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出马解围
却说殷纣璃与黥璞隆会战,二人各显神通。
先有黥璞隆神兵觉醒,由此在殷纣璃驾前占得先机。
殷纣璃但见神兵之利,以此心生震怒。便以觉醒修为开启妖王姿态,再战黥璞隆。其身法鬼魅、手段骇然,无疑更是震惊夏燕两国大军。今二人各有所依,看似皆有依仗,实则殷纣璃已经借助觉醒的妖王之力而占据了主动。
形势怎样,项崇身处后方自是看的无比清楚。便既蹙眉,言道:“早闻殷纣璃身怀妖王之力,如今已有大成。却不想觉醒下的神通,竟至这般化境。似如此论,只恐黥璞隆纵有神兵在手,亦难抵抗。一旦有失,只恐对我大军不利。届时再想扭转劣势,便恐难矣。”
谢崇宝道:“似如此,不若暂且鸣金。以此调回黥璞隆,也好保存我军实力。之后共谋决策,再战不迟。”
闻听谢崇宝所言,项崇便觉有理。于是当既许诺,便使人就此鸣金。
闻得金鸣,黥璞隆便自不敢违令。更兼殷纣璃适才手段,也让此时的黥璞隆细思极恐。与其再度与她交手,不若暂且退去反而有利。
他心中由此想法,便与殷纣璃道:“主帅鸣金令归,黥璞隆既为战场杀将,不敢不从。今且休战,来日在于你见个高低。”
一语出口,便欲退去。
殷纣璃见势,哪里肯舍?单臂一挥,便已再度令大地震裂以此阻断了黥璞隆的归路。幸得黥璞隆及时勒马,这才幸免于难。回头看去,殷纣璃已是一副凶相毕露般的样子。
“不是要取本宫的性命吗?如今胜负未分,如何便要退去?莫非是你怕了本宫,故而托词?你伤了本宫,本宫今日便要取你性命。你既有豪言曾经放出,也便让本宫看看,你到底是否真的能有那样的本事。”
闻听殷纣璃之言,黥璞隆便失退路。
以此细思,便有些碍于面子了。又想:“我有神兵在手,天下莫敢敌者。如今她便有妖王之力又能怎样,难道我还惧她不成的吗?”
黥璞隆心中这样想,也越发坚定了斩杀殷纣璃的决心。
他由此一声怒吼,便既纵马再度朝着殷纣璃杀了过来。殷纣璃站在原地巍然不动,但见黥璞隆到来就只是充满轻蔑般的一声冷笑。眼看着神棍再度朝着自己砸了下来,殷纣璃这一次甚至连手都没有便动一下。
浮现在她周身之上的妖王之力,就如同滚滚的黑气一般肆虐纵横。黑气若蛇,黥璞隆既到之时便开始涌动。眼看神器乍现圣光,盘蛇般的黑气便既附着其上。黑气妖力压制圣器辉光,致使圣光便自黯然无色。
黥璞隆一棍打下,便击殷纣璃左肩。虽然发出“咚”得一声轰响,但殷纣璃却好像丝毫不减痛痒,竟然依旧稳若泰山无二。
“怎,怎么会?!?”
面对黥璞隆的骇然色变,殷纣璃充满狰狞恐怖的脸上也不禁再度露出了一抹诡异般的笑容来。
她一声怒吼,震得黥璞隆双耳都要裂开。之后甚至不等黥璞隆做出反应,便赫然以一支强有力的手臂钳住了黥璞隆的咽喉。浮现在她周身肆虐纵横般的黑气,此时也如蟒蛇般顺着她的手臂完全缠住了黥璞隆的身躯。
黥璞隆坐下战马‘青云兔’但见黥璞隆便遭危难,当即发出一声龙吟般的咆哮。它以此跃起,便自蹬开两条前蹄。本欲将黥璞隆从殷纣璃的手中救下,却不料殷纣璃的出手反要比它更快。她一只手掐住黥璞隆的咽喉,另一只手也赫然在此时动作并且完全压制了足有千年修为的兔妖。
兔妖不能挣脱,也在妖王之力的面前完全丧失了抵抗的能力。
情势急转直下,便陷危机。
龙骜在阵后看得清楚,一时间也容不得便向项崇禀报,当即纵马直出。胯下‘千里镫’一声嘶鸣,便仿若神蛟出海、龙啸九天。一记纵跃之间,恍若雷霆之势转瞬即到。但见殷纣璃,龙骜便自一切直刺而出。瞬息一道利闪,切断对于黥璞隆的束缚之余,也将展现出妖王姿态的殷纣璃就此震退十余步出去。
殷纣璃既被龙骜一刺击
退,展现出的妖王姿态便自失势。
她稳住身形的同时,也看到龙骜一副傲然般的姿态,就此立马于黥璞隆的身前做出了护卫。
“是你?!?”
她目光阴沉,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也因此怒视向了此时出手并且救下黥璞隆的龙骜。
龙骜以此圈住战马,便向殷纣璃拱手施礼。
“娘娘,久违了。”
“呵呵……”
殷纣璃一声冷笑,面色略显有些无力般的惨白。面对龙骜的施礼,此时倒不知作何回应。
“娘娘还记得我吗?”
面对龙骜的再度询问,殷纣璃只是充满轻蔑般的一声冷笑,言道:“昔日本宫南征北境,似和你见过的。虽然多年你已经有所成长,但面容倒是熟悉,如何便能忘却。”
“娘娘记得我便好。”
龙骜镇定自若,此时倒是一副气定神闲般的模样。
“娘娘既然记得我,自然也应该记得我们曾经时候的恩怨吧?你害我家人,龙骜父母全都丧于娘娘之手。龙骜昔日就曾和娘娘说过的,终有一日我定会向娘娘讨回那笔家族血债的。”
“哦,本宫当然记得。”殷纣璃点头,不禁长长松了口气,冷笑道:“既是如此,看来你此番倒是要向本宫讨债来的了?”
龙骜摇头,言道:“血债固然要讨,可却并非是在今日。龙骜此番既为夏朝上将,一切便当以大局为重。你我私怨如是,但龙骜却不敢以私废公。”
殷纣璃闻言,不禁眉头微蹙,问道:“你来既不为了向本宫讨还血债的,那此番突然出手却是为了何事?”
龙骜道:“不为其他,只想向娘娘讨一个人情罢了。”
“向本宫讨个人情?!?”
殷纣璃眉头微蹙,有些苍白的脸上也不禁在此时流露出一抹不解般的疑惑来。
这正是“为化危机独骑至,敌我却要讨人情”。预知龙骜说辞怎样,殷纣璃决断若何?且看下文。
第595章 情势所迫
却说黥璞隆与殷纣璃战场会斗,殷纣璃以自身修为的妖王真身完全压制了黥璞隆。便在危急时刻,龙骜毅然决然般的挺身而出。
她救下黥璞隆的同时,也在时隔多年之后和殷纣璃在战场再度相遇。
仇人见面,本该分外眼红。然而此时龙骜的泰然自若、处事斟酌,却让殷纣璃不禁面露阴沉也对他不得不多加提防。伴随着龙骜的一语出口,殷纣璃也有些不明白了他的意思。
罗伊在阵前听得真切,不禁一声冷笑,回应道:“笑话,两军对垒,便是互为敌手。你是敌军将领,我家大王更是万金之躯。量你一小儿,有什么资格与我家大王讨什么人情的?”
罗伊一语出口,三军随之附和震动。
殷纣璃目光阴沉,不禁抬手示意。顷刻间万军之声骤止,而殷纣璃凝视着龙骜的脸上也在此时露出了一抹浅然般的笑容来。她缓缓松了口气,言道:“你这人倒是有意思,且与本宫说说看,此番却是讨得什么人情的?”
龙骜道:“末将相比娘娘微末,自然不值一提。然而如今两军对阵,自有战书下达,双方与战便当自有公道。娘娘纵有吞天土地之志,万事也当自有斟酌。战场有战场的规矩,鸣金既为号令,为将者便自不可不尊。娘娘既在我方鸣金之前与我部将军不分胜负,为何鸣金之后还要强加阻拦?此于理不合,还望娘娘明察才是。”
殷纣璃笑道:“金是你们鸣的,却与本宫何干?你们止战,是你们的事;本宫不饶,自有本宫的道理。你要讨人情本宫便听你一言,若是来教本宫做事,只怕你还不够了资格。”
龙骜拱手,言道:“末将微末,岂敢便教娘娘做事。只是我部既已鸣金,今日便当归去。娘娘横加拦阻,那是娘娘的事;拦与拦不住的,此番倒要看末将的本事了。末将斗胆,如今恳请娘娘依照战场规矩行事、暂且罢兵。若娘娘仍旧不肯依从,那末将便是触犯天威,此番也要向娘娘讨教一些手段了。”
一语言毕,便自立马挺神兵拉开了阵势。
闻听龙骜所言,殷纣璃目光不禁略显阴沉。她长长松了口气,看着龙骜的目光也不禁在此时更加流露出了欣赏之色。
“好,好个龙骜。这许些年不见了,你倒是成长了不少。回忆曾经你被本宫擒获的时候,还是个性格冲动的毛头小子。不想只是历经数年,你便成长到这般成熟。既如此,本宫今日便买你一个人情。带上你国的军士,便与本宫退了去吧。只是日后再临战场,本宫断然不会像今日这般对你们手下留情了。”
龙骜拱手,言道:“若到来日,便是娘娘开恩,龙骜也要向娘娘讨回曾经家族血债的。那时国仇家恨,便当一并了结。”
殷纣璃含笑,言道:“好个一并了解,本宫便在来日等你做个了断。”
龙骜不再多言,便既带上黥璞隆就此而去。于是夏朝收兵而去,而龙骜为防有变更是亲自断后。看着夏朝大军逐渐退去的背影,殷纣璃在凝视着他们的同时,目光也不禁透出别样的阴沉。
罗伊不解,就此上前,叹道:“娘娘无需记挂,这些人已经尽退了。只是微臣不能明白,为何娘娘已占了上风,却非要因为那龙骜小儿的一番言语便让他们这般的安然而去了呢?”
殷纣璃不言,只是不由得一个哽咽,随即当着罗伊最终忍不住一口血从口中喷了出来。但见殷纣璃这般姿态,罗伊不禁面露骇然。
“娘娘,这……”
“莫要声张了去,先带本宫回归大营再做计较”
殷纣璃压低了声音,不禁这样做出了嘱托。罗伊不敢违逆,便引大军而归。
既归本部大营,殷纣璃便屏退左右,只留罗伊一人。余者方退,殷纣璃便忍不住再度呕血。罗伊见了,心中更惊。但只见殷纣璃全身颤栗、面如枯槁,身体间也不断向外散乱着悠悠般的黑气,此时甚至连站立都有些不稳了。
罗伊惊惶,只问道:“娘娘既已修得真
身,为何今日竟伤到这般模样?”
殷纣璃目光阴沉,浅声道:“真身虽是,但本宫尚且不能绝对驾驭。毕竟凡体如物,岂能比得上真正的妖体?此为其弊,本不足虑。只需控制得当,自当无碍。为今所以这般,便是受了那龙骜的偷袭所致。此子看似出手冲动,实则早已洞察先机。更以我遏制黥璞隆的空挡出手,这才打了本宫一个措不及防。”
罗伊面露惊骇,问道:“娘娘伤势怎样,是否便有大碍?”
殷纣璃叹道:“可能有些麻烦,若非本宫已有真身还是上次那般,只怕便已死在龙骜小儿的‘雁子切’之下。此子天赋极高,更胜鲍鸢。只恨本宫曾经擒了他却没有料想他日后竟会有这般飞也似的成长,如今也算是为自己的刚愎自用付出了惨痛代价。若是曾经就将他扼杀了住,本宫又岂有今日之祸?”
罗伊了然,心中暗自震惊。沉吟少时,只道:“往事不可追忆,娘娘无需再做计较。如今那龙骜小儿伤了娘娘,可知娘娘这般伤重的吗?”
殷纣璃一声冷笑,言道:“他虽知自己出手伤了我,但我重伤于此只怕不能尽知。若非如此,他与本宫国仇家恨如何不在今日了结,反而还要推脱到他日去的?”
罗伊顿悟,只做不言。
殷纣璃一声叹息,言道:“今本宫伤重,只怕不能领军。若施败退,只恐那龙骜也便察觉了本宫的异样。若得乘势来赶,我北燕大军必遭重创。倘肯再施北征之计,我北燕只恐危矣。期间斟酌怎样,还望先生设计才是。”
罗伊心上了然,由此暗自揣度。沉思多时,便在心中有了谋划,只道:“应对夏朝,如今微臣已有良策。只是不知是否可行,还望娘娘裁决才是。”
殷纣璃闻言,心中稍有宽慰。便自稳坐,以此询问其中计谋。
这正是“虽然修得真身在,难避突袭暗伤身”。预知罗伊暗谋调遣怎样,夏燕论战后事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596章 疏遭困顿
却说殷纣璃战场逢遇龙骜,便遭龙骜偷袭而受重伤。
情势急转直下,罗伊了然自知行事。以此深谋再决良策,便与殷纣璃二人复做商议。
罗伊道:“娘娘既受重创,不若便归王都休养。我遣使暗送娘娘归去,自留大军于此,不能令敌尽查。娘娘只留帅旗给我,便让臣下暂代元帅之职。娘娘回返王都之际,便当克日调遣郭不疑前来接任。在此期间,便是夏朝主动发起挑战,微臣自当予以坚守为上。由此可见燃眉之急,料也无恙。”
殷纣璃闻言释然,只道:“既如此,便当辛苦先生了。只是那龙骜小儿心思缜密,不比曾经鲍鸢有勇无谋。更得元帅项崇对他极能重用,先生暂代掌军之职,万事需当小心为上。”
罗伊点头,言道:“此事娘娘尽可放心,微臣自当谨慎处置。”
殷纣璃叹道:“龙骜此人不除,早晚都是我北燕的心腹大患。此番还有那黥璞隆在,只怕我国此番征伐又成泡影。”
罗伊道:“黥璞隆既来相助,中原南境卫国那边必然守卫松懈。娘娘若使苏异率军乘势而攻,此番虽然不能尽败夏国,却能使得卫国那边有利可图。似如此论,娘娘何不暗书一封令苏异在西境方面予以相应呢?”
殷纣璃苦笑道:“本宫何尝不想如此,只是苏异前番送来战报。自打她兴兵而起之时,西境元国属地便有后方内乱。苏异唯恐卫国洞察先机,故而才与夏侯邕两路分兵。夏侯邕代为元帅,攻拔卫国边防。她却暗中派遣一支人马亲自统帅,以此便在元国后方平乱。如此安排,本自妥当。只是让苏异不能料想,夏侯邕率领先驱主力,居然在前线败得如此之快。三万大军,尽被黥璞隆一人击败。西境方平,本受战乱军马不多。如今又在前线遭逢败绩,此番纵然苏异平定了后方变乱,只恐也无后|进之力了。”
罗伊由此了然,惊呼道:“此等大事,为何不曾便听娘娘向微臣提起过呢?”
殷纣璃叹道
:“西境变故如此,而我大军又在先锋之时遭遇挫败。此等大事,本宫心中了然即可。若得宣扬,只恐军心更加不稳。因此隐瞒先生未告,还望先生能有理解才是。”
罗伊点头,言道:“似如此,我军只恐此番亦在北境难有进图。便是娘娘日后调来郭不疑,料想也非项崇、龙骜对手。不若以此固守边城,择机而动也便是了。”
殷纣璃道:“此等决策,本宫也与先生意同。只是此番变故不能令夏朝知晓,如今军心为重。若是就此走漏了消息去,怕是夏朝反而会起北征之念。加之龙骜勇略、项崇用兵神妙,我北燕恐有倾覆之危。便是因此作罢了,也不能让夏朝有此心思才好。”
罗伊称是,便道:“娘娘放心,微臣自有斟酌便了。”
殷纣璃因此不疑,便自按照罗伊的安排行事。只独自回返王都将养,进而暂交兵权,自然不在话下。
她暗中去了,暂且不提。单道龙骜救下了黥璞隆,便与项崇率领夏朝大军归于自军边陲大寨之中。黥璞隆既得龙骜救援,此番方知龙骜勇武所在。想得黥璞隆虽然为人孤傲,但却也是性情中人。如今既得龙骜不弃前嫌施以援手相助,心中又怎不生感念之恩。
既归大寨,便向龙骜叩首谢恩。龙骜淡然含笑,就此将他双手搀扶而起。由此二人冰释前嫌,从此便以兄弟相称,自然不在话下。
自打殷纣璃许诺了龙骜,项崇便自心生疑惑。他由此请来龙骜,以此暗谋诸事。
项崇道:“殷纣璃为人,素来强硬。但以她的个性来说,绝不是随便便能向他人低头或者妥协的那种人。如今身临战场,更兼她已占尽优势。似此而论,她却为何反而要向将军妥协的呢?”
龙骜道:“殷纣璃压制黥璞隆之时,末将便在后方感觉到了她的弱点所在。因此突然出手,自诩已经伤到了她。此番她向末将妥协,只怕道理便在这里的。”
闻听龙骜所言,项崇释然。反问道:“你说
你伤到了她,却不知将她伤到怎生地步的?”
龙骜蹙眉,言道:“伤到怎生地步,倒是不能尽知。不过但看她因此回向末将妥协看来,末将料想她定然伤得不轻。”
项崇大喜,言道:“若当真如此,岂非天赐良机于我军了吗?妖后若遭重创,北燕大军便可一举而破。”
龙骜道:“倘若是真,自当如是。若非那般,我军动手只怕反受其制。但以末将之见,我军理当坚守为上。以此窥伺敌军动静,届时再行举动不迟。”
项崇深思,觉得龙骜所言不失道理所在。故而就此便取坚守,以此静观其变。又过旬日,北燕大军仍旧只是按兵不动。项崇由此心疑,故而再召龙骜复做商议。
龙骜为人谨慎,只道:“事虽如此,仍旧不可妄动。为试短长,可使人先行哨探之余,再引军马先去挑战。若探明了虚实,再举动兵不迟。”
项崇了然,复从其言。使人暗探之余,也令上将谢崇宝多番挑战。
罗伊暂掌军权,便对夏朝此番动静有所了然。因为郭不疑未至,三军不见主帅,此番更加不敢轻易动兵。以此便取守备的同时,也唯恐夏朝识得自己营中的动态,便施强攻。因此心中多有顾虑,日夜不得安枕。
心腹家将蒋旭见其窘态,便问其中缘故。
罗伊知他是自己亲信,便对他最终吐了了心声。叹道:“今番夏朝多日挑战,只怕已经洞悉了其中缘故。所以不敢轻易动兵,只是因为不曾拿捏准确而已。似此这般推延,早晚敌军便知我军详细。更兼龙骜、黥璞隆二人勇猛,元帅项崇极能用兵。若以此强攻而来,我军焉能固守?故而以此为念,不能安枕。”
蒋旭了然,沉思多时便道:“大人既有忧虑,末将倒有一计。如今献于大人,还请大人斟酌。”
这正是“心中疑难正自困,不想家将有深谋”。预知蒋旭所见怎样,设计玄妙若何?且看下文。
第597章 计授置书
却说殷纣璃伤重而归北地王都屠苏将养,北燕军中由此便乏主帅。
罗伊为了掩护殷纣璃,故而率军暂代其位。然而龙骜、项崇并非泛泛,以此洞悉其中细节。静观数日见北燕军中并无举动,由此心生疑惑。为试其中端详,每日便到北燕军前挑战不惜。
罗伊见势,便知其中蕴意。
此番殷纣璃已去,夏朝已有感知。此番所以挑战,就是为了试探端详怎样。自己虽取坚守之道能够坚持一时,但夏朝早晚复来。若以此洞悉而施强攻,只怕但以自己的能力,无疑守不住关口。
他心中故而由此担忧,每日坐卧不安。
家将蒋旭为人精干,自从跟随罗伊一来素以精明著称。但见罗伊此番姿态,便知军中暗生变故。经过多番询问,罗伊终于对他吐了口。而了解到一切的蒋旭,也就此心中暗生一计。罗伊惊喜,急忙询问计谋如何。
蒋旭道:“如今夏朝在北,然而西境还有我军所部。苏异既为国师,素有手段。今可使其尽起西境之兵,借故攻伐于卫国。卫国崇楼失势,必调黥璞隆而归。夏朝由此痛失了臂膀,自然不敢轻易犯阙。我北境之危,岂不自解?”
罗伊苦笑一声,言道:“此等想法,我如何不知?只是西境方遭变故,内乱稍定。苏异便有安国之道,也无后|进之力。更兼前番夏侯邕率领三万大军尽败于崇楼之手,如今元国属地之兵也不足以撼动卫国了。”
蒋旭笑道:“西境之事,末将虽然不曾听说,但见我北境大王亲征用武而他按兵不动,末将便已洞悉其中四五。加之苏异不动,大王却不加予以苛责,其中详细,末将便已了然七八。”
罗伊道:“既知琐事,你却为何还要设计便用西境之兵呢?”
蒋旭道:“西境之兵尚有,只是军力不足,目前不足以撼动卫国罢了。但若使他们借故扰乱卫国,力量还是足够的。今大人可与苏异暗通一书,只需密授计谋便可。苏异一旦举动,卫国定然慌乱。届时调回黥璞
隆,只在弹指之间。黥璞隆若去,但以项崇、龙骜处事之谨慎,试问有哪里还敢举兵北征呢?”
罗伊了然,复问道:“既如此,你口中所言的密授苏异计谋,又当为何?”
蒋旭含笑,便既贴近罗伊的耳朵密授其计。罗伊了然,遂不疑惑。由此写下书信一封,直接送到西境苏异处,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西境之地,夏侯邕既败,便归北燕元国属地。三万前部由此尽损,苏异闻讯勃然大怒。介于夏侯邕等人往日的功勋以及目下自己陷入胶着般的内乱平息战正缺人手,故而此番苏异对他们只是予以轻罚。
为了防止崇楼的乘势进攻和面对元国属地内乱的趁火打劫,苏异在惩治了夏侯邕等人的同时,也临时做出决定彻底封锁了整个元国属地的决策。由此元国属地与外界封锁,而崇楼多次派出的密使,也都最终无功而返。
苏异借助崇楼疑惑因此不敢动兵的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的平定了元国属地的多部内乱。待得诸乱平息,元国属地的北燕大军也遭到大量的损耗。虽可自守以保疆土,但也正如殷纣璃所分析的那样,对于西征完全没有了后|进之力。
就在苏异决心暂罢西征、稳定元国属地的时候,燕国北部却送来了罗伊的亲笔书信。书信中罗伊向苏异毫不隐晦的阐述了北地燕国遭遇的境况,同时也恳请苏异再度西征并且为北地的安危再度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苏异览罢了书信,便寻夏侯邕、栾继雄等人做出商议。
众人闻听苏异的阐述,各自心头都是一紧。
毕竟燕国西北纵横、两线用兵的战略遭到卫夏两国的殊死抵抗,如今已经不容乐观。而殷纣璃的临场用兵重创,更使得原本设计下的征伐大业再度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样的时刻,我们西境要对卫国再举用兵,只怕情势不会便有逆转。罗伊这般让我们急着用兵,难道之前我等上书大王告知的西境内变诸事,大王并未向罗伊阐述明白吗?”
“不,罗伊书信中说的很清楚。目前他对我们西境遭遇的困难,无疑是十分清楚的。”
面对夏侯邕深锁眉头作出的猜想,苏异很快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他清楚却还要让我们对卫国动兵,难道不知道我们目前的军力如何?对于西境卫国,只有守卫的能力而早已丧失了进取的能力了吗?这样的决断,根本就是强人所难。”
栾继雄心中激愤,不禁有些口不择言了。
“不,他很清楚。所以在书信中说明了来意的同时,也教给了我们相应的应对之策。”面对栾继雄此时的激动,苏异则仍旧是一副泰然自若般的样子:“他让我们对卫国用兵,其实并非想让我们真的对卫国动武。情势如何,他身为大长老比谁都要清楚。只是如今他所出的北地遇到夏朝的大兵压境,希望借助我们的力量对卫国施压而已。只要卫国调回黥璞隆并且还让夏朝派遣援军,那么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夏侯邕了然,言道:“按照国师大人的说辞,此番莫非罗伊只想让我们牵制卫国吗?但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只怕对于如今的卫国已经无法不构成半点儿的威胁了。毕竟崇楼率领的军马不少,而身边的大将也都是卫国之中的绝对精锐。就算罗伊不是要我们真的进攻卫国,以崇楼身为三军统帅的用兵之妙,只怕也能够轻松应对我们。要他调回黥璞隆倒是有些机会,但让崇楼以此向夏国求援,这个可能基本是做不到的。却不知罗伊为了达成这样的目的,书信中暗授计谋又当如何?其中详细,还请国师大人予以明言才是。”
闻听夏侯邕之言,苏异浅然一笑,言道:“对于他此番的计谋,罗伊也只是在书信中留下了短短的八个字而已。虽然只是八个字,但我认为足以让我们完成他预期的目标啊。”
诸将闻言,尽皆称奇。
这正是“为解北难书至西,既有言明又授计”。预知书信中所提八字真言怎样,苏异动作若何?且看下文。
第598章 八字真言
却说罗伊北境遭难,便接受家将蒋旭的计谋,以此置信于西境的苏异暗中帮忙。苏异收到了书信,便与夏侯邕等人商议决策。
介于如今西境遇到的困难,诸将以为此番牵制卫国都是件行不通的事情。苏异也有近乎相同的认知,但当她看到罗伊书信中的授计之后,原本的想法不禁也有了相应的改变。
面对夏侯邕等人充满疑惑的询问,苏异索性将书信交到他们手中让他们自己看个清楚。
夏侯邕接过书信,栾继雄和不戒和尚也一并凑上前来。书信之上的文字清晰,而对于此番的授计却也就像苏异所说的那样,只有短短的八个字而已。
“东联靖国,共击大卫。”
夏侯邕看到这八个字,忍不住发出一声无奈般的苦笑,言道:“我以为是什么好计谋,没想到罗伊竟扯些没有用的废话。”
苏异含笑,问道:“似你这般说,便是觉得此计行不通的吗?”
夏侯邕叹道:“我国兴兵之初,便有书信送达靖国的。靖王苏牧是个十分狡猾的人,他虽然在国中的各处集结了军马,却一直以来都没有半点儿的动作。如今我国前线正处失利,试问他又怎么会在此时选择相助我们从而得罪夏朝与卫国的联手之兵呢?以此而论,这项决策岂不是天方夜谭般的大笑话吗?”
苏异微然一笑,言道:“真的是这样吗?不瞒将军说,我的见解,倒正好与将军此番的见解完全相反。若是我国取胜了,靖国只怕不会轻举妄动。便是动作,只怕也只是为自己谋得一己之私罢了。如今我西北两面之军反被卫夏制约,此时我方若是联盟苏牧我倒认为只要言辞得当他反而便会来相助我们的。”
栾继雄闻言,彻底的糊涂了,言道:“国师大人这样说,倒是把末将闹得糊涂了。想我北燕与靖国虽有彼此联盟之义,但谁都知道是他靖国对我们的资源做出依赖而已。之前我北燕强而卫夏皆弱,苏牧惧怕我国之威不得不有所动静。如今我国前线两面失利,他又怎么会选择对我们出
兵相助呢?”
苏异笑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其表,不知其里。苏牧身在东夷靖国,他真正要面对的敌人是谁?无疑是强大的夏朝而已。如今夏朝又与卫国联盟,彼此互为唇齿相依之势。更兼前番西城之役,苏牧已经和夏朝结下了梁子。这样的恩怨,绝不是一时便能解得开的。”
夏侯邕道:“国师这般分析,我等倒是相信。如今靖国地处东夷之地,便与夏朝和卫国尽数接壤。夏朝既然与卫国联手,势必会对苏牧造成不小的威胁。只是如今我们北燕兵败,已经对卫国和夏朝全都构不成进攻态势的威胁。在这样的不利情势之下,他一旦兴兵,岂不是反而给了日后夏朝和卫国一并对他用兵动武的说辞和机会了吗?”
闻听夏侯邕所言,苏异一声冷笑,言道:“夏朝若是和卫国一并要对靖国用武,但以前番西城之怨便有足够的理由兴兵了,难道还需要寻找什么别的恰当的理由吗?”
“这……”
苏异此时的说辞,让夏侯邕与栾继雄等人面面相觑,竟然完全没有了应对之言。毕竟苏异的话说得不失为道理所在,如果夏朝真的要对靖国动手。依照前番二国的恩怨便自足矣,何必还需要什么其他的理由和契机。只是事态虽然如此,夏侯邕仍旧不愿意相信狡猾的苏牧在此时前来相助。
看着夏侯邕沉默但却仍旧不解般的样子,苏异无疑也看出了他内心之中的想法。坦然一笑之余,也不禁再度开了口。
“靖国的行事作风,我虽然不能尽知,但他们想要达成的目的我却不难知晓。如今我北燕对卫夏用武,深通情势的苏牧根本不想卷入这场战争之中。我们北燕若是灭了卫夏联军,苏牧自然不愿意看到。但如果我们北燕受到卫夏二国的威胁从而便有倾覆之危,这样的结果也非苏牧所愿。毕竟无论谁胜谁败,对他身处的东夷都是日后产生了莫大的威胁。我们北燕灭了卫夏,便只剩下他靖国。而我们北燕一旦被卫夏所灭,只怕日后二国联手也断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的。”
面对夏侯邕等人存在于心中的疑惑,苏异率先将情势做出了细致入微般的分析。而这样的分析,无疑戳中了在场诸将每一个人的心。他们微蹙眉头,各自静思。同时也能看得出,他们对苏异的认知无疑也是趋于认同的。
“嗯,相比于我们三国争斗任何一方的独大,苏牧似乎更愿意看到我们彼此相互残杀、各有损伤的结局。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坐收渔翁之利的能力。之后借助战乱结束前的及时出手,便使他所率领的靖国由此以最小的损失谋得最大的利益,而这无疑才是他的中心用意啊。”
靖国苏异的点播,夏侯邕无疑是第一个看清形势的人。而伴随着他针对苏异所率领靖国目的的深入分析,栾继雄和不戒和尚对此也已通晓了然。
“原来如此。”栾继雄如梦方醒,顿悟道:“似如国师所言,苏牧前番在本国各地集结人马,其实目的并不只是单纯的为了应付我们北燕而已。伺机而动的出手,或许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啊。”
“呵呵,就是这个道理。”
面对栾继雄的所言,苏异含笑着点了点头。她缓缓松了口气,目光也充满深邃的眺望向了遥远的东方。那里阴云密布,如同一团迷雾,让人一眼望不到边。
“如果我计算的没有错误的话,那么现在,也该到了苏牧选择出手的时候了。我们只要派遣出一位能言善辩的使者前往靖国送去书信并且针对他之前推延出兵的事情加以询问,我料苏牧定然会予以相应。只要他真的从东夷选择引兵而来,我们北燕便可以与他成为针对卫国的合击之势。届时以崇楼谨慎的行事风格,一定会选择调回黥璞隆并且要求夏朝做出相对应的支援。一旦如此,北部之患尽解,而动|乱则可再度转向中原的南部了。”
苏异声音很轻,语气也在此时透出格外的阴沉。
这正是“既有八字权谋策,焉得南境便存安”。预知靖国苏牧举兵如何,中原南境再起纷争怎样?且看下文。
第599章 兵取霈城
却说罗伊授计,苏异便分析明了如今的形势使得夏侯邕等人辨明其理。于是就此举动,便差信使发书于靖国苏牧之处。而一切正如苏异所言的那样,考虑到大局,靖国果然兴兵与北燕西境之兵共相策应。
靖国既选择举兵,崇楼便得消息。面对北燕西境与东起靖国的两面围困,崇楼终于为保万全而取稳妥决策。他书发北地,以此调回黥璞隆父子之余,也遵从了吾梓须的意愿,为了抗击燕靖合围,以此求援于夏朝。
吕戌既得书信,便既发兵国中前来支援。由此燕国北地重围便解,而兵锋所及也直指卫国所在的中原南境之地。
消息传开,苏异大喜。急召夏侯邕等人,以此复做商谈。
夏侯邕道:“如今靖国果然兴兵,而卫夏也再度便成联盟之势。如今夏朝举兵而下,我军与靖国却当如何应对?”
苏异笑道:“北地重围既已危难解除,我等便无需在与夏卫纠缠了。如今靖国再度用兵,而统兵者正好又是靖国上将冉锓。此人极能用兵,却向来自负且刚愎自用。我军只需效仿靖国前番举动,只在西境之地放出了声势来,实则并不做出任何的举动。待得三国会战便有胜败,届时便取渔翁之利便可。”
栾继雄大喜,笑道:“昔日靖国故作声势而不动,致使我北燕西北两路皆受挫败。如今国师奇策用武,可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靖国原本就图谋不轨,此次也让他们尝一尝便受二国合围的苦楚。”
夏侯邕蹙眉,言道:“计是好计,只恐苏牧不会就此任由他靖国一处孤军奋战的。”
苏异笑道:“苏牧若派他人前来,我尚且没有对策。如今他派遣冉锓又出,此人刚愎自用正当利用。如今我只发一书而去,便可令靖国之兵甘心便与卫夏交锋。我北燕只静观其变,届时坐收渔翁之利又有何难?”
一语言毕,当即修书一封。派遣使者,便往冉锓营中送去。
使者既到,便见冉锓。以此奉上书信,冉锓览书,但见书信
中尽是苏异对于自己的奉承之词。冉锓大笑,便传书信与部下众人,言道:“苏异身为北燕国师,倒是个明理之人。不似那殷纣璃,为人素有狂傲。本帅能为怎样,他书信中尽数道明。莫说此番卫夏合军,便是天下再取动荡,我亦何足道哉?”
部将赢暨微蹙眉头,言道:“但以末将之见,此番书信中苏异所言尽是谄媚之词。只怕此人奸恶,不堪重用。大元帅此番兴兵原本奉了大王之命为了帮助他北燕化解危机的,断然不可做了她的手中利剑,以此便取主动。毕竟前番西城之役,我军也是因为轻敌故而败于吕戌之手。前车之鉴犹在,大元帅不可不查。”
冉锓闻言大怒,便既喝道:“本帅昔日会猎诸国,便曾以一己之力打得中原诸国毫无还手之力。前番西城之役,不过便有尺寸之失而已。若论战场用兵,天下谁人能与本帅互为敌手?本帅只需稍有认真,何惧他卫夏联军?今方至战场你便出此不利之言,莫非蛊惑军心乎?”
一语言毕,便既喝令左右,欲杀赢暨。
赢暨惶恐,不知所言。秦霸先闻讯惊惧,急忙出班跪倒,言道:“赢暨纵有诳语,大元帅亦当念他多年跟随征战有功。此番我军莅临战场,正缺人手。此时未战先杀大将,只恐于军不利。”
冉锓闻言,怒视赢暨道:“不看诸将之面,今日定斩你手,还不与我退了下去?”
但见冉锓怒意,赢暨便不敢言。由此怏怏而退,便自默然。
既服了赢暨,冉锓便与诸将道:“此番夏国虽然举动,但聚集中原之兵尚且需要时日。崇楼小儿固守西境边陲,自也抽不出身的。本帅今闻战报,东夷边陲吾梓须已将上将袁不屈、范无期二人去守。此二人虽有勇略,不过崇楼驾前一将罢了。昔日本帅会猎诸国之时,他们二人的本事本帅倒也见过。此二人能为平平,不足为虑。但以本帅之见,此番便当趁敌不备、夏朝整军未到之时,先取此二人。此二人若破,卫夏联军必然丧胆。届时我军威名震慑,又何惧他二国联
军?不知此番欲破此二人,诸位有何决议?”
秦霸先道:“元帅所言极是,此番新到边陲、立足未稳,只恐还无暇及外。我军乘势而攻,正取其利。但以末将之见,此番大元帅鏊兵理应先取卫国东面边陲霈城。霈城若下,便如遏制了卫国东面边陲的咽喉之地。我国进可攻、退可守、停留亦可养兵,堪为一举三得之便。其中斟酌,还望大元帅明察才是。”
冉锓大喜,从其言。于是大军一路浩荡,便至霈城关下。
卫国霈城守将闻讯,便在城外十里与冉锓对峙。冉锓深通兵略,自有调度。霈城兵少,自然抵挡不住靖国冉锓的‘铁屠大军’。一战之下,惨遭败绩。守将侥幸走脱,便引残兵退归霈城之内取以固守。
冉锓挥师而下,以此四面合围,日夜攻打不息。目下将士无不用命,连攻十日,霈城城北将陷。守将抵挡不住,又因靖国大军四面合围如同铁桶一般。消息无法送出,内无余粮、外无救援。因此待到十一日头上,城郭终被靖国一举击破。
守将纵然奋战,亦不能敌。秦霸先率军一马当先,以此斩杀了守将,便使霈城陷落靖国之手。
霈城既下,冉锓便在城内全军庆贺。
赢暨见势,便有不安。于是暗中会同秦霸先,复来内廷拜见冉锓。冉锓闻听二人到来,便自请入。
赢暨虽然前番遭了冉锓痛斥,但此番身为将领却不敢不以直言谏阻。言道:“我大军方取霈城,大元帅不该便在城内这般高调庆贺。如今三军因此懈怠,只恐霈城陷落消息传开,袁不屈、范无期二将闻讯便会因此而来。我军不做准备,届时何以御敌?敌军若届时再取突袭之道,只恐我军苦来攻下的霈城,便要有被敌人复自夺取的风险了。如今末将效死来谏,还望大元帅明察秋毫、旦止欢庆。以此为我靖国全师着想,免得后患方是。”
这正是“纵怀忠贞直言谏,难料己身与吉凶”。预知赢暨命运怎样,冉锓以此作何决断?且看下文。
第600章 苦肉之计
却说苏异用计,便赚冉锓主动对卫用兵。冉锓兵锋所向,以此先取霈城。
霈城既下,冉锓便既大喜。由此高调便在城内庆功,靖国三军由此尽皆懈怠。
赢暨见势,自知不可。便与秦霸先商议,由此便到内廷共见冉锓。但见冉锓,便自以实言相告。
冉锓闻讯,面目越显冷酷。只道:“我军得胜,庆贺怎样?尔前罪尚在,安敢便在此时败我雅兴?其罪大矣,难道便不怕本帅对你数罪并罚的吗?”
闻听冉锓所言,赢暨便自跪倒在地,叩首道:“我自追随元帅,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如今但见将军有错,不敢不以实言相告。将军若是不允,末将甘愿一死,亦不想让我军便受连累。”
冉锓面露阴沉,凝视着赢暨只做不言。秦霸先但见态势,亦就此跪倒向冉锓请命。
冉锓笑了,原本凝视着赢暨的一脸阴沉也露出喜笑颜开之色。他就此伸出双手,便将赢暨搀扶了起来。随即一改刚刚的阴沉姿态,对赢暨也露出了欣赏之色。
“将军果有忠勇,本帅便料定你二人会来见我的。”
二人闻言,便有不解。
冉锓一声叹息,压低了声音言道:“前番当着诸将的面苛责你,也是出于无奈。本帅自从掌兵以来,不敢说算无遗策,却也凡事素有斟酌。前番西城一役,却是本帅低估了吕戌致使我军惨遭败绩。前车之鉴犹在,本帅心中却又岂能不知?苏异用心怎样,但以信中说辞,本帅便早有了然。只是当着诸将的面,不便就此说破罢了。如今所以便来霈城,也是形势所迫。毕竟我军鏊兵,不能空手而归。而自打北燕逐鹿中原、覆灭元国自强以来,我靖国也当谋得进图。故而借助苏异之言顺势而动,也在本帅算计之内。你心思缜密,好意本帅焉能不知。不过但怕军中主将有人通敌,故而苛责与你罢了。今大殿之内只有你我三人,说破便自无妨矣。”
闻听冉锓所言,二人这才顿悟。
秦霸先道:“似如此论,莫非将
军此番高调庆功欢庆,其实也是故意的吗?”
冉锓道:“袁不屈与范无期虽然论及用兵能力虽然比不上崇楼,但却也算得上卫国之中的一等一的上将了。此二人如今奉命来守东境边陲,足见吾梓须调度得法。我军虽取霈城,不过是趁势而下罢了。此地虽然是兵家必争之地,但以袁不屈和范无期用兵的谨慎,定然也不会再让我军取得什么先机了。如今卫国动作,夏朝也已在本国之内四处集结兵马。倘若待其到来合兵之日,我军仍旧不能取得卫国东垂之地,试问如何还能与他两家联军抗衡?故而但以本帅算计,与其我们在取下霈城之后强攻卫国东垂其他城邑,倒不如用计以此霈城必争之地做为诱饵,赚他二将前来更为省事。”
二人闻言,这才领会。
赢暨问道:“似如此论,将军故作懈怠,便是要引范无期与袁不屈主动来攻,之后我军便好乘势取利的吗?”
冉锓含笑点头,言道:“本帅用心,正在于此。只是期间调度,还需你二人相助才是。尤其是赢暨,只怕此番便要苦了些你的。”
赢暨笑道:“大元帅这是哪里的话?但为国家,末将万死不辞。还请大元帅吩咐,末将愿听调遣。”
闻听赢暨所言,冉锓大喜。便在内廷之中与二将共谋决策,以此定计调遣,自然不在话下。
既有谋定,冉锓次日便召诸将。
赢暨率先出班,便按照昨夜与冉锓说过的话,当着军中诸将的面再度与冉锓言明。冉锓因此故作姿态,勃然大怒之间,便欲斩杀赢暨。赢暨不服,再度顶撞冉锓。冉锓更怒,喝令左右将其推出立斩。诸将闻言大惊,尽数出班告冕。
冉锓便改决议,言道:“既看诸将之面,且免其斩刑。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且杖军棍一百,以作警示。谁敢再言,便与此人同罪。”
诸将面面相觑,唯有秦霸先再度为赢暨告饶。
冉锓又怒,便使人当着诸将的面将秦霸先乱棍打出。诸将畏惧,由此不敢再言
。冉锓为了让消息更快的扩散,便使人杖责赢暨之后,又将他装进囚车游街城内。由此消息传开,全城军民无人不晓。冉锓随后复与三军饮乐欢庆更甚,只在城中故作不防。
消息既传开,由此便达卫国东垂各地。
袁不屈与范无期引兵到来之日,冉锓已经攻下了霈城。二人畏惧冉锓用兵诡诈、部下‘铁屠锐士’之强悍,故而本欲自取固守之道。本想着等夏朝援军到达,再与之共谋决策,以此复夺霈城。然而没想到霈城竟传来这样的变故,非但靖国守军尽数懈怠,便是冉锓麾下的亲随猛将秦霸先与赢暨也与冉锓暗生间隙。
二人由此谋事,自诩此时正是复夺霈城的良机,因此不疑。只是如何用兵,正愁无法。就在他们为此迟疑不决的时候,忽有军中传报,言密使带着密信便从霈城中来。
二人闻讯,不解其故。于是就此传命军士,且引使者来见。
少时使者到来,便向袁不屈与范无期二人呈递了秦霸先的密信。
二人尽览,心中既惊又喜。
书信中的内容,原来是秦霸先与赢暨二人合谋,因为与冉锓的政见不合便遭羞辱冷遇。此番置信的目的,便是要以靖国内部接应、帮助二人复夺霈城做为功勋和见面礼,从此转投卫国麾下。
二人得此书信,欢喜非常。
加之又闻听霈城变故,故而并不疑惑。当即重赏了使者,让他回去向秦霸先与赢暨复命。以此内外合围,复夺霈城。
使者既归,便向秦霸先道明琐事。
秦霸先大喜,当夜便来密见冉锓,以此尽告诸事。
冉锓大喜,言道:“似如此论,大事成矣。届时只待那袁、范二人举兵来攻复夺霈城之日,我军便可暗中调度。以此擒得二人之余,亦可将卫国东垂之地所属城邑一举击破、尽收我军之手。”
这正是“佯装不和卖破绽,扮猪吃虎不为攻”。预知冉锓调度怎样,袁、范二将命运若何?且看下文。
第601章 尽取东垂
却说冉锓设计,先以苦肉计造出了声势,之后又以秦霸先故作诈降。二计并用,以此尽传东垂之地。袁不屈与范无期闻报,对此深信不疑。于是答应与秦霸先合谋,有意复夺霈城。
大事既成,秦霸先便报冉锓了然。
冉锓大喜,便施调配之计。对外仍旧疏于防备,内部却早已安排妥当。
是夜,范无期与袁不屈由此率军摸进霈城。但见霈城疏于防备,便在城下发出既定的讯号。城头扬起一面蓝旗回应,随即城门就此洞开。二人见势,心中欢喜。一声令下,全军便如潮水一般涌入霈城之中。然而大军进驻霈城,外城之地却不见原本秦霸先既定的内应支援人马。二人心中正疑之间,忽的外城城门便自关闭。城投随即亮起了火把,一时间照如白昼一般。
二人见势,惊慌失措。但见一人立于城头,非是旁人,正是靖国大将赢暨。
赢暨但见二人,便既大笑道:“尔二人中我家元帅之计,此番休想逃走。既无生路,何不早降?”
闻听赢暨之言,袁不屈与范无期便既震怒。
当即喝令全军,便要登上城楼。赢暨毫不慌乱,数千弓弩手四面浮现。一时间居高临下的乱箭齐发,外城之内被困顿的卫国人马便尽数成为了靖国伏兵的活靶子。箭雨如下,卫**马死伤不计其数。袁不屈与范无期自知中计,便率军强行突破城门而走。方到了城门外,冉锓大军便既压上。铁屠军四面合围,便与赢暨内外合击,对卫国人马便施困顿。
袁、范二人因此不敌,只得便奔小路而去。冉锓也不追赶,以此只做浅笑。
小路之上,秦霸先早已埋伏。但见二人至,便既拉起了绊马索。袁不屈一骑当先,直接被绳索羁绊落马。一时间不等起身,伏兵已然四面合围。众军一拥齐上之间,便已将落马的袁不屈就地擒拿。
袁不屈既被擒获,便有人报知后方的范无期。范无期见势,急忙率领残军前来
救应。秦霸先与他临场对战,战不数合便既后撤而走。范无期急着救援袁不屈,便既挥师去赶。结果马落陷坑,亦被靖国伏兵拿获。
二将既被拿获,秦霸先便将他二人解之霈城冉锓麾下。
冉锓但见二人,不禁淡然一笑,言道:“二位将军,如今大梦方醒否?曾经诸国会战之时,你我便在战场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崇楼还在,尔等联手亦非本帅对手。如今只你二人前来与我悍斗,试问岂有胜算可言?”
袁不屈道:“败既败矣,何来那么多的废话。如今杀刮存留,悉听尊便便是。我卫国诸将纵然一死,亦绝不向你东夷低头。”
冉锓闻言,微蹙眉头,便与秦霸先、赢暨道:“此二人皆是一代雄才,此番本帅欲将他二人留在军中听用,不知二公以为如何?”
赢暨道:“但以末将所见,二人忠勇,便既强留也不会为我靖国所用。大元帅爱才之心尤甚,然而不可便留祸患。来日还要与夏朝一战,若战火起于后方,我军又当如何顾及?”
冉锓闻言,不禁点头道:“斯言是也。”
便既转身喝令左右,就此将袁不屈与范无期二人推出斩首,于是二人便既双双遇害。
冉锓既用计擒杀了二人,便立即出兵尽取东垂各地。以此不出十日,卫国东垂防垒尽皆陷落。消息传报中原,诸国震慑。此时夏朝吕戌已经在国中各处集结了数万军马,闻听卫国战报如是,便既亲自率军再度南下而来。
夏朝既有动作,卫国朝中施举动。
吾梓须但听前线奏报,便再度唤来衍畲做出商议。
吾梓须道:“昔听先生所言,便使我国有意结交靖国。然而如今靖国冉锓犯我边界,又斩我国大将。东垂之地尽数陷落之余,靖国也已和北燕交往越发至深。事态如此,却不知我国又当如何应对?”
衍畲道:“老臣虽有谏言使我国联谊靖国,但如今形势不容再与靖国客套。便有深
化外交之策,亦当是在此番击破靖国之后。靖国与北燕联盟,此联盟若不击破,我大卫终有两线腹背之险。但为老臣之见,此番理当先破卫国。之后再以情势,复做计较不迟。”
吾梓须从其言,便复问道:“如今夏主用兵,我国又当以谁为上将?”
衍畲道:“国中能统兵者,崇楼堪为第一帅才。然而眼下他身处西线,便防北燕变革。但以老臣之见,不可轻易调归。国中之将,司马信、卫郓皆可堪当重任。其中司马信善于骑兵,而卫郓用兵之妙更是当世无双。此二人各有所长,不过却无一能担重任。如今情势,只有大王亲自统军。老臣随行,就此与夏主会盟,方可抵御冉锓。”
吾梓须闻言,不禁一声叹息,言道:“只恨昔日决定东垂守将的时候,孤王太过武断了。私自揣度,只道那冉锓不会当真对我大卫用兵、徒造声势罢了。正因如此,孤王这才之派遣了袁不屈与范无期二人前往。此二人纵然合力,也不是冉锓的对手。孤王一时失算,以致造成如今这般大祸。若那时便按照先生的决策任用卫郓的话,只怕如今我国东垂之地不会便有陷落。”
衍畲道:“昔日大王决断东垂守将之时,恰逢司马信偶然风疾、卧病在床。而我国中军务要事,还需卫郓做出把控。更兼靖国对北燕向来敷衍,大王以此失算也在常理之中。如今往事不可便追,理当顾全今时之事便可。”
吾梓须点头,言道:“既如此,孤王便当亲征。今以先生为参军,司马信为大将。协同目下国卫府诸将,与夏主共会东阿之地。至于国中诸事,便由此交给卫郓全权负责即可。”
衍畲道:“如此安排,国中自可无恙。”
吾梓须从其言,便在国中调度人马,遂与衍畲等诸将共往东阿而去。
这正是“昔日不听贤者谏,致使为今自遭殃”。预知吾梓须亲自率军而出怎样,便与吕戌合兵共击冉锓若何?且看下文。
第602章 兵转西向
却说范无期与袁不屈中计被斩,东垂之地也尽数陷落于靖国之手。
冉锓既得东垂之地,便知夏朝与卫国必有举动。于是不再继续西进,只固守原地以逸待劳、每日加固壁垒、日夜不息,以此只为日后三国会战战事所需做出提前的准备。
冉锓这般行动,赢暨与秦霸先便有不解。二人共同来见冉锓,以此询问冉锓作何决断。
冉锓笑道:“我军尽得东垂,便自成就了大功。今二国合兵而来,我方不宜轻动。只需以此钳制,却看西境北燕用兵几何。若彼不动,我军只取固守即可。纵然卫国不惧,夏朝毕竟远途而来。旷日持久之下,后方供给必有疏漏。我军乘势而动,届时自有妙法。何必非要与他硬拼,反让北燕乘势得利呢?”
二人闻言,便既顿悟。以此拜服,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冉锓既有动作,便有探马传于后方。
此时夏主吕戌已和卫主吾梓须共同会师于边城东阿,而听闻了冉锓的举动之后,吕戌便既阴沉着脸并且深锁起了眉头来。吾梓须不解,因此便问其中的缘故几何。
吕戌叹道:“前番西城之役,孤王与冉锓交手便有险胜。所以将其击败,皆在于冉锓用兵激进所致。如今但见此番彼军复来决断,冉锓倒是吸取了之前败于我手的教训。此番加固壁垒,为得就是力求稳妥。这般举措,只恐便有你我联军挥师,也难以在短时间内予以力克致胜啊。”
衍畲道:“冉锓本是当世帅才,用兵之妙自有法度。更兼麾下‘铁屠锐士’军团极为悍勇,如今经过他多年的驯化亦非昔日一帮不受约束的猛兽可比。彼军如今已然尽得东垂诸地,西境又有北燕扰攘不息。冉锓因此故作姿态,筑建壁垒抵挡我卫夏联军的同时,必然也有观望西境的想法。如今他大军尽屯于东垂,以此牵制了我卫夏二国的大部分军马。西境北燕若有举动,他便可乘势而为便有相应之策。倘若北燕不动,他也可固守便将我卫国东垂之地尽数纳入他靖国
属地的想法。故而但以老臣之所见,与其使我二国会斗与冉锓而决胜败,倒更应该让崇楼将军提防西境方面的变故方为上策。西境北燕若败,则冉锓东垂不能固守。西境北燕若胜,则我两国之兵便自在此处,只恐亦难遏制他靖国与北燕的东西并举之势啊。”
衍畲的言论,足见独到之处。但以目下冉锓自取的固守之道而论,却是堪称高见。
吕戌对此深表认同,言道:“北燕既邀靖国共相策应,只怕其中用意冉锓也有洞悉。更兼前番西城之败,也让冉锓有所领悟。如今他率大军固守东夷,更有壁垒筑建尽取险要。我二国联军虽众,只怕亦难强攻而下。只恐我联军在东面抵挡冉锓的时候,北燕必然会有所动作。此为二国互为犄角、牵制之道,我联军必然不可率先中计。今既然冉锓难以击破,不若我军先援西境。待得击溃北燕之后,再与冉锓计较不迟。”
吾梓须称其是,但心中仍有疑惑,只言道:“夏王与军师所言,堪称高论之见。只是如今西境北燕并未过多举措,而以崇楼固守妙才,只能应对。我军不取东路,转而西向,却不知应该如何用兵呢?”
吕戌闻言,只做不言。转首看向衍畲,便道:“先生既有高论,只怕心中早有调度妙法。期间斟酌怎样,还望赐教。”
衍畲道:“如今我军与冉锓东垂对垒,彼此互成僵持之势。西境北燕便无举动,我军亦可便行。论及骑兵奔袭之妙,军中一人足可担当重任。”
众人闻讯,便既恍然。
一瞬之间,所有人的目光居然全都落在卫国上将军司马信的身上。
司马信了解众人的用意,便既出班拱手,言道:“此番为使我二国击败彼军,末将愿效犬马之劳。只是如何调度,具体奔袭何处,还需指点一二方是。”
衍畲道:“西境北燕,方自遭遇多番战乱。前有远征元国尽取其地之劳顿,之后又有夏侯邕兵败荒谷大损之不利。苏异虽有妖术,毕竟只手难以擎天。今在
西境举兵,不过便取扰攘之道罢了。但以目下之兵而论,虽有固守疆土之妙,却已无后|进之力。将军此去,便可取小路绕过西境前线。率领军马直袭敌军边陲驷马城,此地是西境边陲重镇,老夫料定亦是苏异北燕大军供给前线的屯粮之地。将军只需骑兵向前,趁势突袭驷马城便可。驷马城若下,便可焚其辎重、断其粮道。便是不能,亦可择机而动、隐遁后撤。以此配合崇楼将军西境固守之兵,使北燕大军往来疲敝。久而久之,苏异孤军自然支撑不住。为保元国属地不失,必然率军回返。由此西境之危便解,我联军再取东向必可成功。”
闻听衍畲所言,司马信顿悟。又看夏主吕戌与卫主吾梓须,二人面上皆露赞许笑颜,从而对于衍畲所见更是深信不疑。
吕戌嘱托道:“将军此去,轻骑于先。能破驷马城即可,若不能立破,亦当随时留意前线苏异动态若何。北燕虽然屡番受挫、兵力大损,但以将军所部而论,战场与之相会仍旧不占便宜。更兼苏异深通妖术,部下夏侯邕、栾继雄等人,皆是当世悍勇之将。但凡遇敌,不可恋战。他们扰攘于西境前线,将军便可乱于彼军后方。以此牵制,互为犄角。不求一胜,只求让苏异瞻前顾后、往来疲敝。以此不能久迟,便算大功一件。”
司马信由此了然,便自拱手道:“今奉恩命,必当不负诸位所托。此番若不能让那苏异自乱阵脚,末将誓死不归。”
闻听司马信所言,吕戌和吾梓须皆自站起,其声与司马信道:“此番西境安危、全军胜败,尽在将军一人之手。将军若能成就功业,东夷之兵自可不战而溃。”
言毕便使人取酒,二王并分先后以敬司马信。
司马信尽数领受,当即便尊王命而行。只在军中点了本部精锐骑兵两千人,克日便取小路而发西境。
这正是“论兵自有变通法,焉使穷武黩用兵”。预知司马信前往胜败怎样,西境战事又当逆转如何?且看下文。
第603章 良机在侧
却说冉锓用意几何,便被卫国大长老衍畲识破。
他以此独树高论,便在二国诸将面前展露了头角。
对于衍畲的认知,吕戌和吾梓须全都表示了认同。衍畲由此更定下奇袭之计,便令司马信为上将。以此统帅轻骑两千,直插小路之余,也取路西境先打苏异一个措手不及。
二国这样决策,苏异丝毫不曾察觉。
东夷战报如雪,使得苏异也了然了此番冉锓在对阵卫国时候的率先捷报。
闻听线报如此,苏异自是心中欢喜。
夏侯邕微蹙眉头,却道:“冉锓虽以奇兵尽得卫国东垂诸地,但此番听说夏朝吕戌已然和卫国会盟于东阿边城。二国声势浩大,而冉锓也因此取以固守之道。如今双方已有十余日僵持不下,期间未曾一战。却不知用意怎样,他们各自又有什么打算的。”
苏异闻言,不以为意,言道:“夏朝吕戌和靖国冉锓,素来便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若无昔日西城之役,只怕冉锓仍旧自诩天下用兵者,无人是他对手的。只可惜前番一战,夏朝吕戌便将他靖国大军击破。虽然是险胜了些,但也让冉锓和他所率领的‘铁屠锐士’吃尽了苦头。冉锓这个人虽然自视甚高,但毕竟是战场用兵高手。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冉锓虽然性情无畏乖张,但对于吕戌却也不得不防。更何况如今除了夏朝的人马之外,靖国还要面临卫国的夹击之势。‘铁屠锐士’经过前番的西城之役,也已经让冉锓了然了他们独逞悍勇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谨慎用兵,却也不失为战略所见。”
苏异一语既出,夏侯邕、栾继雄等人无疑表示认同。
栾继雄道:“似如此论,我部便在西境却当有何举措?如今靖国既然已经得胜了,那么我们是否应该对他们做出响应呢?以此东西共同用武,倒是一条不错的战略。毕竟冉锓虽然未曾与卫夏联军动武,但也牵制了二国的主力啊。”
闻听栾继雄所言,苏异不禁含笑摇头,言道:“此番不
是我北燕动手的时候,根据我之前拟定的战略,此番我只需要按照靖国之前的举动对西境做出骚扰就可以了。如今的崇楼已经按照罗伊的战略调回了黥璞隆,此人极为悍勇、常人难以接近。更兼崇楼用兵诡诈,而我军又屡遭战乱军力受损,实不宜再在西境与卫国交手的。既然冉锓已经吸引了卫夏二国的主力人马,便不如此战完全交给他去打。如今三家交兵于东垂之地,看似平静其实早已暗潮汹涌。所以彼此按兵不动,只是没有得到交火的机会而已。旷日持久之下,夏朝的供给线太过绵长,必然会露出了破绽来。届时冉锓伺机而动,不然不会坐失良机。一旦举兵,便可与卫夏联军角逐出一个胜负来。我北燕只需静观其变,岂不胜于与崇楼而战交火吗?”
闻听苏异所言,诸将拜服。于是便按照苏异的嘱托,依旧在西线的卫国边陲小有举动,以此便取牵制扰攘之势。
他们这般维持原判不动,又岂会料想到吕戌与吾梓须在和冉锓彼此相持不下的同时,早就已经对她所在的西境暗中下了手。司马信自从出兵以来,便一路抄小路而进。按照衍畲既定的计划,在不被北燕察觉的同时,已经暗中绕到了前线的后方。
司马信素有奇袭之能,如今既奉了王命,便更加不敢懈怠。
眼看着驷马城就在眼前,自己也与部将开始了新的谋划。
驷马城的附近,四面皆有坚实的壁垒作为屏障。司马信暗中观察地形,以此方知苏异早有调派。虽然壁垒未必是为了防止自己此番的用兵奇袭,但四面各处的烽火台安插,却让此时的自己想要按照衍畲的奇袭之策夺取驷马城计划,变得举步维艰了起来。
部将道:“驷马城附近壁垒便是,更有烽火台沿途安插。我军一旦举动,只恐行迹便有暴露。烽火一起,前线苏异自有察觉。届时举兵而返,我军非但不能奇袭成功了驷马城,只怕也要反受其害了。”
对于部将的认知,司马信无疑是十分清楚的。但王命如此,自己又岂能因为眼前的困难而
轻易的选择放弃呢?由此左右为难正自无法,探马却在此时送来了新的消息。
根据传报的内容,司马信发现每天临近晌午的时候都会有不少的车队从后方送来不少的供给。以此推断,正合乎自己来时衍畲的分析。如今的驷马城既是西境元国北燕属地的边陲重镇,亦是供给前线的主要屯粮之地。
“这些辎重全都来自于后方元国属地,之后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前线的北燕军中。”
“嗯,原来如此。”
闻听探马所报,司马信心中了然。他以此深谋,阴沉的脸上也逐渐露出了淡然般的笑容来。
“如今的这些输送辎重的车队,倒是为我军拿下驷马城提供了绝佳的机会啊。既然烽火台遍地皆是,而驷马城附近又尽是壁垒。我军强攻不成,便不如在那些输送辎重的车队面前做些文章。”
“将军的意思是……”
“截获其中一只,之后乔装成运粮的车队通过守军直接入进驷马城。之后便在驷马城内举事,成就王命赋予我们此番出正使命的功勋即可。”
“原来如此。”
部将因此顿悟,却仍旧心有顾虑。
司马信看出,便问他们心中的想法。
部将道:“将军之计,不能说不可行。但如今我们只有区区两千人马,而即便是护卫运输粮队的守军最少的也有千余众。我军若是将其截获倒是不难,怕只怕一旦动手,势必会引发不必要的战乱。战乱一起,难免不会被附近关口的守军察觉。一旦败露,我军的计划岂不万事皆休、全部化为泡影了吗?”
闻听部将所言,司马信不觉再度眉头深锁。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担忧的确是正确的。而自己接下来要做的,相比于如何夺取驷马城,或许怎么样在不引发战乱、关注的前提下袭取运粮车队才是至关重要的关键点所在。
这正是“虽有良机摆面前,怎生调度却堪忧”。预知司马信调度安排怎样,驷马城攻取与否?且看下文。
第604章 茅僚暗伏
却说司马信率军抄路而进,以此抵达北燕后方边防驷马城要地。
本欲乘势取城,却不料驷马城四面防御谨慎严密,由此心中没了主意。看到往来不断的输送车队,司马信本欲从他们这边下手。然而便是输送车队,每队也都有千余人马护送。想要取胜不难,但司马信却怕因为动手而造成不必要的声势。一旦被附近的守军察觉了,一切便都万事皆休。
“似如此论,不知却当如何。”
司马信眉头紧锁,忽然偶得一计。他心中疑惑释然,脸上也随即露出淡然般的微笑来。
就在通往驷马城沿途不过五六里的山道路边,一间看似不大的茅草屋悄然搭起。期间桌椅板凳潦草,却可应急一时。茅草屋的门口,挂起了茶字招牌。期间年轻人两三为伍,便在道路之间就此叫卖,使得原本凄凄惨惨的山道小路扬起一番崭新的活跃气氛。
茅草屋不大,却引得不少往来形色各异般的挑夫脚客入驻于此。时值炎炎夏日,途径此地的做工人络绎不绝,也正借助此处避暑消渴。茅舍距离官道很近,却并无碍事之险。护送辎重的车队正好途径于此,见到附近茅草屋茶社的屹然而立,也不由得令人便生饥渴、想有种想要歇歇脚、喝点儿茶水般的冲动。
车队为首的一员主将,人高马大。一身乌金般的盔甲,配以腰间的大刀,此时在灼烈的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不远处的茅草屋茶社,喉咙里更像是冒起了烟。副将看出,便向为首的那身高马大的主将有所谏言。
“大人,您看咱们日夜兼程也走了不知多远的路了,眼下驷马城便在不远。如今车夫随军无一不车马劳顿,大人何不以此暂歇,让大家有个缓劲儿的同时,也能在这炎炎夏日喝点儿茶水润润喉咙的。”
主将一脸阴沉,回头去看,倒是见到了众人一脸疲惫的样子。他摆出威仪般的姿态,却不禁看着身边的副将点了点头,言道:“这样也好,反正目的地就在眼前了。在此歇歇脚再进城去,倒也没
个什么大碍。我看那茶寮虽然有些简陋,但往来形形色色在此驻足的人倒也不少。如今夏日炎炎的,弟兄们多日为了工期赶路倒也不容易。我大军且在路边驻足之余,你也差人正好到那茶寮之内买些茶水给兄弟们来喝润润喉咙也是好的。”
副将领命,便按照这主将的吩咐暂时停下了军马。之后派人一路前去茶寮买茶,自都不在话下。
书中代言,此间茶寮的主人非是旁人,正是司马信随军乔装开的。
他与三四个部将办成茶寮的老板和伙计,其他随军又挑二十多号扮作不同的商客以此充点门面。至于另外的大军,全都就地隐遁。只听他号令一出,便既在四下予以相应动手。
一切的安排紧锣密鼓,为得就是最初拟定下的计划。既不闹出篓子,还能截下运粮部队作为目的的。
如今大鱼上了勾,办成活计的部将自然是欢心得很。正要下手,作为掌柜的司马信却暗中做出了拦阻。他上前一步,一脸笑容的抓住了部将要往茶水壶里倒下蒙汗药的手。之后目光示意之下,也让部将的余光不禁扫到了此时坐在大树下的那个身着乌金战甲的大汉身上。
大汉虽然在树荫下慵懒般的坐着,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般的紧盯着不远处的茅草屋。部将虽然只是偷眼一看,却也被那主将大汉犀利的眼神吓了一跳。他的手如果不是被司马信死死般的攥着,倒是险些将手里暗藏的蒙汗药到进了刚刚开上来的铜壶里去了。
司马信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暗中握着部将的手的同时,也示意让他收起手中的蒙汗药。部将会意,自是不敢妄动。而此时来买茶水的运粮督卫,却不禁显得有些焦急了。
“我说活计,咱要的茶水好了没的。这大热天,咱嗓子都快冒了烟,你且手里麻利这点儿。”
闻听督卫不屑且有些焦虑般的催促之声,司马信便从部将手里夺下了壶子并且一副笑脸迎了上去。
“是了爷,咱今儿的客多,实在有些照顾不周的。若有怠慢,您且
多个原谅的。”
督卫一脸不屑,只道:“茶水好了,快些便是。”
司马信应了,便跟在督卫的后面朝着一行押粮的众人走了过来。
“来兄弟们,一起喝茶的了。”
督卫一声招呼,早已被热的冒了烟的随军各个奋起争先。众人纷纷围拢过来,而司马信尚且未及提壶倒水,不远处的地方便既传来了副将的一声断喝。
“喂,你们这些人,全都干些什么的?!?”
一声呵斥,众人瞬间全都不敢动了。
副将骑着战马到了近前,率先便用马鞭点指督卫,言道:“没了将军的命令,哪个敢率先饮这茶吃?”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督卫一脸犯蒙,蹑手蹑脚般说道:“买茶之事,刚刚只是大人吩咐的。小的奉命行事而已,如今怎却不让大伙儿吃了?”
副将冷冷道:“我让你买茶,谁让你这便吃了?将军还在那边,第一壶该给谁的,怎么自己反而心中没了数的?”
众人闻言,便既顿悟。
副将也不理会,转首便既看向了司马信,言道:“你是这茶社的活计?”
司马信故作仪态,点头哈腰般的应和了句。副将看了看他,随即就地圈住了战马,言道:“你提了壶子,且随我去见我家将军的。你们这班人也一样,权且等了下一壶。将军没了令出,谁敢便吃我便打折了他的腿的。”
随军闻言,便既畏惧,哪里还敢多言。司马信嘴上应承,心中却是暗潮涌动。偷眼往去,那倒坐在树下的将军此时已将阴沉的目光投射到了自己的身上。
“此人看似粗狂,其实却是心细如发。看来此番想要不动声色的将他们轻松拿下,倒是还要废一番力气的。”
司马信心中这样想,也便随着副将提着壶子和热水便到树荫下来见那主将而来。
这正是“纵使谋计千般算,恰逢便遇细心人”。预知司马信计成与否,双方干戈又当怎样?且看下文。
第605章 机辩应敌
却说司马信沿途设计,便以茅僚铺展茶社乔装,以此暗中设伏。本欲就此行事,却不想碰到了沿途运粮人马的细心人。无奈之下,只得跟随副将来到树荫下见那为首的主将。
二人既到树荫下,司马信便摆出一副恭敬的姿态。但见那随军的主将,便先行施礼。主将不言,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司马信。司马信被看的有些毛了,只是故做惊惶,言道:“将军要茶,小人便既奉茶而来。”
主将大汉一笑,言道:“喝茶倒是不急,如今本将倒是好奇。你是哪里人,怎么听口音不想本地人士的?”
司马信道:“走商为生,四海漂泊。只因折了本钱,途经此处。为了赚些盘缠,便在此开了间茶寮,以此谋生。”
大汉一声冷笑,言道:“好个买卖,竟做到官道上来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界,便敢在这里做生意的?”
闻听大汉所言,司马信故作惊慌,急忙跪倒,惶恐道:“下人初来乍到,不知当地的规矩。只见这条道路每日过往不少的人,又因目下急需用钱,这才在此随便开了买卖。若是有违了法度,还望将军饶恕。恳请将军行个方便,我等这边拆了摊子离去便是。”
他一语言毕,便要走脱。大汉一笑,便朝副将使了个眼色。副将伸手一拦,当即夺了司马信手中的热水铜壶,直接将他按倒在了地上。司马信吃痛告罪,急忙叩首。大汉见了,阴沉的目光略带疑惑。只拿了铜壶在手,掀开了壶盖子。但见里面的热水方自烧成,回首又见司马信被副将擒住一个劲儿的喊疼并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他沉默少时,便朝着副将挥了挥手。副将由此会意,便将司马信就此松了开来。
司马信既得饶恕,便又装出了一副可怜相。当着大汉的面,就此跪倒在了地上。大汉上前,也不说话。一个伸手,便自扣住了他的手腕。但见他手中老茧如是,便自笑道:“你还要欺瞒我,明明练过武的。此番乔装在此,到底意欲何为?”
司马
信心头一震,便自紧咬牙关、矢口否认道:“大人说的什么,小人不知。小人只是行商的商客,只因生意折了本钱,路经此地赚些小钱罢了。若有触犯法度,还请大人网开一面。”
大汉一声冷笑,言道:“你跟我浑说,只道我会信了你吗?”
司马信倔强道:“信与不信,皆在大人。小人本是商客,若是大人不信,便请细查无妨。”
大汉闻言,也不多说什么。朝着副将使了个眼色,副将便使人当即细搜司马信搭设的茶摊茅舍。副将一番查验,并无可疑般的发现。原来司马信在摆摊的时候就早有了准备,部将一干人等。身边带着的所有兵器全都暗藏于茅僚之外的其他地方,更兼司马信之前授意,致使部将便有忍耐。此番即便面对副将的严查搜索,也不敢便自妄动。
一番查验无果,副将便向大汉复命。
大汉闻报,脸上迟疑稍退。只松开了司马信,脸上露出了一抹笑颜来,言道:“行军谨慎,不得不有细查。适才得罪,还望先生无怪才好。”
一语言毕,便既提了铜壶,取茶杯自斟一盏以此送到了司马信的身边。司马信故作仪态,摆出一副惊魂未定般的样子。
大汉将他扶起,只道:“适才得罪,还望见谅。如今借花献佛,便向先生告罪了。先生若能原谅,便自饮了这一盏茶。刚刚的事情,权当作罢也便是了。”
司马信道:“大人为官,小人为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人纵使不允,也不敢开罪大人的。”
副将闻听此言,便既大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家将军面前大放厥词。莫说不是真的冤枉了你,便是冤枉的将你杀了,你又敢当如何?”
大汉见势,急忙阻止。面露笑颜之间,复与司马信道:“适才失礼,却是我等的不是。先生受了委屈,本将也不会亏待了你。我虽为官,你是小民,但也不会欺辱了你。你饮了这盏茶,权当本将向你赔礼了。若是伺候的好,本将多资助你一些茶
水钱,也便是了。”
闻听大汉这般说,司马信立即乔装着喜笑颜开,只反问道:“大人当真愿意多给些赏钱的吗?若是这般,倒也罢了。”
一语言毕,伸手便是接过了大汉手中的茶碗。也不管烫是不烫,当即便将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的灌下了肚子。
但见司马信这般姿态,大汉脸上原本对他的质疑也便消减无物。又见他饮了茶水并无异状,心中更加放下了心。当着司马信的面,便从身上取了一块银锭子给了司马信。司马信见了银子,故露欢喜。
大汉见状,便对他身为落难商客的身份更加不在怀疑。只道:“此为官道,不宜便在此处开了买卖。此番我助你些银子,早早的离去也便是了。”
司马信故作喜色,手里捧着银子反对大汉千恩万谢,言道:“即使如此,小人这便拆了茶寮而去。”
大汉道:“便是要去,也便无需这么急的。如今我众人正自口渴难耐,你且伺候好了我们再行离去,倒也不迟的。”
司马信由此许诺,大汉因此也不再对他有所见疑。只叫他赶紧烧水,奉了他随行众军喝了,也好早些赶路。司马信由此许诺,便既再归茶寮。部将见了,心中全都暗自松了口气。
司马信一面忙碌,一面便自暗中观察四下的动静。但见那大汉此番的姿态,倒是对自己全然放下了心。一时间心中暗喜之余,也这才使部将在第二锅烧开的茶水中下了迷药。
部将仍旧不放心,只暗道:“此人不好应付,如今随军虽可尽数迷倒。但他手中已经有了一壶的茶水,只怕短时间内无需再续了。若少时蒙药发作,那大汉必然便会警觉。届时发难,只怕事态也便不好控制。”
司马信道:“此事无需介怀,你等且按照计划蒙倒了众人。汉子那边,我自有妙计擒他。”
这正是“虽有机辩得信任,还当提防谨慎行”。预知众军行事顺利如何,司马信调度擒拿壮汉怎样?且看下文。
第606章 尽在掌握
却说司马信说服了运量主将大汉,便让乔装成茶寮活计的部将暗中动手。
部将烧了茶水奉于随军众人不提,单道司马信端了点心便再度来到那树荫下的大汉面前。
大汉见了司马信复来,手中竟还端了点心的,不觉脸上便露笑颜来。言道:“先生不愧是经商的,倒是很会做买卖的啊。”
司马信赔笑道:“适才将军赏了小人,小人自当回馈将军。茅僚简陋,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一些山野小吃,只奉了将军,只盼将军莫要嫌弃才好。”
说话间,自己便从盘中取了一块先放到了嘴里。
大汉不解,问道:“点心既然给我,你却吃来作甚?”
司马信陪笑道:“将军谨慎,却是理所应当。此番无需将军吩咐,小人自当率先为将军尝试。”
大汉见司马信会办事,脸上笑颜更甚。言道:“你这人看似粗犷,为人倒很是精明的。既如此,本将也便不和你客套了。你的笑纳,本将权且收下了。我等此番前去驷马城,届时还要回来的。你既然手头儿吃紧、又是正经的买卖家,在此做些生意倒也没个不妥。如今见你又这么会办事,不若便自留下来吧。我众军往来不断,也好在你这里歇歇脚。你供吃食、茶水,伺候的好倒也能为自己谋得一条生路、是个不错的好活计。”
司马信闻言,急忙摆手,言道:“小人不敢,此番伺候了军爷之后,此处倒是不敢就停了。似将军这般猜疑通达事理的还好,若是遇到个不讲理的,小人只怕此番性命已是不保。倒不如早些退去,免得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大汉大笑,方知司马信外强中干。当即欢喜,又给了他一块银子。
司马信见势,千恩万谢一般的同时,也自取得了扇子,便在这大汉面前倍显殷勤。大汉因此对他不疑,只一面吃茶、一面闲坐。司马信看似伺候得体,实则暗中观察,以此拖住大汉的同时,也看乔装成伙计的部将全都给此番输送粮草车队的随军全都奉上了茶水。
众人一番
豪饮,自是不觉。司马信见势,便已开始了暗中的筹谋。
正如同部将适才说的,随军虽然尽饮了带了蒙汗药的茶水,但这大汉和身边的副将却是没有吃的。少时众人被放的倒了,这二人必然也会有所举动。自己如何动手,便是要在此时想办法制住他二人才是。
心中由此想法,司马信便在暗中观察。
但见二人虽然休息,却不解身上战甲。如今自己身着粗衣,手上也无利刃相加。想要同时对抗此二人,只恐有些困难。
司马信以此暗思,心道:“这副将倒不足虑,这大汉倒是有些难以应付。此人身披重甲、人高马大,力量自然不在话下。更兼腰间佩刀,武艺纵然非同一等一的高手,却也绝非等闲之辈。此番我想同时对付他二人,还需智取为上。”
他心中打定主意,恰逢大汉手中碗中茶水已尽。副将见了,便自提壶要为他斟满。司马信见势,便在心中有了决策。当即起身走到副将身边,笑颜道:“此等小事,何须将军。将军权且稳坐,小人自当伺候。”
说话间,便已从副将手中夺下了铜壶。
副将不以为然,因此也不拦阻。司马信接了铜壶在手,故作失误。一个没有拿稳,铜壶便既弄得翻了。壶中热水,洒了一地不说,其中的一部分竟还洒到了副将的身上。
副将由此而惊,便既怒责道:“你这是做的什么,如何这般不小心的。”
司马信故作惶恐,言道:“一个没拿稳,还请将军见谅。”
随即取了搭在自己肩头的白布,便为副将擦拭已经湿了的身体。副将只顾对司马信苛责,并没想他是故意这般做的。司马信由此得近其身,趁着副将不备猛然出手。就此拔了他腰间的战刀,甚至不等那大汉动作,便既一个挥手砍去。大汉如今已经对司马信颇为信任,岂曾会有其他料想?司马信眼疾手快,一刀直出便斩在他的喉咙上。大汉身子一个颤栗,甚至连一声大叫都来不及出口,喉管便被司马信的一刀斩断了。大汉由此而亡的同时,司
马信也背对着挡住副将勒住了他的脖子。
毕竟树荫距离随军众人歇息的地方还有些距离,更兼司马信出手便用身体挡住了副将的身体,随军哪里还能窥见。为了防止副将发出声音,司马信站着死死掐住他的喉咙。眼看着副将面目越发狰狞,司马信双手更是用力。副将不能抵抗,便被司马信活活就这样生生的掐死了去。
司马信既杀二人,随军众人饮下的迷药也由此发作。他们纷纷倒地的同时,埋伏在四处不远的夏朝众军也由此现了身。部将前来传报,司马信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当即让随军快速清理掉了战场,随即换了北燕人马的衣装。押运上他们原本打算送往驷马城的辎重,便做无事般径取驷马城而来。
有了北燕军服作为遮掩,司马信与部下军马一路可谓畅行无阻。待到黄昏,随军众人便已经到了驷马城下。
恰逢天色已晚,城门已经关闭了。
司马信使人叫城,守城军卒不敢违令,偏要次日天明才能让他们入进城内。司马信由此了然,便与部将商议道:“彼军坚守不能开城,但城头守军不多。更兼地处后方,如今疏于防守。我军既不能入城,不若便在城外暂且驻扎。待到夜晚,便可乘势夺城可以。”
部将了然,从其计。于是对于守城军卒的要求,倒也并不强求。
待到夜晚,城头守军果然懈怠。司马信暗中派遣部下攀城而上,悄无声息之间先行结果了城头的守军。但见城门顿开,司马信便既引军趁夜杀入城内。
部将但见事成,便要在城内燃起战火。
司马信见势,急忙止之,言道:“我军虽然进城,但城内守军只恐众多。我军此时若有举动,只恐太守闻讯引军反来围剿。似若如此,我军亦难规避风险。如今我部人马不多,还需谨慎处之才是。”
部将顿悟,便问司马信决策怎样。
这正是“纵取大事于掌握,仍旧不宜便妄行”。预知司马信调度几何,驷马最终战事怎样?且看下文。
第607章 夜袭驷马
却说司马信率领兵马,夜袭驷马城。虽然攻入了城内,但部下人马不多,仍旧不敢妄动。为求稳妥,司马信便与部将再度谋划。司马信认为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
如今虽然自己所带领的人马不多,但只要暗入城内,先擒获了城中的守将,便可彻底的控制住驷马城无疑。
众军由此决议,便自并分两路来到驷马城太守府邸之前。
此时的驷马城守将,正是栾继雄的兄弟孟威。自从前番孟威临阵被黥璞隆重创之后,便被苏异送到后方养伤。然而孟威性情刚烈,不肯便居闲职。屡次上书请战之余,苏异因此无奈,便拜他做了驷马城的守将。一边将养之余,一面接应后方来源的供给,以此以备前线所需。
孟威虽然再度得到了重用,却因为上不得战场终日因为心中的哀怨而在驷马城酗酒。毕竟他也是北燕战场的一名杀将,如今便居这样的闲职,试问又岂能甘心的。
这一日依旧如是,接管了一天的粮草之后便在自己的府中饮酒宿醉而下。正自浑浑噩噩的睡着,忽听得府门外一阵轰乱般的嘈杂之声。孟威心中惊疑,故而转醒过来。未及下床,司马信与众军便既一脚踹开了府门直接冲了进来。孟威但见司马信,当下醒觉。正欲拔了床头佩剑,司马信便已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他飞起一脚,直接将孟威踹翻在了地上。孟威由此起不得身,手中还未来得及出鞘的宝剑亦被司马信踢到了一边。
看着孟威此时的一番醉相,司马信不由得一声冷笑,言道:“本以为驷马城军事要地,苏异会派遣何等能征惯战之将予以固守。却不想这么重要的地方,居然交给一个醉鬼全权打理。此番非是我等要成功勋,实乃上天要灭北燕的。”
司马信一语出口,众军已经齐上。不等孟威起身,直接将他按倒在了地上,问道:“此人已被擒获,不知将军作何处置?”
司马信冷笑道:“此等无用之徒,留他又有何用?今日且送他一程,也便是了。”
军卒许诺,于是就此押了孟威出门,便既将他人头砍下。
孟威既死,驷马城内便已无将统领。司马信由此心中再无畏惧,便引部下众军在城内四处放火、点燃辎重。一时间大火尽起,照亮整个夜晚充满寂静的悠悠苍穹。
驷马城既遭变故,前线苏异军中便有人看到驷马城方向的通天火光。军卒惊愕,立报苏异知晓。苏异但见火起方向,果然便是驷马城。一时间心中愕然,便既惊道:“何处人马,袭我驷马城?”
军卒道:“会不会是卫国的人马啊?”
夏侯邕急道:“不可能,崇楼之兵尽在卫国边陲城关。我军日夜留意,不曾见他出入半只人马。更兼我军对于卫国边防早有壁垒,崇楼又没有翅膀,如何飞渡而出?”
苏异蹙眉道:“但见火势,倒是不小。便是我等不妨,驷马城的周围还有我在临去时留下的多处便居险要的大寨关口。每一处关卡,都有烽火台暗设期间。一有动静,烽火台必有消息传报。崇楼纵然颇知用兵之道,便是他偷袭我军后不让我们察觉,但他想在不惊动我边陲任何一处壁垒的同时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攻击驷马城,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是啊。此番袭击我驷马城的若是卫国人马,除非天兵下凡。”
闻听苏异所言,夏侯邕便在身边附和。
军卒道:“此等事莫说国师,便是我等也不敢轻易相信。但大火冲天,看似已经不得阻止。若非有人袭击驷马城,却如何起了这么大的火的?驷马城是我前线位于后方的屯粮之所,若粮草尽数被毁,我军试问又岂能在前线久持?”
“嗯……”
苏异眉头深锁,同时也不禁醒悟了过来。
她传来唤栾继雄,言道:“驷马城如今遭遇变革,我在前线牵制崇楼,实在不能抽身。为今之计,只有请将军代为前去。更兼驷马城守将正是你家兄弟孟威,若有变故起于内部,将军也可劝说令弟斟酌处置。驷马城既是
我军屯粮重地,此番断然不可便丢。一旦被敌军袭取了,我军前线之兵只恐不出一月便要尽数断了饿死。此事关系重大,断然不可有失才是。”
闻听苏异所言,栾继雄也清楚事态的严重性。
他当即跪倒,以此叩首道:“国师放心,此番末将前去定然全力以赴。便是拼了一死,也要保住我后方供给线万全。”
苏异点头,稍有宽慰。便既在军中点了三千精锐,使栾继雄速往驷马城一探究竟。
前线既有动作,后方司马信便有闻报。
毕竟在他来时,吕戌便有嘱托。此番他虽然意在奇袭驷马城,但也要虽是留意前线北燕的动静。一旦敌军大举归返,他带领的卫国轻骑便要撤军。毕竟敌军闻听驷马城危机,必然会派遣重兵来救。司马信不敢忘却吕戌和衍畲的临别嘱托,故而一面奇袭下了驷马城的同时,也派人随时留意着前线的动作。
如今苏异既遣栾继雄率军来救,司马信便在第一时间了解到了敌军的动向。
部将闻听线报,便与司马信道:“此番敌军派遣上将救援,所领军马远胜我军。将军既受大王恩命,便当以大事为先。如今敌人既要到来了,那么我军也该到了撤退的时候了。以此使得敌军往来疲于奔命,才是我军此番的真实意图不是吗?”
司马信点头,言道:“诸公之见,本将如何不知。只是不知如今敌人派遣何人,便来驷马城救援的。”
探马言道:“远方沙尘起初,大旗之上便是一个栾字。”
司马信了然,言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敌军大将栾继雄。此人前来,必是奉了苏异将令。若让他轻易复夺了驷马城,我军此番虽胜,其实倒也并没有为我国西境守军制造多少的优势。既然苏异未至,本将不当便在此时轻易而退。只需设计击之,便可取胜。”
这正是“方使奇兵下驷马,又要挥师战敌将”。预知司马信调度几何,卫燕交兵胜败若何?且看下文。
第608章 再建奇功
却说司马信用谋,便以迅雷之势拿下驷马城。城内辎重,尽被大火焚烧。麾下大将孟威,已在措手不及间被司马信擒杀击斩。
虽然成就了大功,但通天的火焰却引得苏异派遣麾下大将栾继雄率军而来。按照来时既定的原计划,一旦北燕鏊兵,卫国便该早退。然而当司马信听说此番来救援的人是栾继雄的时候,原本的撤退之念居然被他否定了。
部将闻他所言,心中不觉惊恐,皆劝道:“我军来时,大王与军师便有嘱托。将军既负重任,何苦便要冒险?一旦有失,功亏一篑不说,只恐我军亦不能复还矣。”
闻听部将等人所言,司马信不禁大笑,言道:“尔等众人,太高看栾继雄了。此人虽通兵略,却一项感情用事。若是苏异亲至,我军乘势而退自在常理。换了他来,本将此番已有应对之法。诸将只需依计而行,便可与我再成大功。”
诸将闻言惊奇,不知司马信作何良计。司马信也不多言,便将此番自己的设计尽数告知众人。以此勒令众人暗做准备,迎接栾继雄来救之兵,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栾继雄率军而至,远远便见驷马城燃起了通天般的大火。此时的他虽然担忧后方囤积在驷马城的辎重粮草,但让他更加担心的还是自己身为结义兄弟的孟威。毕竟孟威是驷马城的守将,而如今驷马城遭遇这样莫名且不知缘由的变革,想必孟威也已身困窘境。
栾继雄心中由此急切,便唤大军速行前往救援。
行到半途,恰逢迎面一军赶来。栾继雄只道是敌军,便要下令冲杀了过去。然而还未来得及发令,探马便既来报,言来军旗号分明是自己家的军马。栾继雄由此了然,便使大军便设圆阵以应其变。
少时那股人马到来,栾继雄见了,方自放下了心。但见这一彪人马不过百余众左右,且都身上带伤,似乎是从熊熊燃烧的驷马城逃难出来的。为首一员偏将统领,此时盔歪甲斜已是一副充满不堪般的模样。
栾继雄见
势,便既迎上前去询问驷马城出了何事。
那将但见栾继雄,便与栾继雄道:“不知何处来得卫兵,趁夜突袭驷马城。城投守军疏于防备,竟被他们一举攻破了城门。这些人入了城中,一路逢人便杀。城中辎重粮草,尽数陷入火海。我等抵挡不住,只得拼死杀出,便是要到前线求援的。”
栾继雄闻言,急忙问道:“我弟孟威身在何处?”
那将道:“孟威将军深陷囹圄,不能突出,如今只怕仍旧还在驷马城内与敌军血战。”
栾继雄了然,便道:“既如此,尔等全且随我杀了回去,复夺驷马城。”
那将拱手,言道:“既有将军相助,我等愿效死命。”
栾继雄因此不疑,纵马便要杀进城去。那将但见栾继雄不疑,此番为救孟威已经不顾了一切,竟然将自己的后背显露给了自己。心中一喜之间,便既一声大喝道:“栾继雄小儿,看你还往哪里去?卫国大将司马信在此,还不下马受死!!!”
一语既出,司马信便从后面朝着栾继雄杀了过来。二人距离本就很近,而栾继雄此时一心念着自家兄弟。更兼司马信打扮落拓,又穿着北燕的服装。凄凄黑夜之下,更加不便使人怀疑了。此时从后出手、突然发难,栾继雄又哪里会有防备。
但听身后断喝之声,栾继雄未及圈住战马,身后司马信便一刀砍在了他的后背上。部下随军皆自相应,道路两旁早已埋伏下的卫国伏兵也在此时尽数浮现了出来。众人一起相应,顷刻之间便打了北燕大军一个措手不及。
司马信亲自战住栾继雄,而栾继雄虽然自有勇猛,但毕竟遭到了刚刚来自于司马信背后的偷袭。此时背上受了一记重刀。身上只要稍微多用几分的力气,整个身体便都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司马信抓住他的弱点,便施强攻。手中战刀所向,无往不利。与栾继雄连斗十余合,栾继雄已然不敌。又见部下大军遭到卫国伏兵的围困,此时已然大损。便既虚晃一招,
搏马便要逃走。
司马信也不追赶,当即挂了佩刀便取貂弓。拈弓搭箭之箭,一箭便自射中了栾继雄的后背。栾继雄一声惨叫,就此翻身落马。司马信乘势纵马赶到,不等栾继雄起身,挥手便是一刀砍下。一道寒光陨落,连头带肩而下。栾继雄死尸栽倒,便也被司马信临阵击斩,自然不在话下。
司马信既斩了栾继雄,北燕众军便自痛失主将。更兼卫国人马四面合围,众人因此不敌溃败。司马信于后掩杀,驱兵十余里、斩首千余众,以此尽败北燕救援之兵。余者溃逃,司马信这才止住了军马。
部将由此大喜,纷纷来向司马信恭贺。
司马信道:“敌军残部败逃,只恐苏异用不了多时便会亲自而来。我军虽然得势,若在战场相遇苏异只恐不能再有胜算。此番驷马城的大火已经将城内的辎重尽数烧毁了,而我军此番的目的无疑业已达成。此时便退,正和时机。”
部将从其言,便自跟着司马信,收兵便朝小路而退。
就在司马信率领军马见好就收并且从小路从驷马城溃退的时候,栾继雄的残兵也已逃回苏异所在的前线并且呈报了栾继雄被司马信斩首的事实。苏异闻讯,勃然大怒。一时间也顾不得继续牵制西方的卫国大军,当夜便率领大军倾力而返后方。
待到再归驷马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而身为昔日元国边陲重镇的驷马城也已经彻底沦为一座仿若荒丘般的断壁残垣。囤积在城池内打算供应到前线的辎重几乎全部被大火焚毁,焦灼般的气息伴随着烈火方退未尽的浓烟布满整座看似已经沦为一片虚无般的荒原。
“报仇,我们一定要报仇。”
看着眼前已经化作丘墟的一切,北燕的大军中传来了歇斯底里般的怒吼。而面对这些人的震天嘶吼,只有苏异一脸阴沉并且默然无语。
这正是“但恨来迟回师晚,曾经辉煌尽丘墟”。预知苏异决断怎样,西境战事又当如何?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