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患得患失
却说苏异窥得天机,便以此报知殷纣璃知晓。
殷纣璃闻讯,心中骇然。但见苏异正色模样,自知她绝不可能向自己说谎。既有发现,只恐便为是真。回想曾经自己发现苏异并且将她选择收为己用的初衷,不得不承认殷纣璃当时的心中的确也有近乎与苏异此番所言相同的看法。
与其杀了苏异使得苍龙真元再度溃散于尘世之间,倒不如收降了她,便为自己所用。
“如果说本宫得到苍龙真元之力承继者的相助是出于偶然的话,那么如今倘若郭不疑真的是火凤真元之力的承继者,那么便不可能单单只是这般偶然的事情了。而以本宫获得妖王之力的机缘再度掺加其中来说,莫非时隔千秋万世之后,当真是天命示警,便要本宫完成当年魔帝未完成的心愿,以此统御天下成不世功业不成吗?”
殷纣璃心中这样想,也不禁越发兴奋起来。她以此长长松了口气,便对苏异道:“倘若天命真当归我,你便是本宫所立王朝的开国元勋矣。”
苏异道:“此为后话,娘娘如今不提也罢。今奴婢既有发现,娘娘可借关怀探病为由,亲自去看便是。”
殷纣璃点头,言道:“此话无需你说,本宫也自然会去做的。”
她一语出口,便要远行。苏异拦阻,言道:“奴婢归来之时,夏侯邕已经开始安排撤军之事。奴婢以此料想,只怕无需多时便会到达王都了。今娘娘镇守都城,不宜善离。不若等候他们回来,再做定夺不迟。”
殷纣璃细思,也觉得苏异的话有些道理。于是点头,言道:“既如此,权且等他们回来再议。”
苏异叩首,便从其言。
却说不过数日,夏侯邕果然率领大军回返。苏异闻讯,立报殷纣璃。殷纣璃听得,便出宫去,以此驾临郭不疑府邸。更以苏异乔装蒙哥纳,同来以探病为由核查虚实。
此时的郭不疑,身体已经大好。殷纣璃但见她周身散发灵气,便不禁心上一震。但见殷纣璃与苏异同来,郭不疑便要下床叩拜。不等动作,殷纣璃便前线一步上前扶住了郭不疑。
“郭元帅身负重伤,本宫与大王闻听特来探视。今权且悉心休养,无需执着于君臣礼数。”
她口中虽然这样说,却借助扶住郭不疑身体的瞬间把持住郭不疑的脉门。以此窥伺,果得郭不疑体内觉醒的火凤真元。殷纣璃以此暗惊,这才方信苏异所报之事。
等到回了宫中,心中惊异喜色方自显露,便与苏异道:“前番降你,以此谋得苍龙真元之力。不想如今,有得火凤相助。今五大圣兽元灵,本宫已得其二。若非天意如此,便是机缘已到。以此推测,便是本宫主宰天下之吉兆也。”
闻听殷纣璃所言,苏异便也加以恭贺。
殷纣璃心中虽喜,但马上又露难色,言道:“如今苍龙、火凤真元虽然皆为本宫之侧,却不知五大灵兽之中,另外三只真元到底何在。若只得其二,仍旧于事无补。如何寻得剩下三只灵兽真元,倒是件难事了。毕竟灵兽真元历经岁月演变,早已便有飞升之意。不似本宫降你之时,便既显露于外。郭不疑若非遭遇劫难,只怕隐藏在她体内的火凤元神也不会轻易觉醒。如今火凤真元显露虽是好事,但也为本宫之后寻找另外三只灵兽的元神增添了不少的困难啊。”
苏异闻言,便道:“此等事虽有难处,但以奴婢所见倒也并非无迹可寻。”
殷纣璃一震,便问其中缘故。
苏异道:“灵兽真元虽得隐藏,但隐匿如何也有征兆。便以郭不疑而论,曾经她便受上古剑灵附身。以此推论,只怕当年神兵选择她为宿主之时,便是事出有因。但凡灵器便有通灵之能,以揣度又有何难?”
殷纣璃闻言,不觉因此沉吟。她眉头微蹙,便道:“似你之论,倒是可以以此成为本宫寻找剩下三只灵兽真元的一条路径。只是上古神器便如凤毛麟角,便是选择宿主有所抉择便可以此作为依据,但我北漠之中除了郭不疑拥有这样的神兵利器之外,旁人并无类似她这样的经历可寻啊。”
苏异笑道:“北漠荒芜之地,虽是没有。然而中原地处广阔,必存娘娘要寻之人。放下旁人不论,前番能以凡体抗衡娘娘的那个名叫鲍鸢的人,奴婢认为他便大有可能和郭不疑一样拥有灵兽真元的传承之力。若只是寻常的人,莫说抵御娘娘不能,便是想要斗杀拥有千年妖元的玄季也都困难。那鲍鸢既然手持神兵能够斗杀玄季不说,还能和娘娘一较高下。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我们去怀疑的吗?”
闻听苏异所言,殷纣璃立即心中一震,言道:“斯言是也,只是他为夏朝之将。不似你与郭不疑便在我狼族北境之中,是否能够降服他权且不提。单是以他悍勇,只怕想要捉到他便是不易。更兼我军南征败退,北境之地已经又被夏朝复夺了去。本宫无论想要降服鲍鸢还是想要入驻中原,夏朝都是本宫的第一绊脚石。若是不能将它搬开,莫说本宫心中伟业不能实现,我狼族也势必终困北漠荒芜之地。期间抉择怎样,只怕便要还需细细斟酌谋划一番不可的。”
苏异道:“此等大事,自是需要谨慎处之。但以奴婢之见,不若以此先定国策。一者夏朝逐渐势强,我狼族想要便脱困境,自然要有属于我们自己的方法才可。其二就是蒙丹父子已被娘娘彻底剿灭,如今我狼族内部朝政也当借此便有立新之举。若仍旧趋于旧制,只怕早晚仍旧还要受制于夏朝,终无崛起之日矣。”
殷纣璃点头,言道:“见解虽好,只怕实行起来极为困难。不论可行与否,单是你口中所言想要推行的新政到底是什么,我狼族国中都没有个具体的定数的。想那吕戌高才,夏朝更已历经多年发展。我们狼族起步点低,还要在政策上超越夏朝以此快速发展摆脱地处险恶之道谋得图进之策,但以本宫看来却是不易啊。难不成针对此事,如今的你已经有了什么独到的见解与想法了吗?”
苏异道:“奴婢不善此道,不过我狼族国中倒有一人堪为大用。娘娘若能重用此人,奴婢料想他对此必有见解。”
这正是“但为图进难决策,还需尚请高人言”。预知苏异所言何人,狼族图进之策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513章 兴国大计
却说殷纣璃确定了苏异身怀火凤觉醒真元,便以此要寻另外三只灵兽的真元所在。然而北漠毕竟地处狭小,另外三只灵兽的真元很可能便在中原属地。一番分析,她便由此患得患失。而苏异则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欲寻灵兽便仍旧还要牵扯到狼族的兴国大计。具体决策怎样,她便提出还需请教高人另做指点。
对于苏异的见解,殷纣璃深表认同。于是由此急问,能够帮助狼族兴国改革的高人到底为谁。
苏异闻言,也不隐瞒,便道:“蒙氏父子虽然便被剿灭,但我国中还有一人精通政略。此人身怀大才,只恨多年商客身份卑贱不能得到重用,他便是娘娘新提拔的政客罗伊。但以奴婢看来,此人必然可对我狼族内政改革有所建树,如今堪为大用。”
殷纣璃顿悟,便命人急请罗伊来见。少时罗伊入见,便先跪拜殷纣璃与苏异。殷纣璃对他也不隐瞒,便向他道明此番自己复国图进的想法。罗伊由此沉吟,沉默少时这才开口。
“此等大事,还望娘娘给予属下一些时间思虑才好。”
殷纣璃点头,言道:“此事具体如何,你便可与苏异一并商榷而定。时间暂定一月,届时谋得良策,即告本宫便可。”
罗伊领命,便与苏异同去。
长达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二人每日都在一起研究政略大事。对于狼族内部的改革大计,也由此既定了崭新的方针。转眼之间一个月期限便满,二人你定好了国策,随即也再度请见殷纣璃。
殷纣璃闻听方针基本拿定,便在内廷之中再会二人。
少时坐定,罗伊便道:“此番微臣与苏卿谋划,以此谋得国策逐条。至于改革实行怎样,还请娘娘定夺。”
殷纣璃点头,便道:“既定谋划如何,你且与本宫细说罢了。”
罗伊道:“我狼族想要图强,秉承的主旨便只有两条。其一为富国,便在于改革内政。充实钱粮之余,再取强兵之道;其二为图进,便是谋得中原之地。今两线分道而论,先说内政改革。我狼族地处漠北,资源匮乏、地广人稀。若只借助国内之力,实难作为。但以微臣之见,唯有内外兼修,方可便有大成。”
殷纣璃眉头微蹙,问道:“如何内外兼修,可试言之。”
罗伊道:“内部改革,便在于开辟荒地充实府库。具体国政,可取道调动国内万民与外部两线并用。内部增加人口为先,以此方可增劳动力、兵力两线。但以国中,率先提倡育儿之举。凡育儿者,国中便以助资。助资之举,获为赠与耕牛田地,以此减免赋税。或者分配房屋,以善内里。国人闻此福祉,必然争相响应。然而若是单论此道,只恐富国仍旧迁延时日太长。毕竟新生儿需要成长,而我国崛起意在速进。故而除了调动内部军民之外,还需开放福祉于我狼族国外。而我族国外,最近的便是夏朝属地。其地军民,理当尽数拉拢。凡有外迁入我国中者,我国理当摒弃身份之见予以厚待。期间福祉,便与国人无恙之余,亦当另加封赦尽览人心。只要法度得当,我狼族北境劳力,即可迅速增长。届时荒芜开垦成为农田,钱粮即可充盈府库。既有劳力,便可以此募兵。大开言路,使国中无蛊惑之弊、民众无内外之分。便有通婚,亦当支持。凡为国尽忠、效力于军者,不论身份贵贱,自有他赏。另设聚贤台,以此尽览国中才俊。无论何人,身份怎样、自荐或是他人举荐,只要能力所及尽皆便可量才适用。以此推行,则天下才俊尽可聚于我狼族国中。政务大事,尽可兴业。”
殷纣璃点头,言道:“此论及是,既调动了国内万民,也借助外力充实国内。此等两全之策,自当执行。内务如此,却不知外务如何?”
罗伊道:“外务琐事,便在我狼族图进大业。图进两路,一为北拓、二为南征。便以微臣适才内务之论,此二者便可并力而行。既有劳力,北拓便有劳力可用。多余劳力转化为兵,便可同时再取南征之道。”
殷纣璃微蹙眉头,言道:“内务不论,如今便可尽道外务。今夏朝与我狼族为邻,便在北境三地发展驻军。我狼族想要南征,必然先破夏国防垒。然而夏国强而我狼族偏弱,如何奋进举事,方为关键。”
罗伊道:“行事如此,但以微臣之见,亦可内外兼修。”
殷纣璃不解,问道:“前者内外兼修,你已道明。如今内外兼修,所谓又当怎样?”
罗伊道:“前者之内外,在于国政福祉。如今所言外务并分,便在于政治与军事两者的结合产物。今我狼族位邻强敌,以此难寻发展。夏朝虽有诸国之乱,毕竟建朝犹早发展迅猛。此等局势如此,我狼族若取进攻之道,只恐难以一战而成。理当先弱其根基,取缓击虚。”
殷纣璃亦不解,问道:“何为取缓击虚?”
罗伊道:“夏朝强盛,在于地处中原富庶之地。虽有优势,然边陲接于诸国,此夏朝之虚。诸国图强之本,便皆在弱化夏朝。以此而论,我狼族便可与诸国以此外交并举大事。我狼族扰攘夏朝北境之时,诸国便可相应令夏朝南北不能兼顾。以此同进,既保各自万全,亦可遏制夏朝发展。虽为缓图,却在击虚。合诸国之力而弱夏朝,便可逐渐拉近诸国实力上与夏朝的差距。夏朝碍于各地边陲扰攘,发展必然受阻缓慢。我狼族择机鹊起,又有何难。届时内外军务顺水推舟,无往不利。只待天时有变,我狼族大军便可尽出北境。那时再行克取中原,必然事半功倍。此取缓击虚之道,不知娘娘以为如何?”
殷纣璃闻言顿悟,言道:“似你之说,本宫心中已经了然。所谓外务内外兼修,便是内部起兵取缓骚扰夏国边陲。外部通达诸国,以此夏朝遍邻诸国之弊,共相策应。待得国力差距逐渐缩小,夏朝疲敝之时,我狼族便可一举而出克取中原。你所言外务的内外兼修,是不是便是这样的道理?”
罗伊拱手,言道:“娘娘天资聪慧,此番微臣所言主旨便在于此。”
殷纣璃点头,但脸上仍有难色。她一声叹息,只道:“政略虽好,但其中却存在不少的问题。此等问题不能解破,我狼族新政虽有,只恐想要推行成功万分艰难。”
这正是“改革虽有谋算策,实施却临举步艰”。预知殷纣璃担忧怎样,狼族新政推行成败如何?且看下文。
第514章 答其所惑
却说罗伊与苏异历经一月,终于谋得狼族崛起的新政雏形。新政雏形的主旨,便和曾经夏朝图强之道略有不同。夏朝曾经变法的主导者是身为前朝王主的幽毖,而撰写新政的人则是当时还是夏朝大长老的吕戌。而夏朝面临当年变法之时面临的问题,也决定了它与如今狼族新政的不同。
如果说夏朝曾经变法的主旨在于归合王权、一甲天下的话,那么罗伊新政推行的亮点便在于内外兼修与专门对待夏朝的‘取缓击虚’之计了。
他一番言论,使得殷纣璃对于狼族即将推行的新政有了崭新的了解与看法。但随着新政意义、主旨的逐渐明了,狼族新政想要推行成功该要面临的问题也随之摆上了桌面来。
殷纣璃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心思的缜密却让她无学而倍显有识。罗伊提出新政的亮点她很清楚,但弊端也随之暴露的十分明确。
罗伊新政所谓的图强之道,既然在于内外兼修,那么牵扯实施新政并且最终决定成败的因素也由此变得涉猎广泛了起来。简单一点来说,新政的主旨虽然很好,但执行起来却充满了举步维艰般的困难。
殷纣璃听懂了罗伊的话,但也因此变得踌躇满志起来。
正如罗伊所分析的那样,狼族地处漠北、地广人稀。罗伊要解决这个问题,第一就是增加狼族的人口。
人口增加了,便有劳动力可以开辟荒地。荒地变为农田,自有钱粮可以充实府库。而多余出来的劳动力,亦可由此转化为狼族尽取中原的兵源所在。对于罗伊这一点的设计,殷纣璃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一举两得、堪为大用的完美国策。然而这样的决策虽然是好的,相应的问题也暴露了出来。
内外兼修的政策既然是作为主导狼族崛起并且增加人口的决定性因素,那么最终决定成败的,无疑还是要看狼族具体提出的福利是否能够吸引外部的夏朝之民以此放弃夏朝国民的身份而在最终加入狼族。
如果单单只是牵扯到自家国民内部的福祉如何,狼族国中倒是可以既定斟酌。对于这一点,殷纣璃到不觉得是什么难事。毕竟想要调动狼族内部的军民增加人口,付诸一些好的福利做出调动和人民的响应,自然也是常理。执行内部虽然容易,但外部就变得有些困难了。
大量人口的涌入,首先会给狼族带来很多不安的因素。如今狼族面临的第一对手就是夏朝,而外部人口的增加无疑象征着夏朝人口的大量流失。
这样的政略一旦推行,驻守在北境三地的吕彻一定会作出相应。他的政略才华不言而喻,更何况还有身处在中原夏朝王都的吕戌在。吕氏兄弟都是当世政略高手,面对狼族新政的执行绝对不会选择静观其变的放任自流。
殷纣璃心中很清楚,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随着狼族新政的推行,势必也会因此打响。具体而论,这或许就是早期所谓的经济战争。毕竟对于人力的拉拽和尽拢都要两国付出各自比彼此更多的对于人民的福利。而福利的大小,无疑忧关这场人力垄断战争的最终成败。
狼族没有夏朝那样盛强的国力,而这也就导致了如果夏朝的吕氏兄弟如果洞悉了狼族所推行的新政,便立即可以做出相应的反制。
以狼族和夏朝国力的差距而言,夏朝无疑可以在反制中对举棋不定的两地军民提出更加优厚的政策。一旦这样所谓的经济战彻底开启,那么狼族很有可能换得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结果。届时不但外部人员不能涌入,内部狼族的原住民还有被夏朝更好的福利所吸引从而被夏朝反向拉去的风险。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毕竟打经济战,不是现在的狼族能够和夏朝相庭抗礼的事情。
“国力耗损空虚不说,人民反而流亡于外部。这样的结果,只怕有违我们的初衷了吧。”
殷纣璃由此尽道其详,而面对她的直言询问,罗伊对此早有论述。
“臣下的意思,只怕娘娘是误会了。”
“哦?”
殷纣璃一怔,便问其详。
罗伊道:“我狼族福祉,在于安定内部之民。外部虽然也有,但却并非主动吸引夏朝原住民涌入我狼族的关键点。对此微臣曾经也和娘娘说过了,那便是我狼族新政的主旨在于图强和进取两条道路。两条道路彼此依存、互为犄角,方可成就大事。”
殷纣璃不解,言道:“针对本宫此番疑问,你可具体解释怎样彼此依存、互为犄角。”
罗伊道:“福祉于内,在于调动。放在外部,便是出于安抚。至于外部夏朝之民的迁入,其实并不起到主动作用。微臣曾经也向娘娘道明,那便是我们狼族针对夏朝的取缓击虚之策。谈及此计主旨,便在于无时无刻不择机而动,以此对夏朝边陲进行骚扰。然而骚扰的主旨是什么,无过于削弱夏朝而已。具体到如何削弱,也有两点细分。其一在于军事,就是削减夏朝的兵力;其二便是掠夺,掠夺的是什么?一为财物辎重,第二便是驻地民众。这些东西,都是可以转移的资产。不像土地城邑,完全动不得的。我狼族但凡每次兵北境,但以微臣之见都要秉承于此。对于可以转移的资产,尽数归于我北漠。至于不能转移的,则尽数予以焚毁。例如房屋、田地、城邑,便既在之后撤兵,却也完全不能留给夏朝。以此作为人力引流的主导,直到这些人被我朝掠夺进入自家国境之时,再以国策予以厚待。分配房屋、良田,使他们这些北迁之民没有生活负担,享受安逸般的生活。毕竟夏朝虽好,但房屋良田已被尽数焚毁。而我狼族虽然比不了夏国整体的富庶,但却能够给予他们乐享其中的安逸生活。他们由此留在我朝北境,自然也就慢慢心安理得了啊。”
闻听罗伊所言,殷纣璃不禁释然。
这正是“心中所忧难寻解,智士一言却道详。”预知殷纣璃其他疑问怎样,罗伊又将具体分析若何?且看下文。
第515章 一展才华
却说殷纣璃心中忧虑,不知何解。以此便与罗伊相问,本以为堪为大患,却不想罗伊早有洞悉。一番言论,直接让殷纣璃豁然开朗。
殷纣璃以此明了,方知此番罗伊设此国策的用意所在。
简单来讲,针对外迁之民的做法,就是给个耳光之后再给甜头。以此削弱夏朝的同时,也强行增强自己国中的劳力、人口。诸如此类分析,不单单狼族人口可以增加,便是提出给予内外两部民众的福祉也会因为掠夺的财物而得到相应的渠道。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好计谋。”
殷纣璃面露笑颜,同时也对罗伊投来了充满赞许般的目光。
“此计娘娘以为可行吗?”
殷纣璃点头,言道:“此事倒是解决了,但本宫对于你所提出的新政,如今还有其他的疑问。不知你是否也能便像如今一样,一一予以解决的。”
罗伊道:“还有何难,娘娘便请直言。”
殷纣璃点头,便将自己的第二个疑问提了出来。
“你适才所言,虽然不失为道理所在。但我狼族便是当真想要图进,只恐着实不慎容易。前番南征所以败退,便全因夏朝一将之故。此人虽然新入夏朝,但却身怀奇能。曾经单人独骑,打得我数万狼族大军毫无还手之力。便是本宫,却也险些命丧他手。今此人一夫当关,便助新任元帅项崇镇守北境边关。此人若在,恐我狼族终自难寻复出北境之日。至于你口中所言的新政推行,只怕实现就更加困难了。”
罗伊道:“前线南征琐事,微臣在后方却也略有耳闻。娘娘所提到的那人,莫非便是夏朝新任将军鲍鸢吗?”
殷纣璃点头,言道:“正是此人,但不知对付此人,先生可有什么计谋的吗?”
罗伊道:“此等猛者,却是当今世上百年难遇的顶级悍将。此人既能在曾经以一人之力抗逆我狼族数万大军,便以此事而论,便不可与之正面争锋。理当另辟蹊径,便从他处下手。”
闻听罗伊所言,殷纣璃心上一震,便问道:“先生有何高见,不妨直言。”
罗伊道:“自古避敌之长、攻彼之短,便为制胜之道。鲍鸢虽勇,必有弱点。只是臣下如今不知,却不知作何用药。今此人既在北境之地,微臣愿往去见。届时弱点怎样,必可由此而觅无疑。”
殷纣璃点头,言道:“先生此言,虽未能真正解答本宫的问题,但道理却是如此。便以先生之才,本宫也相信日后你定然能够找到那鲍鸢的软肋的。既如此,此事权且搁下不论。待到日后用时,再做计较不迟。抛开这两件事情,本宫如今还有最后一件疑问。此事先生若能解惑,本宫便对先生新政的推举再无异议了。”
闻听殷纣璃所言,罗伊便再度发问,以此详问殷纣璃最后疑虑为何。
殷纣璃也不隐讳,坦言道:“但以先生外务举措,核心便在于我狼族与诸国共相策应削弱夏朝。今道理虽是,只恐诸国未必便会和我狼族同气连枝。更兼我狼族身处北漠,素与中原诸国无有联络。遥想曾经,还是蒙丹时期与东夷有所联谊的。如今东夷早被夏朝所灭,诸国虽然以此裂分,却仍旧以夏朝为尊。纵使他们认同此计,却也未必敢和我狼族为伍,一同对峙夏朝。此等大事,不知先生作何谋算?”
罗伊闻言,便既正色道:“夏国边陲,素与诸国接壤。诸国所以不敢背反夏朝,便碍于夏朝势强而已。前番中原变革,靖国已有动作。但以冉锓所率领的一只铁狼部队,便让中原诸国有所震慑。最终夏朝出面,方自与靖国打了平手。故而诸国对于夏朝虽有顾及,却未必真向夏朝屈服。我部此番若是遣使而往,只恐诸国必然不能相助。故而但与微臣之言,我国在出使中原各国之前,必须先离间他们与夏朝之间的默契关系。先试图将他们之间的平衡打破,从友邻便为敌对,之后再行出使劝慰,自能成功。”
闻听罗伊所言,殷纣璃不禁轻轻点头,言道:“先生之言,堪为金石。只是如何令诸国与夏朝反目成仇,我狼族还需便有谋划。期间稍有差池,只恐作茧自缚。届时诸国不向夏朝,若反助夏朝,我狼族便有腹背受敌之险矣。”
罗伊道:“此事无需娘娘担忧,某自有测算。今诸国所以与夏朝鼎足而立,无过于两点。其一,便是吕戌凡事有所斟酌。诸国各家,谁也不敢先挑大旗。若以此击破便施离间,只恐不易。其二,便是诸国与夏国相邻忽有商务往来。以此共相鼎力,介于彼此国中利益,故而不能轻易举兵。我族若施离间,便可以此作为跳脚点。先让夏朝与各国商务运动忽有遏制,诸国介于利益影响,便会对夏朝心存怨恨。以此再行离间,则大事可成。”
殷纣璃点头,问道:“落脚点虽然已经找到,但最终的关键还是在于如何开展我们的行动。不知先生良策怎样,此番便欲先取何处?”
罗伊道:“某自商客出身,虽然效力本朝,但生意却遍及中原诸地。只要谋算得当,便可激化夏朝与诸国矛盾所在。以某之见,诸国之中便属苏牧率领的靖国素有图霸野心。只因苏牧前番兵取中原而不能尽克,故而只要暂寻退让之道。今靖国疆土远步东夷,又借前番兴兵尽取寿阴。地域扩张,发展极为迅猛。我狼族若能先取靖国成为我们的盟友,中原列国必然相继而动。以此对夏朝形成最终的合围之势,试问又有何难?”
殷纣璃点头,言道:“闻听先生所言,已令本宫了然你的才智。虽然直到如今本宫都不能洞悉你离间诸国的具体举措到底为何,不过本宫相信你的才华最终必然能够达成此番你与本宫所言的计划初衷。既如此,本宫便全权将诸事托付于你。具体行事如何,先生自有权衡便好。何处需要本宫相助,尽可直言不讳。只要本宫以及我狼族国中力所能及,必然倾力相助便是。”
罗伊拜谢,便既退去。
这正是“谋划尽言解诸困,由此便得信任初”。预知罗伊动作如何,天下诸国形势又当作何变化?且看下文。
第517章 北狼鹊起
随着罗伊‘商业外交’运动的开启,身处在北境荒芜之地的狼族也悄然鹊起。毕竟商务运动带来的巨大利益就是大量货币和资金的涌入,而身为商客出身的罗伊无疑精通此道。
狼族地处北境,资源匮乏贫瘠。比及诸国当时各有所长的盛产,罗伊以此摒弃前者另辟蹊径。居然便在志霸大陆的冷兵器时代,就这样让狼族做起了一本万利的中间商。
中间商的优势,便在于无需资源种植和盛产的投入,完全取决于资金流的单方面垄断。在那时候的志霸大陆,经商运动还没有过多的开展。而罗伊精明般的决策,无疑让身处在贫瘠之地的北境狼族成为了商务运动发展之下第一个品尝到‘螃蟹’的人。这样的决策,甚至让当时志霸大陆身处诸国的各色顶级政客全都望尘莫及。
罗伊开展的商务运动,就像一把看不到锋刃的利剑。挥之即来、喝之既去,又像是一颗寄生与诸国经济之上的毒瘤,在第一时间彻底把握住了整个中原的经济大权。
有了大量货币的涌入,贫瘠的狼族几乎一夜暴富。论及国力虽然仍旧无法媲美身处中原要地的夏朝,但既得而快速的经济却已让原本贫瘠的狼族悄然荣登诸国之上的顶点。在当时,这样的经济体系对于商务运动还处在近乎石器时代的诸国来讲,无疑是位开先河。而狼族也在罗伊执政变得富庶起来的同时,建立起了新政之下的第一个盟友。
无可非议,身处在东夷之地的靖国,是第一个向身处北境之地的狼族抛出友谊橄榄枝的国家。而做出这项决议并且与狼族选择成为盟友决定的人,便正是靖国的开国国君,原身为夏朝一方藩王的苏牧。
其实对于苏牧这一项的决定,当时朝中的议论也是有的。不过苏牧最终都选择了力排众议,最终还是向狼族做出了妥协。
“其实这并不是妥协,而是相互之间的合作啊。”
苏牧在达成与狼族的同盟协议之后,不禁放出过这样的话来。
身为一方雄主的他,很明白局势的重要性。随着罗伊这样的人物在狼族内部的主力执政开始,苏牧敏锐的眼光便已基本预测到了狼族日后的强大。
“我们需要这样的盟友,更需要以此来遏制夏朝谋求属于自己的发展。中原之地如此富庶,而那些注定在日后都会成为我们本国的疆土。虽然狼族的野心很明显,但以目前的局势而论,与狼族联手对我们的利益无疑是最大的。”
苏牧做人低调稳重,却并不是那种会轻易选择去向强权妥协的人。而罗伊之所以将自己的第一个目标选择在靖国,无疑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苏牧不是不想和夏朝反目,而是目前还存在着本国与夏朝之间不能断截的涟漪。而想要彻底断绝夏朝与靖国的关系,那么自己所执政的狼族便只有取代夏朝在靖国心中的地位而已。
罗伊的见解,无疑是正确的。换来的结果,也无疑印证了他对此事透彻般的洞悉。
“不过只是靖国一个盟友,无疑还是不够的。毕竟夏朝太过强大,而我们狼族想要彻底实现新政战略的推行,就需要更多类似靖国这样的盟友才可以。”
身处内廷,递交完成与靖国的盟约承诺书之后,罗伊对苏异不禁再度展开了自己下一步计划的讲述。而面对这个看似为重、内心却充满野心且温文尔雅的男人,化身王主的苏异既为他的才华感到敬服,同时也不禁在内心之中萌生出了一抹浅然般的畏惧。
“先生还要继续推进吗?”
“为什么不呢?”
面对苏异的询问,罗伊的回答在淡然之中透出毋容置疑般的坚定。
“很好,那么先生的下一个目标又是谁?”
“远在西部的元国。”
面对苏异紧接着做出的询问,罗伊坚定的回答也是那么的毫不犹豫。
苏异沉思片刻,不禁微蹙起了眉头来。
“那么方法呢?还是要故技重施吗?”
“不,已经够了。”罗伊给出了这样的回答:“或许说,根据元国的情况,我们想要达成既定的目标,可能需要稍微变化一下思路。”
苏异不解,眉头也不禁深锁的更紧了起来。
“先生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之前的商务运动战略,不是开展的很成功吗?”
“是很成功,但同样的方法,我认为并不适用于元国。”
罗伊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却透出毋容置疑般的坚忍。
“这样啊,但是孤王不明白。明明可以遵循原道而行,为什么先生反而想要另辟蹊径呢?元国和靖国到底有哪里的不同,他们和夏朝不是同样都有必要的商业往来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能按照相同的方法进行推进?毕竟之前已经有了成功的经验。这样难得的经验就这样摒弃掉,难道先生不认为很可惜吗?”
“微臣当然认为有些可惜,但元国的境遇和靖国大有不用。”
罗伊的话,燃起了苏异的兴趣。她以此挪动座椅,甚至不自禁的坐到了罗伊的身边做出询问。
罗伊道:“元国也与夏国通商,但却并没有彼此互为命脉的资源交换。如果同样的方法实施到元国,换来的结果只是两国之间的不痛不痒而已。”
“原来是这样。”苏异点头,却发现罗伊的话似乎只说了一半。她心中好奇,便继续选择了询问,言道:“那么除此之外,是否还存在着什么别的原因呢?”
“当然,而且或许除此之外的另外一点原因,或许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夏朝与元国之间的关系,似乎远比我们从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更加固若磐石。对于这一点,微臣也是近日才刚刚发现的。由此分析,微臣认为这和元国的执政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执政者?!?”苏异闻听此言,不禁心中一震,问道:“您的意思是,有元国之中的执政者刻意选择偏袒夏朝并且拒绝与我们狼族的建交吗?”
罗伊没有说话,只是充满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正是“既取新政方成效,焉容阻碍便搁前”。预知罗伊洞悉怎样,又当以何计应对元国?且看下文。
第518章 剑指西境
却说罗伊以才智论道,以此为狼族谋得崛起之路。
狼族因为罗伊开展‘商业外交’的关系,由此短期内达到了名利双收的目的。不禁国内经济得到了大幅度地提升,居然还拉拢到了身在东夷强大靖国的相助。罗伊新政的推行有了崭新的格局,而他也由此选择了继续推进,从而将自己的魔爪再度伸向了身处在西境的元国身上。
元国与靖国不同,罗伊很快就通过自己的手段发现了端倪。
伴随着自己崭新经济体系的施压,罗伊竟然发现了狼族与夏朝之间存在的秘密所在。他以此奏报苏异,并且阐述了自己的想法。而这样的想法,无疑让化身狼族王主的苏异感到震惊。那就是看似与夏朝势不两立的元国,其实在他的内部却暗潮涌动。一股若隐若现的势力,在暗中相助并且全力扶持着夏朝的政权。
听完罗伊的陈述,化身狼王的苏异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眉头深锁,不禁由此寻思道:“如果这样的人真的存在,那么他必然是在元国之中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才对。而以孤王对元国的了解,能够做到诸如先生所言的人应该就只有两个人而已。其中一个,是身为元国国主的伯牯。至于另一个,便是曾经夏朝的叛臣吾梓须。”
苏异的分析言简意赅,目标的锁定也完全正确。面对苏异选择的两个目标,罗伊的脸色也变得越发阴沉了下来。
“伯牯身为王主,整个元国都是属于他的。他虽然年轻,却拥有属于自己的雄才大略。他万事考虑都会以自己国家的利益为先,是绝对不会为了夏朝不顾自己,从而对他国选择绝对的忠诚与马首是瞻的。”
苏异的分析言简意赅,罗伊的回答也丝毫不加半点水分。苏异由此暗惊,毕竟排除了身为王主的伯牯之外,剩下的便只有在元国国中拥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的吾梓须了。
“吾梓须会是先生口中的那个人吗?”
苏异看着罗伊,不禁做出了这样的反问。而面对苏异此时的反问,罗伊的脸上就只是浮现出一抹近乎轻浮般的浅笑。
“这种事,只怕很难说啊。”
“难说吗?”苏异眉头微蹙,不禁再度开了口:“孤王虽然一直身在北境,但对于诸国重臣的资历,却也有些了解的。吾梓须此人曾经效力于夏朝,幽毖在的时候便和吕戌极为不睦。后吕戌继位,对也是他百般刁难。吾梓须由此最终选择脱离夏朝,转而投靠元国。元国国主伯牯听说过他的大名,故而对他极为信任、倍加重用。甚至让他效仿夏朝,在元国之中也成立了国卫府并且招揽贤士以为国中所用。吾梓须不负众望,建立政绩从而尽览朝权。如今的他,在元国内部可以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与夏国素有冤仇,照理说他非但不会偏袒夏朝,反而应该憎恨夏朝才是啊。”
苏异心中不解,罗伊却不禁再度一笑。
“他去元国就职、与夏朝不睦,看似如此。然而谁又能知道,到底是真是假呢?”
“这话怎么说?”
苏异眉头深锁,不禁再度做出了询问。
罗伊也不隐瞒,直言道:“旁人不知,吕戌如何,只怕大王应该心中了然才对。此人胸怀大略,素有贤君之名。吾梓须虽然曾是他的政治对手,但在当时却也算是各为其主、各谋其利罢了。吾梓须既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想必伯牯看得出,吕戌自然也不是睁眼瞎子。这样的人物,吕戌会选择对他不用而存于旧恨反对他进行打压吗?便是如此,只怕也不该这么轻易就让他流亡于外反而相助他国。这不是吕戌算无遗策的风格,故而属下几番摸索认为,吾梓须所以效力于元国之内,只怕是吕戌故意这么做的。”
“故意这么做的?!?”
苏异一震,同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以此沉思,也觉得其中似有蹊跷。
毕竟吕戌盛名远播,绝不是那样的心胸狭隘之人。吾梓须纵然在他继位前和他有过冲突,但以吕戌的性格来讲也不至于因为前怨就对他予以打压的。如今但以吾梓须对夏朝的态度来看,他摒弃夏朝的真实用意,倒是让人不得不疑。
“罢了,这些事想想其实都是全无意义的事情。不管吾梓须效力元国的心意到底真假,如今的局势都是让元国成为了先生推行我狼族新政的一块绊脚石。对于这根难啃的骨头,与其抛开骨髓看他究竟怎样。孤王认为,倒不如直接寻找解决他的方法,更为显得实际一些。”
罗伊点头,言道:“大王之意,便与微臣意同。此番不管吾梓须相助元国到底是为了什么,如今他都成为了我狼族推行新政以此拉拢元国的最大阻碍。故而但以微臣之见,此番我狼族欲拉元国入伙共击夏朝,便先要制裁掉这个吾梓须才能实现大计。”
苏异沉吟,问道:“不知先生对于制裁此人的决策,如今有何良谋?”
罗伊道:“良谋说来倒也简单,只需散布流言便好。无论吾梓须背反夏朝相助元国是否真意,如今他的决策都是偏向于夏朝那边的。微臣既然有所洞悉,只怕元国国主伯牯也会有所了然此事,心中便有怀疑。故而但以微臣之见,我国不若就此做些文章。以此散布流言于元国国内,致使伯牯心疑。便是查不到吾梓须暗通夏朝的罪证,也会对他便生疑惑、不肯重用。待得元国内部变革之时,我朝再见机行事。以此谋得元国,试问又有何难呢?”
苏异点头,言道:“此计甚妙,如此便由先生全权负责此事便好。期间但须孤王相助,尽可直言。”
罗伊拜谢,就此辞去。以此暗中操作,自然不在话下。
这正是“既有洞悉便测算,由此再谋取元国”。预知罗伊动作几何,元国内变又当怎样?且看下文。
第519章 暗里交锋
却说罗伊剑指元国,便发现了元国内部与夏朝存在的秘密干系。他由此剑指元国,便要在元国内部再度掀起波澜来。既辞苏异而去,便立即展开自己针对元国的行动部署。
一时间流言鹊起,遍布西境。
伯牯闻讯,心有不安。以此密诏心腹穆侑俭,二人信步内廷园林。
伯牯道:“如今流言起于街市,不知将军可有耳闻吗?”
穆侑俭道:“此事轰动西京,属下如何不知。如今虽然便奉王命来见,属下也因此事便要报于大王。今流言于我朝中不利,更兼指向我国内权臣。以臣所见,此事不宜继续扩张。理应寻求流言源头,便施及时遏制,方为上计。如何举措,末将还要恳请大王裁决。”
伯牯道:“此事干系不小,虽是流言作乱,但却并不失为言论之理。莫说市井流言如是,便是孤王对于大长老目前也有猜忌。他出身夏朝,便与夏朝交恶。然而外部几番动作,他却暗中似乎偏向夏朝。此与他初衷不符,孤王由此心中担忧。若只是流言作乱,倒也罢了。只恐流言起处并非空穴来风,若当真便有此事,只恐国内便有奸细。以此阻碍孤王国政,暗通夏朝。”
穆侑俭惊疑,言道:“大王的意思,莫非怀疑大长老吗?”
伯牯道:“大长老自从来我国中,素来建功不少。孤王以此也对他倍加信任,故而便将倾国朝政尽付托付给了他。今国卫府日渐强盛,大长老权势也逐渐日增。这样的朝野重臣,若并非全心而向我朝,孤王心中岂有不忧之理?故而此事但以孤王所见,不可便以寻常流言琐事处之。旁人我不信任,故而便召你来商议。此番便以大事相托,暗中彻查方可。”
穆侑俭顿悟,倒身叩首道:“大王但有吩咐,尽管之言。微臣誓为大王尽忠,必当效以死命。”
伯牯点头,急忙双手搀扶,言道:“你我自幼相识,名为君臣、实为兄弟。此番事成与否,皆在兄之手矣。”
穆侑俭道:“大王放心,微臣定然不负王命。”
伯牯欣慰,于是密告其计。
却说自从元国市井起于流言,身为元国大长老的吾梓须也便知晓了此事。他身在国卫府,常常听到朝中臣子暗中议论此事。到了后来,甚至自己国卫府中的诸将也都相继来见他陈说此事。
吾梓须故作淡定,言道:“王城之事,并非我等职责。更兼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流言既然起于市井,又岂有轻易便信之理?”
谋士恭肆道:“此事看似如此,不过影响扩张已经日大。若坐视不管,只恐对大人名杰不利。大人毕竟官居要职,不可太过懈怠。理应告知相关负责部门,以此彻查此事才好。”
吾梓须闻听,也觉得有些道理。毕竟他表面虽然淡定,可内心却仍旧打着鼓的。毕竟他奉了吕戌的密令而来,今番市井传言虽然起于何处并不知详,但若放纵下去势必会有妨自己心中的大事。
“罢了,此事不如便由你去办吧。待得了讯息,届时汇报我也便是了。”
恭肆拜辞,不想不过旬日便既复回。
吾梓须心中暗喜,呼作惊态道:“怎的,这么快就将事情办妥了吗?”
恭肆道:“市井之中,流言已平。然而据臣了解,并非相关负责府衙所为。乃是大王亲自派遣的穆侑俭将军直出,以此传达大王法令。扫除国内散布流言者不提,还以此宣布了最新的法令。那便是日后再有无证据便行诬告朝廷大元者,便以重罪论处。”
吾梓须闻言一惊,急忙道:“想不到此事居然惊动了大王的,今大王但为我施加法令,我当亲往内廷予以谢恩才是。”
恭肆闻言拦阻,言道:“此等小事,竟然惊动了大王。想必造成的影响,已然不小。大人此去谢恩,需当谨慎处事才好。若稍有差池,只恐大王因此反生见疑。但以微臣之论,与其自去,不若不去。以此逐渐平息此事,方为上策。”
吾梓须摇头,言道:“大王既然已经有所行动,想必此事在国中影响不小。我若佯作不知,以此按兵不动。大王知晓,必反生疑虑。不若便去,以此谢恩方为上策。”
于是不停恭肆之言,立往内廷前去拜见。
伯牯身在内廷,便以穆侑俭行事坐等吾梓须态度。穆侑俭既有传报而归,伯牯便轻轻点了点头,言道:“此番吾梓须若按兵不动,必然乔装镇定。想得此事都已影响了朝堂,今孤王替他平了内乱他若都不来,便自是假意不闻心中反有异样。若彼前来谢恩,倒是出自于常理之中的。”
吩咐方毕,便有内卫前来传报,言吾梓须已到内廷之外,便请拜见王驾。
穆侑俭道:“以此而论,怕是大长老心中无事隐瞒。”
伯牯道:“他既往来,且看奏事若何。若只是单纯谢恩的,必然心中无事隐瞒。若先以便奏他事为由予以试探孤王的态度,只怕仍旧心存芥蒂。你且退去,具体如何,孤王自有斟酌便了。”
穆侑俭点头,便以此暂退后堂。
穆侑俭既去,伯牯便命人请上吾梓须。吾梓须见到伯牯,立即选择了下拜。伯牯见势,佯作不知。故作仪态之间,便问吾梓须所来何事。
吾梓须道:“今日市井起于流言,微臣正自无法,却不想大王出手以此颁布法令。臣得眷顾,此番故来向大王谢恩的。”
闻听吾梓须所言,伯牯心中了然。
他沉思片刻,不禁面露笑颜,便又问道:“国中市井琐事,孤王也有了然。今无故流言四起,以此诬陷大长老。孤王只恐于大长老名杰不利,这才予以动作。大长老身在我国多年,素有政绩。又岂是便如流言中所说的那样,此必是有人暗中通谋,以此离间我君臣之间的关系。只是流言已起多日,不知大长老为何无有动作的?”
此语多为试探,吾梓须怎生不知。他因此沉吟,便思回应之语。
这正是“流言遍起招疑忌,化解还需深思谋”。预知吾梓须回应怎样,日后在元国之中官运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第520章 趁势而为
却说元国市井流言四起,因此也引得吾梓须在伯牯心中备受质疑。
伯牯聪慧,暗中举事便加试探。吾梓须更是处事谨慎,以此滴水不漏化解矛盾初衷。如今君臣二人内廷相见,言谈举止虽然不失风雅,却也招招便如刀锋一般。吾梓须心中清楚,为了自己与吕戌心中大计,此时的自己如何安抚伯牯稳住大局才是最重要的。
他因此沉思良久,这才不禁再度叩首,回应道:“臣虽受大王信任,担任国中要职。只是职责所在,便是帮助大王治理朝政而已。至于市井安全,自有他部负责。微臣不敢有所僭越,又因流言起于市井之中,实在不足以为信。故而虽然耳边闻得,却也只能听之任之。然而此等流言毕竟于臣名声不利,微臣正因此时便有烦扰。不想大王竟助臣因此出头,故而特来感念谢恩。”
闻听吾梓须所言,伯牯心中宽慰,言道:“大长老日理万机,更兼公私分明,却是尽显治国良臣风度。只是此等事虽然不大,但毕竟牵扯到大长老的名誉。便是大长老职责所限不便出头,也该及早奏报相关府衙处理此事,免得便生枝节才好啊。”
吾梓须点头,言道:“此臣之失,幸得大王眷顾。”
伯牯点头,问道:“流言无故而起,只恐并非空穴来风。但以大长老推断,此番散布流言者不知用意若何?”
吾梓须道:“臣在国中,夙兴夜寐。对于国政大事,不敢有片刻懈怠。朝中元老虽然与臣交厚者不少,但见微臣深得大王信任,以此眼红者却也不在少数。介于微臣担当要职,故而不敢轻易举动。以此流言传于市井,只为抹黑微臣罢了。微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为国政不求建功,只求问心无愧罢了。这等人物,微臣也不便与他们相斗分个高下的。”
伯牯含笑,由此对吾梓须反而更加信任。
消息传入狼族国中,苏异便与罗伊道:“此番流言散布市井,只恐先生之计便是落空了的。”
罗伊道:“看似如此,实则此计目的已经达到了。想那吾梓须身兼要职,行事必然缜密。今微臣以此示警,便是不让伯牯对他起疑,必然也令吾梓须逐渐需要谨慎处事了。想要彻底撼动此人,并非朝夕之功。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苏异点头,言道:“道理虽然如此,但我狼族大事又当如何?”
罗伊道:“大王无需担忧,此番但以微臣所言,新政策略在元国之中已可推行。不如此时便遣使者而去,臣料足以成事。”
苏异不解,问道:“罗伊心向夏朝,岂可便容先生大计得逞的?”
罗伊笑道:“由此前车之鉴,纵然不使伯牯对他产生怀疑,也让伯牯因为流言对吾梓须越发提防了起来。毕竟流言虽然起于市井,含义却在于吾梓须暗通夏朝。吾梓须就职元国之时,表面就与夏朝不和的。今我狼族使者既去,以他谨慎处事的性格必然不敢在此时拦阻。为了日后自己的大计,便反而会为我们的联谊大计选择说话的。至于日后会不会选择照章去做,便是另一码事了。”
苏异道:“先生此言,虽然在理。不过若是此番遣使,我狼族只是得了元国的一纸空文,试问又有何意义呢?”
罗伊笑道:“前番靖国来书虽然意真,然而真到与我狼族共相举事之时,他们具体行事却也未必会予以立即响应的。至于响应与否,还是在于他们的切身利益而已。今我狼族身处北漠,正值孤立无援之时,便需要先拿下这些名义上的盟友。名义拿到了,日后才有彻底拿到实际的可能性。如果名义都没有,那么所谓的实际盟友试问又将从何谈起呢?”
闻听罗伊所言,苏异顿悟。以此点头,笑道:“先生无愧被娘娘这般看中,凡事洞悉其里,却是一把好手。既如此,孤王便依先生之言。权且拿下了元国这个名义上的盟友,之后再做决策。”
罗伊拜谢,立即便发使者而去。
待得使者来到元国,一切果如罗伊计划的那样。
吾梓须介于伯牯对于自己的怀疑所限,不敢便在此事再有偏袒夏朝的举措。待得伯牯询问之时,吾梓须便全力选择支持了狼族和元国的联谊合作之策。狼族以此又得元国盟书,自然不在话下。
新政推行不过两月,狼族经济得到飞速发展的同时,二国也已尽下。虽然按照罗伊说的,此番只是得到了所谓名义上的盟友。但两分盟书的存在,却也给身处中原的夏朝带来了不小的压力。更兼吾梓须暗通夏国,此番不敢借机举事,便只得暗通书信告知吕戌。
吕戌闻讯,也了然了狼族的诡计和动作。当即临朝,便与群臣商议此事。
国臣傅勉以此上书,言道:“狼族北漠之患,已历我朝数代之久。今中原列国分崩,我国虽然地处富庶却终究难避与诸国相邻之患。今诸国联谊,同对我夏朝谋算。若令彼以此势成,我朝早晚必有南北腹背受敌之险。目下祸端根源既然起于北境,我朝便不可放任自流。更兼如今听闻北境狼族罗伊执掌大权,只是两月便让狼族经济得到了飞速的发展。这样下去,早晚必然构成对我国中的巨大威胁。故而便以微臣所见,狼族之患已到了不可不除的地步。臣以此上书,恳请大王垂帘。以我夏朝圣祖历朝不易,江山社稷为重。誓灭北境、平定狼族,解我万民圣灵之苦。由此社稷幸甚,天下幸甚矣。”
言毕就此跪拜,以此叩首。朝臣见得,亦相并举。
吕戌心中感念,便亲自下座。他双手搀扶傅勉而起,言道:“爱卿所言利弊,孤王如何不知?今狼族为患,势必做大。孤王对其屡加隐忍,只为我夏朝百年基业。今彼不服王化,屡谋我朝,致使边境不宁、中原难安。今孤意已决,誓灭狼族扫清后患。如何具体行事,诸公便可坦言直谏。”
这正是“为求安逸多礼让,终究难逃剑试锋”。预知夏国具体举动若何,狼族又当作何谋算?且看下文。
第521章 会猎绝龙
却说狼族新政推行,只是中原夏国震动。
吕戌以此朝会论道,便得国臣傅勉请柬上书。吕戌纳群臣之言,以此便有兴兵北狼之意。然而具体如何行事,心中还没有个了然。于是亲自下座,搀扶起傅勉的同时,也就此问计于朝中众臣。
群臣闻讯,不知所言。傅勉既受吕戌礼遇之恩,便再度拱手请见,言道:“如今天下,诸国列分。狼族居于漠北,窥伺我中原久矣。今与诸国联盟,不可不防。前番虽然败绩,根基仍旧尚稳。然而为防诸国有变,王上不可便离王都。只要王都王上亲自坐镇,诸国必然有所震慑,不敢向前。”
吕戌纳其言,复问道:“孤王便在王都,北狼兴兵诸事,谁可做主?”
傅勉道:“大元帅项崇,自受国恩镇守北境。今带甲数万,粮草齐备。大王既有兴兵之意,何不问计项崇。若项崇以为此计可行,便可担当大任。以项崇统军之力、目下大将军鲍鸢之勇,何愁北狼不平、后患不除?”
吕戌从其言,便既遣使下书问计于项崇。
项崇闻讯,便请诸将以及吕彻共相商议大事。
吕彻道:“狼族动作,早晚必成大患。更兼前番大将军鲍鸢重创敌军,致使妖后殷纣璃身负重伤。此番王主既有恩命,明则问计,实则有意将大任赋予将军。将军何不顺应天道,为我夏朝成第一大功?”
项崇点头,又问计于诸将。
鲍鸢第一个站出,主动请命道:“吕大人所言,堪为金石之言。大元帅若要兴兵,某愿为前部率先破敌。今闻狼族内部妖后殷纣璃闭关休养,国中某视之如同草芥。此正天赐良机所在,大元帅岂可便自错过?”
项崇点头,纳其言。就此修书一封,主动请命北征。
书信送达王都,吕戌尽览,心中大喜。又与朝臣商议,便加封项崇为平北大元帅,大将鲍鸢为第一先锋。克日起兵,便发北境而去。
夏朝既有动作,消息很快便传到狼族国中。
苏异闻讯,便也在屠苏王都召开朝会,以此商议应对之策。
罗伊率先出班,言道:“如今夏朝兴兵而来,便在某意料之中。今看我狼族发展如物,便已按耐不住。其势所来恢宏,我部便去,起初诚不可与之争锋。当固守险要为上,待得彼军气衰之时。再行予以反击,方可取胜。”
苏异从其言,便复问道:“国中之将,当以大元帅郭不疑为先。然而不疑前番遭遇重创,此番身体尚需休养。更兼娘娘闭关之内,不宜打扰。此番夏国乘势而来,我国自当谨慎处之。只是那鲍鸢勇武,万夫莫敌。今我国中不知谁可便为主帅,以此抵御夏朝?”
罗伊道:“但以微臣所见,非大王亲征不可。”
苏异点头,言道:“孤王既为狼主,理当为国而战。先生素有计谋,此番可愿与孤同去抵御夏朝,以此保我狼族万全?”
罗伊拱手,回应道:“大王如此厚爱,罗伊敢不效命。只是你我君臣同去,国中尚需有人治理政务才是。由此后方供给得保,前方方可无忧。”
苏异点头,问道:“不知国中政务,先生有意托于何人?”
罗伊道:“前番北方内乱,国政靖之主动提出治理封邑之地。今国内逢难,非大国政回归不能保证后方万全。大王可以此召回,只要国政留守国中,我狼族前线必无后方忧患矣。”
苏异从其言,立即遣使下书班请靖之归国。
靖之身在北方,得了诏命便既不敢有违。如今蒙丹父子皆已被殷纣璃剿灭,靖之恪尽职守,便只有效命于王权一条道路。以此克日整军,更在四处尽收辎重已被战事。待得归到国内,便以北方辎重充实府库已被战时所需。
苏异见得,心中大喜。以此将后方全权托付于靖之,更不疑惑。
后方琐事既有安排,苏异便与罗伊共同起兵。以大将夏侯邕、降将羌布为左右,便起国中大军三万,整兵带甲、克日而发。
大军既出,便与夏朝会战于绝龙岭前。罗伊由此上谏,使狼族先取险要之地。以此筑建壁垒,抵御夏朝来犯之兵。
项崇闻讯,立即亲自登高而观。但见狼族布阵缜密,步步为营。心中感慨之间,不觉便与众人道:“目下狼族之兵,与我北征大军实力不相上下。彼军恪守险要,易守难攻。我部想要进取,只怕还需尚谋良策啊。”
鲍鸢闻言,一声冷笑,言道:“何须计谋,某杀狼族万军如同草芥。今愿向大元帅讨一支令箭去,以此先破弟胆。若不能成,甘当军令。”
项崇急忙摆手,言道:“绝龙岭地形,极为复杂。期间山川险路,数不胜数。将军纵使一人不惧,部下却无有你胯下宝马的。今权且谋计搁下,待有了良策再取进攻不迟。”
鲍鸢道:“敌军固守险要,我军有何良策?以某看来,此番唯有打破僵局,烦忧图进之良策机遇可寻。敌军虽然身处险要,但毕竟如今立足未稳。我部远来,气势正盛。不在此时进攻,以此迁延日月下去,只恐想要再谋战机已然难矣。”
项崇大怒,呵斥道:“三军我为主帅,倒是将军做主的?此番我既受王命北征,万事便当以国事为重。将军虽有勇武,却以此不愿服从军令,倒是为了那般?”
闻听项崇所言,鲍鸢不敢再言。急忙请罪,以此怏怏而退,然而心中却暗有埋怨。
回到军中,自是烦闷。便既使人拜上酒食,以此独饮。正自微醺之间,忽然但见大帐之外一道人影闪动。鲍鸢惊疑,立即手提神兵而出。但见一人行踪鬼祟,徘徊四下、窥探偷听,不觉心中震怒。只暗道:“我正心中烦闷,正好借助此人以泄其愤。”
心中拿定了主意,当即一个箭步上前,伸手一探便将那人拎在手里。
这正是“心中苦闷正惆怅,岂好便来泄愤人”。预知此人为谁,此番徘徊军中诡秘用意若何?且看下文。
第522章 早有预谋
却说夏朝兴兵,与狼族会猎绝龙岭。
罗伊设计,便使狼族便居险要而立。项崇以此观瞧,便知狼族此来统军者法度严明,以此使得己方难有图进之策。不想鲍鸢主动请缨,却遭项崇拒绝。鲍鸢以此心中烦闷,便在夜晚自己营寨中大肆独饮苦酒。
正在微醺之时,忽见一人行迹诡秘。鲍鸢正愁心中火气没有地方宣泄,便就地擒了此人,欲借故泄得胸中私愤。那人转过头来,鲍鸢见得立即心中一震。
“怎的是你?”
鲍鸢一声惊呼之间,也看清了来人的容貌。
本以为此人是自己军中的间隙,不想正是自己的副将名唤唐凃的。见到鲍鸢一副怒目横眉般的样子,唐凃也是一脸畏惧。
“将军这是为何?”
闻听唐凃所问,鲍鸢立即松开了他。
想这唐凃虽是自己的副将,但平日里对于自己倒也忠心。说他是自己军中细作,鲍鸢自己也便如何都不信的。更兼此人与自己关系也算莫逆,此来诡秘必有隐情。鲍鸢由此心软,便对他松了手。
“这么晚了,你却来此作甚?”
闻听鲍鸢询问,唐凃便道:“自闻将军随了大元帅勘探而归,便自惆怅。末将不知何故,又不敢多问。故而只得四下打听,以此知个端详,好为将军开解。不想还未问出个端倪来,就被将军擒获了。”
“这样啊。”
听闻唐凃所言,鲍鸢更无疑惑。一声叹息之间,便请唐凃帐内叙谈。
待回到了自家军营,鲍鸢仍旧闷闷不乐。以此借酒浇愁之间,便请唐凃作陪。唐凃不知为何,便借酒意询问其中事由。
鲍鸢一声叹息,回应道:“我大军前来,誓在一战而灭北狼。今与漠北会猎于绝龙岭前,狼族惧我大军故施坚守推延之计。似我大军远道,气势正盛。何以便因狼族固守,我军便止步不前。我由此心中不忍,便向元帅主动谏言,今愿以先锋之名与狼族速决于阵列之前。然而那项崇小儿却胆小如鼠,以此畏惧不敢进兵。还以无谋之辈轻贱于我,甚至摆出自己大元帅的官职就此强压。岂不知某之勇武,堪为万人敌。前番北岸一战,某单人独骑尽破狼族数万大军。今敌便居险要却又如何?凭某手中神兵、胯下良驹,自可一战而成。项崇小儿却还要谋得什么战略,当真笑煞我也。”
闻听鲍鸢所言,唐凃点头。他沉吟片刻,不禁以此细思。言道:“便如将军所说,莫非就这样容了他去的?”
鲍鸢气恼道:“不容他去,又待几何?毕竟他是主将,又不是我的。我只一先锋官罢了,军中还需他这大元帅决断举事。今既不允我请,我倒要看看他能想出什么样的良谋来?然而目下虽有不服,却也唯有听之任之,任由他这到元帅便行差遣、自作决断便了。”
唐凃点头,叹道:“如此说,倒是委屈了将军。将军之意,某已尽知。非是末将是将军部从便心向将军,如今战局胶着,便当有人打破此僵局的。今主帅在他,便是日后成就了功勋,朝中封赏自然也是属他最大的。”
鲍鸢道:“我不为虚名,封赏怎样,亦不多放眼中。所以听命固守北境,便只图个战场逢敌,一路杀得痛快。如今便只是这样小小的夙愿,也便没个完成的了。此等受人钳制,真不痛快。”
一语言毕,便既置杯于桌上。
唐凃沉思多时,不禁低声道:“此番将军若想痛快,倒也容易。只需不理会那项崇,自己独去便好。待成就了大功,谁却敢说将军个不是的?届时功勋立于军前,那项崇纵然为帅,却又有何话说呢?纵然不成,但以将军之勇却也不至于便为所困。那时一路杀出归于大营,岂不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吗?”
闻听唐凃所言,鲍鸢不禁心上一震。沉思片刻,言道:“此言有理,我当速行。既如此,你且留守军中代我之职。我今去,明晨必归。”
唐凃又问道:“将军不知此番要带多少人马去的?”
鲍鸢道:“带的人马多了,反而会误事。单人独骑,倒也潇洒。某昔日攻拔狼族北岸大寨的时候,便是单人独骑而去的。今番仿效之,只为再成奇功。便是不成,亦可及时回返免得我军受损。”
唐凃从其言,便自留在军中代行主将之职。鲍鸢单人独骑,以此便取狼族大寨而去。
放下唐凃如何乔装不提,单道鲍鸢单人而进。既进入了狼族的视线范围,很快就有探马对鲍鸢的行踪做出了奏报。苏异闻报,立即召来罗伊、玄季、夏侯邕与羌布前来商议。
不曾议事,苏异先赞罗伊,言道:“先生神算,幸亏有所防备。”
罗伊浅笑,言道:“鲍鸢虽勇,却居功自傲、视才而娇。此等人物,必以前番自己所成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此番孤身前来,只怕并非项崇授意,而是擅自前来的啊。”
夏侯邕道:“他以为自己是谁,要来便来、要走便走的。前番孤身攻拔我北寨大营,所以让他得了手去,主要还是我们少于防范所致。因此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才让他讨了个大便宜去。他倒以此便居功劳,认为我狼族万人全都在他面前不值一提。这等狂傲之徒,是时候给他些教训的。”
夏侯邕心中有气,对于鲍鸢也有畏惧。情感之复杂如何,苏异从他表情就能看得出来。
她以此淡然含笑,便道:“鲍鸢此人虽然自傲,但的确有让他傲慢的资本。想我狼族北岸大寨当时多少人马,此人若无些许的胆略勇猛,便是占了突袭之道又岂能以孤身之力予以取胜的?此人骁勇,世所罕见。更兼手中神兵、胯下良驹,便令他越发不可一世了。今罗伊先生有了谋算,提前早做准备。我军得此消息,必然不会让他再像上次那边逞凶了。至于如何安排,但以孤王所见,诸位且听罗伊先生部署便了。”
一语言毕,便又将目光转向了罗伊来。
这正是“虽得谋算早提防,临当用计仍待议”。预知苏异所问,罗伊又当设得何计?且看下文。
第523章 山人指路
却说鲍鸢再度违抗军令,听了唐凃的建议就此独骑而来。狼族早有准备,便已窥得消息。苏异知此,便聚诸将商议。其中用计怎样,最终还请罗伊决断。
既受苏异信任,罗伊也便不再客套。
他拱手施礼,便与众人道:“鲍鸢此来,其实早就便在我的预料之中。今我狼族与夏朝绝龙岭会猎,便取险要以此筑建壁垒。项崇但为精明之人,必不敢轻举妄动。鲍鸢好战,气傲心娇。更兼恃才傲物,必然因此第一个按耐不住。我军正好借助此人成第一大功的同时,也好给项崇以及夏朝一个下马威才是。期间调遣,还望诸公鼎力相助才是。”
闻听罗伊之言,诸将包括苏异在内,全都一呼百应的予以许诺。
罗伊见得事成,便既面露笑颜。他缓缓松了口气,便正色道:“此番我军安排,不在于便取鲍鸢首级。此人骁勇,极难接近。故而我欲对他先施困顿,再以他为诱饵,赚那项崇前来。届时既斩了这鲍鸢断了夏朝一只臂膀,亦可从中获利败得项崇大军,岂非一举两得吗?”
夏侯邕道:“计虽如此,然而鲍鸢悍勇不宜小视。更兼项崇极能用兵,如何克制引他上钩,只怕不易。”
罗伊笑道:“将军无需多虑,某自有调度便是。鲍鸢所依仗者,不过己身一人之悍勇而已。加之手握神兵、胯下宝马,便以此自恃天下莫敌。项崇纵有调度,其依仗者亦多在目下所持‘玄甲军’之锋锐。二者利弊清晰,我晓敌之利便有破敌之计,又有何难?今只需如此如此,料此二人必为我军所擒。”
于是以此谋事,尽告其计。诸将闻言,尽有骇然。称其妙绝之间,尽皆臣服。罗伊调度详尽,细枝末节尽在掌握。诸将以此调度,各施准备,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鲍鸢单骑而来,便取道山林小路,以此摸进。
鲍鸢本欲效仿前番自己攻拔北岸大寨那样,再施突袭之道。不想方入山林,两边便听鸣炮之声。鲍鸢以此止住快下战马,手持神兵立而细观。但见的山林之中伴随着鸣炮起荡,就此浮现出狼族的一支军马来。
那军马足有百十号人,却都衣甲不整、老弱病残。
为首一将,纵马手持战刀而出。借助通达般的火光,鲍鸢也看清了来人的相貌。此人并非旁人,正是曾经在北岸大寨和自己交手不到一合便被自己击败的狼族大将夏侯邕。
鲍鸢复见此人,便既面露不屑之色。不禁一声浅笑,言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某家曾经手下败将一枚。”
又见夏侯邕所领军马不多,故而心中倍生轻视。
夏侯邕大怒,不禁以手中战刀点指,喝道:“鲍鸢匹夫,好生大胆。如今趁夜而来,意欲何为?”
鲍鸢大笑,言道:“特来取尔狼族鼠辈首级而已。你这手下败将,焉敢拦我去路?莫非忘了前番北寨之事,某家神威若何了吗?”
夏侯邕怒斥道:“此为绝龙岭,已非北寨之地。”
鲍鸢大笑道:“纵然物是人非,但结果却不会有所改变。且看我率先拿了你,先成一功。”
一语出口,纵马便朝夏侯邕疾驰而来。
夏侯邕畏惧,不敢交锋。急忙搏马便走,使部下所率之兵拦阻。鲍鸢丝毫不惧,一骑突入便如虎入狼群无二。手中‘雁子切’寒光烁烁,顷刻之间便如席卷之势打得夏侯邕数百随军毫无还手之力。众皆抱头鼠窜,夏侯邕亦纵马逃入山林之中。
鲍鸢见夏侯邕退去,自然不肯轻易便舍。一马当先之间,便从后面追赶。然而山路多有崎岖,夏侯邕三绕两绕便不见了踪影。鲍鸢纵马以前,忽见山峦之间隆起一团妖雾来。他心中不安,欲寻出路已然不得。
正为此踌躇之间,猛然听得山间一人抚琴而歌。
鲍鸢心中惊奇,纵马寻声而至。但见不远处土山之上,一老农安坐于上。鲍鸢心中惊奇,便既纵马向前施以询问。
老农见了鲍鸢,便自起身止琴先通礼数。
鲍鸢问道:“你是何人,何以便居于此?”
老农回应道:“我乃山中药农,祖居以此。为避乱世,故而便在此山林之中安家落足。将军何人,何以夜半至此?”
鲍鸢道:“我乃夏朝将军,今奉命来取北境。你既祖居山中,自然通晓道路。如今只需代我出此山林,某便有重赏酬谢。”
老农道:“既如此,某当为将军引路。”
于是单人在前,带着鲍鸢左右游走。不过多时,果然雾气淡了。鲍鸢见势,心中大喜。又见前路豁然开朗,便对老农加以酬谢。
老农止步,言道:“将军既取北境而进,便当走此捷径于前。不过多时,便可抵挡狼族大寨。我为夏朝原著民,只盼夏朝能够早日扫除狼族之患,使我边陲北境再无争端。由此万民幸甚,天下幸甚矣。”
鲍鸢点头,言道:“老先生既有所托,某自必然不负老先生所望。今迷雾虽去,前路仍旧未知。老先生何故便于此时止步,带我去了岂非更好?”
老农道:“我乃世之隐者,不便参与世间争斗。前方之地,已是狼族驻军所在。老朽虽助将军与此,不便再与前行。将军既出了迷阵,便可自去。若再有迷惘,便可寻了白杨树便取道于西而行。此为狼族统军之人所化的大阵,就是为了阻绝来犯者之路的。期间中央无极土处,便是此大阵命脉所在。阵中一石头祭坛,其上自设法器。为防有变,设此阵这便以毒烟护卫。此为邪法之道,亦是本源所在。若换了旁人,便是进了大阵也难破。然而我见将军则与旁人不同,手中神器、良驹,皆非寻常之物。神器驱邪,自有妙法。将军待见了那石头祭坛,便可置神器、宝马于其东。之后孤身登坛而去,但以将军悍勇,击破石头祭坛上的法器应该不在话下。只要法器被击毁了,妖法大阵便可破除。届时嶙峋怪石遁去,前路便可一览无余矣。”
鲍鸢顿悟,便既拱手谢过老者。之后翻身再度上马,就此独骑前往。
望着鲍鸢远去的身影,老农不禁面露狰狞诡异喜色。一声暗笑之间,便化作了一抹烟尘,飘然而去。
这正是“恰逢绝路巧问津,岂料人心本险恶”。预知鲍鸢此去命运怎样,后事又当若何?且看下文。
第524章 诱虎进笼
却说鲍鸢辞了老农,便对他所说言语深信不疑。他纵马疾驰不过多时,便入一密林之内。虽得困顿,却不见之前妖雾。鲍鸢但以老农指点,但寻白杨树便取道西路而进。不过少时,便见一空地之间陈列高耸石头祭坛。
祭坛高有三五丈,期间紫烟环绕让人看不清祭坛上的所谓。鲍鸢将信将疑,便按照老农指点将胯下战马、手中神器尽数置于法坛以东。方自如此,缠绕着石头祭坛的紫烟便已溃散自去。
鲍鸢大喜,举目观瞧。但见祭坛之上成列方圆,每一面都有一炉鼎位列。鲍鸢回想老者之言,便知那四方炉鼎就是老者口中的法器。他面露笑颜,便欲登坛。然而方自迈出疾步,却不禁由此止步。
回首看去,神器雁子切就被他戳在当地。胯下战马‘千里镫’,竟在此时不禁发出龙吟般的咆哮。鲍鸢心中见疑,不敢便行。只心道:“山野之中,夜晚何来老者奏琴?莫非此人有异,故而诓骗于我?”
心中虽是这样想,但反过来却又觉得不是这样。
毕竟自己沿途一路走来,一切都如老者所说的那样。老人便有骗术,也不必这样麻烦的。
沉吟多时,鲍鸢不禁长长松了口气,暗道:“我手中神器,重达千斤。便是离手,世间人又有谁人可以轻易拿得动的?更兼我快下宝马只认我一个主人,其余之人但要触碰它都不允。更兼此番我距离石头祭坛不远,便有人想要借机盗取又如何那么容易?只要战马嘶鸣示警,我请客便可复归。似如此说,我尚惧怕什么的。”
他心中料想于此,便再无疑惑。当即登上祭坛,便已只身之力将祭坛顶上的四只炉鼎尽数击毁。炉鼎既毁,刹那之间阴风便已起荡。鲍鸢以此稳住心神,阴风不能撼动分毫。
不过少时,诡异的阴风便自去了。
鲍鸢心中暗笑,不以此邪法为意。然而当他回过头去的时候,自己却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了。阴风虽然遁去,但自己放在石头祭坛以东的战马和神器竟然全都不见了踪影。
鲍鸢大惊之间,急忙下了石头祭坛。以此左右巡视,仍旧不见自己神兵与战马的半点儿踪迹。而按照老者之前的所说,只要自己击破祭坛上的法器,变自然就能浮现出出路来的。如今法器尽数都被自己击破了,但自己却仍旧困顿迷惘山林之中。什么道路、什么豁然开朗,如今全都不见分毫。
鲍鸢由此心中顿悟,回想夜半山林哪里来得什么老者。心中但觉诡异之间,便要寻路复回。然而寻了一路,莫说自己的神兵、宝马仍旧不见,便是刚刚自己沿途所见的白杨树竟也都诡异般没了踪影。
鲍鸢由此身困山林,方知那老农真实面容。心中纵使愤怒悔恨,却早已寻不到了他的踪影。
不远处的山头,罗伊与苏异、夏侯邕等悄然而立。
但见鲍鸢被困,苏异便不禁面露笑颜。她转首看向罗伊,不禁赞许道:“先生设得好计谋,便与那鲍鸢斗智不斗力。今以此双重迷阵困顿其行,料他纵有其勇,也难突围而出了。”
罗伊笑道:“若非玄季道长便施法术,某便有良计,却也难以便得鲍鸢神兵、宝马。今彼既没有了宝马和神兵相助,那鲍鸢便也与寻常人无异。只是空有一身的勇猛罢了,但与我军合围之势,他便还能手捏几颗钉子的。”
夏侯邕道:“彼既无神兵相助,不若便擒此人而下。”
苏异也有此意,但罗伊却伸手将二人拦阻,言道:“某之计谋,一为擒获鲍鸢。现此人受困且没有了依仗,今擒得此人不过反掌之间而已。某设计用意第二重,便是用他作为诱饵,以此赚来项崇大军来的。今既以阵法将此人困住,便可诱那项崇前来。届时一并绞杀,我狼族便可取胜无疑。”
苏异点头,从其言。问道:“如何赚那项崇来,不知先生复有何计?”
罗伊含笑,便道:“此番鲍鸢孤身而进,某料必不是项崇所派。今项崇大军,尽数还在自家营盘之中。若闻鲍鸢受困,必来救应。我军便可引他入瓮,全部绞杀。”
苏异问道:“如何取信那项崇的?”
罗伊含笑,不禁转目看向羌布,言道:“将军虽然投身我狼族麾下,却本属夏朝将领。今可便去传报,必然不使项崇见疑。只要将他目下主力人马引入山林,我军便可行事。”
羌布点头,便既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苏异仍旧有所见疑。不禁眉头微蹙,与罗伊道:“此人新降,本就迫于形势。今先生遣他而去,只恐未必能够为我大计所用。”
罗伊笑道:“用与不用,都不会改变了战局。纵使此人实言告知,但以项崇为人,必然也会前来救应鲍鸢的。羌布心中有数,决计怎样便该知道如何。以此窥得此人忠心,也不冤枉。”
苏异顿悟,心中再无顾虑。
放下他们暂且不论,单道次日天明,鲍鸢仍旧未曾回返。唐凃见势,心中便已没了底气。恰逢此时,项崇聚将升帐。以此汇聚诸将,谋划应对狼族之策。唐凃无奈,唯有代替鲍鸢前去。
少时诸将分列左右,项崇身居主位,却不见了鲍鸢。一时间心中疑惑,便问其中缘故。唐凃闻讯,心中自有愧色。项崇看出,便以此追问。
唐凃见势,自知纸包不住了火。当即跪倒,便向项崇告罪,言道:“鲍鸢将军不听人言,已与昨日自行去了。去时说是让末代掌军权,说是自己无论成败今日晨早便归。不想这么一去,直到此时全无踪迹可寻。”
闻听唐凃所言,项崇大惊失色。当即拍案而起,怒斥道:“鲍鸢自恃高傲,行事从来鹤立独行。他为人莽撞,尔等岂不知事?既见其行,何不早报?”
唐凃叩首,乞望道:“鲍鸢将军脾气,元帅岂不知晓?我等便是要拦,如何拦得住的。若是提前奏报,待得鲍鸢将军回返知晓此事,我等哪里还有命在?”
项崇切齿,不知所言。
便在此时,忽有军卒来报,言昔日叛将羌布拜营而来。
这正是“心中怀恨怒正烧,恰逢便有叛将到”。预知羌布此来劝说怎样,项崇又当决计如何?且看下文。
第525章 忠心可鉴
却说项崇得知鲍鸢违了将领,孤身而去奇袭狼族敌寨。心中愤恨之余,也不禁由此担忧。鲍鸢虽然素来鹤立独行,但毕竟便是夏朝难得的一员虎将。此番平灭狼族,实在不可或缺。正自气恼,便有军卒来报,言昔日叛将羌布拜营而来。
闻听羌布之名,在场诸将无不愤恨。有些人甚至激动欲出,却被项崇拦阻了住。言道:“彼既投敌,过往便可不论。今鲍鸢将军生死不明,此人便在此时到来,想必必有说辞。且请他来见,诸将不可失了礼数的。”
诸将闻言,心中愤愤不平。只因项崇身为主帅,故而将令不可不听,于是只是各自强压怒火,就此便立左右。
少时羌布入进,便在项崇面前倒身叩首。
项崇面露阴沉,忙道:“天朝之将,不敢便受将军大礼。如今将军既然已经决定侍奉狼族,便与我夏朝再无瓜葛。目下所来何意,不妨明说罢了。”
闻听项崇所言,羌布也不勉强。急忙起身之余,便自拱手道:“某今前来,特为鲍鸢将军而来。”
闻听羌布一语出口,在场诸将全都面露狰狞。
项崇止住众人,便问道:“鲍鸢将军去向,本帅大底已知。不知将军此番到来,是否奉了你家王主之命的?”
羌布道:“狼主遣我便来,以此便施诈降之计。今鲍鸢将军受困,便欲令某借昔日夏朝旧将身份,名为暗使通风报信,实则只为赚元帅之兵一并便入埋伏圈。以此相助狼族大计,彻底剿灭我朝。”
在场诸将闻听,不禁多有对羌布谩骂者。
“既已投敌,安敢便言‘我朝’?”
“是啊,你既已投身狼族,便是狼族走狗。蛮夷恶犬想要便施诡计,如今却遣你而来,简直痴人说梦的。”
众人谩骂不觉,羌布却全道完全听不到。以此再度拱手,言道:“鲍鸢将军受困山林,此番已不得出。将军若去救应,还请小心为上。”
项崇见疑,问道:“你既奉命而来,便当赚我前往。何苦直接道明狼族的意图,反而关心起了我来的?”
羌布无言,只做沉默。
项崇眉头微蹙,心中不解。但见羌布默然之态,便复问道:“将军莫非心中有什么难处的?”
羌布道:“我与石毅虽有芥蒂,但与龙勋将军却是生死之交。前番所以归顺狼族,不过出于无奈而已。如今在场诸位骂我便是叛臣反贼,我也懒得辩解一二。做都做了,还怕他人口诛笔伐不成?然而在我羌布心中,无一时不忘自己身份。既有承诺,便当履行。忠贞如何,天地自然可鉴。以此道明,只盼元帅有所斟酌。如今欲救鲍鸢将军,不可轻易便入山林。一入山林,必有风险。”
一语言毕,转身便要离去。
项崇沉思片刻,便命人拦住了羌布。羌布也不多言,便既停住了脚步。以此转过头来,坦然面对项崇而问道:“此番来意,某已尽数道明。信与不信,全在元帅一人而已。元帅若以叛臣视我,便要在此时对我动手,我羌布也不是怕死之辈。杀刮存留,悉听尊便也就是了。”
闻听羌布所言,在场诸将尽数默然无声。项崇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他就此起身,以此离座。随即昂首阔步,也便走到了羌布的面前。二人四目相对,沉吟少时,项崇竟当着诸将的面向羌布拱手一礼。
此礼一出,莫说在场诸将汗颜,便是羌布也不禁脸上饶有色变。
众人不解,尽皆面面相觑。见到项崇如此,缓过神来的羌布急忙还以礼数,惶恐道:“国之叛将,身已不洁。大元帅万金之躯,末将岂可便受这般大礼?”
项崇一伸手,直接拉住了羌布。羌布惊奇,却看到项崇沉稳但却充满坚韧般的目光。
“旁人不知将军,我岂不知?将军但随龙勋将军起兵以来,素来多有战功。前番龙勋将军身故,只因留下子嗣一人。将军为保龙勋将军血脉,故而便向妖后殷纣璃投降。此事王主与本帅尽已知晓,此番所以对将军如此,只看将军作何辩解。不想将军但为友人担下这般污名,竟能隐忍委屈到这般地步。将军气量,实为本帅所钦佩之至矣。”
闻听项崇所言,羌布不觉大惊,问道:“此等事,将军与大王如何得知?”
项崇一声叹息,宽慰道:“龙勋将军遗孤龙骜,已在山林之中被我等寻得。事后问及诸事,方知将军为保友人血脉故而甘愿担下叛逆污名。大王本欲为将军洗白,只恐将军身处北境,令那妖后听说了便对将军不利。由此变将此事搁下,不敢轻易动作。今番我军前来,某也收到大王密书。如果有朝一日得见了将军,必然要当着将军的面和诸将道明此事以正将军之名。将军为我夏朝栋梁,为友人更加不惜两肋插刀。此等气节,且受项崇一拜。”
一语言毕,便既跪倒在了羌布的面前。帐中诸将闻听,也都心生震撼与感动。但见项崇倒身拜服,其余诸将也都效仿全都跪倒在了地上。面对众人对于自己的苦心与理解,压抑在羌布胸中良久的情绪终于在此时彻底释然开来。
他仰天一声叹息,不觉哽咽着因此落泪。
“天道如是,将军子嗣血脉归于正统。似若如此,某便是眼下便立即死了,亦可瞑目于九泉并与故友重逢矣。”
项崇闻言,便率众人起身。当即拉住羌布之手,言道:“龙骜虽然年幼,却已励志从军。闻得鲍鸢败得妖后,便在归于我朝之后拜了鲍鸢做师父。只是他年纪尚浅,纵然大王允他随军,却不允他亲临战场。只跟随他的师父鲍鸢,或者本帅随军观摩。如今他就在军中,将军若是不信,本帅便可引他前来与你相见。”
一语出口,便使人去唤龙骜来。不过多时,一孩童自随军卒入帐。但见羌布,便既哭拜于地,口中便唤叔父。羌布上前,便拥龙骜入怀,龙骜双手搂住羌布脖颈不放。羌布由此感动至深,亦不禁再度落泪。
诸将见了,方信项崇所言不虚。
项崇上前,劝慰道:“此子便对将军难舍,不若将军便借此机会再归我大夏国中是了。”
羌布闻言,便既拭泪起身,决绝道:“奉命而来,不敢便归。若以此行事,只恐反害了鲍鸢将军。今鲍鸢将军便受围困,某已思得一计。可助将军救得鲍鸢将军同时,亦可大破狼族、扫我夏朝后方肘腋之患。”
这正是“但为情谊感至深,焉使自家便遭困”。预知羌布设得计谋怎样,是否能够弥补前过再归夏朝?且看下文。
第526章 大事败露
却说羌布送信,以此便得龙勋遗孤消息。但见龙骜无恙,心中再无顾忌。于是心中谋得良计,便要以此再助夏朝败得狼族大军。
项崇闻言,便既大喜,言道:“如今若得将军相助,事必成矣。却不知将军谋算怎样,便如何救得鲍鸢将军的同时,也让我夏朝扫除狼族肘腋之患的?”
羌布道:“此番罗伊遣某前来送信,便是要赚将军引得我朝主力军马便入埋伏圈。之后以此合围,便施绞杀之计。今将军不如借此便行,暗中分兵两路而进。一路去救鲍鸢将军,却不可深入。我率先而去汇报,以此探得狼王亲身之所在。届时将军暗中伏下一军,只看我展昭红旗行事,便朝那一处杀将过去。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将军能够将狼王蒙哥纳擒住,便是罗伊再有计谋却也必然受制于我军无疑。到了那时,非但鲍鸢将军之围由此自解,便是我部挟持狼主以此便取北境又有何难?”
项崇闻言顿悟,大喜道:“此番成败,全系将军一人之身。”
羌布拱手道:“末将既受大任,岂敢有负将军所托。但请将军依计而行,届时便与某里应外合,先取狼主。”
一语言毕,便既请辞。
龙骜仍旧不舍,但碍于大事,却也只得便令羌布离去。
羌布既离,便再度归于狼族大营做出回报。苏异闻讯,故作喜悦。以此召唤罗伊诸将,便诸事再告罗伊。罗伊略施沉吟,便道:“既如此,我大军便可有所准备。以此暗中策应,只待那项崇引了夏朝主力大军进入了密林之中,我部便可四面合围。以此败得夏朝大军,解了此番我狼族北境之围。”
诸将从其言,就此各自而去。
但见众人全都去了,罗伊仍旧留在苏异身边。苏异见罗伊不去,自知他心中另有谋算。心中疑惑之间,便询问罗伊打算怎样。
罗伊沉吟片刻,阴沉道:“此番羌布前去传报,只怕已与夏朝通谋。”
苏异闻言一惊,问道:“先生何以这般说的?更兼此人之前去时,孤王便说他靠不住的。便是先生觉得他深明大势,令孤王不必担忧。如今彼既归来,先生何以反而担忧起来了呢?”
罗伊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之前派遣羌布去,某自认为他了解其中的形势利弊,不会便有动作。如今见其回返,便知他心中用意怎样。若当真按照事前许诺,他决计不会独自回返。理当伺候项崇左右,从而保证夏朝大军成功进入我们狼族的包围圈才是。今彼回返,既不监视着那项崇,却又如此肯定项崇回来。其中端倪,便已不言而喻。故而以某之见,却是应该提防此人的。”
苏异蹙眉,问道:“先生虽有谋划,只是不能尽知彼之用心怎样。既不知其动作,我们却该如何见机行事的呢?”
罗伊道:“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等此番便要见机行事,也要先了解羌布计划如何?但以老夫之计,羌布既与项崇勾结,自家营盘之内必有同谋者。若无通谋共同举事,只恐大事难成。今我与大王既然洞悉于此,便可放出暗探潜入羌布营中。以此暗中调查、窥伺偷听,必然知晓他计划怎样。届时将计就计而行,便可无妨。”
苏异从其言,便使暗探潜入羌布大营之中。
却说羌布辞了苏异与罗伊,便归自己营寨之内。明着暗中准备,实则调集军中心腹众人以此谋事。亲随诸将都是夏朝原著民,更兼追随羌布多年。既闻羌布此番举动,便皆予以认同响应。
羌布得了众人相助,心中大喜。便与众人暗中谋划,言道:“此番前去,某已与项崇大元帅达成了共识。大元帅引兵前来,便会分兵两路而进。其中一路去救鲍鸢将军,却不会太过深入。另一路人马,自取小路隐遁其行。届时狼族举事,蒙哥纳必然会亲临阵场。我等只需知了他的行踪,便以红旗为号做出指点。届时大元帅军马浮现而出,便可直取蒙哥纳而去。只要擒了狼王,主动权便可捏在我们的手中。我军趁势与夏军里应外合,不怕狼族大军不为所制。”
他吩咐如物,却不想竟被苏异派遣的暗探听到。暗探以此心中了然,便自暗中遁去回报苏异了然。
苏异闻言,大怒道:“大胆匹夫,焉敢合谋叛我?此等奸人不除,久必为患。”
罗伊在侧,言道:“此番计谋,幸被窥见。如若不然,我大军来日必受所制。如今既有洞悉,加以利用反客为主却也不难。只是为今之计,不可便再留下那羌布叛贼了。若再将他留下,只恐来日再被他走脱,便划不来了。”
苏异点头,便问道:“如何取此逆贼,先生可有良谋?”
罗伊道:“如今时候不晚,大王可以密议决策之名再召那羌布来。彼既到来,便可就地擒拿。”
苏异从其言,便使人去传羌布。
羌布闻讯,不知是计。于是便引心腹随军十余人,复来众军拜见。方至营门口,便被守军拦阻。羌布不解,便道:“大王召我,尔等岂敢阻拦?”
守军拱手,言道:“大王所召,正为密议。将军一人前去便可,随军自可在大营之外等候便了。”
羌布不疑,因此便留随军在营外,自己孤身入营。方自入营,便有刀斧手随行其后。不等羌布反应,就地擒下来见苏异。羌布既被擒获,便大呼冤枉。苏异见得,不禁一声冷笑。便道:“将军在自家营盘内倒是施得好调度,却不知红旗可备得足了吗?”
闻听苏异所言,羌布骇然色变。以此心中了然,便知自己谋划已然败露。但见随军看管不严,当即挣脱了束缚。顺势拔剑,直接将身边刀斧手一连砍刀数人。众人各亮刀枪,以此将羌布合围其中。
苏异一声浅笑,便朝众人挥了挥手,言道:“尔等且退,孤王此番便要亲擒此贼。”
这正是“大事败露便奋勇,焉知妖龙立于前”。预知羌布命运怎样,夏朝狼族胜败若何?且看下文。
第527章 反遭制衡
却说羌布与项崇合谋的心思,回到狼族大营之后便被罗伊识破。罗伊由此设计,致使羌布大计便被苏异知晓。之后为了绞杀羌布,罗伊又施诱敌深入之计。便以密谋之词赚的羌布来见。方自进入中军大营,安排下的刀斧手便将羌布擒获。羌布知道自己大事败露,不堪接受失败。以此挣脱了束缚,便要拼死做最后的抵抗。
苏异见了,便不禁一声不屑般的冷笑。她喝退众人,便要亲自拿下羌布。
羌布身为武将,不识苏异真容。只道她是真的狼主,不过一个书生而已。如今自己退无可退,便有挟持狼主以此便助夏朝谋得大事之意。但见众人闪退,他也不便客套。手中战刀挥动,便朝着苏异直劈下来。
苏异但见刀锋,毫无惧色。眼看刀刃砍了下来,猛然突施妙手,竟以两根手指钳住下落的战刀。战刀既被苏异二指钳住,便任由羌布怎么用力,却都不能再进分毫。他看着苏异,不禁面露惊惧之色。而苏异看着他的一双目光,却在此时透出阴阴般的冷笑来。
“羌布将军好身手,而且让孤王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有勇有谋。只是你这样的人才,总是心存异念。既不能为我狼族所用,本王只怕也对你不能再留情面了。”
闻听苏异所言,羌布怒目圆睁,不禁破口大骂道:“无耻奸贼,害了我挚友一家。我日夜苦思,恨不能生啖你肉。所以向你屈服,只是暂寻安逸。以此谋得机会,便要对你动手。”
苏异点头,赞许道:“羌布将军说得好,既如此,孤王便也不会因为今日错杀了你这样的才俊,会有什么心中不安了。”
她一语出口,脸上笑颜便既尽去。取而代之的,便是那阴森的令人为之颤栗般的杀意。她双指轻轻用力,便将战刀锋刃折断。不等羌布反应,两根手指钳住的半把战刀锋刃便已寒光一闪。羌布身子一颤的瞬间,一双眼睛便也充满狰狞瞪得老大。伴随着寒光的陨落,他的脖颈之上赫然也由此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锋刃精准的切断了他的咽喉,死尸瞬息栽倒地上、血流满地。
“拉下去。”
“是。”
伴随着苏异的一声充满冷漠的吩咐,退在一旁的十几名军士立即抬起了羌布的尸体送去了外面。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苏异刚刚眼睛里的那一抹杀意,也在此时逐渐淡去。回首去看,但见罗伊双眼瞪大,已不禁露出惊恐之色。
“大王好身手。”
“呵呵,先生过誉了。”苏异含笑点头的同时,也将话题再度引入了正轨:“如今羌布已死,目下心腹要将他们借机会扫除也只是反掌之间的事情。然而来日如何应对夏朝,才是重中之重。先生既然曾言便有妙法,不知如何调度?”
闻听苏异所问,罗伊沉吟半晌,这才反应过来。
毕竟他只是一介文臣,而在狼族多年也对身为狼主的蒙哥纳素有了解。如今但见苏异出手,却不禁被吓了一跳。毕竟他虽然多次与苏异交际,但却并不知道她扮演着狼王这样的角色。而当着罗伊的面,苏异此番也有故意显示自己手段的意思。
她只想向罗伊传到一个讯息,那便是自己可不是个让他便可小视的人物。毕竟罗伊自从执政以来,又岂是利用自己的手段使得狼族获得崛起的机会之后,便越发变得有些目中无人了。此番苏异处决羌布,也便有借此机会警示罗伊的意思。罗伊心明于此,对于苏异也开始变得恭维起来。
“此番羌布虽死,但其计却与项崇合谋。但以微臣之见,大王便可按照他们的原计划行事。只是红旗指出,便为伏兵即可。以此溃退夏军,不在话下矣。”
苏异含笑,言道:“先生所言,不失为良策。然而但以孤王所见,大可不必如此。敌既往来,便让他来也便是了。孤王便以只身之力,专候夏朝主力便可。”
闻听苏异所言,罗伊不觉惊惧。本想再谏,然而回想刚刚苏异击杀羌布的手段,也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再度咽回了肚子里去了。
待到时日,项崇果然率军来攻。便依照羌布之前吩咐,由此并分两路而进。其中一路去救鲍鸢,却只大张旗鼓而不轻举妄进。另一路隐遁其行,便取小路摸进。以此暗中窥探,只看羌布号令,便既出击。
苏异亲临战场,既见夏朝军马动作,便知项崇已按照他与羌布的原计划做出了行事。以此便使人暗中摇摆红旗,直指自己所在之地。号令既出,项崇便已了然了苏异的位置。他猛然率军崛起,便朝着苏异直冲过来。一时间夏朝大军一拥齐上,数千‘玄甲军’列阵在先。项崇亲自统御,便如潮水一般直扑苏异所在之地。
苏异见了,并不惊慌。以此传令,便可在山林之中绞杀鲍鸢。将令方出,项崇便已到了。但见苏异假扮的狼王果然在此,便既喝道:“狼族小儿,今我大军至此,尚不下马就缚更待何时?”
闻听项崇所言,苏异只是一声冷笑,言道:“要擒孤王,还要看你们到底能有几分能耐的。”
项崇不知苏异能为,只道他此时还在逞强。于是就此传令,大军便取矩阵攻势而进。苏异毫不畏惧,孤身纵马而出。但见夏朝主力人马,便将袍袖一挥。顷刻之间,一股银粉泼洒而下。夏朝大军但碰银粉,尽数惨叫倒地便是痛苦般的挣扎。
项崇见势不妙,心中大惊。又见苏异,便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苏异笑道:“我乃狼王,便是此番你欲擒的目标,如今岂不认得的?”
一语言毕,便既抽剑在手。飞身下了战马,便朝着项崇刺杀了过来。项崇惊惧,急忙也取兵刃格挡。二人由此交手,不过三五合,项崇便已精疲力竭、热汗直淌。反观苏异,便如老叟戏顽童一般。一脸轻松的模样,倒有戏耍项崇的意思。
项崇心中暗惊,便知不是苏异的对手。为保全军,便既而发撤退将令。苏异怎舍?一声断喝之间,剑锋起处,便再度朝着项崇刺了过来。
这正是“反计引得敌方至,岂容便走再逃生”。预知苏异追击怎样,项崇性命如何?且看下文。