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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麟瑀     诸国志txt下载     诸国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28章 合力抗敌

    却说狼族以反计赚敌,引得项崇大军便中其计。

    项崇自以为得手,却不想反被苏异所制。苏异身怀龙气,自非项崇凡体所能对抗。二人就此相斗,苏异便如老叟戏顽童一般。二人只战三五合,便将项崇打得丢盔卸甲。

    项崇以此了然苏异厉害,便有撤退之意。

    苏异正战得兴起,更兼项崇便为此番夏朝主将。自己好不容易才引他上钩的,却如何便这样放他离去。此时但见项崇便要后撤,便一个纵身跳到项崇身后,以此阻绝了他的去路。

    项崇大惊之间,身边护卫十余人已冲上前来。苏异手持利剑,便已一击就轻松击倒众人。手中长剑一挥,便如灵蛇舞动。剑锋闪动寒光,便朝项崇心口刺了过来。就在此危急时刻,一道身影猛地飞崖而上。手中兵器一拨,便将苏异手中长剑拨打了开来。

    苏异一剑失手,心中怒气难消。稳住身形,便既举目观瞧。但见来人之面,便露骇然之色。原来此人并非旁人,正是受困的鲍鸢。

    “你居然突出了迷阵,怎么会?!?”

    苏异瞪大了双眼,同时目光也满是惊疑。

    “怎么样,意外吗?”

    鲍鸢一声冷笑,便以手中长枪和项崇站在了一起。

    “鲍鸢将军,你是怎么出来的?如果我的将令没有下错,我们的人马应该并没有进入山林之内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

    “此事还要感谢我那徒儿的。”

    “你那徒儿?!?”

    闻听鲍鸢所言,项崇不禁为之一震。

    想得鲍鸢孤身一人,所谓的徒儿便只有龙勋之子龙骜罢了。而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自己在出兵之前便已令人在大营之中对他好生看管。虽然龙骜也曾想自己请求随军的,但项崇却鉴于他年龄太小不宜亲临战场,故而将他的申请彻底的拒绝了。

    “这个孩子,是自己跑出来了吗?”

    “呵呵,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托他的福,我才有脱离迷阵的机会。如若不然,刚刚那一剑我不来救,这厮便已轻松取了你的性命了。”

    闻听鲍鸢所言,项崇不禁一声苦笑。

    “你们师徒二人,还当真是一个脾气秉性。一个个全都不服将令,此番若能脱险,回到军营我必重重的责罚你们不可。”

    项崇无奈的和鲍鸢开起了玩笑,而苏异听到他们彼此之间的谈话,也不禁发出一声轻蔑般的冷笑来。

    “责罚与否,还要看你们是否能有或者逃出去的机会。”

    她口中这样说,心绪也已经彻底的平稳了住。虽然鲍鸢突出重围的确让她感觉到惊讶,不过当她看清鲍鸢此来手中所持不过只是寻常的兵器,便自放了心的。

    “幸亏罗伊先生早有算计,在困顿你时设计夺了你的神兵和战马。如今没有了神兵相助,你也不过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纵使你们两个合力来攻,也休想便在孤王面前讨得些许便宜在。”

    二人闻言,便既大怒。以此各挥手中兵刃,便和苏异相斗一处。一切正如苏异所说的那样,没有了神兵相助的鲍鸢不过只是一员猛将罢了。虽然悍勇仍旧不减,但却完全没有了抗逆妖法的能力。纵然此番与项崇并力来攻,也完全不是苏异的对手。

    苏异因此有恃无恐,而此时的狼族大军也和夏朝的主力人马在山下展开比次之间的厮杀和混战。双方诸将各施悍勇,便自都个难解难分。

    他们彼此相斗正急,龙骜却独自骑着牧牛另有他派。

    他依照前番救得鲍鸢脱困之法,复以牲畜对于自然的洞悉第二次救了鲍鸢突出迷阵。但见鲍鸢相助项崇而去,以此又见三人都得正急。期间鲍鸢虽与项崇并力合攻,却仍旧在苏异的面前讨不到半点儿的便宜。

    龙骜见势,心中便知其详。他虽然年幼,为人倒也聪慧。深知此番鲍鸢所以不敌苏异,便是没有了手中神器相助。此番为助夏朝战胜狼族,龙骜便选择了独自骑牛而行。牛通灵性,以此便寻神器。忽见山中圣光乍现,龙骜便自骑牛绕路而行。待走的近了,果见悬崖之间神器封印于巅顶磐石之中。然而崖间被人施了法术,寻常牲畜不敢便近。

    龙骜因此下了牛背,孤身攀岩而上。方行几步,阴风猛然骤起。龙骜不能抗衡,竟险些从岩壁跌落深谷。幸得阴风骤止,龙骜方自把住崖壁之间的一直藤条,这才暂时得保性命。举目观瞧,但见要发封印的巅顶之上,一道人赫然而立。此时居高临下,便向自己露出嘲讽般的目光。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千年树精所化的妖道玄季。

    玄季于此,便是奉了苏异的将令。此番不予助战,只为守护神兵。但见鲍鸢未至,反倒是一孩童到来,由此心生轻视之意。刚刚骤起的阴风,便是他妖术施展。但见龙骜并无异能,便既笑道:“哪里来得小娃娃,却也胆敢便至于此。奉劝你早早退了去,免得搭上了小命的。”

    闻听玄季所言,龙骜大怒,喝道:“尔等若是有本事,何得便在暗中盗得我家将军神器?如今我来,便取神兵物归原主而已。”

    “物归原主?!?”玄季闻言,便既大笑道:“好个娃娃,你有何能,敢发此狂言妄语。莫说贫道守护让你上不得崖顶,便是有幸上来,以你的修为便能破我法术而取神兵的吗?还是那句话,贫道奉劝你早早退了去。免得夺取神兵不成,反而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小命的。”

    龙骜怒道:“我既便来,不取神兵,焉能退去?总是千难万险,此番誓取神兵无疑。”

    一语言毕,便既再向高处攀登。

    玄季怒了,点头冷笑道:“既如此,便莫怪贫道心狠。你既执迷不悟,贫道便送你一程也罢。”

    一语言毕,妖术所及再起阴风。阴风席卷,便如万里泄洪之势。莫说龙骜幼小的身躯,便是峭壁处的磐石也在阴风的席卷之下刹那便成碎沙。崖石陨落,龙骜攀将不住。一个失手的瞬间,便从崖壁跌落深谷而去。

    这正是“但为求胜不惜身,便遭妖术命将陨”。预知龙骜性命若何,狼族夏朝最终胜败怎样?且看下文。

第529章 反败为胜

    却说龙骜抗命随军,便在暗中救下了被困的鲍鸢。鲍鸢因此复出,便以寻常兵器救了被苏异差点儿击杀的项崇一命。项崇虽得生还,但鲍鸢毕竟手中没有了神兵相助。如今的他,却也只有一副凡体罢了。便与项崇合力,亦不是苏异的对手。

    狼族大军由此和夏朝在绝龙岭处交锋,一时间却也打得难解难分。

    龙骜既救下了鲍鸢,但以形势而观则知神器对于鲍鸢的重要性。为了使夏朝稳操胜券,他以此便为鲍鸢寻找已经失落夺取的神兵。虽然最终在一悬崖处窥见,但却早已守护在那里的妖道玄季阻绝了登上崖顶的去路。

    玄季戏耍年幼的龙骜,最终更以邪法将龙骜打下山崖。眼看龙骜便有性命之忧,不想便在此时崖顶忽然传来一声龙吟般的咆哮。

    那咆哮震彻九天,似有在瞬间撕裂整个苍穹的力量。

    玄季闻声震撼,回首去看,却只见一道灵光便从自己设下封印的磐石之中爆裂而出。此物非是其他,正是鲍鸢的坐骑,堪为旷世神兽的‘千里镫’。‘千里镫’本是一匹战马,不过便有灵性罢了。那马日行千里,足有踏浪之力。自从被玄季和神兵‘雁子切’一并封印在崖顶以来,素有困顿、已失挣脱之力。如今一声龙吟破法而出,却是让玄季不禁大吃了一惊。

    自己未及相拦,这破法而出的战马便化作一道灵光飞身而下。纵使崖壁荆棘,此马仍旧如履平地。三跳两跳之间,便赶上了即将坠崖的龙骜。随即一个飞跃,竟将他驮在了自己的背上。

    玄季愕然,惊恐道:“此孩童,莫非便有神明暗中相助吗?!?”

    他一语方出,那‘千里镫’驮着龙骜竟再度便从悬崖的半山腰登云而上。玄季色变,于是再施法术。然而阴风纵然席卷破石,但那马之灵动竟然阵阵的阴风全都追它不上。眼看着诸路阴风席卷合围,眼看就要将龙骜和‘千里镫’卷入其中。不想那么昂首挺胸,竟在峭壁之间蹬开一双前蹄。伴随着龙骜勒住缰绳的一瞬间,那马再度一声嘶鸣。一时间龙啸九天,恍若隔世无二。阴风纵有邪术,竟也被这一声嘶鸣尽数化解。

    玄季惊呼“不好”,尚来不及再做反应,那马便已攀岩登云而上。玄季轰起怪石,足有数千斤重,以此再施格挡。谁料那马居然遍踏飞石而走,竟一跃之下上了崖顶。这还不算,竟反腿一记后踢,反将玄季从崖顶踢了下去。

    玄季因此受伤,但毕竟还有千年的修为。他以此稳住身形,最终便在半山腰飘然稳落。

    “好个灵兽,不想竟有这般奇能。”

    他一声惊呼,竟也被‘千里镫’这一踢受了重创妖法骤减。

    “怪不得鲍鸢这般厉害,想不到就只是他胯下的一匹战马,便有这般能为。不过便是你挣脱了我妖法的束缚救了这孩童却也全无用处。战马是活的,但神兵可是死的。神器素来只认一主,并非世间神兽自有通灵之能。更兼我所设的法术结界,其多一半就在神器的封印上。这样的法术,绝非那战马的封印可比了。便是你解了封印,神器也足有千余斤重。量你这小娃娃,可拿得起的吗?”

    心中由此想法,玄季便稍有宽慰。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被自己封印住的神兵利器,足有千余斤的重量,竟然被龙骜倾力之下瞬间拔起。一瞬之间,磐石碎裂崩陨。玄季所下的法术结界,也赫然崩塌。

    玄季震惊之间,龙骜已擎神兵于手。此番骑乘‘千里蹬’,便要离去。玄季大怒,飞身便要拦阻。龙骜便引神驹顺崖而下,但遇玄季妖术,手中神兵一挥便使妖术尽数化解。举手一刺,便已洞穿了玄季胸膛。玄季一声惨叫,就此跌入深谷之中。以此化作一团朽木,妖灵便化烟尘溃散而去。

    龙骜既斩了玄季,便纵马疾驰去寻鲍鸢。

    如今的鲍鸢,仍旧与苏异悍斗。苏异只身而斗项崇与鲍鸢,一路无往不利。眼看二人便有性命之危,龙骜便在此时纵马疾驰赶到。但见苏异,便以手中神兵一记横扫。神光骤然乍现,只是苏异瞬间便被神兵击退十余步出去。

    但见龙骜骑乘‘千里蹬’、手持神兵‘雁子切’,三人尽皆惊叹。

    “神兵足有千斤,良驹自认一主,如今何以便受一孩童屈驾?”

    项崇心中惊疑,龙骜便已在此时下了战马。

    “师父,你的神兵与良驹,徒儿为您复夺来了。”

    鲍鸢见势,不觉面露惊色。然而如今大敌当前,他也来不及去想那么许多,既见龙骜将神兵、宝马送来了,便即也从他的手中直接接过了神兵。看到鲍鸢再度得到神兵,苏异心中便知大势已去。她一声叹息,自知此时的自己已经不再是鲍鸢的对手。于是就此转身,便自飘然而去。

    苏异既退,夏侯邕等人也便撤兵北去。夏军由此得势,项崇便驱得胜之兵一路掩杀,斩敌数千之余,鲍鸢更引大军直突狼族本寨。夏侯邕等人不敌,一番鏖战,便即弃了大寨而走。狼族一路溃败,便往北境屠苏主城而去。由此绝龙岭一役,以夏朝大获全胜告终。夏朝由此拿下绝龙岭,便取狼族各寨由此自居。

    大战既了,项崇便既在绝龙岭大寨之中聚将升帐。

    少时诸将尽到,以此分列左右。项崇身居主位之上,虽得大胜,脸上却便此时阴沉似水。诸将以此恭贺,项崇置之不理。以此屏退之间,便令左右将鲍鸢拿下。

    众人问询,倍感震惊。

    鲍鸢不解其故,便即大呼道:“大元帅何以如此?”

    项崇怒道:“你在军中为将,便当以服从命令作为天职。今孤身冒进,受得和人军令,便敢这般妄为?岂不知因你之故,便使我朝大军几欲面临倾覆之险。此等大罪,本帅焉能容你?”

    一语言毕,便命左右推下,将鲍鸢就地斩首、以正其罪。

    这正是“为正法度严军纪,岂容便有妄为生”。预知鲍鸢受罚,性命究竟如何?且看下文。

第530章 拜将随军

    却说夏朝和狼族在绝龙岭一决高下,最终因为龙骜为鲍鸢复夺神兵的关系,故而使得夏朝以此扭转了不利战局。因为鲍鸢复得神兵的悍勇,致使苏异溃退,狼族大军也因此败于夏朝之手。

    不客气的说,此番夏朝能够成功战胜狼族,鲍鸢师徒功不可没。然而既取下了绝龙岭要地,升坐大帐的项崇却一改战时同心协力的共苦姿态。他先使人将鲍鸢擒下,便以抗逆将令为由要斩鲍鸢。

    鲍鸢闻听项崇所言,便也了然自己此番大罪。他以此垂头,沉默不言。左右军士既得将令,便要将鲍鸢推出斩首。诸将大惊,纷纷以此告冕。项崇见势,便令军士止步。以此下座,便到鲍鸢身前。

    鲍鸢见项崇亲至,便下拜叩首请罪。

    项崇以此苛责,言道:“但凡随军听命,为将者万事便当以服从军令为上。将军此番虽然有罪,毕竟也有战功。更兼诸将告冕,此番本帅只对你做出警戒。你这颗项上人头,本帅权且记下了。若日后再有触犯,定斩不饶。”

    闻听项崇所言,鲍鸢便知项崇心意。回想二人共同抗敌,项崇不顾一切战场来救自己的恩德,心中不禁自愧。以此再拜,叩首道:“将军大恩,某必以死相报。”

    项崇点头,以此亲解其缚,自然不在话下。

    项崇既服了鲍鸢,龙骜便自出班跪倒。以此叩首,也自请罪。项崇见得,不禁面露笑颜。以此试探,问道:“此番我军所以大胜,全赖少将军机警行事。少将军虽也违了将令,却与鲍鸢有所不同。今亦请罪,本帅却该如何处置你的?”

    龙骜叩首,言道:“此番某虽稍建功勋,毕竟也违了元帅将令。我虽年幼,亦知军法。元帅法度严明,自有论处。具体如何,龙骜便由元帅做主。”

    项崇闻言,凝视着龙骜的目光不禁露出赞许之色。随即转头再度看向鲍鸢,言道:“龙骜少将军小小年纪,竟也如此通达事理。将军既为师长,岂不自愧。日后行事,自当斟酌才是,不可再度凭己性子乱来了。”

    鲍鸢拜服,从此不敢再有造次。

    项崇含笑,便亲自将龙骜扶起,言道:“少将军虽然违了将令,但却以胆略惊作众人。此等才华,倒是本帅对你太过谨慎了。如今少将军既然一切便听本帅论处,本帅也便应该处事公正一些。”

    一语言毕,便使人取来一副金甲锦袍。

    龙骜不解,不知何故。

    项崇含笑,就此当着在场诸将的面亲自取甲赠与龙骜,言道:“少将军之才,此一役便已显露。本帅之前还担心你年纪尚轻,不堪便为重用。因此但凡莅临战场,都让你全权待在后方。如今正式拜你为将,日后凡有军机要事,尽可与诸将随军听用一并听调。”

    龙骜大喜,就此倒身再拜项崇。从此正式随军,便在帐中与诸将听调,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夏朝得胜,以此尽得绝龙岭之地。绝龙既下,便如北境门户洞开。狼族一路败退,由此尽归屠苏主城之中。

    既归了主城,苏异与夏侯邕等人便自松了口气。以此清点人马,狼族主力虽然未有大损,却毕竟折了妖道玄季。今殷纣璃还在闭关之中,玄季由此不能再度重生。既无玄季相助,曾经撒豆成兵的妖兵便已不能复来。面对夏朝即将到来的大兵压境,狼族诸将不禁各自心生惶恐。

    “娘娘闭关,如今还不曾出吗?”

    苏异聚将内廷,不禁就此询问。

    此番她和罗伊便往前线,却留下栾继雄、孟威与不戒和尚固守内廷。闻听苏异所问,三人各自面面相觑。虽然没有回答,但苏异已经能够从他们的表情中了解到了其中的一切。

    “罢了,娘娘法术不成,夏朝又大兵压境。似此时机,确当如何是好?只恨那玄季庸才,居然让一小儿重新复夺了神兵而去。此等小儿,不想便有这般勇略。早知如此,倒不如曾经在擒得他的时候就将他斩杀了,以此也便没有了今日之事。”

    夏侯邕顿足捶胸,自是心中懊悔不已。

    苏异大怒,喝道:“似此时机,还说这等没有用的话试问有何异议?与其在此怨天尤人,倒不如想象如何挡住夏朝的进攻才是如今的上上策。”

    闻听苏异所言,众皆无语。

    夏侯邕复道:“贼兵势大,却唯独只有那鲍鸢深可畏惧。此人仗着手中神兵、胯下宝马,登山走水如履平地一般。夏朝若无此人,便是纵有万马千军,我等亦何惧有之的?”

    罗伊道:“将军此言极是,如今我狼族但遇危机,理当先破此人。此人若死,夏朝又有何惧?”

    苏异怒道:“都是些废话,孤王岂不知夏朝之中属那鲍鸢最为厉害。若无此人,夏朝兵马再多孤王也不将他们放在眼中。罗伊先生好不容易设得妙计,以此困住那鲍鸢的同时也将他手中神兵、战马一并夺了,不想最后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如今形势所迫,孤王所以便聚你等于内廷,其意就是要和你们商议决策的。而你们不是自顾自说了废话,就是怨天尤人追忆过往前尘琐事。似如这般心生怨毒,莫非便能尽退夏朝压境的大军了吗?”

    闻听苏异所言,罗伊便既出班,言道:“大王暂息雷霆之怒,今以微臣看来,夏侯将军所言却也并非尽是无用之言。我军虽遭败绩,却也以此洞悉了鲍鸢的弱点所在。他虽有勇猛,但却只是仗着手中的神兵利器而已。如果神兵不在他的身边了,那么他也和寻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苏异闻言,以此沉思,问道:“先生这样说,莫非已经有什么再度克制那鲍鸢的计谋了吗?”

    罗伊含笑,拱手道:“此番微臣却有一计,虽然不能大破夏朝压境大军,解我狼族之围。然而以此克制那鲍鸢,倒是完全不在话下的。”

    苏异闻言大喜,便既询问。

    这正是“退以固守心中愤,暗里图进便是谋”。预知罗伊又当设计怎样,以此算计鲍鸢若何?且看下文。

第531章 兵临屠苏

    却说狼族退归漠北,苏异便再度聚将内廷商议击退夏朝之计。诸将一番分析,都认为此番决定两朝胜败的关键人物便是鲍鸢。罗伊由此再度出谋,便要用计再度克制了鲍鸢的。

    苏异大喜,便问道:“先生无需去管夏朝,只要克制了那鲍鸢,剩下的事孤王自有主张。却不知先生当以何计,以此克制那鲍鸢的?”

    罗伊含笑,由此密授其计。

    却说狼族回归北境屠苏主城坚守,便有探马报知夏朝主帅项崇。此时的项崇,已在绝龙岭歇兵数日。如今大军休整已毕,项崇便聚诸将商议北进之策。众将闻讯,无不欢愉。

    鲍鸢以此出班,便言道:“前番某不听号令,致使我大军险有倾覆之失。如今大元帅欲进兵而灭狼族,某愿向大元帅讨一支令箭。以此先发,为我天朝成第一大功之余,也好弥补前过。还望大元帅垂青,准某戴罪立功才是。”

    项崇点头,言道:“将军勇武,此任非将军不能克敌制胜。只是将军勇猛虽有,便恐复中敌军之计。今既往去无疑,本帅派一监军随行不知可否?”

    鲍鸢道:“一切尽听元帅安排,某必竭尽全力、誓死效命。”

    项崇大喜,便唤吕彻出,言道:“先生素有远见,今可愿与鲍鸢将军同行否?”

    吕彻拱手,言道:“末将但听帅令,敢不效命。”

    项崇以此放心,便即点拨了军马,令二人以此先去。自己整顿大军,许诺随后接应。

    鲍鸢既与吕彻奉命而出,此番便不敢再行自作主张。沿途一路,尽皆小心行事。不过旬日,便出了绝龙岭进入北境。眼看屠苏主城不到百里,鲍鸢便与吕彻共做商议。

    吕彻道:“将军悍勇,天下莫敌。如今狼族北退,气势正衰。我军既出,理当先行骚扰。能胜则胜,若不能胜,自可等待大元帅亲至。届时合兵一处,共取屠苏王都方为上策。”

    鲍鸢从其言,言道:“先生决计,堪为万全。既如此,某明日便到敌军主城下挑战若何?”

    吕彻道:“挑战自可,若敌军不肯轻动,我军亦不便强求。还是那句话,将军能胜则胜,如不能立胜。便是推延,对于我军也无损伤。”

    鲍鸢从其言,次日便到阵前挑战。本以为狼族会取固守之策,没想到但见鲍鸢挑战,苏异居然亲自出城并且列兵于阵列之前。鲍鸢大喜,便与吕彻道:“此非末将急于速战,实乃彼军自寻死路。若论临场对战,非是末将夸下海口。休说他们这些人马,便再有十倍,某亦丝毫不惧。今且容我痛快一番、措地锐气,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吕彻道:“敌与将军屡番交战,期间未得一胜。将军勇名如何,他们自是心中了然。今将军亲自挑战,彼不施固守反而正面迎击。其中决策,只怕另有奸谋。将军往去则可,万事小心为上才是。”

    鲍鸢笑道:“先生阵前且观,某自便听先生调遣。其中担忧斟酌,末将尽数听从也便是了。以此而论,料也无妨。”

    吕彻点头,故而便令鲍鸢出阵。

    鲍鸢得了吕彻许可,心中大喜之间,便纵马迎于阵前。但见帅字旗下,苏异亲自督阵。当即便以手中神兵点指,喝道:“某之勇名,天下尽知。尔等多次交手,未尝一胜。如今我天朝大军兵临城下,尔等尚不早降,更待何时?”

    苏异闻言,便自笑道:“前番失算,这才让你得了便宜。尔今以此狂妄,以为天下莫敢敌者,殊不知我狼族尚有高人存在。今既出阵而来,不知敢与我狼族第一高手角力否?”

    鲍鸢闻言,大笑道:“你等蛮夷,屡经沙场皆不能胜,如今还有什么倾世猛将某未见过的?既是高手,便来阵前对弈。某倒要看看,有谁能挡我手中神兵‘雁子切’否?”

    苏异点头,便唤不戒和尚出阵。鲍鸢以此窥视,但见来者竟是一个出家人。虽不骑马,身材倒也健硕魁梧。如今一副凶相,手中水磨禅杖倒也唬人。

    鲍鸢见得,不禁轻轻点头,赞许道:“看样子倒是个能打的,却不知手段如何?”

    不戒和尚“哈哈”大笑,言道:“某在北境,素闻你鲍鸢之名。你马上功夫堪为第一,然而步战最强却当属洒家无疑。”

    鲍鸢闻言,大怒道:“尔乃何人,竟敢出此狂言妄语?如今未见身手,岂敢辱我不识步战?你既不骑马,某便与你步下一战,以此也不算欺辱了你。”

    一语言毕,便既翻下马背。

    罗伊见了,不禁面露笑颜,遂与苏异道:“似如此,臣下计划可算成功了一半。鲍鸢虽勇,毕竟自视甚高。今和尚只以片言相激,他便已自行下了马的。”

    闻听罗伊所言,苏异仍旧眉头深锁,言道:“纵使赚了鲍鸢下马,胜负依旧难定。只恐便论不战,和尚也仍旧不是鲍鸢的对手。毕竟神兵‘雁子切’还在他的手中,寻常兵器又岂能与他抗衡的。”

    罗伊道:“大王不必惊慌,臣下已然受计与和尚。和尚心中有数,自有调度。”

    苏异不言,只做观望。

    但见鲍鸢下了马,便在两军阵前与和尚动了手。论及勇猛,和尚倒是有些手段。然而便是这样,却也完全不是鲍鸢的对手。二人交锋只一合,鲍鸢手中神兵‘雁子切’起处,便将和尚手中百十来斤的水磨禅杖轻松斩为两段。

    既破了和尚的兵器,鲍鸢便既笑道:“某还道你夸下海口,定然必有能为。如今且看,你也不过如此而已。今某要斩了你,便只在反掌之间。只恐我这手中神兵,以此便遭了玷污。你且去吧,尚不足令某便向你动手的。”

    闻听鲍鸢所言,和尚非但不退,反而仰天一阵大笑。鲍鸢见了,心中由此便生疑惑。又见和尚并非疯癫之症,因此心中更加不解。

    这正是“谋算只于暗中藏,却蒙当世之人心”。预知和尚打算怎样,鲍鸢中计若何?且看下文。

第532章 悔不当初

    却说鲍鸢与和尚步下一战,只是刚刚动了手便完全占了上风。鲍鸢本欲嘲讽和尚,不想反被和尚讥笑了。鲍鸢因此心中不解,便问其中缘故如何。

    和尚道:“洒家不笑旁人,自是来笑你的。洒家笑你妄称天下第一,其实不过只是仗着手中神兵利器,并无真才实学。若是真有本事,敢与洒家步下一战,赤手空拳便来打的吗?你若仍旧胜的了洒家,洒家军阵也便不回了。日后只随你鲍鸢鞍前马后,尽听差遣。”

    闻听和尚所言,鲍鸢不禁一声窃笑。

    “好个和尚,倒是个直心肠的。也罢,如今让你知某能为有何不可?你既有此意,某便与你步下赤手空拳的打上一场。以此让你输得心安理得之余,也正好让你看看某的手段。”

    一语言毕,便将手中神兵‘雁子切’戳在地上。

    苏异在阵前看得清楚,当即眼前一亮。罗伊见势,兴奋道:“似如此,大事便有七分已成。只要那鲍鸢能够再离神兵远一点,我们原本埋伏在暗处的人马便可就此行动。神兵纵有千金,但毕竟我们埋伏下的人马不少。只要一举而动,届时复夺神兵便该不是难事。”

    “不。”苏异摇头,决绝道:“眼下之事,胜算已是十成矣。”

    她一语出口,身形便如鬼魅而动。罗伊只觉身边一道阴风鹊起,转眼之间回头去看,却已不见了苏异。于此同时,鲍鸢也有不祥预感。他方自放下神兵,便感觉一道阴风便从自己的面前划过。心中一震的同时,一道身影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并且发出诡异般的冷笑。

    “神兵既已离手,你便与寻常之人再无两样。”

    “什,什么?!?”

    鲍鸢一惊,一时间尚且来不及回首去看,苏异便在他的身后猛然对他突施一掌。此一掌劲力甚猛,甚至让鲍鸢完全错不及防。一击之下,正中鲍鸢后心。鲍鸢一声惨叫,立即口吐鲜血而出。连续向前几个郎唐,差点儿栽倒在了地上。

    吕彻立马中军,一直关注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然而便是这样,苏异何时绕到鲍鸢身后的,他竟然也完全没能看清。只见苏异奋尽一掌之下,鲍鸢既被击退出去。吕彻虽然即可做出反应,但此时的神兵‘雁子切’却已经便为苏异稳稳的掌于手中。

    “神兵以为我得,你们的优势便由此结束了。”

    苏异一声断喝的同时,也赫然以单臂举起被鲍鸢戳在地上的神兵利器。就在她赫然擎起神兵的瞬间,神兵似乎也感觉到了她身体上的妖气。一时间灵光乍现,竟然让苏异不觉就此松了手臂。

    就在此时,吕彻发起号令。大夏军马,便如潮水般一拥齐上直扑苏异而来。苏异被神兵灵气所伤,不敢再碰神兵分毫。眼见万余夏军一拥而来,她目光如炬的同时,眼睛里也暴露出冲天一般的杀意。

    “孤王取不得的东西,你们也休想得手!!!”

    她一语出口,手臂便朝夏朝大军一个挥动。一记掌风,恍若隔世。只在一刹那,便尽掀波澜。狂风鹊起,便如云聚山河。万余夏军合力亦不能近,苏异便趁着这个机会对鲍鸢再下狠手。她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抓住了鲍鸢的衣甲。鲍鸢欲施反击,手中却已没有了神兵相助。他反手一拳去打,竟被苏异轻松擒住了手腕。鲍鸢吃痛,竟也反抗不得。苏异强行将鲍鸢按倒,随即赫然拔出腰间佩剑,直接斩断了他一只手臂。

    鲍鸢一声惨叫,就此昏厥于地。伤口血如泉涌,眼看便有性命之危。便在此时,一骑猛然从夏朝万军之中杀出。手中神兵,正是刚刚苏异想取却又被灵光迫退的‘雁子切’。那人看似年幼,却骑乘鲍鸢坐骑‘千里镫’便破妖法而出直取苏异而来。

    苏异惊惧,下意识便既后退。神兵‘雁子切’一击怒斩,神光乍现之间便已救了鲍鸢的性命。苏异侥幸环生,不禁举目去看。但见骑乘‘千里镫’、手持‘雁子切’者并非旁人,正是年仅只有十几岁的龙骜。

    他虽年幼,却赫然立马阵前。

    苏异暗惊之间,不觉一个迟疑的功夫,原本被她妖法困顿的夏朝万军也由此赶上。众人因此救下鲍鸢之余,也在吕彻的一声号令之下对狼族大军发起总攻。罗伊见势不妙,也便使得狼族万军疾驰而来。双方人马一番混战,苏异便要再取鲍鸢以此解决后顾之患。不想龙骜一记纵马飞渡,便赫然拦阻在了她的面前。

    苏异心中震怒,自诩龙骜只是孩童之身。便得了宝马和神器,亦不能运用自如。由此无所顾忌,便和手持神兵的龙骜阵前交手。龙骜亦不惧,手中神兵上下舞动。虽然此时尚且不能彻底驾驭神兵,但却还是与苏异打了个难解难分。

    战事激烈如火,便成胶着。双方人马各有奋勇,只杀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战斗从清晨打到晌午,仍旧难分上下。

    苏异见龙骜悍勇,便自心中暗生畏惧。又见鲍鸢重伤,此时已经被夏朝大军所救。便是自己战胜了龙骜,只怕也已经没有了斩杀鲍鸢的机会。回想自己刚刚对鲍鸢的出手,已经让鲍鸢痛失一臂。这等伤势,短时间内已经完全没有康复的可能性了。因此他为了保住狼族大军,便有暂缓进攻之意。由此跳出圈外,便与龙骜罢战。龙骜见苏异心生退意,介于鲍鸢身受重伤,也不敢再行恋战。双方由此停战,各自收兵而去。

    待到回了屠苏王城,苏异便再度聚将会与内廷。回想今日便与龙骜一战,仍旧心有余悸,不禁感叹道:“不想那龙骜小儿,竟有这般勇力。取得神兵、良驹不说,竟能短时间内驾驭如此,和孤王打个平手的。此等小儿,日后必为我狼族大患。正如日前夏侯将军所言,早知如此,娘娘便不该在擒获他的时候便那样轻易放了的。如若将其在那时就彻底斩草除根了去,我狼族又岂会两次受制于夏朝不能取胜呢?”

    心中想法如此,便也不禁暗生懊悔。

    这正是“早知今时存弊处,焉使曾经自留情”。预知双方各有举措怎样,后事又当继续如何?且看下文。

第533章 再取进图

    却说狼族与夏朝王都城下一战,就此得胜。鲍鸢因为自己的自负,如今也付出了近乎惨痛般的代价。但以机遇而言,苏异明明拥有了斩首鲍鸢的能力。然而最终大计,却因为龙骜的存在而彻底走向了破灭。

    苏异因此悔恨无极,而罗伊也在此时再度站了出来。

    “大王无需归责前事,更兼此番我军虽未大胜夏朝,却已将鲍鸢那厮重创了去。鲍鸢被大王斩断一臂,已经对我狼族不会构成之前的莫大威胁。那龙骜小儿虽然奇特,但以他如今的年幼,尚且不足以代替鲍鸢成为此番夏朝与我狼族的取胜关键啊。”

    闻听罗伊此言,苏异也觉得不失为道理所在。

    她以此沉思,不禁点头言道:“先生之言,不失为不对。只是孤王虽然重创了鲍鸢,但鲍鸢毕竟只是痛失一臂而已。此人活着一天,始终都是我狼族的大祸患。唯有将他彻底的剪除了,孤王才可高枕无忧。”

    罗伊道:“大王想要高枕无忧,试问又有何难?如今鲍鸢身受重伤,夏朝军心必然因此锐减、动荡。如今他们虽然成功遁去了,但只恐军心已然大有不安。更兼吕戌虽有才智,但其更善政务并不通晓兵机。而身为夏朝北征的大元帅项崇此番所以不曾露面,只怕其身还在后方整顿着军马。似如此论,此番正是天赐良机。我军只需再浇一把火,自可尽败夏朝前部无疑。届时复得机遇,再斩鲍鸢又有何难?”

    苏异问道:“如何浇上一把火的?”

    罗伊含笑,言道:“彼军兵败,已然受挫。更兼上将鲍鸢痛折一臂,此番正值夏朝军心动荡之时。今彼内部不安,定然无暇及外。便到夜晚,我军便可趁此时机,暗施偷袭大计。届时再取那鲍鸢的性命,试问又有何难?”

    苏异顿悟,从其言。

    待到夜晚,便亲自引军而进。待到夏朝前部军营之前,便施夜袭之计。夏朝因为鲍鸢身受重伤的缘故,早已军心不稳。期间吕彻和龙骜诸将,更是为了抢救鲍鸢忙碌不息。却也因此,对于军中守卫有所松懈。不想罗伊早有算计,竟在此时趁夜偷袭而来。夏朝军马不曾备战,瞬息便被狼族打了个措手不及。

    鲍鸢伤重,自有龙骜护卫。听到大营之内的喊杀之声,受到重创的鲍鸢便从昏迷之中逐渐醒来。龙骜见鲍鸢醒,便既上前。鲍鸢疑惑,便问军中出了何事。

    龙骜道:“师父受伤,自当以休养为上。军中大事,如今自有吕先生把持。今徒儿在此守护,定保师父无恙。”

    鲍鸢叹道:“我受重伤,一切都因自负而起。今众人为我忙碌,因此军中防卫有失调度。但看天色,必是敌军趁夜袭营来了。但以吕先生之力,只恐不能退敌。既虽年幼,毕竟是我天朝之将。责任在于保家卫国,岂有便护我个人之理?今既能驾驭我的神器和战马,便是机缘所在。你既为我的徒弟,便当为为师弥补过错。以此杀退狼族大军,保我全军无恙便了。”

    龙骜闻言,不禁因此落泪,言道:“职责所在,本该如此。只恐师父伤重,因此不敢善离。”

    鲍鸢道:“我之平生,潇洒自在。赢于本真,亦败于此。虽为你师,却不似你成熟稳重。今有此挫败,岂敢再负后人、殃及国家?你且为国而战,不必太过担忧了我。待退了敌军,再来护卫不迟。”

    龙骜点头,从其言。于是取了神兵,便到大帐外绰枪上马。一路疾驰之下,对于来犯狼族大军尽数诛杀。狼军畏其勇,纷纷败退。夏朝军马但见龙骜悍勇,便受鼓舞。就地整军,便举反扑。原本处在被动般的劣势,也在龙骜的奋战之下一点一点找到战时节奏。

    苏异亲统大军而来,但见龙骜奋勇,自知不能立胜。然而仍旧心系鲍鸢,便在营中高声喝道:“鲍鸢,你一时悍勇,何得此时却做了缩头乌龟?孤王如今专为你而来,你却遣一孩童来迎,岂非有失第一悍将之名?似你这般,倒不如摘了夏朝第一猛将的头衔,直接给了这娃娃便了。”

    一阵喊喝,响及营内。鲍鸢闻听,心中激愤。他本性如烈火,如今又身负重伤,却怎样又受得住苏异的这般搅扰。情急之下,原本包扎好的伤口赫然崩裂。一声惨叫之间,已然口吐鲜血而出。

    营中诸将闻听鲍鸢惨叫,心中不免都是一震。其中龙骜便属龙骜最为担忧,他想拨马而归,但苏异却趁着这个机会便引狼族再起。龙骜左右为难,心中虽然担忧,却毕竟自己已经身为夏朝之将。国事私情,龙骜不敢以私废公。一旦自己身退而去,刚刚整军找到战时节奏的夏朝大军,必然会因此再失战机。龙骜虽然年幼,但却深知于此。由此只得细心迎战,不敢便退。

    大战从夜半杀到接近破晓,由于龙骜的奋战狼族仍旧讨不到半点儿的便宜。苏异无法,又见南部尘土飞扬疑似军马到来。心中揣度,料定必是项崇率领夏朝主力接应兵到。一旦与夏朝前部军马合兵,只怕便是更难击破。

    苏异由此心生畏惧,又见龙骜奋勇一时难以立胜。心中叹息之间,只得率军逐渐退去。龙骜见势,也不追赶。便与吕彻收了大军,以此加强大营守备。少时南方大军浮现,便是项崇率领夏朝主力人马到来。

    三人以此合兵一处,便聚大营之中。项崇问及琐事,吕彻皆以实言相告。便在此时,军中士卒来报。言鲍鸢伤口崩裂,如今性命已经岌岌可危。三人闻讯,皆自震惊。龙骜一人当先,便寻鲍鸢而去。项崇、吕彻二人紧随其后,亦就此同来探视鲍鸢。

    如今的鲍鸢,已经面无血色。营中医官忙碌,龙骜也来帮忙。纵然痛彻心扉,一并相助。但合他与医官四五人之力,竟也在此时完全遏制不住鲍鸢崩裂伤口处的血如泉涌。

    项崇既到,便询问医官情况如何。

    医官跪倒,叩首道:“伤口崩裂,血不能止。方法已然用尽,恐不能救矣。”

    闻听此言,项崇心凉半截。

    这正是“虽有虎威堪敌众,便有火气即伤身”。预知鲍鸢最终性命怎样,夏朝情势若何?且看下文。

第534章 悍将陨落

    却说龙骜身兼大任,以此再度粉碎了狼族并吞夏朝的计划和野心。

    苏异碍于情势,最终退去。然而鲍鸢也因为受到苏异的影响,故而此番伤口崩裂已不能救。医官忙碌无果,便既逐个叹息渐退。唯有龙骜仍旧不肯放弃,仍旧便为鲍鸢伤势忙碌不息。他泪如雨下,便与鲍鸢之血融在一处。鲍鸢一声叹息,心中不知何等滋味。只用一只手抚慰着龙骜的头,其中五味杂陈尽在心头,竟不知作何言语。

    “鲍鸢将军,本帅来迟矣。”

    但见鲍鸢模样,项崇不觉心中自愧。

    鲍鸢一声叹息,言道:“此非元帅之过,实乃末将之罪。末将出征之前,元帅就曾多番嘱托过了末将。只怪末将心娇气傲,不肯便听良言。以此自傲,故有此祸。如今伤重势危,自知已不能救。心中放不下的,唯有我这龙骜徒儿。他虽年幼,却有大才。更兼为人稳重,不似我轻浮气躁。此子天赋奇高,日后长大必可便为我天朝国之柱石。我虽只教他数月,但毕生武学他便已习得十之七八。今末将将他托付元帅,还望我死之后对他多加培养才是。”

    项崇点头,泪泣道:“将军嘱托,本帅自当谨记。龙骜交给本帅,定然不负将军所托。”

    鲍鸢点头,便使龙骜跪拜项崇,从此以他为师。

    龙骜闻讯,不允。鲍鸢大怒,喝道:“你在我门下,素来言听计从。如今为师势危,何得遗命便有不尊的?”

    闻听此言,龙骜这才跪倒相拜项崇。项崇扶起,不知做何言语。龙骜扑倒在鲍鸢塌前,就此而哭。鲍鸢一声叹息,便以己手抚摸其头。口中叹息之间,慢慢闭上双眼。由此手失其力,以此垂落。众人再看之时,鲍鸢已然与世长辞而去。

    鲍鸢既死,夏朝军中便失主将。

    项崇、吕彻,无不痛心疾首。以此商议,便欲全军扬起白旗,以此祭奠鲍鸢在天之灵。龙骜闻之,便既阻止。

    项崇不解,便问其故。

    龙骜拭泪,坚强回应道:“我军此番北征,便以吾师为上将军。多番破敌,狼族深有畏惧。若是此时全军扬起白旗,只恐军心震荡。狼族由此闻讯,必然再度来攻。届时我军将心不稳,如何还能继续抗敌?不若权且封锁了消息,以此蒙蔽狼族。大军缓缓退去,待回北境边陲,再行祭奠厚葬不迟。”

    吕彻道:“少将军此言,却为大计着想。如今我军痛失大将,便既兵临城下,只恐狼族已难再破。更兼狼主勇武,罗伊鬼才多智。所以畏惧者,便只鲍鸢将军一人而已。今若闻讯,定来相攻。届时军心不稳,只恐再难克敌。不若就此退去,再谋良策日后计较不迟。”

    项崇点头,言道:“我意有此见解,只恐这般行事,愧了鲍鸢将军而已。”

    龙骜掩面哭泣,却仍旧坚强道:“吾师在日,便对末将有所嘱托。既为天朝之将,理当以国事为先。他平生洒脱,以此失了计较。故而奉劝于我,不可再步后尘。今吾师长辞而去,其势已无法逆转。唯有但尊遗命,方不负吾师最后临终夙愿矣。”

    项崇闻言,感动至深。轻抚龙骜背脊,叹道:“少将军小小年纪,便能由此大义,实乃我天朝之幸。今既有决策,便当照此速行。只恐我军便是封锁了消息,狼族罗伊那边也难瞒得过的。其中调度,我等尚需斟酌才好。”

    吕彻道:“将军无需惊惶,吾已有令鲍鸢将军重生之计。”

    龙骜、项崇二人闻听,皆露骇然之色。吕彻便与二人共同谋划,以此定计,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苏异以罗伊之计施展夜袭,虽然最终并未成功,却也使得夏朝前部军马由此大损。如今项崇到来,本以为会立即伺机而动,却不想反而一连数日全然没了半点儿的动静。苏异便率大军驻守王都屠苏,心中不觉便感异样。由此请来罗伊,以此合谋其中之事。

    罗伊道:“前番攻伐,臣下也随大王而去。但听鲍鸢一声惨叫,只恐伤势因此沉重。此人性如烈火,平生素来孤傲。大王以此激他,臣下料定他必然受不了的。如今夏朝大军因此据守不动,只恐军中已生异变。大王不若再出,以此再探虚实。若鲍鸢伤重而亡,岂非我军反击夏朝的良机吗?”

    苏异沉吟多时,不觉摇头道:“前番夜袭,我军可算占尽先机。便是局势那般,尚不能立胜夏朝。如今项崇已经复来,夏朝之势更胜以往。便以我狼族目下拥有的兵力,岂有再与夏朝正面抗衡的实力?鲍鸢若死还好,若是不死,届时再与那龙骜小儿并立合围。配合吕彻之智,项崇统军之妙。我军此番前去,岂非自绝后路吗?另有鲍鸢虽然气盛,但毕竟只是痛失一臂而已。以此伤重尚可,便是就这样死了,孤王倒是不甚相信的。故而但如孤王所见,不若以此坚守。且看夏朝动作怎样,届时再做定夺不迟。”

    闻听苏异所言,罗伊也觉得苏异的行事或许更加稳妥一些。他以此沉思,最终还是选择认同了苏异的决策。

    又过数日,夏朝仍旧无所动作。苏异心中更疑,于是再度请来罗伊询问。

    罗伊道:“大王若不放心,可使密探暗入夏朝营中窥探虚实。”

    苏异从其言,当即便遣密探暗中潜入夏朝军营窥探。不过半日,密探便既回返。言彼军营寨看似平静,实则大军已然退去。

    苏异闻言大惊,急召罗伊询问其中琐事。

    罗伊道:“夏朝兵力,远胜我朝数倍不止。若非其中暗藏变故,岂可在此兵临城下之时全然后撤而去?故而便以臣下推论,只恐鲍鸢果然死矣。只是项崇为防军心有变,故而封锁了消息。以此数日蒙蔽,大军缓缓退向后方。究其用意,只怕便是为了防止我军趁势追击的。”

    苏异顿悟,赫然而起,呼道:“皆怪孤王太过谨慎,以此错过了良机。”

    于是当下传令,便在大营中整合了狼族所部军马。由此伙同罗伊、夏侯邕等人,一并大军追击而下。

    这正是“既已洞悉暗中策,焉使败军便安然”。预知苏异追击怎样,夏朝大军运势如何?且看下文。

第535章 二会绝龙

    却说鲍鸢身死,项崇便与龙骜、吕彻暗中定下针对狼族的蒙蔽之计。他们封锁了鲍鸢离世的消息,以此引得苏异和罗伊的疑惑。待到二人察觉之时,夏朝大军便已全数撤往后方。

    苏异不甘如此,当即点了人马便引大军于后追赶。

    待赶到了绝龙岭,忽听得山峦两侧一声炮响。不等狼族反应,夏朝伏兵已然尽显。伏兵挑起战旗,旗上竟书鲍字。为首一将,胯下‘千里镫’、手持神兵‘雁子切’。虽是独臂,却由此鹤立于万军之前。

    狼族见势,无不魂飞天外。

    苏异大怒,喝道:“尔等莫要被他蒙蔽了,鲍鸢如今已死。且都给本宫看得清楚些,那鲍鸢定然是龙骜小儿假扮的。”

    她一语方出,山间之内已然再度浮出一彪人马来。为首一员小将,顶盔掼甲。苏异视之,正是龙骜。心中震惊之间,部下万军亦有色变。纷纷以此转目,再度看向两侧山头骑乘神驹‘千里镫’之人,料定必是鲍鸢无二。

    夏侯邕惊呼道:“当今天下,能拿得动神兵‘雁子切’者,除了鲍鸢与龙骜之外,岂会还有第三个人。龙骜小儿既在阵前,山头之人只怕当真便是那鲍鸢无疑了。”

    栾继雄切齿,畏惧道:“此人不死,且看伤势已然无恙。便只一臂,我等又有谁能是他的对手的?”

    于是由此回望,随军诸将且有怯意。

    便在此时,龙骜一马当先赶到。以此列于阵前,便自喝道:“狼族蛮夷,中我元帅之计。今逢绝路,且看尔等还往哪里去?”

    苏异震惊,言道:“谁言鲍鸢已死,今明明尚在。”

    于是全军震撼,多有不战弃甲而溃者。

    罗伊道:“夏朝多日未动,只恐此番便是项崇之计,以此只为诱我大军而来的矣。”

    苏异惶恐,慌引狼族大军后撤而去。

    夏朝伏兵跟随龙骜于后掩杀,于是狼族复有败绩,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苏异惊惶而退,便引狼族大军复归北境。待到屠苏,方知身后追兵已然尽去。心中稍有平缓之余,这才止住大军。待使人确定了后方果无夏朝追兵,方自彻底放了心。以此归于屠苏主城之内,就此坚守不出。

    转眼之间,旬日过去。

    苏异虽居城内,却一直派人留意外面动向。夏朝设计绝龙岭,使得自己统帅的狼族复有败绩。苏异深知项崇用兵之妙,更兼鲍鸢未死,还有龙骜相助左右,故而不敢轻出。这一日探马忽然传报,言夏朝大军果然退去并无再归。如今前线大寨,尽已空虚。

    苏异闻讯,仍旧不信,言道:“夏朝绝龙岭取胜,便使我狼族险有倾覆之危。如今正是气盛之时,岂有便退不复归来之理。”

    于是重责探马,令他再出。然而待得探马复归之日,消息却与之前一致。更言夏朝全军已出了绝龙岭归于北境边防,全军上下尽数扬起白旗、哭声震天。苏异闻言不解,便遣夏侯邕亲自去探。夏侯邕应命而去,不旬日便既归来。

    苏异闻讯,急召询问。

    夏侯邕道:“夏朝军马,却是尽去。便如探马所报,再归北境边防之后全军尽起白旗。末将细细打探,那鲍鸢果然已死。前番绝龙岭山上之鲍鸢,便是夏朝军中副将假扮的。至于鲍鸢战马兵器,也是随军按照鲍鸢武器打造的相同样式,只是神威不存而已。我等当时因为距离远看不清楚,其实全都被蒙蔽了。”

    苏异听闻,不禁一声叹息,苦笑道:“好个鲍鸢,死了还能以威名悍退我狼族大军。以此推论,此必项崇之谋。他知鲍鸢身死,只恐我军闻讯便要追击强攻。故而施计退去,以求自安。”

    夏侯邕道:“此等奸谋,虽可蒙蔽得了一时,却终究纸包不住火的。如今夏朝边陲痛失大将,此正是我军一展宏图的大好机会。大王何不发兵复去,以此再行北征。夏朝没有了鲍鸢,但以项崇用兵之能,试问又岂是大王的对手?”

    苏异叹息,摇头道:“鲍鸢虽死,龙骜尚在。此人虽然年幼,却堪为孤王对手。如今况且娘娘还在闭关之中,我等便要南征也要问计与娘娘知晓的。更兼此战夏朝虽退,但我军也损失惨重。若非罗伊先生用谋设计,使得我军意外除了鲍鸢这个心腹大患,试问我狼族又如何能在夏朝兵临城下之时取得险胜之道呢?故而但依孤王之见,此番权且罢了。双方以此各自养兵、以修政理,只待来日再决雌雄,却也为时不晚。”

    夏侯邕拜服,正要便去,忽有后宫侍从来报。言后宫之地忽起异彩,不知何故。

    苏异一怔,便与夏侯邕同去。但见异彩所起之地,正是殷纣璃闭关所在。

    苏异惊喜,言道:“娘娘大功成矣。”

    于是暂退夏侯邕,自己独自来迎殷纣璃出关。

    待到宫门口,大门自开。宫内异彩尽出,撼彻天际。苏异以此拜倒,恭迎殷纣璃圣驾出关。少时殷纣璃走出,自是神采奕奕,别有一番异人般的风采。苏异不敢便有半点窥伺,只以殷纣璃周身散发出的神气,便已知晓此番她神功自成,已经彻底的脱胎换骨了。

    “奴婢恭贺娘娘出关。”

    苏异惶恐叩首,不敢抬头。只觉殷纣璃渐近之间,身边园林异草生灵亦有臣服愧色。

    殷纣璃含笑,便请苏异起身。言道:“此番本宫修炼已成,再无惧于天下。你这假扮的昏王,倒也不用当了。如今狼族国政军权尽在本宫之手,本宫便要效仿中原夏朝,以此便寻自立。”

    苏异闻言,再度叩首。言道:“娘娘之举,奴婢不敢不从。只是为正娘娘之名,具体行事还需斟酌才是。自从娘娘闭关以来,朝中风波不小。便以此事而论,不宜再起争端方为上计。”

    殷纣璃闻言,一把按住苏异。只是轻轻用力,苏异便觉一股强力的吸夺之力仿若红潮决堤骤现。自己体内纵有龙气释然,亦不能与之抗衡。

    这正是“方退夏朝于北境,国中又要起事端”。预知殷纣璃僭位怎样,狼族国内又将掀起风浪若何?且看下文。

第536章 困苦所见

    却说夏朝尽退,殷纣璃也成功出关。以此将她身体内的‘妖王之力’彻底融会贯通,如今神功更加异人。虽然尚未见得半点儿的施展,但苏异已经从她非凡般的气息之中感觉到了出关时候殷纣璃的脱胎换骨。

    殷纣璃既成大事圆满出关,苏异一颗悬着的心也便由此放了下来。

    本以为夏朝退去,狼族国中一桩大事也可了却。以此便可居于平稳,使得万事尽数回归正轨、走上正道。然而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方自出关的殷纣璃,即可便有王命下达。而这个所谓的王命,便使得刚刚才解决了外部祸患、趋于平稳的狼族,再度推向了又一重的风口浪尖之上。

    殷纣璃掌控狼族大权,居然要在此时另立新朝、自己承继大统。

    对于殷纣璃这样的想法,苏异并不感觉到奇怪。毕竟殷纣璃野心如何,自己身为她的第一侍婢,自是心知肚明的。然而关键点是执行此项决议的时间,这对于苏异来讲或许有些言之过早了。

    她由此了然,便有直言谏阻之意。殷纣璃由此震怒,便立即给了苏异一个厉害。苏异自知此时殷纣璃天威,哪敢抗衡。便道:“奴婢并非抗逆娘娘,只是朝中方自新定,实不宜此时再生事端。”

    殷纣璃怒道:“本宫既受天命,便得永昌。如今继位为主,有何不可?”

    苏异道:“国中方定,群臣自奉王命。娘娘便要继位,也当谋划一番才好。以此正名,免得日后生变。”

    殷纣璃笑道:“便既生变,本宫亦当何惧有之?即刻召集心腹,以此便为本宫谋得大事。”

    苏异闻听,不敢再谏。于是便召心腹夏侯邕、罗伊、栾继雄等人于内廷,以此商议继位大事。众人既听殷纣璃所言,心中皆惊。又畏惧于殷纣璃天威,故而不敢不从。

    罗伊道:“娘娘要正大位,便要率先说动狼主禅让。以此正名,方可行事。”

    殷纣璃笑道:“此事又有何难,本宫自当去向大王说明便是。今我狼族朝政、军权,尽付于本宫之手。本宫若行大事,哪个敢有不从?若得王上许可,便能成事吗?”

    罗伊道:“纵然王上应允,也当先取朝政。使大王亲告群臣,方可推行。”

    殷纣璃点头,言道:“说动大王,本宫自去。朝会要事细节,还请大长老做主才是。其中有何困难,不若当下便与本宫说明才好。”

    罗伊道:“朝中群臣,臣下皆可做主。唯有二人,尚需娘娘协助。”

    殷纣璃眉头微蹙,便问二人各自为谁。

    罗伊道:“一者是额驸大人靖之,此人娶了十公主为妻。虽臣服于娘娘,但如今娘娘僭位,十公主那边未必会没有动作。额驸爱妻如此,未必会认同臣下。如今他身居大国政之位,便是群臣表率。若他不许诺,只恐朝中便起波澜。”

    殷纣璃笑道:“大长老无需担忧,本宫说动大王之后,自会请国政大人入朝来见。以此提前告知,料想大国政不会抗逆。此人放下不提,却告本宫第二人究竟为谁。”

    罗伊道:“第二人便是郭不疑,此人性情乖张,素来忠诚王权。虽对娘娘恪尽职守,只恐娘娘僭位郭不疑不会置之不理。如今她虽身负重伤在家养病,只恐得了消息也不会熟视无睹的。娘娘继位另立新朝,若得不到大王、额驸以及大元帅的首肯,此事断难执行。”

    殷纣璃点头,言道:“大长老之意,本宫已然尽知。权且退去,且容本宫细思,届时在作决断不迟。”

    罗伊叩首,便与诸将而去。

    待得罗伊去了,殷纣璃也不禁面露踌躇之色。苏异看得清楚,便问殷纣璃其中事故如何。

    殷纣璃蹙眉道:“你自扮演昏王,如今已历数年。让你在朝会中陈说此事,倒是不难。靖之虽然身为国政,毕竟早向本宫臣服。十公主虽存芥蒂,只需你我并立劝慰,倒也并不碍事。以此而论,如今本宫最担心的还是那郭不疑。此人性情如何,便如罗伊所言无二。她对王权素来护卫,只怕不会在此事上选择支持本宫的。”

    苏异道:“若是娘娘非要僭位,只怕便唯有在郭不疑和大权之上任选其一了。郭不疑能用则用,若不能用,便唯有剪除一条道路。”

    闻听苏异所言,殷纣璃不禁一声叹息,言道:“本宫岂不知能用则用、不能用便要剪除之理。只是这郭不疑实乃当世难得将才,如今又兼得火凤之力,而且还与本宫一样都是女子出身。说实话,本宫倒是很喜欢她。虽然以如今朝中琐事而论,本宫想要杀她易如反掌。但要针对她下手,本宫倒实在有些不忍。如今但为一虚名而害了郭不疑,倒当真有些划不来的。”

    苏异由此沉吟,默然无语。

    殷纣璃缓缓松了口气,便与苏异再度道:“本宫闭关之时,国中倒是听说发生了不少的事故。期间处理得当,全赖你调度有方。今夏朝已退,猛将鲍鸢也因你之故而被剪除。论及功勋,你堪居首位。今本宫要正大位,其一自是为己。但另外一重缘故,也有重用你的意思。毕竟本宫如果另立新朝,你便可不必再继续扮演那昏王了。以此居于朝堂,岂非也是件好事吗?”

    殷纣璃话语如是,苏异自然听得明白。言下之意,便是要自己相助与她,之后自己也便能得了实惠。此为殷纣璃对自己最后的考验,苏异如何不知。更兼殷纣璃已掌朝中实权,僭位称王也都是早晚的事情。自己如今选择支持她,自然要比之后好上许多。

    形势如此,苏异便已心中了然。沉吟多时,故而再度上谏道:“娘娘所言之意,奴婢自是心中了然。今娘娘既然要收郭不疑之心,奴婢便当为娘娘大计谋划。其中斟酌,还要见了郭不疑再说的。”

    殷纣璃点头,许诺道:“本宫闭关琐事,尽数付与你手。你不负众望,自是让本宫极为满意的。如今对于郭不疑用计几何,想必你自是心中有数了的。本宫既信任与你,也不便多问。你且随意行事,届时报于本宫知晓便了。”

    苏异拜首,便辞而去。

    这正是“心中自已明主意,焉使大权流外人”。预知苏异决断怎样,郭不疑又当是何主意?且看下文。

第537章 北燕立国

    却说苏异既辞了殷纣璃,便既出宫而去。以此再度化作了蒙哥纳的模样,便以探望病情为名,驱车来到郭不疑府中。

    此时郭不疑历经数月将养,身体已经大好。既闻狼王前来探病,便亲自出迎将苏异接入府中。少时二人落座,苏异与郭不疑客套了一番之后,便将话题引入了正轨。

    她故作叹息,以此引得郭不疑的注意。郭不疑不解其中缘故,便问苏异叹息为何。

    苏异道:“如今我狼族国政,决策虽在孤王,但也使得孤王身心俱疲。今夏朝来犯,我不虽有险胜,却也让孤王看清了自己能力的极限所在。想我狼族时代居于漠北,如今已历数朝。虽有些许成就,但论及成长仍旧偏安一隅罢了。今夏朝雄踞中原,更有诸国并立。但以孤王之才,只恐无法带领我狼族继续谋得图进之策。幸得娘娘居于后堂,以此相助孤王。孤王前番还对娘娘猜忌,若非大元帅相助,只恐反而误国。今由此慎思,不觉惶恐。故而有意另择贤能承继孤王之位,不知大元帅尊意若何?”

    闻听苏异所言,郭不疑极为惶恐。当即倒身叩首,言道:“大王继位王主更兼便有我狼族王室血脉,何以便出此言?况且国中之事,素来便由大王。大王才俊素有贤德,何苦便言禅位大事?”

    见得郭不疑惶恐,苏异便亲自将郭不疑扶起。

    但见郭不疑一脸不安,苏异便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言道:“此想并非孤王偶得,实是谋划已久。想昔日夏主幽毖,也有禅位吕戌之念。所谓者,不过夏朝日后发展而已。今孤王能力所限,不足以带领我狼族图霸。以此效仿仙人,成圣贤之名有何不可?正所谓王权,便是图强为国。只要初衷不变,何人为主试问又能怎样?孤王所以前来先与大元帅商议,就是怕便行此道引来朝臣非议。那些朝臣明着是护卫王权,实则便是为己而已。”

    闻听苏异所言,郭不疑由此沉吟。少时叹息,便问道:“似如大王所言,今欲禅让何人?”

    苏异道:“孤纵观国中,能够带领我狼族图强者就在后宫。若是娘娘肯居大位为王,必能使我狼族傲立于天下矣。”

    郭不疑沉吟无语,不发一言。

    虽然她保持了沉默,但苏异察言观色之间却也感觉到了殷纣璃对于自己想法的认同。以此可见,郭不疑对于殷纣璃的个人能力其实内心中是表示认同的。所以不言,只是因为来自于王室血脉的传统礼教束缚罢了。

    心中了然于此,苏异便既起身。

    她看着郭不疑一声叹息,言道:“曾经蒙氏父子内乱,大元帅曾经授命狼符以解我狼族内忧之苦。狼符所在,并非捍卫王权。是在公道人心,为我全族兴亡大事。郭元帅既受天命,理当明白大势所趋的道理。日后若孤王有所决断,还希望大元帅能够始终站在我狼族的兴国大计这一边。使国中无有隐患,四海升平便是。”

    一语言毕,便既离去。郭不疑沉吟少时,便就此叫住了苏异。苏异转回头,郭不疑已然跪倒在地,言道:“大王之意,末将已知。无论何时,末将都当守护我狼族,以此不负今日大王教诲所在。”

    苏异点头,心中宽慰之间,便既离去。

    既辞郭不疑,她便回去向殷纣璃做出了回报。殷纣璃闻讯大喜,不觉就此起身,反问道:“她当真这样说的吗?既如此,大事成矣。”

    苏异点头,问道:“国政大人那边,不知又当如何?”

    殷纣璃道:“你去之后,本宫便已召见过靖之了。”

    苏异了然,复问道:“但看娘娘此番姿态,似乎国政大人对此已无异议。”

    殷纣璃笑道:“你察言观色的本领,真的是越发成熟了。如你所见,靖之并不在意此事。他这人聪明的很,倒是将一切都归于王权至上。言说只要大王当着朝会群臣亲自认同,他便无有异议。以此而论,你只需明日朝堂言明此事。朝臣之中本宫再令罗伊暗加调度,自可大计而成。”

    苏异点头,从其言。

    翌日朝会,苏异便化身狼主当着群臣的面以此道明此事。

    群臣闻讯,无不震惊。然而国中政务,便以大长老罗伊和国政靖之为首。罗伊是殷纣璃的心腹之臣,而靖之则早在昨日就和殷纣璃达成了一致。二人无人作答,群臣便不敢有人多做反应。加之此事本为狼主恩命,群臣自然无敢语应者。苏异见势,就此决断。又看了一眼众人之中的郭不疑,她也在此时爆出了沉默。苏异因此再无异议,便散朝会。以此传召,使人发往后宫。

    后宫殷纣璃既得诏命,欣喜若狂。正要许诺批阅,苏异却行拦阻。

    殷纣璃不解,便问其故。

    苏异道:“虽得诏命已至,娘娘宜且上表谦辞。以此不为其他,只为塞天下之谤、朝中群臣悠悠之口矣。”

    殷纣璃从之,便使人草拟表彰,婉言相拒。

    殷纣璃既有谦辞,苏异便再度化作狼主模样。以此再临朝会,便传谦辞之书于群臣,问道:“娘娘婉拒,不以大事而欺孤王。今拒而不受,只为维护孤王王权。此等大贤之士,孤王理当再度上述禅让。”

    罗伊闻言,便与靖之代表群臣表示认同。群臣见得,亦不敢不从。于是苏异再行上书,复传后宫。似此这般,殷纣璃历经三辞而表礼敬。待得苏异第四次上书之时,殷纣璃方自领受。以此传命,便使国中筑建受禅台并择吉日行受禅大礼,自然不在话下。

    待到吉日期时,殷纣璃亲自登坛受禅。苏异假扮狼主,便以北漠圣物狼符当着国中群臣的面交于殷纣璃手中。圣物狼符闪耀辉光,便在殷纣璃暗施妖法之下在手中更显异人。

    罗伊故作惊叹,以此高呼道:“狼符显圣,预示天道。大王受禅,此苍天亦表恭贺之举。”

    一语言毕,便自率先跪倒叩首。

    群臣百余人一同在场,但见狼符辉光显圣,亦感惊叹。由此随之跪拜叩首,对于殷纣璃继承王主之位更无异议。殷纣璃大喜,便受封禅。昭告天下之余,更改狼族国号‘大燕’。自诩‘北燕太祖王’,以此立国。

    这正是“出关神功自成日,北漠大燕便立时”。预知北燕建立国政怎样,中原诸国异动若何?且看下文。

第538章 计算于夏

    却说殷纣璃立国北燕,以此便号‘大燕太祖王’。建朝漠北,定都屠苏。

    既正大位,殷纣璃便对朝中主臣皆有封赏。政略大事,归于靖之、罗伊。国中军权,则以郭不疑为大元帅、夏侯邕副之。栾继雄为震殿大将军,主要负责保卫内廷。其弟二人,便是孟威与不戒和尚,皆列将军位。便与栾继雄为伍,共护内廷防务。另新设国师位,官职权位皆在诸人之上。殷纣璃不失前言,以此加封苏异担当要职。

    除此数人,其余朝臣各有封赏。由此北漠安定,大赦天下。

    消息传到中原,诸国震动。夏朝国主吕戌闻之,便聚国中朝臣以此商议。朝臣闻讯,尽皆震怒。便以蛮夷不可立国为由,首告吕戌再取北征之道。

    吕戌尽览众臣之书,心中不觉暗自苦闷。只道:“公等只想问罪,却不看我朝如今国力如何?前番征战,虽破敌于北境,却也折了不少人马。更兼鲍鸢身死,孤王甚为痛心。似此时机,只恐不易兴兵。”

    众臣闻言,不禁面面相觑。

    朝臣蒋妍出班直谏,言道:“我国纵然不动,只恐狼族也会借机趁势而来。如彼反倒举兵,我朝又当如之奈何?”

    吕戌道:“自古有言,杀敌三千、自损八百。前番北征,我朝虽然未曾覆灭狼族,却也使得狼族大军因此受损。今殷纣璃新继为君,国中政务混乱,短时间内尚且无暇对外。我朝既与北漠相连,便正当借此机会厉兵秣马、以图后|进之策。若此番兴兵北上,只恐出师无名。更兼中原诸国已与狼族互通有无,我朝若动,未必他们不会乘势起兵。一旦兵戈交替,我朝便有腹背受敌之险。不弱以静制动,且看燕国动态若何。”

    众臣闻言,尽表意同。吕戌由此便下诏命,以此传于北境边防项崇处。令他厉兵秣马,随时留意北境动作。

    夏朝既如此,北漠燕国便也得到讯息。殷纣璃新继大位,便有兴兵攻取夏朝之意。以此便聚朝臣于朝,就此再度商议南征大事。朝臣闻讯,皆不语应。殷纣璃由此震怒,便斥群臣于朝。随后退去,方至内廷,便有内侍来报。言国师苏异协同大长老罗伊,一并来见。

    殷纣璃闻听,料定其中必有故事。于是暂息其怒,便请二人入进。

    少时二人到,但见殷纣璃便即双双跪倒叩首。殷纣璃面无颜色,只冷冷问道:“朝堂之上,不见你二人便发一言。如今朝会散了反来内廷相见,不知却为了何事的?”

    罗伊拜首,回应道:“特为今日大王朝会所议之事。唯恐群臣皆在,人多口杂。故而朝会散去,微臣便与国师商议。待得有所决策,便来朝见大王。”

    殷纣璃点头,态度也便得好了不少。只问道:“既有商议决断,不若便与孤王言明。此番南征,不知如何行事?”

    罗伊叩首,言道:“但以臣等之见,此时不宜南征。一者,朝中新定、百废待兴;其二,大王方自立国,便当助我狼族便取图强之道。今我大燕历朝北境,万民困苦。既要举战,便当先有军姿。军姿所出,尽取于民。今民生疾苦,实在不宜再起兵戈。与其用兵,当先取富国强兵之道。国富则兵强,民富则宜用武。今大王历朝,万民拥戴。若先举战事,只恐遍生民怨。大王睿智,不可不查。”

    闻听罗伊所言,殷纣璃不禁眉头微蹙。虽然对他决策有所不悦,但毕竟此时的自己身为一国之主。民心所望,不可不顾。以此沉思,不觉面露阴沉。问道:“似如此,富国强兵并非朝夕之功。若以此迁延日月,必然有妨大事。孤王既正大位,克成一统之大业何时才能实现?”

    罗伊道:“实现娘娘心中大计,微臣早有决策。如今图进之策,未必非要用武。削弱夏朝之策,亦非只有用兵征讨一条道路。今我大燕新政初兴,便已利用诸国资源谋得厚利。此自强之道,亦可由此牵制诸国。诸国既与夏朝相邻,便与我大燕一样都有吞夏自强之愿。此番大王何须便动国内之兵,只施巧计用谋,随后再设诱饵以此鼓动诸国共对夏朝用武则可。只待诸国彼此相争,尽数疲敝之时。大王只需派遣一将便出北境,中原岂不一举而克吗?”

    闻听罗伊所言,殷纣璃顿悟。当即点头,转怒为喜道:“大长老所言,不亏高论之举。然而诸国虽与我朝联盟,未必会选择轻易就对夏朝用武。其中具体斟酌定计,还需大长老谋划主导才好。”

    罗伊叩首,言道:“微臣既受大王信任,岂敢不为大王国事大业分忧。今可向大王承诺,三月之内必使诸国用武于夏朝。我燕国只需坐山观虎斗,以此隔岸观火便好。”

    殷纣璃点头,从其计。以此暂罢南征之举,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殷纣璃既许诺了暂时不举南征,苏异和罗伊便即拜辞殷纣璃而去。二人一路出了内廷,苏异仍旧心怀疑虑。罗伊看出,便笑问道:“但见国师似有疑虑,莫非不信微臣能够挑动诸国吗?”

    苏异微蹙眉头,沉吟道:“诸国曾经所以与我燕国联盟,不过迫于形势罢了。纵然他们和我们目标一致,都有吞夏自强的心思,但以我看来要他们主动向夏朝发起进攻,只怕也不慎容易的。毕竟夏国势强,诸国势弱。以此便向夏朝主动用武,绝非睿智之举。大长老以此这般承诺大王,更兼定下三月期约。一旦有误,只恐大王那边不好交代的。”

    闻听苏异所言,罗伊不禁淡然而笑,言道:“国师以为微臣不能成事,岂不知三月之期微臣亦往宽期而定的。如今对于如何动用诸国,微臣心中已有良策。只要届时行动,慢则两月、快则一月半许,中原必有异动。”

    苏异大惊,更加有些看不懂罗伊了。

    这正是“既出豪言能举动,便有决策自妙行”。预知罗伊计谋怎样,诸国动态若何?且看下文。

第539章 诱起纷争

    却说罗伊以三月为期,便要中原震动、诸国攻夏。殷纣璃闻言,以此暂罢南征之意,就此将诸事尽付于罗伊。罗伊既得殷纣璃首肯,便开始自己拟定下的挑拨大计。

    如今他负责北燕内务,便与靖之总览国中大权。然而除了北燕内务重臣身份之外,便在外部也已开始推行自己曾经向殷纣璃说明的新政。他在北燕国力的辅助之下,以此尽览诸国边防贸易生意。而此番罗伊心中的挑拨大计,便要以这些手中自己掌握的诸多大生意作为引诱诸国并力攻夏的香饵。

    靖国主产优质木料、药草,然而国中却匮乏制造衣甲所用的棉布原料。两国素来边防商务互通有无,而早已洞悉于此的罗伊便在两国之中以大量的资金投入作为垄断,以此遏制两国互通的商务。如今他要挑逗诸国攻夏,自然第一个目标便放在了素来对夏朝存有并吞野心的靖国身上。

    他了解靖国主要原料的匮乏,故而不惜重金先在夏朝国中大量收敛棉布原料。以此囤积的同时,也让棉布原料成为两国通商之间的稀缺之物。因为大量原料的收购,致使夏朝棉布原材瞬息匮乏。莫说出口通商,便是国中亦不能自足。

    商人将本求利,由此也都看中商机。

    他们一面响应罗伊针对棉布原材料的收购大计,另一面也开始自己囤储自家的棉布原料,以此哄抬市价。由于两线的共同用力,致使夏朝主产的棉布价格赫然飞升。于此同时,罗伊又利用自己在经过垄断的商务大权,将曾经自己囤积的大量药草、木料以极低的价格放入市场。由于他的这项举措,棉布原料在形成稀缺价格暴涨的态势之下,靖国主产的优质木材、草药的价格反而遭到了大跌的命运。这样的格局造成的结果,无疑彻底打破了原本维持在夏朝与靖国之间商务运动的平衡态势。

    曾经一比一的商务互换,如今逐渐演变成为了以夏朝棉布作为主导的一面倾倒趋势。靖国资金大量流入国外,而

    进项的收入则变得极为微薄。

    眼看大势已成,罗伊便开始了自己的第二步计划,那便是派遣早已准备好的人马混入靖国,以此散布针对夏朝的不实流言。操控这场商务运动的幕后黑手明明是身为北燕政务重臣的自己,但散布在靖国内部的流言则演变成为了夏朝为了克制靖国或者拉倒靖国经济所使用的阴谋手段。

    “夏朝有意哄抬市价,致使国中大量的棉布囤积不愿出售。为得就是想利用自己国家主产最小的付出,换的靖国主产、本国稀缺最大的回馈。”

    这样的流言已经散播,靖国举国震动。

    苏牧闻讯,极为震怒。毕竟棉布材料是夏朝的主产,同时也是自己国家的稀缺之物。夏朝此番有意利用商务运动哄抬市价,无疑是剑走偏锋、做出了有损两国利益的做法。

    “这是出自于夏朝对于靖国的制裁,只为报复靖国与身处北漠的燕国互为盟好的有力报复。”

    靖国朝中的政客,有些已在暗中被罗伊买通。以此便成言论,于国朝堂之中奏报陈说此事。苏牧闻言,更是震怒非常。他虽然素有深谋,但毕竟只是一方国主。纵然精通政略,可身处的时代却限制了他对于商务运动策略的遐想与深思。更兼前番自己利用冉锓施展兵略,已令夏朝早就对他暗施提防。之后自己又是第一个和夏朝第一宿敌燕国互通盟好的国家,故而夏朝使用这样的政略手段,在苏异的看法之中却也完全符合常理。

    “这个吕戌,真的是越发狂妄了。他以为自己是谁,还是曾经足以号令天下、以夏为尊、天下诸国都要对他臣服的王上大人吗?”

    苏牧越想越是震怒,便与朝臣以此商议决策,开始了针对夏朝的反击。

    身为靖国大元帅的冉锓,一直都是针对夏朝的主战派。他嗜血好战,素来讲求以兵戈决胜于沙场之道。对于夏朝的窥伺以及前番战及诸国的遗恨,早就让他怀有报复之心。如今朝中掀

    起了针对夏朝的遗恨,也让久居国中没有战事可打的冉锓看到了用兵的机会。

    罗伊没有收买他,只因觉得没有必要。看出形势的他,按照罗伊的推算便是自己不选择收买冉锓,冉锓也一定会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选择赫然鹊起的。

    “既然夏朝主动挑起战端,末将倒是认为大王无需对他再做隐忍了。末将不才,前番一战倒与吕戌尚未分出胜负。如今我朝既然受到了夏朝的威胁,那么微臣便是拼着一死,也一定要以兵戈捍卫我靖国在中原的主权。还请大王纳臣所请,以此用兵夏朝。攻其城、掠其地、霸其民,更要让那吕戌彻底的看清如今天下的形势。眼下诸国并立,已绝非他夏朝一国所能说了算的。若大王对夏朝此番不施加压力、予以反击,只怕日后他便更加对我靖国肆无忌惮了。”

    冉锓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同时也很快得到了身为国主的苏牧的响应和朝臣的一致赞许、认同。毕竟诸国并立,哪一国想要生存都需要依仗雄厚的经济作为基础。如今资源外流、货币贬值,造成的直接影响就是本国内部的经济萧条。这样的结果,莫说苏牧,便是中原诸国任何一国的王主都是无法接受的。

    “大元帅说的很对,此番或许真的是时候到了我们与夏朝宣战的时刻了。只是夏朝毕竟雄踞中原,实力最强。大元帅纵有用兵之才,此番用兵也需要谨慎才好。如何克敌制胜、占得先机,便成为此番我国攻伐夏朝的主旨所在。但不知其中斟酌,大元帅可有见解?”

    闻听苏异所问,冉锓便既一笑。以此叩首,回应道:“大王无需忧虑,末将已有应对之法。只需依计而行,自可震慑夏朝之余,也能使夏朝再不敢正视我朝。我朝资源危机,亦可迎刃而解。”

    苏牧点头,便问决策如何。

    这正是“但为国策起刀兵,便有战略藏胸内”。预知冉锓战略布局怎样,两国交锋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540章 靖夏起兵

    却说罗伊设计,以此引得夏朝与靖国由此不和。靖国上将军冉锓由此请命,便欲对夏朝用兵。靖国王主苏牧予以认同,但是对于大战战略仍旧有所见疑,故而便问其详。

    冉锓道:“如今我国之势,虽然弱于夏朝,但也彼此只在伯仲之间。我朝既对夏朝用武,意在出其不意。以此便取夏朝之余,也该解了我国中应需方为上计。故而但以末将而论,此番兴兵,理当先取夏国边陲重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打夏国一个措手不及的同时,也可将其盛产棉布之地,尽数收于我国半途之中。以此之地作为根基,进可以谋夏朝全土。便是固守,亦可由此自足,不再便受夏朝所制。”

    一语言毕,就此取来地图。便当着国中群臣的面,拔出剑锋点指其上。继续道:“夏朝东部边陲,一地名为西城,此地便是夏朝与我东部商务交际之枢纽虽在。西城虽小,干系重大。我军若先取此地,便可在此积草屯粮以为后用。更兼西城盛产棉布,正补我国所缺物资。以此震慑夏朝,也让吕戌知我靖国天威,不能轻易冒犯。”

    苏牧闻言,点头称赞。由此决议,便令冉锓克日整军东进。

    冉锓既得诏命,便在国中整顿军马。以上将秦霸先为先锋,便取骑兵精锐为前部,克日便取西城而去。冉锓自统大军于后,便与上将赢暨同行作为接应。秦霸先勇猛,既率骑兵到达,便既四面围城攻打。西城守将未曾设防,更兼冉锓兵出迅猛,因此不敌。不过旬日之功,城防便破。秦霸先一骑当先,便自冲入城内。太守欲逃不及,便被秦霸先斩于马下。由此西城陷落,版图划归靖国所有。冉锓以此作为据点,积草屯粮,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西城陷落,便有探马报入夏朝国中。王主吕戌闻讯,心中震惊。便聚朝臣于国内,以此商议抗击靖国之事。

    少时朝臣集聚于内廷,吕戌便聚主位,以此告知群臣。言道:“自从前番南部诸国

    变乱,靖国安分也有数年。今彼复出东夷而进,已取西城。此城虽小,干系重大。除了东部枢纽之外,还有大量棉布盛产。今冉锓起兵先取此处,足见其志非小。孤料国中用兵,寻常之将非他对手。唯有孤王亲往,方可破敌。若再迟疑,待得冉锓在西城养兵已毕,则必然再行图进。届时一路东进,便可直插我朝王都。到了那时,我国只怕便有倾覆之险。”

    闻听吕戌所言,朝臣皆表意同。于是吕戌由此决议,便在国中集结人马,克日亲自统军直奔西城而去。

    夏朝与靖国既有动作,探马便自报入北漠燕国之内。殷纣璃闻讯,大喜。急召群臣,言道:“前番大长老罗伊与孤王谋划,便以三月为期,言中原必使诸国用兵于夏朝。如今不过一月有余,靖国便已起兵攻下。似此看来,大长老果有奇才。今靖国与夏朝既已动了干戈,不知我朝是否也该予以响应?”

    闻听殷纣璃所问,朝中群臣各有所见。有些主张响应,毕竟靖国已与北燕互为盟友。此番若是举兵,自然可以拉拢靖国加深彼此之间的深厚友谊不说,还可趁乱取利、同乱夏朝。另一支人马,仍旧秉承保守。便以北燕国内战事方平、不宜再起兵戈为由,以此便取守势、静观其变。双方各执一词,皆有道理。便在朝中争相不下,使得殷纣璃也不知作何抉择。

    殷纣璃由此沉思,目光也随即集中到了罗伊的身上。但见此时的罗伊面露笑颜,自是一副胸有成竹般处事不惊的样子。殷纣璃由此洞悉,便知他心中早有决策。于是浅然一笑,便问罗伊建议若何。

    罗伊出班,拱手道:“但以臣下之见,动即可、不动亦可。只要秉承主旨,便无差错。”

    殷纣璃不解,问道:“却不知大长老口中的主旨,到底在于何处?”

    罗伊道:“二国动兵,便可自损。靖国虽是我国盟友,但日后也必然是我国图霸中原的一颗绊脚石。如今我二国既有同

    盟之义,大王便取兴兵做做样子又有何妨?一来做出响应,以此不负同盟之义。二者正好牵制夏朝,使吕戌但与冉锓,亦不敢全力应对。我国无需图进,只在边陲之地集结兵马、伺机而动,对夏朝做出威胁便好。若夏朝固守防备,我国便可不动。若夏朝疏于防范,便使我国有迹可循。届时变假为真,为时不晚。”

    殷纣璃闻言,由此顿悟。当即传下将令,便使大元帅郭不疑故作姿态,以此便在各处集结军马,对夏朝北境守军时刻骚扰。郭不疑从其言,就此领命而去。殷纣璃以此满意,便退国中朝臣而去。

    少时朝臣尽去,唯独罗伊仍旧立于当朝不退。殷纣璃见得,自知他便仍旧还有话说。于是便施礼数,就此将罗伊恭敬的请入内廷叙话。少时入了内廷,殷纣璃便先行使人为罗伊看座。待得罗伊安居,便问其中详细。

    罗伊道:“如今夏朝与靖国虽然各自动兵,但微臣计划却并非只是如此。”

    殷纣璃由此不解,便问道:“莫非大长老还有深谋?”

    罗伊笑道:“事前微臣曾与大王有过三月之期,如今期限虽然未到便是靖国与夏朝各自动起干戈来,但其中琐事却与微臣和大王之间的立约尚有不同。大王虽然对此满意,但微臣却不敢便忘与大王当时承诺的事情。微臣承诺大王,三月之期便是中原诸国乱夏。今只靖国一处军马与夏国开战,微臣又岂能便说和大王兑现了承诺了呢?”

    闻听罗伊所言,殷纣璃又惊又喜,笑道:“大长老果然智才,此番倒是孤王小看了你。既如此,大长老不知还要有何动作的?”

    她以此询问,脸上也不禁露出兴奋般的喜悦。而面对殷纣璃的好奇,罗伊的脸上就只是浮现出一抹泰然自若般的自信笑容来。

    这正是“虽使靖夏两相斗,仍有深谋暗里藏”。预知罗伊后计还有妙法怎样,中原变乱又当演变若何?且看下文。

第541章 使发西境

    却说靖夏二国用兵,便在东部西城交锋。殷纣璃闻讯大喜,却不想罗伊设计并非只是如此而已。闻听罗伊所言,殷纣璃既惊又喜。心中兴奋之余,便问后计怎样设计。

    罗伊道:“如今天下,诸国列分。诸国之中,便属夏朝最强。除了它之外,靖国地处东夷,便与西部元国实力不相上下。如今靖夏二国以此用兵,微臣又岂容得那元朝和我北燕王朝一样坐待其成的呢?此国虽然便处西境,也与我朝通好。但日后我燕国一旦谋得便出北境之路,此一国必然也是我大燕统一中原的大祸患。故而如今微臣设计,亦不可缺少了元国的介入才是。”

    殷纣璃点头,笑道:“先生才智,孤王已有见识。今番利用我朝财富之利,以此谋得靖夏两国由此便动干戈。此等鬼才,绝非常人所能比及。只是目下元国情况,道不似与这两朝类似。它地处西境,国内所产便可自足。虽有或缺,却不似靖国那般过于依赖出口。更兼王主伯牯虽然年少,却有大才。此人极通政略,不似苏牧那般专攻人心洞悉。如今更有夏国叛将吾梓须辅佐,国中大事尽皆得当。先生想要让君臣和睦之国出兵加入乱夏之战,只恐不易。”

    罗伊笑道:“此番微臣之计,正在于他君臣和睦。”

    殷纣璃不解,罗伊也不明言。只做叩首,言说自己便有斟酌。殷纣璃闻言,便知罗伊心中自有设计。于是也不多问,自让罗伊行事去了。

    罗伊既辞了殷纣璃,便开始了自己的又一份大计。他先花重金,在国中遍寻临摹高手。终得一人,名唤邹让,号‘妙手书生’。此人平生专爱书法字画,最善临摹。罗伊将他请入府中,以此收为门客。邹让欢喜,以此便为罗伊效力。

    罗伊得了邹让,便让他模仿夏朝笔记,以此撰写一封密信。其中内容、措辞,尽皆斟酌。邹让既号‘妙手书生’,临摹仿写之功夫便是天下一绝。他大笔一挥,转瞬之间便已将密信写成。罗伊看了,大为欢喜。以

    此重赏邹让之余,也选出府中一精悍士卒前来相见。

    士卒入进,便拜罗伊。

    罗伊令其起身,随后言道:“我今有一隐秘大事,便要托付于你。你且听我吩咐,不可便有半点儿的差池。一旦错了半分,只恐我大事尽废之余,你的性命却也难保。”

    士卒闻言,便即叩首,以此许诺。罗伊见他机灵,也不见疑。就此密告吩咐,便使士卒扮做商客带着书信便往西境而去。

    士卒既去,便依罗伊嘱托行事。出了北境,先到中原。待得一切准备就绪了,方自取路西境而进。既入西境,少时便踏足元国疆土。士卒扮做商客,便以密使自诩。就此便依照罗伊的吩咐,直接来到元国西都城身为大长老的吾梓须的府邸之前。

    即到吾梓须府邸,便走后门而行。门隶拦阻,使人只说奉命送来书信。门隶不敢便放他入内,直入后堂报知吾梓须之道。吾梓须闻听信使到来,便即请入。待览毕了密信,便不禁心中一惊。原来书信中的内容,自是邹让临摹了吕戌手笔,以此便令吾梓须利用元国职权前往西城救援的。

    吾梓须看毕,眉头不禁深锁。他心中见疑,不觉暗道:“中原之事,我尽了然。靖国虽然行动,但我家王主却也起兵。如今胜负未决之时,何以便令我在这时发兵相助的?”

    他心中有此疑虑,便不觉上下打量来人。但见来人装扮虽然尽是中原模样,但言行举止却并非中原本地人士。故而心中疑惑之间,便既问道:“如此说,你便从中原来?”

    使者来时早得罗伊嘱托,此番吾梓须所问,便在罗伊计划之中。但以罗伊的推算,此番他虽带着书信前来,但收到密信的吾梓须定然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的。唯有一番询问之后,才会斟酌而定。罗伊谋算于先,便将吾梓须或许要询问的问题全都猜测了个遍。以此嘱托使者,由此备得应急之需。

    如今使者既闻吾梓须询问,便已心中了然。急忙拱手施礼

    ,回应道:“小人本是行脚商人,以此游历中原各地做些脚活生意的。若说受托于中原,倒是不假。若是大人言说小人来自中原,倒是有亏了些的。”

    吾梓须了然,又问道:“既是行脚商人,便该做自己本活儿的买卖,何以专为送信的?”

    使者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常理。有人出的好价钱,让小人走上一遭。小人正好也到西境贩盐,反正也要来的。就此多了笔不错的收入,以此贴补家用倒也是好的。”

    吾梓须点头,复问道:“盐车何在,便不若引我去看。如今府中正自缺盐,若盐货给的好,便全数给你包了园儿,也免得你再辛苦的贩卖了。”

    使者闻听,便依罗伊来时嘱托的那样,以此故作惊喜。言道:“小人车马便在府门,我引大人去了便是。大人放心,盐巴自都好货,便是某从中原择优而进。大人若是全都要了,价格自有优待。”

    吾梓须点头,就此跟着使者来到门外。但见府门口处,却有一架小车停留在那里的。小车之上,骡马驮着的麻布袋子足有二十几只。罗伊见得,便举步上前。言道:“盐巴质量怎样,还需一看。”

    使者道:“此事在理,便请大人随意查验。”

    吾梓须点头,便随意取了一只布袋来看。但见麻布袋内,全都是上好的细盐。罗伊用手触碰,便知细盐起于中原夏地。若非如此,盐巴断然不会这么的精细。他心中了然,由此不疑。便道:“盐巴倒是好货,不如全都留下了吧。”

    他一语出口,便随手掏了些银钱塞给了使者。

    使者故作喜悦,便欲为吾梓须卸车。吾梓一怔,就此假扮出端倪。立即伸手制止,言道:“你且去吧,连同你的骡马车子,我全都要了。若是不够,再给你些银钱也罢。”

    这正是“心中谨慎尤未止,岂容便有尺寸差”。预知吾梓须洞悉若何,看出端倪又当怎样?且看下文。

第542章 慎言慎行

    要说端倪,其实却也并无其他。只是吾梓须见那使者以此欣喜,便料他心中必有异样。车中口袋虽然尽是盐巴,为的便是以防万一。毕竟但凡有人卖货,不会顾及车马。故而吾梓须心中推测,便有迥异,只怕也会在车马之上。

    他心料于此,故而便想连同车马也一并要了。

    使者闻言,略有惊讶。言道:“大人要买小人盐巴,却要我车马作甚的?便是付了银钱,小人却还需指着车马输送货物的。今既至西境,便当在此觅得些好东西,在贩卖到别处。大人此番连同我车马全都收了,却让小人如何去做生意的?”

    吾梓须闻言,心中更疑。便道:“车马等备,我元国也有。你的留下,我另多付你些银钱,你在我国中打造新的车马便用又有何妨?”

    于是不等使者再度开口,便又取了一些银钱交到了他的手中。使者受了罗伊嘱托,只以此故作拦阻。如今既见了银钱,脸上便露出些许为难之色来。不禁叹道:“我做生意十年,头一次碰上大人这样的买家。既然骡马便在西境国中不少,大人为何非要便买了小人家的?莫非哄骗我,车马本不易寻得,却在这西境国中算得上是什么样的抢手货吗?”

    吾梓须眉头微蹙,言道:“哪里那么多话说,给你钱你便拿着。大人我既然这样做,自是有属于我自己的道理。你这车马我看着喜欢,买了又能怎样。便在西境国中车马抢手,这给你的钱财也够你弥补了此番上货的损失了。”

    但见吾梓须怒了,使者也觉得自己的戏份做得到了好处。于是面露畏惧不甘之色,倒不敢继续再说什么的。

    既交割了货物,使者便要离去。吾梓须暗中观察使者态度,见他神色既拦阻,言道:“你且暂留府中片刻,我尚且有事嘱托你办。若办得好,还有赏钱。”

    使者欣然许诺,便即暂留府中。

    既安抚下了使者,吾梓须便使府内心腹便查车辆详细。府中家人以此细查,不多时便有汇报。言车辆并无异样,车上

    二十多只口袋里除了细盐也并无其他之物。

    闻听家人奏报,吾梓须这才全然放心。由此长长松了口气,言道:“似如此,此人倒当真是我家王主派来的人。如此密信既选择了他随驾送来,此人必然也自可信。”

    吾梓须心想于此,便就此回书一封。待得写完,便再度唤来了使者,言道:“此信你且带去,就此交于委托你送信到我府中之人罢了。今代为往去,大人我也不会亏待了你的。”

    一语出口,便第三次掏出了些银钱交于使者。使者故作喜色,自然许诺。由此拜辞,便离西都而去。

    既离西都,使者便依照罗伊的吩咐,开始晓行夜宿。待确定了身后并无监视的人马之后,便立即骑乘快马便归北境以此复命。罗伊见得使者归,便询问其中诸事。使者不敢隐瞒,皆已实言相告。言道:“此番若非大长老算计于先,末将只恐不能回返。那吾梓须倒是心细得很,便有半点儿差池,他也不会信的。”

    罗伊浅笑道:“他纵心细,也难料想我自算计在他之先。他既让你带来了回信,便将书信拿给我看。”

    闻听罗伊所言,使者便奉书信上前。罗伊拆开信封,以此尽览书信之余,也不禁面露笑颜出来。言道:“但见书信,此番大事已成。你且退去,只待日后听调便是。”

    使者从其言,就此而退,自然不在话下。

    放下罗伊这边如何继续静观其变暂且不提,单道吾梓须既回了书信,便在心中策划自己的大计。如今夏朝与靖国在西城交锋,吕戌以此便邀自己引得元国人马前往助战。吾梓须深知吕戌用意,更兼冉锓极能用兵,故而吕戌邀他共举大事吾梓须并不疑惑。如今最困难的事情,就是当以何种言辞讨得起兵令箭。既能说服了伯牯,也能让他对自己不会有半点儿的起疑。

    吾梓须由此深思,终得计谋。

    既有了言辞,吾梓须便立即离府前往内廷。伯牯闻听吾梓须来见,便既请入。君臣二人由此便在内廷再度聚首,伯牯

    便询问吾梓须此番来意。

    吾梓须胸有成竹,早就构思好了言辞,故而先行叩首礼拜,之后便道:“如今天下,已然再起兵戈。夏朝与靖国便在西城交锋用武,不知此事大王可曾知晓了吗?”

    伯牯点头,言道:“此事孤王也略有耳闻,但不知大长老为何向孤王就此提及了此事的呢?”

    吾梓须道:“此事虽是夏朝与狼族交锋,但对于我元国来说却是大好的机会。微臣谋得一计,故而来见大王。”

    伯牯闻言,喜道:“莫非大长老要在此时动兵,以此谋取夏朝吗?”

    吾梓须摇头,言道:“非也。”

    伯牯深思,复问道:“那便是转而东向,由此去取靖国?”

    吾梓须又摇头,言道:“亦非也。”

    伯牯这一次彻底糊涂了,便是详思多时,也不明白吾梓须到底用意若何。只道:“如今之时,夏朝与靖国二虎争斗。两国尽出精锐,国中势必各自空虚。大长老口中我大元机遇,无疑便是以此谋利而已。今既不攻夏,也不取靖。莫非并不用兵,以此另谋他图吗?”

    吾梓须道:“大王分析,在于局势。臣之所见,在于得失。今靖夏用兵,彼此会猎于边防西城。此番正值交锋,彼此难下。我军若起兵攻其一,一国必倾兵而返反将锋锐向了我朝。但以微臣所见,非但不能谋利,反而还会将矛盾落在我们的头上。此于局势虽合,却有弊无利。今以此计行,只恐反为所误。”

    伯牯点头,问道:“那么但以大长老之意,却当若何?”

    吾梓须道:“此番二国用兵,我国机遇所在自当兵戈为先。只是所取何处,并非便攻二国之后,而是直向西都而去。”

    “什么?!?去西都?!?”

    闻听吾梓须所言,伯牯震惊。以此紧盯吾梓须,不知他作何决议。

    这正是“但为己愿谋私利,且说君王便自行”。预知吾梓须劝言怎样,伯牯最终决断如何?且看下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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