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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麟瑀     诸国志txt下载     诸国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60章 衅马游江

    放下吕戌兄弟不提,单表鲍鸢骑乘‘千里镫’而去。

    那马堪为神驹,既入江水便一路飞驰直奔北岸。大江之上便无风浪亦有波涛,此马踏浪而行,视风浪如无物。一路向前,如履平地一般。身后部下借助大雾迷江驾舟而行,然而却反被鲍鸢宝马远远甩在了后面。

    却说夜晚天道忽变,便有探马报知郭不疑知道。

    郭不疑闻讯,便聚夏侯邕等人商议,言道:“如今夜晚大雾迷江,而夏朝吕戌又亲自统兵而来。但以吕戌之智,未必不会趁此天变之时乘势来攻。而我水军方练不久,还不是与夏朝临场用兵之时。为防敌军突袭,理当先做准备,以备万全方为上策。”

    夏侯邕道:“此事倒也易办,既为防备夏朝,可早备弓弩多于沿江巡哨。敌军若来,便可以弓箭作为武器。不予应战之间,便已流矢击退便可。”

    郭不疑点头,正待发令。忽有探马奏报,言大江之上影影绰绰,似有一人驾舟而至。

    郭不疑惊疑,问道:“只来一人?”

    探马回道:“大雾迷江,不能尽数窥见。只见一人踏浪而来,所行极快。若说是舟,却远胜行舟之速。今不知何物,故而急忙奏报请元帅定夺。”

    夏侯邕惊疑,言道:“如此,且带我去看。”

    他一语出口,便欲与随军出营去观。身边司马玮见得,急忙止之,言道:“此等小事,何需劳动大哥亲往。小弟自去,定当处理得当。”

    夏侯邕从其言,司马玮便随着报事军卒出营去观。但见大雾之中,一人纵马而至。战马所及,便如登云踏浪一般。司马玮震惊,慌忙命令弓箭手齐备弓弩而发。一时间箭如雨下,纷纷便向大江之上疾驰而来的鲍鸢射了过去。鲍鸢但见箭雨,竟丝毫不惧。便以手中神兵‘雁子切’拨打雕翎的同时,更加快了推进的步伐。

    弓箭手喝止不住,转眼之间鲍鸢便已踏马登岸。一个纵马跃起,恍若飞天无二。竟直接从数千弓弩手的头顶掠过,径直便取司马玮而来。司马玮未及防备,鲍鸢手中‘雁子切’便已出手。一道寒光,便将司马玮人头斩落。尸身就此栽倒的同时,数千弓弩手也无一不心惊胆裂。

    众人各弃刀枪,四散奔逃。

    鲍鸢见势,也不追赶。纵马直出,便取郭不疑中军大营而来。

    此时的郭不疑,还在帐中与夏侯邕商议。忽的探马再度急报,言一人飞马渡江,已斩了司马玮。如今快骑独行,便已杀入中军大寨而来。郭不疑闻讯,心中震惊。夏侯邕闻听司马玮身死,仍旧多有不信。

    他一把揪住奏报探马,喝问道:“你且胡说什么?我三弟怎么说也是战场一员悍将,更兼身边便有随军保护,岂有便在自家阵营被他人斩首之理?今夜纵然大雾,但悠悠大江又岂是寻常人轻言可渡的?”

    探马惶然,言道:“将军若是不信,便可自去看来。”

    夏侯邕仍旧不信,却听到大帐之外人欢马嘶的轰乱之声。郭不疑也没时间劝慰,一把拉起夏侯邕便既出了大营去看。但见大营之中火光突起,冥冥之中一将单人独骑,便仿若天神下凡无二。那人无惧一切,纵马便在自己大营之中一阵冲杀。坐下战马咆哮仿若龙吟,肆意突入更是无人可挡。纵使大营之中数千兵马齐上,亦被此人杀退。

    郭不疑大惊,呼道:“此乃何人,莫非飞渡而来?”

    她心中惊惶,夏侯邕却已震怒。他挺刀上马,便朝鲍鸢飞驰而来,喝道:“何处贼人,胆敢在此肆意妄为?我弟司马玮,莫非被你杀害?”

    闻听夏侯邕喝问,鲍鸢仰天大笑。话不出口,先解下战马颈下悬挂的一颗人头,就此丢到夏侯邕的马前。言道:“我当所杀何人,原来不过无名之辈。既是你弟,且将首级还你。以此无名之将首级便在夏王面前请功,只怕也玷污了某的威名。”

    夏侯邕见势,急忙低头去看。但见人头,正是司马玮。心中震惊之间,亦险些因为过度悲伤而跌落马下。稳住心神,不觉大怒道:“好个贼子,竟敢便在这里逞凶。今日唯有将你擒得,剥皮拆骨、生吞活剥,方消我心头之恨。”

    鲍鸢大笑,言道:“匹夫有何能为,敢出此狂言妄语。此番某欲成此功业,而你便要为兄弟报仇。既如此,你我正好一分高下。却不知你是何人,是否做得了我的对手?若仍旧无名之将,反倒脏了某这手中神兵。”

    夏侯邕大怒,喝道:“某乃狼族上将军夏侯邕,今日特来送你归天。”

    鲍鸢点头,言道:“你之名号,我倒听闻一二。虽比不得郭不疑,但你的人头倒也值些银两。不若下马就缚,跟某归于南岸去见夏王,也省的某家费力。”

    夏侯邕大怒,纵马挺刀便来与鲍鸢交锋。然而交马仅一合,便被鲍鸢手起一切震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鲍鸢见势,大笑道:“这等武艺,也配上阵为将?”

    夏侯邕惶恐,不敢再战。急忙搏马便走,鲍鸢欲追,恰逢郭不疑整军赶到。但见夏侯邕败退,便既呼唤道:“夏侯将军且去,容我会一会这厮。”

    闻听郭不疑自报姓名,鲍鸢大喜,言道:“原来你便是郭不疑,某家此来擒得便是你。”

    言毕当即弃了夏侯邕,便来与郭不疑会斗。

    郭不疑虽然整军方至,却也窥见鲍鸢的勇猛。虽然至今未知鲍鸢之名,却也对他深感畏惧。此番自己亲来,也丝毫不敢怠慢。当即拔了宝剑出鞘,便以此喝令众军对鲍鸢四面合围。

    鲍鸢不惧,誓擒郭不疑。纵然见得郭不疑众军齐上,自己也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中。手中‘雁子切’上下舞动,顷刻间便打得郭不疑所领军马七零八落。众人鬼哭狼嚎,纷纷四散而逃、不敢再战。

    郭不疑见势,心中汗颜。她紧咬牙关,为保大寨便强来与鲍鸢一战。手中神剑如物,引得寒光烁烁。鲍鸢大喜,赞许道:“好一把神剑,只可惜未逢明主。不若从此随了我,一并驰骋疆场便了。”

    他一语出口,便生夺剑之心。故而再挺手中神兵,又与郭不疑会斗。郭不疑自知不是鲍鸢的对手,一面抵挡住鲍鸢的进攻,另一面急命人到后方调集重兵前来支援。然而信使方去,鲍鸢便就纵马而来。郭不疑为等救援,只得强行支撑。纵然手中便有神剑,但武艺却与鲍鸢相差甚远。毕竟二人手中皆是神兵,武艺怎样便成为如今致胜的关键。

    鲍鸢武艺绝伦,甚至夏侯邕都在他马前走不到一个回合。郭不疑纵然武艺不差,却与夏侯邕只在伯仲之间。二人再度相斗,郭不疑手中神兵已经起不到丝毫的作用。二人战仅数合,鲍鸢便将郭不疑生擒了过来。郭不疑想要反抗,但在鲍鸢面前便如孩童无二。纵起周身之力,竟抗逆不过鲍鸢一只手臂。

    鲍鸢大笑,言道:“好个狼族女将,倒也有些勇略。可惜你时运不济,今倒是碰到了某家。不若乖乖就缚,随我去见夏王便了。你武艺虽然不甚精通,宝剑倒是不错。不若便归了我,也免得让他人讨了便宜去。”

    他一语出口,便伸手去夺郭不疑手中神剑。郭不疑抗逆不过,神剑终为鲍鸢所获。

    这正是“一将惊出方试胆,衅马游江谁堪雄”。预知郭不疑性命怎样,鲍鸢成就大功几何?且看下文。

第461章 悍将暴威

    却说鲍鸢衅马游江,便以只身之力独入狼族大军营寨。他一路斩关夺将,单人独骑便打得狼族大军毫无还手之力。即便是身为主帅的狼族第一女将郭不疑,竟也被鲍鸢走马生擒。

    鲍鸢既擒郭不疑,第一件事就是先夺了郭不疑手中神剑。

    鲍鸢贪婪,既夺神剑在手,便欲再目睹神剑之威。谁想神剑出鞘,便既在他手中产生了异变。剑锋神光四射,剑柄更是灼烈烫手得厉害。犀利的剑气顷刻之间肆虐纵横,便已将鲍鸢双手刺伤。

    鲍鸢由此吃痛,不禁弃剑于地。郭不疑见势,立施反扑。趁着鲍鸢不及,便既从他马上一跃而下,就此挣脱。

    鲍鸢但见郭不疑走脱,心中震怒。此番自己擒了郭不疑,正欲又取神剑。谁想神剑不得,反倒令郭不疑就此挣脱。愤愤不平之间,便欲再擒郭不疑。郭不疑既挣脱了鲍鸢的束缚,便既翻身上了一匹寻常战马。她心中知晓,此番鲍鸢之勇并非自己所能抗逆。因此也顾不得捡起鲍鸢落在地上的宝剑,便既纵马向北疾驰而去。

    鲍鸢不舍,于后追赶。试想他坐骑宝马良驹,便是滔滔大江亦能如履平地。如今便处战地,又怎么是郭不疑寻常战马所能比及得了的。一骑直追而下,不多时便既赶上。郭不疑见势,急施暗器回打。鲍鸢因此洞悉,手中神兵‘雁子切’一搏之间,便将郭不疑出手的暗器纷纷击落。

    郭不疑暗惊,鲍鸢却不禁一声冷笑,言道:“看你还有什么能为?此等雕虫小技,也敢在某家面前班门弄斧。今日某家此来势在必得,非要擒你不可。”

    一语言毕,纵马复来。眼看郭不疑势危,便在此时北方救兵赶到。其中玄季一马当先,手中浮尘一挥,便引得狂风阵阵、飞沙走石。郭不疑以此得到庇佑,借机得脱。玄季顺势将手中浮尘一摆,便拦住了鲍鸢的去路。

    鲍鸢大怒,喝道:“何处道人,胆敢坏了某家好事?今敢挡我,管你是神是仙,一律杀无赦。”

    一语出口,手中‘雁子切’便朝玄季直刺过来。玄季见势,不禁一声冷笑。他手中浮尘一摆,便如灵蛇般将直刺过来的神兵‘雁子切’就此缠绕了住。鲍鸢大怒,双臂调力。一声断喝,恍若龙吟。暴威如物,竟引得玄季所施法术飞沙骤止、狂风暂息。

    玄季惊恐,暗道:“此乃何人,竟能以凡人之躯震散我的妖术。此等人物,尘世间某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心中惊奇之间,手中浮沉也已缠那‘雁子切’不住。鲍鸢单臂擎切,以此旋转。切锋所及,无往不利,竟将玄季妖法所化的浮尘以此击落。玄季大惊,面对鲍鸢一切直刺,身体也骤然腾空而起。他召唤法术,引得蔓藤顺土滋生而出,竟困住了鲍鸢坐下战马。蔓藤遍生鬼枝,缠住鲍鸢战马四蹄之余,也将鲍鸢完全束缚了住。鲍鸢由此动弹不得,想要挣脱却完全用不上力量。

    但见此势,玄季这才缓缓松了口气。以此笑道:“凡人始终都是凡人,便是再有勇力,也难抗我千年修炼的仙家法术。此乃凭己所限,非人力所能逆转。”

    鲍鸢大怒,喝道:“前番闻听我夏朝前线受阻,全系妖术所为。如今见你,莫非前番召唤妖兵者便是你这厮吗?”

    玄季坦然而笑,言道:“击杀石毅小儿算甚本领,今某带领狼族,誓在克取中原。尔等凡夫俗子,不过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否?”

    玄季一语出口,一副嘲讽姿态彻底激怒鲍鸢。鲍鸢大怒,一声断喝,再度引得风声虎虎。其声如同雷鸣,又似炸雷般骤然响彻。玄季为之震撼,直觉双耳失聪、一时间振聋发聩之感难以形容。他因此棘手,邪术竟也威力骤减。鲍鸢但感困住自己的蔓藤松懈,而自己原本用不上力的双臂此时也已经再度使得上了力气。他以此调力,竟以双臂凡体之力硬生生的将蔓藤震碎开来。手中‘雁子切’再度舞动,便朝着玄季再度刺了过去。玄季未曾提防,便被神兵一刺正中当胸。神兵辉光万丈,以此展现上古神兵之力。

    玄季大呼,周身妖法便开始顺着伤口溃散开来。妖法瞬间失灵的同时,也使得鲍鸢坐下战马‘千里镫’由此将蔓藤尽数挣脱。

    那战马恍若蛟龙出海,竟一跃之间腾空而起。鲍鸢顺势,反手一记劈斩,便将玄季砍为两半。

    玄季尸身栽倒,化作一团黑气溃散而去。

    郭不疑站在后方看得清楚,见深通妖术的玄季竟然也被鲍鸢斩杀,心中惶恐万分。部下众军见得,更是对鲍鸢之勇避之犹如恶鬼。便在此时,迷江的大雾中浮现战船数十。狼族大军全被鲍鸢一人拖住,此时根本已经无暇对外。

    夏朝战船由此便考北岸,之后千余重甲随军一拥而入。群情振奋,声势浩天。如此之势,郭不疑纵然精通战法,此时也已难以抵挡。

    毕竟时值夜黑风高,更兼大雾漫于悠悠长江之上。郭不疑碍于鲍鸢之威在先,如今只听得喊杀之声惊天动地、营外火把不计其数,倒也不知夏朝到底来了多少的人马。此时的她,心中早就已被恐惧尽数填满,根本没有了应战之心。司马玮、玄季被斩,夏侯邕也已身负重伤。目下兵马虽多,但却多因鲍鸢之威纷纷退让。

    但见援军杀到,鲍鸢大喜,喝道:“大丈夫建功名、取富贵,便在今日。”

    闻听鲍鸢高喝之声,夏朝大军更是一往无前。全军齐声高呼,生擒郭不疑。郭不疑闻听豪言,更加胆寒。目下之兵纷纷退让,唯有夏侯邕之弟梁踵敢于上前。他以此护住郭不疑,便道:“元帅速去,此番大寨已经不能坚守。唯有便到后方,请娘娘出马方可再战夏朝。”

    郭不疑未及回音,一支流矢已然飞至。一箭之下,正中了郭不疑坐下战马。战马一声嘶鸣,直接将郭不疑翻了下来。梁踵见势,急忙下马扶起郭不疑,并让出自己的坐骑让郭不疑骑乘于上。

    郭不疑惊呼道:“此番将军让了坐骑与我,你却如何逃走?”

    梁踵道:“我命不足惜,便既一死,也与我大军无损。今我狼族南征,缺了谁人,亦不可缺了郭帅。今番愿舍己身,以护元帅周全。日后元帅整军再临,便当为我兄弟二人复仇。”

    郭不疑闻言,其心如碎。

    梁踵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另一匹战马上还驮着已经伤重的夏侯邕。自从夏侯邕与鲍鸢一战,便一蹶不振。如今身负重伤,性命也已岌岌可危。梁踵一声叹息,回首复与郭不疑道:“郭帅且退,末将自当率领本部抵挡。我大哥夏侯邕,权且拜托了。”

    郭不疑深感其恩,决绝道:“将军放心,不疑便是一死,也当护夏侯将军周全。”

    梁踵欣慰,面露笑颜。以此目送二人离去,心中再无牵挂。

    此时鲍鸢已与援军会合一处,狼族大寨多处起火,已经全数便为夏朝军马控制。鲍鸢一马当先,手擎‘雁子切’不禁点指道:“今某亲来,大势已定。尔坐拥万马千军之时某尚且不惧,如今势危,岂敢抗衡?不若就此投降,否则便是自寻死路。”

    梁踵大怒,喝道:“我受吾王厚恩,岂肯相悖。为今之势,不过有死而已,何惧有之?”

    言毕便提剑上前,欲以平生所学拖住鲍鸢。鲍鸢岂不知他的心思,手中‘雁子切’一挥之间,便将他手中双剑尽数击落。梁踵还想再战,鲍鸢已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反手一切,便将梁踵刺死于马前。

    他回首遥望,但见郭不疑仍旧走得不远。不禁一声冷笑,言道:“此番某誓成功业,焉能便让郭不疑就此逃走。”

    言毕留下众军,更使人通报南岸吕戌,自己则再度朝着郭不疑远走的方向直追过去。

    这正是“但为建功取名利,安忍大鱼便自逃”。预知鲍鸢追击怎样,郭不疑与夏侯邕性命如何?且看下文。

第462章 尽在掌握

    却说鲍鸢斩了梁踵,便既纵马再追郭不疑。

    郭不疑虽然得了梁踵坐下战马,但毕竟马匹只是普通寻常而已。更兼还要保护夏侯邕一并后撤,而鲍鸢所骑乘实乃旷世良驹。用不多时,便再度从后赶杀了上来。

    但见鲍鸢复至,郭不疑心中惊惶,不禁自叹一声道:“我命休矣。”

    便在此时,西北一片黄沙来袭,竟以此绊住了鲍鸢坐下战马。风沙如同壁垒,竟让鲍鸢前进不得半分。郭不疑见势,知道绝非天道相助。此番事出迥异,八成是殷纣璃前来相助。正自寻思无路,忽听得身边耳边一熟悉的声音。

    “郭帅,便往这边去。”

    郭不疑闻听声音,以此确定正是殷纣璃。虽然声音清晰,却丝毫不见殷纣璃的踪影。而此番自己正值险境,却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但见风沙如同壁垒一般将鲍鸢困住,自己便趁此空档带着夏侯邕顺着声音指引的方向而去。

    少时风沙散尽,鲍鸢再看,却早已不见了郭不疑。他心中惊惶,便料想此番变故定是妖法。毕竟自己虽然斩了玄季,但他的通天能为自己也有见识过了。如今又逢天生异变,便不自然的将此事联系到妖法的身上。不禁暗道:“如此看来,只怕彼军之中还有高人存在。今郭不疑既去,便是命不该绝。我孤身前来,只恐深入难避不测。不若就此退去,来日再战。”

    心中有此想法,鲍鸢便拨转马头而归,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鲍鸢退去,郭不疑也由此带着夏侯邕返回了北境三地的稻城之中。殷纣璃早已命人等候,既遇郭不疑与夏侯邕,便将他们接应到了城中暂歇。郭不疑以此询问,由此了然此为殷纣璃安排。回想适才自己脱得大难之事,心中更加对殷纣璃暗中相助深信不疑。

    待料理完了身体上的金创、安置好了夏侯邕,便来稻城内廷来见殷纣璃。

    门卫闻听郭不疑来见,甚至连通报都没有就带着她进入了内廷。郭不疑多么的聪明,自然从其中看出了端倪来。此番对于自己的前来,殷纣璃只怕早有算计。而所以自己竟没有受到半点儿的阻拦,只怕殷纣璃也有话要对自己说的。

    郭不疑心中这样想,便随着卫士进入内廷而来。

    就像自己预料的那样,殷纣璃早就在内廷等候自己。卫士既带自己进入大殿,殷纣璃便令武士退去。但见身边再无旁人,郭不疑便跪倒在了殷纣璃的面前。一为请罪,二为以此相谢殷纣璃的临危相救之恩。而对于郭不疑的举动,殷纣璃也丝毫没有想要否认的意思。

    她含笑上前,便将郭不疑搀扶而起,言道:“此番胜败,全在本宫计划之中。但以本宫之见,此番我狼族南征便当有此劫数。今大元帅无需自责,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本宫还有一礼物,以此奉上大元帅,不知可否以安大元帅之心呢?”

    郭不疑不解,不知何物。殷纣璃含笑,便使人取来所赠之物。

    郭不疑视之,大惊。原来殷纣璃所奉之物并非其他,正是自己丢弃的那把绝世神剑。

    但见神剑,郭不疑面露骇然。

    殷纣璃依旧泰然自若,便问道:“郭元帅莫非觉得此物生疏?”

    郭不疑反问道:“娘娘便在后方,何得便得此剑?莫非曾经亲临战场,这才拾得?娘娘既有通天之能,何故便令夏朝在我大营之中这般作乱。此番动乱,致使我狼族数万将士身陷囹圄。娘娘既为我狼族国母,何得便任由夏朝这般肆意妄为?以此便见我狼族将士死伤惨重?”

    郭不疑言出于口,便有因此震怒之意。

    殷纣璃见她态度,立即变了脸色。阴沉道:“郭元帅此番,莫非以此质问本宫吗?”

    郭不疑叩首,却仍旧心中愤愤不平,言道:“数万将士,皆我狼族血脉。娘娘既有通天之能,为何见死不救?不疑无意冒犯娘娘,但娘娘此番所行到底为何,不疑倒是想要领教一二。”

    闻听郭不疑所问,殷纣璃不禁浅然而笑。言道:“大王命令郭元帅出征,便要为我狼族开疆扩土。如今郭元帅莅临阵前,便在对阵石毅之时已然损兵折将。若非本宫引得玄季来助,只恐将军还自困守北境三地不能自拔。今以此而问本宫不施援手,本宫倒要反问郭元帅。今番夏朝作乱谁人之过?今番死伤惨重便是我狼族血脉,然而前番北境三地一战郭元帅中伏之时所损之兵,那些人的性命倒要向谁人讨回个公道的?”

    殷纣璃一语出口,便让郭不疑无言以对。她以此切齿,却最终不仅再度叩首,言道:“此乃末将之罪,是末将疏于职守,才令夏朝有机可乘。”

    殷纣璃点头,冷笑道:“郭元帅知此便好,要知道本宫不过只是大王身边一个闲人而已。如今一介女流,更是管不得战场琐事。临场用兵,本是元帅职责所在。今以此说辞,不免便让本宫觉得你有推诿之嫌。”

    郭不疑叹息,拱手道:“娘娘教训的甚是,此番大败,便是末将之过。只是末将心有不甘,娘娘明明法力通天可救众家兄弟减少不疑所犯之罪,却不知娘娘为何袖手旁观?想我狼族那么多的弟兄将士死于夏朝之手,不疑心中何其痛心。今恨不能便随众家亡故弟兄而去,以此谢罪。”

    殷纣璃冷笑,劝慰道:“自古成大事者,当不拘泥于小节。郭元帅既是三军主帅,便更加不该这般感情用事。自古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便在于此。此等道理,郭元帅岂能不知?更兼一世英名万骨枯,这万里江山便是由千万白骨堆积而成的。郭元帅要是想为此战死去的我众家狼族勇士复仇,便更加应该励精图治。你此番兴兵,坚守北岸,与夏朝隔河相对以此成对峙之势。纵然保全得了随军将士,但可曾想过也将我狼族后方万民置于不顾?战事旷日持久,军需粮草全都要来自于我狼族万民供养。他们生活疾苦,岂容你这般拖拉?难不成在郭元帅的心中,前方将士的命便是命,后方我狼族万民生活窘迫便与你没有丝毫关系吗?本宫此番所以不助,便是要打破你与夏朝之间的对峙。让夏朝胜得一阵的同时,也好由此渡江而来。唯有如此,他们才有犯下轻敌之过的机会,而我狼族也在打破彼此制衡僵局的同时可见胜算。虽然赔上了我狼族不少将士的性命,但他们的死却能够换来我狼族最终战胜夏朝的辉煌战绩。以此而论,他们的死便是值得的。”

    郭不疑震惊,问道:“依照娘娘这样说,一切都在您的计划之中。此番夏朝用武,您故意牺牲我狼族将士这么多的性命,便是……”

    “便是为我狼族之后的辉煌赢得一个机会而已。”

    顺着郭不疑的话,殷纣璃向她竟毫不避讳的挑明了此番自己的用心和意图。

    “这,这……”

    “这什么?”看着郭不疑欲言又止般的样子,殷纣璃眉头微蹙,不禁再度摆出一副威严般的态势,言道:“本宫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想要说着太过于荒诞了是吗?”

    “不,不疑不敢。”

    郭不疑急忙叩首,但脸上的神情已经彻底将他出卖了。殷纣璃并不生气,反而将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郭不疑伸手搀扶了起来。

    这正是“一语言出道用意,由此反惊驾前人”。预知殷纣璃决策怎样,郭不疑心中异动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463章 志同道合

    却说殷纣璃临危救了郭不疑和夏侯邕的性命,郭不疑便来内廷向殷纣璃请罪谢恩。然而让她想象不到的是,此番狼族的败阵殷纣璃早有算计。她甚至还悄无声息的前往过战场,并且代替郭不疑取回了自己丢失的宝剑。

    宝剑复得,本是喜事。但对于郭不疑来讲,心中的骇然反而更胜神剑失而复得的喜悦。

    伴随着殷纣璃将心中想法对自己的和盘托出,郭不疑不觉思细级恐。这个看似拥有美丽外表的女人,胸中隐藏的却是一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毒辣内心。

    此番她虽然临危救下了自己,但却为了赢得一个致胜般机会而置狼族数万将士的性命于不顾。这样狠辣果决的女人,如何不让郭不疑对她倍感敬畏。而望着郭不疑充满畏惧的眼神,此时的殷纣璃倒是在脸上露出了满意般的微笑。

    当她真切的看到郭不疑此番展露出的表情的时候,殷纣璃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

    身为想要执掌一切、权倾整个天下的女人,殷纣璃如今身边最缺乏的就是像郭不疑这样的大将。她需要善待郭不疑,但更加要在郭不疑心中为自己种下充满敬畏般的种子。

    以仁德治于天下,从来都不是殷纣璃想要遵循的法则。身为天下万物的王者,相比于爱戴她更喜欢被人敬畏般的感觉。当她君临整个天下顶点的时候,她希望所有人都因为敬畏而对自己绝对的臣服。即便是自己身边的能臣良将,她也一样希望能够彻底的遵循此道。

    看到郭不疑充满惶恐的样子,此时的殷纣璃内心中充满了绝对的满足感。她一声冷笑,脸上却仍旧摆出一副巍然不动般的王者姿态。

    “到底敢与不敢,郭元帅心中自知。本宫既有手段并且向你和盘托出这其中的奥妙玄机,也便不在乎你在心中如何咒骂本宫。本宫只想告诉你,此番本宫要的是你郭元帅彻底击败夏朝的辉煌战果,并不是你出于稳妥而选择的坚壁清野与夏朝择机而战。抛开大王的用心、初衷以及决议不论,本宫便要借助这次我狼族的南征一举席卷整个中原。而想要试想这一夙愿的前提,就是要彻底解决掉夏朝这只拦路虎。”

    郭不疑由此释然,便道:“但以娘娘之言,此番如此,倒似乎并不单单只是为了我狼族日后战胜夏朝赢得一个简单的机会而已啊。”

    殷纣璃微然一笑,言道:“郭元帅果然聪明,不瞒你说。本宫此番行事,除了为我狼族赢得致胜机会的同时,也有警醒你的意思。本宫想要成就大事,便需要你的鼎力相助。但你的冷静处事有时候顾虑实在太多,既让本宫欣赏,也让本宫由此厌恶。”

    对于自己心中的想法,殷纣璃选择了对郭不疑的再度坦言相告。而这样的结果,既让郭不疑感到意外,也让她对殷纣璃萌生出了一种发自内心的特殊情感。对于这份情感,郭不疑即便是自己也有些说不清楚。她既为殷纣璃的疯狂举动而感到有些发自内心的畏惧,却又因为殷纣璃对于自己的器重而有些莫名兴奋般的感觉。

    “怎么样,愿意相助本宫成就一番大业吗?或许说,本宫与其是在逼迫你,倒不如是在发挥你的潜能更为贴切一些。你参加此战的初衷是什么,应该没有国中之人比本宫更加懂你。你需要证明你自己,从而成就不世功勋。但想要成就功勋,你也需要本宫对你的鼎力相助吧?你不需要畏首畏尾的行动,同时也需要完全的听命于本宫才行啊。”

    闻听殷纣璃之言,此时的郭不疑与其说对殷纣璃充满敬畏,倒不如说对她肃然起敬来得更为贴切一些。

    “能真正懂我的人,唯有娘娘而已。”

    郭不疑心中这样想的同时,也就此再度叩拜殷纣璃,言道:“但为实现娘娘心中之宏图,不疑甘愿付诸全力相助。”

    “很好。”殷纣璃看着她,脸上再度露出了满意般的笑容:“郭元帅能够这样说,本宫的付出就没有白费。你和本宫同样都是女人,本宫希望能够将你培养成为像本宫一样主宰战场的王者。只是本宫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成为本宫称霸天下的国之利剑?”

    “我愿意。”

    郭不疑回答的声音充满干脆,语气竟也流露出一抹难以抑制般的兴奋。

    “很好,那么就听候本宫的调度而行吧。”

    殷纣璃脸上的笑容依旧,但态度却变得再度充满了威严起来。

    便在此时,探马急入宫中传来最新的奏报。言夏朝吕戌闻听大将鲍鸢成就了大功,便在夏朝占领整个天河北岸大营之后全军轻举渡河而来。而闻听探马的奏报,殷纣璃脸上更是洋溢起一抹自信般的笑容。

    “看罢,大鱼果然上钩了。”她这样对郭不疑道:“如果不是本宫此番设计,以吕戌谨慎处事的性格,他断然不会选择轻举渡河的。因为一旦渡河而来,那么就势必将夏朝的全部军马完全置于险境。如今时值深秋,江水已成暴涨之势。后方供给,完全来源于夏朝本土。而滔滔的江水,正是阻隔后方供给最大的屏障。如果不是鲍鸢以此成就了这样的大功,让我们的狼族大军遭受了看似毁灭性的打击,吕戌是绝对不会轻易冒险的。如今他既然选择渡河而来,便一定会选择力求速战的打法。毕竟北境三地我们还处在立足未稳的态势之中,而各地的郡守虽然对我们选择了臣服,但也诸多都是迫于形势而已。他们本身都是效忠于夏朝的臣子,只是碍于石毅被杀的关系这才选择归降的我们。”

    闻听殷纣璃所言,郭不疑似乎从中感觉到了什么。

    她微蹙眉头,便与郭不疑道:“如今但以娘娘的分析,只怕吕戌不会任由我们就这样固守北境的。现在夏朝方自在我狼族前线得胜,而我狼族的南征大军也在鲍鸢的攻打之下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如今北境三地的归降郡守,一定会因此再度萌生异心的。如果他们造反,那么我们就会面对腹背受敌的风险。”

    殷纣璃点头,笑道:“郭元帅果然聪明,一句话就洞悉了本宫的意思。本宫虽然从未与吕戌交手,但也深知吕戌此人的谋略。这等天赐良机,本宫料想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为了保证夏朝大军的胜利,他一定会借助我们后方军心不稳的时局搞些手脚。而这些手脚,一定就是在于煽动人心。”

    “他想让那些刚刚归降我们的郡守再度叛离我们?”

    “当然。”殷纣璃浅笑,言道:“如果换位思考,本宫是他,只怕也会这样做的。”

    郭不疑点头,问道:“那么娘娘的意思又是什么呢?”

    闻听郭不疑所问,殷纣璃仍旧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她淡然含笑,便反问道:“那么以郭元帅看来,我们又当如何行事呢?”

    “嗯……”郭不疑沉思良久,不禁回应道:“那些归降我们的人,本身就是迫于形势的无奈。如今我们狼族在前线吃了败仗,这些人也会有所动摇。只要吕戌对他们进行得当的劝说,他们一定会选择对我们反戈一击的。如果这些人真的谋叛,那么无疑会对我狼族极为不利。故而但以末将之见,与其顾及后方,倒不如先将他们这些后顾之忧铲除掉。唯有如此,才可让我们能够在日后拥有全力对抗夏朝的精力啊。”

    面对殷纣璃的询问,郭不疑对于自己心中的想法选择了开张不公的阐述。而面对她的决策,殷纣璃却不禁朗声大笑。郭不疑由此心疑,但看她的表情倒也复杂。却不知道殷纣璃对于自己此番的建议,到底是赞同还是反对。

    这正是“志同由此堪谋事,道合却难料始终”。预知殷纣璃认对郭不疑见解同与否,行事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464章 世间人心

    却说殷纣璃利用郭不疑建功立业的弱点,由此说服了她。而就在此时,夏朝也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行动。随着鲍鸢单人独骑在狼族北岸大营的胜利,一直按兵不动的吕戌终于选择了趁势而起。

    他率领夏朝大军,倾举渡河来到北岸。而根据殷纣璃的说法,这般举动吕戌也无疑将自己彻底的置于险境。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吕戌是绝对不会轻易这样做的。而他所以这样做,无疑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打算。

    北境三地才刚刚被狼族征服,虽然各地郡守表面臣服,其实都只是迫于当时狼族大军的形势压力罢了。如今狼族惨遭败绩,这些人一定会有所异动。而吕戌所以倾举动兵,此番便想要利用对于这些人的策反由此对狼族反戈一击并且在内外夹攻的态势之下一举复夺北境三地,由此彻底粉碎狼族南征的野心。

    情势分析如此,郭不疑的决策也很快告知了殷纣璃。

    依照郭不疑的意思,就是在这些人没有与吕戌动作之前,狼族率先展开内部清扫行动。是囚禁击杀或是削权,各种方法。但宗旨只有一个,那就是避免狼族的后方内部起火,由此让吕戌有了可乘之机。毕竟狼族的主力大军已经因为鲍鸢之前的奇袭而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如果届时再让叛军与夏军两线合围、内外夹攻,那么狼族的南征大业便真的就要因此化成泡影了。

    不客气的说,郭不疑的想法符合实际并且堪称诛心之论。但她这样的决策,换来的就只是殷纣璃的一声浅笑。郭不疑不明白殷纣璃的意思,不知道她到底是对自己想法的认同还是另有其他更好的决策。

    对于郭不疑的心思,殷纣璃也看得十分清楚与明白。

    她微然一笑,言道:“郭元帅此番做法,可算稳妥之至。但如果我们这样做,就势必需要分兵固守北境各处险要。以我们如今的兵力而言,这样的事情是根本做不到的。即便能够做得到,那么也势必会分散我们前线对抗夏朝的主力人马。如果再因为内部的肃清行动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那么岂不是反倒帮助了吕戌成就他的策反大计了吗?要知道那些归降我们的人本就存有异心,一旦我们展开行动,那些人一定会闻到味道的。届时他们本来还在我们与吕戌之间有所选择,而我们这一闹无疑更让他们坚定了回归夏朝的心思。这样的结果,无疑对是对我狼族极为不利的。”

    闻听殷纣璃所说,郭不疑恍然大悟。

    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想法虽然是诛心之论,但殷纣璃的阐述无疑也存在着至关重要的道理。一旦狼族内部展开肃清行动,便避免不了会有漏网之鱼的存在。这些人本来左右为难,届时为求自保定然会由此坚定翻盘的决心。而且肃清行动规模不小,势必也会引起吕戌的注意。如果狼族分兵展开肃清行动,那么吕戌无疑就会趁势而起。届时再以席卷之势复夺北境三地,便以吕戌的能力倒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郭不疑由此犯难,便问道:“既如此,不知娘娘有何安排?”

    殷纣璃道:“异心虽存,但反是不反,还要但看形势而论。那些郡守精明得紧,此番定然大多不会轻易抉择。最终影响他们决定的,不过还是我狼族与夏朝的胜败罢了。如今我狼族虽然遭到夏朝的奇袭,但他们也不会轻易答应吕戌。便是答应,只怕也不会轻举妄动的。一旦情势有变,我狼族得胜必然容不下他们。他们心有余悸,故而需要谨慎处置。”

    郭不疑问道:“娘娘的意思是,对他们要选择置之不理吗?”

    殷纣璃摇头,言道:“当然不是,但以本宫而论,必要的提醒还是要有的。为了防止他们有所变革,不若便在稻城置信与他们。就说前线之前败退,不过是为了引吕戌所率领的夏朝大军上钩罢了。此为我方之计,大军并无过多损失。此番便邀他们一并来与我狼族共成大功,一起剿灭夏朝便是。”

    郭不疑惊奇,问道:“那以娘娘看来,他们回来相助吗?”

    殷纣璃冷笑道:“他们当然不会,但为了确保之计的周全,一定会回信以整顿人马为由借故推延举兵之日的。他们不会帮助我们,但也因此同样不会帮助夏朝。而对于吕戌的回信,也一定和回复我们的没有什么两样。本宫不求他们相助,他们能够选择隔岸观火,那么本宫此番书信的目的便已经达到了。而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击败吕戌所率领的夏朝人马。只要夏朝败了,那么各地郡守就会纷纷而起与我同功夏朝以此表示对于我们狼族的忠心。如果事态相反,则他们反而会帮助夏朝合击我狼族。战场就是这样,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殷纣璃将事态分析的头头是道,尽管她并不懂得用兵,但她对于人性的了解无疑胜过任何人。郭不疑心中拜服,由此对殷纣璃更加敬佩。

    “娘娘所言,可谓金石之论。然而事虽如此,但关键还是我们如何击败夏朝。如今我狼族历经之前北岸一战,实力已经大损。此番夏朝论及兵力远胜于我,更有吕戌亲自统兵。此人虽然末将并未与他交锋,但他的履历末将却有所耳闻。事前石毅论战,末将尚不能轻易胜他。今闻吕戌钻研兵法多年,雄略不在昔日夏仲武侯之下。想要临阵胜他,只恐不易。”

    殷纣璃笑道:“未曾开战,郭元帅何以便说这样的丧气话?”

    郭不疑一声叹息,言道:“非是末将便说丧气话,只是吕戌此人兵法、战略无一不精。更南征北讨、多有历练,少有败绩可言。末将不似旁人,素有自知之明。只恐临阵对垒,非他对手。”

    闻听郭不疑所言,殷纣璃脸上再度露出浅然般的笑容来。

    “知己知彼,方为致胜之道。郭元帅素来处事谨慎,从不自傲,却是令本宫倍加欣赏。如今本宫既决定助你,便誓与郭元帅共同进退。吕戌此人颇知形势,临场用兵虽然本宫并不能尽数揣摩,但他如何对战本宫倒是能够略知一二。今敌军方子渡河,气势正盛。此番为了振奋军心,同时也好坚定那些劝诱之人的策反之心,他一定会趁着我狼族不及调兵之时选择主动出击的。若待我军整顿好了军马,他再来决战,便无疑失了先机。诸如此论,郭元帅可想到我狼族该当如何行事了吗?”

    郭不疑沉默多时,不禁轻轻摇了摇头,拜首道:“末将愚钝,还请娘娘指点一二。”

    殷纣璃笑道:“诸如本宫适才所议,吕戌此来,势在必得。必然尽起精锐,对我稻城四面合围、全力攻打。我军若想力胜,唯有先震敌之胆魄,而后方可用兵。”

    郭不疑问道:“如何破敌之胆?”

    殷纣璃道:“彼军倾力而来,后方必有供给。北岸大寨以为夏朝所居,既是屯粮之所,亦是彼军输送辎重的咽喉所在。今本宫欲使将军引一军绕路抄袭其后,尽毁其粮。本宫独在城郭坚壁清野,以此拖住吕戌。只待将军后方成就了大事,我狼族大军便可里应外合。届时敌军破胆,那吕戌纵有其能,也要被我军一战而擒。”

    “这……”

    闻听殷纣璃所言,郭不疑不禁眉头深锁、目光阴沉。她沉默良久无语,对于殷纣璃的设计,倒不知如何回答了。

    这正是“妖王献计欲破敌,女帅却有心中忧”。预知郭不疑心中忧愁怎样,二人最终决计如何?且看下文。

第465章 力较短长

    却说殷纣璃定下奇袭之计,但却让郭不疑犯了忧愁。但见她的表情,殷纣璃便已知道郭不疑心中另有想法。

    她一声浅笑,问道:“莫非郭元帅认为本宫之计不可行吗?”

    郭不疑眉头微蹙,阴沉道:“此计虽好,但吕戌并非无谋之人。便是亲自统军而来稻城,后方屯粮命脉之地必然也有重兵把守。末将若带兵少,只恐不易一举而下。若带的兵多了,又恐稻城守卫不足。娘娘千金之躯,因此深陷囹圄之中。故而如今两线为难,不知为之奈何?”

    闻听郭不疑所言,殷纣璃不禁“哈哈”大笑,言道:“原来为了这等小事,本宫还道却是为何。不过郭元帅一心护卫本宫,你这份情谊本宫倒是心领了。此番无需对本宫顾念太多,余下军马尽可全数带去便了。本宫这边,自有调度。军马筹备,无需郭帅挂怀。只要郭帅能够成功奇袭彼军后方。断敌两道通路之余,也让他们无处可寻归路,便是大功一件。”

    郭不疑但见殷纣璃一脸自信,便知她心中早有定数。回想殷纣璃竟然悄无声息的曾至战场,并且连同自己掉落的宝剑也都一并为自己寻回了。这等通天般的法力,倒是无需自己为她过多考虑。于是便从殷纣璃之言,立即便在稻城整顿军马,准备奇袭之计。

    送走了郭不疑,殷纣璃便来到内殿另一处密室之中。密室陈列,便与狼族王都内廷的暗格无甚差别。依旧还是那样的阵法,一颗浑聚了法力的千年妖丹依旧如前。那是玄季的命脉,竟也被殷纣璃再度取回。只是相比于上一次复活妖丹时候玄季的不肯屈服,如今的玄季倒是显得老实了不少。

    “娘娘,娘娘救我。”

    闻听妖丹呼唤,殷纣璃面露威严。

    “好了,本宫此番便为了救你而来。不想这世上竟有以凡体能抗逆妖法的猛者,甚至能够将你打成这般模样。不仅凡躯尽毁,便是你那原本千年的道行修为竟也骤减三分。”

    玄季回道:“娘娘可莫轻视了他,那人却不是个凡胎的。他手中兵刃、身上铠甲、坐下战马皆非寻常之物。尤其是那一条‘雁子切’,实乃上古镔铁铸就。期间神力包罗万象,甚至郭不疑手中的神剑全都不是他的对手。”

    殷纣璃一怔,浅笑道:“不想尘世间尚有这般强人,此番本宫倒是要见上一见的。”

    言毕法力一挥,便再度使玄季复活了过来。毕竟玄季这一次没有反抗,更与殷纣璃同心同德以复生为己念。因此此番的仪式,虽然没有了苏异的帮助,但过程倒是显得轻松简单了。

    玄季既再度复生,便立即跪倒在殷纣璃的面前,以此叩谢道:“多谢娘娘,令属下再得重生之日。”

    殷纣璃朝他摆了摆手,言道:“罢了罢了,这等小事不提也罢。倒是你刚刚提到的那人,本宫倒是十分的在意。能够将拥有千年修为的你打成这般模样,此人的确不似凡胎可比。若非本宫感觉到危机前来救应,如再晚到一步,恐怕你便要彻底的灰飞烟灭了。今我且问你,斩你之人,生得怎番模样?”

    玄季道:“那人名唤鲍鸢,生得极其雄壮。”

    “鲍鸢?!?”殷纣璃为之一怔,复问道:“此番闻听郭不疑所言,单人独骑肆意冲杀北岸大寨者,莫非便是此人吗?”

    玄季叩首,言道:“娘娘英明,正是此人。此人勇武,万夫莫敌。坐下宝马良驹,更视海上风浪如无物。他一路踏浪而来,轻而易举的便攻入我狼族大寨之中。梁踵、司马玮皆被他斩首,便是夏侯邕也在他马前只是走了一个回合便被打成了重伤。郭不疑纵然神剑在手,却也被他战不数合直接走马生擒了过去。若非神剑异彩以及微臣前来救应,只怕那厮早已擒了郭不疑送到吕戌驾前去了。”

    殷纣璃点头,笑道:“这般勇将,倒是世所罕见。以你之言,此人不单单只有神器在手,其武艺也十分卓绝。如是寻常之辈,便有神兵护体,却也做不到真正的‘万人敌’。此人独骑闯营,力敌万人。本宫此番欲取天下,若得此人岂非多一臂膀吗?”

    玄季叹道:“娘娘爱才之心,属下自是清楚。只是此人高傲,实在不易降服。”

    殷纣璃冷笑,言道:“再难驯服的人,本宫也有办法将他收入麾下。此事本宫自有斟酌,无需你来多言。今既然再度重生,便当相助本宫一并抵挡住夏朝大军。此为要务,需当立办。”

    闻听殷纣璃吩咐,玄季便既再度叩首,言道:“为报娘娘再生之恩,属下愿全力相助。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殷纣璃一摆手,言道:“本宫无需你万死不辞,只需再借你妖兵一用便可。今本宫已命郭不疑率领大军奇袭敌后,然而稻城守卫却在本宫与你两人。如何应对吕戌,理应相当有兵可用才是。”

    闻听殷纣璃所言,玄季不觉沉吟。

    殷纣璃见他不言,便问道:“怎么,你觉得本宫的想法有什么问题吗?”

    玄季急忙叩首,言道:“属下岂敢,愿尊娘娘之命。只需一把黄豆,千军万马亦不在话下。”

    “本宫用不了那么许多。”殷纣璃赫然打断了玄季的话:“闻听线报,吕戌率领夏朝军马足有五万。敌人既如此,你便也许本宫五万甲士可也。”

    “这……”

    “莫非有难?”

    殷纣璃一声反问,玄季不禁再度惶恐叩首,言道:“并非难处,只是属下不解娘娘的意思。但以娘娘神通,但以一人之威便足以覆灭整个夏朝。那吕戌纵有奇能,亦难抗娘娘逆天法术。却不知娘娘为何非要遣臣唤带甲而出,此非让臣在娘娘面前献丑吗?而且敌军五万,娘娘也只要五万。这其中的缘故,到底又是为何?”

    殷纣璃一笑,言道:“为何?那本宫便告诉了你,所以这么做便只为了两个字,那便是‘公平’。”

    “公,公平?!?”

    闻听殷纣璃所言,玄季更加不解。

    如果不是自己亲耳听到,自己甚至很难想象殷纣璃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如今身处战场、两军对垒,而殷纣璃居然大费周章便为了这所谓的‘公平’二字。更加让自己费解的是,这所谓的‘公平’到底意义何在?

    看着玄季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殷纣璃很清楚此番若是自己不和他讲个明白,此事在玄季心中始终都是块心病的。

    “罢了,其实与你说个清楚倒也无妨。”殷纣璃摆出一副威仪般的姿态,便与玄季道:“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但以本宫法力,覆灭区区夏朝只在弹指之间。然而本宫想要得到的,却不单单只是覆灭夏朝仅此而已。夏朝诸臣之中,人才济济。吕氏兄弟绝世王臣,更有虎将鲍鸢等不计其数。此等才俊,若只是杀伐,岂见本宫身为所在?本宫要将他们全部擒获,以此尽为本宫所用。唯有如此,方显本宫天威所在。”

    玄季不解,复问道:“娘娘有意擒拿诸人,便施法力便可。何须战场论兵,反而以此和吕戌一较短长?”

    殷纣璃冷笑道:“若非适才本宫与郭不疑谈论,心中也不会有如今这样的想法。郭不疑当时将才,对吕戌尚且如此忌惮。本宫由此心中好奇,倒要看看吕戌到底有甚本领。若不在战场论兵胜他,试问又岂能让他对本宫心服口服?”

    玄季顿悟,也由此看到殷纣璃脸上洋溢起的一抹充满自信般的笑容。

    这正是“虽有妖术堪逆天,偏要论兵争短长”。预知殷纣璃与吕戌交锋,各自胜败如何?且看下文。

第466章 铃赚烽火

    却说殷纣璃欲与吕戌临战论兵,便要求玄季以令而行。

    玄季仍有担忧,殷纣璃宽慰道:“此番临场用兵,本宫自有打算。说起来,却也不过游戏而已。便是不胜,也不会让吕戌由此将我北境三地尽数夺取。一旦有变,本宫自当以法术取胜。此间斟酌自有定数,无需你来担忧。你只需以令而行便可,给与本宫相同于敌军的兵马便可。”

    玄季无奈,只得依从。

    放下殷纣璃如何与玄季准备不提,单道郭不疑兴兵而去,便抄小路而抄敌方后路。夏侯邕虽然重伤,但也欲随郭不疑而去,以此便为兄弟复仇。上表殷纣璃,殷纣璃从其请。便以法术相助,令他身体得到了快速的康复。夏侯邕大喜,由此跟随郭不疑同去后方。

    二人既兴兵小路抄近,方行半路便得探马奏报。言吕戌趁狼族前番败绩,以乘势而取北境三地。此番便举大军亲自统兵,以大将鲍鸢为先锋,直取殷纣璃所在的稻城而去。

    闻听线报,夏侯邕大喜,便与郭不疑道:“此番夏朝行事,果然不出娘娘预先所料。今吕戌亲自统兵,后方必然空虚。我军趁势而起,自然可断其粮道、枢纽,毁其归路。只要烧毁彼军战船、复夺北岸,夏朝便尽成孤魂野鬼。届时我等在与娘娘前后夹击,必然大破夏朝无疑。”

    郭不疑道:“但以本帅之见,吕戌虽然亲征,未必后方不设防备。今我率众便抄小路突袭,也当先弄清楚敌方北寨守军何人。以此知己知彼,方可确保胜利才是。”

    夏侯邕从其言,郭不疑便令探马再出。不过多时,便复得了回报。

    一切正如郭不疑预料的那样,吕戌虽然亲征而去,却留下了大将窦宴婴驻守北岸大寨。目下数千人马驻守,全部居于险要之地。更兼窦宴婴颇知兵法,未防有变,便使大军沿江各取险要摘下营寨。如今联营二十余座,各处更设烽火台互成掎角之势。一旦一处遭遇变革,点起烽火台,其余二十余座联营军马不出一个时辰便可杀到。以此形成合围之势,莫说势均力敌,便是远胜夏朝数倍之兵却也难以夺取北岸大寨。

    闻听探马奏报,郭不疑由此犯难,叹道:“窦宴婴不愧是吕戌驾前第一悍将军,实为智勇双全之将。今吕戌令他坚守北岸大营,他此番设计可谓万全。此等战略要地,只怕我等不易轻取。纵使奇袭,只怕也难以立胜。一旦烽火台点燃,其余各寨得了讯息必然一并而来。纵然我军众多,只恐也要身陷囹圄之中不能自拔。似此形势,非计谋不能取胜。”

    夏侯邕道:“窦宴婴所依赖者,不过各营互成犄角、彼此为应。其中信号,便以烽火台燃起的烽火作为将令。今我军想要夺取其大寨,唯有先制其烽火台,而后方可用兵。”

    郭不疑点头,言道:“将军此言,可谓金石。只是烽火台各处都有卫士,日夜巡守不断。一旦有所举动,他们顷刻便可令烽火燃起。今便有何法,可令烽火台大火不燃?”

    夏侯邕道:“某有一计,可取烽火台。”

    于是便令郭不疑附耳上来,自己密告其计。郭不疑闻之,大喜。由此便依夏侯邕之言,全军做出准备,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自从吕戌发兵而去,窦宴婴便在后方北岸大寨驻守。窦宴婴身为吕戌身边第一大将,深得吕戌兵法。他以此悉心守卫,更沿江各寨便立烽火台。营寨所居,更据守险要,以此保证夏朝供给线及屯粮之所。

    时值黄昏红日西坠,恰逢烽火台守备将士换班。守卫远远窥见,但见远方影影绰绰竟响起一串清脆般的驼铃之声。守卫军士由此机警,便欲点起烽火。然而军将闻听驼铃之声,便即将他喝止了住。

    士卒以此奏报,言道:“远方一队人马便来,不知何处人马?”

    军将道:“但听驼铃,八成便为商队。且看人马稀稀疏疏,所来并非列阵而是一字排开而行,只恐并非敌方军马。若不问及详尽便点烽火台,以此召集各处军马来救,只怕反而误了大事。不若问清了详细,再做定夺不迟。”

    军卒从其言,便在关头燃起火把做出止步姿态,更使弓箭手齐聚关头以防不测。驼铃商队但见止步火把,便立即停住了脚步。军卒见势,心中稍安,便高声问道:“何处人马,所来做甚?”

    商队不过百余人,闻听军卒所问,便回应道:“我等皆是漠北商客,迷路走商至此。今天色已晚,只求暂歇一夜,明日便去。”

    军卒闻讯,便报军将。军将亲自登关,高声喝道:“此乃烽火台重地,不便停留,权且速去。”

    商队为首者道:“我等皆是漠北商客,只在半途迷了路。如今人困马乏,还请军爷行个方便的。”

    军将问道:“随行车帐之中,却是何物?”

    商队为首者道:“均是漠北青玉、器皿等物。”

    一语言毕,便使人手捧青玉宝物奉上。军将见了,眼睛一亮。上等青玉实乃北境特产,便在中原价值连城。如今但见商队主动奉上,如何便不动心。故以此笑纳,回应道:“既如此,权且便容你等在此歇息一晚。待到明日,立即绕道而行,不可有违。”

    商队首领从其言,便率大队便在大寨之前安下了帐篷。军将但见无恙,收了青玉、器皿等物之后,便令军卒灭火不点烽火台。商队首领为了表示感谢,更借此而献佳酿。军将大喜,便在当夜与守军士卒痛饮,由此大醉。

    待到了夜晚,商队百人便趁着夜色换了衣装。

    原来此一行人,便是郭不疑手下无当飞军乔装的。军将看他们妆容,便将他们视为寻常商客。更以为自己深沟高垒,便是有异这些人也仅仅不过百人实在难以成事。谁想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尽是无当飞军中百里拔一的精锐。此一行人山川险地早已便能如履平地,何况如今只是区区大寨的深沟高垒而已。

    他们由此攀爬而上,利用早已准备好的绳索等物登上大寨。既登大寨,便先取了烽火台的守军兵卒。之后趁夜从中举事,以此不费吹灰之力的擒了守将。守将喝得大醉,被擒之时仍旧还在梦中。

    待得一切尽在掌握,便在关头发了信号。

    郭不疑与夏侯邕所统的大军,此时便在城寨附近。但见信号发出,便知部下精锐已经得了手。二人由此崛起,大军尽出之间,便兵不血刃的直接拿下了江北的西南大寨。

    西南大营既下,夏侯邕便问道:“如今虽得西南,但沿江仍旧还有十余座营寨。如何便取他处获得大胜,只怕还要计较一番。”

    郭不疑笑道:“无需计较,本帅早有计算。前番将军设计,让我大军夺了敌军大寨有了立足点。此番也该本帅一展神通,以示能为如何了。”

    夏侯邕大惊,问道:“如此说,将军已有尽破夏军之策?”

    郭不疑道:“擒贼擒王,但以本帅之见,只有擒得那窦晏婴,方可大胜。”

    夏侯邕眉头深锁,问道:“沿江城寨十余座,每一座但看外表并无异样。今姑且不论我军此来胜不胜得了那窦晏婴,只怕想要找到他便是不易。不知大元帅有何神通,能够尽知那窦晏婴之所在的?”

    郭不疑笑道:“将军勿忧,本帅早有计较。”

    这正是“将军方算取敌寨,元帅又谋擒首魁”。预知郭不疑计谋怎样,双方胜败若何?且看下文。

第467章 旗甲克敌

    却说夏侯邕以巧计,便以驼铃为饵设计兵不血刃般取了北岸西南大寨。然而西北大寨虽得,但沿江仍旧还有十余座城寨且遍地烽火。更兼便以郭不疑之见,此番狼族唯有擒得了那窦晏婴方可尽数复夺北岸大寨。只是如今这窦晏婴到底身在何处,郭不疑与夏侯邕都尚且不知,便更别说以此亲杀了他了。

    夏侯邕由此犯难,但郭不疑却并不为此担忧。

    她以传令,便吩咐化妆成商客的无当飞军在此时将那守将擒到自己的面前。军卒应命而去,不多时十几个人便押解着一个身着夏朝军官妆容的男人到了郭不疑的身前。

    郭不疑但见此人,便转首问夏侯邕道:“便有此人在,料想探得窦晏婴所在,应该并不困难。”

    夏侯邕点头,言道:“此事虽然可以解决了,但元帅不要忘了沿江还有十几处烽火台的。纵然我们晓得了那窦晏婴的所在,想要在不惊动沿途十几处城寨而到窦晏婴所在的中军大营,只怕不甚容易啊。”

    郭不疑笑道:“此事无需将军忧愁,某自有计较。如今贼将已经带到了,我等不若先问出了那窦晏婴的所在,再去计较他事不迟。”

    夏侯邕点头,从其言。二人由此目光聚焦,便都在此时落在了眼前的这城寨守军的身上。此时的守将,已被五花大绑。但见郭不疑,擒下他的无当飞军便将他强行按着跪倒在了郭不疑的面前。

    但见此人醉详,郭不疑不禁一声冷笑,问道:“将军此番酒能醒否?”

    闻听郭不疑所问,守将仍旧浑浑噩噩。夏侯邕震怒,便在一旁取了盆冷水,直接浇到了他的头上。

    如今正处深秋,夜晚天气更是寒冷。冷水一激之下,守军便已经醒觉了过来。但见自己被绳索绑着,身边簇拥之人也都是狼族人马。为首郭不疑与夏侯邕,此时正居高临下一脸冷漠的望着他。

    守将立即看清了形势,急忙叩首仿若鸡啄碎米,便既告饶。

    郭不疑冷冷道:“量你不过无名小将,便说实话,本帅便可饶你不杀。你且与我说,窦晏婴如今身在何处?”

    守将叩首道:“沿江十里中央便是中军大营,窦晏婴便在那里。”

    郭不疑点头,言道:“既如此,不若你且为我军引路。若事后可以证明你所言不虚,本帅自饶了你的性命。若不属实且沿途你若敢有半点儿的不轨行为,纵然本帅饶得了你,本帅手中的这把宝剑却也饶你不得。”

    守将惶恐,急忙再度叩首,乞道:“既被大帅所擒,岂敢便有谎言。今番愿意引路,以此将功赎罪。”

    郭不疑点头,便令随军暂且将他押下。

    夏侯邕问道:“窦晏婴行踪虽然已知,但沿江十余座营寨和烽火台却不易过。适才闻听元帅所言,已知便有良谋决策。不知为何,可让我军规避风险。”

    郭不疑大笑,便就此当着众人的面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铠甲衣衫,之后随便从地上拾起一件因为乱战而被丢弃的夏朝军装。但见郭不疑这般表现,夏侯邕瞬间顿悟。赞许道:“大元帅果有妙极,似如此行事,更有向导引路,自然可令我军规避大风险的。”

    郭不疑点头,立即传令准备。

    狼族全军由此一起动手,全都在西南大寨之中换上了夏朝的服装。他们打起夏朝的大旗,便在那降将的带领下,一路沿江而下。沿途虽然路经十几处烽火台,但守军见了他们的服饰,都还以为是窦晏婴派来负各个城寨巡视的。由此心中并不见疑,郭不疑与夏侯邕便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借助夏朝服装和旗号的掩人耳目一路浩浩荡荡的来到夏朝位于北岸中央的中军大营。

    既到大营之前,全军便停住了脚步。

    降将便与郭不疑道:“不瞒郭帅,此处便是北岸中军大营。如今窦晏婴,便居于此大寨之中。”

    “这样啊。”

    郭不疑轻轻点头,随即也不禁举目观瞧。

    但见中军大营虽看似与其他各地的沿江城寨表面没有什么分别,但以这里守军林立的状态,倒的确就是夏朝的中军大营。郭不疑心中由此确定,便不禁浅然一笑。

    “你说的不错,这里果然便是夏朝的中军大营。一路辛苦你带路而来,多谢了。”

    她一语轻谈出口,手中利剑也赫然出鞘。不等降将再说什么,便一剑刺入了他的胸膛。为了防止他叫喊出声,郭不疑用剑刺穿他身体的同时,也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降将在她手中挣扎,最终还是因为力量的不及而没有了反抗之力并且倒在了地上。

    郭不疑击杀降将,城寨关头的军卒便已窥见。他们齐声高喊,询问郭不疑等人何处的军马。郭不疑浅笑,高声喝道:“地府天兵,此番专为索命而来。”

    一语出口,便既拈弓搭箭。期间三箭并射,瞬间城寨关头的三名军卒便已中箭身亡。其余军卒见得,急忙便要反应。然而相比于他们的动作,郭不疑手下的无当飞军显然机动性更强。他们突施飞爪,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登上高达十余丈的城寨关头。手中短刃交锋,寒光烁烁之间,便已取了守军数十人的性命。

    望着城寨大门的由此洞开,郭不疑与夏侯邕率领大军一并杀入其中。不等夏朝守军反应,便既夺了马匹在城寨之中一阵冲杀。夏朝众兵忽遭突袭,军心由此撼动。更兼郭不疑与夏侯邕并力指挥,试问寻常守军又岂是他二人的对手。

    二人由此率领人马直冲中军大营,而此时身在主帐之中的窦晏婴这才得到了消息。他绰枪上马,便引亲随直冲过来。行不多远,迎面正逢夏侯邕。

    窦晏婴大怒,以枪点指,喝道:“何处贼子,安敢在此作乱?”

    夏侯邕并不答话,纵马挺刀便来。二人马打盘悬,便既战在一处。战仅十余合,夏侯邕败走。窦晏婴不舍从后追赶,迎面又有一军着己军服饰而来。

    窦晏婴不知何人,便既问道:“何处军马,所来做甚?”

    为首一将,便会应道:“闻听城寨变故,特来相助将军,一并扫除奸佞的。”

    窦晏婴点头,言道:“既如此,且随我共击敌人。”

    一语出口,便既拨转马头便欲再追夏侯邕。谁想那支部队之中,帅字旗下一将猛然杀出。高声喝道:“窦晏婴小儿,识得某家郭不疑否?”

    窦晏婴大惊,回马便欲再战之时,郭不疑已经纵马杀到近前。他神剑出鞘,立时间寒光一闪。连同窦晏婴的长枪外带他的人头,竟一并斩了下来。死尸跌落马下,随军畏惧,无不四散奔逃。便在此时,夏侯邕一并复回,便与郭不疑合兵一处。

    但见窦晏婴被郭不疑一剑斩首,夏侯邕大喜,言道:“恭喜大元帅斩获敌将,成就此番大功。”

    郭不疑道:“敌军丧失主帅,此番已然群龙无首。便如一团散沙,根本不足为虑。我等当趁此时机,尽焚寨中辎重、毁掉所有沿江船筏。似如此,夏朝供给据点、后路则尽为我大军所切断。届时再回兵与娘娘会合共击吕戌,夏朝焉有不败之理?”

    夏侯邕从其言,二人便在北岸大营举事。将城寨内的粮草辎重、沿江船只,尽数烧毁殆尽。大火冲天,顷刻间照亮悠悠苍穹。便在此大胜之时,忽有探马来报,言北面似有一支骑兵部队朝着我军所在疾驰而来。

    夏侯邕与郭不疑闻讯,尽皆大惊。。

    这正是“斩将才使方功立,难料北军又何来”。预知此一军哪路,战况又当有何变革?且看下文。

第468章 奉剑取义

    却说郭不疑与夏侯邕奉了殷纣璃之命,暗中抄小路来袭夏朝后路的北岸沿江大寨。期间二人并用计谋,以此成就了大事不说。郭不疑更是凭借手中神剑之威,临战斩杀了夏朝吕戌驾前的第一虎臣窦晏婴。

    窦晏婴既被斩首,郭不疑便与夏侯邕在沿江北寨举事。各处点起大火,以此尽焚夏朝粮草辎重与船只等物,只为阻绝夏朝吕戌归路。谁想大火放起,西北便传战报,言一军马突袭而来,不知何处之兵。

    郭不疑心中惊疑,便命令夏侯邕继续举事,自己亲自登楼观瞧。她以此遥望,却见西北大军直逼而进。期间大旗招展,正是夏朝军马。

    身边军卒惊惧,呼道:“夏朝军马便在前线,何故却来于此?”

    郭不疑道:“此多半为吕戌安排的救应之兵,毕竟夏主虽然尽在前线,后方诸事吕戌必定不能全然放心。今以此调派,只为完全之举。我军既已在北寨得手,便当冷静应战。如今不过夏朝救应之兵,我军断然不可因此慌乱。且出寨与我抵挡一阵,助夏侯将军完成大事。”

    军卒应命,便随郭不疑整军出寨。

    既出寨门,便与救援之兵相逢。郭不疑定睛观瞧,但见为首者自己并不认识。便以手中神剑点指,喝道:“何处来军,报名送死。”

    那人喝道:“我乃夏朝大将军项崇,吾王早料尔等之计。今即被识破,尚不下马就缚,更待何时?”

    郭不疑大笑道:“识得吾计,又待怎样?今你来得晚了,北寨已尽在我军掌握之中。且看这熊熊烈火之势,料你后方辎重船岂有完卵乎?”

    项崇大怒,纵马疾驰而来。郭不疑不惧,便与项崇交锋。二人战仅十余合,郭不疑见项崇武艺不弱,便欲以神剑锋锐再度取胜。她一剑出鞘,直接斩断了项崇手中的兵器。项崇惶然,郭不疑不禁以此窃笑道:“手中无了兵刃,还能再战否?我观你武艺不弱,不忍杀你。若能归降我狼族,今本帅便可免你一死。日后你我同殿为臣,岂不快哉?”

    项崇大怒,喝道:“大国上将,岂可便向蛮夷俯首称臣之理。早听说你郭不疑,纵然武艺不错,却惯以手中宝剑利器取胜。你有神剑在手,且看我剑锋芒若何?”

    一语言毕,当即也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但见寒光一闪,不由得令郭不疑脊背发凉。定睛观看,项崇手中竟也是一把绝世好剑。心中倒吸一口冷气的同时,不禁问道:“你这宝剑,却是从何而来?”

    项崇大笑,言道:“此番我主早有所料,战场不见你统军,便知你可能袭击后方。此番专程令我前来,更以此宝剑相赠,专为取你人头。”

    郭不疑大怒,喝道:“放肆。”

    项崇听闻,也不多说。双腿一夹战马两肋,便朝着郭不疑再度冲杀而来。二人马打盘悬,手中各举宝剑。以此交锋,引得火星四射。武艺各自伯仲之间,便是手中宝剑竟也不分上下。

    郭不疑见势,不禁心中感叹道:“好一把利剑,不想吕戌居然暗藏这等宝器?”

    她哪里知道,此番项崇所持,正是夏朝先主幽毖临终之前赠与吕戌的。除了宝剑,还有幽毖续写的仲夷兵法以及曾经在他平定东夷时候偶得的绝世剑谱。此三物既为幽毖临终所留,吕戌一直将它们戴在自己的身边。今遣项崇而来故赠宝剑,便专程为了克制郭不疑的。

    然而若论吕戌怎知郭不疑突袭后方,一切便要从他兴兵之时说起。

    时夏朝夺得了北岸狼族大寨,吕戌便如殷纣璃所料,以此欲趁势袭取北境三地。期间他也曾发书于各处投降狼族的各大郡守,欲与其约期共同举事。不想殷纣璃早有计算,竟也同时发书而出。两线书信送达各处郡守之处,各处郡守因此难以决断。他们的心思,便如殷纣璃所算计的那样,此番但见夏朝与狼族胜败未分,因此不敢轻易抉择。故而以此回书,只以自己需要整顿军马唯由故而推延起兵之事。吕戌待得了各处回书之后,便心中明白了他们的用意。

    他们这些人,全都见势行事。具体会不会前来支援,完全要看最终狼族与夏朝的胜负而论。吕戌通晓人情,自然了解。故决心与狼族一战,因此留下窦晏婴把守北岸大寨以此保证夏朝的供给与后路。

    待得安排好了后方,便以大将鲍鸢为先锋、项崇为副将,便起大军数万杀奔稻城而来。

    此时的殷纣璃,也已经做好了大战的准备。她复活妖道玄季的同时,也令玄季召唤与夏朝等同兵力的妖兵以为调度。吕戌既到前线,便列阵于稻城之下。殷纣璃见夏朝气势正盛,故而暂且固守不出。

    吕戌率众发起强攻,然而几番用兵,竟皆被妖兵阻挡了下来。双方由此形成对垒之势,但吕戌却也从中看出了些许的端倪。

    虽说自己强攻城池未得便宜,但敌军统兵坚守却缺少法度。其中调配,更不似有方。吕戌虽然未曾与郭不疑交过手,但也从吕彻那边了解到了郭不疑的战法规则。他心中由此见疑,便问吕彻。

    吕彻回应道:“此番敌方防御,却是有失调度之妙。但以弟前线所知,此绝非郭不疑用兵之法。”

    吕戌点头,言道:“敌军固守,所持尽是妖兵。狼族兵将虽在北寨受损,主力仍旧尚存。今我军所来不见,只怕郭不疑早有调度。莫非在此便是推延之计,其主力早已绕道便去袭我后方?北岸大寨实我大军北进要地,其中辎重粮草、供给枢纽尽在于此。此处若被郭不疑袭取,我方便如后方咽喉被彼遏制。似若如此,如何得了?”

    闻听吕戌之言,鲍鸢便既出班,言道:“大王莫慌,末将愿提一军前往救援。那郭不疑的本领,末将前番也已领教过了。她若真敢去袭,末将此去定让她有去无回。前方侥幸纵得她去,今番定然要将她擒到大王驾前。”

    吕戌点头,言道:“将军若去,孤自是放心。只是如今我朝临阵北境,战争大事还需诸多依仗将军。将军若去,纵然救得后方之危。然而前线诸事,孤王尚与何人商榷?”

    鲍鸢由此踌躇,吕彻便谏言道:“鲍鸢将军既要留在军中,王兄何不另遣一将前往救援?”

    一语方出,项崇便自出班,言道:“某自效力大王驾前,备受恩义。大王更加不以项崇卑贱,拜为大将。今番我军后方遭难,项崇愿亲往破敌。更兼项崇奉命早已训练‘玄雷甲士’军团多年,虽然初衷为了克制靖国冉锓所领的‘铁屠军’,但此番面对郭不疑的‘无当飞军’,正好也可为之大用。”

    吕戌大喜,点头道:“军中诸将,唯有将军颇识统兵之妙。今领兵前往,正可解孤王心中烦忧。将军之才不逊石毅,临场用兵堪为郭不疑对手。只是孤王前番闻报,知郭不疑手中藏有一把绝世利刃。此利刃旷古烁今,无坚不摧。只恐将军有失,重蹈石毅覆辙。”

    吕彻道:“弟闻兄得先主遗赐,也有神剑一把。何不借于项将军,以为所用?”

    吕戌大悟,喜道:“若非贤弟提醒,孤王险些忘却。”

    于是便解佩剑,以此赠与项崇。言道:“此为我夏朝先主所赠神剑,锋锐无比。以此利剑,可助将军战胜郭不疑。今将军兴兵救应,便当佩戴此剑同行而去。待成就了大功,再行归还不迟。”

    项崇感激,以此叩首接剑,拜谢道:“但受王命而行,誓诛贼寇得胜乃还。”

    这正是“但受王命剑在手,安忍纵贼不义从”。预知项崇与郭不疑会斗怎样,北寨后方战事若何?且看下文。

第469章 初露锋芒

    却说项崇奉了吕戌之命,便带领八百‘玄甲军’援助后方。

    既逢郭不疑,两线便自交兵。二人手中各持神剑,只打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郭不疑拖住项崇,意在为夏侯邕焚烧夏朝辎重赢取时间。其中斟酌,项崇又怎会不知。但见北寨之中大火冲天、越烧越旺,项崇便知不能再与郭不疑久持。

    如今自己既与郭不疑分不出高下,便喝令全军发起冲锋。

    郭不疑守住寨门,为了继续完成殷纣璃的重任,此番也誓死不退。由此夏朝‘玄甲军’与狼族‘无当飞军’便在大寨门前交手,双方都是各朝王牌部队,皆有自己的优势可寻。

    ‘无当飞军’所以强悍,意在精锐于迅猛。其部将多以女子,手中短刃、善于步站。战场逢敌,主旨唯快不破、先发制人。而项崇所领的‘玄甲军’,身披重甲专攻防御。临场用兵,便以号令马首是瞻。矩阵攻击、圆阵防守,手中牛皮盾牌,各个犹如坦克无二。无当飞军手中短刃相击,不能破其盾阵。虽得迅猛之奥义,却在项崇所领的‘玄甲军’面前逐渐落于先锋。

    眼看‘无当飞军’精力耗尽,项崇自知时机成熟。当即一声号令,八百玄甲部队立化圆阵为矩,便自转守为攻。期间人人相应、各个为伍,仿若人墙一般。纵使发起进攻,防御亦显得风雨不透、毫无破绽可寻。

    郭不疑见得,心中惊惧。暗叹道:“不想夏朝军中,尚有这等王牌部队。无怪吕戌重用此人,此人临场用兵,却有调度。期间法度,更非寻常可比。”

    心中料想于此,郭不疑自知不是对手。如今但见大寨内的冲天火光,料想夏侯邕也已经距离大事成就不差多少了。此时虽说不能将夏朝辎重、船只尽毁,却也焚其七八不止。如若再拖延下去,只恐‘玄甲军’八百死士合围,自己部下的无当飞军便有全军覆没的风险。

    “这等部队,只怕我日后还需研究改善‘无当飞军’。若以此现状,只恐日后战场再临,实在难以在这支部队的面前讨到任何的便宜了。”

    郭不疑心中这样想,也对‘无当飞军’发起撤退的号令。一声口哨,如同长雁啸天。其声尖锐,似有便传十里之力。莫说部下无当飞军,便是身处大寨之中的夏侯邕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闻听郭不疑讯号,夏侯邕自知郭不疑遇到了风险。他立即集合人马,便弃了寨中放火大事,与郭不疑一并来到寨外会合。但见‘玄甲军’攻势,夏侯邕也不禁为之汗颜。心道无怪于郭不疑发起撤退的号令,如今竟有这般一边突进一边却又毫无破绽可寻的军队,倒是世所罕见。

    二人便是由此合兵,大军足有数千之众,也难以击破项崇所率领的‘玄甲军’。无奈之下,只得便向西南撤退。项崇见敌退去,也不追赶。毕竟此番自己是前来救援的,相比于郭不疑和夏侯邕二人的性命,此番北寨之中的辎重粮草与渡河船只无疑显得更为重要。

    他就此再发将令,手下八百玄甲立解大阵冲入大寨之中。但见四面火起,便立即取水救火。虽然损失不小,但由于项崇此番前来的调度救应得法,使得夏朝位于江北大寨的辎重、船只仍旧保存了十之二三。

    辎重虽得部分保全,但大寨却已基本尽毁。部下由此传报,项崇闻听,不禁一声叹息,言道:“只恨我等虽识其计,却来得晚了。郭不疑虽然被我击败,但目下所领‘无当飞军’之迅猛仍旧非寻常军队可比。我军虽有调度,但‘玄甲军’重于攻防却逊于行军本奔袭。此等短处,某势必在日后改良。”

    部将问道:“如今大寨已成断壁残垣,如何固守,还请将军示下。”

    项崇回望一番,言道:“此处已废,不可再守。为防敌军再来,我军理当尽取可用归于前线,以此便向大王回报。”

    于是立即休整大军,整备辎重,便来前线向吕戌复命。

    吕戌闻听后方诸事,又听说窦晏婴被郭不疑临战击斩,心中痛心不已。但见项崇率军而归,便领部下诸将亲迎而出。项崇下马,跪倒于吕戌驾前以此请罪。

    吕戌急忙搀扶而起,言道:“此番疏失,皆是孤王算计有误。将军救应得当,才使我后方辎重不至于全数被敌方尽毁。”

    于是厚赏项崇及其部将,自然不在话下。

    他们这边如此行事,郭不疑与夏侯邕在此时也已归于稻城。

    闻听前线奏报,殷纣璃便既起身,言道:“敌军后方辎重不能尽毁,无异于后路没有被我方截断。此突袭良策不成,只恐后再用计,吕戌也会有所提防。”

    郭不疑叩首,请罪道:“此番皆是末将出师不利,还请娘娘责罚。”

    殷纣璃点头,威仪道:“说得好,既已知罪,便当领罚。”

    她一语出口,便既凝气于手。一记波动出手,便将身披重甲的郭不疑打出十几步远。郭不疑以此瘫倒在地,身上却无太多伤害。郭不疑心中自知,此仅仅只是殷纣璃对自己的略施惩戒而已,并未使出全力。心中汗颜之间,也对殷纣璃之能更为忌惮。

    殷纣璃既惩戒了郭不疑,便将话题再度引入了正轨,言道:“此番论兵,也让本宫清楚看到了夏朝的实力。不想吕戌国中,尚有这般将才。临阵用武,竟能将我狼族号称第一的‘无当飞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夏朝雄踞中原,果然人才济济。今本宫亲临战场,定要尽得夏土中原之地,尽览人才便为本宫所用。”

    夏侯邕叩首,询问道:“不知娘娘有何良策?”

    殷纣璃道:“前番本宫取固守,一为等待你二人成就大事,以此合击夏朝。其二便是为了借此机会窥视吕戌用兵神妙。今夏朝几番攻袭,本宫已晓得那吕戌用兵玄机所在。虽如郭元帅所言,却也未必怎样。本宫虽是一介女流不通兵法,但临战学习之能却也自诩不输任何人。今你等既归,本宫也懒得再和夏朝僵持下去了。明日便使人发出战帖,约期与吕戌一决胜负。”

    于是当即命人修书一封,便送到夏朝营寨之中。

    吕戌收到书信,便聚将与诸将商议。

    吕彻道:“此番狼族南征,看似郭不疑为主帅,其实后台主将,便是这殷纣璃。此人虽为狼族后宫之人,却在短时间内在狼族内部谋得大权。目下狼族南征将领,诸如夏侯邕、郭不疑等,皆对其马首是瞻。前番弟遭擒获,也是此人发令,便斩我夏朝诸将。以弟来看,此女绝非寻常之辈。其中斟酌,还请王兄多加提防才是。”

    吕戌点头,复问道:“关于此女讯息,诸位将军还有什么要说的?”

    鲍鸢出班,言道:“某有一言,不知大王可否静听?”

    吕戌道:“将军既为当时熊将,心中有何言语,不妨直言。孤纳群臣之言,将军金石之语,自当静听。”

    鲍鸢点头,言道:“前番末将奉命,攻拔敌军北岸大营。虽得大胜,却最终走脱了郭不疑。然而末将自诩坐下战马当时良驹,自走脱不得了她。故而追赶,却遭风沙阻路,以致最终功败垂成。还记得末将当时已经斩了妖道玄季,照理说敌军应该没有人精通邪术了。然而就是这样,仍旧遭窘境。更以当时风沙推算,暗中相助郭不疑之人,论及邪法只怕比及那妖道玄季更甚。末将以此推算,只怕也与那妖女有关。”

    诸将闻听,尽皆色变。吕戌面露阴沉,亦由此默然

    这正是“便逢临战听君意,由此便得骇人息”。预知吕戌决断怎样,夏朝与狼族最终决战胜败如何?且看下文。

第470章 初定大计

    却说鲍鸢上谏,以此诉说了他对殷纣璃的一些想法。

    闻听鲍鸢所言,众皆沉默无声。便是身为王主的吕戌,也不禁由此默然。

    现场沉寂多时,最终还是吕戌打破了这份沉默。

    “此事既有所见,我等便当小心提防。那殷纣璃既有妖术,此番欲与我朝决战,想必也有属于她自己的打算。我军具体如何安排,还需商榷计较。却不知但以诸将来看,此番却当作何应对?”

    吕彻道:“以弟所见,殷纣璃既有法术,便既当以妖兵为先。前番北境三地一战,我等已知妖兵弱点所在。妖兵既然畏惧大火,我军便当以火攻为先。恰逢那时天降大雨,这才导致功败垂成。今以此分析当时格局,只怕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也有蹊跷。为了防止我军重蹈覆辙,此番纵以火攻为先,也要防止殷纣璃再借天数为上。”

    吕戌点头,目光却仍旧充满阴沉。他一声叹息,言道:“此论虽然堪称诛心,但天数又岂是我们所能控制得住的?倘若那殷纣璃当真便有操控天数之能,只怕我军如何设计也都会使得火攻失败的。”

    鲍鸢道:“但以末将之见,此事倒无需那么麻烦。之前妖兵,某也曾在北岸大寨见过。纵有奇能,毕竟都是妖术幻化。凭吾手中神器,自可尽破。那妖兵纵能挡住旁人,却挡不住某家手中神兵‘雁子切’的。”

    吕戌道:“将军虽然勇猛无敌,但毕竟孤身一人。届时妖兵多了,只恐无暇顾及。似若如此,确当如何?”

    鲍鸢道:“但凡邪术,必有施法者。末将无需与妖兵缠斗,届时只需暗中观察,找到施法者。凭某手中神兵,坐下良驹,自可出其不意将其斩杀。施法者若破,法术必然溃散,妖兵又岂能复存?此治根之本,也是最简单的途径。正所谓擒贼擒王,便在此理。”

    吕戌点头,称其妙。于是便施调度,使鲍鸢暗藏战场之中。先不出阵,只在暗中做以观察。待寻到了施法者,便既一马当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举出击并且斩获施法者。施法者既破,妖兵便会自行消失了。

    既安排下了鲍鸢,吕戌便又看向帐中其他群臣。他伸手抄起第二支将令,便唤项崇出阵,言道:“将军所领,便是我夏朝王牌‘玄甲军’。虽仅八百人,却似壁垒坚不可摧。届时我军临阵便与狼族对垒,将军只需率领本部军马暗藏我军左右两翼。届时殷纣璃必以妖兵为先,我亲自临阵与之对垒。若胜,则将军不必出。我军若败,必诱敌追击。将军暗伏军马,且让过彼前部大军,待后军近前便可尽起伏击敌军主力。我听将军号令,从后杀回。便与将军合力,共击敌人。敌军遭遇,必然倾军对垒。趁此时机,鲍鸢将军正好动手。借助我军牵制之力,便可纵马直插敌军帅字旗下主将。或是那殷纣璃,亦或是制造妖兵的施法者。二者得其一,敌军气势必衰。我军趁此而动,便可获取大胜。”

    项崇从其言,便既得令退下。

    吕戌再唤吕彻出马,言道:“贤弟此番,也当身负重任。我且与贤弟一只人马,即可便当起行。狼族后方各地归降郡守,愚兄之前已经去过书信了。这些人明着答允愚兄举兵为应,实则只为观望。今大战在即,他们若还不动,我军只恐不能立胜狼族。今只以书信让他们起兵,只恐不易。弟在北境三地治理多年,在各地郡守中间素来有所威望。此番兄唯有派弟前往,方可说动众人合力来助。届时他们若能起兵,弟可不必便来前线。只引各地郡守大军,一举而向稻城即可。殷纣璃若亲临阵战,后方必然空虚。以弟雄才、各地郡守所辖之兵,攻陷稻城应该不在话下。只是此番前去需当谨慎,稍有不慎便有差池,不知弟能付此大任否?”

    闻听吕戌所言,吕彻急忙下拜,言道:“弟随王兄多年,只盼有一天能够得到兄长青睐、建功立业。如今恰逢我军大难,弟正当为国尽忠。此番前去,若不能说服各地郡守来助,弟誓死不见王兄。”

    吕戌欣慰,便取令箭相交。吕彻接令,拜过吕戌之余,也便昂首挺胸的离了大帐而去。

    吕彻既去,吕戌便又调度其余众人。期间细节,无不细致入微。吕戌审查几遍,不见任何疏失,这才心中稍宽。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调度虽然颇得法度,但自家军营之中却是隔墙有耳。

    为探吕戌安排,殷纣璃早已暗中潜入军营。她以此窥听,便已尽知吕戌的安排所在。待回到稻城,再度找来夏侯邕、郭不疑以及玄季商议。期间将自己在吕戌军营之中打探到的消息,尽数告知了众人。

    众人闻言,皆自惊讶。

    夏侯邕道:“吕戌调度得法,不亏一代雄主。若令其计成,则我军前后皆有敌人,便成腹背受敌之势。如此,对我军极其不利。”

    殷纣璃笑道:“便既使他计谋得逞,也撼动不了本宫。那吕戌虽是一代雄主,却终究逃不过肉眼凡胎的束缚。纵然他对本宫已经有了提防之心,却也不过只晓得本宫本领的皮毛罢了。只是此番若让他得逞了,本宫颜面只怕无存。故而为了让他彻底在日后能够臣服本宫,此番还是要将他的计谋彻底击破才是。却不知此番击破吕戌之策,诸位有何见解?”

    郭不疑道:“临阵对敌,倒是后事。如今我大军各自准备,倒暂且可以搁置不提。唯有吕戌之弟吕彻行动最早,若令其归于后方劝说,只恐我大军日后便有前后遭敌夹攻的风险。故而但以末将之言,此番当先破吕彻,之后再做计较不迟。”

    殷纣璃眉头微蹙,问道:“你认为但以吕彻之才,能够劝服得了那些降将前来临战相助吗?”

    郭不疑叩首,言道:“吕彻久在北境,在诸多郡守心中,素来颇有威望。前番吕戌置信虽然不能说动那些人,如今亲至便说不准了。一旦那些人迫于颜面予以相助,我军便有腹背受敌之险。似如此论,此人不可不防。”

    殷纣璃点头,言道:“既如此,反正如今闲来无事。本宫不如便走一遭,就此擒了那吕彻便也是了。至于稻城调度备战大事,便全权交给郭元帅和夏侯将军从中负责,玄季仙师于旁辅助便可。”

    三人闻言,尽皆拜首臣服。

    夏侯邕问道:“娘娘此去,不知要如何擒了那吕彻?但以末将之见,便在沿途设伏即可。但以娘娘雄略之威,擒得吕彻便如探囊取物一般。”

    殷纣璃含笑摇头,言道:“倘肯如此,也便太过于无趣了。纵使吕彻在沿途被本宫擒获,各路降将充其量不过也只是临战静观其变的巍然不动便了。既然此番吕戌的计谋是让各处降将偷袭我军的后方来助他夏朝成就大事,本宫便不如反用其计。不让那些降将前来率兵相助他夏朝之余,反来相助我狼族这才算得本宫的本事。”

    三人闻言骇然,不由得面面相觑。

    玄季摇头,言道:“似此行事,只恐不易。却不知娘娘用得何法,便使那些人不助夏朝的同时反来相助我们的?”

    殷纣璃巍然一笑,言道:“此事本宫自有调度,无需尔等担忧。”

    夏侯邕又问道:“不知娘娘此去,身边需带多少护卫?”

    殷纣璃道:“适才在夏朝大营,本宫却也听得明白。那吕彻此番前往暗渡后方,身边随行不过十几个人罢了。如今本宫既要显露本事,自不可随行太多。更兼军中吃紧,故而此番行事本宫一人前往即可。”

    这正是“既有争强好胜心,便怀坐怀不乱策”。预知殷纣璃如何行事,最终结果若何?且看下文。

第471章 占得先机

    却说殷纣璃设计打算阻止吕彻,便要孤身一人前往。

    郭不疑三人闻言,亦面面相觑、为之不解。殷纣璃也不想和他们说那么许多,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了,便要孤身行事。由此只将稻城事宜做了简单地交代,随即便换了衣着就此选择了动身。

    放下郭不疑等人在稻城之中如何调度安排不提,单道殷纣璃孤身上路。

    她既离开了稻城,很快就赶上了吕彻前往后方暗渡的车马。依照自己的计划,她并没有沿途便对吕彻动手,而是选择了默默的跟随。吕彻自以为自己一路所行谨慎,却不料早就已经被殷纣璃彻底的黏了上。

    此时的吕彻便居车马之中,随行部从便既问道:“后方降将郡守诸多,不知我军此番行动,当率先前往何处?”

    吕彻道:“渠荼距离我军此番车队最近,更兼郡守唐济是我故交好友。此人虽然身居郡守之位,但在北境诸多郡守之中却颇有威望。此番我军若能先说动了此人,之后借助此人再行劝慰其余各郡太守,势必事半功倍。故而以我之见,便先取路渠荼而进去见唐济,方为上策。”

    闻听吕彻所言,殷纣璃暗中明了。她心中盘算行程,便既弃了继续在吕彻身边的跟随而率先赶到渠荼城下。

    时值夜晚,殷纣璃孤身登上城楼而进。

    守军虽然在城楼戒备森严,却也只感觉到一阵阴风从自己的身边掠过。他们暗中打了个寒颤,甚至连殷纣璃的身影都没有捕捉到便让殷纣璃就这样轻松突破了城楼上看似森严的壁垒。

    既成功潜入城内,殷纣璃便趁着夜色赶到唐济府邸。

    此时的唐济,方自宽衣欲睡。忽觉身边阴风略过,刚刚才被自己吹灭了的烛火居然再度自行燃了起来。唐济心中一惊,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耳边听得不远处一女子浅笑之声,回眼再看之时,殷纣璃却已然端坐在他的床榻之上并且摆出一副妩媚般的笑容凝视向了自己。

    唐济大惊,问道:“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

    殷纣璃浅然一笑,言道:“唐郡守好是清闲,前线我狼族与夏朝如今兵戎相见打得正自难解难分,而你却在后方这般坐怀不乱。你不识得本宫,本宫倒对你知晓甚深。前番回应说在后方调度军马以为大战所用,但见你城中模样,可不见丝毫备战举事的姿态。莫非巧言令色哄骗本宫之余,却与夏朝暗有来往,有意叛我狼族吗?”

    闻听殷纣璃所言,唐济脸色更变,急忙叩首道:“原来是殷娘娘,属下不知娘娘大驾至此。期间未曾远迎,还请娘娘恕罪。”

    殷纣璃一声冷笑,由此起身道:“唐太守多虑了,本宫并非这等小气之人。礼数虽简尚可,但忠心若是打了折扣,那可便是大事了。”

    唐济闻言,心中惶恐。下意识转目,不禁望向不远处书台上的一只紫霞暗盒。殷纣璃窥见,一个疾步般的转身,便已抢先将那暗盒拿在手中。唐济汗颜,面露惊惶。殷纣璃将暗盒打开,盒内便藏一封书信。展开来看,正是吕戌所发。

    殷纣璃拿了书信在手,笑问道:“似如此,唐太守不知作何辩解?”

    唐济一脸惨白,叩首道:“此为吕戌书信,微臣事前并不知晓。正待言辞回绝,不想便被娘娘窥见。微臣归降之心,日月可鉴。其中详尽,还望娘娘明察才是。”

    殷纣璃笑道:“是非曲直,自有公论。自从本宫发书以来,如今算起也已经有些时日了。唐太守既说归降便是真心,不知目下准备如何?”

    唐济惶恐,急忙叩首道:“大事皆已准备停当,只听娘娘号令,随时便可举兵直奔前线。”

    殷纣璃点头,笑道:“既如此,便是最好。本宫此来,还有一事相告。近得传报,吕戌已遣其弟吕彻暗渡后方而来。其目的就是要以此游说,令我狼族内部纷争。唐太守归降之心既然可照日月,如何处置,只怕心中已有决断了吧?”

    唐济连连叩首,言道:“某既受郭帅及娘娘厚恩,岂敢便有二心。那吕彻不来便罢,若是来了必然将他擒拿,以此献于娘娘驾前。”

    他一语方出,忽有家人来报,言城关之外忽现一支车队。为首人趁夜叫城,自称将军故交。闻听奏报,唐济色变。转首去看,但见殷纣璃正自一脸含笑的看着他。

    唐济由此无语,殷纣璃却道:“如今本宫就在将军的面前,到底作何取舍,将军还当有所定夺才是。我知道将军一直都想在我狼族和夏朝中间尽可能的保持中立直到我双方分出胜负来,但如今的形势却已不容许将军这样做了啊。”

    唐济点头,额头不禁浮现汗珠。

    他虽然嘴上沉默,但心中却已开始盘算。要说情感,自己自与吕彻交厚。但如今殷纣璃趁夜而来,甚至让自己毫无察觉就到了自己的身边。如此高深莫测,只怕身手也十分了得。如若不然,她又岂有胆量孤身来到自己的面前这样相见呢?

    他心中由此思想,而殷纣璃也无疑彻底看穿了他的心思。

    她淡然含笑,就此上前一步用手轻抚了一下唐济的肩膀。言道:“夏朝如何,我狼族早已尽知。今番诱敌之计已成,便在于何时收网而已。本宫唯恐将军算计有失,此番特来提醒。若将军由此选错了路,只怕最终换来的结果也是你有心尽以愚忠,却没命付诸于实际而已罢了。”

    闻听殷纣璃所言,唐济当即打了个冷颤。他再无犹豫,便在殷纣璃面前叩首道:“末将归顺我北漠,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今誓死效忠娘娘,绝无二心。吕彻既然前来,且容某将他引入城中,届时送到娘娘驾前便是。”

    一语方出,便既传令。使守城军卒打开城门,摆出迎接态势。之后只待吕彻入城,便就地将他一干人等一并擒拿。报事军卒应命而去,便依照唐济的命令行事。不过少时,便既再度来见,言已经将吕彻一干人等就地擒获了。

    殷纣璃大喜,言道:“将军果然忠贞不二,可否让我一睹吕二公子尊荣?”

    唐济恭敬道:“末将既效忠我族,便是娘娘驾前之臣。娘娘既有吩咐,何来不允之说。”

    一语言毕,便使从人将吕彻带来一见。军卒应命而去,不过少时,军卒便押解着吕彻到来。吕彻被五花大绑着推进房中,之后便被两个军卒一并按倒在了地上。

    吕彻既见唐济,便破口大骂。

    唐济也不示弱,上前一步便给了他一记耳光,喝道:“我受狼主大恩,如今已然诚心归降。尔与我虽有故交,但我唐济却不敢以私废公。你羞辱了我尚不打紧,若敢羞辱我北漠天族,某势必不与你同日月也。”

    但见唐济复杂模样,吕彻心中震怒之余,也不禁便生疑惑。

    殷纣璃见势,便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言道:“吕二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她一语出口,吕彻便露骇然之色。他看着殷纣璃,少时不觉顿悟。转首再看唐济,不禁一声冷笑道:“无怪你这般显示自己的忠杰之心,原来这么晚了府中竟还有贵客。”

    唐济大怒,喝道:“你死到临头,还要逞口舌之利。今便以你的项上人头,以此证明我唐济对北漠忠杰之心。”

    一语言毕,便喝令左右将吕彻推下,便即斩首。

    这正是“正为壮志堪犯险,怎料未成却捐躯”。预知吕彻性命怎样,情势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472章 乱心之策

    却说吕彻出使不利,便被唐济所擒。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唐济便欲斩杀吕彻以此换得殷纣璃对于自己的信任。

    殷纣璃见势,急忙阻拦。言道:“吕大人不过奉命而来,何必便斩?”

    唐济道:“此人出言不逊,有辱娘娘,因此属下这才便要将他斩首。”

    殷纣璃大笑,言道:“唐太守好意,本宫心领了。只是吕大人这等才俊,便是这般杀了只恐天妒英才。若能便为本宫所用,日后为我狼族治理各地,也算的一位难得的股肱之臣。似如此论,岂不美哉?”

    吕彻闻言,大怒道:“今番被擒,有死而已,何必这般羞辱我?要我吕彻背信弃义效忠你狼族,实是痴人说梦。”

    殷纣璃点头,笑道:“本宫便喜欢吕大人这样的豪气干云。你既然不愿意归降,本宫却也不勉强你。只是此番可不能像上次那样,便让你这样去了。毕竟我狼族便要与夏朝开战,若是纵你而去,只怕吕戌会知道我军的动作。此为其一,其二便是放了你量你忠贞也不会对本宫感恩的。既如此,倒不如暂且将你囚下。你便好生在后方歇息,届时且看本宫率领狼族大军如何击败夏朝。若是你兄长都投降了本宫,届时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吕彻大笑,言道:“你是何人,便能降服我兄长?我吕氏兄弟宁死不屈,便是断头流干身体内最后的一滴血,也断然不会向你蛮夷屈服的。”

    面对吕彻的造次,殷纣璃倒也并不气恼,只笑道:“到底如何,本宫会让你看到最终的结果。”随即转首看向唐济,言道:“权且将此人囚下,待本宫胜了夏朝再与他计较不迟。”

    唐济闻言,不敢有违。便既呼唤侍从,直接将吕彻押解打入大牢。

    看着吕彻不肯屈服远去的样子,殷纣璃目送着他的同时,眼神中竟还流露出一抹浅然般的欣赏之意。

    唐济不甘,问道:“此人冥顽不灵,娘娘又何必非要在他的身上浪费那么许多的功夫呢?”

    殷纣璃道:“吕彻,夏之才俊尔。其才远步北境,善于治理。此等俊杰,正是我狼族不可多得的人才。倒是唐太守素来与吕彻有旧,何必此番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呢?莫非他知道你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此番你却非要杀他灭口不可的吗?”

    闻听殷纣璃所问,唐济惶恐万分。立即跪倒在地,以此叩首道:“末将既已归降,岂敢便有二心。吕彻虽然与末将有旧,但末将既然决心效忠娘娘,自不敢以私废公。今我狼族欲与夏朝决战,吕彻又在后方颇得人心。娘娘因此留下了他,末将只恐后方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来。故而欲杀之而绝后患,此纯属尽忠结义罢了,岂有私心可言?”

    殷纣璃大笑,言道:“本宫此番戏言而已,唐太守何必当真。快快请起,本宫尚有要事与你商榷。”

    唐济闻言,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就此便自起身,而殷纣璃也拉了把椅子坐到了他的身边。看着唐济仍旧心有余悸的样子,殷纣璃则摆出一副满面春风般的姿态。

    “唐太守不用这么紧张,此番你帮助本宫擒拿了吕彻,便已证明了你对我狼族的忠心。便是你之前与夏朝有过什么交际,本宫也不会太过于放在心上的。毕竟你本来就是夏朝的将领,而如今的形势更是我军与夏朝胜负难分之时。唐太守为求自保不与夏朝决裂,本宫也能理解。只是如今本宫既然来了,而你也向本宫立下了誓言效忠于我狼族,那么日后便不能再有二心。前番旧账,本宫尽可既往不咎。只看日后唐太守表现,不知太守意下如何?”

    唐济听了,急忙拱手道:“娘娘胸襟,世所罕见。末将既受娘娘大恩,必然以死相报。今番定然全力相助我北漠尽灭夏朝,以此弥补前过。”

    殷纣璃点头,言道:“此番本宫要与太守所言要事,正与此有关。”

    闻听殷纣璃所言,唐济心中一震。急忙问道:“不知娘娘有何要事,但凡属下能够做得到的,定然全力相助。”

    殷纣璃道:“本宫素闻唐太守素有威望,尤其便在北境三地各大郡守之中。论及目下实力,无疑也是太守最强。吕彻此番深入北境,所以先来找太守,一为故交情深,其二便也正在于此。此番若得太守相助,无异于便得北境其余郡守之心。此番我狼族对阵夏朝,身边也正缺人手。故而本宫还希望唐太守鼎力相助之余,也能说服其余郡守一并来助。毕竟本宫前番已经发过了书信,如今时间也足够唐太守和其他郡守准备的了。此番本宫既然来到后方,便要以此成就此事。但不知太守是否能够相助本宫,以此令我狼族占得先机呢?”

    唐济不敢有违,急忙叩首道:“娘娘既有吩咐,属下岂敢不效死命。”

    于是当即传令,便在渠荼整顿部下各处军马,协同殷纣璃一并前往北境各路郡守管辖之地劝说。各地郡守见唐济便已归降,心中纵有观望之愿,却也不敢有违。于是纷纷起兵,便随殷纣璃一并归于稻城。

    后方诸事解决了,狼族便已声威大震。

    时郭不疑奉命入见,殷纣璃便吩咐道:“此番北境各地郡守皆已到来,但以本宫之意,便以此消息应该及早便让夏朝知道。”

    郭不疑心疑,问道:“后方各郡太守前来,所率之兵足有数万。此番吕戌也想利用他们,却被娘娘轻易拉拢了过来。这些人正当充当我们的奇兵,若以此令吕戌知道了,想必他肯定做以提防。更兼娘娘囚禁吕彻,只怕此事也要被曝光了。”

    殷纣璃笑道:“曝光便又怎样,本宫自是求之不得的。”

    郭不疑越听越是糊涂,不禁详问其中缘故。

    殷纣璃道:“今番北境各地郡守来助,正当以此消息令吕戌了然。他虽然会有所提防,但却足以令他军心撼动。夏朝便有异动,我军便既有机可乘。此为其一,其二便是此番北境各地郡守虽然带兵来助我狼族共御夏朝,但其心怎样犹未可知。这些人都是墙头草、顺风倒且善于见风使舵之人。虽然身在我狼族之内,但心思怎样犹未可知。消息一旦散布,这些人便没有了选择的余地。毕竟吕戌了解此事,便将他们视为和我们一样的宿敌。他们没有了夏朝的依靠,便只有全心全意的来相助我们。由此两利,何不为之?”

    闻听殷纣璃所言,郭不疑顿悟。复问道:“那娘娘后方囚禁吕彻的事情,不知我军却当如何安排?”

    殷纣璃笑道:“吕彻是吕戌的亲弟弟,两人便是手足。今吕彻被擒,虽然让吕戌得知了消息会感到震怒,但也让他临场用兵对我们投鼠忌器。毕竟他虽然身为王主,但大公无私却绝非不是寻常人所能做到的事情。吕戌便有其雄,毕竟也是凡人。既为凡人便有情感,岂有心中不顾及吕彻安危的想法呢?”

    郭不疑大悟,便道:“娘娘果然妙算,非末将所能比拟。”

    于是便退,就此按照殷纣璃的吩咐将后方各地郡守来助狼族会与稻城以及吕彻被擒之事尽皆散布了出去。吕戌闻讯,心中不安。诸将看在眼中,自知不妥。时项崇与大将鲍鸢一并来见,便既跪倒在了吕戌的面前。

    这正是“既为驾前股肱臣,安忍王上便忧心”。预知二人此来决计怎样,行事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473章 抗命独行

    却说吕彻被擒,后方各郡太守也来一并相助狼族。

    郭不疑以此为计,为了扰乱夏朝军心,故而便将消息散布了出去。吕戌由此闻讯,心中日夜不安。一者狼族得后方各郡太守相助,其二便是自己的从弟吕彻由此落入了殷纣璃的掌握之中。

    他虽然当着诸将一直没有发作,但心中的担忧量谁都能看得出来。

    为了解决吕戌心中的担忧,项崇与猛将鲍鸢一同来见吕戌。既见到了吕戌,二人便就此跪倒在了吕戌的面前。吕戌但见二人,心中不解。于是放下手头军务,以此便问其故。

    鲍鸢道:“自从后方各郡太守相助狼族以来,我二人便见大王日夜不安。现大战在即,大王身为主将岂可如此。故而此番我二人一同来见,只为解大王心中忧虑。”

    吕戌闻言,便问道:“我心中忧虑,如何便解?”

    项崇道:“请大王恕末将之言,此番后方各郡太守来助狼族,大王虽然忧心却并无大大碍。然而吕大人被擒,才是大王病因所在。吕大人是大王的亲弟弟,便如手足无二。更兼他出使后方,便是大王所派。如今吕大人被狼族所获,囚于后方。大王心中既担心他的安危,又以此自责与己。似如此论,日后大战亲临,又怎能安心对敌?故而我与鲍鸢将军商量过了,后方各郡太守我们虽然管不了,但却可想尽一切办法先救出吕大人来。唯有如此,方可解大王心中忧虑。我军对阵狼族,才有取胜的可能性啊。”

    吕戌闻言,不禁叹道:“两位将军心意,孤王如何不知。然而如今但为孤王自家琐事,岂可便令大军涉险?你们的好意孤王心领了,孤王也会调整情绪不为琐事所迷。至于兴兵后方而取险路,此事断然不可为。”

    项崇道:“大王亲自率军,又是三军主将。纵有其雄,然而人非草木岂能无情?今吕大人是大王至亲,大王又岂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受外力影响的?更兼我等效忠我朝,便当以王命是尊。大王既是我等之主,又岂分的家事国事?大王之事,便是国事。今国事当前,我等岂能置之不理?”

    项崇一语出口,鲍鸢也在旁做出了劝慰。然而无论他二人怎么说,吕戌就是不同意他们兴兵去路后方而侥幸弄险。二人因此无奈,只得离去。

    待到了大帐之外,鲍鸢便与项崇道:“但以大元帅之见,我等不对后方被囚的吕大人施以援手,大王真能如他所说的那样可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受外力影响吗?”

    项崇摇头,叹道:“之前我也说过,人非草木、岂能无情。大王纵是当世雄主,却也难避自家感情。今吕大人是大王至亲,既被狼族所擒囚于后方,而吕大人此去又是奉了大王之命。大王纵然对我们有所承诺,恐怕也断然做不到他对你我二人所得那样冷静处事的。”

    鲍鸢道:“既如此,大王为何不让我等去救?”

    项崇道:“还不是那殷纣璃识破了大王的谋略,如今已然让大王心有余悸。更兼此番狼族故意放出了消息,只怕后方囚禁吕大人的地方也早已做出了准备。此番大王阻止我二人去救,说起来倒也不失明智之举。他考虑万事出于谨慎,但以将略而言倒也并不外乎如是。”

    鲍鸢摇头,苦笑道:“情绪已经影响了全军,何谈将略之说?今番我等若救不出吕大人,日后只恐便是临阵大王也会因此心有余悸的。以此有所顾虑,岂能击败狼族?以我之见,那殷纣璃便是看清楚了这一点,故而设此奸计的。”

    项崇叹道:“事虽如此,但我等上谏大王只是不允,如今却当为之奈何?”

    鲍鸢道:“大王所以不令我等前往,只怕侥幸行险而已。一旦有失,我大军必然受挫。但以末将之言,既然大王不让我们前往是出于大局考虑,那我们营救吕大人也是为了大王考虑的。大王既然害怕全军受到影响,那末将便不带任何兵马。今孤身独骑,以此成事确当如何?”

    项崇摇头,言道:“此有违王命,非为将者所行。另外将军孤身一人而入险境,只恐凶险万分。”

    鲍鸢一声冷笑,不屑道:“末将事前渡江而取北岸之时,也曾单人独骑破得狼族数万雄兵。若非殷纣璃从中作梗,只怕那一站便连郭不疑也一并擒下了。如今狼族大军以及后方各处军马尽屯于稻城只为决战所用,后方势必由此空虚。便有伏兵,曾经狼族数万大军某视之皆如草芥,如今却又何惧他暗中埋伏?此番无论大王准是不准,某自去无疑。”

    一语言毕,便不听项崇再劝。当即取了兵器、翻身上马,便出大寨而去。

    鲍鸢既有行动,殷纣璃也很快得到了消息。自从她令郭不疑将消息散布了出去,便知道吕戌一定回按难不住。故而将稻城琐事全部交由郭不疑、夏侯邕负责,自己则暗中再入夏朝大营以此窥探虚实。

    一切正如殷纣璃所料想的那样,夏朝果然有所举动。只是让自己完全想不到的是,吕戌虽然影响到了情绪,但头脑却仍旧这般冷静。纵然鲍鸢与项崇两员大将都要施以援手去救吕彻,吕戌仍旧巍然不动。

    听到吕戌拒绝二人请邀的时候,殷纣璃不觉心中对吕戌暗自称赞。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就此落空了去,却万万没想到身为夏朝第一猛将的鲍鸢居然会选择公然抗逆吕戌之命并且孤身冒险前往后方。

    得知了这样的消息,殷纣璃不觉心中大喜。

    她回到稻城,便将自己探得的消息一股脑的告知了郭不疑、夏侯邕等人。二人闻听殷纣璃所言,不禁面面相觑、各露惶恐之色。殷纣璃不解,不禁以此询问其中缘故。二人沉默多时,郭不疑这才再度站了出来。

    “娘娘,请恕末将之言,这鲍鸢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前番此人单人独骑袭取我军北岸大寨之时,末将曾经亲眼目睹过他的暴威。此人之勇,堪比夏朝圣主矶子无二。单凭一人,就打得我狼族数万大军毫无还手之力。如今我大军尽屯稻城,后方守备本来就很薄弱。但以末将之言,不若将吕彻从后方押解前线来。以此也好避免被这鲍鸢救下,我军丧失了先机的好。”

    闻听郭不疑所言,夏侯邕也出班劝说殷纣璃便以此法而行。

    殷纣璃大笑,言道:“区区一个鲍鸢,就将你们威慑成了这般模样。今只此一人便让你们这般畏惧,日后临场对战却又怎生奈何得了他的?”

    殷纣璃声音不大,语气却透出些许的讥讽之意。

    玄季在旁听得,也上前叩首,言道:“郭元帅与夏侯将军所言,娘娘确实不可不防。此人悍勇,世所罕见。虽是单人独骑,只恐后方兵少确实拦不住他的。为了避免吕彻便为他所救,娘娘不若便按照郭元帅的想法一试,以此也好求得万全、免生事端才是。”

    殷纣璃大笑,嘲讽道:“你三人见解相同,倒是少见。那吕戌身经百战,不过也只是换的郭元帅对他极高的评价而已。而这鲍鸢不过夏朝一将,静让你们这般畏惧。此番若不将此人擒下,只恐日后便与夏朝临场决战,你们也不能抛开心中的恐惧。”

    闻听殷纣璃所言,三人皆惊。

    郭不疑问道:“娘娘之意,莫非要亲自去斗那鲍鸢的吗?”

    殷纣璃含笑,反问道:“怎么,郭元帅认为本宫不是那鲍鸢的对手吗?”

    郭不疑不敢多言,夏侯邕却出班,言道:“娘娘若去,自然尚可。只是此人极难对付,需多带人马。”

    殷纣璃一声冷笑,言道:“无需带领人马,彼既单人独骑前去,本宫便也孤身一人等待他来便是。”

    这正是“猛将既有猛虎胆,妖王更怀苍龙心”。预知殷纣璃与鲍鸢交战怎样,其中胜败若何?且看下文。

第474章 初露真容

    却说闻听鲍鸢要去独骑前往后方营救吕彻,殷纣璃便要将他阻拦并且擒获。故而就此决断,也单人前往后方渠荼城。虽然鲍鸢有胯下宝马,但毕竟殷纣璃身怀妖王之力。论及脚程,倒还是殷纣璃快上一些。

    即到渠荼,殷纣璃便将吕彻押向内廷,自己亲自守卫。待到夜晚,鲍鸢也已赶到渠荼城下。但见城头安静,丝毫没有半个守军。更兼城门大开,仿若无物一般。鲍鸢便即纵马直入城内,以此寻找吕彻踪迹。殷纣璃早有察觉,便即现身于鲍鸢马前。

    鲍鸢但见殷纣璃,不禁停马于前。

    殷纣璃浅然一笑,言道:“鲍鸢将军,往来辛苦了。此番来我狼族后方只为解救吕大人脱离苦海,如今却寻不到人,不知可否需要本宫为你指点一二?”

    鲍鸢闻言,便以手中神兵‘雁子切’点指,喝问道:“你是何人,却在此处胆敢挡住本将去路?”

    殷纣璃笑道:“将军贵人多忘事,前番本宫救得郭不疑致使将军功败垂成。如今不过旬日,将军却如何忘却了?”

    闻听殷纣璃所言,鲍鸢一震,惊呼道:“原来你就是那妖后殷纣璃。前番引得风沙阻绝本将去路,如今又在后方,莫非专待寻死乎?”

    殷纣璃大笑,言道:“久闻将军威名,今只为一见。将军此番前来要救吕彻倒也不难,只要胜得过本宫,本宫自然将将军要救的人拱手奉上。”

    鲍鸢大笑,言道:“本将单人独骑,冲杀北岸大寨。视你狼族数万大军如同无物,难道还惧你一女子不成?”

    殷纣璃浅笑,言道:“若不惧我,何得郭不疑便在咫尺将军却放她去?今以此为论,岂不自欺欺人?”

    鲍鸢大怒,喝道:“前番某不知虚实,这才便退。如今但为救人而来,岂有惧你之理?你要来便来,本将不予你逞口舌之力。”

    言毕纵马而挺神兵,便朝着殷纣璃冲杀过来。殷纣璃既不闪避,也不避让。但见鲍鸢疾驰而来,便即轻轻一口吐纳。她凝气于手,顷刻之间便在自己的面前铸就起一堵气墙。鲍鸢一勒战马,胯下宝马‘千里蹬’当即一声仿若龙吟般的咆哮,就此一双前蹄蹬起。

    鲍鸢一声怒喝,手中神兵‘雁子切’便朝着殷纣璃直刺过来。

    神兵既出,便被砌墙挡住。殷纣璃起初尚且面露笑颜,然而真的面对神兵刺中气墙,却也在一瞬间感觉到了‘雁子切’神兵的厉害。那神力直突气墙表面,甚至让身怀魔王之力的殷纣璃都感到了抵挡上的吃力。

    她紧咬牙关,之前脸上浮现出的轻蔑冷笑已然尽数不见。她全力抵挡,但悠悠的气墙之上出现了碎裂般的痕迹。鲍鸢再度一声大喝,其声恢弘震天。便若长风动地,云聚山河无二。殷纣璃抵挡不住,就此便被鲍鸢一击震退。一股热气从胸口直冲上来,最终却被殷纣璃强行压了下去。

    “这神兵,好强的圣力。”

    殷纣璃心中惊叹的同时,也亲眼看到自己利用魔王之力铸就出的气墙轰然仿若琉璃一般碎裂开来。鲍鸢一击得手,便即纵马再来。殷纣璃一个闪身,就此避过他的一记突刺。然而鲍鸢的攻势,并没有因此而结束。他战马掠过殷纣璃身边的刹那,便即回首又是一切横扫出去。殷纣璃闪避不及,只见一道寒光便在自己身前一闪。虽然未能伤及她的身体,然而几缕秀发却因此被鲍鸢一击斩断了下来。

    殷纣璃惶恐,吃惊非小。回首再看,鲍鸢已纵马在距离自己二十几步远的地方勒住了缰绳。但见殷纣璃一脸震惊般的姿态,圈住战马的鲍鸢不禁手持神兵‘雁子切’回首露出一抹浅然般的笑容。

    “人言妖后何其了得,今某观之,却也不过如此而已。量你纵然通晓妖门法术,却也难以抗拒我手中神兵一记斩切。听某一言,立即释放吕大人,本将便可饶你一命。”

    闻听鲍鸢之言,殷纣璃为之色变的脸上不觉再度浮现出一抹冷峻般的笑容。她长长松了口气,一脸的惊诧也再度恢复于平静。

    “好个鲍鸢,怪不得本宫手下将军无一不对你有所忌惮。如今看来,你倒是有些本事,本宫倒当真是小视了你。今你不过一击得手而已,便这般不将本宫放在眼中。本宫身怀妖王之力,又岂是你这凡人所能匹敌的。”

    她一语言出,身体便既产生了异变。滚滚般的黑气,伴随着她不断的吐纳便从她的身体内仿若决堤般的洪水一样倾泻出来。而看着逐渐被黑气所笼罩甚至变了模样的殷纣璃,便是手持神兵的鲍鸢都不觉面露骇然之色。

    眼看黑气纵横,不久散去。殷纣璃原本娇媚的身体,也变得犹如庞然大物一般。如今的她身材过丈,全身竟然全都被厚重的麟甲包裹。最让鲍鸢为之惊诧的,还是她那狰狞般的面孔。

    一半的脸仍旧属于人类,另一半便像是毁了容一样,竟然也都便生麟甲。她目光凶恶,便露獠牙。虽然只是一般的妖容,但此时也已经遍布狰狞。

    “好,好个妖孽。”

    鲍鸢声音颤抖,即便是坐下宝马见了殷纣璃此番的模样却也不禁向后倒退几步出去。

    殷纣璃隐隐冷笑,言道:“能让本宫展现妖王之力真容,你无疑还是第一个。你既有神器在手,本宫倒要看它到底多少神力能与本宫抗衡。”

    鲍鸢大怒,纵马疾驰复来。手中神兵舞动,便朝殷纣璃再度刺了出去。殷纣璃仍旧不闪不躲。眼看神兵便至,便猛地一个伸手就这样轻松抓住了鲍鸢手中的‘雁子切’。试想鲍鸢纵马疾驰多大的冲击力,此番神兵被展现出妖王之力的殷纣璃只手抓住竟也不能前近分毫。

    鲍鸢紧咬牙关,便已双手紧抓‘雁子切’,此番欲倾周身之力刺杀殷纣璃。然而便是他使尽了浑身的解数,在殷纣璃的面前却仍旧不能使得神兵再进半寸。面对殷纣璃此时的怪力,鲍鸢手中的神兵似乎有所感应。神兵再度绽放辉光,便欲以圣力驱散邪魔。但圣力纵然再强,但在殷纣璃展现出的强大妖王之力面前仍旧不堪重负。

    殷纣璃一手抓住神兵,另一只手猛然突施一掌,便将鲍鸢从他的战马上打了下来。鲍鸢虽然倒地,仍旧不肯屈服。他一个翻身,赫然雄起。便是手中无了神兵,也对殷纣璃毫不畏惧。他一拳猛打而去,顷刻便被殷纣璃伸手抓住。鲍鸢想凭力量挣脱,但在殷纣璃的面前却丝毫不起半点儿作用。

    想他能够单臂擎得重达数百斤的神兵,整个身体便是多大的力气。但就是这样的力气,却还是在此时的殷纣璃面前毫无抵抗之力。殷纣璃抓住他拳头的手臂只是轻轻动力,“咯咯”般骨头碎裂的声音便很快传来。

    鲍鸢由此惨叫,殷纣璃则顺手将他神兵丢在地上,另一只手直接按在了他的头顶并且直接将他的人就这样硬生生的按倒在了地上。

    “太弱小了,你真的是太弱小了。虽然你的能为已经超脱了凡人的境地并且让本宫不得不对你选择刮目相看,但在本宫展现全力的态势下仍旧可以完全的碾压你。你根本不配与本宫交手,早知如此本宫根本没有必要向你展现本宫最真实的模样。”

    她这样说着,语气也透出近乎嗜血般的狂热。

    这正是“神兵逆袭纵得手,由此触怒惹妖王”。预知鲍鸢性命怎样,后事又当若何?且看下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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