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年少轻狂
却说大卫国中内廷忽现深洞,引得吾梓须等人因此心中生疑。
本欲寻颇习水性的黥季之子黥璞隆前往一探究竟,却不想黥季倒是对此似有难言之隐。闻听黥季所言,吾梓须心中不觉顿生疑惑。大年黥季样子,倒也不似在和自己撒谎的。故而以此详问黥季,便自探问其中缘故为何。
黥季叩首,言道:“但为国家之事,犬子理当效力。只是此子顽劣不成器,素来不通礼数且为人狂傲。只恐见了大王的面放荡不羁如物,以此惹怒、顶撞了大王而已。”
闻听黥季这般担忧,吾梓须便不禁笑了出来。言道:“年轻人,桀骜不驯了些本也在常理。若非如此,何来胆识?他不通礼数又能怎样,孤王不计较那些也便是了。”
黥季点头,这才放心。于是便自差人,就此将其子黥璞隆唤来相见。
少时黥璞隆到来,便当着群臣的面参拜吾梓须。
吾梓须见了黥璞隆,不禁为之一怔。但见黥璞隆年纪,也就十**岁的样子。虽然黥季相貌平平、温文尔雅,但身为其子的黥璞隆却生得威猛健硕。来见之时赤着上半身,完全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更兼一身雕花,形如九龙啸天,便更透出一股别具一格的锋芒。
身边诸将见了,无不窃窃私语。唯有吾梓须浅然一笑,回首便与黥季道:“不想黥季长老还有这样英雄气概的儿子,真是好福气的。”
黥季闻言,不禁一声苦笑,言道:“大王莫要羞煞了微臣。此子天生顽劣,极难教化。自小开始,便爱四处闯祸。平日不喜读书,专好枪棒。常与人较技比试,惹出不少的祸端来。微臣因此将他常关家中,故而国中群臣对他少有人知。”
闻听黥季所言,黥璞隆不由得面露不悦,言道:“父亲这般看不起我,如今却来寻我若何?既见我不成气候,反正家中兄长姊妹还多。不若儿子且去,父亲便寻他们便了。”
一语言毕,也对吾梓须和在场群臣毫无顾忌。当即站起了身,昂首便要离去。吾梓须见了,心头又是一震。但见黥璞隆性格直爽,非但不予反感,反而倒是对他多出了几分喜爱。
正待相劝之间,身
边卫国部将已有多人看不惯出班对他做出了拦阻。
这几人各自手持兵器,便在黥璞隆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黥璞隆眉头一皱,问道:“你等何人?为何阻我去路?”
部将怒道:“大王在此,容不得你这般造次。大王不曾让你退去,你却安敢这般无礼的?”
黥璞隆一声冷笑,言道:“我欲退去,尚且没什么人拦得住的?大王有又待如何,此番也便是请我来的。寻人帮忙便当谦恭,帮是不帮自由我个人做主。大王未说什么,你们却是拔得哪个不忿的?”
闻听黥璞隆所言,部将等人无不震怒。众人各亮刀枪,便要和黥璞隆拼个高低。本意其实是吓唬一下他的,岂知黥璞隆反而上来了牛脾气。但见这些人各自亮了兵器,他赤手空拳反而毫不畏惧。
上前一步之间,便直接三拳两脚的将三五个手持兵器的部将轻松的打倒在了地上。黥季见了,心中惶恐,便要上前拦阻。吾梓须伸手一拦,却由此阻止住了他。
黥季急忙叩首,告罪道:“小儿无礼,冲撞了大王。”
吾梓须摆了摆手,却仍旧一副欣赏般的目光凝视着黥璞隆的背影,笑道:“令郎好个身手。”
黥季不知所谓,急忙喊喝黥璞隆赶紧罢手。
黥璞隆闻听黥季所言,迫于形势不得不住了手。谁想被他打倒在地上的一员部将,却因此起了杀心。他一个纵身从地上跃起,顺手抄起手边的一条铁钩子便朝着黥璞隆打了过来。
诸将见势,无不惶然。吾梓须惊恐,疾呼道:“小将军小心了。”
伴随着吾梓须的一语出口,黥璞隆也已注意到了危险。此时的他避无可避,便既一伸手直接将部将手中的铁钩子稳稳的抓在了手里。部将咬牙切齿,便要争夺。然而即便双手共同用力,却也丝毫撼不动被黥璞隆拿捏铁钩的半分。
吾梓须见了,不觉心生敬意。之后居然眼看着黥璞隆,竟以只手之力将那足有常人一握粗细的铁钩子就此如同面条般拉直了开来。铁钩被他夺过丢弃在地上,部将也被吓得一连倒退几步脸色一片惨白畏惧。
黥璞隆一声冷笑,
问道:“怎的,还要打得吗?”
部将无言以对,只是愣在了当场。黥季上前一步,便要对黥璞隆予以苛责。吾梓须见了,急忙再度拦阻住了他。之后上前一步走到黥璞隆的面前,以此赞许笑道:“小兄弟,倒是好俊的身手。”
黥璞隆不拜反笑,言道:“你也不赖的,若非刚刚提醒,倒是让我险些遭了暗算。你虽是大王,倒是让我对你有了几分敬重的。”
吾梓须闻言先是一愣,之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言道:“你这般年轻,却有这样的好武艺。只是空留家中怕是可惜了,何不就此效力于国家?”
黥璞隆道:“我早有此念,只碍于我父左右,故而禁足。”
吾梓须点头,笑道:“既如此,从今日起你便跟随了我,不知你意下如何的?”
黥璞隆大喜,言道:“能随王驾左右,自是好得很。”
黥季闻言,不知做何言语。吾梓须一脸笑容,便不禁转过身来道:“长老此番,倒是让孤王身边又多了一双臂膀。”
黥季苦笑,连连拜首,不知作何答复。
但见黥季不语,吾梓须也索性不再多问。他转过身来,再度与黥璞隆道:“我观小将军力大,更兼武艺不错。但不知临场对弈,却用什么兵器?”
黥璞隆道:“寻常兵器,我都看不上的。要说趁手的,目前还尚且没有。”
吾梓须大笑,言道:“既如此,可随孤王去武库一趟。那里兵器样样俱全,你挑上了哪个,便随你使用罢了。”
黥璞隆大喜,便要跟随吾梓须前往武库挑选兵器。
崇楼与衍畲听了,倒是有些哭笑不得的。二人以此示意,衍畲便既上前,言道:“大王休忘了此番寻他来倒是做什么的,如今深洞奥秘未解,岂可便顾其他?”
吾梓须不以为意,言道:“此等事权且不急,带为他寻了趁手的兵器,再回来计较不迟。”
言毕遂不受群臣约束,便与黥璞隆携手直奔武库而去。
这正是“既得良将心性起,焉容琐事便缠身”。预知黥璞隆挑选兵器怎样,最终变革奥秘何解?且看下文。
第581章 天命主吉
却说吾梓须相见黥璞隆,非但不予厌烦,反而因为他直爽的性格和矫健的身手对他倍加欣赏和喜欢。以此不顾目下内廷变故,反倒和黥璞隆一并到国中武库为他挑选起了量身般的兵器来了。
府库即开,内部兵器自是琳琅满目。
黥璞隆大开眼界,甚是欢喜。但见他这般姿态,吾梓须便也心中愉悦。只言道:“武库之中的兵器,任你自选。挑中哪个,便作为你的兵器吧。”
黥璞隆大喜,便谢吾梓须。然而一连挑了十几件,都觉得太过手轻。吾梓须心生不悦,便使武库管理者再寻趁手的来。
武库卫闻言,不觉面露仓皇。急忙跪倒,叩首道:“不瞒大王,武库兵器尽在于此。便是适才少将军所使,都是额外加过分量的。若说比此还重的,府库中倒是没了别的了。唯有量身打造,方可便用。”
吾梓须点头,便转头与黥璞隆问道:“既如此,孤王便吩咐了匠人,为你量身打造一件趁手的兵器便了。你善于用什么,不妨便与匠人直言便是。”
黥璞隆拜谢,言道:“我自出世以来,不曾遇到大王这般善待我的人。小子不才,之前多有冒犯。日后愿死心塌地跟随大王,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吾梓须见得,急忙将他扶起,言道:“你我相见,便是有缘。效力国家自当如是,今且先为你造了兵器,日后再议效力不迟。”
黥璞隆道:“小子自幼不好读书,却也小通礼数。大王如此看重小子,小子岂敢有负大王国事。今小子来之前,便已听闻王宫内廷琐事。今愿先为大王探实了其中缘故,再受兵器不迟。”
吾梓须点头,赞许道:“难得你有这般心思,既如此孤王便劳你一行。”
黥璞隆大喜,便与吾梓须复归出事地点,亲自下了地穴寻探。
既入地穴,果见水潭。潭中池水虽静,却暗有逆流漩涡。黥璞隆自幼习得水性,因此不惧。一个纵身,便入水潭之中。漩涡翻起潮水,黥璞隆便如游鱼一条,纵横波涛之中如入无物一般。
他深入潭底,便查灵气起源
。但见一根石柱,足有数人环抱粗细。而灵气起源,便是这里。
石柱足有五六丈,重达千斤不止。
黥璞隆深受吾梓须厚恩,不敢便有丝毫的携带。他双臂抱住石柱,便既奋尽全力。石柱撼动,便起动摇之声。纵然重达千斤,最终竟被他硬生生的从潭底拔了出来。
“轰隆隆”一声巨响,足有五六丈的石柱便被他硬生生的拔出并且扛在了肩膀上。地上内廷震动如物,黥璞隆随即跃出水面,便在上面众人的合力拉扯之下将这足有千斤不止的石柱拉到了地上。水潭暗流翻涌,既无了石柱便很快恢复了平静。待得黥璞隆将这巨石柱子拖到上面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全都面露愕然之色。
石柱虽然泛起灵气,但黥璞隆拥有的怪力无疑更加让在场的众人瞠目结舌。
看着摆放在眼前的石柱,再度站起身来的黥璞隆居然仍旧是一副面不改色般的样子。
“此等神力,只怕唯有天人可敌。纵观我人族历史,只怕也只有曾经夏朝的开创者矶子才能做得到啊。”
众人一片哗然声中,不觉传出几声骇然般的惊语。上前由此围观之余,黥璞隆也不禁一声叹息,言道:“这根石柱的重量,倒是不错。可惜就是太大了,否则倒也能成为我一件不错趁手的兵器。”
他由此感叹,却也不过一句无心之语。谁想就是这样的无心之语,被抬到地上的石柱却在他一语出口的瞬间产生了异动。石柱震动,顷刻之间内部神光乍现。众皆惊惧之间,石柱已当着众人的面碎裂了开来。众人惊呼回避,转首再看之时,一根镔铁棍便已闪动着神光摆在众人的面前。
这镔铁棍长有一丈,通体黢黑却遍布灵气。无需外力屈驾,便自到了黥璞隆的面前。
衍畲惊呼,言道:“莫非神器识主,故而便有异动?”
吾梓须了然,便与黥璞隆道:“大长老所言有理,此番石柱异动必是这般缘故。想我内廷忽遭变革,自有神器掘土。小将军既是将神器重见天日之人,想必神器便已认了你做主人。适才你一句无心之语,便让
它因此窥听到了。如今神兵现世,只怕便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兵器啊。此若为天意,你必驾驭得了他。何不就此一试,且看天命若何?”
黥璞隆从其言,便既单手握住镔铁棍。就在他单手触碰到神兵的一瞬间,神兵周身灵光更加耀眼。转瞬之间肆虐纵横,便与黥璞隆的身子融为一体。黥璞隆自觉神力充实身体,便在众人面前舞动神兵。直引得狂风阵阵,仿若云聚山河无二。众人见了,无不惊惧。黥璞隆越发欢喜,由此便取神兵。
但见事态如此,衍畲便既面露顿悟之色。他以此跪倒,便向吾梓须道:“内廷异变之初,微臣正与大王商议抗击北燕之事。大王提到苏异,便言此人深通妖法、寻常人难以克制。你我君臣正为此事发愁,不想便在此时内廷萌生出了变故来。今大王得将之余,又引得神兵现世。若非天命如此,却又若何?”
吾梓须惊呼,言道:“大长老之言,莫非天命示警,便以神兵和黥璞隆助我大卫以此抗击北燕的吗?”
衍畲道:“昔日殷纣璃率领狼族南征,也曾在北地遭遇鲍鸢。殷纣璃妖后也有异术,却因鲍鸢之故败走北境。鲍鸢所以击败妖后,便是在于手中神兵。今上天又引神兵献于我国内廷之中,若非抗击北燕,却又为何?”
吾梓须由此了然,点头言道:“若当真天命如此,此番我大卫势必可成大事。神兵乍现故是使然,然而若非又得驾驭神兵者,只恐空有神兵也难成事。二者并立而来,绝非偶然。”
他话说到这里,也不禁转头看向黥季。言道:“此番天命佑我大卫,黥季长老堪居首功。若非令郎取得神兵,孤王尚且对此天命不能了然。”
黥季闻言,急忙叩首,言道:“我子虽有取得神兵之能,但若非大王举贤任能有度,只恐我子亦不能成事矣。”
吾梓须大笑,便当着群臣的面由此加封黥璞隆为大将。从此便为国中所用,自然不在话下。
这正是“只因兼具同心德,方使大事便成就”。预知黥璞隆效力卫国怎样,北漠燕国又有何等动向?且看下文。
第582章 北燕举动
却说天命主吉,以此相助卫国。既让吾梓须新立大卫得了崛起的神兵显露于世间之余,也让一直被黥季视为顽劣的黥璞隆便为国中所用。吾梓须得天命暗助神兵,由此又得大将,自是双喜临门。由此加封厚赏黥季父子之余,也在国中为了庆贺神兵的献世而摆大宴恭贺。
卫国之中如此,北燕却说另外的一番场景。
自从大位立国,吾梓须便按照衍畲的计谋对吾梓须的新政加以反制。
燕国虽然利用商务掌握诸国,但这样的谋略却在新成立的卫国首次遭到挫败的命运。商务虽然看似还在北燕之手,但所得之利无疑已非前番可比。卫国政策如此,造成的结果便是不动分毫就使得北燕原本应该从商务运动之中获取到的利益折去了一半。
尽管北燕仍旧有利可图,并且受到挫折的地方仅仅限于卫国而已,但这样法度的推行无疑撼动了罗伊推行在诸国之中的新政。与此同时,也使得原本应该让北燕大力发展经济的商务战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与挫折。
消息传到北燕的时候,了然此事的罗伊心生震惊。
他急往内廷去见殷纣璃,从而奏报诸事。殷纣璃闻讯,也立即了然了罗伊的意思。心中暗生骇然之余,君臣二人也同时对新建立的卫国开始了关注。
“这个衍畲,倒是个治国良才。身为夏主的吕戌都没有克制我北燕新政的法度,没想到他居然是第一个对我国新政想出反制之法的人。如今我国推行在诸国之中的商务运动受到阻碍,虽然损失并不甚大,但如果诸国以此为鉴,只怕都会竞相效仿。情势若照这样发展,我国图进富国的良策岂不因此变成了泡影了吗?这样的事情,孤王绝对不能姑息和容忍。”
殷纣璃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而罗伊无疑也与她见解雷同。
二人既然在意见上达到了统一,殷纣璃便立即询问罗伊的应对方法。
罗伊道:“商务运动牵扯到我国新政的推行,同时
也是滋体大事。既牵扯到我国的图强之路,也影响到我北燕对中原诸国的经济制约。就像大王所说的那样,虽然如今只是一个开头,但这样的头儿绝对不能姑息和容忍。一旦先河开启,届时诸国得到甜头尽皆效仿,我国便失去了对于诸国的制衡。故而但以微臣所见,此番既然暗中消耗不成,便只有用兵一条道路可寻了。”
殷纣璃点头,问道:“既如此,大长老的意思是决定对卫国用武了吗?”
罗伊闻言,不禁一声叹息,言道:“此等事,微臣早有预料。毕竟商务战虽获成效,但诸国早晚都会想出相应的对策来的。前番微臣所以建议大王趁势攻取元国,便是要避免诸国对于我国商务战的反制决策。但让微臣没有想到的是,微臣心中算计的那一天,居然来的如此之快。更让微臣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第一个对我国新政做出阻碍的竟然不是地处中原最为强大的夏朝,反而是如今新成立的卫国啊。”
殷纣璃一声冷笑,言道:“自从吾梓须前往元国被伯牯重用之后,元国内不足的权利基本都落在了他的手中。这个人的政略才能以及用人方略,无疑身为夏主的吕戌更为可怕。元国如今虽然被我大燕覆灭,但元国的精锐其实并没有受到打击。而且没有了伯牯的制约,反而让吾梓须的才华尽数得到了体现。孤王虽然以苏异为帅取得了西境全土,但这一步棋我们却无疑走得不好。覆灭元国自然是好的,但也因此反而成就了吾梓须。此人因此立国,更打着为元国复国的旗号招揽到了不少元国的名士。如今他虽然国力还小,但却已经对我们北燕构成了巨大的威胁。此番若不剪除,日后必为大患。”
罗伊点头,言道:“大王所言极是,如今新政受阻,我国理当趁敌在南京中原立足未稳的时候便施进攻。以此也好让靖国明白,他们依附的人到底是谁。自打微臣遣使下书以来,靖国国主苏牧虽然搞出了不少的大动作,但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为。但以微臣所见,此人敷衍极大。
我国若不趁此时机动兵,只怕未来也失去了对于靖国的主导权。如今诸害集于一身,我国已经不能再继续沉默了。”
和曾经相比,如今的罗伊已经彻底的判若两人。
殷纣璃很清楚他的心思,不禁点头道:“此番用兵也好,反正苏异也在前日遣使送来了奏报。如今的西境元地,已经被她和夏侯邕彻底平定了下来。西境尽在我国掌握,已无后顾之忧。如今再取卫国,试问又有何难?大长老既与孤王意同,孤王便当立即遣使而下诏命,便使苏异兵出西境直取卫国。”
罗伊道:“西部起兵,我国本部也当有所动作。吾梓须既是夏朝间谍,此番我国动作她必与夏国共相举措。倘若卫夏连攻而来,必然构成对我国西境之兵的巨大威胁。为了更好的牵制夏朝,我国也当再举南征。大王亲自挂帅,先取夏国北地。若能得胜,中原必然震动。由此也好大振我西境之军的气势,岂非一举两得之道吗?”
殷纣璃点头,言道:“大长老所言极是,既如此,孤王便照大长老之见行事便可。”
一语言毕,便自传令。由此在国中再行举兵之余,也发诏命前往西境通告夏侯邕与苏异二人,由此克日起兵。两线并立,合击夏卫二国,自然不在话下。
北燕既有举措,消息很快便到夏朝与卫国国境之中。
吾梓须闻言,对于北燕便取西境之兵而发卫国之事并不感觉到惊讶。毕竟衍畲早有所算,而自己也早已备战多事。但是让吾梓须没有想到的是,身为北燕国主的殷纣璃居然选择了西北并进的方式。既取西境之兵攻伐卫国,自己又亲自取兵北道而举南下攻伐夏朝。
这般勇武,虽然让吾梓须感觉到有些惊讶,但也让他从中谋取到了所谓的崭新契机。
他以此含笑,自若泰然。
这正是“一举动兵分西北,却使雄主另有决”。预知吾梓须心中所想怎样,其中契机又当为何?且看下文。
第583章 卫联于夏
却说北燕用武,并分西北。同起两路大军,猎取卫夏。吾梓须闻讯,虽然感到惊讶,却也从中谋得了契机所在。
他正自心中决议此时,便有内廷侍卫传报,言大长老衍畲便与崇楼二人共同觐见来了。吾梓须闻言,面露含笑。虽然未得二人之面,却也对二人此番来意了然于胸。
他身居主位,便请二人入进。
少时二人入进,先行叩拜大礼。吾梓须不以为意,只让二人起身随即便使从人赐座。待得二人坐定,吾梓须便问二人所来缘由。闻听吾梓须所问,崇楼和衍畲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还是衍畲率先开了口。
“大王身居内廷,可得北燕兴兵线报?”
闻听衍畲一语,吾梓须浅然一笑,言道:“方的战报,闻听北燕举措,以此驱兵西境而向我国。另有一军妖后亲自统领,便从北地南下直取夏朝疆域。奏报如是,然我国早有举动。届时只需遣将御敌,便可与北燕一战。”
崇楼道:“此事大王所言不虚,然而其中契机,大王可曾窥见了吗?”
吾梓须闻听所言,故作不知,言道:“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自常理。敌军既来,我军准备御敌便可。其中契机怎样,倒是从何说起?”
衍畲道:“北燕起兵,列分两路而进。除了我卫国遭遇西境之兵以外,夏朝也受到了北燕的威胁。如今他与我国接壤,我国正好借此而行外交良策。老臣素闻大王曾与夏主交恶,因此而投元国。然而如今形势所迫,还望大王能够摒弃前嫌,以此开展与夏国的联盟之势。联盟既成,我国在外便有一强大的助力。以此共御强敌,莫说此番,便是日后也会便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听闻衍畲所言,吾梓须故作沉吟,言道:“孤王昔日在夏之时,便遭夏主吕戌多番刁难。虽是私恨,夏主却未必会与孤王联盟。”
崇楼道:“私恨虽有,但夏主吕戌也算一代明君。今情势如此,不容他不顾大事。只要大王不计前嫌愿意率先伸出援手
,臣与大长老商榷过了,自有说动夏朝同来会盟共抗强敌之策。”
吾梓须点头,心中不觉暗喜。
此番便是不用二人来谏,自己也有这般意图。自从自己借故投奔元国以来,便常有与吕戌会盟之意。只是碍于群臣对自己身份的见疑,故而迟迟未曾动手。此番北燕分兵而进,正好为自己联合夏朝提供了足够的理由。更兼崇楼与衍畲主动提出这样的建议,自己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一番故作沉思之后,吾梓须不禁饶显为难的点了点头,言道:“我与夏主虽有私怨,毕竟北燕日渐强盛。如今但与夏朝会盟共抗北燕,倒是一件好事。二公即有此意,孤王也便与夏主摒弃前仇。只要他愿意与孤王携手共抗强敌,孤王自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二人闻言大喜,由此便与吾梓须达成了共识。
吾梓须问道:“此番会盟大事,不知谁可前往夏朝为使?”
衍畲道:“但为老臣所见,长老庄秦便可担此重任。此人机辩,极善言辞。曾经效力中庸王的时候,就曾出使过靖国说动过苏牧的。大王若遣庄秦为使去见夏主,此番大事必成。”
吾梓须点头,从其言。一面派遣庄秦为使,另一面另遣密使暗中通报吕戌。吕戌收到了书信,自是了然。一面在国中做出了准备,另一面也对即将到来的庄秦加以安排。
庄秦既到夏朝王都,便受到了吕戌的即刻接见。
因为吾梓须的提前受益,吕戌对于庄秦此来的目的早有所知。二人早就想着彼此会盟,只是缺少说服二国名士的机遇而已。如今机遇就放在眼前,如何还有不取之理。
吕戌故作仪态,便使庄秦尽言陈词。之后自己逢场作戏,最终也便答允了二国之间的会盟大事。
二国既有联盟,边境商务也便由此大力发展加强。
更兼衍畲新政遏制北燕已有成效,故而吕戌也在本国之中予以效仿。三国还没有开战,北燕便在原本的经济上遭到了二国共同的遏制。
殷纣璃闻讯,由此更加震怒。遣使下书催促苏异与夏侯邕的同时,自己所率领的南下之师也在数日内便抵达了夏朝北地的边关重地。
此时夏朝的北地元帅,仍旧还是夏朝的上将军项崇。自从上次夏燕熄火,如今已经经过了数年。北燕立国虽然势强,但夏朝所处的北地也在吕戌从弟吕彻的精心治理之下得到了良好的发展。
身为元帅的项崇与吕彻相互配合,一个主理北地政务,另一个执掌军事大权。前番虽然中原夏朝遭遇了与靖国之间的西城之役,但对于身处在北地的项崇大军来讲却没有丝毫的影响和损伤。
吕戌所以孤军与靖国大将冉锓对战不令项崇参与其中,为得也是保存项崇北地守军的实力,以此全力守护边陲抗击随时可能对夏朝北地造成威胁的北燕狼族。
一切不出吕戌的所料,不出数年的光景,立国之后逐渐强大的北燕果然兴兵复来。
项崇借助北地的发展,军力如今也已完全抚平了之前北征的创伤并且日渐强大。他所创立的玄甲军在北地得到大力的发展,利用这些年的平静更是由此屡次扩军并且发展日渐壮大。从最初建立的八百锐士,如今已经扩充到十万布甲。
此番闻听北燕再度兴兵而来,项崇便得到了吕戌的授命。
他因此与吕彻共做配合,便在北地各处集结重兵于边关之地。待得殷纣璃大军尽出之时,北地的边防夏朝大军基本已经整备完毕。
项崇由此升坐大帐,以此便聚诸将议事。
其下龙骜位列诸将之首,此时年已十六。生得高大威猛,恍若天神无二。与昔日落难牧童,全然判若两人。因多年追随项崇治军有功,屡受升迁而被项崇重用。如今但见项崇聚将议事,便第一个率先出班。
项崇但见,心中欢喜。以此便使龙骜尽舒己见,诸将静听。
这正是“虽有狼燕驱兵向,却看虎威道尽详”。预知龙骜见解怎样,夏燕此番交兵情势若何?且看下文。
第584章 十日之约
却说北燕兴兵,并分西北而来。夏卫由此便成联盟态势,以此唇齿相依、共抗北燕大敌。
吕戌与吾梓须二人再度强强联手,致使中原贸易通商,便有震动。
项崇受了吕戌王命,便集结重兵于北地边防,以此聚将议事、抗击北燕。
诸将到齐,龙骜率先出班。背负着父母遗恨、仙师旧仇,此时的龙骜也已并非昔日落难的牧童。如今跟随项崇多年历练,早已成为夏朝北部驻守边关的一员倾世悍将。项崇对龙骜素有提携,更加之鲍鸢曾经的临终遗命,故而更加剧了项崇对龙骜的重视。他对龙骜倾囊相传,也让龙骜在军旅的成长日行千里。
如今北燕再度举兵,项崇但见龙骜出班,便请龙骜尽言心中想法。
龙骜也不避讳,直言道:“彼军前来,声势极为浩荡。更闻殷纣璃修得正果,此番对我朝北地更是势在必得。末将如今已闻战报,妖后已遣先锋部队三万率先而进。但以末将之见,我军亦当有所行动。为今当先挫敌军,以扬我朝之威。敌遭挫败,必失锐气。末将不才,此战愿为先锋率先破敌。”
项崇点头,言道:“既如此,不知你此番前去破敌需要多少人马的?”
龙骜道:“无需太多,五千人马足矣。”
诸将闻听,无不骇然。
敌军三万,龙骜却只要五千。敌我悬殊极大,诸将不由得各自心中暗生担忧。他们如此,项崇却面露泰然含笑。言道:“我若只与你三千人,令你十日之内破敌,不知可行否?”
闻听项崇所言,诸将更为震惊。
五千之数已是敌我悬殊,然而项崇居然只交给龙骜三千人马。若换了旁人,必然有所揣摩、多不敢去。但龙骜面对项崇此番的决策,就只是充满淡然的为之一笑。
他考虑都没有考虑,便与项崇道:“元帅既有恩命,末将便当依从。便已十日为期,若不能击破敌军,末将甘当军令。”
项崇大喜,便既而决。当即命人写了军令状,龙骜毫不犹豫便自签署。
军令既签,项崇便使龙骜点兵。龙骜只选了三千精锐铁骑,便自辞了项崇与诸将出了边关而去。
目送着龙骜离去,诸将尽皆担忧。项崇看出,便与诸将笑道:“尔等以为龙骜年幼兵少,此番不能成事。然而此子能为如何,我与他相处多年心中早知。此番我与诸将打赌,不到十日,龙骜必然得胜而归。”
诸将不信,便与项崇立下赌约。
放下他们如何等候不提,单道龙骜率军直出,便抄小路而进。北燕先锋闻听讯报,言龙骜小小年纪只带了三千人马前来,便自心中怀有轻视之意。以此列开阵势,便在绝龙岭前以逸待劳专待龙骜兵到。龙骜抄袭小路而出,数日便自抵达绝龙岭。但见北燕前部军马尽取险要驻扎,便在阵前停军,以此修建壁垒、日夜忙碌不息。
北燕先锋主将二人,一名焦赞、一名魏挺。二人均是曾经栾继雄的部将,因为栾继雄随同苏异西征,故而便代栾继雄兄弟三人之职接管北燕国都内廷防卫大权。此番殷纣璃举国南征,此二人便自告奋勇担当先锋之职。如今率军三万而进,便要为北燕南征大军成就第一战功。
今见龙骜率军抵达绝龙岭,不取进攻反自筑建壁垒,不禁彼此暗中商议。
焦赞道:“素闻龙骜勇略,如今见其用兵却也不过如此而已。毕竟再有勇名,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童罢了。想我大军三万,彼只带兵五千。如此悬殊的差距,岂非驱犬羊来斗虎豹吗?此番他筑建壁垒、不取进攻,想必也知如今形势如何。我料他心中用意,便在于对我军故施拖延之计。先占据了地利之便,之后扼住险要等待项崇大军到来。今我军若使其壁垒筑建成功,只怕来日再寻进图难矣。”
魏挺点头,赞许道:“龙骜小儿如此用心,我等必然不能让他如愿。今夏军方至,立足未稳。更兼忙于筑建壁垒,无暇对外。我军若趁此
时转守为攻,将其尽数击破。来日将小儿人头奉于大王驾前,也好证明咱兄弟的威名。”
焦赞许诺,以此便与魏挺谋计。二人由此商定,白天只做不动,却在夜晚暗示突袭。先破龙骜前部,攻破夏朝未建立完全的大寨,以此成就大功。
二人既有决策,便在暗中准备。
待到了夜晚,二将便亲自率军摸进。但见夏朝大寨之前守军懈怠,便既一声冷笑率领全军突入敌寨之中。然而待到了大寨内,却不见半个人的踪迹。二人以此心疑,正自徘徊之时,大营四面已然尽起喊杀之声。其声惊天动地,响彻九天。
北燕大军闻声,无不心生惶恐。一时不及反应,四面已然乱箭如雨。无数流矢,带着火光射入大寨之内。火箭点燃大寨囤积柴草,顷刻之间便燃大寨为一片火海。火光冲天,肆虐纵横。二将身困其中,方知中计。部下万军哀嚎震天,一时间被乱箭射死、大火烧死、疯跑相互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二将因此慌乱,便在此时大营四面埋伏的夏朝大军一并杀出。伏兵尽是精锐悍骑,便趁火势在大寨之中一阵冲杀。二将抵挡不住,军力由此损伤过半。但见四面唯有西门火势不大,便既率领残军遁走。夏朝大军一路掩杀,二人所领之兵便又遭遇大损。幸得部将死命相护,二人这才方脱大难、突出重围。
待到天命,人困马乏。方自行到山峦小路,忽听得两侧又起鸣炮之声。夏朝伏兵由此尽显,北燕残军见势无不魂飞天外。二人立马观瞧,但见一将纵马疾出,手中神兵‘雁子切’光华万丈。
来者非是旁人,正是龙骜。
此番龙骜稳居神驹‘千里镫’之上,但见二人不禁一声窃笑,言道:“二贼休去,本将在此等候尔等多时。今至窘境,你二贼还不下马就缚更待何时?”
这正是“自恃才高逞凶逆,怎知败势引骄兵”。预知生逢绝路,二将由此各自性命若何?且看下文。
第585章 边陲会猎
却说北地夏燕用武,龙骜只引三千兵马去战北燕三万前部大军。北燕先锋二将欺龙骜兵少,便举夜袭。
本以为一战能成大功,却不想反而中了龙骜的计谋。
自打龙骜到达前线,便见二将占据险要,心中就已暗中密谋。此番自己不占地利之便,更兼所领军马不多且都尽是骑兵。若取强攻之势,必然受挫不小。由此暗下计谋,便要诱二将前来主动。以此修缮壁垒、故取守势麻痹敌人,二将果然中计。
待到了大营,自己先以火攻取得优势,之后再以伏兵取胜。自己所领人马既为精锐悍骑,平原作战可谓无往不利。二将困于大火之中,随行军马虽多必然不是对手。龙骜早料于此,故而预留西门让二将逃走。自己却在山峦小路再度按下伏兵,以此以逸待劳等待二将。
如今战事已决,二将生逢绝路。龙骜故而引兵尽出,由此便对二将做出最后的截杀。
但见夏朝军马,北燕残军皆不敢与战。
龙骜稳居马上,便劝二将下马就缚。
焦赞闻言大怒,当即一声断喝便自纵马挺枪来战。只一合,便被龙骜走马生擒。魏挺见势不利,纵马又出。以此绕行其后,便欲对龙骜施以偷袭之计。龙骜将焦赞携于腋下,余光早已窥见他的举动。只佯作不知,待魏挺纵马近了,猛然转头一声大喝。声音如同雷动九天,顷刻之间响彻整个山谷。魏挺战马惊惧,当即将他翻下马来。马蹄陨落,正踩在魏挺的头颅之上。但听得“咔”得一声脆响,魏挺头颅便已粉碎。
龙骜见魏挺已死,不由得一声冷笑。单臂一松,便将焦赞从左腋处扔下。众军齐上,本欲将他擒拿。然而待得近了窥视之时,才发现焦赞已被龙骜携死,如今早已没了气在。
二将既陨,余者哪里还敢抗衡。纷纷跪倒弃甲,便向夏军请降。
龙骜道:“尔等降意若真,便为先驱助我攻破北燕大寨。”
降卒纷纷叩首,莫敢不从。便按照龙骜的计策,诈称焦赞
、魏挺败退之军,尽归彼寨。大寨守军见得自家人马,便不疑惑。由此大意开了寨门。龙骜早已埋伏四下,但见大寨门开,当即一声断喝。夏朝大军由此尽起,不等寨门关闭便自冲入大寨之中。
龙骜一马当先,锐不可当。北燕大军但凡阻挡者,尽数便被龙骜以席卷之势斩落马下。大军一路向前,半日之内连破北燕一十八处大寨。由此北燕先锋三万大军尽溃,夏朝大胜之余,更获辎重钱粮无数。龙骜由此尽得绝龙岭,更使人修书便往后方向项崇报捷,自然不在话下。
十日之期,龙骜只用三日便击破了北燕前部三万大军。消息传到中原,诸国震惊。
此时的吾梓须也已派遣崇楼再度挂帅,更使穆侑俭、黥璞隆为先锋,尽数驻守在卫国边关重镇各处,以此迎候西境北燕苏异大军。
卫国前线闻听北地奏报,军心大振。
崇楼以此聚将,便议西方抵挡北燕事宜。
穆侑俭率先出班,言道:“闻听北地前线奏报,燕国前部三万大军已被夏朝大将龙骜率先击破。友军得胜,我国也当有所动向才是。如今不若趁着彼军方至,再胜一阵。”
崇楼道:“北地虽有捷报,我等更需谨慎。更兼苏异亲自统军,非焦赞、魏挺二人可比。”
言方出口,便有探马送来急报。言苏异已遣北燕大将夏侯邕引兵前来,如今已到边关城下。
穆侑俭道:“彼军到来,我军也当效仿夏朝挫其锐气。末将不才,今愿率先出阵。若不能胜,亦甘当军令。”
崇楼许诺,言道:“将军前往虽可,却当小心应对。”
穆侑俭从其言,便点了军马出的关城来。
既到城外,便见夏侯邕前部军马列阵挑战。穆侑俭纵马疾出,便以手中一对金锏点指,喝道:“卫国上将军穆侑俭在此,哪个敢来一战?”
孟威不服,便向夏侯邕讨令。夏侯邕虽然与穆侑俭未曾交过手,却也深知他的勇猛。只与孟威道:“此人昔日效力
元国的时候,便是元主伯牯驾前的第一猛将。将军此去,断然不可轻视。”
孟威道:“将军稳坐,且看末将取他首级来。”
一语出口,便既纵马直出。双方互报姓名,便既厮杀在了一起。
双方金鼓齐鸣,声势震天。孟威虽也勇武,但在穆侑俭面前却始终还是捉襟见肘。二人只战十余合,孟威便自落在下风。栾继雄在阵后看得清楚,生怕兄弟吃了亏。一声断喝,纵马也来助战。穆侑俭丝毫不惧,舞动双锏如飞。二人虽然合力,仍旧在他面前讨不到半点的便宜。
关城之上黥璞隆看得清楚,便向崇楼请命,言道:“大元帅,敌军二人战我一将。不若便使末将前往,我这镔铁棍正要一试锋芒的。”
崇楼摆手,笑道:“量此二人,还不是穆侑俭的对手。且看动作若何,再做计较不迟。”
黥璞隆由此不敢违令,只得暂罢出战之念。
战场之上,二将双敌穆侑俭。纵然合力,亦战他不下。三人相斗五十合,胜负仍旧难分。穆侑俭心急,暗道:“此二人相互合力,倒是极难攻破。唯有先破一人,否则极难取胜。”
心料以此,便有计谋。
当下虚晃一招,搏马便走。孟威杀得兴起,不肯便舍。一声断喝,便在后面紧追不舍。栾继雄身处阵仗,毕竟心思缜密。他见穆侑俭虽然败退,但招法却无丝毫杂乱。以此心疑,便唤孟威速归。孟威不听,只道无事。二人由此并分前后,便与栾继雄拉开了距离。
待得近了,穆侑俭猛然拨转马头。
一个纵跃之间,便绕到了孟威的身后。孟威措不及防之时,穆侑俭手中金锏便已出手。一记横扫,便自狠狠的打在了孟威的背后。孟威无有防备,正被这一只金锏打了个正着。但听得“啪”得一声,孟威一声惨叫之间当即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正是“不听劝阻独追赶,果中奇计便伤身”。预知孟威性命怎样,战事进展若何?且看下文。
第586章 互为敌手
却说北地燕国与夏朝交火,龙骜率领三千精骑先胜一阵。消息传到西境,卫国振奋。恰逢夏侯邕率军挑战,崇楼故使穆侑俭出战。穆侑俭以一敌二,仍旧不落下风。
为了取胜,穆侑俭暗施计谋,以此赚得北燕部将孟威前来。一锏之下,直接打得孟威口吐鲜血。
孟威虽被穆侑俭所伤,毕竟身着厚实战甲。他强忍剧痛,搏马便走。栾继雄见兄弟惨遭暗算,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便既纵马疾驰前来救援。但见二将共出,穆侑俭也不慌乱。他微然一笑,便将双锏挂在马鞍处。伸手一探,便自取下貂弓来。但见二人,便既拉弓上箭。
弓弦响处,箭便离弦。栾继雄为护孟威,不惜以身挡箭。一箭所及,正中后背。栾继雄一声惨叫,便既重伤落马。
眼看二人皆已重创,穆侑俭再起双锏疾驰而来,便要取他兄弟二人的性命。忽的一道身影从北燕阵中掠处,顷刻便已飞身既到。穆侑俭双锏恰好砸下,那人便以手中禅杖一挡。两把兵器立时碰在一处,不由得发出“咚”得一声巨响。
穆侑俭虽然居于马上,却不想成就大功之前还会有人阻拦。来人是个和尚不说,手中禅杖只是一挡便让自己功败垂成。
穆侑俭坐下战马一声嘶鸣,便既前蹄翻起。自己一双臂膀当下一阵酸麻,竟只在顷刻便既贯穿了全身。穆侑俭由此倒吸了一口冷气,但见那和尚竟也被自己的双锏震退了几步出去。
栾继雄二人虽然身负重伤,却也由此得脱。众军护卫,便使他二人归了本部阵列之中。
穆侑俭定睛观看,但见眼前的大和尚身材高大足有丈二。更兼手中一把禅杖硕大,少说也有百十来斤。心中愕然之间,便既圈住战马,喝问道:“你是何人,竟敢阻挡本将成就大功?”
不戒和尚口念佛号,便自向穆侑俭报上名来。
穆侑俭了然,心中暗道:“不想北燕军中,尚有这般勇力之人。这和尚虽然是个步将未有骑乘,只恐身手着实不凡的。
此番一战,我倒是要多加提防和小心一些的了。”
他心中由此想法,便自起了提防之心。
和尚浅然一笑,便与穆侑俭道:“你伤我兄弟,此番洒家定然不能与你干休。你既有勇力,敢与洒家斗个高低上下否?”
穆侑俭一声冷笑,言道:“不必你来多说,本将自有此意。”
一语言毕,便舞双锏与和尚交手。和尚也不畏惧,手举禅杖便和穆侑俭战在一处。二人堪为对手,大战百余合不分胜负。崇楼见势,唯恐穆侑俭有失。当即使人鸣金,便自收兵与大寨之内。
夏侯邕见势,也便撤兵而去。由此两家各自熄火,自然不在话下。
既归城寨之中,穆侑俭便生不悦之心。见了崇楼,便道:“末将杀得兴起,正欲擒拿贼秃。大元帅何以鸣金,便自收兵的?”
崇楼道:“将军立克二将,戎马劳顿。唯恐将军有失,故而鸣金。”
穆侑俭一声叹息,言道:“既如此,明日复战,定将那贼秃手刃在我双锏之下。”
他们这般计较,夏侯邕回归大营之后也有举动。
如今边陲一战,虽然看似胜负未分,但实则自己军中已经折了两员战将。栾继雄身负箭伤本不足虑,然而孟威被穆侑俭一锏击中了后背倒是性命岌岌可危。
医官为其料理金创,直至半夜方是走出。夏侯邕见了,急忙迎上前去询问情形怎样。
医官道:“幸得身披重甲,否则只怕脊骨都要被打得粉碎了。如今性命虽可保全,但实不可再临战场。需当安心调养,方可复原。”
夏侯邕了然,当即便遣士卒,以此护送孟威回归北境屠苏王都养伤。
既送走了孟威,夏侯邕便在大营之中聚将商议。
少时诸将齐聚,夏侯邕便不禁一声叹息,言道:“早闻穆侑俭勇猛,势不可挡。今日一见,果然厉害。只以一人,连斗我军中两员上将。若非不戒大师护卫及时,只恐二人无一生还。”
不戒和尚出班,言道:“此人虽勇,洒家倒是不惧。今伤我兄弟二人,明日洒家定要将其阵前击杀,以此为我兄弟二人报仇的。”
夏侯邕摇头,言道:“我观穆侑俭之勇,与大师不相上下。若阵前悍斗,只恐大师不能立胜。若大师再有差池,我军势必军心涣散。但以本将所见,与其和那穆侑俭正面交锋,倒不如设计将他擒获。”
和尚点头,问道:“大将军不知有何计谋?”
夏侯邕道:“明日大师复去挑战,只败不胜。以此诱他前往山谷之中,我自有擒他之计。”
和尚了然,便从其言。
却说次日交锋,穆侑俭果然再度出阵。但见北燕大军,便自高声断喝道:“那和尚哪里去了,且出阵来。昨日胜负未分,今日定与他见个高低。”
不戒和尚闻言,便自出阵,言道:“尔休狂妄,正要斩你报我兄弟二人之仇的。”
一语言毕,便挺禅杖与穆侑俭再度悍斗。只战十余合,和尚便诈败而走。穆侑俭欲追,城头崇楼看得清楚,急忙喊话道:“恐有埋伏,将军不可便去。”
穆侑俭闻言,不敢违令。本欲回军,不想和尚便有复来。手中禅杖舞动,一脸打死十几个穆侑俭身边的亲随士卒。穆侑俭震怒,喝道:“好个不至死的和尚,败了一阵又来送死。”
和尚道:“胜负未分,何以便退?便是洒家容得下你,手中禅杖也断然不容。”
穆侑俭闻言大怒,纵马便朝和尚赶来。
和尚也不和他纠缠,口中骂骂咧咧挑着衅,手里却拖禅杖便往山道小路而去。崇楼见势,便料和尚暗藏奸谋。当即使人鸣金,便欲撤回穆侑俭。然而穆侑俭对和尚已经起了杀心,试问哪里还肯便舍。纵马疾驰之间,便已不顾崇楼军令。一路疾驰之间,便随着和尚同奔小路去了。
这正是“既逢敌手杀心起,焉容贼将便走脱”。预知穆侑俭此去安危怎样,崇楼却又调度若何?且看下文。
第584章 十日之约
却说北燕兴兵,并分西北而来。夏卫由此便成联盟态势,以此唇齿相依、共抗北燕大敌。
吕戌与吾梓须二人再度强强联手,致使中原贸易通商,便有震动。
项崇受了吕戌王命,便集结重兵于北地边防,以此聚将议事、抗击北燕。
诸将到齐,龙骜率先出班。背负着父母遗恨、仙师旧仇,此时的龙骜也已并非昔日落难的牧童。如今跟随项崇多年历练,早已成为夏朝北部驻守边关的一员倾世悍将。项崇对龙骜素有提携,更加之鲍鸢曾经的临终遗命,故而更加剧了项崇对龙骜的重视。他对龙骜倾囊相传,也让龙骜在军旅的成长日行千里。
如今北燕再度举兵,项崇但见龙骜出班,便请龙骜尽言心中想法。
龙骜也不避讳,直言道:“彼军前来,声势极为浩荡。更闻殷纣璃修得正果,此番对我朝北地更是势在必得。末将如今已闻战报,妖后已遣先锋部队三万率先而进。但以末将之见,我军亦当有所行动。为今当先挫敌军,以扬我朝之威。敌遭挫败,必失锐气。末将不才,此战愿为先锋率先破敌。”
项崇点头,言道:“既如此,不知你此番前去破敌需要多少人马的?”
龙骜道:“无需太多,五千人马足矣。”
诸将闻听,无不骇然。
敌军三万,龙骜却只要五千。敌我悬殊极大,诸将不由得各自心中暗生担忧。他们如此,项崇却面露泰然含笑。言道:“我若只与你三千人,令你十日之内破敌,不知可行否?”
闻听项崇所言,诸将更为震惊。
五千之数已是敌我悬殊,然而项崇居然只交给龙骜三千人马。若换了旁人,必然有所揣摩、多不敢去。但龙骜面对项崇此番的决策,就只是充满淡然的为之一笑。
他考虑都没有考虑,便与项崇道:“元帅既有恩命,末将便当依从。便已十日为期,若不能击破敌军,末将甘当军令。”
项崇大喜,便既而决。当即命人写了军令状,龙骜毫不犹豫便自签署。
军令既签,项崇便使龙骜点兵。龙骜只选了三千精锐铁骑,便自辞了项崇与诸将出了边关而去。
目送着龙骜离去,诸将尽皆担忧。项崇看出,便与诸将笑道:“尔等以为龙骜年幼兵少,此番不能成事。然而此子能为如何,我与他相处多年心中早知。此番我与诸将打赌,不到十日,龙骜必然得胜而归。”
诸将不信,便与项崇立下赌约。
放下他们如何等候不提,单道龙骜率军直出,便抄小路而进。北燕先锋闻听讯报,言龙骜小小年纪只带了三千人马前来,便自心中怀有轻视之意。以此列开阵势,便在绝龙岭前以逸待劳专待龙骜兵到。龙骜抄袭小路而出,数日便自抵达绝龙岭。但见北燕前部军马尽取险要驻扎,便在阵前停军,以此修建壁垒、日夜忙碌不息。
北燕先锋主将二人,一名焦赞、一名魏挺。二人均是曾经栾继雄的部将,因为栾继雄随同苏异西征,故而便代栾继雄兄弟三人之职接管北燕国都内廷防卫大权。此番殷纣璃举国南征,此二人便自告奋勇担当先锋之职。如今率军三万而进,便要为北燕南征大军成就第一战功。
今见龙骜率军抵达绝龙岭,不取进攻反自筑建壁垒,不禁彼此暗中商议。
焦赞道:“素闻龙骜勇略,如今见其用兵却也不过如此而已。毕竟再有勇名,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童罢了。想我大军三万,彼只带兵五千。如此悬殊的差距,岂非驱犬羊来斗虎豹吗?此番他筑建壁垒、不取进攻,想必也知如今形势如何。我料他心中用意,便在于对我军故施拖延之计。先占据了地利之便,之后扼住险要等待项崇大军到来。今我军若使其壁垒筑建成功,只怕来日再寻进图难矣。”
魏挺点头,赞许道:“龙骜小儿如此用心,我等必然不能让他如愿。今夏军方至,立足未稳。更兼忙于筑建壁垒,无暇对外。我军若趁此
时转守为攻,将其尽数击破。来日将小儿人头奉于大王驾前,也好证明咱兄弟的威名。”
焦赞许诺,以此便与魏挺谋计。二人由此商定,白天只做不动,却在夜晚暗示突袭。先破龙骜前部,攻破夏朝未建立完全的大寨,以此成就大功。
二人既有决策,便在暗中准备。
待到了夜晚,二将便亲自率军摸进。但见夏朝大寨之前守军懈怠,便既一声冷笑率领全军突入敌寨之中。然而待到了大寨内,却不见半个人的踪迹。二人以此心疑,正自徘徊之时,大营四面已然尽起喊杀之声。其声惊天动地,响彻九天。
北燕大军闻声,无不心生惶恐。一时不及反应,四面已然乱箭如雨。无数流矢,带着火光射入大寨之内。火箭点燃大寨囤积柴草,顷刻之间便燃大寨为一片火海。火光冲天,肆虐纵横。二将身困其中,方知中计。部下万军哀嚎震天,一时间被乱箭射死、大火烧死、疯跑相互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二将因此慌乱,便在此时大营四面埋伏的夏朝大军一并杀出。伏兵尽是精锐悍骑,便趁火势在大寨之中一阵冲杀。二将抵挡不住,军力由此损伤过半。但见四面唯有西门火势不大,便既率领残军遁走。夏朝大军一路掩杀,二人所领之兵便又遭遇大损。幸得部将死命相护,二人这才方脱大难、突出重围。
待到天命,人困马乏。方自行到山峦小路,忽听得两侧又起鸣炮之声。夏朝伏兵由此尽显,北燕残军见势无不魂飞天外。二人立马观瞧,但见一将纵马疾出,手中神兵‘雁子切’光华万丈。
来者非是旁人,正是龙骜。
此番龙骜稳居神驹‘千里镫’之上,但见二人不禁一声窃笑,言道:“二贼休去,本将在此等候尔等多时。今至窘境,你二贼还不下马就缚更待何时?”
这正是“自恃才高逞凶逆,怎知败势引骄兵”。预知生逢绝路,二将由此各自性命若何?且看下文。
第585章 边陲会猎
却说北地夏燕用武,龙骜只引三千兵马去战北燕三万前部大军。北燕先锋二将欺龙骜兵少,便举夜袭。
本以为一战能成大功,却不想反而中了龙骜的计谋。
自打龙骜到达前线,便见二将占据险要,心中就已暗中密谋。此番自己不占地利之便,更兼所领军马不多且都尽是骑兵。若取强攻之势,必然受挫不小。由此暗下计谋,便要诱二将前来主动。以此修缮壁垒、故取守势麻痹敌人,二将果然中计。
待到了大营,自己先以火攻取得优势,之后再以伏兵取胜。自己所领人马既为精锐悍骑,平原作战可谓无往不利。二将困于大火之中,随行军马虽多必然不是对手。龙骜早料于此,故而预留西门让二将逃走。自己却在山峦小路再度按下伏兵,以此以逸待劳等待二将。
如今战事已决,二将生逢绝路。龙骜故而引兵尽出,由此便对二将做出最后的截杀。
但见夏朝军马,北燕残军皆不敢与战。
龙骜稳居马上,便劝二将下马就缚。
焦赞闻言大怒,当即一声断喝便自纵马挺枪来战。只一合,便被龙骜走马生擒。魏挺见势不利,纵马又出。以此绕行其后,便欲对龙骜施以偷袭之计。龙骜将焦赞携于腋下,余光早已窥见他的举动。只佯作不知,待魏挺纵马近了,猛然转头一声大喝。声音如同雷动九天,顷刻之间响彻整个山谷。魏挺战马惊惧,当即将他翻下马来。马蹄陨落,正踩在魏挺的头颅之上。但听得“咔”得一声脆响,魏挺头颅便已粉碎。
龙骜见魏挺已死,不由得一声冷笑。单臂一松,便将焦赞从左腋处扔下。众军齐上,本欲将他擒拿。然而待得近了窥视之时,才发现焦赞已被龙骜携死,如今早已没了气在。
二将既陨,余者哪里还敢抗衡。纷纷跪倒弃甲,便向夏军请降。
龙骜道:“尔等降意若真,便为先驱助我攻破北燕大寨。”
降卒纷纷叩首,莫敢不从。便按照龙骜的计策,诈称焦赞
、魏挺败退之军,尽归彼寨。大寨守军见得自家人马,便不疑惑。由此大意开了寨门。龙骜早已埋伏四下,但见大寨门开,当即一声断喝。夏朝大军由此尽起,不等寨门关闭便自冲入大寨之中。
龙骜一马当先,锐不可当。北燕大军但凡阻挡者,尽数便被龙骜以席卷之势斩落马下。大军一路向前,半日之内连破北燕一十八处大寨。由此北燕先锋三万大军尽溃,夏朝大胜之余,更获辎重钱粮无数。龙骜由此尽得绝龙岭,更使人修书便往后方向项崇报捷,自然不在话下。
十日之期,龙骜只用三日便击破了北燕前部三万大军。消息传到中原,诸国震惊。
此时的吾梓须也已派遣崇楼再度挂帅,更使穆侑俭、黥璞隆为先锋,尽数驻守在卫国边关重镇各处,以此迎候西境北燕苏异大军。
卫国前线闻听北地奏报,军心大振。
崇楼以此聚将,便议西方抵挡北燕事宜。
穆侑俭率先出班,言道:“闻听北地前线奏报,燕国前部三万大军已被夏朝大将龙骜率先击破。友军得胜,我国也当有所动向才是。如今不若趁着彼军方至,再胜一阵。”
崇楼道:“北地虽有捷报,我等更需谨慎。更兼苏异亲自统军,非焦赞、魏挺二人可比。”
言方出口,便有探马送来急报。言苏异已遣北燕大将夏侯邕引兵前来,如今已到边关城下。
穆侑俭道:“彼军到来,我军也当效仿夏朝挫其锐气。末将不才,今愿率先出阵。若不能胜,亦甘当军令。”
崇楼许诺,言道:“将军前往虽可,却当小心应对。”
穆侑俭从其言,便点了军马出的关城来。
既到城外,便见夏侯邕前部军马列阵挑战。穆侑俭纵马疾出,便以手中一对金锏点指,喝道:“卫国上将军穆侑俭在此,哪个敢来一战?”
孟威不服,便向夏侯邕讨令。夏侯邕虽然与穆侑俭未曾交过手,却也深知他的勇猛。只与孟威道:“此人昔日效力
元国的时候,便是元主伯牯驾前的第一猛将。将军此去,断然不可轻视。”
孟威道:“将军稳坐,且看末将取他首级来。”
一语出口,便既纵马直出。双方互报姓名,便既厮杀在了一起。
双方金鼓齐鸣,声势震天。孟威虽也勇武,但在穆侑俭面前却始终还是捉襟见肘。二人只战十余合,孟威便自落在下风。栾继雄在阵后看得清楚,生怕兄弟吃了亏。一声断喝,纵马也来助战。穆侑俭丝毫不惧,舞动双锏如飞。二人虽然合力,仍旧在他面前讨不到半点的便宜。
关城之上黥璞隆看得清楚,便向崇楼请命,言道:“大元帅,敌军二人战我一将。不若便使末将前往,我这镔铁棍正要一试锋芒的。”
崇楼摆手,笑道:“量此二人,还不是穆侑俭的对手。且看动作若何,再做计较不迟。”
黥璞隆由此不敢违令,只得暂罢出战之念。
战场之上,二将双敌穆侑俭。纵然合力,亦战他不下。三人相斗五十合,胜负仍旧难分。穆侑俭心急,暗道:“此二人相互合力,倒是极难攻破。唯有先破一人,否则极难取胜。”
心料以此,便有计谋。
当下虚晃一招,搏马便走。孟威杀得兴起,不肯便舍。一声断喝,便在后面紧追不舍。栾继雄身处阵仗,毕竟心思缜密。他见穆侑俭虽然败退,但招法却无丝毫杂乱。以此心疑,便唤孟威速归。孟威不听,只道无事。二人由此并分前后,便与栾继雄拉开了距离。
待得近了,穆侑俭猛然拨转马头。
一个纵跃之间,便绕到了孟威的身后。孟威措不及防之时,穆侑俭手中金锏便已出手。一记横扫,便自狠狠的打在了孟威的背后。孟威无有防备,正被这一只金锏打了个正着。但听得“啪”得一声,孟威一声惨叫之间当即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正是“不听劝阻独追赶,果中奇计便伤身”。预知孟威性命怎样,战事进展若何?且看下文。
第586章 互为敌手
却说北地燕国与夏朝交火,龙骜率领三千精骑先胜一阵。消息传到西境,卫国振奋。恰逢夏侯邕率军挑战,崇楼故使穆侑俭出战。穆侑俭以一敌二,仍旧不落下风。
为了取胜,穆侑俭暗施计谋,以此赚得北燕部将孟威前来。一锏之下,直接打得孟威口吐鲜血。
孟威虽被穆侑俭所伤,毕竟身着厚实战甲。他强忍剧痛,搏马便走。栾继雄见兄弟惨遭暗算,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便既纵马疾驰前来救援。但见二将共出,穆侑俭也不慌乱。他微然一笑,便将双锏挂在马鞍处。伸手一探,便自取下貂弓来。但见二人,便既拉弓上箭。
弓弦响处,箭便离弦。栾继雄为护孟威,不惜以身挡箭。一箭所及,正中后背。栾继雄一声惨叫,便既重伤落马。
眼看二人皆已重创,穆侑俭再起双锏疾驰而来,便要取他兄弟二人的性命。忽的一道身影从北燕阵中掠处,顷刻便已飞身既到。穆侑俭双锏恰好砸下,那人便以手中禅杖一挡。两把兵器立时碰在一处,不由得发出“咚”得一声巨响。
穆侑俭虽然居于马上,却不想成就大功之前还会有人阻拦。来人是个和尚不说,手中禅杖只是一挡便让自己功败垂成。
穆侑俭坐下战马一声嘶鸣,便既前蹄翻起。自己一双臂膀当下一阵酸麻,竟只在顷刻便既贯穿了全身。穆侑俭由此倒吸了一口冷气,但见那和尚竟也被自己的双锏震退了几步出去。
栾继雄二人虽然身负重伤,却也由此得脱。众军护卫,便使他二人归了本部阵列之中。
穆侑俭定睛观看,但见眼前的大和尚身材高大足有丈二。更兼手中一把禅杖硕大,少说也有百十来斤。心中愕然之间,便既圈住战马,喝问道:“你是何人,竟敢阻挡本将成就大功?”
不戒和尚口念佛号,便自向穆侑俭报上名来。
穆侑俭了然,心中暗道:“不想北燕军中,尚有这般勇力之人。这和尚虽然是个步将未有骑乘,只恐身手着实不凡的
。此番一战,我倒是要多加提防和小心一些的了。”
他心中由此想法,便自起了提防之心。
和尚浅然一笑,便与穆侑俭道:“你伤我兄弟,此番洒家定然不能与你干休。你既有勇力,敢与洒家斗个高低上下否?”
穆侑俭一声冷笑,言道:“不必你来多说,本将自有此意。”
一语言毕,便舞双锏与和尚交手。和尚也不畏惧,手举禅杖便和穆侑俭战在一处。二人堪为对手,大战百余合不分胜负。崇楼见势,唯恐穆侑俭有失。当即使人鸣金,便自收兵与大寨之内。
夏侯邕见势,也便撤兵而去。由此两家各自熄火,自然不在话下。
既归城寨之中,穆侑俭便生不悦之心。见了崇楼,便道:“末将杀得兴起,正欲擒拿贼秃。大元帅何以鸣金,便自收兵的?”
崇楼道:“将军立克二将,戎马劳顿。唯恐将军有失,故而鸣金。”
穆侑俭一声叹息,言道:“既如此,明日复战,定将那贼秃手刃在我双锏之下。”
他们这般计较,夏侯邕回归大营之后也有举动。
如今边陲一战,虽然看似胜负未分,但实则自己军中已经折了两员战将。栾继雄身负箭伤本不足虑,然而孟威被穆侑俭一锏击中了后背倒是性命岌岌可危。
医官为其料理金创,直至半夜方是走出。夏侯邕见了,急忙迎上前去询问情形怎样。
医官道:“幸得身披重甲,否则只怕脊骨都要被打得粉碎了。如今性命虽可保全,但实不可再临战场。需当安心调养,方可复原。”
夏侯邕了然,当即便遣士卒,以此护送孟威回归北境屠苏王都养伤。
既送走了孟威,夏侯邕便在大营之中聚将商议。
少时诸将齐聚,夏侯邕便不禁一声叹息,言道:“早闻穆侑俭勇猛,势不可挡。今日一见,果然厉害。只以一人,连斗我军中两员上将。若非不戒大师护卫及时,只恐二人无一生还。”
不戒和尚出班,言道:“此人虽勇,洒家倒是不惧。今伤我兄弟二人,明日洒家定要将其阵前击杀,以此为我兄弟二人报仇的。”
夏侯邕摇头,言道:“我观穆侑俭之勇,与大师不相上下。若阵前悍斗,只恐大师不能立胜。若大师再有差池,我军势必军心涣散。但以本将所见,与其和那穆侑俭正面交锋,倒不如设计将他擒获。”
和尚点头,问道:“大将军不知有何计谋?”
夏侯邕道:“明日大师复去挑战,只败不胜。以此诱他前往山谷之中,我自有擒他之计。”
和尚了然,便从其言。
却说次日交锋,穆侑俭果然再度出阵。但见北燕大军,便自高声断喝道:“那和尚哪里去了,且出阵来。昨日胜负未分,今日定与他见个高低。”
不戒和尚闻言,便自出阵,言道:“尔休狂妄,正要斩你报我兄弟二人之仇的。”
一语言毕,便挺禅杖与穆侑俭再度悍斗。只战十余合,和尚便诈败而走。穆侑俭欲追,城头崇楼看得清楚,急忙喊话道:“恐有埋伏,将军不可便去。”
穆侑俭闻言,不敢违令。本欲回军,不想和尚便有复来。手中禅杖舞动,一脸打死十几个穆侑俭身边的亲随士卒。穆侑俭震怒,喝道:“好个不至死的和尚,败了一阵又来送死。”
和尚道:“胜负未分,何以便退?便是洒家容得下你,手中禅杖也断然不容。”
穆侑俭闻言大怒,纵马便朝和尚赶来。
和尚也不和他纠缠,口中骂骂咧咧挑着衅,手里却拖禅杖便往山道小路而去。崇楼见势,便料和尚暗藏奸谋。当即使人鸣金,便欲撤回穆侑俭。然而穆侑俭对和尚已经起了杀心,试问哪里还肯便舍。纵马疾驰之间,便已不顾崇楼军令。一路疾驰,便随着和尚同奔小路去了。
这正是“既逢敌手杀心起,焉容贼将便走脱”。预知穆侑俭此去安危怎样,崇楼却又调度若何?且看下文。
第590章 搬兵助战
却说谢崇宝妖术尽化,由此再归夏朝。因为追随殷纣璃时日绵长,故而十分了解如今殷纣璃的实力。他以此相告,便提出此番想要战胜殷纣璃的方法唯有找到至少两名和龙骜拥有同样驾驭神兵的人方能成事。
诸将闻言,皆默然不语。毕竟龙骜勇猛,更兼手握神兵。类似这样的人,只怕天下无二。而就在众人为之疑惑难解的时候,龙骜却发声称这样的人自己已经有了人选。
项崇闻言大喜,便问道:“天下类似将军这般能够驾驭神兵的勇将,不知还有何人?”
龙骜道:“此人非是旁人,如今正在卫国之中。”
闻听龙骜所言,项崇不禁一惊,问道:“将军所言者,莫非卫国新得上将黥璞隆吗?”
龙骜道:“正是此人。”
项崇了然,点头道:“若是此人,倒是无奇了。闻听战前卫国内廷变故,由此神兵‘镔铁棍’现于尘世之间。神兵择主,黥璞隆由此得之。后北燕西部人马起兵伐卫,也是此人勇猛异常击败夏侯邕数万大军。论及武艺,只怕与将军堪为对手。只是他是卫国人,更兼西境也有战事,未必会前来相助的。”
龙骜道:“自古擒贼擒王,更兼如今对付妖后无疑比西境苏异更为重要。何况如今卫夏已成盟好,只要将军向大王写信言明此事,末将料定大王必然与卫国相通。届时调来黥璞隆助战一时,却也不在话下的。但以我谢叔父所言,如今唯有黥璞隆可以与我相合。除他之外,天下再无其他。”
项崇点头,言道:“既如此,我当一试。”
随即便命军士取来纸笔,立即上书告知吕戌。随即放出飞鸽,直取夏朝王都。夏主吕戌收到了书信,便自遣使而向卫国。卫国国主吾梓须见了使者,便听使者陈说夏朝之事。吾梓须了然,便与群臣商议。
衍畲道:“遣将助战,并非不可。只是我部西境也有北燕军马扰攘,更兼国师苏异也是通晓妖术之人。今黥璞隆虽然年少,却有将才勇略。若使彼前去,只恐西
境北燕军马会有动静的。”
吾梓须道:“似如大长老所言,莫非不遣黥璞隆去?”
衍畲摇头,言道:“如今妖后亲出,大军压于北境。若使其放纵而胜,只恐北燕一路便到中原。更兼我夏卫已成联盟,互为唇齿。既然夏国有难,相助自然如是,只是需要处理好我们后方自己的事情和隐患,方可派遣。”
吾梓须道:“黥璞隆不过新任将军,如今只是一战成名而已。此番孤遣他去,必是暗中调度。更兼北燕先锋受挫,只恐苏异短时间内还无暇及外。今可与夏朝约定,待除了妖后之患后也遣龙骜便来西方助战。以此为公平,分列西北,岂不美哉?”
衍畲点头,言道:“此事可依大王,还有一事,大王也需安排。”
吾梓须便问其详。
衍畲道:“黥璞隆虽然有神器加身,勇猛当世无二。但他为人却极好斗狠,更兼气傲心娇、极难驾驭。若非此番西去有王命尚在,更兼崇楼元帅颇能用人,只恐他便随军去了也会惹出了祸端来。今若离前线而往助战北地,只恐他因此又有放纵。非但不能与龙骜合力,反而要在夏朝内部惹出了乱子来了。”
吾梓须了然,便问道:“此事倒是不得不虑,不知大长老有何良策处置?”
衍畲道:“黥璞隆虽然气傲心娇、不可一世,但我朝之中三人可服其心。其一便是大王,因为知遇之恩而得他信赖如物。第二便是崇楼元帅,因为既能用人对他驾驭自若。除了你们二人之外,第三人便是黥璞隆的父亲黥季了。黥璞隆虽然牛脾气了些,但对他的父亲还是有些忌惮的。虽然有时也是无礼,但他父亲的话至少他有些还是可以听得进去。大王既要让他前往,不若便使他的父亲黥季同行。届时大事斟酌把控之际,也好对他予以束缚。似若如此,岂非两全其美之策了吗?”
吾梓须顿悟,乃笑道:“若非大长老提醒,孤王倒是险些忘了。既如此,便可派遣黥季前去调度,顺便与之同行即可。”
于是就此
下令,便差黥季克日而发。
黥季既受王命,自然不敢怠慢。他赶往前线,便寻黥璞隆。本欲遵照王命而行,却不想黥璞隆正好外出狩猎。
黥季闻言,为之震怒,言道:“西线战乱未平,何得这般贪玩?”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黥季和黥璞隆既是父子,自然对他十分的了然。此番闻听军卒所言,黥季只道黥璞隆出于贪玩。更兼心性乖张,便在军中不服管教。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番黥璞隆以狩猎为名的外出,其实当真是受了身为大元帅的崇楼的许诺的。
原来自打黥璞隆一战成名,败得北燕前锋人马之后,崇楼厚赏他之余,也由此对他倍加亲近。他们以此再归壁垒坚守,只为以逸待劳。却不想北燕前部军马尽败之余,后面苏异大军却没有了音信。
崇楼因此疑惑,不知何故。虽然多番试图派遣密探前往西境探寻,但西境因为前方战事的缘故已经彻底对外完全封锁。密探不能得讯,几次全都无功而返。报知崇楼之余,也让崇楼疑惑更深。
要说战时封城,倒是不足为奇。毕竟战乱起于前方,为了防止敌乱于后的祸患,对后方彻底封锁其实也是必要之举。但西境北燕之兵的前部即被击败,苏异却选择按兵不动的原因却由此让崇楼倍感疑惑。
“难道静止中,又暗藏什么蓄势待发般的深谋吗?”
崇楼眉头深锁,百思不得其解。便在此时,黥璞隆因为后方的安定、久不上阵而心生逆反来见崇楼抱怨。毕竟他虽然能够驾驭神兵且怀有一身的本领,但毕竟还是太过年轻了。如今每日的坚守,无疑会让他心生烦闷。此番他来找自己抱怨谈心,其实也在常理之中。
此举本是无意,却与崇楼目前所疑之事碰在了一起。
崇楼由此心生一计,顿时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得意般的笑容来。
这正是“本为愁事难思解,恰逢主意喜眉梢”。预知崇楼思量何计,便使黥璞隆外出狩猎用意为何?且看下文。
第591章 兔化青云
却说北燕西境之兵的先遣部队败于卫国之手,竟因此没有了后续进攻之兵。
崇楼但为元帅,料定是苏异暗藏深谋,便欲探问详细。不想战事迭起,西境北燕由此封城。暗探屡番前往不能打入国内,多次全都无功而返。崇楼正为此事不知如何处置,恰逢黥璞隆到来向崇楼谈心诉苦。
崇楼偶得一计,便与黥璞隆道:“如今前线既无战事,你可外出引兵围猎散心做以消遣便了。”
黥璞隆闻言不解,便问道:“如今前线虽无北燕人马,但我二国却仍旧处在战时之中。此时围猎消遣,只恐不妥。”
崇楼笑道:“我遣你外出,名为围猎,实则暗中观察动静。今北燕西境不动,必然暗藏深谋。其国中怎样虽然未得其详,但未必北燕不会在我边关附近有所举动的。此番你去围猎,便可借此寻访各处。一者消遣,其二便为我大军以防后患才是。”
黥璞隆顿悟,便尊崇楼之言而行。因此每日外出狩猎,既做消遣,也帮崇楼探寻四处隐患。
这一日依旧外出狩猎,忽见一绞兔。黥璞隆率军追赶,便入荒山。忽的四面阴风四起,便失方向。随军众人,亦分散迷失。
黥璞隆寻不到随军,又在山林迷路。待到黄昏时分,忽的夜雨天降。便寻附近石洞暂避风雨。期间狂雷不止,以致坐下战马受惊。黥璞隆一个没注意,致使骑乘的战马跑路没了踪迹。黥璞隆畏惧雨势,不能追赶。只得任由其去,自己却在洞中暂避。少时雨停,天色也已便至黑夜。黥璞隆只怕自己迷失,由此引得崇楼牵挂担忧。便既离洞,再寻四下谋取出谷道路。
正行之间,忽听得异兽哀鸣之声。心中疑惑之间,便自寻声而进。但见不远处一泥潭沼泽深处,白日内寻得的那只绞兔如今竟困于泥潭之内。见它四足深陷,不能自拔。黥璞隆由此心生恻隐,便救绞兔出了泥潭。没想到绞兔幻化人形,便在黥璞隆面前跪拜谢恩。
黥璞隆但见异状,便问其中缘故。
绞兔道:“我本山中修道之妖,如今已历千年。今在山
林偶遇将军,但见你手中神器如物,便有谋害之心。本欲将将军引入山林谋害,以此增添本尊道行,却不想自己反陷囧途不能自拔。今蒙难反得将军相助,故而心生愧意。如若将军不弃,愿从此舍此残躯随行,日后但听差遣以报将军活命之恩。”
黥璞隆惊奇了然,便与绞兔道:“我为卫国上将,正值战时不宜带你。你既是山林之妖,便当日后有所善举罢了。”
言毕便要离去,兔妖却不肯舍。以此叩首,依旧拜服于黥璞隆驾前。
黥璞隆见势,不知所谓。
兔妖复道:“将军深陷山林,此番我愿送将军出此迷境。”
一语言毕,便化身成为一匹洁白无瑕的战马,由此立于黥璞隆驾前。黥璞隆见兔妖所化战马雄竣,一时间心生爱怜。就此骑乘上马,便随绞兔一并出了迷谷。
既出迷谷,黥璞隆便自大喜。本欲释放兔妖而去,不想兔妖化身战马反自停步不前。
黥璞隆由此会意,言道:“你若愿意随我,便唯有终身化身战马。如肯依从,我便带你同去。”
兔妖不答,只以垂头做恩谢之态。黥璞隆由此再度骑乘,登山踏水如履平地一般。心中欢喜之余,便从此收了兔妖做了自己的坐骑。由此脱离迷途而归大寨,自然不在话下。
待复归大寨之中,天已明朗。军中士卒但见黥璞隆归来,急忙迎上前来询问诸事。
黥璞隆道:“昨夜深陷山谷迷路,故而晚归。”
军卒又见他新的坐骑,周身如雪,便问从何而来。
黥璞隆不愿透露实情,只道:“迷途山林,偶得人家。知我大卫国威,便以良驹馈赠以助声威。”
又寻思此马为兔妖所化,更兼全身通体洁白。便自取了姓名,以‘青云兔’告知军卒。军卒了然,并不疑惑。由此兔妖所化神驹便有名号,故称‘青云兔’。
说服了军卒,黥璞隆便自发问道:“我不在一日,军中可有什么动静吗?”
军卒道:“动静倒是没有什么,只是令尊带着王命来见。如
今便在营内,已经等候将军多时了。”
黥璞隆了然,便既栓了战马前来拜见。
既见黥季正与崇楼谈话,黥璞隆便在驾前叩拜二人。
崇楼再见黥璞隆,自是欢喜。急忙下座,双手搀扶道:“适才方听说将军狩猎未归,正要派人前去寻找的。不知何故,将军昨日没了踪影?”
黥璞隆闻言,便与崇楼说了实情。只是对于兔妖所化神驹之事,只字不提。
崇楼闻言,并不疑惑。便使人为黥璞隆赐座,以此便告黥季奉命来意。
黥璞隆闻言,不禁一声浅笑,言道:“素闻夏朝龙骜之威,只是平生未得一见。如今此去,正好一睹风采若何。”
黥季道:“王命如此,不得不去。但即便是去了,只为相助而已。你且莫要逞强,和龙骜比试甚的。”
黥璞隆笑而不答,只是暗有主意。
黥季碍于时候,不敢便有耽搁。就此辞别了崇楼,于是带上黥璞隆一路便向北地二来。
既至北境前线,便率先送上拜帖。项崇闻讯,便与龙骜以及目下诸将亲自出迎。黥季礼数有加,黥璞隆却摆出一脸傲慢般的姿态来。此时的他面对身处北地边关的夏朝诸将,完全熟视无睹。只是问道:“你们之中,谁是那龙骜的?”
龙骜闻言,便既出来相见。
黥璞隆上下打量,便既笑道:“看你姿态,倒是一员悍将军。我在南中便久闻你的大名,只是无缘得见而已。今日一见,倒是良机。正要看你手段怎样、武艺若何,不知龙骜将军肯赐教与否的?”
闻听黥璞隆之言,黥季不禁大怒,言道:“你这庶子,来时怎和你说的?”
黥璞隆不以为意,只笑道:“友军比试,只为彼此切磋武艺而已。正所谓以武会友,试问又当有何不可?”
遂不听黥季之言,便当着夏朝众军的面,向龙骜再度发起了挑战。
这正是“争强好胜本血气,不识人间谁称雄”。预知龙骜应战怎样,二人相斗胜败若何?且看下文。
第591章 兔化青云
却说北燕西境之兵的先遣部队败于卫国之手,竟因此没有了后续进攻之兵。
崇楼但为元帅,料定是苏异暗藏深谋,便欲探问详细。不想战事迭起,西境北燕由此封城。暗探屡番前往不能打入国内,多次全都无功而返。崇楼正为此事不知如何处置,恰逢黥璞隆到来向崇楼谈心诉苦。
崇楼偶得一计,便与黥璞隆道:“如今前线既无战事,你可外出引兵围猎散心做以消遣便了。”
黥璞隆闻言不解,便问道:“如今前线虽无北燕人马,但我二国却仍旧处在战时之中。此时围猎消遣,只恐不妥。”
崇楼笑道:“我遣你外出,名为围猎,实则暗中观察动静。今北燕西境不动,必然暗藏深谋。其国中怎样虽然未得其详,但未必北燕不会在我边关附近有所举动的。此番你去围猎,便可借此寻访各处。一者消遣,其二便为我大军以防后患才是。”
黥璞隆顿悟,便尊崇楼之言而行。因此每日外出狩猎,既做消遣,也帮崇楼探寻四处隐患。
这一日依旧外出狩猎,忽见一绞兔。黥璞隆率军追赶,便入荒山。忽的四面阴风四起,便失方向。随军众人,亦分散迷失。
黥璞隆寻不到随军,又在山林迷路。待到黄昏时分,忽的夜雨天降。便寻附近石洞暂避风雨。期间狂雷不止,以致坐下战马受惊。黥璞隆一个没注意,致使骑乘的战马跑路没了踪迹。黥璞隆畏惧雨势,不能追赶。只得任由其去,自己却在洞中暂避。少时雨停,天色也已便至黑夜。黥璞隆只怕自己迷失,由此引得崇楼牵挂担忧。便既离洞,再寻四下谋取出谷道路。
正行之间,忽听得异兽哀鸣之声。心中疑惑之间,便自寻声而进。但见不远处一泥潭沼泽深处,白日内寻得的那只绞兔如今竟困于泥潭之内。见它四足深陷,不能自拔。黥璞隆由此心生恻隐,便救绞兔出了泥潭。没想到绞兔幻化人形,便在黥璞隆面前跪拜谢恩。
黥璞隆但见异状,便问其中缘故。
绞兔道:“我本山中修道之妖,如今已历千年。今在山
林偶遇将军,但见你手中神器如物,便有谋害之心。本欲将将军引入山林谋害,以此增添本尊道行,却不想自己反陷囧途不能自拔。今蒙难反得将军相助,故而心生愧意。如若将军不弃,愿从此舍此残躯随行,日后但听差遣以报将军活命之恩。”
黥璞隆惊奇了然,便与绞兔道:“我为卫国上将,正值战时不宜带你。你既是山林之妖,便当日后有所善举罢了。”
言毕便要离去,兔妖却不肯舍。以此叩首,依旧拜服于黥璞隆驾前。
黥璞隆见势,不知所谓。
兔妖复道:“将军深陷山林,此番我愿送将军出此迷境。”
一语言毕,便化身成为一匹洁白无瑕的战马,由此立于黥璞隆驾前。黥璞隆见兔妖所化战马雄竣,一时间心生爱怜。就此骑乘上马,便随绞兔一并出了迷谷。
既出迷谷,黥璞隆便自大喜。本欲释放兔妖而去,不想兔妖化身战马反自停步不前。
黥璞隆由此会意,言道:“你若愿意随我,便唯有终身化身战马。如肯依从,我便带你同去。”
兔妖不答,只以垂头做恩谢之态。黥璞隆由此再度骑乘,登山踏水如履平地一般。心中欢喜之余,便从此收了兔妖做了自己的坐骑。由此脱离迷途而归大寨,自然不在话下。
待复归大寨之中,天已明朗。军中士卒但见黥璞隆归来,急忙迎上前来询问诸事。
黥璞隆道:“昨夜深陷山谷迷路,故而晚归。”
军卒又见他新的坐骑,周身如雪,便问从何而来。
黥璞隆不愿透露实情,只道:“迷途山林,偶得人家。知我大卫国威,便以良驹馈赠以助声威。”
又寻思此马为兔妖所化,更兼全身通体洁白。便自取了姓名,以‘青云兔’告知军卒。军卒了然,并不疑惑。由此兔妖所化神驹便有名号,故称‘青云兔’。
说服了军卒,黥璞隆便自发问道:“我不在一日,军中可有什么动静吗?”
军卒道:“动静倒是没有什么,只是令尊带着王命来见。如
今便在营内,已经等候将军多时了。”
黥璞隆了然,便既栓了战马前来拜见。
既见黥季正与崇楼谈话,黥璞隆便在驾前叩拜二人。
崇楼再见黥璞隆,自是欢喜。急忙下座,双手搀扶道:“适才方听说将军狩猎未归,正要派人前去寻找的。不知何故,将军昨日没了踪影?”
黥璞隆闻言,便与崇楼说了实情。只是对于兔妖所化神驹之事,只字不提。
崇楼闻言,并不疑惑。便使人为黥璞隆赐座,以此便告黥季奉命来意。
黥璞隆闻言,不禁一声浅笑,言道:“素闻夏朝龙骜之威,只是平生未得一见。如今此去,正好一睹风采若何。”
黥季道:“王命如此,不得不去。但即便是去了,只为相助而已。你且莫要逞强,和龙骜比试甚的。”
黥璞隆笑而不答,只是暗有主意。
黥季碍于时候,不敢便有耽搁。就此辞别了崇楼,于是带上黥璞隆一路便向北地二来。
既至北境前线,便率先送上拜帖。项崇闻讯,便与龙骜以及目下诸将亲自出迎。黥季礼数有加,黥璞隆却摆出一脸傲慢般的姿态来。此时的他面对身处北地边关的夏朝诸将,完全熟视无睹。只是问道:“你们之中,谁是那龙骜的?”
龙骜闻言,便既出来相见。
黥璞隆上下打量,便既笑道:“看你姿态,倒是一员悍将军。我在南中便久闻你的大名,只是无缘得见而已。今日一见,倒是良机。正要看你手段怎样、武艺若何,不知龙骜将军肯赐教与否的?”
闻听黥璞隆之言,黥季不禁大怒,言道:“你这庶子,来时怎和你说的?”
黥璞隆不以为意,只笑道:“友军比试,只为彼此切磋武艺而已。正所谓以武会友,试问又当有何不可?”
遂不听黥季之言,便当着夏朝众军的面,向龙骜再度发起了挑战。
这正是“争强好胜本血气,不识人间谁称雄”。预知龙骜应战怎样,二人相斗胜败若何?且看下文。
第592章 会猎鏊兵
却说黥季父子奉命来到北地援助夏朝,来时黥季虽然有所嘱托,但毕竟黥璞隆野性难驯。放在北地边关见了夏朝诸将,便开始按照自己的意图开始向龙骜发起了挑战。
他这样的行径,引得在场众人的气氛十分尴尬。
龙骜目光阴沉,沉吟多时,这才不禁淡然一笑。言道:“卫夏会盟,如今共抗北燕。今敌人在北,并非身处边关。以此自家人先动了干戈,只恐传出去却在敌人那里落了笑话的。此番璞隆将军既要比试,不若我们换一种方式。今用兵于战场,且看谁能取胜,岂不妙哉?毕竟你我都是卫夏战将,战将莅临战场,勇是其一、也有战略。以此比试,可谓公平之至。”
黥璞隆大笑,言道:“似如此论,倒也公平。既如此,将军之言我便应下了。与其你我争衡,倒不如实战于战场。以此并分高下,倒也合理。”
项崇闻听其言,便既面露笑容。他看向龙骜,自是笑容中透出一抹敬服和欣赏般的味道。
黥璞隆的恣意挑衅,既被龙骜化解,众人便入大帐之中,由此商议决策。
项崇虽然身为主帅,毕竟此番还有客人在此。但见黥璞隆与黥季父子二人都在,便自不敢独自决断。只问道:“贵国二公一路辛苦,今既同来相助,末将倍感荣幸之至。今我北地遭遇燕国大兵压境,其势势均力敌。但不知以二公高见,我军如何用兵?”
黥季拱手,言道:“我等奉命听调,便依大元帅马首是瞻。”
项崇含笑,以此又问黥璞隆。
黥璞隆道:“素闻妖后手段,只是未曾一见。来日莅临战场,末将不才,愿先出以探敌军锋芒若何。届时大元帅再有调度,尤未迟晚。”
谢崇宝道:“妖后精通妖法,更兼体内藏有上古妖王之力。此等人物,不宜小视。此番所以调将军前来,便望将军能与龙骜并立破敌。毕竟妖后妖法,唯有神器可破。唯有你二人相互联手,方可克敌制胜的。”
黥璞隆笑道:“将军之言,璞隆不敢不信。只是妖后虽有法术,毕竟只是一介女流。此番出战,我先探其锋锐怎样,也不失为良策。若能战
胜自然最好,倘若不能,诸公亦可接应。以此为意,不失为万全之道。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项崇闻言无奈,只得便从其言。以此下了战书,约期与殷纣璃会猎与战场。
战书既下,殷纣璃少时便自收到。但见书中言辞如物,便与罗伊共做商议。
殷纣璃问道:“自到北境边关,多日我军屡次挑战,项崇只是固守不出。如今突然送来战帖,不知其中缘故几何?”
罗伊道:“微臣得到线报,自从谢崇宝再度归附夏朝以后,便向项崇献计。他们知道娘娘神功自成,不敢轻易出战。为了应对娘娘,早已遣使引得卫国良将黥璞隆来助。今日黥璞隆已经到达北境边陲,故而来下战书。”
殷纣璃眉头微蹙,言道:“黥璞隆何人,孤王如何从未听说?”
罗伊道:“此人年少,乃卫国黥季之子。为人孤傲,既有勇略。论及年纪,不过十**岁的样子。”
殷纣璃闻言,不禁一声冷笑,言道:“乳臭未干的黄口庶子,也敢列为战场而做大将吗?”
罗伊道:“虽然年少,但此人大王断然不能小视。前番我西境用武,先驱夏侯邕等诸将,便是败于此人之手。此人自打在卫国都城内得到了神兵‘镔铁棍’,便在战场所向睥睨。纵使勇武娘娘不惧,但他手中的神兵却断然不能看得轻了。更兼此人勇武,若再与龙骜互为配合,只恐对娘娘势必构成不必要的威胁。”
殷纣璃点头,言道:“此事出于谨慎考虑,却是不得不防。似如此,但不知先生可有什么决策吗?”
罗伊道:“黥璞隆此人之能,到现在我们也没有真的见识过。他到底怎生能为,不若且在战场一见。届时如何处置,再论不迟。今夏朝既下战书,娘娘不若便既许诺则可。”
殷纣璃会意,从其言。于是回复使者,使其归去,自然不在话下。
待到约战之期,双方会战。以此分列,各自摆开阵势。项崇居于帅字旗下,身边诸将并分而立。期间龙骜与黥璞隆各取左右,距离项崇最近。
项崇但见北燕军阵整齐,便有感慨道:“北
燕大军,竟也如此雄壮。”
闻听项崇所言,黥璞隆只是充满不屑的微然一笑,言道:“我观其阵,未见玄妙。今愿讨令而出,先挫敌军锐气。”
龙骜道:“敌阵纵然平凡,妖后却通邪术。将军小心为上,不可疏忽了去。”
黥璞隆笑道:“我闻妖后自打鏊兵以来,将军尚且未曾与她一战。彼军声威怎样,岂能这般武断?若是妖后只空有其名,我军岂非空自畏惧以求自困之道吗?”
项崇见势,急忙劝解,言道:“将军此去,谨慎为上却也是了。”
黥璞隆不以为意,纵马直出便到两军阵前,以手中镔铁棍点指喝道:“卫国黥璞隆在此,哪个便是殷纣璃?”
殷纣璃但见黥璞隆雄壮,便自感叹道:“无怪我军西境之兵败于其手,但见雄风如此,果见猛将之威。”
罗伊道:“黥璞隆武艺手段怎样,今娘娘正好一观。”
殷纣璃从其言,便使身边部将出战。部将许诺,挺刀纵马而出。黥璞隆见来人是个男子,便知并非殷纣璃。只笑道:“本将到此,专为擒那殷纣璃来的。尔若知去,早早闪退。如若不然,只恐卿卿性命不能保全。”
部将大怒,喝道:“量你一黄口小儿,有何能为?我家大王万金之躯,又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
黥璞隆大怒,便既纵马而来。那将不惧,便既挥刀来战。战只一合,便被黥璞隆手起一棍打死在了马下。殷纣璃见势,又使二将出阵。二将许诺共去,黥璞隆手中大棍起处,又斩二人落马。
殷纣璃色变,阴沉道:“此人果有勇略,旁人若去也是枉送性命,且看本宫亲往擒他。”
罗伊闻言忙止,言道:“娘娘且住,今日不便与战。且退人马,商榷良策再战不迟。”
殷纣璃道:“小儿气盛,纵有骁勇亦非本宫对手。本宫擒他如同探囊取物,何必息战再等明日?”
遂不听罗伊之间,便自纵马而出。
这正是“深浅阵前既了然,焉容逞凶自罢兵”。预知殷纣璃亲出会战怎样,黥璞隆又当命运若何?且看下文。
第593章 初显神威
却说殷纣璃亲自统兵与夏朝会猎,只为以此亲见黥璞隆之能为。
黥璞隆虽然年少,却在战场尽显骁勇。殷纣璃虽然有些惊讶,但也因此了然了他的能为并非自己的对手。故而未曾接纳罗伊的意见,先取退兵之后再做商榷,而是直接接受了黥璞隆的挑战。单人独骑的走出,与他并立与战场。
但见殷纣璃亲自出马,黥璞隆不禁格外欢喜。项崇在后面也看得清楚,一颗心此时也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但见殷纣璃的姿容,黥璞隆先是一个愣神。沉吟少时,不禁暗有感慨道:“不想尘世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绝色佳人。怪不得她能够凭借自己的姿容在昔日的漠北一席鹊起,迷惑狼主而让他甘心失了天下。如今看来,倒也足见昔日狼主的心思。”
看到黥璞隆面对自己姿容的反应,殷纣璃不禁得意的露出了一抹泰然般的笑容,言道:“怎的,你这阳刚般的血气少年人莫非也被本宫的容貌所折服了吗?”
一语出口,便不禁临阵更加摆出翘首般的姿态来。
黥璞隆由此醒觉,不禁一声冷笑道:“说实话,论及姿容你确实拥有当世倾城之貌。若说天下间哪个男子见了你不曾动得半点儿尘缘之心的,那便完全都是胡说的。然而俗缘之心自有深浅,大事面前自然也分公私。你虽有倾国之容,却毕竟是一代妖后。我今奉命而来,便誓要借助此战取你性命。”
殷纣璃大笑,反问道:“要取本宫的性命?只怕你没有这样的能为的。”
她声音嘹亮,语气更是威严中透出令人难以形容般的冷漠与嘲讽。黥璞隆大怒之余,也不愿与他再做纠缠。他一声大喝之间,当即催动胯下神驹‘青云兔’,手舞神器‘镔铁棍’朝着殷纣璃直杀了过来。
面对黥璞隆对自己发起的正面突击,殷纣璃并不惊慌。
她手中并无兵器,只是单臂微微抬起,便引得大地发出撕裂般的震动。一时间大地震裂,两军尽皆骇然震惊。而面对殷纣璃展现出的妖术,
黥璞隆丝毫不惧。他坐下神驹‘青云兔’四蹄蹬开,面对此番大地产生的异变如履平地一般。期间几道阴风席卷,‘青云兔’尽皆闪避灵活,视之如同无物。
“好神驹。”
殷纣璃含笑一声赞许,黥璞隆也已纵马便到。但见殷纣璃,便既一棍朝他直击下来。两侧怪石突起,便来护卫。然而黥璞隆一棍之下,劲力暴威更若排山倒海之势。一时间怪石碎裂便成齑粉,阴风肆虐骤止不能复起。本以为一击便能得手,岂料殷纣璃只是以一只手便轻松的将自己的神器稳稳的接了下来。
她单手形如绣花,竟只以二指便死死的钳住了自己朝他劈头盖脸砸下去的铁棒。而且铁棒无论自己用上多么大的力量,却在殷纣璃的面前都丝毫不能再近分毫。
“怎样,便只有这些力气的吗?能为只有这般,本宫一只手便可以轻松对付了你的。而你竟言说还要取本宫的性命,此话岂非笑谈的吗?”
殷纣璃这样说着,轻视的眼神更加流露出对于此时黥璞隆能为的不屑。看着他这样的轻蔑,黥璞隆的愤怒再度爆发。他一声咆哮,便有龙虎之势。其声震彻天地,好似虎啸山林无二。于此同时,那圣器‘镔铁棍’本体神光乍现。殷纣璃为之色变的同时,也感觉到自己承载下的力量在那一瞬间骤然飙升,足有几万、甚至十几万斤的力量。
“这……”
她紧咬牙关,原本轻松按住黥璞隆‘镔铁棍’的手,此时也开始逐渐变得吃力了起来。起初即便用单手都显得轻松和自如,甚至到了后来即便用上了双手都有些支撑不住了。
凡力无畏,一旦驾驭神兵便有逆天之力。殷纣璃按压不住,一时间唯有卸力将他转向自己的身边。神棍落下,便如崩陨之势。余威肆虐,便似天罚。殷纣璃纵然及时腾空而起,但神力的恢宏却让她最终无法保持预期的毫发无伤。
飞起的石头,带着灼烈般的温度。其中一颗划过殷纣璃的脸,就此也在她看似娇嫩如玉般的面庞上留下一道浅浅般的伤
痕。痕迹虽浅,却仍旧还是淌下了一丝血来。
殷纣璃因此受伤,心中便有震怒。
身体尽管飘然稳落于距离黥璞隆不远处的地方,却由此对黥璞隆起了杀心。
“好个黄口小儿,竟敢伤了本宫。此番你便告饶,本宫也断然不能饶了你的性命去了。”
她一语出口,身上妖王之力也由此尽显。
黥璞隆瞪大了双眼,但见殷纣璃周身黑气涌动如物。脸上狰狞迭起,竟也彻底变了容貌。心中骇然之余,坐下战马‘青云兔’也生畏惧。不由得“呼呼”发出闷声之余,也就此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殷纣璃既显妖王之力,夏燕两军也都看得清楚。众人为之愕然之余,也便各自为之皆有色变。
不等黥璞隆反应,殷纣璃已再度出手。
她身形鬼魅,仿若魅影行风无二。黥璞隆只是眨眼的功夫,不知何时殷纣璃便已到了他的马前。黥璞隆身子一颤,一时间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殷纣璃便已在他的面前赫然出手。
她手掌按直,一记手刀便已由下至上的劈斩而出。
黥璞隆只感觉面前一道凌厉般的气息涌动,顷刻之间便朝自己面门袭来。他下意识的侧身一个闪避,这股凌厉般的劈斩之气便擦着自己的脸颊划了过去。坐下战马随即催动,纵身一跃的瞬间便已逃出殷纣璃的掌控。身后一声轰鸣,待得黥璞隆圈住战马回首再去看的时候,原本身后一株足有一人环抱粗细的老树竟然在此时被拦腰斩为两段。
“这,这是……”
看着被赫然斩断的老树,黥璞隆面露惊惧。而殷纣璃也在此时缓缓转过了头来。那一双冷若冰霜的目光,已经充满了令人难以形容的杀意。此时就那么直勾勾的凝视着不远处的自己,更像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已经在无形中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这正是“神兵方自怒显威,妖王法力更骇人”。预知二人动手怎样,殷纣璃展现妖王之力胜败若何?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