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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麟瑀     诸国志txt下载     诸国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02章 兵转西向

    却说范无期与袁不屈中计被斩,东垂之地也尽数陷落于靖国之手。

    冉锓既得东垂之地,便知夏朝与卫国必有举动。于是不再继续西进,只固守原地以逸待劳、每日加固壁垒、日夜不息,以此只为日后三国会战战事所需做出提前的准备。

    冉锓这般行动,赢暨与秦霸先便有不解。二人共同来见冉锓,以此询问冉锓作何决断。

    冉锓笑道:“我军尽得东垂,便自成就了大功。今二国合兵而来,我方不宜轻动。只需以此钳制,却看西境北燕用兵几何。若彼不动,我军只取固守即可。纵然卫国不惧,夏朝毕竟远途而来。旷日持久之下,后方供给必有疏漏。我军乘势而动,届时自有妙法。何必非要与他硬拼,反让北燕乘势得利呢?”

    二人闻言,便既顿悟。以此拜服,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冉锓既有动作,便有探马传于后方。

    此时夏主吕戌已和卫主吾梓须共同会师于边城东阿,而听闻了冉锓的举动之后,吕戌便既阴沉着脸并且深锁起了眉头来。吾梓须不解,因此便问其中的缘故几何。

    吕戌叹道:“前番西城之役,孤王与冉锓交手便有险胜。所以将其击败,皆在于冉锓用兵激进所致。如今但见此番彼军复来决断,冉锓倒是吸取了之前败于我手的教训。此番加固壁垒,为得就是力求稳妥。这般举措,只恐便有你我联军挥师,也难以在短时间内予以力克致胜啊。”

    衍畲道:“冉锓本是当世帅才,用兵之妙自有法度。更兼麾下‘铁屠锐士’军团极为悍勇,如今经过他多年的驯化亦非昔日一帮不受约束的猛兽可比。彼军如今已然尽得东垂诸地,西境又有北燕扰攘不息。冉锓因此故作姿态,筑建壁垒抵挡我卫夏联军的同时,必然也有观望西境的想法。如今他大军尽屯于东垂,以此牵制了我卫夏二国的大部分军马。西境北燕若有举动,他便可乘势而为便有相应之策。倘若北燕不动,他也可固守便将我卫国东垂之地尽数纳入他靖国

    属地的想法。故而但以老臣之所见,与其使我二国会斗与冉锓而决胜败,倒更应该让崇楼将军提防西境方面的变故方为上策。西境北燕若败,则冉锓东垂不能固守。西境北燕若胜,则我两国之兵便自在此处,只恐亦难遏制他靖国与北燕的东西并举之势啊。”

    衍畲的言论,足见独到之处。但以目下冉锓自取的固守之道而论,却是堪称高见。

    吕戌对此深表认同,言道:“北燕既邀靖国共相策应,只怕其中用意冉锓也有洞悉。更兼前番西城之败,也让冉锓有所领悟。如今他率大军固守东夷,更有壁垒筑建尽取险要。我二国联军虽众,只怕亦难强攻而下。只恐我联军在东面抵挡冉锓的时候,北燕必然会有所动作。此为二国互为犄角、牵制之道,我联军必然不可率先中计。今既然冉锓难以击破,不若我军先援西境。待得击溃北燕之后,再与冉锓计较不迟。”

    吾梓须称其是,但心中仍有疑惑,只言道:“夏王与军师所言,堪称高论之见。只是如今西境北燕并未过多举措,而以崇楼固守妙才,只能应对。我军不取东路,转而西向,却不知应该如何用兵呢?”

    吕戌闻言,只做不言。转首看向衍畲,便道:“先生既有高论,只怕心中早有调度妙法。期间斟酌怎样,还望赐教。”

    衍畲道:“如今我军与冉锓东垂对垒,彼此互成僵持之势。西境北燕便无举动,我军亦可便行。论及骑兵奔袭之妙,军中一人足可担当重任。”

    众人闻讯,便既恍然。

    一瞬之间,所有人的目光居然全都落在卫国上将军司马信的身上。

    司马信了解众人的用意,便既出班拱手,言道:“此番为使我二国击败彼军,末将愿效犬马之劳。只是如何调度,具体奔袭何处,还需指点一二方是。”

    衍畲道:“西境北燕,方自遭遇多番战乱。前有远征元国尽取其地之劳顿,之后又有夏侯邕兵败荒谷大损之不利。苏异虽有妖术,毕竟只手难以擎天。今在

    西境举兵,不过便取扰攘之道罢了。但以目下之兵而论,虽有固守疆土之妙,却已无后|进之力。将军此去,便可取小路绕过西境前线。率领军马直袭敌军边陲驷马城,此地是西境边陲重镇,老夫料定亦是苏异北燕大军供给前线的屯粮之地。将军只需骑兵向前,趁势突袭驷马城便可。驷马城若下,便可焚其辎重、断其粮道。便是不能,亦可择机而动、隐遁后撤。以此配合崇楼将军西境固守之兵,使北燕大军往来疲敝。久而久之,苏异孤军自然支撑不住。为保元国属地不失,必然率军回返。由此西境之危便解,我联军再取东向必可成功。”

    闻听衍畲所言,司马信顿悟。又看夏主吕戌与卫主吾梓须,二人面上皆露赞许笑颜,从而对于衍畲所见更是深信不疑。

    吕戌嘱托道:“将军此去,轻骑于先。能破驷马城即可,若不能立破,亦当随时留意前线苏异动态若何。北燕虽然屡番受挫、兵力大损,但以将军所部而论,战场与之相会仍旧不占便宜。更兼苏异深通妖术,部下夏侯邕、栾继雄等人,皆是当世悍勇之将。但凡遇敌,不可恋战。他们扰攘于西境前线,将军便可乱于彼军后方。以此牵制,互为犄角。不求一胜,只求让苏异瞻前顾后、往来疲敝。以此不能久迟,便算大功一件。”

    司马信由此了然,便自拱手道:“今奉恩命,必当不负诸位所托。此番若不能让那苏异自乱阵脚,末将誓死不归。”

    闻听司马信所言,吕戌和吾梓须皆自站起,其声与司马信道:“此番西境安危、全军胜败,尽在将军一人之手。将军若能成就功业,东夷之兵自可不战而溃。”

    言毕便使人取酒,二王并分先后以敬司马信。

    司马信尽数领受,当即便尊王命而行。只在军中点了本部精锐骑兵两千人,克日便取小路而发西境。

    这正是“论兵自有变通法,焉使穷武黩用兵”。预知司马信前往胜败怎样,西境战事又当逆转如何?且看下文。

第603章 良机在侧

    却说冉锓用意几何,便被卫国大长老衍畲识破。

    他以此独树高论,便在二国诸将面前展露了头角。

    对于衍畲的认知,吕戌和吾梓须全都表示了认同。衍畲由此更定下奇袭之计,便令司马信为上将。以此统帅轻骑两千,直插小路之余,也取路西境先打苏异一个措手不及。

    二国这样决策,苏异丝毫不曾察觉。

    东夷战报如雪,使得苏异也了然了此番冉锓在对阵卫国时候的率先捷报。

    闻听线报如此,苏异自是心中欢喜。

    夏侯邕微蹙眉头,却道:“冉锓虽以奇兵尽得卫国东垂诸地,但此番听说夏朝吕戌已然和卫国会盟于东阿边城。二国声势浩大,而冉锓也因此取以固守之道。如今双方已有十余日僵持不下,期间未曾一战。却不知用意怎样,他们各自又有什么打算的。”

    苏异闻言,不以为意,言道:“夏朝吕戌和靖国冉锓,素来便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若无昔日西城之役,只怕冉锓仍旧自诩天下用兵者,无人是他对手的。只可惜前番一战,夏朝吕戌便将他靖国大军击破。虽然是险胜了些,但也让冉锓和他所率领的‘铁屠锐士’吃尽了苦头。冉锓这个人虽然自视甚高,但毕竟是战场用兵高手。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冉锓虽然性情无畏乖张,但对于吕戌却也不得不防。更何况如今除了夏朝的人马之外,靖国还要面临卫国的夹击之势。‘铁屠锐士’经过前番的西城之役,也已经让冉锓了然了他们独逞悍勇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谨慎用兵,却也不失为战略所见。”

    苏异一语既出,夏侯邕、栾继雄等人无疑表示认同。

    栾继雄道:“似如此论,我部便在西境却当有何举措?如今靖国既然已经得胜了,那么我们是否应该对他们做出响应呢?以此东西共同用武,倒是一条不错的战略。毕竟冉锓虽然未曾与卫夏联军动武,但也牵制了二国的主力啊。”

    闻听栾继雄所言,苏异不禁含笑摇头,言道:“此番不

    是我北燕动手的时候,根据我之前拟定的战略,此番我只需要按照靖国之前的举动对西境做出骚扰就可以了。如今的崇楼已经按照罗伊的战略调回了黥璞隆,此人极为悍勇、常人难以接近。更兼崇楼用兵诡诈,而我军又屡遭战乱军力受损,实不宜再在西境与卫国交手的。既然冉锓已经吸引了卫夏二国的主力人马,便不如此战完全交给他去打。如今三家交兵于东垂之地,看似平静其实早已暗潮汹涌。所以彼此按兵不动,只是没有得到交火的机会而已。旷日持久之下,夏朝的供给线太过绵长,必然会露出了破绽来。届时冉锓伺机而动,不然不会坐失良机。一旦举兵,便可与卫夏联军角逐出一个胜负来。我北燕只需静观其变,岂不胜于与崇楼而战交火吗?”

    闻听苏异所言,诸将拜服。于是便按照苏异的嘱托,依旧在西线的卫国边陲小有举动,以此便取牵制扰攘之势。

    他们这般维持原判不动,又岂会料想到吕戌与吾梓须在和冉锓彼此相持不下的同时,早就已经对她所在的西境暗中下了手。司马信自从出兵以来,便一路抄小路而进。按照衍畲既定的计划,在不被北燕察觉的同时,已经暗中绕到了前线的后方。

    司马信素有奇袭之能,如今既奉了王命,便更加不敢懈怠。

    眼看着驷马城就在眼前,自己也与部将开始了新的谋划。

    驷马城的附近,四面皆有坚实的壁垒作为屏障。司马信暗中观察地形,以此方知苏异早有调派。虽然壁垒未必是为了防止自己此番的用兵奇袭,但四面各处的烽火台安插,却让此时的自己想要按照衍畲的奇袭之策夺取驷马城计划,变得举步维艰了起来。

    部将道:“驷马城附近壁垒便是,更有烽火台沿途安插。我军一旦举动,只恐行迹便有暴露。烽火一起,前线苏异自有察觉。届时举兵而返,我军非但不能奇袭成功了驷马城,只怕也要反受其害了。”

    对于部将的认知,司马信无疑是十分清楚的。但王命如此,自己又岂能因为眼前的困难而

    轻易的选择放弃呢?由此左右为难正自无法,探马却在此时送来了新的消息。

    根据传报的内容,司马信发现每天临近晌午的时候都会有不少的车队从后方送来不少的供给。以此推断,正合乎自己来时衍畲的分析。如今的驷马城既是西境元国北燕属地的边陲重镇,亦是供给前线的主要屯粮之地。

    “这些辎重全都来自于后方元国属地,之后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前线的北燕军中。”

    “嗯,原来如此。”

    闻听探马所报,司马信心中了然。他以此深谋,阴沉的脸上也逐渐露出了淡然般的笑容来。

    “如今的这些输送辎重的车队,倒是为我军拿下驷马城提供了绝佳的机会啊。既然烽火台遍地皆是,而驷马城附近又尽是壁垒。我军强攻不成,便不如在那些输送辎重的车队面前做些文章。”

    “将军的意思是……”

    “截获其中一只,之后乔装成运粮的车队通过守军直接入进驷马城。之后便在驷马城内举事,成就王命赋予我们此番出正使命的功勋即可。”

    “原来如此。”

    部将因此顿悟,却仍旧心有顾虑。

    司马信看出,便问他们心中的想法。

    部将道:“将军之计,不能说不可行。但如今我们只有区区两千人马,而即便是护卫运输粮队的守军最少的也有千余众。我军若是将其截获倒是不难,怕只怕一旦动手,势必会引发不必要的战乱。战乱一起,难免不会被附近关口的守军察觉。一旦败露,我军的计划岂不万事皆休、全部化为泡影了吗?”

    闻听部将所言,司马信不觉再度眉头深锁。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担忧的确是正确的。而自己接下来要做的,相比于如何夺取驷马城,或许怎么样在不引发战乱、关注的前提下袭取运粮车队才是至关重要的关键点所在。

    这正是“虽有良机摆面前,怎生调度却堪忧”。预知司马信调度安排怎样,驷马城攻取与否?且看下文。

第604章 茅僚暗伏

    却说司马信率军抄路而进,以此抵达北燕后方边防驷马城要地。

    本欲乘势取城,却不料驷马城四面防御谨慎严密,由此心中没了主意。看到往来不断的输送车队,司马信本欲从他们这边下手。然而便是输送车队,每队也都有千余人马护送。想要取胜不难,但司马信却怕因为动手而造成不必要的声势。一旦被附近的守军察觉了,一切便都万事皆休。

    “似如此论,不知却当如何。”

    司马信眉头紧锁,忽然偶得一计。他心中疑惑释然,脸上也随即露出淡然般的微笑来。

    就在通往驷马城沿途不过五六里的山道路边,一间看似不大的茅草屋悄然搭起。期间桌椅板凳潦草,却可应急一时。茅草屋的门口,挂起了茶字招牌。期间年轻人两三为伍,便在道路之间就此叫卖,使得原本凄凄惨惨的山道小路扬起一番崭新的活跃气氛。

    茅草屋不大,却引得不少往来形色各异般的挑夫脚客入驻于此。时值炎炎夏日,途径此地的做工人络绎不绝,也正借助此处避暑消渴。茅舍距离官道很近,却并无碍事之险。护送辎重的车队正好途径于此,见到附近茅草屋茶社的屹然而立,也不由得令人便生饥渴、想有种想要歇歇脚、喝点儿茶水般的冲动。

    车队为首的一员主将,人高马大。一身乌金般的盔甲,配以腰间的大刀,此时在灼烈的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不远处的茅草屋茶社,喉咙里更像是冒起了烟。副将看出,便向为首的那身高马大的主将有所谏言。

    “大人,您看咱们日夜兼程也走了不知多远的路了,眼下驷马城便在不远。如今车夫随军无一不车马劳顿,大人何不以此暂歇,让大家有个缓劲儿的同时,也能在这炎炎夏日喝点儿茶水润润喉咙的。”

    主将一脸阴沉,回头去看,倒是见到了众人一脸疲惫的样子。他摆出威仪般的姿态,却不禁看着身边的副将点了点头,言道:“这样也好,反正目的地就在眼前了。在此歇歇脚再进城去,倒也没

    个什么大碍。我看那茶寮虽然有些简陋,但往来形形色色在此驻足的人倒也不少。如今夏日炎炎的,弟兄们多日为了工期赶路倒也不容易。我大军且在路边驻足之余,你也差人正好到那茶寮之内买些茶水给兄弟们来喝润润喉咙也是好的。”

    副将领命,便按照这主将的吩咐暂时停下了军马。之后派人一路前去茶寮买茶,自都不在话下。

    书中代言,此间茶寮的主人非是旁人,正是司马信随军乔装开的。

    他与三四个部将办成茶寮的老板和伙计,其他随军又挑二十多号扮作不同的商客以此充点门面。至于另外的大军,全都就地隐遁。只听他号令一出,便既在四下予以相应动手。

    一切的安排紧锣密鼓,为得就是最初拟定下的计划。既不闹出篓子,还能截下运粮部队作为目的的。

    如今大鱼上了勾,办成活计的部将自然是欢心得很。正要下手,作为掌柜的司马信却暗中做出了拦阻。他上前一步,一脸笑容的抓住了部将要往茶水壶里倒下蒙汗药的手。之后目光示意之下,也让部将的余光不禁扫到了此时坐在大树下的那个身着乌金战甲的大汉身上。

    大汉虽然在树荫下慵懒般的坐着,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般的紧盯着不远处的茅草屋。部将虽然只是偷眼一看,却也被那主将大汉犀利的眼神吓了一跳。他的手如果不是被司马信死死般的攥着,倒是险些将手里暗藏的蒙汗药到进了刚刚开上来的铜壶里去了。

    司马信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暗中握着部将的手的同时,也示意让他收起手中的蒙汗药。部将会意,自是不敢妄动。而此时来买茶水的运粮督卫,却不禁显得有些焦急了。

    “我说活计,咱要的茶水好了没的。这大热天,咱嗓子都快冒了烟,你且手里麻利这点儿。”

    闻听督卫不屑且有些焦虑般的催促之声,司马信便从部将手里夺下了壶子并且一副笑脸迎了上去。

    “是了爷,咱今儿的客多,实在有些照顾不周的。若有怠慢,您且

    多个原谅的。”

    督卫一脸不屑,只道:“茶水好了,快些便是。”

    司马信应了,便跟在督卫的后面朝着一行押粮的众人走了过来。

    “来兄弟们,一起喝茶的了。”

    督卫一声招呼,早已被热的冒了烟的随军各个奋起争先。众人纷纷围拢过来,而司马信尚且未及提壶倒水,不远处的地方便既传来了副将的一声断喝。

    “喂,你们这些人,全都干些什么的?!?”

    一声呵斥,众人瞬间全都不敢动了。

    副将骑着战马到了近前,率先便用马鞭点指督卫,言道:“没了将军的命令,哪个敢率先饮这茶吃?”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督卫一脸犯蒙,蹑手蹑脚般说道:“买茶之事,刚刚只是大人吩咐的。小的奉命行事而已,如今怎却不让大伙儿吃了?”

    副将冷冷道:“我让你买茶,谁让你这便吃了?将军还在那边,第一壶该给谁的,怎么自己反而心中没了数的?”

    众人闻言,便既顿悟。

    副将也不理会,转首便既看向了司马信,言道:“你是这茶社的活计?”

    司马信故作仪态,点头哈腰般的应和了句。副将看了看他,随即就地圈住了战马,言道:“你提了壶子,且随我去见我家将军的。你们这班人也一样,权且等了下一壶。将军没了令出,谁敢便吃我便打折了他的腿的。”

    随军闻言,便既畏惧,哪里还敢多言。司马信嘴上应承,心中却是暗潮涌动。偷眼往去,那倒坐在树下的将军此时已将阴沉的目光投射到了自己的身上。

    “此人看似粗狂,其实却是心细如发。看来此番想要不动声色的将他们轻松拿下,倒是还要废一番力气的。”

    司马信心中这样想,也便随着副将提着壶子和热水便到树荫下来见那主将而来。

    这正是“纵使谋计千般算,恰逢便遇细心人”。预知司马信计成与否,双方干戈又当怎样?且看下文。

第605章 机辩应敌

    却说司马信沿途设计,便以茅僚铺展茶社乔装,以此暗中设伏。本欲就此行事,却不想碰到了沿途运粮人马的细心人。无奈之下,只得跟随副将来到树荫下见那为首的主将。

    二人既到树荫下,司马信便摆出一副恭敬的姿态。但见那随军的主将,便先行施礼。主将不言,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司马信。司马信被看的有些毛了,只是故做惊惶,言道:“将军要茶,小人便既奉茶而来。”

    主将大汉一笑,言道:“喝茶倒是不急,如今本将倒是好奇。你是哪里人,怎么听口音不想本地人士的?”

    司马信道:“走商为生,四海漂泊。只因折了本钱,途经此处。为了赚些盘缠,便在此开了间茶寮,以此谋生。”

    大汉一声冷笑,言道:“好个买卖,竟做到官道上来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界,便敢在这里做生意的?”

    闻听大汉所言,司马信故作惊慌,急忙跪倒,惶恐道:“下人初来乍到,不知当地的规矩。只见这条道路每日过往不少的人,又因目下急需用钱,这才在此随便开了买卖。若是有违了法度,还望将军饶恕。恳请将军行个方便,我等这边拆了摊子离去便是。”

    他一语言毕,便要走脱。大汉一笑,便朝副将使了个眼色。副将伸手一拦,当即夺了司马信手中的热水铜壶,直接将他按倒在了地上。司马信吃痛告罪,急忙叩首。大汉见了,阴沉的目光略带疑惑。只拿了铜壶在手,掀开了壶盖子。但见里面的热水方自烧成,回首又见司马信被副将擒住一个劲儿的喊疼并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他沉默少时,便朝着副将挥了挥手。副将由此会意,便将司马信就此松了开来。

    司马信既得饶恕,便又装出了一副可怜相。当着大汉的面,就此跪倒在了地上。大汉上前,也不说话。一个伸手,便自扣住了他的手腕。但见他手中老茧如是,便自笑道:“你还要欺瞒我,明明练过武的。此番乔装在此,到底意欲何为?”

    司马

    信心头一震,便自紧咬牙关、矢口否认道:“大人说的什么,小人不知。小人只是行商的商客,只因生意折了本钱,路经此地赚些小钱罢了。若有触犯法度,还请大人网开一面。”

    大汉一声冷笑,言道:“你跟我浑说,只道我会信了你吗?”

    司马信倔强道:“信与不信,皆在大人。小人本是商客,若是大人不信,便请细查无妨。”

    大汉闻言,也不多说什么。朝着副将使了个眼色,副将便使人当即细搜司马信搭设的茶摊茅舍。副将一番查验,并无可疑般的发现。原来司马信在摆摊的时候就早有了准备,部将一干人等。身边带着的所有兵器全都暗藏于茅僚之外的其他地方,更兼司马信之前授意,致使部将便有忍耐。此番即便面对副将的严查搜索,也不敢便自妄动。

    一番查验无果,副将便向大汉复命。

    大汉闻报,脸上迟疑稍退。只松开了司马信,脸上露出了一抹笑颜来,言道:“行军谨慎,不得不有细查。适才得罪,还望先生无怪才好。”

    一语言毕,便既提了铜壶,取茶杯自斟一盏以此送到了司马信的身边。司马信故作仪态,摆出一副惊魂未定般的样子。

    大汉将他扶起,只道:“适才得罪,还望见谅。如今借花献佛,便向先生告罪了。先生若能原谅,便自饮了这一盏茶。刚刚的事情,权当作罢也便是了。”

    司马信道:“大人为官,小人为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人纵使不允,也不敢开罪大人的。”

    副将闻听此言,便既大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家将军面前大放厥词。莫说不是真的冤枉了你,便是冤枉的将你杀了,你又敢当如何?”

    大汉见势,急忙阻止。面露笑颜之间,复与司马信道:“适才失礼,却是我等的不是。先生受了委屈,本将也不会亏待了你。我虽为官,你是小民,但也不会欺辱了你。你饮了这盏茶,权当本将向你赔礼了。若是伺候的好,本将多资助你一些茶

    水钱,也便是了。”

    闻听大汉这般说,司马信立即乔装着喜笑颜开,只反问道:“大人当真愿意多给些赏钱的吗?若是这般,倒也罢了。”

    一语言毕,伸手便是接过了大汉手中的茶碗。也不管烫是不烫,当即便将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的灌下了肚子。

    但见司马信这般姿态,大汉脸上原本对他的质疑也便消减无物。又见他饮了茶水并无异状,心中更加放下了心。当着司马信的面,便从身上取了一块银锭子给了司马信。司马信见了银子,故露欢喜。

    大汉见状,便对他身为落难商客的身份更加不在怀疑。只道:“此为官道,不宜便在此处开了买卖。此番我助你些银子,早早的离去也便是了。”

    司马信故作喜色,手里捧着银子反对大汉千恩万谢,言道:“即使如此,小人这便拆了茶寮而去。”

    大汉道:“便是要去,也便无需这么急的。如今我众人正自口渴难耐,你且伺候好了我们再行离去,倒也不迟的。”

    司马信由此许诺,大汉因此也不再对他有所见疑。只叫他赶紧烧水,奉了他随行众军喝了,也好早些赶路。司马信由此许诺,便既再归茶寮。部将见了,心中全都暗自松了口气。

    司马信一面忙碌,一面便自暗中观察四下的动静。但见那大汉此番的姿态,倒是对自己全然放下了心。一时间心中暗喜之余,也这才使部将在第二锅烧开的茶水中下了迷药。

    部将仍旧不放心,只暗道:“此人不好应付,如今随军虽可尽数迷倒。但他手中已经有了一壶的茶水,只怕短时间内无需再续了。若少时蒙药发作,那大汉必然便会警觉。届时发难,只怕事态也便不好控制。”

    司马信道:“此事无需介怀,你等且按照计划蒙倒了众人。汉子那边,我自有妙计擒他。”

    这正是“虽有机辩得信任,还当提防谨慎行”。预知众军行事顺利如何,司马信调度擒拿壮汉怎样?且看下文。

第606章 尽在掌握

    却说司马信说服了运量主将大汉,便让乔装成茶寮活计的部将暗中动手。

    部将烧了茶水奉于随军众人不提,单道司马信端了点心便再度来到那树荫下的大汉面前。

    大汉见了司马信复来,手中竟还端了点心的,不觉脸上便露笑颜来。言道:“先生不愧是经商的,倒是很会做买卖的啊。”

    司马信赔笑道:“适才将军赏了小人,小人自当回馈将军。茅僚简陋,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一些山野小吃,只奉了将军,只盼将军莫要嫌弃才好。”

    说话间,自己便从盘中取了一块先放到了嘴里。

    大汉不解,问道:“点心既然给我,你却吃来作甚?”

    司马信陪笑道:“将军谨慎,却是理所应当。此番无需将军吩咐,小人自当率先为将军尝试。”

    大汉见司马信会办事,脸上笑颜更甚。言道:“你这人看似粗犷,为人倒很是精明的。既如此,本将也便不和你客套了。你的笑纳,本将权且收下了。我等此番前去驷马城,届时还要回来的。你既然手头儿吃紧、又是正经的买卖家,在此做些生意倒也没个不妥。如今见你又这么会办事,不若便自留下来吧。我众军往来不断,也好在你这里歇歇脚。你供吃食、茶水,伺候的好倒也能为自己谋得一条生路、是个不错的好活计。”

    司马信闻言,急忙摆手,言道:“小人不敢,此番伺候了军爷之后,此处倒是不敢就停了。似将军这般猜疑通达事理的还好,若是遇到个不讲理的,小人只怕此番性命已是不保。倒不如早些退去,免得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大汉大笑,方知司马信外强中干。当即欢喜,又给了他一块银子。

    司马信见势,千恩万谢一般的同时,也自取得了扇子,便在这大汉面前倍显殷勤。大汉因此对他不疑,只一面吃茶、一面闲坐。司马信看似伺候得体,实则暗中观察,以此拖住大汉的同时,也看乔装成伙计的部将全都给此番输送粮草车队的随军全都奉上了茶水。

    众人一番

    豪饮,自是不觉。司马信见势,便已开始了暗中的筹谋。

    正如同部将适才说的,随军虽然尽饮了带了蒙汗药的茶水,但这大汉和身边的副将却是没有吃的。少时众人被放的倒了,这二人必然也会有所举动。自己如何动手,便是要在此时想办法制住他二人才是。

    心中由此想法,司马信便在暗中观察。

    但见二人虽然休息,却不解身上战甲。如今自己身着粗衣,手上也无利刃相加。想要同时对抗此二人,只恐有些困难。

    司马信以此暗思,心道:“这副将倒不足虑,这大汉倒是有些难以应付。此人身披重甲、人高马大,力量自然不在话下。更兼腰间佩刀,武艺纵然非同一等一的高手,却也绝非等闲之辈。此番我想同时对付他二人,还需智取为上。”

    他心中打定主意,恰逢大汉手中碗中茶水已尽。副将见了,便自提壶要为他斟满。司马信见势,便在心中有了决策。当即起身走到副将身边,笑颜道:“此等小事,何须将军。将军权且稳坐,小人自当伺候。”

    说话间,便已从副将手中夺下了铜壶。

    副将不以为然,因此也不拦阻。司马信接了铜壶在手,故作失误。一个没有拿稳,铜壶便既弄得翻了。壶中热水,洒了一地不说,其中的一部分竟还洒到了副将的身上。

    副将由此而惊,便既怒责道:“你这是做的什么,如何这般不小心的。”

    司马信故作惶恐,言道:“一个没拿稳,还请将军见谅。”

    随即取了搭在自己肩头的白布,便为副将擦拭已经湿了的身体。副将只顾对司马信苛责,并没想他是故意这般做的。司马信由此得近其身,趁着副将不备猛然出手。就此拔了他腰间的战刀,甚至不等那大汉动作,便既一个挥手砍去。大汉如今已经对司马信颇为信任,岂曾会有其他料想?司马信眼疾手快,一刀直出便斩在他的喉咙上。大汉身子一个颤栗,甚至连一声大叫都来不及出口,喉管便被司马信的一刀斩断了。大汉由此而亡的同时,司

    马信也背对着挡住副将勒住了他的脖子。

    毕竟树荫距离随军众人歇息的地方还有些距离,更兼司马信出手便用身体挡住了副将的身体,随军哪里还能窥见。为了防止副将发出声音,司马信站着死死掐住他的喉咙。眼看着副将面目越发狰狞,司马信双手更是用力。副将不能抵抗,便被司马信活活就这样生生的掐死了去。

    司马信既杀二人,随军众人饮下的迷药也由此发作。他们纷纷倒地的同时,埋伏在四处不远的夏朝众军也由此现了身。部将前来传报,司马信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当即让随军快速清理掉了战场,随即换了北燕人马的衣装。押运上他们原本打算送往驷马城的辎重,便做无事般径取驷马城而来。

    有了北燕军服作为遮掩,司马信与部下军马一路可谓畅行无阻。待到黄昏,随军众人便已经到了驷马城下。

    恰逢天色已晚,城门已经关闭了。

    司马信使人叫城,守城军卒不敢违令,偏要次日天明才能让他们入进城内。司马信由此了然,便与部将商议道:“彼军坚守不能开城,但城头守军不多。更兼地处后方,如今疏于防守。我军既不能入城,不若便在城外暂且驻扎。待到夜晚,便可乘势夺城可以。”

    部将了然,从其计。于是对于守城军卒的要求,倒也并不强求。

    待到夜晚,城头守军果然懈怠。司马信暗中派遣部下攀城而上,悄无声息之间先行结果了城头的守军。但见城门顿开,司马信便既引军趁夜杀入城内。

    部将但见事成,便要在城内燃起战火。

    司马信见势,急忙止之,言道:“我军虽然进城,但城内守军只恐众多。我军此时若有举动,只恐太守闻讯引军反来围剿。似若如此,我军亦难规避风险。如今我部人马不多,还需谨慎处之才是。”

    部将顿悟,便问司马信决策怎样。

    这正是“纵取大事于掌握,仍旧不宜便妄行”。预知司马信调度几何,驷马最终战事怎样?且看下文。

第607章 夜袭驷马

    却说司马信率领兵马,夜袭驷马城。虽然攻入了城内,但部下人马不多,仍旧不敢妄动。为求稳妥,司马信便与部将再度谋划。司马信认为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

    如今虽然自己所带领的人马不多,但只要暗入城内,先擒获了城中的守将,便可彻底的控制住驷马城无疑。

    众军由此决议,便自并分两路来到驷马城太守府邸之前。

    此时的驷马城守将,正是栾继雄的兄弟孟威。自从前番孟威临阵被黥璞隆重创之后,便被苏异送到后方养伤。然而孟威性情刚烈,不肯便居闲职。屡次上书请战之余,苏异因此无奈,便拜他做了驷马城的守将。一边将养之余,一面接应后方来源的供给,以此以备前线所需。

    孟威虽然再度得到了重用,却因为上不得战场终日因为心中的哀怨而在驷马城酗酒。毕竟他也是北燕战场的一名杀将,如今便居这样的闲职,试问又岂能甘心的。

    这一日依旧如是,接管了一天的粮草之后便在自己的府中饮酒宿醉而下。正自浑浑噩噩的睡着,忽听得府门外一阵轰乱般的嘈杂之声。孟威心中惊疑,故而转醒过来。未及下床,司马信与众军便既一脚踹开了府门直接冲了进来。孟威但见司马信,当下醒觉。正欲拔了床头佩剑,司马信便已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他飞起一脚,直接将孟威踹翻在了地上。孟威由此起不得身,手中还未来得及出鞘的宝剑亦被司马信踢到了一边。

    看着孟威此时的一番醉相,司马信不由得一声冷笑,言道:“本以为驷马城军事要地,苏异会派遣何等能征惯战之将予以固守。却不想这么重要的地方,居然交给一个醉鬼全权打理。此番非是我等要成功勋,实乃上天要灭北燕的。”

    司马信一语出口,众军已经齐上。不等孟威起身,直接将他按倒在了地上,问道:“此人已被擒获,不知将军作何处置?”

    司马信冷笑道:“此等无用之徒,留他又有何用?今日且送他一程,也便是了。”

    军卒许诺,于是就此押了孟威出门,便既将他人头砍下。

    孟威既死,驷马城内便已无将统领。司马信由此心中再无畏惧,便引部下众军在城内四处放火、点燃辎重。一时间大火尽起,照亮整个夜晚充满寂静的悠悠苍穹。

    驷马城既遭变故,前线苏异军中便有人看到驷马城方向的通天火光。军卒惊愕,立报苏异知晓。苏异但见火起方向,果然便是驷马城。一时间心中愕然,便既惊道:“何处人马,袭我驷马城?”

    军卒道:“会不会是卫国的人马啊?”

    夏侯邕急道:“不可能,崇楼之兵尽在卫国边陲城关。我军日夜留意,不曾见他出入半只人马。更兼我军对于卫国边防早有壁垒,崇楼又没有翅膀,如何飞渡而出?”

    苏异蹙眉道:“但见火势,倒是不小。便是我等不妨,驷马城的周围还有我在临去时留下的多处便居险要的大寨关口。每一处关卡,都有烽火台暗设期间。一有动静,烽火台必有消息传报。崇楼纵然颇知用兵之道,便是他偷袭我军后不让我们察觉,但他想在不惊动我边陲任何一处壁垒的同时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攻击驷马城,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是啊。此番袭击我驷马城的若是卫国人马,除非天兵下凡。”

    闻听苏异所言,夏侯邕便在身边附和。

    军卒道:“此等事莫说国师,便是我等也不敢轻易相信。但大火冲天,看似已经不得阻止。若非有人袭击驷马城,却如何起了这么大的火的?驷马城是我前线位于后方的屯粮之所,若粮草尽数被毁,我军试问又岂能在前线久持?”

    “嗯……”

    苏异眉头深锁,同时也不禁醒悟了过来。

    她传来唤栾继雄,言道:“驷马城如今遭遇变革,我在前线牵制崇楼,实在不能抽身。为今之计,只有请将军代为前去。更兼驷马城守将正是你家兄弟孟威,若有变故起于内部,将军也可劝说令弟斟酌处置。驷马城既是

    我军屯粮重地,此番断然不可便丢。一旦被敌军袭取了,我军前线之兵只恐不出一月便要尽数断了饿死。此事关系重大,断然不可有失才是。”

    闻听苏异所言,栾继雄也清楚事态的严重性。

    他当即跪倒,以此叩首道:“国师放心,此番末将前去定然全力以赴。便是拼了一死,也要保住我后方供给线万全。”

    苏异点头,稍有宽慰。便既在军中点了三千精锐,使栾继雄速往驷马城一探究竟。

    前线既有动作,后方司马信便有闻报。

    毕竟在他来时,吕戌便有嘱托。此番他虽然意在奇袭驷马城,但也要虽是留意前线北燕的动静。一旦敌军大举归返,他带领的卫国轻骑便要撤军。毕竟敌军闻听驷马城危机,必然会派遣重兵来救。司马信不敢忘却吕戌和衍畲的临别嘱托,故而一面奇袭下了驷马城的同时,也派人随时留意着前线的动作。

    如今苏异既遣栾继雄率军来救,司马信便在第一时间了解到了敌军的动向。

    部将闻听线报,便与司马信道:“此番敌军派遣上将救援,所领军马远胜我军。将军既受大王恩命,便当以大事为先。如今敌人既要到来了,那么我军也该到了撤退的时候了。以此使得敌军往来疲于奔命,才是我军此番的真实意图不是吗?”

    司马信点头,言道:“诸公之见,本将如何不知。只是不知如今敌人派遣何人,便来驷马城救援的。”

    探马言道:“远方沙尘起初,大旗之上便是一个栾字。”

    司马信了然,言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敌军大将栾继雄。此人前来,必是奉了苏异将令。若让他轻易复夺了驷马城,我军此番虽胜,其实倒也并没有为我国西境守军制造多少的优势。既然苏异未至,本将不当便在此时轻易而退。只需设计击之,便可取胜。”

    这正是“方使奇兵下驷马,又要挥师战敌将”。预知司马信调度几何,卫燕交兵胜败若何?且看下文。

第608章 再建奇功

    却说司马信用谋,便以迅雷之势拿下驷马城。城内辎重,尽被大火焚烧。麾下大将孟威,已在措手不及间被司马信擒杀击斩。

    虽然成就了大功,但通天的火焰却引得苏异派遣麾下大将栾继雄率军而来。按照来时既定的原计划,一旦北燕鏊兵,卫国便该早退。然而当司马信听说此番来救援的人是栾继雄的时候,原本的撤退之念居然被他否定了。

    部将闻他所言,心中不觉惊恐,皆劝道:“我军来时,大王与军师便有嘱托。将军既负重任,何苦便要冒险?一旦有失,功亏一篑不说,只恐我军亦不能复还矣。”

    闻听部将等人所言,司马信不禁大笑,言道:“尔等众人,太高看栾继雄了。此人虽通兵略,却一项感情用事。若是苏异亲至,我军乘势而退自在常理。换了他来,本将此番已有应对之法。诸将只需依计而行,便可与我再成大功。”

    诸将闻言惊奇,不知司马信作何良计。司马信也不多言,便将此番自己的设计尽数告知众人。以此勒令众人暗做准备,迎接栾继雄来救之兵,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栾继雄率军而至,远远便见驷马城燃起了通天般的大火。此时的他虽然担忧后方囤积在驷马城的辎重粮草,但让他更加担心的还是自己身为结义兄弟的孟威。毕竟孟威是驷马城的守将,而如今驷马城遭遇这样莫名且不知缘由的变革,想必孟威也已身困窘境。

    栾继雄心中由此急切,便唤大军速行前往救援。

    行到半途,恰逢迎面一军赶来。栾继雄只道是敌军,便要下令冲杀了过去。然而还未来得及发令,探马便既来报,言来军旗号分明是自己家的军马。栾继雄由此了然,便使大军便设圆阵以应其变。

    少时那股人马到来,栾继雄见了,方自放下了心。但见这一彪人马不过百余众左右,且都身上带伤,似乎是从熊熊燃烧的驷马城逃难出来的。为首一员偏将统领,此时盔歪甲斜已是一副充满不堪般的模样。

    栾继雄见

    势,便既迎上前去询问驷马城出了何事。

    那将但见栾继雄,便与栾继雄道:“不知何处来得卫兵,趁夜突袭驷马城。城投守军疏于防备,竟被他们一举攻破了城门。这些人入了城中,一路逢人便杀。城中辎重粮草,尽数陷入火海。我等抵挡不住,只得拼死杀出,便是要到前线求援的。”

    栾继雄闻言,急忙问道:“我弟孟威身在何处?”

    那将道:“孟威将军深陷囹圄,不能突出,如今只怕仍旧还在驷马城内与敌军血战。”

    栾继雄了然,便道:“既如此,尔等全且随我杀了回去,复夺驷马城。”

    那将拱手,言道:“既有将军相助,我等愿效死命。”

    栾继雄因此不疑,纵马便要杀进城去。那将但见栾继雄不疑,此番为救孟威已经不顾了一切,竟然将自己的后背显露给了自己。心中一喜之间,便既一声大喝道:“栾继雄小儿,看你还往哪里去?卫国大将司马信在此,还不下马受死!!!”

    一语既出,司马信便从后面朝着栾继雄杀了过来。二人距离本就很近,而栾继雄此时一心念着自家兄弟。更兼司马信打扮落拓,又穿着北燕的服装。凄凄黑夜之下,更加不便使人怀疑了。此时从后出手、突然发难,栾继雄又哪里会有防备。

    但听身后断喝之声,栾继雄未及圈住战马,身后司马信便一刀砍在了他的后背上。部下随军皆自相应,道路两旁早已埋伏下的卫国伏兵也在此时尽数浮现了出来。众人一起相应,顷刻之间便打了北燕大军一个措手不及。

    司马信亲自战住栾继雄,而栾继雄虽然自有勇猛,但毕竟遭到了刚刚来自于司马信背后的偷袭。此时背上受了一记重刀。身上只要稍微多用几分的力气,整个身体便都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司马信抓住他的弱点,便施强攻。手中战刀所向,无往不利。与栾继雄连斗十余合,栾继雄已然不敌。又见部下大军遭到卫国伏兵的围困,此时已然大损。便既虚晃一招,

    搏马便要逃走。

    司马信也不追赶,当即挂了佩刀便取貂弓。拈弓搭箭之箭,一箭便自射中了栾继雄的后背。栾继雄一声惨叫,就此翻身落马。司马信乘势纵马赶到,不等栾继雄起身,挥手便是一刀砍下。一道寒光陨落,连头带肩而下。栾继雄死尸栽倒,便也被司马信临阵击斩,自然不在话下。

    司马信既斩了栾继雄,北燕众军便自痛失主将。更兼卫国人马四面合围,众人因此不敌溃败。司马信于后掩杀,驱兵十余里、斩首千余众,以此尽败北燕救援之兵。余者溃逃,司马信这才止住了军马。

    部将由此大喜,纷纷来向司马信恭贺。

    司马信道:“敌军残部败逃,只恐苏异用不了多时便会亲自而来。我军虽然得势,若在战场相遇苏异只恐不能再有胜算。此番驷马城的大火已经将城内的辎重尽数烧毁了,而我军此番的目的无疑业已达成。此时便退,正和时机。”

    部将从其言,便自跟着司马信,收兵便朝小路而退。

    就在司马信率领军马见好就收并且从小路从驷马城溃退的时候,栾继雄的残兵也已逃回苏异所在的前线并且呈报了栾继雄被司马信斩首的事实。苏异闻讯,勃然大怒。一时间也顾不得继续牵制西方的卫国大军,当夜便率领大军倾力而返后方。

    待到再归驷马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而身为昔日元国边陲重镇的驷马城也已经彻底沦为一座仿若荒丘般的断壁残垣。囤积在城池内打算供应到前线的辎重几乎全部被大火焚毁,焦灼般的气息伴随着烈火方退未尽的浓烟布满整座看似已经沦为一片虚无般的荒原。

    “报仇,我们一定要报仇。”

    看着眼前已经化作丘墟的一切,北燕的大军中传来了歇斯底里般的怒吼。而面对这些人的震天嘶吼,只有苏异一脸阴沉并且默然无语。

    这正是“但恨来迟回师晚,曾经辉煌尽丘墟”。预知苏异决断怎样,西境战事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609章 所见略同

    却说司马信一役得手,便自封神。

    非但彻底完成了衍畲来时的嘱托大计,也让北燕的两员大将全都陨落其手。

    西境战局由此逆转,而此时因为驷马城的被毁,虽然引得北燕西部军马的群情激奋,但也让此时的苏异完全看清了形势。虽然被焚毁的只是身为北燕元国属地边陲的一座驷马城,但驷马城集中的粮草辎重却无疑是整个元国属地的全部调派。

    前线大军没有了后方供给的支撑,根本已经打不起了如今的战争。

    夏侯邕了解苏异的心思,故而只是上前做出了简单的安慰。面对义兄义弟的惨死,不戒和尚悲愤交加。苏异目光充满深邃的看向他,同时也能感觉到和尚此时已经近乎崩溃的内心世界。

    她长长松了口气,不禁信步走到了和尚的身边并且蹲下了身子。

    “大师令兄、令弟的仇,我早晚会帮大师报的。但是如今却不是时候,只希望大师能够体谅我的决断。”

    不戒和尚虽然是一个粗人,但也很清楚苏异此番的决断是绝对正确的。活跃在前线的西境兵马本就不多,如今后方的供给竟然又出了这样的问题。莫说此时的苏异兴兵要为自己报仇,便是固守疆域崇楼会不会率军转守为攻目前都是个未知数的。

    和尚对此了然于胸,只是拭泪不言。

    苏异看出了他对于自己的理解,便既选择起身并且让夏侯邕传命安抚众军之余,也就此彻底放弃了对于西境卫国的骚扰。大军由此后撤,全部退回北燕元国属地的疆域范围之内加强防御。

    北燕西境之兵如此动作,便有消息送达到了崇楼边陲之地的驾前。

    此时的司马信也已归返,崇楼闻听司马信在后方成就了大功,便率领卫国目下的所有众将对司马信亲自迎接。二人见面,崇楼充满激动的握住了司马信的手。对于司马信此番的用兵,无疑倍加赞许。

    众人一同入关,崇楼更是摆下大宴为司马信与有功将士以此请功。

    此全军欢饮,自庆胜利,自然不在话下。

    北燕西境之兵既败,期间也有不少的帐下将士前来见过崇楼。根据他们的提议,多半都是劝说崇楼应该借助这次北燕西境之兵的败退由此便取转守为攻的态势而向北燕发难的。毕竟北燕西境边陲已经化为一片丘墟,这样的结果和元国属地门户大开基本没有任何区别。

    加之北燕的军力损耗,此时正是卫国收复元国属地的最好时机。如果崇楼能够挂帅西征,以此尽得元国属地并且驱逐北燕的话。既能让卫国以此壮大的同时,也可以大大的削弱北燕独霸中原的实力,真可谓一举两得。

    然而对于这项决策,崇楼却有近乎不同的认知。

    为了确定自己的决策,他也和司马信做出过密议。而密议的结果,无疑是英雄所见略同。尽管以黥璞隆、古恶等人为首的诸将都建议转守为攻、兵发元国属地从而驱逐北燕西境之兵的战略,但司马信和崇楼的认知却惊人的一致。

    在他们看来,如今的北燕虽然败退了,却仍旧还在元国拥有雄厚的实力。这样的实力虽然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没有了西进的本钱,但彻底的守住旗下的元国属地,无疑是绰绰有余的。卫国虽然得胜,但也在之前遭遇过挫折。更兼损失了袁不屈、范无期两员国中大将,看似此役完胜北燕西境之兵的卫国也已经精疲力竭。

    建国之初面临的内外交困,以及针对北燕经济战的遏制而付出的惨痛代价,都让崇楼和司马信一致认为此时选择暂且息战并且休养生息都是对卫国最好的决策。

    两个人英雄所见略同,以此更加坚定了崇楼此番的罢战之心。

    “西境北燕虽退,但东垂尚有靖国冉锓作祟。此等霍乱不平,我大卫始终难避国力衰败的风险啊。”

    崇楼与司马信说的同时,也不禁亲自向司马信置酒并且一声叹息。

    对于崇楼心中的焦虑,他虽然并没有和自己彻底的摊牌,但深通兵法政略集一身的司马信,却未必不能尽知崇楼的心思

    卫国虽然立国,看似群雄集会,但无疑目前都是诸国鼎力中最弱小的一个。国之初立,百废待兴是其一。而更重要的一点,还是在于卫国地处位置的不利。他的北方是强大的夏朝,而东、西两面便与日渐盛强的靖国和北燕彼此相邻。如今天下四国鼎立,四国之中便属卫国最为弱小、而且地处还最为凶险。因为这些,崇楼也不禁在此看出了卫国在日后发展中必须要面临的图强问题。

    这情势就像如今一样,野心勃勃的北燕既能联合靖国在此次对卫国东西两线共同用武,那么同样的格局未必不会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下一次。如果到了下一次,卫国是否还能像这一次般轻松的化解自身面临东西两线夹击的危机呢?

    崇楼因此心中便有思绪,也正因如此便在此时即便和司马信对桌而坐仍旧有些控制不住的愁眉不展。而所以他并没有和司马信做出说明,其实最直接的理由并非是对于司马信的不信任。毕竟这样的格局是卫国必须要选择面对的,便是自己向司马信言明了只怕他也不会有什么计谋的。

    “根据我国的形势而论,北燕是必须要予以武力镇压的,而靖国则可以情势的不同予以斟酌论处。”

    看透了崇楼心思的司马信,直接道出了崇楼心中疑虑的答案。

    “靖国如果能够联合的话,最好能够将他拉拢过来成为我们的盟友。便是让他不能成为我们的盟友,也要利用我们与夏朝日渐巩固的联盟让靖国对我们有所忌惮。之后让他一点一点的脱离与北燕之间的联系,即便不让他对我们卫国成为和夏朝一样的盟友,但也绝不至于让他再有相助北燕的机会。只有这样,我卫国才能免受东西腹背受敌之势,也才有机会和力量全力对抗北燕从而谋得夹缝求生般的自我发展。”

    司马信目光如炬,同时也在此时一语道破天机。

    这正是“共为英雄见既同,以此便舒心中语”。预知司马信韬光养晦具体怎样,崇楼见解又当若何?且看下文。

第610章 论政议兵

    却说崇楼与司马信商议决策,二人从最初的论战是否对北燕元国属地发起进攻开始,最后竟然在不经意之间谈到了本国日后的发展之路。

    司马信看透局势,便将自己的见解和崇楼做出了分享。而面对司马信此时的分析,崇楼也由此燃起了很大的兴趣。

    对与司马信的见解,崇楼无疑有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

    毕竟如今的卫国初建,正当变法之际。诸国崛起皆有变法,而卫国也应该为自己日后的图进之策有所主张。崇楼对此早就心中有数,只是没有什么决策而已。如今他听了司马信的决策,心中不由得大受启发。

    如今卫国地处南部中原,四面都与强国接壤。若施图进,只有安抚下了诸国才有谋得夹缝求生的机会。北燕如今已经得到了西境的元国属地,而靖国也在苏异对于军事改革和对外的不断扩张之中谋求到了相应的发展。卫国想要崛起,便只有暂时向靖国和夏朝递出联盟。以此东北两面得到相安无事的同时,卫国针对土地的扩张无疑还要取向北燕所占领的元国属地。

    在崇楼的眼中,司马信的想法堪称务实般的金石之论。而卫国想要在夹缝求生,无疑也需要遵循司马信提出的战略方针并且选择在日后稳步推进才是。而对于司马信如今的战略决策,曾经的衍畲无疑就已完成了其中一部分的雏形。毕竟最早向身为卫主吾梓须提出向靖国联盟的大计,就是衍畲一手操办的。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北燕的动作会如此之快。而靖国也因为中原迫于形势的关系,在此次的战乱中又一次充当了北燕的助力。而为了避免日后类似不利情势的再度发生,联盟靖国无疑已经迫在眉睫。

    崇楼心明于此,但介于如今的形势却忍不住一声叹息。

    “谋划虽然是好的,但只是恐怕以如今的形势而言,最终的结果会是事与愿违、不容乐观。”

    司马信眉头微蹙,并不算太明白崇楼此番所言到底何意。

    面对司马信充满疑惑的目光,崇楼也

    不卖关子,很快就和司马信做出了相应的说明。

    “结盟靖国虽然是对我国极为有利的大战略,但对于靖国来讲却似乎并不那么容易便向我们妥协的。其中之一的一个重要的缘故,便是在于如今战局的情势。虽然北燕西境之兵已经因为将军的突袭驷马城计划而全线崩盘不得不选择退去了,但东夷之地的冉锓却在此战中展露出了不小的头角。因为范无期和袁不屈二人的关系,致使如今我卫国的东垂之地已经尽被冉锓所得。这样的一块军事重镇,料想冉锓怎么样也不会轻易选择放手的。我国此番想要与靖国结盟,便只有和靖国选择彼此之间的冰释前嫌而已。那么以将军所见,如果我们与靖国冰释前嫌的话,靖国会那么轻易的就将自己到手的东垂之地拱手复让还给我们大卫吗?以我对冉锓的了解,我认为他断然不会选择这样做的。而如果他不选择放手,那么就只有我卫国向他选择妥协一条道路可寻。可是以东垂之地的重要性来讲,我们如果将此地全部交给到了靖国的手中,无疑是将我们卫国东面的门户彻底交给了靖国。日后便是我们和靖国有彼此之间的联盟之义,只怕也难以保证靖国会和我们永远那么的相安无事吧?一旦他再度被北燕所利用了,那么以如今他们所得到的东垂之地作为跳板,只怕很容易便会对我们大卫构成极大的威胁。这样的决策,莫说大王与衍畲大长老,便是你我也是不能够轻易选择屈从的吧?”

    面对司马信的直言不讳,崇楼的阐述也显得直击要害。他本以为司马信会选择对于这项战略的否认,但没想到司马信就只是充满淡然的为之一笑。

    崇楼眉头微蹙,问道:“看将军的样子,似乎早就有了相应的战略了。既如此,还请将军赐教才是。”

    司马信道:“末将的确认为我国若想在日后谋得夹缝求生的图进之策,联合靖国与夏朝是个不错的决定。但末将却从不认为,东垂之地这样的战略要处要以和靖国联盟作为达成的条件来做出交换的。正如大元帅所说的那样,一旦我们让

    出了东垂,无异等于将我国东部的防御完全归于靖国。这样的决策,既没有办法在日后遏制靖国,反而也会越发助长靖国的嚣张气焰。就算我们与靖国彼此打成了联盟,却也完全是停留在口头上的而已啊。对于实际,基本可以说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故而但以末将之见,我国想要图进联盟靖国的战略虽然如是,但联盟却并非是在此时提出。东垂之地一定要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而此番消灭冉锓的嚣张气焰无疑也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崇楼闻言,由此了然。沉默少时,便又道:“本帅虽在西境边陲,但对于东垂之地的军情也是略有了然。自打冉锓用兵以来,攻必取、战必胜。如今得到了东垂之地,也没有向以往那样选择不顾一切的进攻。他留在东垂养兵,更加筑建起强而有力般的壁垒。以此抵挡我卫国与夏朝的联盟大军,不知是否?”

    司马信点头,言道:“大元帅所言不虚,情势却是如此。”

    “这便是了。”崇楼缓缓松了口气,同时也再度展开了自己针对靖国冉锓方面的战略分析:“如今的冉锓所以这般举动,只怕其中的用意已经再明白不过了。一者是为了前期西境胜负未决之前的静观其变,中心意思便是要看北燕在西境的举动如何。苏牧虽然派遣他出兵在东边策应北燕,但冉锓却并没有意向成为北燕手中的棋子这么简单。如今北燕虽败,冉锓自然也很清楚如今的形势。面对我大卫和夏朝的合兵之势,他所率领的靖国大军早就没有了后|进之力。对于这一点,他应该也在提前有过预料。而无可非议的,这也就是他占领东垂选择四面设防的第二重原因和目的啊。”

    崇楼分析如是,司马信只是连连点头。

    他在崇楼论述的期间虽然没有说过一句话,但目光却始终示意着崇楼并且希望他能够将他的分析彻底的说个详细。

    这正是“同为国臣各举见,彼此两相犹释然”。预知崇楼高见怎样,最终应对靖国冉锓又当决策若何?且看下文。

第611章 奇谋再出

    却说司马信与崇楼谈兵论证,从对于卫国日后的夹缝求生决策到了如今面临的最现实问题,也就是对于靖国冉锓的决策之上。崇楼拥有属于自己的见解,以此便与司马信道了个详细。

    同样身为卫国上将,司马信与崇楼可谓英雄相惜。

    对于崇楼的认知与高见,司马信也是发自内心的认同。故而他对崇楼充满礼敬的同时,也更愿意听取崇楼阐述自己心中的意见。

    崇楼会意,便继续道:“冉锓筑建壁垒、安坐不动的第二重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即便北燕不行兵败且铩羽而归,他占领的东垂之地也能因此提前的准备和坚实的壁垒而依旧固若金汤。便是只有他一国之力,使得原本计划的吞灭我卫国的野心不能成功,此番的靖国也可以将我卫国的东垂之地尽数划入到他靖国的版图之内。纵然利益不大,却仍旧是有利可图。更兼东垂之地的战略重要性,更能为他日后的图进中原谋得后继之力啊。”

    崇楼一番言论,可谓鞭辟入里。

    既展露了他卓越的战略思想和洞察眼光,也彻底将冉锓最初的用意完全看了个透彻。而对于崇楼的分析以及对于冉锓的个人观点阐述,司马信无疑是表示完全认同的。而对于崇楼从侧面要阐述清楚的中心意思,司马信也已完全了若指掌。

    “你可以联盟靖国吗?当然可以,但是你不能以东垂这样的战略要地作为交换条件。”

    这是起初崇楼对于司马信观点的秉承。而随着二人话题的不断深入,崇楼针对司马信再度言论的秉承,也在此时的陈述中彰显无遗。

    “你可以对靖国先打而后招,甚至可以因此联合夏朝一并对靖国用武。但冉锓一代名将,并不是没有头脑的人。如今的形势是北燕溃退,虽然对他所率领的靖国之兵充满不利。可即便如此,这样的不利战局也早已在冉锓起初的谋划之中。东垂之地的重要,你我清楚,冉锓更加明白。他不会对此轻易放手,更不会出于任何原因就将此地拱手让与他人。而我们失去这块要地容易,如今想要夺回已经是比登天了。毕竟冉锓利用多日的按兵不动已经在东垂这块战略

    要地筑建起了强而有力般的坚实壁垒,而以他的军事才能,这样的壁垒并不是我们能够轻易击破的。即便是我们已经联盟了夏朝,只怕也不会轻易便能夺取得了的。”

    崇楼由此见解,寓意也说得很是明白。司马信既是聪明人,如何不明白崇楼此番的阐述。然而便对这样的见解,此时的他仍旧选择充满淡然的微然一笑。那笑容中透出无比的自信,更彰显出司马信身为大将心中谋划的胸有成竹。

    崇楼见他这般表现,便自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目光深沉的看着司马信沉默了许久,这才有些谨小慎微的询问了句:“将军击破靖国,莫非已有良策?”

    司马信笑道:“既能知彼,破亦何难?”

    崇楼闻言,既惊又喜,忙问道:“既如此,愿闻将军高见。”

    司马信道:“彼军所固守之地,如今便在东垂。更兼靖国用兵,曾经便和夏朝在西城决战。冉锓既然败了,军力便有大损。如今战事方息又来,末将料想靖国精锐部队已然尽在东垂之地。如今西境北燕大军既退,我西境边陲便自无忧。末将有意向大元帅讨得一支军马,以此便朝小路直取南境而攻靖国本部。以此绕过东垂,直击靖国都城。都城兵少,而冉锓全师又尽在东垂。只要击溃了苏牧四面围城,冉锓必然为救靖国选择回军。届时东垂无需张弓之箭,便可为我卫国复夺无疑。”

    崇楼闻听,便既大悟,言道:“好一出战略奇谋,此计若成,便如巨石压卵之势。冉锓纵然深通兵略,亦难固守东夷而不顾靖国疆土。届时只待他率军回返之时,我军囤积在东阿之地的联军便可以此响应。莫说复夺东垂各地不在话下,便是两路前后合兵共破冉锓,又当有何不可?”

    司马信摇头,言道:“此番末将并不想击败冉锓。”

    崇楼闻言一怔,便自疑惑问道:“如何不想击败他的?”

    司马信道:“一者,我大卫方自立国,百废待兴。北燕既败而退,而我们尚无余力夺取元国属地,试问又有什么能力一举而克靖国呢?此为其一,其二便是末将适才与将军言明的大计。我卫国想要夹缝求生

    ,就应该北联夏朝、东部与靖国互通有无。靖国日后虽可灭,却不能便在今时。靖国若灭,夏朝必然举动。以此南下,我国亦有倾覆之险。所以同联靖夏,便在于靖夏之间也有彼此之间的矛盾。他们都与我国联盟,日后我国也好从中取利。”

    崇楼顿悟,点头问道:“有一有二,其三若何?”

    司马信一声苦笑,叹息道:“其三也是简单,那就是临场用兵,末将虽然通晓奇袭之道。此番用武虽然能够在靖国那边讨得一时的便宜,但前番诸国会战的时候,冉锓的能为末将无疑也已经见识过了。此非末将长他人的志气、灭我大卫自己的威风。若论临场用兵,只怕司马信便与大元帅加起来,也未必是那冉锓的对手。”

    崇楼闻言,无奈而笑道:“事在人为,将军却也不必如此。前番诸国会战,夏主吕戌也曾败于冉锓之手。然而西城一役,不是仍旧打得冉锓大败铩羽而归了吗?”

    司马信苦笑道:“西城之役,靖国所以战败,便在于冉锓当时急功近利所致。若非他当时太过看不起吕戌,也不会遭此大败。此番冉锓再度出兵,已见谨慎。此人虽然杀业颇重,但论及用兵无疑是当世第一高手。他这样的人物,司马信自诩不是他的对手。此番虽可赢得一时之势,但却断然不能久持。与其日后在他对阵中遭遇惨败,倒不如为我大卫国事提前见好就收的强。”

    崇楼顿悟,点头赞许道:“将军无愧能成为中庸王驾前一代重臣,便是昔日国中遭难亦能力挽狂澜。如今得见,不亏智将之名矣。”

    司马信苦笑摇头,叹道:“便既如此,亦不能保得中庸。末将深以为愧,故而常与事后自勉,凡事多先斟酌,之后再由决议。今往事如烟不可追忆,但以眼下之事而论。此番兴兵而去,末将除了向大元帅讨得些军马以外,还需大元帅应得莫将一事。此事大元帅若能许诺,末将此去必然成功。”

    崇楼疑惑,便问司马信需要自己承诺何事。

    这正是“虽有将才能谋事,还需临战有驰援”。预知司马信许诺何事,崇楼最终应承若何?且看下文。

第612章 兵取油江

    却说司马信与崇楼决策,便对靖国便有方略用兵。

    崇楼以此答应了司马信的奇兵再出,而司马信还有大事需要崇楼许诺。

    崇楼了然,便问道:“将军还有何事需要驰援,便请言明。”

    司马信道:“此番末将率军再引奇兵攻伐靖国,却与之前奇袭北燕后方略有不同。毕竟北燕大军当时尽在西境前线,后方驷马城便有空虚。末将因此而成,这才不费什么力气。如今虽然再取奇袭,但靖国却和北燕有所不同。冉锓虽然带领靖国主力尽在东垂与我卫夏联军对峙不下,但国中各处却还有重兵把守边陲诸城。故而此番末将虽可去,却还需要一位能征惯战的先行官施以勇猛相助,这才能够在冉锓察觉之前利用最短的时间打到靖国都城之下。”

    崇楼点头,复问道:“将军此番要何人相助?”

    司马信道:“兵马无需太多,务实够用便好。但元帅部下上将黥璞隆,还望元帅能够借此随军与末将同去才是。”

    崇楼顿悟,便自笑道:“将军果然是好眼光,真可谓一针见血的。黥璞隆虽然年少,手中却有神兵相助。更兼此人勇武,可胜数万大军。将军再有调度,此番定当无往不利。也罢,反正黥璞隆早有纵横沙场之心。前番主动随同诸将向本帅请战攻拔元地,便要建立不世功勋的。本帅介于形势不肯许诺,他正为此心中不悦。如今随同将军而去,正好一试锋芒。只是此人性情太刚,只恐不能听命。”

    司马信点头,言道:“元帅所说,正是末将心头担忧。故而还请元帅亲自嘱托,避免日后便生事端来的。”

    崇楼许诺,便请人唤来黥璞隆。

    少时黥璞隆来见,崇楼便向他陈说了诸事。黥璞隆由此大喜,自是甘心前往。

    崇楼道:“司马将军知你要立战功,故而主动邀你同行而去。你既往去,便当万事听他调度。建立功勋之余,亦不负司马将军对你的举荐恩情。”

    黥璞隆闻讯,便在当下叩拜司马信,言道:“末将既蒙将军看中,此番愿在将军面前效犬马之劳。将军但有差遣,末将万死不辞。”

    司马信见势,急忙双手搀扶黥璞隆起身。崇楼但见二人和谐,便自再无忧虑。当即点了军中五千精锐战骑,尽由司马信调派。司马信点齐了军马,便自与黥璞隆辞别了崇楼。一路便抄小路驱兵南向,直发靖国而去。

    大军疾行,便取奇袭。

    靖国地处东夷,西北便与卫夏相互接壤。唯独南方空旷,故而少有守军。司马信洞悉于此,偏偏便取南路而进,以此进逼靖国南方边陲油江口。

    油江口是靖国南方边陲重镇,囤积在此的人马不过数千之兵。因为少有战乱的关系,城邑并不像靖国西北两面边陲那般易守难攻。而此时油江口的守将,也不是什么深通兵略的靖国大人物。而根据司马信对于地形的探查和了解,只要此番自己率军拿下油江口,便可从南方边陲打开一个缺口。之后大军沿途激进,便可直捣靖国都城。

    既有决策,司马信便不耽搁。当即派遣黥璞隆为前部,率领两千直取油江口而来。

    油江口守将闻讯,便在城中调配御敌。因为不知黥璞隆之名,故而对他便有轻视之意。其守将阿图坦,自诩勇猛。闻听黥璞隆率领前部而来,便要挫其锐气。于是点兵便在城下列阵,以此便与黥璞隆大军对峙。

    阿图坦身长一丈七尺,人高马大。黥璞隆虽然身量也是壮硕,但相比于阿图坦却不禁矮上了一节。两军既在城下对垒,黥璞隆便既亲自出马挑战。阿图坦但见黥璞隆,便既大笑道:“哪里来的毛孩子,也配上得战场?这般年轻,便来寻死吗?”

    黥璞隆大怒,纵马疾出。阿图坦欲迎战,部下二人便向他主动请战。

    “杀鸡焉用宰牛刀,我等愿去,将其擒拿来见。”

    阿图坦大喜,便使二将出阵。方到阵前,不想战鼓尚未击毕一通,二将便已被黥

    璞隆收起棒落打死在了阵前。阿图坦愕然,随军更是心生畏惧。一时间不等反应,棒杀了二将的黥璞隆便既杀将过来。

    众军齐上,亦不能抵挡。阿图坦惊慌失措,便既收军逃回城内。黥璞隆一路掩杀,险些便将阿图坦活捉了去。幸得身边护卫死命保护,这才侥幸得脱。麾下大军,被黥璞隆横扫一半。阿图坦畏惧,便不敢出。黥璞隆也不强攻,便自收兵暂去。

    放下黥璞隆怎样暂且不提,单道阿图坦侥幸逃过一劫,率领残军归于城邑之内。回想今日黥璞隆阵前悍勇,心中犹自惊魂未定。便自叹道:“我久在南境驻守,未曾临于战场。然而也曾听闻昔日燕卫西境交锋之事,只是听闻这黥璞隆年轻气盛,竟以一人之力击破北燕数万军马。救下穆侑俭不说,还将北燕上将夏侯邕等人打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原本以为只是传闻笑谈而已,如今亲眼所见,方知其勇。果然厉害,果然厉害的。”

    他这般感慨,众人全都无所语应。

    阿图坦便问道:“似如此论,此人莫非无人可敌?要知道他才只是卫国的先锋人马,那司马信还未到来。若是引军全到,我油江城又如何能够便遭大祸?”

    部将朱纂出班,言道:“黥璞隆虽然勇猛,不过一匹夫而已。但以末将之见,此人不足为虑。临场对阵我军虽不是他的对手,但只要设计调度,想要擒杀此人却也不是难事。明日只看他来挑战,将军便可与他再度阵前对垒。届时只战一合便退,自引他一人进驻我油江城内。将军只与外城暗下伏兵,多备弓弩、雷石滚木。只要将他彻底困住,届时擒杀不在话下。此人虽勇,毕竟也是血肉之躯。”

    闻听朱纂所言,阿图坦便既顿悟。于是当下许诺,只在城内暗设伏兵。以此准备妥当,只待次日诱杀黥璞隆,自然不在话下。

    这正是“一战方信传言真,由此暗中便设计”。预知计谋成功怎样,黥璞隆性命如何?且看下文。

第613章 兵临城下

    却说司马信与黥璞隆兴兵而去,便带五千人马绕道而行直击靖国南部薄弱边防之地江油城。黥璞隆为先锋,代替卫国大军先胜一阵。江油守将阿图坦畏惧,险些阵前被黥璞隆立斩。

    回归城中,便与诸将谋计。他自知论及勇猛黥璞隆天下无双,故而便设奸计有意擒杀黥璞隆。

    待到次日,两军再度于城下对垒。朱纂以此先出,便为诱骗黥璞隆入城中下埋伏。黥璞隆不知是计,纵马便追。方入城中,城门便从身后关闭。抬眼去看,四面城头伏兵尽起。阿图坦身居后方,不禁捻髯而笑。

    “黥璞隆小儿,此番你大限已至,看你还往那里走?若不下马收降,此番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黥璞隆震怒,纵马直冲而来。

    阿图坦一声冷笑,便将手中令旗一挥。一时间城头箭急如雨,多有滚木雷石纵横扔下。黥璞隆丝毫不惧,一面用手中神兵拨打雕翎,另一面也纵马直冲过来。阿图坦见势大惊,急忙使军马列盾阵于前阻拦。黥璞隆望见盾阵依旧不退,待到近前猛然一扯缰绳。胯下‘青云兔’一声咆哮,仿若龙吟无二。当即纵身一个纵跃,便既跳过前方盾阵万军。

    阿图坦见势愕然,慌忙便与随军诸将撤马远走。然而黥璞隆毕竟马快,不效片刻便从后面赶上。望见阿图坦,收起一棒直接将他打死于马下。靖国守军由此合围,黥璞隆手持神兵一声咆哮,只吓得数千靖军纷纷弃甲于地。众人畏惧跪倒,纷纷拜服请降。

    黥璞隆一声大喝道:“阻我者已死,尔等若降便速速打开关城,迎接我卫国大军到来。”

    众军闻言,莫敢不从。便既打开城门,由此一战而下江油。

    江油既下,靖国南线防垒无异于门户洞开之势。司马信但见势成,便又再起大军直扑靖国王都。待到前线奏报送达靖国王都让苏牧了然的时候,司马信率领的卫国精锐骑兵也已兵临城

    下。大军四面合围,便将靖国都城围得如同铁通一般。司马信以此不给靖国丝毫可乘之机,由此日夜攻打靖国王都。

    苏牧惊惶,便聚群臣商议。

    宗昱道:“国中之兵,其精锐尽在卫国东垂。如今冉锓大元帅在外,国中却遭这般变故。唯有调回大元帅,方可解我靖国危机。如若不然,一旦王都城破,我靖国便有倾覆之险。届时便得卫国东垂之地,亦难有进图。”

    苏牧点头,从其言。

    当即便发使者,强行突围而出。

    司马信知道苏牧的用意,便自故意放了使者的一条生路。使者纵马而走,克日便到卫国东垂拜见冉锓。冉锓闻讯,大惊失色。急忙召见麾下诸将,以此商议决策若何。

    赢暨道:“国之不复,我等空留此处还有何意?今司马信引军奇兵突破南境直逼我王都城下,大元帅若不回军只恐我靖国不能保全。更兼我军虽然固守东垂,但卫夏联军却都尽屯东阿。东阿难取,王都情势又急转直下。如今唯有回军一条道路,先击溃了司马信的大军,再做计较不迟。”

    冉锓闻言,也觉有理。不禁一声轻叹,言道:“可惜东夷之地,我军浪费了不少的功夫。如今几个月的努力,尽数化为泡影。由此一事,我军想要再谋图进,只恐难矣。”

    言毕心生无奈,出营望了远方的卫国万里疆土一眼。一声轻叹之间,便自传令退军。

    冉锓既退,卫夏联军便自不战而胜。司马信围困靖国之余,也发了使者送到东阿前线的二王手中。吾梓须和吕戌闻听线报,欣喜若狂。毕竟靖国虽得东垂诸地,一时迫于二国压力不能进兵。而靖国全师精锐尽在东垂,国中已然空虚。司马信此时率军而进,正好迫使冉锓不得不选择退军。

    事实的结果和二王所料基本一致,冉锓既收到了靖国都城势危的消息后,便立即选择了大军开拔从而尽数撤出东垂。

    二王由此欢喜,而就在此时,部下诸将却有多人向二王建议。那便是冉锓率军急退,正是此番二国出兵之时。卫夏联军若能追赶,必然可以挫败冉锓。面对诸将的共同建议,只有衍畲一人表示反对。

    二王问其故,衍畲便道:“冉锓用兵,世之枭雄。如今国中虽遭变乱,致使他不得不率军去救。但以他的本事,定然不会瞻前而不顾后的。我军不追尚可,一追之下必然中伏。”

    卫国上将古恶偏是不信,更兼冉锓前番设计击杀袁不屈、范无期二将,而古恶素与袁不屈交情深厚。此番靖国大军败退,又岂能轻易舍弃。此番主动谏言追击,出于私心便有为袁不屈复仇之意。

    本来基本已经说动了二王,没想到衍畲却从中插了一脚。

    古恶心中不服,以此再劝二王。吾梓须与吕戌共做商议,觉得冉锓当世悍将堪称无双。就如同衍畲所说的那样,此番虽然国中遭遇变故,却不会影响他的用兵。因此对古恶出兵追击冉锓的计划不允,而这也使得古恶不禁心生异动。

    回到营中,古恶大肆酗酒。部将见得,便道:“二王宠信衍畲老儿,偏偏不信将军。将军曾经跟随卫王建立国卫府的时候,他老儿还在何处?此番拜为军师,便将将军绕过了去,我等心中不服。”

    古恶道:“你等不服,又当如何?此番大王畏惧那冉锓如虎,偏偏认为他不会瞻前不顾后的。此番已有决策,我等又当若何?”

    军士道:“大王不信将军,将军便不如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将军的正确。此番不用王命,便可自去。日后得胜,岂非打了衍畲老儿一个响亮耳光的吗?”

    古恶顿悟,便既许诺。当即暗中调动了人马,便趁着夜晚出了大营而去。

    这正是“急于为报友人仇,故而执念不惜身”。预知古恶此番兴兵凶吉若何,冉锓又当如何调度?且看下文。

第614章 议计而决

    却说古恶不听将领,为报袁不屈之仇,偏要去斗冉锓。然而冉锓用兵如神,试问又岂是他这么容易斗的?虽然下令了撤军,但冉锓身为主将却时时留意着后方的动静。

    本来以自己对于吕戌的了解,此番冉锓料定自己即便是败退了,吕戌也是断然不敢轻易追击的。然而为了防止万一,自己还是出于谨慎的考虑并且派人暗中观察卫夏二国的举动。结果探马回报的消息,无疑让冉锓大为惊讶。

    卫夏派兵前来追击了,而且是不加任何掩饰的直接从后面直接追击而来。

    听说这样的传报,莫说身为靖国主将的冉锓,即便是冉锓身边的两员心腹上将赢暨和秦霸先都有些难以理解。

    “卫夏派兵来追,你真的探听准确了吗?”

    有些惊讶的赢暨,不禁再度向探马作出了确定。

    探马哪敢隐瞒,便既叩首言道:“赢暨将军只管放心,消息却是如此。自从我军撤退开始,卫夏便派遣了一只军马追击在我们大军的身后。而且此军毫无掩饰,一路疾驰。”

    秦霸先大笑,言道:“吕戌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转了心性了吗?一项谨慎处事的他,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来。这一点,倒是和他一项的风格有些不合啊。”

    赢暨眉头微蹙,言道:“依照行军来讲,却是不像吕戌的风格。故而末将此番大胆猜测,此军马只怕并非是真的授意于吕戌的。”

    秦霸先一惊,言道:“违背军令、私自行动可是大罪,谁会有这样的胆子?”

    赢暨沉默,不能回应。

    冉锓恍然,便问探马道:“此番负责来追击的卫夏联军将领,尔等可探听的清楚了吗?”

    探马回道:“回禀大元帅,自是探得清楚了。此人非是旁人,正是昔日国卫府旧将古恶。”

    闻听探马回报,三人尽皆大悟。

    赢暨笑道:“若是他来,倒是不足为奇了。此人素与袁不屈交情莫逆,此番违

    令兴兵追击只怕是出于私怨要向我们复仇来的。”

    秦霸先不禁“哼”得一声,怒道:“这贼秃,却将我们当成了什么的。前来追击,甚至连一点的掩饰都没有。这样的进军,分明是在藐视我等。此番若不给他一些厉害,料他也不知我靖国‘铁屠锐士’的神威。”

    一语言毕,便自请命冉锓,言道:“末将不才,愿领一军而出。斩了他贼秃的脑袋,将他的首级献于大元帅麾下。”

    冉锓闻言,只做沉默。秦霸先不知冉锓算计,故有催促。赢暨看出,便就此拦住了秦霸先。秦霸先这才会意,因此也做不言。二人便只这样看着冉锓,一脸阴沉的密谋决策。

    沉默多时,冉锓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即便如此,一脸的阴沉仍旧不下。

    秦霸先再也忍耐不住,便问冉锓道:“莫非大元帅认为,末将不能胜得过那古恶贼秃吗?”

    冉锓闻言,一声浅笑,言道:“胜此贼秃,何足道哉,此人无谋,若到了战场我等只需巧设计谋,便能轻易将他擒下或者击杀。只是此番我之用兵,谋略并非在此。而是如何以这贼秃作为诱饵,赚得卫夏联军而来。我军纵然因为国中琐事需要退去,但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卫国和夏朝他们两国的联合之兵。”

    二人闻言,方自大悟。这才了然,原来冉锓的算计却在这里。二人心中各自佩服之余,赢暨也对秦霸先再度发问,言道:“大元帅既有想法,不知可想出什么好的决策来了吗?”

    赢暨微蹙眉头,言道:“若论感情,吾梓须对于和他共同建立国卫府的老部将素来情感深厚。以这贼秃作为诱饵,赚他前来救援倒是不难。难就难在如今并非只有卫国一国之力,而吕戌虽然仁义,但战场用兵却素有奇谋。只恐他这边不会领受,难以上钩的。”

    秦霸先道:“将军用计如是,此番但以末将来看倒是无需太顾及那么许多的。卫夏两军二王虽然各自都有他们人性处的弱点,但此番却未必会

    前来救应古恶这贼秃。毕竟此人违令在先,而冒着全军倾覆之险前来救他,老实说我认为无论是吕戌还是吾梓须都是不会轻易而为的。此番元帅与其在此惆怅,倒不如先定计策如下。敌军若来救应,我军可将其尽数击败。彼若不来,我军断然也不能放过了那古恶贼秃的。毕竟苍蝇再小也是肉,既然西瓜不宜到手,倒不如任其自去。此番先捡了芝麻,再议其他不迟。”

    秦霸先的为人,不似赢暨那般头脑灵活。他性格直爽,善于直言不讳。然而就是如今的这一番直言,却让冉锓有了崭新的顿悟。

    冉锓一笑,点头道:“霸先一语,倒是点醒了我这梦中之人。此番设计,我光是想着如何引诱卫夏联军而来,却没有顾及到眼前的利益。鱼和熊掌若能兼得,自然最好。便是不能,得其一却也不亏。古恶此人张狂,不可不给他些教训。若是我军强要留上一手,只恐反而让吕戌因此起疑了去。不若先将此秃贼斩杀了,日后卫夏来与不来,再行其他安排不迟。”

    二将从其言,冉锓便自取来地形图设计。以此派遣秦霸先与赢暨共同击杀古恶此番来追之兵,自然不在话下。

    安排既满,二将便既行事。放下他们暂且不说,单道古恶一路追击而去。自从他离开了卫国的大营擅自出兵开始,驻守大营的军卒便已了然。待到翌日清晨,便有军士来报吾梓须知晓。言昨天夜晚,古恶独领一军出营而去。因为他去的急,守营将士未曾查验,却不知他手中是否有吾梓须授予的将令的。

    吾梓须闻言大惊,便自喝道:“这等大事,何不早报?”

    军卒闻言,立即跪倒叩拜,言道:“昨夜时辰已晚,只恐扰了大王休息,故而此时才来奏报。”

    闻听军卒所言,吾梓须不禁切齿顿足,当即便请人来寻衍畲做出商议。

    这正是“但凡军中突有变,方使智才显露时”。预知衍畲计谋怎样,吾梓须又当决策若何?且看下文。

第615章 使发三书

    却说古恶违令而去,直到天明吾梓须才得奏报。

    一时间心急如焚,便又急召衍畲来做商议。

    衍畲闻言,不禁一声叹息,言道:“此番古恶前去,只恐凶多吉少。”

    吾梓须点头,言道:“冉锓用兵如神,古恶岂又是他的对手。此番违令前去,只恐要报昔日靖国谋害袁不屈之仇。古恶素来与袁不屈感情莫逆,平日二人常以兄弟相称。也是孤王有失计较,昨日既有决策便该派遣人盯着他的。如今已去了半夜,确当如何是好?”

    衍畲道:“冉锓用兵如神,我军断然不可轻易去赶。此番大王只需派遣使者携书而去,只调古恶归返。”

    吾梓须从其言,便自写下一封书信,当即便唤使者飞马而去。

    放下他们如何动作不提,单道古恶率领军马于后追击冉锓败退的靖国大军,一路疾驰如物。忽见前方山路正险,古恶也不禁心中略有担忧。部将见势,便与古恶道:“闻听冉锓极能用兵,我军于后追击,他断然不会不知的。只恐其在沿途设伏,将军不可不加提防。”

    古恶点头,便既停住军马。但见前路凶险,便使前方哨探探路。哨探应命而去,行不多时,忽然道路两侧的灌木丛中飞出两支流矢。流矢分别射中两名哨探的咽喉,二哨探便既落马而亡。

    但见形势,古恶便既提防。不等号令,道路两侧的草丛中便自浮现出靖国的伏兵。伏兵两面夹击,不过数百而已。为首一员上将,正是靖国大将赢暨。他见古恶,便既喝道:“卫国贼将,焉敢前来追击我军。今已中了我元帅之计,尚不下马就缚更待何时?”

    一语言毕,便自纵马直取古恶而来。

    古恶开始虽惊,但当他看到伏兵只有几百人的时候,不由得心中放心。

    此番统领伏兵的人虽然是靖国大将赢暨,但古恶见他一脸风尘仆仆的慌乱样子,便也由此心中不惧。当即纵马与赢暨交锋,战不数合便将赢暨击败。赢暨不敌,纵马败退。所率伏兵

    ,亦多有丢盔卸甲、慌乱而走者。

    古恶冷笑,不觉心生轻视之意,言道:“我当如何,原来只有这般能为?”

    一语言毕,便要追击。然而将令未出,后方便有使节传报而来。古恶听说是吾梓须的使者,自然不敢怠慢。于是便在军前接旨,而书信的内容自是要让自己回军营中的。

    古恶道:“大王也太过于谨慎了,靖国冉锓不过如此而已。如今伏兵方自被我既退,彼军还有何等计谋可言。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尊使便可回见大王。此番待我活捉了冉锓,早去他驾前领罪不迟。”

    使者无奈,只得退去归见吾梓须。

    古恶送走了使者,便率军马再度追赶。沿途秦霸先率军又出,所率领的人马也不过千余众之数。古恶将其击败,秦霸先目下随军更是四散奔逃。古恶由此大喜,便欲再追之时,部将便既看出了端倪。只道:“靖国但逢沙场,素来无往不利。如今两番与战,何得这般溃不成军?只恐期间有诈,还望将军明察才好。”

    古恶笑道:“尔等太过谨慎了,靖国只有冉锓一人通晓用兵。其余目下诸将,全都是无能之辈般的酒囊饭袋。如今他们慌忙跑路,自然是无心顾及后方。此番所以设下伏兵,只为阻挡我军而已。我军若因此后撤,只恐便自反而正中了他们的下怀。”

    闻听古恶所言,诸将面面相觑。正在此时,后方又自传报使者到来。古恶复在军前接旨,原来是吾梓须恐怕古恶不服军令,故而二次让使者再来的。

    此番使者的来信,吾梓须在书信中的言辞已经不比之前那么客气了。诸将览书之余,皆有畏惧。便劝古恶道:“将军虽有见术,毕竟是大王驾前之臣。更兼此番我军前来,已经便有胜迹。如今大王两次派遣使者而来,将军若以此奉召不归,只恐有违君臣之礼也。”

    闻听诸将之言,古恶虽然少有沉默,但最终却仍旧选择了执着。他拔出佩剑,便在马上号令道:“此番我意已决,誓要尽数扫灭靖军、斩

    杀冉锓。若非如此,誓不回还。”

    一语既出,古恶便既传令大军复行追赶。诸将无奈,只得随后遵从。使者但见自己劝阻不住,便立即快马汇报吾梓须。吾梓须闻听使者奏报,当即大怒,言道:“古恶不听我言,此番必死于冉锓之手。”

    衍畲道:“连派两使,古恶皆不为之所动。大王不若再发一书,言辞需要极力些。如若再不能将其劝回,却也唯有将他放弃了。”

    吾梓须叹道:“我发一书倒是无妨,只怕使者再去便已赶不上了。”

    衍畲道:“大王之言虽是,但眼下却也只有如此。”

    吾梓须无奈,于是再度写下了第三封诏命。期间言辞,既为刚强。措辞之甚,更是前所未有。书信既成,便再度换来了使者。便将书信交到他的手中,使他再度去见古恶。

    使者应命而去,而古恶此时也已越发临近冉锓设下的埋伏之地。

    虽然赚的古恶前来,但冉锓却不禁一脸阴沉。

    秦霸先道:“此贼就要陷入我军埋伏了,大元帅为何不悦?”

    冉锓叹道:“斩此废物一人,有何值得欢喜的。本帅此番目标是卫夏的联军来救之兵,而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足见已知我的计谋,看来天命不绝啊。”

    赢暨道:“万事不可强求,大元帅无需如此。”

    冉锓叹道:“只恨司马信突袭我国都城本部,若非如此,本帅此番定和吕戌以及吾梓须在这东垂之地分个高地上下。”

    他一语出口,探马便在此时来报。言卫国大军已到埋伏圈外,不消片刻便可进入埋伏。然而时至此时,仍旧没有卫夏二国联军的接应之兵。

    赢暨问道:“此番彼军已如翁中之鱼,不知是否还要再等一时?”

    冉锓苦笑道:“等也无异,且自按计划而行便了。”

    这正是“为钓鳌鱼施诱饵,谁知世事不由人”。预知冉锓用兵怎样,古恶最终命运如何?且看下文。

第616章 迷途知返

    却说冉锓设计,便在埋伏圈内等待着古恶率军的到来。

    古恶仍旧不知,依旧率军追击。方自进入了埋伏圈,后方便有探马来报,言吾梓须第三次诏命已经下达。古恶闻听线报,不敢有违。虽然历经了两次,但此番却也不敢不以历经。

    使者奉上书信,便与古恶道:“大王此番派遣在下再见古恶将军,以此第三次传达大王诏命。前方凶险,将军不可再度前行。如有违令,便是将军得胜而过亦不能轻饶。还望将军以此为意,莫要再度执念才好。大王还与微臣言过,只要将军见书而退,迷途知返、便即不予追究。将军若不肯归,部下谁人相随归去后无论胜败,大王亦不轻饶。”

    闻听使者所言,众皆惶遽。

    部将但看古恶,便道:“此地山势凶险,确实不易再进。大王两番诏命,都被将军拒绝。如今三次发书,将军若再执迷,只恐大王因此震怒。我等不才虽不惧死,毕竟也是我卫国中的将领。为将而不服王命,视为大不敬之罪。还望将军早归,莫要触怒了大王才好。”

    古恶闻言,心中犹豫。又见书信中吾梓须的犀利言辞,不觉心中也生畏惧。沉默多时,不禁一声叹息,言道:“大王三次诏命,不容我等不归。既如此,也便权且罢了。冉锓害我兄弟,来日必与他战场再会。”

    一语言毕,便自下令撤兵。

    他们这边这样动作了,冉锓那边便有军卒回报。

    赢暨道:“彼军既来,既容便让他这般轻松归去了?我军不趁此时杀出,更待何时?”

    冉锓眉头微蹙,急忙止之,言道:“彼军原来,何苦便在我军埋伏圈外便自停了下来?如此巧合,只恐吕戌、吾梓须深谋。若彼施计诱我,我军若出岂不反受其害?”

    秦霸先问道:“彼军到此,莫非便这样放他离去的吗?”

    冉锓阴沉道:“敌情不明,来也惶惶、去也匆匆。其中诡诈,不能尽知。我军只为取得一胜,不可便

    此敢冒风险的。”

    二将闻言,皆表无奈。然而毕竟冉锓谨慎考虑,将令已出,岂容违背。于是伏兵隐遁,因此不出。古恶由此险遭遇难,便来归见吾梓须。

    吾梓须见古恶安全回返,便自长长松了口气。但见古恶跪倒在自己的驾前,便自责备道:“军中大事,自有决断。你既为将,岂可违令擅自独行?此等大罪,此番若不杀你,只怕难服于众。”

    闻听吾梓须所言,衍畲便既出班,言道:“古恶将军虽然有违大王将令,但大王派遣使者出时书信中自然也写得明白。此番只要古恶将军依命归返,便自不予计较。还望大王看他往日功勋,此番赦免了他吧。”

    吾梓须点头,怒责古恶道:“如今不看大长老之面,定要斩你的首级。你能活命,都是大长老的功勋。此番还不谢他,更待何时?”

    古恶不服,冷笑道:“我今活命,与他何干?若非是他强行阻拦,只怕此番末将已经擒了冉锓成就了大功了。只因大王三派使者而出,末将这才不得不遵令而还。虽然有违将令,但却不服他的决策。”

    吾梓须闻言大怒,正要与他计较,衍畲却在旁边拦阻。

    吾梓须怒气未消,便与衍畲道:“这贼秃,好生的不识时务。”

    衍畲笑道:“古恶将军性情直爽,倒是一条爽朗般的汉子。大王无需介怀,只待我与他细说了便是。”

    吾梓须点头,便既不言。但见衍畲下了台阶,一脸笑容的走到了古恶的身边,言道:“将军不认同老朽的不追建议,却要秉承自己的意见老朽倒是不该多说什么。然而将军岂不知此番你兴兵而去,只差一步便将命赴黄泉不能复归了吗?”

    古恶大笑,不屑道:“我沿途皆有胜迹,何以不能复归?”

    衍畲笑道:“将军沿途之所胜,只是那冉锓为了赚你罢了。曾经靖国在中原以一己之力会猎诸国的时候,想必将军也曾见识过冉锓‘铁屠锐士’的厉害的。这样的无敌

    军团,试问曾经诸国会盟方自与他只打了个平手。如今将军单凭一己之力,试问又岂能将他轻松挫败呢?”

    “这……”

    闻听衍畲所问,古恶不知作何语应。沉思片刻,便又道:“便是之前假意输我,何得先生便能断定此番我没有大王的诏命便只差一步就不能复归的?这般言语,却是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衍畲闻言,不禁捻髯大笑,言道:“此番将军既退,料想冉锓为了救自家王都之急也已尽数退去了。将军若是不信,便自再率人马前往之前自己离去的地方寻探。彼军若有防备,必然还在那里留下过痕迹的。但以将军战场见识之广博,必然一见可知其详。”

    古恶了然,便自复去。待到地方,便既细查。正如衍畲所言,此时的冉锓已经率领大军退去了。而靖国大军虽然退去,但不久之前在此埋伏的圈套无疑痕迹还是历历在目的。

    古恶见了,大惊失色。倒吸一口冷气,便与随军部将道:“似若如此,果真便如衍畲老儿所言的那样。幸亏当时我军选择了后撤归去,如若不然只怕全数都要葬身于此了。”

    部将了然,言道:“似如此论,衍畲倒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若非他劝说大王使发三书,你我焉有如今重见天日之幸。”

    古恶点头,便请部将将他身上衣服尽数拔了。之后**着上身绑上荆条,以此归去向衍畲请罪。衍畲与吾梓须得讯,便既来到营门外。古恶赤身俘绑于前,但见衍畲便既与随军诸将对他叩首礼拜。

    “此番若非先生相救,我等不能复还矣。”

    衍畲见势,急忙上前将他双手搀扶,言道:“自家军将,何须这般礼数?将军能听善言、迷途知返,这才方有重生之日矣。”

    于是亲解其缚,彼此之间亦冰释前嫌,自然不在话下。

    这正是“执念如此真性情,知错能改亦好汉”。预知后事怎样,靖国之危又当如何解破?且看下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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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霸大陆,诸国纪元 一个不同于地球的发展史和上下五千年 从人族起兴,到百家诸子。期间纷争不息,天下主宰更替不断,故名诸国纪元 政治、韬略、军事、人情、上古传说、魔族妖兽,尽皆登场 大江东去浪淘沙,千古风流人物。江山多娇,无数英雄竟折腰 说一段史诗佳话,道一段千古传奇 海纳百川,天下归心诸国志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诸国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诸国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