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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麟瑀     诸国志txt下载     诸国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05章 兵取西北

    却说殷纣璃为了考验苏异,首次便交了她一件大任务。那便是由此主事,以此裁断蒙氏父子。她本以为苏异深知自己用心,却没想到苏异居然便当着郭不疑的面对蒙氏父子加以量刑宽恕。殷纣璃由此心疑,便于再度走出来的时候对苏异发起了询问。

    闻听殷纣璃所问,苏异并不慌乱。她以此叩首,便道:“但以奴婢之见,蒙丹以为娘娘击斩。剩下蒙毅一人,也无翻身之日。此等人物,便如行尸走肉一般,具体杀与不杀已无意义。相比于他们,奴婢倒是认为此番那远在西北的七王子桑弘竟敢以重兵资助蒙毅前来王都,堪为大罪。他既选择以兵相助,便能看清楚他的态度。此人心机叵测,其反行便已不言而喻。此等祸患不除,我狼族后方日后恐难复有宁日。故奴婢如今以此无用二人换得郭不疑主动请缨,奴婢认为此法可行。想那郭不疑深受蒙丹多年提携之恩,此番便要为他父子寻得一条生路。既有此念,奴婢便加以利用。以此借助其手,便为娘娘扫除后方肘腋之患。郭不疑心意了然,必誓死效命。若能一举而克西北,奴婢以为便对娘娘有百利而无一害。纵使饶了蒙毅一命,也便值得了。”

    闻听苏异所言,殷纣璃立即面露喜色。但见苏异仍旧跪倒在地上,便急忙伸双手将苏异搀扶而起,言道:“你之所想,正中本宫下怀。所以适才相问,不过试探而已。你洞察先机,远远超乎本宫预料之外。此番决策,全无半点差错。便是本宫,也不曾料到那么许多。如今西北桑弘反行已露,正当剪除。郭不疑身为将才,可谓北征不二人选所在。你心思缜密、料事周全,更兼洞察人心。论及谋算,更胜于本宫。以此而论,不妄本宫对你信任之恩矣。”

    苏异闻言,大喜道:“娘娘之意,莫非也认同奴婢所想?”

    殷纣璃点头,赞许道:“谋算无误,如何不堪见用?本宫便从你所请,使郭不疑统兵再出北征。只是除此之外,本宫还要让你随军而去。一者为了监视郭不疑行动,随时奏报以防不测。其二便是要你向她多番请教,学得她在战场的用兵之法。待到来日本宫再伐中原,你便亦可成为一方统帅矣。”

    苏异大喜,便对殷纣璃信任再度拜服。以此授命,自然不在话下。

    殷纣璃既许诺了苏异的决议,次日便在朝会中与群臣商议北征之事。如今朝中群臣,尽以蒙丹为首。蒙丹既为傀儡,殷纣璃又控制了内廷。如今既有决议,群臣哪个还敢阻拦?故而经过所谓的一番商议之后,出征之事便既决断。

    以大元帅郭不疑为统领,夏侯邕为副将。协同苏异作为参军,克日起兵三万,直取西北之境而去。

    苏异作罢了朝会,便以真容再见郭不疑。郭不疑见到苏异,不禁一声苦笑。

    “想不到前番为使,如今阁下倒成了我的副将。如今一并出征,倒是免不得要向阁下讨教了。”

    苏异笑道:“我早说过,便会和郭元帅于王都再度相遇的。只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如今的我们竟以这样的身份彼此见面。此番末将既随大元帅起兵,便是大元帅身边之将。但凡元帅有所差遣,苏异定然效死竭力、相助元帅再成大功。”

    郭不疑点头,便在自家府中摆宴厚待夏侯邕与苏异。

    三人坐到一起,便如久别重逢般的故友一样。酒过三巡,夏侯邕不觉兴起,以此感慨道:“前番南征,某便为元帅副将。今能与元帅一同再度会猎与战场,实乃人生一大快事。只是前番南征不成,某深感遗憾。如今北征而去,不知元帅便有何计克敌制胜?”

    郭不疑道:“西北之地,尽皆不毛。我军此去,不宜旷日持久,理当速战为上。如若迁延日月,后方供给不上,必遭败绩。此我军之短,敌军之长。唯有避实就虚,方为取胜之道。”

    苏异沉吟,便自不言。

    郭不疑见他沉默,便自问道:“前番若无阁下相助,不疑尚不能那么快速的成就大功。虽与阁下交往不长,但也知阁下深通谋略。不知如今我军北去,阁下对此有何见解?”

    苏异道:“我为娘娘身边侍从,不识军略。元帅久战沙场,我在元帅面前言论战事,岂非班门弄斧吗?”

    郭不疑笑道:“临场论兵,各抒己见。唯纳诸将之言、百家之长,方为制胜之道。阁下虽然少于军略,但毕竟智谋长于常人。今既一同出征,便可尽言无妨。”

    苏异道:“适才元帅所言,我深有体会。西北不毛,我军求于速战。素闻那七王子桑弘亦不善军略,手下战将也无太多。唯有贴身一舞妓出身的谋士名唤塔纳的女子,此人深有谋略。我军之短,只怕不免便被她看出来了。若她以此上谏桑弘,便取固守之道。只怕我军便至西北,也难克敌制胜。届时日月迁延,运输便受阻碍。故以我之见,我军之短既然暴露在了彼军的面前。不若便以此设计,专诱他出来。届时聚而歼之,可获大胜矣。”

    郭不疑大喜,笑道:“阁下自言不识兵略,却设得好计谋。如今我等此去,便以粮道为饵。以此故卖破绽,专待他西北大鱼上钩便可。”

    二人闻听,便从其言。于是再度共同把酒,无不尽欢。

    待到翌日,大军再度出征北去。郭不疑便以此设计,故意暴露自己身后粮道。探马疾驰报入西北,桑弘闻讯,急忙齐聚封邑内的诸将共同议事。诸将闻听郭不疑来,无不色变。毕竟郭不疑身为狼族第一女将,又是无当飞军的统帅。身经百战,素有勇猛。封邑诸将闻其名,皆有惧色。

    桑弘见势,由此震怒。当即拍案而起,喝道:“尔等自从随孤来到西北,孤王自诩未曾亏待尔等半分。如今强敌来袭,怎的你等便各个没了主意?平日里与孤吹嘘怎样,眼下郭不疑未到你等便被她的名字吓破了胆。似此这般,确当如何应敌?”

    他心中正怒,塔纳已然站了出来。桑弘见了,心中欢喜。急忙起身离坐,便问塔纳决计若何。

    这正是“便遭天兵围阻困,还需且听智士言”。预知塔纳设计怎样,双方胜败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506章 缓兵之计

    却说郭不疑率军兵取西北,桑弘闻听便在朝中聚将议策。众人闻听郭不疑亲自率军而来,心中无不惊慌。唯有女军师塔纳仍旧一副泰然自若般的样子,桑弘见了心中大喜,便问塔纳是何决策。

    塔纳道:“敌军势大,我军势危。但以目下之兵,不足以抗拒郭不疑数万大军。更兼郭不疑为狼族第一女将,深通兵略。我军与之持久,实属无意。既不能胜,不若主动请降,方为上计。”

    桑弘闻言,不禁惊呼道:“似如你说,便欲令孤在郭不疑驾前,做一屈膝之辈般的降将吗?”

    塔纳道:“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决策。毕竟郭不疑此来,便奉王命。蒙毅既被擒获,他带向王都之兵出自王子麾下。大王由此见疑,因此怀疑王子协同谋逆之罪。此番郭不疑前来,我军若与抗衡,便会因此坐实罪过。既不能胜,唯有主动请降。郭不疑虽是一将,毕竟此来代表王权。但为大王着想,唯有如此我等方有辩解的机会。若施抗逆,一旦兵败。只怕届时莫说被擒不说,便是连解释的机会也都没有了。”

    桑弘沉吟,问道:“孤若请降,郭不疑便能饶过孤王吗?”

    塔纳道:“素闻郭不疑为人,虽然刚烈但却极为耿直。此人效忠之心可鉴日月,必不会为难王子。毕竟她虽奉命而来,但身份却始终不过我狼族一将而已。王子便有反行,毕竟系于王室血脉。如今但见王命下达更不抵抗,她便还有何等理由便对王子下手?届时王子请降,只需向她予以哭诉,便将一切罪责全都推到蒙氏父子的身上即可。”

    桑弘顿悟,不禁一声叹息。言道:“似如此,便只能权且屈服。”

    于是又问众人,众人亦无异议。桑弘由此决断,便使人休了降书,快马送到郭不疑军中去了。

    却说郭不疑自率大军而到西北,便与苏异、夏侯邕谋划攻伐大计。

    郭不疑道:“前番我听阁下之言,便在我军运输粮道处做下了文章。以此卖了破绽,便做诱饵引得西北军因此上钩。然而如今时过数日,却不知西北军为何仍旧不动?”

    苏异眉头微蹙,言道:“末将对塔纳的了解,全部来源于传闻之中。如今以行事看来,彼军似乎只取固守之道,难道是看破了我军的计谋了吗?”

    夏侯邕摇头,言道:“塔纳智谋,某亦小有耳闻。虽有才智,毕竟不通军略。以此洞察我军计谋,只怕为之太过。只恐阁下高估了他,以此设计并不被她所看出战机来。故而仍旧取以自守,并不上钩。”

    郭不疑道:“他不上钩,也便罢了。本帅亲自掌兵,自有统御之妙。今敌寡我众,意在速决。彼军若出自是更好,便即不出,强攻本帅也要拿下整个西北。”

    她言方至此,便有探马来报,言西北军中遣使而来。郭不疑闻言,心中不解,便问道:“西北军马,此番遣使而来是何用意?莫非久守成疾,此番前来特送战表的吗?”

    探马回应道:“非也,使者有言,此番便送降表而来。”

    闻听探马所报,郭不疑大惊。夏侯邕与苏异,亦面面相觑便露不解之色。郭不疑不知真假,只得先命人带上使者来见。少时使者入进,便跪倒在郭不疑大帐之中,以此奉上降书与册籍。

    郭不疑以此查阅,见并无半点儿虚假。心中更疑之间,便询问使者道:“我自到达西北,便与你家王主未曾一战,今何故不战而降?”

    使者叩首,便道:“我家王子,素来忠诚国内。却不知大元帅为何而来,此番双方解释我国中子弟。吾王素以仁义为先,不忍生灵涂炭。故以此请降,也要询问元帅兴兵却是为何?”

    郭不疑冷笑,言道:“蒙毅反叛作乱,已被大王擒获。今以此供述七王子桑弘,便是此番作乱元凶主事。故而派遣末将前来,以此擒得叛逆便归王都受审。”

    使者道:“吾主素来便对大王忠贞,岂有主谋作乱之理?蒙氏父子以此合谋,既被擒获为保性命,便反口去咬我家主公。我家主公令我多多拜上郭元帅,以此受降之时,也请郭元帅明察秋毫,便为我家主公伸冤。”

    郭不疑道:“是忠是奸,自有大王裁决。不疑本是一将,此番不过奉命而来罢了。七王子既有冤屈,便当随末将去见大王。今断定是非,并非不疑职责所在。七王子既真心请降,也省了彼此动手。如今还请使者回复七王子,便说不疑已经接受了他的投降。今降书册籍权且收下,便按照书中日期亲往受降便了。”

    使者闻讯,不敢多言。以此叩首,便即退去。

    但见使者退去,郭不疑便再度归于主位。她沉思片刻,便问夏侯邕与苏异道:“但以二位之见,不知此番西北请降之意是真是假?”

    夏侯邕不语,苏异却不禁率先开了口,言道:“但以形势而论,彼军选择投降,倒是件明智的选择。毕竟西北国中无有良将,而兵马钱粮又少,自然无法抵抗我大军。更兼郭元帅身经百战,在我狼族素有威名。西北军以此畏惧,也在常理之中,只是……”

    郭不疑问道:“只是什么的?”

    苏异道:“若论形势,西北军归降虽有道理。但为保万全,属下认为郭帅却也不可不防。毕竟真心是否,难以预料。多加些提防,自是没有坏处的。”

    郭不疑点头,言道:“既如此,受降之日我等同去,且看彼军真意若何便了。”

    三人由此商定,便取谨慎之道,自然不在话下。

    放下他们搁浅不提,单道使者得了郭不疑回应,便来向桑弘复命。但见桑弘,便以此传报诸事。桑弘闻讯,不觉心生气愤。以此便与塔纳复做商议,言道:“郭不疑所言,明显便有推托之词。此番我若当真随他去见蒙格纳,具体凶吉只恐难以料全。若彼非要强信蒙毅,为了剪出本王而决欲加之罪,本王岂非是将自己的性命交于他人之手吗?”

    塔纳道:“屈膝投降,不过暂寻缓图之计罢了。如今我部诸将对于郭不疑全都便生畏惧之心,若战则于军不利。今郭不疑既然纳降,王子便当有所行事。只是需要等待时机,方可一战而成。”

    桑弘问道:“等待何等时机,如何一战而成,还请示下。”

    这正是“看似真心实怀诈,怎容性命轻托人”。预知塔纳谋算怎样,桑弘又当行事若何?且看下文。

第507章 暗中举事

    却说塔纳向桑弘觐见计谋,便以归降郭不疑故而便取稳妥之计。然而最终信使前去,从郭不疑那里得到的回应却是让桑弘倍感惶恐的答复。桑弘由此心中畏惧,便生自保谋乱之心。塔纳由此献计,便让选择桑弘伺机而动。桑弘不解,便问其中详细如何。

    塔纳道:“彼军远来,必然疲惫。今主公纵然不战而降,以此避免了一番灾祸。但以郭不疑爱军之心,必然先在西北停留令全军得此休养。而后再行归朝,方不失将帅仁义之心。”

    桑弘道:“以你之意,莫非便要借助这个机会择机取事吗?”

    塔纳道:“择机取事,自要借助这个时机。但如今王子最重要的,还是如何率先让郭不疑彻底对我们放下戒心来。如果她戒心不释,我们终无反扑的机会可寻。毕竟郭不疑所率大军势大,更兼此人极通用兵之道,断然不可小视。一旦细节暴露,万事皆休。唯有伺机而动,一战而成方可便定大局。单以眼下之事而论,来日受降王子断然不可暴露丝毫不愿。便是郭不疑以及目下诸将再多刁难,王子也当隐忍为上、以防有碍大事才好。”

    桑弘从其言,便按照塔纳之言依计而行。

    待到受降之日,狼族大军齐聚西北瀚城之下。桑弘身披白绫,便与百官尽数出城请降。但见郭不疑便也不顾自己王子身份,直接便向郭不疑礼拜。郭不疑见了,不觉心有不安。毕竟自己只是狼族一将,而桑弘怎么说也都是王室血脉。今不顾自己王子身份,反而便向自己施礼,倒是让郭不疑有些无地自容。

    但见桑弘礼拜,郭不疑急忙上前伸手将他搀扶,言道:“七王子不必如此,此番末将也是奉命而来。七王子既有冤屈,便可跟随末将同去王都去见大王。大王与七王子是血脉至亲的兄弟,便有误会自有公断。”

    桑弘称是,便与郭不疑一并入城。

    郭不疑不忍桑弘受苦,毕竟怎么说他也都是狼族王室血脉。虽有相助蒙毅的谋反罪行嫌疑,但毕竟如今还未定罪。自己既为狼族一将,便也不敢便对桑弘僭越。一番商议,便使桑弘仍旧居于内廷之中。自己随军因为远道辛苦,故而便在城外安营驻扎。未防有变,郭不疑便在城外部署。介于西北便是桑弘封邑的关系,郭不疑也不便就在城中安歇。以此与苏异、夏侯邕商议之后,便分列各寨而居尽屯于城外。以此对桑弘尽显礼敬之余,也以安排下的各寨共守瀚城四门防备万一。

    郭不疑既有安排,桑弘便在内廷得到传报。他再度暗中请来塔纳,与之共做商议。

    塔纳道:“如今郭不疑率领大军便居城外,城内诸事,仍旧还是主公尽数做主。至于我部诸将,亦全在城内。虽然兵权尽数被郭不疑收缴,如今无疑还有千余人马可用。此番举事,便当以此千人和诸将便可。”

    桑弘疑惑,问道:“千余人马,全在护卫内廷。国中万余军士,皆被郭不疑收入麾下全部居于城外。敌我实力相差悬殊,孤王便有诸将鼎力相助,又怎么能够与郭不疑相庭抗礼呢?”

    塔纳笑道:“王子以为此千余人马与诸将不能成事,实则如今举事胜败关键,便在这一干人等。如今郭不疑尽吞大军于城外,以此封锁城中便自以为无事。岂不知城内举动如何,她也不甚尽知。诸如此论,王子便可密诏诸将来见。便言郭不疑欲加叛逆之罪制裁我西北诸将众人,众人闻讯,必与王子由此齐心、共抗郭不疑。”

    桑弘点头,言道:“孤王自于西北,便待诸将不薄。如今我们虽向郭不疑主动请降,然郭不疑举动虽然不失礼数,但也足以见得她并不信任我们。以此谋事便览诸将之心,倒也不难。重要的关键还是在于兵权,如今诸将与我部只有千余人马便在城内。换句话说,孤王与诸将便自其心,能够调度的人马也只有守护内廷的千余人马而已。便与此等千余之数,如何与郭不疑数万大军抗衡的?更兼郭不疑深通战法、善晓兵机,便是我们其心抗敌,只怕以她调度统御之能,我等想要胜她却也是比登天。却不知这等琐事,军师如何论处?”

    闻听桑弘所问,塔纳浅然而笑,言道:“我自有言,便有调度。王子只需从我之计,自可一战而成。如果幸运,擒下郭不疑也不困难。”

    桑弘大惊,急问计谋如何。塔纳浅笑,便自上前密告其计。桑弘顿悟,不觉大喜。以此便从塔纳之言,便在内城准备以备举事。

    待到夜晚,冷夜风起。郭不疑孤身居于帐中,忽听大营之外风声虎虎,便似恶龙咆哮一般。她心中惊疑,便披大氅出营去看。方自出营,正逢大风起荡,竟将足有一人环抱的旗杆就此折断。

    军中士卒传报,郭不疑不由心生不安。便与士卒道:“大风无故而起,更兼折断旗杆。此为不吉之兆,只恐天意示警,今晚要出变故的。”

    士卒闻言,不知所言。

    郭不疑沉吟片刻,便问道:“可命军校快马巡游各寨,见是否出了什么事情的。再一次派人调查城内,莫要因此出了乱子才好。”

    士卒应命而去,不多时便既回返急来汇报。

    郭不疑见他惊惶之态,便知出了事情,故而急忙询问。

    士卒道:“军中骑兵巡游各寨,未见出事。然而观望城内,似乎有所异动。”

    郭不疑闻言,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便在此时,忽见城内宫苑之地方向闪动起了火光。郭不疑急忙登楼去看,便只在这样的功夫里,城内宫苑之前的星星火光便已变成了大火冲天之势。

    郭不疑见得,心中震惊,便问道:“城内夜晚出了何事,为何宫苑处便起大火来?”

    士卒回应道:“我等窥见,便即前来向元帅禀告。城内如何,我军并无人马留在城中。至于宫苑之中到底发生了何等大事,我军更是无人可知。刚刚还是冒出些许的黑烟而已,却不知如今为何便起这般的冲天大火来。”

    郭不疑闻讯,心中愕然。便在此时,忽有军中探马来报,言城池之中已有人马杀将了出来。

    这正是“狂风忽起方示警,火光冲天便应言”。预知城内变故怎样,塔纳具体设计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508章 反中奸谋

    却说月黑风高的夜晚,忽起的大风无故折断旗杆。郭不疑以此预测天主不吉,便命营中军卒寻探。结果马上传来,外部各营虽然并无动静,但城内庭院之中竟然便起大火。火势凶猛冲天,顷刻之间便照亮了这死寂般的悠悠苍穹。

    郭不疑心中惊疑,不知城内到底出了何事。便在此时,忽有军马来报,言城内趁夜自有军马杀了出来。郭不疑闻讯,便不敢怠慢。为防有变,立即率军而出。本以为是桑弘欲施的金蝉脱壳之计,却没想到最终冲出城关的人马却只是桑弘身边的三两部将而已。

    这些人加起来不过十余骑,而且身上都已带伤并且一副精疲力竭般的样子。

    郭不疑以此将他们拦阻了住,尚未来得及询问,这些人便已滚鞍下马并且跪倒在了郭不疑的面前。

    郭不疑但见几人窘态,心中更惊。慌忙之中,急问城中具体出了何事。

    为首之人,正是桑弘心腹大将兀秃通。此人名号,郭不疑便在国中之时就早有耳闻。因为悍勇并且忠诚,故而桑弘便以此人担当自己身边守护内廷的第一护卫。此人素来守护桑弘身边,从未远离。如今既率人马出城,却不见桑弘的身影。

    郭不疑心中疑忌,便问其中缘故。

    兀秃通但见郭不疑,便既跪倒在了她的面前,以此哭拜道:“城中内廷人马哗变,便要害我家主公。作乱为首者非是旁人,正是塔纳那女人。”

    郭不疑闻言,心中更是不解,复问道:“塔纳既为桑弘身边第一谋臣,素与七王子感情深厚。她在城中谋逆,却是为了那般的?”

    兀秃通道:“西北遭遇变革,诸将便恐受累。此番郭元帅兵临城下,只恐大王日后不肯饶恕。我家主公前番相助蒙毅,实为受了蒙家父子胁迫而已。这些人却在此时为了保全自己,抢先便要立功。以此便在内廷哗变,欲杀我家主公之后将人头奉入王都以求免责矣。我等不知他们行动,便在内廷被这些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我家主公如今困在内廷,便令末将前来向郭元帅求救的。郭元帅若不能施以援手,只恐我家主公不久便要殒命了。”

    郭不疑闻言,心中顿悟。身边部将闻听,便既上前道:“此为彼军自家内变,与我等众人无关。更兼桑弘本为大王要捉之人,元帅来时大王也没有明言非要元帅将他活着带回去的。如今若是死在自家叛军之手,元帅正好也与大王有个交代。此等事,但以末将所见,无需便施援手,只让他自生自灭而去便了。”

    郭不疑闻言,便既大怒,呵斥道:“我既便逢王命而来,便有责任将桑弘带归王都交于大王惩处。如今桑弘虽然便有作乱叛逆的嫌疑,但没有经过大王的审判,他便仍旧还是我狼族之将。更兼他本系王室血脉,我等既以效忠王权为己任,岂有不救之理。大王若在日后判决杀他,那是大王的事情。我等不救,自是我等的疏失。”

    一语言毕,便既喝退副将。当即扶起兀秃通,便道:“此番内廷变革,本帅岂能坐视不理?今便可点营中两千军马,本帅亲自去救七王子。烦请将军带路,共图大事。”

    兀秃通闻言称谢,便既起身在前引路。于是郭不疑亲自统军两千,趁夜便入内城,直取宫苑而去。

    带进了内廷,便见西北军马两线互殴。郭不疑纵马直出,手持神剑杀退两军。二军溃败,四散而逃。虽然击溃了两线之兵,却仍旧不见桑弘的踪影。郭不疑心中疑惑,转头便问兀秃通道:“七王子何在,为何不见踪影?”

    兀秃通道:“王子居于内廷楼阁之上,此番便困大火之中。”

    郭不疑切齿,便既率军冲上楼阁。兀秃通见郭不疑冲杀而去,脸上便露笑颜。部下随军正要一并跟随,兀秃通却忽然变了脸色。手中战刀起处,连斩郭不疑随军十余人落马。随军畏惧,便在此时东西小巷尽显伏兵。为首者正是桑弘亲自统御,不等郭不疑军马反应,便与兀秃通合兵一处。他们共相策应,以此杀败郭不疑随军两千人马。

    但见随军溃散,二人相视之下不禁面露笑颜。

    兀秃通道:“亏得女军师设得妙计,赚得郭不疑孤身而入内廷。今彼已冲阁楼之上,其军尽数溃灭。不知王子是否便要率军同入阁楼,以此绞杀郭不疑?”

    桑弘摇头,言道:“郭不疑为狼族第一女将,既通韬略也不失勇武。既然如今赚她入了阁楼,我们无需和她硬拼。只需彻底包围阁楼,便在阁楼之下再助一把火。郭不疑若强行突围,我军便以包围之势乱箭齐发。纵然她有通天能为,却也插翅难逃。”

    兀秃通大喜,言道:“王子斗智不斗力,此番却是妙策。只可惜某这手中战刀饥渴难耐,此番倒是无有用武之地了。”

    桑弘道:“既有良策,何须便与力拼?你且守在这里,只要擒杀了郭不疑,也算成就了大功一件的。本王且带些人马,以此响应城外。郭不疑既被我们赚得入了城,而我西北军被郭不疑收编的万余人马定也因为方自加入不久而对她多有不服。此番事成,孤王正好借此再度号令,以此复谋兵权。如今狼族军中没有了郭不疑这个主帅,其余便皆如一团散沙不足为虑。以此便如军师所言,此番一战可定胜负矣。”

    兀秃通从其言,当即便命军士在阁楼下点起了大火来。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逐渐吞噬阁楼,桑弘心中越发喜悦。言道:“孤王自去,你且盯得紧了,小心那郭不疑会突然从火中跳了出来。”

    兀秃通大笑,言道:“王驾放心,某自守在此处,郭不疑便是肋生双翅却也休想逃出生天的。”

    他一语出口,便唤百余弓弩手尽数围住了这座看似不大的内廷阁楼。熊熊烈火燃烧,阁楼更在夜风中不断摇曳,恍若风中残烛。

    这正是“虽凭善念施英勇,岂料反中奸人谋”。预知桑弘反扑怎样,郭不疑性命如何?且看下文。

第509章 手刃奸徒

    却说塔纳定计,以此利用郭不疑的善心赚她进入了内廷之中。

    兀秃通一番引诱,终使郭不疑便如内廷阁楼。之后他与桑弘并力合击,便在阁楼之前燃起大火。更以弓弩为先,以此防止郭不疑便有复生之机。眼看着阁楼一点一点被熊熊燃烧的大祸所吞噬,便有倒塌的风险。刚刚还对郭不疑是否生还忧心忡忡的桑弘,此时也逐渐逝去了脸上的愁云。

    “罢了,且撤了围堵在阁楼四面的弓弩手吧。”

    他发出这样的号令,同时也看到兀秃通脸上浮现出的一抹惊疑之色。

    “王驾现在不担心郭不疑还有死灰复燃的风险了吗?”

    闻听兀秃通所问,桑弘不禁一声冷笑,言道:“大火已经彻底吞噬了楼阁,此番便是神仙也难以逃出。孤王所以这般设计,只为以防万一而已。谁想大火竟烧的这般迅猛,郭不疑只怕八成多已在楼阁之中丧生火海之中了。”

    他一语言出,便也不禁一声感慨般的叹息。

    “可惜郭不疑一世英名,居然也便这样葬身于此。若非军师神算,孤王尚不相信她真的回来救援。此番她虽中计,但毕竟也是为了来救孤王的。这等将略之才,只恨不能便为孤王所用。今以此殒命,倒是可惜了啊。”

    闻听桑弘感慨,兀秃通脸上却不禁露出一抹讥讽般的冷笑来。

    “那郭不疑若知王驾在此悼念与她,只怕便是死了也能含笑九泉了。”

    桑弘浅笑,言道:“行了,此处也便这样了。本王本欲孤身前去城外调度人马,但为了以防万一,如今还是你随孤王一并前往的好。毕竟郭不疑虽然身死,她目下的将领也都不是些省油的灯。若是以此反扑,只怕孤王一人也有差池。身边有你护驾随行,也便让孤王放心了去。”

    兀秃通从其言,便就此撤了围住楼阁的百余弓手。

    二人正欲离去,却忽见楼阁之上喷出一道炸裂般的火舌。二人心中一震,不禁下意识的回过头去观望。就在火舌喷出肆虐的瞬间,一道身影居然从楼阁巅顶之上骤然飞身而下。火光中天,竟在一瞬间照亮那身影划破悠悠寂夜般的蔑视双瞳。

    二人面露惊惧,不禁瞬间瞠目结舌。

    “郭,郭不疑?!?”

    兀秃通一声惊呼,同时也看清了跳楼在自己面前的那一道身影的面容。愤怒的双瞳,冲弑着足以撕裂整个苍穹的愤怒。而同样看清郭不疑容貌的桑弘,甚至充满震惊的直接从马上跌落了下来。

    “这,这厮是人是鬼?此番重生,难不成却是烧不死的吗?!?”

    桑弘愕然色变,甚至身子不住的向后挪动。

    兀秃通的脸上也变了颜色,急忙喝令身边随军将郭不疑团团包围。郭不疑身上火焰仍旧少有余业,此时一双犀利般的眼神却仿若杀神附体一般。西北众军虽然将她围住,却无一人胆敢轻易近前。

    郭不疑神剑在手,一道寒光便已出了鞘。如同苍穹之间般的一道惊雷利闪,顷刻间便将站在最前面的几名西北士兵的人头斩了下来。红光崩现的瞬间,其余步卒无不丧胆。他们发出阵阵惊叫,甚至未曾一战便既四散奔逃。

    兀秃通见势,便既一声断喝,当即挺刀来战。眼看刀锋朝着郭不疑劈头盖脸般的砍下,郭不疑手中神剑只是一挥,便将他手中刀刃砍去一半。兀秃通骇然,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郭不疑一记飞腿,便既蹬在他的小腹之上。兀秃通一声惨叫,当即被郭不疑踢出十余步远,直接撞碎了身背后不远处的墙壁。墙壁轰然倒塌,兀秃通也不禁口吐鲜血、身负重伤。

    桑弘想要逃走,未及上马便被郭不疑一个箭步赶了上去。手中剑刃寒光一闪,便已架在他的脖子上。看着如今郭不疑怒不可遏般的模样,桑弘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但见郭不疑双目如炬,便如那熊熊燃烧般的通天烈火。

    “乱臣贼子,我好心便来救你,安敢反施奸计却要害我?”

    桑弘战战栗栗,急忙告饶道:“此非孤所为,实乃塔纳之计。元帅权且息怒,饶我一条性命罢了。”

    他一语方出,尚未等到郭不疑的回应。刚刚被郭不疑一脚踹成重伤的兀秃通便已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手中战刀虽被郭不疑砍断,但军卒四散奔逃丢在地上的兵器却也俯首皆是。他由此抄起一把长刀,便再度朝着郭不疑砍了过来。

    郭不疑早已窥见,身形一闪,便已轻松避过他的刀刃。大刀砍在地上,郭不疑直接上前一步用其中的一只脚踩住刀刃。随即手中神剑一出,便既刺穿了兀秃通的胸膛。兀秃通一声惨叫,手中已然失力。郭不疑将顺势使力,直接以神剑锋锐将他整个人砍为两半。

    郭不疑既杀了兀秃通,便既朝着桑弘再度走来。

    桑弘退无可退,便畏郭不疑如同鬼神一般。他以此跪倒,便既叩首道:“此番皆是塔纳阴谋,绝非孤王之意。孤王愿随大元帅而去,但听大王处置。”

    郭不疑一声冷笑,言道:“若非我与神剑互成一体,便有剑灵护身。只怕此番入楼,早已被大火烧成了灰烬。你现在说甘心随我去见大王,倒是晚了。大王遣我来时便有恩命,活的若擒不到,死的带回倒也无妨。非是本帅不顾王我狼族王室血脉,实是你这等奸恶之徒,本自不敢留在世上。”

    一语出口,手中神剑一挥,当即便将桑弘的人头砍下。

    桑弘既死,郭不疑也已精疲力尽。她虽然神剑在手,毕竟在灼烈燃烧的楼阁之中险象环生。如今她的身体多处严重烧伤,而支持她走到如今的无疑还是在于她超乎常人般的毅力与对于复仇之心的渴望。大仇得雪,毅力也便走到了尽头。

    她喘息着,就此也瘫倒在了地上。而就在此时,不远处却再度浮现出了一队人马来,郭不疑由此推断是塔纳所率领的西北军。毕竟时至此时,身为西北军第一军师的塔纳还完全没有露面。

    这正是“方杀奸徒雪仇怨,便有凶险复自来”。预知所来军马是否塔纳,郭不疑性命如何?且看下文。

第510章 暗藏琐事

    却说郭不疑斗杀兀秃通与桑弘二人,便已精疲力竭。便在此时,不远处便有浮现出一支军马来。郭不疑以此料定,便是西北军塔纳前来支援的。可当军马近了,她方自借助通天般的火光看清此对军马旗号居然是自己所率领的北狼军团。

    为首者并非旁人,正是夏侯邕与苏异一并前来。二人窥见郭不疑,便既下马出迎。郭不疑再见二人,便已知自己已经得了救。然而心中不解,却不知塔纳何处去了,故而以此相问。

    夏侯邕道:“前番内廷生变,我部所领也有西北军到来。只是与元帅不同,我等并未施以援手。没想到那些贼子狗急跳墙,便在末将面前突施黑手。末将与之交锋,以此镇压西北军。后闻元帅便入内廷,我等只恐元帅中计便有闪失,故而合兵一处、便来救援。如今得见元帅,实乃大幸也。”

    郭不疑闻言,不禁一声叹息,言道:“西北骏马来报之时,本帅身边部将便有以此谏阻本帅者。本帅出于仁慈,并未便听他的谏阻。如今看来,倒是他技高一筹了。”

    苏异道:“事已发生,郭元帅无需追悔。今西北西北军马已被末将以及夏侯将军全数击溃。那塔纳虽然设得奸计,毕竟不知用兵之道。战场相遇,又岂是我等的对手。如今败退,便引残兵逃窜去了。我等本欲追赶,但想到元帅可能困顿内廷之中,故而便暂且放过了他。立即整军,前来策应元帅了。”

    郭不疑点头,苦笑道:“本帅虽然中计,却自险象环生。贼将兀秃通与那叛逆桑弘,均已被本帅斩首。虽然力斩二人,如今本帅却也已经精疲力尽。你等若不来救,只恐本帅回不得大营。”

    但见郭不疑伤势,二人也知其中艰难。急忙吩咐了军士,就此抬了郭不疑归营之余,也请军中最好的医馆为郭不疑诊治料理伤口。大帐之中,军中医官众人忙碌不息。夏侯邕与苏异居于大帐之外,心中各自焦急。时间从傍晚忙碌到了天明,医官终于从大帐之中走了出来。

    夏侯邕但见医官出,便既上前询问。

    医官长长松了口气,言道:“伤势虽重,但却无碍于性命。郭元帅真乃天佑福将,脱此大难,日后必有大福啊。如今她身体上的创伤末将皆已料理完毕。只需好生休养,便可痊愈矣。”

    二人闻言,便自点头庆幸。以此厚赏了医官之余,便既入帐再见郭不疑。

    郭不疑的气色,明显比最初送到军营时候要康健了许多。夏侯邕见了,心中倍感宽慰。而相比于夏侯邕,苏异却在审度郭不疑脸色的同时,不觉露出一抹令人难以理解般的骇然。

    郭不疑见苏异目光有异,便问其故。

    苏异闻听询问,急忙回复常态,笑道:“适才帐外询问医官,只道医官所言暗藏欺瞒。毕竟元帅此番伤情怎样,我等也曾见识过的。如今亲眼见到元帅身体恢复的情况,倒是让末将不觉心上一惊。元帅血肉之躯,却似钢铁一般。不亏我狼族北漠国中皆成郭帅为第一女将军,今日一见,却是人如其名。”

    闻听苏异,郭不疑顿释疑惑。她以此浅笑,言道:“我自幼习武,久战沙场。练得一身皮糙肉厚,早便习惯了负伤。此番伤势虽重,却不过多为灼烈。其伤多于表皮,却无五脏无害。加之你等救援的及时,军中众家医官忙碌得紧凑,这才便有如今的康复程度的。”

    苏异点头,亦面露笑颜。

    夏侯邕道:“我等既为郭元帅目下之将,岂有便敢居功之礼。适才问过了医官,便言元帅已无性命之忧。只是身体沉重,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方可康复。但以末将所见,西北荒芜之地不宜元帅养伤。更兼桑弘逆贼授首,大王交代元帅的将令也算完成了。虽然不能够将他活着带回王都接受大王的审判,但也算完成了此番出征的使命。故而便以末将所见,无论为了国事还是大元帅的身体,我等大军皆在此处不宜久留。理当归于王都,以此便向大王复命则可。”

    郭不疑点头,从其言,言道:“我自伤重,不能理事。军中要务,此番便尽付于你二公之手。如何定夺,你二人自有商议决断便了。”

    闻听郭不疑所言,苏异、夏侯邕便既叩首领命。三人又自客套一番,苏异与夏侯邕便既起身,以此向郭不疑告辞而去。

    二人来到营外,苏异便不禁眉头深锁的沉思起来。夏侯邕见得,几次呼唤居然都没有打断她心中思绪。最终为了唤醒她,夏侯邕不禁伸手拍到她的肩膀上,这才让苏异如梦放心。

    她充满惊异的抬起头看向夏侯邕的时候,夏侯邕也同样一脸疑惑的看着苏异并且目光之中流露出些许的质疑之色。

    “阁下这是怎么了,自从刚刚在营帐之中见过郭元帅,你便似乎有了心事。如今心事如何,便可与某谈个明白的吗?”

    闻听夏侯邕所问,苏异立即摆出一副笑脸来。

    “哪里有什么心事,不过是想我大军如何调度罢了。想我苏异不过奉了娘娘之命随军而来,如今便在此时同样与将军受到郭元帅的信任。我不知用兵,只恐以此辜负了郭帅的信任罢了。”

    夏侯邕闻言,便既释然。言道:“阁下不通军略又有何妨?如今前番战事便以平息,我们该考虑的就是如何便归王都复命而已。”

    苏异点头,言道:“将军所言极是,不若此处便全权交给将军负责罢了。我既不通军略,空留此处倒也无意。如今娘娘与大王正在王都之中静候佳音,我既在军中帮不上忙,不若便以此充当了信使。以此率先归于王都,便将前线奏表呈与大王与娘娘知晓,也可由此尽安其心岂不美哉?”

    这正是“心中暗藏有琐事,只以虚言故推脱”。预知苏异用意怎样,心中隐藏琐事如何?且看下文。

第511章 五方灵兽

    却说苏异与夏侯邕引军入城,以此救下伤重的郭不疑。郭不疑得到了及时的救治,身体康复的速度也异于常人。苏异心中暗起琐事,夏侯邕虽然看出,却最终还是被苏异搪塞了过去。如今苏异主动提出自己充当信使以此先取王都呈报之事,夏侯邕不禁再度心中萌生出了不解。

    他淡然含笑,言道:“此等小事,何须阁下亲自而去。只需派遣军中一人为使,以此便归王都先行奏报也罢。”

    苏异摇头,言道:“此事虽小,不可便既轻托他人。毕竟王驾和娘娘的意思是要郭元帅尽量带着叛逆或者归于王都的。如今虽说桑弘是他咎由自取,但其中言辞斟酌,必然也要有个妥善的交代才是。更兼我在刚刚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似将军懂得兵略,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益处。将军与我既然都是娘娘心腹,我将此时交于将军之手却也自然放心的。”

    夏侯邕闻言,觉得苏异用心却也有些道理。以此点头,言道:“既如此,阁下便可先归王都陈说此事便可。某如今自在军中照顾元帅之余,也由此调度大军早归王都去向娘娘复命才是。”

    苏异从其言,当即便纵马而去。而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夏侯邕心中自是不解,以此自语道:“不过战后禀报而已,却何必这样心急的?”

    他心中虽然由此疑虑,却也并没有过多想法。毕竟传报王都虽然可有可无,但苏异不通军略,留下来却也没有什么好处的。夏侯邕心念于此,也便不与计较。然而他又怎知苏异心中的想法与洞悉,而其中琐事怎样,也只有苏异一个人心知肚明而已罢了。

    苏异既辞了夏侯邕,便快马一路直奔王都而去。

    既入王都,便入内廷去见殷纣璃。殷纣璃但见苏异模样,心中也生疑惑。以此询问,苏异便将前线战报据实禀报了个详尽。殷纣璃闻听诸事,不禁面露笑颜。虽有喜色,却也不甚太过欢喜。毕竟西北虽远,但桑弘能力怎样她心中也早有定数。西北军阀虽然割据一方,可毕竟时间尚早不能为患。更兼郭不疑熟知统御之道,天下能与之战场堪为对手者,更是屈指可数。这般将略雄才,又岂是桑弘这样的王室后裔所能匹敌的?故而西北军以此便遭平灭,早已在殷纣璃算计之内。

    闻听线报的她,就只是含笑着轻轻点了点头。但见苏异紧张的模样,不禁便露嘲讽之色,言道:“不过西北平灭而已,说起来却也不过小事一桩。自打郭不疑兴兵之日,本宫便已料想会是这样的结果。至于是否能够押解着桑弘这样的叛逆归于王都,其实也无甚分别。反正押他回来受审,他也难逃一死。单一前番相助蒙毅兵马威胁王都之罪,便已不赦。眼下朝中群臣皆已尽在本宫一手掌握,他人又岂敢以此乱言怎样?郭不疑临战斩杀了他,那也是那桑弘咎由自取罢了。如今郭不疑虽受重伤,毕竟没有性命之忧。此等无碍本宫霸业之事,你却如何这般紧张的?”

    闻听殷纣璃所问,苏异便道:“娘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论战场琐事,奴婢自知不必过多在意。在意的便是郭不疑此番受了重创,却以此暴露她命里玄机。此若非天命始然,便当真是娘娘即将君临天下之兆。”

    殷纣璃闻言,心中不免一震。她以此蹙眉,不由得暗生疑惑。又见苏异这般正色,便知其中自有道理。于是就此平心静气,询问其中到底隐藏何等玄机。

    苏异不答,反问道:“娘娘身怀妖王之力,可知上古传闻的五灵兽之说吗?”

    “五灵兽之说?!?”

    殷纣璃闻言,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既承袭妖王之力,上古五灵兽传闻自然铭记于心。此等事故,还要从上古说起。当年天生九子,弑天便居霸主之位。期间万物生灵,自分天地阴阳。然而尘世之中,也有灵兽为尊。灵兽并分五方,以此列位东、南、西、北、中五位。东部灵兽,便为苍龙;西方主宰,白虎为尊;南方列位,万鸟朝于火凤;北方沧海,列土归于玄武神龟。至于中部,则灵气尽归麒麟。五大灵兽各居其位,以此并分天下而治。上古传闻,若得五灵兽元神,便可掌天地、分阴阳,以此便列仙位、成万世统。

    魔帝弑天野心如物,欲统万物,故以此先取五灵兽之真元。灵兽疆土列分,不忍便使天地遭难。故在元神被魔帝夺取之前,便已自毁身躯尽散灵力于天地各处,致使魔帝野心崩盘。后弑天惨遭封印,原本溃散与天地之间的五灵兽真元灵气也以此再聚尘世,便施相传。其中苍龙之力便居地下,以此恪守神墓,最终被殷纣璃所降。龙化人身,便为如今的苏异。而剩下的四大灵兽真元归于何处,目前却不能尽知。

    殷纣璃听到苏异这么说,便急问道:“你如今快马急报,莫非便从郭不疑的身上察觉到了什么的吗?”

    苏异叩首,明言道:“不瞒娘娘,郭不疑身怀灵兽元神,便是那主宰西方的火凤之灵。”

    殷纣璃闻言大惊,呼道:“一派胡言,岂可便有这样的事。本宫与郭不疑,也不知见过一次。若她当真身怀灵兽真元并且便为承继者的话,本宫便如何看不出的?”

    苏异道:“灵兽真元自从溃散天地之间以来,历经千朝万代早有飞升。便聚于一人之身,也便已怀隐遁之力。郭不疑毕竟凡胎肉身,真元以此隐遁也属常理。毕竟代代相传,不忍便为世间所知。若非此番她身受重伤,真元也便不失显露。她身体内隐藏主宰西方的上古神兽火凤之力,便是奴婢亲眼所见。上古有言,凤凰涅槃、浴火重生。郭不疑困于尘火之内,以此体内火凤元神觉醒。若非神兽真元庇佑,她有岂能在此番得到活命?今火凤真元已现,凡人肉眼自是看不出的。奴婢既怀龙元之力,自有窥见。若是娘娘不信,自可便借机会一探虚实便罢。若有半点儿隐瞒,奴婢甘愿领受娘娘万劫之刑。”

    这正是“以此巧断道天机,因而暗惊在座客”。预知殷纣璃决策怎样,后事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512章 患得患失

    却说苏异窥得天机,便以此报知殷纣璃知晓。

    殷纣璃闻讯,心中骇然。但见苏异正色模样,自知她绝不可能向自己说谎。既有发现,只恐便为是真。回想曾经自己发现苏异并且将她选择收为己用的初衷,不得不承认殷纣璃当时的心中的确也有近乎与苏异此番所言相同的看法。

    与其杀了苏异使得苍龙真元再度溃散于尘世之间,倒不如收降了她,便为自己所用。

    “如果说本宫得到苍龙真元之力承继者的相助是出于偶然的话,那么如今倘若郭不疑真的是火凤真元之力的承继者,那么便不可能单单只是这般偶然的事情了。而以本宫获得妖王之力的机缘再度掺加其中来说,莫非时隔千秋万世之后,当真是天命示警,便要本宫完成当年魔帝未完成的心愿,以此统御天下成不世功业不成吗?”

    殷纣璃心中这样想,也不禁越发兴奋起来。她以此长长松了口气,便对苏异道:“倘若天命真当归我,你便是本宫所立王朝的开国元勋矣。”

    苏异道:“此为后话,娘娘如今不提也罢。今奴婢既有发现,娘娘可借关怀探病为由,亲自去看便是。”

    殷纣璃点头,言道:“此话无需你说,本宫也自然会去做的。”

    她一语出口,便要远行。苏异拦阻,言道:“奴婢归来之时,夏侯邕已经开始安排撤军之事。奴婢以此料想,只怕无需多时便会到达王都了。今娘娘镇守都城,不宜善离。不若等候他们回来,再做定夺不迟。”

    殷纣璃细思,也觉得苏异的话有些道理。于是点头,言道:“既如此,权且等他们回来再议。”

    苏异叩首,便从其言。

    却说不过数日,夏侯邕果然率领大军回返。苏异闻讯,立报殷纣璃。殷纣璃听得,便出宫去,以此驾临郭不疑府邸。更以苏异乔装蒙哥纳,同来以探病为由核查虚实。

    此时的郭不疑,身体已经大好。殷纣璃但见她周身散发灵气,便不禁心上一震。但见殷纣璃与苏异同来,郭不疑便要下床叩拜。不等动作,殷纣璃便前线一步上前扶住了郭不疑。

    “郭元帅身负重伤,本宫与大王闻听特来探视。今权且悉心休养,无需执着于君臣礼数。”

    她口中虽然这样说,却借助扶住郭不疑身体的瞬间把持住郭不疑的脉门。以此窥伺,果得郭不疑体内觉醒的火凤真元。殷纣璃以此暗惊,这才方信苏异所报之事。

    等到回了宫中,心中惊异喜色方自显露,便与苏异道:“前番降你,以此谋得苍龙真元之力。不想如今,有得火凤相助。今五大圣兽元灵,本宫已得其二。若非天意如此,便是机缘已到。以此推测,便是本宫主宰天下之吉兆也。”

    闻听殷纣璃所言,苏异便也加以恭贺。

    殷纣璃心中虽喜,但马上又露难色,言道:“如今苍龙、火凤真元虽然皆为本宫之侧,却不知五大灵兽之中,另外三只真元到底何在。若只得其二,仍旧于事无补。如何寻得剩下三只灵兽真元,倒是件难事了。毕竟灵兽真元历经岁月演变,早已便有飞升之意。不似本宫降你之时,便既显露于外。郭不疑若非遭遇劫难,只怕隐藏在她体内的火凤元神也不会轻易觉醒。如今火凤真元显露虽是好事,但也为本宫之后寻找另外三只灵兽的元神增添了不少的困难啊。”

    苏异闻言,便道:“此等事虽有难处,但以奴婢所见倒也并非无迹可寻。”

    殷纣璃一震,便问其中缘故。

    苏异道:“灵兽真元虽得隐藏,但隐匿如何也有征兆。便以郭不疑而论,曾经她便受上古剑灵附身。以此推论,只怕当年神兵选择她为宿主之时,便是事出有因。但凡灵器便有通灵之能,以揣度又有何难?”

    殷纣璃闻言,不觉因此沉吟。她眉头微蹙,便道:“似你之论,倒是可以以此成为本宫寻找剩下三只灵兽真元的一条路径。只是上古神器便如凤毛麟角,便是选择宿主有所抉择便可以此作为依据,但我北漠之中除了郭不疑拥有这样的神兵利器之外,旁人并无类似她这样的经历可寻啊。”

    苏异笑道:“北漠荒芜之地,虽是没有。然而中原地处广阔,必存娘娘要寻之人。放下旁人不论,前番能以凡体抗衡娘娘的那个名叫鲍鸢的人,奴婢认为他便大有可能和郭不疑一样拥有灵兽真元的传承之力。若只是寻常的人,莫说抵御娘娘不能,便是想要斗杀拥有千年妖元的玄季也都困难。那鲍鸢既然手持神兵能够斗杀玄季不说,还能和娘娘一较高下。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我们去怀疑的吗?”

    闻听苏异所言,殷纣璃立即心中一震,言道:“斯言是也,只是他为夏朝之将。不似你与郭不疑便在我狼族北境之中,是否能够降服他权且不提。单是以他悍勇,只怕想要捉到他便是不易。更兼我军南征败退,北境之地已经又被夏朝复夺了去。本宫无论想要降服鲍鸢还是想要入驻中原,夏朝都是本宫的第一绊脚石。若是不能将它搬开,莫说本宫心中伟业不能实现,我狼族也势必终困北漠荒芜之地。期间抉择怎样,只怕便要还需细细斟酌谋划一番不可的。”

    苏异道:“此等大事,自是需要谨慎处之。但以奴婢之见,不若以此先定国策。一者夏朝逐渐势强,我狼族想要便脱困境,自然要有属于我们自己的方法才可。其二就是蒙丹父子已被娘娘彻底剿灭,如今我狼族内部朝政也当借此便有立新之举。若仍旧趋于旧制,只怕早晚仍旧还要受制于夏朝,终无崛起之日矣。”

    殷纣璃点头,言道:“见解虽好,只怕实行起来极为困难。不论可行与否,单是你口中所言想要推行的新政到底是什么,我狼族国中都没有个具体的定数的。想那吕戌高才,夏朝更已历经多年发展。我们狼族起步点低,还要在政策上超越夏朝以此快速发展摆脱地处险恶之道谋得图进之策,但以本宫看来却是不易啊。难不成针对此事,如今的你已经有了什么独到的见解与想法了吗?”

    苏异道:“奴婢不善此道,不过我狼族国中倒有一人堪为大用。娘娘若能重用此人,奴婢料想他对此必有见解。”

    这正是“但为图进难决策,还需尚请高人言”。预知苏异所言何人,狼族图进之策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513章 兴国大计

    却说殷纣璃确定了苏异身怀火凤觉醒真元,便以此要寻另外三只灵兽的真元所在。然而北漠毕竟地处狭小,另外三只灵兽的真元很可能便在中原属地。一番分析,她便由此患得患失。而苏异则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欲寻灵兽便仍旧还要牵扯到狼族的兴国大计。具体决策怎样,她便提出还需请教高人另做指点。

    对于苏异的见解,殷纣璃深表认同。于是由此急问,能够帮助狼族兴国改革的高人到底为谁。

    苏异闻言,也不隐瞒,便道:“蒙氏父子虽然便被剿灭,但我国中还有一人精通政略。此人身怀大才,只恨多年商客身份卑贱不能得到重用,他便是娘娘新提拔的政客罗伊。但以奴婢看来,此人必然可对我狼族内政改革有所建树,如今堪为大用。”

    殷纣璃顿悟,便命人急请罗伊来见。少时罗伊入见,便先跪拜殷纣璃与苏异。殷纣璃对他也不隐瞒,便向他道明此番自己复国图进的想法。罗伊由此沉吟,沉默少时这才开口。

    “此等大事,还望娘娘给予属下一些时间思虑才好。”

    殷纣璃点头,言道:“此事具体如何,你便可与苏异一并商榷而定。时间暂定一月,届时谋得良策,即告本宫便可。”

    罗伊领命,便与苏异同去。

    长达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二人每日都在一起研究政略大事。对于狼族内部的改革大计,也由此既定了崭新的方针。转眼之间一个月期限便满,二人你定好了国策,随即也再度请见殷纣璃。

    殷纣璃闻听方针基本拿定,便在内廷之中再会二人。

    少时坐定,罗伊便道:“此番微臣与苏卿谋划,以此谋得国策逐条。至于改革实行怎样,还请娘娘定夺。”

    殷纣璃点头,便道:“既定谋划如何,你且与本宫细说罢了。”

    罗伊道:“我狼族想要图强,秉承的主旨便只有两条。其一为富国,便在于改革内政。充实钱粮之余,再取强兵之道;其二为图进,便是谋得中原之地。今两线分道而论,先说内政改革。我狼族地处漠北,资源匮乏、地广人稀。若只借助国内之力,实难作为。但以微臣之见,唯有内外兼修,方可便有大成。”

    殷纣璃眉头微蹙,问道:“如何内外兼修,可试言之。”

    罗伊道:“内部改革,便在于开辟荒地充实府库。具体国政,可取道调动国内万民与外部两线并用。内部增加人口为先,以此方可增劳动力、兵力两线。但以国中,率先提倡育儿之举。凡育儿者,国中便以助资。助资之举,获为赠与耕牛田地,以此减免赋税。或者分配房屋,以善内里。国人闻此福祉,必然争相响应。然而若是单论此道,只恐富国仍旧迁延时日太长。毕竟新生儿需要成长,而我国崛起意在速进。故而除了调动内部军民之外,还需开放福祉于我狼族国外。而我族国外,最近的便是夏朝属地。其地军民,理当尽数拉拢。凡有外迁入我国中者,我国理当摒弃身份之见予以厚待。期间福祉,便与国人无恙之余,亦当另加封赦尽览人心。只要法度得当,我狼族北境劳力,即可迅速增长。届时荒芜开垦成为农田,钱粮即可充盈府库。既有劳力,便可以此募兵。大开言路,使国中无蛊惑之弊、民众无内外之分。便有通婚,亦当支持。凡为国尽忠、效力于军者,不论身份贵贱,自有他赏。另设聚贤台,以此尽览国中才俊。无论何人,身份怎样、自荐或是他人举荐,只要能力所及尽皆便可量才适用。以此推行,则天下才俊尽可聚于我狼族国中。政务大事,尽可兴业。”

    殷纣璃点头,言道:“此论及是,既调动了国内万民,也借助外力充实国内。此等两全之策,自当执行。内务如此,却不知外务如何?”

    罗伊道:“外务琐事,便在我狼族图进大业。图进两路,一为北拓、二为南征。便以微臣适才内务之论,此二者便可并力而行。既有劳力,北拓便有劳力可用。多余劳力转化为兵,便可同时再取南征之道。”

    殷纣璃微蹙眉头,言道:“内务不论,如今便可尽道外务。今夏朝与我狼族为邻,便在北境三地发展驻军。我狼族想要南征,必然先破夏国防垒。然而夏国强而我狼族偏弱,如何奋进举事,方为关键。”

    罗伊道:“行事如此,但以微臣之见,亦可内外兼修。”

    殷纣璃不解,问道:“前者内外兼修,你已道明。如今内外兼修,所谓又当怎样?”

    罗伊道:“前者之内外,在于国政福祉。如今所言外务并分,便在于政治与军事两者的结合产物。今我狼族位邻强敌,以此难寻发展。夏朝虽有诸国之乱,毕竟建朝犹早发展迅猛。此等局势如此,我狼族若取进攻之道,只恐难以一战而成。理当先弱其根基,取缓击虚。”

    殷纣璃亦不解,问道:“何为取缓击虚?”

    罗伊道:“夏朝强盛,在于地处中原富庶之地。虽有优势,然边陲接于诸国,此夏朝之虚。诸国图强之本,便皆在弱化夏朝。以此而论,我狼族便可与诸国以此外交并举大事。我狼族扰攘夏朝北境之时,诸国便可相应令夏朝南北不能兼顾。以此同进,既保各自万全,亦可遏制夏朝发展。虽为缓图,却在击虚。合诸国之力而弱夏朝,便可逐渐拉近诸国实力上与夏朝的差距。夏朝碍于各地边陲扰攘,发展必然受阻缓慢。我狼族择机鹊起,又有何难。届时内外军务顺水推舟,无往不利。只待天时有变,我狼族大军便可尽出北境。那时再行克取中原,必然事半功倍。此取缓击虚之道,不知娘娘以为如何?”

    殷纣璃闻言顿悟,言道:“似你之说,本宫心中已经了然。所谓外务内外兼修,便是内部起兵取缓骚扰夏国边陲。外部通达诸国,以此夏朝遍邻诸国之弊,共相策应。待得国力差距逐渐缩小,夏朝疲敝之时,我狼族便可一举而出克取中原。你所言外务的内外兼修,是不是便是这样的道理?”

    罗伊拱手,言道:“娘娘天资聪慧,此番微臣所言主旨便在于此。”

    殷纣璃点头,但脸上仍有难色。她一声叹息,只道:“政略虽好,但其中却存在不少的问题。此等问题不能解破,我狼族新政虽有,只恐想要推行成功万分艰难。”

    这正是“改革虽有谋算策,实施却临举步艰”。预知殷纣璃担忧怎样,狼族新政推行成败如何?且看下文。

第514章 答其所惑

    却说罗伊与苏异历经一月,终于谋得狼族崛起的新政雏形。新政雏形的主旨,便和曾经夏朝图强之道略有不同。夏朝曾经变法的主导者是身为前朝王主的幽毖,而撰写新政的人则是当时还是夏朝大长老的吕戌。而夏朝面临当年变法之时面临的问题,也决定了它与如今狼族新政的不同。

    如果说夏朝曾经变法的主旨在于归合王权、一甲天下的话,那么罗伊新政推行的亮点便在于内外兼修与专门对待夏朝的‘取缓击虚’之计了。

    他一番言论,使得殷纣璃对于狼族即将推行的新政有了崭新的了解与看法。但随着新政意义、主旨的逐渐明了,狼族新政想要推行成功该要面临的问题也随之摆上了桌面来。

    殷纣璃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心思的缜密却让她无学而倍显有识。罗伊提出新政的亮点她很清楚,但弊端也随之暴露的十分明确。

    罗伊新政所谓的图强之道,既然在于内外兼修,那么牵扯实施新政并且最终决定成败的因素也由此变得涉猎广泛了起来。简单一点来说,新政的主旨虽然很好,但执行起来却充满了举步维艰般的困难。

    殷纣璃听懂了罗伊的话,但也因此变得踌躇满志起来。

    正如罗伊所分析的那样,狼族地处漠北、地广人稀。罗伊要解决这个问题,第一就是增加狼族的人口。

    人口增加了,便有劳动力可以开辟荒地。荒地变为农田,自有钱粮可以充实府库。而多余出来的劳动力,亦可由此转化为狼族尽取中原的兵源所在。对于罗伊这一点的设计,殷纣璃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一举两得、堪为大用的完美国策。然而这样的决策虽然是好的,相应的问题也暴露了出来。

    内外兼修的政策既然是作为主导狼族崛起并且增加人口的决定性因素,那么最终决定成败的,无疑还是要看狼族具体提出的福利是否能够吸引外部的夏朝之民以此放弃夏朝国民的身份而在最终加入狼族。

    如果单单只是牵扯到自家国民内部的福祉如何,狼族国中倒是可以既定斟酌。对于这一点,殷纣璃到不觉得是什么难事。毕竟想要调动狼族内部的军民增加人口,付诸一些好的福利做出调动和人民的响应,自然也是常理。执行内部虽然容易,但外部就变得有些困难了。

    大量人口的涌入,首先会给狼族带来很多不安的因素。如今狼族面临的第一对手就是夏朝,而外部人口的增加无疑象征着夏朝人口的大量流失。

    这样的政略一旦推行,驻守在北境三地的吕彻一定会作出相应。他的政略才华不言而喻,更何况还有身处在中原夏朝王都的吕戌在。吕氏兄弟都是当世政略高手,面对狼族新政的执行绝对不会选择静观其变的放任自流。

    殷纣璃心中很清楚,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随着狼族新政的推行,势必也会因此打响。具体而论,这或许就是早期所谓的经济战争。毕竟对于人力的拉拽和尽拢都要两国付出各自比彼此更多的对于人民的福利。而福利的大小,无疑忧关这场人力垄断战争的最终成败。

    狼族没有夏朝那样盛强的国力,而这也就导致了如果夏朝的吕氏兄弟如果洞悉了狼族所推行的新政,便立即可以做出相应的反制。

    以狼族和夏朝国力的差距而言,夏朝无疑可以在反制中对举棋不定的两地军民提出更加优厚的政策。一旦这样所谓的经济战彻底开启,那么狼族很有可能换得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结果。届时不但外部人员不能涌入,内部狼族的原住民还有被夏朝更好的福利所吸引从而被夏朝反向拉去的风险。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毕竟打经济战,不是现在的狼族能够和夏朝相庭抗礼的事情。

    “国力耗损空虚不说,人民反而流亡于外部。这样的结果,只怕有违我们的初衷了吧。”

    殷纣璃由此尽道其详,而面对她的直言询问,罗伊对此早有论述。

    “臣下的意思,只怕娘娘是误会了。”

    “哦?”

    殷纣璃一怔,便问其详。

    罗伊道:“我狼族福祉,在于安定内部之民。外部虽然也有,但却并非主动吸引夏朝原住民涌入我狼族的关键点。对此微臣曾经也和娘娘说过了,那便是我狼族新政的主旨在于图强和进取两条道路。两条道路彼此依存、互为犄角,方可成就大事。”

    殷纣璃不解,言道:“针对本宫此番疑问,你可具体解释怎样彼此依存、互为犄角。”

    罗伊道:“福祉于内,在于调动。放在外部,便是出于安抚。至于外部夏朝之民的迁入,其实并不起到主动作用。微臣曾经也向娘娘道明,那便是我们狼族针对夏朝的取缓击虚之策。谈及此计主旨,便在于无时无刻不择机而动,以此对夏朝边陲进行骚扰。然而骚扰的主旨是什么,无过于削弱夏朝而已。具体到如何削弱,也有两点细分。其一在于军事,就是削减夏朝的兵力;其二便是掠夺,掠夺的是什么?一为财物辎重,第二便是驻地民众。这些东西,都是可以转移的资产。不像土地城邑,完全动不得的。我狼族但凡每次兵北境,但以微臣之见都要秉承于此。对于可以转移的资产,尽数归于我北漠。至于不能转移的,则尽数予以焚毁。例如房屋、田地、城邑,便既在之后撤兵,却也完全不能留给夏朝。以此作为人力引流的主导,直到这些人被我朝掠夺进入自家国境之时,再以国策予以厚待。分配房屋、良田,使他们这些北迁之民没有生活负担,享受安逸般的生活。毕竟夏朝虽好,但房屋良田已被尽数焚毁。而我狼族虽然比不了夏国整体的富庶,但却能够给予他们乐享其中的安逸生活。他们由此留在我朝北境,自然也就慢慢心安理得了啊。”

    闻听罗伊所言,殷纣璃不禁释然。

    这正是“心中所忧难寻解,智士一言却道详。”预知殷纣璃其他疑问怎样,罗伊又将具体分析若何?且看下文。

第515章 一展才华

    却说殷纣璃心中忧虑,不知何解。以此便与罗伊相问,本以为堪为大患,却不想罗伊早有洞悉。一番言论,直接让殷纣璃豁然开朗。

    殷纣璃以此明了,方知此番罗伊设此国策的用意所在。

    简单来讲,针对外迁之民的做法,就是给个耳光之后再给甜头。以此削弱夏朝的同时,也强行增强自己国中的劳力、人口。诸如此类分析,不单单狼族人口可以增加,便是提出给予内外两部民众的福祉也会因为掠夺的财物而得到相应的渠道。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好计谋。”

    殷纣璃面露笑颜,同时也对罗伊投来了充满赞许般的目光。

    “此计娘娘以为可行吗?”

    殷纣璃点头,言道:“此事倒是解决了,但本宫对于你所提出的新政,如今还有其他的疑问。不知你是否也能便像如今一样,一一予以解决的。”

    罗伊道:“还有何难,娘娘便请直言。”

    殷纣璃点头,便将自己的第二个疑问提了出来。

    “你适才所言,虽然不失为道理所在。但我狼族便是当真想要图进,只恐着实不慎容易。前番南征所以败退,便全因夏朝一将之故。此人虽然新入夏朝,但却身怀奇能。曾经单人独骑,打得我数万狼族大军毫无还手之力。便是本宫,却也险些命丧他手。今此人一夫当关,便助新任元帅项崇镇守北境边关。此人若在,恐我狼族终自难寻复出北境之日。至于你口中所言的新政推行,只怕实现就更加困难了。”

    罗伊道:“前线南征琐事,微臣在后方却也略有耳闻。娘娘所提到的那人,莫非便是夏朝新任将军鲍鸢吗?”

    殷纣璃点头,言道:“正是此人,但不知对付此人,先生可有什么计谋的吗?”

    罗伊道:“此等猛者,却是当今世上百年难遇的顶级悍将。此人既能在曾经以一人之力抗逆我狼族数万大军,便以此事而论,便不可与之正面争锋。理当另辟蹊径,便从他处下手。”

    闻听罗伊所言,殷纣璃心上一震,便问道:“先生有何高见,不妨直言。”

    罗伊道:“自古避敌之长、攻彼之短,便为制胜之道。鲍鸢虽勇,必有弱点。只是臣下如今不知,却不知作何用药。今此人既在北境之地,微臣愿往去见。届时弱点怎样,必可由此而觅无疑。”

    殷纣璃点头,言道:“先生此言,虽未能真正解答本宫的问题,但道理却是如此。便以先生之才,本宫也相信日后你定然能够找到那鲍鸢的软肋的。既如此,此事权且搁下不论。待到日后用时,再做计较不迟。抛开这两件事情,本宫如今还有最后一件疑问。此事先生若能解惑,本宫便对先生新政的推举再无异议了。”

    闻听殷纣璃所言,罗伊便再度发问,以此详问殷纣璃最后疑虑为何。

    殷纣璃也不隐讳,坦言道:“但以先生外务举措,核心便在于我狼族与诸国共相策应削弱夏朝。今道理虽是,只恐诸国未必便会和我狼族同气连枝。更兼我狼族身处北漠,素与中原诸国无有联络。遥想曾经,还是蒙丹时期与东夷有所联谊的。如今东夷早被夏朝所灭,诸国虽然以此裂分,却仍旧以夏朝为尊。纵使他们认同此计,却也未必敢和我狼族为伍,一同对峙夏朝。此等大事,不知先生作何谋算?”

    罗伊闻言,便既正色道:“夏国边陲,素与诸国接壤。诸国所以不敢背反夏朝,便碍于夏朝势强而已。前番中原变革,靖国已有动作。但以冉锓所率领的一只铁狼部队,便让中原诸国有所震慑。最终夏朝出面,方自与靖国打了平手。故而诸国对于夏朝虽有顾及,却未必真向夏朝屈服。我部此番若是遣使而往,只恐诸国必然不能相助。故而但与微臣之言,我国在出使中原各国之前,必须先离间他们与夏朝之间的默契关系。先试图将他们之间的平衡打破,从友邻便为敌对,之后再行出使劝慰,自能成功。”

    闻听罗伊所言,殷纣璃不禁轻轻点头,言道:“先生之言,堪为金石。只是如何令诸国与夏朝反目成仇,我狼族还需便有谋划。期间稍有差池,只恐作茧自缚。届时诸国不向夏朝,若反助夏朝,我狼族便有腹背受敌之险矣。”

    罗伊道:“此事无需娘娘担忧,某自有测算。今诸国所以与夏朝鼎足而立,无过于两点。其一,便是吕戌凡事有所斟酌。诸国各家,谁也不敢先挑大旗。若以此击破便施离间,只恐不易。其二,便是诸国与夏国相邻忽有商务往来。以此共相鼎力,介于彼此国中利益,故而不能轻易举兵。我族若施离间,便可以此作为跳脚点。先让夏朝与各国商务运动忽有遏制,诸国介于利益影响,便会对夏朝心存怨恨。以此再行离间,则大事可成。”

    殷纣璃点头,问道:“落脚点虽然已经找到,但最终的关键还是在于如何开展我们的行动。不知先生良策怎样,此番便欲先取何处?”

    罗伊道:“某自商客出身,虽然效力本朝,但生意却遍及中原诸地。只要谋算得当,便可激化夏朝与诸国矛盾所在。以某之见,诸国之中便属苏牧率领的靖国素有图霸野心。只因苏牧前番兵取中原而不能尽克,故而只要暂寻退让之道。今靖国疆土远步东夷,又借前番兴兵尽取寿阴。地域扩张,发展极为迅猛。我狼族若能先取靖国成为我们的盟友,中原列国必然相继而动。以此对夏朝形成最终的合围之势,试问又有何难?”

    殷纣璃点头,言道:“闻听先生所言,已令本宫了然你的才智。虽然直到如今本宫都不能洞悉你离间诸国的具体举措到底为何,不过本宫相信你的才华最终必然能够达成此番你与本宫所言的计划初衷。既如此,本宫便全权将诸事托付于你。具体行事如何,先生自有权衡便好。何处需要本宫相助,尽可直言不讳。只要本宫以及我狼族国中力所能及,必然倾力相助便是。”

    罗伊拜谢,便既退去。

    这正是“谋划尽言解诸困,由此便得信任初”。预知罗伊动作如何,天下诸国形势又当作何变化?且看下文。

第516章 商业外交

    却说罗伊谋计,以此便解殷纣璃心中所有忧虑。借助这一次的国政论道,也让殷纣璃彻底了解到了罗伊的才华。她因此对罗伊倍加信任,便使罗伊全权负责此事。

    罗伊既退,殷纣璃便不禁长长松了口气。她面露笑颜,不禁转向身边的苏异,言道:“你谏言不错,罗伊此人却有高才。今且让他动作,本宫也好为自己谋得些许的时间。毕竟此番南征虽然重创了夏朝,但那鲍鸢却也让本宫身负重伤。此人驻守北境,只恐我狼族不易轻动。若想彻底克制此人,本宫还需对体内的妖王之力彻底驯化。只要能够融会贯通,量那鲍鸢纵有神兵相助,亦不再是本宫的对手了。”

    苏异点头,言道:“娘娘此言极是,只是想要彻底驯化妖王之力为己所用,时日只恐并非朝夕可达。”

    殷纣璃道:“本宫岂不知此事困难所在,故而本宫决定即日起便行闭关。以此潜心修炼,只盼早日能够达成预期夙愿。如今你已成长,堪为大用。本宫闭关之时,国中朝政你便可乔装那昏王以此自主。笼络朝臣之余,也要对罗伊计划的推进鼎力相助。”

    苏异惊诧,便既倒身叩首道:“奴婢不过稍有成长,只恐难以承担娘娘如今赋予奴婢这样重大的责任。”

    殷纣璃道:“本宫既信你,你便可担当此任。”

    苏异由此感念,以此叩谢殷纣璃。殷纣璃双手相扶,即日便身居后宫,不问朝政。以此闭关潜心修炼,驯化自己体内的妖王之力,自然不在话下。

    放下他们各自动作不提,单道罗伊退去,便在殷纣璃的首肯下开始了自己分化诸国的行动大计。他的第一个目标既然是远在东夷的靖国,便先对靖国和夏朝的生意往来做出了详细的调查。

    调查结果很快出炉,罗伊以此了然,便知夏朝与靖国之间的主要通商货物就是优质的木材以及种植广泛的草料。夏朝地处中原,疆土虽然广博,但优质灌木却极度匮乏。在志霸大陆的冷兵器时代,优质的木料无疑是决定一朝建设的主要货物来源。而所谓的草料,既是畜牧业赖以生存的支撑,其中还牵扯众多医药原材的供给。

    东夷虽然论及疆土之广不如夏朝,但因为地处东海、水源充盈的关系,致使中原优质木料与药材草料的种植十有**尽数来源于此。罗伊心中了然,便借助自己身为商客的身份与经验在靖国盛产优质木料和材料的地方,开始大量收购。他经商多年,自有在当时还算比较前卫和成熟的商业头脑。加之殷纣璃的首肯,自己的经济后台便是整个身处北漠的狼族一国。虽然狼族论及国力不必夏朝,但若是以一国之力比及夏朝经商的商客,却绰绰有余。故而他很轻易便在很短的时间内,获取到了靖国当地很多木材商人以及药材商人的青睐。

    商人的本性便是将本求利,贪婪的**迫使他们最终选择了对于狼族唯利是图般的妥协。

    靖国之中的大部分草药与优质的木材,因此十之五六落入自己的手中。而得到这些资源的罗伊,便开始囤货储备以此垄断市场。致使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原本廉价的优质木料与药材价格攀升数倍不止。

    罗伊择机出手,以此赢得第一桶巨金。非但令身处北漠的狼族获利匪浅,也使全权负责此事的自己肚满肠肥。

    凡事便如双锋剑,既有一利、便有一弊。罗伊既与狼族得利,夏朝经营优质木料和收购药材的商人便因此面临困境。因为供给渠道的受阻,迫使他们只有向垄断了药材与木料的罗伊作出妥协。高价的回收,以此大幅度提高了贩卖的成本。夏朝货币贬值,木料与药材如飞猛进。

    罗伊虽得一胜,却不肯就此罢手。为了更好掀起靖国与夏朝之间的矛盾,他很快便有打起了棉花的主意。

    棉花的盛产来源于地处广博的中原夏朝,同时也是靖国所最为匮乏的资源所在。如果说优质的木材牵扯到一个国家的建设,棉花则决定了一个国家国民生活的质量。毕竟衣甲的制造,全赖于此。而看透这一点的罗伊,很快便开始了自己的故技重施。

    他摒弃靖国,开始将自己不见锋刃的屠刀转而伸向夏朝。同样受到利益的驱使,大量的棉花也因此被罗伊收入囊中。之后就是第二次的囤积、抬价,转而使得靖国的商客变得苦不堪言、国力衰退。两国由此暗中各起矛盾,而罗伊的离间大计也因此初起成效。

    “现在,是该到了我们拉拢靖国的时候了。”

    看准时机的罗伊,第一时间向苏异做出了奏报。因为大量棉花资源囤积在自己的手中,致使如今虽然远在北境的狼族,也因此具备和拥有了彻底拉拢靖国作为自己第一同盟的主动权。

    他以此示好,利用靖国原本匮乏的资源作为低价的筹码,大量输入到了靖国国内。以此赢得靖国的好感并且获得了靖国当地极大民望之心的同时,也使得原本靖国对于夏朝资源的依赖完全转向到了身处漠北的狼族身上。靖国与狼族由此建交,并以此作为根基逐渐互成连理之势。

    身为靖国王主的苏牧素来暗藏野心,只是碍于夏朝国力的雄厚以及商业互通的彼此缜密往来,故而对于夏朝有所忌惮。

    如今随着如今北漠狼族的介入,靖国对于夏朝的依赖也已经完全不同于往日。从自己国家的发展与狼族互通有无的商业往来,苏牧最终选择了对于狼族提出合力共击夏朝的国本之策。

    友谊是彼此通好的桥梁,但利益才是筑建这份友谊桥梁的主旨所在。

    罗伊通晓于此,就像他身为商客的出身却无比更加了解和自己一样出身的商客一样。此番他利用精明头脑完成的这一切,无疑也开创了志霸大陆诸国外交之间的先河所在。

    志霸大陆的诸国志意历史,由此也在暗中刻上传奇般的一页。一个崭新的词汇,由此铭刻史书之中。那便是,‘商业外交’。

    这正是“为取大事施良计,由此便改天下局”。预知后事怎样,诸国列分格局若何?前看下文。

第517章 北狼鹊起

    随着罗伊‘商业外交’运动的开启,身处在北境荒芜之地的狼族也悄然鹊起。毕竟商务运动带来的巨大利益就是大量货币和资金的涌入,而身为商客出身的罗伊无疑精通此道。

    狼族地处北境,资源匮乏贫瘠。比及诸国当时各有所长的盛产,罗伊以此摒弃前者另辟蹊径。居然便在志霸大陆的冷兵器时代,就这样让狼族做起了一本万利的中间商。

    中间商的优势,便在于无需资源种植和盛产的投入,完全取决于资金流的单方面垄断。在那时候的志霸大陆,经商运动还没有过多的开展。而罗伊精明般的决策,无疑让身处在贫瘠之地的北境狼族成为了商务运动发展之下第一个品尝到‘螃蟹’的人。这样的决策,甚至让当时志霸大陆身处诸国的各色顶级政客全都望尘莫及。

    罗伊开展的商务运动,就像一把看不到锋刃的利剑。挥之即来、喝之既去,又像是一颗寄生与诸国经济之上的毒瘤,在第一时间彻底把握住了整个中原的经济大权。

    有了大量货币的涌入,贫瘠的狼族几乎一夜暴富。论及国力虽然仍旧无法媲美身处中原要地的夏朝,但既得而快速的经济却已让原本贫瘠的狼族悄然荣登诸国之上的顶点。在当时,这样的经济体系对于商务运动还处在近乎石器时代的诸国来讲,无疑是位开先河。而狼族也在罗伊执政变得富庶起来的同时,建立起了新政之下的第一个盟友。

    无可非议,身处在东夷之地的靖国,是第一个向身处北境之地的狼族抛出友谊橄榄枝的国家。而做出这项决议并且与狼族选择成为盟友决定的人,便正是靖国的开国国君,原身为夏朝一方藩王的苏牧。

    其实对于苏牧这一项的决定,当时朝中的议论也是有的。不过苏牧最终都选择了力排众议,最终还是向狼族做出了妥协。

    “其实这并不是妥协,而是相互之间的合作啊。”

    苏牧在达成与狼族的同盟协议之后,不禁放出过这样的话来。

    身为一方雄主的他,很明白局势的重要性。随着罗伊这样的人物在狼族内部的主力执政开始,苏牧敏锐的眼光便已基本预测到了狼族日后的强大。

    “我们需要这样的盟友,更需要以此来遏制夏朝谋求属于自己的发展。中原之地如此富庶,而那些注定在日后都会成为我们本国的疆土。虽然狼族的野心很明显,但以目前的局势而论,与狼族联手对我们的利益无疑是最大的。”

    苏牧做人低调稳重,却并不是那种会轻易选择去向强权妥协的人。而罗伊之所以将自己的第一个目标选择在靖国,无疑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苏牧不是不想和夏朝反目,而是目前还存在着本国与夏朝之间不能断截的涟漪。而想要彻底断绝夏朝与靖国的关系,那么自己所执政的狼族便只有取代夏朝在靖国心中的地位而已。

    罗伊的见解,无疑是正确的。换来的结果,也无疑印证了他对此事透彻般的洞悉。

    “不过只是靖国一个盟友,无疑还是不够的。毕竟夏朝太过强大,而我们狼族想要彻底实现新政战略的推行,就需要更多类似靖国这样的盟友才可以。”

    身处内廷,递交完成与靖国的盟约承诺书之后,罗伊对苏异不禁再度展开了自己下一步计划的讲述。而面对这个看似为重、内心却充满野心且温文尔雅的男人,化身王主的苏异既为他的才华感到敬服,同时也不禁在内心之中萌生出了一抹浅然般的畏惧。

    “先生还要继续推进吗?”

    “为什么不呢?”

    面对苏异的询问,罗伊的回答在淡然之中透出毋容置疑般的坚定。

    “很好,那么先生的下一个目标又是谁?”

    “远在西部的元国。”

    面对苏异紧接着做出的询问,罗伊坚定的回答也是那么的毫不犹豫。

    苏异沉思片刻,不禁微蹙起了眉头来。

    “那么方法呢?还是要故技重施吗?”

    “不,已经够了。”罗伊给出了这样的回答:“或许说,根据元国的情况,我们想要达成既定的目标,可能需要稍微变化一下思路。”

    苏异不解,眉头也不禁深锁的更紧了起来。

    “先生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之前的商务运动战略,不是开展的很成功吗?”

    “是很成功,但同样的方法,我认为并不适用于元国。”

    罗伊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却透出毋容置疑般的坚忍。

    “这样啊,但是孤王不明白。明明可以遵循原道而行,为什么先生反而想要另辟蹊径呢?元国和靖国到底有哪里的不同,他们和夏朝不是同样都有必要的商业往来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能按照相同的方法进行推进?毕竟之前已经有了成功的经验。这样难得的经验就这样摒弃掉,难道先生不认为很可惜吗?”

    “微臣当然认为有些可惜,但元国的境遇和靖国大有不用。”

    罗伊的话,燃起了苏异的兴趣。她以此挪动座椅,甚至不自禁的坐到了罗伊的身边做出询问。

    罗伊道:“元国也与夏国通商,但却并没有彼此互为命脉的资源交换。如果同样的方法实施到元国,换来的结果只是两国之间的不痛不痒而已。”

    “原来是这样。”苏异点头,却发现罗伊的话似乎只说了一半。她心中好奇,便继续选择了询问,言道:“那么除此之外,是否还存在着什么别的原因呢?”

    “当然,而且或许除此之外的另外一点原因,或许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夏朝与元国之间的关系,似乎远比我们从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更加固若磐石。对于这一点,微臣也是近日才刚刚发现的。由此分析,微臣认为这和元国的执政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执政者?!?”苏异闻听此言,不禁心中一震,问道:“您的意思是,有元国之中的执政者刻意选择偏袒夏朝并且拒绝与我们狼族的建交吗?”

    罗伊没有说话,只是充满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正是“既取新政方成效,焉容阻碍便搁前”。预知罗伊洞悉怎样,又当以何计应对元国?且看下文。

第518章 剑指西境

    却说罗伊以才智论道,以此为狼族谋得崛起之路。

    狼族因为罗伊开展‘商业外交’的关系,由此短期内达到了名利双收的目的。不禁国内经济得到了大幅度地提升,居然还拉拢到了身在东夷强大靖国的相助。罗伊新政的推行有了崭新的格局,而他也由此选择了继续推进,从而将自己的魔爪再度伸向了身处在西境的元国身上。

    元国与靖国不同,罗伊很快就通过自己的手段发现了端倪。

    伴随着自己崭新经济体系的施压,罗伊竟然发现了狼族与夏朝之间存在的秘密所在。他以此奏报苏异,并且阐述了自己的想法。而这样的想法,无疑让化身狼族王主的苏异感到震惊。那就是看似与夏朝势不两立的元国,其实在他的内部却暗潮涌动。一股若隐若现的势力,在暗中相助并且全力扶持着夏朝的政权。

    听完罗伊的陈述,化身狼王的苏异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眉头深锁,不禁由此寻思道:“如果这样的人真的存在,那么他必然是在元国之中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才对。而以孤王对元国的了解,能够做到诸如先生所言的人应该就只有两个人而已。其中一个,是身为元国国主的伯牯。至于另一个,便是曾经夏朝的叛臣吾梓须。”

    苏异的分析言简意赅,目标的锁定也完全正确。面对苏异选择的两个目标,罗伊的脸色也变得越发阴沉了下来。

    “伯牯身为王主,整个元国都是属于他的。他虽然年轻,却拥有属于自己的雄才大略。他万事考虑都会以自己国家的利益为先,是绝对不会为了夏朝不顾自己,从而对他国选择绝对的忠诚与马首是瞻的。”

    苏异的分析言简意赅,罗伊的回答也丝毫不加半点水分。苏异由此暗惊,毕竟排除了身为王主的伯牯之外,剩下的便只有在元国国中拥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的吾梓须了。

    “吾梓须会是先生口中的那个人吗?”

    苏异看着罗伊,不禁做出了这样的反问。而面对苏异此时的反问,罗伊的脸上就只是浮现出一抹近乎轻浮般的浅笑。

    “这种事,只怕很难说啊。”

    “难说吗?”苏异眉头微蹙,不禁再度开了口:“孤王虽然一直身在北境,但对于诸国重臣的资历,却也有些了解的。吾梓须此人曾经效力于夏朝,幽毖在的时候便和吕戌极为不睦。后吕戌继位,对也是他百般刁难。吾梓须由此最终选择脱离夏朝,转而投靠元国。元国国主伯牯听说过他的大名,故而对他极为信任、倍加重用。甚至让他效仿夏朝,在元国之中也成立了国卫府并且招揽贤士以为国中所用。吾梓须不负众望,建立政绩从而尽览朝权。如今的他,在元国内部可以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与夏国素有冤仇,照理说他非但不会偏袒夏朝,反而应该憎恨夏朝才是啊。”

    苏异心中不解,罗伊却不禁再度一笑。

    “他去元国就职、与夏朝不睦,看似如此。然而谁又能知道,到底是真是假呢?”

    “这话怎么说?”

    苏异眉头深锁,不禁再度做出了询问。

    罗伊也不隐瞒,直言道:“旁人不知,吕戌如何,只怕大王应该心中了然才对。此人胸怀大略,素有贤君之名。吾梓须虽然曾是他的政治对手,但在当时却也算是各为其主、各谋其利罢了。吾梓须既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想必伯牯看得出,吕戌自然也不是睁眼瞎子。这样的人物,吕戌会选择对他不用而存于旧恨反对他进行打压吗?便是如此,只怕也不该这么轻易就让他流亡于外反而相助他国。这不是吕戌算无遗策的风格,故而属下几番摸索认为,吾梓须所以效力于元国之内,只怕是吕戌故意这么做的。”

    “故意这么做的?!?”

    苏异一震,同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以此沉思,也觉得其中似有蹊跷。

    毕竟吕戌盛名远播,绝不是那样的心胸狭隘之人。吾梓须纵然在他继位前和他有过冲突,但以吕戌的性格来讲也不至于因为前怨就对他予以打压的。如今但以吾梓须对夏朝的态度来看,他摒弃夏朝的真实用意,倒是让人不得不疑。

    “罢了,这些事想想其实都是全无意义的事情。不管吾梓须效力元国的心意到底真假,如今的局势都是让元国成为了先生推行我狼族新政的一块绊脚石。对于这根难啃的骨头,与其抛开骨髓看他究竟怎样。孤王认为,倒不如直接寻找解决他的方法,更为显得实际一些。”

    罗伊点头,言道:“大王之意,便与微臣意同。此番不管吾梓须相助元国到底是为了什么,如今他都成为了我狼族推行新政以此拉拢元国的最大阻碍。故而但以微臣之见,此番我狼族欲拉元国入伙共击夏朝,便先要制裁掉这个吾梓须才能实现大计。”

    苏异沉吟,问道:“不知先生对于制裁此人的决策,如今有何良谋?”

    罗伊道:“良谋说来倒也简单,只需散布流言便好。无论吾梓须背反夏朝相助元国是否真意,如今他的决策都是偏向于夏朝那边的。微臣既然有所洞悉,只怕元国国主伯牯也会有所了然此事,心中便有怀疑。故而但以微臣之见,我国不若就此做些文章。以此散布流言于元国国内,致使伯牯心疑。便是查不到吾梓须暗通夏朝的罪证,也会对他便生疑惑、不肯重用。待得元国内部变革之时,我朝再见机行事。以此谋得元国,试问又有何难呢?”

    苏异点头,言道:“此计甚妙,如此便由先生全权负责此事便好。期间但须孤王相助,尽可直言。”

    罗伊拜谢,就此辞去。以此暗中操作,自然不在话下。

    这正是“既有洞悉便测算,由此再谋取元国”。预知罗伊动作几何,元国内变又当怎样?且看下文。

第519章 暗里交锋

    却说罗伊剑指元国,便发现了元国内部与夏朝存在的秘密干系。他由此剑指元国,便要在元国内部再度掀起波澜来。既辞苏异而去,便立即展开自己针对元国的行动部署。

    一时间流言鹊起,遍布西境。

    伯牯闻讯,心有不安。以此密诏心腹穆侑俭,二人信步内廷园林。

    伯牯道:“如今流言起于街市,不知将军可有耳闻吗?”

    穆侑俭道:“此事轰动西京,属下如何不知。如今虽然便奉王命来见,属下也因此事便要报于大王。今流言于我朝中不利,更兼指向我国内权臣。以臣所见,此事不宜继续扩张。理应寻求流言源头,便施及时遏制,方为上计。如何举措,末将还要恳请大王裁决。”

    伯牯道:“此事干系不小,虽是流言作乱,但却并不失为言论之理。莫说市井流言如是,便是孤王对于大长老目前也有猜忌。他出身夏朝,便与夏朝交恶。然而外部几番动作,他却暗中似乎偏向夏朝。此与他初衷不符,孤王由此心中担忧。若只是流言作乱,倒也罢了。只恐流言起处并非空穴来风,若当真便有此事,只恐国内便有奸细。以此阻碍孤王国政,暗通夏朝。”

    穆侑俭惊疑,言道:“大王的意思,莫非怀疑大长老吗?”

    伯牯道:“大长老自从来我国中,素来建功不少。孤王以此也对他倍加信任,故而便将倾国朝政尽付托付给了他。今国卫府日渐强盛,大长老权势也逐渐日增。这样的朝野重臣,若并非全心而向我朝,孤王心中岂有不忧之理?故而此事但以孤王所见,不可便以寻常流言琐事处之。旁人我不信任,故而便召你来商议。此番便以大事相托,暗中彻查方可。”

    穆侑俭顿悟,倒身叩首道:“大王但有吩咐,尽管之言。微臣誓为大王尽忠,必当效以死命。”

    伯牯点头,急忙双手搀扶,言道:“你我自幼相识,名为君臣、实为兄弟。此番事成与否,皆在兄之手矣。”

    穆侑俭道:“大王放心,微臣定然不负王命。”

    伯牯欣慰,于是密告其计。

    却说自从元国市井起于流言,身为元国大长老的吾梓须也便知晓了此事。他身在国卫府,常常听到朝中臣子暗中议论此事。到了后来,甚至自己国卫府中的诸将也都相继来见他陈说此事。

    吾梓须故作淡定,言道:“王城之事,并非我等职责。更兼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流言既然起于市井,又岂有轻易便信之理?”

    谋士恭肆道:“此事看似如此,不过影响扩张已经日大。若坐视不管,只恐对大人名杰不利。大人毕竟官居要职,不可太过懈怠。理应告知相关负责部门,以此彻查此事才好。”

    吾梓须闻听,也觉得有些道理。毕竟他表面虽然淡定,可内心却仍旧打着鼓的。毕竟他奉了吕戌的密令而来,今番市井传言虽然起于何处并不知详,但若放纵下去势必会有妨自己心中的大事。

    “罢了,此事不如便由你去办吧。待得了讯息,届时汇报我也便是了。”

    恭肆拜辞,不想不过旬日便既复回。

    吾梓须心中暗喜,呼作惊态道:“怎的,这么快就将事情办妥了吗?”

    恭肆道:“市井之中,流言已平。然而据臣了解,并非相关负责府衙所为。乃是大王亲自派遣的穆侑俭将军直出,以此传达大王法令。扫除国内散布流言者不提,还以此宣布了最新的法令。那便是日后再有无证据便行诬告朝廷大元者,便以重罪论处。”

    吾梓须闻言一惊,急忙道:“想不到此事居然惊动了大王的,今大王但为我施加法令,我当亲往内廷予以谢恩才是。”

    恭肆闻言拦阻,言道:“此等小事,竟然惊动了大王。想必造成的影响,已然不小。大人此去谢恩,需当谨慎处事才好。若稍有差池,只恐大王因此反生见疑。但以微臣之论,与其自去,不若不去。以此逐渐平息此事,方为上策。”

    吾梓须摇头,言道:“大王既然已经有所行动,想必此事在国中影响不小。我若佯作不知,以此按兵不动。大王知晓,必反生疑虑。不若便去,以此谢恩方为上策。”

    于是不停恭肆之言,立往内廷前去拜见。

    伯牯身在内廷,便以穆侑俭行事坐等吾梓须态度。穆侑俭既有传报而归,伯牯便轻轻点了点头,言道:“此番吾梓须若按兵不动,必然乔装镇定。想得此事都已影响了朝堂,今孤王替他平了内乱他若都不来,便自是假意不闻心中反有异样。若彼前来谢恩,倒是出自于常理之中的。”

    吩咐方毕,便有内卫前来传报,言吾梓须已到内廷之外,便请拜见王驾。

    穆侑俭道:“以此而论,怕是大长老心中无事隐瞒。”

    伯牯道:“他既往来,且看奏事若何。若只是单纯谢恩的,必然心中无事隐瞒。若先以便奏他事为由予以试探孤王的态度,只怕仍旧心存芥蒂。你且退去,具体如何,孤王自有斟酌便了。”

    穆侑俭点头,便以此暂退后堂。

    穆侑俭既去,伯牯便命人请上吾梓须。吾梓须见到伯牯,立即选择了下拜。伯牯见势,佯作不知。故作仪态之间,便问吾梓须所来何事。

    吾梓须道:“今日市井起于流言,微臣正自无法,却不想大王出手以此颁布法令。臣得眷顾,此番故来向大王谢恩的。”

    闻听吾梓须所言,伯牯心中了然。

    他沉思片刻,不禁面露笑颜,便又问道:“国中市井琐事,孤王也有了然。今无故流言四起,以此诬陷大长老。孤王只恐于大长老名杰不利,这才予以动作。大长老身在我国多年,素有政绩。又岂是便如流言中所说的那样,此必是有人暗中通谋,以此离间我君臣之间的关系。只是流言已起多日,不知大长老为何无有动作的?”

    此语多为试探,吾梓须怎生不知。他因此沉吟,便思回应之语。

    这正是“流言遍起招疑忌,化解还需深思谋”。预知吾梓须回应怎样,日后在元国之中官运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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