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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麟瑀     诸国志txt下载     诸国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20章 趁势而为

    却说元国市井流言四起,因此也引得吾梓须在伯牯心中备受质疑。

    伯牯聪慧,暗中举事便加试探。吾梓须更是处事谨慎,以此滴水不漏化解矛盾初衷。如今君臣二人内廷相见,言谈举止虽然不失风雅,却也招招便如刀锋一般。吾梓须心中清楚,为了自己与吕戌心中大计,此时的自己如何安抚伯牯稳住大局才是最重要的。

    他因此沉思良久,这才不禁再度叩首,回应道:“臣虽受大王信任,担任国中要职。只是职责所在,便是帮助大王治理朝政而已。至于市井安全,自有他部负责。微臣不敢有所僭越,又因流言起于市井之中,实在不足以为信。故而虽然耳边闻得,却也只能听之任之。然而此等流言毕竟于臣名声不利,微臣正因此时便有烦扰。不想大王竟助臣因此出头,故而特来感念谢恩。”

    闻听吾梓须所言,伯牯心中宽慰,言道:“大长老日理万机,更兼公私分明,却是尽显治国良臣风度。只是此等事虽然不大,但毕竟牵扯到大长老的名誉。便是大长老职责所限不便出头,也该及早奏报相关府衙处理此事,免得便生枝节才好啊。”

    吾梓须点头,言道:“此臣之失,幸得大王眷顾。”

    伯牯点头,问道:“流言无故而起,只恐并非空穴来风。但以大长老推断,此番散布流言者不知用意若何?”

    吾梓须道:“臣在国中,夙兴夜寐。对于国政大事,不敢有片刻懈怠。朝中元老虽然与臣交厚者不少,但见微臣深得大王信任,以此眼红者却也不在少数。介于微臣担当要职,故而不敢轻易举动。以此流言传于市井,只为抹黑微臣罢了。微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为国政不求建功,只求问心无愧罢了。这等人物,微臣也不便与他们相斗分个高下的。”

    伯牯含笑,由此对吾梓须反而更加信任。

    消息传入狼族国中,苏异便与罗伊道:“此番流言散布市井,只恐先生之计便是落空了的。”

    罗伊道:“看似如此,实则此计目的已经达到了。想那吾梓须身兼要职,行事必然缜密。今微臣以此示警,便是不让伯牯对他起疑,必然也令吾梓须逐渐需要谨慎处事了。想要彻底撼动此人,并非朝夕之功。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苏异点头,言道:“道理虽然如此,但我狼族大事又当如何?”

    罗伊道:“大王无需担忧,此番但以微臣所言,新政策略在元国之中已可推行。不如此时便遣使者而去,臣料足以成事。”

    苏异不解,问道:“罗伊心向夏朝,岂可便容先生大计得逞的?”

    罗伊笑道:“由此前车之鉴,纵然不使伯牯对他产生怀疑,也让伯牯因为流言对吾梓须越发提防了起来。毕竟流言虽然起于市井,含义却在于吾梓须暗通夏朝。吾梓须就职元国之时,表面就与夏朝不和的。今我狼族使者既去,以他谨慎处事的性格必然不敢在此时拦阻。为了日后自己的大计,便反而会为我们的联谊大计选择说话的。至于日后会不会选择照章去做,便是另一码事了。”

    苏异道:“先生此言,虽然在理。不过若是此番遣使,我狼族只是得了元国的一纸空文,试问又有何意义呢?”

    罗伊笑道:“前番靖国来书虽然意真,然而真到与我狼族共相举事之时,他们具体行事却也未必会予以立即响应的。至于响应与否,还是在于他们的切身利益而已。今我狼族身处北漠,正值孤立无援之时,便需要先拿下这些名义上的盟友。名义拿到了,日后才有彻底拿到实际的可能性。如果名义都没有,那么所谓的实际盟友试问又将从何谈起呢?”

    闻听罗伊所言,苏异顿悟。以此点头,笑道:“先生无愧被娘娘这般看中,凡事洞悉其里,却是一把好手。既如此,孤王便依先生之言。权且拿下了元国这个名义上的盟友,之后再做决策。”

    罗伊拜谢,立即便发使者而去。

    待得使者来到元国,一切果如罗伊计划的那样。

    吾梓须介于伯牯对于自己的怀疑所限,不敢便在此事再有偏袒夏朝的举措。待得伯牯询问之时,吾梓须便全力选择支持了狼族和元国的联谊合作之策。狼族以此又得元国盟书,自然不在话下。

    新政推行不过两月,狼族经济得到飞速发展的同时,二国也已尽下。虽然按照罗伊说的,此番只是得到了所谓名义上的盟友。但两分盟书的存在,却也给身处中原的夏朝带来了不小的压力。更兼吾梓须暗通夏国,此番不敢借机举事,便只得暗通书信告知吕戌。

    吕戌闻讯,也了然了狼族的诡计和动作。当即临朝,便与群臣商议此事。

    国臣傅勉以此上书,言道:“狼族北漠之患,已历我朝数代之久。今中原列国分崩,我国虽然地处富庶却终究难避与诸国相邻之患。今诸国联谊,同对我夏朝谋算。若令彼以此势成,我朝早晚必有南北腹背受敌之险。目下祸端根源既然起于北境,我朝便不可放任自流。更兼如今听闻北境狼族罗伊执掌大权,只是两月便让狼族经济得到了飞速的发展。这样下去,早晚必然构成对我国中的巨大威胁。故而便以微臣所见,狼族之患已到了不可不除的地步。臣以此上书,恳请大王垂帘。以我夏朝圣祖历朝不易,江山社稷为重。誓灭北境、平定狼族,解我万民圣灵之苦。由此社稷幸甚,天下幸甚矣。”

    言毕就此跪拜,以此叩首。朝臣见得,亦相并举。

    吕戌心中感念,便亲自下座。他双手搀扶傅勉而起,言道:“爱卿所言利弊,孤王如何不知?今狼族为患,势必做大。孤王对其屡加隐忍,只为我夏朝百年基业。今彼不服王化,屡谋我朝,致使边境不宁、中原难安。今孤意已决,誓灭狼族扫清后患。如何具体行事,诸公便可坦言直谏。”

    这正是“为求安逸多礼让,终究难逃剑试锋”。预知夏国具体举动若何,狼族又当作何谋算?且看下文。

第521章 会猎绝龙

    却说狼族新政推行,只是中原夏国震动。

    吕戌以此朝会论道,便得国臣傅勉请柬上书。吕戌纳群臣之言,以此便有兴兵北狼之意。然而具体如何行事,心中还没有个了然。于是亲自下座,搀扶起傅勉的同时,也就此问计于朝中众臣。

    群臣闻讯,不知所言。傅勉既受吕戌礼遇之恩,便再度拱手请见,言道:“如今天下,诸国列分。狼族居于漠北,窥伺我中原久矣。今与诸国联盟,不可不防。前番虽然败绩,根基仍旧尚稳。然而为防诸国有变,王上不可便离王都。只要王都王上亲自坐镇,诸国必然有所震慑,不敢向前。”

    吕戌纳其言,复问道:“孤王便在王都,北狼兴兵诸事,谁可做主?”

    傅勉道:“大元帅项崇,自受国恩镇守北境。今带甲数万,粮草齐备。大王既有兴兵之意,何不问计项崇。若项崇以为此计可行,便可担当大任。以项崇统军之力、目下大将军鲍鸢之勇,何愁北狼不平、后患不除?”

    吕戌从其言,便既遣使下书问计于项崇。

    项崇闻讯,便请诸将以及吕彻共相商议大事。

    吕彻道:“狼族动作,早晚必成大患。更兼前番大将军鲍鸢重创敌军,致使妖后殷纣璃身负重伤。此番王主既有恩命,明则问计,实则有意将大任赋予将军。将军何不顺应天道,为我夏朝成第一大功?”

    项崇点头,又问计于诸将。

    鲍鸢第一个站出,主动请命道:“吕大人所言,堪为金石之言。大元帅若要兴兵,某愿为前部率先破敌。今闻狼族内部妖后殷纣璃闭关休养,国中某视之如同草芥。此正天赐良机所在,大元帅岂可便自错过?”

    项崇点头,纳其言。就此修书一封,主动请命北征。

    书信送达王都,吕戌尽览,心中大喜。又与朝臣商议,便加封项崇为平北大元帅,大将鲍鸢为第一先锋。克日起兵,便发北境而去。

    夏朝既有动作,消息很快便传到狼族国中。

    苏异闻讯,便也在屠苏王都召开朝会,以此商议应对之策。

    罗伊率先出班,言道:“如今夏朝兴兵而来,便在某意料之中。今看我狼族发展如物,便已按耐不住。其势所来恢宏,我部便去,起初诚不可与之争锋。当固守险要为上,待得彼军气衰之时。再行予以反击,方可取胜。”

    苏异从其言,便复问道:“国中之将,当以大元帅郭不疑为先。然而不疑前番遭遇重创,此番身体尚需休养。更兼娘娘闭关之内,不宜打扰。此番夏国乘势而来,我国自当谨慎处之。只是那鲍鸢勇武,万夫莫敌。今我国中不知谁可便为主帅,以此抵御夏朝?”

    罗伊道:“但以微臣所见,非大王亲征不可。”

    苏异点头,言道:“孤王既为狼主,理当为国而战。先生素有计谋,此番可愿与孤同去抵御夏朝,以此保我狼族万全?”

    罗伊拱手,回应道:“大王如此厚爱,罗伊敢不效命。只是你我君臣同去,国中尚需有人治理政务才是。由此后方供给得保,前方方可无忧。”

    苏异点头,问道:“不知国中政务,先生有意托于何人?”

    罗伊道:“前番北方内乱,国政靖之主动提出治理封邑之地。今国内逢难,非大国政回归不能保证后方万全。大王可以此召回,只要国政留守国中,我狼族前线必无后方忧患矣。”

    苏异从其言,立即遣使下书班请靖之归国。

    靖之身在北方,得了诏命便既不敢有违。如今蒙丹父子皆已被殷纣璃剿灭,靖之恪尽职守,便只有效命于王权一条道路。以此克日整军,更在四处尽收辎重已被战事。待得归到国内,便以北方辎重充实府库已被战时所需。

    苏异见得,心中大喜。以此将后方全权托付于靖之,更不疑惑。

    后方琐事既有安排,苏异便与罗伊共同起兵。以大将夏侯邕、降将羌布为左右,便起国中大军三万,整兵带甲、克日而发。

    大军既出,便与夏朝会战于绝龙岭前。罗伊由此上谏,使狼族先取险要之地。以此筑建壁垒,抵御夏朝来犯之兵。

    项崇闻讯,立即亲自登高而观。但见狼族布阵缜密,步步为营。心中感慨之间,不觉便与众人道:“目下狼族之兵,与我北征大军实力不相上下。彼军恪守险要,易守难攻。我部想要进取,只怕还需尚谋良策啊。”

    鲍鸢闻言,一声冷笑,言道:“何须计谋,某杀狼族万军如同草芥。今愿向大元帅讨一支令箭去,以此先破弟胆。若不能成,甘当军令。”

    项崇急忙摆手,言道:“绝龙岭地形,极为复杂。期间山川险路,数不胜数。将军纵使一人不惧,部下却无有你胯下宝马的。今权且谋计搁下,待有了良策再取进攻不迟。”

    鲍鸢道:“敌军固守险要,我军有何良策?以某看来,此番唯有打破僵局,烦忧图进之良策机遇可寻。敌军虽然身处险要,但毕竟如今立足未稳。我部远来,气势正盛。不在此时进攻,以此迁延日月下去,只恐想要再谋战机已然难矣。”

    项崇大怒,呵斥道:“三军我为主帅,倒是将军做主的?此番我既受王命北征,万事便当以国事为重。将军虽有勇武,却以此不愿服从军令,倒是为了那般?”

    闻听项崇所言,鲍鸢不敢再言。急忙请罪,以此怏怏而退,然而心中却暗有埋怨。

    回到军中,自是烦闷。便既使人拜上酒食,以此独饮。正自微醺之间,忽然但见大帐之外一道人影闪动。鲍鸢惊疑,立即手提神兵而出。但见一人行踪鬼祟,徘徊四下、窥探偷听,不觉心中震怒。只暗道:“我正心中烦闷,正好借助此人以泄其愤。”

    心中拿定了主意,当即一个箭步上前,伸手一探便将那人拎在手里。

    这正是“心中苦闷正惆怅,岂好便来泄愤人”。预知此人为谁,此番徘徊军中诡秘用意若何?且看下文。

第522章 早有预谋

    却说夏朝兴兵,与狼族会猎绝龙岭。

    罗伊设计,便使狼族便居险要而立。项崇以此观瞧,便知狼族此来统军者法度严明,以此使得己方难有图进之策。不想鲍鸢主动请缨,却遭项崇拒绝。鲍鸢以此心中烦闷,便在夜晚自己营寨中大肆独饮苦酒。

    正在微醺之时,忽见一人行迹诡秘。鲍鸢正愁心中火气没有地方宣泄,便就地擒了此人,欲借故泄得胸中私愤。那人转过头来,鲍鸢见得立即心中一震。

    “怎的是你?”

    鲍鸢一声惊呼之间,也看清了来人的容貌。

    本以为此人是自己军中的间隙,不想正是自己的副将名唤唐凃的。见到鲍鸢一副怒目横眉般的样子,唐凃也是一脸畏惧。

    “将军这是为何?”

    闻听唐凃所问,鲍鸢立即松开了他。

    想这唐凃虽是自己的副将,但平日里对于自己倒也忠心。说他是自己军中细作,鲍鸢自己也便如何都不信的。更兼此人与自己关系也算莫逆,此来诡秘必有隐情。鲍鸢由此心软,便对他松了手。

    “这么晚了,你却来此作甚?”

    闻听鲍鸢询问,唐凃便道:“自闻将军随了大元帅勘探而归,便自惆怅。末将不知何故,又不敢多问。故而只得四下打听,以此知个端详,好为将军开解。不想还未问出个端倪来,就被将军擒获了。”

    “这样啊。”

    听闻唐凃所言,鲍鸢更无疑惑。一声叹息之间,便请唐凃帐内叙谈。

    待回到了自家军营,鲍鸢仍旧闷闷不乐。以此借酒浇愁之间,便请唐凃作陪。唐凃不知为何,便借酒意询问其中事由。

    鲍鸢一声叹息,回应道:“我大军前来,誓在一战而灭北狼。今与漠北会猎于绝龙岭前,狼族惧我大军故施坚守推延之计。似我大军远道,气势正盛。何以便因狼族固守,我军便止步不前。我由此心中不忍,便向元帅主动谏言,今愿以先锋之名与狼族速决于阵列之前。然而那项崇小儿却胆小如鼠,以此畏惧不敢进兵。还以无谋之辈轻贱于我,甚至摆出自己大元帅的官职就此强压。岂不知某之勇武,堪为万人敌。前番北岸一战,某单人独骑尽破狼族数万大军。今敌便居险要却又如何?凭某手中神兵、胯下良驹,自可一战而成。项崇小儿却还要谋得什么战略,当真笑煞我也。”

    闻听鲍鸢所言,唐凃点头。他沉吟片刻,不禁以此细思。言道:“便如将军所说,莫非就这样容了他去的?”

    鲍鸢气恼道:“不容他去,又待几何?毕竟他是主将,又不是我的。我只一先锋官罢了,军中还需他这大元帅决断举事。今既不允我请,我倒要看看他能想出什么样的良谋来?然而目下虽有不服,却也唯有听之任之,任由他这到元帅便行差遣、自作决断便了。”

    唐凃点头,叹道:“如此说,倒是委屈了将军。将军之意,某已尽知。非是末将是将军部从便心向将军,如今战局胶着,便当有人打破此僵局的。今主帅在他,便是日后成就了功勋,朝中封赏自然也是属他最大的。”

    鲍鸢道:“我不为虚名,封赏怎样,亦不多放眼中。所以听命固守北境,便只图个战场逢敌,一路杀得痛快。如今便只是这样小小的夙愿,也便没个完成的了。此等受人钳制,真不痛快。”

    一语言毕,便既置杯于桌上。

    唐凃沉思多时,不禁低声道:“此番将军若想痛快,倒也容易。只需不理会那项崇,自己独去便好。待成就了大功,谁却敢说将军个不是的?届时功勋立于军前,那项崇纵然为帅,却又有何话说呢?纵然不成,但以将军之勇却也不至于便为所困。那时一路杀出归于大营,岂不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吗?”

    闻听唐凃所言,鲍鸢不禁心上一震。沉思片刻,言道:“此言有理,我当速行。既如此,你且留守军中代我之职。我今去,明晨必归。”

    唐凃又问道:“将军不知此番要带多少人马去的?”

    鲍鸢道:“带的人马多了,反而会误事。单人独骑,倒也潇洒。某昔日攻拔狼族北岸大寨的时候,便是单人独骑而去的。今番仿效之,只为再成奇功。便是不成,亦可及时回返免得我军受损。”

    唐凃从其言,便自留在军中代行主将之职。鲍鸢单人独骑,以此便取狼族大寨而去。

    放下唐凃如何乔装不提,单道鲍鸢单人而进。既进入了狼族的视线范围,很快就有探马对鲍鸢的行踪做出了奏报。苏异闻报,立即召来罗伊、玄季、夏侯邕与羌布前来商议。

    不曾议事,苏异先赞罗伊,言道:“先生神算,幸亏有所防备。”

    罗伊浅笑,言道:“鲍鸢虽勇,却居功自傲、视才而娇。此等人物,必以前番自己所成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此番孤身前来,只怕并非项崇授意,而是擅自前来的啊。”

    夏侯邕道:“他以为自己是谁,要来便来、要走便走的。前番孤身攻拔我北寨大营,所以让他得了手去,主要还是我们少于防范所致。因此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才让他讨了个大便宜去。他倒以此便居功劳,认为我狼族万人全都在他面前不值一提。这等狂傲之徒,是时候给他些教训的。”

    夏侯邕心中有气,对于鲍鸢也有畏惧。情感之复杂如何,苏异从他表情就能看得出来。

    她以此淡然含笑,便道:“鲍鸢此人虽然自傲,但的确有让他傲慢的资本。想我狼族北岸大寨当时多少人马,此人若无些许的胆略勇猛,便是占了突袭之道又岂能以孤身之力予以取胜的?此人骁勇,世所罕见。更兼手中神兵、胯下良驹,便令他越发不可一世了。今罗伊先生有了谋算,提前早做准备。我军得此消息,必然不会让他再像上次那边逞凶了。至于如何安排,但以孤王所见,诸位且听罗伊先生部署便了。”

    一语言毕,便又将目光转向了罗伊来。

    这正是“虽得谋算早提防,临当用计仍待议”。预知苏异所问,罗伊又当设得何计?且看下文。

第523章 山人指路

    却说鲍鸢再度违抗军令,听了唐凃的建议就此独骑而来。狼族早有准备,便已窥得消息。苏异知此,便聚诸将商议。其中用计怎样,最终还请罗伊决断。

    既受苏异信任,罗伊也便不再客套。

    他拱手施礼,便与众人道:“鲍鸢此来,其实早就便在我的预料之中。今我狼族与夏朝绝龙岭会猎,便取险要以此筑建壁垒。项崇但为精明之人,必不敢轻举妄动。鲍鸢好战,气傲心娇。更兼恃才傲物,必然因此第一个按耐不住。我军正好借助此人成第一大功的同时,也好给项崇以及夏朝一个下马威才是。期间调遣,还望诸公鼎力相助才是。”

    闻听罗伊之言,诸将包括苏异在内,全都一呼百应的予以许诺。

    罗伊见得事成,便既面露笑颜。他缓缓松了口气,便正色道:“此番我军安排,不在于便取鲍鸢首级。此人骁勇,极难接近。故而我欲对他先施困顿,再以他为诱饵,赚那项崇前来。届时既斩了这鲍鸢断了夏朝一只臂膀,亦可从中获利败得项崇大军,岂非一举两得吗?”

    夏侯邕道:“计虽如此,然而鲍鸢悍勇不宜小视。更兼项崇极能用兵,如何克制引他上钩,只怕不易。”

    罗伊笑道:“将军无需多虑,某自有调度便是。鲍鸢所依仗者,不过己身一人之悍勇而已。加之手握神兵、胯下宝马,便以此自恃天下莫敌。项崇纵有调度,其依仗者亦多在目下所持‘玄甲军’之锋锐。二者利弊清晰,我晓敌之利便有破敌之计,又有何难?今只需如此如此,料此二人必为我军所擒。”

    于是以此谋事,尽告其计。诸将闻言,尽有骇然。称其妙绝之间,尽皆臣服。罗伊调度详尽,细枝末节尽在掌握。诸将以此调度,各施准备,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鲍鸢单骑而来,便取道山林小路,以此摸进。

    鲍鸢本欲效仿前番自己攻拔北岸大寨那样,再施突袭之道。不想方入山林,两边便听鸣炮之声。鲍鸢以此止住快下战马,手持神兵立而细观。但见的山林之中伴随着鸣炮起荡,就此浮现出狼族的一支军马来。

    那军马足有百十号人,却都衣甲不整、老弱病残。

    为首一将,纵马手持战刀而出。借助通达般的火光,鲍鸢也看清了来人的相貌。此人并非旁人,正是曾经在北岸大寨和自己交手不到一合便被自己击败的狼族大将夏侯邕。

    鲍鸢复见此人,便既面露不屑之色。不禁一声浅笑,言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某家曾经手下败将一枚。”

    又见夏侯邕所领军马不多,故而心中倍生轻视。

    夏侯邕大怒,不禁以手中战刀点指,喝道:“鲍鸢匹夫,好生大胆。如今趁夜而来,意欲何为?”

    鲍鸢大笑,言道:“特来取尔狼族鼠辈首级而已。你这手下败将,焉敢拦我去路?莫非忘了前番北寨之事,某家神威若何了吗?”

    夏侯邕怒斥道:“此为绝龙岭,已非北寨之地。”

    鲍鸢大笑道:“纵然物是人非,但结果却不会有所改变。且看我率先拿了你,先成一功。”

    一语出口,纵马便朝夏侯邕疾驰而来。

    夏侯邕畏惧,不敢交锋。急忙搏马便走,使部下所率之兵拦阻。鲍鸢丝毫不惧,一骑突入便如虎入狼群无二。手中‘雁子切’寒光烁烁,顷刻之间便如席卷之势打得夏侯邕数百随军毫无还手之力。众皆抱头鼠窜,夏侯邕亦纵马逃入山林之中。

    鲍鸢见夏侯邕退去,自然不肯轻易便舍。一马当先之间,便从后面追赶。然而山路多有崎岖,夏侯邕三绕两绕便不见了踪影。鲍鸢纵马以前,忽见山峦之间隆起一团妖雾来。他心中不安,欲寻出路已然不得。

    正为此踌躇之间,猛然听得山间一人抚琴而歌。

    鲍鸢心中惊奇,纵马寻声而至。但见不远处土山之上,一老农安坐于上。鲍鸢心中惊奇,便既纵马向前施以询问。

    老农见了鲍鸢,便自起身止琴先通礼数。

    鲍鸢问道:“你是何人,何以便居于此?”

    老农回应道:“我乃山中药农,祖居以此。为避乱世,故而便在此山林之中安家落足。将军何人,何以夜半至此?”

    鲍鸢道:“我乃夏朝将军,今奉命来取北境。你既祖居山中,自然通晓道路。如今只需代我出此山林,某便有重赏酬谢。”

    老农道:“既如此,某当为将军引路。”

    于是单人在前,带着鲍鸢左右游走。不过多时,果然雾气淡了。鲍鸢见势,心中大喜。又见前路豁然开朗,便对老农加以酬谢。

    老农止步,言道:“将军既取北境而进,便当走此捷径于前。不过多时,便可抵挡狼族大寨。我为夏朝原著民,只盼夏朝能够早日扫除狼族之患,使我边陲北境再无争端。由此万民幸甚,天下幸甚矣。”

    鲍鸢点头,言道:“老先生既有所托,某自必然不负老先生所望。今迷雾虽去,前路仍旧未知。老先生何故便于此时止步,带我去了岂非更好?”

    老农道:“我乃世之隐者,不便参与世间争斗。前方之地,已是狼族驻军所在。老朽虽助将军与此,不便再与前行。将军既出了迷阵,便可自去。若再有迷惘,便可寻了白杨树便取道于西而行。此为狼族统军之人所化的大阵,就是为了阻绝来犯者之路的。期间中央无极土处,便是此大阵命脉所在。阵中一石头祭坛,其上自设法器。为防有变,设此阵这便以毒烟护卫。此为邪法之道,亦是本源所在。若换了旁人,便是进了大阵也难破。然而我见将军则与旁人不同,手中神器、良驹,皆非寻常之物。神器驱邪,自有妙法。将军待见了那石头祭坛,便可置神器、宝马于其东。之后孤身登坛而去,但以将军悍勇,击破石头祭坛上的法器应该不在话下。只要法器被击毁了,妖法大阵便可破除。届时嶙峋怪石遁去,前路便可一览无余矣。”

    鲍鸢顿悟,便既拱手谢过老者。之后翻身再度上马,就此独骑前往。

    望着鲍鸢远去的身影,老农不禁面露狰狞诡异喜色。一声暗笑之间,便化作了一抹烟尘,飘然而去。

    这正是“恰逢绝路巧问津,岂料人心本险恶”。预知鲍鸢此去命运怎样,后事又当若何?且看下文。

第524章 诱虎进笼

    却说鲍鸢辞了老农,便对他所说言语深信不疑。他纵马疾驰不过多时,便入一密林之内。虽得困顿,却不见之前妖雾。鲍鸢但以老农指点,但寻白杨树便取道西路而进。不过少时,便见一空地之间陈列高耸石头祭坛。

    祭坛高有三五丈,期间紫烟环绕让人看不清祭坛上的所谓。鲍鸢将信将疑,便按照老农指点将胯下战马、手中神器尽数置于法坛以东。方自如此,缠绕着石头祭坛的紫烟便已溃散自去。

    鲍鸢大喜,举目观瞧。但见祭坛之上成列方圆,每一面都有一炉鼎位列。鲍鸢回想老者之言,便知那四方炉鼎就是老者口中的法器。他面露笑颜,便欲登坛。然而方自迈出疾步,却不禁由此止步。

    回首看去,神器雁子切就被他戳在当地。胯下战马‘千里镫’,竟在此时不禁发出龙吟般的咆哮。鲍鸢心中见疑,不敢便行。只心道:“山野之中,夜晚何来老者奏琴?莫非此人有异,故而诓骗于我?”

    心中虽是这样想,但反过来却又觉得不是这样。

    毕竟自己沿途一路走来,一切都如老者所说的那样。老人便有骗术,也不必这样麻烦的。

    沉吟多时,鲍鸢不禁长长松了口气,暗道:“我手中神器,重达千斤。便是离手,世间人又有谁人可以轻易拿得动的?更兼我快下宝马只认我一个主人,其余之人但要触碰它都不允。更兼此番我距离石头祭坛不远,便有人想要借机盗取又如何那么容易?只要战马嘶鸣示警,我请客便可复归。似如此说,我尚惧怕什么的。”

    他心中料想于此,便再无疑惑。当即登上祭坛,便已只身之力将祭坛顶上的四只炉鼎尽数击毁。炉鼎既毁,刹那之间阴风便已起荡。鲍鸢以此稳住心神,阴风不能撼动分毫。

    不过少时,诡异的阴风便自去了。

    鲍鸢心中暗笑,不以此邪法为意。然而当他回过头去的时候,自己却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了。阴风虽然遁去,但自己放在石头祭坛以东的战马和神器竟然全都不见了踪影。

    鲍鸢大惊之间,急忙下了石头祭坛。以此左右巡视,仍旧不见自己神兵与战马的半点儿踪迹。而按照老者之前的所说,只要自己击破祭坛上的法器,变自然就能浮现出出路来的。如今法器尽数都被自己击破了,但自己却仍旧困顿迷惘山林之中。什么道路、什么豁然开朗,如今全都不见分毫。

    鲍鸢由此心中顿悟,回想夜半山林哪里来得什么老者。心中但觉诡异之间,便要寻路复回。然而寻了一路,莫说自己的神兵、宝马仍旧不见,便是刚刚自己沿途所见的白杨树竟也都诡异般没了踪影。

    鲍鸢由此身困山林,方知那老农真实面容。心中纵使愤怒悔恨,却早已寻不到了他的踪影。

    不远处的山头,罗伊与苏异、夏侯邕等悄然而立。

    但见鲍鸢被困,苏异便不禁面露笑颜。她转首看向罗伊,不禁赞许道:“先生设得好计谋,便与那鲍鸢斗智不斗力。今以此双重迷阵困顿其行,料他纵有其勇,也难突围而出了。”

    罗伊笑道:“若非玄季道长便施法术,某便有良计,却也难以便得鲍鸢神兵、宝马。今彼既没有了宝马和神兵相助,那鲍鸢便也与寻常人无异。只是空有一身的勇猛罢了,但与我军合围之势,他便还能手捏几颗钉子的。”

    夏侯邕道:“彼既无神兵相助,不若便擒此人而下。”

    苏异也有此意,但罗伊却伸手将二人拦阻,言道:“某之计谋,一为擒获鲍鸢。现此人受困且没有了依仗,今擒得此人不过反掌之间而已。某设计用意第二重,便是用他作为诱饵,以此赚来项崇大军来的。今既以阵法将此人困住,便可诱那项崇前来。届时一并绞杀,我狼族便可取胜无疑。”

    苏异点头,从其言。问道:“如何赚那项崇来,不知先生复有何计?”

    罗伊含笑,便道:“此番鲍鸢孤身而进,某料必不是项崇所派。今项崇大军,尽数还在自家营盘之中。若闻鲍鸢受困,必来救应。我军便可引他入瓮,全部绞杀。”

    苏异问道:“如何取信那项崇的?”

    罗伊含笑,不禁转目看向羌布,言道:“将军虽然投身我狼族麾下,却本属夏朝将领。今可便去传报,必然不使项崇见疑。只要将他目下主力人马引入山林,我军便可行事。”

    羌布点头,便既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苏异仍旧有所见疑。不禁眉头微蹙,与罗伊道:“此人新降,本就迫于形势。今先生遣他而去,只恐未必能够为我大计所用。”

    罗伊笑道:“用与不用,都不会改变了战局。纵使此人实言告知,但以项崇为人,必然也会前来救应鲍鸢的。羌布心中有数,决计怎样便该知道如何。以此窥得此人忠心,也不冤枉。”

    苏异顿悟,心中再无顾虑。

    放下他们暂且不论,单道次日天明,鲍鸢仍旧未曾回返。唐凃见势,心中便已没了底气。恰逢此时,项崇聚将升帐。以此汇聚诸将,谋划应对狼族之策。唐凃无奈,唯有代替鲍鸢前去。

    少时诸将分列左右,项崇身居主位,却不见了鲍鸢。一时间心中疑惑,便问其中缘故。唐凃闻讯,心中自有愧色。项崇看出,便以此追问。

    唐凃见势,自知纸包不住了火。当即跪倒,便向项崇告罪,言道:“鲍鸢将军不听人言,已与昨日自行去了。去时说是让末代掌军权,说是自己无论成败今日晨早便归。不想这么一去,直到此时全无踪迹可寻。”

    闻听唐凃所言,项崇大惊失色。当即拍案而起,怒斥道:“鲍鸢自恃高傲,行事从来鹤立独行。他为人莽撞,尔等岂不知事?既见其行,何不早报?”

    唐凃叩首,乞望道:“鲍鸢将军脾气,元帅岂不知晓?我等便是要拦,如何拦得住的。若是提前奏报,待得鲍鸢将军回返知晓此事,我等哪里还有命在?”

    项崇切齿,不知所言。

    便在此时,忽有军卒来报,言昔日叛将羌布拜营而来。

    这正是“心中怀恨怒正烧,恰逢便有叛将到”。预知羌布此来劝说怎样,项崇又当决计如何?且看下文。

第525章 忠心可鉴

    却说项崇得知鲍鸢违了将领,孤身而去奇袭狼族敌寨。心中愤恨之余,也不禁由此担忧。鲍鸢虽然素来鹤立独行,但毕竟便是夏朝难得的一员虎将。此番平灭狼族,实在不可或缺。正自气恼,便有军卒来报,言昔日叛将羌布拜营而来。

    闻听羌布之名,在场诸将无不愤恨。有些人甚至激动欲出,却被项崇拦阻了住。言道:“彼既投敌,过往便可不论。今鲍鸢将军生死不明,此人便在此时到来,想必必有说辞。且请他来见,诸将不可失了礼数的。”

    诸将闻言,心中愤愤不平。只因项崇身为主帅,故而将令不可不听,于是只是各自强压怒火,就此便立左右。

    少时羌布入进,便在项崇面前倒身叩首。

    项崇面露阴沉,忙道:“天朝之将,不敢便受将军大礼。如今将军既然已经决定侍奉狼族,便与我夏朝再无瓜葛。目下所来何意,不妨明说罢了。”

    闻听项崇所言,羌布也不勉强。急忙起身之余,便自拱手道:“某今前来,特为鲍鸢将军而来。”

    闻听羌布一语出口,在场诸将全都面露狰狞。

    项崇止住众人,便问道:“鲍鸢将军去向,本帅大底已知。不知将军此番到来,是否奉了你家王主之命的?”

    羌布道:“狼主遣我便来,以此便施诈降之计。今鲍鸢将军受困,便欲令某借昔日夏朝旧将身份,名为暗使通风报信,实则只为赚元帅之兵一并便入埋伏圈。以此相助狼族大计,彻底剿灭我朝。”

    在场诸将闻听,不禁多有对羌布谩骂者。

    “既已投敌,安敢便言‘我朝’?”

    “是啊,你既已投身狼族,便是狼族走狗。蛮夷恶犬想要便施诡计,如今却遣你而来,简直痴人说梦的。”

    众人谩骂不觉,羌布却全道完全听不到。以此再度拱手,言道:“鲍鸢将军受困山林,此番已不得出。将军若去救应,还请小心为上。”

    项崇见疑,问道:“你既奉命而来,便当赚我前往。何苦直接道明狼族的意图,反而关心起了我来的?”

    羌布无言,只做沉默。

    项崇眉头微蹙,心中不解。但见羌布默然之态,便复问道:“将军莫非心中有什么难处的?”

    羌布道:“我与石毅虽有芥蒂,但与龙勋将军却是生死之交。前番所以归顺狼族,不过出于无奈而已。如今在场诸位骂我便是叛臣反贼,我也懒得辩解一二。做都做了,还怕他人口诛笔伐不成?然而在我羌布心中,无一时不忘自己身份。既有承诺,便当履行。忠贞如何,天地自然可鉴。以此道明,只盼元帅有所斟酌。如今欲救鲍鸢将军,不可轻易便入山林。一入山林,必有风险。”

    一语言毕,转身便要离去。

    项崇沉思片刻,便命人拦住了羌布。羌布也不多言,便既停住了脚步。以此转过头来,坦然面对项崇而问道:“此番来意,某已尽数道明。信与不信,全在元帅一人而已。元帅若以叛臣视我,便要在此时对我动手,我羌布也不是怕死之辈。杀刮存留,悉听尊便也就是了。”

    闻听羌布所言,在场诸将尽数默然无声。项崇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他就此起身,以此离座。随即昂首阔步,也便走到了羌布的面前。二人四目相对,沉吟少时,项崇竟当着诸将的面向羌布拱手一礼。

    此礼一出,莫说在场诸将汗颜,便是羌布也不禁脸上饶有色变。

    众人不解,尽皆面面相觑。见到项崇如此,缓过神来的羌布急忙还以礼数,惶恐道:“国之叛将,身已不洁。大元帅万金之躯,末将岂可便受这般大礼?”

    项崇一伸手,直接拉住了羌布。羌布惊奇,却看到项崇沉稳但却充满坚韧般的目光。

    “旁人不知将军,我岂不知?将军但随龙勋将军起兵以来,素来多有战功。前番龙勋将军身故,只因留下子嗣一人。将军为保龙勋将军血脉,故而便向妖后殷纣璃投降。此事王主与本帅尽已知晓,此番所以对将军如此,只看将军作何辩解。不想将军但为友人担下这般污名,竟能隐忍委屈到这般地步。将军气量,实为本帅所钦佩之至矣。”

    闻听项崇所言,羌布不觉大惊,问道:“此等事,将军与大王如何得知?”

    项崇一声叹息,宽慰道:“龙勋将军遗孤龙骜,已在山林之中被我等寻得。事后问及诸事,方知将军为保友人血脉故而甘愿担下叛逆污名。大王本欲为将军洗白,只恐将军身处北境,令那妖后听说了便对将军不利。由此变将此事搁下,不敢轻易动作。今番我军前来,某也收到大王密书。如果有朝一日得见了将军,必然要当着将军的面和诸将道明此事以正将军之名。将军为我夏朝栋梁,为友人更加不惜两肋插刀。此等气节,且受项崇一拜。”

    一语言毕,便既跪倒在了羌布的面前。帐中诸将闻听,也都心生震撼与感动。但见项崇倒身拜服,其余诸将也都效仿全都跪倒在了地上。面对众人对于自己的苦心与理解,压抑在羌布胸中良久的情绪终于在此时彻底释然开来。

    他仰天一声叹息,不觉哽咽着因此落泪。

    “天道如是,将军子嗣血脉归于正统。似若如此,某便是眼下便立即死了,亦可瞑目于九泉并与故友重逢矣。”

    项崇闻言,便率众人起身。当即拉住羌布之手,言道:“龙骜虽然年幼,却已励志从军。闻得鲍鸢败得妖后,便在归于我朝之后拜了鲍鸢做师父。只是他年纪尚浅,纵然大王允他随军,却不允他亲临战场。只跟随他的师父鲍鸢,或者本帅随军观摩。如今他就在军中,将军若是不信,本帅便可引他前来与你相见。”

    一语出口,便使人去唤龙骜来。不过多时,一孩童自随军卒入帐。但见羌布,便既哭拜于地,口中便唤叔父。羌布上前,便拥龙骜入怀,龙骜双手搂住羌布脖颈不放。羌布由此感动至深,亦不禁再度落泪。

    诸将见了,方信项崇所言不虚。

    项崇上前,劝慰道:“此子便对将军难舍,不若将军便借此机会再归我大夏国中是了。”

    羌布闻言,便既拭泪起身,决绝道:“奉命而来,不敢便归。若以此行事,只恐反害了鲍鸢将军。今鲍鸢将军便受围困,某已思得一计。可助将军救得鲍鸢将军同时,亦可大破狼族、扫我夏朝后方肘腋之患。”

    这正是“但为情谊感至深,焉使自家便遭困”。预知羌布设得计谋怎样,是否能够弥补前过再归夏朝?且看下文。

第526章 大事败露

    却说羌布送信,以此便得龙勋遗孤消息。但见龙骜无恙,心中再无顾忌。于是心中谋得良计,便要以此再助夏朝败得狼族大军。

    项崇闻言,便既大喜,言道:“如今若得将军相助,事必成矣。却不知将军谋算怎样,便如何救得鲍鸢将军的同时,也让我夏朝扫除狼族肘腋之患的?”

    羌布道:“此番罗伊遣某前来送信,便是要赚将军引得我朝主力军马便入埋伏圈。之后以此合围,便施绞杀之计。今将军不如借此便行,暗中分兵两路而进。一路去救鲍鸢将军,却不可深入。我率先而去汇报,以此探得狼王亲身之所在。届时将军暗中伏下一军,只看我展昭红旗行事,便朝那一处杀将过去。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将军能够将狼王蒙哥纳擒住,便是罗伊再有计谋却也必然受制于我军无疑。到了那时,非但鲍鸢将军之围由此自解,便是我部挟持狼主以此便取北境又有何难?”

    项崇闻言顿悟,大喜道:“此番成败,全系将军一人之身。”

    羌布拱手道:“末将既受大任,岂敢有负将军所托。但请将军依计而行,届时便与某里应外合,先取狼主。”

    一语言毕,便既请辞。

    龙骜仍旧不舍,但碍于大事,却也只得便令羌布离去。

    羌布既离,便再度归于狼族大营做出回报。苏异闻讯,故作喜悦。以此召唤罗伊诸将,便诸事再告罗伊。罗伊略施沉吟,便道:“既如此,我大军便可有所准备。以此暗中策应,只待那项崇引了夏朝主力大军进入了密林之中,我部便可四面合围。以此败得夏朝大军,解了此番我狼族北境之围。”

    诸将从其言,就此各自而去。

    但见众人全都去了,罗伊仍旧留在苏异身边。苏异见罗伊不去,自知他心中另有谋算。心中疑惑之间,便询问罗伊打算怎样。

    罗伊沉吟片刻,阴沉道:“此番羌布前去传报,只怕已与夏朝通谋。”

    苏异闻言一惊,问道:“先生何以这般说的?更兼此人之前去时,孤王便说他靠不住的。便是先生觉得他深明大势,令孤王不必担忧。如今彼既归来,先生何以反而担忧起来了呢?”

    罗伊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之前派遣羌布去,某自认为他了解其中的形势利弊,不会便有动作。如今见其回返,便知他心中用意怎样。若当真按照事前许诺,他决计不会独自回返。理当伺候项崇左右,从而保证夏朝大军成功进入我们狼族的包围圈才是。今彼回返,既不监视着那项崇,却又如此肯定项崇回来。其中端倪,便已不言而喻。故而以某之见,却是应该提防此人的。”

    苏异蹙眉,问道:“先生虽有谋划,只是不能尽知彼之用心怎样。既不知其动作,我们却该如何见机行事的呢?”

    罗伊道:“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等此番便要见机行事,也要先了解羌布计划如何?但以老夫之计,羌布既与项崇勾结,自家营盘之内必有同谋者。若无通谋共同举事,只恐大事难成。今我与大王既然洞悉于此,便可放出暗探潜入羌布营中。以此暗中调查、窥伺偷听,必然知晓他计划怎样。届时将计就计而行,便可无妨。”

    苏异从其言,便使暗探潜入羌布大营之中。

    却说羌布辞了苏异与罗伊,便归自己营寨之内。明着暗中准备,实则调集军中心腹众人以此谋事。亲随诸将都是夏朝原著民,更兼追随羌布多年。既闻羌布此番举动,便皆予以认同响应。

    羌布得了众人相助,心中大喜。便与众人暗中谋划,言道:“此番前去,某已与项崇大元帅达成了共识。大元帅引兵前来,便会分兵两路而进。其中一路去救鲍鸢将军,却不会太过深入。另一路人马,自取小路隐遁其行。届时狼族举事,蒙哥纳必然会亲临阵场。我等只需知了他的行踪,便以红旗为号做出指点。届时大元帅军马浮现而出,便可直取蒙哥纳而去。只要擒了狼王,主动权便可捏在我们的手中。我军趁势与夏军里应外合,不怕狼族大军不为所制。”

    他吩咐如物,却不想竟被苏异派遣的暗探听到。暗探以此心中了然,便自暗中遁去回报苏异了然。

    苏异闻言,大怒道:“大胆匹夫,焉敢合谋叛我?此等奸人不除,久必为患。”

    罗伊在侧,言道:“此番计谋,幸被窥见。如若不然,我大军来日必受所制。如今既有洞悉,加以利用反客为主却也不难。只是为今之计,不可便再留下那羌布叛贼了。若再将他留下,只恐来日再被他走脱,便划不来了。”

    苏异点头,便问道:“如何取此逆贼,先生可有良谋?”

    罗伊道:“如今时候不晚,大王可以密议决策之名再召那羌布来。彼既到来,便可就地擒拿。”

    苏异从其言,便使人去传羌布。

    羌布闻讯,不知是计。于是便引心腹随军十余人,复来众军拜见。方至营门口,便被守军拦阻。羌布不解,便道:“大王召我,尔等岂敢阻拦?”

    守军拱手,言道:“大王所召,正为密议。将军一人前去便可,随军自可在大营之外等候便了。”

    羌布不疑,因此便留随军在营外,自己孤身入营。方自入营,便有刀斧手随行其后。不等羌布反应,就地擒下来见苏异。羌布既被擒获,便大呼冤枉。苏异见得,不禁一声冷笑。便道:“将军在自家营盘内倒是施得好调度,却不知红旗可备得足了吗?”

    闻听苏异所言,羌布骇然色变。以此心中了然,便知自己谋划已然败露。但见随军看管不严,当即挣脱了束缚。顺势拔剑,直接将身边刀斧手一连砍刀数人。众人各亮刀枪,以此将羌布合围其中。

    苏异一声浅笑,便朝众人挥了挥手,言道:“尔等且退,孤王此番便要亲擒此贼。”

    这正是“大事败露便奋勇,焉知妖龙立于前”。预知羌布命运怎样,夏朝狼族胜败若何?且看下文。

第527章 反遭制衡

    却说羌布与项崇合谋的心思,回到狼族大营之后便被罗伊识破。罗伊由此设计,致使羌布大计便被苏异知晓。之后为了绞杀羌布,罗伊又施诱敌深入之计。便以密谋之词赚的羌布来见。方自进入中军大营,安排下的刀斧手便将羌布擒获。羌布知道自己大事败露,不堪接受失败。以此挣脱了束缚,便要拼死做最后的抵抗。

    苏异见了,便不禁一声不屑般的冷笑。她喝退众人,便要亲自拿下羌布。

    羌布身为武将,不识苏异真容。只道她是真的狼主,不过一个书生而已。如今自己退无可退,便有挟持狼主以此便助夏朝谋得大事之意。但见众人闪退,他也不便客套。手中战刀挥动,便朝着苏异直劈下来。

    苏异但见刀锋,毫无惧色。眼看刀刃砍了下来,猛然突施妙手,竟以两根手指钳住下落的战刀。战刀既被苏异二指钳住,便任由羌布怎么用力,却都不能再进分毫。他看着苏异,不禁面露惊惧之色。而苏异看着他的一双目光,却在此时透出阴阴般的冷笑来。

    “羌布将军好身手,而且让孤王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有勇有谋。只是你这样的人才,总是心存异念。既不能为我狼族所用,本王只怕也对你不能再留情面了。”

    闻听苏异所言,羌布怒目圆睁,不禁破口大骂道:“无耻奸贼,害了我挚友一家。我日夜苦思,恨不能生啖你肉。所以向你屈服,只是暂寻安逸。以此谋得机会,便要对你动手。”

    苏异点头,赞许道:“羌布将军说得好,既如此,孤王便也不会因为今日错杀了你这样的才俊,会有什么心中不安了。”

    她一语出口,脸上笑颜便既尽去。取而代之的,便是那阴森的令人为之颤栗般的杀意。她双指轻轻用力,便将战刀锋刃折断。不等羌布反应,两根手指钳住的半把战刀锋刃便已寒光一闪。羌布身子一颤的瞬间,一双眼睛便也充满狰狞瞪得老大。伴随着寒光的陨落,他的脖颈之上赫然也由此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锋刃精准的切断了他的咽喉,死尸瞬息栽倒地上、血流满地。

    “拉下去。”

    “是。”

    伴随着苏异的一声充满冷漠的吩咐,退在一旁的十几名军士立即抬起了羌布的尸体送去了外面。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苏异刚刚眼睛里的那一抹杀意,也在此时逐渐淡去。回首去看,但见罗伊双眼瞪大,已不禁露出惊恐之色。

    “大王好身手。”

    “呵呵,先生过誉了。”苏异含笑点头的同时,也将话题再度引入了正轨:“如今羌布已死,目下心腹要将他们借机会扫除也只是反掌之间的事情。然而来日如何应对夏朝,才是重中之重。先生既然曾言便有妙法,不知如何调度?”

    闻听苏异所问,罗伊沉吟半晌,这才反应过来。

    毕竟他只是一介文臣,而在狼族多年也对身为狼主的蒙哥纳素有了解。如今但见苏异出手,却不禁被吓了一跳。毕竟他虽然多次与苏异交际,但却并不知道她扮演着狼王这样的角色。而当着罗伊的面,苏异此番也有故意显示自己手段的意思。

    她只想向罗伊传到一个讯息,那便是自己可不是个让他便可小视的人物。毕竟罗伊自从执政以来,又岂是利用自己的手段使得狼族获得崛起的机会之后,便越发变得有些目中无人了。此番苏异处决羌布,也便有借此机会警示罗伊的意思。罗伊心明于此,对于苏异也开始变得恭维起来。

    “此番羌布虽死,但其计却与项崇合谋。但以微臣之见,大王便可按照他们的原计划行事。只是红旗指出,便为伏兵即可。以此溃退夏军,不在话下矣。”

    苏异含笑,言道:“先生所言,不失为良策。然而但以孤王所见,大可不必如此。敌既往来,便让他来也便是了。孤王便以只身之力,专候夏朝主力便可。”

    闻听苏异所言,罗伊不觉惊惧。本想再谏,然而回想刚刚苏异击杀羌布的手段,也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再度咽回了肚子里去了。

    待到时日,项崇果然率军来攻。便依照羌布之前吩咐,由此并分两路而进。其中一路去救鲍鸢,却只大张旗鼓而不轻举妄进。另一路隐遁其行,便取小路摸进。以此暗中窥探,只看羌布号令,便既出击。

    苏异亲临战场,既见夏朝军马动作,便知项崇已按照他与羌布的原计划做出了行事。以此便使人暗中摇摆红旗,直指自己所在之地。号令既出,项崇便已了然了苏异的位置。他猛然率军崛起,便朝着苏异直冲过来。一时间夏朝大军一拥齐上,数千‘玄甲军’列阵在先。项崇亲自统御,便如潮水一般直扑苏异所在之地。

    苏异见了,并不惊慌。以此传令,便可在山林之中绞杀鲍鸢。将令方出,项崇便已到了。但见苏异假扮的狼王果然在此,便既喝道:“狼族小儿,今我大军至此,尚不下马就缚更待何时?”

    闻听项崇所言,苏异只是一声冷笑,言道:“要擒孤王,还要看你们到底能有几分能耐的。”

    项崇不知苏异能为,只道他此时还在逞强。于是就此传令,大军便取矩阵攻势而进。苏异毫不畏惧,孤身纵马而出。但见夏朝主力人马,便将袍袖一挥。顷刻之间,一股银粉泼洒而下。夏朝大军但碰银粉,尽数惨叫倒地便是痛苦般的挣扎。

    项崇见势不妙,心中大惊。又见苏异,便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苏异笑道:“我乃狼王,便是此番你欲擒的目标,如今岂不认得的?”

    一语言毕,便既抽剑在手。飞身下了战马,便朝着项崇刺杀了过来。项崇惊惧,急忙也取兵刃格挡。二人由此交手,不过三五合,项崇便已精疲力竭、热汗直淌。反观苏异,便如老叟戏顽童一般。一脸轻松的模样,倒有戏耍项崇的意思。

    项崇心中暗惊,便知不是苏异的对手。为保全军,便既而发撤退将令。苏异怎舍?一声断喝之间,剑锋起处,便再度朝着项崇刺了过来。

    这正是“反计引得敌方至,岂容便走再逃生”。预知苏异追击怎样,项崇性命如何?且看下文。

第528章 合力抗敌

    却说狼族以反计赚敌,引得项崇大军便中其计。

    项崇自以为得手,却不想反被苏异所制。苏异身怀龙气,自非项崇凡体所能对抗。二人就此相斗,苏异便如老叟戏顽童一般。二人只战三五合,便将项崇打得丢盔卸甲。

    项崇以此了然苏异厉害,便有撤退之意。

    苏异正战得兴起,更兼项崇便为此番夏朝主将。自己好不容易才引他上钩的,却如何便这样放他离去。此时但见项崇便要后撤,便一个纵身跳到项崇身后,以此阻绝了他的去路。

    项崇大惊之间,身边护卫十余人已冲上前来。苏异手持利剑,便已一击就轻松击倒众人。手中长剑一挥,便如灵蛇舞动。剑锋闪动寒光,便朝项崇心口刺了过来。就在此危急时刻,一道身影猛地飞崖而上。手中兵器一拨,便将苏异手中长剑拨打了开来。

    苏异一剑失手,心中怒气难消。稳住身形,便既举目观瞧。但见来人之面,便露骇然之色。原来此人并非旁人,正是受困的鲍鸢。

    “你居然突出了迷阵,怎么会?!?”

    苏异瞪大了双眼,同时目光也满是惊疑。

    “怎么样,意外吗?”

    鲍鸢一声冷笑,便以手中长枪和项崇站在了一起。

    “鲍鸢将军,你是怎么出来的?如果我的将令没有下错,我们的人马应该并没有进入山林之内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

    “此事还要感谢我那徒儿的。”

    “你那徒儿?!?”

    闻听鲍鸢所言,项崇不禁为之一震。

    想得鲍鸢孤身一人,所谓的徒儿便只有龙勋之子龙骜罢了。而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自己在出兵之前便已令人在大营之中对他好生看管。虽然龙骜也曾想自己请求随军的,但项崇却鉴于他年龄太小不宜亲临战场,故而将他的申请彻底的拒绝了。

    “这个孩子,是自己跑出来了吗?”

    “呵呵,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托他的福,我才有脱离迷阵的机会。如若不然,刚刚那一剑我不来救,这厮便已轻松取了你的性命了。”

    闻听鲍鸢所言,项崇不禁一声苦笑。

    “你们师徒二人,还当真是一个脾气秉性。一个个全都不服将令,此番若能脱险,回到军营我必重重的责罚你们不可。”

    项崇无奈的和鲍鸢开起了玩笑,而苏异听到他们彼此之间的谈话,也不禁发出一声轻蔑般的冷笑来。

    “责罚与否,还要看你们是否能有或者逃出去的机会。”

    她口中这样说,心绪也已经彻底的平稳了住。虽然鲍鸢突出重围的确让她感觉到惊讶,不过当她看清鲍鸢此来手中所持不过只是寻常的兵器,便自放了心的。

    “幸亏罗伊先生早有算计,在困顿你时设计夺了你的神兵和战马。如今没有了神兵相助,你也不过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纵使你们两个合力来攻,也休想便在孤王面前讨得些许便宜在。”

    二人闻言,便既大怒。以此各挥手中兵刃,便和苏异相斗一处。一切正如苏异所说的那样,没有了神兵相助的鲍鸢不过只是一员猛将罢了。虽然悍勇仍旧不减,但却完全没有了抗逆妖法的能力。纵然此番与项崇并力来攻,也完全不是苏异的对手。

    苏异因此有恃无恐,而此时的狼族大军也和夏朝的主力人马在山下展开比次之间的厮杀和混战。双方诸将各施悍勇,便自都个难解难分。

    他们彼此相斗正急,龙骜却独自骑着牧牛另有他派。

    他依照前番救得鲍鸢脱困之法,复以牲畜对于自然的洞悉第二次救了鲍鸢突出迷阵。但见鲍鸢相助项崇而去,以此又见三人都得正急。期间鲍鸢虽与项崇并力合攻,却仍旧在苏异的面前讨不到半点儿的便宜。

    龙骜见势,心中便知其详。他虽然年幼,为人倒也聪慧。深知此番鲍鸢所以不敌苏异,便是没有了手中神器相助。此番为助夏朝战胜狼族,龙骜便选择了独自骑牛而行。牛通灵性,以此便寻神器。忽见山中圣光乍现,龙骜便自骑牛绕路而行。待走的近了,果见悬崖之间神器封印于巅顶磐石之中。然而崖间被人施了法术,寻常牲畜不敢便近。

    龙骜因此下了牛背,孤身攀岩而上。方行几步,阴风猛然骤起。龙骜不能抗衡,竟险些从岩壁跌落深谷。幸得阴风骤止,龙骜方自把住崖壁之间的一直藤条,这才暂时得保性命。举目观瞧,但见要发封印的巅顶之上,一道人赫然而立。此时居高临下,便向自己露出嘲讽般的目光。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千年树精所化的妖道玄季。

    玄季于此,便是奉了苏异的将令。此番不予助战,只为守护神兵。但见鲍鸢未至,反倒是一孩童到来,由此心生轻视之意。刚刚骤起的阴风,便是他妖术施展。但见龙骜并无异能,便既笑道:“哪里来得小娃娃,却也胆敢便至于此。奉劝你早早退了去,免得搭上了小命的。”

    闻听玄季所言,龙骜大怒,喝道:“尔等若是有本事,何得便在暗中盗得我家将军神器?如今我来,便取神兵物归原主而已。”

    “物归原主?!?”玄季闻言,便既大笑道:“好个娃娃,你有何能,敢发此狂言妄语。莫说贫道守护让你上不得崖顶,便是有幸上来,以你的修为便能破我法术而取神兵的吗?还是那句话,贫道奉劝你早早退了去。免得夺取神兵不成,反而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小命的。”

    龙骜怒道:“我既便来,不取神兵,焉能退去?总是千难万险,此番誓取神兵无疑。”

    一语言毕,便既再向高处攀登。

    玄季怒了,点头冷笑道:“既如此,便莫怪贫道心狠。你既执迷不悟,贫道便送你一程也罢。”

    一语言毕,妖术所及再起阴风。阴风席卷,便如万里泄洪之势。莫说龙骜幼小的身躯,便是峭壁处的磐石也在阴风的席卷之下刹那便成碎沙。崖石陨落,龙骜攀将不住。一个失手的瞬间,便从崖壁跌落深谷而去。

    这正是“但为求胜不惜身,便遭妖术命将陨”。预知龙骜性命若何,狼族夏朝最终胜败怎样?且看下文。

第529章 反败为胜

    却说龙骜抗命随军,便在暗中救下了被困的鲍鸢。鲍鸢因此复出,便以寻常兵器救了被苏异差点儿击杀的项崇一命。项崇虽得生还,但鲍鸢毕竟手中没有了神兵相助。如今的他,却也只有一副凡体罢了。便与项崇合力,亦不是苏异的对手。

    狼族大军由此和夏朝在绝龙岭处交锋,一时间却也打得难解难分。

    龙骜既救下了鲍鸢,但以形势而观则知神器对于鲍鸢的重要性。为了使夏朝稳操胜券,他以此便为鲍鸢寻找已经失落夺取的神兵。虽然最终在一悬崖处窥见,但却早已守护在那里的妖道玄季阻绝了登上崖顶的去路。

    玄季戏耍年幼的龙骜,最终更以邪法将龙骜打下山崖。眼看龙骜便有性命之忧,不想便在此时崖顶忽然传来一声龙吟般的咆哮。

    那咆哮震彻九天,似有在瞬间撕裂整个苍穹的力量。

    玄季闻声震撼,回首去看,却只见一道灵光便从自己设下封印的磐石之中爆裂而出。此物非是其他,正是鲍鸢的坐骑,堪为旷世神兽的‘千里镫’。‘千里镫’本是一匹战马,不过便有灵性罢了。那马日行千里,足有踏浪之力。自从被玄季和神兵‘雁子切’一并封印在崖顶以来,素有困顿、已失挣脱之力。如今一声龙吟破法而出,却是让玄季不禁大吃了一惊。

    自己未及相拦,这破法而出的战马便化作一道灵光飞身而下。纵使崖壁荆棘,此马仍旧如履平地。三跳两跳之间,便赶上了即将坠崖的龙骜。随即一个飞跃,竟将他驮在了自己的背上。

    玄季愕然,惊恐道:“此孩童,莫非便有神明暗中相助吗?!?”

    他一语方出,那‘千里镫’驮着龙骜竟再度便从悬崖的半山腰登云而上。玄季色变,于是再施法术。然而阴风纵然席卷破石,但那马之灵动竟然阵阵的阴风全都追它不上。眼看着诸路阴风席卷合围,眼看就要将龙骜和‘千里镫’卷入其中。不想那么昂首挺胸,竟在峭壁之间蹬开一双前蹄。伴随着龙骜勒住缰绳的一瞬间,那马再度一声嘶鸣。一时间龙啸九天,恍若隔世无二。阴风纵有邪术,竟也被这一声嘶鸣尽数化解。

    玄季惊呼“不好”,尚来不及再做反应,那马便已攀岩登云而上。玄季轰起怪石,足有数千斤重,以此再施格挡。谁料那马居然遍踏飞石而走,竟一跃之下上了崖顶。这还不算,竟反腿一记后踢,反将玄季从崖顶踢了下去。

    玄季因此受伤,但毕竟还有千年的修为。他以此稳住身形,最终便在半山腰飘然稳落。

    “好个灵兽,不想竟有这般奇能。”

    他一声惊呼,竟也被‘千里镫’这一踢受了重创妖法骤减。

    “怪不得鲍鸢这般厉害,想不到就只是他胯下的一匹战马,便有这般能为。不过便是你挣脱了我妖法的束缚救了这孩童却也全无用处。战马是活的,但神兵可是死的。神器素来只认一主,并非世间神兽自有通灵之能。更兼我所设的法术结界,其多一半就在神器的封印上。这样的法术,绝非那战马的封印可比了。便是你解了封印,神器也足有千余斤重。量你这小娃娃,可拿得起的吗?”

    心中由此想法,玄季便稍有宽慰。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被自己封印住的神兵利器,足有千余斤的重量,竟然被龙骜倾力之下瞬间拔起。一瞬之间,磐石碎裂崩陨。玄季所下的法术结界,也赫然崩塌。

    玄季震惊之间,龙骜已擎神兵于手。此番骑乘‘千里蹬’,便要离去。玄季大怒,飞身便要拦阻。龙骜便引神驹顺崖而下,但遇玄季妖术,手中神兵一挥便使妖术尽数化解。举手一刺,便已洞穿了玄季胸膛。玄季一声惨叫,就此跌入深谷之中。以此化作一团朽木,妖灵便化烟尘溃散而去。

    龙骜既斩了玄季,便纵马疾驰去寻鲍鸢。

    如今的鲍鸢,仍旧与苏异悍斗。苏异只身而斗项崇与鲍鸢,一路无往不利。眼看二人便有性命之危,龙骜便在此时纵马疾驰赶到。但见苏异,便以手中神兵一记横扫。神光骤然乍现,只是苏异瞬间便被神兵击退十余步出去。

    但见龙骜骑乘‘千里蹬’、手持神兵‘雁子切’,三人尽皆惊叹。

    “神兵足有千斤,良驹自认一主,如今何以便受一孩童屈驾?”

    项崇心中惊疑,龙骜便已在此时下了战马。

    “师父,你的神兵与良驹,徒儿为您复夺来了。”

    鲍鸢见势,不觉面露惊色。然而如今大敌当前,他也来不及去想那么许多,既见龙骜将神兵、宝马送来了,便即也从他的手中直接接过了神兵。看到鲍鸢再度得到神兵,苏异心中便知大势已去。她一声叹息,自知此时的自己已经不再是鲍鸢的对手。于是就此转身,便自飘然而去。

    苏异既退,夏侯邕等人也便撤兵北去。夏军由此得势,项崇便驱得胜之兵一路掩杀,斩敌数千之余,鲍鸢更引大军直突狼族本寨。夏侯邕等人不敌,一番鏖战,便即弃了大寨而走。狼族一路溃败,便往北境屠苏主城而去。由此绝龙岭一役,以夏朝大获全胜告终。夏朝由此拿下绝龙岭,便取狼族各寨由此自居。

    大战既了,项崇便既在绝龙岭大寨之中聚将升帐。

    少时诸将尽到,以此分列左右。项崇身居主位之上,虽得大胜,脸上却便此时阴沉似水。诸将以此恭贺,项崇置之不理。以此屏退之间,便令左右将鲍鸢拿下。

    众人问询,倍感震惊。

    鲍鸢不解其故,便即大呼道:“大元帅何以如此?”

    项崇怒道:“你在军中为将,便当以服从命令作为天职。今孤身冒进,受得和人军令,便敢这般妄为?岂不知因你之故,便使我朝大军几欲面临倾覆之险。此等大罪,本帅焉能容你?”

    一语言毕,便命左右推下,将鲍鸢就地斩首、以正其罪。

    这正是“为正法度严军纪,岂容便有妄为生”。预知鲍鸢受罚,性命究竟如何?且看下文。

第530章 拜将随军

    却说夏朝和狼族在绝龙岭一决高下,最终因为龙骜为鲍鸢复夺神兵的关系,故而使得夏朝以此扭转了不利战局。因为鲍鸢复得神兵的悍勇,致使苏异溃退,狼族大军也因此败于夏朝之手。

    不客气的说,此番夏朝能够成功战胜狼族,鲍鸢师徒功不可没。然而既取下了绝龙岭要地,升坐大帐的项崇却一改战时同心协力的共苦姿态。他先使人将鲍鸢擒下,便以抗逆将令为由要斩鲍鸢。

    鲍鸢闻听项崇所言,便也了然自己此番大罪。他以此垂头,沉默不言。左右军士既得将令,便要将鲍鸢推出斩首。诸将大惊,纷纷以此告冕。项崇见势,便令军士止步。以此下座,便到鲍鸢身前。

    鲍鸢见项崇亲至,便下拜叩首请罪。

    项崇以此苛责,言道:“但凡随军听命,为将者万事便当以服从军令为上。将军此番虽然有罪,毕竟也有战功。更兼诸将告冕,此番本帅只对你做出警戒。你这颗项上人头,本帅权且记下了。若日后再有触犯,定斩不饶。”

    闻听项崇所言,鲍鸢便知项崇心意。回想二人共同抗敌,项崇不顾一切战场来救自己的恩德,心中不禁自愧。以此再拜,叩首道:“将军大恩,某必以死相报。”

    项崇点头,以此亲解其缚,自然不在话下。

    项崇既服了鲍鸢,龙骜便自出班跪倒。以此叩首,也自请罪。项崇见得,不禁面露笑颜。以此试探,问道:“此番我军所以大胜,全赖少将军机警行事。少将军虽也违了将令,却与鲍鸢有所不同。今亦请罪,本帅却该如何处置你的?”

    龙骜叩首,言道:“此番某虽稍建功勋,毕竟也违了元帅将令。我虽年幼,亦知军法。元帅法度严明,自有论处。具体如何,龙骜便由元帅做主。”

    项崇闻言,凝视着龙骜的目光不禁露出赞许之色。随即转头再度看向鲍鸢,言道:“龙骜少将军小小年纪,竟也如此通达事理。将军既为师长,岂不自愧。日后行事,自当斟酌才是,不可再度凭己性子乱来了。”

    鲍鸢拜服,从此不敢再有造次。

    项崇含笑,便亲自将龙骜扶起,言道:“少将军虽然违了将令,但却以胆略惊作众人。此等才华,倒是本帅对你太过谨慎了。如今少将军既然一切便听本帅论处,本帅也便应该处事公正一些。”

    一语言毕,便使人取来一副金甲锦袍。

    龙骜不解,不知何故。

    项崇含笑,就此当着在场诸将的面亲自取甲赠与龙骜,言道:“少将军之才,此一役便已显露。本帅之前还担心你年纪尚轻,不堪便为重用。因此但凡莅临战场,都让你全权待在后方。如今正式拜你为将,日后凡有军机要事,尽可与诸将随军听用一并听调。”

    龙骜大喜,就此倒身再拜项崇。从此正式随军,便在帐中与诸将听调,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夏朝得胜,以此尽得绝龙岭之地。绝龙既下,便如北境门户洞开。狼族一路败退,由此尽归屠苏主城之中。

    既归了主城,苏异与夏侯邕等人便自松了口气。以此清点人马,狼族主力虽然未有大损,却毕竟折了妖道玄季。今殷纣璃还在闭关之中,玄季由此不能再度重生。既无玄季相助,曾经撒豆成兵的妖兵便已不能复来。面对夏朝即将到来的大兵压境,狼族诸将不禁各自心生惶恐。

    “娘娘闭关,如今还不曾出吗?”

    苏异聚将内廷,不禁就此询问。

    此番她和罗伊便往前线,却留下栾继雄、孟威与不戒和尚固守内廷。闻听苏异所问,三人各自面面相觑。虽然没有回答,但苏异已经能够从他们的表情中了解到了其中的一切。

    “罢了,娘娘法术不成,夏朝又大兵压境。似此时机,确当如何是好?只恨那玄季庸才,居然让一小儿重新复夺了神兵而去。此等小儿,不想便有这般勇略。早知如此,倒不如曾经在擒得他的时候就将他斩杀了,以此也便没有了今日之事。”

    夏侯邕顿足捶胸,自是心中懊悔不已。

    苏异大怒,喝道:“似此时机,还说这等没有用的话试问有何异议?与其在此怨天尤人,倒不如想象如何挡住夏朝的进攻才是如今的上上策。”

    闻听苏异所言,众皆无语。

    夏侯邕复道:“贼兵势大,却唯独只有那鲍鸢深可畏惧。此人仗着手中神兵、胯下宝马,登山走水如履平地一般。夏朝若无此人,便是纵有万马千军,我等亦何惧有之的?”

    罗伊道:“将军此言极是,如今我狼族但遇危机,理当先破此人。此人若死,夏朝又有何惧?”

    苏异怒道:“都是些废话,孤王岂不知夏朝之中属那鲍鸢最为厉害。若无此人,夏朝兵马再多孤王也不将他们放在眼中。罗伊先生好不容易设得妙计,以此困住那鲍鸢的同时也将他手中神兵、战马一并夺了,不想最后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如今形势所迫,孤王所以便聚你等于内廷,其意就是要和你们商议决策的。而你们不是自顾自说了废话,就是怨天尤人追忆过往前尘琐事。似如这般心生怨毒,莫非便能尽退夏朝压境的大军了吗?”

    闻听苏异所言,罗伊便既出班,言道:“大王暂息雷霆之怒,今以微臣看来,夏侯将军所言却也并非尽是无用之言。我军虽遭败绩,却也以此洞悉了鲍鸢的弱点所在。他虽有勇猛,但却只是仗着手中的神兵利器而已。如果神兵不在他的身边了,那么他也和寻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苏异闻言,以此沉思,问道:“先生这样说,莫非已经有什么再度克制那鲍鸢的计谋了吗?”

    罗伊含笑,拱手道:“此番微臣却有一计,虽然不能大破夏朝压境大军,解我狼族之围。然而以此克制那鲍鸢,倒是完全不在话下的。”

    苏异闻言大喜,便既询问。

    这正是“退以固守心中愤,暗里图进便是谋”。预知罗伊又当设计怎样,以此算计鲍鸢若何?且看下文。

第531章 兵临屠苏

    却说狼族退归漠北,苏异便再度聚将内廷商议击退夏朝之计。诸将一番分析,都认为此番决定两朝胜败的关键人物便是鲍鸢。罗伊由此再度出谋,便要用计再度克制了鲍鸢的。

    苏异大喜,便问道:“先生无需去管夏朝,只要克制了那鲍鸢,剩下的事孤王自有主张。却不知先生当以何计,以此克制那鲍鸢的?”

    罗伊含笑,由此密授其计。

    却说狼族回归北境屠苏主城坚守,便有探马报知夏朝主帅项崇。此时的项崇,已在绝龙岭歇兵数日。如今大军休整已毕,项崇便聚诸将商议北进之策。众将闻讯,无不欢愉。

    鲍鸢以此出班,便言道:“前番某不听号令,致使我大军险有倾覆之失。如今大元帅欲进兵而灭狼族,某愿向大元帅讨一支令箭。以此先发,为我天朝成第一大功之余,也好弥补前过。还望大元帅垂青,准某戴罪立功才是。”

    项崇点头,言道:“将军勇武,此任非将军不能克敌制胜。只是将军勇猛虽有,便恐复中敌军之计。今既往去无疑,本帅派一监军随行不知可否?”

    鲍鸢道:“一切尽听元帅安排,某必竭尽全力、誓死效命。”

    项崇大喜,便唤吕彻出,言道:“先生素有远见,今可愿与鲍鸢将军同行否?”

    吕彻拱手,言道:“末将但听帅令,敢不效命。”

    项崇以此放心,便即点拨了军马,令二人以此先去。自己整顿大军,许诺随后接应。

    鲍鸢既与吕彻奉命而出,此番便不敢再行自作主张。沿途一路,尽皆小心行事。不过旬日,便出了绝龙岭进入北境。眼看屠苏主城不到百里,鲍鸢便与吕彻共做商议。

    吕彻道:“将军悍勇,天下莫敌。如今狼族北退,气势正衰。我军既出,理当先行骚扰。能胜则胜,若不能胜,自可等待大元帅亲至。届时合兵一处,共取屠苏王都方为上策。”

    鲍鸢从其言,言道:“先生决计,堪为万全。既如此,某明日便到敌军主城下挑战若何?”

    吕彻道:“挑战自可,若敌军不肯轻动,我军亦不便强求。还是那句话,将军能胜则胜,如不能立胜。便是推延,对于我军也无损伤。”

    鲍鸢从其言,次日便到阵前挑战。本以为狼族会取固守之策,没想到但见鲍鸢挑战,苏异居然亲自出城并且列兵于阵列之前。鲍鸢大喜,便与吕彻道:“此非末将急于速战,实乃彼军自寻死路。若论临场对战,非是末将夸下海口。休说他们这些人马,便再有十倍,某亦丝毫不惧。今且容我痛快一番、措地锐气,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吕彻道:“敌与将军屡番交战,期间未得一胜。将军勇名如何,他们自是心中了然。今将军亲自挑战,彼不施固守反而正面迎击。其中决策,只怕另有奸谋。将军往去则可,万事小心为上才是。”

    鲍鸢笑道:“先生阵前且观,某自便听先生调遣。其中担忧斟酌,末将尽数听从也便是了。以此而论,料也无妨。”

    吕彻点头,故而便令鲍鸢出阵。

    鲍鸢得了吕彻许可,心中大喜之间,便纵马迎于阵前。但见帅字旗下,苏异亲自督阵。当即便以手中神兵点指,喝道:“某之勇名,天下尽知。尔等多次交手,未尝一胜。如今我天朝大军兵临城下,尔等尚不早降,更待何时?”

    苏异闻言,便自笑道:“前番失算,这才让你得了便宜。尔今以此狂妄,以为天下莫敢敌者,殊不知我狼族尚有高人存在。今既出阵而来,不知敢与我狼族第一高手角力否?”

    鲍鸢闻言,大笑道:“你等蛮夷,屡经沙场皆不能胜,如今还有什么倾世猛将某未见过的?既是高手,便来阵前对弈。某倒要看看,有谁能挡我手中神兵‘雁子切’否?”

    苏异点头,便唤不戒和尚出阵。鲍鸢以此窥视,但见来者竟是一个出家人。虽不骑马,身材倒也健硕魁梧。如今一副凶相,手中水磨禅杖倒也唬人。

    鲍鸢见得,不禁轻轻点头,赞许道:“看样子倒是个能打的,却不知手段如何?”

    不戒和尚“哈哈”大笑,言道:“某在北境,素闻你鲍鸢之名。你马上功夫堪为第一,然而步战最强却当属洒家无疑。”

    鲍鸢闻言,大怒道:“尔乃何人,竟敢出此狂言妄语?如今未见身手,岂敢辱我不识步战?你既不骑马,某便与你步下一战,以此也不算欺辱了你。”

    一语言毕,便既翻下马背。

    罗伊见了,不禁面露笑颜,遂与苏异道:“似如此,臣下计划可算成功了一半。鲍鸢虽勇,毕竟自视甚高。今和尚只以片言相激,他便已自行下了马的。”

    闻听罗伊所言,苏异仍旧眉头深锁,言道:“纵使赚了鲍鸢下马,胜负依旧难定。只恐便论不战,和尚也仍旧不是鲍鸢的对手。毕竟神兵‘雁子切’还在他的手中,寻常兵器又岂能与他抗衡的。”

    罗伊道:“大王不必惊慌,臣下已然受计与和尚。和尚心中有数,自有调度。”

    苏异不言,只做观望。

    但见鲍鸢下了马,便在两军阵前与和尚动了手。论及勇猛,和尚倒是有些手段。然而便是这样,却也完全不是鲍鸢的对手。二人交锋只一合,鲍鸢手中神兵‘雁子切’起处,便将和尚手中百十来斤的水磨禅杖轻松斩为两段。

    既破了和尚的兵器,鲍鸢便既笑道:“某还道你夸下海口,定然必有能为。如今且看,你也不过如此而已。今某要斩了你,便只在反掌之间。只恐我这手中神兵,以此便遭了玷污。你且去吧,尚不足令某便向你动手的。”

    闻听鲍鸢所言,和尚非但不退,反而仰天一阵大笑。鲍鸢见了,心中由此便生疑惑。又见和尚并非疯癫之症,因此心中更加不解。

    这正是“谋算只于暗中藏,却蒙当世之人心”。预知和尚打算怎样,鲍鸢中计若何?且看下文。

第532章 悔不当初

    却说鲍鸢与和尚步下一战,只是刚刚动了手便完全占了上风。鲍鸢本欲嘲讽和尚,不想反被和尚讥笑了。鲍鸢因此心中不解,便问其中缘故如何。

    和尚道:“洒家不笑旁人,自是来笑你的。洒家笑你妄称天下第一,其实不过只是仗着手中神兵利器,并无真才实学。若是真有本事,敢与洒家步下一战,赤手空拳便来打的吗?你若仍旧胜的了洒家,洒家军阵也便不回了。日后只随你鲍鸢鞍前马后,尽听差遣。”

    闻听和尚所言,鲍鸢不禁一声窃笑。

    “好个和尚,倒是个直心肠的。也罢,如今让你知某能为有何不可?你既有此意,某便与你步下赤手空拳的打上一场。以此让你输得心安理得之余,也正好让你看看某的手段。”

    一语言毕,便将手中神兵‘雁子切’戳在地上。

    苏异在阵前看得清楚,当即眼前一亮。罗伊见势,兴奋道:“似如此,大事便有七分已成。只要那鲍鸢能够再离神兵远一点,我们原本埋伏在暗处的人马便可就此行动。神兵纵有千金,但毕竟我们埋伏下的人马不少。只要一举而动,届时复夺神兵便该不是难事。”

    “不。”苏异摇头,决绝道:“眼下之事,胜算已是十成矣。”

    她一语出口,身形便如鬼魅而动。罗伊只觉身边一道阴风鹊起,转眼之间回头去看,却已不见了苏异。于此同时,鲍鸢也有不祥预感。他方自放下神兵,便感觉一道阴风便从自己的面前划过。心中一震的同时,一道身影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并且发出诡异般的冷笑。

    “神兵既已离手,你便与寻常之人再无两样。”

    “什,什么?!?”

    鲍鸢一惊,一时间尚且来不及回首去看,苏异便在他的身后猛然对他突施一掌。此一掌劲力甚猛,甚至让鲍鸢完全错不及防。一击之下,正中鲍鸢后心。鲍鸢一声惨叫,立即口吐鲜血而出。连续向前几个郎唐,差点儿栽倒在了地上。

    吕彻立马中军,一直关注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然而便是这样,苏异何时绕到鲍鸢身后的,他竟然也完全没能看清。只见苏异奋尽一掌之下,鲍鸢既被击退出去。吕彻虽然即可做出反应,但此时的神兵‘雁子切’却已经便为苏异稳稳的掌于手中。

    “神兵以为我得,你们的优势便由此结束了。”

    苏异一声断喝的同时,也赫然以单臂举起被鲍鸢戳在地上的神兵利器。就在她赫然擎起神兵的瞬间,神兵似乎也感觉到了她身体上的妖气。一时间灵光乍现,竟然让苏异不觉就此松了手臂。

    就在此时,吕彻发起号令。大夏军马,便如潮水般一拥齐上直扑苏异而来。苏异被神兵灵气所伤,不敢再碰神兵分毫。眼见万余夏军一拥而来,她目光如炬的同时,眼睛里也暴露出冲天一般的杀意。

    “孤王取不得的东西,你们也休想得手!!!”

    她一语出口,手臂便朝夏朝大军一个挥动。一记掌风,恍若隔世。只在一刹那,便尽掀波澜。狂风鹊起,便如云聚山河。万余夏军合力亦不能近,苏异便趁着这个机会对鲍鸢再下狠手。她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抓住了鲍鸢的衣甲。鲍鸢欲施反击,手中却已没有了神兵相助。他反手一拳去打,竟被苏异轻松擒住了手腕。鲍鸢吃痛,竟也反抗不得。苏异强行将鲍鸢按倒,随即赫然拔出腰间佩剑,直接斩断了他一只手臂。

    鲍鸢一声惨叫,就此昏厥于地。伤口血如泉涌,眼看便有性命之危。便在此时,一骑猛然从夏朝万军之中杀出。手中神兵,正是刚刚苏异想取却又被灵光迫退的‘雁子切’。那人看似年幼,却骑乘鲍鸢坐骑‘千里镫’便破妖法而出直取苏异而来。

    苏异惊惧,下意识便既后退。神兵‘雁子切’一击怒斩,神光乍现之间便已救了鲍鸢的性命。苏异侥幸环生,不禁举目去看。但见骑乘‘千里镫’、手持‘雁子切’者并非旁人,正是年仅只有十几岁的龙骜。

    他虽年幼,却赫然立马阵前。

    苏异暗惊之间,不觉一个迟疑的功夫,原本被她妖法困顿的夏朝万军也由此赶上。众人因此救下鲍鸢之余,也在吕彻的一声号令之下对狼族大军发起总攻。罗伊见势不妙,也便使得狼族万军疾驰而来。双方人马一番混战,苏异便要再取鲍鸢以此解决后顾之患。不想龙骜一记纵马飞渡,便赫然拦阻在了她的面前。

    苏异心中震怒,自诩龙骜只是孩童之身。便得了宝马和神器,亦不能运用自如。由此无所顾忌,便和手持神兵的龙骜阵前交手。龙骜亦不惧,手中神兵上下舞动。虽然此时尚且不能彻底驾驭神兵,但却还是与苏异打了个难解难分。

    战事激烈如火,便成胶着。双方人马各有奋勇,只杀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战斗从清晨打到晌午,仍旧难分上下。

    苏异见龙骜悍勇,便自心中暗生畏惧。又见鲍鸢重伤,此时已经被夏朝大军所救。便是自己战胜了龙骜,只怕也已经没有了斩杀鲍鸢的机会。回想自己刚刚对鲍鸢的出手,已经让鲍鸢痛失一臂。这等伤势,短时间内已经完全没有康复的可能性了。因此他为了保住狼族大军,便有暂缓进攻之意。由此跳出圈外,便与龙骜罢战。龙骜见苏异心生退意,介于鲍鸢身受重伤,也不敢再行恋战。双方由此停战,各自收兵而去。

    待到回了屠苏王城,苏异便再度聚将会与内廷。回想今日便与龙骜一战,仍旧心有余悸,不禁感叹道:“不想那龙骜小儿,竟有这般勇力。取得神兵、良驹不说,竟能短时间内驾驭如此,和孤王打个平手的。此等小儿,日后必为我狼族大患。正如日前夏侯将军所言,早知如此,娘娘便不该在擒获他的时候便那样轻易放了的。如若将其在那时就彻底斩草除根了去,我狼族又岂会两次受制于夏朝不能取胜呢?”

    心中想法如此,便也不禁暗生懊悔。

    这正是“早知今时存弊处,焉使曾经自留情”。预知双方各有举措怎样,后事又当继续如何?且看下文。

第533章 再取进图

    却说狼族与夏朝王都城下一战,就此得胜。鲍鸢因为自己的自负,如今也付出了近乎惨痛般的代价。但以机遇而言,苏异明明拥有了斩首鲍鸢的能力。然而最终大计,却因为龙骜的存在而彻底走向了破灭。

    苏异因此悔恨无极,而罗伊也在此时再度站了出来。

    “大王无需归责前事,更兼此番我军虽未大胜夏朝,却已将鲍鸢那厮重创了去。鲍鸢被大王斩断一臂,已经对我狼族不会构成之前的莫大威胁。那龙骜小儿虽然奇特,但以他如今的年幼,尚且不足以代替鲍鸢成为此番夏朝与我狼族的取胜关键啊。”

    闻听罗伊此言,苏异也觉得不失为道理所在。

    她以此沉思,不禁点头言道:“先生之言,不失为不对。只是孤王虽然重创了鲍鸢,但鲍鸢毕竟只是痛失一臂而已。此人活着一天,始终都是我狼族的大祸患。唯有将他彻底的剪除了,孤王才可高枕无忧。”

    罗伊道:“大王想要高枕无忧,试问又有何难?如今鲍鸢身受重伤,夏朝军心必然因此锐减、动荡。如今他们虽然成功遁去了,但只恐军心已然大有不安。更兼吕戌虽有才智,但其更善政务并不通晓兵机。而身为夏朝北征的大元帅项崇此番所以不曾露面,只怕其身还在后方整顿着军马。似如此论,此番正是天赐良机。我军只需再浇一把火,自可尽败夏朝前部无疑。届时复得机遇,再斩鲍鸢又有何难?”

    苏异问道:“如何浇上一把火的?”

    罗伊含笑,言道:“彼军兵败,已然受挫。更兼上将鲍鸢痛折一臂,此番正值夏朝军心动荡之时。今彼内部不安,定然无暇及外。便到夜晚,我军便可趁此时机,暗施偷袭大计。届时再取那鲍鸢的性命,试问又有何难?”

    苏异顿悟,从其言。

    待到夜晚,便亲自引军而进。待到夏朝前部军营之前,便施夜袭之计。夏朝因为鲍鸢身受重伤的缘故,早已军心不稳。期间吕彻和龙骜诸将,更是为了抢救鲍鸢忙碌不息。却也因此,对于军中守卫有所松懈。不想罗伊早有算计,竟在此时趁夜偷袭而来。夏朝军马不曾备战,瞬息便被狼族打了个措手不及。

    鲍鸢伤重,自有龙骜护卫。听到大营之内的喊杀之声,受到重创的鲍鸢便从昏迷之中逐渐醒来。龙骜见鲍鸢醒,便既上前。鲍鸢疑惑,便问军中出了何事。

    龙骜道:“师父受伤,自当以休养为上。军中大事,如今自有吕先生把持。今徒儿在此守护,定保师父无恙。”

    鲍鸢叹道:“我受重伤,一切都因自负而起。今众人为我忙碌,因此军中防卫有失调度。但看天色,必是敌军趁夜袭营来了。但以吕先生之力,只恐不能退敌。既虽年幼,毕竟是我天朝之将。责任在于保家卫国,岂有便护我个人之理?今既能驾驭我的神器和战马,便是机缘所在。你既为我的徒弟,便当为为师弥补过错。以此杀退狼族大军,保我全军无恙便了。”

    龙骜闻言,不禁因此落泪,言道:“职责所在,本该如此。只恐师父伤重,因此不敢善离。”

    鲍鸢道:“我之平生,潇洒自在。赢于本真,亦败于此。虽为你师,却不似你成熟稳重。今有此挫败,岂敢再负后人、殃及国家?你且为国而战,不必太过担忧了我。待退了敌军,再来护卫不迟。”

    龙骜点头,从其言。于是取了神兵,便到大帐外绰枪上马。一路疾驰之下,对于来犯狼族大军尽数诛杀。狼军畏其勇,纷纷败退。夏朝军马但见龙骜悍勇,便受鼓舞。就地整军,便举反扑。原本处在被动般的劣势,也在龙骜的奋战之下一点一点找到战时节奏。

    苏异亲统大军而来,但见龙骜奋勇,自知不能立胜。然而仍旧心系鲍鸢,便在营中高声喝道:“鲍鸢,你一时悍勇,何得此时却做了缩头乌龟?孤王如今专为你而来,你却遣一孩童来迎,岂非有失第一悍将之名?似你这般,倒不如摘了夏朝第一猛将的头衔,直接给了这娃娃便了。”

    一阵喊喝,响及营内。鲍鸢闻听,心中激愤。他本性如烈火,如今又身负重伤,却怎样又受得住苏异的这般搅扰。情急之下,原本包扎好的伤口赫然崩裂。一声惨叫之间,已然口吐鲜血而出。

    营中诸将闻听鲍鸢惨叫,心中不免都是一震。其中龙骜便属龙骜最为担忧,他想拨马而归,但苏异却趁着这个机会便引狼族再起。龙骜左右为难,心中虽然担忧,却毕竟自己已经身为夏朝之将。国事私情,龙骜不敢以私废公。一旦自己身退而去,刚刚整军找到战时节奏的夏朝大军,必然会因此再失战机。龙骜虽然年幼,但却深知于此。由此只得细心迎战,不敢便退。

    大战从夜半杀到接近破晓,由于龙骜的奋战狼族仍旧讨不到半点儿的便宜。苏异无法,又见南部尘土飞扬疑似军马到来。心中揣度,料定必是项崇率领夏朝主力接应兵到。一旦与夏朝前部军马合兵,只怕便是更难击破。

    苏异由此心生畏惧,又见龙骜奋勇一时难以立胜。心中叹息之间,只得率军逐渐退去。龙骜见势,也不追赶。便与吕彻收了大军,以此加强大营守备。少时南方大军浮现,便是项崇率领夏朝主力人马到来。

    三人以此合兵一处,便聚大营之中。项崇问及琐事,吕彻皆以实言相告。便在此时,军中士卒来报。言鲍鸢伤口崩裂,如今性命已经岌岌可危。三人闻讯,皆自震惊。龙骜一人当先,便寻鲍鸢而去。项崇、吕彻二人紧随其后,亦就此同来探视鲍鸢。

    如今的鲍鸢,已经面无血色。营中医官忙碌,龙骜也来帮忙。纵然痛彻心扉,一并相助。但合他与医官四五人之力,竟也在此时完全遏制不住鲍鸢崩裂伤口处的血如泉涌。

    项崇既到,便询问医官情况如何。

    医官跪倒,叩首道:“伤口崩裂,血不能止。方法已然用尽,恐不能救矣。”

    闻听此言,项崇心凉半截。

    这正是“虽有虎威堪敌众,便有火气即伤身”。预知鲍鸢最终性命怎样,夏朝情势若何?且看下文。

第534章 悍将陨落

    却说龙骜身兼大任,以此再度粉碎了狼族并吞夏朝的计划和野心。

    苏异碍于情势,最终退去。然而鲍鸢也因为受到苏异的影响,故而此番伤口崩裂已不能救。医官忙碌无果,便既逐个叹息渐退。唯有龙骜仍旧不肯放弃,仍旧便为鲍鸢伤势忙碌不息。他泪如雨下,便与鲍鸢之血融在一处。鲍鸢一声叹息,心中不知何等滋味。只用一只手抚慰着龙骜的头,其中五味杂陈尽在心头,竟不知作何言语。

    “鲍鸢将军,本帅来迟矣。”

    但见鲍鸢模样,项崇不觉心中自愧。

    鲍鸢一声叹息,言道:“此非元帅之过,实乃末将之罪。末将出征之前,元帅就曾多番嘱托过了末将。只怪末将心娇气傲,不肯便听良言。以此自傲,故有此祸。如今伤重势危,自知已不能救。心中放不下的,唯有我这龙骜徒儿。他虽年幼,却有大才。更兼为人稳重,不似我轻浮气躁。此子天赋奇高,日后长大必可便为我天朝国之柱石。我虽只教他数月,但毕生武学他便已习得十之七八。今末将将他托付元帅,还望我死之后对他多加培养才是。”

    项崇点头,泪泣道:“将军嘱托,本帅自当谨记。龙骜交给本帅,定然不负将军所托。”

    鲍鸢点头,便使龙骜跪拜项崇,从此以他为师。

    龙骜闻讯,不允。鲍鸢大怒,喝道:“你在我门下,素来言听计从。如今为师势危,何得遗命便有不尊的?”

    闻听此言,龙骜这才跪倒相拜项崇。项崇扶起,不知做何言语。龙骜扑倒在鲍鸢塌前,就此而哭。鲍鸢一声叹息,便以己手抚摸其头。口中叹息之间,慢慢闭上双眼。由此手失其力,以此垂落。众人再看之时,鲍鸢已然与世长辞而去。

    鲍鸢既死,夏朝军中便失主将。

    项崇、吕彻,无不痛心疾首。以此商议,便欲全军扬起白旗,以此祭奠鲍鸢在天之灵。龙骜闻之,便既阻止。

    项崇不解,便问其故。

    龙骜拭泪,坚强回应道:“我军此番北征,便以吾师为上将军。多番破敌,狼族深有畏惧。若是此时全军扬起白旗,只恐军心震荡。狼族由此闻讯,必然再度来攻。届时我军将心不稳,如何还能继续抗敌?不若权且封锁了消息,以此蒙蔽狼族。大军缓缓退去,待回北境边陲,再行祭奠厚葬不迟。”

    吕彻道:“少将军此言,却为大计着想。如今我军痛失大将,便既兵临城下,只恐狼族已难再破。更兼狼主勇武,罗伊鬼才多智。所以畏惧者,便只鲍鸢将军一人而已。今若闻讯,定来相攻。届时军心不稳,只恐再难克敌。不若就此退去,再谋良策日后计较不迟。”

    项崇点头,言道:“我意有此见解,只恐这般行事,愧了鲍鸢将军而已。”

    龙骜掩面哭泣,却仍旧坚强道:“吾师在日,便对末将有所嘱托。既为天朝之将,理当以国事为先。他平生洒脱,以此失了计较。故而奉劝于我,不可再步后尘。今吾师长辞而去,其势已无法逆转。唯有但尊遗命,方不负吾师最后临终夙愿矣。”

    项崇闻言,感动至深。轻抚龙骜背脊,叹道:“少将军小小年纪,便能由此大义,实乃我天朝之幸。今既有决策,便当照此速行。只恐我军便是封锁了消息,狼族罗伊那边也难瞒得过的。其中调度,我等尚需斟酌才好。”

    吕彻道:“将军无需惊惶,吾已有令鲍鸢将军重生之计。”

    龙骜、项崇二人闻听,皆露骇然之色。吕彻便与二人共同谋划,以此定计,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苏异以罗伊之计施展夜袭,虽然最终并未成功,却也使得夏朝前部军马由此大损。如今项崇到来,本以为会立即伺机而动,却不想反而一连数日全然没了半点儿的动静。苏异便率大军驻守王都屠苏,心中不觉便感异样。由此请来罗伊,以此合谋其中之事。

    罗伊道:“前番攻伐,臣下也随大王而去。但听鲍鸢一声惨叫,只恐伤势因此沉重。此人性如烈火,平生素来孤傲。大王以此激他,臣下料定他必然受不了的。如今夏朝大军因此据守不动,只恐军中已生异变。大王不若再出,以此再探虚实。若鲍鸢伤重而亡,岂非我军反击夏朝的良机吗?”

    苏异沉吟多时,不觉摇头道:“前番夜袭,我军可算占尽先机。便是局势那般,尚不能立胜夏朝。如今项崇已经复来,夏朝之势更胜以往。便以我狼族目下拥有的兵力,岂有再与夏朝正面抗衡的实力?鲍鸢若死还好,若是不死,届时再与那龙骜小儿并立合围。配合吕彻之智,项崇统军之妙。我军此番前去,岂非自绝后路吗?另有鲍鸢虽然气盛,但毕竟只是痛失一臂而已。以此伤重尚可,便是就这样死了,孤王倒是不甚相信的。故而但如孤王所见,不若以此坚守。且看夏朝动作怎样,届时再做定夺不迟。”

    闻听苏异所言,罗伊也觉得苏异的行事或许更加稳妥一些。他以此沉思,最终还是选择认同了苏异的决策。

    又过数日,夏朝仍旧无所动作。苏异心中更疑,于是再度请来罗伊询问。

    罗伊道:“大王若不放心,可使密探暗入夏朝营中窥探虚实。”

    苏异从其言,当即便遣密探暗中潜入夏朝军营窥探。不过半日,密探便既回返。言彼军营寨看似平静,实则大军已然退去。

    苏异闻言大惊,急召罗伊询问其中琐事。

    罗伊道:“夏朝兵力,远胜我朝数倍不止。若非其中暗藏变故,岂可在此兵临城下之时全然后撤而去?故而便以臣下推论,只恐鲍鸢果然死矣。只是项崇为防军心有变,故而封锁了消息。以此数日蒙蔽,大军缓缓退向后方。究其用意,只怕便是为了防止我军趁势追击的。”

    苏异顿悟,赫然而起,呼道:“皆怪孤王太过谨慎,以此错过了良机。”

    于是当下传令,便在大营中整合了狼族所部军马。由此伙同罗伊、夏侯邕等人,一并大军追击而下。

    这正是“既已洞悉暗中策,焉使败军便安然”。预知苏异追击怎样,夏朝大军运势如何?且看下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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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霸大陆,诸国纪元 一个不同于地球的发展史和上下五千年 从人族起兴,到百家诸子。期间纷争不息,天下主宰更替不断,故名诸国纪元 政治、韬略、军事、人情、上古传说、魔族妖兽,尽皆登场 大江东去浪淘沙,千古风流人物。江山多娇,无数英雄竟折腰 说一段史诗佳话,道一段千古传奇 海纳百川,天下归心诸国志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诸国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诸国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