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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麟瑀     诸国志txt下载     诸国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85章 边陲会猎

    却说北地夏燕用武,龙骜只引三千兵马去战北燕三万前部大军。北燕先锋二将欺龙骜兵少,便举夜袭。

    本以为一战能成大功,却不想反而中了龙骜的计谋。

    自打龙骜到达前线,便见二将占据险要,心中就已暗中密谋。此番自己不占地利之便,更兼所领军马不多且都尽是骑兵。若取强攻之势,必然受挫不小。由此暗下计谋,便要诱二将前来主动。以此修缮壁垒、故取守势麻痹敌人,二将果然中计。

    待到了大营,自己先以火攻取得优势,之后再以伏兵取胜。自己所领人马既为精锐悍骑,平原作战可谓无往不利。二将困于大火之中,随行军马虽多必然不是对手。龙骜早料于此,故而预留西门让二将逃走。自己却在山峦小路再度按下伏兵,以此以逸待劳等待二将。

    如今战事已决,二将生逢绝路。龙骜故而引兵尽出,由此便对二将做出最后的截杀。

    但见夏朝军马,北燕残军皆不敢与战。

    龙骜稳居马上,便劝二将下马就缚。

    焦赞闻言大怒,当即一声断喝便自纵马挺枪来战。只一合,便被龙骜走马生擒。魏挺见势不利,纵马又出。以此绕行其后,便欲对龙骜施以偷袭之计。龙骜将焦赞携于腋下,余光早已窥见他的举动。只佯作不知,待魏挺纵马近了,猛然转头一声大喝。声音如同雷动九天,顷刻之间响彻整个山谷。魏挺战马惊惧,当即将他翻下马来。马蹄陨落,正踩在魏挺的头颅之上。但听得“咔”得一声脆响,魏挺头颅便已粉碎。

    龙骜见魏挺已死,不由得一声冷笑。单臂一松,便将焦赞从左腋处扔下。众军齐上,本欲将他擒拿。然而待得近了窥视之时,才发现焦赞已被龙骜携死,如今早已没了气在。

    二将既陨,余者哪里还敢抗衡。纷纷跪倒弃甲,便向夏军请降。

    龙骜道:“尔等降意若真,便为先驱助我攻破北燕大寨。”

    降卒纷纷叩首,莫敢不从。便按照龙骜的计策,诈称焦赞

    、魏挺败退之军,尽归彼寨。大寨守军见得自家人马,便不疑惑。由此大意开了寨门。龙骜早已埋伏四下,但见大寨门开,当即一声断喝。夏朝大军由此尽起,不等寨门关闭便自冲入大寨之中。

    龙骜一马当先,锐不可当。北燕大军但凡阻挡者,尽数便被龙骜以席卷之势斩落马下。大军一路向前,半日之内连破北燕一十八处大寨。由此北燕先锋三万大军尽溃,夏朝大胜之余,更获辎重钱粮无数。龙骜由此尽得绝龙岭,更使人修书便往后方向项崇报捷,自然不在话下。

    十日之期,龙骜只用三日便击破了北燕前部三万大军。消息传到中原,诸国震惊。

    此时的吾梓须也已派遣崇楼再度挂帅,更使穆侑俭、黥璞隆为先锋,尽数驻守在卫国边关重镇各处,以此迎候西境北燕苏异大军。

    卫国前线闻听北地奏报,军心大振。

    崇楼以此聚将,便议西方抵挡北燕事宜。

    穆侑俭率先出班,言道:“闻听北地前线奏报,燕国前部三万大军已被夏朝大将龙骜率先击破。友军得胜,我国也当有所动向才是。如今不若趁着彼军方至,再胜一阵。”

    崇楼道:“北地虽有捷报,我等更需谨慎。更兼苏异亲自统军,非焦赞、魏挺二人可比。”

    言方出口,便有探马送来急报。言苏异已遣北燕大将夏侯邕引兵前来,如今已到边关城下。

    穆侑俭道:“彼军到来,我军也当效仿夏朝挫其锐气。末将不才,今愿率先出阵。若不能胜,亦甘当军令。”

    崇楼许诺,言道:“将军前往虽可,却当小心应对。”

    穆侑俭从其言,便点了军马出的关城来。

    既到城外,便见夏侯邕前部军马列阵挑战。穆侑俭纵马疾出,便以手中一对金锏点指,喝道:“卫国上将军穆侑俭在此,哪个敢来一战?”

    孟威不服,便向夏侯邕讨令。夏侯邕虽然与穆侑俭未曾交过手,却也深知他的勇猛。只与孟威道:“此人昔日效力

    元国的时候,便是元主伯牯驾前的第一猛将。将军此去,断然不可轻视。”

    孟威道:“将军稳坐,且看末将取他首级来。”

    一语出口,便既纵马直出。双方互报姓名,便既厮杀在了一起。

    双方金鼓齐鸣,声势震天。孟威虽也勇武,但在穆侑俭面前却始终还是捉襟见肘。二人只战十余合,孟威便自落在下风。栾继雄在阵后看得清楚,生怕兄弟吃了亏。一声断喝,纵马也来助战。穆侑俭丝毫不惧,舞动双锏如飞。二人虽然合力,仍旧在他面前讨不到半点的便宜。

    关城之上黥璞隆看得清楚,便向崇楼请命,言道:“大元帅,敌军二人战我一将。不若便使末将前往,我这镔铁棍正要一试锋芒的。”

    崇楼摆手,笑道:“量此二人,还不是穆侑俭的对手。且看动作若何,再做计较不迟。”

    黥璞隆由此不敢违令,只得暂罢出战之念。

    战场之上,二将双敌穆侑俭。纵然合力,亦战他不下。三人相斗五十合,胜负仍旧难分。穆侑俭心急,暗道:“此二人相互合力,倒是极难攻破。唯有先破一人,否则极难取胜。”

    心料以此,便有计谋。

    当下虚晃一招,搏马便走。孟威杀得兴起,不肯便舍。一声断喝,便在后面紧追不舍。栾继雄身处阵仗,毕竟心思缜密。他见穆侑俭虽然败退,但招法却无丝毫杂乱。以此心疑,便唤孟威速归。孟威不听,只道无事。二人由此并分前后,便与栾继雄拉开了距离。

    待得近了,穆侑俭猛然拨转马头。

    一个纵跃之间,便绕到了孟威的身后。孟威措不及防之时,穆侑俭手中金锏便已出手。一记横扫,便自狠狠的打在了孟威的背后。孟威无有防备,正被这一只金锏打了个正着。但听得“啪”得一声,孟威一声惨叫之间当即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正是“不听劝阻独追赶,果中奇计便伤身”。预知孟威性命怎样,战事进展若何?且看下文。

第586章 互为敌手

    却说北地燕国与夏朝交火,龙骜率领三千精骑先胜一阵。消息传到西境,卫国振奋。恰逢夏侯邕率军挑战,崇楼故使穆侑俭出战。穆侑俭以一敌二,仍旧不落下风。

    为了取胜,穆侑俭暗施计谋,以此赚得北燕部将孟威前来。一锏之下,直接打得孟威口吐鲜血。

    孟威虽被穆侑俭所伤,毕竟身着厚实战甲。他强忍剧痛,搏马便走。栾继雄见兄弟惨遭暗算,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便既纵马疾驰前来救援。但见二将共出,穆侑俭也不慌乱。他微然一笑,便将双锏挂在马鞍处。伸手一探,便自取下貂弓来。但见二人,便既拉弓上箭。

    弓弦响处,箭便离弦。栾继雄为护孟威,不惜以身挡箭。一箭所及,正中后背。栾继雄一声惨叫,便既重伤落马。

    眼看二人皆已重创,穆侑俭再起双锏疾驰而来,便要取他兄弟二人的性命。忽的一道身影从北燕阵中掠处,顷刻便已飞身既到。穆侑俭双锏恰好砸下,那人便以手中禅杖一挡。两把兵器立时碰在一处,不由得发出“咚”得一声巨响。

    穆侑俭虽然居于马上,却不想成就大功之前还会有人阻拦。来人是个和尚不说,手中禅杖只是一挡便让自己功败垂成。

    穆侑俭坐下战马一声嘶鸣,便既前蹄翻起。自己一双臂膀当下一阵酸麻,竟只在顷刻便既贯穿了全身。穆侑俭由此倒吸了一口冷气,但见那和尚竟也被自己的双锏震退了几步出去。

    栾继雄二人虽然身负重伤,却也由此得脱。众军护卫,便使他二人归了本部阵列之中。

    穆侑俭定睛观看,但见眼前的大和尚身材高大足有丈二。更兼手中一把禅杖硕大,少说也有百十来斤。心中愕然之间,便既圈住战马,喝问道:“你是何人,竟敢阻挡本将成就大功?”

    不戒和尚口念佛号,便自向穆侑俭报上名来。

    穆侑俭了然,心中暗道:“不想北燕军中,尚有这般勇力之人。这和尚虽然是个步将未有骑乘,只恐身手着实不凡的

    。此番一战,我倒是要多加提防和小心一些的了。”

    他心中由此想法,便自起了提防之心。

    和尚浅然一笑,便与穆侑俭道:“你伤我兄弟,此番洒家定然不能与你干休。你既有勇力,敢与洒家斗个高低上下否?”

    穆侑俭一声冷笑,言道:“不必你来多说,本将自有此意。”

    一语言毕,便舞双锏与和尚交手。和尚也不畏惧,手举禅杖便和穆侑俭战在一处。二人堪为对手,大战百余合不分胜负。崇楼见势,唯恐穆侑俭有失。当即使人鸣金,便自收兵与大寨之内。

    夏侯邕见势,也便撤兵而去。由此两家各自熄火,自然不在话下。

    既归城寨之中,穆侑俭便生不悦之心。见了崇楼,便道:“末将杀得兴起,正欲擒拿贼秃。大元帅何以鸣金,便自收兵的?”

    崇楼道:“将军立克二将,戎马劳顿。唯恐将军有失,故而鸣金。”

    穆侑俭一声叹息,言道:“既如此,明日复战,定将那贼秃手刃在我双锏之下。”

    他们这般计较,夏侯邕回归大营之后也有举动。

    如今边陲一战,虽然看似胜负未分,但实则自己军中已经折了两员战将。栾继雄身负箭伤本不足虑,然而孟威被穆侑俭一锏击中了后背倒是性命岌岌可危。

    医官为其料理金创,直至半夜方是走出。夏侯邕见了,急忙迎上前去询问情形怎样。

    医官道:“幸得身披重甲,否则只怕脊骨都要被打得粉碎了。如今性命虽可保全,但实不可再临战场。需当安心调养,方可复原。”

    夏侯邕了然,当即便遣士卒,以此护送孟威回归北境屠苏王都养伤。

    既送走了孟威,夏侯邕便在大营之中聚将商议。

    少时诸将齐聚,夏侯邕便不禁一声叹息,言道:“早闻穆侑俭勇猛,势不可挡。今日一见,果然厉害。只以一人,连斗我军中两员上将。若非不戒大师护卫及时,只恐二人无一生还。”

    不戒和尚出班,言道:“此人虽勇,洒家倒是不惧。今伤我兄弟二人,明日洒家定要将其阵前击杀,以此为我兄弟二人报仇的。”

    夏侯邕摇头,言道:“我观穆侑俭之勇,与大师不相上下。若阵前悍斗,只恐大师不能立胜。若大师再有差池,我军势必军心涣散。但以本将所见,与其和那穆侑俭正面交锋,倒不如设计将他擒获。”

    和尚点头,问道:“大将军不知有何计谋?”

    夏侯邕道:“明日大师复去挑战,只败不胜。以此诱他前往山谷之中,我自有擒他之计。”

    和尚了然,便从其言。

    却说次日交锋,穆侑俭果然再度出阵。但见北燕大军,便自高声断喝道:“那和尚哪里去了,且出阵来。昨日胜负未分,今日定与他见个高低。”

    不戒和尚闻言,便自出阵,言道:“尔休狂妄,正要斩你报我兄弟二人之仇的。”

    一语言毕,便挺禅杖与穆侑俭再度悍斗。只战十余合,和尚便诈败而走。穆侑俭欲追,城头崇楼看得清楚,急忙喊话道:“恐有埋伏,将军不可便去。”

    穆侑俭闻言,不敢违令。本欲回军,不想和尚便有复来。手中禅杖舞动,一脸打死十几个穆侑俭身边的亲随士卒。穆侑俭震怒,喝道:“好个不至死的和尚,败了一阵又来送死。”

    和尚道:“胜负未分,何以便退?便是洒家容得下你,手中禅杖也断然不容。”

    穆侑俭闻言大怒,纵马便朝和尚赶来。

    和尚也不和他纠缠,口中骂骂咧咧挑着衅,手里却拖禅杖便往山道小路而去。崇楼见势,便料和尚暗藏奸谋。当即使人鸣金,便欲撤回穆侑俭。然而穆侑俭对和尚已经起了杀心,试问哪里还肯便舍。纵马疾驰之间,便已不顾崇楼军令。一路疾驰,便随着和尚同奔小路去了。

    这正是“既逢敌手杀心起,焉容贼将便走脱”。预知穆侑俭此去安危怎样,崇楼却又调度若何?且看下文。

第590章 搬兵助战

    却说谢崇宝妖术尽化,由此再归夏朝。因为追随殷纣璃时日绵长,故而十分了解如今殷纣璃的实力。他以此相告,便提出此番想要战胜殷纣璃的方法唯有找到至少两名和龙骜拥有同样驾驭神兵的人方能成事。

    诸将闻言,皆默然不语。毕竟龙骜勇猛,更兼手握神兵。类似这样的人,只怕天下无二。而就在众人为之疑惑难解的时候,龙骜却发声称这样的人自己已经有了人选。

    项崇闻言大喜,便问道:“天下类似将军这般能够驾驭神兵的勇将,不知还有何人?”

    龙骜道:“此人非是旁人,如今正在卫国之中。”

    闻听龙骜所言,项崇不禁一惊,问道:“将军所言者,莫非卫国新得上将黥璞隆吗?”

    龙骜道:“正是此人。”

    项崇了然,点头道:“若是此人,倒是无奇了。闻听战前卫国内廷变故,由此神兵‘镔铁棍’现于尘世之间。神兵择主,黥璞隆由此得之。后北燕西部人马起兵伐卫,也是此人勇猛异常击败夏侯邕数万大军。论及武艺,只怕与将军堪为对手。只是他是卫国人,更兼西境也有战事,未必会前来相助的。”

    龙骜道:“自古擒贼擒王,更兼如今对付妖后无疑比西境苏异更为重要。何况如今卫夏已成盟好,只要将军向大王写信言明此事,末将料定大王必然与卫国相通。届时调来黥璞隆助战一时,却也不在话下的。但以我谢叔父所言,如今唯有黥璞隆可以与我相合。除他之外,天下再无其他。”

    项崇点头,言道:“既如此,我当一试。”

    随即便命军士取来纸笔,立即上书告知吕戌。随即放出飞鸽,直取夏朝王都。夏主吕戌收到了书信,便自遣使而向卫国。卫国国主吾梓须见了使者,便听使者陈说夏朝之事。吾梓须了然,便与群臣商议。

    衍畲道:“遣将助战,并非不可。只是我部西境也有北燕军马扰攘,更兼国师苏异也是通晓妖术之人。今黥璞隆虽然年少,却有将才勇略。若使彼前去,只恐西

    境北燕军马会有动静的。”

    吾梓须道:“似如大长老所言,莫非不遣黥璞隆去?”

    衍畲摇头,言道:“如今妖后亲出,大军压于北境。若使其放纵而胜,只恐北燕一路便到中原。更兼我夏卫已成联盟,互为唇齿。既然夏国有难,相助自然如是,只是需要处理好我们后方自己的事情和隐患,方可派遣。”

    吾梓须道:“黥璞隆不过新任将军,如今只是一战成名而已。此番孤遣他去,必是暗中调度。更兼北燕先锋受挫,只恐苏异短时间内还无暇及外。今可与夏朝约定,待除了妖后之患后也遣龙骜便来西方助战。以此为公平,分列西北,岂不美哉?”

    衍畲点头,言道:“此事可依大王,还有一事,大王也需安排。”

    吾梓须便问其详。

    衍畲道:“黥璞隆虽然有神器加身,勇猛当世无二。但他为人却极好斗狠,更兼气傲心娇、极难驾驭。若非此番西去有王命尚在,更兼崇楼元帅颇能用人,只恐他便随军去了也会惹出了祸端来。今若离前线而往助战北地,只恐他因此又有放纵。非但不能与龙骜合力,反而要在夏朝内部惹出了乱子来了。”

    吾梓须了然,便问道:“此事倒是不得不虑,不知大长老有何良策处置?”

    衍畲道:“黥璞隆虽然气傲心娇、不可一世,但我朝之中三人可服其心。其一便是大王,因为知遇之恩而得他信赖如物。第二便是崇楼元帅,因为既能用人对他驾驭自若。除了你们二人之外,第三人便是黥璞隆的父亲黥季了。黥璞隆虽然牛脾气了些,但对他的父亲还是有些忌惮的。虽然有时也是无礼,但他父亲的话至少他有些还是可以听得进去。大王既要让他前往,不若便使他的父亲黥季同行。届时大事斟酌把控之际,也好对他予以束缚。似若如此,岂非两全其美之策了吗?”

    吾梓须顿悟,乃笑道:“若非大长老提醒,孤王倒是险些忘了。既如此,便可派遣黥季前去调度,顺便与之同行即可。”

    于是就此

    下令,便差黥季克日而发。

    黥季既受王命,自然不敢怠慢。他赶往前线,便寻黥璞隆。本欲遵照王命而行,却不想黥璞隆正好外出狩猎。

    黥季闻言,为之震怒,言道:“西线战乱未平,何得这般贪玩?”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黥季和黥璞隆既是父子,自然对他十分的了然。此番闻听军卒所言,黥季只道黥璞隆出于贪玩。更兼心性乖张,便在军中不服管教。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番黥璞隆以狩猎为名的外出,其实当真是受了身为大元帅的崇楼的许诺的。

    原来自打黥璞隆一战成名,败得北燕前锋人马之后,崇楼厚赏他之余,也由此对他倍加亲近。他们以此再归壁垒坚守,只为以逸待劳。却不想北燕前部军马尽败之余,后面苏异大军却没有了音信。

    崇楼因此疑惑,不知何故。虽然多番试图派遣密探前往西境探寻,但西境因为前方战事的缘故已经彻底对外完全封锁。密探不能得讯,几次全都无功而返。报知崇楼之余,也让崇楼疑惑更深。

    要说战时封城,倒是不足为奇。毕竟战乱起于前方,为了防止敌乱于后的祸患,对后方彻底封锁其实也是必要之举。但西境北燕之兵的前部即被击败,苏异却选择按兵不动的原因却由此让崇楼倍感疑惑。

    “难道静止中,又暗藏什么蓄势待发般的深谋吗?”

    崇楼眉头深锁,百思不得其解。便在此时,黥璞隆因为后方的安定、久不上阵而心生逆反来见崇楼抱怨。毕竟他虽然能够驾驭神兵且怀有一身的本领,但毕竟还是太过年轻了。如今每日的坚守,无疑会让他心生烦闷。此番他来找自己抱怨谈心,其实也在常理之中。

    此举本是无意,却与崇楼目前所疑之事碰在了一起。

    崇楼由此心生一计,顿时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得意般的笑容来。

    这正是“本为愁事难思解,恰逢主意喜眉梢”。预知崇楼思量何计,便使黥璞隆外出狩猎用意为何?且看下文。

第591章 兔化青云

    却说北燕西境之兵的先遣部队败于卫国之手,竟因此没有了后续进攻之兵。

    崇楼但为元帅,料定是苏异暗藏深谋,便欲探问详细。不想战事迭起,西境北燕由此封城。暗探屡番前往不能打入国内,多次全都无功而返。崇楼正为此事不知如何处置,恰逢黥璞隆到来向崇楼谈心诉苦。

    崇楼偶得一计,便与黥璞隆道:“如今前线既无战事,你可外出引兵围猎散心做以消遣便了。”

    黥璞隆闻言不解,便问道:“如今前线虽无北燕人马,但我二国却仍旧处在战时之中。此时围猎消遣,只恐不妥。”

    崇楼笑道:“我遣你外出,名为围猎,实则暗中观察动静。今北燕西境不动,必然暗藏深谋。其国中怎样虽然未得其详,但未必北燕不会在我边关附近有所举动的。此番你去围猎,便可借此寻访各处。一者消遣,其二便为我大军以防后患才是。”

    黥璞隆顿悟,便尊崇楼之言而行。因此每日外出狩猎,既做消遣,也帮崇楼探寻四处隐患。

    这一日依旧外出狩猎,忽见一绞兔。黥璞隆率军追赶,便入荒山。忽的四面阴风四起,便失方向。随军众人,亦分散迷失。

    黥璞隆寻不到随军,又在山林迷路。待到黄昏时分,忽的夜雨天降。便寻附近石洞暂避风雨。期间狂雷不止,以致坐下战马受惊。黥璞隆一个没注意,致使骑乘的战马跑路没了踪迹。黥璞隆畏惧雨势,不能追赶。只得任由其去,自己却在洞中暂避。少时雨停,天色也已便至黑夜。黥璞隆只怕自己迷失,由此引得崇楼牵挂担忧。便既离洞,再寻四下谋取出谷道路。

    正行之间,忽听得异兽哀鸣之声。心中疑惑之间,便自寻声而进。但见不远处一泥潭沼泽深处,白日内寻得的那只绞兔如今竟困于泥潭之内。见它四足深陷,不能自拔。黥璞隆由此心生恻隐,便救绞兔出了泥潭。没想到绞兔幻化人形,便在黥璞隆面前跪拜谢恩。

    黥璞隆但见异状,便问其中缘故。

    绞兔道:“我本山中修道之妖,如今已历千年。今在山

    林偶遇将军,但见你手中神器如物,便有谋害之心。本欲将将军引入山林谋害,以此增添本尊道行,却不想自己反陷囧途不能自拔。今蒙难反得将军相助,故而心生愧意。如若将军不弃,愿从此舍此残躯随行,日后但听差遣以报将军活命之恩。”

    黥璞隆惊奇了然,便与绞兔道:“我为卫国上将,正值战时不宜带你。你既是山林之妖,便当日后有所善举罢了。”

    言毕便要离去,兔妖却不肯舍。以此叩首,依旧拜服于黥璞隆驾前。

    黥璞隆见势,不知所谓。

    兔妖复道:“将军深陷山林,此番我愿送将军出此迷境。”

    一语言毕,便化身成为一匹洁白无瑕的战马,由此立于黥璞隆驾前。黥璞隆见兔妖所化战马雄竣,一时间心生爱怜。就此骑乘上马,便随绞兔一并出了迷谷。

    既出迷谷,黥璞隆便自大喜。本欲释放兔妖而去,不想兔妖化身战马反自停步不前。

    黥璞隆由此会意,言道:“你若愿意随我,便唯有终身化身战马。如肯依从,我便带你同去。”

    兔妖不答,只以垂头做恩谢之态。黥璞隆由此再度骑乘,登山踏水如履平地一般。心中欢喜之余,便从此收了兔妖做了自己的坐骑。由此脱离迷途而归大寨,自然不在话下。

    待复归大寨之中,天已明朗。军中士卒但见黥璞隆归来,急忙迎上前来询问诸事。

    黥璞隆道:“昨夜深陷山谷迷路,故而晚归。”

    军卒又见他新的坐骑,周身如雪,便问从何而来。

    黥璞隆不愿透露实情,只道:“迷途山林,偶得人家。知我大卫国威,便以良驹馈赠以助声威。”

    又寻思此马为兔妖所化,更兼全身通体洁白。便自取了姓名,以‘青云兔’告知军卒。军卒了然,并不疑惑。由此兔妖所化神驹便有名号,故称‘青云兔’。

    说服了军卒,黥璞隆便自发问道:“我不在一日,军中可有什么动静吗?”

    军卒道:“动静倒是没有什么,只是令尊带着王命来见。如

    今便在营内,已经等候将军多时了。”

    黥璞隆了然,便既栓了战马前来拜见。

    既见黥季正与崇楼谈话,黥璞隆便在驾前叩拜二人。

    崇楼再见黥璞隆,自是欢喜。急忙下座,双手搀扶道:“适才方听说将军狩猎未归,正要派人前去寻找的。不知何故,将军昨日没了踪影?”

    黥璞隆闻言,便与崇楼说了实情。只是对于兔妖所化神驹之事,只字不提。

    崇楼闻言,并不疑惑。便使人为黥璞隆赐座,以此便告黥季奉命来意。

    黥璞隆闻言,不禁一声浅笑,言道:“素闻夏朝龙骜之威,只是平生未得一见。如今此去,正好一睹风采若何。”

    黥季道:“王命如此,不得不去。但即便是去了,只为相助而已。你且莫要逞强,和龙骜比试甚的。”

    黥璞隆笑而不答,只是暗有主意。

    黥季碍于时候,不敢便有耽搁。就此辞别了崇楼,于是带上黥璞隆一路便向北地二来。

    既至北境前线,便率先送上拜帖。项崇闻讯,便与龙骜以及目下诸将亲自出迎。黥季礼数有加,黥璞隆却摆出一脸傲慢般的姿态来。此时的他面对身处北地边关的夏朝诸将,完全熟视无睹。只是问道:“你们之中,谁是那龙骜的?”

    龙骜闻言,便既出来相见。

    黥璞隆上下打量,便既笑道:“看你姿态,倒是一员悍将军。我在南中便久闻你的大名,只是无缘得见而已。今日一见,倒是良机。正要看你手段怎样、武艺若何,不知龙骜将军肯赐教与否的?”

    闻听黥璞隆之言,黥季不禁大怒,言道:“你这庶子,来时怎和你说的?”

    黥璞隆不以为意,只笑道:“友军比试,只为彼此切磋武艺而已。正所谓以武会友,试问又当有何不可?”

    遂不听黥季之言,便当着夏朝众军的面,向龙骜再度发起了挑战。

    这正是“争强好胜本血气,不识人间谁称雄”。预知龙骜应战怎样,二人相斗胜败若何?且看下文。

第591章 兔化青云

    却说北燕西境之兵的先遣部队败于卫国之手,竟因此没有了后续进攻之兵。

    崇楼但为元帅,料定是苏异暗藏深谋,便欲探问详细。不想战事迭起,西境北燕由此封城。暗探屡番前往不能打入国内,多次全都无功而返。崇楼正为此事不知如何处置,恰逢黥璞隆到来向崇楼谈心诉苦。

    崇楼偶得一计,便与黥璞隆道:“如今前线既无战事,你可外出引兵围猎散心做以消遣便了。”

    黥璞隆闻言不解,便问道:“如今前线虽无北燕人马,但我二国却仍旧处在战时之中。此时围猎消遣,只恐不妥。”

    崇楼笑道:“我遣你外出,名为围猎,实则暗中观察动静。今北燕西境不动,必然暗藏深谋。其国中怎样虽然未得其详,但未必北燕不会在我边关附近有所举动的。此番你去围猎,便可借此寻访各处。一者消遣,其二便为我大军以防后患才是。”

    黥璞隆顿悟,便尊崇楼之言而行。因此每日外出狩猎,既做消遣,也帮崇楼探寻四处隐患。

    这一日依旧外出狩猎,忽见一绞兔。黥璞隆率军追赶,便入荒山。忽的四面阴风四起,便失方向。随军众人,亦分散迷失。

    黥璞隆寻不到随军,又在山林迷路。待到黄昏时分,忽的夜雨天降。便寻附近石洞暂避风雨。期间狂雷不止,以致坐下战马受惊。黥璞隆一个没注意,致使骑乘的战马跑路没了踪迹。黥璞隆畏惧雨势,不能追赶。只得任由其去,自己却在洞中暂避。少时雨停,天色也已便至黑夜。黥璞隆只怕自己迷失,由此引得崇楼牵挂担忧。便既离洞,再寻四下谋取出谷道路。

    正行之间,忽听得异兽哀鸣之声。心中疑惑之间,便自寻声而进。但见不远处一泥潭沼泽深处,白日内寻得的那只绞兔如今竟困于泥潭之内。见它四足深陷,不能自拔。黥璞隆由此心生恻隐,便救绞兔出了泥潭。没想到绞兔幻化人形,便在黥璞隆面前跪拜谢恩。

    黥璞隆但见异状,便问其中缘故。

    绞兔道:“我本山中修道之妖,如今已历千年。今在山

    林偶遇将军,但见你手中神器如物,便有谋害之心。本欲将将军引入山林谋害,以此增添本尊道行,却不想自己反陷囧途不能自拔。今蒙难反得将军相助,故而心生愧意。如若将军不弃,愿从此舍此残躯随行,日后但听差遣以报将军活命之恩。”

    黥璞隆惊奇了然,便与绞兔道:“我为卫国上将,正值战时不宜带你。你既是山林之妖,便当日后有所善举罢了。”

    言毕便要离去,兔妖却不肯舍。以此叩首,依旧拜服于黥璞隆驾前。

    黥璞隆见势,不知所谓。

    兔妖复道:“将军深陷山林,此番我愿送将军出此迷境。”

    一语言毕,便化身成为一匹洁白无瑕的战马,由此立于黥璞隆驾前。黥璞隆见兔妖所化战马雄竣,一时间心生爱怜。就此骑乘上马,便随绞兔一并出了迷谷。

    既出迷谷,黥璞隆便自大喜。本欲释放兔妖而去,不想兔妖化身战马反自停步不前。

    黥璞隆由此会意,言道:“你若愿意随我,便唯有终身化身战马。如肯依从,我便带你同去。”

    兔妖不答,只以垂头做恩谢之态。黥璞隆由此再度骑乘,登山踏水如履平地一般。心中欢喜之余,便从此收了兔妖做了自己的坐骑。由此脱离迷途而归大寨,自然不在话下。

    待复归大寨之中,天已明朗。军中士卒但见黥璞隆归来,急忙迎上前来询问诸事。

    黥璞隆道:“昨夜深陷山谷迷路,故而晚归。”

    军卒又见他新的坐骑,周身如雪,便问从何而来。

    黥璞隆不愿透露实情,只道:“迷途山林,偶得人家。知我大卫国威,便以良驹馈赠以助声威。”

    又寻思此马为兔妖所化,更兼全身通体洁白。便自取了姓名,以‘青云兔’告知军卒。军卒了然,并不疑惑。由此兔妖所化神驹便有名号,故称‘青云兔’。

    说服了军卒,黥璞隆便自发问道:“我不在一日,军中可有什么动静吗?”

    军卒道:“动静倒是没有什么,只是令尊带着王命来见。如

    今便在营内,已经等候将军多时了。”

    黥璞隆了然,便既栓了战马前来拜见。

    既见黥季正与崇楼谈话,黥璞隆便在驾前叩拜二人。

    崇楼再见黥璞隆,自是欢喜。急忙下座,双手搀扶道:“适才方听说将军狩猎未归,正要派人前去寻找的。不知何故,将军昨日没了踪影?”

    黥璞隆闻言,便与崇楼说了实情。只是对于兔妖所化神驹之事,只字不提。

    崇楼闻言,并不疑惑。便使人为黥璞隆赐座,以此便告黥季奉命来意。

    黥璞隆闻言,不禁一声浅笑,言道:“素闻夏朝龙骜之威,只是平生未得一见。如今此去,正好一睹风采若何。”

    黥季道:“王命如此,不得不去。但即便是去了,只为相助而已。你且莫要逞强,和龙骜比试甚的。”

    黥璞隆笑而不答,只是暗有主意。

    黥季碍于时候,不敢便有耽搁。就此辞别了崇楼,于是带上黥璞隆一路便向北地二来。

    既至北境前线,便率先送上拜帖。项崇闻讯,便与龙骜以及目下诸将亲自出迎。黥季礼数有加,黥璞隆却摆出一脸傲慢般的姿态来。此时的他面对身处北地边关的夏朝诸将,完全熟视无睹。只是问道:“你们之中,谁是那龙骜的?”

    龙骜闻言,便既出来相见。

    黥璞隆上下打量,便既笑道:“看你姿态,倒是一员悍将军。我在南中便久闻你的大名,只是无缘得见而已。今日一见,倒是良机。正要看你手段怎样、武艺若何,不知龙骜将军肯赐教与否的?”

    闻听黥璞隆之言,黥季不禁大怒,言道:“你这庶子,来时怎和你说的?”

    黥璞隆不以为意,只笑道:“友军比试,只为彼此切磋武艺而已。正所谓以武会友,试问又当有何不可?”

    遂不听黥季之言,便当着夏朝众军的面,向龙骜再度发起了挑战。

    这正是“争强好胜本血气,不识人间谁称雄”。预知龙骜应战怎样,二人相斗胜败若何?且看下文。

第592章 会猎鏊兵

    却说黥季父子奉命来到北地援助夏朝,来时黥季虽然有所嘱托,但毕竟黥璞隆野性难驯。放在北地边关见了夏朝诸将,便开始按照自己的意图开始向龙骜发起了挑战。

    他这样的行径,引得在场众人的气氛十分尴尬。

    龙骜目光阴沉,沉吟多时,这才不禁淡然一笑。言道:“卫夏会盟,如今共抗北燕。今敌人在北,并非身处边关。以此自家人先动了干戈,只恐传出去却在敌人那里落了笑话的。此番璞隆将军既要比试,不若我们换一种方式。今用兵于战场,且看谁能取胜,岂不妙哉?毕竟你我都是卫夏战将,战将莅临战场,勇是其一、也有战略。以此比试,可谓公平之至。”

    黥璞隆大笑,言道:“似如此论,倒也公平。既如此,将军之言我便应下了。与其你我争衡,倒不如实战于战场。以此并分高下,倒也合理。”

    项崇闻听其言,便既面露笑容。他看向龙骜,自是笑容中透出一抹敬服和欣赏般的味道。

    黥璞隆的恣意挑衅,既被龙骜化解,众人便入大帐之中,由此商议决策。

    项崇虽然身为主帅,毕竟此番还有客人在此。但见黥璞隆与黥季父子二人都在,便自不敢独自决断。只问道:“贵国二公一路辛苦,今既同来相助,末将倍感荣幸之至。今我北地遭遇燕国大兵压境,其势势均力敌。但不知以二公高见,我军如何用兵?”

    黥季拱手,言道:“我等奉命听调,便依大元帅马首是瞻。”

    项崇含笑,以此又问黥璞隆。

    黥璞隆道:“素闻妖后手段,只是未曾一见。来日莅临战场,末将不才,愿先出以探敌军锋芒若何。届时大元帅再有调度,尤未迟晚。”

    谢崇宝道:“妖后精通妖法,更兼体内藏有上古妖王之力。此等人物,不宜小视。此番所以调将军前来,便望将军能与龙骜并立破敌。毕竟妖后妖法,唯有神器可破。唯有你二人相互联手,方可克敌制胜的。”

    黥璞隆笑道:“将军之言,璞隆不敢不信。只是妖后虽有法术,毕竟只是一介女流。此番出战,我先探其锋锐怎样,也不失为良策。若能战

    胜自然最好,倘若不能,诸公亦可接应。以此为意,不失为万全之道。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项崇闻言无奈,只得便从其言。以此下了战书,约期与殷纣璃会猎与战场。

    战书既下,殷纣璃少时便自收到。但见书中言辞如物,便与罗伊共做商议。

    殷纣璃问道:“自到北境边关,多日我军屡次挑战,项崇只是固守不出。如今突然送来战帖,不知其中缘故几何?”

    罗伊道:“微臣得到线报,自从谢崇宝再度归附夏朝以后,便向项崇献计。他们知道娘娘神功自成,不敢轻易出战。为了应对娘娘,早已遣使引得卫国良将黥璞隆来助。今日黥璞隆已经到达北境边陲,故而来下战书。”

    殷纣璃眉头微蹙,言道:“黥璞隆何人,孤王如何从未听说?”

    罗伊道:“此人年少,乃卫国黥季之子。为人孤傲,既有勇略。论及年纪,不过十**岁的样子。”

    殷纣璃闻言,不禁一声冷笑,言道:“乳臭未干的黄口庶子,也敢列为战场而做大将吗?”

    罗伊道:“虽然年少,但此人大王断然不能小视。前番我西境用武,先驱夏侯邕等诸将,便是败于此人之手。此人自打在卫国都城内得到了神兵‘镔铁棍’,便在战场所向睥睨。纵使勇武娘娘不惧,但他手中的神兵却断然不能看得轻了。更兼此人勇武,若再与龙骜互为配合,只恐对娘娘势必构成不必要的威胁。”

    殷纣璃点头,言道:“此事出于谨慎考虑,却是不得不防。似如此,但不知先生可有什么决策吗?”

    罗伊道:“黥璞隆此人之能,到现在我们也没有真的见识过。他到底怎生能为,不若且在战场一见。届时如何处置,再论不迟。今夏朝既下战书,娘娘不若便既许诺则可。”

    殷纣璃会意,从其言。于是回复使者,使其归去,自然不在话下。

    待到约战之期,双方会战。以此分列,各自摆开阵势。项崇居于帅字旗下,身边诸将并分而立。期间龙骜与黥璞隆各取左右,距离项崇最近。

    项崇但见北燕军阵整齐,便有感慨道:“北

    燕大军,竟也如此雄壮。”

    闻听项崇所言,黥璞隆只是充满不屑的微然一笑,言道:“我观其阵,未见玄妙。今愿讨令而出,先挫敌军锐气。”

    龙骜道:“敌阵纵然平凡,妖后却通邪术。将军小心为上,不可疏忽了去。”

    黥璞隆笑道:“我闻妖后自打鏊兵以来,将军尚且未曾与她一战。彼军声威怎样,岂能这般武断?若是妖后只空有其名,我军岂非空自畏惧以求自困之道吗?”

    项崇见势,急忙劝解,言道:“将军此去,谨慎为上却也是了。”

    黥璞隆不以为意,纵马直出便到两军阵前,以手中镔铁棍点指喝道:“卫国黥璞隆在此,哪个便是殷纣璃?”

    殷纣璃但见黥璞隆雄壮,便自感叹道:“无怪我军西境之兵败于其手,但见雄风如此,果见猛将之威。”

    罗伊道:“黥璞隆武艺手段怎样,今娘娘正好一观。”

    殷纣璃从其言,便使身边部将出战。部将许诺,挺刀纵马而出。黥璞隆见来人是个男子,便知并非殷纣璃。只笑道:“本将到此,专为擒那殷纣璃来的。尔若知去,早早闪退。如若不然,只恐卿卿性命不能保全。”

    部将大怒,喝道:“量你一黄口小儿,有何能为?我家大王万金之躯,又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

    黥璞隆大怒,便既纵马而来。那将不惧,便既挥刀来战。战只一合,便被黥璞隆手起一棍打死在了马下。殷纣璃见势,又使二将出阵。二将许诺共去,黥璞隆手中大棍起处,又斩二人落马。

    殷纣璃色变,阴沉道:“此人果有勇略,旁人若去也是枉送性命,且看本宫亲往擒他。”

    罗伊闻言忙止,言道:“娘娘且住,今日不便与战。且退人马,商榷良策再战不迟。”

    殷纣璃道:“小儿气盛,纵有骁勇亦非本宫对手。本宫擒他如同探囊取物,何必息战再等明日?”

    遂不听罗伊之间,便自纵马而出。

    这正是“深浅阵前既了然,焉容逞凶自罢兵”。预知殷纣璃亲出会战怎样,黥璞隆又当命运若何?且看下文。

第593章 初显神威

    却说殷纣璃亲自统兵与夏朝会猎,只为以此亲见黥璞隆之能为。

    黥璞隆虽然年少,却在战场尽显骁勇。殷纣璃虽然有些惊讶,但也因此了然了他的能为并非自己的对手。故而未曾接纳罗伊的意见,先取退兵之后再做商榷,而是直接接受了黥璞隆的挑战。单人独骑的走出,与他并立与战场。

    但见殷纣璃亲自出马,黥璞隆不禁格外欢喜。项崇在后面也看得清楚,一颗心此时也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但见殷纣璃的姿容,黥璞隆先是一个愣神。沉吟少时,不禁暗有感慨道:“不想尘世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绝色佳人。怪不得她能够凭借自己的姿容在昔日的漠北一席鹊起,迷惑狼主而让他甘心失了天下。如今看来,倒也足见昔日狼主的心思。”

    看到黥璞隆面对自己姿容的反应,殷纣璃不禁得意的露出了一抹泰然般的笑容,言道:“怎的,你这阳刚般的血气少年人莫非也被本宫的容貌所折服了吗?”

    一语出口,便不禁临阵更加摆出翘首般的姿态来。

    黥璞隆由此醒觉,不禁一声冷笑道:“说实话,论及姿容你确实拥有当世倾城之貌。若说天下间哪个男子见了你不曾动得半点儿尘缘之心的,那便完全都是胡说的。然而俗缘之心自有深浅,大事面前自然也分公私。你虽有倾国之容,却毕竟是一代妖后。我今奉命而来,便誓要借助此战取你性命。”

    殷纣璃大笑,反问道:“要取本宫的性命?只怕你没有这样的能为的。”

    她声音嘹亮,语气更是威严中透出令人难以形容般的冷漠与嘲讽。黥璞隆大怒之余,也不愿与他再做纠缠。他一声大喝之间,当即催动胯下神驹‘青云兔’,手舞神器‘镔铁棍’朝着殷纣璃直杀了过来。

    面对黥璞隆对自己发起的正面突击,殷纣璃并不惊慌。

    她手中并无兵器,只是单臂微微抬起,便引得大地发出撕裂般的震动。一时间大地震裂,两军尽皆骇然震惊。而面对殷纣璃展现出的妖术,

    黥璞隆丝毫不惧。他坐下神驹‘青云兔’四蹄蹬开,面对此番大地产生的异变如履平地一般。期间几道阴风席卷,‘青云兔’尽皆闪避灵活,视之如同无物。

    “好神驹。”

    殷纣璃含笑一声赞许,黥璞隆也已纵马便到。但见殷纣璃,便既一棍朝他直击下来。两侧怪石突起,便来护卫。然而黥璞隆一棍之下,劲力暴威更若排山倒海之势。一时间怪石碎裂便成齑粉,阴风肆虐骤止不能复起。本以为一击便能得手,岂料殷纣璃只是以一只手便轻松的将自己的神器稳稳的接了下来。

    她单手形如绣花,竟只以二指便死死的钳住了自己朝他劈头盖脸砸下去的铁棒。而且铁棒无论自己用上多么大的力量,却在殷纣璃的面前都丝毫不能再近分毫。

    “怎样,便只有这些力气的吗?能为只有这般,本宫一只手便可以轻松对付了你的。而你竟言说还要取本宫的性命,此话岂非笑谈的吗?”

    殷纣璃这样说着,轻视的眼神更加流露出对于此时黥璞隆能为的不屑。看着他这样的轻蔑,黥璞隆的愤怒再度爆发。他一声咆哮,便有龙虎之势。其声震彻天地,好似虎啸山林无二。于此同时,那圣器‘镔铁棍’本体神光乍现。殷纣璃为之色变的同时,也感觉到自己承载下的力量在那一瞬间骤然飙升,足有几万、甚至十几万斤的力量。

    “这……”

    她紧咬牙关,原本轻松按住黥璞隆‘镔铁棍’的手,此时也开始逐渐变得吃力了起来。起初即便用单手都显得轻松和自如,甚至到了后来即便用上了双手都有些支撑不住了。

    凡力无畏,一旦驾驭神兵便有逆天之力。殷纣璃按压不住,一时间唯有卸力将他转向自己的身边。神棍落下,便如崩陨之势。余威肆虐,便似天罚。殷纣璃纵然及时腾空而起,但神力的恢宏却让她最终无法保持预期的毫发无伤。

    飞起的石头,带着灼烈般的温度。其中一颗划过殷纣璃的脸,就此也在她看似娇嫩如玉般的面庞上留下一道浅浅般的伤

    痕。痕迹虽浅,却仍旧还是淌下了一丝血来。

    殷纣璃因此受伤,心中便有震怒。

    身体尽管飘然稳落于距离黥璞隆不远处的地方,却由此对黥璞隆起了杀心。

    “好个黄口小儿,竟敢伤了本宫。此番你便告饶,本宫也断然不能饶了你的性命去了。”

    她一语出口,身上妖王之力也由此尽显。

    黥璞隆瞪大了双眼,但见殷纣璃周身黑气涌动如物。脸上狰狞迭起,竟也彻底变了容貌。心中骇然之余,坐下战马‘青云兔’也生畏惧。不由得“呼呼”发出闷声之余,也就此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殷纣璃既显妖王之力,夏燕两军也都看得清楚。众人为之愕然之余,也便各自为之皆有色变。

    不等黥璞隆反应,殷纣璃已再度出手。

    她身形鬼魅,仿若魅影行风无二。黥璞隆只是眨眼的功夫,不知何时殷纣璃便已到了他的马前。黥璞隆身子一颤,一时间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殷纣璃便已在他的面前赫然出手。

    她手掌按直,一记手刀便已由下至上的劈斩而出。

    黥璞隆只感觉面前一道凌厉般的气息涌动,顷刻之间便朝自己面门袭来。他下意识的侧身一个闪避,这股凌厉般的劈斩之气便擦着自己的脸颊划了过去。坐下战马随即催动,纵身一跃的瞬间便已逃出殷纣璃的掌控。身后一声轰鸣,待得黥璞隆圈住战马回首再去看的时候,原本身后一株足有一人环抱粗细的老树竟然在此时被拦腰斩为两段。

    “这,这是……”

    看着被赫然斩断的老树,黥璞隆面露惊惧。而殷纣璃也在此时缓缓转过了头来。那一双冷若冰霜的目光,已经充满了令人难以形容的杀意。此时就那么直勾勾的凝视着不远处的自己,更像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已经在无形中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这正是“神兵方自怒显威,妖王法力更骇人”。预知二人动手怎样,殷纣璃展现妖王之力胜败若何?且看下文。

第594章 出马解围

    却说殷纣璃与黥璞隆会战,二人各显神通。

    先有黥璞隆神兵觉醒,由此在殷纣璃驾前占得先机。

    殷纣璃但见神兵之利,以此心生震怒。便以觉醒修为开启妖王姿态,再战黥璞隆。其身法鬼魅、手段骇然,无疑更是震惊夏燕两国大军。今二人各有所依,看似皆有依仗,实则殷纣璃已经借助觉醒的妖王之力而占据了主动。

    形势怎样,项崇身处后方自是看的无比清楚。便既蹙眉,言道:“早闻殷纣璃身怀妖王之力,如今已有大成。却不想觉醒下的神通,竟至这般化境。似如此论,只恐黥璞隆纵有神兵在手,亦难抵抗。一旦有失,只恐对我大军不利。届时再想扭转劣势,便恐难矣。”

    谢崇宝道:“似如此,不若暂且鸣金。以此调回黥璞隆,也好保存我军实力。之后共谋决策,再战不迟。”

    闻听谢崇宝所言,项崇便觉有理。于是当既许诺,便使人就此鸣金。

    闻得金鸣,黥璞隆便自不敢违令。更兼殷纣璃适才手段,也让此时的黥璞隆细思极恐。与其再度与她交手,不若暂且退去反而有利。

    他心中由此想法,便与殷纣璃道:“主帅鸣金令归,黥璞隆既为战场杀将,不敢不从。今且休战,来日在于你见个高低。”

    一语出口,便欲退去。

    殷纣璃见势,哪里肯舍?单臂一挥,便已再度令大地震裂以此阻断了黥璞隆的归路。幸得黥璞隆及时勒马,这才幸免于难。回头看去,殷纣璃已是一副凶相毕露般的样子。

    “不是要取本宫的性命吗?如今胜负未分,如何便要退去?莫非是你怕了本宫,故而托词?你伤了本宫,本宫今日便要取你性命。你既有豪言曾经放出,也便让本宫看看,你到底是否真的能有那样的本事。”

    闻听殷纣璃之言,黥璞隆便失退路。

    以此细思,便有些碍于面子了。又想:“我有神兵在手,天下莫敢敌者。如今她便有妖王之力又能怎样,难道我还惧她不成的吗?”

    黥璞隆心中这样想,也越发坚定了斩杀殷纣璃的决心。

    他由此一声怒吼,便既纵马再度朝着殷纣璃杀了过来。殷纣璃站在原地巍然不动,但见黥璞隆到来就只是充满轻蔑般的一声冷笑。眼看着神棍再度朝着自己砸了下来,殷纣璃这一次甚至连手都没有便动一下。

    浮现在她周身之上的妖王之力,就如同滚滚的黑气一般肆虐纵横。黑气若蛇,黥璞隆既到之时便开始涌动。眼看神器乍现圣光,盘蛇般的黑气便既附着其上。黑气妖力压制圣器辉光,致使圣光便自黯然无色。

    黥璞隆一棍打下,便击殷纣璃左肩。虽然发出“咚”得一声轰响,但殷纣璃却好像丝毫不减痛痒,竟然依旧稳若泰山无二。

    “怎,怎么会?!?”

    面对黥璞隆的骇然色变,殷纣璃充满狰狞恐怖的脸上也不禁再度露出了一抹诡异般的笑容来。

    她一声怒吼,震得黥璞隆双耳都要裂开。之后甚至不等黥璞隆做出反应,便赫然以一支强有力的手臂钳住了黥璞隆的咽喉。浮现在她周身肆虐纵横般的黑气,此时也如蟒蛇般顺着她的手臂完全缠住了黥璞隆的身躯。

    黥璞隆坐下战马‘青云兔’但见黥璞隆便遭危难,当即发出一声龙吟般的咆哮。它以此跃起,便自蹬开两条前蹄。本欲将黥璞隆从殷纣璃的手中救下,却不料殷纣璃的出手反要比它更快。她一只手掐住黥璞隆的咽喉,另一只手也赫然在此时动作并且完全压制了足有千年修为的兔妖。

    兔妖不能挣脱,也在妖王之力的面前完全丧失了抵抗的能力。

    情势急转直下,便陷危机。

    龙骜在阵后看得清楚,一时间也容不得便向项崇禀报,当即纵马直出。胯下‘千里镫’一声嘶鸣,便仿若神蛟出海、龙啸九天。一记纵跃之间,恍若雷霆之势转瞬即到。但见殷纣璃,龙骜便自一切直刺而出。瞬息一道利闪,切断对于黥璞隆的束缚之余,也将展现出妖王姿态的殷纣璃就此震退十余步出去。

    殷纣璃既被龙骜一刺击

    退,展现出的妖王姿态便自失势。

    她稳住身形的同时,也看到龙骜一副傲然般的姿态,就此立马于黥璞隆的身前做出了护卫。

    “是你?!?”

    她目光阴沉,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也因此怒视向了此时出手并且救下黥璞隆的龙骜。

    龙骜以此圈住战马,便向殷纣璃拱手施礼。

    “娘娘,久违了。”

    “呵呵……”

    殷纣璃一声冷笑,面色略显有些无力般的惨白。面对龙骜的施礼,此时倒不知作何回应。

    “娘娘还记得我吗?”

    面对龙骜的再度询问,殷纣璃只是充满轻蔑般的一声冷笑,言道:“昔日本宫南征北境,似和你见过的。虽然多年你已经有所成长,但面容倒是熟悉,如何便能忘却。”

    “娘娘记得我便好。”

    龙骜镇定自若,此时倒是一副气定神闲般的模样。

    “娘娘既然记得我,自然也应该记得我们曾经时候的恩怨吧?你害我家人,龙骜父母全都丧于娘娘之手。龙骜昔日就曾和娘娘说过的,终有一日我定会向娘娘讨回那笔家族血债的。”

    “哦,本宫当然记得。”殷纣璃点头,不禁长长松了口气,冷笑道:“既是如此,看来你此番倒是要向本宫讨债来的了?”

    龙骜摇头,言道:“血债固然要讨,可却并非是在今日。龙骜此番既为夏朝上将,一切便当以大局为重。你我私怨如是,但龙骜却不敢以私废公。”

    殷纣璃闻言,不禁眉头微蹙,问道:“你来既不为了向本宫讨还血债的,那此番突然出手却是为了何事?”

    龙骜道:“不为其他,只想向娘娘讨一个人情罢了。”

    “向本宫讨个人情?!?”

    殷纣璃眉头微蹙,有些苍白的脸上也不禁在此时流露出一抹不解般的疑惑来。

    这正是“为化危机独骑至,敌我却要讨人情”。预知龙骜说辞怎样,殷纣璃决断若何?且看下文。

第595章 情势所迫

    却说黥璞隆与殷纣璃战场会斗,殷纣璃以自身修为的妖王真身完全压制了黥璞隆。便在危急时刻,龙骜毅然决然般的挺身而出。

    她救下黥璞隆的同时,也在时隔多年之后和殷纣璃在战场再度相遇。

    仇人见面,本该分外眼红。然而此时龙骜的泰然自若、处事斟酌,却让殷纣璃不禁面露阴沉也对他不得不多加提防。伴随着龙骜的一语出口,殷纣璃也有些不明白了他的意思。

    罗伊在阵前听得真切,不禁一声冷笑,回应道:“笑话,两军对垒,便是互为敌手。你是敌军将领,我家大王更是万金之躯。量你一小儿,有什么资格与我家大王讨什么人情的?”

    罗伊一语出口,三军随之附和震动。

    殷纣璃目光阴沉,不禁抬手示意。顷刻间万军之声骤止,而殷纣璃凝视着龙骜的脸上也在此时露出了一抹浅然般的笑容来。她缓缓松了口气,言道:“你这人倒是有意思,且与本宫说说看,此番却是讨得什么人情的?”

    龙骜道:“末将相比娘娘微末,自然不值一提。然而如今两军对阵,自有战书下达,双方与战便当自有公道。娘娘纵有吞天土地之志,万事也当自有斟酌。战场有战场的规矩,鸣金既为号令,为将者便自不可不尊。娘娘既在我方鸣金之前与我部将军不分胜负,为何鸣金之后还要强加阻拦?此于理不合,还望娘娘明察才是。”

    殷纣璃笑道:“金是你们鸣的,却与本宫何干?你们止战,是你们的事;本宫不饶,自有本宫的道理。你要讨人情本宫便听你一言,若是来教本宫做事,只怕你还不够了资格。”

    龙骜拱手,言道:“末将微末,岂敢便教娘娘做事。只是我部既已鸣金,今日便当归去。娘娘横加拦阻,那是娘娘的事;拦与拦不住的,此番倒要看末将的本事了。末将斗胆,如今恳请娘娘依照战场规矩行事、暂且罢兵。若娘娘仍旧不肯依从,那末将便是触犯天威,此番也要向娘娘讨教一些手段了。”

    一语言毕,便自立马挺神兵拉开了阵势。

    闻听龙骜所言,殷纣璃目光不禁略显阴沉。她长长松了口气,看着龙骜的目光也不禁在此时更加流露出了欣赏之色。

    “好,好个龙骜。这许些年不见了,你倒是成长了不少。回忆曾经你被本宫擒获的时候,还是个性格冲动的毛头小子。不想只是历经数年,你便成长到这般成熟。既如此,本宫今日便买你一个人情。带上你国的军士,便与本宫退了去吧。只是日后再临战场,本宫断然不会像今日这般对你们手下留情了。”

    龙骜拱手,言道:“若到来日,便是娘娘开恩,龙骜也要向娘娘讨回曾经家族血债的。那时国仇家恨,便当一并了结。”

    殷纣璃含笑,言道:“好个一并了解,本宫便在来日等你做个了断。”

    龙骜不再多言,便既带上黥璞隆就此而去。于是夏朝收兵而去,而龙骜为防有变更是亲自断后。看着夏朝大军逐渐退去的背影,殷纣璃在凝视着他们的同时,目光也不禁透出别样的阴沉。

    罗伊不解,就此上前,叹道:“娘娘无需记挂,这些人已经尽退了。只是微臣不能明白,为何娘娘已占了上风,却非要因为那龙骜小儿的一番言语便让他们这般的安然而去了呢?”

    殷纣璃不言,只是不由得一个哽咽,随即当着罗伊最终忍不住一口血从口中喷了出来。但见殷纣璃这般姿态,罗伊不禁面露骇然。

    “娘娘,这……”

    “莫要声张了去,先带本宫回归大营再做计较”

    殷纣璃压低了声音,不禁这样做出了嘱托。罗伊不敢违逆,便引大军而归。

    既归本部大营,殷纣璃便屏退左右,只留罗伊一人。余者方退,殷纣璃便忍不住再度呕血。罗伊见了,心中更惊。但只见殷纣璃全身颤栗、面如枯槁,身体间也不断向外散乱着悠悠般的黑气,此时甚至连站立都有些不稳了。

    罗伊惊惶,只问道:“娘娘既已修得真

    身,为何今日竟伤到这般模样?”

    殷纣璃目光阴沉,浅声道:“真身虽是,但本宫尚且不能绝对驾驭。毕竟凡体如物,岂能比得上真正的妖体?此为其弊,本不足虑。只需控制得当,自当无碍。为今所以这般,便是受了那龙骜的偷袭所致。此子看似出手冲动,实则早已洞察先机。更以我遏制黥璞隆的空挡出手,这才打了本宫一个措不及防。”

    罗伊面露惊骇,问道:“娘娘伤势怎样,是否便有大碍?”

    殷纣璃叹道:“可能有些麻烦,若非本宫已有真身还是上次那般,只怕便已死在龙骜小儿的‘雁子切’之下。此子天赋极高,更胜鲍鸢。只恨本宫曾经擒了他却没有料想他日后竟会有这般飞也似的成长,如今也算是为自己的刚愎自用付出了惨痛代价。若是曾经就将他扼杀了住,本宫又岂有今日之祸?”

    罗伊了然,心中暗自震惊。沉吟少时,只道:“往事不可追忆,娘娘无需再做计较。如今那龙骜小儿伤了娘娘,可知娘娘这般伤重的吗?”

    殷纣璃一声冷笑,言道:“他虽知自己出手伤了我,但我重伤于此只怕不能尽知。若非如此,他与本宫国仇家恨如何不在今日了结,反而还要推脱到他日去的?”

    罗伊顿悟,只做不言。

    殷纣璃一声叹息,言道:“今本宫伤重,只怕不能领军。若施败退,只恐那龙骜也便察觉了本宫的异样。若得乘势来赶,我北燕大军必遭重创。倘肯再施北征之计,我北燕只恐危矣。期间斟酌怎样,还望先生设计才是。”

    罗伊心上了然,由此暗自揣度。沉思多时,便在心中有了谋划,只道:“应对夏朝,如今微臣已有良策。只是不知是否可行,还望娘娘裁决才是。”

    殷纣璃闻言,心中稍有宽慰。便自稳坐,以此询问其中计谋。

    这正是“虽然修得真身在,难避突袭暗伤身”。预知罗伊暗谋调遣怎样,夏燕论战后事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596章 疏遭困顿

    却说殷纣璃战场逢遇龙骜,便遭龙骜偷袭而受重伤。

    情势急转直下,罗伊了然自知行事。以此深谋再决良策,便与殷纣璃二人复做商议。

    罗伊道:“娘娘既受重创,不若便归王都休养。我遣使暗送娘娘归去,自留大军于此,不能令敌尽查。娘娘只留帅旗给我,便让臣下暂代元帅之职。娘娘回返王都之际,便当克日调遣郭不疑前来接任。在此期间,便是夏朝主动发起挑战,微臣自当予以坚守为上。由此可见燃眉之急,料也无恙。”

    殷纣璃闻言释然,只道:“既如此,便当辛苦先生了。只是那龙骜小儿心思缜密,不比曾经鲍鸢有勇无谋。更得元帅项崇对他极能重用,先生暂代掌军之职,万事需当小心为上。”

    罗伊点头,言道:“此事娘娘尽可放心,微臣自当谨慎处置。”

    殷纣璃叹道:“龙骜此人不除,早晚都是我北燕的心腹大患。此番还有那黥璞隆在,只怕我国此番征伐又成泡影。”

    罗伊道:“黥璞隆既来相助,中原南境卫国那边必然守卫松懈。娘娘若使苏异率军乘势而攻,此番虽然不能尽败夏国,却能使得卫国那边有利可图。似如此论,娘娘何不暗书一封令苏异在西境方面予以相应呢?”

    殷纣璃苦笑道:“本宫何尝不想如此,只是苏异前番送来战报。自打她兴兵而起之时,西境元国属地便有后方内乱。苏异唯恐卫国洞察先机,故而才与夏侯邕两路分兵。夏侯邕代为元帅,攻拔卫国边防。她却暗中派遣一支人马亲自统帅,以此便在元国后方平乱。如此安排,本自妥当。只是让苏异不能料想,夏侯邕率领先驱主力,居然在前线败得如此之快。三万大军,尽被黥璞隆一人击败。西境方平,本受战乱军马不多。如今又在前线遭逢败绩,此番纵然苏异平定了后方变乱,只恐也无后|进之力了。”

    罗伊由此了然,惊呼道:“此等大事,为何不曾便听娘娘向微臣提起过呢?”

    殷纣璃叹道

    :“西境变故如此,而我大军又在先锋之时遭遇挫败。此等大事,本宫心中了然即可。若得宣扬,只恐军心更加不稳。因此隐瞒先生未告,还望先生能有理解才是。”

    罗伊点头,言道:“似如此,我军只恐此番亦在北境难有进图。便是娘娘日后调来郭不疑,料想也非项崇、龙骜对手。不若以此固守边城,择机而动也便是了。”

    殷纣璃道:“此等决策,本宫也与先生意同。只是此番变故不能令夏朝知晓,如今军心为重。若是就此走漏了消息去,怕是夏朝反而会起北征之念。加之龙骜勇略、项崇用兵神妙,我北燕恐有倾覆之危。便是因此作罢了,也不能让夏朝有此心思才好。”

    罗伊称是,便道:“娘娘放心,微臣自有斟酌便了。”

    殷纣璃因此不疑,便自按照罗伊的安排行事。只独自回返王都将养,进而暂交兵权,自然不在话下。

    她暗中去了,暂且不提。单道龙骜救下了黥璞隆,便与项崇率领夏朝大军归于自军边陲大寨之中。黥璞隆既得龙骜救援,此番方知龙骜勇武所在。想得黥璞隆虽然为人孤傲,但却也是性情中人。如今既得龙骜不弃前嫌施以援手相助,心中又怎不生感念之恩。

    既归大寨,便向龙骜叩首谢恩。龙骜淡然含笑,就此将他双手搀扶而起。由此二人冰释前嫌,从此便以兄弟相称,自然不在话下。

    自打殷纣璃许诺了龙骜,项崇便自心生疑惑。他由此请来龙骜,以此暗谋诸事。

    项崇道:“殷纣璃为人,素来强硬。但以她的个性来说,绝不是随便便能向他人低头或者妥协的那种人。如今身临战场,更兼她已占尽优势。似此而论,她却为何反而要向将军妥协的呢?”

    龙骜道:“殷纣璃压制黥璞隆之时,末将便在后方感觉到了她的弱点所在。因此突然出手,自诩已经伤到了她。此番她向末将妥协,只怕道理便在这里的。”

    闻听龙骜所言,项崇释然。反问道:“你说

    你伤到了她,却不知将她伤到怎生地步的?”

    龙骜蹙眉,言道:“伤到怎生地步,倒是不能尽知。不过但看她因此回向末将妥协看来,末将料想她定然伤得不轻。”

    项崇大喜,言道:“若当真如此,岂非天赐良机于我军了吗?妖后若遭重创,北燕大军便可一举而破。”

    龙骜道:“倘若是真,自当如是。若非那般,我军动手只怕反受其制。但以末将之见,我军理当坚守为上。以此窥伺敌军动静,届时再行举动不迟。”

    项崇深思,觉得龙骜所言不失道理所在。故而就此便取坚守,以此静观其变。又过旬日,北燕大军仍旧只是按兵不动。项崇由此心疑,故而再召龙骜复做商议。

    龙骜为人谨慎,只道:“事虽如此,仍旧不可妄动。为试短长,可使人先行哨探之余,再引军马先去挑战。若探明了虚实,再举动兵不迟。”

    项崇了然,复从其言。使人暗探之余,也令上将谢崇宝多番挑战。

    罗伊暂掌军权,便对夏朝此番动静有所了然。因为郭不疑未至,三军不见主帅,此番更加不敢轻易动兵。以此便取守备的同时,也唯恐夏朝识得自己营中的动态,便施强攻。因此心中多有顾虑,日夜不得安枕。

    心腹家将蒋旭见其窘态,便问其中缘故。

    罗伊知他是自己亲信,便对他最终吐了了心声。叹道:“今番夏朝多日挑战,只怕已经洞悉了其中缘故。所以不敢轻易动兵,只是因为不曾拿捏准确而已。似此这般推延,早晚敌军便知我军详细。更兼龙骜、黥璞隆二人勇猛,元帅项崇极能用兵。若以此强攻而来,我军焉能固守?故而以此为念,不能安枕。”

    蒋旭了然,沉思多时便道:“大人既有忧虑,末将倒有一计。如今献于大人,还请大人斟酌。”

    这正是“心中疑难正自困,不想家将有深谋”。预知蒋旭所见怎样,设计玄妙若何?且看下文。

第597章 计授置书

    却说殷纣璃伤重而归北地王都屠苏将养,北燕军中由此便乏主帅。

    罗伊为了掩护殷纣璃,故而率军暂代其位。然而龙骜、项崇并非泛泛,以此洞悉其中细节。静观数日见北燕军中并无举动,由此心生疑惑。为试其中端详,每日便到北燕军前挑战不惜。

    罗伊见势,便知其中蕴意。

    此番殷纣璃已去,夏朝已有感知。此番所以挑战,就是为了试探端详怎样。自己虽取坚守之道能够坚持一时,但夏朝早晚复来。若以此洞悉而施强攻,只怕但以自己的能力,无疑守不住关口。

    他心中故而由此担忧,每日坐卧不安。

    家将蒋旭为人精干,自从跟随罗伊一来素以精明著称。但见罗伊此番姿态,便知军中暗生变故。经过多番询问,罗伊终于对他吐了口。而了解到一切的蒋旭,也就此心中暗生一计。罗伊惊喜,急忙询问计谋如何。

    蒋旭道:“如今夏朝在北,然而西境还有我军所部。苏异既为国师,素有手段。今可使其尽起西境之兵,借故攻伐于卫国。卫国崇楼失势,必调黥璞隆而归。夏朝由此痛失了臂膀,自然不敢轻易犯阙。我北境之危,岂不自解?”

    罗伊苦笑一声,言道:“此等想法,我如何不知?只是西境方遭变故,内乱稍定。苏异便有安国之道,也无后|进之力。更兼前番夏侯邕率领三万大军尽败于崇楼之手,如今元国属地之兵也不足以撼动卫国了。”

    蒋旭笑道:“西境之事,末将虽然不曾听说,但见我北境大王亲征用武而他按兵不动,末将便已洞悉其中四五。加之苏异不动,大王却不加予以苛责,其中详细,末将便已了然七八。”

    罗伊道:“既知琐事,你却为何还要设计便用西境之兵呢?”

    蒋旭道:“西境之兵尚有,只是军力不足,目前不足以撼动卫国罢了。但若使他们借故扰乱卫国,力量还是足够的。今大人可与苏异暗通一书,只需密授计谋便可。苏异一旦举动,卫国定然慌乱。届时调回黥璞

    隆,只在弹指之间。黥璞隆若去,但以项崇、龙骜处事之谨慎,试问有哪里还敢举兵北征呢?”

    罗伊了然,复问道:“既如此,你口中所言的密授苏异计谋,又当为何?”

    蒋旭含笑,便既贴近罗伊的耳朵密授其计。罗伊了然,遂不疑惑。由此写下书信一封,直接送到西境苏异处,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西境之地,夏侯邕既败,便归北燕元国属地。三万前部由此尽损,苏异闻讯勃然大怒。介于夏侯邕等人往日的功勋以及目下自己陷入胶着般的内乱平息战正缺人手,故而此番苏异对他们只是予以轻罚。

    为了防止崇楼的乘势进攻和面对元国属地内乱的趁火打劫,苏异在惩治了夏侯邕等人的同时,也临时做出决定彻底封锁了整个元国属地的决策。由此元国属地与外界封锁,而崇楼多次派出的密使,也都最终无功而返。

    苏异借助崇楼疑惑因此不敢动兵的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的平定了元国属地的多部内乱。待得诸乱平息,元国属地的北燕大军也遭到大量的损耗。虽可自守以保疆土,但也正如殷纣璃所分析的那样,对于西征完全没有了后|进之力。

    就在苏异决心暂罢西征、稳定元国属地的时候,燕国北部却送来了罗伊的亲笔书信。书信中罗伊向苏异毫不隐晦的阐述了北地燕国遭遇的境况,同时也恳请苏异再度西征并且为北地的安危再度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苏异览罢了书信,便寻夏侯邕、栾继雄等人做出商议。

    众人闻听苏异的阐述,各自心头都是一紧。

    毕竟燕国西北纵横、两线用兵的战略遭到卫夏两国的殊死抵抗,如今已经不容乐观。而殷纣璃的临场用兵重创,更使得原本设计下的征伐大业再度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样的时刻,我们西境要对卫国再举用兵,只怕情势不会便有逆转。罗伊这般让我们急着用兵,难道之前我等上书大王告知的西境内变诸事,大王并未向罗伊阐述明白吗?”

    “不,罗伊书信中说的很清楚。目前他对我们西境遭遇的困难,无疑是十分清楚的。”

    面对夏侯邕深锁眉头作出的猜想,苏异很快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他清楚却还要让我们对卫国动兵,难道不知道我们目前的军力如何?对于西境卫国,只有守卫的能力而早已丧失了进取的能力了吗?这样的决断,根本就是强人所难。”

    栾继雄心中激愤,不禁有些口不择言了。

    “不,他很清楚。所以在书信中说明了来意的同时,也教给了我们相应的应对之策。”面对栾继雄此时的激动,苏异则仍旧是一副泰然自若般的样子:“他让我们对卫国用兵,其实并非想让我们真的对卫国动武。情势如何,他身为大长老比谁都要清楚。只是如今他所出的北地遇到夏朝的大兵压境,希望借助我们的力量对卫国施压而已。只要卫国调回黥璞隆并且还让夏朝派遣援军,那么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夏侯邕了然,言道:“按照国师大人的说辞,此番莫非罗伊只想让我们牵制卫国吗?但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只怕对于如今的卫国已经无法不构成半点儿的威胁了。毕竟崇楼率领的军马不少,而身边的大将也都是卫国之中的绝对精锐。就算罗伊不是要我们真的进攻卫国,以崇楼身为三军统帅的用兵之妙,只怕也能够轻松应对我们。要他调回黥璞隆倒是有些机会,但让崇楼以此向夏国求援,这个可能基本是做不到的。却不知罗伊为了达成这样的目的,书信中暗授计谋又当如何?其中详细,还请国师大人予以明言才是。”

    闻听夏侯邕之言,苏异浅然一笑,言道:“对于他此番的计谋,罗伊也只是在书信中留下了短短的八个字而已。虽然只是八个字,但我认为足以让我们完成他预期的目标啊。”

    诸将闻言,尽皆称奇。

    这正是“为解北难书至西,既有言明又授计”。预知书信中所提八字真言怎样,苏异动作若何?且看下文。

第598章 八字真言

    却说罗伊北境遭难,便接受家将蒋旭的计谋,以此置信于西境的苏异暗中帮忙。苏异收到了书信,便与夏侯邕等人商议决策。

    介于如今西境遇到的困难,诸将以为此番牵制卫国都是件行不通的事情。苏异也有近乎相同的认知,但当她看到罗伊书信中的授计之后,原本的想法不禁也有了相应的改变。

    面对夏侯邕等人充满疑惑的询问,苏异索性将书信交到他们手中让他们自己看个清楚。

    夏侯邕接过书信,栾继雄和不戒和尚也一并凑上前来。书信之上的文字清晰,而对于此番的授计却也就像苏异所说的那样,只有短短的八个字而已。

    “东联靖国,共击大卫。”

    夏侯邕看到这八个字,忍不住发出一声无奈般的苦笑,言道:“我以为是什么好计谋,没想到罗伊竟扯些没有用的废话。”

    苏异含笑,问道:“似你这般说,便是觉得此计行不通的吗?”

    夏侯邕叹道:“我国兴兵之初,便有书信送达靖国的。靖王苏牧是个十分狡猾的人,他虽然在国中的各处集结了军马,却一直以来都没有半点儿的动作。如今我国前线正处失利,试问他又怎么会在此时选择相助我们从而得罪夏朝与卫国的联手之兵呢?以此而论,这项决策岂不是天方夜谭般的大笑话吗?”

    苏异微然一笑,言道:“真的是这样吗?不瞒将军说,我的见解,倒正好与将军此番的见解完全相反。若是我国取胜了,靖国只怕不会轻举妄动。便是动作,只怕也只是为自己谋得一己之私罢了。如今我西北两面之军反被卫夏制约,此时我方若是联盟苏牧我倒认为只要言辞得当他反而便会来相助我们的。”

    栾继雄闻言,彻底的糊涂了,言道:“国师大人这样说,倒是把末将闹得糊涂了。想我北燕与靖国虽有彼此联盟之义,但谁都知道是他靖国对我们的资源做出依赖而已。之前我北燕强而卫夏皆弱,苏牧惧怕我国之威不得不有所动静。如今我国前线两面失利,他又怎么会选择对我们出

    兵相助呢?”

    苏异笑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其表,不知其里。苏牧身在东夷靖国,他真正要面对的敌人是谁?无疑是强大的夏朝而已。如今夏朝又与卫国联盟,彼此互为唇齿相依之势。更兼前番西城之役,苏牧已经和夏朝结下了梁子。这样的恩怨,绝不是一时便能解得开的。”

    夏侯邕道:“国师这般分析,我等倒是相信。如今靖国地处东夷之地,便与夏朝和卫国尽数接壤。夏朝既然与卫国联手,势必会对苏牧造成不小的威胁。只是如今我们北燕兵败,已经对卫国和夏朝全都构不成进攻态势的威胁。在这样的不利情势之下,他一旦兴兵,岂不是反而给了日后夏朝和卫国一并对他用兵动武的说辞和机会了吗?”

    闻听夏侯邕所言,苏异一声冷笑,言道:“夏朝若是和卫国一并要对靖国用武,但以前番西城之怨便有足够的理由兴兵了,难道还需要寻找什么别的恰当的理由吗?”

    “这……”

    苏异此时的说辞,让夏侯邕与栾继雄等人面面相觑,竟然完全没有了应对之言。毕竟苏异的话说得不失为道理所在,如果夏朝真的要对靖国动手。依照前番二国的恩怨便自足矣,何必还需要什么其他的理由和契机。只是事态虽然如此,夏侯邕仍旧不愿意相信狡猾的苏牧在此时前来相助。

    看着夏侯邕沉默但却仍旧不解般的样子,苏异无疑也看出了他内心之中的想法。坦然一笑之余,也不禁再度开了口。

    “靖国的行事作风,我虽然不能尽知,但他们想要达成的目的我却不难知晓。如今我北燕对卫夏用武,深通情势的苏牧根本不想卷入这场战争之中。我们北燕若是灭了卫夏联军,苏牧自然不愿意看到。但如果我们北燕受到卫夏二国的威胁从而便有倾覆之危,这样的结果也非苏牧所愿。毕竟无论谁胜谁败,对他身处的东夷都是日后产生了莫大的威胁。我们北燕灭了卫夏,便只剩下他靖国。而我们北燕一旦被卫夏所灭,只怕日后二国联手也断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的。”

    面对夏侯邕等人存在于心中的疑惑,苏异率先将情势做出了细致入微般的分析。而这样的分析,无疑戳中了在场诸将每一个人的心。他们微蹙眉头,各自静思。同时也能看得出,他们对苏异的认知无疑也是趋于认同的。

    “嗯,相比于我们三国争斗任何一方的独大,苏牧似乎更愿意看到我们彼此相互残杀、各有损伤的结局。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坐收渔翁之利的能力。之后借助战乱结束前的及时出手,便使他所率领的靖国由此以最小的损失谋得最大的利益,而这无疑才是他的中心用意啊。”

    靖国苏异的点播,夏侯邕无疑是第一个看清形势的人。而伴随着他针对苏异所率领靖国目的的深入分析,栾继雄和不戒和尚对此也已通晓了然。

    “原来如此。”栾继雄如梦方醒,顿悟道:“似如国师所言,苏牧前番在本国各地集结人马,其实目的并不只是单纯的为了应付我们北燕而已。伺机而动的出手,或许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啊。”

    “呵呵,就是这个道理。”

    面对栾继雄的所言,苏异含笑着点了点头。她缓缓松了口气,目光也充满深邃的眺望向了遥远的东方。那里阴云密布,如同一团迷雾,让人一眼望不到边。

    “如果我计算的没有错误的话,那么现在,也该到了苏牧选择出手的时候了。我们只要派遣出一位能言善辩的使者前往靖国送去书信并且针对他之前推延出兵的事情加以询问,我料苏牧定然会予以相应。只要他真的从东夷选择引兵而来,我们北燕便可以与他成为针对卫国的合击之势。届时以崇楼谨慎的行事风格,一定会选择调回黥璞隆并且要求夏朝做出相对应的支援。一旦如此,北部之患尽解,而动|乱则可再度转向中原的南部了。”

    苏异声音很轻,语气也在此时透出格外的阴沉。

    这正是“既有八字权谋策,焉得南境便存安”。预知靖国苏牧举兵如何,中原南境再起纷争怎样?且看下文。

第599章 兵取霈城

    却说罗伊授计,苏异便分析明了如今的形势使得夏侯邕等人辨明其理。于是就此举动,便差信使发书于靖国苏牧之处。而一切正如苏异所言的那样,考虑到大局,靖国果然兴兵与北燕西境之兵共相策应。

    靖国既选择举兵,崇楼便得消息。面对北燕西境与东起靖国的两面围困,崇楼终于为保万全而取稳妥决策。他书发北地,以此调回黥璞隆父子之余,也遵从了吾梓须的意愿,为了抗击燕靖合围,以此求援于夏朝。

    吕戌既得书信,便既发兵国中前来支援。由此燕国北地重围便解,而兵锋所及也直指卫国所在的中原南境之地。

    消息传开,苏异大喜。急召夏侯邕等人,以此复做商谈。

    夏侯邕道:“如今靖国果然兴兵,而卫夏也再度便成联盟之势。如今夏朝举兵而下,我军与靖国却当如何应对?”

    苏异笑道:“北地重围既已危难解除,我等便无需在与夏卫纠缠了。如今靖国再度用兵,而统兵者正好又是靖国上将冉锓。此人极能用兵,却向来自负且刚愎自用。我军只需效仿靖国前番举动,只在西境之地放出了声势来,实则并不做出任何的举动。待得三国会战便有胜败,届时便取渔翁之利便可。”

    栾继雄大喜,笑道:“昔日靖国故作声势而不动,致使我北燕西北两路皆受挫败。如今国师奇策用武,可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靖国原本就图谋不轨,此次也让他们尝一尝便受二国合围的苦楚。”

    夏侯邕蹙眉,言道:“计是好计,只恐苏牧不会就此任由他靖国一处孤军奋战的。”

    苏异笑道:“苏牧若派他人前来,我尚且没有对策。如今他派遣冉锓又出,此人刚愎自用正当利用。如今我只发一书而去,便可令靖国之兵甘心便与卫夏交锋。我北燕只静观其变,届时坐收渔翁之利又有何难?”

    一语言毕,当即修书一封。派遣使者,便往冉锓营中送去。

    使者既到,便见冉锓。以此奉上书信,冉锓览书,但见书信

    中尽是苏异对于自己的奉承之词。冉锓大笑,便传书信与部下众人,言道:“苏异身为北燕国师,倒是个明理之人。不似那殷纣璃,为人素有狂傲。本帅能为怎样,他书信中尽数道明。莫说此番卫夏合军,便是天下再取动荡,我亦何足道哉?”

    部将赢暨微蹙眉头,言道:“但以末将之见,此番书信中苏异所言尽是谄媚之词。只怕此人奸恶,不堪重用。大元帅此番兴兵原本奉了大王之命为了帮助他北燕化解危机的,断然不可做了她的手中利剑,以此便取主动。毕竟前番西城之役,我军也是因为轻敌故而败于吕戌之手。前车之鉴犹在,大元帅不可不查。”

    冉锓闻言大怒,便既喝道:“本帅昔日会猎诸国,便曾以一己之力打得中原诸国毫无还手之力。前番西城之役,不过便有尺寸之失而已。若论战场用兵,天下谁人能与本帅互为敌手?本帅只需稍有认真,何惧他卫夏联军?今方至战场你便出此不利之言,莫非蛊惑军心乎?”

    一语言毕,便既喝令左右,欲杀赢暨。

    赢暨惶恐,不知所言。秦霸先闻讯惊惧,急忙出班跪倒,言道:“赢暨纵有诳语,大元帅亦当念他多年跟随征战有功。此番我军莅临战场,正缺人手。此时未战先杀大将,只恐于军不利。”

    冉锓闻言,怒视赢暨道:“不看诸将之面,今日定斩你手,还不与我退了下去?”

    但见冉锓怒意,赢暨便不敢言。由此怏怏而退,便自默然。

    既服了赢暨,冉锓便与诸将道:“此番夏国虽然举动,但聚集中原之兵尚且需要时日。崇楼小儿固守西境边陲,自也抽不出身的。本帅今闻战报,东夷边陲吾梓须已将上将袁不屈、范无期二人去守。此二人虽有勇略,不过崇楼驾前一将罢了。昔日本帅会猎诸国之时,他们二人的本事本帅倒也见过。此二人能为平平,不足为虑。但以本帅之见,此番便当趁敌不备、夏朝整军未到之时,先取此二人。此二人若破,卫夏联军必然丧胆。届时我军威名震慑,又何惧他二国联

    军?不知此番欲破此二人,诸位有何决议?”

    秦霸先道:“元帅所言极是,此番新到边陲、立足未稳,只恐还无暇及外。我军乘势而攻,正取其利。但以末将之见,此番大元帅鏊兵理应先取卫国东面边陲霈城。霈城若下,便如遏制了卫国东面边陲的咽喉之地。我国进可攻、退可守、停留亦可养兵,堪为一举三得之便。其中斟酌,还望大元帅明察才是。”

    冉锓大喜,从其言。于是大军一路浩荡,便至霈城关下。

    卫国霈城守将闻讯,便在城外十里与冉锓对峙。冉锓深通兵略,自有调度。霈城兵少,自然抵挡不住靖国冉锓的‘铁屠大军’。一战之下,惨遭败绩。守将侥幸走脱,便引残兵退归霈城之内取以固守。

    冉锓挥师而下,以此四面合围,日夜攻打不息。目下将士无不用命,连攻十日,霈城城北将陷。守将抵挡不住,又因靖国大军四面合围如同铁桶一般。消息无法送出,内无余粮、外无救援。因此待到十一日头上,城郭终被靖国一举击破。

    守将纵然奋战,亦不能敌。秦霸先率军一马当先,以此斩杀了守将,便使霈城陷落靖国之手。

    霈城既下,冉锓便在城内全军庆贺。

    赢暨见势,便有不安。于是暗中会同秦霸先,复来内廷拜见冉锓。冉锓闻听二人到来,便自请入。

    赢暨虽然前番遭了冉锓痛斥,但此番身为将领却不敢不以直言谏阻。言道:“我大军方取霈城,大元帅不该便在城内这般高调庆贺。如今三军因此懈怠,只恐霈城陷落消息传开,袁不屈、范无期二将闻讯便会因此而来。我军不做准备,届时何以御敌?敌军若届时再取突袭之道,只恐我军苦来攻下的霈城,便要有被敌人复自夺取的风险了。如今末将效死来谏,还望大元帅明察秋毫、旦止欢庆。以此为我靖国全师着想,免得后患方是。”

    这正是“纵怀忠贞直言谏,难料己身与吉凶”。预知赢暨命运怎样,冉锓以此作何决断?且看下文。

第600章 苦肉之计

    却说苏异用计,便赚冉锓主动对卫用兵。冉锓兵锋所向,以此先取霈城。

    霈城既下,冉锓便既大喜。由此高调便在城内庆功,靖国三军由此尽皆懈怠。

    赢暨见势,自知不可。便与秦霸先商议,由此便到内廷共见冉锓。但见冉锓,便自以实言相告。

    冉锓闻讯,面目越显冷酷。只道:“我军得胜,庆贺怎样?尔前罪尚在,安敢便在此时败我雅兴?其罪大矣,难道便不怕本帅对你数罪并罚的吗?”

    闻听冉锓所言,赢暨便自跪倒在地,叩首道:“我自追随元帅,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如今但见将军有错,不敢不以实言相告。将军若是不允,末将甘愿一死,亦不想让我军便受连累。”

    冉锓面露阴沉,凝视着赢暨只做不言。秦霸先但见态势,亦就此跪倒向冉锓请命。

    冉锓笑了,原本凝视着赢暨的一脸阴沉也露出喜笑颜开之色。他就此伸出双手,便将赢暨搀扶了起来。随即一改刚刚的阴沉姿态,对赢暨也露出了欣赏之色。

    “将军果有忠勇,本帅便料定你二人会来见我的。”

    二人闻言,便有不解。

    冉锓一声叹息,压低了声音言道:“前番当着诸将的面苛责你,也是出于无奈。本帅自从掌兵以来,不敢说算无遗策,却也凡事素有斟酌。前番西城一役,却是本帅低估了吕戌致使我军惨遭败绩。前车之鉴犹在,本帅心中却又岂能不知?苏异用心怎样,但以信中说辞,本帅便早有了然。只是当着诸将的面,不便就此说破罢了。如今所以便来霈城,也是形势所迫。毕竟我军鏊兵,不能空手而归。而自打北燕逐鹿中原、覆灭元国自强以来,我靖国也当谋得进图。故而借助苏异之言顺势而动,也在本帅算计之内。你心思缜密,好意本帅焉能不知。不过但怕军中主将有人通敌,故而苛责与你罢了。今大殿之内只有你我三人,说破便自无妨矣。”

    闻听冉锓所言,二人这才顿悟。

    秦霸先道:“似如此论,莫非将

    军此番高调庆功欢庆,其实也是故意的吗?”

    冉锓道:“袁不屈与范无期虽然论及用兵能力虽然比不上崇楼,但却也算得上卫国之中的一等一的上将了。此二人如今奉命来守东境边陲,足见吾梓须调度得法。我军虽取霈城,不过是趁势而下罢了。此地虽然是兵家必争之地,但以袁不屈和范无期用兵的谨慎,定然也不会再让我军取得什么先机了。如今卫国动作,夏朝也已在本国之内四处集结兵马。倘若待其到来合兵之日,我军仍旧不能取得卫国东垂之地,试问如何还能与他两家联军抗衡?故而但以本帅算计,与其我们在取下霈城之后强攻卫国东垂其他城邑,倒不如用计以此霈城必争之地做为诱饵,赚他二将前来更为省事。”

    二人闻言,这才领会。

    赢暨问道:“似如此论,将军故作懈怠,便是要引范无期与袁不屈主动来攻,之后我军便好乘势取利的吗?”

    冉锓含笑点头,言道:“本帅用心,正在于此。只是期间调度,还需你二人相助才是。尤其是赢暨,只怕此番便要苦了些你的。”

    赢暨笑道:“大元帅这是哪里的话?但为国家,末将万死不辞。还请大元帅吩咐,末将愿听调遣。”

    闻听赢暨所言,冉锓大喜。便在内廷之中与二将共谋决策,以此定计调遣,自然不在话下。

    既有谋定,冉锓次日便召诸将。

    赢暨率先出班,便按照昨夜与冉锓说过的话,当着军中诸将的面再度与冉锓言明。冉锓因此故作姿态,勃然大怒之间,便欲斩杀赢暨。赢暨不服,再度顶撞冉锓。冉锓更怒,喝令左右将其推出立斩。诸将闻言大惊,尽数出班告冕。

    冉锓便改决议,言道:“既看诸将之面,且免其斩刑。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且杖军棍一百,以作警示。谁敢再言,便与此人同罪。”

    诸将面面相觑,唯有秦霸先再度为赢暨告饶。

    冉锓又怒,便使人当着诸将的面将秦霸先乱棍打出。诸将畏惧,由此不敢再言

    。冉锓为了让消息更快的扩散,便使人杖责赢暨之后,又将他装进囚车游街城内。由此消息传开,全城军民无人不晓。冉锓随后复与三军饮乐欢庆更甚,只在城中故作不防。

    消息既传开,由此便达卫国东垂各地。

    袁不屈与范无期引兵到来之日,冉锓已经攻下了霈城。二人畏惧冉锓用兵诡诈、部下‘铁屠锐士’之强悍,故而本欲自取固守之道。本想着等夏朝援军到达,再与之共谋决策,以此复夺霈城。然而没想到霈城竟传来这样的变故,非但靖国守军尽数懈怠,便是冉锓麾下的亲随猛将秦霸先与赢暨也与冉锓暗生间隙。

    二人由此谋事,自诩此时正是复夺霈城的良机,因此不疑。只是如何用兵,正愁无法。就在他们为此迟疑不决的时候,忽有军中传报,言密使带着密信便从霈城中来。

    二人闻讯,不解其故。于是就此传命军士,且引使者来见。

    少时使者到来,便向袁不屈与范无期二人呈递了秦霸先的密信。

    二人尽览,心中既惊又喜。

    书信中的内容,原来是秦霸先与赢暨二人合谋,因为与冉锓的政见不合便遭羞辱冷遇。此番置信的目的,便是要以靖国内部接应、帮助二人复夺霈城做为功勋和见面礼,从此转投卫国麾下。

    二人得此书信,欢喜非常。

    加之又闻听霈城变故,故而并不疑惑。当即重赏了使者,让他回去向秦霸先与赢暨复命。以此内外合围,复夺霈城。

    使者既归,便向秦霸先道明琐事。

    秦霸先大喜,当夜便来密见冉锓,以此尽告诸事。

    冉锓大喜,言道:“似如此论,大事成矣。届时只待那袁、范二人举兵来攻复夺霈城之日,我军便可暗中调度。以此擒得二人之余,亦可将卫国东垂之地所属城邑一举击破、尽收我军之手。”

    这正是“佯装不和卖破绽,扮猪吃虎不为攻”。预知冉锓调度怎样,袁、范二将命运若何?且看下文。

第601章 尽取东垂

    却说冉锓设计,先以苦肉计造出了声势,之后又以秦霸先故作诈降。二计并用,以此尽传东垂之地。袁不屈与范无期闻报,对此深信不疑。于是答应与秦霸先合谋,有意复夺霈城。

    大事既成,秦霸先便报冉锓了然。

    冉锓大喜,便施调配之计。对外仍旧疏于防备,内部却早已安排妥当。

    是夜,范无期与袁不屈由此率军摸进霈城。但见霈城疏于防备,便在城下发出既定的讯号。城头扬起一面蓝旗回应,随即城门就此洞开。二人见势,心中欢喜。一声令下,全军便如潮水一般涌入霈城之中。然而大军进驻霈城,外城之地却不见原本秦霸先既定的内应支援人马。二人心中正疑之间,忽的外城城门便自关闭。城投随即亮起了火把,一时间照如白昼一般。

    二人见势,惊慌失措。但见一人立于城头,非是旁人,正是靖国大将赢暨。

    赢暨但见二人,便既大笑道:“尔二人中我家元帅之计,此番休想逃走。既无生路,何不早降?”

    闻听赢暨之言,袁不屈与范无期便既震怒。

    当即喝令全军,便要登上城楼。赢暨毫不慌乱,数千弓弩手四面浮现。一时间居高临下的乱箭齐发,外城之内被困顿的卫国人马便尽数成为了靖国伏兵的活靶子。箭雨如下,卫**马死伤不计其数。袁不屈与范无期自知中计,便率军强行突破城门而走。方到了城门外,冉锓大军便既压上。铁屠军四面合围,便与赢暨内外合击,对卫国人马便施困顿。

    袁、范二人因此不敌,只得便奔小路而去。冉锓也不追赶,以此只做浅笑。

    小路之上,秦霸先早已埋伏。但见二人至,便既拉起了绊马索。袁不屈一骑当先,直接被绳索羁绊落马。一时间不等起身,伏兵已然四面合围。众军一拥齐上之间,便已将落马的袁不屈就地擒拿。

    袁不屈既被擒获,便有人报知后方的范无期。范无期见势,急忙率领残军前来

    救应。秦霸先与他临场对战,战不数合便既后撤而走。范无期急着救援袁不屈,便既挥师去赶。结果马落陷坑,亦被靖国伏兵拿获。

    二将既被拿获,秦霸先便将他二人解之霈城冉锓麾下。

    冉锓但见二人,不禁淡然一笑,言道:“二位将军,如今大梦方醒否?曾经诸国会战之时,你我便在战场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崇楼还在,尔等联手亦非本帅对手。如今只你二人前来与我悍斗,试问岂有胜算可言?”

    袁不屈道:“败既败矣,何来那么多的废话。如今杀刮存留,悉听尊便便是。我卫国诸将纵然一死,亦绝不向你东夷低头。”

    冉锓闻言,微蹙眉头,便与秦霸先、赢暨道:“此二人皆是一代雄才,此番本帅欲将他二人留在军中听用,不知二公以为如何?”

    赢暨道:“但以末将所见,二人忠勇,便既强留也不会为我靖国所用。大元帅爱才之心尤甚,然而不可便留祸患。来日还要与夏朝一战,若战火起于后方,我军又当如何顾及?”

    冉锓闻言,不禁点头道:“斯言是也。”

    便既转身喝令左右,就此将袁不屈与范无期二人推出斩首,于是二人便既双双遇害。

    冉锓既用计擒杀了二人,便立即出兵尽取东垂各地。以此不出十日,卫国东垂防垒尽皆陷落。消息传报中原,诸国震慑。此时夏朝吕戌已经在国中各处集结了数万军马,闻听卫国战报如是,便既亲自率军再度南下而来。

    夏朝既有动作,卫国朝中施举动。

    吾梓须但听前线奏报,便再度唤来衍畲做出商议。

    吾梓须道:“昔听先生所言,便使我国有意结交靖国。然而如今靖国冉锓犯我边界,又斩我国大将。东垂之地尽数陷落之余,靖国也已和北燕交往越发至深。事态如此,却不知我国又当如何应对?”

    衍畲道:“老臣虽有谏言使我国联谊靖国,但如今形势不容再与靖国客套。便有深

    化外交之策,亦当是在此番击破靖国之后。靖国与北燕联盟,此联盟若不击破,我大卫终有两线腹背之险。但为老臣之见,此番理当先破卫国。之后再以情势,复做计较不迟。”

    吾梓须从其言,便复问道:“如今夏主用兵,我国又当以谁为上将?”

    衍畲道:“国中能统兵者,崇楼堪为第一帅才。然而眼下他身处西线,便防北燕变革。但以老臣之见,不可轻易调归。国中之将,司马信、卫郓皆可堪当重任。其中司马信善于骑兵,而卫郓用兵之妙更是当世无双。此二人各有所长,不过却无一能担重任。如今情势,只有大王亲自统军。老臣随行,就此与夏主会盟,方可抵御冉锓。”

    吾梓须闻言,不禁一声叹息,言道:“只恨昔日决定东垂守将的时候,孤王太过武断了。私自揣度,只道那冉锓不会当真对我大卫用兵、徒造声势罢了。正因如此,孤王这才之派遣了袁不屈与范无期二人前往。此二人纵然合力,也不是冉锓的对手。孤王一时失算,以致造成如今这般大祸。若那时便按照先生的决策任用卫郓的话,只怕如今我国东垂之地不会便有陷落。”

    衍畲道:“昔日大王决断东垂守将之时,恰逢司马信偶然风疾、卧病在床。而我国中军务要事,还需卫郓做出把控。更兼靖国对北燕向来敷衍,大王以此失算也在常理之中。如今往事不可便追,理当顾全今时之事便可。”

    吾梓须点头,言道:“既如此,孤王便当亲征。今以先生为参军,司马信为大将。协同目下国卫府诸将,与夏主共会东阿之地。至于国中诸事,便由此交给卫郓全权负责即可。”

    衍畲道:“如此安排,国中自可无恙。”

    吾梓须从其言,便在国中调度人马,遂与衍畲等诸将共往东阿而去。

    这正是“昔日不听贤者谏,致使为今自遭殃”。预知吾梓须亲自率军而出怎样,便与吕戌合兵共击冉锓若何?且看下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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