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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麟瑀     诸国志txt下载     诸国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39章 难料万全

    却说衍畲一番言论,就此道明其中的战局。

    崇楼和吾梓须为之顿悟的同时,也问衍畲具体如何决策。

    衍畲道:“此番北燕来犯,我国正当行事。大元帅崇楼先引重兵据守西线,以此摆出全师防备北燕的进攻的态势。另一方面,我国可以借机会去向靖国求助。靖国若是答应前来,想必冉锓已有借故吞夺我卫国之心矣。”

    吾梓须蹙眉道:“彼来救援,却是未必善意。然而以此揣度他便是歹心,只恐也有些为之尚早。倘若他真的是来救援的,我军若是伤了友军岂不是率先犯下杀天之罪了吗?”

    衍畲笑道:“大王仁智,太过于低估冉锓了。冉锓既选择来相助,必然会提出相应的条件的。若他没有攻取我卫国之心,便宁可绕道远路从他本国的东境边防直插后方也不会经过我国疆土。毕竟他是来支援的,便是我们不防备着他,他也还要防备着我们的。而一旦他提出条件,是要从东线直插我们本国的疆土而来,必然就是借着支援为借口,实则是为了谋得我们的卫国疆土的。而根据老朽的条件,他提出的条件届时一定是要我们卫国沿途供给他相应的钱粮所需。而供给的地方,一定是我们位于昌邑的王国都城。因为一旦施加供给,便会打开城门。冉锓届时顺势而下,便会借此一举擒王。只要拿下了大王,我卫国各地便会因此大乱。他届时再从中取利,便是拿不下我卫国的全境土地,只怕十之七八也会全线落入他靖国的手中了。”

    吾梓须顿悟,便问道:“似若如此,不知大长老如何调度?”

    衍畲道:“可先按照老朽的计划提前做出准备,若冉锓当真如此,此番老朽便要他有来无回。届时我国一面在西境抵挡住北燕的大军,另一面便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擒下冉锓之后顺势而下整个靖国并且扫除这块心头祸患了。”

    崇楼点头,便问衍畲具体调度怎样。衍畲便使二人上前,密告奇策。二人

    闻言,皆称其妙。为了以防万一,崇楼便率先下去提前做出准备。吾梓须则按照衍畲拟定的计划,第一时间向靖国发出了共同抗击北燕的邀请。

    信使既出,便往靖国。

    苏牧收到书信,便请冉锓与谋士宗昱商议大事。恰逢宗昱巡查在外,不在国中。故而冉锓独身而至,苏牧便将卫国相邀靖国共同抗击北燕的书信交到冉锓的手中。

    冉锓览书毕,不禁面露喜色,言道:“大王,此番正是我靖国外拓疆土由此势强的大好机会啊。”

    苏牧了然,只道:“十年之前,我国迫于形势联盟与卫夏。如今时过境迁,诸国皆有发展,而唯独只有我靖国困守东夷之地。此非是孤不守诺言非要和他卫夏联军开战,只是以此困顿终将自毙。可惜我国与卫夏十年来的相融以沫,此番便要化为尘埃了。”

    苏牧心有不忍,不觉有所感慨。

    冉锓道:“形势所迫,不得由人。非是我国不想与卫夏联盟,只是以此困顿自守,始终难觅图强之道。无论日后卫夏做强还是北燕做强,我靖国终究都会成为强者刀俎下任人宰割的鱼肉而已。与其将命运交到他人手上,倒不如将我们自己的命运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为了我们的靖国基业,此番也只有行此不忍,对不起卫夏二国了。”

    苏牧无奈点头,便问道:“此番大元帅既有决策,孤王便遣你为将出征便是。期间调度怎样,皆可自有斟酌。但凡需要孤王帮助的地方,一切尽可明言。”

    冉锓道:“微臣受大王知遇之恩,必当以死报答。今番卫国既有请邀,我国正好伺机而动。大王届时只需回书一封,便言我军起处,需要借路而行。毕竟我靖国不曾与北燕接壤,要到西线战场,自然走卫国要更近一些。以此为说,吾梓须必不疑惑。届时只待微臣引军途径卫国王都之时,便趁着吾梓须出城劳军的时候就地将他擒获。由此拿下卫国王都,卫国各地便既不能自守。届时微臣

    在以卫都作为立足点,对卫国全土便取横扫之势。虽不能说尽收卫国疆土,必也使得卫国十之**僵局尽在我靖国手中。那时我靖国由此图强,兴兵再据北燕又有何难?”

    苏牧了然,便既按照冉锓的计谋,就此回书一封命使者带去。使者由此快马复回,便以苏牧书信呈上吾梓须。吾梓须览书,便既大惊。先与崇楼看过,崇楼也不禁面露骇然之色。

    “大长老果然妙算,靖国的一举一动居然都被他提前料算了个详细。如今看来,竟是丝毫不差的。”

    吾梓须道:“既如此,我二人还在耽误什么?尚且不去见大长老告知诸事,更待何时?”

    崇楼许诺,便立即与吾梓须一同来到衍畲府邸。

    既到衍畲府门之前,二人便被眼前的一切惊得呆住了。衍畲府中上下一片忙碌,全都尽是慌乱之相。二人以此惊奇,便问其中缘故。家人回应,使得二人心有震惊。

    原来时至黄昏,衍畲忽然病重昏厥。府中家人由此慌乱,因此这才忙碌不息。

    吾梓须因此骇然,便道:“情势紧急,大长老却在此时病重。若有闪失,只恐无人能够应付冉锓的。他虽然之前有计谋留下,但其中调度细节无疑还需亲自把持才是。”

    崇楼也有些慌了,便问府中家人道:“大长老前日尚自康健,今日如何便突然得病了的?”

    家人道:“老病早已缠身,只是如今发作罢了。”

    吾梓须道:“大长老为我卫国国之柱石,不可便有闪失。且传孤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下大长老。”

    崇楼道:“大王莫要惊慌,微臣这边前往调度。便是召集王都所有最好的医官,也定然要保大长老此番无恙。”

    吾梓须从其言,便使崇楼往去调度。

    这正是“恰逢国难临危时,岂容柱石便有失”。预知衍畲性命怎样,大事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640章 取道卫途

    就在崇楼准备为衍畲的病情去找寻医官的时候,老家人却在此时传来了喜报。

    “大王、大元帅,我家老爷他醒了。”

    听到老家人这样的回报,吾梓须和崇楼不觉都是心上一喜。

    “已经脱离危险了吗?”

    “是,人已经醒过来了。看意识,倒还是比较清醒的。”

    听着老家人的奏报,吾梓须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既如此,且带我二人去看。”

    吾梓须一语出口,也便使老家人头前带路。一行人有此进了后堂,而衍畲果然也在此时转醒了过来。

    见到吾梓须与崇楼,房中忙碌的众人急忙跪倒在地。

    吾梓须来不及去理会他们,便立即来到了衍畲的塌前。看着衍畲虽然有些虚弱,但却意识还算清醒的样子,吾梓须一颗悬在心头的大石头这才算是暂时落了地。

    “老友,你可是吓死孤王了。”

    闻听吾梓须所言,衍畲虚弱的脸上就只是挤出一抹浅然般的笑容来。

    “大王不必太过牵挂,老朽在没有帮助大王扫清肘腋之患前,是断然不会就这样散手人寰的。”

    吾梓须不悦,只道:“老友这是说得哪里的话,孤王还要和你一起见证我大卫日后的百年盛世呢。”

    衍畲苦笑,便既转首看向下垂手跪倒在地的儿子衍不钰。

    “不钰我儿,你且带了府中人全都暂且退了吧,此番为父还有要事当与大王、大将军商议的。”

    衍不钰会意,便与众人暂退。

    众人既退,衍畲也便不禁一声苦笑,遂与吾梓须道:“老朽自己的身体,如今自己最是清楚的。纵然怀有一腔报国热血,但却已至知天命之年。如今老朽要做的,便是尽可能多的替大王多分担一些事情。同时也可以让大王以及我大卫,能够在日后走得更远一点啊。”

    衍畲之言,句句肺腑。吾梓须自然听得出,而看他的样子自然也知道他即将命不久矣。心中哀痛之余,崇楼便既上前。

    “大长老,之前您吩咐下的部署,末将如今已经全都准备妥当了。然而尽管如此,末将心中仍旧有所担忧。毕竟冉锓厉害,部下铁屠锐士更非昔日可比。末将此番想要击败他倒不困难,怕只怕仍旧还是要让他走脱了去。他若走脱,日后必施报复。若再与北燕联合,我大卫必有东西腹背受敌之险。不知大长老对此,是否可曾料想周全了的。”

    衍畲道:“冉锓能为,我自清楚。届时他率军前来,诸路只需按照计划行事。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将他击斩于阵前便是。”

    崇楼闻言,不敢违令。只得暂退,以备后事。

    却说冉锓统兵西进,名为援助卫国共抗北燕,实则便为趁势而取卫国。大军起处,以上将秦霸先为先锋,赢暨为后应。自己亲自督住中军,起国中军马精锐铁屠军六万而出东垂。

    前军先至卫境,冉锓便问道:“卫国那边,有人在前接否?”

    士卒回应道:“卫国已派大长老衍畲之子衍不钰,便在关口恭候多时。”

    冉锓点头,便请人唤来衍不钰。

    衍不钰但见冉锓,便既先行大礼。更兼一脸嬉笑颜色,不觉令冉锓逐渐放下了戒心来。二人少叙,冉锓便问劳军之事如何。

    衍不钰道:“我家大王早已安排妥当。”

    冉锓了然,又问道:“卫王如今便在何处?”

    衍不钰道:“便在王都城下恭候大驾,只待与将军把酒欢饮。”

    冉锓道:“今为你卫国之事,出兵远征;劳军之礼,休得轻易才好。”

    衍不钰许诺,自领了言语先回。

    衍不钰既去,卫国通往西境的门户也由此洞开。冉锓起初还是小心,但见并无异样,便自逐渐放下心来。他亲率大军一路向前,便自取路卫国王都而来。待到了昌邑王都城下,但见城头安静并无半点儿声音。四下景象暗藏杀机,亦不见半点儿劳军之相。

    冉锓见势,便有提防。当即使人叫城,少时便有军卒立于城头询问。

    面对卫国守军询问,冉

    锓随军靖兵便既答复道:“是靖国大元帅冉锓亲自到此。”

    言未毕,忽一声梆子响,城上军一齐都竖起了枪刀来。敌楼之上,一将闪出。帅字旗下,竟是个硕大的穆字。冉锓闪目观瞧,但见来将身披重甲极其雄壮。又见将旗之上的一个‘穆’字,便知此人当是卫国上将军穆侑俭了。

    穆侑俭既出,便问冉锓道:“元帅此行,却是为了那般?”

    冉锓故作仪态,便道:“你主遣使下书,邀我靖国共相策应,此番与你卫国在西境共御强敌。此等大事,莫非你却不知?”

    穆侑俭闻言,“哈哈”大笑道:“我家大长老衍畲先生早已识破将军此番计谋。大元帅名为西境相助我国共抗北燕,实则借故取路只为谋我卫国疆土吧?我家王主早便有言在先,故留穆侑俭在此专候将军到来。想我卫、靖、夏三国联盟已有十年,期间互通有无自乐太平。将军此番何得便因国中一己私利,而弃与我卫国多年友谊于不顾的?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还望将军慎思。”

    言未毕,便有探马传来急报。言卫国大军,四路人马已尽向目下我军所在之地合围而来。其中崇楼于西、裴炎肇在北、司马信自东、卫郓便从西方杀来。四路人马交相辉映,声势浩天不计其数。齐声呐喊,誓要活捉冉锓。

    闻听探马所报,秦霸先与赢暨不觉皆有色变。

    赢暨便道:“此番卫国早有准备,我军便似已入翁中无二。不若权且退去,日后再与他们计较不迟的。”

    秦霸先亦道:“是啊,如今情势对于我军极其不利。大元帅万金之躯,实不宜便在此时冒险。今番我等便是拼了一死,誓也要助大元帅杀出重围。”

    闻听秦霸先与赢暨二人所言,冉锓不禁面沉似水。

    沉默多时,他猛然不禁扬天一阵大笑。笑声便如龙吟,亦有长风动地之势。二将尽皆畏惧,不知何故。

    这正是“恰逢窘境便当苦,何故反引大笑来”。预知冉锓发笑何故,此番却又如何应敌?且看下文。

第641章 十年一剑

    却说冉锓中了衍畲之计,便在卫国都城之下遭遇卫国诸将四面合围之势。

    秦霸先和赢暨见情势不利,此时皆生退意。唯独冉锓面沉似水,却忽然扬天一阵大笑。笑声如同龙吟,不觉让二人以及目下随军皆有惊惧之色。

    二将因此不解,便问冉锓缘故怎样。

    冉锓道:“不想我计如此、用心潜藏十年,终究还是瞒不过衍畲的。曾经我们在边关相处的时候,我就料想到一旦我们靖国再度与中原诸国开战,这老者绝对是我冉锓的第一对手。当时因为他已行将就木,故而我迫于形势才将他放过。没想到过去十年,他却仍旧在世。早知这般,昔日我宁可犯下天下之大不韪,也定要取他性命的。”

    赢暨叹道:“将军此时还做追忆,只怕不及。如今卫国大军四面合围过来,只怕我军不能支撑。不若权且退去,日后再做计较才是。”

    冉锓一声冷笑,言道:“我修军政十年,亦非昔日可比。那衍畲老儿纵然识破我的谋略,却未必在战场能够胜的了我?今彼不过四面合围而已,我大军正当在此展现我军训练十年的成果。且听我令,矩阵陈列、盾阵为先。便在这卫都城下,一展我靖国铁屠军一时风采。”

    军令既出,军心震撼。众人一声咆哮,便在卫都城前矩阵而列。少时四面合围兵至,竟不见冉锓靖国人马丝毫后撤动向。崇楼见了,不觉心生惶恐。为破冉锓,便既喝令四面合围而上。

    冉锓见势,丝毫不惧。矩阵盾牌在前,便挡四面攻击、如同铁桶一般。卫国大军击不破靖国大军的防御,逐渐气势渐衰。冉锓看准时机,便取矩阵化圆,反客为主取于攻势。大军弃盾,便以轻骑为先。但见四面卫国合围之兵,便自率先突袭而下。骑兵不多,意在势如闪电。闪电起处,不在斩敌,而在于乱敌。四只轻骑战队,猛若出林之蛟。顷刻之间,便将四方合围之兵阵列冲散。

    阵既乱,战力便不能尽数发挥。冉锓看准时机,便起大军分列强攻四面。铁屠军各个奋勇,其势便如山洪决堤、勇不可当。崇楼虽得驾驭本部,但毕竟一人难驭四方之兵。冉锓一番突袭,便从裴炎肇那边打开了一道缺口。裴炎肇虽然勇猛,但卓越的个人能力却并不能弥补他在统御军马上的不足。破绽既已明显,冉锓便有洞悉。当即一声令下,铁屠军兵锋所指尽向裴炎肇而来。

    裴炎肇由此抵挡不足,便被秦霸先率领的铁屠军瞬间撕裂开了一道缺口。冉锓、赢暨见势,便也引大军主力随之跟上。靖国大军由此便取横扫之势,不消片刻便将裴炎肇所领大军尽数溃灭了个十之七八。

    眼看裴炎肇危机,崇楼既引大军合三路之兵共来救援。

    冉锓见崇楼亲至,也不便和他硬碰硬的。大军绕道而行,弃了裴炎肇竟反向西面而来。西面统领者是卫国最善于布阵防御的卫郓,在列阵方面堪称诸国时代兵武百家之中的绝对佼佼者。然而就是这样的佼佼者,在十年磨一剑的冉锓面前今日也无疑惨遭败绩。

    冉锓闭关十年,对于靖国的图强大计规划何止详细。

    他是靖国第一将才,也是诸国时代兵家堪称一流的人物。他心中既有雄霸诸国之心,自然利用十年的时间将诸国将领研究了个透彻。司马信善于骑兵突袭,而卫郓则强于列阵用兵。光是对于卫郓的列阵之法,冉锓就曾经日夜研究了整整三年。最后的成果不单单让他能够将卫郓用于战场的全部阵法寻找到快速的破解点,冉锓还将卫郓对于阵法的妙用完全被自己所尽数吸纳、为己所用。

    如今二人战场相会,卫郓自诩能够困得住冉锓。却万没想到,自己还不及完成列阵,他的招路便已被冉锓所彻底看穿。冉锓利用十年的时间训练铁屠锐士,如今的铁屠锐士亦非昔日的那一群丝毫不受约束的豺狼可比。

    他们行军法度,万事以令而行。而且快

    速反应能力,无疑达到绝对巅峰的水准。此番卫郓既被冉锓识破,甚至没有等卫郓布置好困顿铁屠军的军阵,铁屠军便后发制人的抢先一步完成了针对卫郓大军的反制阵法。

    反制既已完成,突袭只在瞬息之间。

    卫郓自诩列阵为己所长,却没想到此番自己未及出手便已被冉锓所制。靖国剑锋一直向前,直接将卫郓所率领的大军一切为二。卫郓骇然,想要补救取以左右合围之势困住冉锓,谁想冉锓再度料他于先。不等卫郓军阵齐备,铁屠军便已再度抢占了先机。

    他们一军向前切断卫郓军马的同时,竟也并列左右反噬遏制。期间小股军马乱进携入,让卫郓永远无法布置成阵作出反击。而等他逐渐找回状态的时候,部下所领的人马也已被冉锓所率领的铁屠军除去了十之六七。

    卫国四路合围,转眼之间两路均已被冉锓击破。

    剩下崇楼和司马信,也便不敢轻举妄动。

    崇楼阵前看的清楚,此番倒是真正见识到了冉锓十年以来的飞速成长。一切就和衍畲战前所分析的一样,如今的冉锓果然已经今非昔比。曾经的他在参与诸国会战的时候就已经很强了,即便是以一国之兵共抗天下诸国却也未尝不可。而如今的冉锓,或许在军事调度上的造诣更加登峰造极。

    看着此时的冉锓,崇楼的心头在不觉为之汗颜。一种不祥但却极富真实般的感觉涌上自己的心头,那就是此时的冉锓让他感觉自己的对手似乎并不是只有冉锓一个人。而是自己所见过的所有诸国擅长用兵的一等好手,而冉锓无疑利用这十年的时间已经尽纳百家之长了。

    “国士无双、国士无双啊……”

    望着冉锓此时的背影,崇楼只不禁发出这样的一语感慨。

    这正是“临战方知真悍勇,十年相隔更有差”。预知双方胜败怎样,崇楼又当何以破敌?且看下文。

第642章 临终遗计

    却说冉锓卫国临战,面对卫国的四面合围大计居然丝毫不惧。

    他临战用兵,便展十年才华。崇楼本想着此战计谋用略,至少能让自己在冉锓面前谋得一些便宜。就算不能擒下冉锓,至少击败冉锓应该是不在话下的。没想到冉锓十年的修为,居然已经强大到自己完全无法与敌的地步。面对卫国的四面合围,冉锓的铁屠大军竟然丝毫不为所动。

    只是几番轻松地出击,便将自己的四路合围之势完全破解。

    非但如此,冉锓居然还能转守为攻。他利用自己卓越的军事才能先后击破裴炎肇与卫郓的大军,使得原本对于靖国不利的战局彻底逆转。而面对急转直下的战况,即便是此时的崇楼也不敢肆意妄为。

    这里是卫国的本土,崇楼从来没有想过在这里自己居然会被冉锓如此毫无顾忌的肆意碾压。崇楼想到这里,心中便有说不出的苦楚和愤怒。但愤怒终归是愤怒,此时的情势无疑不容身为大将的他选择感情用事。

    为了更好的克制冉锓,崇楼只得放弃曾经拟定的战略,从而趋向于比较稳妥式的打法。

    面对冉锓的转守为攻,崇楼则利用身处卫国的有利地势开始转攻为守逐渐自甘于劣势而毫不慌乱。这样的决策,倒是让刚刚打得既为顺手的冉锓不得不在此时对崇楼高看一眼。

    虽然崇楼论及军事才能无法和此时的自己同日而语,但身为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弹性本质却让冉锓对崇楼心生敬服。

    毕竟自己身处在卫国,而战局尽管让自己一再占得先机,但毕竟此时的自己怎么说都算是孤军深入。目下大军如今战得兴起,但始终都有精疲力竭的时候。崇楼转攻为守,为得就是消磨自己大军的战意。一旦战意下降,而大军又没有可以驻扎的立足点做出休养,那么目下占得一时的先机无疑早晚都是会要彻底得而复失的。而卫国的王都虽然就在自己的面前,但自己即便是有天大的能为,想要在击破崇楼四方大军的同时还能不有过多损耗的拿

    下整个固若金汤的卫国王都,无疑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冉锓很清楚如今的局势,更晓得崇楼心中的用意。

    他所以这么做,便是让自己迫不得已的选择放弃和退让。而虽然此时的自己心有不甘,但怎么说崇楼也算是用兵的行家。尽管论及军事能力不如自己,但他们彼此之间存在的差距却不足以让自己完全吊打崇楼。

    “崇楼小儿,果然精于算计。既如此,我便何必与你在此缠斗。反正你们卫国已经和我们靖国闹翻了脸,而我此番虽然退去却断然不会和你干休的。趁着北燕袭击你们西境的机会,我们正好崛起。届时我从我靖国边境对你卫国发起攻势,且看你前后起火、如何自顾?”

    心中料想于此,冉锓也已心中有数。但见情势大好,也便不再和崇楼多做纠缠。当即一声令下,便引大军趁势而退。崇楼看着靖国大军退去的背影,竟然丝毫不敢做出任何的追赶。唯有一声叹息,便让冉锓就这样率领着此番四五极大地得胜之兵,便既安然离去了。

    冉锓大军既退,崇楼便既收兵归于王都。他本欲去见吾梓须,却听闻衍畲家内传来衍畲病危的消息,此时的吾梓须早已驱车前去拜见衍畲了。崇楼闻讯,也不敢丝毫耽误。当即纵马驰骋,来到衍畲家中。

    再度见到衍畲的时候,衍畲躺在床榻上已经奄奄一息。

    看着衍畲性命垂危的样子,崇楼便既哭拜于地并且向吾梓须和衍畲告知了城外战事。

    “末将无能,不是冉锓的对手。虽然四面合围,仍旧战他不过。冉锓如今安然而退,只恐不久复来。此人不死,我卫国只怕早晚都要亡于此人之手。”

    闻听崇楼所奏,衍畲非但不予心急,反而浅然一笑。

    “大将军无需自责,老夫早料事会如此。自从我三家联盟之始,老夫就有留意冉锓此人。冉锓十年成长,尽在老夫一人掌握。将军与冉锓之相差,老夫心中也有所知。此番败绩,皆在老夫意料之中。”

    “意料之中?!?”

    闻听衍畲所言,崇楼和吾梓须面面相觑全都不知其中衍畲到底作何盘算。

    衍畲浅然而笑,便与吾梓须道:“微臣说过,后患不除,臣虽死不能瞑目。如今冉锓已到了能够威胁我国存亡生死大事的程度上,老朽自然不能这样轻易的放过了他的。今已设得一计,便可令冉锓自取其祸。大王与将军只需在此等候,无需少时自然会有捷报传来。”

    吾梓须和崇楼都有不解,不知衍畲口中妙计、捷报各自都是什么。一时间正待询问个详细,衍畲却不禁一声叹息。

    “老朽自随大王,言听计从。今命不久矣,不得不尽最后挚诚。大王建立卫国不易,自当图强。东夷靖国能和则和,若不能和,必当先取已决后患。另有北燕西境之地,大王早晚需当议计取之。若令夏朝捷足先登,我卫国便与如今的靖国一样都会困以自守不能图进。届时卫夏反目,也是早晚中事矣。”

    吾梓须点头,言道:“老友之言,孤自谨记。还望善保贵体,同孤共赴生灵之望。”

    衍畲摇头,苦笑道:“行将就木之躯,不能复生。我子衍不钰,还望日后大王多多提携。此子年少却有智才,只需多加培养,日后定可为国之重用无疑。”

    吾梓须了然,许诺道:“老友放心,你子便如我子。你去之后,我便将他收入宫中。日夜教导,必不负老友之所望。”

    衍畲宽慰,复言道:“我卫国发展,在于攻伐靖燕之大计所在。如今冉锓虽可除,但北燕仍有一人为患。此人便是罗伊,论及后患甚至远胜冉锓。只恨老朽天命将至,不能助大王剪除此贼。今有锦囊一只,大王便可于后拆看便是。”

    言未毕,便将锦囊颤抖着交到吾梓须的手中。吾梓须因此垂泪,再想要细问时,方自发现衍畲已经口不能言。

    这正是“但为国臣堪效死,尽忠不忘知遇恩”。预知衍畲遗计怎样,冉锓那边又当行事如何?且看下文。

第643章 遗计安排

    却说衍畲口不能言,待到了夜晚,便既气绝离世了。

    吾梓须闻听衍畲已死,悲痛欲绝。悲痛之余,就此想起衍畲临终留给自己的一只锦囊。

    崇楼道:“衍畲先生既有临终遗计,大王何不拆开来看的?”

    吾梓须点头,从其言。于是便当着崇楼的面,便将衍畲临终前留下的锦囊就此打了开来。锦囊之中,竟有三只福袋。福袋上面,均绣着编号。吾梓须看了一眼崇楼,便将第一只福袋就此拆开。

    福袋之中,只有一封书信。信中字迹清晰,便是衍畲临终之前留给吾梓须的。

    书信中的内容大概的意思是当吾梓须拆开这封福袋的时候,衍畲知道自己基本已经死了。根据衍畲的推测,随着自己的死亡,逃出升天的冉锓一定会举兵复来。毕竟卫都城下一战,靖夏已经再度反目。如今既已敌对,冉锓自然便已毫无顾忌,一定会借助北燕袭取卫国西境这个机会,同时选择对卫国的东部用武的。

    对于衍畲的这个推测,吾梓须和崇楼无疑是表示认同的。毕竟最后的一块遮羞布既然已经被揭了下来,那么靖国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度乔装的和卫国继续保持友善下去了。

    分析局势不难,重要的还是如何选择应对冉锓。而衍畲在书信中提到的办法,无疑让崇楼和吾梓须都大跌眼镜。他没有让吾梓须选择做出应敌的准备,只是希望吾梓须能够在此时为自己举行风光般的国葬之礼。

    “这算什么?!?纵然大长老功在社稷理当厚葬,但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哪里还有心思去搞这些的?!?”

    看到书信中的决策,崇楼第一个表示了反对。

    无怪他会有这样的抵触,便是身为王主的吾梓须也觉得衍畲在此时谈及此事的确有些不妥了。然而他却并没有向崇楼一样极力的反对此事,毕竟以吾梓须对衍畲多年的了解,衍畲无疑不是这样不分轻重的人。他既然选择这样做,便一定会有属于他的道理。而书信的最后也写得很明白,那就是葬礼造出的声势越大越好。等待三日

    后捷报传来的时候,便可以打开第二支福袋。

    “荒谬,真的是太过于荒谬了。冉锓眼看着大兵压境了,我们调度人马还尚且不及,哪里还有时间去弄这个的?再者一说,国葬何其声势。若是让冉锓听到了,岂不是更加助涨了他靖国的声威了吗?”

    吾梓须微蹙眉头,言道:“老实说,我和你也有相同的看法。但这样的事情,我不相信衍畲大长老会算计不到。他既然有所算计并且还有这样的决定,就一定有属于他自己的道理才对的。而且福袋中的书信不是也说的很清楚了吗?一切的结果三天后必有捷报,具体结果怎么样,我们不妨且待一时。”

    崇楼无奈,只得依从。

    尽管对于衍畲的智谋,他也一直都是表示敬服的。但像这样拿着卫国的国运命数而做出赌注,无疑对于崇楼一项的谨慎处事态度来讲,根本还是太过于冒险了。

    就这样,抱着满心的疑惑和对于衍畲智谋的信任,吾梓须在卫国面临燕国与靖国两线夹击的态势下,仍旧选择为衍畲举行了盛大的国葬。国葬之礼极其恢宏,而惊天动地的鼓乐甚至响彻了卫国国中的每一寸土地。

    冉锓自从退出卫国之后,便在靖国东部的防线开始再度集结人马准备发动对于卫国的全面攻势。就在他准备即将完毕的时候,来自于卫国的探马却传来了卫国大长老衍畲病故的消息。

    冉锓闻讯大惊,甚至不敢相信这一切居然会是真的。

    他反复询问探马,可曾谈听得清楚了。而惊天的鼓乐,无疑便是探马传报消息真伪的最好证明。

    “衍畲老儿死了,似如此本帅此番进取卫国更是犹如天助。卫国没有了衍畲出谋划策,试问又还能有谁能够挡得住本帅的铁屠大军呢?”

    冉锓由此欢欣雀跃,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此地何处山峦最高,能一览卫国全土的风光?此番趁着我大军集结的空挡,本帅倒是要先去好好的欣赏一番。吾梓须苦心打下来的万里河山,用不了多久便要成为我靖国的疆土了。”

    他以此询问,赢暨便既出班。

    “回禀大元帅,如今据此十里有一名为凤翔山的地方。那里距离卫国最近,同时也因为高耸可以一览卫国全土。”

    冉锓大喜,便由此带着秦霸先、赢暨携随从百人共往凤翔山。

    既至山顶,果然便有一览众山小之势。看着卫国万里锦绣河山,冉锓居高临下自是有一种绝妙且难以形容般的优越感。

    “卫国疆土,何其雄壮。只可惜不曾得遇明主,倒是荒废了啊。日后为我靖国所用,必可更加壮丽秀美。”

    一语言毕,忽的天色更变。一片乌云隐天蔽日之余,便有瓢泼般的大雨倾泻而下。冉锓心中不悦,赢暨便既劝慰道:“天有不测风云,大元帅无需因此不乐。末将知道距离此处不远便有一山中老寺,我等便可暂寻那里暂避一时。待得少时雨住,再归不迟。”

    冉锓心中宽慰少许,便从赢暨之言。

    于是一行人就此向前,便至山顶玉佛寺中避雨。寺中僧人闻讯,便自引众接住。但见冉锓,便行叩拜大礼。冉锓因此惊奇,便问道:“我等简行而至,未曾却穿战甲。更兼并未道明身份,你众人如何便知我等身份的?”

    主持闻言,急忙叩首道:“前日一高人遣使到此,便言今日敝司要有贵客驾临。只叫老衲与寺众早做安排,今见将军与高人所描绘的类似,这才便敢大胆揣度,却不想果然语中。”

    冉锓惊奇,问道:“何处高人,竟能预言我等今日到此?”

    心中不解之余,也不禁看向身后的秦霸先与赢暨二人。二人面面相觑,亦是不能解惑。沉默少时,见外面风雨便有大了。

    赢暨便自上前,言道:“既有高人预言,想必不是什么坏事。如今雨大,不若我等先入寺内,届时再做商榷不迟。”

    冉锓从其言,于是便与众人一并进驻寺内。

    这正是“临时兴起闲游志,却有高人洞天机”。预知冉锓入寺情形怎样,高人却是为谁?且看下文。

第644章 战屠殒命

    却说冉锓闻听衍畲已死,便越发肆无忌惮。

    如今兴起,更带着秦霸先与赢暨前往凤翔山出巡一游。没想到游玩尚未尽兴,却遭遇了忽如其来的大雨。一行人因此为了避雨,便来到山顶附近的玉佛寺暂避。

    本想着只是在佛寺之中避一避雨也便是了,却没想到自己此行之前的几天,便有高人早料到自己会在今日到此。冉锓由此心中惊疑,故而率领众人来到寺内的第一件事便是向这里的主持和尚询问详细。

    和尚道:“数日之前,只是有使到来。传命敝司之余,也让敝司全部僧众今日好生侍奉将军。老衲因此不敢怠慢,便在此专候将军。本以为今日大雨将军不会到了,却不想正在此时将军便自带来。”

    冉锓了然,复问道:“前来派出使者的那个高人,姓氏名谁?”

    和尚道:“使者曾经报上他主人的姓名,便叫衍畲的。”

    “衍畲?!?”

    闻听和尚所言,包括冉锓在内,在场众人全都不禁为之一惊。

    秦霸先与赢暨面面相觑,惊骇不已。冉锓震惊之余,脸上却不禁又很快地浮现出一抹笑容来。

    “衍畲老儿果真这般妙算,却是如何得知我会在这几日便到寺中的?”

    和尚道:“其中详尽,老僧也曾问过。使者由此留下一物,说将军只要看了便会明白的。”

    冉锓闻言,眉头微蹙。

    秦霸先便问道:“是何物件?”

    和尚道:“只是一本书而已,只是有些怪异的。”

    “怪异?!?”

    冉锓一怔,不知道其中到底怎个怪异法。

    赢暨道:“如今衍畲已死,此老儿素有谋略,将军需当提防才是。此番小心些,切莫中了他的诡计。”

    冉锓了然,便也加了提防。便与和尚道:“既有遗物,便可取来我看。”

    和尚点头,便使人取书来见。少时小和尚捧了书来,秦霸先率先将他拿在手中。

    赢暨嘲讽道:“你看什么,平生又不识得几个

    字的。”

    秦霸先翻了一翻,笑道:“你倒识字,念给我听的。”

    一语言毕,便将书丢给了赢暨去看。赢暨含笑,低头看时却也不禁面露迥异之色。冉锓看出,便问其故。

    赢暨道:“这书上,竟无半个字的。”

    “无字?!?”

    冉锓一惊,便听和尚不禁一声叹息。

    “老衲所言的怪异,便在于此。来者说是其中尽道其详,可书中却没半个字的。老衲看了也觉得迥异,便问那使者到底怎么回事儿。那使者回应,唯有将军一人能够洞悉其中的玄妙。”

    冉锓了然,便使赢暨取书过来。

    赢暨心中疑惑,但又不见这书中存在着什么迥异。想了又想,这才将书交到了冉锓的手中。冉锓得书,便与二人道:“此为衍畲所留,其中必有玄机。尔等看的不细,且容我一页一页的看来。”

    言毕,便自翻开了书。便自这样,当着众人一页接着一页的翻看。其中的仔细,自是所有的人所不能比拟的。然而即便如此,书页之中仍旧没有半点儿的文字。眼看着就要翻到最后了,冉锓也不觉心中没了兴趣。

    “这衍畲老儿,莫非以此耍笑我的吗?”

    他一语方出,却猛然觉得最后一页书纸的质感似乎与其他书页略有不同。相比于最后一页,其他书页的纸明显都要薄上许多。

    “整本书中的玄机,莫非便在这里的吗?”

    冉锓猛然醒觉,一时间也不禁饶有兴奋的叫来秦霸先与赢暨。赢暨细细观看,但见最后一页的书页似乎有所夹层。取刀划开之余,果然从书页的夹层内得到了一张字条。众人充满兴奋的围拢过来,一时间全都想知道字条上到底会写着怎样的文字。然而当众人将字条彻底摊开的时候,字条上清晰可见的文字却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震。

    不大的字条,只有四个大字明朗而显得清晰可见。

    “你命休矣。”

    “你命休矣?!?”

    “是啊,谁命休矣?!?”

    众人面面相觑,尚且不能明白字条文字的用意。正在此时,冉锓却猛然发出一声凄厉般的惨叫。

    众人为之一惊的同时,转首再看便已见到冉锓就这样横躺在了地上。不等众人反应,便已面目狰狞紫青的七孔流血而死。

    冉锓忽然暴毙,所有的人全都愣在了当场。原本安静的玉佛寺,瞬间一片哗然。之后的整整一天,整座凤翔山都陷入强所未有的紧张之中。大量的靖**队涌入,而军医也因此抵达现场。

    谁都不能明白,冉锓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暴毙的。甚至有人认为是衍畲的暗中设计,充满怨念的鬼魂为了阻止冉锓率领靖国大军威胁到整个的卫国所以设计杀死了身为靖国大元帅的冉锓。这个充满恐怖的传言,由此就像一颗毒瘤般瞬间便在靖国的军队中蔓延炸裂开来,甚至由此使得所有的人都变得诚惶诚恐与充满不安了起来。

    “这一切都太过于离奇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突然发生呢?”

    即便是身为冉锓的两位得力干将,赢暨和秦霸先也完全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而根据军医的现场勘验,最终确定了冉锓的暴毙死因完全是来自于中毒。可是他明明在进入玉佛寺内的时候,就没有食用过任何东西的啊。莫说食物,即便是连一口水都没有来得及喝。如果是这样,那么致命的毒又是怎么进入到他的身体之中的呢?

    “会和那本书有关吗?”

    “这怎么可能?”

    面对赢暨的猜测,秦霸先第一个选择了否决。

    毕竟书不是吃的,而如果书上藏有致命的毒素的话,那么为什么同样碰到过书的他们二人会完全的没有半点儿事儿呢?老实说秦霸先不能理解。但即便如此,心思缜密的赢暨却仍旧执着的希望军医能够针对这本书彻查此事。

    军医最终答应了赢暨的请求,而随着勘验的深入,冉锓暴毙背后的死亡之谜也由此浮出水面。

    这正是“一代熊将终殒命,王图又将付何人”。预知冉锓死亡之谜怎样,靖国大事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645章 二只福袋

    却说衍畲临终之前派人在玉佛寺中给冉锓留下一本书册,最终竟让冉锓就此丧了命的。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是衍畲阴魂不散,同时为了保住大为疆土故而才对冉锓索命而变得惶惶不安的时候,赢暨却向军医提出了要彻查衍畲遗留那本书的建议。

    随着这份建议被采纳,冉锓神秘暴毙背后的死亡之谜,也随即浮出水面。

    通过军医的勘验,最终靖军发现就在衍畲留给冉锓这本书册的每一张书页之上,都层涂有无色无味的剧毒。而经过现场比对,最终证明毒死冉锓的毒物,无疑与书册书页上提出到的毒物完全吻合。

    但是这本书不单单冉锓,即便是秦霸先和赢暨也曾碰过。如果书页有毒并且只要碰触便会中毒的话,那么为什么在冉锓之前碰过这本书的秦霸先、赢暨或者寺内的僧众便会全都无事呢?

    “毒药虽然很强烈,但却没有触碰即死的能力。除非别害人吞入口中,否则毒物是完全对人体无害的。”

    军医的解释,无疑证明了秦霸先等人为什么触碰过这本书却没有中毒的原因。但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那么冉锓又为什么会因为触碰到这本书而会中毒身亡呢。而根据军医分析的那样,冉锓又是怎么将毒素吞入到自己的体内从而最终导致中毒的呢?

    就在众人因此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最终还是赢暨率先顿悟。

    “因为个人习惯。”

    赢暨的一句话,让同为冉锓左膀右臂的秦霸先也瞬间了然。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的同时,也充满顿悟并且充满惊恐的瞪大了自己的双眼。

    赢暨的话说的完全没有错,冉锓的死恰恰在于他的一个个人习惯。

    冉锓的手指皮肤比较干,所以在翻书的时候和一般人翻书不同,总是习惯性的用手指沾一口嘴里的唾液。因为这个习惯,他不止一次的将原本涂抹在书页上的毒素就这样送入了自己的口中。而对于他

    这样的小毛病,曾经在靖国边陲和冉锓有过数日亲密相处的衍畲自然也十分的清楚。然而让秦霸先、赢暨完全想不到的事,此番衍畲居然就是利用了冉锓这个下意识的小动作,彻底毁掉了靖国乃至整个诸国时代的一位一等一的倾世奇才。

    “衍畲老儿,他居然……”

    “这或许就是命吧。”相比于秦霸先的咬牙切齿,得知真相的赢暨却不禁发出一声无奈般的叹息:“谁会想到,大元帅的结局居然会是这样的。想他十年磨一剑,用兵已达巅峰。纵横沙场之间,甚至面对何等不利战局都能化险为夷、反败为胜。而最终,他竟然因为自己的一个个人习惯而被敌人拿捏住了命脉。这样的结局,是多么的讽刺啊。”

    秦霸先道:“如今大元帅身死,军无战心。单凭我等之力,只恐并非是那崇楼的对手。纵然此番北燕攻拔卫国,只怕我靖国也已无有后|进之力了。”

    赢暨道:“大元帅新亡,军中痛失主帅,哪里还有再战之心?不若权且退去,日后再做计较不迟。”

    秦霸先从其言,于是靖国的大军由此便退。

    冉锓既死,便有探马报入卫国都城。吾梓须与崇楼闻讯,皆是欢喜。

    吾梓须道:“距离大长老福袋之言,如今正好三日。此等神机妙算,古今罕有。只可惜天命不允,否则我国有大长老辅弼定有复兴图霸之机。”

    崇楼道:“大长老虽去,但遗计尚有两只福袋未开。之前第一只福袋书信说得清楚,便言三日捷报之后自可拆开来看。如今三日一过,捷报已至。大王不趁此时拆开第二支福袋,试问更待何时?”

    吾梓须了然,便当着崇楼的面拆开了第二支遗计福袋。第二支福袋之中,仍旧还是一封书信。而书信的内容,仍旧清晰明朗。

    大致的意思是说,当吾梓须拆开第二封福袋的时候,冉锓基本已经被衍畲留下的遗计击杀了。具体的

    缘故,书信中也写得很清楚。就像秦霸先与赢暨彻查的那样,衍畲是利用了冉锓为人的小毛病将他击杀的。

    伴随着冉锓的死亡,靖国的大势基本已经名落孙山。为了扫除大患,此时正是卫国一举覆灭靖国的大好机会。书信之中,衍畲极力推荐崇楼亲自挂帅。至于西方抵御北燕的大任,则完全可以交给上将军卫郓代为负责。卫郓为人成熟,便可掷崇楼的帅字旗在西境边陲驻守。北燕到时,只需在附近便插青龙牙旗故作疑兵。以苏异的为人谨慎,衍畲料定他定然不敢轻易动兵。而卫国便可以利用这段僵持的时间,一举覆灭痛失主将冉锓的靖国。扫除后患的同时,也可以让卫国的疆土得到大幅度的扩充。

    福袋的背后,仍旧写有寄语。那便是拆封第三只福袋的时间,就是在彻底覆灭掉靖国之后的第一时间。

    看罢了书信,吾梓须便有了然。他转首看向崇楼,问道:“但以大将军所见,此番我军攻伐靖国,不知是否可行?”

    崇楼道:“大长老既有遗计,自然可行。更兼靖国痛失主帅,正是我国可乘之机。我国亦出师有名,何以不胜?大长老料事周全,崇楼尚且夫复何疑?此番愿意领兵出征,为我大卫扫除后患成就第一大功。”

    一语言毕,便自跪拜吾梓须。

    吾梓须了然,便将崇楼扶起。以此嘱托诸事之余,又唤卫郓起来告知诸事。

    卫郓叩首,便代崇楼驻守西境。吾梓须由此大喜,便自将国中之兵分成两支。一路由卫郓带去,便取西境防御北燕。期间调度,便按照衍畲福袋中的所令行事。另一方面,吾梓须便是崇楼挂帅,便取东征而去。大军一路向前,便取靖国而去。以此为扫除卫国后患,同时也是为了卫国开疆拓土,成就第一大功。

    这正是“但有遗策堪绝妙,由此便取复辟途”。预知崇楼鏊兵怎样,靖国又当何人应敌?且看下文。

第646章 先失一算

    却说崇楼奉命出征,便自取路浩瀚而进。手下大将,以古恶与裴炎肇作为先锋。衍畲之子衍不钰为参军,大军五万余众,先取靖国东垂之地。

    靖国闻讯,举国震惊。

    如今冉锓已死,国中大将不过秦霸先与赢暨二人。国主苏牧急召群臣,便自商议决策。

    长老宗昱道:“如今大元帅方遭劫难,国中军心涣散。此时与卫开战,只恐与战不利。今卫国虽然鏊兵于此,但西境却有北燕攻拔尤甚。大王只需坚守为上,另遣使人告知北燕卫国之事。苏异闻听崇楼不在,必在西境全力攻打。只要北燕得了大势,卫国必有倾覆之危。届时吾梓须为了抵挡住北燕,便会后撤崇楼归去。似此我国无需张弓之箭,便可自退敌军矣。”

    苏牧点头,问道:“此计虽可,但抵挡卫国还需掌兵主帅人选。但不知大元帅如今遭难,谁可代为出征?”

    宗昱道:“大元帅新故,军心正值涣散之时。若换寻常将领,只恐不能安抚军心。但以微臣所见,此番唯有大王亲征挂帅,方能鼓舞士气。”

    苏牧了然,最终便按照宗昱之计行事。以此便起倾国之兵八万余众,使秦霸先、赢暨为上将军,协同共御卫国。

    苏牧既有动作,消息便很快传到崇楼驾前。

    崇楼闻讯,不禁大笑道:“苏牧本领不过如是,如今看来不过徒有虚名之辈罢了。今我大军前来,彼竟只取固守。如此安排,以为便能抵挡我大军前行的道路了吗?”

    衍不钰问道:“彼军固守,日夜加强壁垒。不知将军有何决策,可使我军便有速胜之机?”

    崇楼道:“敌军所来八万,必是国中全数之兵。如今尽数皆在于此,只怕其他地方的防御便都要空虚了。我军既来,便无需与他在这里正面缠斗。只需择其薄弱点绕路而将其击破,届时直捣黄龙便好。”

    衍不钰点头,赞许道:“将军之策,正是大计。此番但以末将来看,靖国北部边陲最为强悍,但东面边防

    最为薄弱。将军既有决策,便可施展奇兵。只需明着摆出与靖国对阵的架势,暗中却派遣一支骑兵队攻拔靖国东面壁垒。只要一战攻取,便可打开通往靖国内部的门户。届时交相辉映,必可让靖国之兵自顾不暇。”

    崇楼大喜,从其计。由此明着摆出和靖国对阵的态势,实则另外派出一支骑兵队,直接交给上将军司马信统领。司马信善于骑兵奔袭,便既隐遁其行的从靖国的北部边陲绕向东部。

    苏牧自从到达边陲,便忙着日夜修建壁垒抵挡崇楼,根本没有算计到崇楼会有这样的测算。司马信由此再度得手,趁着夜色突施妙手。不等靖国东垂之地的守军做出反应,便自一举将靖国的东面防垒尽数收入卫军手中。

    东垂之地既失了手,苏牧便得到了传报。

    闻听司马信一举袭取东垂,靖主苏牧骇然色变。

    “东垂已失,我国便如洞开之势。若司马信一路骑兵向前,只恐不出十日便可抵挡孤王王都之下。王都一旦被夺,孤王空留大军于此又有何意?”

    宗昱道:“似如此,唯有复夺东垂一条道路。趁着司马信还没有来得及举措,我军便需立派增援才是。”

    苏牧从其言,便唤秦霸先出,言道:“东垂陷落,此乃要地。如若失去,我国便有倾覆之危。将军既通兵略,此番便可率军复夺东垂才是。”

    秦霸先许诺,尚未来得及便去,便已被赢暨拦阻了住。

    苏牧不明,便问其故。

    赢暨拱手,谏言道:“但以末将之见,大王不可便让霸先将军就此而去。”

    苏牧疑惑,问道:“不让他去,东垂陷落莫非不救?”

    赢暨道:“司马信虽得东垂,毕竟兵少。通路虽开,彼定然不敢贸然轻进。更兼司马信奇袭善用骑兵,此等军马平原作战尚可,却不善攻城拔寨。此番所以得逞,在于出其不意而已。今大王不可因为东垂有失便自分兵,一旦分兵,必然中了崇楼下怀。司马信届时只需固守东

    垂壁垒,便可牵制大王救援之兵。一旦久不能取,军心必然涣散。届时崇楼以逸待劳,便可乘势而破我北部防垒。我两线大军疲于奔命,必败无疑。”

    苏牧点头,言道:“这话说得,倒也有些道理。只是东垂那边,又当若何?”

    赢暨道:“东垂不过一地之失,只要大王不动,司马信定然不敢轻易进犯。大王为保万全,只需传令各处严加戒备便是。以司马信的攻城能力而言,就算他敢有轻易冒进之举,但以他所辖的目下之兵也没有夺取城寨的能力。”

    苏牧沉吟,宗昱却对赢暨的看法并不表示认同。

    “大王,赢暨将军所言,微臣并不能苟同。想我东垂本是重镇,一旦被敌夺取,便如门户洞开之势。司马信善于骑兵奔袭不假,但怎么说也算是卫国的资深大将。此人有勇有谋,并非寻常将领。赢暨将军只是以自己对他的见解,就对他轻易揣摩。倘若司马信铤而走险,当真率军去夺我王都又当若何?东垂这等战略要地,此番岂容我军轻易便自让与他人之手?不趁敌军方取立足未稳之际便施复夺,难道要等他们日后彻底在那里稳住了阵脚从而彻底将原属于我靖国的疆土重镇纳入卫国的疆土之中的吗?”

    宗昱一番言论,苏牧顿然醒悟。他转首看向赢暨,便道:“宗昱长老所言,却也不失为道理所在。不管司马信会不会将东垂作为进攻我靖国王都的跳板,这么重要的战略要地,孤王都不能放任卫国坐拥其便。”

    赢暨叩首道:“大王之心,末将如何不能理解。只是司马信并非寻常将领,他既拿下东垂,岂有轻易放手之理?以他作风,定会严加防备、对我军以逸待劳。宗昱长老虽有智谋,毕竟不识军略。战略要地既落入敌手,岂有那么容易便能复夺的道理的啊?”

    苏牧由此沉吟,不知作何决断。

    这正是“方临大战便失算,如今又逢两线难”。预知苏牧最终决断怎样,东垂之地又当决策若何?且看下文。

第647章 再逢故敌

    却说卫靖两国开战,卫国大元帅崇楼借助靖国决策失误先赢一招。以司马信为上将,便以奇兵之力率先夺占了靖国的东垂之地。东垂之地陷落,靖国无异于门户洞开。

    消息传到苏牧耳中,苏牧由此慌乱。身边长老宗昱便要救援,而上将军赢暨却要选择放弃。二人各执一词,苏牧由此不能决断。

    宗昱道:“大王坐拥我大靖疆土,难道便这么甘心的做一失地之君吗?东垂之地如今为卫国所得大王不施救援,此等事我们议论也便罢了。倘若这等事传到军中,军中诸将闻听其心又当如何?如今他们因为大元帅冉锓的离世,已经涣散犹然。如若听说东垂又被卫国夺取而大王竟这样的熟视无睹,试问他们还哪里还有与卫国决胜的战心呢?”

    “这……”

    苏牧犹豫了,而宗昱接下来的话随之也继续了下去。

    “东垂之地才刚刚被卫国击破,如今卫国立足未稳又有什么能力守得住此地?便是正如赢暨将军所说的那样,司马信果然调度有方,此番也不容我们不去打的。简而言之,就算我们打不赢并且无法复夺东垂,此番便是做样子也要做给全军上下看。如今大都没有大便轻言放弃了,大王若是和众人换位思考,不知您的心里试问又作何感想的呢?”

    苏牧了然,便与赢暨道:“宗昱长老所言,是否如是?”

    赢暨眉头微蹙,不知所言。

    虽然赢暨并不认同宗昱的战略,但他后面说的话无疑将自己的心说动了。在自己看来,东垂之地既然被司马信夺占了,此番便不容易复夺。但宗昱所言的军心的确如是,如果不打就直接选择了放弃,那么全军上下的斗志只怕会更加难以挽回。

    赢暨深锁眉头,内心彷徨着权衡利弊,最终还是下了决定。

    他一声叹息,就此跪倒在了苏牧的面前。

    “大王明鉴,此番东垂之地的确不可不打。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希望大王能够准许我与秦霸先将军一同前去

    。若能复夺东垂便是最好,如若不能,亦当全身而退、保我全师无有大损才好。”

    苏牧点头,从其言。当即便在军中点兵一万精锐,使赢暨与秦霸先一并率军前往攻拔东垂。

    二人既已兴兵,司马信便早已得到了消息。

    身为卫国主力的上将军之一,司马信很清楚东垂之地对于靖国的重要性。他也很清楚,一旦东垂被自己夺取,苏牧知道消息一定会派遣重兵前来复夺。

    司马信太了解苏牧了,故而早就提前做好了以逸待劳的准备。既拿下了东垂关口,便在关头前囤积了大量的滚木雷石已被后方战事所需。而为了更好应对靖国的救援之兵,司马信在准备一切的同时也将崇楼为了此番自己的奇袭大计而派到他帐下的上将军裴炎肇找来一并做出商议。

    司马信道:“如今东垂已经在我卫国手中,靖国闻讯必然会派遣重兵前来复夺关口。如今我们率领的人马不多,想要死守着关口便只有在第一战尽可能大的对敌军做出消耗。只有打的他们丧失了斗志,我们才能更好的守住苦心得来的东垂战略要地。”

    裴炎肇点头,言道:“司马将军有何妙计,不妨直言。末将既然随军听用,便当依令遵从。”

    司马信了然,便将自己的计谋向裴炎肇道了个明白。裴炎肇闻言大喜,便既按照司马信的吩咐做出准备自然不在话下。

    放下他们如何安排不说,单道赢暨和秦霸先二人奉了苏牧的命令带领重兵来到东垂之地。二人既到东垂关下,便既向关内的司马信发起挑战。司马信闻讯,便既亲自立于城头。但见二人率领重兵聚集关下,竟丝毫不惧。

    秦霸先大怒道:“司马小儿,安敢趁我不备,夺我东垂关城?”

    司马信大笑道:“天下疆土,唯有德者据之。你靖国前番兴兵,也有意想要借机侵占我卫国国境的。怎的如今调换了过来,便反自来骂我们?岂不知战场用兵,成王败寇之理?你二人既然引兵而来,便为夺关城

    。即有此意,何须便有那么许些废话?在此徒逞口舌之利,却能说夺了关城的吗?还是那些真本事出来,却是实际一些的。”

    闻听司马信嘲讽,二人尽皆大怒。

    赢暨一声令下,全军便既向前而向关城。司马信城头守军早已弓弩齐备,一时间滚木雷石犹如雨下。双方正自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忽的靖国人马的后方乱了阵脚。

    秦霸先与赢暨为之一惊的同时,但见一队人马猛然从自己后军的道路两旁杀了出来。为首一员勇将,手中银锤一对。战马突入,如入无人之境。靖国人马敢有拦阻者,均被他手中一双银锤打死。

    秦霸先见了此人,脑袋头疼。

    回想诸国昔日中原会战之时,秦霸先便与裴炎肇单独交过手的。当时秦霸先自诩自己武艺了得,并不将那时候尚且年轻的裴炎肇放在眼中。结果二人一动手,秦霸先这才知道自己完全不是裴炎肇的对手。非但被裴炎肇完全压制了住,甚至差一点儿都要将自己的一条性命交了出去。

    如今时隔十年,但古人相见却如何不认识的?

    裴炎肇但见秦霸先,便自一声冷笑,言道:“秦霸先,尚且认得你家小爷爷否?”

    秦霸先闻听此言,心中又怒又畏,便与赢暨道:“这小子力大,本事更非常人可比。若我一人,实难取胜。今番唯有我二人同心协力,方有克敌制胜的把握。”

    赢暨也知道裴炎肇的名号,毕竟曾经诸国会战的时候便与他见过的。而且当时若非裴炎肇率领一队人马强行打乱了冉锓的阵法,只怕诸国想要和冉锓一较高下还没有任何的机会可寻呢。

    “罢了罢了,此番你我二人便既联手一并战他。若不能胜,只恐此番也难夺取这东垂之地的。”

    赢暨由此了然,便与秦霸先站在了一起。

    这正是“曾经战场惊丧胆,如今又逢故日敌”。预知秦霸先与赢暨联手怎样,东垂最终战事胜败若何?且看下文。

第648章 被逼无奈

    却说秦霸先与赢暨攻拔东垂之地,反被司马信内外算计。

    趁着二将攻拔的间隙,暗伏在城外的裴炎肇顺势而出,顷刻之间便对二将形成内外夹攻之势。

    秦霸先知道裴炎肇的勇猛,同时也了然此番如果不率先击败了裴炎肇,复夺东垂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于是二人通力合作,便要率先击败裴炎肇。然而裴炎肇的武艺,又岂是他二人合力便能抗衡得了的。

    二人虽然通力共战,却仍旧在裴炎肇的马前讨不到半点儿的便宜。

    裴炎肇一双银锤舞动,抖擞精神之间便将二人完全压制。司马信看到大事已成,便趁着二将战住裴炎肇的功夫,直接从城内率军杀了出来。以此策应裴炎肇之余,也对赢暨与秦霸先二人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二将合力抗衡裴炎肇便已心有余而力不足,试问哪里还能抵挡得住司马信的趁势来攻。一时间前后皆有敌人,当即被卫国大军杀得大败。二将所领人马虽然众多,但在司马信与裴炎肇两路合兵之下却也难以抵挡。双方人马一番鏖战,便被司马信与裴炎肇前后夹攻杀的大败。

    赢暨与秦霸先抵挡不住,只得率领残军一路向西溃败而去。

    二将既败,司马信也不追赶。当即收了大军,再度坚守东垂,自然不在话下。

    二将既败,便有探马率先报入靖**中。

    苏牧因为多日修建壁垒,身心俱疲。如今时值夜晚,便自睡下。探马入营报信,恰逢便被靖国长老宗昱撞上。闻听探马传报前番二将败绩琐事,宗昱便既心生惶恐。

    毕竟攻拔复夺东垂是自己的建议,如今二将在东垂被司马信击败了,一旦消息让苏牧了然,宗昱只恐苏牧会苛责自己。于是屏退探马之余,也便在心中暗有谋划。

    心中方自拿定了主意,主营之中的苏牧便从睡梦之中醒来。苏牧听到外面的动静,便自探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宗昱长长松了口气,便自入帐去见苏牧。

    苏牧见到宗昱,便

    问道:“孤王适才在帐中,听到外面饶有喧哗,不知是否便是东垂战报传来?”

    宗昱道:“却是东垂战报传来,因为大王睡下,微臣故而不敢便要轻扰了大王的。”

    苏牧闻言,便自坐起,问道:“既有传报,便当说明。你且说说,前线战报若何?”

    宗昱微蹙眉头,言道:“虽有战报,但情况与我军似有不利。”

    苏牧惊惶,问道:“莫非司马信果有准备,故而二将此去便遭困阻的吗?”

    宗昱摇头,言道:“遭遇困阻倒是不假,但却并非司马信有所准备。只是二将为了自己,故而不肯便在前线尽力而已。”

    苏牧一怔,问道:“这话怎么说的?”

    宗昱叹道:“前番他二人与微臣打赌,自言东垂之地复夺不得。如今只恐复夺了东垂,大王会说他二人测算不利,故而此番不能便尽全力而已。”

    苏牧闻言大怒,言道:“东垂本我靖国疆土,如今因为奇袭才被卫国夺取。他二人既为我靖国上将,岂可因为自己一时的得失便让我东垂就这样归于卫国手中。二人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国事,甚是可恶。你且传令下去,让他二人定要复夺东垂。若不能收复失地,也便不用回来了。”

    宗昱制止,言道:“大王断然不可如此,此二人毕竟是我靖国能征惯战之将。若将他们逼得急了,只恐反误了大事。更兼二人如今手中还握有兵权,若是反戈一击还不是大王反受其害的吗?不若便将他们召回,另行处置。既收缴了兵权,也不至于让我靖国反受其害。”

    苏牧从其言,当即便派出了使者去调他二人归见。

    宗昱设得好计谋,只为率先推卸自己的责任。他自诩天衣无缝,却不想就在他和苏牧暗中谋划的时候,正好隔墙有耳。侍候苏牧左右的亲随,本是秦霸先的同乡。今无异窥见宗昱的奸谋,试问又哪里容得秦霸先反受其害?

    于是趁着苏牧交代使者的时机,率先纵马出营去见秦霸先告知诸事。

    此时秦

    霸先与赢暨在东垂方遭败绩,随军所领的人马也在和司马信与裴炎肇的激战中损失过半。如今人困马乏,正自歇息。恰逢此时,秦霸先同乡便来相见。

    闻听诸事,秦霸先当即震怒。喝道:“好个宗昱奸贼,我等在前拼杀,他竟在后方为了一己之私进献谗言来污我等?此番若非是他非要复夺东垂,试问我等又怎么会中了司马信的奸计从而损失这么多的兄弟和人马的?”

    赢暨亦叹息,竟不知做何言语。

    正在此时,忽的苏牧传命使节到来。既见二将之面,便将苏牧召回二人琐事说了个清楚。

    秦霸先早知琐事,便怒喝问道:“大王召我二人,所为何事?”

    使者道:“小人只负责传命,其中琐事为何,确实不知。”

    秦霸先一声冷笑,怒道:“大王听信谗言,便为谋害我等。你此番前来专为宗昱一行,是也不是?”

    使者闻言惶遽,秦霸先更怒。不等赢暨说话,便既手起一剑将使者刺死与驾前。赢暨想要拦阻,却已晚了。看眼使者身死,不禁一声叹息。

    “霸先手中刀,何其快也。”

    秦霸先道:“做便做了,如今还有什么好后悔的。苏牧多年贪图享乐,早非昔日雄主。如今又听信谗言,想要谋害我等功臣。似此昏庸之主,早晚必为卫国所灭。我等既有雄才,何必非要为他效死。更兼大元帅已去,我等不若转投卫国,共举大事。”

    闻听秦霸先所言,赢暨不禁面露难色。言道:“非是弟不知天时所向,只恐你我多番与卫国鏖战。便是我等有心相投,卫主以及目下诸将亦不肯便自相容的。”

    秦霸先道:“我在靖国之时,也听国卫府最初招贤纳士之事。曾经穆侑俭射杀国卫府吾梓须驾前第一谋臣恭肆亦能便为重用,何况我等兄弟?”

    赢暨顿悟,便自点头许诺。

    这正是“形势所迫尽人意,非是贤良不为忠”。预知二将转投怎样,卫国这边接纳与否?且看下文。

第649章 大败靖军

    却说秦霸先与冉锓攻拔东垂失败,部下人马损失过半。本想归见苏牧复命,却不想长老宗昱畏惧苏牧因此责备自己,故而推卸嫁祸二人。二人闻讯,秦霸先便既震怒。当即斩了使者之余,便要与赢暨一同去投卫国。

    赢暨见大事已经做成,如今想要后悔也便晚了。一声叹息之间,却也只得从了秦霸先的意思。二人由此率领残部再度去路东垂,唯恐司马信不能相容,便先发一书送到司马信军中。

    司马信得报,不知是真是假。于是便与衍不钰、裴炎肇共做商议。

    裴炎肇道:“二人原本敌对,如今却来投奔,难知其中真假。若是有意诈降,以此复夺东垂,我军不可不防。”

    司马信犹豫,便问衍不钰怎样。

    衍不钰道:“若以末将之间,此番倒与裴将军见解略有不同。此二人新遭败绩,无故不会复来。便施诈降,只怕苏牧大军尽在北方边陲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益处。故而但以末将所见,此番二人投降倒是真意。然而裴将军之言,却也不可不防。只需暗做准备,之后以恩遇之。虽有异心,亦可变矣。”

    司马信从其言,由此便自回应使者,许诺二人归降。

    待得二人到时,司马信便开东垂关城大门。更兼率领众将,亲自迎出。赢暨、秦霸先二人见得,便既倒戈卸甲,就地而拜司马信。

    司马信见无异样,便亲自搀扶二将起身,言道:“久闻二位将军之名,今番不弃卑贱投奔,实乃司马信平生之大幸事矣。”

    遂携二人手共入关城,摆设酒宴为二人接风之余,更写奏表报知崇楼知道。崇楼得报大喜,既表奏吾梓须,封赢暨、秦霸先二将为偏将军。吾梓须许诺,不日便有册封到来。册封之日,司马信又摆酒宴恭贺二人。二人由此欣喜,从此归于卫国,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苏牧前番失了冉锓,如今又去了秦霸先与赢暨。便是联通本国的战略要冲东垂之

    地,也已尽被司马信夺占。靖**马虽众,却早已军心惶惶不安。似此时机,崇楼便知时机成熟。于是暗助授意司马信,便当速做进兵。司马信起初人马不多,只是战骑因此不善攻城。自从收降了秦霸先与赢暨之后,部下兵马无疑充足。更兼铁屠锐士被冉锓多年驯化得极富战斗力,如今攻取靖国正好大用。

    司马信了然于此,便欲使赢暨与秦霸先作为先锋直取靖国都城。

    赢暨闻言,便与司马信道:“此番与其攻取靖国都城,以此长途跋涉,倒不如我等便引骑兵奇袭苏牧北部边关后方。苏牧一心提防阵前我国大军不敢便有丝毫懈怠,但后方必然有所疏漏无疑。我军如今奇袭若能成功,必然可以大损靖国人马。届时再与崇楼元帅前后辉映,自然可以尽灭靖国主力军马无疑。”

    司马信大喜,从其言。于是赢暨与秦霸先便点军马,黄昏便自起兵。待到夜半,正自绕路来到北部靖国大军后方。出其不意之间,连夺靖国大军十余座营寨。探马急报苏牧,苏牧大惊之间急忙点播大军前来救应。赢暨但见苏牧引得大军至,便既趁势退去。

    苏牧扑了个空,正要追击赢暨一雪前耻。可是军令还未来得及传下,自己的后方便自起了火来。

    苏牧惊呼,不知何故。便在此时,探马又到。言苏牧率领大军来救之时,秦霸先便已在后方各寨肆意劫掠冲杀。苏牧震怒,速又回军去斗秦霸先。秦霸先听闻苏牧回军,也不与战。方自退去不等苏牧来追,前面赢暨原本撤退了的人马便有复归。二人便自这般一通的车轮战法,直从夜晚杀到次日天明。非但将靖国大军累得疲惫不堪,各处壁垒基本也被秦霸先和赢暨二人毁了个十之**。

    二将既有大胜,便向司马信报捷。司马信闻讯大喜,由此厚赏二人自然不在话下。

    衍不钰道:“如今二将突袭,折腾靖军一夜,苏牧必然大军尽数疲惫。乘此时机,我军若能与崇楼大将军

    共相策应,必可大败苏牧无疑。”

    司马信点头,言道:“此计极是。似如此,我当与大元帅往通书信,约期共相举事。”

    于是当即写下一书,便请使者飞马去见崇楼。崇楼闻讯大喜,当即便与司马信回信,约期晌午共相举事。于是两处各自准备,便在晌午一并并分前后对靖国疲惫之师发起总进攻。

    苏牧被秦霸先与赢暨折腾了一夜,晨早方自睡下。如今尚在梦中,闻听卫军又来,当即魂飞天外。慌忙提剑奔出大营的时候,探马正好来报,言崇楼已经率领大军攻破了北部边陲的壁垒。如今壁垒击破,卫国大军便自蜂拥而至。靖军疲惫,根本抵挡着不住了。

    苏牧闻讯,切齿咬牙。正欲整军迎击崇楼,探马传报便从后方又来。言司马信相应崇楼,便从东垂再度引兵夹击他靖国大军的后路来了。苏牧惊慌失措,一时间倒是兼顾无暇。

    眼看败局已定,部将便自叩首道:“边陲之地,已成定局。大王徒留于此,也无益处。不若趁敌未至,权且杀出。且归王都整军,届时再与敌兵一较高下不迟的。”

    苏牧闻言,顿足捶胸。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此时无论是在自己还是自己目下的靖国大军都已经不堪重负。如今司马信又与崇楼趁势前后夹击,以得胜之师而击疲惫之军,自然事半而功倍的。

    苏牧很清楚如今的局势,他很明白此时以自己所领的疲惫之军加上如同断臂残垣般的北方壁垒,基本已经没有能力继续阻挡卫国崇楼的大军了。心中了然于此,苏牧便只有依从部将所言后撤王都一条道路。然而刚刚上马,迎面便传来人欢马嘶之声。

    苏牧定睛观瞧,当即魂飞天外。但见一支军马,打着卫国旗号,竟向自己这边疾驰而来。声势浩大,震天动地一般。

    这正是“但为保全方思退,谁想追兵迎面来”。预知敌方统兵何人,苏牧性命若何?且看下文。

第650章 巧使脱难

    却是司马信与崇楼两线合兵,大败靖国主力人马。

    苏牧自知情势已无法救援,便要逃走归于王都。谁想人马还未来得及整顿,迎面便有卫国大军迎面杀来。靖国之兵此时尽相疲惫,但见卫国人马全都吓得魂飞天外,哪里还有应对之力。

    苏牧大惊,呼道:“似若如此,孤王此番危矣,只恐在劫难逃。”

    他一语出口,不远处的卫国人马便已冲杀到了近前。大军四面合围之间,便已将苏牧困顿其中。为首两员上将,竟是靖国昔日旧将秦霸先与赢暨。苏牧但见二人,更是心灰意冷。

    部将见势,便与苏牧道:“大王昔日,不曾薄待二人。今番被二人围困,二人虽然已经都投降了卫国,毕竟也曾在我靖国效力的。大王只需与二人念及旧情,或可脱此险境。”

    苏牧一声叹息,言道:“似如此,唯有一试。”

    一语言毕,便自纵马于前。但见二将,便先拱手施礼。

    秦霸先但见苏牧,心生怨恨便要上前。赢暨拦阻,纵马就此出阵,由此与苏牧拱手,言道:“大王久违,我等奉了大将军之令,特来此恭候大王矣。”

    苏牧泪泣道:“二公昔日在我靖国为将之时,孤王未曾薄待你二人。今你二人弃了孤王投奔卫国,孤犹思念至深。如今被困,还望二位将军以旧日感情为重才是。”

    秦霸先闻言,率先怒道:“若非你这昏王听信谗言,我等也不至于背你而去,反投卫国。曾经你要杀我二人不成,如今又有何颜面让我二人顾念旧日之情的?”

    苏牧闻言,面露愧色。

    赢暨拦住秦霸先,便与苏牧客气道:“往事已矣,不可追忆。此番我等各为其主,自然不敢以私废公。”

    苏牧大哭,便顾部下言道:“二公便是不顾孤王,也敢记得诸将昔日旧情。毕竟同族军将,二位将军何忍便施加害?”

    赢暨闻言,心中不忍

    。但见靖国之兵,如今全都对盔卸甲、一副疲惫之相。回想曾经冉锓为帅之时,虽有战屠之名,却对靖国士卒倍加恩义。如今又见昔日同宗手足,便自萌生恻隐之心。当即一声叹息,言道:“冉帅在日,我等也算备受大王恩泽。今番同宗兄弟将士,自是不忍。既如此,大王权且去吧。此番放纵,也便算是报答了你对我等旧日的恩情。来日战场再得相会,必然不会再有手下留情之日。”

    秦霸先闻言大惊,问道:“你若放他,我等如何去向司马将军与崇楼大元帅交代的?”

    赢暨叹道:“往日旧情如物,不能尽舍。苏牧纵然对我等无义,我等不能不顾念大元帅在日他的旧恩。今日权且将他放了,大元帅与司马将军若有苛责,我自一人承担便是。”

    一语言毕,便令大军让开去路。苏牧见势大喜,便自率军就此扬长而去。

    眼看着靖国大军去了,赢暨一声轻叹之间便自下马。秦霸先不解询问其故,而赢暨居然让随军将他就地绑了。秦霸先大惊,赢暨道:“如今我虽然对苏牧念及旧情,但毕竟违了大元帅和司马将军的将令。此番有失,理当请罪。”

    于是不听秦霸先再说什么,便让左右将自己俘绑了来见司马信。

    司马信闻讯,虽然心中埋怨赢暨,但细想赢暨也算是个忠义之人。只道:“你且真是,如何便要这样意气用事的?”

    赢暨伏拜于地,言道:“故主旧恩,不可不报。”

    司马信感动,叹道:“若说是我,自当放了你的。只是如今做不得主,还要请崇楼大将军决断才是。”

    于是押着赢暨,便来向崇楼请罪。

    崇楼闻之,一声苦笑,叹道:“赢暨此人,做事虽然又欠稳妥,但也算是知恩图报之人了。此番虽然放得苏牧便去,料他也逃不了的。此番大战正值用人之际,何得便要苛责大将?”

    衍不钰道:“大元帅虽有恩赦,毕竟

    军法尚在。若是这样赦免了他,只恐军心难有恩服。”

    崇楼了然,便自升帐聚将,故作仪态。以赢暨有功为由,故施轻判。只令人将他推下,重杖四十。赢暨领罪,心中暗谢崇楼。由此对卫国越发忠贞,再无异心。

    放下他们暂且不说,单道苏牧侥幸逃生,一路逃到本国王都。虽然保全了性命,但靖国的主力大军过半已经死伤在了前线。如今大军疲惫,军心皆已尽丧。虽逃过了一时之劫,但面对崇楼随后带来的大军,却已经没有了丝毫抵挡的能力。纵然王都城池固若金汤,但却只有固守一时之势,却终无一劳永逸之安。

    想到靖国将灭,苏牧日夜寝食难安。恰逢长老宗昱来见,苏牧便向他询问解救此番经过危难的方法。

    宗昱道:“如今国中之兵,却已无力和崇楼抗衡。为今之计,只有向北燕求救,令其威慑卫国。卫国感到危机,调回崇楼,我国才有化险为夷的机会啊。”

    苏牧一声叹息,言道:“此话说的轻巧,如今想要让吾梓须调回崇楼,谈何容易?如今崇楼大功便在咫尺,岂可轻易而退?”

    宗昱道:“北燕攻拔卫国西境,苏异并非不想进攻。只是碍于崇楼的将旗在,故而不敢轻易举动罢了。如今崇楼人在我东夷靖国,西境主将自然便是冒充崇楼之人。大王只需遣使密报此事,再以言语说之。靖国若灭,则卫国势必盛强。届时再举西征,北燕西元疆土难保。苏异单知危机,必会对卫国西境强攻猛打。届时卫国守将抵挡不住,吾梓须便只有调回崇楼一条路了。崇楼若去,我靖国岂非再度得到了生存下去的机会了吗?”

    苏牧了然,便称其妙。当即修书一封,便发使者快马而去。以此支会北燕,便取自救之道,自然不在话下。

    这正是“为保基业穷尽策,便使燕狼扰西境”。预知使者此去拜见送信怎样,北燕苏异又当作何抉择?且看下文。

第651章 西境争锋

    却说苏牧遣使下书,发往西境。

    此时的北燕大军,便在苏异的统帅之下和卫国西境守军僵持不下。

    就像衍畲临终设计的那样,卫郓按照吾梓须的嘱托手持崇楼大旗便在西境边陲抵御北燕。他率军到日,就自在西境附近遍插帅字牙旗。以此故作疑兵之余,也让北燕不敢轻易冒进。

    如今北燕得到苏牧的传报,这才了然西境守卫主帅并非崇楼本人。

    苏异既得奏报,便在营中聚将商议。

    夏侯邕道:“我军到此,便为遵从娘娘之意攻伐卫国。卫国因为崇楼挂帅的缘故,我军多日这才不敢轻易冒进。如今崇楼既在东垂与靖国交战,我们却还在此有何畏惧可言?此番靖国虽然已经与卫夏联盟十年,但却从未对我北燕有所遏制。一旦靖国为卫国所灭,卫国势必没有了后顾之忧。日后若是当真以此西进,只怕我西境之地便有倾覆之危。与其届时受制于人,倒不如此番先发制人为上。崇楼既然不在,试问他人为帅我军又有何等可惧?”

    苏异点头,言道:“话虽如此,行军亦当谨慎为先。不过战机如是,此番倒是不容耽搁。更兼本帅不久之前打探东垂,便知崇楼连战连捷。如今靖国冉锓竟然也都身死,而目下大将也已尽数投降卫国效力。靖国若是当真被卫所灭,日后卫国便与夏朝联盟更加肆无忌惮了。一旦崇楼率领得胜之兵归返而来,只怕我军更难克敌制胜。”

    不戒和尚道:“战局既然如此,我们且还等待什么。卫国西境边陲既然没有崇楼挂帅,我等强攻又当若何?但以我等北狼之军今日之悍勇,目下诸将之强锐,何惧他卫之小国?”

    苏异了然,言道:“既如此,明日便取强攻。届时且看彼军用兵怎样,再做计较不迟。”

    诸将从其言,于是各自准备。

    到了此时,北燕果然大军尽到关前。历经挑战未果,便自强行叩打卫国西境关城。卫国人马死守,几番击溃北燕强攻之势。苏

    异与夏侯邕亲自督阵,卫郓更是亲临阵前全面指挥。两军对垒整整一日,从早杀到黑夜。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待到傍晚,这才各自收军回去。

    北燕既退,卫郓便在关中聚将议事。

    少时卫郓居于主位,便与诸将道:“今日北燕一改往日谨慎作风,对我西境关城强行叩打。其势之猛,近乎已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如今我国两线分兵,大元帅自领军马攻伐东夷。虽然屡战报捷,但如今毕竟还没有真的覆灭靖国。似此关键时刻,我西境边关更兼不能便有闪失。一旦有失,国中必然震动。届时非但北燕会有威胁到我大位国本根基的可能性,即便是大元帅的覆灭靖国大计,只怕也要功亏一篑了。”

    诸将了然,黥璞隆便自出班,言道:“似如将军适才所言,此番西境边关之战,倒是我等显得尤为重要。如今北燕攻势既猛,若令彼军这般肆无忌惮的下去,只怕我军兵少极难固守关城。关城一旦陷落,我卫国覆灭靖国大计必然受挫。但以末将之见,此番理当先挫北燕士气,令他不敢小视我西境边陲。而后再行破之,便可稳操胜券。”

    卫郓点头,便道:“黥璞隆将军虽然年少,但见识倒也不错。只是如今我军力求一胜而不得,如何挫败北燕士气的?”

    黥璞隆道:“彼军今来,先行挑战。只因我军坚守不出,故而这才强行叩打关城。小将不才,明日愿自出阵。先挫敌军锐气,令彼军知我大卫天威,以此不敢小视我西境关城之兵。”

    卫郓了然,言道:“我军之中,唯有少将军悍勇如是。如今目下兵少,实在不容北燕这样继续叩打关城。故而明日阵前对垒,便关乎我西境成败大计。少将军万事小心,断然不可有失才好。”

    黥璞隆拱手,正色道:“将军放心,末将自有斟酌便是。”

    卫郓欣慰,便散诸将。

    待到次日,果然北燕大军又来。黥璞隆但见,便向卫郓讨令。卫郓了然,便与黥璞隆道:“

    自古有道,擒贼擒王。我虽未曾亲见少将军悍勇,但也听说过少将军的威名。论及勇武,少将军堪比昔日夏朝圣王机子。而敌军阵营之中,我料众人皆非少将军的对手。少将军此去败得诸人之余,也无需对其他人过于理会太多。那苏异既是主帅,将军便可寻找机会对他突然下手。届时我在城中暗下精兵,一旦将军举动便施策应。届时大军尽出,一举可败北燕无疑。”

    黥璞隆了然,便自飞马而出。

    既到了关城外,便自讨阵。北燕军马但见黥璞隆,皆有胆怯之心。毕竟曾经就和他在北地交过手,而无论是夏侯邕还是不戒和尚,无疑全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如今夏侯邕看到黥璞隆出阵,一颗心瞬间凉了半截。身边不戒和尚虽然手持禅杖,却也不自禁的萌生畏惧之心。

    面对二人一脸的惶惶不安之色,苏异倒也看得清楚。眉头微蹙之间,便问夏侯邕道:“早闻将军昔日为先锋代我攻伐卫国的时候,就曾与一少年交过手的。而根据将军的说法,那少年极为强悍、勇冠三军。虽然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年,但他曾经以一人击溃我北燕数万大军的事情,只怕在将军心中还是心有余悸的吧。今日见你萌生畏惧之色,莫非此番讨战的这青年人,便是曾经一一人之力击败我北燕数万先锋并且粉碎我西境伐卫的勇猛小将吗?”

    闻听苏异所问,夏侯邕不禁一声叹息,言道:“说来惭愧,倒是让国师大人笑话了。不瞒国师大人,曾经挫败我大军的少年人,便是如今这讨战的青年。此人便是化成了灰烬,末将也忘不了他的容貌的。”

    苏异含笑,点头道:“不愧是曾经以一人之力撼动我北燕数万大军的大人物,如今长大了倒是威风凛凛得很啊。只可惜十年之前我平定西元内部霍乱,只是未曾亲临战场。今幸得见,倒是正好会他一会。”

    这正是“东夷战事仍未止,西境又自起争锋”。预知苏异此处怎样,但与黥璞隆会斗胜败若何?且看下文。

第652章 峰回路转

    却说黥璞隆为保卫国西境边陲,故而主动出战。

    他既出战,却是吓坏了不戒和尚与夏侯邕二人,毕竟二人十年之前就曾在西境与他交过手。那时候夏侯邕率领数万北狼勇士合围黥璞隆,尚且被黥璞隆一人击溃。如今虽然已过十年,然而曾经战事若何,夏侯邕无疑还是历历在目。

    苏异看得清楚,自知此番非要自己出手不可。如今黥璞隆若不能将其击败,此人早晚都是自己北燕大军踏平卫国西境边关的第一障碍。

    苏异由此心中了然,便自纵马亲自而出。她手持太阿剑,便与黥璞隆阵前相遇。黥璞隆虽然第一次与苏异见面,但也认得她。二人互通姓名,也便没有那么多可说的。各自互取兵器,便在阵前交手。

    苏异深通妖法,便是上古妖龙化身。黥璞隆虽是凡体,但毕竟有上古神兵作为护体。两个战场相逢,互为敌手。相战百余合,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却仍旧不分上下高低。

    城关之上,卫郓看得清楚。自知二虎相斗,必有一伤。他唯恐黥璞隆有失,故而提前发起冲锋。卫国大军向前,便施突袭。夏侯邕见了,一时间也不退让。一声令下,北燕数万大军便自献于阵前。双方人马彼此一番交战,厮杀之间各有损伤,却终究还是平分秋色。待到日暮,仍旧不能分出上下来。故而只得暂罢,各自却引本部军马权且退去了。

    北燕既退,黥璞隆便回到了关中。他与卫郓再度相见,卫郓便问他今日会斗苏异感慨若何。

    黥璞隆道:“苏异武艺,绝非常人可比。战场相会,算得我的对手。”

    卫郓了然,言道:“如此,不若权且罢兵。待有良策,再做动静不迟。”

    黥璞隆道:“胜负未分,如何却要罢兵。明日相会,我却还要战她。待有良策,却要等到何时的?”

    卫郓道:“你二人今日从白天杀到了黑夜,战了足有四五百

    个会合,也没有分出了胜负来。苏异诡诈,深通妖法。将军安危系于整个西境边关,此番断然不可有失。将军伤了苏异,不过暂退他北燕大军而已。但苏异若伤了将军,只恐我西境边关有失。利弊得失如此,我等何故与敌硬拼。只需迁延日月,待得靖国被大元帅攻下,届时苏异自然可退。便是不能,如今着急的也不是我们,当是他北燕的。正所谓情急之下必有疏漏,我等只需静观其变,自然会有转机。”

    黥璞隆点头,这才依从。

    放下他们安静不论,却说苏异回归本寨,便既心神不宁、不能安坐。

    夏侯邕等人上前,皆被苏异屏退。苏异孤身居于帐内,只觉胸口憋闷、体内热血不断上涌。回想今日战场琐事,此时的身体已经越发有些吃不消了。看似他与黥璞隆不分上下,实则在黥璞隆的神兵‘镔铁棍’的面前自己早就已经招架不住。若非体内尚有龙气护体,只怕早在战场便被黥璞隆的大棍结果了性命。

    “这个黥璞隆,当真好是厉害。不想他一个凡体肉身,有了神兵便自这般了得。如今卫国西境有他这样的人存在,只怕卫国实难攻取矣。”

    苏异由此心中烦闷,却听得大帐之外在此时传来抚琴之声。其声绵长,却似暗藏忧怨。苏异本是心神不宁,如今听闻此曲如是,便自不禁更生气恼。当即唤了人来,询问军中是谁弹琴。

    军卒不知,苏异便让他将那抚琴人寻得并且带来。

    军卒不敢抗命,便自而去。不消片刻,自带了一身着白衣的妙龄女子走入军帐来。

    苏异举目观瞧,此女自己倒也认识。

    她名唤雪鸢,便是自己的贴身侍女。只是与寻常的侍女不同,此女倒是和自己一样的妖孽。此女的妖元本体,便是一条雪狐貂。说起她与苏异的相识,还要提到三年之前的一次偶遇。

    那时四国还在和平,彼此各不兴兵。苏异坐拥元土

    ,固守西京。一日城中闲游,便到坊市。但见一游方商客,贩卖从北地射猎来的上好雪貂皮。苏异一见,便知雪貂皮为妖孽作化。以此探问商客,果得其详。原来北地村落遭袭,便有雪狐貂食人之说。当地村民,因此被受其害。为了应对妖孽,当地不惜重金请来得道贤者。贤者施法,终究克制妖孽。擒了雪狐貂之余,便被当地村民宰杀。如今商客所贩卖的貂皮,便是那吃人的雪狐貂的。

    苏异了然,又见雪狐貂虽然身死,但毕竟妖元不散。念及同为异类,便对它动了恻隐之心。因此不惜重金购得,回宫之后便以法术令其重获新生。雪狐貂由此活命,从此便自侍奉于苏异左右。因为同属异类,苏异对她既为宠信。但凡外出,便自邀她从旁侍候。因为通体雪白貌美,苏异便为她取名雪鸢。

    雪鸢妖法不强,却精于变化。其身宛若妙龄少女,最善勾人。自被苏异教化,本性饶有收敛。常自随从左右,便听苏异调度。如今军卒将她带来,苏异倒是也因为自己的心神不宁而对她便有苛责。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的。你随我数年,也算改了不少的心性。如今却是为何,莫非老毛病又犯了怎的?”

    闻听苏异所问,雪鸢急忙叩首道:“贱妾自随国师,岂敢便有不敬。只因今晚见国师回返,似有心事。妾心系国师,又不敢问。因而心忧抚琴,不想却被国师窥见。国师盛名教导,妾岂敢便有私情的?”

    苏异了然,又见雪鸢貌美,忽的心生一计。喜道:“不想我心中忧虑难解之事,如今便可在你身上得到解惑。似此时机如是,莫非天赐吗?”

    雪鸢目视苏异,不解其故。苏异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娇媚到足以迷惑天下的倾世姿容,却不禁露出了难得的笑颜来。

    这正是“正为战事忧难解,偏巧容颜惊世来”。预知苏异算计怎样,双方战局又当变幻若何?且看下文。

第653章 魅惑初成

    却说卫燕交锋,苏异便在战场被黥璞隆所伤。二人看似互为敌手,实则苏异已然不敌黥璞隆。此番苏异正在为如何战败黥璞隆踌躇之际,恰逢雪鸢抚琴被自己窥见。

    苏异由此心中萌生计谋,便有利用雪鸢谋得战场胜败之举。

    雪鸢不解苏异深谋,便自询问。

    苏异道:“卫国上将军黥璞隆,极为悍勇。此人不除,我军实难撼动卫国西境之地。今我欲令你以美色迷惑于他,从中举事。黥璞隆所依仗者,便是手中的神兵‘镔铁棍’。只要盗得此神兵,此人便不足为虑。”

    雪鸢闻言,便自会意。言道:“贱妾为报国师知遇之恩,愿为国师全权驱驰此事。虽得万死,义不容辞。”

    苏异大喜,便自与雪鸢谋划,暗中做以安排。

    待到翌日,北燕未到卫国西境关城挑战。卫郓闻讯,不禁心生顾虑。于是聚将升帐,便议此事。

    探马回报,言道:“北燕虽未动作,但附近却出现不少的士卒结伴打柴。此事不知何故,恐有蹊跷。”

    卫郓点头,言道:“此事我也已经注意到了,只恐打柴是假,暗藏深谋倒是真的。”

    黥璞隆出班,拜首道:“到底如何,一探便知。末将不才,愿为将军驱驰此事,查明详细。”

    卫郓从其言,便使黥璞隆领兵前去。

    黥璞隆既引军出,便在暗中跟随北燕打柴军士。这班人翻山越岭,沿途但遇山民便自打探去路。

    部将会意,便与黥璞隆道:“但见彼军举动,多半是觉得我西境雄关难以一时攻克。此番以打柴为由,暗中却在寻找捷径小路的。目的只为绕过我西境边陲,直捣我卫国疆域的。”

    黥璞隆点头,言道:“此等小计,焉能瞒我?我等且自随行,看他截获几何。”

    部将从其言,便自隐遁随行其后。

    行了一时,忽见三两山民女子沿途采桑。那北燕一队打柴军士见得,便自萌生歹意上前调戏。山民女子不从,却被这一队北燕打

    柴军士四面围堵。眼看便要遭难,正被黥璞隆瞧了个正着。

    黥璞隆由此震怒,便要现身。

    部将见势,急忙拦阻,言道:“大事当前,将军不可轻举妄动。需当隐忍,以免打草惊蛇才好。”

    黥璞隆道:“边陲之地,皆是我大卫子民。既为国民,岂容燕狼蛮夷这般羞辱。今保境安民尚且不得,何言大事?”

    于是不听部将所言,纵马便出。部将随行,便自杀退了这对北燕士卒,救下了这三两个采桑女子。

    女子几人既已得救,便自拜谢黥璞隆救命之恩。为首一女子,正是雪鸢。微微抬头,便是满眼娇羞般的春色。更兼貌美,一眼便迷倒了黥璞隆。黥璞隆汗颜如物,便既愣在了当场。雪鸢一笑倾城,勾得黥璞隆魂都要飞了。

    急忙伸手搀扶,问道:“你是何处女子,怎生便在此处?”

    雪鸢道:“奴家居于北村,父母双亡。平日与同乡姐妹几人,便以农桑采茶为生。今遭劫难,幸得将军相助。若将军不弃,便请设下饮茶,以尽谢意。”

    黥璞隆大喜,便随雪鸢回家。

    既至家中,但见房舍简陋,黥璞隆便生恻隐之心。少顷雪鸢奉茶而至,一身青衣飘若惊鸿。黥璞隆见了,其心如醉。雪鸢以此奉茶,娇媚尽显。二人彼此眉来眼去,便自有所不禁。

    黥璞隆看着雪鸢目不转睛,便请雪鸢在自己身边席坐。雪鸢含笑稳便,便与黥璞隆道:“蒙将军大恩,还未请教将军姓名。”

    黥璞隆看着雪鸢,便自报出家门。

    雪鸢故作惊呼,急忙跪倒叩首,言道:“只看将军简装,不想竟是我卫国保家安民的上将军驾到了。民女眼拙,还请将军恕罪。”

    黥璞隆急忙搀扶,言道:“何来什么上将军,不过卫国一将罢了。”

    雪鸢笑道:“将军这是哪里的话,想民女虽在山野,也知我大卫国中之事。将军勇名如物,早已如雷贯耳。只恨民女不过女儿之身,不然亦当从军追随将军左右。虽得万死

    ,义不容辞矣。”

    闻听雪鸢所言,黥璞隆爱之更甚。沉思良久,言道:“我观姑娘也非寻常人,即胸有大志何苦便于林泉之中。我虽卫国一将,也有家资。不知姑娘今番可愿随我而去,日后常伴左右吗?”

    雪鸢含笑,叩首道:“蒙将军不弃,民女愿随将军从此侍候。”

    黥璞隆大喜,由此便收雪鸢,就此还于军中。

    黥璞隆既带上了雪鸢,部将见了便自暗生怨言。彼此商议之后,便与黥璞隆道:“非是我等要管将军家事,只是如今大战在即,将军实不应该带一女子在身边的。似此这般,只恐有违军中法度。”

    黥璞隆不悦,言道:“我居关城,并非军营。城中自有居所,何得不能安一女子的?”

    部将道:“只恐大战在即,将军且为美色所迷。不能自顾,反误大事。”

    黥璞隆怒道:“我与雪鸢姑娘,相逢与机缘之中、一见如故。既是故友,何苦便如尔等说得那般龌龊?她虽是女子,却有报国之心。似你等说辞,却将她比做误国误民的妖妇无二了?”

    部将见黥璞隆怒了,不敢再有多言,急忙叩首告罪。

    黥璞隆道:“雪鸢之事,切勿多言。敢有妄言者,严惩不贷。”

    部将依从,纷纷叩首而去。

    待到了外面,众人便有商议。觉得自己官职低微,自是劝不动黥璞隆的。唯恐黥璞隆被雪鸢所误,便自暗中去见卫郓报知诸事。

    卫郓闻听,起先并不在意。心想毕竟黥璞隆年少轻狂,谁还没有个倾心的人。更兼雪鸢不过是个村妇而已,自己也便并不在意。毕竟身在关城,又非军营重地。只要不影响了大事,也便罢了。

    卫郓便是如此,无论为人处事还是对待部下,态度素来宽厚。但就是他这份宽仁厚义般的退让,却在随后的不久便自惹出了乱子来。

    这正是“一朝宽仁施放纵,便引灾祸枕边生”。预知遭遇祸患怎样,雪鸢又当作为若何?且看下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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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霸大陆,诸国纪元 一个不同于地球的发展史和上下五千年 从人族起兴,到百家诸子。期间纷争不息,天下主宰更替不断,故名诸国纪元 政治、韬略、军事、人情、上古传说、魔族妖兽,尽皆登场 大江东去浪淘沙,千古风流人物。江山多娇,无数英雄竟折腰 说一段史诗佳话,道一段千古传奇 海纳百川,天下归心诸国志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诸国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诸国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