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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麟瑀     诸国志txt下载     诸国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21章 信鹰密笺

    却说诸将闻听袁懿所言,心中也有担忧。由此不决,便问计于袁懿。

    袁懿闻听诸将所问,不禁轻叹一声,言道:“我等既已叛离大夏,此番却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故而以我来看,此战对于我们来讲其实是一场不容失败的战役。一旦有失,只怕日后更加难以得到茂荣和崇瑀的信任了。”

    诸将不语,尽皆面露阴沉、苦闷之色。

    他们这边以此忧虑,茂顿这边也并不安宁。既得将令,茂顿便不敢有违。只在军中做以交代,便要亲自独身去见袁懿。

    军中部将皆认为不可,于是谏阻道:“将军虽受军令,亦不可独身前往。毕竟袁懿本为大夏部将,此番新降,其心所向难以预料。一旦有变,将军孤身一人如何应对?不若且在我营中挑选部将精干千余,此番一并前往。但有变故,亦可自保。”

    闻听诸将所言,茂顿大笑道:“尔等众人,真高看袁懿了。此人胆小怕事,曾经我率前部方到南夷便已令其丧胆。为保自己周全,竟不惜出卖同伴。这等小人,我又有何可惧?”

    一语方出,便有营中军士来报。言部将射下一鹰,右腿处居然绑着密简书信。茂顿心中疑惑,急命军士取来书简与信鹰一并来看。此时信鹰已被射杀,书简则被军士呈交上来。

    茂顿展开书信来看,但见书简内容简约,只有寥寥般的一行文字。写道:“书信已收到,将军既有重归大夏之意,理当此番于中周旋、随机应变。待成就了大功,我自向大王表奏将军之功。届时封侯拜相,位列诸公之上。”

    茂顿既览书毕,心中震惊。就此询问来报军卒,道:“此信鹰,尔等从何处获得?”

    军卒不敢隐瞒,坦诚回应道:“我等但依将军吩咐,每日巡防各营。但见一鹰盘旋我方营地上空久久不去,我等以此为疑。故而将它用弓箭射杀,意外得到书简,这才知道此非寻常野兽,实乃信鹰。”

    闻听军卒所言,茂顿又细看书简多时。忽的大怒,拍案奋起,喝道:“此必为袁懿小儿私通夏国之罪证所在。之前归降,我便知他未必真心。如今见其书简,足见两边示好。此等小人不除,久必为患。”

    言毕赫然拔刀出鞘,便欲找袁懿算账。部将见得,急忙拦阻。言道:“事实未清,将军不可妄动。”

    茂顿怒道:“凭此书简,还有何不清楚的地方?书简上面写得已经极为清楚了,此必为大夏回复袁懿的书信。只是信鹰错下到我军营之中,意外被我截获而已。”

    部将道:“话虽如此,但毕竟书简中未曾提到双方名姓。纵然将军借此去寻他,只怕他也能予以否认。届时打草惊蛇,反而以此提防我们,恐怕日后更难处事。将军便是将书简送到首领那边,只怕首领也难定他的罪过啊。”

    闻听部将所言,茂顿暂息雷霆之怒。仔细想想,却也的确如此。单以此书简为罪证,确实极易申辩。沉思良久,这才缓缓松了口气,问道:“既如此,为今之计却当如何?”

    部将道:“适才我等早就有言,袁懿此人不可轻信。此番虽然归顺我部,其心如何尚不可知。将军既得此书简,亦当多多提防此人。首领所以派遣将军为先锋,其意恐怕也在这里。如今事已至此,我等何不静观其变。待到他反情坐实,再行惩处不迟。”

    茂顿点头,从其言。于是心中由此提防袁懿,更挑选自己大营内的亲随两千余人,一并与自己同去会见袁懿。

    闻听茂顿到来,袁懿亲自迎接。但见茂顿引兵两千余众,袁懿心中甚为惊恐。茂顿冷笑,以此解释道:“末将恐将军所部不能立下庐郜,故而带领本部人马两千余众一并前来相助。将军但有调遣,必当依令而行。”

    袁懿点头,心中虽然惶遽,脸上却仍旧强颜欢笑。拱手称谢之间,便请茂顿入得大营商议。

    既入大营之中,两人便分列坐定。袁懿取图展开,就此指图言道:“此番我与将军共取庐郜,以我之见,当取陀舍古道而行。此处大路平坦,可以防止敌军预设伏兵。行军不过一月,便可到达庐郜首府龙骧。此城四面环山,以我军兵力之盛。我料届时围城不出一月,敌军自然不能抵抗。首府既下,主将亦被我军擒获。其余各地县城,皆可不攻自破矣。”

    闻听袁懿此计,茂顿只是冷笑不语。

    袁懿疑惑,问道:“此计莫非将军以为不可行?”

    茂顿道:“计虽不错,然而我军今番进兵如此大张旗鼓,敌军岂有不备之理?我军此行军马众多,意在速战。若往去就是一月,足以令敌军有所准备。陀舍古道虽大路朝天,但耗时漫长。依我之见,何不抄近路前往。舍弃陀舍古道,就此而走芒砀山。届时不等敌军准备完毕,我军便已兵临城下。那时再依将军之计行事,岂不事半功倍?”

    袁懿大惊,言道:“芒砀山虽近,但路途难行。更兼一路之上山川环绕,敌军若以伏兵堵住山口通路,我等恐皆不能归还。”

    茂顿道:“用兵之道,在于出奇制胜。庐郜兵少,守城尚且自顾不暇,岂有在山道暗设伏兵之余力?今番用兵,意在速决。只要山道能够通过,敌军便无喘息应对之机。岂有舍近路,而取远道之理?除非将军心中有意为之,特意令庐郜之兵做以准备以迎我军。”

    “你!!!”

    袁懿震怒,立时间双目圆睁。

    茂顿冷漠起身,凝视袁懿。袁懿牙关紧咬,不禁一声叹息。沉默少时,不禁点了点头,言道:“将军既然奉命助我,你我万事便当有个商量。但凡军事,理当各抒己见。芒砀山路虽近,但沿途凶险万分。若行此路,一旦敌军设下埋伏,我军又当何以应付?”

    茂顿笑道:“我为前部,将军自督中军。便有埋伏,我前军也当率先为将军荡平。此番我为先锋率领前军尚且不惧伏兵,何须将军多加考虑?”

    袁懿无言以对,又怕茂顿起疑,故而只得勉强依从。

    这正是“心中虽怀破敌策,奈何投鼠尚忌器”。预知此番兴兵怎样,胜败又当如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122章 恶虎伏诛

    却说茂顿不同意袁懿的进兵方案,强要取山路走芒砀山近道崎岖而行。袁懿虽然心中不予认同,但迫于无奈,只得最终接受了茂顿的进兵计划。

    敌军既取道兴兵而去,便有探马报知闻寿知道。

    闻寿闻言,心中大喜,与吕戌道:“似若如此,大事成矣。”

    吕戌笑道:“一切都和我们预料的基本一样,之前信鹰书简果然起到了作用。此番敌军兴兵,我料必然是那茂顿不予相信袁懿之故。敌军既然取道山路而行,现下我们也该进行计划的下一步了。”

    闻寿点头,从其言。吕戌由此准备,就此放飞第二只信鹰出去。

    搁下他们如何安排不说,单道茂顿与袁懿就此兴兵。因为芒砀山路崎岖,故而大军一路艰辛。更兼期间悬崖峭壁错综纵横,随军一万余众多有沿途坠入山崖而死者。其中茂顿率领先锋本部于前,袁懿自在后方总督大军与粮草辎重。

    山路虽近,但大军所行甚缓。连行十余日,终于即将走出崎岖的山路。原本随行的一万大军,待到即将走出山谷的时候,所剩不过八千余众。这一日眼看就要走出山道,茂顿心中也算宽慰了许多。一颗多日悬着的心刚刚放下,却不料便在此时,两侧山谷忽有敌人军马浮现而出。

    茂顿心惊胆裂,但见山头旌旗闪动。为首一将赫然立于山头,正是大夏庐郜龙骧守将苏牧。

    苏牧既在前番接到了吕戌发来的信鹰,便早有已按照书信中的计谋予以了准备。故而此番在山谷设伏,已经等待古氏部落偷渡军马多日。今日见先锋茂顿进入自己的包围圈,这才赫然引军现身。

    苏牧在上,茂顿在下。虽然古氏部落人马众多,但毕竟以下攻上。更兼大夏军马早有准备,此番以逸待劳。古氏部落前部虽然兵力占据优势,但一路崎岖的山路已经让他们筋疲力尽。此番两军对垒,苏牧以山谷作为屏障。更以弓弩为先,茂顿虽施强攻,但自己前部军马几番攻袭,皆被大夏伏兵以弓箭逼退。期间箭矢如雨,古氏部落由此损失惨重。

    几番攻袭不成,谷口出路竟然也被苏牧以巨石滚木阻断。

    茂顿进退不得之间,急唤探马突围到后方请袁懿大军来助。探马应命即去,就此到后方来见袁懿。袁懿闻讯,立即加快行军前来救援。

    苏牧但见远远袁懿到来,心中已然有数。只身在山头指挥之间,也高声喊喝道:“袁将军来得正好,此番我以困住古氏部落前部。你我里应外合,正当尽数将敌军歼灭。将军此番若能成就大功,闻帅早就有言在先,届时对我王据实表奏。前罪不究,官位更在诸将之上。”

    苏牧一语出口,茂顿听的真切。但见袁懿,便大怒道:“负心之贼,早料你投诚不真。如今反情坐实,你却还有何话说?”

    袁懿惊道:“我闻将军有难,此番特来救援。将军莫要信了敌人离间之计,否则万事皆休。”

    茂顿大怒道:“时至此时,尔还要哄骗我到几时?且看我先诛叛逆,再杀敌人!!!”

    一语出口,手擎重木槌便纵马朝着袁懿而来。袁懿大惊,不及申辩。袁懿部将见袁懿有危险,疾驰之下挡住茂顿。十几个人并举刀枪,立时间已经将茂顿团团围住。

    茂顿冷笑道:“此番反行已露,看你还当作何辩解?”

    遂不等袁懿说话,便抖擞精神以只身之力力敌袁懿手下十余名部将。

    部将十余名虽然人数占优,但毕竟茂顿作战勇猛。尽管十余人将他团团围住,但合力相攻却也只能和茂顿打个平手。山头苏牧看得清楚,便令军卒取弓箭来。弓弦响处,一箭正射中了茂顿的右眼。茂顿惨叫一声,赫然翻身落马。其中部将一人看准时机,就此一刀劈下。

    茂顿见情势危急,一时间却也闪避不及。赫然伸手,竟硬生生的将部将刀刃握住。刀锋锐利,顷刻间便令茂顿一只手血肉模糊。

    茂顿紧咬牙关,也顾不得疼痛。随即单臂调力,竟硬生生的也将他拖下马来。另一只手顺势从中箭的右眼将流矢拔出,竟连眼球一并带着出来。伤口血流不止,面目更为恐怖。茂顿更以此流矢为剑,恶狠狠地插入部将当胸。力道甚猛,流矢瞬息破甲,直接将袁懿部将胸膛贯穿。部将一声惨叫,就此身亡。

    众军合围,有意斗杀茂顿。茂顿虽遭重创,但怒吼如雷。更兼其相貌恐怖,众军心中畏惧,由此纷纷退后、不敢向前。茂顿以独眼怒瞪袁懿,袁懿心中惊恐,险些就此落马。眼看着他一步步朝着自己逼近,袁懿为保性命,只得招手示意弓弩手向前。一时间乱箭齐发,茂顿身中数十箭却仍旧孤身挺立不倒。

    苏牧见时机成熟,由此率军从四面高山之上冲杀而下。纵马来到茂顿身前的时候,只见茂顿全身是血、双目依旧怒而圆睁。苏牧一声断喝,赫然手起一刀就此将他人头斩下。

    众军惊惧,尽皆面面相觑、不敢轻动。

    苏牧以手中大刀点指,先令军士将袁懿与袁懿随行的部将擒获。众军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跪倒请降。由此庐郜敌军平定,自然不在话下。

    既平定了庐郜的古氏一族,苏牧便先发出信鹰向闻寿报捷。更使人将袁懿等人装殓囚车之中,送去一并交给闻寿处置。押运军马取道大路绕后方而行,不过多日也便到了。

    闻寿先得信鹰,了解苏牧在庐郜成就了大功。不过十余日的光景,又有庐郜军马押解着袁懿等人到来。其中更有使人装殓着茂荣之弟茂顿的头颅,以此一并表奏苏牧功勋。

    闻寿大喜,厚待使者之余,又亲自上表子储为苏牧请功。

    吕戌道:“此番叛将已擒,可押解至京师由大王裁处。另外茂顿头颅尚在,何不以此送去崇瑀处。想这茂顿毕竟是茂荣的弟弟,在古氏部落中也有很高的声威和地位。此番敌军气势正盛,正当以此挫其锐气。待得彼军军心涣散之时,便是我军转机所在。”

    闻寿点头,从其言。遂命军中能工巧匠以沉香木造锦匣,以此成殓茂顿的人头。待得一切工作就绪,就此派遣使者将锦匣送到崇瑀军中。

    这正是“前番恶虎吞六鹿,如今身首两相依”。预知使者前去崇瑀那边怎样,古氏部落又当作何动静?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123章 势如山倒

    却说崇瑀自按照茂荣的计谋分兵两路而行,便日夜心慌、不能安枕。期间几番对大夏荒丘防垒发起攻势,却都因为闻寿和吕戌的拼死抵抗而最终难有尺寸之功。

    这一日自己正和茂顿商议,忽有军卒来报,言前番进攻下卞的燕山贼寇人马已经被大夏部将蒋冲击溃。贼首彭浪授首,残军已经逃回本寨。

    崇瑀闻言,心中震惊。惊问道:“彭浪所率军马,足有一万余众。下卞军马不过数千,便是蒋冲应命支援,何以这么短的时间便遭遇了如此惨败?”

    军卒回道:“彭浪贼性难除,沿途纵容部下劫掠民众。民众因而奋起,率众抵抗。参军虞松屡番谏阻,结果遭到彭浪杀害。因此随军部将多有怨言,而那蒋冲便就此暗通虞松部将。两军还未交战,彭浪便已在夜晚遭到虞松部将杀害。部将将其头颅奉献给蒋冲,此番尽数投敌去了。”

    闻听此言,崇瑀切齿顿足道:“早知如此,便不该派此人前去。如今折了人马不说,更加有辱我部落之威。此番军民皆反,我部又当如何攻取下卞?”

    一语出口,又有军卒来报。言答应外面夏国信使到来,只留下一只锦盒,便就此离去了。崇瑀不明其理,身边茂荣已然颜色更变。崇瑀不解其故,问道:“大长老何以如此?”

    茂荣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最近几日莫名心慌。如今但听士卒所报,更是心惊肉跳得厉害。其中缘故,我亦不能揣摩。”

    二人正说话间,军卒已经捧得锦盒至。

    崇瑀心疑,只命军卒打开。伴随着盒子的开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也从盒子里滚落到了地上。崇瑀和茂荣愕然,见人头正是茂顿的。但见兄弟头颅,茂荣大叫一声,就此昏厥于地。

    崇瑀大惊,急命军卒救起请医官诊治。

    众军齐上,就此将茂荣扶了下去。崇瑀也这才发现,锦盒至内除了茂顿的一颗人头之外,居然其中还有一封书信附在其中。

    崇瑀惊魂未定,颤抖着展开书信来看。书略云:“夏大元帅闻寿,拜上于古氏部落首领崇瑀驾前。皆尔等无学之辈,上逆穹苍。欲以萤火之辉光,抗皓月之明朗。今起凶兵于踏顿,却困残部于丘荒。走败军于芒砀,逞凶逆以自亡。纵三路而泯灭,聚十万皆废扬。人马丢盔而卸甲,弃遍地之刀枪。史官柄笔而记录,万民众口皆传唱。首领作茧而自缚,长老弃弟而折兵。我朝兵强而马壮,大将虎奋以龙骧。扫东夷做平壤,吞古氏以自强。”

    崇瑀看罢,恨气填胸。一声大吼,立即将手中书信撕了个粉碎。喝道:“三眼小儿,岂敢如此?我这便强攻荒丘壁垒,看我胜与不胜。”

    言毕遂传军令,对荒丘壁垒全力攻打。大军尽出,足有数万余众。闻寿和吕戌早有准备,一战而致古氏部落以大损。毕竟崇瑀虽勇,却不通用兵之道。身边没有了茂荣坐镇,根本不足为虑。

    崇瑀率军督阵,却久攻壁垒不下。大军损失惨重,虽有退却之意,心中却又怕闻寿嘲笑。故而只得紧咬牙关,死命相攻。忽有军卒来报,大夏各地守将尽起,此番已经朝着荒丘壁垒这边八面合围而来。

    崇瑀大惊,想要退却已是不及。但见所部众军四面八方狼烟尽起,尽是大夏旌旗。此番各地守军八面合围,自己的古氏部落已在瓮中。崇瑀虽然勇猛,奈何只手不能遮天。闻寿见时机成熟,此时亦率领大军从荒丘防垒杀出。

    一时间喊杀震天,古氏部落亦如江河日下之势,转瞬便被八面联军攻破。

    崇瑀自知不敌,只得孤身率领亲随冒死突围而出。本欲向南溃退,以觑墉作为屏障以此暂时抵挡敌军。不想刚刚杀出重围,觑墉便也传来噩耗。言子储兄弟伯麟既以书信说服了各部来援,便趁着古氏部落大军驻扎荒丘全力攻打壁垒的时候,暗中绕道后方席卷了觑墉、切断了归路。此时粮道尽毁,觑墉、南夷、宜宾等地更是急转直下的纷纷陷落。

    崇瑀闻讯,一声大叫,就此跌下马来。诸将急忙抢救,这才让崇瑀历经多时缓过劲儿来。但见身边诸将,崇瑀放声大哭,言道:“此番兵败,懊悔当初不停姝妤所言。姝妤若在,安能令我遭受如此惨败?现国中人马尽损,我又有何颜面去见我古氏部落的列祖列宗。”

    一语言毕,拔剑便要自刎。诸将劝慰,崇瑀这才罢了自缢之念。

    部将道:“觑墉等地沦丧,此番南部已无我军立足之地。不若就此归去,更遣使向大夏求和,方为上策。”

    崇瑀无奈,只得应允。就此率领残部,归去部落本部踏顿而去。

    却说闻寿一战功成,合八路之兵尽数覆灭古氏部落。便就此在荒丘防垒之中,大宴群臣、以此招待前来援助的各地守将。此番的各地守将,基本已经都愿意向新王子储臣服。吕戌建议闻寿,此等众人还需要以安抚为上。虽然前番不来救应有罪,如今却也当以大事为上。

    闻寿从其言,由此对各部来援之兵将、首领、长老尽皆厚待。诸将感念其恩,于是诚心归顺。其中更加有人上表,尽道古氏部落反叛罪行。此等祸根不除,大夏国中便不能得到安宁。

    闻寿闻言,也知道其中的道理。

    只是自己虽然是子储的兄弟,但此番兴兵毕竟只是为了平乱。闻寿既为将领,虽也有借此机会平灭古氏部落的心思,但自己却不能独断专行。故而一面安抚来援各地诸将,一面写奏表请子储予以定夺。

    信使快马加鞭,不日便到大夏国中。子储闻听闻寿此番又一次成就了大功,心中十分欢喜。览其奏表,其中闻寿已有兴兵问罪古氏部落之意。子储难以决断,就此聚国中群臣朝会。本以为群臣对此会各抒己见,不想此番众臣居然一致通过要借此时机彻底覆灭古氏部落的请求。

    子储由此决议,正欲兴兵。不想就在此时,群臣之中一人站出。

    这正是“群臣难得一致意,不想仍有见不同”。预知群臣之中此番出班者是谁,心中又有何等高论?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124章 兵进东夷

    却说古氏部落被闻寿与各地守将合击而灭,一路便逃亡踏顿本部而去。

    闻寿接受各地首领之建议,有意就此剪除古氏部落这个祸患。因此上书子储,子储由此不能决断,便在国中召开群臣集会商议此事。出于子储意料之外,那便是群臣众口一词。对此次兴兵征伐古氏部落,竟然全都表示了赞同。就在子储决心准备下令让闻寿再次动兵攻伐古氏部落踏顿、粟津的时候,群臣之中一人已经站了出来。

    子储细看,见此人并非旁人。正是大夏国中的群臣之首,同时也是闻寿的父亲闻肃。

    子储因此不解,问道:“适才所问,大长老对于兴兵攻伐古氏部落的决议似乎并无异议。如今朝臣都表赞同,孤也正欲兴兵向古氏部落由此问罪、意在剪除我大夏的肘腋之患。似此时机,大长老何以又有异议?”

    闻肃闻言,轻轻摇头,言道:“大王欲征伐古氏部落从此剪除我国大患,臣绝对不敢有所异议。更兼古氏借故兴兵、前番遣使姝妤在我大夏国中捣乱,如今数罪并罚,便是尽灭其族也绝不为过。大王此番兴兵可以,只是以微臣之见不该由我小儿闻寿作为统帅,理当大王亲征才好。”

    子储疑惑,问道:“闻寿是我兄弟,更兼为大长老之子。论及身份,富贵莫焉。若论才华,此番国中两次动乱都是他作为主帅兴兵而去并且最终成就大功。曾经以弱克强尚且游刃有余,如今不过以得胜之兵而攻败军之部,试问有何不可?我料闻寿定能担当重任,何故非要孤亲自统兵前往不可呢?”

    闻肃道:“我儿论及身份、才华,不必虚言,可堪人中龙凤。若兴国中之兵,他做统帅,自然无可厚非。只是如今各部前来应援,这些人全都是曾经跟随先王的原旧部长老、首领。以这些人的身份,只怕非小儿所能驾驭。”

    闻寿一言,子储眉头微蹙。

    闻肃又道:“此番大王新继主位,理当以收心为上。今各部前来救援,若大王不亲自往去,恐诸部心中有异。要知道前番我国中有难,他们并未前来相助。此番前来,一来表示诚意,二来是为大王以补前番观望之过。大王若不露面,只以诏书而去,只怕不妥。故微臣建议大王亲征,并非小儿不能得胜,实在是为稳固大王权位作为着想啊。”

    一语出口,子储方自大悟。

    此时的子储心中了然,闻肃出此建议,无疑有对自己阿谀奉承的意思。但仔细想想,却也有一定的道理。毕竟各部需要礼敬安抚,而自己身为王上也当和这些人亲自认识认识。各部皆到,自己又岂有令闻寿一将接待而安居独处国都的道理呢?

    想明白了这些,子储便依了闻肃的建议。将国都中的大事全都交代给了朝中重臣,自己则带着璋滁与新招募来的数百近卫军,骑乘了快马直奔前线而来。

    子储既率军前来,闻寿和各部首领、长老闻讯,便亲自出营十里接待。但见子储之面,群臣皆尽礼节参拜。子储身为王上,更加厚待群臣。由此大夏内部,再无异心。

    既安抚了国中各部重臣,子储便在防垒中升帐,与诸将商议进攻古氏部落的具体事宜。和闻寿以及国度中的长老们想法一样,此时各部首领、长老也都群情激奋,誓灭古氏部落、令夏国再无肘腋之患。

    子储接纳了群臣的建议,遂亲自统兵,联合各部人马。聚众近十万,直取古氏部落游魂关而来。

    游魂关虽然固若金汤并且是古氏部落的屏障所在,但前番崇瑀兴兵,几乎尽起国中之兵。尽管守军未动多少,但城关之内粮仓已空。此时正值秋收,正值割麦之期。本欲以此充当军用,却不想大夏来的如此之快。游魂关守将胡岩闻听大夏国主子储亲自而来,更联合了大夏各处守将,心中愕然。一面坚守城关不出,另一面立即遣使往古氏部落本部送去奏表。

    此时的崇瑀刚刚率领残部回归本部,屁股还没有坐稳,便得到前线奏报。心中震惊之间,也自知国中无力抵抗大夏进犯之兵。更兼大长老茂荣仍在病中不能统军,故而集聚部落中的群臣予以商议。

    群臣闻讯,随即出班,言道:“大夏国威浩荡,此番我军新败,实在不能抗衡。为今之计,唯有求和一条道路。首领可差遣使者去见子储,尽言臣服之意。只说是被前番姝妤蒙蔽,这才对大夏妄自动兵。如若议和不成,再做兴兵不迟。”

    崇瑀无可奈何,只得从其计谋。就此亲自撰写书信,又遣使者前往游魂关去见子储商谈议和大事。使者快马加鞭,持书信克日抵达游魂关。

    此时的大夏人马,已经兵临城下。四面合围之间,城关已经水泄不通。城外麦田虽然正熟,但大夏合围,万民皆不敢出。使者但见势危,便不敢耽误,急忙持崇瑀书信来见子储。

    子储闻讯,便问闻寿道:“卿料此番使者前来,所为何事?”

    闻寿道:“前番崇瑀亲征而败,现在部落中恐怕已经没有抵御我们的兵马了。既然不见救兵,只怕此番使者只为议和而来。”

    子储冷笑道:“彼军无理在先,如今兵败势危便来议和。若曾经一战而胜拿下了我大夏的王都,我若议和他们能接受吗?如此巧言令色,当先斩使者以示威严才好。”

    闻寿道:“王兄所言,不能说是不对。然而话虽如此说,毕竟游魂关易守难攻。此为进军古氏部落的门户所在,我军虽众,若是强攻只怕也会有损国力。此番使者到来,其意必为和解。王兄若斩此人,只怕游魂关内数千之众必然效死而战。似若如此,我军势必大损无疑。虽强攻犹然能克,但以臣弟所见,绝非良策之道。”

    子储顿悟,便既问道:“似若如此,不知卿又有何计谋?”

    闻寿细思,就此上前耳语一番。子储称其妙,便派人请来使者。少时使者到来,就此倒地参拜子储并奉上此番崇瑀书信。言道:“前番我部兴兵,皆在姝妤迷惑首领。今首领幡然,悔不及当初。还请大王念及两部多年盟好,予以宽恕。首领有言,此番愿承担我朝一切损失,只求大王可熄雷霆之怒,更以万民生灵为念予以退兵。”

    子储冷笑,大怒道:“崇瑀贵为一部之长,需食人饭、穿人衣,并非土鸡木偶,岂有偏信一人之理?今欲使我念及两部多年盟好之义,然而他趁乱兴兵之时,心中可念及我夏朝和你古氏部落多年的友谊吗?更兼如今认罪,只遣你一个名不经传的使者到来,试问他为何不肯亲来?如此无礼,本当杀你以儆效尤。奈何孤王此番还要借你之口,传报崇瑀知道。他若诚心,便亲自自缚来见。你今去且告诉他,我只暂歇退兵十日给他。十日他若不来,我必率军直捣黄龙而去。届时他再请降,悔之晚矣。”

    言毕喝退使者,使者畏惧,抱头鼠窜而去。

    这正是“前番失信独逞凶,今番岂容议和志”。预知闻寿计谋到底怎样,古氏部落此番命运如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125章 智取游魂

    却说子储喝退了前来议和的使者,便含笑相视身边闻寿。言道:“似若如此,此番卿之计能成否?”

    闻寿笑道:“依照形势发展,我料此番设计定成。”

    子储点头,就此传令兵退五十里。

    却说使者离去,先进游魂关。此时守将胡岩在关中,忽有军卒来报,说大夏围城之兵已经后退五十里出去。胡岩不信,亲自登关,但见果如军卒所报。心中疑惑,不知何故。

    正值此时,使者归来。

    胡岩不解,便请来使者询问。使者尽告其详,胡岩就此大喜。言道:“我军守城兵将尚且足备,只是关内军粮不足。如今正值秋收,本欲割麦充当军用,却不料大夏来的如此之快。如今无论首领最终决策如何,十天的时间足够我军出城割麦了。届时首领若依得子储小儿便罢,既便不依,我军亦可固守城关。游魂关若在,我军便足以抵挡大夏。今番尊使归去,还需见首领尽言其详。若不能依从,当立即征召军马,以作守卫之用。”

    使者点头,就此而去。胡岩也不耽误,借助大夏兵退机会,立即派遣关中万民与军士一并出城割麦取粮。

    胡岩既有动作,便有探马报知子储。子储闻讯大喜,便与闻寿道:“卿所算果然不虚,此时那胡岩城中缺粮、自顾不暇。但见我军退去,果然使人出城割麦了。既如此,我军也方便行事了。”

    闻寿道:“此番臣弟早有所料,已经安排妥当。不出意外,今晚便可令我军一举夺下游魂关。”

    子储点头,就此按照闻寿之计行事。

    待到夜晚,城关静默。守军鹤立城头,举火把守望关外不敢懈怠,以此防备大夏突然来攻。然而城内一支军马,却就此趁着黑夜悄然而动。为首一员将领,身着古氏部落服饰。所领部下亲随,不过三五十名而已。

    这一行人人数虽然不多,但却各个精干。此番专挑小路而走,尽取僻静黑暗处。且步履轻盈、奇快,沿途虽也多与寻访士兵遭遇,但因为服饰的一致,并未遭遇怀疑。这些人都是大夏军卒假扮的,为首一员将领,正是蒋冲。

    原来一切都是闻寿设下的计谋,前番子储喝退使者之余,暂退军马五十里全都是为了方便行事、迷惑敌军。军马虽然退去,却暗中留下蒋冲以及部将数十人在麦田附近的隐匿处埋伏。守将胡岩以为大夏退兵是自己收割粮食的机会,因此派遣军民齐心协力外出取麦收割。而蒋冲早已埋伏下的军队,就是趁着此时身着古氏部落的服装暗中混入军民之中的。他们假扮军民一并割麦,之后更是跟随着城关中的军马一并混入关内正好从中取事。

    胡岩因军中缺粮,又怕大夏日后变故。故而急于收麦,因此少于防备。

    一日打得粮归,胡岩见得了那么多的粮食。心中由此宽慰之余,更加不疑。夜晚正在府中睡下,忽听得外面扰攘喧哗。胡岩出门相看,原来是自家府邸的东跨院偶然起火。胡岩不以为然,只道是府中哪个家人不慎这才致使引来火势。

    又见火势不大,故而只是派遣家人速救。府中家眷众人由此忙碌,自己则安心复归房中休息。却不想刚刚回到房中,便被伺机放火、从中趁乱取事如今早已埋伏下的蒋冲等人就地擒拿。

    此时的蒋冲手持利刃,直接将胡岩按在了地上。胡岩面对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刃,此时惊魂未定。

    蒋冲冷笑,喝问道:“将军识得我否?我乃大夏部将蒋冲是也。此番特地奉得我王之命,以此来见将军。古氏部落此时已经名落孙山,将军何不献关早早投降?我王礼贤下士,定然不亏将军。”

    胡岩大惊,反问道:“夏王早已下令,言明容得十日不攻。今番又遣将军来此,只恐有失信义。”

    蒋冲冷笑道:“古氏部落不义在先,如今有何颜面却说他人无信?将军若识时务,早早献关投降。如若不然,我手中刀刃新磨,此番只怕要以将军项上人头一试锋利了。”

    胡岩畏惧,只得依从。众人押着他来到城关之上,就此打开了城门并且举火为号。闻寿早已有所准备,但见城头烧起狼烟,心中已知蒋冲成就了大功。一声喝令,就此引军杀入。由此兵不血刃,拿下了幽魂关城。

    游魂关既得,古氏部落便如门户洞开一般。胡岩归降大夏,子储仍旧命他为游魂关守将。只是为防有变,在关内另设监军和他一并治理。少时散帐,天色已明。闻寿便又与子储道:“游魂关既下,古氏部落门户已然洞开。我军不趁此良机直取踏顿本部,尤为可惜。”

    子储从其言,急命整顿了军马,克日便引各部直奔踏顿而来。此时的使者已经回到了踏顿,同时也将子储的意图告知给了崇瑀。

    崇瑀犹豫难决,忽有闻线报,言大夏以避实就虚之计用兵游魂关。不过一夜,此番已经兵不血刃得到了关城。现大军一路东进,直取我部踏顿而来。崇瑀闻讯,骇然色变。急忙再聚众臣,商议决策。

    群臣道:“大夏既有这般举动,足见此番兴兵并不能够接受与我部的议和决策。既如此,我部只有与其背水一战方有胜算。现游魂关已然失手,我部无异于门户洞开。夏朝如今大军直取我都城而来,一旦围而强攻,只怕都城不能保全,我部亦有灭族之险。现大长老茂荣病重,不能统军。国中能战之将虽多,然而统御者非首领亲往不可。”

    崇瑀无奈,从其言。又因前番战事失利,此时国中缺兵少粮。故而强行征兵万余众,又夺当地富豪、百姓钱粮充作军资。于是百姓皆苦,民怨深重;各地豪强亦皆有怨言、萌生异心。

    崇瑀自顾不暇,只得就此备军以迎大夏。

    部将问道:“敌军此来势大,我军当以何策应敌?”

    崇瑀道:“此前我与仲夷先后用兵,无疑都被闻寿击败。而闻寿所依仗者,不过荒丘防垒而已。今敌众我寡,我军处境便如曾经闻寿之势。大夏犯我国境,所带军马极多。军资耗费必然也因此巨大,此番定当以速战为先。我军知其弊,便可取胜。以我之意,且先取固守之道。待得彼军辎重粮草不济,自然难以久持。我军静观其变,届时再行攻势,大事可成。”

    诸将闻言,称奇妙。

    待得一切准备停当,崇瑀就此亲率大军而出,直接屯兵距离踏顿都城本部八十里的牛郜下寨。期间围堑二十余里,环绕鹿角,甚是严密。以此效法荒丘壁垒,欲以此处为根基、以逸待劳,抵挡大夏来犯之军。

    这正是“前番逞凶虽兵败,如今卷土复重来”。预知崇瑀此番用计效果怎样,双方两线交兵胜败若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126章 大破崇瑀

    却说崇瑀既有动作,探马便就此急报子储与闻寿知道。

    闻寿闻听,不禁大笑道:“敌军意在固守,是想效仿我曾经在荒丘的用兵之道,以此来和我们打消耗战啊。”

    子储点头,问道:“既如此,卿当以何计应对?”

    闻寿笑道:“如今的牛郜并非荒丘,而崇瑀也不是臣弟。他虽然勇武,但毕竟不通军略。用兵固守,当因地制宜。岂可以一策应万变之理?荒丘多山峦,防垒为先王时期仲夷亲自督建。期间连营各寨,无不恪守碍口。以山川作为屏障,故而足以御敌。如今牛郜一路平原,更兼彼军不以险要驻扎。纵然连营二十里,又岂能困住我军?”

    言毕,就此取来自绘图本展于桌上。以手点指,复与子储道:“此为牛郜之地,大王且看。更兼敌军来势汹汹,不数日便造成如此壁垒。结合前番彼军兵败、此番人力,臣弟料敌军大半在此。其都城巢穴已空,我军此时不若弃了此处,夺路径取踏顿都城。崇瑀闻讯,必然率众追赶。我军只在沿途设伏,必获全胜无疑。”

    子储称其妙,遂从其计。闻寿由此安排,大军立即开拔。不等崇瑀反应,便绕过牛郜,率领大军直奔踏顿都城而去。

    却说崇瑀固守牛郜本寨,只以为万全之策。忽有军卒来报,言大夏国中之兵已经绕道径取踏顿都城而去。

    崇瑀闻讯大惊,呼道:“大夏知我都城兵少,以此抄袭我后方去了。都城若失,我军空留此处又有何益?”

    于是当即拔营起寨,率领大军随后便追。

    探马闻讯,报知子储。闻寿闻讯,大喜道:“似如此,中我计矣。今彼军倾覆而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言毕聚将安排,令吕戌、蒋冲各引一军,埋伏于道路两侧。令使牧弈、章滁分列而行断绝崇瑀归路,自己则和崇瑀以及各部首领、长老统帅联军为诱饵,以此引诱崇瑀上钩。商议敌军追来,只以举火为号,届时四面合围一起聚歼古族大军。诸将应命而去,依计而行。

    却说崇瑀率军追来,大喝道:“子储小儿休走。”

    一语方出,闻寿便令军士举火。刹那之间,吕戌、蒋冲并从左右杀出。与此同时,章滁、牧弈直接从后面掩杀。崇瑀三面受敌之间,闻寿又联合各部从前面复回。一时间四面合围,便将崇瑀的古族部落困顿其中。古族部落人数处在劣势,更加都是新抓来的新兵。情势紧急,并未加以训练。如今面临如此庞大的军力,试问哪里还有抵挡的余地。

    闻寿亲自坐镇指挥,联军十万便如风卷残云之势。

    不过片刻,便将古族军马溃灭殆尽。崇瑀虽勇,却被蒋冲、吕戌、章滁、牧弈以及各部将领不下十余名合围其中。虽然只身勇猛势不可挡,但毕竟敌军人数太多。更兼崇瑀此番被四面合围,手下军马几乎殆尽。心中惧怕,已生惬意。见大势已去,更加不敢恋战。于是虚晃一枪,拨马便走。

    闻寿见崇瑀兵败势孤,便欲令军马围堵崇瑀。崇瑀凭借只身血气之勇,强行纵马突破大夏围困。各部守将拦阻,皆被崇瑀拧枪刺死。

    闻寿大怒,急调弓弩手乱箭齐发。崇瑀以手中长枪拨打雕翎,仍旧且战且退、不曾止步。各路诸将畏其勇,纷纷后退、不敢上前。崇瑀借故险象逃生,一路向东撤回自己部落的踏顿都城之内。由此坚守不出,大夏军马随即赶到,四面合围。

    时至秋日,大雨连绵。持续一月,平地水深三尺有余。

    为保供给辎重,大夏造船运粮从滹河渡口直至踏顿都城之下。期间大夏军马皆在水中,行坐不安。

    子储身为王上,以此担忧。就此唤来闻寿,与他商议道:“近日秋雨连绵不止,营中泥泞,军不能行。以卿之见,是否能够将我全军移于前面山上驻扎,以此规避大雨?”

    闻寿摇头,言道:“如今我军到来四面围城,捉崇瑀只在旦夕。若因秋雨移营,必给敌军喘息缓和之机。更兼崇瑀勇猛,若强行再度突围而出。此番得以活命,日后卷土重来,必为我国中之大患。”

    子储点头,问道:“似如此,卿以为如何?”

    闻寿不决,找来吕戌询问。吕戌通晓天道,以此道:“秋雨忽至,季节更替如此。如今纵有雨势磅礴,臣料亦不能久持。大王若信我,且坚持数日。臣料不出五天,雨势必然退去。”

    子储信其言,就此传令,敢有言退者立斩不赦。

    少顷,国中左长老费斌朝见,就此与子储道:“军中士卒甚苦,企望大王能够移营高处而居。”

    崇瑀大怒,喝道:“孤适才军令已发,尔何敢故违?”

    一语出口,不等费斌多说。即命推出斩首,另外悬首级于大营辕门外。于是军心震慑,不敢再有因此上谏者。

    又过数日,雨住天晴。

    子储大喜,笑道:“吕戌果然有通天妙才,真乃神人。”

    于是遣人唤来吕戌,予以嘉奖。

    吕戌得重金,不敢私匿。就此上前,拱手道:“大雨虽止,我军各部却在泥泞处苦难多日。今大王既有恩赏,何不将嘉奖赏赐众军与各部首领、长老们。似此大军无一不感大王厚德,之后但对崇瑀用兵,料定必然无人不尽全力。似若如此,岂非远胜独奖微臣一人吗?”

    子储大笑,点头赞许道:“公有良才,更兼心怀将士。曾经只在我大夏国中为一介士卒,实在屈才了。”

    吕戌笑道:“人来一世,便该有所磨炼。若无士卒之前身,又岂能尽知平凡士卒之苦。”

    子储点头,遂依了吕戌之计,将所有赏赐加倍赐予各部众军。

    众军闻讯,无不欢愉。因此军心大振,摩拳擦掌,只待来日全力一战。子储心中欢愉,由此暗中也对吕戌萌生敬意。但凡有不决之事,先问伯麟、闻寿,再问吕戌一并征求意见,方能决策。

    这正是“才智虽可通天意,忠义才使动王心”。预知后事怎样,双方决战胜败最终如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127章 临危授命

    却说崇瑀之前兵败,虽然侥幸逃回踏顿都城,但国中堪用将士已经损失殆尽。更兼大夏四面围城,城中缺兵少粮。本以为一场大雨能够为自己赢得缓和的机会,不想大夏国中兵将居然誓死不退。

    如今雨过天晴,崇瑀孤身登楼。望着城下四面合围的十万大军,不禁仰天一声叹息。言道:“此虽天亡我古氏一族,亦是我不听良言劝阻之过所致。不想我古族于踏顿、粟津几十代创建、传承的基业,如今就要毁在我的手里了。”

    身边部将闻言,皆不禁由此垂泪。但有忠勇者,便既就此上谏道:“首领身怀奇能,纵使一败,来日定然能够东山再起。我等誓死护卫,定然保护首领安全突围而去。首领且在心中铭刻今日之恨,来日定要为我等报仇。”

    崇瑀摇头,叹息道:“我帅数万将士西进北上,如今仅我一人归还。纵然此番能够逃得出,我又将诸将与万民置于何地?此番祸事,皆由我一人而起。先主女贞与大夏和平二十多年,如今却因我一时决议而造成我族面临灭顶之灾。今愧对先祖万民,又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与其这样负隅顽抗、苟且偷生下去,还不如早早开城投降。那子储此番只为了我一人,必然不会伤害我国中无辜的百姓。现下我意已决,尔等若还认我这个首领,便不要再行劝阻。”

    诸将闻言大哭,纷纷跪倒在地。崇瑀见诸将如此,回眼在城头又望了一番自己部落多年打下来的疆土。虽只有踏顿、粟津两地,却良田肥美、纵横千里。回想昔日国泰民安之胜景,如今也不禁一声叹息,就此潸然落泪。

    走下城楼,崇瑀又步履在自己部落总坛的宫室之中。见四壁虽没有大夏国都宫殿的宏伟,但此时的自己却也在潜意识里看到部落中群臣朝贺般的盛景。

    心中感触良多之间,忍不住又做叹息道:“只恨我昔日不听良言,致使如今由此灭国。”见诸将皆在身旁,便又与诸将道:“我虽小部首领,如今虽败也有尊严。此番大夏四面合围,早晚城破家亡。然而我的尸首,却始终不能让子储得到。如今便让一把熊熊的大火,将我与我挚爱的宫室一并化为尘埃吧。”

    群臣闻言哭泣,哀声震天。

    崇瑀伸手点起火把,正欲借此连同宫殿一并焚烧。忽有军卒来报,言部落中一罪臣请见首领。崇瑀疑惑,询问是谁。探马回应,这人非是旁人。正是曾经在首领兴兵之时,竭力劝阻首领不要兴兵并在之后触怒了首领因此下狱的小长老鄒融。

    崇瑀闻言,这才大悟。不禁一声苦笑,叹道:“昔日我刚愎自用,反而将良臣下狱。如今兵败势危,已然悔不及当初。只恨此等贤良我不能用他之言,如今又岂能让他一并随我而去呢?”

    遂命军卒取自己宫室中的一些财物,以此作为对于曾经鄒融苦谏自己的赏赐和深陷牢狱多日以来的补偿,更命人即刻将他释放。军士不敢违令,拿了东西就此而去。崇瑀随即遣散诸将,就此在宫室内点起火来。火势逐渐蔓延,一点一点扩大开来。崇瑀缓缓闭目,却仍旧不失威仪。此时一声叹息,稳稳坐在主位等待自己人生的最后一刻。

    便在此时,原本已经空旷的宫室再度传来急切奔跑的脚步。

    崇瑀心中疑惑,就此缓缓睁开双目。但见不远处一人,身着囚徒服饰,此番往着自己疾驰而来。待到自己驾前,便就此俯倒在了地上。虽然他一副蓬头垢面的落拓样子,但崇瑀却也认得他。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刚刚自己才下令释放的鄒融。

    崇瑀既见鄒融,心中一番说不出来的滋味。

    忍不住苦笑一声,叹道:“我今兵败,全族亦有倾覆之险。一切正如先生之前所料想的那样,如今只恨曾经的我刚愎自用。不听忠言不说,还让先生深陷多日牢狱之苦。眼下我即将去了,先生若还有什么话,不妨全都说给我听。是我愧对先生,不怕先生骂我。”

    闻听崇瑀所言,鄒融连番叩首,乞道:“自古君臣自有道。臣之道,见君错而死谏不惜命;更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今此来,只为国中大事,但求尽得最后绵薄之力。死亦不惧,焉有责君之理?只是见君欲轻生,故而谏阻。”

    崇瑀苦笑道:“先生好意,我已心领。只恨昔日不能用先生之言,方至今日之祸。现我国中能用兵将,几乎殆尽。我若尚且苟且,死后还有何颜面去见我部历代先祖。”

    鄒融道:“人终一生,纵有一死。然而有轻如鸿毛,亦有重若泰山。今首领孤身殉国,以为成就大义。实不知,却将我古氏一族兴亡弃之不顾。似若如此行事,以臣愚见度之,首领死后才真的无颜面见我部列位先主啊。”

    崇瑀摇头,叹道:“非我不顾万民与部落兴亡,实在此番已然无计可施。”

    鄒融道:“我若有计,能使我部此番不灭。其中若有道理,敢问首领愿意遵从否?”

    崇瑀大惊,问道:“时至此时,先生莫非心中还有对策能退夏朝之兵?”

    鄒融道:“如今火势凶猛,不若先行灭火。若我计策不行,首领届时再做轻生不迟。”

    崇瑀从其言,二人由此将宫室大火熄灭。

    火既灭,崇瑀便请鄒融上座,随即询问计策为何。

    鄒融道:“此番事态,大夏已然兵临城下。若想退去大夏之兵,怕已没有可能。正如首领之前所说,此番大夏兴兵专为首领。然而首领若如此离世,只怕我族万民都有倾覆灭亡之险。以我之意,理当先取夏**任。暂且稳住局面,以此保全我部血脉。待得夏王归去,我部便可于日后徐图复国大计。此计虽后事艰难险阻不能预料,却也比首领就此轻生,将我部落万民诸将性命直接交到大夏手上强得多啊。”

    崇瑀点头,叹道:“此计虽为权宜,却不失为道理。只是前番求和不成,只怕此番先生亲自去也未必能够成功。”

    鄒融道:“前番不成,不过诚意未至。今番我自前去,想要成功说动夏王,只怕还需两件东西作为辅助。此二物若得,我再加以游说,料想成事不难。”

    崇瑀疑惑,便由此询问鄒融口中欲取二物为何。

    这正是“临危才识忠臣志,悔恨当初囚君时”。预知鄒融所求二物为何,又是否能够说得动崇瑀?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128章 驾前献宝

    闻听崇瑀所问,鄒融也不隐瞒。言道:“此番我欲索取二物,便是两颗人头。一者是茂荣长老,另一人便是首领您的。”

    闻听鄒融所言,崇瑀面露骇然之色。

    鄒融再度跪倒,上拜崇瑀,言道:“大夏所以兴兵而来,所恨者便是首领与茂荣长老。您二人不死,夏王子储心中忌惮,此番万难息兵。而我此番想要有机会说服夏王,必当以首领与大长老您二人的人头作为觐见之礼。也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以此得到夏王以及大夏国中群臣的信任,赢得为我部保全血脉说话的机会。此虽为不臣之道,但如今情势危机,臣为保全我部落血脉并且于日后起事蒙蔽大夏,便只有出此下策一条道路可走。还望首领能够明白我的心意,恕我冒犯之罪。”

    崇瑀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看着鄒融充满赞许的连连点头。他亲自下座,并且充满恭敬的用双手将拜倒在自己面前的鄒融搀扶了起来。此时的鄒融,已经流下了眼泪。

    崇瑀淡然含笑,甚至用手为鄒融亲自擦拭眼泪,言道:“谁说先生此番出的是下策,我倒认为这是面对此番我部窘境局势的上上之策。我妄自兴兵,以此触怒大夏。如今兵败国危,自知难逃一死。如今先生用谋,若能以我这条性命换得我部落留下的血脉并且方便先生日后行事,试问又何乐而不为呢?”

    面对崇瑀此番的赞许,鄒融一脸苦涩、满是阴沉。

    崇瑀含笑,立即抽剑在手横在脖颈。鄒融惊慌,却不能加以拦阻。但见崇瑀看着他蔚然含笑,眼中充满着希望般的期待。言道:“我造前孽于先,今唯有一死相助先生。我部日后兴旺,全系先生一人。还请谨记与我今日之言,日后助我部落再得兴盛昌荣。”

    言毕横剑自刎而死,寿二十二岁。

    崇瑀既自刎而死,鄒融便跪倒在他的尸身之前。例行三拜之后,用地上的剑割了他的人头裹在怀中。因为情紧急,故而又飞马来到大长老茂荣的家里。此时的茂荣仍旧卧床,鄒融到来不及禀报,便来到茂荣榻前。茂荣见是鄒融,便既以礼相待。鄒融也不客套,将己来之用意尽数告知。

    茂荣虽然多日卧病,但对于部落中的情况也从家人那边多有了解。闻听鄒融所言,轻轻点头。此番自知已无回天之力,故而也对鄒融的提议予以认同。

    茂荣道:“此番局势,已无破解之法。先生所言,堪为复国大计。首领尚且不畏于死,我有何惧。”

    遂遣散了府中家人,也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了鄒融。由此茂荣也殉国而去,终年五十八岁。

    茂荣既死,鄒融便得到了两颗人头。就此独骑离城,以此来到大夏军营请见子储。子储闻听鄒融,不知此为何人。询问部下,闻寿因而解释,言道:“鄒融此人,在古族部落之中不过一小长老而已。此人虽名不经传,却闻听此人曾经在崇瑀兴兵攻我大夏的时候死谏阻拦。因为此事触怒崇瑀,崇瑀因而将他下狱。不知如今,却怎么从狱中逃出。此番来意,更是不明。”

    子储闻言,这才轻轻点了点头。言道:“既有阻止崇瑀曾经进兵之见,足见此人与古族部落中的主战派大有不同。既如此,此番我见他一见又有何妨?”

    于是由此聚将,就此请上鄒融。鄒融既见子储,便先以大礼拜倒于地。期间礼数,尽以尊崇王道为先。

    子储窥见,心中稍有不悦。冷冷道:“尔乃古族部落中的一位长老,如今何以这般礼数待我?想你族虽与我大夏交兵屡败,但无论是使者还是身为首领的崇瑀都未曾向我这般表示臣服。我以此而知晓贵部气节,以为古族之内皆为不畏于死者。今公势危来见,以此臣服之礼,莫非有诈吗?”

    鄒融道:“夏朝与我部落,互通有无已有二十多年之久。更兼之前首领已经向大王表示臣服,既然如此,我部所在无疑也算大夏疆土。今微臣见君,行此大礼,试问又有何异?”

    子储不能回答,只得点头道:“我在国中,也听说过先生的大名。前番我大夏国中叛逆动乱,古族内部由此也行不义之兵。期间尽弃与我国多年之友谊,趁势来攻。当时群臣与崇瑀都要兴兵,却唯独先生一人不赞同对我大夏用武。先生因而还触怒了崇瑀被下狱收监,不知可有此事?”

    鄒融笑道:“大王道听途说,恐有误解。”

    子储疑惑,问道:“莫非传言有虚,先生未曾加以阻拦部落兴兵大事吗?”

    鄒融摇头,言道:“大王误会了,微臣的意思是,当时我部落中不赞同首领兴兵的并不只仅此我一个人而已。若论朝中,君臣皆要起兵;但在国中,百姓皆乐多年和平。更与大夏民众往来密切,早已厌倦战争,故而无人愿意起兵。奈何万民上不得朝堂,故而只由微臣权且代表罢了。”

    子储闻言,朗声大笑。又见鄒融手中包裹,问道:“先生此来,莫非为万民请命?我见随行包裹沉重,可是什么珍宝吗?”

    鄒融道:“此为部落万民之意,只借我手,呈现大王。”

    子储因此好奇,命人打开包裹。包裹既打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便呈现了出来。子储大惊,下座仔细观瞧,正是崇瑀和茂荣。心中又惊又喜,问道:“此二人,莫非为先生所杀?”

    鄒融道:“臣乃一介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崇瑀纵然失势,恐量其勇仍旧万夫莫敌。此民心所为,又岂是微臣能够办得到的呢。”

    子储点头,环视身边群臣。群臣面面相觑,全都被场面震惊,不能回答。

    子储淡然含笑,言道:“鄒长老所来辛苦,且先在我帐中住下。军中之事,我君臣尚需商议。”

    鄒融拱手,就此退下。

    鄒融既退,子储便望着其背影不禁一声叹息。

    闻寿上前,言道:“此人能言善辩,只怕其中未必尽实。更兼崇瑀、茂荣已死,我军破城只在旦夕之间。此人诡诈,大王断不可轻信。不若就此杀了他,以此彻底断绝了古族这支祸根。”

    这正是“虽呈敌首献谄媚,却使性命独堪忧”。预知闻寿此计崇瑀采纳与否,鄒融此番性命如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129章 古人治古

    却说鄒融献出茂荣与崇瑀的首级,闻寿心中仍旧疑虑。

    子储闻言摇头,回应道:“此番古族用兵,罪在崇瑀并非民众。如今此人既然将崇瑀和茂荣的首级献来了,不管他其中是否有诈,怎么说都是有功之臣。更兼他一个文官书生,如何能够轻易取得这两人性命的?茂荣武艺暂且不论,那崇瑀可是在卿万马合围之中仍旧能够突出重围的雄主猛将啊。由此可见,鄒融此人尽管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其实也是很有手段的。虽然此番他有弑主之罪,但从一开始就反对崇瑀用兵来说,眼下也正是我们需要的寻找的人才啊。我若将他杀害,留下古族部落的万民谁来治理?难道就因为崇瑀一个人的过错,要让我将整个古族的血脉全都斩尽杀绝不成吗?”

    子储一番言论,闻寿不知如何对答。沉默少时,便问道:“那以王兄的意思,莫非是要将日后踏顿和粟津这两地的古族万民交给他来治理了吗?此事虽然迫在眉睫,但也不该操之过急。毕竟此人新降,其心未定。”

    子储笑道:“前番他劝阻崇瑀,便足以看透他的心思。虽说我们和古族的此番战役是由崇瑀率先挑起来的,但其中冲在最前面的士兵却始终都是古族的民众。无论其中对错是非,我们杀了他们部落中那么多的人。你认为你我军中之人,能够代为治理原本属于古族的地方和人民吗?依我之见,古人治古,是此时最好的政治决策。而这个古族内部的人选,无疑还要让他的心是属于我们夏朝的。这样的人物,如今岂不是上天安排给咱们送上门来的最佳人选吗?”

    闻寿点头,对于子储的见解也表示认同。

    毕竟子储所说的话,的确算是十分实际的问题。无论这一次古族和夏王朝的这场战争到底谁才是最终的罪魁祸首,至少最终受到涂炭的还是两处的百姓。相比于痛失至亲的苦楚,他们不会计较其中的大义和是非。以此来看,子储提出“古人治古”的建议无疑是正确的。

    尽管心中认同子储的政治远见和谋略,但从军略来说,此时的闻寿还是有所担忧的。闻寿因此心中不决,脸上也透出左右为难般的阴翳。

    沉默少时,这才再度开口道:“王兄此言,不能说是不对。只是臣弟仍旧害怕,那便是日后这鄒融做大,恐怕又要成为如今的第二个崇瑀了。毕竟崇瑀只是莽夫一个,而他的智慧足可从这一次的会见中看出端倪来啊。”

    子储大笑,言道:“我所提出的‘古人治古’,不过是在政治、经济方面的方便行事罢了。至于军权大事,卿以为我还会将它一并交给那鄒融负责吗?我所谓的‘古人治古’,仅限于政治、经济方面的大力发展。毕竟相比于我们,他们自己人治理自己人或许更加亲民一些吧。此番崇瑀霍乱,将永远载入我大夏的史册之中。为了不让悲剧重演,我不会再允许古族内部拥有属于自己的军事力量。他们部落的臣民需要我们大夏的保护,故此借助我们的力量就完全可以了。而在此负责掌握军权的人,我觉得非贤弟莫属。”

    “我?!?”

    闻寿吃了一惊,子储则一脸含笑的点了点头。

    “一者,正如贤弟适才所说。这鄒融虽然只是个文官,但毕竟新来投奔,其心难测。即使如此,为保日后我大夏国泰民安不会再有类似今天这样的战争,我觉得的确有必要派遣一人作为监国留在这里。而在我的群臣之中,寿弟你和伯麟无疑都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派遣你们其中一个人留下来,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对曾经犯上作乱的古族彻底放心。”

    闻寿觉得有理,不禁点了点头,问道:“那第二呢?王兄又有什么见解?”

    子储笑道:“第二就很简单了。那就是此番寿弟你两次帮助我大夏王朝平定了内乱,可谓居功甚伟。似如此,理当有所封赏。我曾经也和伯麟商议过了,为了让各地的守将全都臣服于我,并且不再因为我的继位而在之后惹出麻烦来。我已经接受了他的建议,在各地封王的同时,也设封地给他们从而安抚他们的心。但是这些人毕竟不足为靠,试问又怎么比得上咱们自家兄弟?况且外人都有了封地并且有了王号,寿弟两次平乱都是当居首功之人。难道外人能够封王裂土,跟随着我的自家兄弟却要终身侍奉在我的左右吗?如此不公平的待遇,岂不愧对贤弟此番功勋。说起这踏顿、粟津两地,尽管是古族的地盘。但现在崇瑀和茂荣都已经死了,这片土地虽然地处东夷,但实则国富民强。甚至可以说,不在我们的起源以及荒丘王都所在要差。寿弟留在此处,名可代为监国洞察先机,实则可以裂土封王不失王侯之位。如此既能解了我的心头大患,也可以彰显贤弟的功勋,试问有何不妥呢?”

    闻寿闻言,心中大喜。毕竟自己也在封王之列,自己是完全始料未及的。

    更何况子储虽然派遣自己到东夷这片土地,但对于这片土地的认知,他却没有半点儿的虚言。论及土地肥沃和民生的富庶,要赶上东夷这片土地,怕是曾经的起源之地也不能及。毕竟古族已经在此繁衍生息并且传承了几十代,而这里的文化底蕴也远远胜过只以人类建立了几十年的其他驻地。

    不得不承认,子储此番的决策,的确是一举两得。既方便了他,也完全照顾到了自己。虽然以此远离了大夏的王都,但驻守在这里的自己却再也不单单只是夏国的一位朝臣,而从此可以名正言顺的以一位可以世袭的大王自居了。

    闻寿由此心中明了,更是十分感谢子储对于自己的此番的厚待。然而事情虽然商定了,但很多事情还都是未知数。此时最困扰两个人的,就是子储如今‘古人治古’的决策,是否真的能够让身在营中的鄒融真正接受。毕竟让他治理部落容易,但要以此为要挟,让他和古族部落从此臣服。甚至以后不再拥有属于自己的军事力量,完全依仗大夏的军马,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闻寿道:“兄长此计,不能不说万全。只是那鄒融通晓舌辩,未必能够真心接受。”

    子储冷笑道:“今番战役,独我大夏成王。明日我且汇聚群臣,并请他前来赴宴。若彼答允,足见真心来投。若有异议,便依寿弟之言,尽早剪除方为上策。届时古族不留一个活口,尽数诛灭也在情理之中了。”

    闻寿点头,从其言。

    这正是“心中早有图志意,今番引瓮套鳌鱼”。预知子储决议推行怎样,鄒融又当作何抉择?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130章 王择其鹿

    却说子储与闻寿商定,次日便招鄒融前来赴宴。

    宴会之间酒过三巡,子储也不隐瞒,就此直插主题。将昨天和闻寿一并商量的结果,如今原原本本的告知给了鄒融知道。鄒融心中虽然不悦,但也很清楚如今的形势。眼下大夏完胜,自己的古族部落无疑面临倾覆、灭族之险。别说子储提出这样的条件,即便再苛刻一些自己也要全然予以接受。

    如若负隅顽抗,那结果便就只有死路一条。

    自己死了还是小事,如果牵连到古氏一族,那么关系可就大了。如今形势如此,根本不会因为自己一个人的决策而有任何的改变与影响。所以与其和子储强辩下去,倒不如选择忍辱偷生般的逆来顺受。

    他心中这样打算,脸上也表现出喜悦的神色。

    此时面对子储和闻寿用近乎审视的目光,鄒融一脸陪笑。非但不予反对,反而全然应允道:“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我古族早已臣服,只是先前姝妤迷惑崇瑀,这才酿出这般战事来。此一战,无疑是对我国中各部落人民带来了灭顶般的灾难。只希望从此之后,战事不会再有,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才好。”

    子储点头,笑问道:“似若如此,鄒融先生是答应我的要求了吗?”

    鄒融笑道:“大王此意,全为国中要事。更兼大王是君,鄒融不过大王驾前之臣。大王既有诏命,身为人臣者岂有不效死命遵从之理。只恐势单力孤,部落中事不好独身操持罢了。如今大王除了令闻寿将军留在我部主掌军权之外,微臣负责的内政经济大权不知是否可以在我族群中选拔人才予以辅助呢?”

    子储看了一眼闻寿,闻寿轻轻点头,以此示意。

    子储会意,便会应道:“部落中事,先生从此皆可与闻寿将军一同商议予以决断。至于具体选拔何人,你二位自有斟酌、量才是举也便是了。”

    鄒融从其言,就此拜谢子储。

    少时宴会散去,子储独留闻寿在侧。以宴间观察,不禁询问道:“此番宴会试探,不知卿以为如何?”

    闻寿道:“但看表面,还算顺从。只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这鄒融居然对王兄所提的条件,竟然答应的会那么痛快。此为疑点,王兄不可不查。”

    子储冷笑道:“贤弟善能用兵,我则以识人为长。此人看似书生稚气,心中早已深明局势。前番他纵然反对崇瑀用兵,但毕竟他的身份是古族部落中人。想我大夏万族林立、交错纵横,如今却唯独只有让他古氏一族不能拥有自己的军备。如此不公,他却没有半点儿的怨言,反而如此愉悦的选择了逆来顺受。以我来看,不然此人当真是心向我大夏,此番只想为自己谋得一时之财富权贵;再如果,便是他十分看得清局势,心中另有深谋罢了。”

    闻寿点头,不禁反问道:“那以王兄睿智来看,这鄒融应该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呢?”

    子储细思,随即不禁轻轻摇了摇头,言道:“这个我就猜不透了,只怕要留给贤弟慢慢体会去吧。无论他是前者还是后者,贤弟万事都该有所斟酌才是。此番他向我提出启用新人,我见贤弟并无异议,便也未加阻拦。贤弟虽然在战场上用兵如神不下仲夷,但为人处世尚且还需要多多历练才是。此番无疑正是个大好的良机,只要贤弟能够听从我两件事情。我料古族部落日后纵还有千难万险,也始终无法撼动贤弟的王位。”

    闻寿点头,问其详。

    子储道:“一者,兵权在手,不可轻托他人,否则必有灭族之祸。二者,不要管他具体所用何人,只要在保住自己手上兵权的同时,看住这鄒融就好。毕竟你二人职务划分详细,你主军事防务,他主内政经济。只要你能监管住他一个主事的人,部落中的其他人根本都是跳梁小丑。”

    闻寿谨记,由此拜谢子储。

    子储又道:“另外你的亲随部将,我也一并都交给你。只是其中二人,可堪大用。一为璋滁原部将蒋冲,另一人则是由你亲自从士卒提拔上来的吕戌先生。此二人皆文武全才的智将,其能为只怕不在贤弟之下。”

    闻寿点头,言道:“王兄所言极是。”

    子储又道:“正所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此二人能为不相上下,以兄愚见度之,只怕同时留在你军中早晚都会生出变故来。毕竟如今的你已经成为古地之王,而你手下的能臣其中一个要职也已经交到了鄒融的手上。此虽然是不得已之举,但为了古氏一族的长治久安,我们却必须要选择这样做。除此之外,你国中剩下只有一个最大要职。若吕戌与蒋冲同时跟随着你,只怕贤弟必然有所亲疏。依我之见,不若且与兄带走一个,不知贤弟尊意肯纳否?”

    闻寿含笑,已解子储话中含义。想他二人从小一起长大,自然也都彼此相知。虽军事、权谋各有所长,但对于人才的渴望却都是一样的。

    闻寿心中了然,便问道:“既如此,兄愿带走谁去?”

    子储笑道:“贤弟国中空缺只有一人,用了哪个,另一个愚兄便自带去便可。毕竟都是贤弟麾下的得力将士,贤弟能够接受愚兄的建议就已经很好了,愚兄又岂能步步紧逼的夺人之美呢?”

    闻寿大笑,心中却是了然。

    说起吕戌与蒋冲,二人实力无疑不相上下。然而蒋冲虽有战功,却并不在子储面前有什么过人的好印象。相比之下,吕戌就截然不同了。先前谋算雨势,子储已知吕戌能为通神。由此倍加信任,常在此后借故接触亲近。此番子储虽然没有明说,其实在他这两位部将之中。闻寿非常明白,相比之下子储更加偏向自己带走吕戌并且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的。

    既然心中明了,也可方便自己决策。

    此番不管子储是对自己论功行赏还是为了防止古族再有变革,但结果的确是给了自己一个王位并且让自己直接拥有了那么肥沃的一片土地。他心中感念恩情,试问又岂能在心中没有轻重之分。

    于是含笑应答,言道:“既如此,臣弟便留蒋冲在国中一同辅佐我罢了。剩下吕戌先生,跟随王兄一并归国而去若何?”

    子储大喜。

    虽然嘴上不言,但心中已经了然闻寿的决议其实是为了自己考虑的。两兄弟相视而笑,彼此相知并且心照不宣。子储另设酒宴在军中,就此与闻寿欢饮自不在话下。

    次日,踏顿都城城门大开。

    崇瑀、茂荣既双双授首,古族之乱也可以说由此平定。城中军民欢庆再度到来的和平,只为能够两家再度相安、不起刀兵。期间古族百官沿途迎接,子储更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登上城楼准备接受古族万民的瞻拜。

    不想刚迈台阶,一人已从百官之中探出。不由分说,一声大喝之间,便已赫然手持白刃尖刀直勾勾朝着近在咫尺的子储刺了过来。

    这正是“夺城不用张弓箭,登楼却遭白刃险”预知刺客为谁,子储性命若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131章 别有用心

    却说大夏攻克古族部落踏顿都城,子储正欲登楼接受古族万民百官朝拜。

    便在此时,百官之中一人突然出来行刺。利刃所指,直逼子储。子储震惊,然而身边护卫璋滁在侧。但见有人行刺,立即出手。伸手一把,直接扼住那刺客的手腕,顺势直接将他手中的匕首也一并夺了下来。

    刺客不敌,被璋滁瞬间擒下,遂一把推倒在了地上。百官万民由此惊怵,随军就地将那刺客按倒在了地上、予以擒拿。

    子储见状,不禁怒喝道:“谁让你谋反行刺我?”

    那人冷笑道:“你非我君,我非你臣,何反有之?你夏国侵我疆土、杀我民众,我今代万民绞诏,特来取你狗命。”

    左右见状,欲手刃此人。子储拦阻,就地问其姓名。事后得知,原来此人正是茂荣之子茂都。只因父亲被谋害,故而国破家亡。由此心生怨恨,故而借助子储进来国都之时,特此前来行刺。不想大事未成,便遭擒获。

    此时鄒融在侧,只怕因为茂都一人鲁莽,子储因此怀恨。为除古族部落中的反抗势力,由此大兴杀伐。故而乔装愤然而出,当着群臣的面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喝道:“皆是你等迷惑首领、强要兴兵,才致今日我部灭顶之祸。夏王宽宏,不忍苛责万民。你焉敢为了一己私欲,妄称万民所愿。我部早已归于夏朝,两部军民本为一家。你犯上作乱,死不足惜。还想让我部落臣民一并与你赔死,真大逆不道的杀天之贼。”

    茂都闻言,不禁“哈哈”大笑。但见鄒融,便一口吐沫直接淬在了他的脸上。喝道:“卖主求荣之辈,也敢在此狂吠?”

    鄒融大怒,拔剑欲手刃茂都。子储见状,伸手拦阻。

    鄒融暂息心中怒火,就此退在一旁。身边闻寿将刚刚茂都落在地上的凶器捡起,就此交到子储手上。子储持刀上前,居然一刀斩断了茂都身上的绳索。茂都以为必死,却不想反遭释放。心中惊诧之余,犹然不肯信服。大骂子储无义之余,直接惹怒子储身边大夏将士。

    众人各亮刀枪,子储却再度将他们喝止了住。言道:“此乃古族将门之后,岂可便杀?尔等无礼,还不给我退了下去。”

    诸将畏惧,就此收起了兵器。

    此时茂都也没了话说,子储一声叹息,就此上前将他伸手扶起。宽慰道:“你我两部军民,二十多年之前便已互通有无。关系莫逆和谐,相乐共享太平如何不美?此番是你部首领崇瑀强要兴兵、夺我大夏疆土。我为保先王基业,这才率军抵抗。此番所以而来,并非要灭古氏一族,实为古族大计着想。试想崇瑀好战,必以此为国策。此等不利于你我两部和平共处之人,如何能做得了贵部的首领。若我轻易将他饶过,恐日后又起兵戈。兵戈再起,黎民涂炭。你虽为将门之后,可愿看到类似今日之事会因此重演吗?”

    子储一番言论,茂都不能回应。只是死死地瞪着他,似乎心中怨气仍旧难以平复。

    此时万民百官皆在,现场却静若寒蝉一般。

    子储一声叹息,感慨道:“此番兴兵,已伤害太多无辜的性命了。你父与我虽为敌人,但其才能我素来仰慕。今番被害,亦非我之所愿。此番我便要为他举行国葬,你既然是他的儿子。如今又逢大事已定,我又安忍加害?若能留在国中效力,我自当欣慰。若你不愿意留在部落中,自去便是。期间川资路费,自有我来承担。”

    闻听子储所言,茂都汗颜。又想自己此番行刺心中有愧,故而切齿不能言。

    沉默少时,一把推开了子储,愤愤而去。身边军卒欲拦阻,子储再度喝止。言道:“我之前早就有言在先,他若不肯留,便容他自去。此古族将门之后,我夏朝群臣需当礼敬。莫说茂荣将军,但凡此战阵亡将士家中有缺。无论大小,此番都要予以救济。万民疾苦,此皆崇瑀一人之罪,岂可妄责他人?”

    万民百官闻讯,心中无不感动。子储尚未登上城楼,众人便已自发跪拜山呼“圣主无疆”。此时闻寿在侧,但见此状不禁窃笑。子储见他反应,已经晓得他看透了此番自己的心意。故少时大典散去,子储独留闻寿在自己的身边。

    闻寿道:“今番朝拜大典,王兄可算是出尽了风头啊。”

    子储苦笑道:“弟休要挖苦我,此举也是无奈。想我大夏虽获全胜,毕竟杀戮太多。更兼子储为了防御我军,现从百姓家中强征暴敛。古族百姓皆苦,民怨极深。如今崇瑀虽然授首,但杀戮他们家人的这笔账必然要算到我们的头上。此番前来行刺的人正好是茂荣的儿子,此子虽然名不经传,但茂荣却在古族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以此子换的万民百官之心,有何不可?”

    闻寿笑道:“岂止不可,简直就是赚大了。另外那个茂都,王兄真的打算放过他吗?这个人可是个危险的人物,若是留下来始终都是个祸患啊。”

    子储含笑,问道:“你已经派人暗中监视他离去后的一举一动了吗?”

    闻寿笑道:“若论掌握人心的本事,谁都比不上王兄。我既然能够揣摩透了您的用意,自然也会予以配合。此人危险,臣弟早就已经派人暗中监视。自从他离开之后,便回了自家府邸,之后再无外出了。”

    “做得好。”

    子储含笑赞许,闻寿则又问道:“如今王兄已经借故获得了万民与古族百官的拥戴,料想古族部落中已经没有什么事端了。既如此,臣弟认为这个茂都也已经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了。还是那句话,此人臣弟认为他若是活着,实在极为危险。与其留下活口,还不如早早将他剪除了去,借此永绝后患。只要王兄一道命令,我便可让手下对他动手。届时悄无声息的让他消失,绝对不会惊动任何的人。影响以此消除,岂不尽善尽美吗?”

    闻听闻寿所言,子储细细思量。随即含笑摇头,言道:“此人是杀是留,恐怕现在要下定论还为时尚早啊。”

    闻寿不解,询问其中缘故。

    子储含笑,也不回答。只道:“这样,弟且与我一并到他府邸上走一遭。届时怎样裁处,我再给你个答复如何?”

    闻寿不能理解,更不晓得子储到底心中还有什么别的打算。心中好奇之间,只得依从。两人由此出了宫室,便往茂荣府邸一路走来。

    这正是“人心把握一朝试,不见深谋万向恭”。预知子储用意怎样,最终茂都结局又当如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132章 疑难之困

    却说子储与闻寿共同来到茂荣府邸,守军见得,急忙参拜。

    子储免礼,遂与闻寿步履行至府邸之中。

    见府邸内设简略,如今已然人去楼空。子储以此叹息,感慨道:“茂荣虽在部落内部位列人臣,但府邸却极为简陋。足见此人平日起居并不奢华,实乃国之栋梁啊。”

    闻寿道:“纵然栋梁,可惜不能为我大夏国中所用。”

    子储不言,就此与闻寿来见茂都。此时的茂都,似乎已经在寝室中久候。二人谋得其面,不禁心中略有惊骇。但见茂都**上身,竟跪在床榻之上。手中战刀已经出鞘,此时被他紧紧握在手中。但见二人之面,茂都似乎并不感到半点的意外,反而露出早已觉悟般的笑容来。

    子储不解,问道:“将军这是为何?”

    茂都笑道:“我早知大王会到此,故而在此等候多时。如今既然要杀我,便请动手吧。”

    子储眉头微蹙,笑问道:“如何断定我此来便为了要杀你?”

    茂都道:“白天当着百官众民的面,大王自然不方便动手。故而欲擒故纵,只是为了赢得百官万民之心而已。如今我的价值已经没有了,更身负兼刺王杀驾之罪。如此孽行,大王焉能容我?若非不是,外面守卫军卒却当意欲何为?”

    子储含笑,回应道:“将军将门之后,孤唯恐将军去后被奸人所害。以此挑起事端,故而才命人暗中保护。如今此来,只为探望。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茂都闻言,并不答话。但看神色,尤未能信。

    子储笑道:“来者是客,将军不请我二人坐吗?”

    茂都冷冷道:“陋室空旷,不足尽待客之礼。更兼我部疆土沦陷,如今尽归大夏所有。大王既然到此,便是到了自己的府邸。具体安坐何处,岂容我这戴罪之人予以安排呢?”

    子储闻言,了然茂都心中有气。于是也不过多计较,与闻寿随便寻了房中一个地方坐了下来。问道:“前番与将军相见,已知将军胆略。将军虽然行刺,不过对家人尽以孝道而已。此行我能理解,然而尊父并非我所加害。此番战事虽然互为敌人,但尊父才能我甚为惜之。且挑起战事的是身为首领的崇瑀,尊父身为王臣只是以令而行罢了。此为人臣之道,我心中了然无疑。如今来见将军,便要依照前言,为尊父筹办国葬。其中细节怎样,还需与将军商议才是。”

    茂都闻言,脸色稍变。沉思片刻,仍旧疑惑问道:“大王所言不虚,当真要为我父亲举行葬礼吗?”

    子储道:“尊父之才,我甚敬畏。我大夏乃礼仪之邦,从不对人族自己妄动兵戈。此番相战,实出无奈。想那仲夷谋叛罪当魁首,我却最终都只是将他贬为了庶人留在国中。何况尊父只是以令行事的臣子,并非原罪之人。”

    茂都闻言,感动落泪,以此拜谢子储。

    子储见茂都缓和,就此双手将他搀扶了起来,劝慰道:“尊父才干,堪称国士。古族与我大夏,亦有同根之义。我虽为王,只恨平生不能与尊父共创大业,以此为憾。今尊父仙逝,我欲留将军在我大夏国中效力。此番仍旧在古族部落中为官造福万民,却不知将军之意如何?”

    茂都称谢,就此降服子储,因而归夏。子储随即与茂都谋划为茂荣举行国葬诸事,其中礼节,均以厚葬大贤为例。茂都心中感动,对子储之德更是心悦诚服、感念至深,从此不再怀恨。

    子储既收降了茂都,便与闻寿离开。见府门外的军马还在,便下令将他们一并都撤了去。

    闻寿以为不妥,谏阻道:“大王何以这样信过了他,小心被他迷惑了。”

    子储笑道:“今与此人一番言论,已知他和他的父亲茂荣还是有些差距的。此人心性耿直、不善隐藏,既然答允了归顺,我料必然不会有变。此番若仍旧派人监视,只会让他心中有异罢了。”

    于是不听闻寿建议,直接将守军一并散去。

    闻寿仍旧不解,便在路上复问子储道:“茂都此人,纵然心性耿直,但毕竟和我们有国仇家恨。这样的人物,王兄为何非要将他拉拢降服己用呢?之前礼敬,是为了获得百官和万民的拥戴。但是如今的情况,此人家势中落,无疑对我们已经没有了什么用途。更兼出身将门,并不通晓治国之道。如今年少且才智有限,一番详谈,弟感觉他只是个平庸之辈罢了。却不知王兄到底看中他哪一点,居然对他如此的礼敬厚待。”

    子储笑道:“茂都此人的能为,我如何不知。他家道虽然中落,但怎么说也算是古氏一族内的名门之后。我们此番予以厚待他,留下的是我们大夏礼贤下士的美名。现在古族方定,内部势力并不平息。百官与万民虽然看似臣服,但还是对我们抱有着怀疑态度的人占据着多数。我们如今用着茂都作为范例,无疑可以借助他家族在古族内部的影响平复不少的纷争。更兼茂都此人容易掌控,此番用他当做我们平定古族内部纷争的贞节牌坊试问有何不可呢?”

    闻寿点头,叹道:“王兄精通政略人心,臣弟不及万一。只是此人毕竟才智平庸,王兄既然选择启用他,总该给他个职位吧。以他擅长军略这一点来说,莫非要给他在我军中安排个职务吗?这个职位,可是不好找啊。”

    子储明白闻寿的心思,故作调侃道:“如何不好找,弟且说明我看看。”

    闻寿踌躇道:“官职给的小了,百官必有异议。若给的大了,岂不有违王兄之前嘱托吗?毕竟他的身份也都是古族内部的人,王兄之前说的很明白了。军权掌握在我们自己人的手里,而古族的人不可过多涉猎分权。”

    子储大笑,轻抚闻寿后背,言道:“我之前嘱托,弟果然牢记在心。故而此番询问,不过试探而已罢了。”

    闻寿道:“王兄见解,远胜于我。弟以王兄马首是瞻,既是王兄嘱托,弟岂敢不从?只是如今此人安排,还需要王兄予以指点才好。”

    这正是“虽通战场军旅事,不晓人情善用谋”。预知闻寿所问,子储又当作何安排?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133章 暗流起荡

    却说闻寿心中难题不解,便向子储问计。

    子储笑道:“不过给他个职位,试问又有何难。之前那鄒融不是要帮手吗?既如此,且将这茂都给他去用,以此当做他的副手便是。”

    闻寿闻言大惊,言道:“如此行事,岂非搅和了吗?刚刚王兄也曾说过,这茂都才智平庸,尤其不善政略。既如此,让他去帮鄒融并且充当他的副手,只怕乱子不少。”

    子储笑道:“乱有时也是好事,不乱则王业不安。只要没有大乱,便是有利的。”

    闻寿不明白,问其详。

    子储一声叹息,正色道:“弟以为我此番选择任用这茂都,真的就只因为要借助他家族的名号吗?表面看似这般,其实却并非如此。一者,茂都好驾驭,性情使然。其二,便是更重要的一点。那便是特意留在弟的身边,以此制衡鄒融所用。此二人什么关系?杀父之仇也。正如我们之前担忧的那样,这鄒融若一心归降还好。若心中早有鬼胎,必然在我离开之后逐渐发展。期间弟纵然掌握军事,但毕竟此人通晓局势且有智慧。若他循序渐进,恐大为不妥。如今有这茂都在他身边辅助,两人必然因为私人关系而多番产生分歧、不能同志合一。为保万全,必然全都向弟靠拢。弟以此权衡周全,平复他两人的同时也不令他两人任何一个人做大。以此掌握全局,终可以王道安枕也。”

    闻寿闻言大悟,这才明白子储的言下之意。隧对子储由衷敬服,并且拜谢子储为了自己的这番苦心设计。

    人心既定、国乱又平,曾经风雨飘摇的大夏国中,此时也再度因为子储三兄弟的不懈努力和诸将的协助奋战而最终恢复了暂时性的安定。子储为了安抚古族内的万民与百官,同时也好向茂都兑现自己的承诺。就此在古族的部落之中为茂荣举办了隆重的葬礼,将茂荣的尸身与头颅合葬在了城外南山的风景秀丽处,自然不在话下。

    至于同样被鄒融送来的崇瑀的人头,子储权衡利弊,最终也将他以部落首领的礼数予以了安葬。一者,崇瑀虽然作乱,毕竟多年恩泽万民。二者便是自己有意向古族军民彰显自己的胸襟,故而一次行事。

    古族万民由此群臣心中宽慰,无不感念子储恩德。对于他的胸怀,更是发自内心的由衷敬仰。子储由此获得古族民众的爱戴,自然不在话下。

    安葬了崇瑀君臣,子储又对此番遭到战事洗礼的万民予以安抚,并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因此万民仰望,再无作乱之人。

    万民群臣既定,子储便在古族部落中嘉奖有功之臣。为正自己王位,子储依照伯麟之前对于自己的建议。在大夏国中,分封异姓王十二位。其中闻寿为古王,坐拥踏顿、粟津两地;伯麟为元王,以仲夷留下的南夷之地作为王都和自己共相策应;封苏牧为靖王,此地庐郜。章滁虽然之前跟随仲夷谋反,但毕竟治理宜宾有功。更兼为先王矶子身边重臣,多有劳苦、忠贞不渝。如今茂都谋反,更是亲自挡驾立下救驾大功。子储欣慰,由此加以恩赏。念其多年治理宜宾,百姓臣服多有赞许。故而子储此番将他封为厉王,就此让他治理宜宾。

    除此四人,其余另有八人,都是跟随矶子从起源之地崛起的各部落首领、长老。因多年驻守各地有功,如今又来援军共击崇瑀打破古族。故而子储也将原本他们驻守的地方以封地的名义赐给他们,令他们永世为王、和自己一样拥有子承父业、世袭罔替的优待。

    分封已毕,群臣无不心服。

    子储又自改原称号“大王”为“王上”,就此以修订法度、安抚臣民。仍旧以荒丘、觑庸为己之属地,原国都永乐维持不变。更发书于各处,以此告知万民。就此国中欢庆、不起兵戈、万民乐业、共享太平盛世。

    古族诸事皆毕,子储便欲率军还都。期间找来吕戌,邀请吕戌和自己一并回归永乐而去。吕戌从其言,子储由此大喜。又因得国中线报,言闻寿之父闻肃突发疾病故去。子储因此封吕戌为国中信任的大长老,就此同时参赞国政与军机大事。

    安排好了吕戌,子储便又请来闻寿。

    但见闻寿,便将其父闻肃去世的消息告知给了他。自打闻寿出生,闻肃便对闻寿相貌素有成见。加之多年以来,闻肃并未对闻寿尽到抚养的义务,故而闻寿不以为然。闻听子储讲述,只是敷衍应承。

    子储欲令闻寿以人子孝义先回国中奔丧,闻寿以古族诸事推脱。

    子储自幼和闻寿相交,自知他的心性。虽好生劝慰一番,却仍旧得不到闻寿的认同。子储自知义务已到,也不便过多强求勉强。再度诚心嘱托闻寿一番,便决定克日引军还都而去。

    还都之日,众军离城西门而走。古族部落之中,万民群臣十里相送。

    子储身居车碾之上,接受万民群臣朝拜。一番盛景,不在话下。时鄒融借故离去,便到后山崇瑀坟墓之前。趁着群臣万民都在相送子储,这才得以不受怀疑和约束的前来参拜。

    崇瑀坟前,鄒融跪倒。不曾多言,先行三拜。以此叩首,言道:“夏王已去,只留闻寿在我部落之中。如今军民安定,大夏并不多疑。臣受首领临终重托,必当效以死命。今以此立誓,早晚必当倾覆大夏,以雪首领今日之恨。但取闻寿、子储之头,奉于坟前、以此祭奠。”

    言毕,就此起身。但见崇瑀坟墓,又躬身一礼,就此长袖而去。

    大夏由此安定,却失其鹿。所谓的鹿,这里并非泛指天下,而是最高的统治权。子储虽然借助闻寿诸将之力,并且联合夏朝各地实力平灭国内祸患。但也因此造成了诸王分裂的格局,为大夏日后的覆灭就此埋下了重要的伏笔。而此番古族逃得一时的鄒融,也如隐草之蟒,时刻准备伺机而动。

    看似太平的大夏王朝,如今便如不知病痛的人体,无疑已经萌生出了霍乱般的萌芽。以此真正拉开了后世纷乱,长达数千年诸国时代的序幕。

    这正是“虽得国乱一时平,却引暗潮此番生”。预知大夏国运如何颠覆,天下局势又当是何变革?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134章 终遇良机

    却说子储继承大夏王位,平仲夷、灭崇瑀,将原本风雨飘摇的大夏王朝再度推回正轨。夏王朝虽然危机得解,但子储却为了自己的王位在国中封了十二位异姓王。虽然这些人都是自己身边的骨干以及追随大夏王朝崛起的部落首领,但其实伴随着十二位异姓王的诞生,大夏王朝的实权就已经开始步入了衰败。

    时光虽短而不显,毕竟封王之初诸侯臣服。然而伴随着时光的流逝与演变,各地原本臣服的势力也随着王权的分化,开始一点一点出现了原本众志成城般的裂痕。

    一转眼,五年的时间过去了。大夏王朝在子储的领导下,四海升平、不起刀兵。万民乐业,永乐太平。国内各地兵强马壮,子储也因此心中有所担忧了起来。

    此时国中原本的大长老闻肃,已经去世了多年。自从闻肃死后,吕戌便被子储破格提拔成为了本国之中的大长老。五年的时间,吕戌可算在大夏王都尽显才能。而面对各路诸侯王的逐渐势强,吕戌也无疑全都看在了眼中。

    这一日,子储请吕戌赴宴。两人畅谈之间,就此不经意聊到此事。

    子储心中以此为念,便与吕戌道:“前番国中动乱,内忧外患,因此不得不借助外部宗族势力。今我国内虽然四海升平,但各地藩王也因此做大。此番为王者,均是我大夏追随先王的旧部老臣。这些人世受我大夏国恩,我倒并不担忧。怕只怕以此传承下去,早晚必有内乱。孤虽为王上,却始终不能长存于世。如今年近四旬,虽正值壮年,但基业只怕早晚都要付与他人。如若届时诸藩王因此野心膨胀、不肯臣服,却当如何?孤因此堪忧,有意借故削弱势力,以此截至。不知大长老有何高见,却当如何行事?”

    吕戌闻言,沉思片刻。不禁摇了摇头,回应道:“各地藩王势力,的确有逐渐做大的趋势。王上虽然此时商议此事尚早,但未雨绸缪却也未尝不可。只是以微臣之见,各地势力不宜削弱。毕竟他们是曾经的有功之臣,而且王号也都是王上亲自册封。既名正而言顺,又没有什么过失。如今王上便要削弱,只怕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啊。”

    子储点头,回应道:“大长老所言,与我心中困惑类同。正所谓欲速则不达,物极而必反。诸王之事一旦处理不当,只怕我大夏国中又将引起不小的内乱来了。崇瑀、仲夷便是前车之鉴,故而如今孤王焉能不忧?”

    吕戌道:“王上无须忧虑,如今微臣倒有一策,可解王上心中困扰。”

    子储惊喜,急忙询问。

    吕戌道:“王上所以担忧,不过诸王势力逐渐做强。如今虽然我们没有削弱他们势力的理由,但我们却有指挥他们的能力。依我之见,与其忧彼以谋削弱,不若自我以图强。想我大夏虽然疆土辽阔,但比及志霸大陆版图不过九牛一毛。先王开疆扩土而有今时之天下,如今王上如何不能仿效?”

    子储顿悟,点头赞许道:“如此妙计,不知细节如何?”

    吕戌笑道:“大夏疆域,皆为王土;大夏之兵,莫非王臣。今各地藩王既然做大且实力雄厚,王上何不趁着还能够指挥得动他们的时候,此时加以利用。荒丘之北便是天河,天河以北,尚未开拓尽为妖兽所居。大王有意开疆,便可剑锋直指此处。此番战役,无需调动国中军马,只要发下一封绞诏向各地藩王征调军马即可。此役若胜,我大夏版图可以北拓。天河距离我王都永乐荒丘之地最近,自当收为王上所有。王上以此图强,势力必由此位列诸王之上。届时势力凌驾,各地藩王岂有不服之理?即便败了,损失也不过各地藩王之兵。虽未明令限制,但也大可削弱他们的实力了。此进退两得之策,王上何以不用?”

    子储闻言,抚掌而笑。就此命人拟诏,发往各处藩王封地。众藩王感念子储恩德,纷纷遣军马、助辎重。一时间风起云涌,齐聚荒丘之地。

    却说诏书传到古族之地,闻寿由此犯难。毕竟自己所领人马有限,和别处藩王不同,别地藩王但凡募兵,全都是就地取材。而闻寿的手下,尽是大夏国中之兵。毕竟曾经子储离去之时对他早有嘱托,那便是国中军权不可轻托他人。闻寿以此为戒,始终犹记在心。为防有变,但凡每年国中征兵,古族原部落原住民尽数排除不用。就此造成只用大夏国人为兵,由此军事发展缓慢。

    如今但得子储诏命,闻寿由此难决。

    若依诏命发兵支援,恐自己国中防务空虚。一旦妖兽来袭,不堪重负;若不发兵,又恐有违子储诏命。毕竟他和子储虽然是兄弟,但其他各国藩王全都看在眼中。自己若不发兵相助,只恐他人以此为介,尽皆效仿。如今身陷两难,故而只得请副将蒋冲前来商议。

    蒋冲既到,闻寿便将自己困惑尽道其详。

    蒋冲闻言,回应道:“王上诏命,不可不尊。大王即为王上之弟,此番更当做以表率。如若不尊,其余藩王以此效仿,恐王上权威有损。依我之见,不妨遣国中军马资助,另招新兵入伍,以作防备之用。”

    闻寿道:“我做古王仅仅五年,身边亲随之兵极其有限。若尽数派出,恐国防空虚。更兼我兄临去之时有言,国中军权不可妄托他人。今纵然招募新兵入伍,只恐大夏原住民不足为数。”

    蒋冲道:“古氏战乱,已平五年。更兼鄒融与那茂都一同负责国中政事、经济,期间处理得当、并无过失。如今非常之际,当择非常手段。大王便招古族新兵,军权却在大王手中,何堪忧虑?”

    闻寿难决,复问道:“此事关乎体大,我若先表奏王上再行处事,将军以为如何?”

    蒋冲摇头,言道:“若行通报,信使往复一月有余。纵得王上回应,恐亦误了大事。不若以此先决,发兵资助的同时一并上书。待得王上得胜而归,先还我**马。届时国防诸事得解,再行遣散新招募的古族军马不迟。”

    闻寿无奈,只得从其言。又想新兵招募事宜甚急,自己本是大夏国中将领恐有贻误。此时想到鄒融在国中处理政事多年,如今已经深得民心。故而有意令鄒融负责此事,于是就此撰写书信告知于他。

    此时鄒融尚且在外帮助万民治理农桑,快马探报送来书信。鄒融览书毕,心中大喜,暗道:“臣服多年,终得机遇能有回报了。且看我此番先掌军备,再与那闻寿小儿慢慢计较不迟。”

    这正是“臣服五载终得报,心中不忘昔日约”。预知鄒融此番借故如何行事,具体细节安排若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第135章 募兵之争

    鄒融既得书信,心中便是大喜。

    毕竟自己已经臣服了五年,此时等待的就是闻寿和蒋冲对于自己放松警惕的机会。如今大夏王上子储不忍见各路藩王势力做大,故而欲以图强震慑诸侯。其中缘故,早已被鄒融料到。而闻寿为了不予以抗命,不得不选择暂时放弃了自己多年在古族部落中秉承的征兵原则,借此来用古族中人。

    心中虽是了然,但样子却还是要装的。

    鄒融既然心中有所盘算,便当即骑乘快马回到都城来见闻寿。闻寿闻听鄒融到来,便请到宫内说话。少时二人落座,鄒融也不客套。但见闻寿,话锋便直插主题,言道:“微臣既得大王书信,便星夜快马赶回。信中含意,我已了然。只是王上五年之前临去时说的明白,不允许古族内部拥有自己的军队。但凡征兵,都当使用夏朝的本土民众。今王上虽有诏命,只恐我等不好行事。”

    闻听鄒融所言,闻寿便已知晓了他的心意。

    两个人毕竟已经相处了五年,而这五年的时间里,鄒融无时无刻不扮演着能臣的角色。对于闻寿的吩咐,尽数逐一照办。闻寿对他虽然始终有所芥蒂,但提防之心却也早已不胜从前了。

    此时但听鄒融所言,闻寿心中更是深信鄒融是个有原则的人。曾经他答允了自己和子储的事情,如今不好违背。

    闻寿欣慰,坦然告道:“此非令古族内部重建军备,只暂时一用而已。”

    “只恐不妥。”

    鄒融故作仪态,面露踌躇。

    闻寿朝着他摆了摆手,言道:“没什么不妥的,此事我已经细细的想过了。非常时期,该当择非常的手段。王上索要军马甚急,我等既为臣子,便不可有违。从明日起,我便整合军马遣将护送前往资助。先生既已帮助我国中治理政事多年,自然深得民心。故而此急于募兵之事且交给你去办,只希望先生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才好。”

    鄒融乔装无奈退下,心中却早已欢喜。此番虽然只是一次短谈,却彻底解除了闻寿对于自己的怀疑和猜忌。此番自己固守原则的形象已经深入闻寿之心,足可以让自己借助此事放开拳脚了。

    安抚下了闻寿,鄒融便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他虽张榜大肆宣传募兵计划,但却暗中操作筛选招募之兵的规则。致使看似大规模的募兵连行数日,都没有太好的结果。闻寿闻讯,大为关火。就此找来鄒融,以此责备。

    鄒融跪拜,回应道:“非臣不肯尽心,实古族民众久乐耕畜,不愿入伍。更兼王上曾经有诏命在先,古族原住民不宜从军。民众由此不前,故而虽行招募多日,却少有前来应征者。”

    闻寿闻言叹息,问道:“似若如此,为之奈何?”

    鄒融道:“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今古族民众不来,不过畏其法令而已。若大王能够提升军饷,我料必然会有勇将前来应征。待得我国中诸事得解,再行解聘犹未迟晚。”

    闻寿点头,觉得也有道理,便又问道:“但依先生所见,军饷提升多少合适?”

    鄒融道:“国中寻常官职,自有分化。如今新招之兵,意在短用。届时旧军回归,便可遣散。既如此,以微臣认为,便是军饷薪资过高也未尝不可。除此之外,唯才是举也是很重要的方面。但以微臣之见,但凡只要符合招募标准的国中之士,无论身份如何都可摒弃前嫌予以重用。此等诏命颁布,国民岂有再拒之力。臣料募兵可一举而成,更兼招募尽精锐勇将,可为大用无疑。”

    闻寿不允,言道:“古族万民受法令限制,以此裹足不前。此等理由,我能理解。故而提高薪金,用以吸引完成募兵计划,并非不可。只是若设薪资过高,国中恐有言论。若是只在国中也便罢了,一旦传扬出去到了王都令王上知道,岂不因此责怪我等故意违背国家法令?虽然古族崇瑀变乱已经过去五年之久,但我大夏王朝对于曾经亦多有言辞者。今先生不但加大薪酬,还要唯才是举。岂非往那些秉笔之士口中送话,自掘我等之坟墓吗?”

    鄒融了解闻寿心意,但仍旧不肯放弃。但无论他怎么劝解,闻寿只是执意不从。鄒融知道时机尚不成熟,只得暂退。以此又行募兵政令近半月,所得兵士还是微乎其微。闻寿由此心急,只怕误了子储大事。无奈之下又寻鄒融前来商议。鄒融也不多言,仍旧之前那些理由。

    闻寿迫于情势,最终只得做出了让步。

    既得闻寿妥协,鄒融心中暗喜。由此在原本的军饷上予以加倍,尽招国中勇者。古族万民早有意投军者,只恨碍于国法故而不前。如今闻听薪资如此可观,故而国中勇者尽数来投。鄒融更大开言路,但凡有志之士,无论身份贵贱。只要符合身体标准,尽数收编入伍。仅仅不到十天的光景,便得万民响应。招募新兵尽万,资质俱佳。

    鄒融以此报知闻寿,闻寿遂亲自来看。

    但见新兵素质,甚为欢喜。这才就此派遣出国中原本的夏朝原住之兵,更多运辎重以副将蒋冲作为统帅亲自送往前线并予以支援。只留少部在国内,尽皆提为士官。以此训练新兵,自然不在话下。

    新兵招募诸事既已完毕,鄒融计划的第一步算是完成了。

    闻寿虽然在募兵之中对于自己提出的建议予以了多方妥协,但鄒融心中清楚得很,那便是闻寿所以选择这样做的原因,只是迫于压力和形势而已。一旦大夏得胜之兵回返,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遣散如今新招募来的这些军士,由此维持子储预先定下的法度。

    如果事情是那样的话,那么一切自己此番的设计恐怕就都要付诸东流了。

    “绝不能让闻寿有遣散这支军队的机会,如今应该让大夏原住军队尽去,只有利用这段时间让他倚仗这只军队,我们古族部落才能迈出改革的第一步。也只有掌握了军权以此迈进,才能最终实现我与首领曾经共同的理想和目标。”

    鄒融心中这样想,由此苦思计策。待到深夜,终于谋得良策。就此起身,脸也暗中出城,直奔荒郊而去。

    这正是“一心只为昔日誓,岂容法度限制约”。预知鄒融所思何计,后当行事如何?且看下文。(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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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霸大陆,诸国纪元 一个不同于地球的发展史和上下五千年 从人族起兴,到百家诸子。期间纷争不息,天下主宰更替不断,故名诸国纪元 政治、韬略、军事、人情、上古传说、魔族妖兽,尽皆登场 大江东去浪淘沙,千古风流人物。江山多娇,无数英雄竟折腰 说一段史诗佳话,道一段千古传奇 海纳百川,天下归心诸国志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诸国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诸国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