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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麟瑀     诸国志txt下载     诸国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09章 所见略同

    却说司马信一役得手,便自封神。

    非但彻底完成了衍畲来时的嘱托大计,也让北燕的两员大将全都陨落其手。

    西境战局由此逆转,而此时因为驷马城的被毁,虽然引得北燕西部军马的群情激奋,但也让此时的苏异完全看清了形势。虽然被焚毁的只是身为北燕元国属地边陲的一座驷马城,但驷马城集中的粮草辎重却无疑是整个元国属地的全部调派。

    前线大军没有了后方供给的支撑,根本已经打不起了如今的战争。

    夏侯邕了解苏异的心思,故而只是上前做出了简单的安慰。面对义兄义弟的惨死,不戒和尚悲愤交加。苏异目光充满深邃的看向他,同时也能感觉到和尚此时已经近乎崩溃的内心世界。

    她长长松了口气,不禁信步走到了和尚的身边并且蹲下了身子。

    “大师令兄、令弟的仇,我早晚会帮大师报的。但是如今却不是时候,只希望大师能够体谅我的决断。”

    不戒和尚虽然是一个粗人,但也很清楚苏异此番的决断是绝对正确的。活跃在前线的西境兵马本就不多,如今后方的供给竟然又出了这样的问题。莫说此时的苏异兴兵要为自己报仇,便是固守疆域崇楼会不会率军转守为攻目前都是个未知数的。

    和尚对此了然于胸,只是拭泪不言。

    苏异看出了他对于自己的理解,便既选择起身并且让夏侯邕传命安抚众军之余,也就此彻底放弃了对于西境卫国的骚扰。大军由此后撤,全部退回北燕元国属地的疆域范围之内加强防御。

    北燕西境之兵如此动作,便有消息送达到了崇楼边陲之地的驾前。

    此时的司马信也已归返,崇楼闻听司马信在后方成就了大功,便率领卫国目下的所有众将对司马信亲自迎接。二人见面,崇楼充满激动的握住了司马信的手。对于司马信此番的用兵,无疑倍加赞许。

    众人一同入关,崇楼更是摆下大宴为司马信与有功将士以此请功。

    此全军欢饮,自庆胜利,自然不在话下。

    北燕西境之兵既败,期间也有不少的帐下将士前来见过崇楼。根据他们的提议,多半都是劝说崇楼应该借助这次北燕西境之兵的败退由此便取转守为攻的态势而向北燕发难的。毕竟北燕西境边陲已经化为一片丘墟,这样的结果和元国属地门户大开基本没有任何区别。

    加之北燕的军力损耗,此时正是卫国收复元国属地的最好时机。如果崇楼能够挂帅西征,以此尽得元国属地并且驱逐北燕的话。既能让卫国以此壮大的同时,也可以大大的削弱北燕独霸中原的实力,真可谓一举两得。

    然而对于这项决策,崇楼却有近乎不同的认知。

    为了确定自己的决策,他也和司马信做出过密议。而密议的结果,无疑是英雄所见略同。尽管以黥璞隆、古恶等人为首的诸将都建议转守为攻、兵发元国属地从而驱逐北燕西境之兵的战略,但司马信和崇楼的认知却惊人的一致。

    在他们看来,如今的北燕虽然败退了,却仍旧还在元国拥有雄厚的实力。这样的实力虽然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没有了西进的本钱,但彻底的守住旗下的元国属地,无疑是绰绰有余的。卫国虽然得胜,但也在之前遭遇过挫折。更兼损失了袁不屈、范无期两员国中大将,看似此役完胜北燕西境之兵的卫国也已经精疲力竭。

    建国之初面临的内外交困,以及针对北燕经济战的遏制而付出的惨痛代价,都让崇楼和司马信一致认为此时选择暂且息战并且休养生息都是对卫国最好的决策。

    两个人英雄所见略同,以此更加坚定了崇楼此番的罢战之心。

    “西境北燕虽退,但东垂尚有靖国冉锓作祟。此等霍乱不平,我大卫始终难避国力衰败的风险啊。”

    崇楼与司马信说的同时,也不禁亲自向司马信置酒并且一声叹息。

    对于崇楼心中的焦虑,他虽然并没有和自己彻底的摊牌,但深通兵法政略集一身的司马信,却未必不能尽知崇楼的心思

    卫国虽然立国,看似群雄集会,但无疑目前都是诸国鼎力中最弱小的一个。国之初立,百废待兴是其一。而更重要的一点,还是在于卫国地处位置的不利。他的北方是强大的夏朝,而东、西两面便与日渐盛强的靖国和北燕彼此相邻。如今天下四国鼎立,四国之中便属卫国最为弱小、而且地处还最为凶险。因为这些,崇楼也不禁在此看出了卫国在日后发展中必须要面临的图强问题。

    这情势就像如今一样,野心勃勃的北燕既能联合靖国在此次对卫国东西两线共同用武,那么同样的格局未必不会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下一次。如果到了下一次,卫国是否还能像这一次般轻松的化解自身面临东西两线夹击的危机呢?

    崇楼因此心中便有思绪,也正因如此便在此时即便和司马信对桌而坐仍旧有些控制不住的愁眉不展。而所以他并没有和司马信做出说明,其实最直接的理由并非是对于司马信的不信任。毕竟这样的格局是卫国必须要选择面对的,便是自己向司马信言明了只怕他也不会有什么计谋的。

    “根据我国的形势而论,北燕是必须要予以武力镇压的,而靖国则可以情势的不同予以斟酌论处。”

    看透了崇楼心思的司马信,直接道出了崇楼心中疑虑的答案。

    “靖国如果能够联合的话,最好能够将他拉拢过来成为我们的盟友。便是让他不能成为我们的盟友,也要利用我们与夏朝日渐巩固的联盟让靖国对我们有所忌惮。之后让他一点一点的脱离与北燕之间的联系,即便不让他对我们卫国成为和夏朝一样的盟友,但也绝不至于让他再有相助北燕的机会。只有这样,我卫国才能免受东西腹背受敌之势,也才有机会和力量全力对抗北燕从而谋得夹缝求生般的自我发展。”

    司马信目光如炬,同时也在此时一语道破天机。

    这正是“共为英雄见既同,以此便舒心中语”。预知司马信韬光养晦具体怎样,崇楼见解又当若何?且看下文。

第610章 论政议兵

    却说崇楼与司马信商议决策,二人从最初的论战是否对北燕元国属地发起进攻开始,最后竟然在不经意之间谈到了本国日后的发展之路。

    司马信看透局势,便将自己的见解和崇楼做出了分享。而面对司马信此时的分析,崇楼也由此燃起了很大的兴趣。

    对与司马信的见解,崇楼无疑有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

    毕竟如今的卫国初建,正当变法之际。诸国崛起皆有变法,而卫国也应该为自己日后的图进之策有所主张。崇楼对此早就心中有数,只是没有什么决策而已。如今他听了司马信的决策,心中不由得大受启发。

    如今卫国地处南部中原,四面都与强国接壤。若施图进,只有安抚下了诸国才有谋得夹缝求生的机会。北燕如今已经得到了西境的元国属地,而靖国也在苏异对于军事改革和对外的不断扩张之中谋求到了相应的发展。卫国想要崛起,便只有暂时向靖国和夏朝递出联盟。以此东北两面得到相安无事的同时,卫国针对土地的扩张无疑还要取向北燕所占领的元国属地。

    在崇楼的眼中,司马信的想法堪称务实般的金石之论。而卫国想要在夹缝求生,无疑也需要遵循司马信提出的战略方针并且选择在日后稳步推进才是。而对于司马信如今的战略决策,曾经的衍畲无疑就已完成了其中一部分的雏形。毕竟最早向身为卫主吾梓须提出向靖国联盟的大计,就是衍畲一手操办的。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北燕的动作会如此之快。而靖国也因为中原迫于形势的关系,在此次的战乱中又一次充当了北燕的助力。而为了避免日后类似不利情势的再度发生,联盟靖国无疑已经迫在眉睫。

    崇楼心明于此,但介于如今的形势却忍不住一声叹息。

    “谋划虽然是好的,但只是恐怕以如今的形势而言,最终的结果会是事与愿违、不容乐观。”

    司马信眉头微蹙,并不算太明白崇楼此番所言到底何意。

    面对司马信充满疑惑的目光,崇楼也

    不卖关子,很快就和司马信做出了相应的说明。

    “结盟靖国虽然是对我国极为有利的大战略,但对于靖国来讲却似乎并不那么容易便向我们妥协的。其中之一的一个重要的缘故,便是在于如今战局的情势。虽然北燕西境之兵已经因为将军的突袭驷马城计划而全线崩盘不得不选择退去了,但东夷之地的冉锓却在此战中展露出了不小的头角。因为范无期和袁不屈二人的关系,致使如今我卫国的东垂之地已经尽被冉锓所得。这样的一块军事重镇,料想冉锓怎么样也不会轻易选择放手的。我国此番想要与靖国结盟,便只有和靖国选择彼此之间的冰释前嫌而已。那么以将军所见,如果我们与靖国冰释前嫌的话,靖国会那么轻易的就将自己到手的东垂之地拱手复让还给我们大卫吗?以我对冉锓的了解,我认为他断然不会选择这样做的。而如果他不选择放手,那么就只有我卫国向他选择妥协一条道路可寻。可是以东垂之地的重要性来讲,我们如果将此地全部交给到了靖国的手中,无疑是将我们卫国东面的门户彻底交给了靖国。日后便是我们和靖国有彼此之间的联盟之义,只怕也难以保证靖国会和我们永远那么的相安无事吧?一旦他再度被北燕所利用了,那么以如今他们所得到的东垂之地作为跳板,只怕很容易便会对我们大卫构成极大的威胁。这样的决策,莫说大王与衍畲大长老,便是你我也是不能够轻易选择屈从的吧?”

    面对司马信的直言不讳,崇楼的阐述也显得直击要害。他本以为司马信会选择对于这项战略的否认,但没想到司马信就只是充满淡然的为之一笑。

    崇楼眉头微蹙,问道:“看将军的样子,似乎早就有了相应的战略了。既如此,还请将军赐教才是。”

    司马信道:“末将的确认为我国若想在日后谋得夹缝求生的图进之策,联合靖国与夏朝是个不错的决定。但末将却从不认为,东垂之地这样的战略要处要以和靖国联盟作为达成的条件来做出交换的。正如大元帅所说的那样,一旦我们让

    出了东垂,无异等于将我国东部的防御完全归于靖国。这样的决策,既没有办法在日后遏制靖国,反而也会越发助长靖国的嚣张气焰。就算我们与靖国彼此打成了联盟,却也完全是停留在口头上的而已啊。对于实际,基本可以说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故而但以末将之见,我国想要图进联盟靖国的战略虽然如是,但联盟却并非是在此时提出。东垂之地一定要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而此番消灭冉锓的嚣张气焰无疑也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崇楼闻言,由此了然。沉默少时,便又道:“本帅虽在西境边陲,但对于东垂之地的军情也是略有了然。自打冉锓用兵以来,攻必取、战必胜。如今得到了东垂之地,也没有向以往那样选择不顾一切的进攻。他留在东垂养兵,更加筑建起强而有力般的壁垒。以此抵挡我卫国与夏朝的联盟大军,不知是否?”

    司马信点头,言道:“大元帅所言不虚,情势却是如此。”

    “这便是了。”崇楼缓缓松了口气,同时也再度展开了自己针对靖国冉锓方面的战略分析:“如今的冉锓所以这般举动,只怕其中的用意已经再明白不过了。一者是为了前期西境胜负未决之前的静观其变,中心意思便是要看北燕在西境的举动如何。苏牧虽然派遣他出兵在东边策应北燕,但冉锓却并没有意向成为北燕手中的棋子这么简单。如今北燕虽败,冉锓自然也很清楚如今的形势。面对我大卫和夏朝的合兵之势,他所率领的靖国大军早就没有了后|进之力。对于这一点,他应该也在提前有过预料。而无可非议的,这也就是他占领东垂选择四面设防的第二重原因和目的啊。”

    崇楼分析如是,司马信只是连连点头。

    他在崇楼论述的期间虽然没有说过一句话,但目光却始终示意着崇楼并且希望他能够将他的分析彻底的说个详细。

    这正是“同为国臣各举见,彼此两相犹释然”。预知崇楼高见怎样,最终应对靖国冉锓又当决策若何?且看下文。

第611章 奇谋再出

    却说司马信与崇楼谈兵论证,从对于卫国日后的夹缝求生决策到了如今面临的最现实问题,也就是对于靖国冉锓的决策之上。崇楼拥有属于自己的见解,以此便与司马信道了个详细。

    同样身为卫国上将,司马信与崇楼可谓英雄相惜。

    对于崇楼的认知与高见,司马信也是发自内心的认同。故而他对崇楼充满礼敬的同时,也更愿意听取崇楼阐述自己心中的意见。

    崇楼会意,便继续道:“冉锓筑建壁垒、安坐不动的第二重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即便北燕不行兵败且铩羽而归,他占领的东垂之地也能因此提前的准备和坚实的壁垒而依旧固若金汤。便是只有他一国之力,使得原本计划的吞灭我卫国的野心不能成功,此番的靖国也可以将我卫国的东垂之地尽数划入到他靖国的版图之内。纵然利益不大,却仍旧是有利可图。更兼东垂之地的战略重要性,更能为他日后的图进中原谋得后继之力啊。”

    崇楼一番言论,可谓鞭辟入里。

    既展露了他卓越的战略思想和洞察眼光,也彻底将冉锓最初的用意完全看了个透彻。而对于崇楼的分析以及对于冉锓的个人观点阐述,司马信无疑是表示完全认同的。而对于崇楼从侧面要阐述清楚的中心意思,司马信也已完全了若指掌。

    “你可以联盟靖国吗?当然可以,但是你不能以东垂这样的战略要地作为交换条件。”

    这是起初崇楼对于司马信观点的秉承。而随着二人话题的不断深入,崇楼针对司马信再度言论的秉承,也在此时的陈述中彰显无遗。

    “你可以对靖国先打而后招,甚至可以因此联合夏朝一并对靖国用武。但冉锓一代名将,并不是没有头脑的人。如今的形势是北燕溃退,虽然对他所率领的靖国之兵充满不利。可即便如此,这样的不利战局也早已在冉锓起初的谋划之中。东垂之地的重要,你我清楚,冉锓更加明白。他不会对此轻易放手,更不会出于任何原因就将此地拱手让与他人。而我们失去这块要地容易,如今想要夺回已经是比登天了。毕竟冉锓利用多日的按兵不动已经在东垂这块战略

    要地筑建起了强而有力般的坚实壁垒,而以他的军事才能,这样的壁垒并不是我们能够轻易击破的。即便是我们已经联盟了夏朝,只怕也不会轻易便能夺取得了的。”

    崇楼由此见解,寓意也说得很是明白。司马信既是聪明人,如何不明白崇楼此番的阐述。然而便对这样的见解,此时的他仍旧选择充满淡然的微然一笑。那笑容中透出无比的自信,更彰显出司马信身为大将心中谋划的胸有成竹。

    崇楼见他这般表现,便自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目光深沉的看着司马信沉默了许久,这才有些谨小慎微的询问了句:“将军击破靖国,莫非已有良策?”

    司马信笑道:“既能知彼,破亦何难?”

    崇楼闻言,既惊又喜,忙问道:“既如此,愿闻将军高见。”

    司马信道:“彼军所固守之地,如今便在东垂。更兼靖国用兵,曾经便和夏朝在西城决战。冉锓既然败了,军力便有大损。如今战事方息又来,末将料想靖国精锐部队已然尽在东垂之地。如今西境北燕大军既退,我西境边陲便自无忧。末将有意向大元帅讨得一支军马,以此便朝小路直取南境而攻靖国本部。以此绕过东垂,直击靖国都城。都城兵少,而冉锓全师又尽在东垂。只要击溃了苏牧四面围城,冉锓必然为救靖国选择回军。届时东垂无需张弓之箭,便可为我卫国复夺无疑。”

    崇楼闻听,便既大悟,言道:“好一出战略奇谋,此计若成,便如巨石压卵之势。冉锓纵然深通兵略,亦难固守东夷而不顾靖国疆土。届时只待他率军回返之时,我军囤积在东阿之地的联军便可以此响应。莫说复夺东垂各地不在话下,便是两路前后合兵共破冉锓,又当有何不可?”

    司马信摇头,言道:“此番末将并不想击败冉锓。”

    崇楼闻言一怔,便自疑惑问道:“如何不想击败他的?”

    司马信道:“一者,我大卫方自立国,百废待兴。北燕既败而退,而我们尚无余力夺取元国属地,试问又有什么能力一举而克靖国呢?此为其一,其二便是末将适才与将军言明的大计。我卫国想要夹缝求生

    ,就应该北联夏朝、东部与靖国互通有无。靖国日后虽可灭,却不能便在今时。靖国若灭,夏朝必然举动。以此南下,我国亦有倾覆之险。所以同联靖夏,便在于靖夏之间也有彼此之间的矛盾。他们都与我国联盟,日后我国也好从中取利。”

    崇楼顿悟,点头问道:“有一有二,其三若何?”

    司马信一声苦笑,叹息道:“其三也是简单,那就是临场用兵,末将虽然通晓奇袭之道。此番用武虽然能够在靖国那边讨得一时的便宜,但前番诸国会战的时候,冉锓的能为末将无疑也已经见识过了。此非末将长他人的志气、灭我大卫自己的威风。若论临场用兵,只怕司马信便与大元帅加起来,也未必是那冉锓的对手。”

    崇楼闻言,无奈而笑道:“事在人为,将军却也不必如此。前番诸国会战,夏主吕戌也曾败于冉锓之手。然而西城一役,不是仍旧打得冉锓大败铩羽而归了吗?”

    司马信苦笑道:“西城之役,靖国所以战败,便在于冉锓当时急功近利所致。若非他当时太过看不起吕戌,也不会遭此大败。此番冉锓再度出兵,已见谨慎。此人虽然杀业颇重,但论及用兵无疑是当世第一高手。他这样的人物,司马信自诩不是他的对手。此番虽可赢得一时之势,但却断然不能久持。与其日后在他对阵中遭遇惨败,倒不如为我大卫国事提前见好就收的强。”

    崇楼顿悟,点头赞许道:“将军无愧能成为中庸王驾前一代重臣,便是昔日国中遭难亦能力挽狂澜。如今得见,不亏智将之名矣。”

    司马信苦笑摇头,叹道:“便既如此,亦不能保得中庸。末将深以为愧,故而常与事后自勉,凡事多先斟酌,之后再由决议。今往事如烟不可追忆,但以眼下之事而论。此番兴兵而去,末将除了向大元帅讨得些军马以外,还需大元帅应得莫将一事。此事大元帅若能许诺,末将此去必然成功。”

    崇楼疑惑,便问司马信需要自己承诺何事。

    这正是“虽有将才能谋事,还需临战有驰援”。预知司马信许诺何事,崇楼最终应承若何?且看下文。

第612章 兵取油江

    却说司马信与崇楼决策,便对靖国便有方略用兵。

    崇楼以此答应了司马信的奇兵再出,而司马信还有大事需要崇楼许诺。

    崇楼了然,便问道:“将军还有何事需要驰援,便请言明。”

    司马信道:“此番末将率军再引奇兵攻伐靖国,却与之前奇袭北燕后方略有不同。毕竟北燕大军当时尽在西境前线,后方驷马城便有空虚。末将因此而成,这才不费什么力气。如今虽然再取奇袭,但靖国却和北燕有所不同。冉锓虽然带领靖国主力尽在东垂与我卫夏联军对峙不下,但国中各处却还有重兵把守边陲诸城。故而此番末将虽可去,却还需要一位能征惯战的先行官施以勇猛相助,这才能够在冉锓察觉之前利用最短的时间打到靖国都城之下。”

    崇楼点头,复问道:“将军此番要何人相助?”

    司马信道:“兵马无需太多,务实够用便好。但元帅部下上将黥璞隆,还望元帅能够借此随军与末将同去才是。”

    崇楼顿悟,便自笑道:“将军果然是好眼光,真可谓一针见血的。黥璞隆虽然年少,手中却有神兵相助。更兼此人勇武,可胜数万大军。将军再有调度,此番定当无往不利。也罢,反正黥璞隆早有纵横沙场之心。前番主动随同诸将向本帅请战攻拔元地,便要建立不世功勋的。本帅介于形势不肯许诺,他正为此心中不悦。如今随同将军而去,正好一试锋芒。只是此人性情太刚,只恐不能听命。”

    司马信点头,言道:“元帅所说,正是末将心头担忧。故而还请元帅亲自嘱托,避免日后便生事端来的。”

    崇楼许诺,便请人唤来黥璞隆。

    少时黥璞隆来见,崇楼便向他陈说了诸事。黥璞隆由此大喜,自是甘心前往。

    崇楼道:“司马将军知你要立战功,故而主动邀你同行而去。你既往去,便当万事听他调度。建立功勋之余,亦不负司马将军对你的举荐恩情。”

    黥璞隆闻讯,便在当下叩拜司马信,言道:“末将既蒙将军看中,此番愿在将军面前效犬马之劳。将军但有差遣,末将万死不辞。”

    司马信见势,急忙双手搀扶黥璞隆起身。崇楼但见二人和谐,便自再无忧虑。当即点了军中五千精锐战骑,尽由司马信调派。司马信点齐了军马,便自与黥璞隆辞别了崇楼。一路便抄小路驱兵南向,直发靖国而去。

    大军疾行,便取奇袭。

    靖国地处东夷,西北便与卫夏相互接壤。唯独南方空旷,故而少有守军。司马信洞悉于此,偏偏便取南路而进,以此进逼靖国南方边陲油江口。

    油江口是靖国南方边陲重镇,囤积在此的人马不过数千之兵。因为少有战乱的关系,城邑并不像靖国西北两面边陲那般易守难攻。而此时油江口的守将,也不是什么深通兵略的靖国大人物。而根据司马信对于地形的探查和了解,只要此番自己率军拿下油江口,便可从南方边陲打开一个缺口。之后大军沿途激进,便可直捣靖国都城。

    既有决策,司马信便不耽搁。当即派遣黥璞隆为前部,率领两千直取油江口而来。

    油江口守将闻讯,便在城中调配御敌。因为不知黥璞隆之名,故而对他便有轻视之意。其守将阿图坦,自诩勇猛。闻听黥璞隆率领前部而来,便要挫其锐气。于是点兵便在城下列阵,以此便与黥璞隆大军对峙。

    阿图坦身长一丈七尺,人高马大。黥璞隆虽然身量也是壮硕,但相比于阿图坦却不禁矮上了一节。两军既在城下对垒,黥璞隆便既亲自出马挑战。阿图坦但见黥璞隆,便既大笑道:“哪里来的毛孩子,也配上得战场?这般年轻,便来寻死吗?”

    黥璞隆大怒,纵马疾出。阿图坦欲迎战,部下二人便向他主动请战。

    “杀鸡焉用宰牛刀,我等愿去,将其擒拿来见。”

    阿图坦大喜,便使二将出阵。方到阵前,不想战鼓尚未击毕一通,二将便已被黥

    璞隆收起棒落打死在了阵前。阿图坦愕然,随军更是心生畏惧。一时间不等反应,棒杀了二将的黥璞隆便既杀将过来。

    众军齐上,亦不能抵挡。阿图坦惊慌失措,便既收军逃回城内。黥璞隆一路掩杀,险些便将阿图坦活捉了去。幸得身边护卫死命保护,这才侥幸得脱。麾下大军,被黥璞隆横扫一半。阿图坦畏惧,便不敢出。黥璞隆也不强攻,便自收兵暂去。

    放下黥璞隆怎样暂且不提,单道阿图坦侥幸逃过一劫,率领残军归于城邑之内。回想今日黥璞隆阵前悍勇,心中犹自惊魂未定。便自叹道:“我久在南境驻守,未曾临于战场。然而也曾听闻昔日燕卫西境交锋之事,只是听闻这黥璞隆年轻气盛,竟以一人之力击破北燕数万军马。救下穆侑俭不说,还将北燕上将夏侯邕等人打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原本以为只是传闻笑谈而已,如今亲眼所见,方知其勇。果然厉害,果然厉害的。”

    他这般感慨,众人全都无所语应。

    阿图坦便问道:“似如此论,此人莫非无人可敌?要知道他才只是卫国的先锋人马,那司马信还未到来。若是引军全到,我油江城又如何能够便遭大祸?”

    部将朱纂出班,言道:“黥璞隆虽然勇猛,不过一匹夫而已。但以末将之见,此人不足为虑。临场对阵我军虽不是他的对手,但只要设计调度,想要擒杀此人却也不是难事。明日只看他来挑战,将军便可与他再度阵前对垒。届时只战一合便退,自引他一人进驻我油江城内。将军只与外城暗下伏兵,多备弓弩、雷石滚木。只要将他彻底困住,届时擒杀不在话下。此人虽勇,毕竟也是血肉之躯。”

    闻听朱纂所言,阿图坦便既顿悟。于是当下许诺,只在城内暗设伏兵。以此准备妥当,只待次日诱杀黥璞隆,自然不在话下。

    这正是“一战方信传言真,由此暗中便设计”。预知计谋成功怎样,黥璞隆性命如何?且看下文。

第613章 兵临城下

    却说司马信与黥璞隆兴兵而去,便带五千人马绕道而行直击靖国南部薄弱边防之地江油城。黥璞隆为先锋,代替卫国大军先胜一阵。江油守将阿图坦畏惧,险些阵前被黥璞隆立斩。

    回归城中,便与诸将谋计。他自知论及勇猛黥璞隆天下无双,故而便设奸计有意擒杀黥璞隆。

    待到次日,两军再度于城下对垒。朱纂以此先出,便为诱骗黥璞隆入城中下埋伏。黥璞隆不知是计,纵马便追。方入城中,城门便从身后关闭。抬眼去看,四面城头伏兵尽起。阿图坦身居后方,不禁捻髯而笑。

    “黥璞隆小儿,此番你大限已至,看你还往那里走?若不下马收降,此番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黥璞隆震怒,纵马直冲而来。

    阿图坦一声冷笑,便将手中令旗一挥。一时间城头箭急如雨,多有滚木雷石纵横扔下。黥璞隆丝毫不惧,一面用手中神兵拨打雕翎,另一面也纵马直冲过来。阿图坦见势大惊,急忙使军马列盾阵于前阻拦。黥璞隆望见盾阵依旧不退,待到近前猛然一扯缰绳。胯下‘青云兔’一声咆哮,仿若龙吟无二。当即纵身一个纵跃,便既跳过前方盾阵万军。

    阿图坦见势愕然,慌忙便与随军诸将撤马远走。然而黥璞隆毕竟马快,不效片刻便从后面赶上。望见阿图坦,收起一棒直接将他打死于马下。靖国守军由此合围,黥璞隆手持神兵一声咆哮,只吓得数千靖军纷纷弃甲于地。众人畏惧跪倒,纷纷拜服请降。

    黥璞隆一声大喝道:“阻我者已死,尔等若降便速速打开关城,迎接我卫国大军到来。”

    众军闻言,莫敢不从。便既打开城门,由此一战而下江油。

    江油既下,靖国南线防垒无异于门户洞开之势。司马信但见势成,便又再起大军直扑靖国王都。待到前线奏报送达靖国王都让苏牧了然的时候,司马信率领的卫国精锐骑兵也已兵临城

    下。大军四面合围,便将靖国都城围得如同铁通一般。司马信以此不给靖国丝毫可乘之机,由此日夜攻打靖国王都。

    苏牧惊惶,便聚群臣商议。

    宗昱道:“国中之兵,其精锐尽在卫国东垂。如今冉锓大元帅在外,国中却遭这般变故。唯有调回大元帅,方可解我靖国危机。如若不然,一旦王都城破,我靖国便有倾覆之险。届时便得卫国东垂之地,亦难有进图。”

    苏牧点头,从其言。

    当即便发使者,强行突围而出。

    司马信知道苏牧的用意,便自故意放了使者的一条生路。使者纵马而走,克日便到卫国东垂拜见冉锓。冉锓闻讯,大惊失色。急忙召见麾下诸将,以此商议决策若何。

    赢暨道:“国之不复,我等空留此处还有何意?今司马信引军奇兵突破南境直逼我王都城下,大元帅若不回军只恐我靖国不能保全。更兼我军虽然固守东垂,但卫夏联军却都尽屯东阿。东阿难取,王都情势又急转直下。如今唯有回军一条道路,先击溃了司马信的大军,再做计较不迟。”

    冉锓闻言,也觉有理。不禁一声轻叹,言道:“可惜东夷之地,我军浪费了不少的功夫。如今几个月的努力,尽数化为泡影。由此一事,我军想要再谋图进,只恐难矣。”

    言毕心生无奈,出营望了远方的卫国万里疆土一眼。一声轻叹之间,便自传令退军。

    冉锓既退,卫夏联军便自不战而胜。司马信围困靖国之余,也发了使者送到东阿前线的二王手中。吾梓须和吕戌闻听线报,欣喜若狂。毕竟靖国虽得东垂诸地,一时迫于二国压力不能进兵。而靖国全师精锐尽在东垂,国中已然空虚。司马信此时率军而进,正好迫使冉锓不得不选择退军。

    事实的结果和二王所料基本一致,冉锓既收到了靖国都城势危的消息后,便立即选择了大军开拔从而尽数撤出东垂。

    二王由此欢喜,而就在此时,部下诸将却有多人向二王建议。那便是冉锓率军急退,正是此番二国出兵之时。卫夏联军若能追赶,必然可以挫败冉锓。面对诸将的共同建议,只有衍畲一人表示反对。

    二王问其故,衍畲便道:“冉锓用兵,世之枭雄。如今国中虽遭变乱,致使他不得不率军去救。但以他的本事,定然不会瞻前而不顾后的。我军不追尚可,一追之下必然中伏。”

    卫国上将古恶偏是不信,更兼冉锓前番设计击杀袁不屈、范无期二将,而古恶素与袁不屈交情深厚。此番靖国大军败退,又岂能轻易舍弃。此番主动谏言追击,出于私心便有为袁不屈复仇之意。

    本来基本已经说动了二王,没想到衍畲却从中插了一脚。

    古恶心中不服,以此再劝二王。吾梓须与吕戌共做商议,觉得冉锓当世悍将堪称无双。就如同衍畲所说的那样,此番虽然国中遭遇变故,却不会影响他的用兵。因此对古恶出兵追击冉锓的计划不允,而这也使得古恶不禁心生异动。

    回到营中,古恶大肆酗酒。部将见得,便道:“二王宠信衍畲老儿,偏偏不信将军。将军曾经跟随卫王建立国卫府的时候,他老儿还在何处?此番拜为军师,便将将军绕过了去,我等心中不服。”

    古恶道:“你等不服,又当如何?此番大王畏惧那冉锓如虎,偏偏认为他不会瞻前不顾后的。此番已有决策,我等又当若何?”

    军士道:“大王不信将军,将军便不如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将军的正确。此番不用王命,便可自去。日后得胜,岂非打了衍畲老儿一个响亮耳光的吗?”

    古恶顿悟,便既许诺。当即暗中调动了人马,便趁着夜晚出了大营而去。

    这正是“急于为报友人仇,故而执念不惜身”。预知古恶此番兴兵凶吉若何,冉锓又当如何调度?且看下文。

第614章 议计而决

    却说古恶不听将领,为报袁不屈之仇,偏要去斗冉锓。然而冉锓用兵如神,试问又岂是他这么容易斗的?虽然下令了撤军,但冉锓身为主将却时时留意着后方的动静。

    本来以自己对于吕戌的了解,此番冉锓料定自己即便是败退了,吕戌也是断然不敢轻易追击的。然而为了防止万一,自己还是出于谨慎的考虑并且派人暗中观察卫夏二国的举动。结果探马回报的消息,无疑让冉锓大为惊讶。

    卫夏派兵前来追击了,而且是不加任何掩饰的直接从后面直接追击而来。

    听说这样的传报,莫说身为靖国主将的冉锓,即便是冉锓身边的两员心腹上将赢暨和秦霸先都有些难以理解。

    “卫夏派兵来追,你真的探听准确了吗?”

    有些惊讶的赢暨,不禁再度向探马作出了确定。

    探马哪敢隐瞒,便既叩首言道:“赢暨将军只管放心,消息却是如此。自从我军撤退开始,卫夏便派遣了一只军马追击在我们大军的身后。而且此军毫无掩饰,一路疾驰。”

    秦霸先大笑,言道:“吕戌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转了心性了吗?一项谨慎处事的他,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来。这一点,倒是和他一项的风格有些不合啊。”

    赢暨眉头微蹙,言道:“依照行军来讲,却是不像吕戌的风格。故而末将此番大胆猜测,此军马只怕并非是真的授意于吕戌的。”

    秦霸先一惊,言道:“违背军令、私自行动可是大罪,谁会有这样的胆子?”

    赢暨沉默,不能回应。

    冉锓恍然,便问探马道:“此番负责来追击的卫夏联军将领,尔等可探听的清楚了吗?”

    探马回道:“回禀大元帅,自是探得清楚了。此人非是旁人,正是昔日国卫府旧将古恶。”

    闻听探马回报,三人尽皆大悟。

    赢暨笑道:“若是他来,倒是不足为奇了。此人素与袁不屈交情莫逆,此番违

    令兴兵追击只怕是出于私怨要向我们复仇来的。”

    秦霸先不禁“哼”得一声,怒道:“这贼秃,却将我们当成了什么的。前来追击,甚至连一点的掩饰都没有。这样的进军,分明是在藐视我等。此番若不给他一些厉害,料他也不知我靖国‘铁屠锐士’的神威。”

    一语言毕,便自请命冉锓,言道:“末将不才,愿领一军而出。斩了他贼秃的脑袋,将他的首级献于大元帅麾下。”

    冉锓闻言,只做沉默。秦霸先不知冉锓算计,故有催促。赢暨看出,便就此拦住了秦霸先。秦霸先这才会意,因此也做不言。二人便只这样看着冉锓,一脸阴沉的密谋决策。

    沉默多时,冉锓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即便如此,一脸的阴沉仍旧不下。

    秦霸先再也忍耐不住,便问冉锓道:“莫非大元帅认为,末将不能胜得过那古恶贼秃吗?”

    冉锓闻言,一声浅笑,言道:“胜此贼秃,何足道哉,此人无谋,若到了战场我等只需巧设计谋,便能轻易将他擒下或者击杀。只是此番我之用兵,谋略并非在此。而是如何以这贼秃作为诱饵,赚得卫夏联军而来。我军纵然因为国中琐事需要退去,但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卫国和夏朝他们两国的联合之兵。”

    二人闻言,方自大悟。这才了然,原来冉锓的算计却在这里。二人心中各自佩服之余,赢暨也对秦霸先再度发问,言道:“大元帅既有想法,不知可想出什么好的决策来了吗?”

    赢暨微蹙眉头,言道:“若论感情,吾梓须对于和他共同建立国卫府的老部将素来情感深厚。以这贼秃作为诱饵,赚他前来救援倒是不难。难就难在如今并非只有卫国一国之力,而吕戌虽然仁义,但战场用兵却素有奇谋。只恐他这边不会领受,难以上钩的。”

    秦霸先道:“将军用计如是,此番但以末将来看倒是无需太顾及那么许多的。卫夏两军二王虽然各自都有他们人性处的弱点,但此番却未必会

    前来救应古恶这贼秃。毕竟此人违令在先,而冒着全军倾覆之险前来救他,老实说我认为无论是吕戌还是吾梓须都是不会轻易而为的。此番元帅与其在此惆怅,倒不如先定计策如下。敌军若来救应,我军可将其尽数击败。彼若不来,我军断然也不能放过了那古恶贼秃的。毕竟苍蝇再小也是肉,既然西瓜不宜到手,倒不如任其自去。此番先捡了芝麻,再议其他不迟。”

    秦霸先的为人,不似赢暨那般头脑灵活。他性格直爽,善于直言不讳。然而就是如今的这一番直言,却让冉锓有了崭新的顿悟。

    冉锓一笑,点头道:“霸先一语,倒是点醒了我这梦中之人。此番设计,我光是想着如何引诱卫夏联军而来,却没有顾及到眼前的利益。鱼和熊掌若能兼得,自然最好。便是不能,得其一却也不亏。古恶此人张狂,不可不给他些教训。若是我军强要留上一手,只恐反而让吕戌因此起疑了去。不若先将此秃贼斩杀了,日后卫夏来与不来,再行其他安排不迟。”

    二将从其言,冉锓便自取来地形图设计。以此派遣秦霸先与赢暨共同击杀古恶此番来追之兵,自然不在话下。

    安排既满,二将便既行事。放下他们暂且不说,单道古恶一路追击而去。自从他离开了卫国的大营擅自出兵开始,驻守大营的军卒便已了然。待到翌日清晨,便有军士来报吾梓须知晓。言昨天夜晚,古恶独领一军出营而去。因为他去的急,守营将士未曾查验,却不知他手中是否有吾梓须授予的将令的。

    吾梓须闻言大惊,便自喝道:“这等大事,何不早报?”

    军卒闻言,立即跪倒叩拜,言道:“昨夜时辰已晚,只恐扰了大王休息,故而此时才来奏报。”

    闻听军卒所言,吾梓须不禁切齿顿足,当即便请人来寻衍畲做出商议。

    这正是“但凡军中突有变,方使智才显露时”。预知衍畲计谋怎样,吾梓须又当决策若何?且看下文。

第615章 使发三书

    却说古恶违令而去,直到天明吾梓须才得奏报。

    一时间心急如焚,便又急召衍畲来做商议。

    衍畲闻言,不禁一声叹息,言道:“此番古恶前去,只恐凶多吉少。”

    吾梓须点头,言道:“冉锓用兵如神,古恶岂又是他的对手。此番违令前去,只恐要报昔日靖国谋害袁不屈之仇。古恶素来与袁不屈感情莫逆,平日二人常以兄弟相称。也是孤王有失计较,昨日既有决策便该派遣人盯着他的。如今已去了半夜,确当如何是好?”

    衍畲道:“冉锓用兵如神,我军断然不可轻易去赶。此番大王只需派遣使者携书而去,只调古恶归返。”

    吾梓须从其言,便自写下一封书信,当即便唤使者飞马而去。

    放下他们如何动作不提,单道古恶率领军马于后追击冉锓败退的靖国大军,一路疾驰如物。忽见前方山路正险,古恶也不禁心中略有担忧。部将见势,便与古恶道:“闻听冉锓极能用兵,我军于后追击,他断然不会不知的。只恐其在沿途设伏,将军不可不加提防。”

    古恶点头,便既停住军马。但见前路凶险,便使前方哨探探路。哨探应命而去,行不多时,忽然道路两侧的灌木丛中飞出两支流矢。流矢分别射中两名哨探的咽喉,二哨探便既落马而亡。

    但见形势,古恶便既提防。不等号令,道路两侧的草丛中便自浮现出靖国的伏兵。伏兵两面夹击,不过数百而已。为首一员上将,正是靖国大将赢暨。他见古恶,便既喝道:“卫国贼将,焉敢前来追击我军。今已中了我元帅之计,尚不下马就缚更待何时?”

    一语言毕,便自纵马直取古恶而来。

    古恶开始虽惊,但当他看到伏兵只有几百人的时候,不由得心中放心。

    此番统领伏兵的人虽然是靖国大将赢暨,但古恶见他一脸风尘仆仆的慌乱样子,便也由此心中不惧。当即纵马与赢暨交锋,战不数合便将赢暨击败。赢暨不敌,纵马败退。所率伏兵

    ,亦多有丢盔卸甲、慌乱而走者。

    古恶冷笑,不觉心生轻视之意,言道:“我当如何,原来只有这般能为?”

    一语言毕,便要追击。然而将令未出,后方便有使节传报而来。古恶听说是吾梓须的使者,自然不敢怠慢。于是便在军前接旨,而书信的内容自是要让自己回军营中的。

    古恶道:“大王也太过于谨慎了,靖国冉锓不过如此而已。如今伏兵方自被我既退,彼军还有何等计谋可言。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尊使便可回见大王。此番待我活捉了冉锓,早去他驾前领罪不迟。”

    使者无奈,只得退去归见吾梓须。

    古恶送走了使者,便率军马再度追赶。沿途秦霸先率军又出,所率领的人马也不过千余众之数。古恶将其击败,秦霸先目下随军更是四散奔逃。古恶由此大喜,便欲再追之时,部将便既看出了端倪。只道:“靖国但逢沙场,素来无往不利。如今两番与战,何得这般溃不成军?只恐期间有诈,还望将军明察才好。”

    古恶笑道:“尔等太过谨慎了,靖国只有冉锓一人通晓用兵。其余目下诸将,全都是无能之辈般的酒囊饭袋。如今他们慌忙跑路,自然是无心顾及后方。此番所以设下伏兵,只为阻挡我军而已。我军若因此后撤,只恐便自反而正中了他们的下怀。”

    闻听古恶所言,诸将面面相觑。正在此时,后方又自传报使者到来。古恶复在军前接旨,原来是吾梓须恐怕古恶不服军令,故而二次让使者再来的。

    此番使者的来信,吾梓须在书信中的言辞已经不比之前那么客气了。诸将览书之余,皆有畏惧。便劝古恶道:“将军虽有见术,毕竟是大王驾前之臣。更兼此番我军前来,已经便有胜迹。如今大王两次派遣使者而来,将军若以此奉召不归,只恐有违君臣之礼也。”

    闻听诸将之言,古恶虽然少有沉默,但最终却仍旧选择了执着。他拔出佩剑,便在马上号令道:“此番我意已决,誓要尽数扫灭靖军、斩

    杀冉锓。若非如此,誓不回还。”

    一语既出,古恶便既传令大军复行追赶。诸将无奈,只得随后遵从。使者但见自己劝阻不住,便立即快马汇报吾梓须。吾梓须闻听使者奏报,当即大怒,言道:“古恶不听我言,此番必死于冉锓之手。”

    衍畲道:“连派两使,古恶皆不为之所动。大王不若再发一书,言辞需要极力些。如若再不能将其劝回,却也唯有将他放弃了。”

    吾梓须叹道:“我发一书倒是无妨,只怕使者再去便已赶不上了。”

    衍畲道:“大王之言虽是,但眼下却也只有如此。”

    吾梓须无奈,于是再度写下了第三封诏命。期间言辞,既为刚强。措辞之甚,更是前所未有。书信既成,便再度换来了使者。便将书信交到他的手中,使他再度去见古恶。

    使者应命而去,而古恶此时也已越发临近冉锓设下的埋伏之地。

    虽然赚的古恶前来,但冉锓却不禁一脸阴沉。

    秦霸先道:“此贼就要陷入我军埋伏了,大元帅为何不悦?”

    冉锓叹道:“斩此废物一人,有何值得欢喜的。本帅此番目标是卫夏的联军来救之兵,而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足见已知我的计谋,看来天命不绝啊。”

    赢暨道:“万事不可强求,大元帅无需如此。”

    冉锓叹道:“只恨司马信突袭我国都城本部,若非如此,本帅此番定和吕戌以及吾梓须在这东垂之地分个高地上下。”

    他一语出口,探马便在此时来报。言卫国大军已到埋伏圈外,不消片刻便可进入埋伏。然而时至此时,仍旧没有卫夏二国联军的接应之兵。

    赢暨问道:“此番彼军已如翁中之鱼,不知是否还要再等一时?”

    冉锓苦笑道:“等也无异,且自按计划而行便了。”

    这正是“为钓鳌鱼施诱饵,谁知世事不由人”。预知冉锓用兵怎样,古恶最终命运如何?且看下文。

第616章 迷途知返

    却说冉锓设计,便在埋伏圈内等待着古恶率军的到来。

    古恶仍旧不知,依旧率军追击。方自进入了埋伏圈,后方便有探马来报,言吾梓须第三次诏命已经下达。古恶闻听线报,不敢有违。虽然历经了两次,但此番却也不敢不以历经。

    使者奉上书信,便与古恶道:“大王此番派遣在下再见古恶将军,以此第三次传达大王诏命。前方凶险,将军不可再度前行。如有违令,便是将军得胜而过亦不能轻饶。还望将军以此为意,莫要再度执念才好。大王还与微臣言过,只要将军见书而退,迷途知返、便即不予追究。将军若不肯归,部下谁人相随归去后无论胜败,大王亦不轻饶。”

    闻听使者所言,众皆惶遽。

    部将但看古恶,便道:“此地山势凶险,确实不易再进。大王两番诏命,都被将军拒绝。如今三次发书,将军若再执迷,只恐大王因此震怒。我等不才虽不惧死,毕竟也是我卫国中的将领。为将而不服王命,视为大不敬之罪。还望将军早归,莫要触怒了大王才好。”

    古恶闻言,心中犹豫。又见书信中吾梓须的犀利言辞,不觉心中也生畏惧。沉默多时,不禁一声叹息,言道:“大王三次诏命,不容我等不归。既如此,也便权且罢了。冉锓害我兄弟,来日必与他战场再会。”

    一语言毕,便自下令撤兵。

    他们这边这样动作了,冉锓那边便有军卒回报。

    赢暨道:“彼军既来,既容便让他这般轻松归去了?我军不趁此时杀出,更待何时?”

    冉锓眉头微蹙,急忙止之,言道:“彼军原来,何苦便在我军埋伏圈外便自停了下来?如此巧合,只恐吕戌、吾梓须深谋。若彼施计诱我,我军若出岂不反受其害?”

    秦霸先问道:“彼军到此,莫非便这样放他离去的吗?”

    冉锓阴沉道:“敌情不明,来也惶惶、去也匆匆。其中诡诈,不能尽知。我军只为取得一胜,不可便

    此敢冒风险的。”

    二将闻言,皆表无奈。然而毕竟冉锓谨慎考虑,将令已出,岂容违背。于是伏兵隐遁,因此不出。古恶由此险遭遇难,便来归见吾梓须。

    吾梓须见古恶安全回返,便自长长松了口气。但见古恶跪倒在自己的驾前,便自责备道:“军中大事,自有决断。你既为将,岂可违令擅自独行?此等大罪,此番若不杀你,只怕难服于众。”

    闻听吾梓须所言,衍畲便既出班,言道:“古恶将军虽然有违大王将令,但大王派遣使者出时书信中自然也写得明白。此番只要古恶将军依命归返,便自不予计较。还望大王看他往日功勋,此番赦免了他吧。”

    吾梓须点头,怒责古恶道:“如今不看大长老之面,定要斩你的首级。你能活命,都是大长老的功勋。此番还不谢他,更待何时?”

    古恶不服,冷笑道:“我今活命,与他何干?若非是他强行阻拦,只怕此番末将已经擒了冉锓成就了大功了。只因大王三派使者而出,末将这才不得不遵令而还。虽然有违将令,但却不服他的决策。”

    吾梓须闻言大怒,正要与他计较,衍畲却在旁边拦阻。

    吾梓须怒气未消,便与衍畲道:“这贼秃,好生的不识时务。”

    衍畲笑道:“古恶将军性情直爽,倒是一条爽朗般的汉子。大王无需介怀,只待我与他细说了便是。”

    吾梓须点头,便既不言。但见衍畲下了台阶,一脸笑容的走到了古恶的身边,言道:“将军不认同老朽的不追建议,却要秉承自己的意见老朽倒是不该多说什么。然而将军岂不知此番你兴兵而去,只差一步便将命赴黄泉不能复归了吗?”

    古恶大笑,不屑道:“我沿途皆有胜迹,何以不能复归?”

    衍畲笑道:“将军沿途之所胜,只是那冉锓为了赚你罢了。曾经靖国在中原以一己之力会猎诸国的时候,想必将军也曾见识过冉锓‘铁屠锐士’的厉害的。这样的无敌

    军团,试问曾经诸国会盟方自与他只打了个平手。如今将军单凭一己之力,试问又岂能将他轻松挫败呢?”

    “这……”

    闻听衍畲所问,古恶不知作何语应。沉思片刻,便又道:“便是之前假意输我,何得先生便能断定此番我没有大王的诏命便只差一步就不能复归的?这般言语,却是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衍畲闻言,不禁捻髯大笑,言道:“此番将军既退,料想冉锓为了救自家王都之急也已尽数退去了。将军若是不信,便自再率人马前往之前自己离去的地方寻探。彼军若有防备,必然还在那里留下过痕迹的。但以将军战场见识之广博,必然一见可知其详。”

    古恶了然,便自复去。待到地方,便既细查。正如衍畲所言,此时的冉锓已经率领大军退去了。而靖国大军虽然退去,但不久之前在此埋伏的圈套无疑痕迹还是历历在目的。

    古恶见了,大惊失色。倒吸一口冷气,便与随军部将道:“似若如此,果真便如衍畲老儿所言的那样。幸亏当时我军选择了后撤归去,如若不然只怕全数都要葬身于此了。”

    部将了然,言道:“似如此论,衍畲倒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若非他劝说大王使发三书,你我焉有如今重见天日之幸。”

    古恶点头,便请部将将他身上衣服尽数拔了。之后**着上身绑上荆条,以此归去向衍畲请罪。衍畲与吾梓须得讯,便既来到营门外。古恶赤身俘绑于前,但见衍畲便既与随军诸将对他叩首礼拜。

    “此番若非先生相救,我等不能复还矣。”

    衍畲见势,急忙上前将他双手搀扶,言道:“自家军将,何须这般礼数?将军能听善言、迷途知返,这才方有重生之日矣。”

    于是亲解其缚,彼此之间亦冰释前嫌,自然不在话下。

    这正是“执念如此真性情,知错能改亦好汉”。预知后事怎样,靖国之危又当如何解破?且看下文。

第617章 以退为进

    却说古恶兴兵,最终迷途知返由此逃过了一劫。而冉锓也因为自己性格的谨慎一面,故而为了保险起见而对古恶选择了放弃。毕竟在冉锓的心中,古恶始终都不是什么样举足轻重的人物。为了击杀他而使得自己统御的大军若是和卫夏联军再度陷入胶着,那么这样也便实在划不来的。

    毕竟在他的心中,此时还有挽救本国的大事业在。所以设计,也只是想要给卫夏联军一个教训的。对于此战的认知,他早就已经心中了然。别说吾梓须和吕戌不会来救援古恶,便是来了,自己也不可能借助此番一战而彻底撼动他两家联合之下的联盟大军。

    教训能给就给,给不得也便罢了。

    毕竟如今的时间对于冉锓来讲还是比较紧迫的,一旦再在前线迁延日月下去,只怕靖国王都真的会被司马信一举攻破的。他急于回师,其他的事情也便在此时都要放在一边去了。

    冉锓心中有这样的想法,吕戌、吾梓须甚至是司马信无疑也对他如今这样的想法无比深知。放下吕戌和吾梓须的谋划不说,单说司马信。自打他率军四面围堵靖国王都困住苏牧的那一天起,他就时刻留意着冉锓在前线的动静。

    当他听说冉锓收到消息,果然率军回返的时候,司马信也知道自己在靖国骚扰的日子,此时也该是画上一个圆满句号的时候了。一切就像他在兴兵之前对崇楼所说过的那样,自己虽然善于奇袭,但论及临场用兵。莫说他身为主帅,便是和崇楼联手,也未必是冉锓的对手。

    此番自己围攻靖国都城,目的就在于让冉锓被迫回军。如今冉锓既然已经选择回兵了,那么自己自然也就没有在靖国内部逗留的必要了。

    司马信自从兴兵以来,对于自己的计划、目的以及决策,一直都是清晰而明朗了。但是让他想象不到的是,意外往往就在他百密一疏的运筹帷幄之中。

    就在自己下达撤军命令的当天,

    黥璞隆便来大帐之中求见。其实就算他不来,司马信也早已料想到自己在发布撤军命令之后黥璞隆内心的一点小算盘。

    在司马信的眼中,这个年轻人作战非常的勇猛。然而毕竟年轻气盛,凡事预料多有不足。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面对如今靖国都城的指日可下。作为自己军中头号战将的黥璞隆一定会因为他的年轻气盛,对于此番自己的想法有些难以接受。

    他不知道冉锓的厉害,更加不晓得‘铁屠军’的强悍。虽然靖国曾经以一己之力会猎诸国的事情早已名动天下,但这样的传闻无疑会让此时的黥璞隆更加对于会战冉锓并且战场决胜产生强烈的兴趣。尽管崇楼在自己来的时候已经多番对他进行了嘱托,但以黥璞隆的个性而言,此时血气方刚的他是决计不会选择服从自己的命令的。

    如果对他强行压制或者苛责,或许得到的结果只会是自己更加不愿意看到的适得其反。司马信心中对此十分清楚,故而早在黥璞隆未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相对应的决策。

    一切就和自己想象的结果一致,怒气冲冲来见的黥璞隆果然是一副不肯屈服撤军命令的样子。

    “仗还没有打呢,岂有就此轻退的道理?”

    他以此质问司马信,而司马信却并不慌张,甚至摆出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

    “我之所以宣布撤军,其实并不是要真的退去。如今所以这么做,只是寻找一处我们更好与冉锓决战的战场罢了。”

    伴随着司马信的一语出口,刚刚还一副怒气冲冲的黥璞隆瞬间就变得态度扭转了不少。虽然他并不清楚司马信的具体用意是什么,但对于如今年少轻狂的他来讲,只要不选择退兵并且自己能够与冉锓拥有交手的机会,一切就都没有什么问题。

    他微蹙起眉头,问道:“大将军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司马信淡然一笑,言道:“如今我们身处靖国,而

    靖国的王都则在靖国地处东夷的中心地带。之前我们所以合围都城,主要是因为敌人全都在于城内,而外面没有任何的救援之兵。如今王都虽然将破,但冉锓的大军已经从背面直扑而来了。依照进军的速度来讲,他应该会在我们击破靖国的王都之前予以到达。我们如果留在这里不走,届时就会面临靖国的内外合围之势。这样的形势,对于我们来说是极其不利的。我们此番所以暂寻退路,为得就是日后更好的进攻。冉锓既然率领着靖国全部的精锐部队,那么也就表示如果我们将他击溃了,整个靖国也都无力再和我们抗衡。届时即便再临,试问又有何难?何必非要急于一时,便将我们所率领的大军置于不能预测般的风险之中呢?”

    司马信的一番言论,无疑彻底说动了黥璞隆。黥璞隆虽然年少,但也不是不通事理的人。

    他很清楚司马信的用意,同时司马信的说辞也完全没有触及到自己的底线所在。而对于这样的决策,黥璞隆试问又如何还会选择不予臣服呢?

    “嗯,大将军这么说,倒是有些道理。只是末将不明白,大将军此时要将我们的人马退到哪里?”

    “江油城。”司马信做出了这样的回答,同时也针对自己的这项决议做出了相应的解释:“那里是靖国的南面边陲,曾经我们所以能够直捣黄龙,便是在于能够夺下此城。此城易守难攻,正好可以抵御冉锓的大军。我军若能取胜,便可一举而灭靖国。便是有所疏失,也不至于全军困顿在靖国遭遇了冉锓的四面合围。既是一举两得的妙法,如今又为何不予以启用呢?”

    “原来如此。”

    黥璞隆顿悟,由此心中再无疑惑。当即辞了司马信,便按照司马信的军令开始为大军的后撤准备去了。

    这正是“既有洞察人心智,岂容便无说良言”。预知黥璞隆退去准备怎样,司马信又当何策谋划靖国?且看下文。

第618章 会猎江油

    却说司马信早料黥璞隆会不服军令,便自早有良言。良言既出,果然说动了黥璞隆。黥璞隆由此安心而去,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刚刚同在大帐中的司马信副将不禁一声叹息。

    “此事倒是难为大将军了。”

    “难为倒不敢当,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面对部将的一语感慨,司马信倒是一副泰然自若般的样子。

    部将眉头微蹙,问道:“怕只怕今天大将军说动了他容易,来日想要再谋撤军倒是件困难的事情了。”

    司马信一笑,反问道:“谁说我要退军的?”

    部将闻言一惊,看着司马信半晌倒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司马信微然一笑,目光不禁再度凝望向了黥璞隆离去的背影。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此番就这么去了,莫说是他,便是我也有些感到遗憾了。更何况冉锓回归,我军未曾一战便要退去,只怕军心因此不利。日后再与战场遇到冉锓,只怕我卫国大军皆有怯意。”

    部将惊疑,问道:“既如此,大将军的意思,莫非真要和冉锓在江油城一决生死吗?”

    司马信摇头,苦笑道:“一决生死倒是谈不上,不过我倒真想看看黥璞隆到底能有多少的能为。曾经他在西境的时候,就曾单人击败夏侯邕数万大军。这等战力,可谓世所罕见。当时能够匹敌的人,除了夏朝的开国君主矶子以及曾经的一代悍将鲍鸢之外,或许就只有如今的龙骜能够与他媲美了。也或许,他真的能够扭转行事,击败冉锓的大军也说不定啊。”

    司马信目光深邃的凝望着黥璞隆退去的远方,既有难以言喻般的阴翳,也有令人浅浅般的期待。

    “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的确是个好苗子。只要日后悉心培养,我想他一定会成为我们卫国在不久之后的国之柱石的。”

    “嗯。”

    对于副将的话,司马信无疑是表示认同的。但他到了嘴边的话却没有说,那就是相比于如今的龙骜,黥璞隆还

    有太多不能稳定的因素。想要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将略之才,目前的黥璞隆还是过于稚嫩了。

    按照司马信的计划,卫国的军马在冉锓到来之前便已提前退去了。然而他们却并没有走远,依旧占据着南方的江油城以此自居。

    冉锓回到靖国的王都,司马信针对都城的围剿之势便已经解开了。苏牧得到了拯救,而冉锓也和秦霸先与赢暨一同拜见苏牧。苏牧见到冉锓,无疑如同旱苗而盼甘露。尽管冉锓此番出征没有让靖国谋得什么所谓的既得利益,但无疑也已经撼动了中原诸国。

    苏牧同时也很清楚,如果不是司马信偷渡南线成功从而围困靖国王都的话,那么冉锓一定会在东吹有所大成。便是无法击溃卫夏联军,至少也能够将卫国广阔的东垂之地尽数囊括于自己国家的掌控之中。

    “此事只怪孤王,一项对于南线疏于防备。不想卫国居然会派遣人马偷渡而来,此番若非大元帅及时回返,只恐我靖国危矣。如今敌兵已退,我国亦可无忧了。”

    冉锓摇头,言道:“大王此言,或许还有些为时过早啊。据臣听闻,司马信虽然败退,但却并没有回归卫国。而是以此南去,反而固守我国南境边陲之地。那里是我们的门户,断然不可让给卫国。此番末将还需向大王讨得一支令箭,率领大军直发江油城。只有将江油收复,才能将司马信尽数驱逐出我靖国的疆土啊。”

    对于冉锓的决策,苏牧无疑是表示认同的。正如冉锓所说的那样,南面的江油城虽然不大,但也算是靖国的门户。这样的要地,决不能交给卫国。

    苏牧心中明了于此,便既又下了一道诏命。依旧使冉锓为帅,克日起兵五万余众,直发江油而去。冉锓领命,便在国中简单的休整了一下人马,随即便带着秦霸先与赢暨,再度兵发江油而去。

    沿途三人商议,秦霸先和赢暨都认为司马信不足为虑。毕竟曾经诸国会战的时候,也都曾见过他的本事。他虽然也算得当世将才,但比及冉锓无

    疑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面对两人的想法,冉锓却似乎并不那么轻松。

    “人都是会随着时间而自我进步的。就像曾经的夏主吕戌,昔日诸国会猎也不过是和我们打了个平手而已。可是西城一役又当如何,原本我们在开始的时候占尽了上峰,却在之后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甚至我们三个人,差一点儿就要被他生擒了。”

    秦霸先闻言,有些不高兴了,言道:“大元帅为何总是那么在意曾经的西城之役呢?那一次的战事,我们确实犯了战略性的错误。大元帅有些急功近利,而我们也因为太过于轻视夏朝故而这才惨遭了败绩。吕戌是个人物,那司马信却是个什么东西?两个人论及才能,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啊。”

    冉锓目光阴沉,言道:“曾经在西城之役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也是这样看不起吕戌的。但最终的结果,却换来了那一次前所未有的惨败。不是我非要提及我们的败绩,实在是前车之鉴不可不顾。司马信虽然论及能力不及吕戌,但也有他的亮点所在。此人诡诈,颇善奇袭。”

    秦霸先冷笑道:“他若当真那么大的本事,便不会闻听我们归来的消息,便立即选择跑路了。”

    冉锓一声冷笑,言道:“你以为他是因为害怕我们所以选择的跑路吗?要我说,你还是太不了解司马信了。”

    赢暨疑惑,问道:“难道他不是因为害怕我们才遁去的吗?”

    冉锓阴沉道:“他若是当真遁去,便应该回归他的大卫国中。如今不归,却驻守我军南面的边陲重镇,足见此人志向不小。与其说他是因为畏惧我们而选择的溃退,倒不如说他是想为我们的开战寻找一个对他自己更加有利的地形。江油城虽然不大,但毕竟身为边陲易守难攻。更兼此地临海且多山脉,正好用兵。”

    赢暨顿悟,便有了然。

    这正是“既为奇才便有略,焉肯轻敌趋平凡”。预知二将江油会猎怎样,胜败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619章 忧心忡忡

    却说冉锓为了彻底将司马信驱逐出元国境地,由此再度兴兵靖国南垂江油之地。尽管部下两大上将赢暨和秦霸先都没有将司马信放在眼中,但在冉锓自己的心中却并没有将此一战想象的如何乐观。

    “我觉得,元帅有些时候倒显得过于忧虑了。您曾经带领我们会猎诸国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自从西城之役我们败于夏朝之手后,我认为您就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一样。什么事情习惯性的往最不好的方向去想,虽然末将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太大的坏处,但这样的情绪如果太过消极的话或许也会成为不必要的弊端的啊。”

    看着冉锓一脸阴沉的样子,赢暨的脸上此时充满了担忧。

    “呵呵,你认为我将凡事想得太过于消极了是吗?可我却认为,我只是正常的分析而已啊。司马信不是傻瓜,曾经诸国会战的时候他就曾见过我的用兵。以他对我的了解,应该很清楚我们目前实力的差距。目下他只有区区的几千人马,却敢正面和我们的数万大军彼此抗衡。你认为其中如果没有什么必然的缘故,他会选择这样做吗?”

    冉锓将阴沉的目光投向赢暨,而赢暨也在此时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将军是在担心什么吗?”

    “担心是必然的,毕竟根据前线的奏报,卫夏的联军似乎并没有因为我军的后撤而就此解体散去的意思啊。”

    “将军的意思,莫非如今的他们还在东垂?!?”

    赢暨一声惊呼,脸色也在瞬间为之煞变。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冉锓阴沉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冷峻般的笑容。很显然,此时的赢暨无疑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卫夏联军在等待这什么,此时无疑已经显而易见了。

    “是啊,国中能够力战的大军就只有我们一只而已。大王虽然曾经为将,但如今也已久不上阵。之前面对司马信的四面围城而无半点儿决策,或许就是目前他用兵能力的最好证明。此时的他年老力衰,早就已经今非昔比了。一旦我

    们的大军被司马信绊住不能脱离江油,卫夏联军恐怕就会趁着这个机会选择一举南下了啊。”

    “呵呵。”冉锓笑了,只是这一次笑得有些苦涩:“说了那么半天,你终于看清如今的形势和重点了。你们总是轻视司马信,却看不出如今我们到底要打得是一场怎么样的战争。”

    赢暨了然,便问道:“那么以现在的情势来看,大元帅您又有什么样的决策呢?”

    冉锓冷冷道:“这场战争我们必须要赢,只有赢才能将司马信彻底的驱逐出我靖国的南方边界,从而恢复我靖国的一片安宁。除了要赢,我们还要赢得够快。快到让敌人料想不到,甚至不给北方的卫夏联军足以反应的机会才可以。”

    “五千人打我靖国数万大军,他司马信凭个什么?就凭借江油城关的地理之险?”

    听着冉锓和赢暨的对话,一直没有说话的秦霸先终于再度开了口。

    尽管他并不认为冉锓对于局势的分析有什么错误,同时冉锓和赢暨的话也不得不让秦霸先认识到自己起初对于这场战争的乐观态度是极其幼稚的表现。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旧对司马信并不抱有任何可能取胜的希望。

    毕竟司马信如今就算有卫夏联军在北方的助威,其目下的军力也只有五千人马而已。五千打五万,如此悬殊的兵力,支撑他的仅仅就只有江油城关的一处所谓的地利之便。

    “他的对手是谁,是我们靖国,是我们整个靖国的全部精锐之师。是曾经会猎诸国之时,让整个天下都威风丧胆的‘铁屠锐士’大军。就算随着诸**力的发展,我们曾经横行一时、所向睥睨的日子已经不复存在,但我却不相信我们的大军已经沦落到这般的田地。”

    “就因为没有,所以这场战争我们才更加的输不起。”面对秦霸先的鲍鸢,冉锓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绝对的震慑和威严:“想想看,如果这场战争我们败了,我们曾经‘铁屠锐士’的威严又当何在?不管原因到底是什么,这对我们都是一场

    不容有失的战争。我们既要为国家而战,也要捍卫我们的尊严而战。”

    冉锓的话,无疑很有说服力。对于这一点,无论是心思缜密的赢暨还是性情直爽的秦霸先都是表示认同的。

    “大元帅,你且说吧。让我们怎么干,咱们便跟着你怎么干的。”

    赢暨做出了表态,秦霸先也无疑点头表示赞许。

    冉锓道:“其实霸先刚刚的一句话,说的倒是很有道理的。司马信凭什么,难道就凭他手中的五千人马和目下占据的地利之便便敢和我们一较高下的吗?不,我认为司马信绝不是那样完全没有头脑的人。他之所以那么做,一定就有属于他自己的打算。五千人马固守油江城,便全都算是精锐,我大军尽出之下亦可踏城郭为平地。就算有北方的卫夏联军在,司马信也必须牵制住我们才可以。而以他目下所率领的人马,是绝对没有这个能为的。”

    秦霸先不解,问道:“既是这样说,那我们还在担心什么?”

    冉锓阴沉道:“他虽然没有这个本事,但他部下的战将中,却未必没有堪称‘万人敌’的倾世猛将啊。”

    赢暨闻言一怔,言道:“大元帅的意思,莫非是指曾经在西境之地以一人之力击退北燕大将夏侯邕数万大军的小将黥璞隆吗?”

    冉锓点头,正色道:“正是此人。”

    “黥璞隆?哦,我也有听说过他的事情啊。”秦霸先插嘴道:“听说此人手持神兵,极其勇猛。不过他以单骑击破北燕数万大军的事,目前也只是传闻而已。但以我看来,天底下哪里会有这样的人物?当真以为是夏朝曾经的创世之主矶子王的吗?天生神力,能够手格猛兽。便在荒丘之地,甚至都有斗杀苍龙的传说。我却偏偏不信,为今不才,却要向大元帅讨得一支将令。前往会斗那黥璞隆,且看他到底能有多少能为的。”

    这正是“心中不信传闻事,偏要亲身便涉险”。预知秦霸先请战怎样,冉锓许可与否?且看下文。

第620章 百密一疏

    却说秦霸先不服黥璞隆,此时便要讨令去战。

    冉锓一笑,言道:“你去挑战,我不拦着你。然而你断然不可小视了那黥璞隆,否则只怕你有命去战,却没命归来的。”

    秦霸先不屑,言道:“听说那黥璞隆不过也就十七**岁的样子,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我就不信他有什么能为。”

    冉锓冷冷道:“曾经会猎诸国的时候,你也觉得那裴炎肇年少不足为虑。结果你与他交手,又当怎样了?”

    冉锓一句话,堵得秦霸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回想曾经往事,此时秦霸先尚且历历在目。曾经的国卫府,如今的卫国。黥璞隆和裴炎肇虽然不是同一个人,却又基本同源。秦霸先虽然勇猛,但曾经的裴炎肇却是他永远都无法拭去的梦魇。一双银锤绝对碾压,甚至让此时的秦霸先回想起来都仍旧望而生畏。

    “像是裴炎肇那样的人物,天下间能有几个?”

    冉锓一声冷笑,言道:“能有几个我倒是不知,不过我能想象到的是,那黥璞隆绝对是碾压裴炎肇的。裴炎肇虽然厉害,手里的兵器只是有些分量罢了。黥璞隆截然不同,那可是上古神兵,绝非常人能够匹敌。”

    秦霸先一撇嘴,言道:“大元帅这么说,末将倒不知此番当去不当去了。”

    冉锓一笑,言道:“去还是要去的,只是怎么去,之后又怎么个打法,你还要听我的调遣才是。”

    秦霸先一听,不禁来了精神,便问道:“大元帅这么说,莫非已经有了计谋了吗?”

    冉锓笑道:“若无计谋,岂能与那司马信对垒。你且听我言,此去无论黥璞隆武艺怎样,都不可以取胜。只要他可出战,便要将他引往江油城西的小路山林。山林有一甬道,内外只有一条通路。只要他进入甬道,我立即就会使人放下巨石将道口彻底封死。以你对那里地形的熟悉,我想废不了多大的力气就能在山林中将他彻底的甩开了。届时

    你取路王都,之后再归于前线。不过我想那个时候基本应该已经用不到了你,毕竟司马信没有了黥璞隆的相助,江油城他仅仅五千人马是断然守不住的。我们借助你引诱开黥璞隆的同时全力攻打油江城,必然可以一举而定大局。”

    秦霸先了然,言道:“照这么说的,大元帅倒是将我当成了诱饵的。”

    冉锓笑道:“这个诱饵你若能够当得好,便是为我大军复夺江油、驱逐司马信贡献出了最大的力量。毕竟对于黥璞隆的传闻,我认为是真的可能性会很大。加之司马信五千人马就敢抵挡我五万靖国精锐,便更加能看出他对于此战的有恃无恐。如果他没有黥璞隆在身边的话,我相信就算借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绝对不敢和我靖国精锐全师这般正面抗衡的。”

    赢暨点头,言道:“大将军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司马信断然是没有胆量和我们正面交锋的。只是此番大将军的计划虽好,但黥璞隆那小子我们莫非不顾了吗?但以末将之间,先击杀了他再行攻城,岂不更好吗?”

    冉锓摇头,言道:“第一,我们此番的目的就是在于复夺江油从而彻底驱逐司马信。这个是我们此来兴兵的首要目的,其他都要放在后面。第二就是这个黥璞隆既然被司马信这般的看中,我想他一定也和传闻中拥有一样的勇武。夏侯邕曾经率领几万大军都惨遭败绩,无论是否是真,我们都没有必要去选择去冒风险的。只要我们拿下了江油并且彻底驱逐了司马信,日后再将国门封锁,试问那黥璞隆只以一人之力又有哪里可去的?待得一切平安之时,我们再慢慢地收拾他,岂不是更好吗?”

    秦霸先点头,笑道:“大元帅所言有理,这小子就留到我们日后慢慢地调教他也便是了。”

    冉锓含笑,便与二人由此说定。于是三人各自分道而行,自然不在话下。

    放下他们暂且不提,单道司马信这边。

    自从带着手下的数千大军复归江

    油城,司马信便日夜督建壁垒,以备迎接冉锓的大军。他预料到自己退守南部边陲这样的决定,冉锓肯定是不会选择容忍的。就算是此番用兵再怎么疲惫,也一定会选择前来亲自统兵来驱逐自己。而自己也和冉锓计算的完全一致,在一面筑建南垂江油驻地壁垒防御的同时,也发出书信传报吾梓须自己的计谋和决策。

    毕竟靖国所有的精锐部队全部都在冉锓的麾下,而冉锓一旦被自己绊住,那么身处北部的卫夏联军便会有了可乘之机。届时两线一并动手,势必会对靖国造成不小的钳制。冉锓一人顾不得两面,便只有求和一条道路。主动权由此把握在卫夏手中,届时是战是和,也就不是自己应该负责的事情了。

    司马信有这样的想法,同时也好给黥璞隆留出一个一展才华的机会。然而他盘算虽好,却想不到冉锓早已洞悉了自己的一切。

    “是时候在战场和冉锓一较高下的时候了。”司马信看着眼前逐渐筹备完毕的防御壁垒,脸上也不禁露出了自信般的笑容:“只要拥有这坚实的壁垒外加易守难攻的城池,想要抵挡住冉锓又有何难?更何况除了这些之外,我目前还有一张重牌在手。有他一人在侧,便足以抵得上数万大军。”

    司马信心中这样想,便以为基本万无一失。然而他纵使千算万算,最终还是在冉锓面前计失一筹。

    虽然自己在兴兵之前就已经看出了自己和冉锓之间的差距,但对于这个差距的丈量,司马信无疑还是料想的不够透彻的。

    他以为冉锓还是曾经诸国会猎时候的那个一往无前的莽夫,便是有所改善也仍旧不会变动他粗犷以及轻傲般的本性。然而他完全想不到,如今的冉锓已经彻底的蜕变。除了先进的用兵思想,便是心绪也已经随着之前与夏朝的西城之役而彻底沉淀了下来。

    这正是“纵有千算难料失,知人知面不知心”。预知司马信命运怎样,冉锓如何复夺油江?且看下文。

第621章 机辩赚敌

    却说司马信自从率领大军退到靖国南境边城江油,便日夜督建壁垒以为后用。然而他虽然智者千虑,却终究还是不及冉锓的心思缜密。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可谓完美无缺,其实他所有的考虑全都在冉锓的面前被彻底的识破了。

    对于自己的百密一疏,如今的司马信并不知晓。甚至看着完工的壁垒,还有种得意洋洋的情绪。

    和冉锓战场会猎,其实在司马信的心中其实也早就有了这样的一个想法。

    虽然想法如是,但司马信却深知自己与冉锓用兵方略上存在的差异。更何况如今冉锓所率领的是靖国最精锐的部队,而自己所领的人马虽然也不失为精锐之师的名号,但在数目以及战力上都无疑明显要比冉锓的靖国之兵逊色太多太多了。

    尽管战事的弊端存在如此之大的悬殊,但司马信反而心中充满着兴奋与期待。毕竟利用这样的军马战胜冉锓,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冉锓,甚至对于身处东夷的整个靖国都将是一个不晓得威慑。

    因为这一战,司马信很可能名垂青史。或许也正因为此,才让他对于此战显得倍加期待。

    这一日,忽有军马来报,言靖国大元帅冉锓的先锋部队已经到达。为首大将,正是冉锓麾下的第一猛将秦霸先。司马信闻言,便既亲自登楼观瞧。但见城关之下,靖国人马列队整齐。各个枕戈待旦,何其雄伟。将旗之下,一员上将立马挺刀。袖袍金甲,更是别样的威风。

    司马信认得,便知他是秦霸先。便自感慨道:“曾经诸国中原会猎的时候,我便目睹过此人的威风。如今时隔已有多年,此人倒是威风更胜当年啊。”

    闻听司马信所言,黥璞隆便自不禁一声冷笑,言道:“何等人物,将军竟给他这般评价。此番若让末将前去,定然挫败他的锐气。”

    司马信闻言,也不责备,只道:“你且看看,城关之下便是靖国‘铁屠锐士’。此军团堪称靖国第一精锐部队,何其雄壮。”

    黥璞隆道:“一堆破砖烂瓦,末将视之如同草芥。”

    司马信心中暗喜,脸上却故作不悦,只言道:“小小年纪,岂可如此目中无人?这般狂妄,可是要吃大亏的。”

    黥璞隆不屑,冷笑道:“小将不才,愿于万马军中取这秦霸先的人头来,献于麾下。如若不胜,甘当军法处置。”

    司马信大喜,便取笔墨写下文书。黥璞隆当即画押之余,也便提了神兵‘镔铁棍’直接纵马出城而去。既至城关外,便以手中神兵点指单叫秦霸先出阵。秦霸先在将旗下细观,但见黥璞隆一身英雄之气,便不禁在心中暗吃了一惊。

    “对这黥璞隆的事迹,中原早有传唱。起先只道是假的,今日得见他真人,倒似传言不虚啊。此番无怪元帅多番嘱托让我小心行事,此人看似确实不好对付,我也需要谨慎才好。”

    秦霸先心中这样想,便也挺刀出了阵营。他心中虽然那样想,但脸上却还要故作仪态摆出一副轻浮之意,言道:“哪里来的毛孩子,却敢在大爷面前叫嚣?既然知道我的威名,焉敢还来送死?”

    黥璞隆一声冷笑,言道:“特来取你首级。”

    一语既出,便朝着秦霸先直接飞马而来。胯下青云兔四蹄蹬开,转眼便到了秦霸先的驾前。秦霸先见了,急忙一刀斩下。黥璞隆单手擎棍,只是轻轻地一拨便将秦霸先手中的刀直接崩飞了出去。秦霸先愕然,抬手但见一双手的虎口竟都已被真的裂开了。鲜血由此横流,此时一双膀臂更是被震得几乎没了知觉。

    但见秦霸先这般窘态,黥璞隆不禁大笑道:“好个靖国猛将,此番我倒是当真见识了。就凭你这等武艺,也配上阵为将的吗?我看你逃也逃不了,干脆下马自己绑了,也省的小爷爷我废那么多的力气。”

    秦霸先心中虽然震惊,脸上却还要故作镇定。但听黥璞隆所言,便自一声冷笑,言道:“我见你年幼,不愿和你露真功夫。没想到却是小阙

    了你,早知道我便不用这破家伙,直接取趁手的兵器和你用真本事较量了。”

    黥璞隆一听,瞬间来了兴趣,笑道:“照这么说来,倒是你让了我的。既如此,你且回去取趁手的兵器来。小爷我倒要看看,你这靖国的先锋官到底能有怎么样的能耐的?”

    秦霸先“哼”得一声,也不多言。便既策马回归军阵,黥璞隆也不赶,便在原地等着。本以为秦霸先换了兵器便会再来,回想秦霸先方自回了军阵,便自纵马飞驰跑得更远了出去。黥璞隆开始倒还不以为然,后面但见他竟改道直取小路而去,便自心中开始了惊疑。又见秦霸先头也越发不回,甚至连大军都不顾了。黥璞隆这才知道,原来是秦霸先给自己使用的金蝉脱壳之计。

    得知真相的黥璞隆怒火中烧,试问哪里还肯轻易便舍。

    一声断喝之间,便自朝着秦霸先逃跑的方向疾驰而去。他胯下的战马虽快,但秦霸先毕竟先走得及。待进了小路,秦霸先便先在道路两边隐遁了下来。之后放任自己胯下的战马,沿途继续疾驰而去。

    黥璞隆来得晚,只远远看到黥璞隆的战马在远处飞奔。因为距离太远的关系,秦霸先如今已经离开了战马的事他却并不知晓。因此疾驰战马,便既沿着小路直冲甬道而去。待到了甬道的入口,黥璞隆方自追到。然而他得到的,却只是秦霸先的一匹胯下战马而已。

    黥璞隆大怒,这才知道自己又中了秦霸先的计谋。

    正准备拔转马头回返,山崖之间却陨落下了如同急雨般的巨石。黥璞隆来不及拨转马头,只得顺势而下躲避。道路由此封死,自己也被困在甬道之中。

    既困住了黥璞隆,冉锓与赢暨便自现身。秦霸先由于机辩,此番也得以亲临战场。靖国大军由此集结,以此便要攻拔江油。

    这正是“但有机辩能举动,方使战机便在前”。预知冉锓攻拔江油怎样,司马信又当御敌如何?且看下文。

第622章 诱骗司马

    却说冉锓洞察先机,便使秦霸先作为前部先锋,以此先赚得了黥璞隆并将他彻底的困在了甬道之内。如今黥璞隆虽然被困,但在冉锓的眼中司马信仍旧不容小视。

    虽然司马信的强势在于善用奇袭,但临场用兵无疑也算得一方好手。对于这样的敌手,冉锓不得不对他多加提防。

    “黥璞隆虽然被我们用计困住了,但江油城仍旧还有司马信亲自把守。他目下的守军虽然不多,但城郭附近的壁垒可说尽取险要。我军若施强攻,必然大损。届时虽可击败司马信,却只怕难以抵抗北方的卫夏联军。毕竟我靖国所有的精锐之师,如今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我们的成败,无疑也就是整个靖国的成败。此等大事,不可不多加谨慎处之。”

    对于冉锓的意见,秦霸先和赢暨都表示了认同。

    赢暨问道:“既如此,不知大元帅今有何计攻取江油?”

    冉锓一笑,言道:“此番无需强攻,只要巧加调度便是。如今黥璞隆被困,一时间难以破围而出。他是司马信帐前大将,一旦久去不归,司马信必然引军前来救应。我军只需在此埋伏一军,便取山峦险要处驻扎。只待司马信到,便既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另外的一支军马,可以抄小路摸进江油。我观察过地势,江油城四面壁垒虽然各取险要,但毕竟筑建的时间不长。以我看来,江油以西最为薄弱。城西三十里有一小县,名唤泗水城。此城位居险要,便是我靖国南线边陲除了江油以外的第二战略要地。以司马信的睿智,当然很清楚他的价值。所以疏于防备,只因时间和目下军马不允许他多做顾及所致。故而他在江油以西所筑建的西线壁垒,主要是防止我们偷渡泗水城的。今黥璞隆被我们困在甬道,司马信久而不见必来援驰。为了使救援成功的几率更大些,我想他一定会选择抽调原本负责守卫的各处壁垒的人马暂时充作军用。一旦抽调,后方在没有他指挥的情形之下,泗水城以及他所筑建负责联系的壁垒必然会出现空隙。故而除了埋伏在此处的一路人马之外

    ,另外的一路便要趁着这个机会一举击破泗水城。泗水城既下,江油西线壁垒便如洞开之势。我大军届时再发强攻,江油必然一举可得。”

    赢暨了然,便道:“既如此,末将愿往为大元帅攻下泗水城。”

    冉锓点头,言道:“赢暨若去,我自是放心。既如此,我且与你五千人马。届时你且看那司马信离开了江油,便可发起进攻。”

    赢暨领命,便自往去。

    秦霸先见了,便与冉锓道:“赢暨有了安排,末将这边不知大元帅怎样安排的?”

    冉锓道:“黥璞隆被困,司马信必然前来救援。然而以他的睿智,断然也会小心谨慎。甬道附近一片平地,他在远处就能观察个详尽。想要让他中了我们的埋伏,便非要做戏一场不可了。”

    秦霸先疑惑,问道:“如何做戏?”

    冉锓含笑,便在秦霸先面前密授其计。秦霸先由此会意,便按照冉锓的吩咐立即做出了准备。

    放下他们这边怎样暂且不说,单道黥璞隆直追秦霸先而去,却是急坏了驻守在江油城内的司马信的。司马信本想着让黥璞隆击溃秦霸先先立一功,搓搓靖**威的同时,也好让冉锓这条大鱼上钩。没想到黥璞隆一去,反而没有了踪影。自己要叫住他,但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黥璞隆就已经纵马疾驰的追了下去。

    司马信本想援驰,但又怕靖国有什么阴谋。毕竟自己城中的守军不多,故而只得权且静观其变。然而话虽是这么说,但黥璞隆毕竟是自己帐下的第一战将。此番自己固守江油,黥璞隆无疑是自己全盘计划之中的主力。如果没有了黥璞隆,司马信很清楚以自己率领的人马是断然守不住江油的。

    “这个黥璞隆,真的是有够让人为他担心的。”

    司马信如坐针毡,最终还是忍不住要去一探个究竟。

    毕竟黥璞隆生死未卜,而一旦是被靖国困住了,自己身为主将若是能救自然也应该是要救的。

    司马信心中这样想,也便在城中

    做出了周密的安排后开始在各处壁垒守军那边集结人马并且为己所用。一切准备完毕,司马信便亲自率军前往救援。而眼看着司马信率领着大军真的离开了江油城,埋伏在附近的赢暨也不禁在一直阴沉的脸上挤出了一抹得意般的笑容来。

    司马信既出江油,便率军马直插甬道而来。远远看去,果然但见一支军马集结在不远处的地方。他们围在一起,足有千余众左右的样子。虽然人马不多,但嘹亮的声音却显得清晰明朗。

    “活捉黥璞隆、活捉黥璞隆……”

    耳边听到这样清晰的声音,司马信既惊又喜。

    惊讶的是黥璞隆目前还未遇难,只是被敌军困住了而已。而喜悦的事情,则是目前围住黥璞隆的靖国人马并不是很多。而以目下自己所率领的人马,救援黥璞隆无疑可算是绰绰有余的。

    司马信分析如此,便不敢再有耽搁。当即一声大喝,便率领人马朝着黥璞隆被困的方向杀了过来。他一骑当先,便率自己所领的精锐骑兵从此时靖国人马的后方突入敌阵之中。然而等到了敌阵中央,司马信却赫的傻了眼。

    敌阵围堵的圈子中,哪里能见到黥璞隆的踪影,分明是两个靖国的军将彼此秀着演技罢了。他们见到司马信此时中计,脸上便都洋溢起得意般的笑容。原本还喊喝着要活捉黥璞隆的靖军,此时也赫然朝着自己以及所领的卫国人马团团包围了过来。

    “我家黥璞隆将军何在?!?”

    司马信怒而喝问,然而声音未落,身后便传来一人的狂笑之声。司马信心中震惊,回首看去的时候见秦霸先竟然已经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眼看着司马信一脸呆相,秦霸先不禁一声冷笑道:“司马信,某秦霸先在此可是等候你多时了。”

    一语言毕,甚至不等司马信反应,便赫然纵马并朝着他疾驰了过来。

    这正是“本欲救应施援手,焉知中伏反遭难”。预知二将胜败怎样,司马信性命如何?且看下文。

第623章 梦想破灭

    却说司马信心系黥璞隆,便自率军赶来救援。本以为黥璞隆被靖**马围困,却万万没想到此番是靖国冉锓的故作仪容,专为引他出马所定的设计。司马信杀入重围之后,这才知道自己中了计。正想要脱身,却已为时晚矣。

    看着司马信被军马包围,秦霸先便既现身出来。他嘲讽司马信一语,便挺刀朝着司马信疾驰而来。

    司马信知道自己中了计,如今哪里还有和秦霸先交手的心思?故而但见秦霸先来战,便只是随便和他打了几阵,就虚晃一招搏马便走。靖国人马四面合围上来,司马信便引部下精锐骑兵死力突冲。秦霸先见司马信欲去,试问哪里肯舍。当即便在身后率军死死率军追赶,司马信迫于无奈,只得回师与秦霸先再度相斗。

    若论武艺交手,司马信自然不是秦霸先的对手。但若是战场二人论其调度用兵,秦霸先无疑还是要比司马信差上一截的。

    此时司马信既选择回军,便很快在他得道般的调度之下找回了战时的节奏。如今司马信所领的人马本就全都是卫国的精锐战骑,此时在他的手中更是让司马信发挥到了极致。

    卫国骑兵部队在司马信的调度之下一拆为二,每一队都像是一条蛟龙。既有法度,又能彼此相互为应。他们在与靖国‘铁屠锐士’军团展开厮杀的同时,也不停穿梭在战场的每一处角落,很轻易的就将‘铁屠锐士’的强劲战力轻松化解。

    卫国骑兵的攻势迅猛并且快如疾风,这让战场统御能力比及司马信稍逊一筹的秦霸先根本琢磨不到半点儿的套路。靖**马由此被卫国骑兵团轻易冲散,而秦霸先的指挥能力也由此完全失灵。司马信乘势而下,大败秦霸先。秦霸先由此不敌,只得率领残部就此溃退下去。

    秦霸先既选择溃退,司马信也没有选择追赶。

    相比于此番获得胜利的喜悦感,冲逝在司马信心中更多的还是极大的恐慌和担忧。

    幸亏此番率领靖国‘铁屠锐士’军团的指挥官只是身为上将军的秦霸先,如果换做是身为

    靖国第一元帅的用兵高手冉锓亲自统兵的话,恐怕自己就不会得到这么轻松的胜利了。

    “冉锓去了哪里,为什么这里只有秦霸先?难道他的大军还没有到达吗?不,应该不是这样的。”

    司马信心中这样想,一种不祥的预感也不由得涌上自己的心头。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或许还有救的,怕只怕……”

    司马信想到这里,已经不敢继续多想什么了。如今的秦霸先虽然被击溃,但黥璞隆目前还是生死未卜的状态。以司马信对于黥璞隆的了解,如果但是秦霸先的这些人马,是断然困不住黥璞隆的。黥璞隆既然全无行踪,只怕冉锓早就已经莅临了战场。如果冉锓真的到了,那么他目前没有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或许也就只有一个而已。

    自己后方的江油城,只怕已经难以保全。

    尽管尽量克制自己不去多想,但司马信还是忍耐不住这样不祥的预感越发充实自己的脑海。他既战胜了秦霸先,便急忙率军选择了回返。而当他回到江油城下的时候,城关之上莫名死一般的寂静,无疑更加让他此时心中那份产生的不祥预感就此变得越发深化起来。

    “开城,快给我开城!!!”

    司马信抱着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甚至不惜亲自呐喊并且声嘶力竭的就要扯破了自己的喉咙。而当他看到高耸的城关之上尽数扬起靖国旗号的时候,司马信原本一颗悬着的心,此时也已经彻底的冰冷了。

    高耸的城关之上,冉锓不慌不忙的立于城头。尽管还有些距离,但此时的司马信仍旧能够清楚的看到浮现在冉锓脸上的那一抹对自己投射过来的略带轻蔑和嘲讽般的笑容。

    “司马小儿,你只顾前去救援却让泗水城与江油后方尽数空虚,真的是太过于大意了。如今两处关口以为我大军所居,你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啊?”

    闻听冉锓城头喊喝,城下的司马信也已面色铁青。他一声叹息,自知大势已去。便当即统御目下所领的人马,便取小路朝着南面逃窜

    而去了。

    赢暨看得清楚,便与冉锓道:“司马信失了城关,便如丧家之犬。大元帅此时追击,或可擒杀此人。”

    冉锓浅然一笑,摆手道:“我们此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复夺我国南垂失地。今失地已然复得,便不宜再举兴兵。司马信骑兵精锐,我军虽然善于临战对敌,但论及随机应变却始终视为一短。此番便是追去,只怕也不能将他擒杀。如若弃此城关再出现什么纰漏,试问届时我等又如何与大王交代的呢?”

    赢暨心有不甘,复问道:“这么说来,便这么放他去了?”

    冉锓笑道:“此番卫夏联军还在北方,我军收复失地还要顾及北部边防。以情势而论,实在不宜与司马信再做纠缠。此人放手虽然有些可惜,但来日战场相会仍旧还有和他一战的机会。届时再将他擒拿,也不在话下。”

    赢暨顿悟,由此便从冉锓之言。留下雄兵驻守关隘之余,也与冉锓、秦霸先再度会合并引大军便取北部边关而来。

    靖国南部战局,谁也没有想到冉锓居然利用短短不到十天的光景就彻底的平息了个干净。当他再度率领大军来到靖国北部边陲的时候,卫夏联军还没有来得及选择动手。毕竟按照司马信起初的计划,联军二王是要等收到司马信绊住冉锓的讯息之后才选择对于靖国的动手。如今司马信败得如此之快,而冉锓的快速反应更是让身处在靖国北部静观其变的卫夏联军完全的措手不及。

    “想不到靖国的战备居然如此之快,冉锓不愧为当世第一的用兵奇才。似如此论,我们此番进攻靖国的计划,只怕是要化为泡影了。”

    面对如此战局的突变,即便是身为夏主的吕戌也忍不住一声叹息。然而就在他对原本计划表示遗憾的时候,吕戌也有注意到。那就是身居下垂手的智囊衍畲,却在此时苍老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般的笑容。

    这正是“梦想幻灭未得果,高人反引笑意生”。预知衍畲心中想法怎样,中原诸国又当变革若何?且看下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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