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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麟瑀     诸国志txt下载     诸国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43章 战之所需

    却说吾梓须去见伯牯,便要说动君王以谋己事。今番一语出口,便令伯牯倍感震惊。伯牯万万没想到,此番吾梓须口中所言的机遇,居然是剑锋所指而向两国就此兵戎交割之处。

    “西城?!?大长老有没有谋算失误啊。如今的西城,可正是靖夏两国彼此兵戎相见的地方啊。大长老不发兵两国后方以此谋利也便罢了,岂可便率我军前往此番最危险之地?似此行事,便与送羊而入虎口又有何异?”

    吾梓须大笑,言道:“西城之地,兵戈交替。看似凶险,实则最安。如今夏朝势强,靖国国力虽然弱于夏朝,却与夏朝只在伯仲之间。我若突袭其后,两国必然其一回返而救。我国若选择东进前往西城,两国见势必然对我国之兵予以拉拢。毕竟我国相助哪一国,哪一国便有了胜利的保障。届时具体我国相助何方,只看二国具体开价怎样便好。借助两国用兵,我朝取以私利。而后便与一朝合兵,作为外援并力合击另一朝。如此行事,既可保得万全,也必然使得靖夏二国其中之一受到挫折。介于此战,我国便可一跃成为中原鼎足之势中的第二大强国。以此作为契机,岂不远胜攻彼后方之策反而引来麻烦要更加实惠得多的吗?”

    吾梓须一番言论出口,伯牯由此顿悟。他以此静思,不觉点头赞许,言道:“先生之策,倒是可行。其中深远所见,却是比孤王看的更透彻些的。只是如何举事,先生还需临当机变才好。”

    吾梓须道:“临当机变,自是最重。故而此番微臣便要向大王讨的一支令箭,以此发兵国中而去。期间行事,正好也有斟酌。只是不知大王对于微臣之见,是否能够选择听从的。”

    伯牯道:“先生既为国中柱石,孤王复有何疑。今计划已定,便当速行。”

    于是当即传令下去,加封吾梓须为元帅。即刻在国中点军,克日便率国卫府诸将一并便发西城而去。

    闻听诏命,吾梓须便既叩首领受。他明着是为元国

    ,实则便为自己私利讨得合法出兵因由。二国并相争夺只是他向伯牯的说辞而已,吾梓须对此也早已在心中打定了主意。那便是自己率领大军到达战场之日,便无论靖国如何拉拢自己,自己率领的元国大军都要和夏朝站在一起。至于后事如何,他倒是没有隐瞒伯牯。只要自己能够和吕戌合兵共败靖国,那么在保全了夏朝的同时,也会就此大幅度的削弱靖国的实力。届时夏朝危机既解,而自己也正好借助立功之名洗刷了原本的嫌疑。非但如此,元国也会因为此次战役一跃成为仅此夏朝的中原第二大国。了却了心事不提,还可以在事后受到身为元国王主伯牯的封赏,以此更加坐实自己身在元国的权臣地位。

    此番决议,可谓一举多得。而对于其中的谋算,吾梓须也早已铭刻于心、烂熟于胸。至少对于自己来讲,绝对是一笔有赢无亏的绝佳买卖。

    他算计如此,以此自恃高明。却不想自己此番的行事用计,完全没有逃过身处北境燕国之中的大长老罗伊的算计。自从收到吾梓须带给吕戌的书信之后,他便在静观其变的态势之下开始谋算开了自己挑拨大计的下一步计划。

    “听说了吗?元国此时内部已经有了动作了。”

    这一日,殷纣璃得到了消息,便以邀请罗伊内院弈棋为名将他请入深宫之中。她明着是要罗伊陪自己下棋以尽偶得般的雅兴,实则在得知了元国四处召集军马并且准备出征消息的同时,自己也对罗伊下一步的计划更加充满了好奇。

    虽然殷纣璃很清楚,罗伊此时并不想对自己便明实言。但殷纣璃心中的好奇,还是让她完全控制不住的想要彻底弄清楚罗伊的全盘计划。

    “老实说,先生的才智可真的是旷古烁今。孤王曾经初见额驸靖之的时候,就觉得靖之已经算是当世奇才、够聪明了。如今但见先生之智,几乎颠覆了孤王心中对于才智之士原本的狭隘。”

    听着殷纣璃对于自己的赞许,罗伊就只是在充满专注

    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浅然般的微笑。他以此落子棋盘,便将殷纣璃的棋路走势彻底封锁了住。

    “呀,先生真乃当世弈棋方面的绝顶高手啊。孤王自恃便在弈棋上多有造诣,却不想如今在先生面前竟遭遇了如此惨败。由此可见,孤王所持的棋路,还是和天下弈棋方面的顶级高手相差甚远啊。”

    “甚远吗?呵呵,若以微臣而论,大王所言倒也未必如此。大王所以便遇微臣遭此惨败,只怕并非棋艺不及之过,倒是大王心中有事、以此影响了正常的发挥罢了。”

    罗伊面带笑容,便已言语看破玄机。

    殷纣璃浅然而笑,就此放下手中落子,问道:“先生之计,如今已然大成。今靖夏交兵于西城之余,元国也有动作。但以先生所见,不知元国此番来战又当相助靖夏何人?”

    罗伊笑道:“他助谁人,不在微臣计划之内。微臣要做的大事,也与他相助谁人并无相干。今吾梓须既有举动,无论届时助谁,微臣都定然选择依计行事并以此而成大功无疑。”

    殷纣璃不解其意,只蹙眉问道:“先生之计,莫非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他处吗?今靖夏交兵,先生故引元国相助,其意主旨应该是在利用两国之力由此削弱一国。或令夏元合击攻靖,亦或迫得靖元互为连理以此破夏。除此之外,莫非另有他图?”

    罗伊道:“若连二破其一,只是便让一国受挫。便是其一受挫,中原霸主席位不过也只是夏、靖、元三家轮换罢了。此等轮换交替,与我北燕并无关联。故而但以微臣所见,此番想让我北燕从中获取到最大的利益,便只有此令他三家各受其害。唯有如此,我北燕按兵不动之下方可一跃而定中原大国之势。”

    殷纣璃释然,但对于罗伊的具体行动计划仍旧不能洞悉。

    这正是“心有疑虑故设问,得来天机仍难猜”。预知罗伊具体设计怎样,夏、靖、元三国又当举动若何?且看下文。

第544章 密信传告

    却说罗伊事成,终究引得元国吾梓须竟也乘势起兵。殷纣璃不解罗伊心中用计怎样,故而便在内廷设下棋局一探究竟。罗伊聪慧,洞悉殷纣璃之意。以此相告大局,便明此番用计意图。

    殷纣璃虽得罗伊意图心思,却仍旧不能洞悉他如何举动。再问之时,罗伊已然不言。殷纣璃知道他心中自有谋划,也便不再多问了。罗伊由此落子,便在棋局中以压倒之势胜了殷纣璃。殷纣璃虽然棋局遭败,却对罗伊由此更加看重。君臣二人由此再谈多时,便既各自散去了。

    待辞了殷纣璃归于自家府中,罗伊便开始了自己计划的下一步执行方略。

    他再度唤来邹让,并使他二次临摹仿写,当下又起一书。待得书信仿毕,便遣之前使者复来,再行嘱托。既受恩命,使者便又往去。以此离了北境王都,再取西境而进。

    当他再度来到元国之后,吾梓须已经奉命领兵东进而去。使者探明了此事,便按照罗伊的嘱托将此番书信有意识的错下到位于吾梓须临旁的元国长老府中。此长老名唤鸫煜,看似便是吾梓须国卫府下属之臣。平日行事谨慎,但其实便是王主伯牯为了防止吾梓须而安插在他身边的一名卧底人员罢了。

    此人的任命,起源于市井流言之后。虽然吾梓须以言辞说动了伯牯并且消除了原本伯牯对于自己的猜忌之心,但却也让伯牯对他不得不暗加地方。他以此加封鸫煜,更以国卫府副手便赐府邸与吾梓须相邻。为得就是以此随时监视吾梓须,避免意外的发生。

    伯牯的用心怎样,吾梓须自然清楚。而随着鸫煜的任命,消息传到北境之后,身为北燕大长老的罗伊自然也洞悉明察了此事。鸫煜如今在元国境内充当的身份如何,他心中一样了然。故而此番用计,看似是要让吾梓须兵临东境而助夏朝共击靖国冉锓,实则只是单纯的为了调虎离山。罗伊心中很清楚,吾梓须为人处世非常

    的谨言慎行。只要他待在王都一刻,便不会轻易的露出了马脚来的。同时他位列元国重臣,以此暗助夏朝。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便只有先将吾梓须除去。一者断了夏朝在元国的一条臂膀,另一面便可借此机会引得元国内部政变,就此而为北燕的崛起谋取生路。

    他用心如此,可惜吾梓须千算万算,终究难避此祸。使者既有书信错下,鸫煜很快就收到了书信。使者借机遁去,而得到了书信的鸫煜无疑如获至宝。自从自己得到加封,便素来无有成就报于伯牯。如今书信错下而来,对他来讲便犹如天降福音无二。鸫煜立即驱车进宫,以此拜见伯牯并且呈上密信。

    伯牯但见书信,心中愕然。加之昔日流言起于市井之事,此番更加让伯牯对于吾梓须疑惑更深。

    “好个吾梓须,我这般待他,他居然暗通夏朝。”

    他心中虽然这样想,但脸上却还是一副近乎平静般的姿态。

    伯牯虽然年轻,但毕竟为人老成练达。此番书信是否为真,还无定论。便就是真,以此调回吾梓须,只怕吾梓须也会强加辩驳。

    鸫煜看出伯牯的心意,便上谏道:“此封密信,微臣也在来时看过。但见书中所言,只怕吾梓须与夏国通信亦非朝夕之功。此番大王欲取他通敌罪证,不妨便到他府中探个详细。但以微臣所见,必有斩获无疑。届时谋得了证物,给他定罪也免得朝臣便有非议才是。”

    伯牯点头,从其言。当即唤来心腹穆侑俭,便取吾梓须府邸中一探究竟。

    穆侑俭既得诏命,便既行事。以此取路吾梓须府邸之中一番搜寻,果然谋得了他数次与夏朝吕戌之间的互通书信。原来每一次与吕戌的书信,吾梓须都没有销毁。毕竟伯牯对于自己素来倍加信任,故而他也只是将书信暗藏于自己的府中密室暗格之中。让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此番刚刚率军而离西都,国中便出了这样

    的事情。

    却说伯牯由此谋得了吾梓须通谋夏国的罪证,心中焦虑万分。如今他最为担忧的,就是吾梓须毕竟已经奉命而去。便是此番自己将他召回,吾梓须的手中也掌握着极大地兵权。更兼国中人才汇聚的地方便是吾梓须所掌握的国卫府,经过多年的发展,国卫府的势力也已经在自己的国家之内举足轻重。但凡国卫府幕下之臣,基本都是罗伊的心腹。此番随军出征而去者,尽都是能征惯战之将。一旦事情败露了,只怕届时吾梓须反戈一击,倒是身为王主的自己要受迫害。故而此番伯牯虽然已经通晓了其中的缘故怎样,却也不敢就这么轻易的妄加行动。

    伯牯心有所思,而取得了罪证的鸫煜无疑在此时兴奋不已。

    毕竟自己虽然职权是在于暗查吾梓须,但国中的官职却无疑是国卫府的第二掌舵人。一旦吾梓须罪证确实遭到伯牯的处置,那么自己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接管国卫府由此谋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

    他由此私心,便生怕伯牯心有芥蒂,反而不对吾梓须动手。但见伯牯一脸为难,急忙便问其中详细。

    伯牯叹道:“罪证虽全,但吾梓须毕竟手握重权。如今东去,手中更加掌握重兵。更兼国卫府之人都是他的心腹,哪个不是能征惯战之将。孤王纵有扫除奸佞之心,此番却也投鼠忌器啊。吾梓须纵然可怕,但他所掌握的国卫府诸将更加令孤王有所忌惮。孤王以此难寻万全之策,故而不敢轻易举动。”

    鸫煜闻言,心中已是了然。以此静思少时,便自心中有计。就此淡然一笑,便与伯牯道:“如今大王欲除吾梓须叛臣,微臣倒有一计奉上。只是不知可否,还请大王予以定夺。”

    伯牯大喜,以此便问其计若何。

    这正是“内患在侧君堪忧,安**心臣用力”。预知鸫煜用计怎样,吾梓须命运若何?且看下文。

第545章 诏发驷马

    却说罗伊密书设计,以此便令伯牯洞悉了吾梓须身为夏朝间谍的隐匿身份。伯牯既有得知,便有除去吾梓须之意。然而如今吾梓须毕竟手握大权,更兼此番引兵在外手中还握重兵。纵然伯牯便有除他之心,可终究还是投鼠忌器。正自没有主意之时,鸫煜便有计谋奉上。

    伯牯闻言,大喜。于是就此请教,询问计谋如何。

    鸫煜道:“吾梓须在外,毕竟方自离朝不远。大军由此东去,必然经过我国边陲要塞驷马城。今驷马城守将靳驰、孟奔二将,无一不是大王心腹重臣。大王既要覆灭吾梓须,便可快马遣使受计于他二人便好。届时只待吾梓须引大军经过驷马城之时,只在暗中动手。只要擒下了吾梓须、收缴了兵权,则可便将大王诏命就地传于国卫府诸将去看。臣料吾梓须虽然暗通夏朝,但国卫府诸将必然不知其情。届时吾梓须既死,诸将又见大王诏命。心中纵有疑惑,试问又有何人可投?以此谋事,可保万全。”

    伯牯点头,言道:“此计若成,也免了我国中自家人的干戈。毕竟吾梓须虽然有罪,但国卫府诸将全是我元国尽忠属臣。纵然效力于吾梓须,毕竟都以国事为先。若能以此收降了众人复为朝廷效力,倒是对孤王王霸之业来说,也算是莫大的助力啊。”

    鸫煜拱手,言道:“大王所言极是,此番宜当速行,免得日后萌生了变故。”

    伯牯从其言,便自写下诏命,以朝中密使快马便抄小路而进。以此先到边陲驷马城,传报诸事。

    如今驷马城守将,正是靳驰、孟奔二人。二人早期便在国中,深得伯牯信任。既闻朝中密使到来,便自引入来见。使者由此赋予二人诏命,二人接诏之余,也不禁心有余悸。

    待得使人退去,二人便在密室共议决策。

    孟奔道:“大长老素来于国有功,更兼与大王相融以沫,此事不知缘起何处?”

    靳驰道:“莫说将军,某也因此疑惑。只是大王诏命已下,我

    等既是国中之将焉有不尊之理?还需设法擒了大长老去见大王,待得万事查清了也免得便生误会的。”

    孟奔点头,言道:“将军所言极是,只是大长老素有谋略。如今奉召出征,更兼手中握有重兵。但以你我二人之力,莫说将他设法擒下,便是不在乎那么许多只怕也不容易成事的。试想国卫府何等厉害,目下诸将无一不是我元国才俊汇集。我等想要谋了他们,只怕不易。”

    靳驰叹道:“某也为此忧虑,不知可有妙法寻觅?”

    孟奔道:“若以我二人之智,只恐谋得决策困难。今末将闻听在我驷马城有一隐士闲居,此人名唤衍畲,为人素有智谋。只因前朝国主直谏,故而便遭贬官厄运。以此但居城内,已有二十载。今我兄弟有难,若得此人出山相助,料定拿下吾梓须不难。”

    靳驰大喜,言道:“此人之名,某也有所耳闻。论及才智,只怕不在大长老之下。只因前朝国主有命,言既贬官终身不可再行录用。故而国卫府招贤纳士,此人才未效力国家。如今你我请他相助,定然可解危难无疑。”

    二人既达成了共识,便立即行动去见衍畲。少时见了面,二人便向衍畲道明此番来意。

    衍畲捻髯思量,便道:“此事要办,倒也不难。待得吾梓须到日,二位将军便可亲自出城,以劳军为名将吾梓须请入城中。城内设下酒宴,以此便令吾梓须与国卫府诸将分席而坐。只待他离了诸将,便不足为虑。届时就地而擒,岂在话下?”

    孟奔问道:“此计虽好,然国卫府诸将若是闻讯来救,我等又当如何?”

    衍畲道:“既来赴宴,便当屯大军于城外。二位将军可提前准备,只暗藏军马于廊下。国卫府诸将既来,便可就地而擒。虽然他们各个悍勇,却也不会想到二位将军之间的谋划之策。届时二位将军再展示了大王下达的诏命,老夫料定国卫府诸将必然不敢轻易造次。二公擒了众人、收了兵权,只将众人再度送回国中大王驾

    前。具体如何决断,那时便与二公无关矣。”

    闻听衍畲所言,二将顿悟。以此叩首拜谢之间,便请辞去。衍畲与其子衍不钰亲自送行,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站在衍畲身边的衍不钰也不禁面露难色。

    衍不钰问道:“父亲当真便要相助此二人捉拿大长老的吗?父亲难不成忘了,曾经国卫府在国中招贤纳士之时,父亲与大长老相融以沫的场景了吗?”

    衍不钰一语出口,衍畲便不禁一声叹息。

    原来昔日国卫府招贤纳士之时,吾梓须便已听闻衍畲之名。当时的衍畲,还在国都居住。吾梓须亲自去见衍畲,与衍畲相谈甚欢、彼此互为挚友。吾梓须深知衍畲之才,便要将他录用道国卫府中。以此上谏伯牯,欲废元国先王法令。伯牯虽然也知衍畲之才,但祖宗遗训不敢便破。吾梓须不肯,便多番为了衍畲寻求办法,甚至招来国中众臣的一并弹劾。

    那时候的吾梓须,还不是现在这般在朝中地位根深蒂固的。为了衍畲,吾梓须险些被伯牯迫于形势的废了大权。衍畲闻听此事,心中感动非常。又心疼吾梓须,故而隐遁离去,便到驷马城居住。临去时给吾梓须留下一封书信,便诉衷肠。吾梓须感动至深,这才罢了为衍畲请命的心思。

    “转眼一晃,时光荏苒已过数年。曾经友谊历历在目,为父又岂能忘却。”

    闻听儿子所言,不禁勾起衍畲不少美好的回忆。

    衍不钰道:“父亲既然还记得与大长老昔日的友谊,如今有人要害大长老,父亲又岂能以此反助他人的?”

    衍畲道:“我不为他二人谋计,此二人必然疑我。今有设计,此二人自然对我不疑。今大长老既然起兵,只怕不日便会到来驷马城。你且率先前去通报,我在城中予以响应。届时内外夹攻,先取二贼。”

    这正是“自诩谋得贤臣助,焉知始末反于人”。预知衍畲谋划怎样,吾梓须闻报决计若何?且看下文。

第546章 荒庙拜神

    却说衍畲既有决策,便令其子衍不钰出城快马去见吾梓须传报消息。

    放下衍不钰一路驰骋不提,单道吾梓须奉命兴兵而去。大军沿途去路大道而进,以国卫府诸将共相辅弼。眼看便到元国边陲,吾梓须却忽然心神不宁。诸将闻讯,皆来探望。正值军中医官诊病已毕,崇楼与诸将正好赶上,便寻医官探问病情。

    医官道:“大长老但为国事操劳,又欠歇息,故而生病。今已开下安神药方,只要饮食起居规律,便可无恙。”

    闻听医官所言,诸将这才放心。由此同来相见吾梓须,吾梓须便在营中与诸人相会。诸人但见吾梓须却无病态,心中宽慰。叙谈少时,也便各自请辞退去了。

    诸人尽退,唯有崇楼久坐不去。

    吾梓须疑惑,便问其中缘故。

    崇楼道:“我观大人虽无病态,面上却有忧虑疑云。当着众人的面不便细说,故而等了诸将退去之时,也好问个详细的。”

    闻听崇楼所言,吾梓须不禁一声叹息,言道:“自从此番出征以来,我便日夜心神不宁。不知怎的,总感觉要出大事。具体为何,便是我自己,也都全然说不清楚的。”

    崇楼闻讯,心中了然。沉思少时,便道:“末将听闻此地不远有一山,其山中便有寺庙一座。庙中主持和尚,堪比神人。平日施浮水救人,堪比神妙。更测天机,能探凶吉。但凡有观,无一不应。百里乡民,无不将他奉若神明。今大人既然心有预感,何不便去请那和尚一看究竟的?”

    吾梓须闻言,便既许诺。当即停了军马,将军中琐事尽数交割到了大将袁不屈的手中。之后略备礼物,就此带着崇楼、恭肆以及十余随从,便取山路而向古庙进发。

    既至古庙,山门便自大开。

    吾梓须见得此状,心中不免略有惊疑,言道:“此番古庙不见香客,山门何故由此洞开?”

    身边诸将亦感疑惑,尚且不及询问,大门之内已然走出一个小和尚来

    。但见吾梓须等人,便既合十双手深施一礼。言道:“师父言今日必有贵客到来,特此便命小僧在此迎候。尊驾既到,便请入内奉茶。”

    吾梓须闻言,不禁面露惊色,问道:“何人告知我等今日便来?”

    和尚不应,只做含笑。双手合十之间,便已请一行人便到内院奉茶。

    不过多时,一老僧入进。吾梓须上下打量,但见老僧须发皆白,然而却仍旧生得闭目童颜。既似已经年过百岁,又似还是个少年人。心中惊叹之余,便自起身拱手施礼。

    老僧见得,便以双手合十还礼,笑道:“早知今日贵人到此,故而老衲便在寺中净香铺道,等候多时?”

    吾梓须不敢怠慢,便问道:“高僧何以便知我等今日到此?”

    老僧含笑道:“天机如是,但请莫问。若肯信任,便请独自随我后堂叙谈。”

    崇楼闻言,恐有变故,正欲上前,吾梓须却伸手将他拦住。再度向老僧施礼,言道:“高僧既有所请,自当相随。”

    一语出口,便转过身去与崇楼道:“高僧既有所言,必有用意。尔等且在此等候,我今去去便来。”

    崇楼闻言不疑,再度坐了下去。吾梓须安顿了众人,便随着老僧便入后堂。既入后堂,方知老僧早已备好了香茶。

    待得二人稳便,吾梓须便道:“高僧既然算到我等会在今日到来,只怕如今我等来意,高僧也已尽知了吧?”

    老僧闻言,双手合十而笑道:“万事自有因果,不是不报,时机未到而已。先生犹有智才,心系国事。以此烦忧,故而得病。今何不便随老衲留在寺中,早晚参研禅道,以乐天年?”

    吾梓须苦笑道:“高僧既知吾人心系国事,便又如何却在寺中闲居?今我年方不过三十,正当进取。纵然才疏智短,亦不敢负平生丈夫之名。”

    老僧一声叹息,言道:“尽取自好,只是世间万事不可太过执着。君之才智堪比世间文章,虽令人心旷神怡,

    却终究难逃大火之患。待得火起之时,只怕再怎妙绝的文章,也都要付之一炬了。”

    吾梓须闻言,心中大为不解。再问详细之时,老僧已然口念佛号闭目不答。正值此时,忽听后堂门外崇楼呼唤之声。原来自从吾梓须与老僧去后,他便不能尽数放心。故而由此而来,只为护得吾梓须一身周全。

    吾梓须知他用意,也不激怒。只以言辞做了回复,便让崇楼由此安心。崇楼退下,便言只在外廷等候。待得去了,吾梓须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淡然般的笑容来。

    他缓缓松了口气,复与老僧道:“高僧世外高人,然而世俗之事却未必上天注定。吾人年少,不通修禅之妙法。虽不敢逆天,却也不能完全顺应天道。一路走来,只信万事事在人为而已。今有身边诸将,以此便为知己。纵居于红尘波涛之中,亦可团结一心自处无恙。”

    老僧道:“红尘波涛不能预知,今尚风平浪静,岂知早已暗潮汹涌。尘世福祸自有相依,今日知己未必不会便在明日反目。”

    吾梓须闻言,心中不悦。然而但见老僧周身仙风,却也不敢便有得罪。只道:“仙师之言,某自记下了。待有来日向佛之时,必来贵寺与仙师再论禅道。”

    一语言毕,便既起身。老僧见了,也不挽留。以此随后相送,便既出了后堂而至前厅。诸将但见吾梓须出来,便既各自起身相迎。吾梓须见了诸将,便与老僧告辞。老僧双手合十,便亲自将他一行人送到了山门口。

    吾梓须见老僧礼数,也便回身施礼,言道:“天气多变,不敢便劳仙师远送。”

    老僧道:“先生既然仍旧留恋红尘,便自有道理。老僧不才,且送先生一句话。还望先生谨记,日后自有妙用。”

    吾梓须闻言,便与老僧再度施礼。以此恭听教诲,自然不在话下。

    这正是“山中禅寺得遇仙,彼此秉承各不同”。预知老僧临别教诲怎样,吾梓须又当处事若何?且看下文。

第547章 夜雪驷马

    却说吾梓须率领大军途行半路,忽然心神不安。以此便依部下大将崇楼之见,就此山中感神。既到山中便见寺中一主持老僧,老僧探问天机,竟然提前知道吾梓须等人要来。更兼吾梓须并未开口,老僧便已知他此番来意。

    吾梓须心中虽然惊奇,但与老僧一番谈论才发现与他秉承的道路各有不同。吾梓须因此不听老僧之言,便要率众离去。老僧亲自送众人到了山门口,对于吾梓须似乎仍旧放不下心。故而临别之时,便要以一言相送。吾梓须知道老僧是位难得的世外高人,虽然与自己秉承的理念有所不同,但对于老僧还是比较敬重的。因此再度拱手,以此恭听老僧临别教诲。

    老僧道:“先生秉承之道,虽与老僧不同。今既然不肯留下,切记老僧一言。万事不可专断,当弃则弃。亦不可执着太深,毕竟福祸相依,往往只在一念之差。世间万物,有舍方能有得。若大事面前不肯便舍,得必成失矣。”

    闻听老僧所言,吾梓须心中大为不解。崇楼以此详问,老僧只是口念佛号双手合十不答。吾梓须见势,也不执着。就此别了老僧,便与诸将下山离去。

    崇楼不解,问道:“适才仙师之言,不知是何用意?”

    吾梓须摇头,言道:“他用意几何,我亦不曾了然。”

    恭肆道:“我观此老僧,便是通晓天机之人。今既有言,必有深意。大人既然取道于此,何不便向他问个清楚了的。以此避祸谋吉,岂非上策?”

    吾梓须摆手,言道:“适才内堂叙谈,已知此人大才。只是秉承之道趋于无为而治,便与我大为不合。他修得禅意,便遵天道。故而适才纵有深意之言,亦未询问与他。”

    崇楼道:“秉承之道怎样,权且不论。仙师既有通天之能,大人何不礼敬?”

    吾梓须道:“非我不施礼敬之道,只是万事不可强求。你既问了他不作答,我也便不想让他太过为难了去。”

    一语出口,便自下山。崇楼、恭肆二人面面相觑,却也只得跟随。

    待到了黄昏,一行人便行半

    路。忽逢大风雪,前路不可便行。

    恭肆见势,便又与吾梓须道:“视之初秋,哪里来得风雪。只怕天意示警,便要我等回去的。正好适才老僧批语未解,何不复归问之?”

    吾梓须道:“此人与我不合,不便再去叨扰。今沿途也有人家,可便寻了借宿一宿,明日再行便是。”

    众人见吾梓须坚持,也便不好再说什么。就此寻了一处人家住下,以此暂避风雪,自然不在话下。

    他们这边被风雪困了不能归去不提,单道衍畲之子衍不钰奉了父命快马来到吾梓须大营前来传报。黄昏风雪虽起,但他也已赶在黄昏之前到达了军营。此时元**营之中的主事者,便是国卫府的上将袁不屈、范无期二人。

    二人虽是国卫府之将,却也见过衍畲与衍畲之子衍不钰的。毕竟曾经国卫府招贤纳士,他们也在府中效力。期间衍畲与吾梓须感情怎样,他们也都心中了然。

    既见衍不钰来,便既将他接入军中待若上宾。

    一番客套已毕,衍不钰便知吾梓须拜寺未归。介于情势紧急的缘故,如今只得将诸事尽告与袁不屈与范无期此二人知晓。

    范无期闻讯,大怒道:“这两个贼子,好生大胆。居然胆敢暗中设计,以此便谋朝廷大臣?”

    衍不钰道:“此事并非二人之谋,实是奉了元王伯牯之意。”

    范无期道:“伯牯小儿,定然也是受了奸臣的挑唆。想我国卫府自从成立以来,素来有功于社稷。今方离国而去,不想便遭这等冷遇。此番若是不给他们些震慑,料定朝堂之中便无安宁的。”

    袁不屈也有此意,便与衍不钰道:“公且先去,以此代为回报衍畲先生。便说我二人不日便到,且让先生届时便于城中响应便了。”

    衍不钰应之,就此快马冒着风雪离去通报,自然不在话下。

    待到夜晚,袁不屈便与范无期先率一军而至驷马城下。以此挑起元国东征战旗,便施拜望。城头守军见了,立即传报靳驰、孟奔二将知晓。二将以此登楼,果见吾梓须帅旗,因此不疑

    。当下便按照衍畲事前的嘱托,就此率领大军出城相迎。方自出得城关,袁不屈与范无期便率大军忽然发难。当下三路合围,以此困住二将。

    二将见势,惊呼道:“这是为何,我二人只来为东征大军前来接风的。”

    袁不屈纵马而出,喝道:“二贼匹夫,岂敢心怀奸诈,便欲谋害国中大臣?今事已败,还不下马就缚,更待何时?”

    二人闻言,尽皆大惊。正要退回城中之时,身后城门已自关闭。心中惊疑之间,但见衍畲之子衍不钰便已居于城头。

    二将惊呼,衍不钰便与二人道:“此番我已将王主密信之事,尽告于袁不屈将军等人知晓了。二公若有回心之意,不若速降,以此却也免得自家之人就此伤了和气的。”

    二将闻言,尽皆大怒。便以手中兵刃点指城头衍不钰,破口大骂道:“衍不钰逆贼,使我二人陷此窘境。今番我二人,只要你死的。”

    一语方出,袁不屈便既纵马疾驰而来。但见二人,便既手起刀落。衍不钰在城头看得清楚,正欲阻止,却已不及。寒光闪处,二人尽皆授首落马。

    衍不钰顿足哀叹,言道:“袁将军之刀,何其快也。”

    又见木已成舟,便既衔口不言。

    待到次日,风雪骤止。吾梓须与崇楼、恭肆二人回了大营,却不见袁不屈与范无期。心中疑惑之间,便既询问其中琐事。军卒回应,昨日驷马城便有大人故交之子来见。袁、范二将,便也在之后率先去了驷马城。具体所为何事,倒是不知。

    吾梓须闻讯,方知衍畲父子就在驷马城。心中欢喜之余,便率大军而进。

    待到晌午,便至城下。衍畲闻之,便携其子衍不钰随同袁不屈一并出迎。如今时别数年又见故友,吾梓须自是发自肺腑般的欢喜。然而故友二人见了面,衍畲的脸上却是一副愁容般的姿态。

    吾梓须心中疑惑,便问其故。

    这正是“心中喜得故友见,难料便有事端生”。预知吾梓须闻讯态度怎样,抉择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548章 祸起萧墙

    却说袁不屈杀了驷马城守将二人,吾梓须次日便与崇楼等亲自来到驷马城下。但与几人相见,本是庆幸就别故友重逢。然而在老友衍畲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儿的喜悦。吾梓须洞悉其中必有事故,便问其中缘故怎样。

    闻听吾梓须询问,衍畲不知如何回答。袁不屈便上前拱手,回应道:“正欲汇报大人,驷马城守将二人欲谋害大人。幸得衍畲大人遣子报信,故此二贼已于昨夜被某临阵尽数击斩。”

    吾梓须大惊,问道:“二将职责不过守城,焉敢如此?”

    衍畲道:“并非二将本意,实是受了伯牯之命。”

    吾梓须顿悟,心中黯然。沉默少时,便又与袁不屈问道:“你既在此,范无期如今为何不在?”

    袁不屈道:“范将军要杀二将全家,已自先去了。”

    吾梓须大怒道:“尔等闯下滔天大祸矣。”

    一语出口,便纵马直入城中。诸将随行,便也入驻驷马城内。方至城内,正面就逢范无期。范无期方自杀了二将家小,就此前来报功。吾梓须大怒,范无期受到威慑,当即跪倒在地。吾梓须怒视范无期,用手点指之间,竟气得不知做何言语。

    崇楼见势,便来劝解,言道:“该杀的杀矣,不该杀的亦杀矣。事已至此,大人不必忧之太过。”

    吾梓须道:“何人杀的,何人杀不得?此二将乃大王心服,以此便受重任,驻守边关。此国中之臣尽知之事,他二人难道不晓得的吗?”

    范无期不服,言道:“便既知晓,又能怎样?此二人行凶于先,难道末将能眼看着他二人奸计得逞的吗?大人身兼国中大权,我诸将亦素有奇功立于社稷。如今大王受了蒙蔽,便要以此谋害大人。我二人不过处置作乱二将罢了,杀便杀了,却又为何这般顾及?以此行事,岂非寒了我诸将护主之心?”

    吾梓须怒道:“此等大事,焉能不顾及的?如今情势发展如此,皆在大王猜忌于我所致。你二人不杀他二将便好,杀了岂非便向大王证明我确有通敌

    之罪了吗?若大王以此问罪,我等岂非百口莫辩?”

    吾梓须一语出口,二将方自顿悟。

    袁不屈一声叹息,言道:“人是某杀得,大王问起之时,末将自当领罪便是。断然不会连累大人,随我共同受罚。大不了我偿他二人之命,也便是了。”

    范无期亦起身,言道:“杀此二人,也自算得某一份。大王问及,甘愿同罪,绝不连累大人。”

    但见二人齐心,吾梓须心中自有所料。

    回想庙宇中的老僧言语,此番倒有些许的领悟。自己自从出征之日起,便心神不宁。如今见得,只怕国中必有变故。伯牯素来对自己极为亲近,更兼为人老成练达,如果不是掌握了自己充分的罪证,断然也不会这样行事的。既然选择这样行事,只怕便不会单纯的只是受了蒙蔽这么简单的。

    吾梓须心料于此,也不禁暗中自寻思量。

    回想自己曾经便受王命之日,一路走来着实不易。如今自己的身份竟然被伯牯识破了,只怕元国已无自己的容身之地。此番正好出征在外,更兼手中握有兵权,国卫府诸将多有随同而行。如今机会成熟,更有伯牯说辞。便是自己借着机会逃离元国再归夏朝,身边诸将也不会怀疑到自己的。只不过这样行事,自己在元国多年建立的大业只怕也会以此尽废。吾梓须因此心有不甘便不忍自己的宏图大业就这样一举而弃。

    “伯牯小儿不仁,我又何必对他怀有情谊。如今他既然已经洞悉了我的身份,我便断然不能轻易的放过了他。更兼我如今还有诸将相助,手中握有重兵。若躯师回返,以勤王扫除内廷奸诈为名,必然得到部下诸将的倾力响应。届时一举而克西都,便可对伯牯实施‘奉王道以令不臣’之策。以此元国尽在我之掌控,岂非好过带领诸将去投夏国去见王上要来的光辉些吗?”

    他心中由此打算,便一声叹息之间,伸手搀扶起了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袁不屈与范无期二人。言道:“我与二公相交多年,岂不知你二人耿直般的脾气。如今行事虽然鲁莽了

    些,但毕竟是出于对我的守护。二公既对我如此,吾梓须又如何便让二公亲冒矢石之险?但凡有罪,我等一并承担。眼下先解决了我国中的后顾之忧,届时再取东进未迟。”

    既有决策,便既使崇楼召集全军。吾梓须亲自登楼,以此将伯牯密诏告于众人。众军闻讯,无不愕然。

    吾梓须借故而言,由此而说众军道:“我自从建立国卫府以来,素来便为我大元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场诸将,亦全都是我国卫府的能臣干将。国卫府能有今日之发展、功勋,全赖诸公鼎力相助。而就是我们建立这样的不世功勋,朝中却有奸臣对我们但施诽谤之言。致使大王便受迷惑,以此下诏便要谋害我等。今我虽奉命东征而去,但国内若是任由奸臣作祟,早晚我大元基业必为所误。故我因此决断,先回国中护王驾而诛忤逆,以此护我国卫府忠杰之名。还望诸公不弃卑贱,以此鼎力相助。”

    众军闻言,群情激奋。便自跪倒叩首,以此宣誓同往国中绞杀奸佞。

    吾梓须既得了众军之心,便自大喜。

    恭肆以此上谏,言道:“大人此番欲回师而去,还需上书大王以表忠杰之心才是。如此既能道明自己的意图,也可在朝中群臣之间引起哗然。奸佞为之震慑之余,必然不敢便以反叛之名强加扣罪。”

    吾梓须点头,从其言。便令军中草拟书信,以此先送国都伯牯王驾之前。

    使者既去,便归王都。但见伯牯,便既奉上吾梓须书信。伯牯见了书信,心中大惊,急忙便请穆侑俭、鸫煜,共商决策。二人闻讯,亦大惊。

    伯牯道:“二将行事不密,已被吾梓须所杀。此番吾梓须前来上书,名为回师解释,实则便是前来兴师问罪的。想他如今手握重兵,身边又有诸多良臣猛将相助。若是令他回军而来,只怕孤王也要受到波及。似此而论,却当为之奈何?”

    这正是“本欲暗谋清君侧,不想祸起自伤身”。预知元国境内变故发展怎样,形势谁主沉浮?且看下文。

第549章 急中生智

    却说吾梓须洞悉伯牯暗中通谋,便有率领诸将以勤王诛逆为名,反向而取国内之意。

    如今书信即发,元国王都朝野震惊。

    吾梓须但为王主,更兼素有功绩于社稷。此番更有书信表明来意,以此谋得国中群臣不少相助者。伯牯虽然年少,但也知道吾梓须的用意具体如何。

    吾梓须此番回军,明着是维护王权,实则便要借故起势。若使他引兵破了王都,莫说自己掌握的王权不能复存,便是性命也成岌岌可危之势。

    心中了然于此,伯牯便已无计可施。

    穆侑俭沉默少时,忽的竟反对身边的鸫煜下了手。不等鸫煜反应,穆侑俭便已将他直接按倒在了地上。

    鸫煜大惊,疾呼道:“微臣无罪,何故便要擒我?”

    伯牯见势亦惊,穆侑俭却一副冷若冰霜般的样子。但见鸫煜大呼,便既回应道:“末将岂不知大人此番无罪,只是谋计败露,以此引得吾梓须大兵压境。但以我国中之兵、朝野震动之势、群臣非议之嫌,只怕不能抵挡。吾梓须书信中说得清楚,为护王权而清君侧。此番为保大王,某却也只有牺牲了大人,才可瞒过了那吾梓须。不过大人放心,某自会给你个痛快。你的忠杰之心,大王也必是心中了然。日后若有机会铲除吾梓须,必然便为大人平得今日之反。只是今时不同以后,今唯有借大人项上人头一用,才能使我王都免遭涂炭之险。”

    闻听穆侑俭之言,伯牯也已晓他心中之意。故而刚要阻止,却自也罢了手的。此番虽知鸫煜冤枉,可迫于形势,却也唯有一声叹息。

    鸫煜看出伯牯意图,自是要用自己的人头换来元国王都一时的太平。他心中了然,急忙道:“大王切不可如此,容臣便申一言。”

    伯牯叹息,就此喝退穆侑俭。穆侑俭不敢违逆,以此松开鸫煜。

    鸫煜起身,叩首道:“微臣但为大王,无惧于死。只是死有重如泰山,亦有轻如鸿毛。如今若能以微臣人头换得我大元国中一时

    太平,微臣虽死无憾。只是吾梓须通谋身份已被洞悉,此番为护王权而清君侧之举,不过只挂忠臣之名罢了。大王才智深思,待得破城之日他还能像曾经一样便为大王尽忠吗?”

    鸫煜一语,便既戳中伯牯心事。

    伯牯心中也很清楚,此番吾梓须书信来意不过但施权宜之计而已。一旦让他率领大军入京,必然操控群臣以掌大权。纵然不杀自己,也不会给自己再度主宰元国的王权。届时王权成为他的一己利刃,而自己这个大王也不过只是他驾驭群臣的傀儡而已。

    想到这里,伯牯不禁一声叹息,言道:“孤王岂不知吾梓须的野心,他通敌之罪既然被孤王掌控了,此时的他便不能再度容下孤王。便是孤王杀了你,却也只是给他一个解释罢了。吾梓须堪为一世权臣,纵然届时嘴上不说什么,也会借故而谋我朝中大权。只是如今朝中变故,孤王已无镇压群臣之策。唯有便取权宜,仅此而已。”

    鸫煜道:“谁说大王无策,臣下方自思得一计,正要便与大王说的。”

    伯牯闻言一惊,急忙道:“怎么,你已有计应付吾梓须的?既如此,权且说来听听。若能克制住了他,自是最好的。”

    鸫煜道:“如今吾梓须用意,微臣刚刚已经分析了过,如今也便不用多说了。大王无论向他认是不认,只要让他占了王都,自然没个好的结果。大王睿智,自然心知肚明无疑。”

    伯牯点头,言道:“此事孤王已然尽知,你且说你的计策来。”

    鸫煜点头,叩首道:“结果既有算计,此番若想保住大王基业,便只有不让吾梓须入都来见。今彼率军而回,所以先下书信,其意不在便让大王知道,而是以此告知国中群臣。群臣生变,他便好在其中谋事。但以微臣之意,此番大王欲定吾梓须,必先说服了群臣的。”

    伯牯闻言觉得有理,复问道:“书信已达,群臣异变,孤王确当如何说服?”

    鸫煜道:“彼既有了来信,大王不若权且当着群臣的

    面回书一封出去。便言他心中之意,如今大王已便知了。更言暗召二将通谋害他之举,并非大王之意,而是有人假大王之命暗中行事罢了。今吾梓须既早已奉了王命东征,便不该就此既回。只说王驾自查朝野奸臣,早晚必给他个解释罢了。”

    伯牯闻言,阴沉无语。

    穆侑俭一声浅笑,言道:“此话说的倒是轻巧,大王一封书信,岂能便令吾梓须止住脚步的?若彼不去反而强行回军而来,结果不还是一样的吗?”

    穆侑俭一语出口,伯牯便抬眼再度看向鸫煜。虽然并未说话,但看他神色无疑与穆侑俭所想一致。

    鸫煜笑道:“大王此信,不为阻挡吾梓须。只是为了让国中群臣知道,今王驾并非如同吾梓须信中所言的那样,以此暗通边防守将便要害他。群臣闻讯,必然心悦诚服。毕竟大王素来与吾梓须感情深厚,书信既出,试问国中哪个还有随同吾梓须作乱之心。以此朝野群臣非议平复,大王便可继续行事。”

    伯牯问道:“似如此,国中群臣之心自可安抚。只是不知你口中所言的继续行事,又是如何的?”

    鸫煜道:“既平复了群臣的非议,大王便可再下一召。以此传令国中沿途各个城邑的守将,就此坚守各处险要便了。但见吾梓须,只言便传大王诏命,让他既按诏命前往东征便是。吾梓须既为国臣,必然不敢公然抗命。若举动了,便坐实了他叛逆之名。如若那般,届时大王再议国臣之时,自然便有话说。”

    伯牯点头,言道:“但以吾梓须的为人,大事未成之际自然不敢轻易便夺关口。若是夺了,正如你言,便既证明了他的叛臣之名。以他行事的谨慎、果断,断然不会落下这样的口实。只是让他这便就此罢手东去,怕也不易。”

    鸫煜道:“他若罢了,自然最好。若不罢手,微臣自有擒他之计。”

    这正是“为得保命奉良计,以此便应君王心”。预知鸫煜设计怎样,吾梓须决断若何?且看下文。

第550章 全有设计

    却说吾梓须回兵西进,以此吓坏伯牯。穆侑俭但见情势危急,便欲斩杀鸫煜平复国中变乱。鸫煜急中生智,便在心中谋划一计。以此告知伯牯,只为保得自己性命之余,更克吾梓须。

    伯牯但听鸫煜之计,便觉可行。只是朝臣虽得平复,吾梓须必然不敢轻易罢手。没想到鸫煜除了令朝野群臣释疑之余,还有大计于后。他竟扬言能够擒下吾梓须,却是令伯牯感到了震惊的。

    伯牯既闻鸫煜之言,便也随即就问计谋怎样。

    鸫煜道:“此事便让他作罢,自然不易。但以微臣对吾梓须的理解,吾梓须定然还会想尽一切办法便归王都而来的。如今他人在驷马城,而从驷马城如果想要不经过各处关口而归国中便还有一条险峻的山路可走。此山路名为‘羊肠道’,九曲十八弯。更兼一路坎坷、山势陡峭难行,但只需行军三五日便可抄后抵达我大元西都城下。如今但以微臣之见,大王诏命各处守将阻绝各路碍口之余,便可故意不对此路设防。吾梓须便有归于王都决心,届时必走此路。大王只需暗遣一心腹上将,以此守住最后通道。待得吾梓须引得大军而至,一路疲惫之时,便可击之。纵他再有谋略,却也插翅难逃矣。”

    闻听鸫煜之计,伯牯顿悟。急忙命令穆侑俭,便取地图来看。看了一番,伯牯不禁眉头微蹙,抬头复问鸫煜道:“这‘羊肠道’,为何却在我大元国土地图之中不曾显示的?”

    鸫煜道:“此等小路,我大元国人亦少有人知。微臣不在朝中做官的时候,也曾是一名商客。便在各地收揽药材之时,只听当地药农说过一些的。如今地图没有显示便既更好,大王以此不设防备,这才不会让吾梓须心存见疑。臣料他既有回都之心,必然会走这条道路。便是大王在此路杀了他,届时也可以他违背王命之名给了群臣一个交代的。似若如此,岂非上上之计?”

    伯牯了然,便唤穆侑俭上前,言道:“此番国中之将,唯有你最得孤王信任。此番大事,孤王不敢轻托他人。唯有你亲自前去,孤才放心。”

    穆侑俭叩首,言道:“微臣既受大王知遇之恩,如今与国有难,岂敢不以死相报。”

    伯牯大喜,就此暗中调拨宫中内卫两千人,以此便随穆侑俭而去。

    穆侑俭既暗中去了,伯牯便依照鸫煜的计策,以此撰写诏书并遣使者书发二处。其中一处传命吾梓须,第二处便是以此诏命沿途各地城池郡守。待得诏命到达吾梓须大军之前,吾梓须便既下马接诏。既得诏命,便既传于群臣。

    袁不屈道:“前番便要害了我等,如今知事败露,故施推托之词。曾经诏命若是假的,那靳驰、孟奔二将岂不死得冤枉?”

    吾梓须故作仪态,便问诸将道:“大王已有诏命,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崇楼率先开口,言道:“大王既有诏命,只怕不会便自失信的。如今大人既在曾经奉召东征,此番不若便罢前番之事。更兼大王诏命言辞恭维,自有便向大人求和之意。对于大人斩将之事也不苛责,不若权且当了一场误会罢了。”

    吾梓须闻言,并不表态。以此又问旁人,随行众人,多于崇楼意见相同者,唯有恭肆默然不语。吾梓须见了,便问恭肆道:“诸将皆有决议,唯独先生不言。但不知先生决策如何,还请教我才是。”

    但见吾梓须谦逊请教姿态,恭肆深思片刻,这才回应道:“东征自是为重,只是朝廷之内便存奸佞。以此左右王驾,便是今番之事不成,只恐来日复有祸端。今番便被大人洞悉自是误会了了,来日再行复来,我等却又如何?”

    吾梓须闻言,含笑点头道:“先生之言及时,如今内患不平,何以养外。我意已决,先回国中见了王驾查明此事,再做东征不迟。”

    诸将闻言,皆叩首拜服。唯有崇楼窥见恭肆,以此面露愤恨不悦之色。

    待得夜半,大军就地扎营而下。崇楼心中不忿,便来寻恭肆讨个说法。恭肆闻听崇楼来见,即刻屏退帐中闲杂人等,之后便迎崇楼入帐。崇楼见了恭肆,自是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又见大帐之中并无旁人在,也便和恭肆直言不讳了起来。

    崇楼道:“今日之事,大人既受大王诏命以此询问诸将。诸将皆与末将意同,先生何必非要引起事端。纵然大王有失,但毕竟已下诏命。先生素有深谋,何得如今反倒这般糊涂。不取水灭火也便罢了,何故反要泼上一锅热油?似此这般,岂非违逆了大王、又让大人骑虎难下了吗?”

    恭肆叹道:“将军自诩是我让大人骑虎难下,岂不知大人心意早有决断。将军与诸将之意,便不称大人心意而已。”

    崇楼疑惑,问道:“先生何以便有这般见解的?”

    恭肆道:“大人自从建立国卫府,我等便在他身边效力左右。论及权衡之策,大人自然素来心中有数。如今先听将军之言,又纳诸将同意之见。若是但为自己寻个台阶的,试问又何必非要再度询问在下不可呢?在下方自言语,大人便有决断。以此窥见,大人心意怎样,已是不言而喻。所以不纳将军与诸将之言,便是要在我军中随行者途中,找到与他意见相同者而已罢了。便是恭肆便随公等之意,大人只怕受了这般委屈,也不会不顾后方朝堂而选择东进的。”

    闻听恭肆之言,崇楼会意。以此叹道:“先生之言,可谓金石。只是如今大王毕竟是我元国国主,国主便是有失,毕竟也是一国之君。如今大人这般相逼,只恐便要招来祸事的。若事态一发而不可收,那时却又如何?”

    这正是“纵有疑惑便得解,日后祸端未可知”。预知崇楼询问,恭肆应答如何?且看下文。

第551章 正中下怀

    却说吾梓须但得伯牯诏命,仍旧不肯袭兵。恭肆以此洞悉,便当着诸将的面给了吾梓须一个台阶下。吾梓须果应其言,以此但随恭肆之意行事。依旧不改初衷,只要回军西去。

    如今崇楼相问,恭肆便有言语作答。崇楼虽然了然其中诸事,却对日后凶吉仍旧难以预料,因此不禁心生不安。

    但见崇楼模样,恭肆便道:“是福是祸,大人自有决断。我等既为国卫府部将,便当以他之命俯首尽忠。虽说大人此番决议有些执拗,但以我看来,却也未必便是过错。想我国卫府素来忠君爱国,自打建立以来,素有大功于社稷。今大王以此听信谗言,便要谋害国之柱石。先生想要讨个说法,其实也不为过。”

    崇楼叹道:“纵然不为过,毕竟君臣有别。如今君既下了诏命而臣下不尊,只恐有违臣下之道。”

    恭肆道:“将军之言,我心自知。然而但以你我二人,只恐劝说不动大人的。如今能够劝动大人的,便只有大王而已。之前琐事不管是不是大王亲力所为,如今既有诏命,想来也必有所算计。我等拦阻无意,只以日后形势迫得大人之时,我等再谏不晚。”

    崇楼从其言,由此暂退。

    却说次日天明,吾梓须果然再聚诸将,以此商议回返王都之事。正议间,忽有军卒来报,言国中关隘尽皆增兵固守。吾梓须闻言,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面露阴沉,便自深思不语。

    崇楼闻讯,便与恭肆目光交替。

    恭肆以此了然,便既出班,言道:“如今之势,只怕大王已有准备。大人纵有回兵之心,只恐形势已不允许。但以臣下之意,不若先行从了大王诏命。先行东征,待得诸事已了,届时再行回军讨个说法不迟。”

    恭肆一语出口,崇楼便既再出,言道:“此番王驾行事,却显得极端了一些。不过大人以此警示,却也足够了。想我国卫府自打建

    立以来,便素以国事为先。今东征在即,国中各路关隘又有险阻于前。大人本自占了理的,若强行突围而进,只恐便在国中落了口实。此举与我国卫府名声不利,还请大人斟酌自处才是。”

    闻听二人之言,吾梓须便知他们心中用意。沉思片刻,只道:“我与大王,素无间隙。友谊深厚怎样,与诸将不必细说,便是国中群臣亦尽了然。如今大王方下诏命,各处关隘便取增兵固守之道。此番不为防了别人,只怕专为我国卫府而去的。此举若是大王诏命,自然说得过去。然而我大军毕竟在外,国中诸事这样并不为我等尽知。若奸佞已在国中胁迫住了大王,我等反而便行离去,岂非更加不顾国事了吗?我等名誉是小,若因此使奸佞害了大王,我等复归之时,只怕为时晚矣。”

    闻听吾梓须所言,崇楼、恭肆二人再度眼神交替。虽然不曾说的一句话,但二人此番却已心中了然。那便是前路不管如何艰险,吾梓须如今都已决心弃了东征而取西归之路。

    崇楼沉默少时,便自上谏道:“大人之意,我等尽知。只是如今国中各个关口已有重兵把守了住,我等便有回师便护王驾之意,却又如何回得去的?若以兵权强行攻城,势必便在国中落下了叛逆般的口实。似此而论,只恐救了大王,日后大王也不会再度信任了我们的。”

    恭肆也急忙拜首,言道:“大人但为大王之心,自是尽忠结义。但此番大事未定,切不可在自家国中便起兵戈。正如崇楼将军所言的那样,一旦动手,只怕国中群臣便无容下我等之心。届时奸佞以此反咬一口,我等非但救不得王驾,反而便会自取误国之道啊。”

    闻听二人劝解,吾梓须便不敢妄自决断。

    他先发使者,以此探问国中守关戒严之事详细怎样。之后亲自当着诸将的面,便展开了地图以此详查。待得探马复归,便指图内各路碍口一一询问。探马尽皆回应,

    无一处不在此番戒严范围。

    吾梓须因此沉吟,不觉暗道:“此番便是我要回军,只怕也无道路可寻。莫非上天注定,便让我弃了多年努力的功业,就此便寻复归我大夏之路的吗?”

    他心中正思,忽的猛然想起一事。

    当即抬头,便指图中西境小路问道:“对了,此处可有增兵戒严之势?”

    探马见得,不禁叩首道:“此处一片山峦险恶之地,无有进图可言。似此而论,不在戒严范围亦属常理。”

    吾梓须闻言,大笑道:“国中奸佞纵能控制大王便发诏命,却不知此处地理。此地还有一条西进偏僻之路,堪为近途。虽然道路有些崎岖,但只要我大军急行十日,便可绕过各处关隘而取王都了。”

    崇楼大惊,问道:“大人所言者,莫非暗通西京之天险小路‘羊肠道’吗?”

    吾梓须点头,言道:“不错,正是此路。”

    闻听吾梓须所言,恭肆急忙谏阻,言道:“此小路甚为险恶,此番断然不可轻度。若山谷中无有伏兵还好,若有伏兵暗下,只恐我大军入谷尽皆不能复还。”

    吾梓须笑道:“肆公多虑矣,此等小路我元国国中人亦都少有人知,故而绘制图本的时候都没有将此小路画下来的。若非我通晓地理,以此善查。怕是这条小路,连我也都不知。如今国中暗生变革,似有奸佞立于朝堂之内。我国卫府素以护卫王权为己任,岂可便为艰险便弃大王与国事而不顾的?此番我意已决,誓取此路而进。待归了王都朝见了大王,以此擒了奸佞,再取东征不迟。”

    吾梓须既有决议,恭肆、崇楼二人便已劝阻不住。吾梓须以此便发军令,大军一路疾行,便取羊肠道而进。

    这正是“自诩谋得通天路,岂识反取入瓮来”。预知吾梓须进兵凶吉怎样,恭肆、崇楼二人又当作何算计?且看下文。

第552章 忠义难全

    却说吾梓须既有决议,便下军令,使得全军便取羊肠道而行。

    恭肆与崇楼自知劝阻不住,便既在散帐之后在聚一堂共做商议。

    崇楼道:“如今大人已传将令,全军便发羊肠道取路而行。此路险峻,只恐所行不易。若大王遣军守卫,只怕我军既入谷中,恐难复还。”

    恭肆以此沉默,只是面露阴沉,并不作答。

    崇楼焦虑,言道:“事已至此,先生不知却有何计?自打我国卫府建立以来,素有功勋。今若因一朝而废,岂不可惜?”

    恭肆叹道:“将军之意,某自心知。羊肠小道艰难险阻暂且不论,但让某更加想不明白的便是大人为何这般执着,竟非要归于王都问罪大王不可呢?今为此事而冒风险,莫非大人另有什么打算的吗?”

    恭肆一语出口,崇楼也不禁面露阴沉。恭肆看他不语,似乎另有他想。故而以此询问,崇楼却只是起身望了望大帐附近,这才再度于恭肆面前坐了下来。

    但见崇楼谨慎,恭肆心中更加疑惑。便道:“将军心中作何想法,如今四下无人,不如明言。”

    崇楼道:“如今帐中只有你我,末将只是心中由此想法。今说出口,只入先生之耳。若说得对,先生自言。若是不对的,还望先生莫要挂怀才是。想得你我自从在我元国之中为官以来,大人雄才自是了然。然而即便如此,大王明智裁决亦堪当世雄主。今番忽然便向大人发难,末将总觉得其中必然存在蹊跷的。但以大王之智,不会轻易便被他人迷惑的。更兼大人身居国中重任,大王自也心知肚明,以此便与大人这般绝情,只恐其中必有缘故才是。”

    闻听崇楼之言,恭肆眉头深锁不禁一声叹息。他沉思良久,不禁点了点头,言道:“此事莫说将军,我亦心中疑惑。起初就觉得不对劲,如今但见大人这般执着行事,便更加察觉其中的不对头

    了。”

    崇楼环顾四下,压低了声音道:“末将虽然效力于国卫府,多年以来备受大人知遇之恩。但大人用心身份,直至如今末将尚不能全然了解。如今大人方自离都,大王便在暗中通谋下了这般命令,只恐其中事由并非大人所说的那样受了什么国中奸人蒙蔽的。先生岂不闻之前市井流言怎样,如今回想,只怕并非空穴来风的。”

    闻听崇楼之言,恭肆面露愕然。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言道:“但以将军之见,莫非如今也开始怀疑到了大人了吗?”

    他无意透露,竟也莫名用了个“也”字。崇楼以此洞悉,目视恭肆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二人四目相对,便在之后越发黯然下来。

    恭肆一声叹息,言道:“不瞒将军,此番我亦早有此想。只是介于大人多年恩义,故而未敢轻易道明。我大元王主虽然年少,却素有贤明。以他睿智,从来不在身边豢养谄臣。如今但以大人所言,王权便被国中奸佞控制之说,只怕可能性微乎其微。似如此论,再以如今大人行事执着之念而论,只怕大人归返国中之用意,未必就如他所说的那样是忠君为国这么简单了。”

    话已至此,其意不说便明。

    崇楼沉吟多时,便与恭肆复道:“国事家事,本自一体。如今何去何从,还请大人定夺才是。”

    恭肆苦笑,言道:“效力国家、报恩私门,本非大丈夫之所行。将军此举,只怕便与之前大人意同。明是询问,其实内心已有所向了吧?”

    恭肆一语出口,便如出鞘般的利剑,此番彻底看透了崇楼。

    崇楼明白恭肆心意,只做一声叹息,言道:“某投国卫府初衷,便是效力于国家。然而多年相处,备受大人知遇之恩。若以公私而论,自当报效国家为先。然而若以此而弃大人,崇楼却是心中不安。如今甘愿一死,亦不为此不义之举。此末将肺腑之言,因此

    不能决断。大人既与我意同,便请大人做主。如何斟酌,末将只听大人一言便是。”

    恭肆沉吟多时,这才回应道:“国事家事,权且不论了。如今大人既有决议,我等便唯有效死一条道路。若能保得大人入都,届时再行斟酌。平心而论,但凡还有一线之路,某便与将军意同。宁可一死,不予大人为敌。”

    崇楼点头,问道:“先生之言,正也是末将的心意。此番既是公私难舍,你我也便暂且不论了。先护大人脱此险境,届时再取斟酌便是。只是此路艰险,危机重重。不知先生有何决策,可保大人周全?”

    恭肆道:“大人既有决议,如今便已板上钉钉。我等虽有洞悉,此番不言也罢。将军既已与我意同,当先与我共保大人周全。此番将军可去再见大人,以此上谏。便言前路险阻难定,愿为前部便为大人探路。纵然大王在谷中设了埋伏,将军亦可率先取路而进便明分晓。只是此番这般用计,只恐便陷将军入了险境的。”

    崇楼道:“末将便入险境,有何可惧。只要护了大人周全,便是死了也对得起大人多年对末将的知遇、提携之恩矣。”

    恭肆闻言,急忙起身拜首,言道:“将军义薄云天,实在令某钦佩。”

    崇楼见了,急忙也自下座伸双手搀扶,叹道:“但愿你我行径,可让大人顿醒。便有不测,亦可使大人平安归于王都之余,可以对大王网开一面。此番前去,若末将不能复归,还请日后先生多多在侧提醒大人。不管他身份到底如何,我等报效国卫府便是为国尽忠的。他便不顾及我元国怎样,至少也该对我国卫府诸将有所眷恋才是。”

    一语言毕,就此拜辞恭肆。恭肆目送崇楼,不觉感动落泪。

    这正是“报国便当为大义,感恩亦难舍旧情”。预知二人权谋设计怎样,吾梓须又当行事若何?且看下文。

第553章 易马救主

    却说崇楼和恭肆密议,由此洞悉吾梓须真实身份。虽然二人有所料想,却仍旧不能舍弃吾梓须对他二人多年的知遇、栽培之恩。二人由此谋定,便欲相助吾梓须先脱离了困境之后再议旁事。

    二人既有决议,崇楼便去请见吾梓须。以此上谏,愿为前部先行,以此规避风险。吾梓须纳其言,由此便使崇楼率军先行。自己押运辎重粮草,便在其后。由此分兵,共入羊肠道。

    吾梓须既有行动,便有探马报知穆侑俭知道。

    此时的穆侑俭,已经奉了伯牯之命率领两千将士守在羊肠道谷口。既闻探马奏报,心中便是大喜。笑道:“一切果然不出鸫煜先生的算计,那吾梓须果然没有按照大王的诏命行事。如今抗命而行,反行已露。似如此论,某便不再顾及杀了他会有何不妥了。”

    部将道:“吾梓须身为国卫府执事,如今又是我国中长老。手中握有大权,但以王命而论,部下众人还是不要害了他们的性命才是。只要将军斩杀了吾梓须,部下诸臣必然溃散。将军届时率军倾出,尽数擒获岂在话下。”

    穆侑俭点头,便在此时,探马又来奏报。言吾梓须兵分两路,便取先后而进。前路为首者,正是国卫府第一大将崇楼。

    穆侑俭笑道:“此举乃吾梓须为避风险之举,如今岂能瞒我?我若攻其前部,他在后方便会选择及时后撤。如今算计如此,定然不能叫他如愿的。传我将令,待到崇楼前部军马到时,我军只做不动。以此放了他过去,待得吾梓须亲至,再行动做不迟。”

    部将问道:“似如此论,乱军之中将军如何擒得吾梓须这个魁首的?”

    穆侑俭道:“如今我军所驻,尽在险要。以上攻下,必然可成。待得吾梓须到时,便以弓弩为先。某在国中,素闻吾梓须好骑白马。即可传令众军,待得吾梓须引兵到时,全军专射彼军帅字旗下骑乘白马者便可。”

    部将会意,以此传

    令。全军以此枕戈待旦,专候吾梓须。

    却说吾梓须率领国卫府诸将取路羊肠道而进,身边除了崇楼率军先行之外,其余诸将皆自护卫身边。恭肆但见山势险峻,便自心生惶恐。又见随行部将所骑,尽是寻常战马。唯有吾梓须一人居于帅旗之下,骑乘白马标新立异。心中暗思之间,便既喝令大军停下。

    大军但听号令而止,吾梓须却不禁心生疑惑,问道:“大军便取小路,理当速行。如今有无变故,何故便在此处停军?”

    恭肆道:“大人身为主将,不可太过彰显。为保万全,不若大人便与臣下换马而行。纵有一时有变,大人也可号令全军应对。”

    吾梓须道:“此事何须这般麻烦的?”

    恭肆闻言,便既下马跪倒在了吾梓须的马前,乞求道:“为护大人,臣下甘心如此。若大人不肯屈就,还请速速退出此谷。如若不然,臣便一死亦不可放大人过去的。”

    吾梓须心中虽有气愤,毕竟也知恭肆心意。一声叹息之间,却也只得依从。当下便与恭肆换马,使恭肆代替自己骑乘白马并且居于帅字旗下。恭肆拜谢,这才再度让开了去路,以此便使大军再度而进。

    待到夜晚,山路越发险峻。吾梓须虽在后方,却也暗生不祥。于是唤来探马,便使他前去传令走在大军之前的崇楼,要崇楼时刻提防小心。探马急去,不多时便已复归。

    吾梓须见了,忙问道:“崇楼将军境况怎样,目下可曾发觉了什么异样吗?”

    探马道:“小人见了将军,见一切安好。以此传令,将军领受。便使小人复归来见大人,目下一切安好、并无异样。”

    吾梓须听了,心中稍有宽慰。点了点头,言道:“此地甚险,不可便停。大军趁夜而进,待得前路开阔之时,再行歇息不晚。”

    诸将领命,由此加快了行军脚步。待到黄昏,暮色已近。山峦古道之中,寂静得倒是令人有些

    感到怕的。诸将来报,言大军行了一日,如今早已疲惫不堪。不若就地歇息,明日再行。

    吾梓须不能决断,复使探马去寻走在前面的崇楼。

    探马再去,不久复归。言道:“崇楼将军如今已经出了窄道,今大军所行之处已自开拓。”

    吾梓须点头,便与诸将道:“前路不远便是开阔地,诸公且令军马再忍一时。此地险峻,不可便停。待到了开阔处,再行歇息。”

    诸将许诺,自然不在话下。

    又行多时,暮色已至。期间探马多番回报,吾梓须心中越发宽慰。虽然山谷逐渐漆黑了下来,但险峻的山道却已逐渐变得豁然开朗了起来。吾梓须长长松了口气,心中原本的不祥也大有缓解。但见随行军士尽皆疲惫,便正要传令各军就地安营暂歇。不想正值此时,身边忽有军卒来报,言不远处的石壁之上似乎有什么字的。

    吾梓须由此新奇,便使人取火把照亮去探。方自点起了火把,忽的山谷之间一阵鸣炮声起。起身震天动地,瞬间响彻整座山谷。众军闻其声,不觉心惊胆裂。尚且不等做出反应,两侧山峦之上便已浮现出穆侑俭所率之兵。众兵各取弓矢,一时间如同雨下。弓箭所指,尽在帅旗之下但骑白马之人。随军护卫不及,恭肆便已身中数十箭囹圄。一声惨叫之间,便既跌落马下。众军急忙护卫吾梓须的同时,也便将恭肆抢救了下。

    恭肆身受重创,已然命不保夕。便被众军抢下回见吾梓须的时候,恭肆已然奄奄一息。但见恭肆命危,吾梓须方信恭肆事前所言。但见恭肆全身血流不止,如今脸上也已全无血色。吾梓须痛彻心扉之间,便吵嚷着速请医官来救。

    万军抵挡,盾阵护卫。恭肆手握吾梓须,惨白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欣慰般的笑容。

    这正是“一心为主施恩报,甘愿舍命不惜身”。预知恭肆最终性命如何,吾梓须又当脱困与否?且看下文。

第554章 西境内变

    却说恭肆舍命护主,以此便令吾梓须没了性命之忧。虽然自己被众军救下,但此时身中数十箭,性命已经岌岌可危。但见吾梓须要传医官,恭肆便一把死死拉住了吾梓须的手。

    吾梓须心头一震,但见恭肆此时已经在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颜来。

    “先,先生……”

    面对此时紧紧抓住自己手并且浑身血流不止的恭肆,吾梓须已然痛彻心扉。

    恭肆一声叹息,言道:“大人无需再救,末将自知命不久矣。如今还望大人善保贵体,以我国卫府建立不易、基业为重。此地太过凶险,不宜久留。还望大人率领我大军速速退出谷去,方为上计。”

    吾梓须闻言,泪流满面,含恨道:“怪我不听先生之言,方至于此。如今害了先生,尚有何等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恭肆一声浅笑,贴近吾梓须压低了声音道:“臣知大人心中琐事,自有属于您的一番旷世伟业。然而臣下自从追随大人以来,便受大人知遇之恩。如今但以一死保得大人周全,也算是对大人尽忠结义了。大人日后便取何路,还望自有斟酌。我国卫府诸将聚首不易,还望大人以我诸将多年友谊为重。护我国卫府诸将周全之余,为我诸将令谋一条出路,以此不负诸将平生所愿。”

    闻听恭肆之言,吾梓须哽咽而泣,一时间竟不知作何语应。

    恭肆一声叹息,双目微合之间,已不能再言。原本握住吾梓须的手,也由此垂落。诸将见势,无不心痛棘手。正值此时,穆侑俭大军便从两侧山峦一并杀奔而下。诸将奋勇,便有请见要为恭肆复仇者。

    吾梓须闻讯,不禁一声叹息,言道:“恭肆先生舍命护卫,只为保得我等万全。如今敌有埋伏,只恐早有准备。我等与之相拼,只恐处在劣势。若全军覆灭于此,岂不让先生白白牺牲了去的吗?今日仇怨,早晚必报。权且退出了山谷,日后再做计较。”

    于是就此传命,大军边战边退。

    穆侑俭虽然一

    举得手,毕竟手下军马不多。但见自己将令所出,只是击杀了恭肆。吾梓须如今依旧无恙,也便不敢肆意去追。两军交锋一阵,更兼崇楼闻讯便自从后面杀回。以此与吾梓须合兵一处之间,穆侑俭自知此番便没有了成事的可能性。心中又恐吾梓须洞悉了自己的人马,故而唯有暂且放了他离去。之后便已滚木雷石彻底封住谷口,以免吾梓须洞悉之后复帅军马而归。

    吾梓须既脱大难,便与崇楼、目下国卫府诸将安然退出羊肠道。但见如今谷口被穆侑俭封锁了住,吾梓须便不禁一声叹息。

    如今失了恭肆,山谷一番鏖战军马又损失了不少。诸将各个垂头丧气,不知何去何从。吾梓须心中虽自伤痛,但也谨记恭肆临终之言。如今形势,他心中明了。国中各处碍口,均已被伯牯彻底以重兵阻塞。唯一的进取之路,也在穆侑俭的调度之下被彻底封锁。

    西进既无良图,东征自也无异。虽然只是山谷短暂交锋,却也使得吾梓须再不能和伯牯同存日月。

    诸将以此询问去向这样,吾梓须不禁一声叹息,言道:“如今之势,唯有暂归驷马城,再谋决计。”

    一语言毕,便既传令。吾梓须由此带着目下败军,就此复归驷马城。

    既归驷马城下,衍畲父子便既出迎而来。

    闻听诸事,衍畲不禁一声叹息,言道:“此番元国之中,只怕回不得了。如今大人军马疲惫,实在不宜复战。便不如权且在此城中修整养兵,以待良图后|进不晚。”

    吾梓须从其言,就此便于驷马城安顿了下来。

    放下他们如何安排后事不提,单道穆侑俭成就了大事,便率大军复归国中去向伯牯复命。伯牯闻讯,不禁一声叹息,言道:“本想让你击杀了吾梓须收揽国卫府诸将,却不想吾梓须叛臣不能尽除,反而却与国卫府彻底结了仇怨。如今恭肆已死,国卫府只恐恨孤入骨。再想招降他们效力于我元国,只恐不易了。更兼彼军全数屯于驷马城,此城虽然不大,却是我元国边陲重

    地。若是他国闻听我元国内变如是,只怕便要对吾梓须与国卫府但行拉拢的。吾梓须若以此降敌,届时莫说我元国才俊流失国外,单是驷马城边陲重镇的沦陷便不禁要使我元国门户洞开的。情势如此严峻,孤王确当如何是好?”

    闻听伯牯之言,穆侑俭随即跪倒在地,以此叩首道:“此番祸端始末,皆在末将调遣不利。末将不才,愿率领一支人马复夺驷马城。便是劝说不得国卫府诸将复归我朝,却也誓要守住我大元国门,使中原诸国不敢再行窥伺。”

    伯牯摇头,言道:“此事将军若去,孤王不能放心。不若钦点人马,孤王御驾亲征。届时行事怎样,也好有个斟酌的。正如你适才所言的那样,纵然不能让国卫府复归我大元国中效力,也势必要夺取驷马城以此守住我大元基业。”

    穆侑俭叩首,从其言。于是伯牯立即草诏,书发国中各处之余,也尽起国内数万之兵。以此亲自挂帅,浩浩荡荡便发驷马城而去。

    西境由此变故,便有探马立即报入北狼国中。

    罗伊闻讯,立见殷纣璃,以此言明此事。闻听传报,殷纣璃不觉大喜。

    她兴奋离座,便与罗伊道:“似如此,西境战乱成矣。如今靖夏交兵于东部,而元国自家人马竟也便要起于驷马重镇。如今天下格局如此,正应了先生之前便与孤王的承诺。似此中原大乱之际,我北燕是否也该有所动作了呢?”

    罗伊笑道:“中原虽有变乱,然而距离微臣事先预料,如今无疑还差上一些的。”

    殷纣璃大惊,呼道:“但以先生所见,莫非还有计谋?”

    罗伊笑道:“靖夏交兵于西城,元国自乱于驷马。中原诸国,尚有二王安逸。微臣接下来,便要使得他两家也自交于战火。届时诸国皆有动荡,便才是我北燕以此崛起之时。”

    这正是“安居北漠身未动,便已谋算乱中原”。预知罗伊接下来计谋怎样,如何又令二王共乱南境?且看下文。

第555章 诸国尽动

    却说元国用武于驷马城,便有消息报入北燕国中。

    殷纣璃自以为便是北燕崛起之时,不想罗伊还有深谋。闻听罗伊所言,殷纣璃惊骇之余,也对罗伊智谋越发钦佩。她以此询问,便欲尽知罗伊之计。罗伊淡然含笑,也不隐瞒,只道:“如今元国内部用兵,以此乱于驷马城。驷马虽小,毕竟便是西境边防重镇。驷马若破,无异于元国门户大开。二王国度与元国相连,素来对元国颇有忌惮。如今元国动荡,二国必有窥伺之心。只是碍于元国势强,不敢轻易便动而已。今但以微臣之见,我北燕国中便可以吾梓须名义写下两封书信,之后派遣使者前往二王国度。此番以求援之名,使他二国并立相助。二王闻讯,必以私利而起兵。以此四方会战驷马,中原诸国便可皆在战乱之中矣。”

    闻听罗伊所言,殷纣璃大悟。言道:“此计若成,中原诸国便起仇怨兵相交兵,国力岂有不各自损耗之理?”

    一语言毕,便从罗伊之言。当下便以吾梓须求援名义写下两封书信,分道而行之间,便朝裴寅婴与泰康二王之国并立而发。二王得其书信,便与罗伊所料一致。此番为了各自于中谋取私利,便即选择了各自出兵。以此与伯牯、吾梓须等人齐会于驷马城,自然不在话下。

    二王既选择用兵,殷纣璃便再度得到了传报。她心中大喜之余,也便找来罗伊再度商议。

    但见罗伊,殷纣璃便开了口,言道:“如今中原诸国皆已用兵,先生之计也算大成。似此时机,我北燕也该有所行动。本宫欲起倾国之兵再取北境,不知先生均意若何?”

    罗伊含笑,摇头道:“大事虽成,却非我国用兵之时。”

    殷纣璃闻言,心中不解,问道:“似此时机,诸国皆有用兵。莫非我国只做不动,以此便是隔岸观火的吗?”

    罗伊道:“诸国用武,我北燕正当图进。然而微臣前番已为大王谋定国策,便以图强为

    先。图强之道,一为进兵,二为商务。我国若动,必先取夏朝。如今夏朝中原主力虽然与靖国交锋于东夷西城,但北境三地尚有项崇、龙骜等重兵把守。我国若出,但以娘娘天威浩荡,料取此地不难。然而即便是胜了又能如何?夏朝国主吕戌还在,闻听后方火起必然弃了与靖国的争衡以此便归北地。届时只要他给靖国一些优待的政策,料想那苏牧定然会与夏朝罢兵休战的。似若如此,微臣以此令靖夏争衡、互有损伤之计岂不因此落空?故而但以微臣所见,此番我北燕不易轻动。一面休养生息,另一面暗中开展商务运动即可。如今诸国皆有商务往来,前线战事吃紧必使得各国商务受到影响。我国便在此时伺机而动,以此垄断各国商务又有何难?商务既垄,我北燕便可获得大量的经济支撑。更兼诸国并立用武,前线必然匮乏物资。我北燕商务取于诸国,便可自用于诸国。以此为他们供给物资,资助他们相互厮杀。届时彼皆疲惫,而我北燕便可利用此番中原诸国战事聚敛财富。以此不用动武,亦可使各国内部空虚。只待他们相爱相杀得筋疲力竭了,届时再行用武动兵,我国岂不一战而成吗?”

    殷纣璃顿悟,便依罗伊之言再度行事。以此动用国中财政,便在中原各国之中暗加施压。各地战事不断,商务往来自受阻碍。北燕在此时动手,便以极低的本钱收敛到了众多的资源和商业垄断。便以此等手段,暗中操控诸国。无论前线战事所需何物,诸国战事皆要依仗北燕。北燕由此获利,经济再度大幅度得到了提升。而与之相对的,看似强大的中原诸国。包括夏、靖、元三大强国在内,看似疆土广博强大,但实际已被北燕完全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中。

    “罗伊开展的经济战,真的是太过于厉害了。我北燕本来地处荒弊,他却以此另辟蹊径使我北燕翘首立于诸国之前。以此战事为饵,竟将诸国经济全数垄断在了我们自己的手中。这般才俊之士,只怕天下再寻不到第二

    个人了。”

    和苏异相会于内廷之时,殷纣璃对于罗伊倍加赞许。

    苏异虽然是曾经向殷纣璃推荐罗伊的始作俑者,但她也万万想不到罗伊的辅政居然会给原本身处在贫瘠之地的北燕带来这么大的发展机遇和空间。面对殷纣璃此时对于罗伊的赞许,即便是深谋并且在曾经看出罗伊才能的苏异,此时也不禁对罗伊倍感敬服。

    “罗伊的确是个旷古烁今的难得人才,奴婢曾经虽然向大王举荐过他,但也不曾料想由他执政能够让我北燕拥有这么飞速的发展机会。”

    殷纣璃点头,笑道:“如此看来,便是天要助孤王而取大业。孤王自打继位以来,便觉得要定天下只有用兵征服一条道路。罗伊的新政,无疑刷新了孤王对此的认知。他就像一只吸血的蚊蝇,以此寄生在中原诸国的身边。让诸国不成对他有所察觉的同时,便以自己独到的本领为孤王挖空每一个对手的身体并且彻底的为己所用。似罗伊这样的人,既然孤王对他的才华感到由衷般的钦佩和欣赏,同时也为他的智谋感到发自内心般的浅浅畏惧。想孤本是妖王血脉的承继者,便以体内法术,何惧天下群雄?然而罗伊对于孤王来讲,却无疑是个特例。幸亏这样的人物留在本宫的身边,若是他效力于中原诸国的话,只怕本宫也要对他忌惮三分了。”

    殷纣璃坦然而言,苏异深表认同。二人正议之间,忽有宫内侍从来报,言南境中原便有急报传来。

    闻听此言,苏异便以目视殷纣璃。

    殷纣璃淡然一笑,言道:“此番奏报,只恐靖夏之争已有分晓。期间胜败怎样,只怕还要请来罗伊先生同来聆听才是。”

    苏异点头,以此授命。便使人传上急报探马之余,也请罗伊一并便入内廷来见。

    这正是“但凭才智独称霸,逆转乾坤便为尊”。预知此番南靖奏传急报怎样,罗伊又当有何计较?且看下文。

第556章 东夷变革

    却说罗伊用计,便使北燕不动的一兵一卒就大大削弱了中原诸国的力量。他挑动中原诸国之间的战乱,从而为身处贫瘠北境的燕国谋得极大经济利益的同时,也让北燕从而得到了身处在中原各国内部的经济主动权。殷纣璃由此对罗伊倍加赞赏,甚至称他为吸血的蚊蝇,以此寄生在诸国之间并且蛀恐他们内部的血肉从而充实到北燕的国境之内。

    北燕由此势强,甚至到了一发不可收的地步。而就在他们对诸国暗中茹毛饮血之时,如今的南境中原也再度传来了急报。听到急报的殷纣璃,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罗伊。不等传召使者,便先使人告知罗伊知晓此事并且邀他一并来到内廷共商决策。

    少时罗伊到来,便拜殷纣璃。殷纣璃但见罗伊,便使人先为罗伊取坐。待得罗伊稳便,殷纣璃这才传上使者,以此便报南境中原局势。使者不敢隐瞒,便将南境急报呈上。

    殷纣璃览书已毕,心中大喜。随即使人传书信于罗伊,便使罗伊也了解道如今南境中原的诸国战事。

    根据此番战报的显示,急报所述的内容便是来自靖夏二国彼此交兵的西城之地。自从吕戌发兵西城以来,就和靖国大元帅,堪为一代名将素有‘战屠’称号的冉锓交锋。冉锓深通兵略,更兼部下铁屠军势不可挡。吕戌所率领的夏朝精锐部队,因为多数集中在北境防止燕国的关系,故而自己在和冉锓的初步交锋之中也遭到了屡战屡败的不堪命运。

    战局的开始,可谓便让靖国占尽了上峰。毕竟冉锓率领靖国大军突然发难,甚至没有给吕戌所率领的夏朝任何反应的机会,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举攻克夏朝东面边防西城。

    一切的形势,就像冉锓最早对靖国国主苏牧分析的那样。西城虽然所处之地不大,但却是东境边防的重要枢纽。除了物产丰富之外,也是靖国入侵夏朝的致命咽喉。或许也正因为西城的重

    要,故而西城一经被冉锓率军攻下,吕戌便自亲统大军只发而来。冉锓早有所料,故而便在西城以逸待劳。待得夏朝军马到时,冉锓便趁着夏朝的疲惫突然发起奇袭。

    奇袭向来是战屠将军冉锓最擅长的战略,而这项战略的用兵之法,无疑可以将他所率领的铁屠军的威力发挥到最大。若论临场用兵之法,吕戌和冉锓都是当世名将。二人以此角力,本是不分上下的。冉锓很清楚这一点,故而率先选择了抢占先机。而也正是这份卓越的战略眼光,才使得靖夏战争的开始,靖国在面对强大的夏朝由此占尽上风。

    不得不承认,冉锓的作战方略十分强悍。然而就是这样的强悍作战风格,其弊端的所在也很快暴露在了战场之上。如同雄狮一般的进攻,虽然在战局的开始屡挫夏朝,但气势的雄竣却毕竟不能长久维持。

    反观夏朝虽遭败绩,但吕戌的处事冷静很快就让一路疲惫的夏朝得到了快速的恢复。靖国猛烈的进攻虽然给予了夏朝迎头痛击,但强劲的锋芒却没有撼动夏朝大军的根基。吕戌采取避实就虚的打法,一点一点将战局由此逆转。

    他先取守势,以此遏制靖国铁屠军的同时,也让他们毕露般的锋芒一点一点为之褪色。之后看准时机,突然发难。赚的冉锓一路进攻的同时,也使得靖国的后方供给线完全暴露在了自己军马的攻击范围之内。

    天荡山一役,夏朝一举而克靖国。切断靖国后方供给线的同时,也让这场靖夏之战一路奏响凯歌的靖国,首次遭遇重大挫败。铁屠军气势一举而溃,夏朝由此尽收边防失地的同时,也对冉锓所率领的靖国精锐铁屠军四面合围并且全数困顿于西城之内。

    战局掠过困苦般的一页,由此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与转折。从最早的夏朝失利、屡遭败退,直到冉锓因为一时失算而导致的战局逆转反被吕戌压制。如今时间算起,却也不过短短不到一个

    月而已。

    看罢了战报,罗伊不禁长长松了口气。他充满恭敬的将战报再度还与侍从手上,之后不禁一声感慨,言道:“吕戌既为夏国王主,亦不愧一代雄主之名。既有治国方略,战场又能用兵。曾经合诸国之力不过也只是和靖国王牌部队铁屠军打了个平手的状态,如今他居然只是以朝中之兵就将冉锓彻底压制了住。以此足见他的才华,堪称当世一绝。”

    殷纣璃一笑,言道:“先生谬赞了,论到当世奇才,孤王倒是认为先生堪称第一。吕戌纵有治国方略,不是还是被先生的经济战彻底压制吗?他战场能够用兵又能怎样,撑死不过可以击败类似冉锓这样的一介莽夫罢了。冉锓虽然也是深通兵法,但为人却太过于心娇气傲。若论战场用兵之能,他本可和吕戌平分秋色、互为对手。然而论及心智,他却不及吕戌万一。此人身处逆境不知所措,身处优势又太过忘我。似这般为帅用兵者,又怎么可能是吕戌的对手呢?”

    殷纣璃面露笑颜,先赞罗伊后贬冉锓。看似尽是不经意之言,其实自有排列当世英雄座次之意。在她的心中,冉锓弱于吕戌。而吕戌纵然身怀奇能、文韬武略,却也还要屈尊于罗伊之下的。

    罗伊清楚殷纣璃的言下之意,既不反驳也不谦逊。只是面露含笑,以此淡然处之。殷纣璃见他收放如此得度,便对罗伊更加高看、敬重几分。如今眼看着东夷边陲的战事格局越发明显了起来,殷纣璃淡定几分的同时,也不禁对罗伊再度问计。而面对殷纣璃的坦诚询问,罗伊的回答也很简单。

    主旨只有几个字,那便是‘暗助靖国,不令战事由此而决’。

    殷纣璃对此虽表认同,却对于罗伊的再度用计,仍旧不知所谓。

    这正是“既使通天大计成,焉得战端便即终”。预知罗伊再度用谋怎样,东夷边陲战局有当作何变革?且看下文。

第557章 决策再出

    却说东夷战事如物,战局变幻便如风起云涌一般。夏朝原本处在劣势,却随着战事的发展逐渐在和靖国的作战中渐渐占据了上风。

    吕戌以其才智战胜冉锓所率铁屠军,并困冉锓大军于西城之内。战事急转直下,却是大大出乎了殷纣璃的预料之外。本以为靖夏交锋,靖国会以碾压般的态势战胜夏朝。毕竟前番诸国合力,却也只是与冉锓铁屠锐士打了个平手而已。如今形势已对靖国大有不利,虽然两国消耗大计便在北燕预算之内。不过这么早就结束原本两国之间的征战,却并非罗伊原本设计。

    北燕由此闻报,殷纣璃便立召罗伊进宫再做商议。罗伊的见解也很简单,面对殷纣璃的询问,中心主旨便只有简单的几个字。那便是‘暗助靖国,不令胜败由此便决’。

    对于罗伊的心意,殷纣璃是可以理解并且表示认同的。

    毕竟他谋划大计不易,如今才方自引得中原诸国变动,气势汹汹的靖国便这样被夏朝击败了。一旦靖国败退,夏朝无异于便于大势无损。这样的结果,罗伊试问又怎么会选择接受的呢。

    这场战争打得太短,对于双方国力的消耗无疑都还没有达到北燕的预期。故而此时选择支援靖国,无疑到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一次,先生难道还是不打算动武吗?”

    “不打算。”

    面对殷纣璃的询问,罗伊的回答依旧泰然并且充满坚定。

    “先生还是不打算用兵?!?那么你将选择怎么样支持靖国呢?!?”

    殷纣璃心中不解,而面对她此时直言询问的罗伊却也只是充满淡然的为之一笑。

    “大王啊,不是微臣不想用兵。而是即便用兵,也无法相助靖国。试想我北燕地处漠北,便与北境三地的夏朝之地就此接壤。我国想要去往东夷西城,莫说路途遥远,便是出兵也会受到夏朝北境守军的抵抗。要知道与靖国交锋的人马大有不同,驻守

    在北境边陲的夏朝人马可都是夏朝的精锐部队。他们号称‘玄甲军’,是吕戌曾经专为克制冉锓所部铁屠锐士特意组建的第一王牌部队。这只部队训练有素,更有夏朝目下第一名将之称的大元帅项崇亲自统领。似此时机,我军若取进图实属不易。便是以娘娘天威击败了他们,只怕以如今的战局来讲,我们北燕的大军也在冉锓兵败之前到不了东夷西城的。”

    闻听罗伊所言,殷纣璃也觉得有些道理。她以此沉思,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嗯,先生说的的确有理。既如此,敢问先生之计又当如何?”

    罗伊笑道:“想要援助靖国,还要以经济战作为基础。如今我北燕已经借助诸国之间的战乱垄断了诸国之中大部分的商务,其中不乏诸多军资供给方面的生意。凭借这些生意,只要稍加运作,便可让我北燕巍然不动之间直接主导到远在东夷边陲的靖夏战局。”

    殷纣璃点头,言道:“先生具体决策,孤王愿闻其详。”

    罗伊道:“夏朝国土,尽在中原。中原地处广博,前线所需,全都要仰仗后方供给。如今供给商务多被我国收敛以为己用,但以微臣之见,便可借机举事。夏朝虽强,国中却屡遭战乱。吕戌多番欲休养生息而不得,国库必然早已空虚。如今大军又与靖国会猎于西城,臣料后方供给不可能再依仗国内府库,而是尽数调度于民间各处。民间疾苦,不堪重负。唯有商人那里可以得到粮米、辎重等物,我军既已尽览其商务,便可就此时哄抬粮米市价,以此令夏朝后方供给出现纰漏。届时军粮不能及时送达前线,而夏朝大军数万每日开销又势必巨大。只需推延住后方供给一月有余,届时夏朝军中缺量,必然不战自溃、军心由此涣散。大王再以消息暗通冉锓了然,以此为靖国赢得时机。但以微臣所料,冉锓那时必然有所动作。”

    殷纣璃称其妙,便让罗伊全权负责此事。

    罗伊既辞了殷纣璃,便开始

    倾力着手此事。想他本自商客出身,如今又利用诸国站端垄断诸国各处生意。以此哄抬市价,对于如今的罗伊来讲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手段既出,蔓延之势便如毒瘤溃散,顷刻之间便让夏朝后方备受压力。

    粮米市价提升数倍,夏朝国力便已无力承担。军卒由此来报,致使后方负责调度的筹粮官员道安备受煎熬。

    军卒急道:“前线战事正紧,后方却在此时出现粮价暴涨的现象。我们夏朝内部的诸多粮米商人手中库货不多,前方战事已让后方粮食成为我夏朝本国之内如今最大的稀缺品。但以大王所批的市价,如今根本无法让我们得到预期数量的军粮。似此局势,大人还是快报大王。以此批下更多的充裕资金,以此方可解决粮食之急。如若不然,后方供给必然失利。大王届时如果便以此事问责大人,大人只怕难脱干系。”

    闻听军卒所言,道安眉头深锁。沉思良久,不禁叹息着摇了摇头。

    “此事不可如此。一者,前方战事吃紧。我们身在后方,若是使发前线而去等待大王批阅。一来一回之间,只恐误了大事。其二,便是时间充裕亦不可。想我夏朝屡遭战事,如今国库也已空虚。此使既发,便是大王许诺,国中也无闲钱可用矣。似如此论,只是为大王徒添烦恼、为我大夏国中空增压力而已罢了。”

    军卒闻言,急道:“似如此,大人确当如何?此事关乎体大,我大军正于前线和靖国便成胶着态势。如今形势正好,岂可因为断了后方供给致使最终功败垂成的?纵然大人便为国家着想,只怕形势所迫,已不令我们有所迟疑了。”

    道安沉吟,叹道:“你且下去,我自有明断便是。”

    军卒闻言,便不再说什么。以此叩首之间,便自退去。

    这正是“前方战事方逆转,后方供给又堪忧”。预知道安决断怎样,夏朝前线之急又当若何?且看下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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