工厂改制,第一波就把他刷下来了。
两个星期前才通过以前的熟人,在这市场找了一个管理员的职位。
却没想到他找了邹艳君好久都没音讯,竟然就在这里遇上了。
他也终于知道,当年警察抓嫖娼的,虽然当时只有邹艳君一个人在宾馆里面,但实际上那时她就是在跟另一个男人偷情。
而且这些年她们一直都有联系……亏得他那么爱她宠她,结果却落得这般下场。
被欺骗了十几年,最后还让他一无所有,这般深沉歹毒的心思,不仅给他戴绿帽子,还把他当傻子玩儿。
哪还有什么爱,只剩下恨了。
此时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苏林华看见带着红袖套的人过来,便恶人先告状,“……是她先辱骂我们的,你们这里的环境实在太糟糕,服务态度也不行,你们要是不严肃处理的话,我就去告你们。”
服务至上,这市场的确有些混乱,因为地面积水,之前还摔倒过一个老太太,幸好人家通情达理没有讹他们一大笔。但是若是真告上去了,各种检查应酬整顿什么的,也让他们市场管理的够呛。
所以立马就要安抚苏林华和邹艳君两人。
芩谷说道:“侯经理,方经理,我发誓我没有骂人,我做生意的怎么可能骂人呢。是她们说我的菜上有虫眼子,有泥巴。我当时并没有注意到,正在挥苍蝇拍,说这里怎么有苍蝇,是不是地上有shi啊,然后这两人立马就开骂了起来……就说我在骂她们。天地良心,这里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我绝对没有指着她们。我看是她们自己给自己的定位有问题,别人说苍蝇便自动带入了……”
“你,你这个死老贱人再说一次,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肖群芳你实在太过分了,你……”
尽管大家都听得出刚才芩谷就是在骂这两人,但是仔细一想,人家只是在陈诉事情经过。
“至于说到贱的事情,是,刚才我的确是说了,这也是事实啊。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有妇之夫,在明知道对方有家室的情况下还要去宾馆里偷情,这不是犯贱难道还是很高贵高尚的事情吗?”
啪啪啪
以前肖群芳说话嗓门儿大,仗在气十足。但是这次却是说的有条不紊,有理有据,让人们听了一出好戏。
说着说着,苏林华也忍不住要打人了,芩谷指着自己身上的菜叶子,说道:“大家都可以作证的,我这么多菜都是他们给糟蹋了的,他们贱是他们的事情,但是我的菜都是劳动人民用辛勤汗水种出来的,精贵着呢,怎么能任由她们糟蹋了事?赔钱,必须赔钱。”
有周围人起哄,虽然都是看热闹,但是大家还是偏向芩谷这一边的,毕竟这种临老了把原配妻子蹬了找年轻漂亮小姑娘什么的,真的很让人反感。
所以芩谷完全掌控着场中的话语权和局势。
邹艳君吵不过芩谷,周围人也对她们指指点点,本来想要显摆一下的,别人还要赞美她们十几年爱情长跑终于修成正果,人间至爱。
却没想到被那个又老又丑的黄脸婆先声夺人,占据了话语权,周围这些低贱的下等平民也跟着起哄。
不仅没有显摆成,反而惹了一身骚,气的就想要离开。
此时周围群众也是铁了心要把这场戏看到底,周围堵得水泄不通,根本就不让开路。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还不快让开。”邹艳君吼道。
人们见她过去就抬头望天(天:我被屋顶挡到了),装作没听到。
第七十四章 肖大妈串串香
邹艳君见这些人存心跟她过不去,气的快要哭了。
求助地望着方彪,“方彪,我知道上次的事情你肯定有很多疑问,我也正想找个时间跟你好好解释清楚。你让这些人都散了,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好好聊聊吧。”
方彪稍微愣了一下,回过神,“解释?肯定是要解释的。这些菜是你砸的吧?”
邹艳君见对方没有不仅没有帮她,反而关心起那个老女人是不是被砸了,跺了跺高跟鞋,“方彪,你怎么帮她说话,你不会是看上这么个又老又丑的女人了吧?”
人群发出“吁”的声音,这女人究竟哪里来的优越感?
自以为年轻点儿漂亮点儿,就这样埋汰人家?
不就是养尊处优收拾打扮来的吗?得瑟什么呢。
其实邹艳君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把方彪跟“肖群芳”扯上关系,这样一来的,就可以说成是这两人“不清不楚”,不仅可以转移人们的视线,还能让自己处于舆论优势。
只可惜,她这次打错了算盘。
方彪冷笑道:“邹艳君,最好把你那一套假把式收起来吧,这么多年来,背着我干的那些好事儿我都知道了。只可惜我当时被你表面单纯欺骗了。你把我逼到走投无路,房子没了,工作也丢了,两个星期前才找到这份工作。现在为了脱身,竟然连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是承认这些菜就是你砸的吧?周围的人都可以作证,既如此,损坏东西照价赔偿,那就赔钱吧。”
芩谷见此,紧跟着说道:“刚才她还拿番茄砸我的头,现在还有些头晕呢,我要去检查,还要精神损失费。”
苏林华:“肖群芳,你不要太过份了啊!”
芩谷轻蔑扫了他一眼,“过份,过份”,就知道说这么一句话的男人,以前委托者是真心爱慕你敬重你,所以你这一句话才那么管用,现在……理想有多远就滚多远去。
旁边一个摊位的老板过来,“这样这样,把地上这些菜全部称一下看看有多重,按照市场价计算。”
人们也是积极,帮着把地上的东西捡到框子里……
都是按照市场最高价格,而且有些人把旁边丢弃的烂菜叶子也一并抓进来,算下来一共四百多块。
然后在人们的簇拥下,把芩谷送去检查,反正全身上下查了个遍,就当时来个全面体检吧。
又是一千多出头,其实就是身体有些虚,而且芩谷坚持说脑袋晕,脑袋是最复杂的地方,谁也不能保证什么。
医生说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建议静养。
再加上精神损失费,这一次一共敲了苏林华邹艳君两人一万块钱。
芩谷也想多敲一点的,但是两人拿的肯定没这么干脆,还是先弄到手再说。
不管别人怎么骂她是不是想钱想疯了,竟然去讹前夫的钱。
芩谷想说,“自己”被戴绿帽子,给两只白眼儿狼当牛做马几十年,临老了还被净身赶出家门。
再说了,这次明明就是这两人犯贱,自己要找上门,难道还要装作一副贤惠样子被她们奚落嘲笑一顿?
抱歉了,她从不认为自己是那种被“绿”了还要祝福别人“幸福”的“良善”之辈。
这点钱真是便宜她们了,要不是她真没心情跟这两个贱人扯皮,定要来个狮子大开口。
芩谷用这点钱去买了一辆烧油的三轮,至少拉货的时候不那么吃力。
可怜她这一把老骨头哦。
而且货三轮拉的货也多一些,跑的更快一些。
在芩谷努力经营下,自己菜摊也越来越有起色,菜的种类和数量增加,每天摆摊时间多一点,收入基本上能有**十块。
这样又过了小半年,芩谷手里有了些积蓄,预交一年房租。
她想到了一个新的点子。
反正这卖菜是肯定赚不够房子和养老保险的钱了,那就做小吃。
她以前从读高中开始就一直在外面兼职打工赚钱,一天最多做四份工。
发过传单,在超市当过促销员,在快餐店当过营业员……还在串串香的店里当过服务员。
没错,芩谷现在想的就是做串串香……现在条件有限,没有店面,她买不起,也不打算租。
她这半年事件把整个县都逛了个遍,这个串串香还是一个比较新的东西,没有兴起来。
以她曾经几段人生的经验来看,这个一旦兴起来肯定会火。火了的话,门面涨租金是小事,怕的是人家以此要挟,要么狮子大开口要么把门面收回去自己做。
之前在一个地方经营那么久的人气以及这门面装修各方面投入,岂不是打了水漂?
所以芩谷想,现在刚刚起步,自己可以做烤串儿和冷锅串串。
芩谷经过仔细思索后,就开始筹备起来。
首先是选在什么地段,然后是器物材料准备。
对了,还要把三轮车改装一下……
光是准备这些就用去了一个星期,锅碗瓢盆,烧烤架,炉子等等,就投入两千多块钱。
然后去了综合市场订了一万根竹签。
各种卤料调味料等等一应准备就绪,芩谷的“肖大妈串串香”正式开张了。
芩谷虽然不是大厨,但是好在以前吃过不少美食,怎么个作法略有耳闻,经过几次尝试,做出来的串儿也是有模有样,味道还行。
冷锅串串一毛钱一串,现场烧烤的,荤菜一两块不等,素材五毛钱一串。
闻着挺香,而且价钱也不贵,买两串儿尝尝吧。
这一尝觉着还不错,便多买点儿,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芩谷摊位前就围满了人。
有打包冷锅串串的,也有现场烧烤的,忙的真想把自己当蚯蚓切成几节来使。
一个大概三十来岁的年轻妇人过来主动帮芩谷给人们打包收钱,z2333在芩谷面前显示一个人物属性面板:
姓名:何月花
年龄:32
职业:文秘
注:以前独自带着孩子无家可归饿肚子的时候,受到委托者的照顾。
芩谷立马明白过来了。
委托者能用一百个魂灵石为自己的人生逆袭,可见她也做过很多好事,才能有那么多的功德值。
而并非委托者的丈夫儿子反馈的“尖酸刻薄”。
第七十五章 蒸蒸日上
何月花手脚很麻利,专门负责买冷锅串串的客人,收了钱也不含糊,直接往芩谷专门做的小盒子里丢。
有何月花来帮着,芩谷轻松多了。
这是芩谷“肖大妈串串香”摆摊的第二十天,除了开始两三天生意一般般,勉强跟卖菜收入持平。
越往后生意越好,头天准备的食材都卖光光,纯收入都是之前的好几倍。
现在芩谷已经基本上把投入的钱都赚回来了。
而且看这势头越来越好,芩谷做事很圆滑,主动跟市场管理的打好关系。
她之前本来就是在市场里写摊位卖菜,现在改为卖串串。
再加上方彪和邹艳君之间的事情,所以对芩谷颇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要是有人挑事儿什么的,多多少少也会帮着说两句。
芩谷是个给杆子就往上爬的,顺便就跟市场管理的人建立了利益同盟。
一句话,她生意好,顺畅,每个月少不了跟他们的分红。
但是要真给她穿小鞋,反正她一个老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芩谷因为白天要准备食材,一般都是晚上开摊。
何月花每天晚上都来帮忙。
到了月底,芩谷给何月花一千当作酬劳。
何月花本来是想着以前受了肖大姐不少恩惠,自己反正晚上也没事儿,就过来帮帮忙,哪会要钱啊。
芩谷却是认真的,哪有白白让别人帮自己做事的道理。
她通过这段时间跟何月花的接触,也了解到对方的情况。
何月花在四年前就离婚,理由很简单,因为她生女儿的时候伤到了身体,医生说以后很难再怀上了。
而这又是一个有皇位要继承的人家,不能生儿子了,这哪行啊。
其实她和丈夫的关系还不错,可是架不住公婆整天在那里挑拨以及折腾她和小女儿,一开始丈夫还劝她忍让着点儿,毕竟他们是自己的爸妈,是老人,是长辈。
后来干脆都懒得劝她了,跟着他的父母一起数落她,甚至还动手打人。
在一次激烈争吵中,他们说漏嘴,才知道原来丈夫在外面有一个女人,已经怀上了,听说已经带去检查了,是个带把的。
所以现在才这么“硬气”,才敢对她要打就打要骂就骂,目的就是让她自己识趣,自个儿净身出户。
何月花没想到丈夫竟然这样对待自己,以前的海誓山盟都是个笑话。
既然没有爱了,赖在那里还有生命意思?
索性就签字,独自带着只有两岁多的女儿出来了。
刚开始她要上班又要带孩子,根本忙不过来,幸好委托者帮着照看孩子,所以现在孩子见了芩谷都叫“奶奶”。
后来孩子上幼儿园才稍微好一点。
不过何月花的工作并不怎样,工资不高,还经常有办公室骚扰。
她性格比较刚硬,也不想跟那些人玩“办公室游戏”,所以这次公司改制,恐怕工作要不保了。
芩谷开门见山,对何月花说道:“我打算把摊子再做大一点,一边卖冷锅串串,一边卖烧烤,每天要准备的食材也很多,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不如我们一起做吧。”
芩谷继续道:“你帮了我这一个月,每天的营业额你也看到了。所以我有两个提议,要么是我给你开工资,跟你上班的一样……当然,以后若是生意做得更好,肯定会加工资的。第二提议是,我们合伙,以分股的行事分配利益。你看啊,这点子是我出的,启动资金是我出的,还有这技术也是我出的,所以我占七成,你三成,怎样?”
何月花见对方十分郑重,不像开玩笑,她也开始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自己那份工作肯定干不长久了,女儿在这里上学,附近的公司她都暗中去问了一遍,人家都要更年轻的,文凭高的,最重要的是不能太“死板”。
卖串串的话,看起来很累很繁杂,但是她觉得跟“肖大姐”在一起还挺不错的,做起事情很开心。
芩谷见对方面露犹豫挣扎之色,道:“这样,你先回去想几天,哪天想好了再回我,我这里随时都欢迎你。”
因为芩谷看出对方是个勤劳踏实的人,最为关键是,对方也是个很有原则的敢拼的人。
三天后,何月花便把公司那边的工作辞了,正式跟芩谷一起干了。
有何月花的加入,两人做起来效率加倍,这样的话,她们中午和晚上都可以去市场上摆摊。
因为味道做的越来越好,人们甚至会买几块钱的串串直接当做下饭菜,比直接去卖卤肉凉菜更划算,菜品种类多,分量也更多。
芩谷这边生意做的越来越红火,也陆续听到传来委托者儿子前夫的消息。
苏俊宝已经交女朋友了,听说是大学时就谈上的,两人准备下个月就结婚。
邹艳君因为上次在市场上整人不成反碰了一鼻子灰,后来找了几个“姐妹”想来找芩谷的茬,被芩谷给“吓”了回去。
其实芩谷也没想到对方公然来找她麻烦,当时幸好z2333还有些剩余能量,所以将她身边那几个女人的情况检索出来。
她们彼此间也不是那么“纯洁”,都跟彼此的老公男朋友搅和的不清不楚,几人当时虽然口中硬气地骂芩谷挑拨是非,但是芩谷说了几点都与事实契合,几人当场就开始相互诘问发飙。
后来听说方彪去找了邹艳君几次,觉得对方欺骗了他,想让对方把房子让出来,给他和女儿住。
顺便说一句,方彪和邹艳君有一个女儿,现在正在上高中,女儿是判给方彪的,房子归邹艳君,但是看在女儿没住的地方,所以方柔然暂时住那间房子。
当初邹艳君处心积虑想要拿到房子,既然已经到手了,又岂有还回去的道理。
闹了一通后不了了之,不过,现在因为苏俊宝要结婚,总不能让小夫妻去租房子吧,于是准备把委托者原来的房子重新装修一下当新房。
女方原本是想着能她们小夫妻单独住,毕竟两代人之间有代沟。
但是因为方柔然强烈反对母亲带一个男人到家里,没办法,邹艳君便只能跟苏林华一起,与继子苏俊宝以及未来媳妇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