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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麟瑀     诸国志txt下载     诸国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47章 再逢故敌

    却说卫靖两国开战,卫国大元帅崇楼借助靖国决策失误先赢一招。以司马信为上将,便以奇兵之力率先夺占了靖国的东垂之地。东垂之地陷落,靖国无异于门户洞开。

    消息传到苏牧耳中,苏牧由此慌乱。身边长老宗昱便要救援,而上将军赢暨却要选择放弃。二人各执一词,苏牧由此不能决断。

    宗昱道:“大王坐拥我大靖疆土,难道便这么甘心的做一失地之君吗?东垂之地如今为卫国所得大王不施救援,此等事我们议论也便罢了。倘若这等事传到军中,军中诸将闻听其心又当如何?如今他们因为大元帅冉锓的离世,已经涣散犹然。如若听说东垂又被卫国夺取而大王竟这样的熟视无睹,试问他们还哪里还有与卫国决胜的战心呢?”

    “这……”

    苏牧犹豫了,而宗昱接下来的话随之也继续了下去。

    “东垂之地才刚刚被卫国击破,如今卫国立足未稳又有什么能力守得住此地?便是正如赢暨将军所说的那样,司马信果然调度有方,此番也不容我们不去打的。简而言之,就算我们打不赢并且无法复夺东垂,此番便是做样子也要做给全军上下看。如今大都没有大便轻言放弃了,大王若是和众人换位思考,不知您的心里试问又作何感想的呢?”

    苏牧了然,便与赢暨道:“宗昱长老所言,是否如是?”

    赢暨眉头微蹙,不知所言。

    虽然赢暨并不认同宗昱的战略,但他后面说的话无疑将自己的心说动了。在自己看来,东垂之地既然被司马信夺占了,此番便不容易复夺。但宗昱所言的军心的确如是,如果不打就直接选择了放弃,那么全军上下的斗志只怕会更加难以挽回。

    赢暨深锁眉头,内心彷徨着权衡利弊,最终还是下了决定。

    他一声叹息,就此跪倒在了苏牧的面前。

    “大王明鉴,此番东垂之地的确不可不打。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希望大王能够准许我与秦霸先将军一同前去

    。若能复夺东垂便是最好,如若不能,亦当全身而退、保我全师无有大损才好。”

    苏牧点头,从其言。当即便在军中点兵一万精锐,使赢暨与秦霸先一并率军前往攻拔东垂。

    二人既已兴兵,司马信便早已得到了消息。

    身为卫国主力的上将军之一,司马信很清楚东垂之地对于靖国的重要性。他也很清楚,一旦东垂被自己夺取,苏牧知道消息一定会派遣重兵前来复夺。

    司马信太了解苏牧了,故而早就提前做好了以逸待劳的准备。既拿下了东垂关口,便在关头前囤积了大量的滚木雷石已被后方战事所需。而为了更好应对靖国的救援之兵,司马信在准备一切的同时也将崇楼为了此番自己的奇袭大计而派到他帐下的上将军裴炎肇找来一并做出商议。

    司马信道:“如今东垂已经在我卫国手中,靖国闻讯必然会派遣重兵前来复夺关口。如今我们率领的人马不多,想要死守着关口便只有在第一战尽可能大的对敌军做出消耗。只有打的他们丧失了斗志,我们才能更好的守住苦心得来的东垂战略要地。”

    裴炎肇点头,言道:“司马将军有何妙计,不妨直言。末将既然随军听用,便当依令遵从。”

    司马信了然,便将自己的计谋向裴炎肇道了个明白。裴炎肇闻言大喜,便既按照司马信的吩咐做出准备自然不在话下。

    放下他们如何安排不说,单道赢暨和秦霸先二人奉了苏牧的命令带领重兵来到东垂之地。二人既到东垂关下,便既向关内的司马信发起挑战。司马信闻讯,便既亲自立于城头。但见二人率领重兵聚集关下,竟丝毫不惧。

    秦霸先大怒道:“司马小儿,安敢趁我不备,夺我东垂关城?”

    司马信大笑道:“天下疆土,唯有德者据之。你靖国前番兴兵,也有意想要借机侵占我卫国国境的。怎的如今调换了过来,便反自来骂我们?岂不知战场用兵,成王败寇之理?你二人既然引兵而来,便为夺关城

    。即有此意,何须便有那么许些废话?在此徒逞口舌之利,却能说夺了关城的吗?还是那些真本事出来,却是实际一些的。”

    闻听司马信嘲讽,二人尽皆大怒。

    赢暨一声令下,全军便既向前而向关城。司马信城头守军早已弓弩齐备,一时间滚木雷石犹如雨下。双方正自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忽的靖国人马的后方乱了阵脚。

    秦霸先与赢暨为之一惊的同时,但见一队人马猛然从自己后军的道路两旁杀了出来。为首一员勇将,手中银锤一对。战马突入,如入无人之境。靖国人马敢有拦阻者,均被他手中一双银锤打死。

    秦霸先见了此人,脑袋头疼。

    回想诸国昔日中原会战之时,秦霸先便与裴炎肇单独交过手的。当时秦霸先自诩自己武艺了得,并不将那时候尚且年轻的裴炎肇放在眼中。结果二人一动手,秦霸先这才知道自己完全不是裴炎肇的对手。非但被裴炎肇完全压制了住,甚至差一点儿都要将自己的一条性命交了出去。

    如今时隔十年,但古人相见却如何不认识的?

    裴炎肇但见秦霸先,便自一声冷笑,言道:“秦霸先,尚且认得你家小爷爷否?”

    秦霸先闻听此言,心中又怒又畏,便与赢暨道:“这小子力大,本事更非常人可比。若我一人,实难取胜。今番唯有我二人同心协力,方有克敌制胜的把握。”

    赢暨也知道裴炎肇的名号,毕竟曾经诸国会战的时候便与他见过的。而且当时若非裴炎肇率领一队人马强行打乱了冉锓的阵法,只怕诸国想要和冉锓一较高下还没有任何的机会可寻呢。

    “罢了罢了,此番你我二人便既联手一并战他。若不能胜,只恐此番也难夺取这东垂之地的。”

    赢暨由此了然,便与秦霸先站在了一起。

    这正是“曾经战场惊丧胆,如今又逢故日敌”。预知秦霸先与赢暨联手怎样,东垂最终战事胜败若何?且看下文。

第648章 被逼无奈

    却说秦霸先与赢暨攻拔东垂之地,反被司马信内外算计。

    趁着二将攻拔的间隙,暗伏在城外的裴炎肇顺势而出,顷刻之间便对二将形成内外夹攻之势。

    秦霸先知道裴炎肇的勇猛,同时也了然此番如果不率先击败了裴炎肇,复夺东垂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于是二人通力合作,便要率先击败裴炎肇。然而裴炎肇的武艺,又岂是他二人合力便能抗衡得了的。

    二人虽然通力共战,却仍旧在裴炎肇的马前讨不到半点儿的便宜。

    裴炎肇一双银锤舞动,抖擞精神之间便将二人完全压制。司马信看到大事已成,便趁着二将战住裴炎肇的功夫,直接从城内率军杀了出来。以此策应裴炎肇之余,也对赢暨与秦霸先二人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二将合力抗衡裴炎肇便已心有余而力不足,试问哪里还能抵挡得住司马信的趁势来攻。一时间前后皆有敌人,当即被卫国大军杀得大败。二将所领人马虽然众多,但在司马信与裴炎肇两路合兵之下却也难以抵挡。双方人马一番鏖战,便被司马信与裴炎肇前后夹攻杀的大败。

    赢暨与秦霸先抵挡不住,只得率领残军一路向西溃败而去。

    二将既败,司马信也不追赶。当即收了大军,再度坚守东垂,自然不在话下。

    二将既败,便有探马率先报入靖**中。

    苏牧因为多日修建壁垒,身心俱疲。如今时值夜晚,便自睡下。探马入营报信,恰逢便被靖国长老宗昱撞上。闻听探马传报前番二将败绩琐事,宗昱便既心生惶恐。

    毕竟攻拔复夺东垂是自己的建议,如今二将在东垂被司马信击败了,一旦消息让苏牧了然,宗昱只恐苏牧会苛责自己。于是屏退探马之余,也便在心中暗有谋划。

    心中方自拿定了主意,主营之中的苏牧便从睡梦之中醒来。苏牧听到外面的动静,便自探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宗昱长长松了口气,便自入帐去见苏牧。

    苏牧见到宗昱,便

    问道:“孤王适才在帐中,听到外面饶有喧哗,不知是否便是东垂战报传来?”

    宗昱道:“却是东垂战报传来,因为大王睡下,微臣故而不敢便要轻扰了大王的。”

    苏牧闻言,便自坐起,问道:“既有传报,便当说明。你且说说,前线战报若何?”

    宗昱微蹙眉头,言道:“虽有战报,但情况与我军似有不利。”

    苏牧惊惶,问道:“莫非司马信果有准备,故而二将此去便遭困阻的吗?”

    宗昱摇头,言道:“遭遇困阻倒是不假,但却并非司马信有所准备。只是二将为了自己,故而不肯便在前线尽力而已。”

    苏牧一怔,问道:“这话怎么说的?”

    宗昱叹道:“前番他二人与微臣打赌,自言东垂之地复夺不得。如今只恐复夺了东垂,大王会说他二人测算不利,故而此番不能便尽全力而已。”

    苏牧闻言大怒,言道:“东垂本我靖国疆土,如今因为奇袭才被卫国夺取。他二人既为我靖国上将,岂可因为自己一时的得失便让我东垂就这样归于卫国手中。二人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国事,甚是可恶。你且传令下去,让他二人定要复夺东垂。若不能收复失地,也便不用回来了。”

    宗昱制止,言道:“大王断然不可如此,此二人毕竟是我靖国能征惯战之将。若将他们逼得急了,只恐反误了大事。更兼二人如今手中还握有兵权,若是反戈一击还不是大王反受其害的吗?不若便将他们召回,另行处置。既收缴了兵权,也不至于让我靖国反受其害。”

    苏牧从其言,当即便派出了使者去调他二人归见。

    宗昱设得好计谋,只为率先推卸自己的责任。他自诩天衣无缝,却不想就在他和苏牧暗中谋划的时候,正好隔墙有耳。侍候苏牧左右的亲随,本是秦霸先的同乡。今无异窥见宗昱的奸谋,试问又哪里容得秦霸先反受其害?

    于是趁着苏牧交代使者的时机,率先纵马出营去见秦霸先告知诸事。

    此时秦

    霸先与赢暨在东垂方遭败绩,随军所领的人马也在和司马信与裴炎肇的激战中损失过半。如今人困马乏,正自歇息。恰逢此时,秦霸先同乡便来相见。

    闻听诸事,秦霸先当即震怒。喝道:“好个宗昱奸贼,我等在前拼杀,他竟在后方为了一己之私进献谗言来污我等?此番若非是他非要复夺东垂,试问我等又怎么会中了司马信的奸计从而损失这么多的兄弟和人马的?”

    赢暨亦叹息,竟不知做何言语。

    正在此时,忽的苏牧传命使节到来。既见二将之面,便将苏牧召回二人琐事说了个清楚。

    秦霸先早知琐事,便怒喝问道:“大王召我二人,所为何事?”

    使者道:“小人只负责传命,其中琐事为何,确实不知。”

    秦霸先一声冷笑,怒道:“大王听信谗言,便为谋害我等。你此番前来专为宗昱一行,是也不是?”

    使者闻言惶遽,秦霸先更怒。不等赢暨说话,便既手起一剑将使者刺死与驾前。赢暨想要拦阻,却已晚了。看眼使者身死,不禁一声叹息。

    “霸先手中刀,何其快也。”

    秦霸先道:“做便做了,如今还有什么好后悔的。苏牧多年贪图享乐,早非昔日雄主。如今又听信谗言,想要谋害我等功臣。似此昏庸之主,早晚必为卫国所灭。我等既有雄才,何必非要为他效死。更兼大元帅已去,我等不若转投卫国,共举大事。”

    闻听秦霸先所言,赢暨不禁面露难色。言道:“非是弟不知天时所向,只恐你我多番与卫国鏖战。便是我等有心相投,卫主以及目下诸将亦不肯便自相容的。”

    秦霸先道:“我在靖国之时,也听国卫府最初招贤纳士之事。曾经穆侑俭射杀国卫府吾梓须驾前第一谋臣恭肆亦能便为重用,何况我等兄弟?”

    赢暨顿悟,便自点头许诺。

    这正是“形势所迫尽人意,非是贤良不为忠”。预知二将转投怎样,卫国这边接纳与否?且看下文。

第649章 大败靖军

    却说秦霸先与冉锓攻拔东垂失败,部下人马损失过半。本想归见苏牧复命,却不想长老宗昱畏惧苏牧因此责备自己,故而推卸嫁祸二人。二人闻讯,秦霸先便既震怒。当即斩了使者之余,便要与赢暨一同去投卫国。

    赢暨见大事已经做成,如今想要后悔也便晚了。一声叹息之间,却也只得从了秦霸先的意思。二人由此率领残部再度去路东垂,唯恐司马信不能相容,便先发一书送到司马信军中。

    司马信得报,不知是真是假。于是便与衍不钰、裴炎肇共做商议。

    裴炎肇道:“二人原本敌对,如今却来投奔,难知其中真假。若是有意诈降,以此复夺东垂,我军不可不防。”

    司马信犹豫,便问衍不钰怎样。

    衍不钰道:“若以末将之间,此番倒与裴将军见解略有不同。此二人新遭败绩,无故不会复来。便施诈降,只怕苏牧大军尽在北方边陲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益处。故而但以末将所见,此番二人投降倒是真意。然而裴将军之言,却也不可不防。只需暗做准备,之后以恩遇之。虽有异心,亦可变矣。”

    司马信从其言,由此便自回应使者,许诺二人归降。

    待得二人到时,司马信便开东垂关城大门。更兼率领众将,亲自迎出。赢暨、秦霸先二人见得,便既倒戈卸甲,就地而拜司马信。

    司马信见无异样,便亲自搀扶二将起身,言道:“久闻二位将军之名,今番不弃卑贱投奔,实乃司马信平生之大幸事矣。”

    遂携二人手共入关城,摆设酒宴为二人接风之余,更写奏表报知崇楼知道。崇楼得报大喜,既表奏吾梓须,封赢暨、秦霸先二将为偏将军。吾梓须许诺,不日便有册封到来。册封之日,司马信又摆酒宴恭贺二人。二人由此欣喜,从此归于卫国,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苏牧前番失了冉锓,如今又去了秦霸先与赢暨。便是联通本国的战略要冲东垂之

    地,也已尽被司马信夺占。靖**马虽众,却早已军心惶惶不安。似此时机,崇楼便知时机成熟。于是暗助授意司马信,便当速做进兵。司马信起初人马不多,只是战骑因此不善攻城。自从收降了秦霸先与赢暨之后,部下兵马无疑充足。更兼铁屠锐士被冉锓多年驯化得极富战斗力,如今攻取靖国正好大用。

    司马信了然于此,便欲使赢暨与秦霸先作为先锋直取靖国都城。

    赢暨闻言,便与司马信道:“此番与其攻取靖国都城,以此长途跋涉,倒不如我等便引骑兵奇袭苏牧北部边关后方。苏牧一心提防阵前我国大军不敢便有丝毫懈怠,但后方必然有所疏漏无疑。我军如今奇袭若能成功,必然可以大损靖国人马。届时再与崇楼元帅前后辉映,自然可以尽灭靖国主力军马无疑。”

    司马信大喜,从其言。于是赢暨与秦霸先便点军马,黄昏便自起兵。待到夜半,正自绕路来到北部靖国大军后方。出其不意之间,连夺靖国大军十余座营寨。探马急报苏牧,苏牧大惊之间急忙点播大军前来救应。赢暨但见苏牧引得大军至,便既趁势退去。

    苏牧扑了个空,正要追击赢暨一雪前耻。可是军令还未来得及传下,自己的后方便自起了火来。

    苏牧惊呼,不知何故。便在此时,探马又到。言苏牧率领大军来救之时,秦霸先便已在后方各寨肆意劫掠冲杀。苏牧震怒,速又回军去斗秦霸先。秦霸先听闻苏牧回军,也不与战。方自退去不等苏牧来追,前面赢暨原本撤退了的人马便有复归。二人便自这般一通的车轮战法,直从夜晚杀到次日天明。非但将靖国大军累得疲惫不堪,各处壁垒基本也被秦霸先和赢暨二人毁了个十之**。

    二将既有大胜,便向司马信报捷。司马信闻讯大喜,由此厚赏二人自然不在话下。

    衍不钰道:“如今二将突袭,折腾靖军一夜,苏牧必然大军尽数疲惫。乘此时机,我军若能与崇楼大将军

    共相策应,必可大败苏牧无疑。”

    司马信点头,言道:“此计极是。似如此,我当与大元帅往通书信,约期共相举事。”

    于是当即写下一书,便请使者飞马去见崇楼。崇楼闻讯大喜,当即便与司马信回信,约期晌午共相举事。于是两处各自准备,便在晌午一并并分前后对靖国疲惫之师发起总进攻。

    苏牧被秦霸先与赢暨折腾了一夜,晨早方自睡下。如今尚在梦中,闻听卫军又来,当即魂飞天外。慌忙提剑奔出大营的时候,探马正好来报,言崇楼已经率领大军攻破了北部边陲的壁垒。如今壁垒击破,卫国大军便自蜂拥而至。靖军疲惫,根本抵挡着不住了。

    苏牧闻讯,切齿咬牙。正欲整军迎击崇楼,探马传报便从后方又来。言司马信相应崇楼,便从东垂再度引兵夹击他靖国大军的后路来了。苏牧惊慌失措,一时间倒是兼顾无暇。

    眼看败局已定,部将便自叩首道:“边陲之地,已成定局。大王徒留于此,也无益处。不若趁敌未至,权且杀出。且归王都整军,届时再与敌兵一较高下不迟的。”

    苏牧闻言,顿足捶胸。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此时无论是在自己还是自己目下的靖国大军都已经不堪重负。如今司马信又与崇楼趁势前后夹击,以得胜之师而击疲惫之军,自然事半而功倍的。

    苏牧很清楚如今的局势,他很明白此时以自己所领的疲惫之军加上如同断臂残垣般的北方壁垒,基本已经没有能力继续阻挡卫国崇楼的大军了。心中了然于此,苏牧便只有依从部将所言后撤王都一条道路。然而刚刚上马,迎面便传来人欢马嘶之声。

    苏牧定睛观瞧,当即魂飞天外。但见一支军马,打着卫国旗号,竟向自己这边疾驰而来。声势浩大,震天动地一般。

    这正是“但为保全方思退,谁想追兵迎面来”。预知敌方统兵何人,苏牧性命若何?且看下文。

第650章 巧使脱难

    却是司马信与崇楼两线合兵,大败靖国主力人马。

    苏牧自知情势已无法救援,便要逃走归于王都。谁想人马还未来得及整顿,迎面便有卫国大军迎面杀来。靖国之兵此时尽相疲惫,但见卫国人马全都吓得魂飞天外,哪里还有应对之力。

    苏牧大惊,呼道:“似若如此,孤王此番危矣,只恐在劫难逃。”

    他一语出口,不远处的卫国人马便已冲杀到了近前。大军四面合围之间,便已将苏牧困顿其中。为首两员上将,竟是靖国昔日旧将秦霸先与赢暨。苏牧但见二人,更是心灰意冷。

    部将见势,便与苏牧道:“大王昔日,不曾薄待二人。今番被二人围困,二人虽然已经都投降了卫国,毕竟也曾在我靖国效力的。大王只需与二人念及旧情,或可脱此险境。”

    苏牧一声叹息,言道:“似如此,唯有一试。”

    一语言毕,便自纵马于前。但见二将,便先拱手施礼。

    秦霸先但见苏牧,心生怨恨便要上前。赢暨拦阻,纵马就此出阵,由此与苏牧拱手,言道:“大王久违,我等奉了大将军之令,特来此恭候大王矣。”

    苏牧泪泣道:“二公昔日在我靖国为将之时,孤王未曾薄待你二人。今你二人弃了孤王投奔卫国,孤犹思念至深。如今被困,还望二位将军以旧日感情为重才是。”

    秦霸先闻言,率先怒道:“若非你这昏王听信谗言,我等也不至于背你而去,反投卫国。曾经你要杀我二人不成,如今又有何颜面让我二人顾念旧日之情的?”

    苏牧闻言,面露愧色。

    赢暨拦住秦霸先,便与苏牧客气道:“往事已矣,不可追忆。此番我等各为其主,自然不敢以私废公。”

    苏牧大哭,便顾部下言道:“二公便是不顾孤王,也敢记得诸将昔日旧情。毕竟同族军将,二位将军何忍便施加害?”

    赢暨闻言,心中不忍

    。但见靖国之兵,如今全都对盔卸甲、一副疲惫之相。回想曾经冉锓为帅之时,虽有战屠之名,却对靖国士卒倍加恩义。如今又见昔日同宗手足,便自萌生恻隐之心。当即一声叹息,言道:“冉帅在日,我等也算备受大王恩泽。今番同宗兄弟将士,自是不忍。既如此,大王权且去吧。此番放纵,也便算是报答了你对我等旧日的恩情。来日战场再得相会,必然不会再有手下留情之日。”

    秦霸先闻言大惊,问道:“你若放他,我等如何去向司马将军与崇楼大元帅交代的?”

    赢暨叹道:“往日旧情如物,不能尽舍。苏牧纵然对我等无义,我等不能不顾念大元帅在日他的旧恩。今日权且将他放了,大元帅与司马将军若有苛责,我自一人承担便是。”

    一语言毕,便令大军让开去路。苏牧见势大喜,便自率军就此扬长而去。

    眼看着靖国大军去了,赢暨一声轻叹之间便自下马。秦霸先不解询问其故,而赢暨居然让随军将他就地绑了。秦霸先大惊,赢暨道:“如今我虽然对苏牧念及旧情,但毕竟违了大元帅和司马将军的将令。此番有失,理当请罪。”

    于是不听秦霸先再说什么,便让左右将自己俘绑了来见司马信。

    司马信闻讯,虽然心中埋怨赢暨,但细想赢暨也算是个忠义之人。只道:“你且真是,如何便要这样意气用事的?”

    赢暨伏拜于地,言道:“故主旧恩,不可不报。”

    司马信感动,叹道:“若说是我,自当放了你的。只是如今做不得主,还要请崇楼大将军决断才是。”

    于是押着赢暨,便来向崇楼请罪。

    崇楼闻之,一声苦笑,叹道:“赢暨此人,做事虽然又欠稳妥,但也算是知恩图报之人了。此番虽然放得苏牧便去,料他也逃不了的。此番大战正值用人之际,何得便要苛责大将?”

    衍不钰道:“大元帅虽有恩赦,毕竟

    军法尚在。若是这样赦免了他,只恐军心难有恩服。”

    崇楼了然,便自升帐聚将,故作仪态。以赢暨有功为由,故施轻判。只令人将他推下,重杖四十。赢暨领罪,心中暗谢崇楼。由此对卫国越发忠贞,再无异心。

    放下他们暂且不说,单道苏牧侥幸逃生,一路逃到本国王都。虽然保全了性命,但靖国的主力大军过半已经死伤在了前线。如今大军疲惫,军心皆已尽丧。虽逃过了一时之劫,但面对崇楼随后带来的大军,却已经没有了丝毫抵挡的能力。纵然王都城池固若金汤,但却只有固守一时之势,却终无一劳永逸之安。

    想到靖国将灭,苏牧日夜寝食难安。恰逢长老宗昱来见,苏牧便向他询问解救此番经过危难的方法。

    宗昱道:“如今国中之兵,却已无力和崇楼抗衡。为今之计,只有向北燕求救,令其威慑卫国。卫国感到危机,调回崇楼,我国才有化险为夷的机会啊。”

    苏牧一声叹息,言道:“此话说的轻巧,如今想要让吾梓须调回崇楼,谈何容易?如今崇楼大功便在咫尺,岂可轻易而退?”

    宗昱道:“北燕攻拔卫国西境,苏异并非不想进攻。只是碍于崇楼的将旗在,故而不敢轻易举动罢了。如今崇楼人在我东夷靖国,西境主将自然便是冒充崇楼之人。大王只需遣使密报此事,再以言语说之。靖国若灭,则卫国势必盛强。届时再举西征,北燕西元疆土难保。苏异单知危机,必会对卫国西境强攻猛打。届时卫国守将抵挡不住,吾梓须便只有调回崇楼一条路了。崇楼若去,我靖国岂非再度得到了生存下去的机会了吗?”

    苏牧了然,便称其妙。当即修书一封,便发使者快马而去。以此支会北燕,便取自救之道,自然不在话下。

    这正是“为保基业穷尽策,便使燕狼扰西境”。预知使者此去拜见送信怎样,北燕苏异又当作何抉择?且看下文。

第651章 西境争锋

    却说苏牧遣使下书,发往西境。

    此时的北燕大军,便在苏异的统帅之下和卫国西境守军僵持不下。

    就像衍畲临终设计的那样,卫郓按照吾梓须的嘱托手持崇楼大旗便在西境边陲抵御北燕。他率军到日,就自在西境附近遍插帅字牙旗。以此故作疑兵之余,也让北燕不敢轻易冒进。

    如今北燕得到苏牧的传报,这才了然西境守卫主帅并非崇楼本人。

    苏异既得奏报,便在营中聚将商议。

    夏侯邕道:“我军到此,便为遵从娘娘之意攻伐卫国。卫国因为崇楼挂帅的缘故,我军多日这才不敢轻易冒进。如今崇楼既在东垂与靖国交战,我们却还在此有何畏惧可言?此番靖国虽然已经与卫夏联盟十年,但却从未对我北燕有所遏制。一旦靖国为卫国所灭,卫国势必没有了后顾之忧。日后若是当真以此西进,只怕我西境之地便有倾覆之危。与其届时受制于人,倒不如此番先发制人为上。崇楼既然不在,试问他人为帅我军又有何等可惧?”

    苏异点头,言道:“话虽如此,行军亦当谨慎为先。不过战机如是,此番倒是不容耽搁。更兼本帅不久之前打探东垂,便知崇楼连战连捷。如今靖国冉锓竟然也都身死,而目下大将也已尽数投降卫国效力。靖国若是当真被卫所灭,日后卫国便与夏朝联盟更加肆无忌惮了。一旦崇楼率领得胜之兵归返而来,只怕我军更难克敌制胜。”

    不戒和尚道:“战局既然如此,我们且还等待什么。卫国西境边陲既然没有崇楼挂帅,我等强攻又当若何?但以我等北狼之军今日之悍勇,目下诸将之强锐,何惧他卫之小国?”

    苏异了然,言道:“既如此,明日便取强攻。届时且看彼军用兵怎样,再做计较不迟。”

    诸将从其言,于是各自准备。

    到了此时,北燕果然大军尽到关前。历经挑战未果,便自强行叩打卫国西境关城。卫国人马死守,几番击溃北燕强攻之势。苏

    异与夏侯邕亲自督阵,卫郓更是亲临阵前全面指挥。两军对垒整整一日,从早杀到黑夜。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待到傍晚,这才各自收军回去。

    北燕既退,卫郓便在关中聚将议事。

    少时卫郓居于主位,便与诸将道:“今日北燕一改往日谨慎作风,对我西境关城强行叩打。其势之猛,近乎已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如今我国两线分兵,大元帅自领军马攻伐东夷。虽然屡战报捷,但如今毕竟还没有真的覆灭靖国。似此关键时刻,我西境边关更兼不能便有闪失。一旦有失,国中必然震动。届时非但北燕会有威胁到我大位国本根基的可能性,即便是大元帅的覆灭靖国大计,只怕也要功亏一篑了。”

    诸将了然,黥璞隆便自出班,言道:“似如将军适才所言,此番西境边关之战,倒是我等显得尤为重要。如今北燕攻势既猛,若令彼军这般肆无忌惮的下去,只怕我军兵少极难固守关城。关城一旦陷落,我卫国覆灭靖国大计必然受挫。但以末将之见,此番理当先挫北燕士气,令他不敢小视我西境边陲。而后再行破之,便可稳操胜券。”

    卫郓点头,便道:“黥璞隆将军虽然年少,但见识倒也不错。只是如今我军力求一胜而不得,如何挫败北燕士气的?”

    黥璞隆道:“彼军今来,先行挑战。只因我军坚守不出,故而这才强行叩打关城。小将不才,明日愿自出阵。先挫敌军锐气,令彼军知我大卫天威,以此不敢小视我西境关城之兵。”

    卫郓了然,言道:“我军之中,唯有少将军悍勇如是。如今目下兵少,实在不容北燕这样继续叩打关城。故而明日阵前对垒,便关乎我西境成败大计。少将军万事小心,断然不可有失才好。”

    黥璞隆拱手,正色道:“将军放心,末将自有斟酌便是。”

    卫郓欣慰,便散诸将。

    待到次日,果然北燕大军又来。黥璞隆但见,便向卫郓讨令。卫郓了然,便与黥璞隆道:“

    自古有道,擒贼擒王。我虽未曾亲见少将军悍勇,但也听说过少将军的威名。论及勇武,少将军堪比昔日夏朝圣王机子。而敌军阵营之中,我料众人皆非少将军的对手。少将军此去败得诸人之余,也无需对其他人过于理会太多。那苏异既是主帅,将军便可寻找机会对他突然下手。届时我在城中暗下精兵,一旦将军举动便施策应。届时大军尽出,一举可败北燕无疑。”

    黥璞隆了然,便自飞马而出。

    既到了关城外,便自讨阵。北燕军马但见黥璞隆,皆有胆怯之心。毕竟曾经就和他在北地交过手,而无论是夏侯邕还是不戒和尚,无疑全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如今夏侯邕看到黥璞隆出阵,一颗心瞬间凉了半截。身边不戒和尚虽然手持禅杖,却也不自禁的萌生畏惧之心。

    面对二人一脸的惶惶不安之色,苏异倒也看得清楚。眉头微蹙之间,便问夏侯邕道:“早闻将军昔日为先锋代我攻伐卫国的时候,就曾与一少年交过手的。而根据将军的说法,那少年极为强悍、勇冠三军。虽然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年,但他曾经以一人击溃我北燕数万大军的事情,只怕在将军心中还是心有余悸的吧。今日见你萌生畏惧之色,莫非此番讨战的这青年人,便是曾经一一人之力击败我北燕数万先锋并且粉碎我西境伐卫的勇猛小将吗?”

    闻听苏异所问,夏侯邕不禁一声叹息,言道:“说来惭愧,倒是让国师大人笑话了。不瞒国师大人,曾经挫败我大军的少年人,便是如今这讨战的青年。此人便是化成了灰烬,末将也忘不了他的容貌的。”

    苏异含笑,点头道:“不愧是曾经以一人之力撼动我北燕数万大军的大人物,如今长大了倒是威风凛凛得很啊。只可惜十年之前我平定西元内部霍乱,只是未曾亲临战场。今幸得见,倒是正好会他一会。”

    这正是“东夷战事仍未止,西境又自起争锋”。预知苏异此处怎样,但与黥璞隆会斗胜败若何?且看下文。

第652章 峰回路转

    却说黥璞隆为保卫国西境边陲,故而主动出战。

    他既出战,却是吓坏了不戒和尚与夏侯邕二人,毕竟二人十年之前就曾在西境与他交过手。那时候夏侯邕率领数万北狼勇士合围黥璞隆,尚且被黥璞隆一人击溃。如今虽然已过十年,然而曾经战事若何,夏侯邕无疑还是历历在目。

    苏异看得清楚,自知此番非要自己出手不可。如今黥璞隆若不能将其击败,此人早晚都是自己北燕大军踏平卫国西境边关的第一障碍。

    苏异由此心中了然,便自纵马亲自而出。她手持太阿剑,便与黥璞隆阵前相遇。黥璞隆虽然第一次与苏异见面,但也认得她。二人互通姓名,也便没有那么多可说的。各自互取兵器,便在阵前交手。

    苏异深通妖法,便是上古妖龙化身。黥璞隆虽是凡体,但毕竟有上古神兵作为护体。两个战场相逢,互为敌手。相战百余合,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却仍旧不分上下高低。

    城关之上,卫郓看得清楚。自知二虎相斗,必有一伤。他唯恐黥璞隆有失,故而提前发起冲锋。卫国大军向前,便施突袭。夏侯邕见了,一时间也不退让。一声令下,北燕数万大军便自献于阵前。双方人马彼此一番交战,厮杀之间各有损伤,却终究还是平分秋色。待到日暮,仍旧不能分出上下来。故而只得暂罢,各自却引本部军马权且退去了。

    北燕既退,黥璞隆便回到了关中。他与卫郓再度相见,卫郓便问他今日会斗苏异感慨若何。

    黥璞隆道:“苏异武艺,绝非常人可比。战场相会,算得我的对手。”

    卫郓了然,言道:“如此,不若权且罢兵。待有良策,再做动静不迟。”

    黥璞隆道:“胜负未分,如何却要罢兵。明日相会,我却还要战她。待有良策,却要等到何时的?”

    卫郓道:“你二人今日从白天杀到了黑夜,战了足有四五百

    个会合,也没有分出了胜负来。苏异诡诈,深通妖法。将军安危系于整个西境边关,此番断然不可有失。将军伤了苏异,不过暂退他北燕大军而已。但苏异若伤了将军,只恐我西境边关有失。利弊得失如此,我等何故与敌硬拼。只需迁延日月,待得靖国被大元帅攻下,届时苏异自然可退。便是不能,如今着急的也不是我们,当是他北燕的。正所谓情急之下必有疏漏,我等只需静观其变,自然会有转机。”

    黥璞隆点头,这才依从。

    放下他们安静不论,却说苏异回归本寨,便既心神不宁、不能安坐。

    夏侯邕等人上前,皆被苏异屏退。苏异孤身居于帐内,只觉胸口憋闷、体内热血不断上涌。回想今日战场琐事,此时的身体已经越发有些吃不消了。看似他与黥璞隆不分上下,实则在黥璞隆的神兵‘镔铁棍’的面前自己早就已经招架不住。若非体内尚有龙气护体,只怕早在战场便被黥璞隆的大棍结果了性命。

    “这个黥璞隆,当真好是厉害。不想他一个凡体肉身,有了神兵便自这般了得。如今卫国西境有他这样的人存在,只怕卫国实难攻取矣。”

    苏异由此心中烦闷,却听得大帐之外在此时传来抚琴之声。其声绵长,却似暗藏忧怨。苏异本是心神不宁,如今听闻此曲如是,便自不禁更生气恼。当即唤了人来,询问军中是谁弹琴。

    军卒不知,苏异便让他将那抚琴人寻得并且带来。

    军卒不敢抗命,便自而去。不消片刻,自带了一身着白衣的妙龄女子走入军帐来。

    苏异举目观瞧,此女自己倒也认识。

    她名唤雪鸢,便是自己的贴身侍女。只是与寻常的侍女不同,此女倒是和自己一样的妖孽。此女的妖元本体,便是一条雪狐貂。说起她与苏异的相识,还要提到三年之前的一次偶遇。

    那时四国还在和平,彼此各不兴兵。苏异坐拥元土

    ,固守西京。一日城中闲游,便到坊市。但见一游方商客,贩卖从北地射猎来的上好雪貂皮。苏异一见,便知雪貂皮为妖孽作化。以此探问商客,果得其详。原来北地村落遭袭,便有雪狐貂食人之说。当地村民,因此被受其害。为了应对妖孽,当地不惜重金请来得道贤者。贤者施法,终究克制妖孽。擒了雪狐貂之余,便被当地村民宰杀。如今商客所贩卖的貂皮,便是那吃人的雪狐貂的。

    苏异了然,又见雪狐貂虽然身死,但毕竟妖元不散。念及同为异类,便对它动了恻隐之心。因此不惜重金购得,回宫之后便以法术令其重获新生。雪狐貂由此活命,从此便自侍奉于苏异左右。因为同属异类,苏异对她既为宠信。但凡外出,便自邀她从旁侍候。因为通体雪白貌美,苏异便为她取名雪鸢。

    雪鸢妖法不强,却精于变化。其身宛若妙龄少女,最善勾人。自被苏异教化,本性饶有收敛。常自随从左右,便听苏异调度。如今军卒将她带来,苏异倒是也因为自己的心神不宁而对她便有苛责。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的。你随我数年,也算改了不少的心性。如今却是为何,莫非老毛病又犯了怎的?”

    闻听苏异所问,雪鸢急忙叩首道:“贱妾自随国师,岂敢便有不敬。只因今晚见国师回返,似有心事。妾心系国师,又不敢问。因而心忧抚琴,不想却被国师窥见。国师盛名教导,妾岂敢便有私情的?”

    苏异了然,又见雪鸢貌美,忽的心生一计。喜道:“不想我心中忧虑难解之事,如今便可在你身上得到解惑。似此时机如是,莫非天赐吗?”

    雪鸢目视苏异,不解其故。苏异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娇媚到足以迷惑天下的倾世姿容,却不禁露出了难得的笑颜来。

    这正是“正为战事忧难解,偏巧容颜惊世来”。预知苏异算计怎样,双方战局又当变幻若何?且看下文。

第653章 魅惑初成

    却说卫燕交锋,苏异便在战场被黥璞隆所伤。二人看似互为敌手,实则苏异已然不敌黥璞隆。此番苏异正在为如何战败黥璞隆踌躇之际,恰逢雪鸢抚琴被自己窥见。

    苏异由此心中萌生计谋,便有利用雪鸢谋得战场胜败之举。

    雪鸢不解苏异深谋,便自询问。

    苏异道:“卫国上将军黥璞隆,极为悍勇。此人不除,我军实难撼动卫国西境之地。今我欲令你以美色迷惑于他,从中举事。黥璞隆所依仗者,便是手中的神兵‘镔铁棍’。只要盗得此神兵,此人便不足为虑。”

    雪鸢闻言,便自会意。言道:“贱妾为报国师知遇之恩,愿为国师全权驱驰此事。虽得万死,义不容辞。”

    苏异大喜,便自与雪鸢谋划,暗中做以安排。

    待到翌日,北燕未到卫国西境关城挑战。卫郓闻讯,不禁心生顾虑。于是聚将升帐,便议此事。

    探马回报,言道:“北燕虽未动作,但附近却出现不少的士卒结伴打柴。此事不知何故,恐有蹊跷。”

    卫郓点头,言道:“此事我也已经注意到了,只恐打柴是假,暗藏深谋倒是真的。”

    黥璞隆出班,拜首道:“到底如何,一探便知。末将不才,愿为将军驱驰此事,查明详细。”

    卫郓从其言,便使黥璞隆领兵前去。

    黥璞隆既引军出,便在暗中跟随北燕打柴军士。这班人翻山越岭,沿途但遇山民便自打探去路。

    部将会意,便与黥璞隆道:“但见彼军举动,多半是觉得我西境雄关难以一时攻克。此番以打柴为由,暗中却在寻找捷径小路的。目的只为绕过我西境边陲,直捣我卫国疆域的。”

    黥璞隆点头,言道:“此等小计,焉能瞒我?我等且自随行,看他截获几何。”

    部将从其言,便自隐遁随行其后。

    行了一时,忽见三两山民女子沿途采桑。那北燕一队打柴军士见得,便自萌生歹意上前调戏。山民女子不从,却被这一队北燕打

    柴军士四面围堵。眼看便要遭难,正被黥璞隆瞧了个正着。

    黥璞隆由此震怒,便要现身。

    部将见势,急忙拦阻,言道:“大事当前,将军不可轻举妄动。需当隐忍,以免打草惊蛇才好。”

    黥璞隆道:“边陲之地,皆是我大卫子民。既为国民,岂容燕狼蛮夷这般羞辱。今保境安民尚且不得,何言大事?”

    于是不听部将所言,纵马便出。部将随行,便自杀退了这对北燕士卒,救下了这三两个采桑女子。

    女子几人既已得救,便自拜谢黥璞隆救命之恩。为首一女子,正是雪鸢。微微抬头,便是满眼娇羞般的春色。更兼貌美,一眼便迷倒了黥璞隆。黥璞隆汗颜如物,便既愣在了当场。雪鸢一笑倾城,勾得黥璞隆魂都要飞了。

    急忙伸手搀扶,问道:“你是何处女子,怎生便在此处?”

    雪鸢道:“奴家居于北村,父母双亡。平日与同乡姐妹几人,便以农桑采茶为生。今遭劫难,幸得将军相助。若将军不弃,便请设下饮茶,以尽谢意。”

    黥璞隆大喜,便随雪鸢回家。

    既至家中,但见房舍简陋,黥璞隆便生恻隐之心。少顷雪鸢奉茶而至,一身青衣飘若惊鸿。黥璞隆见了,其心如醉。雪鸢以此奉茶,娇媚尽显。二人彼此眉来眼去,便自有所不禁。

    黥璞隆看着雪鸢目不转睛,便请雪鸢在自己身边席坐。雪鸢含笑稳便,便与黥璞隆道:“蒙将军大恩,还未请教将军姓名。”

    黥璞隆看着雪鸢,便自报出家门。

    雪鸢故作惊呼,急忙跪倒叩首,言道:“只看将军简装,不想竟是我卫国保家安民的上将军驾到了。民女眼拙,还请将军恕罪。”

    黥璞隆急忙搀扶,言道:“何来什么上将军,不过卫国一将罢了。”

    雪鸢笑道:“将军这是哪里的话,想民女虽在山野,也知我大卫国中之事。将军勇名如物,早已如雷贯耳。只恨民女不过女儿之身,不然亦当从军追随将军左右。虽得万死

    ,义不容辞矣。”

    闻听雪鸢所言,黥璞隆爱之更甚。沉思良久,言道:“我观姑娘也非寻常人,即胸有大志何苦便于林泉之中。我虽卫国一将,也有家资。不知姑娘今番可愿随我而去,日后常伴左右吗?”

    雪鸢含笑,叩首道:“蒙将军不弃,民女愿随将军从此侍候。”

    黥璞隆大喜,由此便收雪鸢,就此还于军中。

    黥璞隆既带上了雪鸢,部将见了便自暗生怨言。彼此商议之后,便与黥璞隆道:“非是我等要管将军家事,只是如今大战在即,将军实不应该带一女子在身边的。似此这般,只恐有违军中法度。”

    黥璞隆不悦,言道:“我居关城,并非军营。城中自有居所,何得不能安一女子的?”

    部将道:“只恐大战在即,将军且为美色所迷。不能自顾,反误大事。”

    黥璞隆怒道:“我与雪鸢姑娘,相逢与机缘之中、一见如故。既是故友,何苦便如尔等说得那般龌龊?她虽是女子,却有报国之心。似你等说辞,却将她比做误国误民的妖妇无二了?”

    部将见黥璞隆怒了,不敢再有多言,急忙叩首告罪。

    黥璞隆道:“雪鸢之事,切勿多言。敢有妄言者,严惩不贷。”

    部将依从,纷纷叩首而去。

    待到了外面,众人便有商议。觉得自己官职低微,自是劝不动黥璞隆的。唯恐黥璞隆被雪鸢所误,便自暗中去见卫郓报知诸事。

    卫郓闻听,起先并不在意。心想毕竟黥璞隆年少轻狂,谁还没有个倾心的人。更兼雪鸢不过是个村妇而已,自己也便并不在意。毕竟身在关城,又非军营重地。只要不影响了大事,也便罢了。

    卫郓便是如此,无论为人处事还是对待部下,态度素来宽厚。但就是他这份宽仁厚义般的退让,却在随后的不久便自惹出了乱子来。

    这正是“一朝宽仁施放纵,便引灾祸枕边生”。预知遭遇祸患怎样,雪鸢又当作为若何?且看下文。

第654章 便有坦言

    却说黥璞隆迷上雪鸢,便自将她收入到了自己的身边。

    部将觉得黥璞隆留下雪鸢不妥,自己又劝说黥璞隆不动,便自将此时报知给了身为大都督的卫郓处理。卫郓闻之此事,起先并不在意。毕竟谁都有个红颜知己,男女之事也不该便是卫郓应该过问了。

    卫郓由此将此事压下,只盼着小事化了也便罢了。

    谁想数日点卯聚将,黥璞隆竟都屡次晚到。卫郓由此震怒,一来二去只得寻黥璞隆问及详情。黥璞隆愧不能答,卫郓又见他近日消瘦,一副为**所迷有所伤身般的样子,便自心中有数。

    于是一声叹息,便道:“照理说的,你家私事若何,我本不该管的。军中早有传言,皆被我压下了。若换旁日,你为人放荡一些也便是了,但此时可是大战在即之时。你身为一方将领,便当以国事为重。似你这般,哪里还有什么大丈夫雄风在的?劝你早早收敛,待得大战结束了。届时归于故乡怎样,还不是由着你自己的吗?何必偏偏非在这时,反要引出什么事端来。人言可畏,你身为大将,可在乎自己的一世英名吗?”

    黥璞隆惭愧,便向卫郓告罪。卫郓见他挚诚,也便不再好继续多说个什么。只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让他自己斟酌便了。

    黥璞隆自去见卫郓,便独自留雪鸢一个人在府中。

    雪鸢与黥璞隆多日缠绵,如今已经备受信任。府中家人熟悉,尽皆以夫人称呼他。由此库府不避,一切尽在掌握。今日恰逢黥璞隆不在,雪鸢便要执行苏异最初留给自己的命令。

    她多日居于府中,早知黥璞隆兵器所在。只要夺下了黥璞隆的神兵,便如苏异所言,黥璞隆便不足为虑。

    雪鸢心念于此,便暗中进入兵器房。本欲趁势夺取神兵,却不想神兵突然金光乍现。圣光如物,便将雪鸢击倒在地。恰逢老家人到来,这才将被神光击昏的雪鸢救下。

    黥璞隆回归,老家人便有奏报。黥璞隆闻听雪鸢受伤,

    便来探望。此时雪鸢已经转醒,回想诸事便怕黥璞隆询问。于是率先编了一套理由,只说自己闲来无事,便在各个房间打扫。恰逢兵器房,便进房中。不想触碰到了黥璞隆的兵器,竟被神光就此击倒昏厥了过去。

    黥璞隆素与雪鸢恩爱,自是不知道她要抢夺自己兵器的野心。闻听雪鸢诉说,自是深信不疑。待得雪鸢身体康复,便又想起了卫郓的嘱托。于是便请雪鸢坐于身旁,言道:“如今前线战事正紧,我为大将理当以国事为重。此时与你儿女缠绵,恐有不妥。故而以我之意,欲先送你归于王都我自家府中。待得前线既退了北燕,你我再于王都相会不迟。”

    雪鸢闻言,故作惊状。当即伸手拔了房中佩剑,便要自缢。

    黥璞隆见得,大惊失色。急忙抢下宝剑,惊问道:“我送你归于王都,又不是不见你的,你却这是作甚的?”

    雪鸢哭泣道:“我自与将军相见,便与将军盟誓永不分离。今在关城自家府邸,雪鸢伺候将军却遭外人这般说辞。雪鸢虽是村妇出身,却也不想因此担下乱国妖妇之名。如今甘愿一死,也不与将军分离。”

    闻听雪鸢所言,黥璞隆之心如碎。急忙拥其入怀,安抚道:“我适才不过戏言一句,何必这么认真。你我恩爱,又何故却理他人的。你且安心留于府中,无需在意外面那些闲话才是。”

    雪鸢道:“定是将军身边部将众人不允,这才如是。将军既受恩命,如今你我恩爱却当收敛才是。如若不然,只恐又给人落了画饼去。”

    黥璞隆了然,笑道:“此等事,我二人斟酌便好。”

    自此二人谈开此事,亦因此作罢。

    黥璞隆既放弃了调走雪鸢,雪鸢也便开始新的谋划。如今自己来到黥璞隆的身边已有数日,而对于外界的苏异素来没有通信。为了防止苏异的担忧,这一日雪鸢借故离去邀约苏异见面。二人相见,苏异便问雪鸢举措几何。

    雪鸢道:“非是奴婢不举事,只

    是那神兵极难盗取。奴婢只要一近身,那神兵便会神光乍现。前番奴婢趁势便要将它盗取,就差一点儿枉送了性命的。”

    苏异点头,言道:“神兵虽是武器,却有通灵之能。此等事,倒是我疏忽了。既然盗取不得,便不如从宿主这边想想办法。”

    雪鸢问道:“似如此,不知国师有何良策?”

    苏异含笑,便自从怀中取出了一包药粉递到雪鸢的手中,言道:“此为我特意配置的毒药,无色无味。如今黥璞隆既然如此的信任你,你便不如将这毒药下到他的饭食之中去。只要鸩杀了他,便有神兵也无用途。”

    雪鸢了然,便自取药入怀。

    她这边与苏异相见,家中老人也趁此时暗中会面黥璞隆。那老人,便是前几日在兵器房外面救下雪鸢的那个老家人。此人是黥家老佣人,也算是自幼看着黥璞隆长大的。黥璞隆幼时便与他素来亲近,二人虽是主仆身份,但黥璞隆对这老家人却素来敬重。

    既见老家人来见,黥璞隆便立即起身。亲自搬来座位之余,也对老家人礼敬有加。

    但见老家人一脸愁容,黥璞隆便问其中缘故。

    老家人道:“我有一事,积压心中多日。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告知少爷。那日兵器房外窥见少奶奶,似乎并非是为了打扫房间,而是奔着少爷的兵器去的。那一脸的仪态,似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之后神光乍现,便将她击昏了。老朽虽然将她救下,却总觉得其中暗藏蹊跷。老奴记得少爷说过,神兵自有通灵之能。若非察觉到了恶意,岂能妄自伤人?平日我等下人也都多番打扫过兵器房的。便是任由如何触碰少爷的兵器,也没见过什么神光乍现。少奶奶看似良善,实则却有异动。老朽只恐少爷见疑,故而看透而不敢说。今日斗胆明言,还望少爷多加谨慎才是。”

    这正是“但为忠心堪明眼,为保家人尽坦言”。预知老家人所言黥璞隆接纳与否,而后之事斟酌若何?且看下文。

第655章 巧断谜案

    却说雪鸢与苏异外出谋事,老家人深思熟虑,便趁着雪鸢不在府中之余,向黥璞隆禀报了诸事。黥璞隆闻言,目光深邃。老家人的话,让他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

    若说雪鸢对自己便有歹心,那是黥璞隆如何也不会轻易相信的。毕竟二人虽然相识时间不久,但却恩爱至深。但若是说黥璞隆一点也没有被说动,却也全不尽然。

    毕竟老家人自幼便与自己交厚,而且对待自己素来挚诚从来没有说谎过。对于他的话,黥璞隆实在不敢不信。他因此深思,最终在心底得出的结果便是老家人实在是上了年纪,故而越发糊涂了。

    黥璞隆由此想法,便自淡然一笑,言道:“伯父所言极是,似如此,小侄定当多多留意便是。”

    他嘴上虽然这样说,心中却丝毫不以为然。

    老家人看出了他的用意,故而只是发出一声无奈般的叹息,便自就此撤身离开了去。

    待得雪鸢回归,一切照旧。黥璞隆依旧与她恩爱,但老家人却开始暗中留意雪鸢的一举一动。雪鸢受了苏异所托,便要将毒药投入到黥璞隆的饮食之中去。黥璞隆由此不设提防,但雪鸢多日对于黥璞隆膳食的打探却让老家人对此尤为关注。他因此不动声色,每逢要送去给黥璞隆的食物,必先自己尝过这才方使下人送去。

    这一日雪鸢暗中下手,果在黥璞隆饮食之中投了毒的。老家人为护黥璞隆,便和往日一样在饭前亲自试肠。谁想下肚不足半柱香的时间,便自在伙房内毒发身亡。侍从由此大惊,一面通知黥璞隆,另一面也召当地官府查验此事。

    黥璞隆闻听老家人死,心中悲痛不已。当地官府负责此案的衙役,便是素有‘通天神探’著称的郭叔晔。叔晔探案,素有名望。此番祸起边关大将府中,便更加细致尤甚。一番查验,果有所获。趁着府中家人不注意,便召黥璞隆入了衙门详谈此事。

    黥璞隆也觉得此事不简单,便向郭叔晔吐露了实情。

    叔晔道:“此事下官已从伙房侍从那边窥得,每日凡有送去将军那里的膳食,近来都要他亲自试验。而且县以来,这样的事情从未发生。由此可见,老家人如此做,定然是察觉到了什么。我在现场已经查验过了,只有送去给你的膳食中含有剧毒,其他府中人的饮食中并无此毒。”

    黥璞隆了然,便将老家人近日对自己说过的话对郭叔晔说了个清楚。

    郭叔晔点头,言道:“似如此论,此事只怕当真与将军新结交的夫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毕竟除了她之外,你府中近来并未新添什么家丁。而以老家人对她的猜忌来看,此女倒是可以的很。不瞒将军,下官已经对府中家人所中的毒取了样本,这才发现此毒并非是我卫地可以买到的寻常毒药。此毒源自北漠,提炼于塞北一种蛇类猛兽的毒液萃取物。故而这样的毒药,绝不可能来自于中原。此事若当真和这女子有关,此女子的身份只恐怕并不像将军所说是来自于我卫国边陲之地的普通人家才是。”

    黥璞隆此时也有提防,便道:“似如此,我当派人暗中调查此事。”

    郭叔晔摇头,言道:“此事不用麻烦将军,属下自当亲自彻查,免得怀疑。而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将军断然不能冷落了那夫人。待一切事情查的清楚了,届时我们在做商议不迟。”

    黥璞隆从其言,于是只在家中忙碌老家人的厚葬诸事。对于雪鸢,仍旧表面并不表露半点儿的怀疑。雪鸢由此不做警觉,却不敢选择二次下毒了。

    他们这边由此安定,而郭叔晔这边的调查却在暗中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经过他的一番细致查访,事实的结果终于浮出水面。正如郭叔晔所猜测的那样,雪鸢果然并非卫国边境的西北村人。西北村人只顾农桑,从来没有从事过采茶的女子。

    叔晔既查详细,便自暗中报知黥璞隆知道。黥璞隆闻得真相,心中懊悔不已。只恨自己当初没有听从老家人的话,致使如今的自己受到蒙蔽此时方自醒觉。虽然此时的黥璞隆已经认出了雪鸢的真面目,却因此迫害了从小就疼爱了自己的老家人遭到了迫害。

    黥璞隆心中愤恨,便要寻雪鸢问个明白。郭叔晔见得,急忙拦住了他。言道:“将军休要鲁莽,此时便去,岂非打草惊蛇了吗?此女若当真是北燕的细作,此番正好反而利用。将军只需先报卫郓大元帅知道,料想大元帅自然便会有所计策才是。若能利用这女子使我大卫击溃北燕蛮夷,将军届时也算对得起老家人在天之灵了。”

    黥璞隆了然,便从其计。当夜趁着雪鸢不注意,便既离府去见卫郓。卫郓但见黥璞隆至,便自请入府中大厅。既入大厅,但见并无旁人。黥璞隆双膝一屈,便在卫郓面前跪倒了下来。

    卫郓大惊,便问其中缘故。黥璞隆也不隐瞒,便将一切全都和卫郓说了个明白。

    卫郓了然,这才便知黥璞隆的来意。一番沉思,便自双手将他扶起,正色道:“将军来的正是时候,此时醒悟,尚且为时不晚。如今虽然猜测此女,却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证明她的身份。我有一计,可令此去原形毕露不说。若此女果然是北燕派来的细作,此番也便让北燕自取祸患。以此为将军老家人报仇之余,也好让北燕不再敢正视我卫国西境疆域。似此一举两得之举,不知将军肯与接纳否?”

    黥璞隆大喜,便道:“若当真便有这般奇谋,末将自是莫敢不从。只是计谋到底若何,还请大元帅示下才好。”

    卫郓喜笑颜开,言道:“将军莫急,今且听我慢慢道来便是。”

    这正是“真相查实方自悔,由此合力共御敌”。预知卫郓设计怎样,是否能够赚得雪鸢与苏异上得钩?且看下文。

第656章 军事机密

    却说老家人身死,引得黥璞隆痛彻心扉。恰逢神探郭叔晔彻查此事,便在最终得出了结果来。一切的苗头,全都指向了身为黥璞隆府中新夫人的雪鸢。黥璞隆由此也不敢再有袒护,便从郭叔晔之言,来见卫郓传报此事。

    卫郓沉思,便有良计。以此告知,黥璞隆便自了然。

    却说是夜十分,雪鸢便从睡梦中醒来。自从老家人在府中中了自己的毒而惨死之后,她便终日寝食难安。只怕有一天东窗事发,自己的阴谋会完全的暴露了出来。故而日夜心神不宁,惶惶不可终日。

    今日疲惫,便自睡去。谁想到了半夜,忽的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

    心魂未定,这才发现黥璞隆不见了影踪。正要寻找,黥璞隆竟然从外面回来了的。但见雪鸢,也不答言,宽衣便要睡下。

    雪鸢心中惊奇,便自问道:“这么晚的,将军却往哪里去了?”

    黥璞隆听闻雪鸢所问,脸上略有惶然之色,支支吾吾道:“夜晚起夜,便去茅厕一趟的。”

    雪鸢冷笑道:“将军何故这般欺我?既在自己自家府中,何必打扮这般整齐。这般隐瞒,只恐有负你我夫妻昔日誓约。”

    黥璞隆见雪鸢气了,便自安抚道:“不瞒爱妻,实是大将军有事见召,故而深夜前往。又见你熟睡,故而未曾叨扰。此番非是故意隐瞒,只是军机要事实在不便相告。”

    雪鸢闻言,心中一震。然而脸上,却仍旧装作无事,笑道:“军中有事,理当驱赴。奴家侍奉将军,何以不知这般道理。既是军中要事,自然不便与我细说。将军自有斟酌,也便是了。”

    黥璞隆含笑,便自上床复睡而去。

    待到翌日夜晚,雪鸢未睡,忽有家人来报,又与黥璞隆一番密语。雪鸢心疑,故作不知。只在暗中偷听,闻得又是卫郓传报。她心中疑惑,却仍旧乔装无事。待得黥璞隆归返,便自相问。

    黥璞隆一面穿戴整齐,一面便与雪鸢道:“将军有事见召,不得不往。”

    雪鸢会意,便施笑颜。只起身为黥璞隆亲自着装

    ,借机言道:“何事非要深夜召见,只恐将军休息不好的。”

    黥璞隆叹道:“要事如此,不敢不去。”

    雪鸢笑道:“早去早归,莫累坏了身子才好,奴家只在家中等候将军即可。”

    黥璞隆含笑语应,便自复去。待得深夜,方自复回。雪鸢心中疑惑,便又略施探问。黥璞隆只以军机大事为由,不便相告。雪鸢会意,也不再问。只是疑惑心头,便于暗中报知苏异。

    苏异道:“此事只怕关乎重大,你且探查了清楚。我聊此间事,定与我北燕大计有关。如若是这,定然不能让卫国得逞的。”

    雪鸢点头,正色道:“国师尽管放心,奴婢自有测算。”

    言毕,二人便自分别。

    待到三天头上,黥璞隆又在深夜被卫郓见召。只是这一次与前两次完全不一样,前几次黥璞隆都是被家人临时叫起来的,而这一次黥璞隆便在未得通报之前便在家中整装带甲。雪鸢虽未探问,却知此事决不平凡。不多时家人传报,黥璞隆果然便又去了。

    雪鸢受了苏异嘱托,便要探明实情。以此细思之余,便要借助为黥璞隆送些衣物为由去见黥璞隆。谁知方自走到了府门,却被家人拦阻了住。雪鸢聪慧,便以预先准备好的说辞告知府门守将,谁知守将依旧不允。

    “夫人用意,我等尽知。然而将军去时已有吩咐,府中人不可随意便出。此事关乎重大,还请夫人见谅才是。”

    雪鸢心中了然,脸上却乔装笑颜,言道:“倘若将军归返,尔等且将衣物代为转交。下次将军若去,且带了这些衣物同去。夜晚天寒,不可不顾及了身体才好。”

    守军了然,便道:“夫人尽管放心,此事我等自然交付将军。”

    雪鸢点头,这才便退。

    归于寝室之中,却自坐立不安。细想一连三日黥璞隆都是夜晚行动,自知琐事定如苏异所料。于是暗下决心,定要将一切弄的清楚才好。

    次日天明,黥璞隆放归。身心疲惫之余,便在房中睡下。雪鸢早早起身,亲自督促府中家人

    为他夫妻二人备下酒宴。言辞直说黥璞隆多日辛苦,便要慰劳。家人因此不疑,便为二人备设酒宴。

    待到晌午,黥璞隆醒来。雪鸢亲自端了饭菜,便到房中。一边与黥璞隆饮酒,一边便叙家常。期间多番敬酒,致使黥璞隆少时酒醉。

    雪鸢见势成熟,便自乔装气恼。黥璞隆酒醉见势,不知如何,以此便问雪鸢其中缘故。

    雪鸢道:“妾本村妇,幸遇将军。自从结发以来,无不恩爱。期间早有誓言,便与将军誓死相随。然而如今将军有事,却要瞒着我。我为将军妻室,心中因此担忧。将军每日夜晚外出,所谓到底是何要事?莫非有意以军务推脱,却在外面另有新欢。若似这般,不若便逐妾身去。”

    一语言毕,便自掩面而哭。声色俱厉,娇媚便如雨打的梨花无二。

    黥璞隆见势,急忙劝解。借着酒醉,便与雪鸢道:“非是我有意隐瞒夫人,实在军机要事。夫人既是这般牵挂,我又岂能这般不让夫人放心的。只是如今告知了夫人,夫人切莫泄露才好。”

    闻听黥璞隆所言,雪鸢暗喜,只道:“我只听将军一句实话罢了。将军若不信我,不妨不说。”

    黥璞隆抚慰道:“我岂有不信夫人之理,夫人既然询问,我便告知夫人事情便了。我所有连日夜晚外出,只为我军中做一件大事。如今国都那边,推崇出一套崭新的火器。用于战场,威力巨大。仅仅几十台,便可胜于百万雄兵。”

    雪鸢闻言,心中暗惊。然而表面,却仍旧乔装无事,只问道:“既有火器相助,便是好事,何故非要将军夜晚便出的?”

    黥璞隆道:“火器威力虽然巨大,但每一台都甚为沉重。为了不让北燕察觉,只有黑夜方可运输到前线来。如今运输已有三日,现火器已尽囤于城关西北十里的五方幽谷之内。只需届时完备,便可用于阵前。”

    雪鸢顿悟,这才心中明了。

    这正是“机密军机由泄露,只因酒醉口乱言”。预知雪鸢了然作何抉择,北燕那边又将如何举动?且看下文。

第657章 反为所用

    却说雪鸢为探虚实,便自设计使得黥璞隆酒醉。趁着酒醉,雪鸢由此套话黥璞隆,果然探得卫**中机密。

    原来黥璞隆多日夜出,就是为了运输来自于卫国后方的火器以为战场所用。如今自己窥探到这样的军机密保,无疑可谓没有辜负苏异对于自己的重托。

    雪鸢心中欢喜,便将此事报于苏异。

    苏异了然,便使人前往五方幽谷前去密探。使人不多时便自汇报,言五方幽谷戒备森严,最近几日夜晚却有运输部队往来不断。苏异闻讯,便与夏侯邕等人商议。

    夏侯邕道:“但以探马传报的消息而言,五方幽谷却是便有迥异。更兼那里距离我们与西境之兵开战的地方不远,只恐卫国新研制的火器却是能够为我二国日后的决战派上用场的。届时若让他们真的用上了火器,只恐我北燕大军便有倾覆之险。与其日后受制于人,倒不如先下手为强的好。”

    不戒和尚道:“话虽如是,但根据探马的回报,如今的五方幽谷囤积了卫国大量的优质火器。如今重兵集结在那里,只恐我军不宜攻取。毕竟那里地势极为险要,一旦我军强行突袭不能速胜,而卫国西境边关之兵届时又来支援,我军势必面临腹背受敌的险阻。这样的事情,国师大人倒是不可不虑的。”

    苏异微然一笑,言道:“此等事,自然不可不虑。然而既知之,方能破之。如今我军的目标既然在五方幽谷内的卫国火器,便不该轻易暴露自己的目的若何。如今的情势,本来就是敌寡我众。只是因为卫国有西境边关作为天然屏障,这才能够阻挡我们的大军。如今他们要守卫五方幽谷,西境边关的守卫必然送些了去。我们顺势攻取关城,强行猛打。届时卫郓兵力匮乏,便只有紧急调回守卫在五方幽谷的兵力前来援助。只要五方幽谷有人马撤回,我便自引一军前往五方幽谷之中。趁其不备,将谷中火器尽数毁掉。没有了火器相助,卫军气势必然大损。届时我军再行攻打关城,定能

    事半功倍矣。”

    二将了然,从其言。于是便依苏异之计,就此准备调度。

    待到翌日,北燕大军果然便到关下强攻。城中守将抵挡一阵,便自落于下风。眼看关城有危,守将便自点起关城烽火台示警。苏异就在不远处的山峦之巅,但见烽火台火起之余,原本寂静无声的五方幽谷方向也开始有了动静。

    苏异心中一震,便在此时探马来报,言守卫在五方幽谷的卫国大军果然援驰卫国西境边关而去。

    夏侯邕大喜,便与苏异道:“五方幽谷守军撤离,此番岂不正是我们进攻此谷的大好机会吗?”

    苏异点头,笑道:“卫军果然中计,只是五方幽谷此时空虚了。”

    于是当即传令,便亲自统帅北狼大军一路赶往五方幽谷而去。

    北燕这边有了动静,卫国探马也在同时报知卫国大元帅卫郓了然此事。卫郓闻讯,大喜。当即而发军令,亲随部队便自赶往五方幽谷而去。

    放下他怎生安排暂且不说,单道苏异率领北燕大军奇袭五方幽谷。大军方到谷口,便有卫国守军率军出迎。为首一员上将,便是卫郓副将费渊。如今但见苏异,便自挺枪喝道:“大胆蛮夷,安敢来我卫**需重地。还不速退,可免一死。”

    苏异大笑,言道:“你大军都去援救西境边关了,只道我不知此事?今此谷空虚,尽屯你国物资。眼下不取,岂非让我错失良机了吗?”

    费渊大怒,便自纵马而来。

    夏侯邕一声断喝,挺刀便自迎上。二人交锋,战仅三合,费渊便自败走。苏异一声令下,北燕大军便自冲入山谷之中。

    既入山谷,便自寻不到了费渊的踪迹。苏异但见山势凶险陡峭,便自不禁萌生起了畏惧之心。然而又见两侧山峦尽都便是草房,便推测此地却是卫**需的囤积之所。

    她心中由此断定,便引大军继续向前。然而方行了一炷香的时间,忽的两侧山峦之上一

    声鸣炮声起。苏异心中一震,举头再看,便见山峦两侧尽数扬起卫国的牙旗来。为首一人,袖袍金甲,此番昂首挺胸不禁仰天大笑。

    苏异视之,非是旁人,正是卫郓。不由得心中惶恐,便知不好。

    卫郓笑道:“苏异小儿,中我计矣。尔等大限已至,此番却是休想逃命的。”

    一语既出,当下令旗招展。

    一时间两侧山头滚木如雨,便自倾泻而下。北燕大军由此慌乱,四下乱跑。被石头滚木砸死的,不计其数。苏异惊惶,便令大军后撤。然而谷中北燕大军已然乱作一团,哪里还有人听得军令。

    卫郓见势,便使人将令旗又是一挥。一时间乱箭齐发,便自引燃谷中滚木。原本本寂静的幽谷之地,当即变成一片火海。苏异恍然,便知中计。万军混乱死伤,自己此时也完全顾不得了。当即带着夏侯邕与不戒和尚二人,便自寻来路而走。

    眼看便到谷口,忽的一军乍现。为首一将,胯下马掌中‘镔铁棍’,此时威风凛凛。如今独自率领一军,便自扼死谷口。三人见得,魂不附体。来者非是旁人,正是黥璞隆。

    黥璞隆但见三人,便自喝道:“我奉元帅将领,在此专候你等多时。尔等便是今日肋生双翅,却也休想全身而退。”

    苏异切齿,喝问道:“雪鸢那贱人何在?”

    黥璞隆闻言,一声冷笑。当即解了挂在马脖子上的一只不包裹,直接一甩手丢到苏异的近前。苏异定睛观瞧,但见不包裹之中一副雪貂皮清晰可见。苏异大惊,险些落下马来。

    黥璞隆大怒,喝道:“好你个阴毒的贼妇人,为了应对我竟然使出这样的下贱招数。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欲害我不成,如今反被我们利用了去。如今深陷窘境,尚不自死更待何时?”

    这正是“眼下身逢临绝境,方知己计反为用”。预知苏异等人性命若何,卫燕最终胜败战局怎样?且看下文。

第658章 险象逃生

    却说苏异中计,大军被困五方幽谷之中。卫郓一把大火,烧得北燕西境大军几乎殆尽。苏异自知无力回天,便带夏侯邕与不戒和尚独自遁走。方到谷口,正巧碰到黥璞隆。黥璞隆但见三人,哪里还肯放过。一番谈话已毕,便自纵马直冲三人而来。

    三人惊惧,各挺兵刃共敌黥璞隆。黥璞隆大棍起处,苏异等人兵器全都飞起。若非三人同战还有捡兵器的时间,只怕三人全都要被黥璞隆一人击斩。然而即便是这样,三人仍旧战不住黥璞隆。

    苏异心中清楚,夏侯邕和不戒和尚根本在黥璞隆的面前基本就是白给的。而自己如果没有他两,反而还能和黥璞隆缠斗一番。如今有了他两个,反而倒是成了自己的累赘。

    心中料想于此,苏异便与二人道:“你二人且先退去,这里我自顶住罢了。若得同在,我等皆不能生还。”

    夏侯邕会意,便与不戒和尚趁势而走。

    黥璞隆望见,便加阻拦。苏异一马当先,便自挡住黥璞隆。黥璞隆被苏异纠缠,一时脱不开身。夏侯邕与不戒和尚便自遁走,以此直冲黥璞隆军阵。莫看他二人战黥璞隆不过,但怎么说也都算是沙场猛将。若论寻常卫士,试问又岂能挡得住他们?

    夏侯邕纵马在前,和尚则拖着禅杖于后紧随。卫**马敢有上前者,皆被二人斩落马下。二人一番厮杀,军卒抵挡不住。本想追赶,却又因为没有黥璞隆的将令不敢便去。故而只得望着二人逃走的背影,也就这么暂且罢了。

    黥璞隆望见夏侯邕与不戒和尚借机遁走,心生气恼。只恨自己战住苏异,故而不得已便放二人逃生。如今二人既已逃走,苏异便是自己立功的唯一依仗。他想要拿下苏异,却不想苏异本就玄龙所化。除了寻常人的容貌之外,还有遁地、飞天一般的本领。

    这样的本事,苏异本来是不屑于用的。然而如今危机关头,却是为了保命不得已而用之。如今但见夏侯邕与不戒和尚已经逃出

    了重围,她便立即当着黥璞隆的面化成了玄龙真身。

    卫国大军眼见一条巨龙浮现了出来,全都愕然呆立在了当场。心中的惊恐更是不言而喻,哪里还敢拦阻?玄龙一声咆哮,震得整个山谷为之响彻。卫国人马四散奔逃之余,也完全丧失了原本的围剿和抵抗。

    黥璞隆虽然悍勇,却也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苏异就趁着他一愣的功夫,骤然飞天而去。以此隐遁云中,便也逃离了升天。

    黥璞隆奉命围剿,结果却让三个人全都逃走了。如今一事无成,方自反应了过来。心中震怒之余,卫郓也已率领大军得胜而归。黥璞隆见得,便自跪倒在卫郓面前请罪。对于其中琐事怎样,并无丝毫隐瞒。

    闻听黥璞隆诉说,卫郓也是吃了一惊。便再询问黥璞隆随军,便知黥璞隆所言无一句虚言。看着黥璞隆一脸切齿遗憾般的样子,卫郓只得选择劝慰。

    “罢了,想必是北燕命不该绝。也难怪着苏异能有和少将军分庭抗礼的本事,却不想竟是这般妖物。今番虽然令他逃脱了去,但他北燕大军皆已命丧沙场。纵然让她侥幸活得一命,如今的北燕也已经对我卫国毫无威胁了。此番大战虽然并未擒获北燕大将,但也让北燕对我大卫闻风丧胆。今西境之危以解,东夷之患则再无忧矣。”

    诸将欢呼,卫郓则协同黥璞隆一路安抚着他共归西境边关。随即上表吾梓须,嘉奖有功之臣,自然不在话下。

    五方幽谷一战,卫国大胜北燕。苏异虽然与夏侯邕、不戒和尚三人逃得一劫,但北燕大军皆已在此战之中耗损殆尽。正如卫郓所说的那样,如今的北燕虽然主帅和将领尚在,但也已经完全的没有了后|进之力。

    苏异也知形势,但趋于无奈,却也只有暂且罢兵而去。随即上书殷纣璃,自告其罪,自然不在话下。

    北燕大军既退,卫国西境之危便自解除。

    卫郓表彰送到卫国王都,吾梓须闻讯

    大喜。嘉奖有功之臣的同时,谋臣庄秦便自上谏,言道:“如今西境北燕之兵已退,我大卫可谓一举而成。现靖国仍旧尚在,而大元帅崇楼正可用兵。如今不借此时机扫除我国后患,试问更待何时?”

    吾梓须了然,点头道:“卿之所言,正和孤王之意。衍畲大长老曾经也有言在,靖国在东便是祸患。若不能拉拢,便当尽早除之才是。”

    黥季道:“如今我国西境大胜,大王便可修书一封送达东夷交到大元帅崇楼手中,以此告知西境战事。大元帅闻讯,必可使得东征军心振奋。借此为势,便可一举扫灭东夷我国后患矣。”

    吾梓须从其言,当下亲自写下书信。命令使者送达东夷之余,也催促崇楼及早动兵。

    使者应命而去,便到东夷拜见崇楼,以此奉上吾梓须亲笔书信。

    崇楼览书,大喜。当即聚将,当着诸将的面,便将吾梓须亲笔书信传于众人。众人见书,无不雀跃。由此军心大振,自然不在话下。

    崇楼安居主位,便与诸将道:“如今形势,北燕大军已自退去。我国西境得安,唯有靖国在东,成心腹大患。靖主苏牧失德,不顾我卫、夏、靖三家同盟之义。强作兴兵,甘于燕国为伍。失信于先,并非我大卫对其不义。此等奸恶之徒若是留下,必为大祸。今我奉国主诏命,兴兵讨伐靖国。现诸将聚首,正当成就大业。”

    衍不钰出班,言道:“靖国民众无罪,还请大元帅厚待才是。”

    崇楼道:“我奉王主令讨伐凶逆,何伤黎民?”

    遂下军令,使衍不钰启书,尽列苏牧罪状。以此为榜,传于靖国各处。靖国民众闻之,对卫国大军无不夹道迎奉。崇楼率领卫国大军而入靖国,所到之处关城十有九降。大军一路浩荡,直指靖都无疆城。

    这正是“先有捷报得士气,又取大义赢民心”。预知崇楼攻拔无疆城怎样,靖国最终命运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659章 水淹靖都

    却说卫郓西境取胜北燕,虽然没有擒杀苏异、夏侯邕、不戒和尚三个北燕魁首,却让北燕进兵卫国的又一次攻伐大计再度落空。苏异虽然侥幸生还,但也没有后|进之力。为了保存北燕的实力,她只有选择退兵。而伴随着北燕大军的兵退,身处在东夷的靖国也已经失去了最后的一根稻草。

    非但如此,卫国东征大元帅崇楼居然还采取人心战决策。他下令衍畲之子衍不钰亲自草书,以此尽列苏牧罪状。以此罪状,诏发靖国各处。靖国各处军民由此人心震荡,便使得卫国进攻靖国的一路奏响凯旋。期间关隘,有些出于畏惧,也有些是出于对靖国失信的鄙夷,再或者是对于苏牧统治的失去信心。总而言之,崇楼一路率军而进,所辖靖国关隘十有九降。

    崇楼更是秉承衍不钰收揽民心作为主导,一路安抚靖**民。靖国人因此对于卫国更是夹道欢迎,而崇楼也率领着卫国的东征大军费力的便兵临靖国的王都无疆城之下。

    卫国既到无疆城,便在城下摆开阵势对靖国挑战。大军齐声呐喊,专要苏牧出城来战。

    苏牧不堪受辱,终自率众亲出。如今他身边已然无将,便唯有亲自出阵。古恶讨令,便既出战苏牧。二人交锋,十余合苏牧便已抵挡不住。古恶一声呐喊,众军便如潮水般一拥齐上。靖国之兵畏惧,纷纷后撤不能抵抗。一番鏖战,靖国损失惨重。苏牧以此败归王都,不能再战。崇楼挥师而下,四面围城。靖国由此紧闭四门,便取坚守之道。

    靖国既败,便已成困顿之势。崇楼要施强攻,衍不钰便自拦阻。

    崇楼疑惑询问,衍不钰道:“此番靖国固守,虽已强弩之末,但我军若施强攻势必大损。今吾有一计,无需张弓之箭,便可令靖国自取其祸。”

    崇楼会意,问道:“莫非决仪泗之水,以灌城内?”

    衍不钰笑道:“不瞒大元帅,正是此计。靖国都城坚固,毕竟夯土铸就。今时逢秋

    日,仪泗之水正值大涨之时。若能修建甬道,以此二河之水灌入城内,城郭必然轰塌。亦可避免我军强攻城池,所造成的损伤,岂不一举两得吗?”

    崇楼顿悟,从其言。

    便使人修建甬道,塞住上流仪泗二河。之后掘开堤坝,便将滔天般的大水灌入靖国王都城内。一时间大水翻涌,倾泻而至。一瞬间冲垮土城之余,也使得城内成为一片汪洋。

    崇楼顺势率领大军乘舟而行,便自杀入城内。

    靖国大军尽数泡于水中,被大水淹死者不计其数。但见卫国大军乘舟而至,自顾不暇之余,哪里还有抵抗的能力。崇楼见势,便自使人放话。城中无论军民,投降即可免死。于是军民呼应,尽向卫国大军投降。

    崇楼借势施以援手,便救军民于江水之中。大军四面合围,便向身为靖主苏牧的王都内廷行驶而来。

    苏牧居于内廷,虽然地势颇高,但也已经被大水团团包围。如今进退无路,见势又逢危机,自知已无破解之法。但见白浪滔天、蔓延肆虐,不觉扬天一声叹息。当即唤来内侍,将宫中子嗣、嫔妃,一律聚于内廷高台处。

    少时众人到齐,苏牧便与众人道:“如今大势已去,我靖国不能复生。尔等既为孤王家眷,跟随孤王多年也不曾便受薄待。与其日后成为卫国俘虏,不若此时便随孤王而去罢了。”

    众人闻言,四散奔逃。苏牧拔剑出鞘,先杀了自己的长子,又抓了自己最喜爱的王妃就地杀了。眼看众人便无退路,便在此时谋士宗昱来见,便要带领苏牧以及其家眷众人出逃。

    苏牧但见宗昱,一副万念俱灰般的样子。他一声叹息,便问宗昱道:“城郭已破,国将不复。孤王一时功业,如今毁于一旦。便要逃走,天下岂有安生立命之所?”

    宗昱跪倒,劝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王只要活着,便有复国之希望。岂不知昔日元国覆灭,吾梓须便受大任而取

    诸王之地。如今列土封王,也成一代人杰。大王既为开国雄主,岂可便因一战而决胜败?如今我靖国纵不复存,毕竟莅临东海。志霸大陆何其广阔,东海之外岂可便无疆土可寻?微臣不才,愿带大王及其家眷而去。谋得生计之余,日后再举复国大业。还请大王纳臣之见,不可便举轻生才好。”

    苏牧闻言,泪流满面。又见家眷子嗣,便生怜悯之心。沉思少时,不禁又发出了一声叹息,言道:“亏得孤王临难之时,尚有卿这样的辅弼良臣。只是大势已去,孤王再无求生之念。你既有心,孤王便将靖国印绶托付于你罢了。身边子嗣家人,卿但有愿意带去的,便可一并带去。”

    宗昱不允,叩首仍旧要带苏牧而去。

    苏牧苦笑,言道:“非是孤王非得不愿随卿而去,只是孤王若不死,只怕崇楼和吾梓须等卫国之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以孤一人,累及众人,实在划不来。如今孤王心意已决,卿且无需再谏。趁着卫国大军未到,权且去吧。若再迟疑,只怕届时谁都走不脱了。”

    宗昱了然,以此哭着拜辞苏牧。

    介于时间紧迫,宗昱也便不予耽误。当即带上了苏牧的子嗣以及家人,便既率领部分军马乘舟而行。苏牧身居高台,眼看着宗昱带着家人而去,其心如碎。一声叹息之间,卫国大军四面合围已近。

    为保家人无恙,苏牧身着王衣高声呐喊。

    卫军见势,便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苏牧的身上。宗昱借助这个契机,便自乘舟逃窜而出。

    眼看家人逃脱了险境,苏牧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他一声叹息之间,便独自登上王都内廷高台。面对俯视之下的一片残垣、狼藉,此时的苏牧感慨之间不禁再度泪流满面。他随即就地起火,以此点燃楼台。

    这正是“但为王业誓同死,不愿屈膝便求生”。预知后事怎样,宗昱带领苏牧子嗣脱险若何?且看下文。

第660章 东渡遇险

    却说崇楼遵从衍不钰之计,掘开仪泗之水以灌靖都。

    大水倾泻之间,靖国都城成为一片汪洋。靖国国主苏牧万念俱灰,虽然权臣宗昱想在最后施救,但却被苏牧拒绝了。苏牧利用自己最后王驾之躯,吸引了卫国大军的注意从而确保了宗昱等人的安全离去。

    随着宗昱带着苏牧子嗣家眷的成功脱险,卫国四面合围的大军也集结到了苏牧的王都内廷之下。

    苏牧虽然晚年安于享乐,但却仍旧不失气节。如今靖国不复存在,他身为王主却不想向卫国屈膝投降。而面对卫国大军最后的兵临城下,身居高台的他毅然决然的点燃了自己所在的楼台。

    大火顷刻蔓延的同时,四面环水的楼台也已被大火所吞没。苏牧身居其中,自无回天之力。崇楼身居主舰,但见苏牧最后的宿命和抉择也不禁心生感慨。

    “一代王业,终究化为灰烬。曾经夏先王子储册立十二藩王的时候,却是何等的风光。如今随着靖国的覆灭,曾经的诸藩王也已全部退出了历史的舞台。遥想当年诸国分列之后各自的辉煌,再看如今国灭家亡时候的窘迫,试问又岂能不让人感慨唏嘘呢。”

    闻听崇楼所言,诸将尽皆语塞。

    正所谓大江东去,多少风流人物。随着历史的演变,尽数埋骨没落。岁月如是,兴盛存亡又岂能尽为人料?

    苏牧既死,靖国便为卫国所灭。

    崇楼安抚黎民之余,也将投降军卒重新编制入伍。便以靖国王都作为核心,四面展开围剿之势。各地守将闻听靖主苏牧已故,便也再无战心。历时一月,纷纷递上降表。由此东夷尽平,靖国全土从此尽归于卫。

    卫国既灭靖国,崇楼便向吾梓须奏报诸事。奏表之中,崇楼也自写明苏牧虽已**亡故,但其子嗣众人却下落无踪。表奏送到卫国王都吾梓须驾前,吾梓须便与群臣商议。

    黥季谏道:“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靖国国主苏牧虽然亡故,但其子

    嗣却仍旧还是心腹大患。虽然诸子皆幼,却终究会有长大的一天。如今苏牧丧于我卫国之手,其子焉能不思报仇?微臣因此恳请大王,此时断然不可轻易放过才是。”

    吾梓须微蹙眉头,言道:“孤闻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如今苏牧已亡,其子嗣便自于外也算是有所归所了。我国但以此事不放,只恐太过。”

    庄秦摇头,言道:“大王此言差矣。圣人之言,只是不在谋害其子而已。然而却并非放任其去,反而为自己日后埋下祸根的。苏牧子嗣大王若施厚待,自无可厚非。但不找令其自去,绝非良策。便是他们长大后没有为苏牧报仇的野心,难免届时会有歹人以此做出文章来。此等祸患不可不防,故而微臣还请大王斟酌才是。”

    吾梓须闻言顿悟,便问道:“似如此,却当若何?”

    黥季道:“大元帅既有上书,想必已经着手于此。大王不如便发恩命,令他全权负责此事便可。”

    吾梓须会意,从其言。于是便写书信,令崇楼全权负责此事。

    信使送达靖国原属地,崇楼便的书信了然。正如黥季预料的那样,崇楼的确早就着手此事了。所以上书道明,便是要讨得吾梓须的首肯。省的他以此事为先,反而迎来部下诸将与臣民的不满。

    如今王命既已在手,崇楼便可公然调度此事。

    时有探马报来,如今已得苏牧子嗣踪迹。一行人自从套离了王都,便已到达东海之滨。如今靖国国土既归于卫,眼下他们便有东渡外逃之心。崇楼闻讯,便自了然。如今既已得到了吾梓须的首肯,自然不会便自纵容他们这样离去的。

    他由此传命上将古恶,便施追击。

    古恶领命,便引五百军快骑而取东海之滨。但到码头之日,方知前日苏牧旧臣宗昱便已带了苏牧子嗣家人东渡。古恶了然,便也雇了大船沿着航线追击而下。古恶大船行的快,更有熟悉航线的渔村老手作为向导

    。不出一日,便在黄昏落幕的时候追上了宗昱的船只。

    古恶因此大喜,便要拦阻宗昱成就大功。眼看便要赶上围堵了宗昱的船只,谁成想恰逢此时海面天色突变。一时间黑云聚拢之间,风浪肆虐而起。白狼翻滚滔天,便如苍龙出海之时。诸船全在风浪之中摇曳,便被翻天覆地般的海浪吞入其中。

    时值只有一个时辰,风浪便自退去。而再度恢复了平静的海面,却完全不见了宗昱和古恶两只船队的丝毫踪影。令人更为感到惊奇的是,便是连半点儿船只的残害也完全看不到半点儿。

    渔家闻讯,不敢便有相瞒。唯恐崇楼怪罪,便即遣人往靖都原址告知崇楼了然。

    崇楼闻讯震惊,便弃对于靖都的修缮工作亲自前来。闻听渔家所言,不解其中缘故。一连数日使人出海,派遣船只不下大小数十艘。临近海域几十里,全都搜索了个遍。然而无论古恶还是宗昱带领的苏牧家眷遗孤,竟然全都不见丝毫的线索可寻。

    崇楼以此惊奇,便发书信报于吾梓须。然而不过多日,卫国王都便有信使到来。崇楼本以为是吾梓须针对此事做出的回应,却没想到书信的内容竟然是急调崇楼率军归于朝中的急件诏命。

    崇楼见势如此,不觉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眉头微蹙,便问使者道:“王都之中,可曾出现了什么变故的吗?”

    使者道:“未曾听说,只是大王急召大元帅回去。具体何事,小人亦不能知晓。”

    崇楼了然,便自不敢有违。当即回了书信让使者带去之余,自己也立即在靖地调集人马便取回军大计。这一日来到王都城下,将军穆侑俭居然率军早就在此等候。但见崇楼,便自拦阻。

    崇楼不解,未言一语,竟被穆侑俭先下了佩剑。诸将见疑,皆不知所措。

    这正是“方为国家立功业,不想归都反遭嫉”。预知卫国王都事端若何,崇楼此番凶吉怎样?且看下文。

第661章 三支福袋

    却说崇楼奉召回京,却在卫国王都城外被穆侑俭拦住。

    二人见面,穆侑俭不由分说便下了崇楼的佩剑。这一举动,当即引来了崇楼随军的不满。众人齐声高呼,崇楼则在第一时间止住众人。众人闻听崇楼将令,不敢再言。

    崇楼转过身来,便自面对穆侑俭,恭敬问道:“我等奉召回京,却不知将军这是为何?”

    穆侑俭道:“末将只是奉命行事,不敢有违王命罢了。今大王见召,大元帅只身入城便可。其余诸将大军,只可暂时驻扎城外。”

    崇楼了然,便道:“既然大王有命,崇楼自当遵从。”

    于是便自驻扎大军于城外,随即独自随同穆侑俭进入城中。既入城中,不久便如内廷。内廷之中,却是另外的一番场景。崇楼尚自疑惑,吾梓须已与群臣迎接而出。崇楼见势,便既立拜吾梓须。吾梓须满面春风,急忙双手搀扶。面对如今城内城外的完全不同两个态度,倒是将崇楼弄得糊涂了。

    崇楼不解询问,吾梓须便不禁一声叹息,言道:“此为衍畲先生遗计,只为试探大元帅对我卫国忠心而已。自大元帅覆灭靖国,便成我卫国第一重臣。衍畲先生遗计如此,一者为探大元帅之忠心,其二也为堵塞国中小人的悠悠之口尔。”

    崇楼了然,便自叩首道:“末将对我大卫忠心,日月可鉴。”

    吾梓须点头,欣慰道:“如今结果,果不出衍畲先生福袋所言。大元帅覆灭靖国,便是建立了奇功。如今功高如此,却仍旧以王命是尊。期间忠杰怎样,已经不言而喻。此番试探,还望大元帅莫要介怀。然而此番召请大元帅归于朝中,除了此事倒是还有另外的一件要事要和大元帅共做商议的。”

    崇楼了然,问道:“可是衍畲先生最后一支福袋中的决策吗?”

    吾梓须惊奇,反问道:“此等事,大元帅如何得知?”

    崇楼含笑,言道:“以末将对衍畲先生的了解,他平生

    素有见识。虽然我们覆灭了靖国,但这最后一支福袋衍畲先生既然早就算定崇楼的忠心,便不可能专为崇楼单独立此一支福袋。福袋既有所立,恐怕试探崇楼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更大一部分,或许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吧。”

    吾梓须点头,赞许道:“论及对衍畲大长老的理解,大元帅可算知之甚深啊。大元帅说的不错,这第三只福袋却有大计。”

    崇楼了然,便与吾梓须同入内殿叙话。

    待到了内殿,吾梓须便自屏退闲杂人等,身边只留下几个权臣和崇楼一并在侧。眼看闲杂人等尽退,吾梓须便将第三只福袋递到了崇楼的手上。

    就像衍畲第二支福袋中曾经提到过的,第三只福袋要在覆灭靖国的第一时间予以拆开。故而当崇楼的奏报送到卫国王都的时候,吾梓须就按照衍畲在第二支福袋书信中提到过的,自己也在第一时间拆开了第三只福袋。

    福袋的内容总共有两个,其中之一便是对于崇楼的试探。

    福袋中提到,崇楼虽然是国卫府的最初上将,但也难免会因为功勋的卓著而忘记了身为将军的本心。虽然衍畲在书信中也有提到过,或许这是自己的担忧,但为了卫国和吾梓须,这样的意外却决不能有半分出现的几率。

    毕竟伴随着夏朝国主吕戌和靖国大将冉锓的相继身死,崇楼已经成长为当今天下的第一上将。而如今他又功高盖主的得到了靖国的全土,一旦自立或者为自己谋得一席之地的话,那么对于将来的卫国无疑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衍畲在书信中坦言如此,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那就是如果崇楼在袭取靖地之后第一时间选择奏上战表敬请王主裁处而并没有半点儿为之邀功的意思,那么基本可以确定崇楼没有半点儿的不忠。而除了这一点之外,还要看他是否会选择在第一时间率领得胜之兵回归卫国的王都朝见卫王。

    这两点缺一不可,毕竟忠心虽然可悯,但军权始终都是

    命脉的所在。

    对于第一点,崇楼无疑是完全的做到了。自从他拿下靖国,便第一时间向身在卫都的吾梓须选择了奏报。然而衍畲在书信中提到的第二点,却因为崇楼搜寻苏牧的遗孤以及重建靖都而为此耽误了太长的时间。根据衍畲书信中的提及,任何的借口和理由都有可能是造成崇楼不稳定因素的起源与卫国未来内部战乱的因素。吾梓须出于这一点的考虑,不得不选择对于崇楼的试探。而试探的结果,无疑是让吾梓须完全放心的。崇楼虽然覆灭靖国并且功高盖主,但他始终都没有忘记自己身为卫国臣子的本分。

    看到崇楼在接诏之后的第一时间回返京都,甚至在王都城外遭遇到不公的时候都选择了王命是尊般的隐忍,吾梓须倍感欣慰。或许就像崇楼向自己坦言的那样,他身为卫国的第一上将军,同时对于卫国的忠贞也是日月可鉴的。

    吾梓须因此对他再无疑惑,甚至开始比曾经更加信任崇楼。

    他重赏崇楼,以及全部在平定靖国这场战役之中的有功之臣。而伴随着卫都内部的欢庆,所有在来时发生的不愉快也全都烟消云散。

    就在众人沉浸在欢庆的氛围中,吾梓须却和崇楼以及国中的几位权臣开始了新的密议。而密议的内容,无疑便是衍畲在最后一只福袋之中提到的除了试探崇楼以外的那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靖国虽灭,我大卫再无后顾之忧。然而北燕虽被既退,但势必还会再来。除了靖国冉锓之外,北燕还有罗伊成心腹大患。此人不除,我卫国终究难以与北燕形成势均力敌的态势。只有处死罗伊,方可阻止北燕新政推行的脚步。也只有这样,我卫国才有拉近与燕国国力的机会。”

    衍畲在书信中这样写到,而就是这样的一封书信,却震撼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这正是“遗计方使灭东靖,福袋又取算狼燕”。预知衍畲福袋计算罗伊怎样,具体行事若何?且看下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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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霸大陆,诸国纪元 一个不同于地球的发展史和上下五千年 从人族起兴,到百家诸子。期间纷争不息,天下主宰更替不断,故名诸国纪元 政治、韬略、军事、人情、上古传说、魔族妖兽,尽皆登场 大江东去浪淘沙,千古风流人物。江山多娇,无数英雄竟折腰 说一段史诗佳话,道一段千古传奇 海纳百川,天下归心诸国志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诸国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诸国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